旖旎乱天下(穿越时空)阴谋篇――――Kasky[上]

引子 
被神抛弃的人当那几十把枪向我们举起时,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不甘心啊,我大概又要让那双温柔的眼睛盈满泪水了。
子弹没入胸口,除却疼痛,竟生出异样的快感。
我笑了。
歆看着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对不起……还是没能保护你,旖……”可笑啊,你还没我强,却整天说要保护我,你当自己是谁?我的神吗?我不会感动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什么值得我感动的了。或者说,从来没有任何东西能感动我!
好冷啊。如果这里是地狱,那么,我也不用担心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亡灵会来复仇了。
没有温度,没有声音,没有感觉,什么都没有!
生不如死?不!死比生痛苦多了,因为最起码,活着,还能感到自己的存在……
也罢,反正一个杀手,活着也只能创造更多的死亡而已。只希望Boss不要为难苍旎……她是无辜的。不过,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谁又有罪呢……神,早就抛弃了这个肮脏的世界了吧?我们也……第一章 靳绯旖
再见光明之时,我已到了另一个时空。
陌生的人,陌生的着装,陌生的建筑陌生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所熟悉的二十三世纪截然不同!甚至连我现在的这具身体也……
瘦骨如柴的身体,肮脏油腻还带了些腐臭的味道的衣衫,杂草般的黑色长发及黄中带黑的病态肌肤……这绝对不是我原来的身体!
配上有缺口的破烂陶碗和枯树枝制的长杖……这不是电视剧中常见的乞丐装扮吗?!
从姐姐逼我看的那些古怪的小说中总结的经验来看,我,一个二十三世纪的职业杀手靳绯旖,在2237年四月一日愚人节的一任务中不幸丧生,结果一不小心穿越了时空,还搞了个乌龙的借尸还魂!!!
**!神啊,就算你气我不尊重你,你也不用那么整我,以示你的存在吧!?
咕噜噜……肚子好饿哦……
几个粗壮的大汉突然凶神恶煞似的向我冲来,在我搞清他们的目的前,我已被他们拎了起来。
“呃……Excuse me……对不起那个……”他们应该说哪国语言呢?千万别是日文,我日文从没合格过! 
“废话少说!快走,那小娘子等久了可会砍人的!”其中一个大汉不耐烦地呵斥着,可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恐惧。
还好,这里说的是中文。
接下去该怎么办?哈,凉拌! “就这几个?哼,丑是够丑了,就让本姑娘瞧瞧有没有机灵点儿的,要是没有……哼哼……”鹅黄色长裙的蒙面少女挑起美丽的丹凤眼斜睨着大汉们,吓得他们一阵哆嗦。
我忍笑偷偷打量着她,却不幸被抓个正着。
少女兴味地盯了我半晌,我从容不迫地回视着她。根据多年的间谍兼杀手的经验,如果我此时移开目光或表现出怯懦,反而会引起她的厌恶和怀疑。
呵呵,小样,大风大浪中混了十几年了,我还会怕你不成?
“喂,你,什么名字?”她皱了皱眉,毫不客气地问我。

“靳绯旖,”我怕她不清楚,又补充,“‘革’‘斤’靳,‘绯红’绯,‘旖旎’旖。”
“你识字?”
“会一点。”
“琴棋书画呢?烹饪女红呢?”
“……”她故意鄙视我?“如果小人会这些那还用得着当乞丐吗?”她得意一笑说:“那就你好了。”第2章 偻佾神 ( 靳绯旖 Jin Fei 1 Yi 3
偻佾神 Lv 3 Yi Shen 2
乐黎珑 Yue Li 2 Long 2
龚宠昀 Gong 1 Chong 3 Yun
靳苍旎 Jin Cang 1 Ni 2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蒙面少女终于告诉我,她叫晨香(不是《宝莲灯》里的那个沉香),是武林十大美女之一的风香美人寒钰怀的贴身侍婢。
而我,则被挑中去服侍寒钰怀的贵客。
不过,如果不是寒钰怀存心刁难那个倒霉蛋,那干嘛要找个丑陋的乞丐去服侍他?
话说回来,我现在这具皮囊还真不是一般的丑那,哪里还有以前那让人嫉妒的美貌啊?
唉,虽说我的确曾对于自己的美丽相当困扰,但那也是遇到琉和歆以前啊!同样是男人,同样是杀手他们也拥有着人神共愤的姿容,他们不介意(歆根本是以此为荣),我也慢慢跟着习惯了。现在一下子变得那么……抱歉,是人都不会习惯的!
梳洗过后换上一件还算干净的衣服,我照着铜镜慢慢平复着抽着筋的嘴角……呃,虽然容貌变了,但我还是要注意保持形象。哪知一跨出门,晨香就拖住了我,嘲笑道:“哈哈,你连衣服怎么穿都不会吗?反了!白色才是穿外边的!”
“没关系,棕的在外也行吧?”
“别懒,这不平白让那十四公子看了笑话去?”“晨香姐姐有所不知,我不穿白色的!”
“哟,你当自己是少爷呢?还挑颜色!”
“不,只是我对白色有……不好的记忆……恐惧。”我没有说谎,我,歆,琉,我们对白色都有恐惧。白色,会让我们清楚地体会到自己的肮脏!那对于一个职业杀手来说,是最讽刺的色彩。
“你……也罢,我给你换套衣服来吧。真是麻烦!”
晨香口中的十四公子是个非常俊逸的文儒男子。剑眉星目,气质高贵,最可贵的是那双浅棕色的眸子,仿佛包容着世上所有的智慧。不可否认,他是我见过的外貌仅于琉和歆的美男子……啊,或许和Boss有的一拼。
他看见我的容貌先是一惊,但又立刻镇定下来,向我露出了可媲美大天使长米迦勒的微笑。可惜――我帮不了你。
我向他颔首,跟着晨香叫了声“十四公子”。
他躺坐在竹床上,一看就知道是被强迫拘禁起来的,看来我现在的雇主也不是什么善类呢。
晨香对于我的反应似乎很满意,交代了一下“后事”便离开了。
我候在“十四公子”身边,而他好像也无意理睬我,自顾自地闭目养着神。
我不禁增加了对他的好感――聪明的人。知道我无意也无力帮他,便不再浪费时间。
于是,我也开始发挥自己的特长――苦中作乐――站着打起盹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杀手的警觉告诉我,有一道探究的目光正在我身上徘徊,虽然并无恶意,但却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质量。
我不满地睁开双眼,在瞬间换上和蔼的微笑问:“十四公子有何吩咐?”
“名字。”

“‘革’‘斤’靳,‘绯红’绯,‘旖旎’旖。靳绯旖。”
“偻佾神。”没有多作解释,但我知道那是他的名字。
“怎么写?”我理所当然地问。
而他却用看怪胎的目光看向我――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拿他老娘的名字发誓我的确看到了!
难道在这个世界他是什么大人物?
偻佾神好脾气地回答:“‘不能偻指’的偻,‘佾云斋’的佾,‘神态的神’。”
最后那个我知道啦,但前两个……老兄,那个“偻”好像不能当姓氏啊。“佾云斋”又是啥东东?
算了,反正以后我们也是桥路两分,我管你怎么写!
气氛再陷入沉默。
第3 章 龚宠昀是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绝佳时机……咳咳……开玩笑的,言归正传,除去我那极度想砍人的欲望,这个夜晚还是相当平静美丽的。
“第一,不许离开十四公子半步。”
“第二,照顾好十四公子的起居。”
“第三,在我家主子来前离开这间屋子五十米以上。”
什么嘛!过分,那个什么“风香美人”什么时候来我都不知道嗳!到时候没及时走掉可不是我的错!
不过很快,我便明白自己多虑了。
吃完晚饭――晨香留下的干粮――我正在收拾碗筷时,雇主来了……
真不愧是“风香美人”啊,百米开外都能清楚地闻到那诡异的飘香。
识相地走出那间简陋的小屋,确定安全距离后,我优雅地席地而坐,美其名曰:欣赏“美人”。
五官端正,唇红齿白,哼,不过尔尔!看来这“武林十大美人之一”的称号,不是她用不正当的手段骗来的,就是武林没有美人了,找她来充数。
“脸蛋总体水平先扣二十分;香味低俗,品味低下扣十分;一双眼睛太狐媚扣十分,绑架男人可见素质恶劣,扣十分!最后,我对她印象不好,扣十分。总分四十,不合格。”我习惯性地为初见面的女人打着分。
由于心情郁闷加上常年养成的自言自语的坏习惯,我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评价。
“虽然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也同意呢,你对‘风香美人’的看法。”
我一惊,心中大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堆上满脸的笑容赞道:“大侠好身手,可是‘风香美人’的朋友?”
我不回头。因为我不想看到什么促使来人不得不杀我的东西――例如他的脸。
为什么我断定他比我强?废话!一般人能不动声色地出现在一个杀手后面而不被发现吗?如果这样,那我早在十年前就直接被干掉了,还能活到那么久以后在这里担惊受怕?
“开玩笑!那种疯女人我躲还来不及呢。”
“那么,我还有事,就不耽误大侠了。”
“哦?你不想为你的主子立功?最起码也该问问我是谁或什么目的吧?”
“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可惜我还没兴趣去当那只倒霉的猫。”说完,我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小茅屋快步走去。
“喂!我叫龚宠昀,记住了。今天,偻佾神我就带走了,你也快跑吧,省得姓寒的女人迁怒于你。”

即使他相信我不会告密好了,难道他就不怕叫那么响屋里的人会听到?(那时我还不知道世上有种功夫叫“密耳传音”。)
真是个可爱的人。他应该就是电视里常出现的侠客之类的吧?希望他能成功……话说回来,我好像该跑路了,但愿“风香美人”不会认为我是他们的同伙。就这样,我记住了这个名为“龚宠昀”的,不知样貌的男子。完全没想到他将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我的江湖之路由此开始了。
第章 拜师学艺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把烤鸡烤得那么香的!
我发誓,我绝对不知道五十米外的梧桐树上有一个老翁正饿着肚子!
我发誓,我绝对不知道那个看上去像乞丐一样的人会是隐退多年的武林三大高手之一!
我发誓,如果那时我就知道以上三条内容的话,我绝对不会做第一条!
可是,有钱难买早知道!我只能在多年后不断后悔――我咋会学武侠小说里的江湖小虾米一样就那么简单地拜了师呢?孰不知这自以为是地一拜,就等于签了一张*院的卖身契,一张可媲美《南京条约》的不平等条约!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拜师了……
真不明白,他收我为徒到底是为了传承武艺呢,还是为了找个厨子啊?我都成了他的菲佣了!“哼,小鬼!枉我喂了你那么多灵丹妙药,到头来居然让你跑了个无影无踪!”虽然嘴上这么说,老人那欣慰的表情却在向所有人炫耀――哈哈,你们瞧!不愧是我玄明子的徒弟,连我都及不上他了!
躲在树后,我得意地看着那日渐苍老的背影,决定晚上多买些吃食孝敬他老人家。
三年了。无论多么冰冷的心,在师傅的照料下,也该溶化了。
看似不经意,却蕴藏了无数温暖与呵护。他将我当成亲子一般对待,让一个从未体会过亲情为何物的杀手,懂得了父爱的可贵。
比起武功,师傅更擅长五行八卦奇门盾甲之术。而用毒和暗器,他更是不在话下。
其实,要那些精辟的武学有什么用呢?关键的时候,还是师傅教的这些被名门正派视为垃圾的旁门左道之学比较管用。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保命之术,远比杀人技巧重要得多。“鸿儿啊,虽然师傅舍不得你……的厨艺,但男儿志在四方,你也该出谷磨砺一下了。”酒足饭饱后,师傅很直接地说出了他的目的。
“哦,知道了。”真是的,说句舍不得我他会少块肉啊?当然,他是肯定舍不得我这手连吃尽天下山珍海味的Boss都赞不绝口的厨艺的。
想当年为了学好这门手艺,我可是……唉!往事不堪回首啊!谁叫我摊上了个对所有家务都一窍不通的姐姐呢?苍旎她啊,简直是个活宝!
对于我的平静相当不能接受的师傅把一张老脸挤得跟朵菊似的,不满地嘀咕:“死小孩,你就不能表示一下伤感啊!?”
“因为师傅没有让徒儿留恋不已的厨艺啊!”看到他那一脸哑巴吃黄连的傻样儿,我噗嗤一笑道,“笨师傅,就你那点儿肠子,早在前几天你为我整理包袱时,就让你聪明无敌举世无双的好徒儿我摸了个透彻啦!
哈哈,欺负他真的好好玩哦!
“好啊死小子,就会捉弄你老子!”
于是,师徒离别前本应催人泪下的感人场面,在我的有意捣乱下,成了一场猫捉老鼠的闹剧。
第5章 暗夜刑府世事难料,师傅在我出谷前给我的一块难看的令牌竟然是武林第一邪教暗夜刑府的尊主令!
话说三十年前,师傅正值而立,年少气盛。在望夕峰巧遇当时的暗夜刑府尊主郝连俊笙,结果打赌输了人家,被迫当了新尊主。十年后居然还不负责任地逃了!?
如今他们把去送货的我抓个正着这算什么事啊?
我还想,难道当人家暗夜刑府尊主真是件倒霉的事吗?怎么到现在还空着?
原来师傅走时忘了把尊主令留下,没了这块令牌,谁都难以服众。(他们的解释,真假不论。)
难怪他要我顺便把这块东西带来暗夜刑府,原来是自己不敢来,怕又被缠上啊!
那个老不羞!!!存心陷害我!?被监禁在一幢高档的阁楼中,我第n在心里问候师傅的祖宗。
TNND,我本来逃得掉的,都怪师傅留下的“天罗地网”!那个笨蛋,居然把专门用来克制自己轻功的法宝落在这暗夜刑府里,害得继承他武功的我也被困住了。
如果不是确定他当时不知道自己会收徒弟,我一定会以为他是早有预谋!

唉!遇师不淑啊!算了,反正到时我故意认输不就结了?
可是,仿佛早已洞穿我意图般,暗夜刑府左使柳烟适时终结了我的幻想――
“如果你想佯败逃走的话,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你以为暗夜刑府是你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既然你进了这里却当不上尊主,那么,我们只能废了你的武功。这还是看在前任尊主的面子上,如果是一般人,绝对没可能活着出去。”
“……一定得这样吗?”我满脸黑线地问。
“一定。”他点了点头。
“当真?”
“当真。”他皱了皱眉。
“果然?”
“……靳绯旖!”
“切,早说嘛!浪费我时间!”呵呵,看来必须得参加那什么见鬼的尊主争夺战了。
想我靳绯旖也是个号称“鬼才”的奇人啊,只要不是比武,我就不信我这二十三世纪的新新人类会输给你们这些古人!
现在先要做什么呢?
当然是调查比试的内容和对手的资料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所以,我要在两天内想办法破了这“天罗地网”阵!
哼哼,师傅,别怪徒儿心狠,弄坏您的宝阵不是我的本意,实在是形势所逼,大不了以后我再做一个赔您就是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材料了。
还有,要想法子把那些服侍我的仆人遣退。
麻烦麻烦,我最怕麻烦了!
第6章 凤凰御火
所谓五行八卦,自然是靠五行:水,火,土,木,金;八卦:乾(天),坤(地),坎(水),离(火),震(雷),艮(山),巽(风),兑(沼泽)组成。
这些皆属自然力量,要破坏它们,除了倚仗对于这些东西的了解,还有一样更简单的方法――非自然力!
例如……火药!
硝石又称“墙霜”,与硫磺同样是中药材料,《神农本草经》中有记载,而木炭,不用我说,谁都知道那是一种常见的燃料。
我记得,火药好像是它们按照75:1:15的比例制成的。
天才如我应该不会记错。
昨天让柳烟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当然也混杂其中。
今天,就是我破阵之日!
只是,在做之前,我先要做好安全工作。
有什么办法呢?我根本不知道配制多少才适量啊,只能一性多弄些了,毕竟我没有第二机会了啊。九天后比试就开始了,如果这两天出不去,时间就不够了。我还得买药材去哩。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我所住的沧澜阁及它周围的“天罗地网”阵瞬间消失在了火海之中。
在众人的惊呼与惨叫声的背景陪衬下,我就着潮湿的木桶从火海向森林方向滚去。
慌乱中,没人注意到这小小的动静。
逃跑成功!
希望他们没有因为我的小小失误(火药放太多)而产生伤亡。毕竟我也要接手暗夜刑府,如果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我会很头痛的。
的确,我是个自私的人,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反正像我这样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死后一定会下地狱,何必去冒充好人?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在准备用火药之时我就作好了造成他人死伤的准备,而我也把沧澜阁的侍从们派遣了出去,就我而言,我已仁至义尽。
我冷血?我无情?
我承认。
但我自认无愧于心,最起码我不是伪君子,就算我是真小人。
人生最可背的事莫过于用一张不适合自己的面具伪装自己,我呢,是最讨厌按照别人的意志生存的了。 第7章 乐……黎……珑……!!!
暗夜刑府是在一座无名山上的
我一身绿衣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中毫不担心会被刑府中的人发现因为我制造的灾难绝不是他们那么轻易就能缓过来的
我也不在乎这座山上会不会有猎人之类的人看见我因为没有人会多看两眼这张让人厌恶的脸毕竟世上多愚者又有几人能看清那些几不可见的真实?
我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所以完全没有做任何掩饰甚至连师傅教的轻功也弃之不用
独自踏上陌生的土地当初杀手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我身边告诉过自己绝对不再让自己痛苦否则苍旎又要为我难过了
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会为我心痛了因此我更要保护自己!
可是明明应该不会有什么人的路上为什么我还会被注意到呢?
唉!美人哪!
如果我没有进这具破身子的话,我也不过如此吧?
只是我没想到,连这样的绝色,居然也会有变态的癖好!??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又再转身向城镇走去。
说实话,他的身手不错,步伐轻快沉稳,想来也有多年的学武经验了。可是!他以为我是笨蛋?被他明目张胆地跟了一下午,就算是笨蛋好了,也该发现不对劲了吧?!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大美人,竟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一个丑八怪啊?
之所以我忍气吞声,是因为如果我指着他让他滚开,八成会被周围人当疯子,即使现在周围没有人,他不承认我又能拿他怎么样?路不止一条,但他有权利和我选同一条!
只好等我投宿了客栈后再甩掉他了,他总不能跟我住同一个房间,不是吗?

到了山下的小镇,我才知道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
“喂,我又不是没钱!你就不能给我间单人房吗?”为什么我要和这个疯子住一间!?我最应付不来的就是疯子了!

岂料小二却用那种看疯子的眼神瞄着我,但口气仍很客气地说:“对不住了客倌,最近来了很多武林中的大侠,据说是来看什么‘暗夜刑府’的尊……什么来着的比试,有些还是来参加的,所以全镇的客栈都客满了。恐怕也就剩我们‘博来客栈’还有间两人住的房,小的看客倌您身后的那位俊俏公子与您同来,不如就你们俩将就一下得了。不知客倌……”
哼,又是个以貌取人的市井之徒!
以为人人都喜欢和美人一起住的吗?
等等,他说那些江湖人士是来……好你个柳烟!还说暗夜刑府地偏僻行踪隐秘,不可让外人知晓,故要将那些入过暗夜刑府的人灭口,原来是诓我!!!谁来安抚一下我?我怎么那么倒霉?师傅骗我来这里也就罢了,遇上个与我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柳左使,竟然也耍我!
我就一副那么好骗的傻样?天!我这天才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摧残!!!
奈何木已成舟,覆水难收,我已答应了去参赛,就不能临时单方面毁约。苍旎说的话我不得不听。苦命啊,到了另一个时空,我还是要遵从姐姐的教诲。
“客倌?”小二好似在担心我会不会随时发疯似的问。
那个疯美人替我答道:“就按你说的办吧,小二哥。我和这位公子本就是朋友,只是他在闹情绪而已。”
哇靠,TMD谁是你这个变态的朋友了?
咳咳,苍旎,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说粗话的……形象要紧……形象要紧……
好吧,我妥协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付了定金,我走出了客栈。
“喂,你要去哪儿呢?‘朋~友~’”
变态就是变态!连密耳传音的语调都那么变态!
“不叫‘喂’,我叫靳绯旖。”
“乐黎珑。音乐,黎明,玲珑。”
这时,我还不知道,这三个字的含义。
这时,他也不知道,他的命运,已经开始因为我而脱轨。 第8章 草堂?毒堂?
其实那个疯子并不那么讨厌我对他的印象也不错。可是在这个世界一个师傅让我感动就很好了我真的不想再惹麻烦了。
诚如歆所言所谓朋友不能利用的话就是麻烦。我是个懒人不想给自己添乱!
所以我很快将他抛在脑后前往目的地――草堂。
半夏,斑蝥,贝子,蓖麻,侧子,蟾蜍,樗鸡,雌黄,大风子,大麻叶,呆耳,地胆,蜚蠊,蜚虻,肥皂荚,粉霜,凤仙,附子,甘遂,葛上亭长,钩吻,鬼臼,葫,黄矾……
唔……这是……草堂!?
卖的药居然有8%都或多或少地带了些毒性!!!
我忍不住再抬头看了看高高在上的牌匾――“万度草堂”。的bb183c27f6fcca
黑线……还真的是“万毒(草)堂”!
看来这里的主人还真是个风趣的人呢。这样正好,我就是来买毒药的。
“能问一下您这些药是为谁准备的吗?”掌店的七旬老者,一边擦着额前不断倘下的冷汗,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我。
看来他也是个行家哩。
“未来下属,搅局的笨蛋。”下属的话考虑考虑大概以后也会用到吧。

“呃……”老人再抹一把汗,“下属也……”
“不致命。”
“可是这样,一般人没十天半个月……”
“不是一般人。”
“而且人很多?”
“你问得太多了吧?不过你也该猜到了,没错,是用在大会上的。”
“小……小老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怕我杀人灭口?“让所有人都知道也无妨,反正这世上能防得了我下毒的恐怕也没几个。”
留下这句话,不是告诉老人听的而是说给他背后的主人的。
那人应不是寻常人。
为了防止他搅局,我只好让人误以为我是罕见的使毒高手,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免得惹祸上身。
但愿他是个明哲保身的聪明人。
“你就是那个狂妄的家伙?”
估计错误吗?我还以为会隐居在这个小镇的人都不会轻易惹麻烦的说。不过,看她的装扮,想来也不是草堂主人。
对于这个在饭馆截住我的小女孩,我作出以下评价――
容貌目前尚未定型,姑且扣十五分好了;穿着简单,不错;气质清新,但风韵不足,扣十分;身材……飞机场,再扣十分;个性看来也好不到哪去,又扣十分;总分五十五,可惜啊,就差一点就合格了。
看着她略微羞红的小脸――怪可爱的,加你五分印象分好了。恭喜,合格了!
我真是太善良了 第9 章 千面神医!?
“你能再说一遍吗?你叫我什么?”她……认错人了吧。
“‘千面神医’尹鸣绫!”女孩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模样,“行事诡异,喜欢以各种各样的模样出现,且一比一丑陋。不是你是谁?”
或许世界上有许多不同癖好的疯子――我绝对不在其中――但是!老天爷,你也不用一天让我遇上两个吧?!
“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而且我根本没易容,你自己没看见吗?”我尽可能地保持理智和她讲道理。“而且我只善使毒,不会治病。”
“我……”女咳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凑出了一句话,“我怎么可能看出‘千面神医’你的易容!”
……无……语……问……苍……天……!!!!!!!
呼气吸气呼
吸气呼气吸
我吼:“感情我说了半天话白说了!?”
一咬牙,我转身就用轻功逃跑了――再呆下去我一定、绝对、肯定……会立刻、顷刻、马上……疯掉!!!
幸好师傅教的凌霄步法属于世间少有的绝妙轻功否则我不还得在那儿受那小丫头的荼毒?
哎呀!饭馆的帐还没结呢!都怪她。幸亏苍旎不在这里,不然不被她念死才怪了!姐姐的“三藏神功”可是天下无敌的
“东西买好了?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乐黎珑不等我推门,便帮我打开了客房的门。“遇到麻烦了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你跟踪我?”进了屋,我好整以暇地笑看着他。
如果他能跟踪得了我,我就把师傅最心爱的凤栖琴当柴火烧了给他煮面吃。(没办法,面是最节约钱的了,太贵我的荷包就game over了。)
乐黎珑自是知道我在开玩笑,但他仍认真地解释道:“每个人的脚步声都有轻重缓急之分,只要用心自然容易分辨。而你的脚步声是我听过的最轻快、安静的,好听的脚步声对精通此道的人来说犹如优美的旋律,所以……”
“所以跟着我?”
他加了笑意意识默认,并接下前面未完的话:“你回来的时候脚步变重了,还有些急促,这代表你买了东西,且用轻功跑了回来。”
“你就不信我偷了东西被人追了回来?”
“如果心思不正脚步还能如此洒脱,那你也太厉害了。”
“呵呵,”这人也没想象中那么讨厌嘛。“以后有机会也教教我如何听吧。”
“没问题。”他轻笑,“你是杀手吧?那么特别的脚步声,应该是常年训练下养成的。一般只有杀手和小偷――很老练的那些――才做得到。”
才说出口,他又觉得不妥,补充:“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
“如果你有就不会问了吧?”我毫不介意地耸耸肩,“没错。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出色杀手。这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你不也是‘千面神医’尹鸣绫吗?”
“你果然如我所料,很聪明。”
“真过分,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吗?殷鸣绫,不是‘音乐的音,黎明的明,玲珑的玲’的谐音吗?有个小女孩来找你,把我当成了你。这就代表尹鸣绫在这个镇上。而你身上那股药香和指甲中残存的黑色药材,不都表明了你的身份?”
“敏锐的洞察力,精准的直觉和判断力,还说你不聪明?”他笑得一派天真。
“至于你为何不易容,是否要归功于我这个比你更明显的目标?”
“真是……人想太多不太好啦!”他眼神飘啊飘的,就是不看我,这摆明了在承认自己的“罪行”嘛!
哼!收回前言,他果然很讨人厌!
“喂,八天后的大会你去不?”
“嘻嘻,你说呢?”
这种爱凑热闹的家伙,绝对会去的啦。
第1 章 南柯一梦
和乐黎珑讨论了好几天,终于确定下了用毒的方法。
于是,我们一起买了两匹马――他杀价的方式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啊――前去他打听来的暗夜刑府的会场。一样是那座山上,但地方却没我被困的那隐秘。

在通往暗夜刑府的路上,乐黎珑跟我说着天南地北的趣事,为我恶补这个世界的知识。
首先,最让我惊讶的,莫过于这个国家的名字――四联。
说是四联,其实也不正确,因为四联是东、南、西、北四块领土的统称。由于四个联的盟主都互不认同彼此的主权,所以,若将四联比做一个世界,东联、南联、西联、北联就是四块独立的大陆。
曾经,四联一度被统一过,但自“那人”隐退后,它又恢复到了乱世争雄的局面。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在“那人”的作用下,四联已不似昔日那般混乱,各联的经济交流也有了显著的改善。
四联中,东联军事实力最强,南联最富裕文化最悠久,西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北联依附东联,虽最弱小,却仍得以保存至今。
而那个被乐黎珑崇拜憧憬着的“那人”,则是西联缪王府前总管伍云天的情人(男)薛若离。

不知为什么,从乐黎珑那儿听来的薛若离的事迹,总让我有种熟悉感……对了,如果那家伙不是那么向往平静安宁的生活的话,他做的事恐怕也会像薛若离那样嚣张狠戾吧?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好像都会遇到倒霉的事哩。
连穿越个时空都到了架空历史!
本以为以后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还能假扮个半仙预知未来呢,现在嘛,我似乎只能好好自食其力了。
为了保住一张长期饭票,暗夜刑府的尊主之位我是拿定了
“呐,你知道吗?从前武林三大高手是谁?”
切,什么表情!好像我绝对不可能知道似的。
“玄明子皇甫周崖,南柯子乐正蓝柯,孟阳子诸葛孟尝。”
“哟,少见啊,你居然也有知道的事?”
怎么,你鄙视我啊?
“哼,你慢慢在那儿偷着乐吧。我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老怎么了?”我颇不满地睨着他。
乐黎珑识相地收了声。
我看他终于安静了,决定告诉他一件鲜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其他人我不敢说,不过你刚刚说的三大高手,我可是非常清楚哦。你可知‘南柯一梦’的故事?”
“哦?愿闻其详。”
“当年一代天骄欧岩收了三个出色的男人为弟子,他们又各有所长,并都相继成了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三十年前,玄明子又得了暗夜刑府,可谓如虎添翼。但他为何会在十年后隐世呢?这就要问他的好师弟乐正蓝柯了。”
“那个以仙风道骨闻名的南柯子?”
“呵,好一句‘仙风道骨’!”我略带嘲讽地一笑。
“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11章 毒漫刑府(1)
“一席蓝裳映天色,
三千乌丝沐德泽。
长风戚戚点蓝袂,
层云叠叠舞青褶。”
我冷漠地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奇人,不屑地嘲笑着:“您就是南柯子乐正蓝柯?”
“你是玄明子的什么人?”
“徒弟啊。”我“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说来那首诗还是当年师傅为师叔你作的呢。”
“哼,他派你来的?”
“非也,师傅他老人家的确是非常想念您呢,但他不过是派我来探望一下师叔您,倒是我自作主张,带了份薄礼来孝敬您。”我皮笑肉不笑地说。
“哦?这就是贤侄送贫道的见面礼?”他愤恨地指着满地的“尸体”质问,“玄明子就是这样教徒弟做事的!?”

(注:三大高手都是道士)
“师叔此话怎讲?难道师公就教过您同门师兄弟应该如何争斗吗?”我霎时冷下脸,咄咄逼人地瞪着他。
敢伤害我喜欢的人,就要作好被我十倍惩还的准备!
不过,有胆子故意伤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还没出生。
我在进刑府之前,先来这专门为南柯子及其弟子们准备的悔心苑,就是为了理师傅和乐正蓝柯之间的恩怨的。

“二十年前,南柯子为了让孟阳子登上天下第一的宝座,以其自己的美貌引诱玄明子令其铸下大错,并在他们的师傅欧岩面前立下毒誓――永不再入江湖半步。那是,玄明子方知,这一切,不过南柯一梦。”

废去乐正蓝柯的功力,将一地被我用特殊迷药迷晕的废物的手筋脚筋挑断――感谢师傅教我的一手暗器功夫――我轻松上路。
“哎,错了,那边……”和我一样罪恶感淡薄的乐黎珑好心地提醒我会场的方向。
只是,他显然还不够了解我。如果是歆或琉,他们就绝不会认为我会笨到走错路。本天才的一切行为都是经过思熟虑的!(还真有些想他们了)
“没错,既然来了,我就顺便为自己多解决一些挡路的笨蛋吧。”我“勉为其难”地说。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暗器手法好像有些生疏了。
乐黎珑恍然大悟地看向我,崇拜地说:“小旖你太聪明了!这样能减少很多药材的说。”
没错没错,尽量来夸奖我吧。
呵呵,虽然乐黎珑个性有点BT,但是,能遇到一个能够理解我伟大想法的人,实在是太幸运了!哪像师傅,没被我气吐血就谢天谢地了!
天才的想法果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通往真理的道路总是崎岖而孤独的。我能够体会哥白尼等人的悲哀了! 第12 章 毒漫刑府 (2)
乐黎珑屁颠屁颠地从墨香小筑的方向飞奔过来,满脸得意地停在我面前向我汇报战果:“哈!君剑门的人果真如你所言――完~全~不~经~打~~~”
那是自然,君剑门擅长剑术,但内力高的没几个,被他下了十香软筋散后还能有几个有本事用内力克制住药性的?更何况他们的太师傅和师傅都在老窝闭关?
我了那么多天搜集资料,怎么可能是浪费时间!
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面子还是要给他的――
“你好厉害啊,连那种大门派都不是你的对手。”
乐黎珑刚准备喜滋滋地接受我的恭维,却看见我腰间那三样刚缴获的战利品,顿时黑下了脸:“小旖……说实话,你到底是在骂他们太弱还是夸自己太强?”
呵呵,清风门,璇玑派,及僻邪山庄的三块令牌做得真是漂亮呢!
“当然是夸自己!”刚讲完,瞄见乐黎珑那张风雨欲来的臭臭脸,我决定转移话题,“我们快去会场吧,还剩半个时辰,我还得布置一下,以求尽・善・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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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事即将开始前 会场)
人山人海的擂台前,一个貌似和蔼的老人正全力安抚着躁动的人群。
原因无它:君剑门,清风门,璇玑派,僻邪山庄,连续四个大门派的前来观战的弟子在半个时辰前,被不明人士袭击投毒,虽然只是普通的毒药,也没有发现死亡,但因为暗夜刑府声明不肯救助正派的人,迫使受害者们不得不自己下山买药调配。导致现在正派弟子们人人自危。

而那老人就是人称佛面罗煞的萧鹏,乾擎宫的奴仆,奉乾擎宫宫主龚泽叶的命令正极力助暗夜刑府平息混乱。
乾擎宫――正派武林中最强大神秘的门派,随时主持着武林的正义与公理。宫中的十六位公子正好是江湖正派排名的前十六位。其实力可见一般。
在乾擎宫里,就算只是一个奴才,放到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由他来安抚那些人也无可厚非,所以,在他的努力下,人群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再把目光转向暗夜刑府的秘密会议……
星阁的阁主莫岚先沉不住气了:“左使,你真的认为那个丑八怪会来吗?”
“莫阁主,我相信他不仅会来,而且会凭他自己的力量赢得尊主之位。还有,希望你能改掉对他的称呼。毕竟就算他不能成为我们的新尊主,他也是老尊主的嫡传弟子。这点最起码的尊敬你必须学会!”年近半百的右使单禹代替左使柳烟严肃地告诫莫岚。
莫岚习以为常地撇了撇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在单禹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前,柳烟好心地为他解围道:“好了单右使,莫岚还年轻,很多为人事的道理他还不明白。以后自会改过来,你也莫要强求了。”
随即他又转头对莫岚劝诫:“莫岚,有些事我不得不提醒你――那个你口中的‘丑八怪’绝非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有些人将自己掩藏得太好了,所以就连他们自己,有时也会认为自己是善良无害的。凡事不可只看表面。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那个人是否真的如你想的那么单纯吧。我预感,今天我们就会看见他的本事了。”
“那个丑…”感觉到单禹那充满杀气的眼刀,莫岚“小生怕怕”地改了口,“靳绯旖真那么厉害?”
“当然!否则我那沧澜阁哪会那么容易就塌了?不管他到底厉不厉害,总之有一点是能肯定的――他的破坏力绝不在一般人的理解范围内!”沧澜阁的主人,日社社主慕容天衣咬牙切齿地总结。
“你们说……那四个门派的人,会不会是他搞的鬼?”月殿殿主巫眠月突然睁开一直紧闭着的双眼,露出名为兴奋的诡异光彩,房中刹时盈满流光异彩。
“……眠月,虽然你的眼睛很漂亮是没错,但能不能注意节制一些?”柳烟头疼地看向这个时常“一鸣惊人”的,被属下们评为刑府“最神秘最美丽最可怕的妖怪”的月殿殿主,“我看你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还因为你已经睡着了呢。”
“就是就是,”莫岚也赞同道,“我每都险些被你吓死!你以后醒着谁着都提醒我们知道好不?”
“不要!”
“为什么?!”
“麻烦。”
“那你就别老是闭着眼睛啊!”
“不要。”
“为什么?!!!”
“太累!”这回不是巫眠月回答了,而是另外三个旁听者。
慕容天衣不耐烦地讽刺莫岚:“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这小子了――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每都问那么蠢的问题?同一句话你问不烦,我们听得都烦了!”
“……”莫岚彻底无语。
“那个,刚刚你说那四个门派……你也这么认为?”忽略郁闷中的莫岚,柳烟认真地询问可能是在场最聪明的那个人的看法。
而那人,很不给面子地,只是点了点头,便无视柳烟的期待,又闭上了眼睛。说好听点是闭目养神,说直白点――懒得无药可救!
可能是早已习惯了他这种反应,也可能是本就没对他抱过什么希望,柳烟很快就从石化中缓了过来,说出自己的见解:“四个门派,虽然没人看清袭击者的模样,但从用毒手法来看,确是神似当年的玄明子。只不过,如果真是他下的手,那么,我可以确定两件事――第一,能在短时间内向四个门派下手,他一定找了一到两个帮手。第二,要是我猜得无误,南柯子乐正蓝柯及他的弟子们,可能已经出事。”
气氛突然沉重起来。
偏巧此时,一个守卫敲门进来通报:“报!擂台那里出事了!”
!?
第13 章 毒漫刑府 (3)

“怎么会这样?”柳烟耐心地询问着有些语无伦的下属,“我们已经对食物进行了严格的检验,也有专门的药师护场,如果有毒气的话也应该会事先有所警觉才是。为什么连药师自己都中了毒却毫无察觉?”
“柳……柳左使,我也不清楚啊,那些人就这么突然不停地吐着血……药师也跟着……药师的黑猫一点反应也没有。可我们没事啊!”显然是被吓呆了的男人好不容易才勉强挤出几句比较关键的话。
药师是一种专门配制药物的工作,但也有一些特殊的药师能通过所养宠物的味觉嗅觉等途道比常人更快一步验出毒药,就能力而言,暗夜刑府中月殿的药师可算当今武林中的佼佼者,如今连刑府中最好的药师也对这种毒毫无抵抗性,也即是说……
“及己。”巫眠月在关键时刻总能提出重要的话语。
“什么?”可惜那么奥的语言,柳烟再聪明也无法理解。
“主要材料。”
“你是说这毒的……怎么会!?那么普通的中药材料!”即使是对医药了解甚少的柳烟,也知道这种随可见的草药的功效,“那是用来治疗清洗各种恶疮、疥痂、瘘蚀、皮肤虫痒的药物吧?只有入口才会导致吐血,而那些江湖人士因为怕中毒所以……”
“什么也没吃?”巫眠月皱眉,又立刻舒展了开来,了然于心,“难怪。看来我们的新尊主好像还挺心疼我们的,故意做出那么多打草惊蛇的事。”
他一语双关。
首先,看来他已经知道为何独独暗夜刑府的人没有中毒了。
其,他的那声“我们的新尊主”代表了他已认可了靳绯旖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以后让他自己告诉你吧。至于他是怎样下毒的――”巫眠月钓足了柳烟的胃口,故意拖了长音。
“???”
“我还没想到。”
“!!!”这不废话吗!?
“……”继续补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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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初 神 创 造 天 地,地 是 空 虚 混 沌 。 渊 面 黑 暗 。 神 的 灵 运 行 在 水 面 上 。神 说 , 要 有 光 , 就 有 了 光 。神 看 光 是 好 的 , 就 把 光 暗 分 开 了 。神 称 光 为 昼 , 称 暗 为 夜 。 有 晚 上 , 有 早 晨 , 这 是 头 一 日 。”
选自《圣经》
《旧约全书》
创世纪Genesis
这是圣经中我最讨厌的一段。
光是好的?!那么暗呢?
我本是生存在光明中的生物,却被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推入了黑夜。是我的错吗?
早在杀掉第一个仇人之时,我就跌下了万丈渊!不,不是,是更早!当我看见疯狂的母亲拿枪指着苍旎的时候,当我发现四叔将父亲的安眠药换成海洛因的时候,当我和苍旎被那群混蛋逼入死胡同的时候……我发誓,此生再不艳羡那可笑的光明!
所以当乐黎珑问我为何要学那些“好人”一样不杀“无辜”的人时,我笑得猖狂。
“黎珑啊,我的小・珑・儿,你不像是那么幼稚的人啊!无辜?在我的观念里,所有的弱者都是只会拖累别人的累赘。那些才是最可耻的罪人。我不杀他们,自有我的理由。等我哪天闲得发慌,或许还有这个闲情去结果他们。只是现在,还不行。”而且Boss教导我的话可还历历在耳――有心思去杀些废物,不如想办法多留些体力干些大事,例如赚钱。
我不是喜欢享受杀人过程不考虑后果的歆,也不是心思细腻,手段狠戾却光明磊落的琉。虽然我的行动代号是“鸿”,可很明显,我有时常用的小手段,与“翩若惊鸿”中高傲的凤凰完全不符。我不是那种会被条条框框套牢的傻瓜,所以这的使毒手法,当然不会像普通人想的那样从食物或气味入手。

第一关键词――皮肤!
只需少量的内力催化,配以干净的水,已煮烂的药物便会化作雾气。因为是在山上,所以这里长年雾气缭绕,因此我还特地选了只需少量药材但效果却很显著的药物,以及己为主要材料,制成颜色淡薄的雾气,让它在山中散播开。
第二关键词――食物。
我之所以要在下毒前“多此一举”地袭击那四个门派,不止是为了节省药材,更是为了阻止暗夜刑府以外的人吃东西。
暗夜刑府的人自认有药师在场,食物又经自己人多重检验,有备无患,所以敢照常饮食,但那些别的江湖人不同。他们会十分谨慎,不会――最起码不会吃太多食品,这也是导致他们中毒的主要原因。
如果空腹,那么雾气中带有的毒素会很快地入侵。相反的,如果吃饱了,毒素就很难造成影响。
从这个方面来讲,暗夜刑府的声明――不救正派人士――倒帮了我一个大忙。
而那些中毒者,自・作・自・受!
呵呵,我果然是太聪明太伟大太善良了!
这一举,不仅让人体会了我的厉害,更为我夺得了未来下属们的尊重与感激!

再问第n遍我该怎么做才能把图贴上来?大恩定言谢啦!!! 第1章 王者为尊?
何谓邪教?
古往今来,人们口中出现过无数魔教,也有很多人将魔教与邪教混为一谈,可实际上,这两者的本质是不同的。
姑且不论魔教行事作风如何,一般意义上的魔教是阴险恐怖的,魔教的人大都也是残忍冷酷的。
而邪教则不然。他们行事诡异莫测,它们的教规也与众不同标新立异。它们的人未必阴狠毒辣,却绝对古怪,甚至极为夸张。对他们,从来没有任何真正确切的定义。
作为当今武林第一大邪教,暗夜刑府选择尊主的方式自然也不会普通。
要求如下:的
一.能够服众。
二.不怕辛苦。
三.忍耐力强。
四.有特殊技能。
五.理财能力出众。
六.骗术超常。
七.智计过人。
……
怎一个怪字了得?
一开始我还觉得这些个要求有几条很正常咧现在才知道,这是因为能当上(且不会逃
跑的)刑府尊主,绝对必须是变态!
“能够服众”是应该的,“不怕辛苦”是正常的,“忍耐力强”是必须的,“有特殊技能”是理所当然的,“理财能力出众”……还过得去,“骗术超常”……汗!也算一门技能吧,“智计过人,那就更没什么奇怪了!

但是!如果是现在的我,绝不可能再有那种想法了!!我根本是上了贼船!!!
第一条和第七条基本上是障眼法,后面才是关键!

暗夜刑府的实力是没什么好怀疑的,同样,暗夜刑府的工作量,更是没什么好怀疑的。
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一半是用来管理情报的(刑府的主要工作就是贩卖情报),有三小时是用来计算收入支出的(注第五条),有两小时是用来总结情报的,还有一小时是用来准备随时开会的――算来算去,我能用来睡觉的时间也不会满六小时!!!
忍耐力强!?
是不是要像打不死的小强那样强?
左使柳烟,喜欢睁眼说瞎话,擅长骗死人不偿命。怪不得会出现第六条要求,俗话说得好,要对付骗子,必须本身就是个超级大骗子!(咳咳,不管有没有这句俗语,反正本天才说有就一定有了,我是二十三世纪的人嘛……)这就是“特殊技能”的真相了。
右使单禹,唠叨的功夫简直和苍旎的“三藏神功”有得一拼。
日社社主慕容天衣,喜欢用双桃眼放电,说话尖酸刻薄,还老是针对我!(用得着吗?不过炸了你一幢楼而已,是你们先囚禁我的嗳!)
星阁阁主莫岚,长得可爱,说话却口没遮拦,个性冲动,有点脱线。
月殿殿主巫眠月,我来到这里后见到的第三个,也是最变态的疯子!我已经不想再提到他了!
遇到这群活宝,我可以预见自己将来的人生会有多么灰暗!
还记得我听到柳骗子的言论时,那是叫目瞪口呆哟!

“你不是说这是……”害我了那么大功夫消灭外患,本打算依靠暗器来解决内忧,想了半天法子确保胜利,到头来一个也没有!?
“谁规定有擂台就一定要比试的?尊主之位由谁来担当我们可是在接到老尊主的信笺时就内定好了的。凭什么我们暗夜刑府要按照那些正派的人的想法进行?我们是邪教不是吗?”柳烟全然不顾在场仍趴在地上的那些他口中的“正派的人”的存在,丝毫不感愧疚地大言不惭,“我们可从没说过一句‘这是为了选尊主而举办的大会’的话。是他们自己不知从哪儿打听来的小道消息。可见要买情报,还是我们暗夜刑府的最可靠。”
呃,这时候了,还想着要打广告呢?一个字――强!
我看,那个“小道消息”恐怕还是从他这里传开的吧!
“算了啦小旖,不战而胜不是很幸运吗?”乐黎珑适时插了一句,缓解了我的怨气。
我想想也是,也没思考为什么那么大一个暗夜刑府为何没人肯跳出来和我挣这个尊主之位,更没想到当年师傅隐退的另一层原因,就这么被拐骗进了贼窝!
只是那时,我太不爽,居然忽略了柳烟话中的一个非常大的要点!
“我说柳左使啊,你上说――你们收到了师傅他老人家的信笺,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挑眉,笑得那个叫枝招展纯良无害哟~~~
“尊主您记错了吧。属下惶恐,怎可能收到老尊主的来信呢?”柳烟脸不红气不喘地和我打着太极。还装出一副童叟无欺的样子。
哼,若非我记忆力超群,还真有可能被他唬弄住了哩。
不过我也很清楚,想从他这儿套话,门儿都没有。
但我起码知道了一点――既然柳烟否定那么臭老头肯定是来过信了。很有可能连我被困在这里当什么鬼尊主也是他搞出来的名堂!我就说,“天罗地网”阵哪可能那么巧就出现在了这里!
看来我只弄坏那个宝阵还是便宜那老头了!
玄明子皇甫周崖――最好别让我抓着你,否则……你死定了!
绑架!???

为了方便我能好好享受生活我对暗夜刑府做了一下调整,将我那个世界的商业模式运用到这里。为了调动积极性,我还添加了许多类似于奖金的酬劳。有付出就有回报,我的这翻改动为这暗夜刑府注入了新的活力。
此外,我还增设了“夜屋”和“云部”,专司暗杀和偷窃。
而商业方面,我命令左右二使以暗夜刑府的名义开设了诸如酒坊,饭馆,茶楼,布庄,甚至妓院等公共场所。这些地方不仅能搜集到各式各样的消息,更重要的是――它们能为暗夜刑府带来大量的盈利。而暗夜刑府的盈利,不就是我的盈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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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理完新招的三个会计师交上来的财务报表,正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研究柳大骗子帮我找(偷)来的一本古医书
夜夜心突然飞了过来――看来又有好玩的事要发生了!
夜夜心是夜屋的屋主,可是我亲手挑选提拔上来的哦。能被我看上的人,当然很厉害咯。只是个性太冷了,没有重要的事绝对不会主动来找我。他本来叫夜秦,我嫌不好记,就为他该了名字。(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而云部的部长云想衣的名字也是我取的。(云想衣裳想容,风春拂槛露华浓。)
看吧,尊主并非没有好,只是以往的尊主不懂得如何开发利用而已。像我,多聪明?
“尊主?”
“啊?什么?”
“属下问您要不要管这件事。”
“什么事?”
“……”已经习惯我喜欢神游太虚的夜夜心极力忍住想向我招呼来的拳头,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乐神医在回药谷的路上突然遭袭,至今下落不明,前去打探的人只剩了一个活着回来,现在正在抢救。您要不要管?”
绑架!?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能绑架他?虽然他武功不是特别强,但一般的高手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还有我送他的那些毒药?!
我很震惊,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身为暗夜刑府的尊主,我知道,无论遇到多大的事,我必须学会变不惊!关键时刻,如果连我都开始自乱阵脚,我的下属们又该如何自?
“知道了。目前最要紧的是救好那个伤员。至于那些遇害者的家属,就交给你和柳左使了。”我镇定地下达指示。
“属下领命。”
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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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巫眠月的救治下,那个受伤的人两天后就醒了。
应王府的王爷――狄无尘!
事情果然如我想的一样没那么单纯。
根据慕容大嘴(慕容天衣)传来的消息,应王狄无尘应该是被他的大哥西联盟主,即皇帝狄无过和二哥西联晋王狄无艳软禁了起来才对。可是,这样又要怎么解释他和他的亲信,“风香美人”寒钰怀的哥哥寒铭卿竟出现在了药谷附近的夕琅城郊?
哼,皇室的人还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混乱呀!
怎么办?要是不去救乐黎珑,将来传出去会给我落下个见死不救的骂名倒也罢了,可我以后应该还会用到他这个“千面神医”,而且药谷也不是好惹的主儿;但去的话,我又可能会被迫卷入政治风波……
左右再三权衡利弊后,我决定,亲自出马。

一来我身份特殊,上在会场上出现时也和乐黎珑一块儿易了容,江湖上的人,怕也没几个认得出我。一般人想不到我这个尊主会亲自动手的吧?这样比较不容易给暗夜刑府添麻烦――什么?我怎么那么好心?哈哈,我本来就很善良啊!
要是闯了祸,顶多逃回刑府。到时候反正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一举数得!
相信以本天才的本事,那个空头王爷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第15 章 狄无尘
还记得Boss是个无往不利的公子,苍旎曾为此和他吵了无数。好几,她哭着对我说想和他分手,但没有一做得到。
我早就在他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就明确地告诉她,Boss不是好人,她偏不信。
女子总是这么傻,明知是火坑,为了她们所期待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她们仍然会义无返顾地跳下去,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即使聪慧如姐姐,也没能逃脱啊。
痴男碰怨女,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可Boss这种人,自杀投胎一万遍,他也不可能转性啊!
由于他们的关系,任务中但凡对象是公子,我都不会让他死得太舒坦。

现在面对青楼,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怕是无法和善地与应王沟通了。

※※※z※※y※※b※※g※※※俺家的分割线※※※z※※y※※b※※g※※※

狄无尘悠闲地享受着碧玉楼第一红牌流苏儿的按摩,完全没有被亲生兄弟追杀的落难王爷该有的样子。
他最信任的谋士“神来一笔”寒铭卿则恭敬地退守在一旁,等待主子的决断。
“铭卿,这种小事以后你就按自己想的去做好了。我信得过你的能力。”
“卑职领命。”
此时,门外守侯的丫鬟吉祥突然进来通报:
“王爷,有一个自称药谷毒仙叶蛟龙的徒弟令狐冲的人求见。”
“哼,药谷的人就算不问世事,消息也很灵通啊!”狄无尘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推开流苏儿,披上刚刚褪下的衣衫,“让他进来。”

床榻上的人可以说是我所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
刻的五官,在男人而言相当白净又不显突兀的皮肤,情欲过后披散着的过腰长发,本该冷酷的表情却在那双狂傲而邪魅的双眸的衬托下散发着罪恶的诱惑力。还有那让同为男人的我都羡慕不已的身材……
这个男人简直是撒旦的化身!
只是看他的脸色……原来如此,怪不得要……
或许他的确有让所有女人都迷恋的外表,但于我,他根本就是最可恶的存在!
什么啊!是个公子就很可恶了,条件居然比我原来的还好那就更不可饶恕!!!
狄无尘厌恶地看着眼前这个丑陋得让人作呕的男人(其实没那么夸张,只不过某人要求太高了。),要不是眼前的人应该是毒仙的弟子,他早已让人将这种伤害他眼睛的东西赶出去了!

我率先打破沉默:“素闻应王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今日得以一见,实是三生有幸。”
而且见面不如闻名!
“当然。只是,‘千面神医’我是不会给你的。”狄无尘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显然想要立刻把我打发走,省得他看了讨厌。
哼,你以为我想看你!?自恋、心、臭美、狂妄……我尽情在心中罗列着他的缺点。
不过嘴上的功夫可不能停――
“敢问王爷,又为何与师兄为难?乐师兄调皮,若有得罪之,还望王爷海涵。令狐冲在此先代他向王爷陪个不是。”苍旎的武侠小说看来也不是完全派不上用场。
我本来想叫江小鱼或叶孤城的。可我比较想笑傲江湖。
他哼了一声,将一旁的美丽女子拉入怀中,旁若无人地亲热了起来。
还好他身后那个貌不惊人的清秀男子带着温和的微笑善解人义地为我解了围。
“王爷请神医到府上自有他的苦衷,请令狐公子放心,我们没有为难神医。”
“苦衷?”我状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师兄不善解毒啊!”
我就不信那家伙被绑架后会认真帮他解毒。
凭我对乐黎珑的了解,他现在绝对在暗中计划怎么逃跑,而表面上却在敷衍。这从狄无尘的脸色就能看出来。
我的话果然让他们一震。那个有点眼熟的丫头更是叫了出来:“那怎么办呀?”
“不妨让小人来试试吧。令狐虽尚未出师,但毕竟也是毒仙的嫡传弟子。应该能有些作用。”我瞅准时机提出建议。
呵,药谷向来神秘,连暗夜刑府都集不齐药谷中人的资料,我更不用担心自己的谎话会被拆穿。
寒铭卿立刻回应:“如此甚好,令狐公子能一眼看出王爷中毒,又何需过谦?”
虽然不想再见到我这张脸,可自己的命还是最要紧的。
狄无尘勉为其难地点了一下头。
这是我第一认识这个狂妄的公子,这时,我们以为这辈子,我们都会相看两相厌。但是,没人知道将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第16 章 再见乐黎珑
“小~旖~~~”
“去死!”
“旖~旖~~~~”
“滚!!”
“旖~旖~卿~卿~~~~~”**!再下去他是不是连爹娘都叫出来了?!(古代“卿卿”是用来叫老婆的。)
我冷笑:“乐・黎・珑――”
知道我这是怒极反笑,乐黎珑立即闭嘴。
“你皮痒了是吧?”
他连忙摇头。
“要不是因为你我哪会来这鬼地方?你这个笨蛋却竟给我添乱!你以为自己这么做很聪明是不是?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吗?你害自己还不够,竟害我得在这里留一个月你知道一个月我能赚多少钱吗?!”

这个笨蛋居然胆敢在给狄无尘开的药中加了白豆蔻、侧子、大青这三种大温、大热、大寒的药物,这不摆明了要他的命吗?
他以为狄无尘的下属们是吃素的?狄无尘也真够笨的还吃了下去,全然不知他乐黎珑是什么人,在受制于人的时候怎么可能真的高兴帮他?你瞧这不?他已经在药里下催毒剂了。我认识的人,还真不是一个强字了得!
真不知道西联皇帝是怎么想的,以为狄无尘中了“冷暖自知”就会安分守己了?
“冷暖自知”是一种古怪难解的奇毒,但却并非无解。
中毒者每月必须副食一解药才能控制毒素,否则就会如药名一样,时寒时暖折磨煞人,连续两月不吃解药,就会肝肠寸断而亡。这是一种较为阴毒的药物,皇帝怕狄无尘的势力越做越大,急欲除之,又惟恐他死后其散播各地的下属造反,故想用药控制他,并将他囚禁在应王府中。
好俗的肥皂剧情哦!我听得眉头都快打结了。
“总之,虽然你已经想到逃出去的办法了,但是,既然我答应了救那个混蛋我就不能反悔。”
“咦???你不象那么有原则的人哪!”并未反对,乐黎珑还是不理解地问。
他只要有热闹凑就好!其它不重要。
“因为我想看啊,他在面对我这张脸时会有什么表情。”
“你好坏。”他公正地总结――虽然我感拿狄无尘的那张脸打赌,他也抱有和我一样的心思。
“笨啊!好人不长命,祸害才能遗、千、年!”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我没有告诉他那就是――姐姐
想当初,因为我生平最拿姐姐没办法,所以不知被歆和琉嘲笑了几万。可是,我就是不敢违背苍旎啊!

汗!好累为了写文查了好多资料的说我的文中出现的中药是真的存在的!
第17 章 弱水
“鸿,你就像那弱水,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让它沉入自己心里,永远波澜不惊。也像那弱水一般让人不自觉地沉迷下去,毫无反抗之力。”
歆的话语犹在耳边回荡,只是现在,它只会让我觉得无比讽刺。
如果我真的如他所言,狄无尘又怎么会那么讨厌我?容貌果然比内涵重要多了吧,至少在普通人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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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耐心地为狄无尘按摩着周身穴位,并不断地为他输入真气。
本来这是我分配给乐黎珑的任务。岂料第二天一向重视美色的狄无尘居然自己挂着黑眼圈跑来要求换人。府中人只道可能是纵欲过度,经我向乐黎珑查证才知晓,原来乐黎珑很少为他人推拿针灸,纵然知道穴位在何也找不准,而且手脚过重,害狄无尘浑身酸痛了一晚上。(我个人怀疑他是故意的。)
由于狄无尘逃出应王府来这个他下属的别馆已有一个多月,“冷暖自知”的解药又没有服用,眼看两个月限期将满,身体虽不见衰弱(仍然夜夜笙歌),但也确实时日无多。
我选在这个月十九,即药性发作,毒性最烈但却最容易全部排除的时候,用蒸炉法配以我研制的解药排毒。
只是这样做很危险。
狄无尘的武功被废,短期内内力肯定回不来。可要熬过那“冷暖自知”的药效,没有强健的身体定然做不到。因此,我只好自己将内力借助穴道慢慢输入他体内。
闲着无聊,我在帮他换水擦汗时给他讲解起了人体穴位的知识――
“人的胸腹部有许多穴道,如玉堂、膻中、中庭、鸠尾、建里、阴交、气海、石门、神封、大巨、太乙……其中要小心气海、关元、中极、水道、天枢这些穴位,对于普通人,攻击那里几乎是致命的。而对于大多数习武之人,那里也必须严加保护。而神庭位于头顶中部,那里就算是简单的物理攻击……就是那种不需内力的攻击,也相当危险。再而,要小心后脑与颈部相连的风府……”

由于他背对着我,所以当然看不见我嘴角那可疑的笑意。
如我所料,他受不了地大叫了起来:“够了!”
等他转过头,我已经换上了万年不变的无辜微笑。
可是他好像已经不吃这一套了对我大吼――
“令狐冲!耍我很开心是吧?你天天像个老和尚似的在我身边念叨着,不就等着看我发火吗?你还是第一个让我这么生气却没被杀掉的人,很荣幸,哦?”的确,老虎头上拔毛是我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前提是没有危险。我胆子“很小”的。)
人生在于享受生活,如果没人能耍着玩,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看着自己让这种养尊优的天之骄子敢怒不敢言,我会有很大的满足感。毕竟他还得靠我解毒。
我“很委屈很委屈”地低着头小声解释:“我在药谷都没什么朋友,唯一的乐师兄又喜欢四闯荡,所以我喜欢自言自语,结果就养成了喜欢不停说话的习惯,如果给王爷带来不便,我……”
不论是多么丑陋的人,配上如此楚楚可怜的表情也会让人不忍苛责。
不愧是演技高手,那么多年的间谍兼杀手干下来了我借此赢得了多少人的信任呀?
瞧?他狄无尘不就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得意地陶醉着,却没注意眼前的男人那瞬间沉的眼神和略带戏谑的表情。
“其实……你虽然丑,但看久了也就不怎么令人讨厌了。”
我皱眉。
有情况!
“你其实也对我很感兴趣吧?”
绝对没有!
我迷茫地看向他。他缓缓转身。
“你爱上我了。”竟然没用疑问句!我该说他自信还是自大呢?
自恋狂!
我叹气。笑着驳回:“王爷,小人自知配不上您,又怎敢肆意肖想?”
“哼,你确定?”
“是的。”
他邪邪一笑,一把拉过我,趁着我还没回神,突然吻住了我。
我懵了――
这个容貌至上,虚有其表的笨蛋在干什么!?
第18 章 危机
思维短路。
他在干什么?接吻!?
在茫然中,我任由他慢慢将我压倒在床上。

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到了舌尖,不得不承认,他的吻技高超得让人反感。唇瓣被他撕磨啮咬着,他的手缓缓探入了我的衣衫……
二月的凉风寒入心脾,却唤回了我的神志。
我狠狠地抓住他的贼爪,稍稍用内力猛地一推,便将他这个没有武功的人反压在身下。
不知不觉中,我将昔日里杀手“鸿”的本质显露了出来。
“不要再招惹我了。否则……”
无论是谁,不管是扰乱我心的人,还是影响我肉体的人,除了苍旎以外都该死!!!

狄无尘失神地看着眼前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人,刹那间,他甚至把他当成了索命的阎罗。
本来只是想逗弄这个时而质朴时而狡诈的人的,却在看见那双蒙上迷惑与情欲的眼睛时不禁忘却了本意。那么一个丑陋的人,怎会有那样一双勾人的眸子?
在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前,他已被那愤怒的小猫压制在了身下。
是的,愤怒中全身的毛都竖起的小猫。他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姑且不论自己现在武功全废,只说那个人是药谷毒仙弟子这一点,他就早该想到,温顺的兔子也是会咬人的,何况还是只掩住爪子的老虎?
所以,当狄无尘看见那双充斥着狠戾的眼睛时,他不仅没有惊讶,反而迎上了它们。正因此,他明白了自己穷其一生都无法割舍的东西。
悲伤,绝望,无助,失落……
一个风华之年的人,怎么会有那种看透一切的眼神?
很多年后,狄无尘都无法忘怀那种目光。他想,或许自己那毫无理由的疯狂爱意,就是出自于那瞬间的怜惜吧。
良久,可能是被吓傻了的狄无尘终于理解了我话中的含义,滞塞的神态立即恢复到不久前的狂妄霸气。
他颇感好笑地问:“哦?那么,你会怎么做?”
糟糕,刚刚太激动了呢。
我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气息,睁开后又是一片清明。
“不怎么样。小人怎敢对应王大人如何呢?方才多有得罪,”我起身告辞,“还望王爷恕罪。令狐与乐师兄有约,王爷请好生休养。”
我头也不回地离去,没发现狄无尘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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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件比较尴尬的事后,这几天倒是风平浪静。只是我一直怀疑这是否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时刻警戒着,却也没有浪费时间。身边有个神医在,我正好向他求教听声辨位的神功――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我身为暗夜刑府的尊主,为了能做到完全的神秘,必须防止别人听到我和任何人的秘密谈话。
因为这个原因,今天,我得知了一件很让我相当头痛的事。
还记得那个在饭馆拦住我的小妹妹吗?
她叫如意,就是那个狄无尘的贴身侍女吉祥的妹妹。(她们父母果然是料定了她们奴才的命!)难怪长那么像!我就说面熟嘛。
那时她就是去找乐黎珑的,还把我当成他了哩。
这她回来,还带了两个让我几乎从树上掉下来的女人。

“风香美人”寒钰怀和她的丫鬟晨香!
天!寒钰怀就算了,晨香可认识我啊!如果她认出我,不仅可能把当年龚宠昀救走那个十四公子那笔帐记到我头上,连我的身份也会被拆穿啊!
我编的“令狐冲”可是从小在药谷长大的! 第19 章 兄妹?!
我表面上是怡然自得地信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可心里已经乱了套。
该怎么办?
其实即使被揭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解毒必须还得靠我。但是,我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晨香知道我叫靳绯旖,现在想塑造个假的也难了。
总不会对他们说:“不好意思哦,我实际上是玄明子的徒弟,暗夜刑府的尊主靳绯旖。怕你们以后来找我麻烦才瞎编了一个身份。”
那样我不用等他们来找我麻烦了――慕容大嘴直接会将我讽刺到疯掉。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信誓旦旦地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的话了。这下还真是偷鸡不成拾把米。
那时怎么就没想到资料上写的――寒钰怀是寒铭卿的妹妹――呢?
我悔不当初地在狭小的房间中来回跺步,突地灵光一闪,我想到了一个现成的有利资源――“千面神医”乐黎珑。

~~〖《(¥¥¥¥¥ ¥¥¥¥¥ ○◎※#※◎○ ¥¥¥¥¥ ¥¥¥¥¥)》〗~~
寒铭卿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自己痴状态的妹妹,第n策划着如何把她打包踢回去。
而另一个当事人却很明显没把他那怨毒警告的眼神放在心上,依旧把心思在要怎样勾引那个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英俊男子身上。
狄无尘仿佛见怪不怪地喝着铁观音。
气氛在诡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吉祥如意和晨香三个可怜的丫鬟只得苦着脸站在自家主子身衅,有苦说不出。
忽而琴声响起,清风适时拂动,吹乱一地芬芳。
一曲《凤求凰》,当年助司马相如挑动了卓文君的心弦,如今在我手中,也拨弄了一池萍碎。为了这手琴艺天才如我,也练了整整半年。
现在终于明白师傅的苦心了。虽然他很欠扁,不过他教的东西还真不是盖的!配以我在二十三世纪被迫背下的各类乐谱,天下还有人敌得过我吗?我真是……(以下为自我广告时间,跳过。)
三人被这精妙罕见的乐律所触,起身寻音而去。心道――何方高人竟能用平静轻盈的手法揍出如此情缠绵的曲子?
我不动声色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一边弹琴,一边细数着他们脚步声的远近。
这是一出戏,没了演员可就演不下去了。
突然,坐在我左手边聆听的乐黎珑忽的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了然地微微点了点头。
他是多此一举了,本天才听声辨位的功力绝对不在他之下。他们躲在树后,我又怎会听不出?
很失望吧?现在的我可不是美人。
看清我的面貌后,晨香轻轻“咦”了声,看来可能是认出我咧。
无意间咬了咬下唇――这是我紧张时会忍不住做的动作。
我故意用内力振断了一根琴弦。
破灭的象征,竟只是一声轻响,消失得干脆,不留一丝余韵。好似那些庸庸碌碌人群,存在时都很重要,死后却悄无声息,没有在历史的书本上留下任何痕迹。诚如歆所言,世界上每一样东西都代表着一种对人类的讽刺。

收到我的提示,乐黎珑很配合地洋装担心,冲过来“关怀”道:“令狐师弟,无碍吧?瞧你,又分心了?”
正说着,他已经抓起我的左手检查了起来。
“师兄,我没事。”用右手抓住他的手并拉下,我含笑安慰,“刚刚不小心分了神,想起小时候,我们也是这样呢。我弹琴,你吹箫。你啊,总是出错。”
用眼神警告他,不许一副肉麻兮兮的样子。他背对着狄无尘他们悻悻然地向我吐了吐舌头,模样甚是可爱。
“也是啊,你总是教我些无关紧要的事儿,无聊死了。还是谷外的人比较有趣。”由于肯定除了我外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乐黎珑干脆露出了背台词的苦脸――死小孩,如果我笑场你要负全责!
“你就好了,这可是我首出谷,都不知道怎么待人事,会不会得罪什么人。”
“多出来几不就好了?很快就能习惯的。”
他又背错词了!
明明应该说“你不用担心,我会慢慢教你的。”
这个笨蛋!看来我也得变通一下――
“还出来!?再出来药仙师傅不宰了我们!!!”
“师弟你啊……”
“原来你怕师傅啊?”狄无尘从来不允许别人忽视自己,立刻光明正大地走了出来,不愧是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根本不介意让我们知道他在偷听。
正中下怀!
我略带不满地瞪视着他,乐黎珑忙出来打圆场:“王爷也来听令狐师弟弹琴吗?他的琴艺可称药谷第一哟!”
是天下第一!而且我有教你这句话吗?
“你刚刚说药仙师傅?不是毒仙吗?”寒铭卿趁机站出来套问药谷的信息。
我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他马上识相地噤了声,退到狄无尘的身后。
可乐黎珑偏偏少根筋地回答:“药谷那么多师傅,每人都有不同的徒弟,但我们彼此的称呼都是按年龄叫师兄师弟的。没什么特定的称谓的。”
不知道他那个严格的药师傅若在场,会不会拿着他老人家的武器摩篮仗狠狠地猛敲这个傻瓜的脑袋。
“风香美人”寒钰怀突然冲了过来,厌恶地避开我,绕到另一边抓起乐黎珑的手问:“这位就是药谷的高人吗?”
我打赌她还不知道乐黎珑的身份,只是从我们的言语中作出判断而已。
果然够痴啊!
嘿,这对寒氏兄妹的差异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哩! 第2章 乾擎宫主
和他们瞎扯了半天,在我精巧的语言技术下,总算从中(骗取)总结出了几条比较重要的信息――
一.乾擎宫主龚泽叶率乾擎宫十六位公子从东联来到西联,原因尚在调查中。
二.南柯子乐正蓝柯宣布退隐江湖。
三.东联王患上绝症,估计仅剩两年寿命。
四.北联似乎有意背叛与东联的盟约。
五.西联皇帝对狄无尘下了密杀令。(狄无尘的下属们好像有意违抗他的命令,想要直接起义灭了皇帝狄无过和晋王狄无艳。)

晚上(据说是酉时,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看的),狄无尘破天荒地邀请我们与他同桌用餐,害得我心里又一阵兵荒马乱!
他不是说看见我这张脸就觉着食物难以下咽吗?!
有阴谋!
“还记得我们下午提到的那个乾擎宫主吗?他很快就要来了。”狄无尘看好戏似的看着我,让我背脊倏地发凉。
果然,我的直觉还是准了吗?
真怀疑我二十三世纪的能力是不是转到了这具身体上了。可是,怎么想我现在这破身体也不会和我一样是经过基因改造并且失败的人啊!!!
“有多快?”我装作不在意地问。
“明天。”
“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他也有事想请教药谷毒仙的嫡传弟子。”
“有事?”确定不是有人中毒?我可没空再救一个人了。要是限定时间内没有回到暗夜刑府的话,柳烟他们会宰了我。
“不清楚。”
“三月前我必须回药谷。”
“绝不阻拦。”
我点头,起身后拉着乐黎珑就走,丢下句:“See you tomorrowMr Idiot”
虽然声音不大,但我保证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见。而且,相信狄无尘知道这是在骂他,可惜他听不懂。
哎呀,看来白痴也是会传染的。和乐黎珑在一起时间长了,我居然也会做这种逞口舌之争的傻事了。(自我反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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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顺利地见到了乾擎宫的宫主。
不过,这种见面方式,以后还是免了吧。
我知道自己睡觉的时间太长了点,但他也不用那么给我面子地站在我的房门外恭候我吧?之后还解释说什么因为不想打扰我休息,所以没叫醒我!
他不知道不论是哪个习武的人,听到门口有很多人时都不可能睡得着的吗?我看是故意的吧?
害我听到门外那些混杂的脚步和呼吸声时还以为皇帝已经派人来抓狄无尘了呢!
警张地打开门才知道他们昨晚连夜赶了过来,天刚亮就跑来找我了。
看来我手上藏的蚀骨散是不用浪费了。

龚泽叶是个容貌俊秀的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吧。给人的感觉是个沉稳内敛的智者。不过他身上那种宙斯一般的威严,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
他能找到狄无尘就代表乾擎宫至少拥有可与暗夜刑府匹敌的情报网――假设他与狄无尘没有来往的话。
倘若将他比喻为宙斯,那他这回带在身边的那个二十刚出头的男子就是阿波罗了。
阳光的热力,竟是最吸引生活在黑暗底层的居民的特质!

真是太大胆了!这样的人,竟敢把自己特有的光芒那样绽放出来,是无意还是……
我皱眉。
孰料那男子突然将目光锁定在了我身上,久久不肯离去!
“你就是令狐冲?”他憨厚地笑着扒了扒自己那浅棕色的头发,直接却不失礼地询问我。
他的态度相当诚恳,比起那些文邹邹的问候,他这样的确比较容易激起我的好感。
可是,这声音怎么那么……
“是。”由于我正在思考自己曾经在哪里听过这悠然浑厚的嗓音,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他。
他的下一句话立刻验证了我的疑虑――
“我叫龚宠昀。幸会。”
什么!?他是龚宠昀!!!
第21 章 一见钟情
乐黎珑怔怔地看着那个像神祗般的男子,心脏激烈地跳动,一时间竟无法平静!
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一直在说――就是他!就是他!
第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
原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肮脏的,但是这个人的光芒完全否定了他的认知,冰封多年的心似乎又为了这个人而苏醒了过来!
可是,他们都是男人……的
我饶感兴趣地看着乐黎珑――相信乐小白一定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生动。
一会儿兴奋得两眼放光,一会儿又几乎快哭出来了,不认识的肯定将他当作疯子。希望他现在的表现不会有损他在龚宠昀心目中的形象。
和他认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我自然明白他的喜恶和心思。
不过他会喜欢上龚宠昀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
龚宠昀有一种极其罕见的魅力,而乐黎珑这种喜爱游戏人间的薄情之人,最需要的就是那种温暖和活力。就像在寒地里行走多时的旅人看见火炉会立刻冲过去取暖一样。
这也是我和乐黎珑的不同之一。
如果是我,我会非常害怕这种人。
害怕他将我带出自己早已习惯的黑暗;害怕他会影响到自己生命的固有轨道;害怕他的光芒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害怕……
总之除非必要,否则我不会主动接近这个人。
可是,乐黎珑好像是爱上他了。既然如此,我就撮合他们好了。
我随意地按照本能回答龚泽叶的提问――主要是些毒药的知识。
饭桌上只有我们两人的声音,但显然没人在意。
连最闲不住的“风香美人”也只是用眼神在向桌上的帅哥们均匀地放电,也不怕漏电。可惜没人注意过她。
“你在想什么?”狄无尘坐在我对面,所以清晰地看见我此时那充满算计的神色。

我无辜地向他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看你那样子就知道,肯定没想好事。”他见我没反应,自顾自地下了结论。
喂!你这人不讲理也要有个限度吧?
我瞪了他一眼,自此决定彻底无视这个自大狂。
“小……呃,令狐师弟,我有些不舒服,陪我回房可以吗?”乐黎珑强在狄无尘和我扛上前不顾我的意愿一把抓着我往外拖。
喂喂!你力气这么大,谁相信你不舒服啊?这个借口烂了点吧?
我在心中叹息――恋爱中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单恋加暗恋应该也算恋爱的一种哦。)
本想就这么退场的,可人家哪里会肯?
“令狐公子且慢。”龚泽叶在我前脚跨出门槛儿的时候忽然开口,“可否请公子今夜子时之前来我们住的秋默院一叙?”
虽然是请求,但口气却是非常强势啊!
二十三点以前吗?
“没问题。”
“你在烦恼什么啊?黎珑?”我明知故问。
“那个……小旖,我……如果,我是说如果哦!”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像你。”
“如果我爱上男人,你会怎么看我?”
原来就这点小事啊!?我还以为他是因为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龚宠昀而愁眉苦脸的呢!
“黎珑,我在你眼里就那么肤浅?”
“可是……那是离经叛道啊!”
“爱就是爱了啊!别人怎么想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他们又与你无关。”
如果他知道在二十三世纪,由于已经有了“制造孩子”的手法,根本不用冒险去怀孕,人们也早就接受了同性恋,所以大街小巷里随可见一些同性伴侣携手游玩,他会有什么可爱的表情呢?
低下头,乐黎珑思考了良久。
再抬起脸时,他的眼睛已充斥着坚定的光彩。
“谢谢你,小旖!我会努力追求自己的爱情。以后可能要与你分开一段时间。下见面时,我一定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他说完就很“有异性,没人性”地去收拾行李,打算想办法缠上龚宠昀他们。竟然把我晾在一边!?
“祝你成功。”我无所谓,主要别再给我添麻烦就行。
我走出他的房间,转身正要关门时,他很了解我地加了句送别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许插手我和他的事。”
哟,原来不止是我了解他啊?
我们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难怪那么投缘。
年轻真好啊!

今天晚上如果肚子不再那么痛的话下章会出来呜痛死我啦!!! 第22章 契约
我独自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夕琅是个小城镇,夕琅城郊更是人烟罕至――猜想着龚泽叶找我去的一切可能。
现在我可是这里唯一一个有能力救狄无尘的人,既然狄无尘不反对我来复会,就说明他很信任龚泽叶等人。换句话说,我不会有危险。
虽然不确定真实时间,但我凭着直觉在我认为的时刻抵达了秋默院。
正好,我要实践一下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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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公子果然准时啊。”放下手中的“大红炮”(茶名),龚泽叶挑衅(?)地勾了勾嘴角――不久以后我才知道,那表示他很欢迎我。
直觉告诉我他对我没有敌意,所以我友善地回以一个微笑。
按照他的意愿,我坐在了他左手边的红木椅子上。
我相信他是个聪明人,所以我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
“宫主刚刚叫我‘靳公子’?”
龚泽叶也不避讳,直言道:“是。但我没有告诉应王爷。”
好家伙,要挟我?不过,他好象没有搞清状况哦。现在是狄无尘需要我,而不是我要依靠狄无尘。
“虽然会比较麻烦,但事无不可对人言,王爷就算知道了,想必也会体谅我的苦。”说到打太极,我可是个中高手啊。
现在要紧的是要搞清两件事。
虽然他知道我身份是八九不离十了,但我必须验证一下,不然岂不平白掉入了人家的陷阱?
另外,更重要的是要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如果弄清楚了,主动权就掌握在我的手上。
“实不相瞒,在下宫中有一人在闭关修炼时被一叛徒下毒,此毒至今未有哪位大夫研制出解药,可谓天下奇毒。连药谷毒仙也没有办法。我等好不容易找到了玄明子前辈,本想请他解毒,可他也……不过我们也不算全无收获。因为我们得知他收了一名弟子,据说他的能力可称得上是青出于蓝,特……”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害我都快打瞌睡了。
真没想到,他早上明明惜字如金的,为什么现在那么嗦?不过现在,我也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其实,龚泽叶平日里并不会说那么多,但是一旦扯到他的朋友弟兄,他就经常喜欢碎碎念了。这是我以后住在乾擎宫时总结出的经验。
“即是说,希望我为那位公子解毒?”我终于受不了他的摧残,径自打断了他。“十六位公子之一吗?”
我不会去问具体是哪一个,因为我没兴趣探听他们的隐私,更不想因此拂了龚泽叶的逆鳞,平白惹了乾擎宫。
“是!”
这样就好估价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我也没问为什么他们会认为我有办法――天才的闪光点总是不愁没人发现得了的!
“师命,不可违。”
他倒简洁。
“明人不说暗话,没有利益的事我不做。如果不是为了让药谷欠我人情,我同样不会管乐黎珑的事。江湖道义在我看来根本是无稽之谈。”
我是一个很实际的人。对于虚幻的东西,我不屑一故。

“请刑府尊主开出条件。”龚泽叶也是个爽快之人。
我狡黠一笑:“三个愿望。放心,如果是太过分的要求你可以拒绝。”
对于他,三个已经是极限。毕竟他答应了,就是乾擎宫许了我三个愿望。
“只要你能救他,可以。”
“很急吗?”
“不,但我希望你能早日起程。”
“二十日,我得先救应王。”
“那是自然。”
我将藏在身上的尊主令拿出――
“以此为誓,请宫主为本座好生保管。”
“既然如此,”龚泽叶也解下腰间的宫主令,交到我手上,“以此为誓!”
契约成立!

表扬我吧! 第23章 解毒(1)
时间一晃而过,眼看明天就是二月十九日了。狄无尘的武功在我的帮助下总算是回来了十分之一。但是,光是这样还是不够保险。明天的治疗相当危险,而我除了这种办法,已经没有别的主意了。
怎么办?这除非他自己拥有极强的求生意志,否则……
“你在怀疑我的意志力?”听完我的说法,狄无尘蹙眉,只不过他显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倒是以此来调侃我,“不会是因为这样乐黎珑才丢下你逃了吧?还是去药谷搬救兵了?”
“狄无尘!我没有开玩笑!”我正色,一字一顿地警告他,“我的技术绝对没有问题,所以你给我认真点!”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他好整以暇地问。
“……有!”而且一定会成功――只要找到那样东西!
这半个多月来,我发现虽然狄无尘很欠揍,但绝对不是坏人。
表面上,他是个狂妄自大的傲慢王爷,一切事物都交给寒铭卿接管。可是,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暗中积存那么多可以与其皇兄相抗衡的势力?他肯定不是像别人眼中那样无能的人!
可是,他这出戏演得太逼真了,一时间,我也无法看透这个人。
这样的人,我本来不该再接近的。
但我有足够的理由――我的直觉――证明,他狄无尘完全没有要加害于我的意思!
我过去的能力真的回来了。
※※※※※※※※※※※※※※※§※※※※※※※※※※※※※※※
甘草、乌头、黄芩、桂心、藜芦、附子、白蔹、桔梗……很好,不愧是应王,这么多药物,竟然能在一天内运来!这里可是非常偏僻的!
“这种蛊只会吸食你的一部分血液而已,叫那两个丫鬟不要守在门口,我会分心。”我捣着药,颇不爽的对狄无尘要求。
她们那样好象是在怀疑我的水准似的。

想当年,我接下的任务,谁敢说句“说不定”,他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还是我家歆和琉最好了,他们还巴不得我一个人接下所有任务咧。
等狄无尘喝退了吉祥如意,我让他躺在床上。
“不用紧张。我不会出错。”
“你一直都是这么自信的?”
“如果你一认为自己做不到,你就很难再做好。如果你告诉自己一百遍要相信自己,你就一定能做到――这是我姐姐说的。她是个了不起的好女人。”我在他手臂上划了道小口子。顺便说话引开他的注意力。
“你有姐姐?长得怎样?不会和你一样丑吧?”他说的话依旧那么可恶!“哎哟!你手脚轻点!”
“我故意的。”确定蛊虫进入了他身体后,将竹管拔了出来――仍然稍微加了些力道。“她是个大美人!而且我以前也不是……”
“不是什么?”
“好了。”我整理好药箱,不打算回应这个无聊的混蛋。
“喂!”他叫住我。
“无可奉告。”我明确地拒绝。
“我问你……”他还要再接再厉。
“你好吵。”我还赶着回房整理下午用的药物。
“你……”两吃蹩,狄无尘看上去很不爽。
“闭嘴!”让他知道我还不被烦死?下午我还得给他真正去毒呢。
“令狐冲!”
“有何贵干?”
“我是问你――我现在可以动了吗?”他指了指那只已经止住血的手臂。
我挑眉:“当然可以啊。小东西已经进去了,它在吸你的血,伤口自然不会流血咯。”
“你啊!难道没有别的下蛊的方法吗?”他似乎还是不满。
“有。”
“什么?”
“从尿道进入。”
“……”
他那张脸真是……可爱啊!

第2章 解毒(2)
“listen to the rhythm of the falling rain
telling me just what a fool i've been

i wish that it would go and let me cry in vain
and let me be alone again
the only girl i've ever loved has gone away…”
我很喜欢这《雨中旋律》,因为苍旎成天把这首歌挂在嘴边。
“很好的调子,虽然听不懂。”寒铭卿摇着扇子,风度翩翩地向我走来。“是外族的曲子吗?”
我本是在烧火的,看见他这副闲人的模样,心里还真是不爽啊!
“二月天寒,寒公子却偏拿着把扇子,莫非是为了印证一句话?”
“什么?”
“要风度,没温度。”
寒铭卿嘴角略微抽搐了两下,收起折扇,仍旧和气生财地和我打着哈哈:“令狐公子真是风趣。寒某只是前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不需要。”我将备用的柴火放在旁边,继续学习控制火势的办法。
本天才可从没做过这种事。以前在山里的时候这都是师傅承包的――我只负责伙食。
看他那副被回绝的尴尬相,还真是不适合那张俊脸啊!
我无奈地笑笑,解释道:“火力有要求的。你要怎么帮我?”
寒铭卿了然地点点头:“这样啊。那我不防碍你了。”
说完,他转身作势要走。
但,只是“作势”而已。
我不急不缓地叫住他:“寒公子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吗?”他显然早就料到我会留住他,所以满面笑容地回过身,全无惊讶之意。
“无事不登三宝殿,寒公子不会就为了看我需不需要人打下手,特意跑一趟吧?”我不喜欢这种麻烦的说话方式,只不过,对寒铭卿这类狐狸般的男人,我不得不小心些。
“令狐公子果然聪明。”寒铭卿走到我面前,故意靠近我的耳朵,压低声音说出他的来意,“今晚救治了王爷后,还请阁下移架琅琊峰。”
哟,狐狸要露出尾巴了?
“没问题。”
¥$¥$¥$¥$¥$¥$¥$¥$¥$¥$¥$¥$¥$¥$¥$¥$¥$¥$

我的蒸笼法相当成功。
毒素很快就从毛孔排入蒸笼底层的沸水里。
狄无尘也只是满头大汗而已,预计中最坏的状况――冷热过激交替而引发的血液暴沸――并未出现。
幸好,蛊虫没白找。
将早就准备好的药喂狄无尘服下,我做着最后的嘱咐:“记住了,这包药一定不能间断,吃完了蛊毒才会完全从你体内排出。”

“你要走了?”
“怎么会?”我开玩笑地说,“我还要收好医药费再走哩。”
才不能让他知道我离开的确切时间!我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再节外生枝的话,我年底都回不去暗夜刑府。
“那你要多少诊金呢?”看来他也累了,懒得再和我认真地说话,明知我不可能要什么诊金,却正经地问我。
“我要半壁江山。你给吗?”我知道他有一统天下的野心,所以问他要这个江山,我敢肯定他不会给――我也不稀罕。
“……你真的想要?”他神情有些复杂地问我。
“给不起吧?那我明天想好了再告诉你。”我耸耸肩,“好好休息。”
“也不是……”他突然小声开口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
“没什么。”他偏过头,不再搭理我。
哎?跟我搞沉啊?
算了。最近他老是说些奇怪的话,我也没这闲情去管他家的事情。

我不知道,今天我这一个玩笑,会害我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在西联无法立足。 第25章 寒铭卿
琅琊峰是夕琅的名胜宝地。由于这里地势险峻,没有习过武的人一般是上不来的。但是,这儿的风景真的是非常美丽啊!
我用轻功疾速飞上峰顶,不意外地看见寒铭卿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了。
“令狐公子果然守信,寒某人在此先向公子表示歉意。”寒铭卿说完弯腰向我作了个揖。
他这样子,倒有些书生才子的风范。可惜那眼角眉梢流露出的狡诈却让我不免联想到了披着羊皮的……狐狸!
对我来说,这个人比狄无尘更值得提防。
狄无尘至少对我没有恶意,但他――如果我的存在对他产生一丝半点的要挟,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我!
今晚是关键。
他想要试探我的立场。
我谦和地笑着,但指甲中的毒药可得随时备用――“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对他可能没用。
“寒公子哪里的话?倒是令狐,让您在这天寒地冻的不毛之苦等良久,实是过意不去。”以同样的礼仪回敬过去,我再感叹那些虚伪的江湖人士的不易。
“这种小事令狐公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寒铭卿优雅地走近我,让我只得近距离享受那源源不断的压迫感。
早就怀疑了,他那贵族化的气质与行为举止,怎么看也不像个普通的武林人该有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留在狄无尘身边又有什么目的?卧底?谁派来的?应该不是西联皇帝的人,否则狄无尘早就……还有命等我来救他?
和他寒暄了半天,我看他暂时没有要说出重点的意思,只好自己提问:“敢问寒公子,这约令狐前来所为何事?”
“令狐公子快人快语,寒某也就直言了。”是你太慢了,我都快被冻僵好不好?“我想问一下公子是站在哪一方的人?”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如今天下四分,群雄皆起,如果不确定立场,必要时刻可是非常危险的。当然,选错了方向,就更不幸了些。”他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说到“不幸”二字的时候,才将目光所定在了我的身上。
似乎被蛇盯上了呀!
但是,我靳绯旖岂是那么好相与的人?
我向他走近了一些,似笑非笑地睇着这个有胆子威胁我的男人,不卑不亢地说:“不知寒公子知不知道有一种立场叫作‘中立’?”
由于我们的距离太过接近,此刻看上去竟像情人间互相依偎呢喃似的。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之间根本不像是表面那般平静。
寒铭卿失神地看着那个鲜少漏出真性情的人,凌厉的眼神是他平生所未见的。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一匹狼,一匹孤傲的狼中之王!
我不知所谓地瞅了他一眼,悄悄拉开彼此间那“引人遐想”的空间,说出自己的来意――
“寒公子多虑了,令狐无意插手国家或官场间的任何事。而这江湖,我亦是不愿多管。这救治王爷是形势所迫,以后怕是无缘再遇各位了。”
说完,我潇洒地用轻功离去,相信他应该也不会再纠缠了,只是……这心中的不安,又是什么?
唉!真是……如果我的直觉真的回来了,那么我和身后那个尚未回神的家伙间的纠缠,或许真要没完没了了!
也罢,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还是快回去收拾包袱跑路吧!我的尊主令还在乾擎宫里等我呢!

第26章 妓院
在前往乾擎宫的途中,经过西联首都行隆时,我去了趟妓院。
请不要冤枉我!我是虽然个正常的男人,但这并不代表我是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猪!
这家妓院叫作祸水阁,这里有九大头牌――西施、貂禅、王昭君、杨玉环、妹喜、苏妲己、褒姒、苏小小、陈圆圆。
什么?还不懂?笨!这是我到了暗夜刑府后筹办的妓院,是暗夜刑府的分支啦!
由于我懒得给她们取名字,所以就抄袭了一下。
而这里,是由巫眠月管理的,不然我也不会来――别以为我有多少喜欢巫眠月,只不过路上经过的分支点都没有熟人,我的尊主令又不在身上,去了也白去。
巫眠月是我最讨厌的类型,如果能不见,我还真是巴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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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无声胜有声。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该怎么描述我们之间的气氛呢?我就说我最讨厌他了!
至少也出个声证明他还醒着啊!
“巫殿主……你……听得见吗?”我竭力克制着想在他眼皮前挥手的欲望,“我还在呢,你先别睡好吗?”
“……我没睡。”巫眠月在我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终于开口了。
其实也不能怪我,只怪巫眠月太古怪,他的气质独特,不管在做什么,这人吐出的气息频率都是一模一样的。虽说这是他练的武功导致的,但他总喜欢闭着眼睛就不可饶恕了。
你能想象吗?一个前一刻还被自己断定已经睡着的人,在下一秒又突然醒了过来!

本来我的直觉应该是百发百中的,可是,不知为什么,遇到这个人就行不通了!我始终完全无法断定他是梦是醒!
“我想要一把兵器。可否请巫殿主为我去趟城北的铸剑山庄?”
“剑?”
“不是,但我已经将图纸构出。”
我将昨晚连夜画好的一叠纸交给他。
巫眠月总算是开了下尊眼,房内立马波光四溢。
不能不承认,巫眠月的眼睛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就相貌而言,他不算倾城之姿,顶多可称秀雅。偏偏那双眼睛,仿佛天上晨星,耀眼璀璨得不可方物。让他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实在不能理解他为何要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你……这能攻击人?”他看着上边那些细小的零件,问出了我早已料到的问题。
当然不能!那些还没组装起来,而且就算装起来了,没有真正的武器它们也派不上用场。
“这你以后自然会知道。不过,在此之前,麻烦你先为我找齐几样东西。”我也不等他询问,便说出了那几样不太好找的东西,“一武林至宝天蚕丝。二丹砂。三坚韧的石头,最好是金刚石,不然就试试陨石。”
“金刚石?陨石?”
了好大的功夫,他才弄清了这两个词的意思。
巫眠月有些为难地皱眉――眼睛再闭上――回答:“行。但,不快。尊主急需?”
这家伙简直比我还懒!连说话都要剩。
“不,我现在有事去乾擎宫,尽量快点,我以后来取。”
然后,气氛,又一沉默。
“那个……巫殿主?”
“还有什么?”
“呃……我……先走了。”看着那张脸,我发现――原来我也有词穷的时候啊!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呢?
走出内院,我很不小心地进入了“禁地”。淫靡的声响不时传入耳中,就连我也不禁有些不适应。二十三世纪就算是卖淫场所也会比较偏僻寂静,哪有这里那么“家常”化啊?
有时候,古人比我们这些现代人还要开放呀!
“哟,靳公子也会来我们这种小地方呀!”九大美人中唯一一个毫不在意要学会摆架子的苏小小看见我时显然眼睛一亮,立刻甩开身边那几只苍蝇,向我粘了过来。
也真难为她了。好端端一个豪放美人,硬是将自己伪装成庸脂俗粉在一群色狼中徘徊,要是我就未必做得到!
“小小,你的客人还在那儿等你呢。我得走了。今天是来找你巫主子的。下再来陪你。”我嬉笑着扒下她死拖着我的手,在那些嫖客们杀人的目光下准备逃走。
“耶?过分!你要去哪呀?死冤家!”闻风而来的知性美女苏妲己不依不饶地贴了上来。
对了!我知道我遗漏了什么了!
“谢啦,小狐狸精。”
捏了一下她的俏脸,我直奔内院。
“那个,巫殿主,你知不知道乾擎宫在东联哪里?”他们没给我确切地址,要我去哪里救人啊?谁说暗夜刑府的尊主就要无所不知了?

“……”

第27章 乾擎宫
在巫眠月强硬的态度下,我只好易容成一张令人过目即忘的寻常脸。
虽然我知道自己现在长得的确有些有碍风化,但他也不用说得那么明显吧?
――你的样子,吃亏。
那个可恶的死人脸!
我愤恨地拿起一只刚买的菜包――大多数杀手不爱吃肉包,因为那会让我们想起自己手下的那些尸体――狠狠地咬下去。
而那滩主偏就不懂察言观色,和我攀谈了起来:
“哟,少侠看上去像是江湖人啊!可是去找那乾擎宫主?”
“你怎么知道?”
“嘿!少侠不知道?来我们这儿的武林人物啊,十之八九都是来找乾擎宫的。要么求宫主主持公道,要么请他们乾擎宫的人帮忙什么的。多亏了这乾擎宫,我们这些小贩之类的买卖人才有那么好的生意啊。”
“乾擎宫的位置就那么多人知道?”
“少侠这是说什么话?这可是天下皆知的事啊!”
难怪我问巫眠月乾擎宫在哪儿时他会有气无力地对我说“你,傻!”!
细致的脸皮清晰地透出我的表情,滩主连忙不迭地问:“少侠您没事吧?不会是身体不适吧?”
“没事。”我铁青着脸,婉拒了滩主的关心,心中只想着――哈!这下脸丢大了,幸好巫眠月不是慕容大嘴,否则我就再也不敢回暗夜刑府了!
乾擎宫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一座巍峨壮美的宫殿。但是,这只是从外观来看,除此以外,便再也没有值得夸耀的地方了。
朱红的建筑,和北京的太和殿(又称金銮殿)有几分形似。可惜太浮肿了些,全然比不上我的暗夜刑府那般出尘脱俗。压抑的感觉过于强烈。这就是武林正派所信奉景仰的东西?不过如此!
由扫地的小童引入内殿,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在吃掉第七块莲香奶酥,第五块蟠桃卷,第三块六果云糕,第二块芝麻饼后,伟大的乾擎宫主终于姗姗来迟。
他没有寒铭卿那么喜欢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说明中毒者的身份和情况――
“此受害的是我乾擎宫的十四公子偻佾神。他前些年开始练习一种极其古怪的武功,练习了这种武功的心法后,他的内力就时有时无,所以才有了四年前被‘风香美人’劫走那件事。但是自从他闭关修炼了两年后,这种状况就再未出现了。”
“那么,他是怎么中毒的呢?”
“说来惭愧,我堂堂武林正派之首乾擎宫竟然没有人发现他是被谁下了毒。”龚泽叶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的关键在偻佾神身上。
十四公子偻佾神,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那就请宫主带本座去看看十四公子到底中了什么毒吧。”
在乾擎宫,我必须称自己为“本座”,就像在暗夜刑府一样。而龚泽叶,也只能自称“本宫”。因为我是作为暗夜刑府的尊主靳绯旖被乾擎宫宫主龚泽叶请来的。为了表明“正邪不两立”我们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可能是朋友。
“尊主请随本宫过来。”

于是,我们便一同去了那十四公子的练功密室。
第28章 再见十四公子
再见到偻佾神,我没有多少讶异。可以说,根据暗夜刑府的资料和我的直觉,我早已猜到了是他。
虽然仍在昏迷中,但他那无俦的俊美却有增无减。由于中毒而略微皱起的剑眉倒为他平添了份忧郁的美感。
或许偻佾神及不上狄无尘邪美,及不上龚宠昀帅气,及不上乐黎珑空灵,但他的飘逸儒雅却是其他人所不能比的。
“尊主?”龚泽叶见我一进密室就只故着看偻佾神的脸,一时也没有要为他诊治的意思,不禁轻唤了我一声。
“嗯?”
“尊主不需为他切脉吗?”
我无奈一笑,解释道:“我不会切脉。”
“咦?”他有些难以置信。
“我不是医生……呃……就是大夫,所以说我只会下毒和解毒,况且师傅也没教过我切脉之类的医术。”
“可是我们没有查出十四弟所中何毒。不会医术你要怎么查那是什么毒呢?”龚泽叶的态度有了些许迟疑。
开始怀疑我的能力了?
“无妨,先告诉我他中毒后的状况吧。”山人自有妙计。
半小时后(他为什么一个简单的意思可以说很久呢?),我最起码弄明白了两点:
一这是可能一种慢性毒,中毒后会一直昏迷不醒,有点像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假死药“迷欢”,只是他中毒后还有呼吸而已。
二中了这种毒后,偻佾神还可以饮用液体食物。
了解这些后,我又问:“有没有可能是中蛊?”
“不可能。我请了最好的降头师万颜寿来……”龚泽叶本想说他请了最好的降头师来看过偻佾神,却被我猛烈的咳嗽声打断。“你怎么了?”
“咳咳……没,没什么。你继续,继续。”我尽力让自己的嘴角不要上扬得太明显。
万颜寿?!哈哈,他爹娘还真不是一般的会取名字啊!万年受?我还年下攻咧!苍旎那种成天把这几字放嘴边的耽美狼如果在这里的话绝对会笑到抽筋!
“总之,应该不是被下蛊。”他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会儿,才总结道。
“这样的话――”
“嗖”“嗖”两声,我手中的两枚柳叶镖轻轻擦过偻佾神的左侧胸口和手上动脉,留下两道浅浅的血口子,鲜红的血液缓缓溢出。
我见状了然于心。却觉颈间一凉,想来也知是龚泽叶正举着他那传说中的极天剑抵在上面。
“乾擎宫主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应该是本宫问阁下你的才是!”
“本座不过是查看他的命脉有没有毒血而已。若本座要杀他,刚才他可能逃过吗?何况,本座的尊主令还在宫主您身上吧?”我慢条斯理地解释,冷笑的表情代表我对于他的不信任相当不快。“那么宫主此举又为何意?”
“……”他收起那柄惹人心寒的极天剑,神色颇尴尬地欠身向我道歉,“是本宫鲁莽了,还望尊主莫要见怪。”
我也见好就收道:“宫主护友心切,本座岂会不知?也是本座方才太冲动,没有顾虑宫主的感受便妄下行动。”

但随即,我又补充:“只是接下去,本座要开始用自己独有的手法救治十四公子,过程又有些与众不同,只怕宫主到时再受惊,所以――”
言下之意――没有事你就可以滚了!省得呆会儿又拿剑吓我。
“那么本宫便先行离开,一切就全托尊主看护了。”龚泽叶自知有愧,也不多逗留。
听着脚步声远去,我立即换上一张牲畜无害的笑脸,对着床上的男子轻笑道:“你家宫主已经走了,可以起来了吗?十四公子。”
第29章 双面人
看偻佾神没有反应,我心中叹息:还装蒜?再装下去就不像了!
“如果十四公子不希望再被‘风香美人’纠缠上,还是睁开眼睛吧。”我刻意将声音放冷,以达到威胁效果,“我知道你听得见,我也没有恶意,只是你必须明白,这招未必对所有人都管用。”
偻佾神不得不将那双让我印象刻的眼眸再呈现在我面前。他缓缓从床上坐起,活动了一下许久未动的筋骨,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靳绯旖?”
哟!不错嘛,几个月没动居然还能知道我的身份。
作为嘉奖,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他好了――
“第一,凭我的判断,你、不、是、中、毒。不要问我凭什么那么自信,因为我是靳绯旖。第二,你面色红润,肌肉也没有萎缩,还可以喝下东西,说明你可能在练一种奇特的武功,这就恰巧符合了龚泽叶的说辞。”
“那么你……”
“我还没说完!”哼,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第三,他们诺大一个乾擎宫竟没有人察觉有人对你下毒,就算你在闭关,也忒奇怪了吧?”
最重要的一点――我的直觉告诉我,以上推论完全正确!
“……”
“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说完了?” 他促狭地调笑着我。那在我印象里保留的温和笑容,此刻竟如此欠扁!他不是米迦勒,他是路西华!
“……偻佾神,你原来是阿修罗?”在二十三世纪,“阿修罗”的意思是多重人格的人。
“什么?”
“没什么。”我懒得和他解释,“说吧,你刚刚想问什么?”
“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你既会用毒,又是什么尊主,四年前还要去当那个女人的仆人?”
说到底,他还不知道我是暗夜刑府的尊主啊?我还道他的消息怎么那么灵通呢!
不过,我该为他还记得我而自豪吗?天才就是天才,就算换了副皮相,还是会有人对我念念不忘。
“四年前我还没有现在的地位和能力。你怎么认出我的?”
“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没什么独特的地方啊。
“那种永远把自己置身事外的闲散语调是我生平仅见的。从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偻佾神高莫测地逼视着我,炯炯的目光似要在我身上灼出个洞来。
只可惜我不是纸,他看不透。

我装模作样地苦笑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是池中之物?那又如何?逃不掉的。”
闻言,偻佾神若有所思地看向别,趁机会,我整理了一下思绪,问出了自己一直想不通的问题:“既然你没有中毒,又何必欺瞒你家宫主?”
他神秘地笑而不答。
我只好自己猜测:“猜错了不要怪我哦――第一,你不希望他们知道自己在练什么武功。第二,你想要安静,又不想被怀疑。第三,你并不完全忠于乾擎宫。”
虽然很不明显,但我还是看见他的笑容僵了一下。
看来全中了。
“我猜对了多少呢?十四公子。”
“你到底是……”
我突然向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偻佾神眯起眼睛,不解地用眼神询问我。
我浅笑,用嘴型告诉他
有、老、鼠。  第3章 窃听者
我们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但我们并没有浪费它。
我静静地听着门外窃听者的脚步声,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在这里干什么?
没等我阻止,偻佾神的手已钳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你是谁?”偻佾神“微笑”着逼问那个倒霉的人。如果他的手不要那么用力的话,那样子倒挺符合他留给别人的翩翩公子的形象的。
“我……咳咳……放、放手……”由于呼吸困难,那人绝美的脸蛋都胀得通红。
我终于看不下去了,轻抓住偻佾神制住那人的手,求情道:“他是我的朋友,不是坏人。”
“哦――”他故意将声音拖得很长,直到手中的美人几乎支撑不下去了才放手。“请问这位是哪里的高人?”
光顾着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美人当然没注意他问了什么,只好由我来替他介绍:“‘千面神医’殷鸣绫,不过他其实叫乐黎珑。鄙友没有规矩,不懂礼数,还望十四公子见谅。”
“那你呢?你究竟是什么人?”偻佾神更是断定了眼前人的不简单。
“暗夜刑府尊主,靳绯旖。”我像在谈天气一样说出这个在江湖上大得可以压死人的身份,“去年刚刚当上的,你可能不知道。”
“小旖……”趁偻佾神还没消化过来,“复活”的乐黎珑的好奇宝宝又爬了出来。
“闭嘴,过会儿再问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很酷地瞪了他一眼,像爸爸在教训自己捣蛋的儿子一样对他说。
乐黎珑委屈地低下头,模样甚是可爱。
“十四公子中了传说中的‘冰炀蛊’,身子尚虚,还请好好照顾自己。”我体贴地为他找好借口,便拖着某只演技高超的笨蛋出了这间专门用来浪费脑细胞的密室。
偻佾神呆呆地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油然而生。
那样聪明却莫测的人,如果不能完全掌控,便绝对留不得!
○◎○◎○◎○◎○◎○◎○◎○◎○◎○◎○◎○◎○◎○◎○◎○◎○◎○◎

(乐黎珑的卧室。)
我微笑着看着他。
他憨笑着看着我。
(蜗牛爬过n米后……)
“好吧好吧,我投降!”乐黎珑受不了地怪叫,“问吧。”
**在墙边,好整以暇地对他说:“哦?你难道不觉得由自己坦白比较好吗?”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我跟着卿卿娘子来到乾擎宫……”
“他们敢让住下?不怕所有人都被你下药?你不会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吧?”
“什么啊!我那么美丽那么善良那么温柔那么能干……”
“闭嘴!”我是不是不该和他在一起太久啊?怎么他越来越像我了呢?“说重点!”
“反正我现在是乾擎宫的专用医师了。相信再过不久娘子就是我的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呢?”
“大哥说的啊!”
“大哥?”
“龚泽叶大哥咯,他是娘子的大哥,也就是我的大哥。”他很不要脸地解释。
我再为自己误交损友而汗颜。
“你啊!”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喂,我问你,为什么我们这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一个仆人之类的?龚泽叶又在哪里?”
“因为这里是宫内啊。仆人在外殿的。大哥现在应该在理公务,他怎么可能想到你那么厉害,一下就救醒了那个十四弟啊?”
其实我本来也没想过会这么顺利的,现在乾擎宫这个人情是肯定要欠着我的了。
“那么,你的追妻计划顺不顺利呢?”为了打发时间,我问下了一个让我一出口就后悔不已的问题。 第31章 下药!?
在忍受了乐黎珑长达半个小时的荼毒后,我提出了一个近乎犯罪的建议――下药!
当然,我只不过是开玩笑的。
“药?”总算乐黎珑还有些良知,立刻否决,“不行!”
“那我也没办……”不等我说完,乐黎珑又打断了我。
“我没有春药啊!迷药倒有一堆。”
靠!我居然忘了他乐黎珑的道德观绝非常人所能比拟,说不定他早就想过要下药了,只是苦于没有材料而已。
“如果你真需要,我可以做给你。”看着他瞬间亮起来的表情,我不得不怀疑他来找我诉苦的目的,但作为被他拖累了好几的朋友,我必须提醒他,“我个人认为你还是用迷药的比较好。”
“为什么啊?”

“他中了春药,凭你的武功,制得住他吗?”
“……”
“你想在下面?”
“有两样吗?什么叫下面?”
看来他对于这种事还没什么概念啊。
了十几分钟,乐黎珑终于弄懂了攻受的关系。他又问:“那我该做攻还是受呢?”
照苍旎的说法,乐黎珑应该是那种极品小受。可是,同样按照苍旎的说法,弱攻强受也是潮流的趋势,美型小攻才是王道。怎么办呢?
“我劝你先压倒他好了。毕竟攻得无量,万受无将,万年受是没有前途的!”于是,我又了十分钟给他解释攻的好――我的朋友怎么可以当受?
乐黎珑顿时醒悟,抓着我认真地请求:“小旖,我的性福就全靠你!帮我看看有什么药力较持久的迷药吧!我可不想第二天就被卿卿谋杀亲夫。对了!还有润滑油,你有没有啊?”
好家伙,我好象没有教过你要用那个吧?
我眯眼重新打量这个正期待着我制作的迷药和润滑油的“笨蛋”,乐黎珑尴尬地笑笑,红着脸为自己辩护:“我不过是看了一点点男男的春宫图……”
“哦――一点点啊~~~”我故意阴阳怪气地重复。
“几卷……”
“嗯?”我挑眉。
“十几卷。”
“是吗?”我轻笑。
“几十卷!不会再多了!”
“这么说你是早有预谋啊。”我就知道。
“小旖~~~”
唉!误交损友啊!
“明天给你。今天我住哪儿?”我开始思考,应该怎么离开呢?
希望乐黎珑不要那么心急,不然我肯定第一个被怀疑,到时我该从哪条道路逃跑呢?
还有那个龚宠昀,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敌是友。
(此刻,站在龚泽叶身边的龚宠昀突然感到股寒气由背脊直冲脑门。)
“这个容易,我带你去见大哥。”阴谋达成的乐黎珑立即一脸哥俩好的样子拉着我去乾擎宫的核心地带――重华殿。
?!?!?!?!?!?!?!?!?!?!?!?!?!?!?!?!?!?!?

龚泽叶看见前来报平安的偻佾神,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又埋头在了公文堆里,丝毫不见激动之色。
身边的众人习以为常地嬉笑着,似乎早就料到他的这种反应一般继续欢呼雀跃,庆贺偻佾神的安然无恙。
这种如亲人般的相方式原本是我所向往的,可惜偻佾神实际上并不……呵呵,也罢,不关我的事。

我藏住心中的冷笑,推了推乐黎珑,示意他先进去。
乐黎珑虽然不满我拿他当盾牌,但迫于自己有求于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打扰屋内的欢腾。
我没有听他们之后说了什么,只是用眼神与偻佾神做着交流。
他好象有事要和我说啊。
“小旖?小旖?”
“什么?”
“你在发什么呆啊?”乐黎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偻佾神,作了个了然的表情,小声问我,“眉目传情啊?”
声音不算大,但在场的都是武林高手,自然是听了个真切。瞧他们那想笑不敢笑的模样就知道了。
我敲了敲他的头,笑骂:“你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东西啊?”
“那你刚刚听见我说了什么吗?”
“嗯?”
“你住在含清斋,那里离我的英华殿不远的,一会儿我带你去。”
“好啊。我也不急着回刑府。”我浅笑道,“不过,现在,请诸位仔细听好了。十四公子所中的‘冰炀蛊’是一种极罕见的蛊虫,相信不是人为的。可能因为那间练功密室过于阴湿,又有些吸引它的特质……总之,即使十四公子目前身体无碍,但仍需悉心照料。所以本座暂且留下,宫主不反对吧?”
闻言,龚泽叶点头默许――这倒使我诧异了。
难道龚泽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嗦?
忽然,我感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凭直觉,我轻易地找到了它的主人――龚宠昀!
对上我的目光,龚宠昀非但没有窘迫,反而向我露出了他那必杀的阳光笑容,搞得我身边的醋桶立马不爽地掐了我一下。
我冤吗我?!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龚宠昀看我的眼神,让我不安。他似乎――在生气? 第32 章 异能(1)
月下的凉亭古朴而美丽,亭子中央的石桌旁坐着一个白衣的俊雅青年,柔美的月色撒在他身上,与他那温和儒雅的气质相得益彰。
我冷笑,没想到啊,他也有这样一面。如果我现在站出来会不会破坏这难得的美景呢?
偻佾神喝了一口手中的西凤酒,笑道:“既来之,则安之。阁下何不现身?”
好耳力!
我大方地走出阴影,调笑:“哎呀,打扰十四公子您赏月的闲情了?那可真是罪过啊。”
他惊讶地眨了眨眼,随即又立刻恢复原来的表情,谦和地回答:“怎么会?求之不得呢。在下本想明日前去含清斋亲自道谢,岂料尊主竟先了在下一步。”
我不耐地勾起了嘴角,坦然道:“隔墙无耳,你又何须这么造作?我有没有救你,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是吗?”
“……我真的是看不透你呢,明明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为什么能够那么自信?”褪去温存的外衣,偻佾神的双眸更显绚丽惑人,气质霎时一变,邪气天成。
没有人有必要看透我,连苍旎也没有做到的事,没有人有资格去做。“如果你一认为自己做不到,你就很难再做好。如果你告诉自己一百遍要相信自己,你就一定能做到――这是我姐姐说的。我也对另一个人说过同一句话。拜托别再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了,自信是成功的本钱啊。”我搪塞着,拒绝他的探索。
“你姐姐?你有姐姐?”他倒起了兴致。

为什么他会和那个自恋狂问同一个问题啊?难道他们拥有的本质是一样的?
“有,而且是大美人。但你是不可能见到她的,死了这条心吧。”我摆明了不想再谈下去。“说来那个人也问过类似的话哦。不过,你应该不是为了这种事而想来找我的吧?”
偻佾神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邀请道:“不来一起喝一杯吗?”
“不,我不喝酒。”我回绝,“一起欣赏这月下美景的话,我倒不介意。”
说完,我信步走到他的对过,如他所愿地坐下。
“恕在下冒昧,敢问阁下究竟属于哪一方?”偻佾神问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问题。
我洒脱一笑。z y b g
“这世间有太多的纷争,每个都有不同的方面,你问我该站在哪一方,我只能说,我目前还不是你的敌人。”
他知我无意管他们的闲事,也不再相逼,换了个问题:“为何你不想问我,我幕后的人是谁呢?”
“我又为何要问?”我反问。
他被我问得一愣,旋即了然:“原来如此,是我庸人自扰了。”
我转头望向亭外的上弦月,心中不免自嘲:我并非什么淡泊的人。只是不想管这个世界而已。我是个喜欢将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却懒得去动用的人啊。偻佾神注视着自己杯子中的酒,伴随着手的摇动,杯中的液体也晃动着,仿佛他此刻的心情。
因为险入沉思,所以他没有注意到眼前人眼中一晃而过的哀伤。
或许我和偻佾神的默契也就仅仅止于擦肩而过了吧?就像很多年后,我们都没有弄懂,那时,到底是谁先错过的一样。我们都是何其精明的人,却也因此只看见了彼此愿意给对方看的一面。那样浅薄……
不经意间,偻佾神拿酒杯的手越握越紧,几乎要将杯子捏碎。
下定决心般,他再抬起头,认真地看向我。
我被他坚定的眼神一惊,新生一种不妙的感觉,让我几欲起身逃走。
无措地看着他的双眼,我首有些慌张地面对这个男人,想笑着请他放手,却发现自己竟无法控制自己的语言甚至身体。
我看见自己站了起来,却不是为了离开,而是直直走向偻佾神,俯下身,我……我居然主动吻了他!?
而偻佾神似乎也是惊呆了,瞪大了眼任我将舌探入他口中肆意翻搅。
终于,好象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偻佾神猛地推开我。幸而我身手矫健,否则必定撞到身后的石柱上。
不过,经他一推,我也清醒了过来。
“我……对不起。”我扔下着句连我自己都不明所以的话,便匆忙地用轻功飞向了含清斋。
熟不知被我落在身后的男人其实比我诧异得多。
我只知道,自己是看见那人的眼睛才……
又一个异能者!

第33 章 异能(2)
回房后,我了许久才平复了震惊之情――不只是因为那个吻,更是为了自己的发现!
我开始回忆刚加入组织时,老Boss(Boss他爸)告诉我们的关于异能的解释。

我的能力是敏锐得近乎先知的直觉,歆的是媚惑之术,琉的是心灵感应力,苍旎的是通灵术,而我们中最厉害的应该是Boss的远程精神操控。
我们都是在出生前就接受过基因改造并且失败的人。虽然我们是中国人,但我的金发紫眸和苍旎的褐发蓝眸都不是中国人该有的特征――这是基因改造的成果。
二十三世纪是个美人随可见的时代,因为父母有权利为孩子选择容貌。而我的母亲是艺术家,所以她选给我和苍旎的美貌从小就给我们带来了不少麻烦。
由于我们的能力,组织才挑选了我们。我们是幸运的,如果组织那时没有出手帮助我们,那我和苍旎怕也活不到现在。
老Boss说,因为科技已经越来越先进了,所以经过失败的基因改造的孩子不多。而且,一般来说,我们这些基因改造的人由于不是由母体所出,所以很多失败品都被丢弃――失败品的寿命不会超过四十年。
而拥有异能的普通人不是没有,但太过稀少,整个地球恐怕也仅有个位数的自然异能者。
我很确定方才偻佾神没有对我使用催眠术――我在这方面受过琉的专业指导,所以即使现在的身体没有抵抗力,却也不至于分不清异能与催眠术。
况且,看偻佾神的反应,他好象也很惊讶似的,难道他不是故意对我使用异能的?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他的异能对我会产生另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作用。
唉!事情渐渐复杂了。麻烦,麻烦,我最怕麻烦了!
算了,反正天塌了我也不是最高的那个,那些无聊的事我还是别想太多。现在先要做三件事――
一.迷药、春药、润滑剂,一个也不能少
二.为了防止某只笨蛋天没亮就来吵醒我,得写一块告示贴在门口。
三.收拾好包袱,明天晚上留书说刑府出事,连夜跑路。
这种是非之地还是不要久留的比较好。就算我的确对偻佾神很好奇,但这也得我有命陪他玩啊。已经死过一的人要再死一的话,是不是太残忍了点?要是到时再来借尸还魂,我……我情愿一头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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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乐黎珑在太阳公公起床前就蹲在了我的房外,只是迫于我的告示而不敢闯进来。
其实那张告示上也没写什么东西,就八字儿――民生时间,擅入者死。
哈哈,想我十一岁那年,教我和歆、琉书法的老头叫我们写三句自己最喜欢的名言,琉写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歆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我就最大气了,一句“信我者永生”,让那老头再也没敢刁难我。
因为我的字没有琉刚健,没有歆秀雅,却比谁都有一股威慑力,而一个字,往往代表了一个人的性情和气质。
看过我字迹的人,一般没这个胆子再来冒犯我了,就连胆大包天的乐黎珑也一样。
等我起床,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乐黎珑居然还真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他就不怕被当变态?
爱情的魔力吗?这东西果然害人不浅啊。
不过,当看见他得到那三样东西时兴奋的表情时,我开始打心底为龚宠昀默哀――爱情害的,通常是两个人的说……你就当比较惨的那个吧!阿门!
在自己的含清斋用完午餐,我拖着乐黎珑带我在乾擎宫四晃悠。
一来避免他迫不及待地用了那三件“法宝”。

二来我今晚要走了,以后我这个邪教尊主怕是没机会再来这乾擎宫参观了,趁现在当然要看够本。
乐黎珑对我这个“红娘”的要求自是一口答应,立马拉着我冲出了这含清斋。
但是,如果我知道他会拉我去什么地方,我绝对不会跟着去。可惜,我没问。 第3 章 皇极殿
乐黎珑带着我一路横冲直撞,所幸内殿除了在各殿各宫之内还有两三个侍女仆从外,在过道上几乎看不见任何阻碍物,否则,撞到人就麻烦了。
“黎珑,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又不是去接轿。”我促狭道。
“就是去‘接轿’。”
“咦?”
“到了!”
什么到了?洞房?
我一抬眼,“皇极殿”三个红底金边的大字赫然高高在上地宣示着他主人的不凡。是谁这么胆大妄为呢?居然在这里用这种名字命名自己的府邸。
乾擎宫的十六个公子住的应该都是“宫”,客人是住“斋”,而这个人和新加入乾擎宫的乐黎珑一样是住“殿”,那他是……不会是龚家兄弟中的一个吧?
照乐黎珑的样子,应该是龚宠昀。
唉!这个爱情的奴隶!居然把我带到了乾擎宫里除了偻佾神外我最不想见的人的门口!
“黎珑,不要怪我泼你冷水,我不可能陪你进去当你来找他的借口。”洞穿了某人的目的,我更不可能把自己送入虎口了。
乐黎珑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大大咧咧地说:“朋友嘛,不能利用的话要来干什么?”
这小混蛋,和我在一起,别的没学会,“生存之道”倒是学了不少。
我刚要反驳他,一道熟悉的男中音在我们身边响起――
“既然来了,何不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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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乐黎珑半拖入皇极殿,我低头喝着上等的碧螺春,嘴里空留一股苦味。
那两人之间也弥漫着恐怖的气氛
乐黎珑哀怨地盯着龚宠昀,而对方却对他视而不见,一双眼睛在我脸上流连不已,害我几乎想扔下杯子走人。
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
一旁的感觉灵敏的侍女们自是苦不堪言,一个个快晕倒的表情,闹得像要去刑场似的。
在我倒了第四杯茶后,龚宠昀总算开了金口:“你和偻佾神是什么关系?”
他这句话显然是问我咯?
“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是最合理的吧?
“哦?那他为什么要动用乾擎宫所有的情报网来调查你呢?难道是你有什么可疑之?”龚宠昀隐忍着怒气,质问着眼前那一脸漠然的人。
“什么时候的事?”我答非所问。
“你先回答我!”

为什么他口气那么冲啊?我抢了他老婆了?难道他对偻佾神……
“你认为我是可疑的人吗?如果我是,我有必要救他?如果我是,我的尊主令现在会在你哥哥手上?”当然,他的令牌也在我手上就是了。
在三个愿望没完成前恐怕还不能收回来。
龚宠昀一时语塞,只好问我:“那他为什么要……”
“那种事,你问我我问谁?”我不耐地回道,“他怎么做是他的事,我只是个邪教尊主,他不信任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就是说,偻佾神是因为我的身份而怀疑我,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让龚宠昀误解的话会对我比较有利。不然以后若偻佾神背叛了乾擎宫,我也可能被拖累。
闻言,他放缓了语气,恢复了阳光的笑容问:“我记得第一见到你时,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易容了吗?”
啊,都怪巫眠月的易容手法太高超,我都快忘了自己脸上还有层假皮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笑:“是啊,原来的样子太不堪入目了,怕碍了乾擎宫诸位侠士的眼啊。”
龚宠昀皱眉,有些激动地说:“怎么会?我们乾擎宫的人才没有那么肤浅!而且,我觉得你以前的容貌比较适合你啊!”
“也即是说,我适合丑陋的模样咯?”
“不是!我是说那样很好啊!”
这轮到我无语了。
这家伙……审美观不正常!怪不得他对乐黎珑这个绝色美人的爱情攻势没有反应呢。
我们默默地对视着,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个乐黎珑满脸猜忌地看着我们。
乐黎珑的脸都皱成一堆了――这两个人,莫非有奸情?
哼!小旖他对付不了,卿卿可不是他“千面神医”的对手
正在对我放电的某人又一感到一股凉意从四面八方涌来。

第35章 回府之路(1)
回到含清斋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乐黎珑没有跟我回来,我也不好强求。不过,我跑路的决心因此更加坚定了――看来某人决定今晚就动手了。
我整理好包袱,穿上夜行衣,趁着这月黑之夜,用轻功离开了这让我郁闷不已的乾擎宫,来到附近的驿站,购下一匹普通的马和一只受过训练的信鸽。
本来我不太想买马的,以习武人的脚程,普通的马或许还比不过我们的速度呢。
可是,为了防止有人跟踪或阻碍我的行程,我必须改变自己一贯的作风。
信鸽是用来通知柳烟亲自去鑫览接我的,没有了尊主令到底还是不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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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西联鑫览城,发现柳烟没来,来的是我乖乖的夜夜心和美美的云想衣。
我知道,柳烟虽然喜欢骗人,但却不会故意爽约――至少对我是这样。

所以说,有好玩的事发生了!
可是他们俩都说柳烟是因为身体不适才没来,就那演技,骗谁啊?
“夜夜心啊,你……”本想从夜夜心这里下手,可我转念一想,依夜夜心的个性,就算我严刑逼供,他也是不会透露一个字,便立刻将目标转移到另一个身上。
对云想衣,我只能用骗的。
云想衣的个性有点像歆,吃软不吃硬,但显然没有歆老辣,所以应该很好骗。
首先我要把碍事的夜夜心遣走。
“尊主有什么事?”听到我的呼唤,夜夜心停下来恭敬地询问,但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在警告我安分点嘛。
我从恶如流,说:“我肚子饿了,我们去这里的天下第三楼吃吧。”
“尊主,我们还要赶路。”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失望地低下头,委屈地说:“可是,我想吃那里的脆酥荷鸡和白果玉米粥。据说天下第三楼的菜,除了南联的翡翠楼和东联的御膳房外是最好吃的了。这一路上我可没少听人谈起啊。好想吃啊好想吃啊好想……”的
“够了!你还有没有尊主的自觉啊?”夜夜心受不了地吼道,引得原本就很高的回头率现在是直线上升。
我无辜地看着他,连云想衣都忍不住求情:“算了,夜心,不如我去买吧。”不要!如果你去的话我不就没戏唱了?
我连忙说:“不要!衣衣要陪我去联络点。如果是夜夜心那张冰山脸陪我去的话就没人敢靠近我们了。我这个尊主会被完全忽视。”
理由牵强了些,若是柳烟绝对不会上当,但他们俩涉世未,档就是不同。
结果,夜夜心认命地去了天下第三楼。
“想衣啊,我问你,柳烟真的生病了?”
“当然啊。”他神色稍微有些不自然地回答。
要骗自己的熟人难,要骗自己的上司更难啊。
“是吗?他怎么偏就病得这么巧呢?”
我作势冷下脸,正色道:“他如此不重视我这个尊主,莫非是有意犯上作乱?”
云想衣霎时白了脸,急忙为柳烟解释:“尊主不要误会!柳左使一片忠心,怎会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他是有不得不理的事……”
说到一半,他突然醒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露出一副“你诓我”的表情瞪着我,不爽道:“尊主怎么可以这样台!?”
我作出无赖的痞样,捏了捏他的俊脸,取笑:“你啊,嫩着呢。说吧,出什么事了?”
云想衣咬咬下唇,好半天才忸扭捏捏地说出原委。
原来是狄无尘叛乱,意图夺取帝位,现在首都行隆已经被秘密包围了。而周遭的城市也几乎被完全控制住了。暗夜刑府在那些地方的情报网络被封死,柳烟现在正在理这些事情。
想不到狄无尘的势力居然那么强,我才离开一会儿他就能做到这种程度。
世事多变啊,看来西联要变天了。
不过――
“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柳左使说,依您那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添乱,所以还是瞒着您好了。”云想衣这倒没有犹豫,很直接地刺激我。
难道……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就是那样? 第36 章 回府之路(2)
在回到暗夜刑府的路上,我连续四逃跑未果――
就算他们不肯让我去凑热闹,我也得去找巫眠月拿回我的武器啊!谁让祸水阁好死不死地开在首都行隆啊?
夜夜心真是越来越强势了,把我可爱的想衣都带坏啦!居然像防贼一样防着我!?还在我睡觉的房间里挂了几十个铃铛,简直太过分了!
要不是怕伤了他们,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困住啊?虽然我的武功不太好,但使毒和轻功还是一流的。
哼!要是我的“紫霜”和“风炎”在手,再厉害的武林高手又如何?除非对手是歆和琉――他们的“蔷薇禁”“火罗”和“魅姬”“水烟”我可不大想领教。
希望托巫眠月做的“紫霜”不会出什么岔子,毕竟这里不是二十三世纪,没有特殊的合成材料。
“风炎”我是不指望了,据制造者琉说,它的原材料是一个优秀的异能者的灵魂,那个人因为厌倦了血腥生活而背叛了组织,所以被做成嗜血的武器。琉还说它的材料“龙牙”具有另一项功能的,可是他不肯告诉我,因为我不具备“素质”。
眼看就要回到刑府了,我的搞怪细胞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成天想着有什么好玩的事可做,若非有两只“管家婆”,我怎会至今仍未动手?
英雄末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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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现在不是美人,但夜夜心和云想衣是啊。
在古代,美人在街上最常遇到的是什么?
艳遇?错。
绑架?还是错。
那还有什么?
当然是调戏!
像夜夜心这样的冰山美人倒还好,云想衣这么个活色生香的柔弱美人(外表),蜜蜂啊,苍蝇啊,怎么会少呢?
瞧,眼前这只穿着金丝银缎的猪――原谅我,我也不想这么侮辱猪的,可实在没什么合适的形容词了――竟然抓起了衣衣的手,摸得那个起劲哟!连我都想为这只大难临头的猪头男默哀了。
反正我家想衣自己能理,我吃着我的麻婆豆腐和红椒回锅肉,决定不予理会。夜夜心也已经厌烦了为想衣赶跑蚊子苍蝇的工作,喝着银针白毫,准备袖手旁观。
那只猪见我和夜夜心都“惧怕他家的财势”,更是得意,完全没注意到云想衣此时的表情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害怕,而是一种极其邪恶的微笑。
见状,我忍不住对想衣提醒了一下:“别太激动,我还没吃完。”
桌子被掀翻了我也很为难的――已经不是第一了。
说着,我继续低下头吃起了堆成山的辣味。
当猪头男还纳闷我说的话的意思时,云想衣便对着他那抱歉的肥脸一拳打上去。
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没有影响到我的饮食。
被揍的猪头男也是个有钱人家的败家子,他立刻叫来了旁边的仆从,一群人围攻云想衣。
可我暗夜刑府的云部部长如果那么容易就能摆平,那他也别干了,直接回家吃自己吧。
但是人多力量大也不是说假的,那些人倒也拖住了云想衣,若要一个个慢慢解决恐怕还得些功夫。

见此情形,夜夜心也按耐不住,放下茶杯,打算随时出手。
“不用了吧,他能独自理好那些废物,你总是帮他只会让他产生依赖性,关键时刻反而会害了他。”
听我这么说,夜夜心握起的双拳也松了开来。
唉!又是一个傻瓜。
不过我可没这美国时间来管他们的闲事,现在还是吃饭要紧。
很快,越打越顺手的云想衣就结束了他为民除害的使命,光荣归队。
我赞赏地抬起头,却在他身后看见一群……外星生物?!
“……想衣啊,以后你还是别在我吃饭的时候打架了。即使你没防碍到我吃东西,看见那些……也没胃口了。
第37 章 麻烦麻烦我最怕麻烦了!
抵达暗夜刑府已是夜,我们一行三人的脸上无一例外地挂着大熊猫的标记。
我也不知道自己前晚是发什么疯了,居然让以前的恶癖上身,跑到他们房里敲罗打鼓地把他们吵醒,然后开始讲我的鬼故事。
我讲恐怖故事的本事可是天下无敌啊。连琉都经常被我吓哭(十五岁前),更别提这两个小毛孩子了。吓人(看人出丑)是我的人生乐趣之一。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小小的失误,给我换来的,是夜夜心的低烧和云想衣的鬼哭狼嚎。>_<
既要照顾夜夜心又要哄好云想衣……为什么我最近那么背?连整两个人都报应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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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刑府的设计没有乾擎宫那样奢华,但却十分别致,纯白色的宫殿完全与常人想象中的灰暗搭不上边,这就是邪教了,普通人永远不明白我们在想什么,但,这才是我想要的自在生活。
我躺在名贵的豹皮上,边打着哈欠边听着来自各地的情报,手上还有一本拖欠了很久没检查过的帐本。
我本来要在几天内将这段时间因外出而没有批阅的帐本全部检查完的,但现在看来也只能拖着了。
还好我用的都是新人,他们还不敢挪用或亏空公款,我的直觉也告诉我没问题――虽然我至今还不确信它真的跟我来了这个世界。
柳烟离开了暗夜刑府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毕竟他也是个有趣的人,全府上下恐怕也只有他敢且能骗到我。最重要的是――他一走我就要暂时理他的工作!
右使单禹是个管理下属的工作人员,相当于人事部管理,他根本不清楚怎么管柳烟那里的情报。在暗夜刑府,日社负责搜集正道的情报,星阁负责查找黑道上的信息,月殿负责集中宫廷之类非武林的情报和最主要的工作――情报交易,云部负责盗窃宝物,夜屋只管暗杀任务,实则是最闲的部门。
而那些暗中分布各的商业地带是由慕容天衣,莫岚,巫眠月三人监管,柳烟督察。
说到底好象还是我最清闲了……
根据最新的情报,狄无尘这个皇位是肯定拿下了。
我果断地让人送了份厚礼――武林至宝之一的“阎王令”。
理由很简单,宁可成为武林公敌,不可与朝廷作对。民,不与官斗。“阎王令”乍听上去像一块令牌,实则是解毒圣品。意思是连阎王都不得不服从它的命令。世上只有三颗,一颗被伍云天用来救薛若离了,一颗被药谷的人用来研究,结果糟蹋了,还有一颗下落不明,其实是被上上任尊主郝连俊笙私藏了。
狄无尘本来是想找这颗失踪的“阎王令”的,可惜这和海底捞针没两样,才将目标打在“千面神医”身上。
如今我送这个过去,一来代表刑府向他示好,二来使他误解我不知情,所以不可能是“令狐冲”,一举两得。
另外,我还得到一个机密级的消息――寒铭卿被狄无尘下了通缉令!狐狸的尾巴还是露出来了啊!
狄无尘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看来他早已看出寒铭卿有问题,让我诧异的是――他居然能把寒铭卿暗中布下的棋子顷刻间全部瓦解!

依寒铭卿那样的个性,他绝不会不在狄无尘手下布置一些甚至大量反势力,而现在狄无尘还能轻松地夺取帝位,就说明,不是寒铭卿太低估狄无尘,就是狄无尘的强大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而我的直觉告诉我,是后者!
以后要尽量少和狄无尘对上了呀。
我喜欢凑热闹,喜欢捣乱,喜欢落井下石,喜欢……但我就是不喜欢给自己惹麻烦!
依旧是那句老话――麻烦,麻烦,我最怕麻烦了! 第38 章 苏妲己
“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我坐在低软的床榻上,笑看着眼前的玉人儿,应时应景地背诵了一段《洛神赋》。
苏妲己无奈地注视着自己追逐了两年的人,最终还是换上了一贯的知性笑容,夷然欠身道:“能被尊主称赞,对奴家来说真是莫大的荣耀了。”
“妲己作为本座手下第一美人,何需如此过谦?”我招手让她过来,依旧不变的,是清冷的浅笑。
苏妲己顺从地靠近我,我顺势将她拉入怀中,与她激烈地热吻着,半晌,才离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嘴角仍昧味地连着几条银丝。
“尊主……”
“嘘,”我邪气地轻笑,“你不觉得,现在应该叫我旖比较恰当吗?”
“嗯……旖……”
看着这个意乱情迷的武林十大美人之首,我在心中不屑地冷笑:愚蠢的女人,以为用自己的身体就能控制我的心了?你自己明明知道不可能啊。
一夜春情,我放纵着自己,动作温柔,心却如冰般寒冷。
苏妲己原名萧怜若,是武林中最美丽的女子,却因心高气傲得罪了武林盟主的父亲,结果被诬陷为妖女,成为正派武林人士争相追杀的对象。因此不得不投入作为邪教之首的暗夜刑府。因其过人的美貌,我让她进了祸水阁。虽然可以卖艺不卖身,但从小就被捧上天的她怎可能肯去服侍那些男人?
她自认比他人高出一等,我就想方设法地让人刺激、羞辱她,让她明白,即使权力、实力、财富代表一切,也没有人是可以比他人高出一等的。
我没想到,自己这么做竟会让她完全改变,甚至倾心于我。
对着主动向我献身的知性美人,我没有理由拒绝。
早就和她说过了吧,我不可能爱上她,也不可能给她任何名分。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当然知道我不是说笑,也不认为有什么人可以打动我,却仍毅然决然地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了我。这样的女人,让我想到苍旎――她对Boss又何尝不是这样?
所以,我无法拒绝。
这是男人的劣根性也好是我的残忍也罢,我不在意外人会怎么看我,也不在意这么做会给妲己带来多大的伤害。靳绯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第二天,我抱着妲己去那被我改造得像游泳池一样的浴室清理昨夜的残渍。
她趴在白玉制的池畔,尽职地向我汇报着她从首都带来的情报:
“五月初收到您的贺礼,五月下旬囚禁狄无过和狄无艳,这个狄无尘也真厉害。您真是料事如神,看出他铁定能夺得皇位。”
“我又不是算命的,还神机妙算咧!”我不禁笑道,“狄无尘我接触过,他是个披着羊皮的狼,看似肤浅,实际上他才是主导者,阴谋家。连我也看不透他。所以他会赢,我一点也没有意外。”
“还有,殿主说了,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柳左使这回来会给您捎上,不过殿主还是没看懂那些小东西要怎么攻击人。那当暗器也不够锋利啊。”
“他会说那么多话?”
“嘿嘿,有一大半是奴家自己添上的。”她调皮地皱了皱鼻子。
我掐一下她的小脸,说:“你别问那么多,以后自然会知道。但愿我能做成功。以前都是琉做的。”
“琉……?”

我避而不答,微笑着撇过头。
苏妲己微不可见地叹息:“你……仍旧是不可触摸的风吗?”
我连忙转移话题:“还有别的消息吗?”
她配合地继续将巫眠月让她转达的信息一字不漏地复述:“殿主收到慕容社长传来的消息说,乾擎宫有三个人在同一天失踪。目前下落不明。”
“什么?哪三个?”
“龚泽叶的弟弟龚宠昀,十四公子偻佾神,乾擎宫的新任医师,药谷的‘千面神医’乐黎珑。”
其他两个我恐怕知道为什么,那偻佾神怎么……
我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双唇。
“尊主?您在想什么?”苏妲己担心地问。
不知是什么原因,刚刚的一瞬,她竟觉得眼前的人会离她而去――怎么可以!?她倾尽生命去爱的人,怎么可以离开她!若非明白这个人不会爱上任何人,她也不会……
不知美人心思的我随意地敷衍了几句,便开始思考偻佾神离开乾擎宫的原因。
偻佾神和狄无尘――来到这个世界后,我遇到的最难缠的两个人,事情似乎已经开始出乎我的意料了。
越来越复杂了呢,能躲则躲吧,无论是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较上了,我都会死很多脑细胞的。实在是太麻烦了! 第39 章 闭关!?
对付某些人呢,是必须学会先发制人的。
例如――柳烟。
柳烟是那种绝对喜欢逞口舌之争的类型,这与他给人的稳重形象相矛盾,但,若是被他的外表气质欺骗了的话,这哑巴亏可是要吃大了。
要制住他,不能硬来,但也不能退缩。不止得先他一步开口,更得阻断他任何的反驳机会,直到他被你训得晕头转向,想还口却无从下手之后,就大功告成了。
在拿到“紫霜”的主要零部件后,我将自己想了整整一小时才整理好的批评报告了半小时“背”完,然后将已经失去语言能力的柳烟扔了出去。
没办法,谁让他是“监禁”我的主谋呢?我的恶癖不发在他身上难道还得憋在心里等着发霉?
哈!我的生活宗旨――外人没得玩,就耍自己人。
所以琉他们都很乖地从不阻止我和外人玩游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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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霜”本是浅紫色的“丝带”,看似普通,杀伤力却是连在组织中也实属罕见。除了“风炎”、“火罗”、“水烟”和“蔷薇禁”,我的“紫霜”可谓天下无敌!
“紫霜”的丝面是由最新型宇宙纤维材料ZF 589和金刚砂制成,用七十二样微小零件挂在手指上,配以汞做媒介,利用过人的技巧,便可在弹指间杀人无数。
有了它,我会方便许多。琉不在,我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亲爱的琉啊!没有你的日子,你可知有多么难熬?
唉!其实我知道,琉就在这个世界,而且他来得比我早多了,而歆却没有,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随时都可能会来。
有时真的很恨,为什么我的直觉会对异能者没多大用。我只知道琉在这里,却连他所的大致方向都感觉不出来!如果能找到他,别说“紫霜”,连“风炎”他都可能不靠原材料做出来――他本身就是“风炎”的制造者,机械天才!
我虽然不像歆那样是个机械白痴――真搞不懂,为什么一块做工最简单的手表,他也能拆得连琉都组装不起来――但要制造这么个精细的武器还是有些为难我了。
没办法,既然柳烟回来了,就让他帮我理好那些剩下的工作吧,能者多劳嘛。

从今天开始我要闭关锁国……呃……闭关修炼。这间郝连俊笙的练功石室造得真是不错啊。

(石室外)
慕容天衣双手环胸,一双勾人的桃眼此刻正孕育着摄人的怒火:“你们的脑袋是用糨糊做的吗?他要闭关你们还真信了?!你们这样做我们的工作铁定翻倍上涨!”
云想衣委屈地解释:“我们也知道尊主那么怕麻烦的人是不可能闭关练功的,但他是尊主他最大,换了你也没法反对啊!”
夜夜心很酷地撇过头,不予理会。
柳烟也只能苦笑:“他最起码有一成是为了报复我不让他去行隆玩。”
唯一没看清靳绯旖真面目的右使单禹听到他们这么说,当然狠狠地教训道:“你们这帮小鬼!尊主那么好的一个人,竟被你们说得那么不堪!”
最没大脑的莫岚偏喜欢和他老人家唱反调:“他上任第一天就把我最喜欢的嗜骨虫拿去配药!”
慕容天衣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同样仍在为被炸掉的沧澜阁默哀。
柳烟对于那个人的恶绩至今也依旧历历在目。
云想衣和夜夜心想起路上的惨痛遭遇,对视一眼,都心有戚戚焉。
如果我此时在场,一定会再哭喊着冤枉吧?
我很善良的说!
第章 紫霜
在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枯燥生活后,暗夜刑府因为我的出关而再充满了生命力(?)。
以下是出关那天的实况转播――

(主干大厅)
慕容大嘴谦恭地对我行礼后,难得“和气”地询问我:“不知尊主大人这闭关修炼的成果任何?可否请您向我们展示一下?”
说实话,自从我当上他们尊主以后,慕容天衣嘴巴虽依旧恶毒,但演技却提升不少,可见我对他的帮助有多大了。
可惜如果他连那双桃眼中的阴险狡诈都能隐藏的话,效果就可以直逼柳烟的骗术。
我“天真”地笑着回答:“我闭关修炼的时间不长,要有什么成效也难啊。只是,也不能说没有……各位真的想看?”
柳烟见情况不对,忙劝阻道:“既是尊主闭关修炼的成果,自然不能那么轻易就显露出来,我看还是……”
打断他的发言,慕容天衣不识好歹地继续发挥着他的怨气:“怎么会?这里又没有外人!尊主不会是不好意思吧?”
他一语双关地指出我根本没有做什么修炼的事实。顺便用激将法想逼我下不了台。
哼!本来想给他一机会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我邪邪一笑,眼中的祸乱因子展露无遗。方才天真的笑意早已不复存在。
这下除单禹外的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皆开始用同情的目光为慕容天衣哀悼。
我轻轻动了一下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只听“嘶”地一声轻响,震撼了整个大厅中的人的耳膜。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受害者的身上。
我毫无以外地看着可能是有生以来第一那么丢脸的慕容大嘴。
原来,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前,慕容天衣那件价值连城的金缕外衣已经被撕碎成无数片,让人不敢相信的是,那些布片的裁口竟是整齐无比!要知道,金缕制的衣服虽柔软,却是非常坚韧的!
“好厉害!”云想衣不经大脑地惊叹道,完全没想到后果,“您是怎么做到的?我们都没发现!”就因为他的这句话,慕容大嘴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我得意地举起左手,露出掩藏在长袖中的“紫霜”。
在他们眼里,现在的“紫霜”只是套在我五指上的银制装饰而已,但实际上,这不过是因为浸了水的天蚕丝是透明无色的罢了。
由丹砂中提制的水银只有在“紫霜”的载体启动时才会形成银丝引出天蚕丝编制成的极细丝带,经过我常年练就的指上功夫,这些看上去毫无威胁力的东西便成了致命的武器。
等他们看够了(当然都没看懂)我收起左手,对着一脸呆样的慕容大嘴嘲笑:“慕容社长啊,您现在可真是和您的名字一样呢――‘天’生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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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楼,是左使柳烟住的地方,也是暗夜刑府的诸位高层人物(靳绯旖除外)私下集会的最佳去――自某人成了这里的尊主以后。
“怎么样?你们到底看出那是什么东西了吗?”莫岚心急地抢先问出众人新中的疑团。
柳烟莫可奈何地耸肩:“我是看不出来。不过那应该就是尊主让眠月找来的那些古怪的‘武器’了。”
经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眼睛立刻都集中在了似梦似醒的某人身上。
感受到那些灼热的目光,连巫眠月都不可能再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了。
他轻启惑人的双眸,露出了迷茫的眼神:“不知。”
随后,再闭上了双眼。
“真的没人知道!?”莫岚失望地大叫,“第一看见那么诡异的武器啊!问那个恶魔的话,绝对会被整得体无完肤!还不确定他会不会说咧。”
知道他所言非虚的其他人,也是感慨万千。
单禹虽不满莫岚对靳绯旖的无礼评价,却也无法反驳――在亲眼看见慕容天衣的惨剧后。
而难得的,慕容天衣此并未参加这“非法集会”,原因也不用特意点出了――就算别人不介意,他短时间内也没脸再出现在熟人面前了。
你说,有这么个尊主,他们容易吗? 第1章 请柬
“药谷请柬?”我疑惑地接过柳烟手中的火红色折子,不解地看向他。这种火红色很特别,如火焰般,仿佛透着无穷的生命力……像是……什么?
柳烟也一样摸不着头脑地说:“这么鲜丽颜色的请柬,一般是婚宴才能用的,不过看这颜色,根本不像是普通人染得出的。药谷已经很多年没有与外界联系了,所以他们这发请柬让我们也很震惊。因为来人有药谷的药王令,我们也不能再多加怀疑。经药师检验,上面既未下毒又未下蛊……柬上还有奇怪的符文……”
他说到一半,我已打开请柬读了起来――
“药谷新任谷主伍云天素闻刑府新尊主武艺高强,医术绝贯天下,特望一睹风采,顾冒昧请靳尊主过药谷一叙……Is that ……”
是他吗!?也对!那是朱雀红!琉最喜欢的颜色!
我心绪一晃,手中的请柬险些落地。
“Is that Prancil?”
帕兰希尔(Prancil),我的英文名,在四联,不应有人知道这个名字。除非是可能已经到达四联的琉。
头一看见那个总是自信满满人有这种恍惚的表情,众人担心地看着同一个方向,却又不希望让那难得的真情流露消失。

疑虑,焦急,兴奋,怀念,这些感情很快就从我眼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愉悦和……诡异!
“三天后,起程前往药谷。”
真真切切地看见某人眼中的危险讯息的众人,通通暗自为药谷的居民们捏了把汗,同时也为自己感到不幸――闯了祸或许靳绯旖能像泥鳅一样逃掉,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暗夜刑府可搬不走啊!到时候,还不是他们这帮子下属们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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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三天,我才很大条地想起一个自己常犯的错误――
“有谁知道,药……谷……在……哪……里……?”
沉默。
继续沉默。
还是沉默……
在我决定恶整他们的前一秒,柳烟干笑着说:“上听尊主的话还以为您知道呢。药谷是个神秘的地方,连我们暗夜刑府都无法察出它的确切位置啊。”
搞了半天,没人知道啊?!
“那么是谁送的请柬呢?总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吧?”我不满他们的粗心大意。竟然不派人去跟踪送信的使者!(我可不认为这个时空会有网络邮件!)不知道药谷的具体位置我怎么去?
“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他们用的当然是驿站的信鸽啊。”云想衣好笑地说,“您那么聪明,怎么老是忽略一些正……人家都不可能没注意到的事情啊?”
我敢说他刚刚一定是想说我不像正常人!
晕!又丢了一脸!
我也没办法啊,在二十三世纪,出门不必问路,叫辆出租车就行,车上的电脑会自动显示出我要去的地方的具体位置,和最快捷,最不拥堵的路径。而信件,大多数情况下一定是电子邮件,少数包裹必须由专人送达,经过系统检验(指纹、唇纹,甚至角膜坚定)才能拿到。信鸽根本是养来玩的,哪像这里啊?
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真是琉的话,心细如他,应该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才对,可若我的直觉出错,对方是歆……不,应该不是他。因为他会犯的错误绝对比我烂得多――他不会耐心地发请柬,他会直接过来掳人!
唉!一想到这可能又是个麻烦,我就头痛。麻烦,麻烦,我最怕麻烦了!
事实证明,是我多虑了。
那天下午,一辆精美的马车和一群衣着古怪的红衣蒙面人便拿着药王令来接我了。
看来,那个让伍云天写请柬,并在末尾加句英文的人真有可能是琉呢。(伍云天的字迹和琉不一样,我不认为一个人的字迹会因穿越了一时空就变那么多,但那句“Is that Prancil?”却不可能是四联的人写得了的。)
拒绝了刑府的那些跟屁虫的请命――我是去玩的,跟了那么一大堆人,岂不是要束手束脚的?――我踏上了我的刑府之游。 第2章 药谷 药谷的人办事真的很卖力,为了节省时间,居然一路上换了十几匹马,日夜兼程地把我送到了药谷。
不过,他们也太谨慎了些吧?琉难道没告诉他们我对路有点不敏感吗?(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路痴好不好?)我从小到大,要靠步行去的地方都是照着地图或一路问过去的。说来惭愧,虽然本天才对读过的书本可以过目不忘,却常常对走过的路忘得一干二净。即是说他们这么防我根本是没有意义的。
真没有想到,眼前那个简朴的村庄,竟会是传说中的药谷!
本以为药谷应该是隐居在一座无人的空谷中的,怪不得那么多年来,人们搜遍了四联所有的峡谷,竟始终找不到药谷呢。
那些人只道药谷隐在谷中某隐秘之,有无数机关阵法,更有甚者,还说药谷是神仙所住之地,各类传闻层出不穷,却一一被否定,倒也有趣。
正当我兴起想一探药谷虚实,不安分地准备从那些红衣人为我制作的纱帐中出来时,一个陌生人突地闪现在我面前。

“您就是暗夜刑府的新任尊主靳绯旖?”他的声音很好听,没有柳烟低沉,却意外的悦耳。仔细听,似乎还带了些情欲的味道,充满格外的诱惑力。
这个男人很俊,接近两米的身高让我不自觉地想到古罗马的战士,真是相当威武呢。可是那温文的笑容,让人很难产生免疫力啊!
按照直觉,我知道,这个人很强,按照直觉,我知道,他在演戏,按照直觉,我知道,他对我的外表有些失望……按照直觉,我更清楚地知道,他就是伍云天!
很有魅力的男人。在面对我现在的容貌后,竟丝毫没有厌恶之意,甚至可以说,他根本不在意我长得怎样。没有偏见,颇有王者之风。
我善意地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回答,却在看见他身后不远缓缓靠近的那人时,僵住了笑容――
“琉!”
我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抱住了这个外表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人。
不会错的!清冷如玉的气质,飘然绝尘的眼神,一身朱雀红的长衫是他最爱的色彩,最明显的标志:腰间绑着的“蔷薇禁”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展露着无人可比的妖冶丰姿,左手上缠着的“火罗”,即使在异时空也依旧没有掩盖住他的慑人光彩。那两样世间仅有的武器只为一个人所拥有!
“琉,是你吗?”我期待地看着他,轻声问道。
“已经确定了就别问我。”琉的声音依然冷淡,但熟识他的人一听就知道,这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宠溺的语调了――单从被凉在一边的某人那动听的磨牙声就能听出来。
琉推了推我,示意我放手。我却反而将他搂得更紧,偏要享受身边那“灼人”的视线。
“您作为刑府尊主,却当众与别人的妻子这样亲密,成何体统?”伍云天尽全力阻断自己想要掐死眼前那碍眼生物的欲望――他的卿卿还在用警告的目光盯着他呢!这年头,连自己的娘子都比自己强势,你说,他这药谷的谷主当得还象话吗?
“天。”薛若离一皱眉,没有多余的语言,眼中的意思很清楚――我又没逼你听我的,想造反,我举双手赞成。
那怎么行!?如果卿卿你不要我,跟着哪个混蛋跑咯(已经发生过的惨剧),我找谁再要一个天下无双的娘子啊?伍云天立刻摆出哈巴狗的腿的模样,讨好地想着。
“谁是你……”薛若离愤怒地一把推开赖在自己身上不肯放手的靳绯旖,打算冲上去好好教训某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无赖,却顾忌到陆续前来观察难得一见的谷外人的村民而没有发作。
“你就是啊,娘子。”伍云天见自己诡计得逞,忙展开笑脸,抱回了自己此生的挚爱,得意地瞪了被他卿卿推得用力过猛猝不及防而摔倒在地的靳绯旖一眼。
谁料薛若离竟趁着他分神,没来得及防备时,狠狠地掐了他一下――当然,那些围观的民众是看不见的。
伍云天“啊”地叫了出来,然后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瞅着薛若离,委屈道:“是你自己答应做我的人的,难道要反悔?”
薛若离俊美无俦的脸顿时映上了淡淡的粉红,宛若天上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连见惯了美人的我也忍不住要心动了一下。
美色当前,伍云天自然不会错过。他倏的吻住了那秀色可餐的人儿,旁若无人地调起情来。周围的群众不但不感到不妥,反而驻足观赏了起来,有的甚至鼓掌叫好――不愧是药谷的人,换作二十三世纪的人也该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吧?他们竟然还乐得起哄!
倒是我,已经开始用同情的目光为某人超度了。
脸皮素来薄嫩的薛若离怎么经得起如此的逗弄?立刻抡起拳头,对着伍云天的小腹猛的就是一拳。
可怜的伍云天总算再体会到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
“我没说过要嫁给你吧!”薛若离这回可是真生气了,在他的观念里,嫁给男人简直像在承认自己是人妖一样,况且还被人这么“羞辱”,高傲的他,怎可能不感到愤恨?
“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啊!”伍云天仍觉得自己没说错。
“我是男人!”
“我每晚都有确认啊。”
“你这个混蛋!”向来沉默寡言的薛若离显然已经被气疯了。
在他进入暴走状态前,我决定负责平息他的怒气(这可是在歆每闯祸后我最常做的事情,已经熟能生巧啦!):

“琉,让他做你老婆不就万事大吉了?这样你也没失约啊。”
此言立刻让近乎抓狂的薛若离平静了下来。他做了几下呼吸,冷冷地扫了伍云天一眼,勾起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阴寒微笑:“就这么办吧。”说完,他拉着我离开了这个险些让他气得吐血的地方。
可想而知,接下去的日子,某人一定没好日子过。
最后看了眼面如死灰的伍云天,我以他刚刚瞪我的眼神回敬了一会儿,便嬉笑着跟着我亲爱的琉跑路了。 3 把狗腿地跟来的伍云天踢出门外,琉开始向我说明他现在的身份。
从琉这里,我知道了,他现在的名字叫薛若离,舍弃了原来的名字的琉,就是当年扭转乾坤的北联十七皇子。
我能明白琉为何要用薛若离的名字,却不用他皇子的身份。琉的原名叫云肄璃,因为对过去的不好记忆,他很讨厌自己的名字,我们彼此间叫的都是组织中的代号。在我们眼里,组织虽然充满血腥,却是个如家一般的存在。只有那里才能接受我们――至少在二十三世纪是这样。
琉是个理智而高傲的男人,也是我们三人中最善良的一个。但大多数人都被他冷漠的外表所蒙蔽,就像我亲和的微笑欺骗一样。
善良,是的,琉的确善良,但并不懦弱,而且,他的善良是相对而言的。或许在我眼中的善良,在别人眼里就是残酷吧,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是可以盖棺定论的。琉总是心细如针,在关键事情上往往比我更有魄力胆识,手段也异常狠戾,我会与他交好,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你怎么知道我的?”药谷不是与外界没有来往了吗?
“乐黎珑。令狐冲。暗夜刑府。”琉说话还是那么简练!
我就翻译一下吧――
乐黎珑有与药谷联络,我用的假名令狐冲是我们那世界才有的名字,暗夜刑府的资料药谷也掌握了不少。
三大理由,够明确了吧?
我找他找得踏破铁鞋无觅,他却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在心里开始了长篇的埋怨。
“你好吵。”薛若离不爽地看着这个一直在小声碎碎念的家伙,有种刚见面就把他赶出去的冲动。
看见琉微蹙的眉头,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把心里抱怨的话全说了出来!?怎么会!难道……
“琉!我说过不许你这么做的!”稍加思考,明白了自己再被“诱导”的我,非常生气。
“麻烦。”
再解释一下,他想说的话:用心灵窥视太麻烦,还不如干脆用“诱导”将你心里想说的话全部无法隐瞒地说出。
这就是所谓的出生入死的同伴!?为了省力竟然不顾我的意愿!他明明知道,这样做证明他现在比我强很多,很伤我自尊心的!
“证明,你能力,在,不强。”
这句伤害了我的话就不用我再解释了,一穿越时空,使我们俩原本差不多的能力,产生了那么大的差距――“诱导”只有在双方能力相差巨大时才能使用。
以前我受伤时琉曾经对我使用过“诱导”,那我也严厉警告过他不许再用了,没想到他还是那么我行我素。
“你很爱那个伍云天吧?”我看得出来,琉看那家伙的眼神,是我前所未见的温柔。
“……”薛若离垂下了眼睑,丝丝红晕又一爬上了双颊。
见此,我也知道他是默认了。
“琉,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好。有条件。”
呜,为什么我亲爱的琉也会和我讲条件了?

绝对,绝对,绝对是那个该死的伍云天搞的鬼!一定是他把我家的琉带坏的!
心存偏见,我明知不是伍云天的错,却还是加在了他头上。
不过,琉是有分寸的人,我相信他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的。于是,便有些无奈地答应:“好,你说。”
“第一,不许和乐黎珑抢龚宠昀。”
“可以。”这个要求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虽然不讨厌龚宠昀,但我绝不会对他产生爱意,因为他是我最不想接近的类型。
“第二,见一个人。”
“谁?”
“陌生人。”在琉口中的陌生人就是对我绝无影响的人
“好。”
他要保持神秘,我也无意探究,毕竟,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有能让我畏惧到避而不见的人。
“第三……”
“喂,让你帮我再造个‘风炎’,顺便改一下‘紫霜’而已,要求怎么那么多?”
“第三,不许和药谷为敌。不难。可以拒绝。”
唉,反正是又是个无关痛痒的要求,说来好象是我比较占便宜,所以――
“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好了。”
薛若离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眼中的无奈与宠溺是不言而喻的。他一直都很喜欢靳绯旖,就像哥哥疼爱自己的弟弟一般。对于他不时从双眼中流露出的悲伤,薛若离是心疼的。不仅是因为多年的友情,更是因为他们的心里有着相似的伤疤,所以感同身受。
小时候,由于他的能力,还不会隐藏自己心事的靳绯旖很害怕能力比自己稍强一些的薛若离。靳绯旖是个喜欢享受孤独的人,他害怕被人透视的感觉,所以在能控制自己情绪和想法前,他一直躲避着薛若离。连带着从小就喜欢缠着靳绯旖的琴墨音也刻意疏远着他。但薛若离从未说过什么,也正因为他的包容,以后他们三人才会形影不离地在一起。
三角形是最不安全的平衡,所以琴墨音才没有向靳绯旖表白。他知道,一旦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那余下的人必定会退出这个“天平”。
不过,琴墨音没料到的是,正因如此,靳绯旖才会一直把琴墨音近似表白的暗示当成玩笑――某人在这方面其实比较迟钝,而且,他认为像琴墨音那样做事不计后果,喜欢强取豪夺的人,是不会考虑那么多的。
看着他们两之间的缓慢发展,薛若离其实也觉得很累。所以,他有一个打算――既然他们两个都来了四联,琴墨音没有理由不在这里,这样的话,他或许可以……
看着看着,琉的目光似乎变了味。
被他这样盯着的我,突然很明显地感到了一股凉意――现在刚入夏吧?
“……琉?”我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嗯?”
“没事的话,带我去我住的房间好不?”
他点了一下头,刚起身,似又突然想到什么,特意提醒我一件他在这十几年中总结出的经验:“记住,这个世界有很多‘隐性异能者’,尽量少接近他们,现在的你没有受过训练。”
“训练?”
“组织在我们新入时做的。”
“你是说――‘吸引’?”
他再点了下头,便转身带我去了我将要住很久的房间。 “吸引”,异能者最忌讳的东西,但由于在二十三世纪,异能者不多,所以我们只是接受过很浅显的免疫力训练。(依靠机械完成。)

因为不喜欢被“吸引”的感觉,我和歆,琉之间从不做过多的肢体接触。
“隐性异能者”,并未受过训练及异能特征不强的异能者,在二十三世纪也有,但他们对于我们这些强大的异能者来说,构不成威胁,所以我们经常把他们忽略不计。
只是,听琉的语意,对于现在的我们,他们似乎也会产生“吸引”。
那么,偻佾神也是……
下意识,我又摸上了自己的唇。
可惜背对着我的琉,并没有刻意去窥视我现在的想法,否则,或许结局会不一样……

第章 神月泉第一见到他,我以为自己见到了精灵;第一见到他,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遇见那样一个人,第一见到他,我以为时间停止了;第一见到他……我迷惑了。
我在梦中,我知道。
银色的卷发,蕴含着神般的力量,银蓝色的瞳眸,有着世界上最崇高的智慧,难分性别的容貌,是天地间最美最魅的诱惑,仿佛无时不在的浅笑,似在诉说着远古的传说。西方的明媚和东方的神秘,竟同时出现在他一人的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狂傲气息,在在表明了他非人类的事实。
好不容易,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谁?”
他的笑意更了,可我看得出,没有一丝是进入他眼底的。
“我不是神,亦不是魔,当然,更不可能是你认为的精灵。我憎恶虚伪而弱小的人类,却无法反驳自己也有一半这种低等生物的血缘。”说到此,他眼中闪过一缕嘲弄。“不可否认,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知道,他并不是在嘲笑作为人类的我,更不是对自己的讽刺,而是在表达对整个世界的怨怼与厌恶――我最了解的表情,不是吗?
琉带我来到这个药谷附近的巨大峡谷,并对我进行了精神引导。领我入这个人的梦境,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你找我有什么事?”平静下自己,我尽力不去看他的容貌――如此的美丽,根本不是我能够抵抗的,但我不能为此就放弃了思考,因为我是靳绯旖,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在他面前这么出丑。下意识的,我对他产生了竞争的欲望,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有一个人,在找你。我本无意插手,但这是青龙的请求,虽然这一世的他已经不记得我了,我还是不能拒绝他。你真是个幸运的人,青楼和白虎都站在你这边。前世的债,今生的情,孽缘……吗?”一开始,他是在向我解释,可说着说着,似乎成了自言自语。
即使聪明如我,也不可能听得懂啊。
“青龙?白虎?你在说什……”
“好了,时间不多了,算我欠你的吧。”他打断我,说出了找我来的目的,“你现在可以选择,回到自己的世界,自己的身体,还是留下来完成你的使命。”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有什么使命吗?还有,回到我原来的身体?“别说已经被火化了,就算被保留下来,我的身体应该也腐烂了吧?要是让我回去,不会有什么麻烦吧?使命又是什么?”
“使命,你没必要知道。我虽然被封印了,但扭转时空这种小事在我看来也很简单,何况那个世界还有紫魅为你护法。连冥王予凉都要让我三分。”他不可一世地笑着。
看他不高兴向我解释更多,我也不愿再自讨没趣,继续把头转向他,贪婪地欣赏起他那倾国倾城的美貌。
可能是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耐地问:“你决定好了没有?一个男人怎么那样磨磨蹭蹭!”
被他吼得一愣,好半天,才消化了他的语意,悻悻然道:“那么美的人,难得有机会看到,自然要看个够本咯。”
我有种感觉――这个“人”可能是同类!
如果我料得没错,他听了我的话,不止不会生气,反而……
果然,他没有发威,倒是得意地勾起了个从刚刚到现在唯一真实的笑容:“不错嘛,这一世你倒诚实了不少。我就说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敌得过本殿下的魅力?”
这一世?殿下?
“你是朱雀星君火吟凤转世,带你来的人是青龙星君水龙阙转世,另一个在你们那叫什么我忘了,就是以前整天粘着你的,是白虎星君风思琥。你姐姐前世是我左护法紫魅。我是天使和人类世界某个皇帝生的半神,拥有最强阴阳师称号天下无敌艳名绝世智计无双的神月泉,你们的主人。前世的事情我不愿再说,你只管过好现在的生活就好。来生等我觉醒后自会去找你们。现在你只需告诉我你的答案便好。”

心情一好,神月泉便暴露本性――其实也不怪他,被封了两千年,除了自言自语外几乎没有说话的机会,所以不说还好,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
我承认他的声音的确和他的容貌一样出色,可这不代表我就喜欢听他讲一些难以理解的话啊!
只是,我清楚地感觉到,这人的力量绝不下于他的美丽程度,为防祸从口出,我选择了保持沉默。
“你还是那么不讨人喜欢嗳,朱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前世的你就爱笑里藏刀,是我的四大长老中最阴险嘴巴最恶毒的一个。现在你的能力还没有恢复,青龙也不可能一直保护你,靠白虎那苯小子还不如靠自己……喂,你到底听没听我说?”
我当然听了,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可是,看见他那脸“你敢说你没认真听的话你就死定了”的样子,我还是很墙头草地点着头。
“总之,你到底要在哪里呆啊?”见我敷衍的态度,神月泉相当不爽地准备赶人了。
“留下吧。”我说出了自己的最终选择,没有任何忧郁。
即使苍旎会伤心,我也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即将走向华过后的毁灭的世界。我仍旧是个自私的人啊。
“你……依旧那副死样。紫魅也真是可怜。好了,事情解决,你可以滚了,死朱雀!”说完,神月泉一挥水袖,经过一阵天旋地转,我便又一回到了无意识状态。
意识消失前,我无奈地想:为什么那么美的人会这样粗鲁啊?
醒来时,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琉担心地望着我,见我睁开了双眼,他才松了口气说:“终于。没想到你太弱。”
什么话!?我知道他在道歉啦,可这么说太伤我自尊心了吧?
翻译: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这么弱,竟害你昏睡了那么久。
“琉,你是那人所说的青龙吗?”我开门见山地问。
“是。”
“要我见他有什么意义?”
“不知。他要见你。”
“你不记得他了?”
“为何?”(为什么要记得他啊?)
看来神月泉并没告诉他前世的信息啊。
“你是怎么认识那个美人的?”我再接再励地想要套出神月泉的讯息――就是有股直觉告诉我,那个人非常重要。
“他救过我。”说着,他不经我同意,就将他来四联后的所有记忆借着双手用“遗”传输到我脑中。
真没料到,那么难的事情,现在的琉做起来竟如此轻松!以前的他可做不到!看来来到四联后,他进步了的可不止是一点点!
难怪我们的差距会变的那么大,原来不仅是因为我变弱了,更是因为他变强了!
正当我吸收着他的记忆时,琉突然加了句:“不用担心,那个人不会伤害我们。我们大概也不会再遇到他了。就当是一场虚无的梦吧。”
没想到不爱说话的琉竟然一下子说了那么多,我诧异地张大了眼,才发现他是在用心灵感应在和我交谈,害我乱郁闷一把的。我没有想到,自己那时的一个决定,竟让我后悔了一生。5 前往西联 在床上躺了两天,琉仍旧不肯让我起来,虽然我喜欢休息,但偷懒诚可贵,自由价更高,我都快闲不住了,偏偏琉就这么空,整日地守在我旁边,我只要一有逃离的念头,他就能立刻发现。(他以前觉得一直用读心术很累,怎么现在一用到我身上就不嫌麻烦了?)
今天,他老人家终于决定放我下床了,可是,原因却在于那个在我住的“飞鸿院”门口徘徊了一天一夜就是不肯离开的乐黎珑!
“为了救人。本来不让,但他师傅救过我。”琉是这样解释的。
没想到那么久没见,琉居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他的意思是:乐黎珑来找我是为了救人,琉本来不想让他打扰我休息(就算天塌了,那也是乐黎珑家的事,他根本没兴趣理睬。)可是,乐黎珑的师傅药神古长风却救过他一命,不得以,只好让他进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恐怕乐黎珑就是跪在门外,琉也不会甩他吧?)
№№№№№№№№№№№№№邪恶分割线再出场№№№№№№№№№№№№№
“呜~~~”
“喂……”
“呜~~~呜~~~”
“黎珑!”
“哇~~~~~”
“再装哭也没用,琉……若离是不会离开的,要说就说不说拉倒。”
我习以为常地放任着某只“哭倒”在我身上,但从琉几乎完全黑了的脸上,我知道,他若再哭下去,有人就要发飙了。
由于读心术的关系,导致琉一讨厌肤浅的人,二讨厌装腔作势的人,三讨厌娘娘腔。
现在不知道琉能力的乐黎珑却在这里挑战他的极限……这可是连我和歆都不敢做的蠢事啊。
听了我的话,乐黎珑不得不趴了起来,生怕我不帮他似的,还哀怨地瞪了我一眼――天见可怜!我可是救了他啊!
“事情是这样的,”喝了杯茶补充了刚刚假哭浪费的体力(口水),乐黎珑把他追着龚宠昀从东联跑到南联,之后又辗转去了西联的事说了个大概。
听得头都大了的我终于耐不住低吼道:“重点!”
被我吓得一愣,乐黎珑万分委屈地说:“这不就说了吗?卿卿为了保护我而被那个该死的混蛋的不要脸的狄无尘抓去了!”
咳,他这样说也太简要了吧?怎么无头无尾的就冒出了这么段呢?
“黎珑,说清楚!”
“有一天,我和卿卿甜甜蜜蜜地在西联行隆逛集市(?),突然就出现了一大群官兵,二话不说就要抓我,你也知道的,我的医术虽然高明,但武艺就差强人意了些……”
“结果很‘不小心’,你拖累了龚宠昀,他就被抓了?”我几乎忍不住偷笑了起来,看乐黎珑那难得的懊悔模样,说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啊!
等等!龚宠昀被狄无尘抓了!?不应该啊,我可是代乐黎珑救了他嗳,再怎么翻脸不认人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对他下手啊!尤其对新上任帝王来说,百姓(包括江湖人)的口碑是十分重要的,狄无尘不该是那样愚蠢的人呀,莫不是又中了什么毒?但他已经有了阎王令……
好一个狄无尘!居然连我也摸不透他了。
乐黎珑听见我的话,点了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
我不耐烦了,口气微冲地问:“到底是也不是?”
任谁遇见乐黎珑这样的活宝都会像我一样,甚至更加受不了他吧?
“卿卿是因为我被抓了,可我也没能逃掉。结果那个混蛋就拿卿卿的命威胁我,要我在半个月内把小旖带过去……”
“结果你就打算把我卖了?”我听了无所谓,一旁的琉的眉头都快打结了哟。
乐黎珑听我那么说,自然不会不要命地承认咯,他拼命地向我解释:“小旖,这可是为救卿卿的命啊!若不是没别的办法,我也不会去暗夜刑府找你,谁知道你竟来了药谷,还有谷主的心肝宝贝为你当门神啊?为此我可在门外吹了一夜冷风呀!拜托!这下我只能求你去救卿卿了啦!”当他说到门神时,我明显地看见琉的脸又黑了一层。
我看他那快哭出来的样子,心里难免有些不忍,想想自己现在这半囚禁的状态,便应了他:“明天吧,今天我要准备一下。”
岂料琉立即坚决地反对:“不行!”
不止乐黎珑,连我也被他吓着了,不解地问:“为什么啊?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啊。”

“闭嘴,就是不行。”琉难得强硬地回答。
“那我又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呢?我记得你从来就不是我的上级吧?”我也有些恼了――琉很少那么毫无理由地凶我,我的骄傲怎么可能忍受别人对我的命令!?
“恢复容貌。”
什么意思?这下我也被他说得懵了。
“古长风,叶蛟龙为你去除死皮,不能走。”看我生气了琉才向我说明了原由。
哦,这回我懂了,原来他是想让我变好看点啊。
我知道现在的容貌的五官并不丑陋,只是皮肤上似乎因为幼年时某些原因而让人觉着惨不忍睹了些。看来在药神和毒仙两大高手的帮助下,就算变不漂亮,也不会丑到哪去。
难道……
“琉,你不会是因为怕我跑了才把我锁在床上的吧?”
他无言,算是默认了。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去死皮会很痛苦吧?”
琉还是没有回答,但从他转过去的头,我就知道了。
他还真了解我啊!
明知我既怕吃药又怕痛,还不死心。
“那么,我拒绝你也会硬来是吗?”
“……”
“我不答应就不能离开药谷对吧?”
“……”
“这是你不许刑府和药谷为敌的根本目的,是怕他们来抢人对吧?”
“……”
“……唉!还是你厉害啊!天地间只怕也就你会把我算计得那么彻底了。”我也懒得和他斗了,于是使用怀柔政策,“但我必须去救龚宠昀,所以,别拦我了,我会回来的。依你的能力,该知道我没有骗你。”
看了我许久,琉终于妥协。
“小心。”
“我知道了。”我轻轻笑了,因为琉依旧是那个舍不得我和歆受苦的琉啊!“我的武器别忘了哦,回来后就问你要。”
第二天,我便和乐黎珑踏上了旅程。
我知道,狄无尘不会真的伤害龚宠昀,因为他还不能得罪作为正派武林元首的乾擎宫。
我会陪着乐黎珑去淌这混水,完全是出于好奇而已。可惜我忘了,好奇心也是可以害死人的。
谁也没料到,这去西联,我会再遇到那两个即将改变我一生的男人。
6 “陷阱”!? 策马加鞭,我们在五天内就抵达了行隆。(可怜了我这个在二十三世纪生活的新新人类,经过这几天的洗礼,几乎都要散架了。)
狄无尘的确是个厉害的家伙,我们刚到城门口,就被在那里等候多时的士兵们团团围住,“请”去了西联皇宫。

通过层层检验,狄无尘终于露面,却仍是那样高高在上的架势,让我巨不爽!在二十三世纪,且不论贫富的待遇差异,在表面上也是平等的,哪像这种封建统治时期,见了皇帝还得下跪!(Kasky:如果是琉就不会这么说。这是生存环境给他们的教育影响,琉是在贫民区出生的,而靳绯旖本来是含着钻石出生的富家少爷。)
一见到狄无尘乐黎珑就冲他大吼:“卿卿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狄无尘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自动忽视他的存在。
乐黎珑见此,更是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咬着牙就要挣开那些压着我们的侍卫去动手报“夺妻之仇”。
我眼明手快地楸住这个被爱情害得失了理智的笨蛋――不这么做,指不定他就被判了个“惊扰圣驾,以下犯上”的罪名。
他给自己惹了麻烦不算,连累了我就不好了。眼前这只可能已经成妖了,威力可不是寒铭卿那只狐狸可以媲美的!
可我手中的某只好象已经失去控制了,学着那些不会咬人的旺才一样乱吠:“混蛋!把卿卿还我!小旖我带来了,你怎么可以不守承诺!?”
唉!现在封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早知就该在来之前就点了他哑穴。
什么来不及了?他都把我的名字报出去了呗,狄无尘那厮铁定听见了。
“小旖?他不是叫令狐冲吗?”狄无尘绕有兴致地看着我,口中却显然是在问比较笨的那个。瞧,人家也看出谁比较聪明了!先防止我对乐黎珑暗示,后质问笨笨的某只,他这招的确够阴。
看乐黎珑那一脸茫然样,说不定他把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都忘了。
我不得不替他开口解释:“草民原名令狐旖,因为某些原因,师傅为草民改名令狐冲,但黎珑老是改不了口,所以他也习惯了叫我小旖。”
“哪个‘以’?”狄无尘才不管此刻得不到他“卿卿”的乐黎珑的表情有多黑,依旧问着些无聊的问题。
“旖旎。”
狄无尘低头沉思,我看他若不是在盘算着什么诡计,就八成在想:这么美的名字,用在一个丑八怪身上还真是浪费了。
(狄无尘在靳绯旖眼里就这样。其实,人家狄无尘只是在想以后对于他的称谓要不要改变而已。)
“那我以后就叫你‘旖儿’好了。”(虽然奇怪了些,但总比他原先准备的“冲儿”好听多了。)
我心中略微有些不满:旖儿?怎么跟个女人似的?他在叫谁呢?也不问问我的意愿!
正想开骂,但碍于狄无尘现在身份特殊,我只好“惶恐”地委婉些拒绝:“恐怕草民无这福分高攀皇上,还请皇上三思。”
拒绝得够明确了吧?虽然我不认为他会听我的。
果然――
“怎么会?旖儿曾经救过朕一命,如果连旖儿都称不上是朕的友人,那朕就真是个‘孤家寡人’了。何况如今旖儿的朋友还暂居朕宫中,这就更不能和朕那样疏远了啊。”
**!这也行!?你威胁得也太明显了吧?
我本来是不想救龚宠昀的啦,可任谁看见我身旁的某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都会觉着――如果拒绝的话会遭天谴吧?
我怎么就是那么倒霉呢?偶尔交个朋友也会变成误交损友!
看我一脸衰相,狄无尘忍住笑意,开玩笑似的问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叫你‘旖’,如何?”
“随便。”我郁闷地回给他。
怎料他却因我的这句话而错愕地看向我,显然一副吃蹩的样。
见此,我心情大好地笑道:“若皇上做不到,便不必勉强了,您仍是至高无上的君王,草民也依旧是那闲云野鹤的庸医。”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不确定地问我。

我不解地看着他――就一称谓而已,用得着那么认真吗?
如果我能变身成琉,以琉的敏锐观察力,我就该发现周围那些侍卫和乐黎珑那奇怪的表情,可惜,我不能。
他勾起了嘴角,兴味地注视着我,像一只盯上了猎物的黑豹,露出了他独有的魔王式笑容。
危险!我的直觉在向我发出警报,我几近无措地看着这个突变的混蛋,试图在他眼里看出些许端倪。
可惜,除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精芒,我什么也没有捕捉到!
可以肯定,前面是陷阱,但为了弄清他的目的,我只得往下跳:“皇上,草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很快就会懂的,旖。”他说完,大笑着离去,留下一脸疑惑的我,暗叫糟糕的乐黎珑,和一帮似乎被霜打过的侍卫。
7 面圣(1) “啪”的一声,原先还好生生地呆在我手中写信的毛笔,立即应声而断。
随之而来的,是我阴冷如地狱阎罗的声音:“你・说・什・么!?”
跟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完全相反,我此刻的表情是温和无害的,虽被不堪的容貌掩去了多数风华,却依旧如冬日里一道明媚的阳光,容易使人忽略其背后的阴暗。
知我此刻心情的乐黎珑当然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啦――他还没见到他可爱的卿卿哩,怎么能在这里英年早逝了呢?
我很温柔,我很温柔……在第n对自己做完催眠后,终于,我亮出了自己现在所能展现出的最温柔和蔼的表情――孰不知,这个表情在乐黎珑眼里却比我大发雷霆更恐怖。
“黎珑啊,你刚刚说什么?能再重复一遍吗?我不是很明白。”
“在四联的皇族中,只有皇帝和皇后可以互相用名字中的单字称呼,表示亲密无间的意思。那……那是常识啊,我以为你知道的,还想你什么时候和那个混蛋……”他越解释底气越不足,终于低头认错,“好啦,我知道你久居山林啦,可我一心想着卿卿,没有仔细听你们说了什么,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居然要叫你‘旖’嘛,来都来不及阻止啊。”
“哪个人定下这种变态的规矩的!?什么叫做‘伴侣的认证’?太奇怪了吧!谁会想到只有夫妻才能叫名中的单字的?!!!”我再也没办法保持平静了,拎着乐黎珑的衣襟愤恨道。
头一看我那么生气,乐黎珑也有些手足无措了,一个劲地安慰我:“其实小旖你也不必那么担心啊,那个混蛋或许只是说着玩玩的,又没有下旨。”
“你不会没有听过吧?君无戏言!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帝,你以为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会开那种攸关国运的玩笑?”我恶狠狠地骂着他没大脑。
本天才死也不会承认,自寻死路的我才是史无前例的大笨蛋!
虽然不知道那个狄无尘究竟在搞什么鬼,虽然知道自己的“贞操”绝对没有疑虑(狄无尘可是个美型至上的家伙,这点我是不会看错的),可我就是不放心――那家伙绝对没安好心!
听了我的话,乐黎珑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默默无语了起来。
没办法,我换了只笔,继续写信给我亲爱的琉,只是不知道发不发得过去。
这是篇英文信,我可不认为有人看得懂。
※※※※※※※※※※※※※※传说中郁闷的分割线※※※※※※※※※※※※※※
跟在那个级别明显不低的老太监后面,我极其郁闷地为自己的不幸默哀。
被迫在皇宫住了三天,那个狄无尘居然给我闹失踪!明明人还在皇宫,却把我和乐黎珑锁在那鸟不拉屎的“冷宫”里,而且连龚宠昀一面都没见到。
乐黎珑本来还因为怕被我的怒火波及,躲在一边不敢来烦我,可后来,他再也受不了了――他的“卿卿”还没回来哩――把我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为了让他闭嘴,我再发挥我的恶癖,辛辛苦苦给他讲了一夜鬼故事,他才“安静”了下来。(吓得连路都走不动了,以后还敢随便惹我?)不过,正因此,现在我必须独自去面圣,自己那该死的准的要命的直觉偏就告诉我这是场鸿门宴。搞得我又是一阵郁闷……不行不行!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未老先衰!不可以再一个人生闷气了,一定要找个冤大头发泄一下才行。“草民见过皇上。”我弯腰向狄无尘行了个礼,却不知自己此举引来了多少非议。
狄无尘暗自觉得好笑――这个人好生有趣,不止不知“伴侣的认证”,连入朝面圣的基本礼仪都不懂。
但他表面上没有多说什么,还暗中示意周遭的大臣们噤口,显然认为眼前的人好玩极了。
看过那么多电视剧,我其实知道见皇帝是要跪的,但我偏不要。

首先,我清楚狄无尘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杀我,否则他也不会把我找来,更不会在一个称谓上大做文章。(这不是小事好不好?Kasky再为自己宝宝的没常识而汗颜。)
其,以我的身份,不管是他知道的毒仙之徒还是实际上的刑府尊主,为了不与武林为敌,狄无尘还不会蠢到要杀我。
“旖,你又何需如此多礼,以我们的关系,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与朕交心吗?”狄无尘故作伤心道,“朕知道自己让你很为难,但看你对朕这样生疏,朕真的很痛心。”
他这话是存心用来让人误会的吗?把我拖下水有什么好!
我轻笑:“草民只是一介布衣,怎敢高攀皇上这样尊贵的人呢?那声‘旖’的戏称,皇上还是早日忘记才好。”
汗,我说得舌头都快打结了。这种恶心的话绝对不是人能说的。
狄无尘对我的话仅是一皱眉,随即又拿出骗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对我说:“旖,过来一下。”
他坐的地方正是传说中的龙椅,可我没兴趣。
我现在只想知道他在搞什么鬼,皇帝的旁边能有什么人?宫女?太监?还是……
哼,我才不上当!
“草民不敢。”
“你想抗皇命?”他的脸突然晴转多云。
我咬着下唇,看众臣子没什么反应,料想这个时空没我们古代那些规矩,便走上了阶梯,来到了狄无尘跟前。
他缓缓起身,在我耳边轻声细语:“想救龚宠昀,胜了他们再说。”
由于被他吓了一跳,我没有立刻推开他,导致下面的那些大臣以为我们是在亲热,直到狄无尘忽然咬上了我的耳垂,我才猛地惊醒,急忙想推开他,岂料他却纹丝不动,结果竟是我自己往后倒去。
狄无尘像是早有预料般拉回了我,因为冲力,我撞入了他怀中。
说实话,我倒情愿他没有拉我――现在我们的姿势更加暧昧了。
殿上鸦雀无声。
直到有些年迈的大臣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这如酷刑般的沉默才宣告结束。当然,我的脸算是丢尽了。
虽然已经顾不上有没有面子了(反正早丢光了)我仍然扭动着想挣开他的怀抱,在这大热天的,他不热,我还受不了呢。
扭着扭着,我发现了情况不对――
“喂!”
“什么?”
“你发情也请选对时间地点对象吧?”
“我也没办法啊,谁让你老是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你放开我不就好了?”
“不要。”
“我很热!”
“我也‘热’啊”
“你……”

“不如我下朝后再陪你解渴吧。”
“狄无尘!!!”最后一句,我的忍耐到了极限,对着他大声吼了起来。
我欲哭无泪地用背部感受着那些大臣们对自己的注目礼――面子没了还好,这回里子也没了!
我干脆不反抗了,小声问了句:“你刚刚说,要救龚宠昀,得胜了谁?”
狄无尘神秘地在我耳边低语:“想知道?”
不管我们此时的动作有多引人非议,我还是很“认真好学,不耻下问”地点头。
钓足了我的胃口,狄无尘才公布答案:“当然是满朝对你的地位有异义的臣子啊。”
“对我有异议?”
“没错。对你的后位有异议。”
“后位?”我没听过这个新名词嗳。
“皇后之位咯。”
什么!!????8 面圣(2) 出其不意地,我同意了比试。
狄无尘不是笨蛋,我知道的他当然也知道,龚宠昀他确实杀不了,却不代表他不能关押。乐黎珑对龚宠昀死心塌地的,怎么可能忍受得了长时间的分别?作为令狐冲……或者该说药谷毒仙的嫡传弟子令狐旖,是不可能拒绝乐黎珑的请求的,相对而言,若我拒绝,他就会怀疑我的身份,进而可能威胁到我的大本营――暗夜刑府。
这表面上是让我两难的选择,实际上,对我来说却是最可笑的选择。
我靳绯旖岂是那么好操控的人?
以往我总是有意无意地逃避着麻烦,绝对不做没把握的事(当然也有一部分是由于自己的特殊能力),所以在别人看来,我是个做什么都一帆风顺的天之骄子,可是,我不是。我不喜欢逃避,但我总有无数选择,总能将对自己的伤害减少到最低,我爱添乱的本性和此又恰好相矛盾,如今,我似乎逃不掉了呀。可是,狄无尘始终没有明白,我若是会那么容易就范的人,当年,杀手鸿便不可能做出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狄无尘真蠢,那个皇后的位置,他就是硬塞给我,我也完全有努力全身而退。现在,就让他认为我只是个毒师好了。
所以,我站在了帮助乐黎珑那里救龚宠昀出去。
我要打乱狄无尘的如意算盘,然后悄然退场。第一关,文试。
古之所谓文,无非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琴棋两门,师傅已经将这两样技艺于我倾囊授出,而书法本就是我的强项,画画……虽然在苍旎的熏陶下,我学过素描和水粉画……水墨画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幸亏没什么人敢在狄无尘警告的目光中提出不满,算是蒙混过关。
诗词歌赋,那就要靠我们伟大的古人们的辛勤劳作了,光我,直接等着丢人吧!
第二关,武试。
那个可恶的什么右丞相,教唆狄无尘让我和那个大内第一高手的御前侍卫比武,我这种二流的武功,能和人家比吗!?
不过那人倒也识相,比了几下,知道我的底子后,再拖了几招,也就认输了,看来他也是狄无尘的心腹啊。
那些不懂武功的大臣不说话倒没什么,可人家大将军之类的可早就看出了端倪,一脸想笑不敢笑的样真是欠扁――看得出他们早已投靠狄无尘,可见狄无尘的本事的确不一般。
最可恨的是那狄无尘!什么表情嘛!简直是在嘲笑我的能力!可恶,要是我的“紫霜”或“风炎”在,我怎会受这样的闷气?
第三关,兵法。
这下可遇到我的弱项了,想那《三十六计》,《太公兵法》,《孙子兵法》,都是琉教的,我只勉强记了个大概,还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摆在我面前的是一张巨大的羊皮地图,上面标明了四联的地理位置,东联最大,北联最小,其余两联不相伯仲。

东南北三联成三角形,西联呈菱形,除一面连着南北两联,其它部分皆为大海。
这情形,似喜似忧啊。
狄无尘轻笑:“看出什么了?”
“西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东联吞并北联只是时间问题。南联似乎是最盛的,却暗藏隐患,而且对西联,怕是虎视眈眈啊。”
“简明扼要,可惜不够明确。你的意思是――”狄无尘高莫测地盯着我。
我只得细细为他道来。
“西联位置特殊,要攻打西联,必须通过这道潼阳关,”我指着进入西联的唯一途径。“要进攻西联,可不容易。但相对的,这也是西联的绝命之初,如果失了这里,西联便岌岌可危。西联没有别的地方可做出口。而且,西联若要攻打别的地方,尤其是东联,必须经过南联或北联,但北联是东联的附属国,所以只有南联可行。但南联,是不会作为任何国家的通道的。南联君王李慕飞可不是笨蛋,以他的智慧加上辅政大臣们的能力,不会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对南联,四国鼎立才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说完,我看着狄无尘,见他那兴味盎然的表情,便不等他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南联文化底蕴的确最强,有能力的也不乏其人,可它也有它的隐患。南联王李慕飞年方十九,尚不足以成大器,其辅政大臣们虽然个个能力出众,但谁也难以服众,彼此间摩擦不断,各番皆有叛乱之心,迟早成为祸患。东联是最有野心的国家,情势,不用我分析你们也知道啊。北联就更不用我说了吧?”
我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大叹自己已经老了,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和我的思想竟完全不同,但我的观点却明显比他们全面的多。
那是当然的,他们的观点并非迂腐,只是我来自二十三世纪,而且他们只看见对自己国家有利的,却忘了认真分析西联的不足之而已。
我敢肯定,我已经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乾擎宫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我高兴地想着。
却不明白,自己此举,将为我带来杀身之祸。
9 面圣(3) 在诸臣子赞叹的目光中我站到殿堂中央,向狄无尘询问:“草民能否请皇上先完成答应草民的事情?”
狄无尘倒也没有抵赖:“答应你的事朕自然会做到,难道你还不相信朕吗,旖?”
正因为是你才要怀疑啊!
但嘴上还是得学会口是心非:“草民不敢。”
对付这种人怕也只能虚与委蛇。在二十三世纪,这样的人太多了,但比狄无尘更厉害的,我倒是没有遇见几个。
狄无尘也没有做更明确的表态,宣布退朝后,却特意将我留了下来。“你真的让我很惊奇呢,”遣退了所有闲杂人等,狄无尘开始恢复了那副痞子样,不再以“朕”自称。“第一见到你,只觉得你丑,而且是个执着的人,我刻意用那样的态度对你,你却视若无睹。然后,我又被你那空灵的琴艺所迷惑。特立独行的解毒方式,与众不同的世态度,飘忽不定的个性,无一不让我惊讶不已。今天,你出色的表现更让我见识到你的独特。当然,你那身武艺……”
说着,他居然笑了起来!侮辱!这绝对是侮辱!!!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就练过轻功使毒和暗器,还有就是弹琴下棋,师傅又没教我其它东西!我能和刚刚那个什么高手对上几招还是靠我以前(二十三世纪)练下的基础呢!
我练的所谓武技,其实都是软功――即是操控像“紫霜”那样的丝带之类的武艺,远程杀伤力极强,近身攻击力极弱。(-_-)
除非“风炎”在手,否则我尽量不使用近身攻击。
现在自己这最可恶的弱点竟被眼前这个讨厌鬼用来嘲笑……气死我也!
看着我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色,狄无尘突然很欣慰地说:“你生气的时候果然比平时可爱多了。”
不行了!我要爆发了!该死的狄无尘,我要让你知道我……
“你真的愿意做我的皇后?”狄无尘见我正在竭尽全力思考要如何整他,立刻转移话题。
“我有别的选择吗?”既然他不以皇帝自居,那声“草民”我也不想再用了。

“没有。”
我就知道。
“那你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意义吗?”
“当然。我要确定自己的皇后会不会待嫁逃跑啊。”他狂妄地笑着,格外欠扁。
“如果我说不会,你会信我吗?”
“会。”
他这回答得很干脆,倒让我吓了一跳。
“你该知道,我不是个正人君子,承诺,我不一定遵守啊。”他就那么相信我?
“你还会再欺骗我一吗?”狄无尘答非所问。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这句话我问得有些底气不足――他不会已经知道我不是“令狐冲”了吧?
“那时,你说过不会走的。”狄无尘的眼神似乎在责备我的欺骗。
那时?
他说的,不会是……
对了,那我要去乾擎宫,怕被他阻拦,只好先敷衍一下啦,他不会那么斤斤计较吧?
我突地想到,他好象还欠我诊金吧?
灵机一动,我理所当然地向他索要起了“费用”:“若我没记错,你还欠我――”
狄无尘仿佛早就料到我会说什么般,嬉笑着回答:“我现在不正要给你?”
“我还没……”
“你早说过了,”他迅速打断我的辩驳,“你要半壁江山。”
“那只是戏言!”
“朕的眼里,没有戏言。”狄无尘恢复了他皇帝的姿态,严肃地看着我。但我知道,他根本是在用这驾驶唬我。
无可奈何,我草草结束了这完全没有意义的话题:“草民不会走。”暂时。
他满意地笑了:“有你这句话,我很高兴,旖,你不必对我如此客套,毕竟你即将是我的皇后了,不是吗?叫我尘就好。”
我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这恼人的地方,忽然听见狄无尘对我说:“不过,你最好不要再骗我,否则,若有一天你不得不回到我身边,此生此世,你将再无自由可言。”
可怕的人,即使离他那么远,我依旧感受到了他的压迫感。
但,我靳绯旖又怎是他能轻易捉住的人?此生此世?你还能见到我吗?狄无尘,你确实是个厉害的家伙,能轻易惹怒我的人可不多。(没有超级无赖的水准是做不到的。)只不过,不想惹来灭顶之灾,就不要再妄想锁住我了,有些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5 红月眠妖 第二天,狄无尘果真遵守了承诺,让我们到他安排的米苏斋见到了龚宠昀。
乐黎珑的反应当然是立即扑上去(越来越像忠狗了……),而我则是注意着龚宠昀的脸色。突然,我发现他颈项上竟有颗红色半圆状印记,顿时明白了一切。
“怎么了?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可能是被我盯得不自在了,龚宠昀一边努力把乐黎珑甩开,一边询问我。
我悠然坐在太师椅上,但脸上却隐隐透着担忧:“两个月前,你们刚出乾擎宫时遇见过些什么人?”
“刚出乾擎宫?你问这个干嘛?”龚宠昀不解地问。

“‘红月眠妖’,中此毒者,初始症状并不明显,也就一个月左右,脖子上会出现一个红色圆印,大约再过一个月后,红圆会慢慢从圆月状变成半圆,中毒者开始时会身体困乏,疲劳,越来越嗜睡,行动渐渐迟缓,直到一睡不醒,呼吸逐渐微弱,红印消失时,便是那人死期,中毒者死后再厉害的医师也查不出死因。实为天下罕见的奇毒。”
一口气说完,我大叹那些长舌妇之不易,讲那么多话,舌头都麻掉了。
不过我也知道,以龚宠昀的武功,为什么会轻易被朝廷那些虾兵蟹将捉住了。(我原本还以为是乐黎珑拖累的。)
“你的意思是――”龚宠昀冷静地问。
倒是乐黎珑,弄得比自己中毒还担心:“卿卿中毒了!?怎么可能!出了乾擎宫,我明明每都有检查食物的。”
这句话关键!也即是说,要下毒,只有在乾擎宫里才有机会――“红月眠妖”由于其颜色浓重(红色),所以要下毒只能放在食物中。
而若要下毒,就得在我离开后。因为如果我在,想要下毒不被发现,可是有相当大的难度的。
我沉思,目前可能性最大的人,恐怕就是那个十四公子了……不自觉地,我又一拂上了自己的嘴唇……可恶,为什么每想到偻佾神我都会想起那个晚上啊!?
抬眼,看龚宠昀同样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没有。
乐黎珑很不会看人脸色地追问着他:“卿卿,你不会背着我吃了什么东西吧?真是的,就算你不肯吃我准备的东西,也不能乱吃啊。”
他光扯开那大嗓门也罢了,说话时,居然还拽着龚宠昀的袖子摇啊摇的,我看那龚宠昀不被他摇得头昏脑胀他是不会放手了。
龚宠昀的耐性显然没我那么好,他猛地甩开乐黎珑的“爪子”,不留情面地冷声道:“你够了没有?谁是你那什么卿卿?我中毒和你没关系吧!”
因为这句话,气氛霎时冷了下来。
乐黎珑怔怔地注视着龚宠昀,明亮的大眼睛突然黯淡了,其中真真切切地写着受伤两字――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到头来却只得到对方的冷漠,任谁都会伤心的啊。
虽然乐黎珑很迟钝,但他终究只是个普通的人,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疼痛?面对龚宠昀,他一直都只表现出坚强的一面,所以才让龚宠昀在无意间伤他更重。
听到龚宠昀那么说,连我都有点不舒服了。
本来他们怎么玩我都没意见,但乐黎珑不管再怎么笨,都是我朋友,看他的心意被那么糟蹋,我也于心不忍啊,不如,我来帮他们一下吧――好了,我承认,自己是闲着没事干。
乐黎珑放开龚宠昀的袖子,勉强笑了笑,有些自嘲的味道,但立刻便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对他说:“卿卿怎么那么生气呀?我知道自己是太激动了些,可也是因为我太担心你了啊。”
然后,他又转身向我走来,严肃地问:“小旖,求你告诉我解毒方法。”
我发现,乐黎珑在对我说话时,眼睛竟有些湿意,而他也肯定错过了龚宠昀看着他背影时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这些我可看得一清二楚啊。
“要解这毒,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我看他们有戏,便也打消了插手的念头,准备在旁看戏,顺便加把“催化剂”,“这解药,你们不必担心,我绝对能做得出。但要配合这解药,必须减少睡眠时间。”
“减少睡眠时间?”乐黎珑不解地重复了一遍。“怎么做?”
“夜间运动。”
“夜间运动?”
笨蛋,我说得这么明确了啊!
“欢合!”我忍无可忍地直接宣布答案。
此言一出,另外两人立刻同时惨白了脸。
龚宠昀我能理解,那你乐黎珑瞎起什么哄啊?我可是在帮你耶。
“不可以用别的方式代替吗?”乐黎珑几乎是哀求般看着我。
他怎么了?该哀求的人还没求呢,他怎么就肯放弃这个机会呢?不会是阳痿了吧?还是被反攻了?口是心非吧?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不是琉,他们在想什么我可看不见啊。
说完,我很干脆地离开,留给他们一片私人空间培养感情。(传说防碍人家谈恋爱,走在路上会被猪踢的。)
他们,会怎样发展呢?又有戏看了。
对于这段啼笑因缘,我可是非常看好的。
51 刺客? 在皇宫里住了一个月,我可没有闲着。
虽然嘴上说得很轻松,但这解药的配制是相当复杂的。而且,由于它不能间断又难以煎制及保存,所以我只好隔两天做一趟。那真是累啊!
“阿芙蓉、巴戟天、斑鸠肉、淡竹叶、恶实子……”老太医皱着眉头,显然不能理解我配的药物的精妙。“这能有什么功效?依老夫看,这些药根本治不了什么病。唯一效用大的,就属那蓬莱果的粉了。”
这当然不是用来治病的,这是用来解毒的。
我懒得回答他,自顾自地继续配药。
对于我的冷淡,老太医似是早就习惯了,撇了撇嘴,便继续为我打下手。
不久,我将药配好,吩咐道:“你去把药熬浓些,送到米苏斋去。”
“是。”
“对了,狄……皇上今天怎么没来?”我状似无心地问。
“回令狐公子,皇上今天应该在迎接东联来使,不便脱身。”
“哦。”看来我总算可以轻松一两天了。话说我得知龚宠昀中毒后,当晚就去找狄无尘“算帐”――在他的手里,龚宠昀中了毒,自然是找他来理。
其实我知道,不可能是他下的手(狄无尘再厉害,也不可能去乾擎宫下毒嘛),但是,总要有人当冤大头啊!
经过我们的一番谈判,终于敲定:他为我找齐药材,等龚宠昀的毒解了,再实行他的“立后计划”。
由于当初没有明确阻止他来找我,这一个月来,他就每晚都来骚扰我。早知就要求他让我带龚宠昀他们去宫外治疗了,不过,他恐怕不会同意吧?
虽然狄无尘说过他会相信我,但我不会真的笨到相信他所说的。
每天晚上,等他理好那些奏折后,就会立刻跑来我住的旖旎宫(他改的)报到。搞得我连觉都睡不了。真不知他怎么那么有精神!
狄无尘跟我说的,大都是各国局势,地理环境优劣,和一些国与国之间的厉害关系。标准地是在为立后做准备。
我曾问过他,我既没有倾国倾城的面貌,甚至可以说非常丑陋,又没有绝对的权势可以为你分忧,为什么选我?
狄无尘的解释和我原先想的不谋而合――他要的是一个能和他一起俯视天下的皇后,而不是一个瓶。那些美丽与权势有什么用?他可以纳她们为妃子,却不可能立一个没有能力的草包为后。
我的反驳是:我是男人!
可我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开放到可以立男人为后!
狄无尘告诉我,他的父皇就是一个标准的楷模,而且,就是他父皇开了个先例,排除万难,废了后宫,娶了个魔教教主为后,并下旨,西联的君主可以立男人为后,但不许纳男人为妃。(我想这就是他没有纳我为妃的理由。)
他还极其自大地说,幸好他父皇在遇到那个男人前生下了自己,否则西联不就完蛋了?
我嗤笑他,西联皇室血脉那么多,没有他,说不定会更加强盛。
他难得地没有和我吵下去,继续与我探讨国情。只是走时,他对我说:如果父皇没有生下我,那谁还会要你这种凶巴巴的丑八怪当妻子?

从那天起,我就再没有给他过好脸色。(在二十三世纪,且不说没人会说我丑,就算我真的难看了些好了,怕也没人敢那么说。而在四联,会不顾别人感受就直接说出这种过分的话的人,也就只有他了吧?)
我知道,狄无尘的狂妄自大是有理由的,因为他有这个能力,但如果这点冒犯了我,那就罪不可恕了!从乐黎珑的话中,我了解到,龚宠昀自从上被下药后,就再也不许乐黎珑爬上他的床(可以预见乐黎珑已经尝试过很多了)。
乐黎珑怕龚宠昀去找别人,所以那时才会那么激动地想反对。
可怜的人啊!
于是我就很好心地为他们量身指定了一系列的计划――
首先,乐黎珑必须吃一点苦头,虽然龚宠昀的审美观有问题,但姐姐说过,烈男怕缠郎,只要有恒心有毅力,就算是冰山也会被打动。所以,为了帮他解毒,乐黎珑只好反攻为受,色诱龚宠昀。
其,永远当受来吸引龚宠昀是没用的,所以等他习惯了乐黎珑的存在后,乐黎珑就要学会若即若离,让他患得患失,直到最后再给他致命一击……不要刺激得太过头就好,让他知道乐黎珑并不是没人要的破鞋,这样,龚宠昀才会珍惜啊。
之后就是重新反攻咯。小受是没有前途的!
最近听那米苏斋夜夜都热闹非凡,看来我的计划果然是最完美的。(Kasky为某人的邪恶道个歉先,实在没想到某人还有偷听人家xxoo的不良癖好!)今天那个讨厌鬼没来,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没有人跟我说话挺寂寞的呢……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我有被虐倾向吗?整天受狄无尘荼毒居然还能成习惯!?
我百无聊赖地用内力弹着走调的琴(不能怪我,我没有用心嘛),等待着第n只“乌鸦”从天上掉下来。我发现,古代的音律配上内力的确会形成巨好的效果,每我弹琴的时候,不管好不好听,那些太监宫女都会立刻逃掉,而每个来我这里刺探的“乌鸦”(每天都有几只来送死的)都会从天而降,根本不需要我亲自动手。(Kasky:你已经动手了!)
奇怪,今天怎么没人掉下来呢?切,皇帝不来,你们也不来,我都快无聊死了!
突然,远响起阵阵喧闹,仔细听,他们好象在叫“抓刺客”来着,又有好玩的事情了?
不对啊,这声音……好象是向我这里来的。
琉没有用心灵感应告诉我他要派人来,暗夜刑府那几只,我没出大事也是不会来的,那是哪个笨蛋来我这旖旎宫来受死啊?
苦等了好长时间,终于,一道白影出现在我面前。
靠!老兄,就算要耍帅,也不用在晚上穿着白色的衣服来当刺客吧?
抬头看见来人的脸,我蒙了。
“怎么是你?”
“好久不见,靳绯旖,或者,我该称你为西联皇后?”
52 合鸣
“不敢,十四公子还是叫我绯旖吧。这皇后之位,我可从没想过要去争啊。”我略带无奈地说。
“哦?我可是听说那狄无尘对药谷毒仙的弟子令狐冲志在必得啊。”偻佾神优哉游哉地一屁股坐在我右边,拂上我面前的古筝,赞叹道,“那狄无尘对你也算尽了心思呢,这‘玉骨’琴可是当今十大名器之一,价值上万两黄金,如今却被你如此糟蹋……”
说着,他居然不经过我的同意,更对外面那些随时可能闯入的侍卫毫不挂心,单用右手弹上了一曲“锦上添”。
听了一会儿,我不禁为他高超的技艺而惊叹。
仅仅用一只手,还不能完全表现出所有的技巧,但我却听得出,偻佾神有着不下于我的琴艺。
不自觉地,我抬起左手开始与他合奏这曲平缓的乐律。
许久,一曲终了,我们都没有回过神。
从这首曲子中,我们都明白了彼此的性情与向往,为彼此而感慨着。
貌似神离的曲调风格,着实起了互补的作用,可实际上却都将对方的风韵掩盖在自己的琴音下了,使这首曲子虽精湛优美,却失去了它应有的风骨。
偻佾神率先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讪然笑道:“你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啊。能把沉痛与洒脱结合得天衣无缝,这世间,怕也仅你一人能做到。”

我回之一笑:“那么,你呢?雄鹰本非笼中雀,何苦自缚金牢中?”
我一语双关,一来点出他画地为牢将自己锁于尘世,二来说穿他不以真心示人。
他的音色太内敛,太温吞,明明有着浓烈的戾气,却硬将其改得平和柔缓,不像我,完全把自己的感情释放出来,反而让人迷惑。
“有些事,不是光想就能做到的。我若不留一丝屏障,别人就会回之以真情?你不像那么天真的人啊。”他星眸半闭,轻易将眼中的情绪掩藏。
“知道吗?我的家乡有个传说,”我岔开话题,开始为他讲起了故事,“神的使者,被称为天使,他们有着洁白美丽的翅膀,可以自由在天上展翅高飞,他们纯洁善良,他们活得快乐惬意。他们的外貌与我们很相似,可我们即使为自己装上翅膀也不能飞,你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我的话,偻佾神显然很感兴趣:“我愿洗耳恭听。”
我指指他的左胸,说:“因为这里。”
“什么?”
“因为人心,太重。”
偻佾神一怔,随即笑开,拨弄着琴弦久久无语。
由于刚刚弹得太出神,所以没有注意到我们之间已经靠得太过接近,近得让我都要诧异――不应该啊,连琉和歆贴近我那么长时间,我都会尽力躲避,为什么会没意识到和他间的距离?
我不自在地想拉远自己和偻佾神的间距,放在琴上的手却忽然被抓住。
我想用眼神询问他的用意,但是,在看见那双蕴含着星辰光华的眸子时,我忘了自己想表达什么。
当我反应过来他干了什么时,我们的唇已经紧密贴合了。
为什么?明知没用,为什么还要对我使用“能力”?第一的教训还不够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再冒一险吗?你不像是这样的人哪。
我尝试靠自己的意识挣脱,因为我知道,施术者是不可能自行解除“吸引”的。
事实证明,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我失败了。这没有上那么幸运,上只能说是试探,偻佾神不知道我也是异能者,可能将其归为意识力强或体质特殊,而这,他似乎毫无保留地用了所有的力量,能力尚弱的我根本无力摆脱。
我已经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环上了他的背部,他也在热烈回应着我,连最后的意识我恐怕也支撑不了了吧?
“吸引”是只属于异能者之间的互动,只有在一方对另一方使用了“能力”时,这种“吸引”才会产生作用,起到催情的功效。除非被施术者精神力强劲,或者能力远在施术者之上,才能破解这讨厌的“吸引”。
不知不觉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隆隆的吵闹声逐渐接近,好象是一大群人往这里来了……一大群人!?我怎么忘了?他们是在抓“刺客”!
用尽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神志,我勉强动了动本来已经不受我控制的右手,狠狠地掐着左手手背。
靠着那瞬间的清醒,我终于推开了偻佾神。
看他那茫然无措的表情,我纵然有再多的愤怒也顿时发不出来了。
也罢,反正我也不是什么男,和妲己也做了好几了,再和他接两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已经开始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了。―_―)
这时,宫外传来一道较为沙哑厚重的嗓音:“令狐公子,皇宫内出现刺客,我等必须尽义务搜查每个角落,还望公子见谅。”
我整了整半褪的衣衫,从容不迫地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到他们的耳中:“不必,我这旖旎宫还不劳诸位费心。我正在制作药物,你们进来也只是死路一条,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当不起。若你们非要硬闯,请领了皇上圣旨再来。”
有我这句话,他们可没有人敢再多说了一个字了。
毕竟,我是毒仙弟子,没有人敢怀疑我做的药的毒性能否将他们致于死地。
毕竟,我是他们的未来皇后(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毕竟,他们不认为刺客到了我手里还能活着出去。(我有那么残忍吗?>_<。)

而狄无尘是不会为此而放下那些东联来使的,所以我才敢那么说。
等确定那些侍卫都离开后,我回过头,不期然再与偻佾神的视线相交,他马上尴尬地别过头。
我潇洒地说:“不必如此介怀,我体质比较特殊,一般来说你的能力对我没用。但我希望经过这后,你可以不要再对我用那个了,否则下可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
“我这不是为了对你使用摄魂术,而是为了再确定一下。”他笑得有些腼腆。
我不明白,他究竟冒险想确定什么?刚刚如果我没有停下,说不定明天早上我们中有一个就被另一个上了!
我是不介意上他啦,我对床伴的性别没什么特定的要求的,可他能忍受吗?而且,失去了意识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到底谁该当攻,我是不能忍受自己被男人……但他的武功好象比我高出了不止一点点……我的危险比较大……
听他那么解释,我不免有点不高兴地问:“你想确定什么?”
“我的家族是个古老的巫术世家,我继承了他们中罕见的‘摄魂术’,从小到大没有失败过,你是唯一一例外。我这回本家就是为了弄清原委的。”偻佾神向我解释,“像你这么随意的人,就算有了暗夜刑府也不会去仔细了解江湖事的吧?我跟你说过的,我名字中的‘佾’,就取自本家的‘佾云斋’。爹告诉我,我可能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天赐良缘,要我再来找你确认一下。”
我晕!他们这个世界是这样解释的吗?那只是最普通的“吸引”而已呀!照他们这样说,我们的组织里不是随可见“罗密欧与茱丽叶”了吗?
“偻佾神,你爹还告诉你什么?”我忍俊不禁地问。
“他说,除非是本家,否则一般是没人拥有抗拒‘摄魂术’的能力的,而本家的人是不可以互相使用能力的,否则会被神明惩罚……你笑什么?”自幼接受这种迷信教育的偻佾神看靳绯旖笑得枝乱展的,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家很有趣而已。”我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的能力。“那么,你这来确认好后,还有什么事要做呢?”
“第一,当然是帮宫主带回逃家已久的副宫主咯。第二……”
“副宫主?乾擎宫还有副宫主?龚宠昀吗?我的资料上怎么没有这条?”
“如果有才叫不正常,龚宠昀是乾擎宫第一高手,这点你恐怕不知道吧?由于他天性闲散,所以老宫主才会让龚泽叶当宫主,他打下手。如今,龚泽叶理不过来了,只好将他招回去。”
“哦,”我想想也对,不然那偻佾神被囚禁怎么是龚宠昀去解救呢?“那第二是什么?”
“你啊。”
“我?”
“我选定的人,要当人家的皇后了,我怎么能不来抢亲呢?”
又一个疯子!?
53 天赐良缘?-_- 从前有一只美丽的天鹅,有一天,它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浑身的羽毛都被曛黑了,它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于是脱离了群队。
在路上,它遇到了一个奸商,因为天鹅肉的美味,奸商看中了它。于是,他对天鹅诉说着虚假的爱意,并把它捆在身边。
然后,天鹅面前又出现了一个男巫,他认为黑色的天鹅是神的启示,所以想把天鹅从奸商那里抢过来。依旧是以爱的名义。
他们没有想过天鹅究竟要的是什么,也没有想过爱情对天鹅来说有什么意义。
天鹅不懂爱情。
天鹅向往天空。
他们却想靠自己的力量将它锁在牢笼中。
可笑的寓言故事,不是吗?

我才不是什么可以让他们为所欲为的天鹅,所以,想锁住我?哼,拿命来换或许我还会考虑一下。
※※※z※※y※※b※※g※※※
我揉着微疼的太阳穴,试着与偻佾神沟通:“我不是什么吉祥物!”
“我知道,你是我的天赐良缘啊。”偻佾神露出了“你真迟钝”的表情。俨然已经将我当成了他的“老婆”。
我错了!原本以为他即使不是个谦和君子,最起码也应该比狄无尘要好得多,可现在,他已经将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彻底推翻!这个人和狄无尘是一个档的!绝对都有把我气疯的能力!
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被另外两个男人追也就算了,偏偏他们的理由都那么可恶,好象自己不要我就没人要了一样(Kasky:这是偏见!偻佾神知道自己的情敌的存在哦。),他们就认为我这么没有魅力吗?虽然现在的身体丑了些,但天才的吸引力是超强的,等我去药谷“整容”了以后,看谁还敢那么想!
“我发觉,你似乎很喜欢笑啊,总是笑得让人……呃,不太……不太……”偻佾神看着我的笑容,却又找不出合理的形容词。
我很善良地替他说:“不太舒服?很冷?”
一边说,我一边靠近着他,脸上的笑容有恶魔化的趋势。
没见过我这一面的偻佾神身体不自觉地向后缓慢挪着,试图让自己脱离风暴圈。
但很明显,我走得比他挪得快多了。
“呐,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龚宠昀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吗?”
“咦?他中毒了?”偻佾神想装蒜,可惜逃不过我精准的直觉。
“你不可能不知道!”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对自己的推测那么自信的,”偻佾神站起身,拍了拍被压皱的白衣,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出真相,“我的确知道,但毒,不是我下的。只是,你想问的‘我背后的人’,就是让龚宠昀中毒的策划者。恕我不能告诉你更多。”
我满意地笑了,转身离开他,正当他疑惑我想干什么时,我用了一招“千里传音”,让五里内的侍卫全部听见――
“来人啊!抓刺客!刺客在旖旎宫!”
再转身,我巧笑着看他要如何理。
“你……”偻佾神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一下子还没放映过来。
“我暂时不会离开皇宫,龚宠昀也不会,你知道为什么的。”我冷声道,“告诉你的交易人,龚宠昀是乐黎珑的的人,乐黎珑是我的朋友,若他妄图对他们怎么样,暗夜刑府和药谷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
“……”
“你不走吗?追兵来了哦。”
“我会再来找你的。”
“不要了吧?我可不想再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了。”虽然我知道他不会听的。

旖旎乱天下(穿越时空)阴谋篇――――Kasky[下]

5 米苏斋
从偻佾神口中,我最起码了解了三件事情:
第一,偻佾神幕后的人有着强大的势力,以及不可曝光的身份,绝大多数的可能是朝廷中人,且有着不低的地位。那人的目的是削弱乾擎宫的力量,所以才对副宫主龚宠昀下手,为了避免得罪乾擎宫,那人在龚宠昀离开乾擎宫时对他用了“红月眠妖”这种在人死后不容易查出症状的毒。
第二,偻佾神说得很清楚,那个神秘人是他的交易人,所以他们存在利益关系却没有主仆情谊,相对而言是比较容易理的。
第三,乾擎宫里有内鬼,而且是地位很高并和龚宠昀关系不错的那种――一般龚宠昀要偷偷离开乾擎宫,会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相信应该是那十六……除掉偻佾神是十五个公子……之一。当然,也不排除是偻佾神告诉那人的,但我的直觉说,龚宠昀和偻佾神最近关系不怎么样。
看来在乾擎宫没有安定下来前,我是不能让乐黎珑入赘了。
好烦啊,真不想插手那些无聊的事情呢,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安分分地当一只绝世大米虫。大不了,我就做主让龚宠昀“嫁”到药谷去,反正药谷谷主已经是个楷模了,也不差他们一对。
那个谁不是说过吗?船到桥头自然直。
(Kasky:是麻仓叶! 旖:哦,可我比较喜欢好和安娜。 Kasky:也就你那么白,会把他们的性别弄错。 旖:……你活腻味了?)

№№№№№№№№№某人修理作者的分割线№№№№№№№№№№

几天后,我亲自去了趟米苏斋,发现龚宠昀脖子上的红印已经消失了,但眼睛周围却和某人一样明显地浮现着黑眼圈――他们相当“勤劳”啊。
确认“红月眠妖”已经被解除后,我不禁欣喜并惋惜了起来。
欣喜,我第一解这种毒(本来只有在书上见过)便能成功,说明我的确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惋惜,自然是为了与狄无尘的约定。这奢华的宫廷生活即将一去不复返啦!
自那日以后,偻佾神便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狄无尘则因为东联来使还没走,所以也没空来烦我,真是……太无聊啦!收回前言,我情愿不当米虫之王,也不要过这种没人可以欺负的庸碌生活!(由于某只的不良行径,所以宫中已达成共识: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就算死了老公也不能进那旖旎宫一步――宫中只有宫女和太监。)
“在想什么呢?小旖?”乐黎珑见靳绯旖一进屋,除了查看龚宠昀的情况,就是坐在椅子上发呆,不免有些不悦――他还要继续和卿卿培养感情哩!“有什么话就直说啊,我们又不是外人。”
对于审美观异于常人的龚宠昀来说,靳绯旖恰巧就是那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而乐黎珑就是绝世丑男),所以,乐黎珑虽然感谢靳绯旖帮忙撮合自己和龚宠昀,却非常不欢迎他来与龚宠昀见面。
此刻,看着龚宠昀对着发呆中的靳绯旖发呆(这话怎么那么拗口?),乐黎珑真是有一万个不爽!
乐黎珑的心理感受:
混蛋!我抛弃身为攻方的原则被你xxoo又ooxx了那么多,居然还比不上他?!好,卿卿你今晚就等着为夫让你“欲仙欲死”吧!听武师傅说在下面也可以让上面的人受折磨呢,虽然现在我要按计划先让你依赖我,还不能反攻,但总有一天,你绝对会为今天的事情后悔的!竟敢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IG£¤(以下省略n字)
感觉到周围空气急剧降温,龚宠昀突然打了个激灵,警觉地向乐黎珑望去。
当他对上乐黎珑的眼神时,只见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正巴巴地瞅着自己,好多年没产生过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哈!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着乐黎珑的眼神瞬间从恶狠狠的大灰狼变成柔弱的小红帽的,看来乐黎珑就将我的绝学学得差不多了啊!佩服佩服!
可怜的龚宠昀啊,抓着要点的乐黎珑可不好对付了,我为你默哀一秒先。
“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们要准备走了,就明天。”不想防碍他们打情骂俏,我直接了当说出了来意。
这句话成功吸引了“情对视”的两人的目光。
乐黎珑诧异地看向我,完全没想到我竟然会说得那么直白。

他连忙用眼神示意我,外面有很多“老鼠”,如今我这样说出来,难道不想逃出去了吗?
“狄无尘会放你们出去的。”我点明,是会放他们出去,而不是放我出去。“师傅就交由师兄你来照顾了,让琉他们不要太想我。有什么事就去我府上解决。(去通知琉和暗夜刑府)”
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乐黎珑不可能不明白。幸亏他去找我的时候我正在药谷,所以他知道我说的琉是谁。
他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我的意思了。
但有人不懂。
“你不会真的要当皇后吧?那个狄无尘不会真的爱你的!”龚宠昀和我相时间不长,自然不能领会我话外之音。“哥说过,他根本是个登徒子!”
在他眼里,狄无尘完全配不上我,更通俗地说,狄无尘就像癞蛤蟆一样,想吃我这天鹅肉。(这倒是和我的寓言故事相仿。)
懒得与他纠缠下去,我笑着敷衍:“不用那么紧张,等以后狄无尘厌倦了和我玩游戏后,他自会放我出来。倒是你,要记住,不要回乾擎宫,那里很危险,别忘了你身上的毒。好好照顾黎珑,若他有什么闪失,我日后定会找你算帐。”
也不等他再说什么,我转向乐黎珑,坏心地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动什么坏脑筋,明天就要出宫了,今晚要好・生・休・息!不要搞得太过分!”
此言一出,在场的两只立刻展现出平时难得一见的精彩表情。
真是――太可爱啦!
哼,谁叫你刚才对我这个月老态度那么恶劣的?
我挑衅地笑看着敢怒不敢言的乐黎珑,恶质地用密耳传音告诉他:
偶尔禁欲对身体有好。省得以后当惯了小受当攻时就忘了该怎么做。
接下来,我就该去找狄无尘了。

55 御书房
(御书房)
“你是说,要我放乐黎珑他们走?”狄无尘从文案上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那两颗留住你的棋子?”
真是比我还坦率啊!
“是。”既然他要直话直说,我也不用跟他拐弯抹角。
“凭什么?”
“你说过,会相信我。”
“但那不代表我会毫无理由地这么做。”
“真的不能放他们走?”
“不能。”
“你是个很会物尽其用的人呢。”我不带任何感情地称赞道。
“那是当然。这个世界上的人,若不能为我所用,还能干什么?剩下的,只是无用的废物。”他不可一世地接受着我的赞美。
强忍住暴扁他的愿望,我尽量心平气和地和他谈判:“如果我能为你得到东联此带来的‘碧海珊瑚’和‘共工书’,你可否放过他们?”
“笑话!如果东联的押运使者是那么好对付的,我根本不必在这里伤脑筋了。”狄无尘似乎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看来他已经试过了―_―)

从前段时间狄无尘的话语中,我了解到,东联这送礼,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单纯。东联王公西梓程(公西是复姓)有意把自己的六公主公西钰嫁与狄无尘为后,故将国宝“碧海珊瑚”和“共工书”送与狄无尘,如今东联的第一批使者已经抵达,第二批运送货物的算算也即将到达东联边境,如果让他们送到西联,西联就不能让它们丢失被盗,否则很可能引起东西两联的战争――这正合了公西梓程的意!
以当前的局势来看,于强盛顶峰的东联显然不会姑息刚刚从“夺位风波”中过度过来,正在发展中的西联,所以他们要将六公主嫁入西联以达到暗中控制西联的目的。而倘若那六公主嫁了过来,狄无尘就必须封她为后,不然就是不给东联面子,这样更容易引发战争,也更让东联理直气壮些。
若真打起来,东联自要付出些代价,且时间绝对不会短,毕竟西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吃亏的,也一定是尚未恢复元气的西联。
东联要攻击西联,必会经过北联,因为弱小的北联是东联的附属国。
若打起来,最倒霉的肯定是北联,而且,说不定,东联还会趁机吞并北联,而接下去,就是南联了吧?
东联的野心还真是不小啊!
不过,我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我可以在他们来西联之前让人截下他们。”我一旋身坐在了狄无尘椅子的边缘,随手拿上一张奏折,翻了翻,看着那些所谓的“国家大事”,心中失笑道:这些小事,居然还能堆上这里,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国家已经大难临头了吗?
“哦?”狄无尘像是被我引起了兴趣,挪了挪身让我坐在了他身畔,“你?一个药谷的‘闲云野鹤’?”
哼!还一国之君咧,心胸那么狭隘!
我是用自己是“闲云野鹤”敷衍过他啦,但也不用那么记仇吧?
看来要下狠招了:“有乾擎宫,药谷,还不够?”
“呵,乾擎宫不会出手的,即使我和那龚泽叶关系不错,他们武林中人也不会破例管这事,更何况他们乾擎宫可是建在东联的啊,难道他们会为你得罪东联王?”他依旧不信。
我最后加了一剂重药――
“乾擎宫主的‘极天令’!”狄无尘见到我手中的令牌,难以置信地喊道。
我轻笑(其实是干笑,因为我居然一直不知道这块东西叫“极天令”>_<):“我为乾擎宫的十四公子解毒,龚泽叶还欠我三件事,你现在相信了吧?”
狄无尘思虑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可以是可以,但是,这样的话,你不是就得自己去那乾擎宫了吗?”
“怎么?还担心我会跑了不成?不如,就让龚宠昀和乐黎珑代替我去好了。但是,由于这行动要保密,你必须阻止任何跟踪,否则,失败的罪过可不在我身上。”我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这是我在没有把握欺骗成功时最常用的招数,让他相信我眼中的“诚意”――等待着他的抉择。
在与我对视许久后,狄无尘妥协:“好,我就再信你一。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放心,我从不大没把握的仗。
就请你等着我的“连环计”吧!
“……喂,狄无尘。”
“怎么了?”
“你的手可以拿开了吗?”
我试图掰开他不知何时放上我腰间的手,可惜不多久,我就发现这好象只带来反作用,结果是――他越搂越紧了!
他很明确地回答:“不要!”
我尝试用内力震开他,却发现他竟仍然稳如泰山地在那儿不动。
可恶!我忘了他武功已经恢复了!
虽说我的身体因为师傅的那些灵药而拥有罕见的内力,可我依然动不了他,看来他身体里的内力即使在江湖上也一定是在十名之内!可,现在,这不是重点!
“放……唔……”

第几了?我居然又被一个男人强吻!!?
为什么?为什么二十三世纪那绝美的自己没人要,为什么到了这个世界变得那么丑就一下在那么抢手了!?(Kasky:那是因为你在二十三世纪还有个“护草使者”!)难道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瞎眼了?
这个吻,让我体会到――狄无尘的吻技……真是该死的出色!
他又一伤害了身为男子的我的尊严!为什么我连吻技都比不上他?!居然还在受他的引导!!!这个混蛋!公子!自大狂!讨厌鬼!◆□▲↑↓←→IJ★☆k△*(已经抓狂了>_<)
吻罢,在我还于缺氧状态时,狄无尘好死不死地加了句:
“不用感谢我,就当这是谢礼吧,反正你也马上就是我的皇后了。”
这个……这个……
刚想开骂,我发现……
我已经没有形容词可以说了……

56 黑夜孕育什么?

――鸿……鸿!
――是你吗,琉?
――是。要做什么?(你找我来需要我干什么?)
――拜托,用心灵交流你也要把话说得那么省啊?
――鸿!(少说废话!)
――好啦,你听我说哦。狄无尘明天就要招告天下立我为后了,不用阻止。我是绝对不会真的“嫁”给他的。你去把他定的婚期查出来,他不会把时间告诉我让我早做准备的。所以你要先把那两样东西交给他,取得他的信任,他不知道我们能这样互相传达讯息,手下应该也没有异能者。对了,你将人安排在哪儿?
――按时间,城外五百米内。(按时间推算,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城外五百米内了。)
――你做的烟能用吗?
――什么? _洌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那个……请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我怎么敢质疑你的能力呢?琉的技术可是最厉害的啊!(狗腿中>_<)
――好自为之。(别给我再添乱!)
(就这样,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远程心灵交流草草结束。)

⑧+⑦+⑥+⑤+④+③+②+①-②-③-④-⑤-⑥-⑦-⑧

在可以称得上是一望无边的御园里,狄无尘耐心地陪我听着让人困顿不已的民间小调,表面上似乎很愉悦,其实内心里已经快忍无可忍了。
我们在憋。谁先忍不住,谁就输了。
我让人找来了那些常在饭馆里唱小曲的民间艺人,原本只是想欣赏一下这个世界的风情,没想到却把狄无尘吸引了过来(他是在皇家长大的,所以没有听过民间曲调。),我原就没指望过这种无聊的东西会好听,可也没料到会如此让人难以忍受!结果就是――我们在这里“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对于能整到狄无尘,我是很高兴啦,但前提是不要把我自己带上啊!现在倒好,我不想承认自己没有艺术细胞,狄无尘也是,结果我们只能坐在这儿干瞪眼!
呜~~难道我要认输!?不!!!!!!!我死也不会再输给他一!!!!!!!!!!!!!!!(感情这只还在为上吻技不如人而郁闷……)
可能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在我几乎快阵亡的前一刻,一个很眼熟的侍卫(人家大内第一高手在一个月前刚刚放过水给你,你倒是很忘恩负义嘛!)跑来在狄无尘耳边吹了阵风,就见狄无尘立刻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虽然他说得很小声,但受过乐黎珑专业指导的我怎么可能听不见?不就是琉来了吗?跑那么快,以为我看不到他那如释重负的表情了?嘿嘿,活该!
他一走,我立即让人撤了那些艺人,拿来我的“玉骨”(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尽全力弹了一曲,确定清洗了自己的耳朵后,才停了下来。
头晕脑胀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远那意味长的目光。

⑧+⑦+⑥+⑤+④+③+②+①-②-③-④-⑤-⑥-⑦-⑧

(当夜,行隆城外。)
“柳左使,真的要把这些消息传到城里去?”莫岚不确定地问。
柳烟无奈地颔首:“没办法,这是尊主大人的命令。我想药谷的人还不至于骗我们。”
(Kasky:错了,这是琉的决断,他就是骗了你们!)
“那东联就交给我了。”慕容天衣一脸兴奋地将在东联散播谣言的任务拦到自己身上,和靳绯旖在一起时间久了,他也越来越喜欢做这种危害国家危害人民危害公物的事情了。(旖:怎么又素偶滴错!?)
“南联。”巫眠月也选了一个。
反应慢了一拍的莫岚没的选择:“那么说,我只能选北联了?”
云想衣见他抱怨,自然心里不平衡了:“我还不高兴呢!你们都比较安全,我和心就得去皇宫冒险了!刚刚千里迢迢赶来就要准备下一场‘战役’,我们云部夜屋的人怎么看也更不容易!尊主也真是的,老给我们添乱!”
慕容天衣嗤笑:“你也别埋怨了,如果有一天他不给我们添麻烦,你还会不习惯呢。”
莫岚设想了一下那一天的到来,不禁一阵哆嗦:“那不叫不习惯好不?那叫心慌!谁知道他平静了后会不会一下子惹出什么更恐怖的事情来?”
“好了,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当务之急是要把尊主救出来。”柳烟不想再听他们妖言惑众扰乱军心――他们再说下去,连他都要怀疑救那个人出来到底正不正确了。“你们记住,散播消息时……”
“千万不要留下证据,以免破坏了暗夜刑府的声誉!”莫岚及慕容天衣异口同声地代他说了下去。
谁不知道,暗夜刑府主要的经济来源就在于贩卖消息,如果声誉被破坏了,他们还靠什么混饭吃?柳烟在让他们散播谣言时一向是那样教育他们的,久而久之,他们早已把这句话背得滚瓜烂熟了。
“怎么了?那个靳绯旖有那么可怕吗?”本来在一旁哀怨地思念着“老婆”的伍云天听见他们的话,好奇地探过头来问。
靳绯旖在我的印象中充其量也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啊。没见识过某人恐怖之的伍云天如是想。(他只见过和自己抢“老婆”时,对琉撒完娇转身就对他做鬼脸的小旖。)
“不知道我们痛苦的人没资格这么说!”莫岚,慕容天衣,云想衣非常默契地同时吼道。
柳烟也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而巫眠月则是懒得理他这种“不知民间疾苦”的家伙。
自讨没趣的伍云天耸耸肩,识相地闭嘴。
自始至终,夜夜心都很安静地在旁边充当听众,别人以为他是天性冷漠,其实他只是在盘算着救出靳绯旖时要不要来点小小的“失误”,根本没听他们在说什么。
若此时靳绯旖在这里,他一定会让众人有一段毕生难忘的“美好”回忆吧?
夜,静悄悄。

阴谋,总是在这种时刻孕育而出的。
57
自乐黎珑他们两人离开十天后,六月一日,正是游戏好时节。
东联的第二批使团将在今日全军覆没。
很不巧,东联边境,正是药谷附近,正在乾擎宫范围内,正好,我亲爱的暗夜刑府接到琉的通知,抵达了那里。
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一样不缺。
呵呵,显然,东联的人早有准备,当乾擎宫的人到那里时,东联使者提前准备了埋伏。
但他们还是失败了。
乾擎宫只是个饵,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药谷再去突袭,最后,暗夜刑府的夜屋首发挥了他们惊人的实力。而云部,很不辱使命地趁乱将那两样东西偷天换日。(一直没让这两个部门完全发挥出实力真是太正确了,就算东联和狄无尘事后调查起来,也不可能查得出。因此,我才没用上其他三部。)
我说过,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狄无尘会不信任我,并且在不远设援兵,这我是早就料到的。之所以我要让云部的人先去迷晕他们,是因为一来我不想依靠那个自大狂,二来我更不想让他的人注意到暗夜刑府的存在。
而乾擎宫可能被埋伏,我也同样早就料到了。
这是一个连环计,也是一个教训,既帮我引开了东联主力兵的注意力,又明确告诉了乾擎宫内鬼的存在。
除非是血的教训,否则,从龚泽叶对偻佾神的重视程度来看,以小见大,他恐怕不会相信属下中会存在吃里爬外的叛徒吧?如果我直接告诉他“你的人里有内鬼”,他或许不止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认为我有心挑拨离间呢。这样的哑巴亏我可不吃!会消化不良的。
与其这么做,还不如让他自己来尝些教训,促使他去查,我也可以省点儿麻烦。
而从这件事情上,我知道了,偻佾神的“交易人”绝对是东联权贵,且极有可能是皇族着人。
偻佾神,你究竟是哪一边的人?

☆☆☆☆☆☆☆★★★★★★★★新尝试的分割线★★★★★★★★☆☆☆☆☆☆☆

狄无尘坐在铺着虎皮的红木椅子上,听着下属的报告,脸上虽是面无表情,心中却汹涌澎湃――令狐旖,你果然不简单!居然能在千里外运筹帷幄,夺下那东联至宝。那些随后抵达的神秘人,应该就是药谷的人了吧?药谷隐世多年,竟然还拥有那么强劲的力量,真是出乎我的意料!(Kasky:猜错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留了援兵?就算知道了,你也不用让他们集体昏睡三天吧?幸好我要立你为后,不然,像你这样的人,是不能留的!
“‘碧海珊瑚’和‘共工书’现在在哪里?”举手止住手下满脸崇拜的滔滔不绝,狄无尘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回禀主上,那两样宝物现在在药谷的人手中,被一个名为‘琉’的男子所得,据说马上就能送到行隆,但那人行踪飘忽,目前我等还没有他确切的……”说着,那名男子不觉间已汗流浃背。
“琉”?应该就是上令狐旖与乐黎珑他们谈话中提到的“琉”了吧?
“即是说,你们不知道他会不会把东西送来?”狄无尘剑眉微皱,打断那人的解释。
那人闻言,立刻跪倒在地,道:“属下该死,请主上责罚!”
提前认错才是明智的选择,毕竟谁都知道,一旦狄无尘生气,谁的命都保不住。
但这,狄无尘并没有如那人想的那样大发雷霆,只是挥手遣退了他:“下去吧,如果你真的无能,我也不会用你。”怪只怪那药谷的人太过聪明。连他重用的属下也无能为力。
其实,狄无尘不知道,那个“琉”,可是药谷最厉害的人之一,能力与谷主伍云天不相上下,更不知道,那个“琉”的本事,绝对不在“令狐旖”之下!
(与此同时,行隆城门不远,一道身着“朱雀红”色长衫的绝色身影飘然而至。)

“麻烦。”找个无人之地,将随手扔在马背上的“碧海珊瑚”和“共工书”拿下来,仔细地藏在他特制的贴身护具里,薛若离不满地吐出这两个字。
感情他也是个懒散的主儿。
薛若离为了顺利摆脱狄无尘的人的跟踪,已经费了不少心思,现在终于到达行隆,谨慎的他自然要更加警惕,而且,他此前来,并非为送东西,而是为了劫人。
听过乐黎珑那番添油加醋(诽谤狄无尘)的叙述后,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的薛若离立即明白了靳绯旖的用意,很配合地率领药谷的主干人员和随后赶来的夜屋云部一起夺下了那两样宝物。然后不顾伍云天的强烈反对亲自将它们带来了行隆。
这是靳绯旖的目的,因为他完全相信薛若离的能力。
这不是赌博,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靳绯旖的游戏。赌博?他绝不会把自己搭上去。这,输的人,是东联,也是狄无尘!

58 前夕
西联的宫殿颇有几分印度建筑的风采,而其中最具特色的代表之一就是狄无尘住的昼阳宫,它的外观就像那印度亚穆纳河畔的老堡。只是颜色不太一样而已。西联的宫殿大多偏向金红银三色。
金者为尊,银者为贵,红者为辅。金色的宫殿,除了皇帝寝宫昼阳殿及议政厅外,也就那御书房了(虽说只有这三,但他们的面积加起来却占了皇宫的五分之一。);银色,是那些皇后妃子们住的地方;红色,是御膳房等下人才会住的地方,面积也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其它颜色是公主皇子和宾客呆的。
但我现在住的旖旎宫是不一样的,紫色在宫廷中属于“禁色”,是不吉利的色彩,会造这座宫殿只为一个人――茯泱教(天下第一魔教)前教主,前西联皇后水蓝。
我第一眼就看上了这个特殊的宫殿。它原本叫魅羽宫,我会看中它,无非是为了他的颜色。紫色是忧郁,是神秘,是魔魅,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因此我还被某人戏称“天生就是皇后的料”,结果,这里就成了我的旖旎宫。
现在,在这座宫殿里,一个一身蓝衣的人正在奋力推开旁边紧粘着自己的黄衣无赖。
这个蓝衣人就是我,那个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自然就是狄无尘。
“我说过!如果你不把那身衣服换掉就离开这里!”我再推开他时,把这句话说出了第四遍。
“你到底这是怎么了?”狄无尘终于被我惹火了,一把将我圈在怀中……
这段时间,他老是对我做些奇怪的动作,所以我也习惯了接吻这种小事,反正都是男人,他又美貌至上,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只是玩玩罢了,谁也没吃亏。(Kasky:汗!迟钝的家伙―_―这你也能习惯的?别说你是我写的。)
只不过,这我却死命地推拒着他。
察觉到我的反常,狄无尘放开了我,似乎有点紧张地问:“你怎么了?没事吧?生病了吗?”
获得解脱的我立刻倒在地上干呕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回答:“衣服去……换……黄色……不要!”
还好早上起床到现在因为太恶心都没有吃过东西,否则这会儿一定吐得天昏地暗!
“你……好吧,但你呆会儿必须告诉我原因。”见我如此痛苦,狄无尘才妥协,摆驾回了他自己的昼阳宫换衣服。
“等等!”我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他呼吸了一下,保证他自己不会揍人,才转身问我。
“不要穿红色!”因为“我”那时穿的也是红色。
“……”
半小时后,我刚缓过气来,狄无尘便过来了,让我感叹自己的休息时间又没了。
这他穿了一件与我穿的颜色相仿的宝蓝色衣服(防止我临时又把什么颜色列为“禁色”),让我不免小小地感动了一下――狄无尘这种只会顾好自己感受的人会为我考虑那么多,我已经该庆幸了。
“你……”
不等他问,我便很诚实地回答:

“因为噩梦啦。里面讨厌的东西都是黄色的。”
说完这句话,我早有预料地接下去:“不许笑!”
可我说得还是太晚了,狄无尘已经在那里笑得形象尽失。
该死的!我明明知道他会以取笑我,让我发火,为什么我就不能随便找个理由骗他呢?可能……是因为他方才为我流露出的一点担心吧……
但我说的还是有保留的。
那不是普通的“噩梦”,那是琉传来的“镜像”(经过折射传来的幻象)!
琉说,这是那个神月泉让他带来给我的,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看到。他还说,这是神月泉为我占星而获的“启示”。
梦中,我刚一张开眼,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飞速下坠!
那情形,似乎我是从悬崖上坠落的。这是怎么回事!?我不可能那么不小心的!更不可能是自己跳下来!是谁把我推下来的吗?
随后,我眼前一黑,画面突然跳转到二十三世纪――那是我自己的家,怎么也不会记错吧?
我面前的……是苍旎!?
为什么她的身体越来越淡?为什么她的周围会溢满青色的光芒?为什么要哭泣?她在对我说什么?我……什么也听不见!
一阵晕旋,我跌入了无尽的黑暗……再睁眼,我看见了……僵尸!?
清一色的土黄色僵尸,慢慢从地底爬出,但让我惊异的,是那些或陌生或熟悉的脸!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杀过的人都变成了僵尸?他们要做什么?
我惊慌地四张望着,却看见了让我难以想象的情景――那个一身朱雀红阴阳服的金发男子是……我!?
疯了!一切都疯了!为什么那个“我”会穿成那样?苍旎呢?她在哪儿?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象,他们都看不见我,更摸不着我。但我还是害怕,所以我绕开了那些僵尸,到搜寻着姐姐的身影。在我的努力下,终于,我找到了她。
她被一个美得异常的银发男子压制着,似乎想去帮助那个“我”,但那一脸冰霜的男人显然比她强得多,轻易地让她无法动弹。见他那么做,我几乎忘了自己现在的境,冲上去打开那个男人的手,救出苍旎。
突然,我看见苍旎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不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竟使用了高等召唤术招来了一只朱雀!(苍旎是通灵师,所以小旖能看懂那些复杂的手势)更让我惊讶的是,“我”背后的空间居然开始扭曲,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眼看“我”就要被吸进去,我却无能为力!那些僵尸仿佛感觉到“我”要消失了,忽然猛地向“我”扑去……
我想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我醒了。
“你在想什么?”狄无尘的表情分明写着对于我忽视他的控诉与不满。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我敷衍着,心里却骂着他的无聊,一个皇帝居然这么闲,整天来我这儿烦我。“你今天又有什么事要‘顺便’做的?”
昨天是把南联送来的麒麟果带给我,“顺便”问我琉的来历。
前天是将他找来的“空云箫”送给我,“顺便”了解一下药谷的情况。
大前天……
唉!他这也叫拐弯抹角地套话吗?太明显了吧!托他的福,我这段时间受的礼物可真是多得让人眼红啊。
“这可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送你了,我是为了告诉你,明天开始我会加强这里的守卫,你知道的,自我诏告天下立你为后以来,已经有不少刺客闯过皇宫了。要杀你的人可多着呢,你偶尔也要配合一下侍卫啊。”狄无尘笑着想等我的反应,却失望地看见我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是谁害的?你不立后不就成了?”
“你休想。”

“那就别来烦我,你不是确定我一个人逃不掉吗?我的武功你也不是没见过。”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侍卫最主要的是来干什么的吗?
“小心为上。”
“随你。”不过,你是绝对看不住我的,因为从一开始,你就不知道我的底细。你所立的,是个虚无的令狐冲,而不是暗夜刑府的尊主靳绯旖。
婚期定在后天。
战斗开始。和一般的战争不一样的是,这是一场没有打就已经出现结局的战争。

59 婚宴
第一知道,原来西联皇后的嫁衣是金色的,珠光宝气,煞是吓人。
今天心情特别好――再过不多久,我就能脱离这麻烦的贵地方出去逍遥了,想必刑府那几只一定已经想死我了吧?(绝对没有!)
如果此刻在这里的是琉,他一定会严密检查反思每一步行动是否有纰漏,而我,则是已经开始计划出宫后的美好生活!
首先,我要将暗夜刑府的规模扩大,在四联建立各个分部,每个联都要设立两个,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担心老家会很快曝光,狄无尘想抓住我的成功率也相对减少。虽然他现在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被查出,怕也是早晚的事。
其,我要暗中操纵四联的所有的盐运,这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俗话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掌握了盐运,就等于掌握了四联的命脉之一,盐是从海中提取的,但我若将盐的提取方法垄断,再将手中的盐不卖与他们,他们也就没有办法了。这将会成为我手中的王牌。
然后,我要让乾擎宫那些人与药谷联手,而药谷实际上又是由琉在掌管的,所以他们也等于变相与刑府联手。(乾擎宫是武林正派,药谷保持中立,刑府是邪教。)这会为我们以后的事业提供不少助力。
最后,我要效法师傅和郝连俊笙,扔下这独立了的刑府去过我的自在生活。
可是,为什么我有种预感――最后一件事,我恐怕无法做到了。
一种更强烈的感觉在说:今天的行动,恐怕没那么顺利。
我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不可能出错啊!算了,反正来了这个世界后,我的能力突然时有时无,变若了不少――不明白,为什么琉在来到这里后能力不但没变若,反而变厉害了,而我却变得和没有能力没两样!
应该不会有事的吧,应该……我决定,忽视它!

∵∴∵∴∵∴∵∴∵∴∵∴∵∴∵∴∵∴∵∴∵∴∵∴∵∴∵∴∵∴∵∴∵∴∵∴∵

等完全打扮好我才感慨到历代皇后出嫁时的不易!这鬼凤冠居然比那后得骇人的嫁衣还重了几倍!它是铁做的吗?(错了,是纯金的。)狄无尘是不是因为怕我逃跑,故意想给我增加难度啊?现在可真是连走路都困难了!
按照西联的习俗,我必须穿着这身着装,手上拿着个奇怪的刻有凤凰的金鼎,用红色面纱蒙着脸(皇后的脸不是普通人能看的)从一块红地毯上走到狄无尘面前,向他行个大礼,再陪同他到什么祖宗嗣堂去拜个两下就算礼成了。
别看这一连串动作简单又有人引导,但耗时可长着呢,加上这六月天的鬼天气和我这身可恶的装扮,我那叫痛苦啊!恨不得提前计划跑路。
晚宴时,我换了一身稍微轻一些的绣凤银衣,面纱也换成白色,陪着狄无尘会见了三联贺使。
“你是不是故意想折腾死我?”我愤恨不平道,“这些个麻烦的衣服看着就烦,我快热死了!还有,因为我太丑了,你不好意思让别人看笑话是吧?那就别娶我啊!”
“你啊,怎么老爱说些煞风景的话?这些衣服是历朝皆有的传统,我也改不了。皇后何等尊贵?岂是他们能见的?你也别抱怨了,以后我自会补偿你的。”为了安抚我,狄无尘决定用贿赂解决问题。
我也无意与他嬉闹,暗中观察着身边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在我等得儿都快谢了时,一声巨响顿时让我兴奋了起来。本来在二十三世纪被禁止燃放,只能在资料上看见的烟如雨般洒落,让夜空闪亮夺目。但让我高兴的不是这点,而是――
琉终于开始行动了!

他也真是慢,害得我以为他要对我“始乱终弃”了咧!没想到他真是个天才,连那种已经上百年没出现过的东西造了出来。原来他不止对机械很拿手,对化学也是啊!硫磺、木炭粉、硝酸钾、镁粉、铁粉、铝粉、锑粉及无机盐……他哪弄来这些的?四联可没有烟哦。
突然,一大群身穿黑衣和白衣的蒙面人闯了进来。
没等狄无尘下令,我们身边就已经被侍卫们围得水泄不通了。
“护驾”啦,“保护皇上皇后”啦,真是不绝于耳。愚忠!如果靠他们保护得了的话,我的云部夜屋还混什么?
“是那个‘琉’干的?”狄无尘咬牙切齿地问。他肯定是看见了烟升起的方向。“那些人是怎么悄然进宫的?”
“走进来的啊。”
“你……”
“哈哈,你以为我让你放乐黎珑他们出去是为了什么?”我大方地回答他的问题。
“哼,别忘了你还在我……”
“谁在谁的手上还不一定哦。”此言一出,我迅速点上了狄无尘的穴道。
本来以他的武功是完全可以躲开的,可惜――
“别瞪我了,你再瞪也说不出话。”我再说出真相,“你以为和我接了那么多吻是免费的?我今天身上是没有毒粉什么的,但你不觉得闻到我身上的香味就头晕吗?内力怕也使不出了吧?”
趁那些侍卫还没有发现我这里的异常,我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往那个武功最高的侍卫射去。
这下,输赢已经没有悬念了。
我正想向我亲爱的属下们走去,只觉后颈一阵疼痛便顺利地失去了意识……
6 劫
醒来时,我看见了一个让我郁闷得想吐血的男人。
苏醒后第一反应:这是……马车里?还好,应该不是狄无尘,否则我就死定了。
苏醒后第二反应:这个白衣人咋那么面熟哩(大脑迷糊状态)?等……等一下!他不是……他不是人间蒸发了吗?怎么又会出现了?
苏醒后第三反应:为什么我不能动了?天要亡我?呜~~~我的自由!呜~~~红颜薄命!
偻佾神从没见过那么好玩的人,就算被点了穴依然可以在不使用表情的情况下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情绪,而且竟然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不断变化,真是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逗弄他。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娘子你也不用那么望着为夫,等一会儿到了佾云斋我自会为你解开穴道。”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谁要去那个变态大本营了?!
我哀怨地瞅着他,由于不了解他的为人,所以很愚蠢地寄希望于他能大发慈悲帮我解穴。可是我的直觉已经告诉我,他不可能这么做。
果然,他看出我的意思后,很温柔地笑着说:“那可不行,现在我们正要过一个很大的城镇,如果你跑了我可很难再抓住你了。”
可是,说话总可以吧?你解开我的哑穴不就行了?这样好难受!
我期盼到望着他,但偻佾神再打破了我小小的期望:“我说了,现在正在经过一个大城镇,如果你叫了,我也会很困扰。毕竟谁也不愿意同时和那么多势力对上。”
的确,引来人是小,让狄无尘或暗夜刑府的人发现就不好了。而且,我确定那时,自己的暗夜刑府情报网一定比狄无尘的要快。连的这点小心思他居然也发现了,论能力,这人不比狄无尘弱啊!
讨厌,为什么我总是会惹上那么多麻烦?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是天大的麻烦?这是为什么!!!我难道真是祸水?还是专门给自己惹祸的那种!?(Kasky:错!别暴走了,那是剧情需要。)

不觉间,我看向偻佾神的目光中已带上了些许愠色。
偻佾神略微恍了一下神,怔怔地注视着那双鲜少带上人气的眼睛,终于明白为什么狄无尘总爱惹眼前的人发火了――那双眼睛,只有在怒火的陪衬下,才能遮盖住那些刻入他骨子里的负面情感。
这个人没有美丽光鲜的外表,却因为那双眼睛而吸引着他人的目光。那乌黑的双眼不像他见过的那个巫眠月那样璀璨夺目,却美丽得恰倒好,藏其中的漠然和冷酷让初见他的偻佾神暗自心惊。
第二见到他是在乾擎宫,那时,他看见了靳绯旖眼中的无奈与悲哀。偻佾神知道,他绝非迟中之物,他是天上的风,是山中的雾,谁也抓不住。
所以自己不甘心!不甘心他为何能那样洒脱,不甘心自己明明不比他弱,却不能像他一样活得逍遥自在。
偻佾神想依靠自己的摄魂术操纵他,却出现了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意外。他迷茫了,于是,他去找了爷爷。在得知意外发生的原因后,他决定要试一试是否真如爷爷所言,如果是真的……在他下定决心后,他收到了“那人”的任务。
第三,在皇宫里,偻佾神又见到了他。唯一与前两不同的是,这的“缘分”是他自己安排的。一曲“锦上添”让他再没有疑虑――不管他是不是“天赐良缘”,他一定要得到这个人!在随后的确认后,偻佾神便开始了他的计划。
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一天。
偻佾神看着狄无尘肆无忌惮地吻着靳绯旖,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目的,想要直接冲上去拉开两人。他的人,怎么可以那样任人侵犯?最可恨的是那靳绯旖,他竟还在回应那个人的吻!
这样的情景他在宫中时看了无数遍,却仍不能习惯。若非怕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早就一把将靳绯旖劫走!
有一,靳绯旖不知为何突然奋力弹着琴,那仿佛想要把自己刻如琴中的表情他至今都没有办法忘记,那是怎样的音色啊!荡气回肠!似乎在向天下人诉说着不甘与落寞――把自己完全释放的他竟是那么的美!偻佾神甚至以为时间会为那个人而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偻佾神一直扮做一个不起眼的侍卫跟在狄无尘的身边――怪只怪狄无尘太过心高气傲,为东联的事情烦恼时,竟没有发现自己的贴身侍卫被掉包。不过,他没料到狄无尘的武功会和自己不相上下,自己就算跟得那么近也无从下手。幸而那个人交代的任务不包括暗杀这一项。
本来偻佾神是想在婚宴那天趁乱劫人的,连“那人”给的援兵他都准备好了,但他却在无意中发现那个药谷的人正在制作什么奇怪的东西,而靳绯旖也总是趁狄无尘不注意时笑得很邪恶,所以他决定冒险,不用那些援兵,静观其变。
靳绯旖的确没让人失望。
不知道他是怎么不与下属联络却能让他们躲过狄无尘布下的那些人手的。还有那个突然冲到天上的是什么?
这个人,他一定要得到!
四目相接,我们一时无言(我没办法说话!)

61 旅(1)
感觉到气氛正在向我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我慌忙闭上眼睛,鸵鸟就鸵鸟吧,我可不想再给自己添麻烦了!(你确定不是已经给自己添麻烦了?)
听见那声几不可见的叹息,我不由欣中一抽,产生了些怪怪的感觉,不过,那道目光也从我身上消失了。我暗中松了口气。
现在,我要尝试着将身体放到最自然的状态,以便对琉使用“呼唤”――我们三个进入组织的正规军时,被分配到一组,而同组的人只要有一个是像琉一样的“感应”能力者,这个组的每个成员就会被改造“磁场”,之后只要使用“呼唤”,就能告诉那个“感应”能力者自己的方位。(但不能语言交流)而且,经过磁场改造,我们三人间便不必担心那该死的“吸引“了。
虽然现在能力还在,但我不知道这么做还有没有用。这样是很消耗精神力的,所以我尽量少用,可现在不用都不行了。
真可悲!对付狄无尘和偻佾神,我居然都得靠他们对我的不了解才能脱身!太逊了!不过琉也好不到哪去,他还不是半夜跑到狄无尘的昼阳宫去进行思维入侵,才偷到那什么警备图的?
这样想的我心里才稍微平衡了点儿。
――笨蛋!
咦?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琉。
呵呵,原原来是琉啊!亲爱的你终于来拯救被坏人绑架的王子了!
――反了。

什么?
――角色。
怒!你以为我听不懂吗?!你是说我比较像坏人对不对?琉你好过分!这是什么话嘛!(这人已经把刚刚暗地里说琉坏话的事给忘了>_<)
――实话。
……为了我的自由……我……忍了!对了,你怎么能和我对话的?不会是你的能力已经能做到千里传音了吧?那我们的差距不是……
――后面。
什么?你在我马车后面?跟踪来的吗?琉你太帅了!我爱死你了!!!亲爱的,快救我出去吧!
――舍得?
我为什么要不舍得啊?
――佾云斋。
偻佾神他老家是吧?怎么了?那里很好玩?
――非常。
听琉这么说,肯定是很好玩!绝对是很神秘!(琉就喜欢这种东西)而且,琉也很想去嗳,善良的我怎么能拒绝呢?好吧,就去那里玩一下,反正出了事琉也会帮我解决。(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琉已经对某人的厚脸皮彻底无言了)

◇◆◇◆◇◆◇◆◇◆◇◆◇★分_飧睢睢簟蟆簟蟆簟蟆簟蟆簟蟆簟蟆

到了野外,偻佾神还算守信地帮我解了穴。看着他手里的奇怪糕点,我顿感饥饿――原来我从昨天到现在没吃半点东西。
好久没试过饿肚子的感觉了,那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但由于被点了一夜穴道,所以现在的我根本没法子活动身体,只能看着那些可爱的食物发呆。
“好了,娘子,你现在能回答我五个问题吗?”偻佾神一边把糕点撕成小块喂到我的嘴里,一边问着。
“可以啊,不过让我猜猜――第一,为什么狄无尘灰轻易被我制住。第二,为什么我的人能避开守卫森严的地方轻易闯入皇宫。第三,为什么暗夜刑府会多出那批人。第四,为什么我会那么不小心被你打晕。第五,为什么我们一路出来畅通无阻,对吗?”呼!能说话的感觉真好!还有那粉红色的糕点好好吃哦!比宫里的还好吃!
“你真是太体贴为夫了!为了让为夫少说些话,自己把所有话都抢去了。”偻佾神撕了一块比较大的糕点向我塞来,我高兴地张大了嘴,然后――
“偻・佾・神!”
他咽着嘴里的糕点,粉无辜粉无辜地看着我:“咦?你不是要说话吗?那为夫只好代替娘子你吃咯。”
这个人――绝对有比狄无尘更能气疯我的能力!
见他那脸贼笑,我无奈地叹气道:“好了,我说啦,给我留点,我还没吃饱呢!”
他笑着示意我继续。
“我每和狄无尘接吻时都会在嘴唇上涂些毒,那些是在为龚宠昀解毒时从御医那里坑来的。结果,我在婚宴上抹的香料正好是使那些毒产生作用的必备材料,由于剂量控制得当,所以药效发生得较慢,狄无尘根本无法察觉自己的内力已经被我封住了。然后,你看到的是暗夜刑府的黑衣夜屋,司暗杀,和云部,司盗窃。他们怎么进宫的我无可奉告。等他们闯进宫时,我制住狄无尘,又从背后偷袭那个大内第一高手,那么那时就没有人有能力再与我的人斗了。谁知道你会出现啊?还打得那么重,你不知道我只有使毒和暗器还勉强入得了你们这些大‘虾’们的眼吗?最后,之所以我们能那么容易出城,全靠琉。”我很得意地向他炫耀我的聪明才智。好吧,附带上一个琉。
“琉?就是那个放出奇怪东西的药谷的怪人?”偻佾神问。
“是……吧。”兄弟,我为你捏把冷汗先,你和琉的梁子结定了,琉最讨厌别人说他是怪人之类的话了,这下他可听着呢。

“总之,他用我刑府其他部门的人马在各个城池都琉下了‘我’的足迹,相信现在狄无尘还在苦恼到底哪边的情报才是真的呢。琉真是太厉害了。”我想到琉也在,就毫不吝啬地将我的赞美贱价大甩卖。
偻佾神见靳绯旖当着自己的面赞扬另一个男人,心里自然不爽,所以他很不给琉面子地说:“哼,他再聪明又怎么样?你现在不还在我手里?看来他也不怎么样。”
听他这么说,我已经想为这个人哀悼了。动了动还有些酸痛的手,我决定先抢过他手中的糕点再说。但他接下去这句话,却让我差点摔了一跤――
“而且,藏头露尾的,也不像什么好人。你可以出来了吧?那位……躲在树上的琉。”

62 旅(2)
琉很潇洒地从百米外的一棵树上跳下来飞到我们面前,顺带拍了拍弄脏了些的衣服――靠!难怪那么容易被发现了!哪有人跟踪时还穿着一身显眼的朱雀红的!?在树上能不被发现吗?
琉无所谓地对我说:“笨蛋,不是。”
确切地说,琉不太会骂人,因为懒,所以不必要的东西他几乎不学。(但对他来说必要的东西太多了……一个万能的人。)在琉的词汇里,“笨蛋”“废物”“愚蠢”之类辱骂人智商的话语已经是最侮辱人的词了,当然对他而言,偻佾神的那声“怪人”却是最刺激他神经的话。
他刚刚说,不是因为他的衣服……喂喂!我说过了,不要老是偷偷看我的想法!
我怒瞪着这个屡教不改的家伙,但他却很明显地忽视了我的抗议,对着偻佾神道:
“你的武功很厉害,竟能听见我的跟踪。”这句话表面很省,但事实上,这对琉来说已经很难得了,若不是因为偻佾神是陌生人,琉肯定只说“厉害,听见。”(有谁听得懂吗?)
他对不熟悉的人说的话总是比较完整的,而对我和歆……一般都是由我来翻译的。
“阁下也是,武功在武林中亦可称得上是数一数二,我几乎听不出什么声响。不过,若要追踪,红衣也太耀眼了些。而且,那身红色――我曾有幸在宫中见过阁下一,那样特殊的色彩,我想我是不会认错的。”偻佾神也解释道。
琉挑眉,勾起了嘴角――我知道,他是谦虚地微笑,可在初识他的人眼里,恐怕与挑衅无异。(其实他是在想:我的武功若不靠“蔷薇禁”和“火罗”,大概也就只比鸿强一些,但杀手的跟踪本领却是不容质疑的。)
不过,偻佾神倒是很和气地没有生气(你确定?),轻笑着问琉:“不知阁下的全称是……”
琉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似……不对啊!琉想知道一个人在想什么还用那样?糟糕!
我急忙挡在偻佾神身前,对琉喊道:“不要!他和我们是一样的!”
但是他没有经过“磁场”改造,所以琉若对他使用“能力”就会被“吸引”,那样的话,就算琉的力量已经强到可以轻松摆脱这种讨厌的“吸引”,它还是会对两人的身体产生负面作用。
琉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用“交流”问我:你怎么知道?他对你?
我向他尴尬地笑了两声,想:他没有成功啦。
――和我同系?
――好象是。他说那叫摄魂术,应该就像催眠一样吧?因为他用的媒介是眼睛。
琉默然颔首,切断了“交流”后,向我身后一脸疑惑的人问:“我叫云肄璃。你的能力是‘操控’吗?”
“什么?”偻佾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能力是‘思维入侵’,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别人的身体,思路,改变别人的记忆,读心,心灵交流,等。你呢?”琉似乎对异世界的能力者很感兴趣。他总是对这种超自然的事情特别感兴趣。
偻佾神是何等聪明的人?他当然立即知道了琉的意思:“你也有特殊能力?”
琉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在使用“能力”证明自己。
不多久,天上竟出现很多蚊子……不对,应该是……鸟?
看着成千上万只鸟飞过来,我连忙对琉失声叫道:“琉!快让他们回去!”

天知道我有多怕鸟啊鱼啊这类活的东西!如果是它们的尸体倒还好,偏偏他们还在那里欢蹦乱跳的,恶心死了!以前和师傅住在山里时,他要吃东西,还得自己先将它们“决”了再给我,否则我才不会下厨!
琉听我那么失态地大叫,很体贴地把操控它们的“感应线”切断,那些被控制的飞禽马上各自离散。
其实这也不怪他,在二十三世纪时,街上一般是看不到动物的,因为很多地方都不允许带动物。也因此,他从来不知道我怕这些。
琉不喜欢别人质疑自己的能力,又不能对偻佾神使用“能力”,所以只好选择比较麻烦的一招了。但他不知道我怕这些。
以前他也只能控制一两只小猫小狗的,没想到他居然变得那么厉害!
见此,偻佾神也相信了琉的话。
因为很少见到本家人外的特殊能力者,所以他相当热情地对琉邀请:“我的能力是‘摄魂术’,可以长时间让人变成傀儡,任我使唤。既然你也有这种能力,不如和我们一起去佾云斋吧。爷爷会很欢迎你的。”
他当然得这么说,因为他知道,琉很厉害,若硬拼,他未必是琉的对手。
对佾云斋向往已久的琉自是顺水推舟地接受了――我开始怀疑自己被偻佾神绑架是不是他故意放的水了!
于是,一行三人各怀鬼胎地踏上了佾云斋之旅。

63 及
由于我和琉都有去佾云斋玩的意思,所以偻佾神也就不再紧看着我了。
一路上,我们三人倒也相安无事,偻佾神总是喜欢挨在我身边,他怎么可以这样呢?我答应过的事情是不可能反悔的嘛,居然还要守在我旁边(迟钝的家伙!),这六月天的,热死了!于是,我要求琉与我“同甘共苦”。就这样,我们三个每到一都是紧粘在一起的,导致总被人用异样的目光关注。
加上偻佾神和琉又都是风格各异的大帅哥,而我又那么抱歉,别人怕还以为是我死缠着他们不放咧!
看吧,又来一个想要“解救”美人的侠客。
“这是谁去?”我无奈地问他们俩。
琉甩都不甩我。
而偻佾神则只能摸摸鼻子,叹气道:“唉,看来又是我了。绯你就不能易容吗?”
因为他老是叫我“娘子”,我只好同意让他叫我“绯”。(其实,旖忘了,这样叫和那样叫在这个世界是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的……)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想的!他说:因为“旖”已经被狄无尘抢先了,所以我只能叫娘子名字中的另外一个字了。
他就那么喜欢和我开玩笑啊?害我想起那阵子的不愉快的回忆。
“哼,我又不会!而且,为什么要做那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啊?别人怎么看关我什么事?”我很不负责任地回答,却让偻佾神愣了愣。
随后,他叹息着笑道:“也是啊,关你什么事?”
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不放啊?
“喂!你们认识啊?”那人见我们相融洽(是诡异好不好?),自知多管了闲事,还是忧郁着问了问。
“朋友。”琉很难得地开了金口。
那人倒也爽快地道了歉:“那是在下搞错了,还望三位见谅。”
琉点了下头,遍不再理会他。那人自讨没趣,也转身离开了。
“今天住哪里?”我有些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希望他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怪不自在的。
偻佾神轻叹一声后,换回那谦和儒雅的笑容配合地答道:“今晚先忍耐一下连夜赶路,明天早上就能到佾云斋。”

“哎?不能明天去吗?”我记得他好象一直没有表现出着急的样子啊。
“不行,佾云斋有规矩,但凡白天,就算是本家弟子也不可以回去。否则阵法会自己启动。”偻佾神轻易地对我们说出佾云斋几乎不外泄的秘密。
佾云斋的规矩乍听起来很变态,实际上却是另有意――这么做就能避免他人冒充本家的人混入那里了。
真是个古怪程度和刑府药谷有得一拼的地方。

姒姒姒姒姒姒姒姒姒姒姒姒姒姒 可爱的分割线 绂绂绂绂绂绂绂绂绂绂绂绂绂绂

佾云斋地南联边界,其范围还与北联相交。
佾云斋被称为全武林唯一可以和暗夜刑府齐名的神秘地方,它的位置其实是众所周知的,但却很少有外界的人敢擅闯,因为进去的人从没活着出来过。如果它被称作邪教,那么暗夜刑府或许就该从“天下第一邪教”的宝座上退下来了。可惜,它不是。
因为佾云斋的人虽然大都有特殊的能力但却几乎从不插手武林事务,而且声明了其中立的地位,所以它应该不属于任何武林势力。
早知道有这样好玩的地方,我一定立刻扔下刑府来这里玩!真是的,柳烟他们怎么能知情不报呢?(他们就怕你不管正事所以没告诉你!)
刚到佾云斋,我就很兴奋地跳下马车四观察这里的优美景色。只是一看……傻眼了――这里造得……呃,还不错,最起码要造得那么精细还是不容易的,像一座座……那个什么……庙宇!
真的!这里的确是一座座奇怪的庙宇一样的建筑!
嗯,那个像周口关帝庙,还有那个,像比干庙,哇,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塔勒!我去过那么多地方旅游也没见过那么多寺庙会建在同一个地方的!
“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啊?”我强忍住狂笑的冲动,以免伤了人家的自尊心。
“对啊。”显然,偻佾神不觉得这些“寺庙”奇怪的。“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很特别而已。”我跟他打着哈哈,顺便用眼角余光欣赏着琉此刻的表情――哈!虽然别人未必看得出,但我知道,他眼角已经有些抽筋了!想必他也绝对没想到这佾云斋会是这幅光景吧?
“你们等一下,我去通报爷爷,别乱跑,这里的人性情都有些古怪的。”偻佾神在我耳边说着,吹气吹得我怪痒痒的!
我摸摸自己的耳朵,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你就快去吧。”
唉!
嗯?是谁在叹气?这一路上,偻佾神已经不知道第几叹过气了,所以他的叹息声我现在一听就能分辨出来。
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人,不是他,不是我,难道是――
“迟钝。”
琉用“交流”对我这么说。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又哪里得罪他啦?
我疑惑不解地看向他。
只见琉一脸“炉子不可浇也”的表情,干脆转过头不理我了!
我怎么了我?!
6 岚裳
薛若离望着岚裳,一时间,不知所言。

“离儿,好久不见,你还好吧?”岚裳缓步走向薛若离,也不管他身边那坛另人望而生畏的千年老醋快打翻了的模样。
“……”
“呵呵,也是。好不容易才能独占你,伍云天那家伙怎么可能让你受苦呢?”岚裳露出了仿佛在回忆过去一般的表情。
“……”
终于,岚裳握紧了拳头,脸上依旧挂着圣母一样的笑容,咬牙切齿地颤着嗓子问:“离儿……你惊讶够了吗?”
“……”
这么看来,这个岚裳还挺了解琉的呢――琉在非常惊讶的情况下通常会忘了应该怎么说话。
从上在药谷里琉传给我的他在四联经历的大部分记忆来看,这个岚裳是琉以前的情人之一……至少我是这认为的。
当初为了和伍云天抢琉,这个人可没少心思呢!搞得他们间误会重重的,但最后我可爱的琉还是识破了他的阴谋。而伍云天因为这个原因,还特地下了禁令,不许岚裳踏入药谷一步!
我看着他们眉来眼去半天了,怎么还没个结果啊?再不说话,我看岚裳旁边那个东东就要爆炸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自然是因为本书的主角我咯!
话说偻佾神带我去见他爷爷,也就是他们佾云斋的族长,我原本以为自己的容貌会让他厌恶,岂料那“老白”一见我就盯着我的脸不放,害我还以为自己脸上又长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呢。
然后,“老白”走到我面前,颤抖着双手摸上了我的脸颊,嘴里念念有词:“这轮廓……这五官……这眼睛……”
我正纳闷“老白”想干什么时,他突然转身吩咐小厮叫他把各个堂的堂主找来。随后又回过身来继续研究我的脸。(>_<)
原来,我的五官长得与他的四女儿偻湘琰极为相似,而偻湘琰有一个失散已久的儿子,所以“老白”怀疑我就是他那个倒霉的外孙!
听了这话,偻佾身立刻反驳,就是不相信我会是他的表哥。
有暗夜刑府的尊主当表哥,他有什么不满意的?虽然我是不想当的啦,但看到他那样的反应,还是有点儿不高兴。
偻佾神坚持说我是他的“天赐良缘”,而我却压根没相信过这种说法。“老白”还在那里碎碎念:“孽缘啊!孽缘!”
我晕!他们光这样倒也算了,偏偏还召集了佾云斋各堂主,想为我清除死皮恢复容貌确认一下。(这里的人好象知道滴血认亲是不一定有用的。)本来指望着等到了药谷再去“享受”药神毒仙的治疗的,现在好象要让痛苦提前了!
也正因为他们的这个决定,才有了此刻尴尬的局面。
岚裳是当年全武林最厉害的“妙手魔医”,比药神古长风更出名。据说阎王都没办法从他手里抢人呢!这不止是偻佾神说的,琉的记忆里也真是这么写的。
岚裳现在好象是偻佾神的表叔唐棋封的“老公”哦!据说当初为了留下岚裳,唐棋封可是甘愿当下面的那个咧!好伟大!看看唐棋封那高大伟岸的身姿,再欣赏一下另一位那如玛利亚般的纤细美人――帅!又遇到一对弱攻强受!
哈哈,再加上琉的出现……这下好玩了。如果那个伍云天也在场的话,那就更有意思了!(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喂,如果你真的是我表哥,那该怎么办?”偻佾神担忧地望着我。
我没好气地回答:“什么怎么办?就算我是你表哥,地球也不会停止转动。”
“地球?”
“当我没说。”和古人讲这个是说不通的。
“唉!”偻佾神在我面前叹气的记录又一刷新。
“你怎么老爱叹气啊?会容易老的。”
“老?一直有人这么说呢,他们总以为我年纪很大了。未老先衰吧?”他自嘲,“我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是吗?”我突然想起,我好象不知道他几岁了,“你现在几岁?”
“弱冠之龄。”偻佾身似乎很高兴我这么问他。“你终于肯关心一下我的事情了吗?绯。”
“……”我怔住了。
因为我突然想起,自从来了四联以后,我都没有真正关心过什么事。
年龄?我注意的,只有对方能否对我有帮助,这种问题,我从没问过任何人。
“绯,你能叫我一声‘神’吗?”偻佾神抓住这个时机,希望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看着他期盼的双眼,我几乎要将那个字叫出,猛然想起那样叫他的意义。张了张嘴,我还是将那个称呼咽下了。转而笑着装傻:“不要,还是叫佾神顺口些。对了,你才二十啊?”
偻佾神的眼神黯了黯,笑道:“是啊。你呢?”
那瞬间,我下意识地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清楚。我自懂事起就是一个人,自己几岁也不知道。”确切地说,我是不知道这个身体几岁。我现在的年龄应该是二十七吧?比他大多了。而且,我有姐姐,有琉有歆,谁说我孤独一人了?
偻佾神地凝望着我,好久,好久。
“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的!”
他猛地将我拥入怀中。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我还是推开了他,毕竟,旁边还有三双眼睛在看着呢。
那时的我,没想过他的诺言会实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从不寄希望于他人的感情。然,谁也没有料到,最后,让我孤单的,还是他。

65 夜
“真的要那么做?”看着前面那桶正在加热中的水,我开始怀疑岚裳是要给我治疗还是在要做晚上的红烧猪肉。
“没错。”他依旧笑得宛如圣母般圣洁,却害我打了个寒颤。
“不要行不行?”我试着和他打商量。
“不行。”他笑得更加温和柔媚。
“大家各退一步好了,拿勺曼佗罗汁来,我喝下后你再把我放进去好吧?”我近乎哀求地说。
听我这么说,岚裳立刻露出苦恼的表情回答:“服用曼佗罗药汁的话会使人不清醒的,若是那样,你一定会没办法用内力支持呼吸的。由于还要修复你的脸,所以必须把你全身都浸入水里,你想淹死吗?”
他在憋笑!我拿他奶奶的名字打赌,他一定在憋笑!尽管我不知道他奶奶叫什么。
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希望他收回成命。
但有人就是这么过分――“把衣服脱了。”
岚裳用天使的微笑说着恶魔的专用语言。
“不要!”会死人的!
“何必呢?不管你答不答应脱,这总是要做的啊!”
“不~~~要~~~”我干脆耍起了无赖。

“脱不脱?”他终于失去了耐心,眼看就要亲自动手。
我宁死不屈,就是紧紧拉着自己的衣服不放。于是岚裳狰狞一笑――
“啊啊啊!!!!!!!!!!!!!!!!!!!!!”
杀猪似的惨叫声后,世界,宁静了。

幡濡幡濡幡洇幡濡幡濡幡洇幡濡幡濡幡洇幡濡幡濡幡洇幡濡幡濡幡

“浑蛋岚裳!竟然趁我不注意时把我踢下那滚烫的沸水里,简直是谋杀!”如果你是考古学家,你一定会先兴奋一下,因为此刻,全四联唯一一只“木乃伊”就在你面前!浑身包着绷带的我现在是一动身子就痛得龇牙咧嘴!
很丢人的,我一下水就直接被烫得昏死过去了。
很卑鄙的,岚裳偷袭并帮我用药敷好了我后就逃之夭夭了。等我恢复意识后,他和他“老婆”已经不知去向。
说什么保持意识?!被烫晕了还保持什么意识?我看他根本是想把在伍云天那里受的怨气全发在我身上!
“哈哈,你又开始念叨啦?”偻佾神好笑地看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伤员,把手中的竹篮放在桌上后,便跑到我床边询问起了我的伤势。“怎么样?还那么疼吗?”
这几天来,我的饮食起居都是由他在照顾,琉那个家伙正在四观察这里的建筑和阵法,顺便发掘一下佾云斋有没有什么异能高手。在他眼里,只要我没有生命危险,那些研究就比我重要得多。(―_―)和琉比起来,偻佾神对我真的要好很多哦!
这个地方有一个奇怪的规矩――入夜后(大约八九点),佾云斋的人一律不得离开自己住的地方――所以现在偻佾神是翻墙溜进来的。
“你又来啦?老白……你爷爷不是叫你少来吗?”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很欢迎他……带来的点心消夜的。
看出我心思的偻佾神温柔地注视着我,笑道:“你这个贪吃鬼!要是我听爷爷的不来,你是不是要自己爬起来去偷吃芸香糕啊?还有,小心别让他听见你这么叫他,否则他还不给你气死?”
不经意间,他的笑容再带了几分宠溺的味道。
我憨憨地笑开了:“你不也是喜欢听我唱歌?每都要让我唱了半天才肯喂我吃,看准了我爱死了这粉红色的糕点了嘛!”
自从来佾云斋路上那段时间吃过这种糕点后我就一直念念不忘来着,每天都要吃一大堆。晚上还硬是逼偻佾神带来。我从经验总结下来,抓准了他不会拒绝我的要求,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也不想去费力思考。
可一直这么劳烦他我也会不好意思,所以我也跟他说过,要他一性多送来一点,就能少来几了,可他却怎么也不肯,说什么会不新鲜。可我吃不出啊,难道他在路上给我吃的都是他自己现做的?我就吃不出和新鲜的有什么差别啊。
之后,有一天他来晚了,我因为太无聊,就唱了一首《杀破狼》,没想到他很喜欢听(我现在的嗓音当然比不上过去那么动听,但音调却依旧很动人),于是,作为报答,我遍每都唱歌给他听。
多亏苍旎整天喜欢唱歌,记不住的歌词都是要我帮她被下的,所以一时间也唱不完。从古至今的歌我在网上都听过。我喜欢慢节奏的歌曲,姐姐说那是因为我的个性就是慢吞吞的,所以快一点的节奏我会觉得浪费口水,这句话自然会被我忽略。
偻佾神去桌边弄我的消夜时,我唱起了仙剑奇侠里我最喜欢的歌:
“岁月难得沉默秋风厌倦漂泊
夕阳赖着不走挂在墙头舍不得我
昔日伊人耳边话已和潮声向东流
再回首往事也随枫叶一片片落
爱已走到尽头恨也放弃承诺
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壮志凌云几分愁知己难逢几人留

再回首却闻笑传醉梦中
笑谈词穷古痴今狂终成空
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遗叹饱览足迹没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词嘲墨尽千情万怨英杰愁
曲终人散发鬓白红颜殁
烛残未觉与日争辉徒消瘦
当泪干血隐狂涌白雪纷飞都成空”
唱完后,我久久没有听见偻佾神的言语(我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不免有些担心――以往每当我唱好,他都会赞美一番的,而这首歌我是非常喜欢的,所以唱得应该是很好的啊,他怎么没反应呢?
“佾神?”
“呃,哎?怎么了?”
“这是我该问的吧?你没事吧?”突然不说话。
“不,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天唱的歌特别好听。以后多唱几遍好吗?”偻佾神拿起芸香糕,走到我身边,将糕点撕成小块喂入这个总让他不放心的人口中。
“没问题。你喜欢这种歌?”
“还好吧,只是觉得你很适合这首歌。它是首你很喜欢的歌吧?”
“你怎么会知道?”他真的已经这么了解我了吗?
偻佾神的回答是――用糕点塞住我的嘴巴。
偻佾神知道眼前的人不明白,以前他唱的歌大多带有爱情的影子,所以根本不适合他。像刚才那首歌,带着洒脱与无奈,正是最与他心性相仿的歌啊!
虽然是最适合他的,却也是最让偻佾神无奈的。眼前的人已经让他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了呢!唱着这首歌的靳绯旖在自己眼里竟好似随时就会离他而去!
从狄无尘身上,他知道,要锁住这样高傲的一个人,自己是做不到的。所以,他现在也只有让自己习惯这种感觉了,必须让这人习惯自己的存在,这是唯一能占有他的方法了吧?这人要的不是相守,而是伴随啊!自由,才是最重要的吗?

66 改变
再过两天就能拆掉这些绷带,可我已经等不及了!不是因为想看自己的容貌,而是由于正在长新肉的瘙痒啦!
要控制自己不去抓,真是一件比应付撒娇时的歆更让我头疼的事情。
“你呀!别乱动,没瞧见我在给你换药吗?”自从岚裳卑鄙地遁逃后,为我换药的重大任务就叫给了偻佾神。
此时,我正趴在床上,而偻佾神则是在为我抹药汁。
我抱怨道:“痒死我了,动一下不行啊?”
“你这样我怎么抹药?”
“可是,很痒啊!”

“……不如,我帮你稍微挠挠吧?”
“好啊。”
……
“佾神……”
“什么事?”
“我怎么觉得……你越摸越往下啊?”
“……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再往下的话……”
“怎么样呢?”说着,他的手居然还在往下探!
“偻・佾・神!!!!!!!!!!!”
(Kasky:又是美好的一天!)

###### ###### 分 ###### 割 ###### ####

看着手中的镜子,我已经无话可说了――琉也忒狠了吧?(用歆的“忒”字口头禅说)连镜子也能现做?他哪找来的材料啊?还做得那么精致,银制精美镂刻还镶上了红宝石,不愧是完美主义者!
镜中人有一张称不上非常漂亮的脸,却清秀水嫩(新长的肉能不水嫩?),如果这不是我的脸,我还真想一口咬上去。以前因为不想伤害自己的眼睛,所以没仔细看这张脸,现在看看,还挺不错的,至少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没长到眉毛上,耳朵也没长到脖子后面(废话!其实是美人看太多了,看这张很俊俏的脸时才会觉得普通。)
算了,勉强合格吧,我原本就不指望这个世界能有一张脸能和我过去的容貌比的――起码现在的模样没有以前那么惹祸了,也稍微更男性化了一点。
我随手将镜子丢还给琉,埋怨道:“都是你不好啦!居然曾经和岚裳那个BT鼻祖有一腿,害我被他恶整!难得整容一趟,他也不会帮我整得漂亮一点。”
“无聊。”收好镜子,琉自动将我的抱怨归结为废话。
“哼!你都不知道要帮我逮住那混蛋的?”我躺回床上,越想越生气,最后直接不爽地在上面扭啊扭扭啊扭数落起琉的不是。“琉琉见利忘义!琉琉重色轻友!琉琉损人利己!琉琉……别人为朋友两肋插刀,琉琉为美色插朋友两刀!”
在我凄厉的指控下,琉一句话也没说,直到我听见一声闷笑,抬起头,才发现琉早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现在在我面前的是来给我送茶点的偻佾神。
“云公子其实没有你讲得那么坏啊,怎么这么说他?不怕伤他的心吗?”
“还云公子咧,认识那么久了(的确,在我刚到四联第一天就认识他了。),你也别在我这里装蒜啦!我就不信那岚裳没有告诉你琉还有个名字叫薛若离,是现任药谷谷主的爱人。”我从床上怕起来冲向我可爱的粉红糕糕,却被他一把拦下。“干嘛啦?”
“我喂你。”
“……不用了吧?我现在能动啊。”
“不是这个问题……我喂你喂惯了啊,所以以后都让我喂你好不好?”他牵强地解释着。
“可是,我终究要走的啊,喂惯了也不好,现在开始不要喂不就好了?”哪有这种习惯的啊?他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病!
“……绯……”偻佾神决定使用衰兵政策,可怜兮兮地盯着我,可惜我这人没什么同情心。
“佾神,给我嘛~~”

“绯……你真的不肯让我喂?”
他想干什么啊?我警戒地看着他,经验告诉我,他露出这种表情就没好事!难道他想……不要吧!?
我惊疑不定地看向他。
“那你就别想吃这药谷独产的芸香糕了。”说着,他就要收起我可爱的糕糕!过分!这是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于是,在某人的威逼利诱下,我还是点了头。
一口一口吃着他手中不停递来的糕点,我开始思考这段时间来的种种。
最让我疑惑不解的,莫过于“老白”为什么能那么肯定我是他外孙。一般来说,就算是自己的女而,脸被弄成那样也应该无法一下子识别出来。而且,天下那么大,长得相象的人比比皆是,他的反应却简直像早就预料到的一样。
而“老白”口中他那短命的,被官宦人家娶走却一夜间被灭门的女儿,却没有在药谷留下多大的痕迹。虽然我无法联络上刑府,不能查明到底有没有那户人家,但我还是认定了他们是在骗我。
“绯,你又在想什么?吃东西时就不怕咽住?”偻佾神放下手里的芸香糕,拿起绣有他画的白凤图案的手绢为我擦掉嘴边的残渍。
我记得他说过,这条手绢是他娘的遗物的,照理说,他不该……我还是没有选择想下去,逃避着他带着奇异热度的目光。
“我没想什么,就是有点无聊罢了。”我把自然地笑道,“你……还想喂我吗?”
“呃?哦,好啊。你也真能吃,小心撑着了。”偻佾神发现,只有在靳绯旖的面前,自己才总是希望把自己最好,最温柔的一面展现出来。久而久之,竟连戳破他的伪装都不忍心了起来。因为他知道,伪装对于这个人来说,是最好的自我保护色,如果强行戳穿他,只会适得其反而已。所以,他只能配合他,“若你无聊,我明天就带你去这里附近的妙音谷吧。那里据说曾出现过神迹呢,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看到。”
“哈哈,神迹?运气好就能看到的话就不叫神迹啦!”我轻笑,和偻佾神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轻松,他的包容与温和总是让我有安全感。“好啊,明天别忘了带好我可爱的粉红糕糕哦。”
“就知道吃!”话虽如此,他还是将糕点撕好了往我嘴里喂。
“民以食为天!”
说着,我大口咬上了他手中的糕点,不料却咬得太过了……呜……牙齿撞得好痛哦!!!
捂着嘴,好不容易咽下糕点,我无辜地望着他。(其实是怕被骂)却看到……他居然……在舔刚才被我咬到的地方……
更诡异的是――我竟然觉得这样的动作很煽情!?
我竟然被一个男人“勾引”成功了……我灰暗的人生!!!
趁着我呆住的时间,我的第n个初吻……没了……
某始作俑者结束了这冗长的一吻后,居然还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笑道:“绯,别忘了明日妙音谷之约哦――不过你忘了也不要紧,我明天会来提醒你的,娘子。”
……收回前言,这人才是BT始祖!

67 妙音谷
妙音谷的传说――
曾经有一银发仙子带着一位如天上文曲星般俊秀英挺的蓝色瞳眸的男子从天而降,银绿色的光芒洋溢在两人身畔,突然天降流星雨,在那美丽的景致下,他们结发相约生生世世的爱情。
(Kasky:如果冥界那两只听到的话,不是笑死,就是气死。瞳眸居然被说成神仙!?)
“佾神啊,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呢?”我从谷顶看着谷下的风景,竟有些想跳下去的冲动,据说心理学上来讲的这是正常的,否则我不是有自虐倾向?
这里给我的感觉除了高,还是高。真不明白是哪个神仙那么没品味,把约会的地点选在这里。(Kasky:就说了不是神仙嘛!)
“因为佾云斋有个习俗啊。”

“哦。”直觉告诉我不要问。
“你不想知道?”
“不想。”
“佾云斋的人若有了喜欢的人,就一定要带他来这里,祈求神明的庇佑,让我们的爱情有结果。”偻佾神很认真地看着我。
他早就准备好今天告白了,再让靳绯旖“迟钝”下去,他的付出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会有结果,而靳绯旖回暗夜刑府又是势在必行的事,到时候哪里还来得及?偻佾神看得出狄无尘对靳绯旖的已经动了情,但狄无尘不懂得要如何把握,才会把宫中那么好的机会白白丢失。现在,狄无尘应该已经明白了自己对他的心意,若再让他们遇上……会对自己非常不利!
我转身离开谷边,没有看偻佾神,走到他准备的马匹旁,抚摩着光华的马背,低声道:“佾神,别开玩笑了,若你有喜欢的姑娘,我会为你祝福的。但是,陪你来这儿的人,不该是我啊。”
突然被身后的那人抱住,我反射性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被他抱得根本无法动弹。
“佾神……别这样,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我难得惊慌失措地问着他。
偻佾神将我转过去面向他,依旧不放开钳制着我的双手。
“够了!绯!你还想逃多久?”随着他近乎控诉的语调,偻佾神抱着我的手搂得更加紧了,紧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我拒绝思考下去,直觉仍在提醒我――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不要去想,这样对谁都好!
我不会用内力伤害他,我知道他不会还手,所以,我不能,也……不忍……
我只能告诉他,也告诉自己:“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理智些,不要这样,你不应该是这么冲动的人!总会有人爱你的……总会……”
我不清楚,为什么说最后这句话时,心中竟有些酸楚,也不清楚,自己的这些话,会不会伤到他。
偻佾神放松了手,让我得以面对他,苍白着脸笑问道:“是吗?我在你眼中,一直是个理性的人吗?总会有人爱我的吗?真的吗?”
他问得很轻柔,很缓慢,却比任何我曾听过的话语都要更加震撼我。
第一, 我脑中一片空白,没有办法回答他。
直到他再开口:“我知道了。”
偻佾神放开了我,不再言语。
“佾神……”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叫住他,虽然没有想过要说什么。
同样是第一,他打断了我的话:“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喜欢的芸香糕在我的那匹马上。一路上我都做过标记,你不会迷路的,别忘了回来。”
“佾……”看着他飞身离去的背影,我的指甲陷入了手心,首那么讨厌一个人――就这样便要离开了吗?果然,没有人是真的可以依靠的!
我是个“迟钝”的人,我从来都很清楚!我了解人性有多么丑恶,所以我宁愿就这样“迟钝”下去!我能立刻明白乐黎珑对龚宠昀,琉对伍云天的情感,又怎么会不懂偻佾神对我……连他也看出我在逃避了啊。
我以为他会永远让这个“秘密”保持下去,但我也知道这只是奢望。他已经等不及了吧?因为他知道我是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驻留太久的,他很了解我,但他就不明白吗?即使他在我离开前表白又有什么用?只会让一切结束得更快啊。
现在他的离去只能告诉我他是因为受了一打击而放弃了而已。他不是认真的……
他也和以前那些绕着我和苍旎转苍蝇没有什么两样吗?我真的,很失望。
拿出他留下糕点,我咀嚼着一个人的孤单。
这原本应该很好吃的芸香糕,此刻尝起来竟和那些普通的糕点没有差别呢?他……恐怕不会再想要喂我了吧?
仲夏的气温――好冷。

68
已经两天没见着偻佾神了,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被拒绝了一而已,用得着这样吗?好象我是凶神恶煞似的避着我!
“活该。”琉打开门,很不讲义气地讽刺道,“自找,后悔了?”
……过分!哪有这么可恶的损友的?我不拒绝难道还答应啊?那我也太廉价了吧!
“我怎么知道他这么不经挫折的?在我们那里要追求别人最起码也要经过无数考验的啊。”他是不是个男人啊?
“你对他有意?”这家伙!专挑我话里的刺儿!
“……大概。”我并不是很明白自己对他的感觉,我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时的惬意自在而已……吧?
“说清楚。”在琉的面前,说这种敷衍的话似乎没用呢。
“这几天没有他,还有点不习惯啦。”没人烦也挺寂寞的,连芸香糕都好象没了味道似的。
“哦。”琉勾了勾嘴角,这种在一般人眼里或许是挑衅的笑容,用在琉身上就是了然的微笑了。
“‘哦’什么啊?”他怎么好象比我还清楚咧?一副他已经知道的样子,看着真不爽!
“你爱上他了。”琉总结。
“才没有!”
“笨蛋。”他对某人的口是心非已经快受不了了。
“你只是不能忍受自己爱上一个‘人’而已。”琉很过分地步步进逼。
薛若离很了解自己的这个不相信人性的挚友。
靳绯旖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但他的父亲风流成性,四招惹男男女女,让原来完整的家庭濒临崩溃,连他那温柔美丽的母亲也因为抑郁成疾而疯掉了,最后竟然想杀掉他们姐弟。那是靳绯旖第一杀人,他们的父亲因此也把他们过继到他们四叔那里。
年幼的靳绯旖后来还亲眼看见了那个和蔼的四叔在他们父亲的安眠药里下了海洛因,之后又遭到追杀……他要如何再去相信别人?
“我没有……”我说得越来越轻,轻到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
“从小到大,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哭泣?”琉突然问出了这么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
我奇怪地看着他。
琉似乎也不打算再解释什么,转身就离开了我的房间。
为什么一直不肯哭泣?因为我……不希望自己像个“人”啊……

○ ○○ ◎◎ ◎◎ ◎ 郁 闷 的 分 割 线 ◎ ◎◎ ◎◎ ○○ ○

不久后,“老白”终于没办法忍受我对他的忽视,亲自跑过来探望我。
切,我本来就指望着他把我忘了,然后就不用想那么多阴谋诡计啊,什么身世啊,那些东西无聊死了!
一看见我,“老白”马上就变成了副慈祥老爷爷的模样――他以为我是“小白”?他佾云斋的族长会以那样一张痴脸带领佾云斋?那佾云斋早就被灭了!
在闲聊半天后,他终于切入正题。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湘琰的孩子!这样貌,和我苦命的孩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天下相象的人何其多,族长怎能这么武断地认为我就一定是您的外孙呢?”我最近心情不太好,也不可能给他什么好脸色了。
“老白”立刻露出激动的神色道:“我怎么可能认错!?这可是血缘啊!加之你也有特殊能力……”
看来他知道“吸引”啊,所以才定下规矩不可以对亲人使用能力这条族规吧?只有“异能者”间才有“吸引”,所以他知道世界上其实没有“天赐良缘”这回事,也知道我拥有和他们一样的异能体质。(连自己的孙子也骗,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琉不也是你佾云斋的人了?莫不是北联的十七皇子也成了我的亲戚?”相信偻佾神已经告诉他琉的身份与能力了吧?哼,我看他根本是想利用我吧?若我成了佾云的人,变相而言,我的暗夜刑府和琉的药谷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了――真是就老奸巨滑的家伙!
“你这孩子,怎么就和你娘一个样呢?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才会……”
“会什么?”我倒要看看这只“老白”还能编出几个故事来。
“不,没什么,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爷爷没有骗你的。你就好好休息吧,过几天爷爷再来看你……唉。老了,不中用了,族里的那些事情我也管不过来了!”“老白”装完可怜就跑路,也不管我有没有听懂他的话。
真是麻烦啊,如果我能联系上刑府就好……Wait a moment!他刚刚说“总有一天”是多久啊?不会等得我头发白了还把我困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吧?
不要!我大好的青春怎么能浪费在这里咧?是不是应该逃跑啊?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从来都不会留恋任何东西。

69
今天,我把琉“叫”(汗!琉的心灵感应力那么强,你散发出那样恐怖的怨念,他想不注意到都难。)到佾云斋的一个比较安静的厨房里,遣退了那些下人们,便开始了我的逃跑计划。
“不要。”
“为什么!?”
“不够。”
“你太没人性了吧?如果你一辈子都没玩够,那我岂不是要等你一辈子了?”
“逃避别把我拖上。”
“……琉你这个没良心的!不肯陪我走就算了,即使没有你我一样能跑得掉!还有,谁逃避了?少胡说了!”
“小孩子。”
“你不比我大!”
“三十。”
“……这是客观因素。”琉比我早十年来这里啊!
“……”
“☆・~※◎◎○-¥$÷§№$¥‰K!!!”
“……”
……
这就是我们全部的谈话内容,完全属于鸡同鸭讲。(>_<)
说话的时候我们也没闲着,琉寻找着他喜欢的食材,我准备着调味料――琉可以说从没吃过我做的菜,以前根本没机会做,我们都是去餐馆或者直接吃速食的东西的。所以吃过我烧的食物的,怕也只有姐姐和师傅了。
从厨房旁边的那些家养食圈里找出自己今晚想吃的东西后,薛若离拎起自己选中的“殉难者”走进厨房,却看见靳绯旖正直愣愣地盯着窗外某,他不禁感叹:看来鸿发呆时的警觉性还是不够高啊,虽然比歆要好很多(那家伙发起呆来雷打不动),但这样不是很容易被偷袭吗?

不过,顺着靳绯旖的目光看去,薛若离就可以理解某人此刻的心情了――
偻佾神正和一个美丽的姑娘一起边说笑边向这里走来。
“武林排名第五的‘碧玉美人’林嫣笑,与偻佾神是青梅竹马,仰慕偻佾神多年了,她作为武林盟主风斐连的表妹来到佾云斋示好,想促成她和偻佾身的婚事。个性温柔贤淑,也十分单纯,看来是她哥哥利益下的牺牲品――但她却不自知。”
琉将他从那女孩记忆碎片中读取的讯息总结给我,顺便做了一下分析。
听了他的话,我冷笑:“佾神不会喜欢那种笨女人的。古代的女人大多数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废物,哪能和我们那时候比啊?这样一个不了解他的女人只会给他惹来麻烦而已,佾神他不会……”
“他会,如果你再不下决定。”
“你怎么能那么肯定?”
“因为她是武林盟主的表妹。”琉很直接地说出那个不可忽视的原因。
对啊,即使没有实际的利益,武林盟主的表妹这个头衔仍然会给佾云斋不小的帮助。偻佾神不是什么没有野心的绣枕头,与他接触那么久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果这对他和佾云斋有帮助,他一定会答应的。
“若他真要这样做,我为何要去干涉?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干涉?”我尽量表现得淡然地说,这样正好,趁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结束是最好的。
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拒绝的理由才没有离开的,不是吗?我只是想有个理由对天下人说,不是我的错,是他没有坚持下去,我没有错,没有人是值得我放弃自由的,仅此而已。
“那就不要再为他伤心了,好好做菜。”说着,他就把今天的晚餐向我扔了过来。而且,他似乎还不够了解我,抛了个会物过来……
我反射性地接住,然后――
“不要啊啊啊啊啊!!!!!!!!!!!!!!!!!!!!!!!!!!!!!!!!!!”
一阵鸡飞狗跳后,被我随手乱丢的的兔子终于被琉抓到,而闻声而来的偻佾神和那个林什么的女人看就这里的“别样风景”显然也吓了一跳。
我愤恨地抬起头盯着作案者,而后者却很没良心地看着我出丑。他到底是鼓励我放下还是在给我制造麻烦啊?
我有什么办法嘛!对于那些体型比我小一倍以上的活的动物靠近,我都会吓得立刻尖叫起来啊。
琉突然把那种可怕的东西扔到我手上,我会那样反应也很正常啊!
“绯……绯旖,你没事吧?”偻佾神担忧地问着我,却被我愤怒的眼神吓住了。
“不劳您费心,十四公子。”说着,我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接过那只还在欢蹦乱跳的“祭品”,拿起菜刀,没有诚意地笑着示意他们让开些,然后,将兔子向上抛起……
在那位林某人的惊叫下,我瞬间把兔肉和它的内脏分了个干干净净。
而我没有发现,当几滴血洒在了我的脸上时,配上我如被冰冻住了的眼眸,使我整个人像是刚从地狱回来的勾魂使者般可怖。很多年后,旁观的琉回忆起那时我的样子,都显得心有余悸。
“我在做菜,请两位离开可以吗?”
“……绯,你在……生气吗?”偻佾神后知后觉地问,可我怎么听都觉得他好象很高兴似的?
“我和十四公子还没那么熟吧?那声‘绯’,我可受不起。请您带着您身边那位即将晕倒的姑娘先行离去可以吗?”我的声音,竟然可以冷得让自己战粟,我第一发觉原来自己也是可以那么可怕的。
“绯,你……”
“出去!”我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径自在那里去着兔子上的毛,看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脸上又是一阵惨白。
薛若离对偻佾神使了个眼色,让他先离开。偻佾身不是笨蛋,当然明白薛若离只会帮自己说话,所以他只是地看了眼靳绯旖僵硬的背影便扶着林嫣笑走了。
“走了。”
“我知道。”

“你做什么那么生气?”
“……”
“就算走了又有什么用?你根本忘不了他,还不如好好面对。”
“我……”
“你还想躲多久?”
“不是的……琉……那个,我……”
“你不止是迟钝,更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把握,既然要放弃他,又何必那么在意他对你的称呼?”琉来四联后第一用嘴对我说那么多话(一般要说很多话时,他总爱用“交流”来节省口水),但我已经无暇去顾忌这些了――
“琉……今天晚上你怕是吃不到我做的东西了。”
“生气了?”
“不是的。”我还想解释,可事实让我没办法再多说一个字了。
“那你……”看着我昏倒在地上的身影,琉第一露出二级痴呆的表情。
他应该没想到我恢复清醒后看见手上的东西时会是这种表现吧?
就此,我发誓,这辈子不再碰兔子一下,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

7
醒来时,在我面前的是一张我目前最不想看见的脸。
偻佾神先是露出欣喜的表情,但随即便沉下脸道:“你怎么那么不会照顾自己?既然害怕就不要去碰啊,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不懂事?”
他很少这么凶我――确切地说,有胆子凶我的人本来就很少――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但这又不是我的错!谁叫他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就不敢叫我“绯”啊?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对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闷,立马冷声回他:“这是我的事情,还不劳十四公子操心!”
我刻意强调了“十四公子”四个字,他要划分界线,我也不会手软!(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和吃醋没两样的人。)
偻佾神自然知道这是靳绯旖在乎他的表现,但对于靳绯旖接近于自我伤害的行为,他还是不敢恭维。这样一个让他又爱又恨却不自觉的人,他该拿他怎么办?
“绯,你……”
“不要这样叫我!”
“我能认为你在嫉妒吗?”
“……”我撇过头,不打算理他。
我真的,在嫉妒?我不知道。只是想到那个女人在偻佾神心里比我重要,就觉得不爽而已……仅此而已……好吧,我不应该再自欺欺人下去了,我的确在嫉妒。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对他说“总会有人爱你”的人,是我。难道我得向他低头?不要吧?除了苍旎外我还从没心甘情愿地向别人低过头嗳!
“别折磨我了好吗?你还要让我等多久?请你告诉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啊,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个理由能骗自己终有一天会得到回报……我真的,很不安,你总是那样飘忽不定,对这样的你,我该怎么做?”偻佾神几乎是在用哀求的语气对着我冰冷的侧面诉说着他的情意。
久久没有听见我的回答,偻佾神惨淡地笑了,仿佛早已预见了我的反应,他为我盖好被子,说:“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居然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多说两句给我个台阶下不行啊?像他这样反倒像是我负了他似的(的确是你的错)!

算了,反正一样是男人,低个头怕什么?
我猛地掀开被子追了出去,没想到刚刚跑到门口,却看见那个林什么的正拽着偻佾神不放,看我出来了,她竟更用力地扒在他手臂上,还向我示威般地瞪了一眼!她这是什么意思?!
注意到林嫣笑的转变偻佾神一愣,反射性地向我的方向看来――我朝他极其温柔地笑着,没错,就是让人背脊发凉的那种“靳氏”怒极反笑,笑得某人心里大呼不妙。
偻佾神一边在心中问候着林家的所有祖宗,一边甩开林嫣笑的手往靳绯旖那里跑去,但对方很不给面子地把门“乓”上了。
听着他奋力拍着门和解释的声音,我心里还不是一般的爽!哈哈,我是男人,和那些只会争风吃醋的女人又不同,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这样做只是让他知道是他自己的错,所以我根本没必要道歉。
接下去就等着他来安抚我就好了,顺便暗示一下下就大功告成啦!天才总是明白,机遇是要抓的,有题就要借来发挥,光靠聪明和努力连出头之日也没有。
“不要来烦我,我现在如你所言,需要休息。记住,明天早上我要吃到那种粉红的糕点。”我懒洋洋地说,等于告诉他我给他留了个机会,只是今天不想再理他。
省得他误会,到时来个梁山伯祝英台的肥皂戏码,岂不是得不偿失?
此言一出,门外立即没了动静,我也开始好好平复自己受伤的幼小心灵――那只兔子充满活力的身影现在还在我眼前不断闪现……恶……

Ⅲ Ⅳ Ⅴ Ⅵ Ⅶ Ⅷ Ⅸ Ⅹ Ⅺ Ⅻ 分割 ⅠⅡ Ⅲ Ⅳ Ⅴ Ⅵ Ⅶ Ⅷ Ⅸ Ⅹ Ⅺ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梳洗完后打开门却连个人影也没见着,不免有些郁闷――偻佾神不会又去陪那傻女人了吧?还是他看我起得太慢了,所以不高兴等下去了?不对啊,若他来过我门口,以我的警觉性是不可能不发现的。他不会是把我忘了吧?还是,他根本没对我用过心?
混蛋!我在想什么啊!?既然决定接受他了就不可以再怀疑了啊!我还在犹豫什么?就当这是我这辈子最冒险最放纵的一游戏吧,我要遵守规则。
呼吸一下,体验着这二十三世纪所没有的新鲜空气,却意外地听见不远的脚步声――难道偻佾神的“能力”是未卜先知?他怎么就那么巧在我醒过来时送我的早饭来了?(乐黎珑教过我如何听脚步辨别人。)
“咦?你醒啦?”偻佾神向我走来,“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了?夏天山里的早晨还是有点冷的,着凉了怎么办啊?”
他将我推进屋里,合上门,拿出那粉红色的糕糕和一些其它的点心摆在桌子上,最后取出煮过的牛奶倒入杯中交到我手上,笑道:“也就你这张嘴最刁,连个牛奶也要煮熟了才肯喝。”
“因为太腥了,我喝不下去啊。”回答好他,我喝了口牛奶,温热的口感让我突然心中一动――他不会是……
“佾神,你什么时候来的?”
听到我对他的称呼不再是昨天的“十四公子”,偻佾神立刻将心里的高兴在脸上表露无遗,但听完我的话后,他的脸色一转,支吾地说:“其实我也是刚到……没料到你会这时候起来……”
知道他在撒谎的我默默注视着他,许久才再问道:“你在门外等了多久?”
我的直觉怎么会错?为了不打扰我,他一定了很多心思隐藏自己的气息吧?每点心凉了就去热一下吗?这要多费力啊?我是绝对做不了这种事情的。
“我也没有……”偻佾神还想解释,但他也知道没办法瞒过我,转而道,“你快吃啊,不然会冷掉的。”
这样的人,要我怎么不心动?会不计代价回报为我付出那么多的,也只有他了吧?
我放下杯子,走近这个让我不能不感动的男人,轻轻搂住他的脖子,掂起脚吻上他(混蛋!浪费祖国的粮食嘛!没事长那么高干什么?!),眼带笑意地看着他难以置信的眼神。
浅浅的一吻,如膜拜般没有情欲没有玩笑,摩挲着他的唇瓣。直到他忍不住回应我,想将舌探入我口中,我才坏心地离开。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爱上你,你知道的,我讨厌被束缚。”满意地看着他瞬间暗下去的神色,我才开口,“如果你能一直包容我,等着我,那我可以……试着为你放慢飞翔的速度。”
“绯,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让你……”偻佾神要的绝非施舍得来的爱情,“我要的是你的爱,不要在给了我希望后再残忍地毁了它,好吗?”
什么时候,这个男人也变得那样委曲求全了呢?爱情,真的害人不浅啊,可惜我没资格这么说了,因为我也失去了理智,不是吗?若是以前的我,绝对不会为这么点小事感动啊。
对这样一个人,我只能认真地说:“你以为如果我没有感觉,就会为此而愿意束缚住自己?佾神,只要你不要欺骗我,最后,陪在我身边的人,一定是你哦。”

有时,爱情就是那么简单,有人认为它是一片大海,任人怎样努力也无法前进分毫,其实,它只是一条小溪,只要抬起脚就能跨过。一点包容,一点守侯,一点付出,一点暗示,它就会到来。
对我来说,或许还有一点冒险。
所以,不要背叛我,我会试着相信爱情,相信你,相信人性,所以,不要让我再认为神抛弃了我。除了这条命,我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本钱去输了。
这时,我没有想到,自己连这些卑微的乞求都是奢望。
从一开始就该知道,神,已经抛弃了我。最后,我竟然连唯一的本钱都失去了……

71 攻?受?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倒也平静而甜蜜,偻佾神依旧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从衣服的做工款式到我房间的布置打理,就差亲手喂我了(芸香糕不就是他喂的吗?),让我几乎以为自己连基本的自理能力也没有了。
这段时间吃得好住得好,害饿都快乐不思蜀了(你思过吗?)。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介怀,那就是――攻受问题。
在确定了关系后,总希望能进一步将其确立起来,总不会要我们禁欲一辈子吧?可关键是,我不可能愿意被压,倒不是尊严问题,在二十三世纪“上”“下”根本没差,只是我怕痛啊!尝试过岚裳的治疗后,我对痛觉的恐惧更强烈了;而偻佾神虽然对我很温柔很顺从,可在一些事情上他从来不会退让,我也没有把握他会不会答应,毕竟据说古代的男人比我们注重那些无聊的问题。
再说,苍旎也说过,小受是没有出路的,被压久了想当攻也不行了。姐姐这么说还会错?
可……如果我在上面,这样算不算一种“弱”攻强受啊?我现在的容貌和体形看上去都比偻佾神瘦弱嗳!不过,这世道越来越古怪了,乐黎珑和龚宠昀,岚裳和唐棋封,他们好象都算是“弱”攻强受哩。(汗!是外表吧,我怎么觉得这几个攻比受还厉害呢?)
唔,让我想想,我还是先和他商量一下吧,到时如果他不肯,那我就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

‰‰‰‰‰‰‰‰‰‰‰‰ 忙碌的分割线 ‰‰‰‰‰‰‰‰‰‰‰‰‰‰

“攻?受?那是什么?”偻佾神一边喂我吃糕点,一边问着这两个对他而言绝对新鲜的词。
“……哎呀,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总之,如果以后要做的话,你想当哪一方?”见他还是云里雾里,我只好红着脸补充,“就是在床上你想主动还是被动。”
说完,我连看都不敢看他,想我靳绯旖什么时候这么尴尬过?就连被他们知道我怕活的小动物时我也没多大反应――纸是包不住火的,但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如果敢把我的弱点告诉刑府那帮米虫的话,嘿嘿……
沉默了许久,在我终于忍不住看向他的时候,偻佾神说出了他的答案:“虽然我很想说自己无所谓,但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只要你高兴,我没关系的。”
……他这样说要我怎么开口?怎么听都好象我在用他对我的感情威胁他嘛!这家伙果然厉害!心理战术一流!
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我只好慌忙地躲避着他的目光。随之而来的,是我很久没听见了的叹息声。
我无辜地想,为什么一碰上他自己就理亏了起来呢?就算是强词夺理我也应该不会有这种感觉的啊。
嘴唇被湿热的感觉包围,我才惊觉他竟吻了上来。舌尖不停地挑弄我的唇瓣,我也毫不介意地回应了一个法式热吻,直到我们都气喘吁吁,才结束了这个在常人眼里绝对漫长的接吻。
“佾神,你学坏了,什么时候吻技居然比我还厉害了?不会在外面偷吃吧?”我不满地指责――明知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听到我对他的称呼,偻佾神的眼神还是黯淡了一下,旋即恢复了温柔的神色,不留一点痕迹,但我还是看到了,只是我故意没有去理会。我知道自己很残忍,至今仍不肯叫他“神”,却允许,甚至要求他叫我“绯”。我要他死心塌地地爱我,自己却始终没有胆量完全将自己的心付出。我是个胆小鬼。
偻佾神着急地解释,但语言中的笑意却丝毫未减:“你我还没吃掉呢,哪里还有余力去偷啊?我还不怕撑着?”
“哦?‘吃’我?胃口不小嘛,谁吃谁还不知道呢!”说着,我已经咬上了他的耳垂,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向下吻去,留下一串吻痕。
“绯……”偻佾神轻轻推拒着我。
“怎么了?你说随我的,想赖帐?”

“不是的。”偻佾神的声音已带上了情欲,却还是死守着不让我继续下去。
“那你想怎么样?”
“现在……”
“嗯?”
“还是早上……”
“……”
在尴尬了一阵后,偻佾神留下一句“晚上来我房里”就收拾好东西走了――呜……我的粉红糕糕!!!
我还没吃呢!

72 性福(H)
我其实没想过要那么早就和偻佾神发生关系的,但现在好象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没想到他居然那么主动,难道他是天生的号?(靳绯旖幕后被作者PIA飞。 Kasky:敢说偶家神神坏话!?人家宠你,你还给我登鼻子上眼了?小心我让他压你一辈子! 作者被偻佾神蹬到坑里,活埋。)
走走停停,我终于到达了偻佾神住的“寺庙”(由于佾云斋占地广,所以每座“庙宇”都相隔数百里。而这佾云斋的人大都是冷漠的人,因此我来这里的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为我的踌躇不决的样子而奇怪。)
偻佾神会答应在下面,无非是想和我发生肉体关系,可以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难道这里的人观念那么保守?认为有了更近的肢体接触心就会一样接近了?那一夜情也就不存在了嘛!
如果我抱有和他一般的想法,那妲己早就成为尊主夫人了。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和我发生过关系女人,在我看来,这只是生理上必要的发泄罢了,不需要找很多对象,但一定要是极品。
到了偻佾神卧室门口,我知道,今天跑不掉了。
“淫龙合欢散”,传说中最适合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媚药,他哪来这种东西的?啊,对了,有那个岚裳呢,那家伙一定精通此道,说不定他“老婆”就是他用这药骗来的。
哼,不过,偻佾神就这么不想当受吗?居然用这种药……也罢,反正本来我也想过要对他下这类的药的,就像乐黎珑一样。
他以为我这玄明子的徒弟是白当的?
我推开门,却看见偻佾神衣衫半解浑身是汗地躺在床上,星眸半闭,看起来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他什么时候用这药的?虽然在香炉里点了许多,但好象药效没有那么大啊,因为这种药虽然有比普通媚药更强烈的效果,却会始终让中药者保持清醒,是皇族中最受欢迎的用来调剂情趣的极品啊。
我小心翼翼地接近他――毕竟中了药的人不一定能像往常一般温和有理的,他的武功可比我强多了,或许比狄无尘还厉害些――却发现他中的根本不是“淫龙合欢散”!
这样说也不正确,应该说,他中的不止是这一种媚药!
“佾神?佾神?你吃了什么药?怎么……哎呀!”我轻轻推搡着他,岂料我的手一接触上他的肩膀他就立刻将我扯入他怀里。
“佾神!唔……”偻佾神狠狠地吻去了我的抵抗,将我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他嘴里的味道……混蛋!不喜欢做受就不喜欢!和我做就让你那么厌恶吗?厌恶到要对自己下这种……这种只能在男人身下承欢的药?!
不知是哪来的力量,我推开了这个比自己强健得多的男人,却被反作用力险些推到地上。
“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逼迫你啊!”我难耐地朝他吼去,这恐怕是我对他最严厉的指责了吧?看着他震惊难堪的表情我就知道了。
说出口,我才猛然察觉,我是没有资格这么说他的。
他是为了我才这么委屈自己的啊!
想到这里,我低下了头,不敢看向偻佾神,因为我害怕看见他受伤的眼神。我算什么男人?只会让爱我的伤心!连道歉也开不了口!

气氛过于沉静,丝毫没有应有的激情与甜蜜,这是……我的错!
原以为我们间会一直沉没下去,但我忽视了一件事情――
偻佾神很快就耐不住药力不能地向我粘了过来,不停地挑拨着我的敏感,让我几乎完全沉浸在他的刻意诱惑下。
可我不愿意让他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所以我点住了他的穴道。
“佾神,我不会迫你,所以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如果你认为肉体可以束缚心灵,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会推翻你的思想。现在的我的确不敢说自己全心全意地爱上了你,但如果我不爱你,又怎么会在意你的感觉?你知道吗?你用这种药物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在强迫你。若对象是别人我一定不会内疚,但若是你,我不能不痛心。”这么肉麻的话我是第一说,不过说出口才知道,原来一点也不困难!
我抬起头,却发现偻佾神正笑着注视着我,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于被我点穴的人还能立刻自由活动的人来说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用力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语道:“够了,有你这句话,什么都不重要了!”
然后,一切都发展得很自然,我们动情地拥吻着,仿佛燃烧尽全部都不够的热吻,仿佛融化了整个世界。
相较于从未有过经验的偻佾神,我就老练多了。引导着他体会另一个世界的快感,我首这样在乎一个人的感觉,竟舍不得他感到一丝疼痛,这就是劫了吗?只为一个人而疯狂!
我爱抚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开发着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些敏感点。
很快,我们的身上已经一丝不挂了,看着他肿胀的欲望,我做了一件原本以为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做的事情――低下头,我含住了他已流出蜜液的分身。
明显地听见他的吸气声,我发现自己竟比他更为兴奋!
由于他的尺寸,我根本无法完全含住,只好用舌头添弄着铃口的周围,最后,他终于将Jing液释放在我嘴里。
还好,没被呛到,否则脸就丢大了。我好笑地发现原来自己在这方面也挺有天赋的。
吐出白色的液体,我知道,下一步就是……想到此,我有些不安地覆在他耳旁问:“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我这么为他着想,偻佾神居然不领情,反而在我的脸上轻咬了一口道:“都这样了,你还想退缩?不会是不行了吧?”
哪个男人在这时候还能忍受自己的能力被人质疑的?我吸了一口气,邪恶地笑道“那你就自己体会一下啊。”
虽然说得凶狠,但我终是无法对他心狠的,将沾了Jing液的手指探入了他的后穴,感到偻佾神的身子一僵,我慌忙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毕竟这是我第一和男人做,姐姐书上的那些我可不敢全信。
可一停下,我就被偻佾神怨怒的眼神吓了一跳,才想到,他中了那种媚药,此刻当然是那里比较有感觉。
我也向他一笑,不怕死地嘲弄:“这是你自找的哦,谁让你要用这药的?”
“哼!还不是怕你没……嗯……怕你没技术吗?留下不好的会议……哈,你……干什么……呀!”
我故意在他说话的时候将手指工人能够地探入他体内,恰好拂过其中的敏感点。
“我在告诉你乱用药的下场啊!”
“你……嗯……不要!要做就快点结束啊!”他可能是被我逼急了,竟迎向我的入侵。既然他那么配合,我又怎么能扫他兴呢?
略带急促地扩张着菊穴内的紧窒,在确定他已经能够接纳我的时候,我才将苦忍多时的欲望缓缓放入他体内,突来的高温险些让我很丢脸地失守,但我还是忍住了,否则偻佾神如果真以为我性无能,我将来的性福生活不就无望了?
偻佾神僵直着身体,无意识地反抗着异物的侵略,我也试着通过爱抚使他放松,终于,趁着他放松身体的一瞬,我将自己完全没入了他。
在入浅出的快感中,我渐渐迷失在欲望的海洋里,速度不自觉地加快着,而身下的人也逐渐领略了疼痛褪去后的奇妙快意,与我一起沉沦。

73 病?

偻佾神醒来时,发现原本应该躺在自己身边的人竟不知去向,只好强忍着一身酸痛起身寻找那人的踪影。
我一进门,就见他想起床,忙把他压回去:“你今天不要乱动啦,换我来照顾你好了。”
偻佾神见靳绯旖来了顿时安心不少,可转眼一看这屋子的摆设和自己身上是衣服,便发现了把对劲:“这不是客房吗?你还帮我换了衣服?”
“笨蛋,不清理干净你还想舒坦?据说会拉肚子哦。你那房间我刚刚去收拾好了,昨晚那一片狼籍能睡人吗?”我很直白地说,果然发现了偻佾神脸上罕见的红晕。“你也不想想我多累,一晚没睡了。”
偻佾神有些羞涩的转过头,却立刻察觉不对,笑骂:“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你肯在下面我也可以一夜不睡地伺候你啊!”
难得有机会欣赏他迷糊的样子,不看白不看啊,我想这恐怕是男人的天性吧?爱看自己喜欢的人不为人知的一面,感觉上好象只有自己能完全独占他一样。
但涉及自己的性福就不好玩了,所以我立即投降:“好了啦,不要生气嘛!我开玩笑,开玩笑还不成吗?”
偻佾神好气又好笑地在我的脸上拧了一把,说:“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被当成小孩我也不介意,反正小孩子总是能占便宜。我无所谓地笑笑,将他扶起来,偷了个吻后便把刚去亲自烧好的香菇瘦肉粥端来,正要一口一口地喂他,却被他一手拦下。
“怎么了?不爱吃清淡的东西吗?这几天就忍耐一下吧,刚开始是不可以吃刺激性食物的,不然会肠胃不适哦。”我笑着劝道,心想:这人,说我像孩子,自己却更孩子气。
我好言相劝,偻佾神却仍旧不肯依我:“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喝粥!”
“为什么啊?这可是我了近一个多时辰做的耶!”
“你……做的?”偻佾神显然不相信我这么怕麻烦的人会烧菜。这也难怪他,只能说他太了解我了,如果没有苍旎,说不定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进厨房一步。
虽说如此,我还是颇不爽地回道:“怎么?不相信我?”
“不是……既然是你做的,说什么我也要吃了。”说着,他就要抢过我手中的碗和调羹。
我才不会给他:“难得我喂你,给点面子好不?否则以后我也不要你喂了!”
偻佾神听了,只好无奈地看着我,不但任我故意将汤水留了些在他嘴边再慢慢舔干净,还反客为主地伸出舌头引诱我。
一小碗粥在我们的刻意调情下吃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发生了一件让我再也不敢喂偻佾神喝粥的事情――他居然发高烧了!
要知道,习武之人的身体是很好的,不容易生病,尤其是偻佾神这种高手,现在他突然生病,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喝粥就会这样,不打紧,明天自己会好的。”偻佾神这个生病的人却还要反过来安慰手足无措的我,想着也觉得丢人。

手忙脚乱地为他又是做冰袋(想到这里就气,原来古代有钱人家都有专门的地方储备冰块,害我了好多内力把水凝结成冰),又是熬药,还熬了锅黑鱼汤,想他不能喝粥,汤总可以吧?
第一那么后悔,早知道他是个不挑食的人,会不肯喝粥绝对是有原因的,却还要仗着他不会拒绝我而硬喂他喝下去。
后来听他说起,才知道他小时候被人在粥里下过毒,险些因此丧命,所以此后只要一喝粥,不多久就会高烧不退,想来也是心理恐惧引发的过敏症状。
当然,我去熬药这件事情是逃不过“老白”的耳目的。
当天夜里,虽然佾云斋的族规写明晚上不得随意在外走动,我还是被叫到了“老白”面前。
“你可知道自己原本的名字?”他神情古怪地盯了我一阵,在我即将去和周公他女儿约会时,终于说了句让我靶台没反应过来的话。
“原本的名字?我没该过名吧?”
“唉!你爹娘曾为你起过一个名字,叫李云飞。”
“我说了,我不一定是您的外孙。”李云飞?可以和南联皇帝一个姓?古代不是忌讳这种事情的吗?而且,现任南联皇帝是叫李慕飞吧?

“听我说下去。”
我耸耸肩,洗耳恭听。
“你其实是前南联皇帝与我的女儿所生的孩子,由于威胁到当时的皇后所生之子,即当今南联皇帝李慕飞的地位,所以自幼被恶人劫走,虽然不知他们为何不灭口,却还是被毁容貌。如今我终于找到……”
“停下吧,”我打断他,“说出你今天找我来的目的就好,我对那些陈年旧事没兴趣。也未必是那个李云飞。而且,你今日才告诉我这件事情,未免也太晚了吧?”
的确,这老头已经让我相当不悦。他到底想利用我什么?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会轻信他的只言片语?他说得越多,我越有可能被迷惑,还不如不听。
“唉!不说你和佾神那孩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昨夜他对你……可好?”“老白”难得红着老脸问。
我却被他问得有些无厘头:“什么‘好’?”
“就是……那孩子毕竟还年轻,居然问岚裳要了那种药,如果有些做过头也是难免的。不过他可能是喝了粥,现在发烧了吧?辛苦你了,身体动不了还在照顾他……”是因为人老了,和时代脱轨了吧?他说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呃,族长,我身体很好啊。”
“你也不必害羞,我这一辈啊?什么事情不知道?这种事我见多了,虽然你们的身份理应不可以在一起,但我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你们大胆地做吧,我欠你娘的,一定要在你身上补回来。如果佾神那小子欺负你,外公帮你主持公道。”他好象认定了我是他外孙了一样。
“那个,族长,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总算听出了点儿端倪,“你不会认为我是在下面……承欢的那个吧?”
“老白”听了我的话一愣,问:“不是吗?”
我就那么像小受???
我抽搐着眼角,几乎是大吼道:“当・然・不・是!!!”
“那你……”他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
“我是说,你弄反了。”我平复一下受伤的心灵,苦笑着说。不过,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听了我的话后,“老白”的脸上会多出三条黑线?的
鸡同鸭讲了许久后,在“老白”呆楞的注视下,我火大地挥袖离去,再为自己身为攻的自尊默哀。

7 争执
偻佾神觉得自己快无法忍受了!
虽然他的绯能一直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偻佾神是很高兴啦,但任谁在一天里被那种灼热的目光注视了大半天都会不舒服的吧?何况这样的事情已经连着发生好几天了。抗议也做了不下十几,但依旧无功而返。真不明白绯在想什么!
其实,偻佾神的心思我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呢?可我也没有办法啊!就是觉得,我的佾神好有型啊!越看越喜欢,这样出色的男人已经是我一个人的了!在我没有动情前,他喜欢谁我都无所谓,但现在我已经爱上了他,就绝对没有人可以和我争他!就算是那个武林盟主的表妹也不行。
我本来也以为自己是个独占欲不强的人,原来只是因为我没有遇到能让我执着的人啊。

IIIIIIII分 IIIIIIII 割 IIIIIIII 线IIIIIIII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的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每天都例行为佾神唱一首歌,唱得我都快没东西可唱了,最后我只好连女人唱的歌曲也唱了起来,不过,我选的都是比较中性的,所以也还能勉强唱唱啦。如果是那些女人家的情情爱爱的话,不但我根本唱不出口,连佾神也会奇怪的吧?
可我没想到,今夜唱得歌会为我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绯!你到底愿不愿意留下来?”佾神几乎是对我大吼着问
“佾神,别这样,我也有自己的事业,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佾云斋啊!我还有暗夜刑府,在刑府没有确立他们在武林中的地位前,我是不可以离……”我试图和他解释,但我忘记了,在这种时候,我这样说只让事情变得更糟。
“难道我在你眼里比不过一个暗夜刑府?”
“不是的!你听我说……”
“够了!你不要拿你骗女人的那套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什么武林第一美人不是你的红颜知己吗?你们刑府早已经在武林立下了不可替代的威名,你根本是舍不得那个美人吧?”什么时候,佾神也开始那样蛮不讲理了呢?
他居然把自己和那种可有可无的人相比?难道我这些天来对他的好还不够明显?我这算什么?想尽办法讨好他,我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吗?
想着,我也火了,向他吼了回去:“那你呢?你可以为我离开佾云斋吗?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在你看来,我就可以比佾云斋重要?”
他要撕破脸,我也不在乎剩下的了。
在偻佾神眼中,佾云斋是可以比他自己的性命更珍贵的东西,这点我们都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点破,因为我们都希望能保持这甜蜜幸福的表象。我舍不下他的温存,他放不下对我的感情。

说出这句话时我就后悔了――一情人间的吵架竟也可以让我弄成这样,我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不想失去他,却亲手将他推离!
我担心地向他望去。
听了我的话后,偻佾神的脸铁青了一下,但激动的情绪也平息了下来。可这却恰好是我所害怕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一时也没了主义,正想上前劝慰,却在刚踏出一步时被他的话打断:“算了。”
咦?他说什么?
“让我静一下可以吗?”偻佾神低下头,不再看我,“你先回去吧,我们或许都该静一静了。暂时……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指甲陷入掌心,我却丝毫未觉――要结束了吗?一切,终只是一场空?
咬了咬下唇,我惨白着脸转身,伴随着有些踉跄的步伐,我再走出了这个已经住了近一个月的房间。
第一动情,只能这样结束了?
莫名的骄傲,让我没有勇气回头问他我们还有没有将来,更没有勇气对他说“我后悔了,我愿意为你放弃刑府”。原则,于我本没有意义,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不满他不肯为我放弃佾云斋才找借口说不行的。可现在,我说出了口,居然还拉不下脸回过身和他道歉。而且,比起这个我更怕现在回去会条件我最不愿意听的话。
所以,我选择了逃离

偻佾神并非无理取闹,只是靳绯旖给了他太多不安了,他这个不习惯自己这样小儿女态的人早就已经无法承受这些了!他是个坚强稳重的男人,不应该像那些闺中怨妇般只为一个人而牵动自己的全部!过去他还没有得到绯的心,所以他不敢冒着失去绯的险去做一些过分的要求,但现在他们已经是这样亲密的关系了,就算绯一直不肯改口叫他“神”,那也是绯害羞(这是偻佾神的理解,实际上小旖是因为怕被人认为他们是夫妻,由于“老白”的关系,小旖很清楚,如果被人这么认为了,那自己一定会被当成受方。)的因素。
可今天在听了绯的一曲《笑红尘》后,偻佾神再也不敢相信自己能一直将他锁在身边了,不,连和他一起翱翔自己也可能做不到了!!
又一,这个像风一样的人让他慌了
他挑战了最后的极限,他想看自己在绯心里究竟有多少分量,但他刚刚出口就后悔了,因为绯也是个男人,他对自己事业的注重不比自己少。(那是你们时代的观念!)可当他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又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结果――
两败俱伤!
他需要的不是这个!所以,冷静一下对两个人都好!所以他让绯先离开了。(可惜被某人曲解了)
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所以,当日后两人后悔时,已经来不及了
谁也没料及――这一分别,竟险些成了诀别!

75 约

一连四天,我没有去找过佾神,而佾神也没有来看过我。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流逝,我也开始思考究竟是不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这四天来,我后悔过,感慨过,怀念过,思过,也怨过,恨过,悲过,怒过,可最后,剩下的,只有不安。佾神,我和你,真的还有未来可言吗?
“反常。”薛拖离看着心神难安的靳绯旖,轻谈一声,只能在心里为他们两人着急。
不过,想来他和伍云天也是那么一路艰难地走过来的,可即使有再多误会,他们还是一起走到了最后,如果鸿和那个偻佾神真的有缘,他们应该不会就因为这么点挫折而分开的,所以,他还是静观其变的比较好。
(妙音谷)

“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情?”我问着这个让我非常不爽的女人。
没错,派个侍女送一封信来约我到妙音谷见面的人就是那个林嫣笑。
头一那么清楚地看见她,不得不承认,在四联,她也算得上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在二十三世纪就显得普通了)。
林嫣笑扭扭捏捏地,好半天都没有说出句有意义的话。
“脸蛋……扣十分,衣着品位扣十分,我对她印象不好,扣二十分,个性看来也挺痴的,竟敢和我抢佾神,再扣二十分!总分四十分,和‘风香美人’一个水准。哼!这种货色也有胆量和我争?”对着她那傻样,我皱着眉低声作出评价,但那张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脸让我知道她听见了。哈,我故意的。
可能被我气得说不出话了吧?林嫣笑狠狠地瞪着我,似乎希望通过眼神灭了我似的,可惜她忘了吗?这样就能被灭了我还活得到现在?(祸害遗千年―_―)
许久,她终于说出了她的真正目的――
“你和佾神哥哥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哪种?
“就是那种……那种恶心的关系啦!”涨红着还算不错的小脸,林嫣笑将这种伤人的话毫不费力地随口说出。
难怪佾神会讨厌她,这种好听点是“不食人间烟火”直白点就是自私,不顾他人感受的刁蛮女子,有些智商的男人都不敢领教的吧?
还好,我不是那种在意别人眼光的笨蛋,所以她这么说我一点也不生气,真的,一点也……蠢女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把我的人叫得那么亲热?还“佾神哥哥”咧!当我死的啊?!
“当然不是,我和佾神光明正大,不像某些人,只会仗着自己的背景家世去缠着别人的男人,名不正言不顺,也不怕被人说闲话。”对于讨厌的人,即使对方是女人,我说话也不会客气。
说到讨厌的人,在四联,还真是不多呢。
第一肯定是狄无尘,他那狂妄的态度彻底地冒犯了我的自尊,他的行为也限制了我,这是最不可饶恕的!
第二是寒铭卿,他是个让我摸不透的人,直觉告诉我,他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
第三是巫眠月,他未必比我聪明,却总是可以在第一时间看出我的目的,是个危险的人物,若非我有二十三世纪的学识和观念,他恐怕早就将我完全看破。我最恨自己在别人面前无所遁形了,即使他是我的下属也不行!这个人,思维模式和我有一定的相似之啊。
第四是伍云天,这个人……我承认自己是在迁怒,只是,琉本来是专属我和歆的,他却插足了进来,让我乱不爽一把的。
第五应该就是林嫣笑了。她痴就痴嘛,居然还要和我抢人,根本是在惹我发火,套一句话――惹我生气的罪是很重的!
于是,我放冷了目光看着她,与她那不甘示弱的眼神交会――咦?打雷了?
被盯得浑身不适的林嫣笑只好用了最后一招。只见她后退几步,一挥手,藏在暗的人马立刻冒了出来。
哈,看来那武林盟主还真一门心思想和佾云斋搭上关系啊,竟然那么看得起我,本来我就知道这里埋伏了许多“蜘蛛”,但没想到比我估计的还要多出不少,而且其中大多是高手哩!
手中的毒药不知道够不够啊?不管了,打了再说!
就这样,接近我十米内的人几乎没一个活的,就算靠内力勉强支撑着没被毒死的也被我砍死了,看着陆续倒在地上的那些尸体,我没有一丝同情或不忍,因为杀人,本就是我的职业,来到四联后,已经多久没杀过人了?我只不过是不想惹麻烦,可现在,是麻烦自己来惹我哦。
见自己带来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了,林嫣笑不止没有惊慌,反而很得意地看着我说:“你也很厉害嘛,怪不得佾神哥哥会被你迷住了,可惜你没有佾神哥哥好看,不然说不定我还会求表哥不要杀你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让佾神哥哥变得那么奇怪就是你不好!做鬼了可别怪我!”
“嗯?”该担心的人,是她吧?就算她那还有几十个人,但我的毒药可还没用光哦。再不行,我的暗器功夫也不是盖的,轻功不能伤人,但逃跑却不成问题。
就在我纳闷时,头突然一阵剧痛,我拼命忍住不想让他们看出破绽,但大滴的汗水却是骗不了人的。喉中一热,口中忽地涌上一股腥甜,一丝液体顺着嘴角流入颈间。
我难以置信地擦了擦,发现手上竟真是一滩鲜红的血液!
拜托!我从小到大流血都是外伤还从没有让血液从嘴里吐出来的经验嗳!我不会得肺痨了吧?(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哈哈,这种情况下,好象也只能苦笑了。

据我的观察,这已经就是中蛊的一种表现了。头痛欲裂的感觉真他妈难受啊!嘴里还不断呕出鲜血,我都快怀疑自己的血是不是快要流光了,照这种流法,也快了啦。
真是,武林盟主什么样的人都请得到吗?居然能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下毒,说明这人相当有本事……现在好象不是该夸那个人的时候……
看着林嫣笑身边那些人慢慢向**过来,我是欲哭无泪啊,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大意了,最起码也该跟琉说一声啊。
就在我近乎绝望的前一刻,一道如仙如神的身影出现了。
银灰色的过膝直发不同于神月泉的银白,却有着独特的尊贵感,浅灰色的瞳眸挂着水样迷情,一身银白色的长跑将来人那清丽的容颜托得更唯美梦幻,唇边怡然自得的笑容让他像仙境的仙子般不真实,可这不是众人为他的出现而呆楞住的原因。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居然从半空中冒出来?这里的科技还没有那么发达吧?难道是比我更远的未来的人?可是他那身衣服……像魔法长袍一样的,是未来人的品位吗?杀人是挺漂亮的没错啦……如果歆在的话可以让他帮我做一件的。(你就只会在危难关头胡思乱想吗?)
想着想着,我发觉,自己好象没有力气再去像任何事情了,按照正常的发展过程,此时我应该先晕倒,然后等待哪位英雄的出场……TMD,别告诉我是这个美人要救我,否则我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男人了,还要个比我好看得多的美人来保护!哪天我真需要人保护的话,我情愿是佾神……
最后,我看了眼那个似乎正在颇感兴趣地观察着我的美人,便光荣地――昏了过去。
冥殒扬挑眉看向那个刚结束了漫长思考的人,不敢相信传说中有着‘生命之焰’的朱雀一族会这样轻易就被摆平。
父亲说过要尽量不扰乱人间的平衡,父皇又说过只要找到和“那人”有关的信息就要以“那人”的事情为重,而眼前的这只朱雀好象是“那人”座下南方星主转世……还是听父皇的吧,毕竟他生起生气来比父亲恐怖多了!(如果莫涑潋知道自己的六个儿子老是惹祸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不够可怕的话,他会不会气死?)
冥族拥有最强的召唤系魔法,冥殒扬自然也不例外:
“拥有毁灭与重生力量的火之精灵欧瑞拉・诺亚瑟维斯啊,我以冥界六皇子冥殒扬的身份召唤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吧!”
回应他的是一团从天空中划出的火焰,火焰中优雅地走出一个半裸的红发美女,妖艳的容貌甚至比那埃及艳后更为迷人。
“我说殒扬啊,你怎么就是记不清我们的名字呢?火之精灵族的名字叫沙维尔・奇丝丽,你刚刚叫的是光之精灵族的名字!若不是看在你父皇的面子上,我们还懒得理你呢。”
冥殒扬也不辩驳,因为他的烂记性是有目共睹的,连父皇也不知道为此叹过多少气了。这也是为什么下任冥王是力量没有他强大的二皇子冥韶南,而不是与现任冥王最相似的他,六皇子冥殒扬,了。
“今天的沙维尔是女性形态啊?不会把功夫都在嘴皮子上了吧?这样我还是叫雷之精灵族长出来好了。”冥殒扬用眼神示意她去对付那些还在石化状态的人群。
精灵族与冥族向来交好,所以冥族可以毫不费力地召唤出与自己力量等级对应的精灵来帮助自己,而冥界的皇族更是可以召唤精灵界的十二位精灵族长。
而精灵族的高等精灵一般都是雌雄同体的,他们时而是男人时而是女人,且会产生两种不同的个性,就像火之精灵沙维尔一族,他们男性形态时是冷漠俊逸的男子,女性形态则是脾气火暴,容貌妖艳的女子。(每个种族的精灵用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听了冥殒扬的话,沙维尔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拽地回答:“哈,激将法你还学得不到家呢,怎能和你那狡猾的父皇比?”
说着,她还是很听话地去攻击那些在她眼里不堪一击的人类。
冥殒扬好笑地看着她的背影,把那句“是谁明知是激将法还笨笨地照我说的话去做的呢?”给咽在了喉咙里。
转身,他开始仔细打量起那个传说中为了一个魔族被迫背叛自己的主人的朱雀。他知道传说并不可靠,否则“那人”也不会在最后拼死保住四大星主了,虽然父皇不愿详谈,但从父皇偶尔透露出的话中,冥殒扬知道,朱雀是真的爱上了一个魔族(好象是个魔界皇族),但因为有心人的阴谋,所以以悲剧收尾。而朱雀却从来没有背叛过“那人”
转世后的朱雀怎么看也只是个灵力稍强的人类,完全看不出以前“那人”座下第一谋士兼第二战将的影子。就连那九界第五美人的样貌也没留下什么印记。初看时,说实话,让人挺失望的。
再三衡量了目前的形势,冥殒扬决定把朱雀带回冥界交给他那九界第一聪明人的父皇理。
想到就做,毫无道理的果断也是冥殒扬闻名于九界的原因之一。
横抱起因为发育不良而过于清瘦的靳绯旖,为怀中人过轻的份量皱了皱好看的眉后,他开始默念起空间转换咒文。
“对了,殒扬啊,”从惨叫声中传来沙维尔的叫唤声,刚念完咒文的冥殒扬边等着咒文生效,边回答:“什么事?”
“你刚才说要召唤雷之精灵族?”
“啊?哦,我开玩笑的……”
“你记得雷精灵的名字?”

“……”一道白光过后,冥殒扬逃过了被再因为同一个原因被取笑的尴尬。

76 冥界

(冥界・冥王殿)
“你说――他是吟凤?”窝在传说中的九尾灵狐皮毛上取暖的,和冥殒扬长得一般模样的冥王冥予凉,或许是全冥族中唯一怕冷的一个。(―_―)他瞥了一眼被随意扔在地上的靳绯旖,不耐地询问着自己的小儿子。
“回禀父皇,应该没错。因为他的身上有朱雀族的‘生命之焰’的味道,而且,很显然,‘那人’也和他见过面,甚至,很可能他会出现在四联也是也是因为‘那人’的召唤。”冥殒扬将自己总结的结果如实讲述给冥予凉听。
冥予凉却不赞同他的看法:“如果你了解吟凤,那你绝对不会认为这个人是他。”
“为什么?”
“朱雀族的王者即使轮回转世多,力量也绝不会那么弱。而且,吟凤是四星主中唯一的和神月一样拥有阴阳力的一个。而这个人,没有。况且,你认为一个失去挚爱的灵魂,会有这么平和的气息吗?”冥族看人类,大多是先观察他的气息的,而冥殒扬由于是冥王与人类的混血,所以没有那种习惯。
靳绯旖的气息的确带有朱雀族特有的温暖与活力,但朱雀星主火吟凤最后是杀死自己的爱人然后自杀的,所以经历过这样命运而死亡的人,气息应该是绝望而空洞的,除非……
冥予凉突然想到一个疯狂的可能性――
“难道……斐伊斯也在四联!?”
转念一想,也不可能啊!斐伊斯是魔族,怎么可能转世成人?可如果靳绯旖真是朱雀星主火吟凤的话……天!那九界的秩序不是……?哈哈,这样不就有好戏看了?
“父皇……父皇?”冥殒扬头疼地看着这个有时比自己还像小孩子的冥王,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再不打断或许有人就要倒霉了,他还是积点德吧。“斐伊斯是谁?”
“斐伊斯・罗扎迪克,曾经的魔界三大君之一,他的魔力仅于索拉(魔王索兰蒂亚・撒旦的昵称),如果不是因为吟凤,他根本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但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吟凤也不可能会死吧?毕竟吟凤其实比他强一些的。”冥予凉作出比较中肯的评价后,难得地从温暖的狐皮上跑下来蹲在靳绯旖的旁边,将右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念了道冥殒扬从来不曾听过的咒文,只见温和的紫光慢慢从冥予凉的手中如雾气般散开……
“啊!”冥予凉像是被烫着了手,连忙把手缩回,可他的手上却没有一丝被烫伤的痕迹,依旧白皙晶莹得让女子也望尘莫及。他惊诧地喊出,“金色的朱雀之焰!?”
“朱雀之焰”,朱雀一族在重伤时,不管意识是否存在,都会自行出现保护它的主人。具有疗伤的作用,但由于靳绯旖现在是普通的“不完备”形态,所以暂时显不出什么作用。
其中,从低到高分别有青炎,紫炎,赤炎,白炎,黑炎,金炎六种。金炎是只有朱雀之王才能有的。所以,此刻这个躺在地上的人就一定是那传说中的朱雀星主!
瞧,连冥予凉这种经过大风大浪早已学会变不惊的人也惊讶得合不拢嘴……喂喂,不用笑成那样吧?形象啊!你的微笑可是“九界最美的一道风景线”呢!“九界第三美人”!
“父皇,你也不要太兴奋了,现在的朱雀可是一点力量也没有呢。”也不能怪冥殒扬太了解他父皇,因为每冥王笑得枝招展的时候都预示着有谁要倒霉,而此时离冥予凉最近的人又是他,要是平时他才不管别人会不会遭殃呢,可轮到他自己的话就不那么好玩了。
“你让我高兴一下会死啊?”冥予凉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和自己长这么像,却老和自己过不去。
“因为让你高兴了就有人要哭泣了。”
这句话可不是冥殒扬说的,因为声音是从冥予凉背后来的。
“父亲大人。”冥殒扬总算盼着救星了,忙恭敬地退到一边,将大麻烦送给他亲爱的“母后”。

冥族是没有生育能力的,所以他们都是由冥界圣物幽明紫玉结合父母的鲜血而培育出的。所以冥界和魔界一样是允许同性结婚的。
此时站在冥予凉身后的就是现任冥后莫涑潋,他们名义上的母后,实际上的父亲(按攻受关系)。
“你先退下吧,我要和你父皇谈一下下界‘天祭’的相关事宜。”莫涑潋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孩子(因为殒扬长得和某人最像)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好心地帮他解围。
如蒙大赦的冥殒扬高兴地准备跑人,但想到自己带来的人――
“父皇要怎么理朱雀星主呢?”
“送回去。”
“可他中蛊了!”
“神月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就死翘翘的。虽然他们以前总是喜欢吵架,但千年的感情不是作假的。”冥予凉再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生的,怎么就是没他聪明呢?潋也不笨啊,这孩子到底继承谁的啊?
对于这个只能以恐怖形容的父皇来说,其实他是谁的孩子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父亲在他身边就好。这是冥界六个皇子所共同总结出的经验。
瞧,他还没走呢,就和“老公”亲热起来了!从他们小时候就这样,也不怕带坏孩子,时不时就上演限制级画面!
僵着一个其实可以算得上幸福的笑脸,抱起地上的靳绯旖,施了个结界保护他暂时不受蛊毒的影响,便带他回到了人间

“喂,潋。”
“怎么了?”
“神月泉再过几百年就能回来可吧?”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他。”莫涑潋不满爱人的分心,惩罚性地咬了一口那诱人的颈项,满意地听见一声低呼才开口,“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反正他和你定过契约,绝不会对你不利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又想怎么样?”
“那个……”冥予凉心疼地说,“如果他觉醒,我又要钱买一大堆零食给他了。财政绝对会赤子的……唔……”
专注地吻着某只不解风情的笨蛋的莫涑潋,没有发现怀中人眼中那奸计得逞的笑意。
冥予凉的格言:上下并不重要,最主要的是看谁能左右对方的行为甚至思想。
只是,他真的很担心――照吟凤的气息来看,很可能,有已经见过斐伊斯了!抱着对吟凤的误会与恨意转世的斐伊斯,究竟会对吟凤做什么呢?算了,以冥界现在的地位,还不可以出手,否则神王如果注意到的话,连神月也会有危险。

77 故事

纵观历史,在九界(神界,精灵界,冥界,修罗界,天人界,神龙境,魔界,人间,御界)中,几乎没有人能够一直占有不败之地。但是曾有一度,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得到了这个位置,若非被有心人故意破坏,依那人的实力,绝对可以永远立于九界之颠。

那个人的名字――神月泉。
圣天使蓝斯洛与人间的某个君主客尼艾尔所生的孩子。那时,神族还不允许天使与异族结合,所以便绑架了客尼艾尔,诱捕蓝斯洛,并以叛变之名杀了她(圣天使的力量仅于大天使长)。但神月却逃过一劫,被大天使长加百列抚养长大。
神月泉放弃了本身具有的能力,选择修炼阴阳术,并成为了九界最强的阴阳师。期间,他又结识了同样擅长阴阳术的朱雀之王火吟凤,钟情于自己的青龙之王水龙阙,被自己救了一命,希望报恩的白虎之王风思琥,及不打不相识的玄武之王地玄夜。后来,五人夺取御界,创造了千年后被称为传说之地的“圣・h领”。神月泉被尊称为“御主”,而其余四人则是四大星主。
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庞大,以致于受到了有心人的关注。
先是火吟凤爱上魔界中能力接近于魔王的三大君之一的斐伊斯・罗扎迪克,被世人视为背叛(神月他们倒是没有怪怀疑过他),人人都想杀了他(其实是想扬名,到时如果神月他们追究,还可以说是为他们除掉毒瘤),神月泉不得已,只好亲自去杀了斐伊斯,没想到斐伊斯早有准备,神月身陷绝境,被赶来组织神月杀斐伊斯的吟凤解救,结果,吟凤误杀斐伊斯,痛苦中,燃烧朱雀之焰与前来杀神月他们的魔族同归于尽。
再是风思琥被同族背叛,中计而亡。
然后又是地玄夜为了救恋人被杀。
最后,水龙阙为了保护神月也黯然消逝了。
四星主终于永绝于世,不甘的神月泉与冥王定下契约,破例让原本不该转世的几人落入轮回。可是由于这需要很多力量,差不多耗尽了所有力量神月泉被神王封印了。理由是“身为神族后裔,竟独占御界扰乱九界秩序”
但这不是结束。
冥王不会让好不容易定下的契约浪费,精灵王不会让自己族中的光之精灵族长白死(地玄夜的情人),魔王不会让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神月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要顺便为斐伊斯报仇),龙王不能不为龙族信奉的青龙报仇,修罗界还欠冥王人情,御界的势力也不会就此落寞下去,种种因素注定神王不会成功地永远消灭神月泉。
果然,被封印了千年的神月泉现在已经能够将自己的力量恢复到百分之一了,只要成功将四大星主召唤回他身边,封印算什么?
可终究,他还是失败了。他只召唤来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还在那个世界,他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了,这下只能再等个几百年了。等他们再轮回转世在一个世界后在将他们召唤到这里。目前,先想办法让他们把前世的孽缘什么的清理干净再说。
魔王已经让斐伊斯转世了吧?这下有人要吃点苦头了。

(Kasky:偻佾神就是斐伊斯转世,由于前世的爱意还在,所以他很快就爱上了小旖,可潜意识里,他也恨着小旖,所以在真正伤害了小旖前,他做出任何对不起小旖的事情都不会真的痛心。而小旖,其实在刚刚接触到偻佾神时就对他有种特殊的情感,随着与他接触时间的增长,小旖前世温柔热情和狡诈的性情也会日益清晰……唉!如果有人能珍惜的话,前世的悲剧就不会重演了,这也是我说过的一错过。但毕竟小旖欠他一条命啊!冥冥中自有论述。)

肥皂的故事说完了,正常的剧情再出场。(小旖可没有在冥界的记忆哦,充其量就是见了冥殒扬一面。)

醒来时,我看见的是熟悉的房间摆设,不是我的房间,而是……佾神……
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心口一阵剧痛,害得我又一跌回它的怀抱。捂着胸口,我难耐地干呕着,像要把心肺一起吐出来似的,可却连口水也吐出,压下恶心的感觉,我开始冷静下来分析现在可能发生的情况。
好点的可能:我被人救了,而且很可能是上那个美人……银发银眸,让我想到那个佾神跟我说的传说呢,地点又恰好是妙音谷,不会是那个带着爱人来这里的仙子忘了东西回去拿时正好碰到我吧?(错!是他们的儿子!你以为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啊?)那我也太幸运了!
坏点的可能:佾云斋被他们占了。可就算他们是武林盟也不可能把佾云斋给一下子吞了啊。应该不是这个。
最坏的可能,我不会去想,因为不止想不通,我更不相信佾神会欺骗我。他对我的感情不是假的,傻瓜也看得出来
“醒了就会乱想,你还是再睡下去吧。”琉是声音突然传到我脑中,我知道,他一在用“交流”了
“琉,来了就别装神弄鬼,出来!”我也口干舌燥,就用想的来和他“说话”,反正他听得到。
“不打扰你们。”
“什么‘你们’?喂!琉,回答!”我用力地想,却没有得到更多的回应。
正当我纳闷时,门忽然开了,我吓了一跳,抬起头望去,正好与一双带着大大的黑眼圈的眼睛相撞。
“噗!佾神,你怎么弄成……”还没等我说完,佾神就猛地抱住了我。

(不能怪我笑场,你们能想象一只熊猫带着欣喜的表情盯着你时,你会有什么感受呢?)
“太好了!绯,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佾神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双手上般,搂得我喘不过气来。
虽然很高兴能再见到佾神,但为了我刚刚死里逃生的小命,我还是以自己头晕为名推开了他。
“佾神,我没事你不是该开心才是吗?怎么你还皱着眉头好象我快死了一……?”
“别胡说!”佾神也不怕闷死我,突然把手紧捂住我的嘴,顺带还把鼻子也给堵上了。(―_―)“你知道自己这一睡睡了多久吗?
拉下他捂在我嘴上的手,我才发现自己原本就很瘦的手指现在连青筋也露了出来,指甲也长长了许多。
按照这指甲的长度――
“近个把月了吧?”我无所谓地回答,突然性起,以古代的技术……我怎么不吃不喝或那么久的?
看出我的想法,佾神黑着脸为我解惑:“你也知道个把月了?你昏迷了两个月也不怕我担心吗?还一副不要紧的样子,你就不能珍惜一下自己吗?那么不小心,那个女人的话能相信?居然也不说一声就出去了。还有,这要不是那个薛若离,你早死了!”
“琉?他还会医术?”见情形不对,我忙转移话题。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就是每天拿几罐奇怪的水来,拿根空心的细管和根针……”
“不要说了!”我连忙打断佾神接下去的话,不要听到那另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可恶的琉!竟敢给我吊针!明知我最怕的就是这种东西,居然敢给我做出来!想当年Ex-c21的营养补足剂还没被研制出的时候,连发烧都还要去吊针,结果我几乎是以死相逼才逃过的,现在到了古代,我还是逃不过这种倒霉的事情!?
佾神虽然不明白我的反应,却还是体贴地没有问下去。
可他不问下去,气氛就立刻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我们都想起了前段日子的不快。
这,就由我来开口吧,因为我知道,他并非不再爱我了,甚至他对我的感情从没变淡过,神月我相信我们间暂时的隔阂只要有人去突破就一定能化解。
“佾神,我……只想问一句,你爱我吗?”
没想到我会单刀直入,佾神显然也是一惊,但不愧是我的佾神,他马上就镇定了下来,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自始至终,我对你的心都没变过,为什么你还要怀疑呢?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呢?我的绯应该是个自信的人啊。”
……古代人不是该更含蓄点吗?怎么话到了他口里,即使没带上一个“爱”字就能让我措手不及呢?本来还想装沉些的,现在好象不行了。
“暗夜刑府的事,只是借口而已,本来就只想看看你愿不愿意为我放弃佾云斋,的确是强人所难了。我……”
“别说了,我知道。经过这的事我更确定这个地方不适合我们。绯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刑府,那我们一起走可好?”佾神爱怜地摸着我消瘦的脸颊,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呆了呆,简直不能相信这个一向注重事业的男人愿意为我付出这么多。
“绯?”佾神不安地放下手,“你不愿意吗?”
我用力地抱住他,笑着说:“我愿意!怎么不愿意?刑府那里根本不需要我担心,最多随手把那块尊主令送给什么人。”
这么说时,我才想起――尊主令好象被我拿去和龚泽叶交换了……而龚泽叶的宫主令似乎也被我给了乐黎珑去换第一个要求了……和佾神在一起的时候我好象一直都在不务正业嗳……
算了,反正历代尊主不都是这样?前两代根本就是把尊主之位当垃圾一样乱扔的,也不差多我一个。
“呐,绯。”
“什么?”
“我为你放弃了自己的家族,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

“叫我。”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笑着吻了一下这个总是为了我而无法心安的傻瓜:“神。”
听见我这轻轻的叫唤声,佾神突地将我拳入怀中,将那玩笑的一吻加。
可这时,我的肚子偏要煞风景地发出抗议声。佾神这才放开我。我红着脸道:“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78 新

“神!别干了,你再这么做下去,那我做什么?”我一把抢过佾神手中的碗筷,阻止他继续洗那些盘子。“说好了嘛,有什么事我们要一起分担啊。”
“我的分担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以后如果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我们两个要一起去面对,而不是说家务也由你操手。听话,绯,乖乖去看书,我一会儿就过去陪你。”佾神一边哄我,一边想抢回那些还没开始洗的餐具,当然我是不会让他得手的。
他怎么老要和我过不去?我说过自己很擅长家务的嘛――以前和苍旎还有师傅在一块儿的时候还不都是我做这些活儿的?
佾神见我说不通,又想开口,可他一张嘴我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神,我的身子早就好了,你也别拿这个来压我了。如果你真认为我身体太虚弱的话晚上就节制一点儿吧,或者你要一直在下面我也不反对。”我使出杀手锏,终于使一脸尴尬的佾神无话可说。
这要有我们偷跑出佾云斋那天说起。
我一直知道佾神不喜欢做受方,每都不肯主动回应,所以我从不会主动提出要和他发生关系。就连刚和他“第一”后那段时间里,我虽和他住在同一间房内,也只是与他相拥而眠,顶多不时会有些情人间的爱抚,互相解决一下正常的生理欲望,省得他又胡思乱想,认为我不爱他了。
后来,他为了我放弃了自己原本可以拥有的一切权利地位后,我知道,我或许一辈子也不可能从他身边“逃脱”了
这样禁欲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总要想个办法啊
可这种事情又不可能像那些考试题目一样总有法子解出来,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一个方法――互攻。
否则难道还要我一直当受?不要吧!那样我情愿不做。
当我把这个在古代绝对算是很露骨的提案说出来时,佾神的神情还真是搞笑呢,眼睛睁得像铃铛似的,他这辈子从没那么在人前失态吧?
我说出这种话很奇怪吗?在二十三世纪,同性间的性行为是很正常的,所以根本不会有人为了攻受关系而觉得羞耻什么的,最多就是像我一样因为怕痛而不肯当受还有一种是当受当惯了,“不能”当攻了。
为表示我的十二万分诚意,刚出佾云斋第三天我就主动在那人烟罕至的山林中勾引了佾神,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值呢,早知道应该在前一天榨干了他,不然他怎么能那么精神?是我错估了一个禁欲几个月的男人的“能力”?还算好,他还有点良心,抱着我走了两天(其实因为我是习武之人,一天就恢复了精力,只是太懒了,不高兴自己走而已)。
目前我们的性生活还是比较正常的,一天一到两,就说苍旎的那些小说是骗人的嘛,哪有人能够从白天做到晚上也不累的?那是禽兽,不是人类!就算我们都练过武功也不可能一天做五以上啊,超过两第二天就准备腰酸背痛半天以上吧!

和佾神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就像以前和苍旎一起时一样,却有有些不同。安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不害怕死亡,在二十三世纪,自杀的人太多了,我们那里的人大都不珍惜生命,因为活着,如果不能享受,不能心安,时时刻刻都要担心自己能不能升职加薪,能不能活到明天,这样的生活,死了还比较轻松些。

越是先进,越是发达,就越是堕落。二十三世纪,是个即将走向华后的毁灭的时代。
我不会寻死,因为即使世界上再无可以让我眷恋的东西,我也不会去做那些懦夫做的事情。所谓“生活”,“生”就是为了“活”。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又是因为什么呢?
我会挑选一个山老林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里没有峡谷。
神月泉送来的那些图象我可没忘记,虽说不应该相信迷信,但拥有“能力”的我似乎没有资格这么说。神月泉不会害我,因为他看着我时,眼中不止没有恶意,而且充满了悲伤与温暖(就是态度恶劣了点儿)。
我真的会掉下悬崖吗?如果是,又为了什么呢?是谁害我吗?还是我自杀
不!不会的,我不是会那样做的人!况且我现在那么幸福,怎么舍得离开佾
下意识的,我望向正在洗衣服的佾神――神,你会背叛我吗?千万不要这么做否则,我会会怎么做?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苍旎说过,如果我真心爱着一个人的话,就算被那个如伤害一万,也只会一笑置之,因为我是个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但就是知道自己会受伤,所以我才一直躲避爱情
歆说过,如果我的爱人背叛了我的话,我一定会用最残忍的方法让那人痛苦一生。
我究竟会怎么做?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感受到我热烈的视线,佾神转过头,笑着问:“怎么了?又盯着我发呆。”
“神。”
“嗯?”
“你会背叛我吗?”
“”佾神显然被我这突来的一问弄得摸不着头脑。
“神?”我期待着他的答案。“你会吗?”
“如果我背叛你,你还会爱我吗?”佾神不答反问,他的反应让我有些失望。但我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不想骗他――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敢保证自己会怎么做?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愿意欺骗这个人。
佾神放下还没洗完的的衣物,擦了擦手向我走来。
“绯,我保证,偻佾神此生此世,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佾神执起我的右手放在他的心口发誓,“如有违誓,甘遭天”
我将左手掩住他的嘴:“神,我不是不相信你,你也不用发毒誓,我更不会相信什么誓言之类的东西。如果上苍真的有灵,那这个世界还会那么混乱?我只是害怕而已。怕自己不能永远和你在一起,我怕幸福会离我而去,怕这种生活对我而言只是奢侈,怕自己不够好”
佾神温柔地拥住我,在我耳边轻声劝慰:“绯,你总是那样自信,为何在这些事情上就变得不像你自己了呢?”
“因为,你是不一样的”我顺从地倚着他的身子,轻咬上他脖子,“呐,神。”
佾神僵了僵,但经过我这些天来的训练,他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呼吸立刻加重了几分――
“绯,你确定?今天应该是由你”
“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如果我不愿意就不会提出,还说什么确不确定,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话?”看他不解风情,我只好半怨半嗔地瞪着他――明知他对我的刻意诱惑几乎没有抵抗力。
“这是你自找的。”
这句话,本该让我担心自己还没完全恢复的可怜的腰的,但这,我却高兴地全力配合着他。
此刻我需要的,是他的体温。我需要确定这个人是真实地在我身边陪伴着我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我怕自己的情绪会伤到他,所以,今晚我放弃了自己的权利。

但,事实证明,我的情绪虽然没伤到他,却伤到了我自己。
这个无眠之夜,我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本事来勾引佾神,直接导致第二天,我们没一个干得了家务的,连昨晚剩下的没洗好的衣物都被不知道会不会放 臭掉了。(我爬不起来,而佾神是为了照顾一直在郁闷后悔的我,所以脱不开身)

79 地牢

如果有一天,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从爱人的怀抱里突然转移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你会不会有种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
好象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啊。的
不久前,我在梦中收到琉的“交流”,说什么他回到药谷时西联已经向南联开战了,而大批东联的士兵竟趁机会向已成为他们附属国的北联进军。
琉问我想去帮助哪一方,我回答他自己不想管那些无聊的事情。可琉却难得地有些不依不饶,因为伍云天以前是前缪王府的管事,受过缪王狄渺情的恩惠,如今西联有事,隐退多年的狄渺情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既然狄渺情站出来了,他登高一呼,伍云天还不带着全药谷的人去响应?为了爱人的利益,琉是希望我站在西联一边的。
琉站在哪里,我自然也会跟着他站在哪里,即使我和那个狄无尘之间还有许多不快。而且,天下统一的局势对我也不太好――很可能,我和佾神住的这个四个联的交界会被用来作为开战点,那样的话,我和佾神平静的生活不就泡汤了?何况如果天下太平了,专靠情报过日子的暗夜刑府该怎么办?好歹我现在还是暗夜刑府的尊主啊,以后说不定还能回去敲诈一笔不义之财呢。
我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佾神,因为我从没告诉他我的“能力”,也没有说过我和琉可以“交流”――出于私心,我不愿让他知道“天赐良缘” 的真相,而且,我更不希望让他知道我来自异界,这样只会增加我们间的距离――于是,我就说我有事必须要回刑府一趟,顺道还得去下药谷,问佾神要不要陪我一起去。佾神很体贴地同意了,也没有问我有什么事情。
到了西联,我们住进了一家看上去很普通的旅店。我打算先去离我们比较近的药谷,因为了解我对路比较不敏感(直接说是路痴不就好了?……作者被PIA飞,因此决定狠虐某人),所以琉让一个红衣美人过来接我们去药谷。这也让佾神非常诧异,我只得搪塞说红衣美人是药谷一直留在那的暗哨,还好红衣美人像琉一样沉默寡言没有戳穿,否则这下就麻烦了。
然后,我当然不顾佾神的暗中反对和众人古怪的眼神,只订了两间房――红衣美人一间,我和佾神一间――虽然西联允许男子结合,但这么做的人毕竟少,因为西联的平民是一夫一妻制的,贵族也不许眷养脔童,不得娶男妾,侵犯男子与奸污女子同罪当诛,为了传宗接代,一般很少见到同性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一起。
最后,我就不知怎么地到了这里。
凭着杀手的集中力,我很快就适应了黑暗,失望地发现周围除了一堆草外什么也没有我决定使用自己面对麻烦时最常用的方法――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奇怪的响声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是开锁的声音吧?
听呼吸,一共有四个,应该都是不会武功的人。我试着运气,准备一举擒住他们,却很衰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办法使内力运行起来?这下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们要做什么?
“喂!起来。”
为首的那个好象长着大胡子的男人粗鲁地推了我一把,突来的疼痛让我皱眉,暗道:死胡子,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有你好看!
不过这句话,却回报到了我的身上。
我就这样无厘头地被他们抓到一间刑房,架在标准的刑架上,还没搞清楚他们想干嘛时,背后就传来一阵难以形容的的剧痛,MD!不比那被岚裳整我时好受多少!那是把我烫下一层皮,这回怕是要把我的皮给活生生扒下来。
(要知道,某人可是超级怕痛的。)
我很想惨叫出声,可生来就比别人高了些的尊严不允许自己在那些明显是在看好戏的混帐面前叫出来。我不要被佾神以外的人看见自己懦弱的一面!
很多年前,那个男人,我的父亲,教过我一句我永远不会忘记的话:绝对不要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弱点,绝对不向那些自己看不起的人低头,否则你将一生都无法再爬起来!
咸涩的铁腥味,应该是咬破嘴唇而流出的鲜血的味道吧?为了忘却这恼人的疼痛,我尽量将思绪放到别的地方。
这里应该不是西联,西联的刑房偏向白色,就像医院那里一样让人心慌的白。而这里是灰色的。这里的刑具很旧,看来是用了很久了,从这里没有多少灰尘这点来看,就说明这里常被使用。而从牢房的大小来看,这里可不是一般的武林门派或官宦人家能有的,连刑府的牢房都没有这里那么大,当然刑府那里的牢房因为用小着,所以是充满灰尘就是了。
这抓我的不是东联就是南联的吧,北联是没有什么大门派的顶多就一和我八杆子打不着的天下第一魔教茯泱教(还记得吗?西联前皇后水蓝就是那里的教主。)在那儿,据说已经快十年没动静了,应该也不会盯上我,再来,东联有这年龄的除了东联皇宫,也就那乾擎宫了,佾云斋?那里就一寺庙群,还能有那么大的监狱啊?西联的话,药谷先排除掉,那伍云天再讨厌我也不敢真对我下毒手,他瞒得过琉吗?还有就是最有可能的武林盟(南联),毕竟我阻碍了林嫣笑的联姻计划,就等于得罪了整个武林盟,而且我还杀了那么多武林盟的人第二有可能的人是佾神背后的“那人”,东联的某个上位执权者,因为我的存在可能让佾神叛离了他,所以要除掉或是利用我使佾神就范。接下去有可能的还没想到。
其实我倒希望是东联的那个人,因为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佾神暂时就没有危险了,因为他会那么费心地抓我就表明佾神对他还有些用,他还不会轻易对佾神怎么样。我也相信佾神不是风一吹就倒的瓶,依他的实力一定应付得来,否则那时他就不可能有本事把我劫出西联皇宫
呵呵,那段前往佾云斋的旅程现在想想还挺值得怀念的,虽然只是一年前的事情,可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才发现那种日子的宝贵。那一路上我和佾神没少斗过嘴,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侯他老爱惹我生气,琉也喜欢拿看小孩的眼神看着我们。还有他们俩不时露出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也蛮逗的。

想着想着,我不禁笑了出来。
见我像个疯子似的挨打还在傻笑,那几个长得愧对祖国愧对人民的家伙立刻不满了,所以打在我背上的鞭子也加强了力道。
混蛋!好不容易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境又来提醒我!等着瞧!被我知道你们背后的主子是谁的话,你们全都完蛋!
不知道佾神有没有事昏迷前,我只留下这个问题一直盘绕在心里,久久不能安心。

⑦+⑥+⑤+④+③+②+分①割-②-③-④-⑤-⑥-⑦

黑暗里,似乎有无数爬虫在我身上穿梭,让我无法忍受。
终于,我睁开了双眼――
“你们在干什么!?混蛋!放开我!”
我拼命想挣脱那些变态的触摸,恶心的感觉不断涌上来,忍住想吐的欲望,就连指甲牙齿这些平常只有女子擅用的武器我也用上了。
这群原始生物竟然想强暴一个男人!?
“嘿,小骚货,皮肤那么嫩,一定被男人操过了吧?还装什么贞节烈男?从了兄弟们,呆会儿还能让你好过些,不然嘿嘿!”那个显然是他们中的头头的大胡子狠狠捏了一把我的下身,疼得我几乎哭叫出来。
身上的衣物早已七零八落,四个男人的力量到底比我这个没有武功了的人强得多,眼看就要被他们得逞,我该怎么办?
想着一切可以逃脱的方法,但在这慌乱的情况下,我的大脑也只有一片空白。
一根手指侵入了后穴,难以言喻的恶心与羞耻感让我恨不得咬舌
该怎么办?如果要被这群脏东西碰的话我情愿去死!但我不可以!我不能死,佾神还在等我,如果我死了他会伤心的,我绝对不会让他为我哭泣!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仿佛听见了我卑微的乞求,一道灵光闪过我的脑海――可以用“禁制”!
对异能者来说的“禁制”!
我是不具备攻击力的异能者,所以组织把这个连琉也不知道的“禁制”使用方法告诉过我,以防我遇到危险。
闭上眼睛,我默念道:“赐予我破灭的光芒吧,死神啊!请降临在我的敌人面前!”
神秘的浅紫色光晕缓缓笼罩了我,然后,我又一失去了意识

“真是的,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那么不要命呢!”冥殒扬无奈地看着眼前狼狈的男子,“既然是朱雀的话,报酬我就不收了,毕竟你在现在这环境再没了特殊力量,能不能活下去就更成问题了。”
说完,冥殒扬还用了个小法术治愈了靳绯旖背后的一身伤,顺便将一件紫色的华服穿在了他的身上――衣不遮体有损朱雀星主的形象啊!
摸了摸他的头,冥殒扬轻笑道:“真可怜,要小心你爱的人哦。”
明知靳绯旖听不见,但最起码他已经说出来了,心里也好受了些。见死不救的感觉还真有些不爽嗳,可父皇又不许自己干涉
“祝你好运!”
留下这句话后,他便不负责任地离开了,也不把地上那四具死状可怖的尸体理一下

8 囚
半蹲在肮脏的地面,少年皇帝轻轻用食指描摹着地上紫衣青年的面部轮廓,脸上露出一种不知是悲是喜的神情:“是你啊,朕的皇兄”
新来的狱卒战战兢兢地跪在牢房外,颤声禀报:“回回陛下,那四具尸体已经喂给那些狗了,他们的家也已经被满满门抄斩,敢问陛下还有何吩吩咐。”
“再派几个狱卒过来看着他。告诉他们,这个人是要犯,绝对不得泄露半点有关他的风声出去,否则”仿佛从没出现过般,那人原本动容的表情顷刻变得比那腊月的寒霜更令人心寒。
“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还有,明日等他醒过来,继续严加拷打。记得每天都要严刑伺候,但绝不可杀了他,给他吃的东西都必须是馊的,但如果他快死了,就直接去太医院请太医,还要来通知朕一声。”说着看似不合理的命令,他的脸上仍然透着冰雪的寒意,让人不敢违背。“另外,不许和他说话,更不许肆意侮辱,方才那些人的下场知道了吗?”
“是遵、遵旨!”
微微颔首,那人站起身,带着漠然的笑容离开了依旧充斥着尸臭味的地牢。
狱卒确定皇帝走后,才瘫坐在地上舒了口大气,将大滴的汗水擦去――天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什么时候会一个不爽把他全家都给抄了。
不过这牢中躺着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竟然让狱中那四个狠得出了名的头头一下死绝了,想他们尸首那恐怖的样子哟!他们下身那玩意儿还弹着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好象一下子一起死掉的,外面一点打斗的声音都没有听见,等发觉不对劲了,进来才看见
总之看了那幅情景,晚饭是肯定吃不下了。

※※※※※※※※※※※※※※传说中郁闷的分割线※※※※※※※※※※※※※※

(一个月后)
我看着熟悉的天板,自嘲地笑了――原来我的身体也不怎么样啊?一个月零十天(因为是八月,所以一个月有三十一天),正好四十一天,虽然从黑暗的地牢看不出来,但一天一的鞭打,一三十鞭,总共一千二百鞭(除却今天),一天两碗馊饭,一共七十七碗(除却我住进太医院四和这――每都在那里呆半天,然后又去行刑),也算得出时间了。这里我好象经常来呢。
没了武功真不方便!
“刘太医啊,你家皇帝什么时候才肯见我呐?”向刚刚端着药走过来的刘太医招招手,我有气无力地问。
“这我说靳小弟哪,你问我也没用啊。虽说你已经猜出自己在哪里了,但皇上不见你,我想帮你也没有办法啊。”已过八旬的刘太医是个不错的人,所以我也不会为难他,毕竟每我来太医院时都是他在照顾我,总是想方设法地把我留下,免得我再去吃那些馊饭。“我知道了。这又要麻烦你了”我浅笑着回答。暗想:顶多我以后回来放你一条生路当作报答好了,但那个李慕飞哼!
脸虽上风平浪静,其实我的心里已经开始考虑要怎样折磨那个或许可能是我弟弟的南联皇帝了。(“老白”说过我是前南联王和他女儿的孩子,虽然我还是不相信。)
不知不觉,在二十三世纪的冷酷一点一滴地回到了我脑中,若不是还念着佾神神,如果我不再是那个你知道的我,你还会爱我吗?这种心慌与不安,你也尝过了吧?我总是在伤害你吗我发誓,经过这件事情后,绝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若不是凭着对佾神的思念和对李慕飞的仇恨,我是肯定撑不了这么长时间的。在那样的待遇下,能活上一个月就已经是奇迹了吧?从李慕飞对我的所做所为来看,他还不想让我死,但他这么做简直就像在逼我自杀一样――而我的直觉也认为他是要我自行了断。
很奇怪,使用了“禁制”后,我本不该再拥有特殊能力的,可它似乎并没有消失啊。
喝了口鸡肉粥,我眼尖地发现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在刘太医耳边嘀咕了一会儿。
总算要见我了吧?知道我还没死很失望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呢,李慕飞。

幡濡幡濡幡洇幡濡幡濡幡洇幡濡幡濡幡洇幡濡幡濡幡洇幡濡幡濡幡洇幡濡幡濡幡洇

(依旧是在刘太医为我准备的房间里)

李慕飞是个清秀可爱的少年(外表),但眼中无法掩藏的锋芒却不免让人胆寒。
(友情提示:因为是从见过神月泉的人眼里看来的,所以听时请把李慕飞的容貌加一个档。)
看到他,“少年老成”几个字便自动浮现在我眼前。说真的,四联这个世界的人其实都很早熟呢,连聪明老练地佾神现在也只有二十二岁,相较起李慕飞,佾神简直就是只老狐狸。不过,我的佾神绝对比这只毛还没长齐的小黄鼠狼要讨人喜欢得多!
(友情提示:情人眼里出西施。)
“朕可以认为你在神游吗?”李慕飞有生之年头一被人忽视地这么彻底,尤其忽视自己的人还是他一心想除去的哥哥,让他觉得自己做那么多事情在对方眼中只是儿戏般可笑,所以口气也带上了些须不悦。
被他这样一说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竟然在敌人面前思念起了不对啊!李慕飞可是我的敌人嗳!他不悦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可以吗?体虚气弱的人,容易遗忘自身的境是理所当然的,倒不知是谁害的?”清醒过来的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言语中净是讽刺之意。
好歹也在宫廷斗争中打滚了十多年,李慕飞也没那么容易被我激怒,只是别有意地看着我道:“你尽管逞口舌之争吧,反正你也不能撑多久了。”
“哦?难道一会儿我惹恼了伟大的南联皇帝陛下,您又要送我回地牢那鬼地方?这我可不要!再呆下去,不死也疯了啊。”话虽如此,我脸上却丝毫找不出名为害怕的表情,柔美迷人的微笑让人如沐清风(个人是这么认为的),同时也让李慕飞磨牙不已。
一个费尽心思要我自杀的人,一个能从佾神和药谷的人手中把我劫走的人,怎么可能在还没成功前就先自己现身了?一定是有什么让他迫不得已这么做的事情吧?或者就是他没有耐心了?从他不厌其烦的方式来看不像哟。
“你也不必太得意,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能轻易捉住你,你又为什么被捉,还有你那个偻佾神背着你做了多少好事的话,就请闭上你的嘴。”若不是顾及到皇族的风度与礼仪,李慕飞此时已经把脏话骂出来了吧?当然,他是不可以问候靳绯旖的祖宗的
“哼,你也无须挑拨离间我和佾神的感情,他对我怎样我自己清楚。但至于你是怎么抓住我的,我的确很感兴趣。”我不冷不热地回应着他的无稽之谈。
佾神是不会背叛我的!绝对不会!
“嗯?你凭什么那么相信他?不过短短两三年,你有什么理由轻信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人?凭你所谓的爱吗?那种东西值几个钱?真不明白,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活得到现在的?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就没必要把你例为夙敌”
“够了没?”我冷然斜睨着李慕飞,嘴角虽笑意尚存,目光却已不再是原先的淡漠温和,无害的外衣一旦褪去,靳绯旖就变回了那个可以笑着将人肉一片片割下来的杀手――“鸿”。
没有人有资格在我耳边诋毁佾神,就算李慕飞真是我这身体原来的弟弟也一样!
佾神让我相信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温暖,相信了自己并没有被神抛弃简直就像命中注定一样,佾神的名字中就带有个“神”呢,是不是,就代表着你就是我的神呢?

李慕飞被靳绯旖突来的变化一惊,才想起正在和自己谈话的,是天下第一邪教的尊主,心下一阵恍然,但很快他又意识到此刻自己与靳绯旖之间的优劣地位,刚露出的怔忪立即被鄙夷取代:“砧板上的肉还要逞强吗?哼哼,还是你认为朕真的奈你不得?”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被我的气势吓住了哦!
小孩子终究只是个小孩子,资料上说的没错――南联现在还没被灭掉还真要多谢那些辅政大臣啊!
我也没心情再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闹了,还是想办法从他入手,让我好快逃出去,报仇的事以后再说。我就浪费一点时间听他有什么故事好编出来,可别让我失望啊。
“你到底说不说?我这个伤患可是随时随地都可能昏过去的,到时没听见比说什么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瞅准了他不会杀我,我说话也就不会客气了,能气死他就更好了。
听我说了这话,李慕飞反倒开心地眼睛都亮了起来。让我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可是你自己要朕说的,如果你承受不了打击死了,也不关朕的事!”

再声明一遍!这篇不是悲剧!偶不擅长写悲剧,所以定为悲剧的另一篇也没有多少悲剧的影子,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偶不喜欢悲剧了吧?
耽美就是要唯美啊!如果连耽美都不能给人美丽的梦境的话,那和现实有两样吗?

81 解释

“真要说起来还有点麻烦,从哪里开始好呢?”不雅地靠在墙上――反正这里也没别人,不必担心会有人让自己注意什么皇帝的基本仪态――李慕飞存心想钓靳绯旖的胃口,但发觉对方完全没有要听的意思,甚至在那儿哈欠连连后,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你第一见到偻佾神是在乾擎宫吧?”
错,是在“风香美人”寒钰怀的底盘上。
但我还是点了头。
“那时,偻佾神中了‘冰炀蛊’是你造的假吧。”
虽然是问句,嘴里却没有一丝疑问的口气,这家伙果然很讨厌!我撇撇嘴,耸一下肩表示默认。
“他根本是在练一种不为人知的武功!可是你这个谎言也编得太过分了点,这就为你日后在妙音谷无力抵抗那些人做了伏笔。”
“此话怎讲?”
“因为你这么说不止让人以为你蛊术很厉害,更得罪了一个至今没几个人敢开罪的人?”
“哦――?”这年头救人也犯法啦?
“你知道在你只前救治过偻佾神的还有谁吗?”
“那么久以前的事情谁会记得啊?”好象龚泽叶有跟我说过就对了。
“四联第一降头师万颜寿,武林盟的一员大将。你那么一说,就像在对全天下的人宣布,你才是四联最强的蛊术师一样,你认为他会放过你?”
“不会。”哼,小鸡肚肠!难怪会叫“万年受”了,活该在下面被人XXOO一万年!
如果让我遇到他的话,我要先把他的**切下来,再塞到他的##里面封格中凸起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凌迟),再把他做成“人棍”,能切下来的都切下来,而且把他浸在药水里不让他死掉,最后如果可以就把他做成标本就好。
不知道靳绯旖在想什么的李慕飞虽突然觉得一阵恶寒流过全身,却依旧浑然不清眼前人真正可怕之,所以他之前的行为和接下去的言语在三年后或许更早,遭到了被后世评为“惨无人道”的“回报”。
“既然你帮偻佾神隐瞒,那你知不知道他和公西清的关系呢?”
“公西清?”我飞快地从脑中搜索出以下信息――
公西是东联国姓,只有东联直系皇族才可以姓这个姓氏。东联王公西梓程,太子(二皇子)公西房,六公主(就是本来想用来和西联联姻的那个)公西钰,目前表面上最有实力的应该是八皇子公西晓。
这个公西梓程也够奇怪的了,从琉的记忆里我记得他好象对琉有意思哦(见过琉后就搜集了许多和琉长得相似的美人,当琉和伍云天宣布隐退后,他好象没有再宠幸任何妃嫔了),可他们只见过两面啊(还是在和谈期间),之后琉就去西联混日子了,难道是老套的一见钟情?可那时公西至少四十了,琉才十六啊!算不算恋童癖?(=”=)
对了!琉的记忆碎片里似乎有这个“公西清”,东联三皇子,似乎接受过琉的亲自教导,浏览琉的记忆,我观察着公西清的外貌――蛮俊秀的,而且很聪明的样子怎么有点眼熟?
(由于琉传送过来的记忆虽说是碎片的截取图象,但十多年的量可不少,所以靳绯旖一直没有看全过。)
“东联三皇子?”
“你终于猜到啦?想那么久,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天下第一邪教的尊主了。”李慕飞半是嘲讽地说。
我承认自己是很会神游啦,你也不用抓着这点不放吧?
“那又怎样?反正也没规定是尊主就一定要劳碌命地什么都管啊!就像你管这南联一样,你的权利让你可以管辖南联的百姓,但你会知道他们每个人每顿饭吃了几粒米吗?”我干脆把原本垫高让我在床上躺坐的枕头压下去好躺着闭目养神。
我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来我直觉他这个故事要说很久,我也真是累了;二来我不希望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表情让李慕飞察觉。

躺下后他便没法子把我的神情看个真切,这样对我比较有利,相对而言,他就只能自行揣测我的想法了,这也是心理战术之一。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双手已攥得死紧――该死!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乾擎宫,药谷,现在连暗夜刑府也被他知道了,在他面前我还留有什么秘密?
被我堵得语塞的李慕飞只好继续说起了故事:
“公西清一直潜伏在西联,这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而且,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他就在狄无尘旁边哦。”
就在狄无尘旁边?对了!是他!我怎么没想到?那张儒生脸!
“寒铭卿。”
“还不赖嘛,这猜得很快哟。”李慕飞打了个响指,可惜声音显然太小,证明他还不太会。不愧是注重礼仪的皇族啊!
不过,因为他的这个搞笑的动作,气氛也稍微缓和了点。
虽然看不清楚,但李慕飞满脸通红的样子至少比刚才那副小P孩装大人的蠢样儿顺眼多了。
寒铭清是东联三皇子,那他妹妹寒钰怀难道就是那个什么六公主公西钰?他们俩好象都不受宠(公西清的妈妈是南联人,而且还是个宫女,而寒钰公西钰――她爸会把她用作联姻工具,危险的时候她肯定是人质,这就说明她根本不重要),他们会联合起来也不奇怪了。
但他们和我不过见过几面而已,李慕飞说他干嘛?
“公西清是武林盟的幕后主人,这点恐怕你暗夜刑府也不知道吧?”
“什么!?”我一惊,毕竟武林盟的实力与乾擎宫相当,而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居然能收复他们?
转念一想,我也发现了不对――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总不会你们南联的情报网比我暗夜刑府更有效率吧?”
“当然不是。”李慕飞忽略我语气中的挑衅与怀疑,用很惊讶的语调说,“朕倒是差点忘了,你在牢里呆了一个多月,对外面的事情还不了解吧?东联王突然驾崩,八皇子公西晓登上帝位,三皇子公西清联合二皇子公西房指证他对前东联皇帝公西梓程投毒,凭着公西清多年隐藏下来的实力和公西房的人脉,三天便将新皇推下皇位了。”
“”混帐!你会忘了?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想气死我是吧?
思及自己这一个月来的遭遇,我眼中寒芒大盛,原本的笑意已经转化为残酷的杀机,但为了自己着想,我还是把杀气削减到了最小。
如果李慕飞此时看得到靳绯旖的表情一定爽到家了,因为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要把靳绯旖温文和蔼的伪装扒下来。害怕?为什么?现在孰为刀俎孰为鱼肉不是很明显了吗?
“那么,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目的?”我压抑着本来在见到李慕飞前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气,虽然恨不能将这个人撕成碎片,但我的声音也不过是压低了些,李慕飞当然不可能察觉。“不会是想要说,那个公西清还和你有一腿吧?”
“你哼,你还没想到其中的关联吗?那朕就再提醒你一下吧,你现在可是四联的红人咯。药谷,刑府,西联皇帝狄无尘,东联皇帝公西清,武林盟,甚至连乾擎宫都发出了追辑令。”
他这话是什么意?
东联西联,药谷刑府乾擎宫武林盟那佾云斋呢?佾神就算不想回去,佾云斋也应该不会对我们不闻不问啊!
“我能问一下东联西联武林盟和乾擎宫找我的理由吗?”我试探性地问。
“还没想到啊?”李慕飞一脸“你也不过如此的表情”回答,“东联,公西清明的理由是你率领暗夜刑府盗走他们的国宝‘碧海珊瑚’和‘共工书’,暗里是为了拉拢暗夜刑府的实力,以便实现他将来统一四联的野心;西联似乎只是为了寻找他们丢失的皇后,所以竟然不顾自己尚未恢复国力,就勉强进攻我们,现在也是卡在石门关动弹不得,看来你的魅力真是不可小看,连那个出了名的心薄情的狄无尘都愿意怒发冲冠为红颜啊;再来是武林盟,这不是很清楚吗?他们就是为那个公西清做事的;乾擎宫是因为他们那个地下宫主要找你”
“龚宠昀?”
“不,是乐黎珑。”
“嗳?”
“乐黎珑现在可是几乎控制了乾擎宫所有的权利哦,毕竟这些权利本是龚宠昀的,可他已经能够完全左右龚宠昀的一切思想和行为啊。”李慕飞说着让我震惊的话,眼中尽是对龚宠昀“妻管严”的不屑之情。
黎珑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认识龚宠昀的时间还没有我和佾神长,就已经进展地飞速了。恭贺天下弱攻强受又出了一对啊!

“那,佾云斋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呵,你以为佾云斋真的会帮你?别傻了,他们可是公西清的走狗!你不过是他一个不起眼的外孙,说起来和朕的关系还比较亲些,那老头会为你开罪东联?他们有什么理由找你?难道还要对全天下公布他们一向不管事的佾云斋早就归属了东联?还是说他们要帮自己的外孙,你,暗夜刑府的尊主靳绯旖――更准确地说,是南联大皇子李云飞?”
原来“老白”没骗我啊?也难怪他是东联的人,佾神不也是吗?
想着这些,我没发觉自己错过了一些重点。
为什么偻佾神会和武林盟起冲突,武林盟又有什么必要拉拢和他们一样归属了东联的佾云斋,还有,为什么偻佾神还是没有来营救他
后来想起时,靳绯旖只是觉得好笑而已,因为太用心去爱,因为太在乎,因为爱得太,因为害怕失去,他变得不像自己,只要沾上偻佾神,他就无法冷静地思考与判断,所以,自从靳绯旖发现自己爱上偻佾神后,其实,冥冥中就注定了之后的一切。
“你以为偻佾神为什么会爱上你?先不说他认识你时你有多丑,就算是现在,你也只是中上水平而已,他身边美人如云,为什么会独独看上你?退一步说,假设他是真的爱上你了,他又为什么要对你下蛊?”李慕飞一针见血地问着,可显然,成效不大。
“神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他也绝对不会害我!”我知道自己对佾神的信任已经到了毫无根据的地步,仔细想来,甚至可以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佾神而存在,连在地牢中每濒临死亡时都是因为不愿意离开佾神,更不愿意让佾神伤心,所以才一又一地逃离死神的镰刀。
[台下的冥王冥予凉不爽:喂喂!我可没叫我家远惜派死神来抓你呀!而且我们这的死神不用镰刀!不要血口喷喷(死)神。冥后莫涑涟无奈道:凉别出来抢镜头了,我们的故事作者已经答应明年赶出来了(说着转头露出阴森的微笑:对吧?)Kasky:哈哈哈(干笑中~_~)]
“那朕问你,你相信武林盟是公西清的吗?”
“你没必要骗我。”这种事情,只要我一出去不就知道了?
“那你相信佾云斋和偻佾神是他的人吗?”
“这我早就猜到了。”但那又怎样?佾神已经不是他的人了,他们的交易早就结束了!
“那为什么林嫣笑还要和偻佾神联姻?”
“很简单,她爱上佾神了。”
“你认为她表哥风斐连会就为了这点而把自己的心腹们交给她去对付你?那你也太小看武林盟主了吧?”李慕飞揶揄着,看向我的目光已经带上些许鄙夷。“真正的强者才不会像你这样感情用事!”
“很抱歉要让您失望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当王者!”他不会认为我想和他抢这皇位吧?“我最大是心愿是能够陪佾神游遍名山大川,赏尽天下奇观,相守一生,那些无聊的俗事,对我来说早就没有意义了。我真的不明白,我只是希望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为什么你还要苦苦相逼?”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李慕飞叹息道,“皇家的事情不都是如此吗?看你刚刚的反应,一点都不惊讶,佾云斋那老头跟你说了吧?你就是朕失散多年的皇兄李云飞,也的确,是朕的母后害死了你母妃,还准备要把你灭口,但那时父皇早已察觉母后的企图,所以你才保住了性命。父皇留下一章遗诏,对四为摄政王说,他为了避免一场宫廷浩劫,把你的容貌毁了,送出了皇宫,可送你出宫的人却半路把你卖给了一户西联官宦人家当儿子,后来查证那户人家因为得罪高官而被诬陷,满门抄斩,你也不知所踪。父皇希望他们能找到并保护好你,除非你是自行了断,否则不能让任何人杀了你,连朕也不行。如果朕杀了你,他们就可以把朕推下皇位,另立新君,另外,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比我能干,他们也可以逼我将皇位转让给你,算是补偿他对你的伤害。”
哗!还补偿咧,是想再给我补一刀吧?如果他没有下那道遗诏,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你说,朕应不应该抓住你?”
“依你的个性――的确应该。但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像你一样做那种孩子气的举动。”我冷声刺激他,“首先,你认为你这些举动能逃过那四个摄政王的眼?”
“”
“其,你觉得你那么做,我就会轻易寻死?幼稚!”
“”
“再而,你杀了我,就等于同时得罪东西北三联(北联=东联),而且纸是包不住火的,药谷刑府佾云斋武林盟乾擎宫,哪个是你开罪得起的?”
“”
李募飞的脸色越来越铁青,想必他也考虑过这些,可为了先保住自己的皇位,他没有顾虑太多。现在想起来放觉后怕。
“最后,分析一下结果――你无法逼我自裁,而若杀了我,不止保不住你的皇位,你下面的各番番主更会借此肆机起乱,这样一来西联攻下南联就是迟早的事了。到时,杀了我的你又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呢?”我将声音放轻,放柔,却达到了我预期的效果――李慕飞的下唇已经见血了。
威胁啊,好舒服的感觉。
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阴冷灰暗的的回忆涌了上来。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就合格了!鸿,不想让磬的双手像你一样沾满血腥的话,你就要比别人杀更多的人,你要把自己当作两个人用!证明你的价值。
老Boss笑得宛如恶魔。
我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磬”,苍旎的代号,一如我的“鸿”,绯,即红,“鸿”的谐音;苍,即青,“磬”的谐音。
――鸿哥哥,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举起匕首,我毫不犹豫地杀了这个刚认识半年的孩子。我是第一个动手的人。鲜血飞溅到我脸上,恶心的感觉立刻围绕了我,可我不可以退缩,苍旎还在家里等我。
朋友又怎样?姐姐还是比你们重要多了。我不能让苍旎沾上这些污秽!
――既然二十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活,那最受瞩目的你当然是我们先要解决的威胁!不要怨我,鸿。
十几个孩子围攻我一个,但我不怪他们,因为如果我是他们,我也会这么做。弱肉强食,是老Boss最先教我们的道理。首先要解决最具威胁性的人。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本以为已经结束时,一个组织里的老杀手在我还没恢复的时候攻击了我。可老了毕竟是老了,虽然很艰难,我仍旧胜过了他。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但老Boss说的测试内容中不包括要杀了他,所以我只是拿着连刀柄都血红了的匕首切入他的后颈(因为切得不,所以如果及时救治就不会有危险),说“不要动,否则杀了你”。
老Boss说过,在没有搞清楚敌人的目的或没有收到上头的命令时不可以随便下手。
在我制服他后不久,老Boss传出要我杀了这个人的命令,犹豫了片刻,我选择了遵从,可还是被老Boss吊起来毒打了一顿。因为我犹豫了。对于一个职业杀手来说,多一秒的犹豫就等于给了敌人无数个逃脱或反击的机会。
好痛啊!为什么现在还能感受到那时的疼痛呢?好黑,好冷,我又被关起来了?不知道这要被饿多久?苍旎一定又要哭了,明明很坚强,可每遇到我受伤之类的事情她就控制不住。

再醒来时,身的地点已经不一样了。我糊里糊涂地骑在马上,好象是被马匹跑动的激烈震荡震醒的,为什么我会被人用绳子绑住?更离谱的是,那根绳子绑住的不止是我,还有一个女人。她坐在我前面,粗粗的麻绳绑住我俩的腰,由于看不见她的脸,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隐约中,我觉得自己似乎认识她。
察觉我醒了,她欣喜地叫道:“太好了,尊主您终于醒了,奴家好担心啊!真怕您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声音――“妲己?!”
“呆会儿妲己再详细为您释疑,现在情况紧急,后面还有追兵,柳烟大人他们又去了南联皇宫营救您,只好等一会儿过了石门关到了西联营地或许就安全了。”
其实不用她说,我就知道后面有南联追兵了。
四联也真奇怪,就说南联吧,他们的士兵穿的衣服的胸口上都绣有一个“南”字,让人想不知道是南联的士兵都难。(西联是绣在右肩上的。)
突然,我们骑的马被箭射中,猛地颠了一下,我和妲己就这样和它一起向前冲去,幸好妲己反应快武功也好(武林第一美人当然武功也不会差到哪去),抓起现在相当于废人的我施展轻功向前飞去,下落时迅速切断麻绳,以免防碍我们两个的行动。
拼命地跑着(当然是妲己拖着我跑),可追兵还是追了上来。眼看就要被追上,我只好对妲己说:“妲己,你快放开我,自己先走。拖着我你肯定跑不掉!”
“我不要!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妲己绝美的脸上已满是汗水,眼中也顿时盈满泪水,整个看起来像是被水淋过似的,煞是可怜。
“别犯傻了,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走了还可以通知柳烟他们我的位置啊!”唉,果然,能像琉一般了解我的人还是不多啊,连佾神也是。
“可”
见妲己还想争辩。我只得搬出自己的身份压制她。
“这是命令!”
“属下明小心!”妲己的神色突然紧张了起来,一把将我拉向她,可还是来不及了。一支黑色的箭射在了我的左肩。要不是妲己拉开我,刚才那支箭已经射入我的心脏了吧?
“呜”好痛!该死的!哪个王八蛋?居然想杀我?他们南联想被灭了吗?
捂着左肩的伤口,推开妲己想拉住我的手,我看向那些南联士兵,却发现他们中没有一个是拉弓了!看来他们的皇帝应该有吩咐过不许杀我吧?我死了他们可就倒霉了!那究竟是谁?我死了直接得利的人

我忍痛四寻找着射伤我的人,原来,也不难找。因为射箭的那个人并没有放下弓。他已经搭上了第三支箭
“神?”我震惊地看着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乞求上天不要和我再开玩笑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太多“为什么”了,我甚至不知道该问哪一个。
――你凭什么那么相信他?不过短短两三年,你有什么理由轻信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人?凭你所谓的爱吗?那种东西值几个钱?
李慕飞的声音讽刺地不断在我耳边响起。
爱?那种东西值几个钱?
哈哈!我是一个大傻瓜!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胸口的钝痛让我无力再去想更多,带着彻骨的绝望,我跌入了黑暗的渊。睡吧,反正不是第一死了,这最好永远不要醒过来!不要醒过来,这样我还有理由欺骗自己还在做梦原来,所谓的神一直都在玩弄我,佾神的确代表了神,他在惩罚我吗?惩罚一个踏着鲜血与尸体活过来的人。
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相信这个肮脏的世界上还有光明!一定!这,就让我逃脱吧!

82 西联皇宫

由于主角思维混沌,所以这几章暂由作者以第三人称代写。

(西联皇宫・昼阳宫)
狄无尘甩开太医亲自端来的药汁,愤怒使他看起来犹为恐怖,原本的狂妄轻浮的样子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朕养你们这些废物是用来干什么的?朕要你们想办法让他咽下去!只会做些汤药有什么用?他现在这样子能喝吗?”
“老臣无能,老臣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实在愧对列祖列宗啊!”老太医忙磕头谢罪,“但皇后求生的意志太弱,就是臣等想救,就算强迫他喝下这些药,他最后也吐出来了。这样就是灵丹妙药也没用啊!”
老太医可以说得上是骨灰级的人物了,所以他当然清楚皇帝现在的情况代表什么。想当年狄无尘的父皇因为水蓝中毒昏迷不醒而迁怒太医院,那时可死了十几个太医啊!
狄无尘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搬出了自己三朝御医的身份来保命,怒极反笑道:“哦?那你是说圳的皇后一心求死咯?好大的胆子!别以为你服侍过父皇朕就奈你不得!如果三天内他还是不肯吃下任何东西的话朕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说完,狄无尘也不再给老太医辩驳的时间,转身便走向自己的内室。

“你够了没有?”狄无尘忍无可忍,粗鲁地抓起双目无神的靳绯旖,再也看不下去他那种自暴自弃态度,“我知道,你很想死对不对?可我不会让你死的!告诉你,有我狄无尘一天,你靳绯旖就绝对不会死,否则就算你进了阎王殿我也要把你捉回来!”
但回答他的,只有一双毫无焦距,微微地反射着幽幽的紫色光泽的眼睛。
自从知道自己的皇后不是“令狐旖”,更不是什么“令狐冲”之后,狄无尘的脸色就没好过。
第一对一个人那么挂心,第一在一个人面前那么自在,不用掩饰自己,也是第一被人骗得那么惨!
为了找到他,狄无尘几乎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力物力,甚至不顾被东联趁虚而入的威胁,向可能囚禁了他的南联发动战争。
可他最后得到了什么?

先是暗夜刑府千方百计的假消息与药谷层出不穷的阻挠,再是得知自己要找的人竟是暗夜刑府的尊主靳绯旖,接下来又说什么他可能是南联失踪多时的大皇子李云飞,更可恨的是,其中还说他已经和佾云斋的少主人,乾擎宫的十四公子偻佾神有暧昧关系,而且据说还私奔了!
各类消息众说纷纭,一时间连狄无尘也无法分辨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不过现在从靳绯旖的样子来看,恐怕他们不止是有暧昧关系,而且那个偻佾神还背叛了他。不然,像靳绯旖这样高傲坚强的人,是绝不会在人前露出这样无助迷茫的表情的吧?
狄无尘很恼火。恼火什么?恼火偻佾神伤害了自己的人?恼火让他的旖露出这种表情的人竟不是自己?也许两者皆有之吧。
看着无论他怎么摇都一脸木然的靳绯旖,狄无尘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能够再见到自己思念的人是值得欣喜的,面对多欺骗自己的人,他应该是愤怒不甘的,可看着颓唐绝望的靳绯旖,他又忍不住心疼,是的,心疼。这是他有生以来首为一个人痛惜,尽管他知道不论自己怎么心疼眼前的人都不会为他而清醒过来。
他爱上这个冷漠淡然,却总爱用笑容伪装自己的男人了,狄无尘清楚地知道。或许过去的狄无尘可以毫不在乎地流连在丛中,可以不可一世,可以恃才傲物,但在爱情面前,他仍旧无可奈何。
“狄皇上,求您不要再摇了!尊主他的伤口才刚刚换好药,您再摇下去他会死的!”苏妲己一进寝宫就看见自己新爱的尊主正被一个气红了眼的男人奋力摇晃着,连忙冲上前去拉住狄无尘,手中的冰袋立即掉在了地上,冰块混着水撒了一地。
“哼,他这样和死了有两样吗?与其让他这样慢慢折磨死自己,还不如让我亲手掐死他!”狄无尘说当然只是说说而已,本就没有要伤害靳绯旖的意思,可是看见苏妲己时他就有一股气。虽然放开了钳制靳绯旖双肩的手,却仍然紧扣着他的左手。
他在嫉妒,因为苏妲己曾经是靳绯旖的床伴。
他都还没碰过的人,一直以来都因为他青涩的反应认为他还没有经历过情事,所以狄无尘隐忍着没有下手,没想到到头来却让别的男人钻了空子!
这股气他不可能发泄在靳绯旖身上,因为他的旖看似很坚强,有些时候却出奇地脆弱,就像这。狄无尘知道,如果让他对自己失去了信任,一切就都结束了。
所以在苏妲己面前,他从来都是个充满危险的人。
但苏妲己是什么人?她会因此就退缩吗?不会!武林第一美人不是白叫的,当年她可以独自面对那些“武林正道”的围剿,今天她就可以在这个对自己抱有强烈敌意的西联皇帝面前保持镇静。女人有时候为了爱情是可以变得比任何人都勇敢的。
“皇上,恕妲己直言,皇上爱着尊主吧?”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种可怕的东西。“您怎么可以杀了他?” 
“没错,我立他为后就足以证明了吧?但那又怎样?难道还要看着他继续这样不死不活下去?”狄无尘本来就无意掩藏,望向苏妲己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挑衅。
出乎他的意料,苏妲己只是笑了笑,道:“如果您真这么认为的话,那就杀了他吧。”
“你不在乎?”狄无尘感觉苏妲己不是在开玩笑,但她对靳绯旖的感情也绝非作假,理由?当两个爱上同一个人时,那两个人往往能轻易察觉对方对那个人的爱意。
“多说无益,请您动手吧。”
“你”
“下不了手是吗?”苏妲己打断狄无尘几乎无法接下去的话语,苦笑着说,“我们都是一样的啊,试问有谁能够对自己心爱的人痛下杀手呢?如果您下得了手,那就代表您不够爱他啊!这无关男女,只是因为爱。虽然奴家只是一介小女子,但这些事情上,奴家比你们这些有勇有谋的大男人清楚多了。爱,就要全心全意为他付出,即使得不到回报因为我们爱的人,是他啊!这样一个自私的人,如果不能完全付出自己,那就连留他身边的权利都没有了。”
“你你以为朕是和你一样沉迷于爱情的”
“皇上,沉迷爱情?你早就陷下去了啊!否则你会为了他而不顾国力去攻打和西联实力相当的南联?就只为了一个虚假的谣言?”苏妲己冷笑,仿佛在讽刺着皇帝的天真,“你明知暗夜刑府最擅长的就是收集和散布消息,却还是一脚踩入了陷阱,这是为了什么?为了显示西联在你英明的统治下可以去战胜南联?”
因为太过激动,苏妲己已经顾不上用敬语了,口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狄无尘不是笨蛋,他当然立刻明白了苏妲己的意思,颓然松开握紧的右手,靳绯旖也如失去灵魂的木偶般向旁边倒了下去。
苏妲己见状,忙扶住他躺回床上。
这时,狄无尘才发现方才苏妲己带进来的东西――
“这些是用来干什么的?”
“琉大人让奴家把这些敷在尊主头上,对他的清醒有好。而且,医神古长风马上就要到皇宫里来了。”苏妲己一边为靳绯旖盖上被子,一边说着早上薛若离突然用密耳传音交代她的话。(咳,不知道世界上有异能这种东西存在的苏妲己当然认为那是密耳传音咯。)
“这种东西能有用?那个琉到底是什么来历?”虽然查了很多事情,但大都是关于靳绯旖的资料,至于“琉”,他只记得是靳绯旖的挚友,药谷的人,有一张俊雅却没有表情的脸(上就是琉带“碧海珊瑚”和“共工书”来皇宫的),其他一概不得而知。

“奴家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尊主一直叫那个人为琉,所以我们也叫他琉大人。不过,奴家可以向皇上保证,他绝对不会您的敌人。虽然不能在不经过尊主同意的情况下说出琉大人的身份,但奴家可以告诉您,他所爱之人是伍云天。”苏妲己一语双关地说,既说出了琉的真实身份(伍云天是西联前缪王府的总管事,他的爱人就是多年前叱诧一时的北联十七皇子薛若离,这是全四联都知道的事情),又清楚地告诉他,琉不会成为他的情敌,而且她这样一说,就等于说出了药谷的立场。
“那你就再去让人准备一下冰袋吧。”狄无尘挥手示意她离开。苏妲己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她是没有能力与西联皇帝斗的,更重要的是,现在靳绯旖还需要西联方面的保护(东联和南联一定不会放过他,而北联自顾不暇,可以忽视不计,只有西联才有可能帮得了他),光是靠他们这些武林中人,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啊!
苏妲己低下头默默走出寝室,谨慎地不让自己愤恨的目光被狄无尘察觉。
天知道她有多么无奈!一个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别人怎么想她不知道,但她苏妲己经历了那些大风大浪后,最想要的不过是平静安宁的生活。可是,这样的她却爱上了那样一个男人。苏妲己从一开始就知道,爱上靳绯旖就注定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梦想只能是奢望!
但当她看见靳绯旖绝望地看想那个白衣男子的眼神时,她震惊了,当听见那声带着颤抖与不信的轻喃时,她的心都要被撕裂了!
他叫那个男人“神”!他叫那个男人“神”!!!原来她一直不肯相信的传言竟是真的!
自己无论怎么付出都无法得到的感情,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只会背叛、伤害他的男人就那么轻易得到了!?
指甲陷入手心,苏妲己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走向那群正用恐惧的眼光看着她的宫女(被嫉妒占满心思的女人真的很恐怖),命令其中两名宫女去准备冰袋后,她狠狠地瞪向其他人,冷酷的声音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们吓得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凑热闹吗?”
“奴、奴婢不敢!”她们害怕地连忙摇头,有个胆小的甚至连站也站不好,半摔在了地上。
“那还楞着做什么?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题目忙不迭地回答。
苏妲己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只会趁乱起哄,唧唧喳喳乱嚼耳根,却什么本事也没有的蠢女人了。所以她一甩袖,再不看她们一眼就跑去御膳房煮药了。即使知道靳绯旖不会吃下去,但有一丝希望也聊胜于无。她不愿意想,不愿意想此刻寝室内正发生着什么,因为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

苏妲己走后,狄无尘便坐上了靳绯旖的床边,抚摩着日渐消瘦的脸颊,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只是静静看着那张脸。
这是一张他完全不熟悉的脸,不是美丽,也不算特别俊秀的脸。但因为它的主人而吸引着他。
虽然从苏妲己这里知道靳绯旖容貌改变的原因了,他还是不太习惯改变之后的旖。
狄无尘喜爱美人,可那也只不过是表层的欣赏与玩弄而已,爱吗?自始至终,他爱的,只有他的旖一个。尽管这个人总是欺骗自己,狄无尘还是放不下他。
苏妲己说的话他都懂,可任谁当着情敌的面也不可能愿意自己的感情顷刻间就被揭穿吧?这种近乎失败的感觉,他这样一个天之骄子怎么能忍受?可事实证明,他还是输了。输给了自己对靳绯旖的情。
第一见到靳绯旖是什么情形?连他自己也记不得了。只记得那时好象是在青楼。
旖开始时给他的感觉是个高傲淡漠的人。所以第一眼看见他,狄无尘就不喜欢他。他们同样是浑身充满傲气的人,他可以看见旖在对自己恭敬地弯腰哈首的时候眼中闪过的不快和鄙夷。
所以他才会让乐黎珑帮自己按摩穴位的吧?想起那时的惨状再加上帮他按摩时故意说的一大堆考验他耐性的废话,他知道靳绯旖根本就是在耍他!
所以狄无尘决定“回报”他。
很奇怪,那张让他感冒的脸看久了其实也不怎么讨厌了。
将靳绯旖压在身下强吻,体验那流连丛时很久没有品尝过的生涩滋味,狄无尘竟产生不想放开他的想法。捉弄般的浅吻逐渐变味,直到靳绯旖猛然将他制住后,狄无尘才发觉自己居然已经把他的衣物褪了近半。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晚,靳绯旖映着火光的双眼中流露出的情感――悲伤?绝望?无助?失落……
狄无尘也不能将这些浓烈的感情清楚地描绘出来,那时的震撼依旧清晰,或许,就是那一瞬间陷下去的吧?好想保护他!好想让这个被悲伤填满的人为自己展露笑颜!
这种感情是让他害怕的。所以,在靳绯旖为他除毒完离去后,他没有去寻找他。他只是在赌,如果他们有缘
――我要半壁江山。你给吗?
那我便许你这个半壁江山!狄无尘在跟命运赌博。可是他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做,就算他们真的有缘,他还能赢吗?
因为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他一开始就犯了这个错误。结果呢?如果当时他把他的旖留下了,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事实终究是事实。好在他夺得了皇位后终于想通――父皇可以拥有水蓝,他为什么就不能拥有一知心的爱侣呢?
再利用乐黎珑,他找到了靳绯旖。
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的狄无尘以为自己可以依靠权利与名份将靳绯旖牢牢锁在身边,可是他再一错了。他爱的旖是个多么热爱自由的人?这样的人,是天上的鹰,是翱翔的凤,怎会甘心被他锁在金织的牢笼中?
满盘皆输!
虽然他至今也不知道旖是如何办到的,但他还是用最不可能的方式逃走了。幸而旖无意对他不利,否则这西联,恐怕早已易主了。
爱情是会让人疯狂的。
狄无尘得出了这个不是结论的结论。
注视着那双无神的眼睛,狄无尘慢慢俯下身,膜拜般亲吻着靳绯旖脸上所有可以亲吻的地方,最后,吻上那张他渴望了两年多的唇,浅浅的没有任何情Se的吻。
沙哑的嗓音透露着主人的心绪:“醒来吧,我很想你啊只要你肯留下来,我愿意为你支起一片天,旖”
为了你,我愿意疯狂!
83 火吟凤

我在哪里?我是谁?不要去想了,否则
在混沌的黑暗里,我是那么弱小无力,空虚茫然的感觉包围着我,我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也不愿意做,因为心中有一道声音在不断提醒着我,如果我想起来了,我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要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吗?还是说――你朱雀一族已经落没了呢?”
听见这道分不清性别的声音时,不能说我是平静的。
好熟悉的感觉,究竟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说什么朱雀?我不明白我和朱雀有什么关系吗?
――你是朱雀星君火吟凤转世。
不顾我的抵触,神月泉的声音在我脑着响起。对了,神月泉说过这句话。
我是朱雀星君?那又是什么玩意儿?不懂,也没兴趣懂!管你什么前世今生?我现在要睡觉,别来烦我!“尊贵的朱雀之王啊,虽然现在的您不能召唤我,您忠诚的奴仆,但我还是不得不劝阻你一步一步走向死亡。请您苏醒吧!我凤凰一族宣誓效忠的神明!”
他见自己的激将法没有用,只好放软态度对我请求着,可我仍旧充耳不闻。
“那个低贱的魔族竟伤您那么吗?即使您拥有远那么高贵的种族血统,即使您曾经拥有那样强大的力量――”
“你住口!”下意识地我愤怒了,只因他那句“低贱的魔族”!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不过听见一声与我无关的称呼
“斐伊斯”脑中传来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轻轻的,动情的,仿佛那远古的呼唤。是什么人?让我如此怀念,如此激动?
“你是谁?”我惊慌地四寻找着声音的主人,可是,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这里什么都没有,连刚刚那只自称是凤凰的生物也似乎消失了。
“别找了,”那人轻叹道,“我即是你,前世的你,朱雀之王火吟凤。”心中的声音再直达耳边。
“这也太荒谬了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遇得见自己?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说自己是凤凰的那个人在哪儿?”我质问道,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我的能力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啊。”他的声音透着了然,好象什么事情他都能看穿一般,“你现在,是叫旖对吧?你爱的人,是偻佾”
“停止!停止停止停止!!!不要再说下去了,我不要听!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发疯似的大喊着,仿佛想把心中的不甘与绝望通通发泄出来,却发觉适得其反。

心痛得要裂开――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
不断地问着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问谁,是佾神?还是这个世界?或是自己?
“因为这是你不,是我欠他的。”
“你说什么?”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这是一段古老的传说。
这是九界流传至今的凄美神话。
为了保护自己的契约者御界之王“银月御神”神月泉,朱雀星主火吟凤不惜独自闯入魔界三大君,即他的情人斐伊斯的领地,对战魔界八战将。可惜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原本用来抵挡斩神剑的火云帆却将本就受伤的斐伊斯误杀。
“我真的不知道他伤得那么重!我以为自己根本没用多少力量,依他的能力应该不会有事的我真傻!居然没想到斐伊斯和神月之间实力的差距!如果对手是神月的话,就算是我也动不得他分毫的!神月顾忌斐伊斯和我的关系,没有下杀手,但斐伊斯也伤了他,所以斐伊斯绝对不会比神月伤得轻!我看见神月受伤,想也没想就反射性地想把斐伊斯想把他”说到后来,火吟凤竟哽咽了起来,吓了我一跳!他在我心里我又没办法安慰他!害我只能静静等他哭完再问我的问题。更让我郁闷的是,我们好象真是一个人,因为每当他说到伤心之时,我的心口也会隐隐作痛!
可能是哭累了,火吟凤才呐呐地开口:“对不起,我失态了。真是的,明明不想在你面前丢脸的忘了需要安慰的不是我。我只是忍不住而已。眼睁睁地看着你和斐伊斯闹成那样,我”
“你不会是想说,偻佾神就是我前世,也就是你的爱人斐伊斯的转世吧?他来找我复仇吗?”我讪然一笑,“但你和他的前世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怪他,这是命运的安排,你必须为他死一。因为你欠他一条命。”火吟凤的声音已经归于平静,但这声音中隐含的歉意我却清楚地感觉到了。
这是一个高傲的王者,他不习惯向任何人表达歉意
我的怒气霎时就被他语中的凄楚无奈打败,溃不成军。只得叹息:“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不!你就算憎恨我也无妨,因为这的确是我种下的孽债,不该由你来承担。我们虽然拥有同一个灵魂,可终究是不同的个体。我朱雀之王绝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火吟凤的声音是那样的高贵凛然,这样一个人,千年前究竟是何等风姿?我真的很好奇。“前世债,今生情,你会爱上斐伊斯也有这层原因。相信只要你还清了这债,你对他的情也就淡了我虽然不想与斐伊斯分离,但我也不会勉强你”
“不,别说了。我爱不爱偻佾神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不也说了我们是不同的个体了吗?我会爱上他或许是因为你,但爱上了,又怎么可能轻易忘却?他始终是我最爱的人啊。”我轻笑,笑我的痴,笑他的傻。“如果这是命运的话,我也违抗不了吧?谢谢你,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放心,我不会怪任何人的,包括佾神,无论他做了什么,我还是不能不能让自己恨他。但我希望能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否则我不能甘心,不能。”
“是吗?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就都能解脱了吧”火吟凤虽然说得云淡风清,但是,若是了解他的人,便一定能听出他话中的悲哀,这些了解他的人中自然有一个作为他来世的我。
我只能苦笑,因为我知道自己帮不了他。
“吟凤――我能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我们的关系,随便你怎么叫都成。”
“呵呵,这样叫自己感觉好奇怪。”我自语,当然火吟凤肯定能听见,从他银铃似的笑声就听得出,“我想问你哦,我死后会怎么样?”
“你死后?安心吧,你不会死的,因为神月在这里,只要那家伙存在一天,你或者说我的灵魂就不会消失。当时若不是他耗尽自己所有法术逆天而行,我们这些失去永恒的生命体又怎么能够转世于人间?还保存了大部分的能量?”火吟凤虽这么说,但言语中却没有丝毫对神月泉的感激之意,可是我懂,这并不是说他们感情不好,反而是太好了,所以无论接受对方的何种恩惠,他们都不会有什么表示。
“你们关系真好呢。”变相的好,因为我见过神月泉,从他的话中,我知道这两人应该时常嬉闹才对,不是冤家不聚头嘛。
“谁和他关系好了?”说到神月泉,火吟凤方才的哀伤立刻一扫而空,仿佛对我说的话很不屑,可他语气中的宠溺意味,骗得了别人,还骗得了我?“那家伙自恋,臭美,得理不饶人,歪理一大堆,超级没常识,贪吃又懒惰,还有很恐怖的起床气,对讨厌的人可以残酷得令人发指,对喜欢的人偏心得让人头疼,对陌生人完全把他们当玩具或奠基石,可偏偏他表面又喜欢装得纯真无邪,圣洁高贵”
数落了一堆神月泉的缺点,连他自己也没发觉自己用的口气是赞赏与崇敬的,可我却听得冷汗直冒――天哪!这神月泉是什么人呀?有时候感觉他调皮得可爱,有时候觉得他比恶魔更可怕,有时候却觉得他很可悲好矛盾的人!感觉上就像就像一只堕天使,美丽而不可侵犯,充满智慧与力量,神圣却带有天生的邪气。
“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你说的堕天使很贴切呢。因为他是天使与人类的后裔,只有一片雪白的翅膀,后来机缘巧合,他得到了路西华被米迦勒砍下的那片堕天使之翼中残留的路西华的意志的认可,于是他就成了九界唯一一个拥有双色翅膀的半天使族,还拥有了路西华给他的力量。”火吟凤说得轻巧,但恐怕传说中的堕天使长路西华的力量绝对不会小吧?树大招风,我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被陷害了。
“不愧是我的来世,聪明!”
“你能看见我的思想吧?”
“对,但也只有现在了。”

“为什么?”
“青龙在对你传输‘水神之力’哦。水神拥有最强的恢复力量,青龙看来已经恢复力量了,接下来就应该是你了。给我争点气啊!别输给我那老冤家了,以前我可从没输过他,谁知道这世的你还要靠他的帮助啊?当然,他欠我的债也要还,当年我可没少扮演坏人帮他理点那些叛党呢!”火吟凤这样一想,心里总算舒坦了些。
可我却被他搞得混乱了。
“你在说什么呢?青龙?是琉吧?神月跟我说过。可他能控制水的力量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本来就是控制水的力量的青龙!就像我是控制火的朱雀一样!你啊,到四联好几年了,难道现在都没有发现啊!我忘记了!你和紫魅交换了力量!紫魅她怎么那么不小心?我转世前告诉过她要在你二十岁前把力量换回来的我记得我特意没让他喝孟婆汤啊”
“吟凤,你又在说什么?”
“你的实际力量是阴阳力和朱雀之炎(“朱雀之焰”代表朱雀族天生具有的等级生命力,朱雀之炎代表后天养成的朱雀族特有的力量)啦!你知道紫魅是谁吧?”
“大概知道,神月说她是我姐姐,他身边的左护法?”我应该没记错的,毕竟我的记性也是天才级的。(又开始自恋了)
“对,右护法郝连爱阳现在在冥王那里当守护灵呢。紫魅是神月专门去保护你的。因为魔族自从斐伊斯死后一直在追杀你,而阴阳术是一种用来对付妖类的法术,可在熟练学会它之前,拥有灵力的人的体质是很容易吸引妖魔的。这样一来一旦魔族发现了你,后患无穷。所以神月就冒险把你和紫魅的力量互换了一下,虽然这样会让你们的力量大减,但这么做她身上那些灵力是不够吸引那些魔物的,等你们二十岁后就能再换回来,到时候就没事了。”
火吟凤说起来轻松,可我知道这轻松背后的真相――
“也即是说,是我害了姐姐受了二十几年的那些小妖小魔的骚扰惊吓!?我说她怎么老是做噩梦!为什么要那么做?神月他太”
“旖,”火吟凤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了,“紫魅这辈子是你的姐姐,不是我的,所以不管她为我做了什么,都是尽了她护主所应尽的责任!我不是万能的,无暇顾及到所有人,我能做的只是保护自己,虽然这不是我的要求,但神月是为我这么做的,就算你是我的转世,你也无权中伤他!”
第一,我害怕了。因为我清楚地感觉到了火吟凤的愤怒。不知是不是因为是“自己”的愤怒让我特别敏感,但我的确感到了那股透心的寒意!
“对不起,我无意让你生气,但不论对你们而言紫魅是什么,她永远是我的姐姐,靳苍旎。希望你能明白。”害怕归害怕,我不能退缩,因为这样不止火吟凤会看不起我,我也会看不起我自己!姐姐是不一样的,她是我唯一的亲人,管她前世是谁?我在乎的只有今生!已经失去够多了,我不要连自己的姐姐都保护不了!
“说得不错,这才是我朱雀之王应有的气度!”火吟凤赞赏地笑了,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却让我战粟不已,虽然是同一个人,但他比我危险多了!
“那么,使命完成,我也该离开了。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成长的方式让你变得冷酷而已,面对自己吧,即使你拥有神兽与身具来的残忍与傲然偏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柔,一股要命的火热包围了我,火光飞舞在我眼前,不得已,我只能眯起眼睛尽快适应久别的光明,杀手的习惯性警觉害我不能闭上眼睛――时刻监视着周围的一切事物。
我只看见久违的浅金色长发铺天盖地地缓慢浮动着,那浅浅的金色与我过去的发色十分相近,但是很明显,他的金色所带有的火焰的热力是我所不能比拟的。这就是朱雀的光辉吗?如此温暖,如此耀眼,我真是这样一个人的转世吗?我不知道,因为单是那宛如能将阳光的刺目与黑夜的阴寒都驱逐掉的光辉,就足以令我自惭形秽的人,他是多么让人向往,而我最多只是他的影子吧?
待光芒消散后,火吟凤绝美的身影出现了。
如果说神月泉给我的感觉是精灵是堕天使,那火吟凤就是火焰之神!
神月泉的美丽是不分性别的(其实,天使的外貌几乎都是偏中性化的),只看那张脸,可以认为他是柔美的男人,也可以认为他是英俊的女人;火吟凤的美却同时兼备了少年眉宇间的英气和知性女子的典雅,但却没有任何人能质疑他的性别,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在温和的笑容中囊括了傲视天下的豪情与王者的独有的绚丽英姿。
千年的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但那乍看下尚显稚气未脱的脸上,却包涵了无尽的沧桑,那是只有自己才懂的寂寞与无奈的刻痕!
“旖,记住,不要再伪装下去了,否则你只会一辈子把自己锁在自铸的牢笼中。不管你将来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样的人,别忘了你还有亲人,还有朋友,如果有一天你能忘却斐伊斯留给你的伤痛,你还能有一个更爱你的人与你相携白首。切勿画地为牢。”火吟凤的声音是那样虚无缥缈,像是临别时的嘱托。
“吟凤?你要离开了吗?”
“是的,因为我只是在你心中的一个意识而已,神月用他的力量将我唤醒,从你离开药谷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可惜没有青龙的水神之力,我的意识就无法完善,更无法与你交谈。”火吟凤说出他会出现的原因,“现在,现实世界的你该苏醒了,我必须离开。但离去前,我要将你的东西交还给你。”
“我的东西?”
火吟凤突然用阴阳术结了个奇怪的手印――这个手印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喊道:“出来吧,掌管毁灭与重生力量的你,我朱雀一族永恒的契约者,鸣凰!”
鸣凰?那是什么?不是凤凰吗?
“我,凤凰一族之后,听从朱雀之王的召唤,前来领命!”刚刚在火吟凤出现之前出现的声音再响起,我不免吓了一跳。
这是一只非常漂亮的凤凰。
通体是红色的,在那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的火红色羽毛上,还附带着金色的神圣光芒。它叫鸣凰?凤凰,凤为雄,凰为雌,又是凤凰一族之后,是指皇后咯?火吟鲠把那么强的式神(是式神吧?)叫出来有什么目的?

“鸣凰,从今日起,你的主人便是他,”火吟凤指向我,“新的朱雀之王,靳绯旖。”
“鸣凰明白!”凤凰恭敬地向火吟凤低下头,我想,如果她现在是人型的话,这个姿势应该就是下跪。
“吟凤”我可没说过我想当朱雀之王――我本来想这么说,却在他半威胁的目光下硬是把这些话咽了下去。
“旖,请你照顾好我的种族,今后的一切就拜托你了。因为你是朱雀之王的转世,所以你身上的金色‘朱雀之焰’代表了你独一无二的地位。如果你已经对四联没有了眷恋,请你再去找一神月,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火吟凤嘱咐完,便作势要走,我忙拉住他。
“喂!如果我当了朱雀之王,那你会怎么样?”他不会消失吧?对于前世的自己,说模样感情绝对是骗人的!
“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会‘怎么样’了!”火吟凤笑道。
我看他不像在开玩笑(也不像在说实话),只好先放开他,并不解地望向他。
“你知道维持我存在的条件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是力量,非常强大的力量,神月的力量。如果我现在再不回去,等青龙的水神之力用尽了,我的死期也到了。这一世的青龙实力不知道减少了多少倍,恐怕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哦。”说着这话,他仍旧笑得淡然。好象有危险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却只得放弃留下他,想办法把‘朱雀之焰’给他的念头。
“傻瓜,要放弃朱雀之王的位置只有等你死后新的王(转世)诞生了。”火吟凤摸了摸我的头,“别犹豫了,快回去吧。鸣凰虽然不受你召唤不会出来,但最起码有它在,你是色话题会好些。而且,你应该记清楚我刚刚结手印的方法了,所以我就不重复了。”
**!你当我什么啊?一百八十九个手印,就算里面有很多重复的,顺序也很难记啊!好吧!别那么盯着我,我承认我记下了行不?
“你真的放下了吗?”火吟凤地看着靳绯旖,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因为他的眼中完全没有仇恨这种东西,平静地让人心慌。也正因为这样,火吟凤才更加担心。一个刚经过沉痛的伤害后的人,有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吗?不过他现在离开了靳绯旖的身体,已经看不见靳绯旖的想法了,所以也只能叹息着转身离去。
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我不禁莞尔――真那么担心我会对他的斐伊斯下手吗?其实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我真的不会恨佾神。
决定,已在心中埋下,即使是火吟凤,也不能阻止。
或许这是命运,但我不能不说,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公平的话,那我情愿一开始就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都没有错!
那是火吟凤与斐伊斯的事情,为什么要算在我头上?
虽然不甘心,可也没办法。
他要我一条命是吗?那就还给他吧!我不需要!可以还给他的一切都还给他吧!这样我就谁也不欠了谁也不欠!

☆☆☆☆☆☆☆★★★★★★★★ 分 ★★★★★★★★☆☆☆☆☆☆☆

神月泉百无聊赖地枕着水龙阙的大腿,看见火吟凤回来了才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问:“你回来啦,怎么样?那小鬼还好吗?”
“一点也不好。”火吟凤轻叹,“他恐怕已经决定”
“这样不是很好?”神月泉天真无邪地笑道,“命运就不至于脱轨了。反正你我也拿回来了,现在就差思琥和玄夜的命珠了。等你们都回来了之后我就可以解除这讨厌的封印了,顺便再帮你们重塑身体不就好了?”
“我都说了不好了!斐伊斯现在还没觉醒,如果他死了,谁来让斐伊斯觉醒啊?难道还让他永远当个人类?”火吟凤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靳绯旖的命,只是怕如果没了靳绯旖自己所爱的人会忘记自己而已。
“可那小鬼可以帮你化解前世的孽债了啊,这样的结局也不错。最多我牺牲掉紫魅让他再回四联嘛。”神月耸耸肩,不以为意。
“笨!他是我的转世嗳!如果被你那么耍还不知道你的目的,我也不想活了,面子都被他丢尽了!”火吟凤一改在靳绯旖面前的温柔高雅,嘴里吐出恶毒的话语,“不过他也真笨,我说什么都信,他以为他很聪明?我怎么会有那么笨的来世!简直是侮辱我的智慧!”

“朱雀!他是个善良的孩子,请你不要那么说他。”水龙阙冷声道,可惜火吟凤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青龙啊,你这千年来是白活的?居然还是那么蠢洁?”火吟凤故意加重了“蠢”字的读音,讥笑道,“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这个世界就没意思了!所以我才讨厌你们青龙族!假仁假义!”
“你!”
“好了,你们别吵了。”神月笑着劝解,“先想办法怎么让我们的行动逃过九界的耳目吧。他们以为我会那么老实呆在这儿?最难对付的冥王和魔王应该还认为我还需要等几百年才能出去呢。当然,他们绝不会是我们的敌人,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呵呵,这出去我们该给神王一个什么样的见面礼呢?”
听见“神王”,连四大星主中最善良(内心)的青龙都忍不住咬牙切齿:“我一定要杀了他!”
表面上最温柔和蔼的火吟凤也露出了近乎狰狞的诡异笑容:“那么就让我们好好讨论一下吧――”
可以预见,九界,又将面临一场腥风血雨。

8 有情?无情?

有情?无情?
薛若离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撑不了多久。如果等他的力量耗尽了靳绯旖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话,那就只好听天由命了。因为要积存力量是很时间的,等他的力量积存完,靳绯旖也早化为白骨了。
九年前,薛若离中毒,性命垂危,为了取“阎王令”,伍云天险些连命都丢了,也是那时候,薛若离见到了神月泉,学会了“水神之泪”――可以治愈任何外伤的法术。
(但那是他用一样东西换得的――那就是“命珠”。而且他还应下了找到靳绯旖并且将他带到神月泉那里去的条件。
“命珠”是神兽独有的东西,命珠代表了其绝大多数的力量,和四魂三魄中的“智魂”,“力魂”,“心魄”,“隐魄”,人缺少了这些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于常人之,可事实上,智慧体力寿命和一些与身具来的幸运、魅力都会减少很多。
幸亏薛若离的智商奇高,体力可以用“能力”代替,加之内力过人,又服用过“阎王令”等于重生一,否则早就)
“水神之泪”是十分耗费力量的一种法术,或许薛若离的前世,青龙星主水龙阙能毫不费力地使用它,但现在的薛若离是绝对不可能的。半个小时就已经是极限了。
黄天不负有心人,在众人期盼担忧的目光中,床上的人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红润。毫无生气的延伸竟也逐渐灵动了起来,不再像前几天的空洞无神。

如果我知道醒来后会遇到什么人,我情愿就这样睡死过去算了!
狄无尘!这个我不止一耍过的人!他不会报复我吧?我记得狄无尘好象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不过他应该不至于像李慕飞那么做,不然我真的得自行了断了。
“旖!你终于醒了!”出乎我的意料,狄无尘见我醒来,表情是欣喜若狂的。仿佛他老祖宗从棺材里爬出来见他似的。(你这是什么比喻?=”=)
狄无尘神色激动地拂上我的脸,却被我转头躲开,若不是现在的身体连一根指头都没办法动的话我早推开他了。
没想到我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狄无尘动了怒,他硬是将我的脸掰向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此时看起来尤为可怖:“哼!别人碰得,我这个正牌的你的夫君就碰不得你了?”
想到靳绯旖和偻佾神之间的关系,狄无尘就满肚子火,对于自己心爱的人或东西,他的独占欲是非常强烈的。
“夫君?你咳你在发什么疯咳咳”刚清醒过来的我被迫承受着这个疯子的胡言乱语――我一个男人哪来的丈夫――随着我的反驳,本就没有康复的身体发出了抗议,说完,我就猛地咳嗽着,每咳一下都好似随时会咳出血来一般。
(感情这只已经把自己“嫁”给狄无尘的事情忘记了。)
狄无尘见我这样子,脸色也缓和了下来,换上了久违的欠扁笑容道:“朕的皇后怎么一醒就把朕给忘了呢?莫不是那些庸医给你开错了药?还是那个薛若离对你施了古怪的巫术,让你忘记朕了?”

虽然嘴上说着让人想掐死他的话语,狄无尘却十分温柔地轻拍着我的背帮我顺着气,扰得我一阵不自在。
我并不指望他对我像以前一样嘻嘻哈哈,但至少,我不喜欢他现在对我的态度,好象很温柔,反而让我心慌。
狄无尘应该是那种从不会关心别人感觉的人,那他这么对待我又是什么意思?
我可不相信他真的是把我当成他的爱人了,作为一个君主,“情”字往往会成为致命伤,所以君王历来都是最无情薄幸的,就连那将杨玉环宠上天的唐玄宗不也是可以随手把她灭了吗?狄无尘又不是昏庸之人,怎么说也不该放任自己的感情的。
莫非,他有什么阴谋?真是可笑,我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让他图的呢?一个几乎连灵魂也丢失了的人,可以让身为皇帝的他图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想到此,我自嘲地笑了。
这个本没有什么意义的笑容此刻在狄无尘眼中是如此刺眼――他就伤你那么吗?
我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要面对现实,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但唇上突来的触感让我想忽视都不行。
好难受!好恶心!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以前的想法都是错误的――不是偻佾神爱我至,而是我根本没办法接受除他以外的人的碰触!
我想推开狄无尘,奈何手刚抬起来就是一阵酸痛,连想咬那伸入我嘴中的舌头都做不到!无力的感觉是那样刻,我只能放任他吻着。
把自己当作尸体好了,冷漠代替了愤怒与厌恶,我的眼中此刻什么都没有了,一切仿佛回到了前几天
狄无尘忽然想起靳绯旖身子尚未复元,若惹他生气恐怕又要害了他,忙逼迫自己从那片刻的美好中醒来,告诉自己不可心急,失而复得带来的不止是喜悦,更多的是警惕与珍惜,他已经错过好几了,如果这再放手,不知死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自己所爱的人了。
睁开眼睛,狄无尘发觉靳绯旖的目光似乎滞塞了,茫然淡漠的眼神竟是那样让人害怕!想起前段时间靳绯旖的样子,他不知所措地离开那被吻得泛红的唇瓣,轻轻摇晃着单薄得好似一捏就会碎掉的肩膀,担忧地唤道:“旖你还好吧?不要夏我,旖?靳绯旖!”
他拼命叫着我,我却恍若未闻,即使双肩有被他捏得发疼,我还是不想面对他。不要再来烦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任何人!
“绯。”
淡淡的声音,却唤出了被我埋在最底层记忆。我反射性地想爬起身来,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身体受不了而向床下跌去。
狄无尘忙将我揽入他的怀中,对着门外大声吼道:“薛若离!你究竟想干什么?”
或许靳绯旖因为刚醒来精神不济没听出来,但他可听得一清二楚,这分明是薛若离的声音。
而那声“绯”,看靳绯旖的样子,一定是那个什么偻佾神叫他的方式咯?
想到这一层,狄无尘原本搂住靳绯旖的双臂合得更紧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怀中人的脸色已经从苍白接近了惨白,见此,薛若离只得开口:
“你若想让他被你勒死就再用力一点吧,省得再看见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琉这话是说给狄无尘听的更是说给我听的――半死不活?我吗?大概吧,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狄无尘一听见他这么说,连忙一脸愧疚地放开手,心想:我怎么就这么幼稚呢?明明知道对旖不可以用强的,只能慢慢软化,却还是斗不过心中的嫉妒心,依旖的个性,那个伤害了他的人一定不会有希望再来和我争了,我又何必在意?
见到琉,我忽然有种落叶归根的感觉,想来也有一年多没见过琉了,在篓佾神身边的时候,我竟然把他也忘在了一边,本来还怪他重色轻友了呢,原来我才是最可恶的啊。
“啪”的一声,琉把手中的冰袋轻敲在我脑门上,语气中颇有些无奈的意味:“停止,把你现在想的事情都忘掉。”
“琉?”
“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琉轻嗔。
我笑:“你不认为该休息的是你吗?”
以为我看不见他眼中的疲惫啊?枉我们相了那么多年了。这种事情怎么瞒得过我?是为了照顾我吧?思及此,我不免想到那个伍云天,他现在一定讨厌死我了,害琉日夜操劳。
“有人比我累多了也没抱怨,我还能说什么?”琉突然用“交流”对我说。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向狄无尘。

的确,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下也有的黑眼圈,见我看向他,狄无尘眼中竟露出孩子得到礼物般的兴奋,这不该是一个皇帝该有的。对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没有遇见偻佾神的话,我会为此而感动一下吧但也只是或许而已。
谁有情,谁无情,我已经分辨不清。
我僵硬地转过头,不想再去面对那些所谓的爱意。曾几何时,偻佾神也这样看过我,但那又怎样?最后,伤的还是我。以为找到了今生的挚爱,结果却如竹篮打水,不过一场空!
转过头的瞬间,我似乎看见了狄无尘眼中的落寞与悲伤,一闪而逝,想也是我的错觉吧?
对于逃避着自己热切目光的靳绯旖,狄无尘能做的只有配合。他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却也不能把靳绯往死路上推,他知道靳绯旖是绝不可以逼也不可以放任他将自己缩在龟壳里的那种人啊!
“对不起。”琉留下一句无头无尾的话后就迅速走出这里,也不管我有没有听明白。
“咦?”
没等我反应过来,琉就离开了,留下我和狄无尘尴尬在这儿不知道要干嘛。(是你不知道该干嘛,间接导致他不知道该对你干嘛!)
琉真是一个笨蛋!他以为我会怪他吗?他这样说我倒没了立场了,从小到大哪我和歆惹祸不是他去摆平的?
我也没看透过偻佾神,而偻佾神又有异能,琉也没办法看出他的想法啊,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木已成舟,腹水难收,他要我去怪谁?
真要将错压在谁的头上的话,也只能说是我太笨了!
我躺下身,准备再睡一会儿,突然听见一阵箫声,不算极其出色,却奇迹地安抚人心。在它的陪伴下,我渐渐睡去。

85 厌?

狄无尘趁着靳绯旖睡觉的时间去将几日来堆积的奏折草草批阅了一下,多亏了十几年前薛若离改建堤坝,否则这个时季正是洪水泛滥之时,加上战乱,西联麻烦可就大了。
虽然有前缪王狄渺情和前韵王狄渺心及时返回西联相助,不然这时候奏折已经堆成山了吧?
“说实话,你不适合当这王。”狄渺情说话依旧不留情面,“王者是不应该有感情的,就像你父皇,有了那水蓝就立刻把皇位一丢就跑了,那时我们可为他苦死了,害我干脆辞去这王爷之位连夜跑了,希望如果有一天你为了他不要这皇位时,记得把后事理好,我们可不会再回来第二趟。”
“哦?你是因为这个才跑的吗?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抢情人抢不过自己的下属觉得丢脸才偷跑的呢。”本来就喜欢和狄渺情作对的狄渺心促狭道。
“哼,我们是半斤八两。”狄渺情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当初他们兄弟俩为了争夺薛若离斗得你死我活,没想到薛若离最后居然说自己爱的人是缪王府的总管事伍云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又恰逢皇帝狄渺仪颁布新法后不久就带着爱人水蓝私奔整个西联皇宫那时是叫个鸡飞狗跳啊!
“二位皇叔,薛若离现在应该在旖旎宫里和古长风他们在一块儿,如果你们没事可以去找他。至于你们方才说的朕还没考虑过――或者说是八字还没一撇,以后朕会理好的,请你们放心吧。”因为那两樽门神在那里站着,狄无尘根本没办法做事,所以很明显,他想赶人了。
“小子,别在我们面前装蒜,说,你对那个靳绯旖到底是何用心?可以为他荒废国事,又可不可以为他放下皇位?”狄渺情说得直接,让狄无尘一点搪塞的话也说不出来。
略一思索,狄无尘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答案:“可以,只要他愿意,怎样都好。”
狄渺情狄渺心对视一眼,知道他心意已决,顿时放心不少――薛若离让他们试探狄无尘的心意,他们哪敢不从?现在狄无尘的反应刚好让他们满意,必定能让薛若离安心了。
“那我们不打扰你了,祝你成功,该抓紧的时候一定要抓紧,否则失去了就追悔莫及了。”狄渺心拍拍自己这个难得遇到铁板的侄子,表示鼓励,“能让若离那样关心的朋友一定有他的过人之,我一点也不怀疑他那么平凡的人是怎样让你动心的,但若离的个性与我们这里的人大概有许多不同,所以可能那个孩子也是思想古怪的类型,不如你去问问若离吧,这样对你会比较有帮助。”
狄无尘无力地点点头,笑得有些牵强。
耸耸肩,狄渺心表示爱莫能助,用眼神示意一下狄渺情,两人便离去了。

听说靳绯旖还是什么也不肯吃,狄无尘立刻就冲回了昼阳宫,也不管那堆被他突然站起来弄翻了的奏折,这下有没有批阅的都混在一起分不清了。

“旖,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吃东西?”狄无尘本来是怒气冲冲地来的,可一看见靳绯旖惨白的脸色,语气立即软了下来。
“不吃东西会饿坏的,你毕竟才刚醒过来,就吃些清淡的食物吧,好吗?”狄无尘好言相劝,可效果并不显著。
我挥开他端过来的清粥,忍住想吐的欲望道:“我不要!”
“旖!”他似乎还没有死心,继续把那些东西端过来。
我一怒,想推开他,但我现在这些力气怎么可能做得到?只好把那碗东西推翻到地上,洒了一地,这样我才勉强安心了一会儿。可没想到这碗打翻了,又有新的上来。这他有了防备,可没那么容易打翻了。
我试了好几,可它就是步步向我逼近,闻到那股味道我就恶心!
狄无尘盛了一勺喂到我嘴边,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使力,那碗粥便全倒在了我们的身上。
自知闯了祸的我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等着他发火,而周围的人同时也倒抽了口冷气,几个太监想冲过来为狄无尘擦洗,却被他挥退了。
狄无尘没有如我预料的那样生气,反而担心地拿了快丝布将我身上那些残渍擦掉,柔声问:“你没事吧?没烫到哪儿吗?都发红了,痛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我才发现,倒在自己身上的是滚烫的粥,现在才感觉到很痛。
见我将烫伤的右手手背放在嘴边轻舔,狄无尘想也知道我被烫着了,立刻叫道:“来人,喧太医!” 说完,他将我舔着的那只手拉过,在我理解他要做什么前,手背上湿濡的触感已经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他居然当众舔我的手背!?他是个皇帝嗳!怎么可以
我慌张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岂料狄无尘却向我邪邪一笑,轻吻着我的手背,然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用口型告诉我“此时无声胜有声”。
门口几个纯情的宫女早就脸红得快滴出血了,旁边几个经验老道的太监连忙带着那些小太监小宫女们退下,连赶来的老太医也被堵在了门外。(=”=)

(在我百般抗议下,狄无尘给了我两个选择――1让他帮我洗澡因为我的身体自己洗太勉强了,交给别人他又不肯。2晚上和他一起睡觉――开玩笑!要我和一个定时炸弹一起睡?我当然只好选择了前者,反正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喜欢我。能给我一个理由吗?”大得离谱的浴池中,我梳理着一头不怎么听话的黑发,有些怀念起了二十三世纪时那头柔顺的浅金色的长发了。
再怎么美化,这张原属李云飞的脸也依旧普通地让人过目即忘,既不够美,也不够俊的。究竟凭什么呢?为什么狄无尘这个万人之上的皇帝会看得入眼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可狄无尘应该比较喜欢美人的
冬瓜配西瓜,乌龟配王八,无论怎么配,狄无尘这种傲气逼人的皇帝也不该配上我的,我讨厌他的理由就是因为他的高傲冲撞了我的自尊,所以他也不应该会喜欢一个和他一样骄傲自负的人。
为我将遗漏在后面的碎发拨到我胸前,站在我身后的狄无尘叹息道:
“因为你比任何人都好,还不够吗?你又何必认定我不爱你呢?你该知道,我不喜欢依靠欺骗别人的感情来满足自己的利益,在我的观念里,想要的东西就要努力靠自己争取,或许需要他人的帮助,但这并不能成为让我放下尊严去欺骗别人的借口。”
“我知道,你虽然很会隐藏自己,让别人产生你是那种只贪图美色的普通王孙贵族(若不是这样那个公西清也不会吃那么大的亏),却也的确从没骗过任何人。身为一国之君,你相当出色,完全没必要骗我,我也不可能给你带来什么实质的东西。我可以相信你的感情,可那又怎样?”我也一样相信了偻佾神,结果却只落得遍体鳞伤。“我已经累了,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既然我已给了你理由,你能不能也还我一个答案呢?”狄无尘突然问,“能够将我这个一国之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你,何时也变得如此自卑了?连重生的胆量你也没有了吗?你究竟是怎么了?作为一个男子汉,从哪里跌倒就该从哪里爬起来!不就一个辜负你的混蛋吗,用得着为他把自己弄得不死不活的吗?”
我全身一震,狄无尘的一句话勾起了我太多的回忆。
――绯,你总是那样自信,为何在这些事情上就变得不像你自己了呢?

相似的两句话语在耳边回响,只是这,说话的换了一个人而已
是啊,我早就变得不像自己了啊!简直就像个傻瓜!可是,已经太晚了,我已经不想再背负着痛苦活下去了!这就让我任性一下吧,反正我武功废了,心也死了,活着也只会拖累别人罢了。没了我,还有一个火吟凤啊
“你在想什么?”狄无尘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这声音里似乎还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让我心下一惊――他什么时候到我面前来的?

想退后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家伙是接吻狂吗?吻了那么多还不厌?他不知道我感觉很恶心吗?
知道自己没希望争脱,我也懒得抵抗了,大不了忍忍就过去了,可我忘记了自己现在这不止没有武功,甚至连正常人都比我强健的身体根本没办法长时间不呼吸,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没有力气挣扎了。
再醒来时,我竟然还是在那片浴池中。
难道我只昏迷了一下就醒了?还是狄无尘以为我死了,把我弃尸在这儿?
不过当我真正清醒过来后才发现,原来此时狄无尘正在我背后运功为我输入真气(你的反应也够迟钝的)――其实他不必那么做,因为我本来就活不了多久,连我自己的直觉都告诉我自己活不了几天了,照我现在这样,看见吃的东西就想吐的样子,就算有大罗神仙来也没救的。
可我想归想,却没有阻止他,因为运功中的人若被打断的话很容易走火入魔,我不喜欢狄无尘,但他对我的好我也看得见,他现在又是在救我,如果我害了他,那我岂不是禽兽不如了?
我无奈地在冰凉的水中等他完功,幸而有他的真气不断涌入体内,所以我一点也不冷。
“你醒了?”睁开眼睛,狄无尘高兴地看见方才突然倒在自己怀中的人已经没事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可随即他又露出了自责的表情,“我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身体还没好,一时激动,气昏了头脑”看他那副难得显露出的窘态,我也有些不自在,毕竟狄无尘自我受伤到现在总是表现出这种以前从不会在他脸上出现的表情,而我又不可能回报他,他现在这样子倒让我愧疚了起来。
我无奈地顺着他的话转移话题:“生气?为什么?难道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吗?”
岂料我这一说倒捅了火药库――
“告诉我,你刚才那神情是什么意思?”狄无尘几乎是狂怒地吼了出来,害我的耳朵都快聋掉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那我眼前这男人呢?变脸比变天还快!刚才还一脸抱歉,这会儿又凶我。
我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什么神情?”
“哼!”狄无尘也不回答我,用力地把我的脑袋压向他的胸膛,不痛,强劲的力量却还是让我挣不开。“我绝不会让你在我眼前死掉的!我说过,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拖回来!”
他什么时候说过了?还有,他怎么知道我想死了?这人,真的好奇怪!
在这古怪的气氛下,我只得僵着身子等他平息可那莫名其妙的怒火。

薛若离轻声道:“虽然我不能解释清楚,但希望你们明白,鸿的身体恐怕会越来越差。除非那个人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但希望不大。”
“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说得明白些吗?”伍云天作为薛若离的爱人,当然首当其冲地被推出去了,虽然他不是很在乎靳绯旖的死活,可现在靳绯旖的生命好象已经关乎到了整个西联的未来,他就不能不管了。
“抱歉。”他知道不可以把神月泉和火吟凤的事情说胜利否则事情只会更复杂罢了。
“若离!算我求你行不?你不说清楚的话,如果那个靳绯旖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我如何面对我的皇侄啊?”狄渺心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薛若离很在意他的朋友却还是不肯说出他的病因,人多了才更方便不是吗?就算他无法信任别人,难道他还不相信他们吗?
“这件事情不是你们可以解决的,如果我告诉了你们,恐怕你们也会有危险。”
“若离,你还不知道我们的能力?即使我们现在失去了亲王的身份,但暗中那些势力还在,整个四联敢动我们的能有几个?”狄渺情对于薛若离毫无原由的不信任颇有微词,“况且,你说出来了,也没人知道我们知道了啊。”
“不,我说出来,那人就知道了。”
“离?”什么人那么神通广大?让他的离那么烦恼?伍云天不自觉地动了杀机。察觉他想法的薛若离忙制止他想下去不然和神月泉对上,十个伍云天都不够他死的:
“天,不要插手好吗?有些事情,我要独自去解决。这些天就拜托你们照顾好鸿了。”
薛若离严肃地向他们躬身恳求,几人清楚薛若离不是会轻易放低姿态求人的那种人,从他此举便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也只得应了下来。
“此外,关于鸿的事情,不要告诉狄无尘让他烦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鸿轻松些,他不会希望我为他去找神那个人的。现在,你们去找狄无尘让他过”说曹操曹操就到,狄无尘此时正好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薛若离,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旖一吃东西就吐?那个古长风在哪里?让他快去给看看!”狄无尘一进门,连招呼都不打就拉着薛若离问了一大串,可见他有多着急。
薛若离暗想:果然是我想的那样吗?火吟凤,真如水龙阙说的那么可怕!连一条活路都不给自己的来世留吗?

但表面上,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安抚道:“别冲动,没事的,可能是太长时间没吃东西,结果现在胃无法接受食物。有我制造的东西他暂时还不会有事情。”他指的是靳绯旖最害怕的东西,不记得的人自己去前面找(和医院有关)。
说完,他嘱咐伍云天:“你去把长风叔叫来昼阳宫,我先过去了。你找好他也可以快去军营了,药谷的人太久没接触过外人,没有你在场或许没办法做好事情。”
伍云天默然颔首表示了解,对于薛若离的领导才能,他从不怀疑。

“狄无尘,我要去找一种稀有的古书上记载的药物,暂时离开一阵子,好好照顾好鸿。”在赶往昼阳宫的路上,薛若离随便找了个狄无尘绝对不会拒绝的借口,为自己出宫找了个理由。
狄无尘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还有,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记住了,鸿其实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如果你能多为他付出一些,不要在暗地里做,也不要故意表现出来,偶然间不时借机表达对他的感情就好。还有,他不喜欢自己不了解的人,但也不会开口询问,你最好找机会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他。绝对不要把他当女子般呵护,否则他只会讨厌你,虽不能让他一直逃避下去,可如果你不能及时控制住自己,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狄无尘惊讶地发现原来说话总是能省则省的薛若离竟然也能说那么多话,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可却发现薛若离根本没开过口。(需要费口水多的话语,薛若离都是用“交流”说的。)
难道是密耳传音?可依照自己的武功,如果薛若离用了密耳传音,他不应该不发觉啊!
但想到薛若离不时的古怪举动,狄无尘也不再多想了,毕竟现在靳绯旖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
“谢谢。”
“不用,让他幸福是我的责任,因为我欠他的,太多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86 薛若离离去

本来在狄无尘的死皮赖脸下,我好不容易答应吃了些白粥,但结果却害我吐了半天,总算等我把那些白色的糊状物吐干净了,我的面色也和死灰没两样了。
然后,我发觉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面前了。无所谓地向他笑了笑,表示我也不是故意不吃的,只是身体似乎就是排斥着进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在二十三世纪已经消失的厌食症?
琉摸摸我的头:“别想太多,睡一会儿就好。”
我仍然回之一笑,虽然知道琉在说的是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话。
躺下后,我又一听见了那悠扬的箫声,和上一样的箫声,伴我入眠。我不必去想这箫声的主人是谁,因为这里很安全,不会有傻瓜那么空闲没事跑来皇宫吹箫的,应该是宫中的乐师吧。

等靳绯旖全然进入梦乡后,狄无尘才发问:“这箫声――是你带来的人吧?”
“适量的音律可以调节身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薛若离虽然没有嘲讽他的意思,可说起话来却从不会客气,即使对方是皇帝也一样,直接了断,不拖泥带水,这点为他树过不少敌人,却也是他吸引众人目光的原因之一。“还有,我是你的长辈,不要总是把我当成你的臣民。”
“我会注意,但恕我不能把你当成长辈对待。”狄无尘对薛若离到底是有感激之心的,不仅为了他方才的建议,更因为他一直帮助救治靳绯旖。(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当初就是薛若离帮靳绯旖逃出皇宫的)
但感激归感激,他还是不愿意将靳绯旖的朋友当长辈,这样做的话显得他的辈分比靳绯旖小了似的。
看了狄无尘一眼,薛若离立即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禁感到好笑――原来这个看上去成熟的皇帝竟然也会有那么幼稚的想法啊?看来他的鸿真是天生一对欢喜冤家。
狄无尘被薛若离这样看着,倒有种被看穿的感觉(的确被看穿了),不免开始觉得不自在了起来,忙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吹箫的人是谁?”
“古长风。”
“医神古长风?”
“对。”

“他怎么还没来给旖看看,反倒在门外吹起箫来了?”
“没用的。即使是他也没办法治这病,所以我才要去取药材。与其让他做些无意义的事情,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让他用音律安抚鸿。”薛若离说地轻巧,但听了他的话狄无尘的脸就刷地白了――连素有“医神”之称的古长风竟也没办法治这病了吗?
“那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尽管提出,只要我办得到,无论什么都行。”狄无尘知道有薛若离在,自己还不能放弃希望,所以重新打起精神来,省得等靳绯旖醒来时看见自己的样子也连带情绪不稳定。
薛若离点头表示知道。
气氛突然变得沉默了。因为在场的这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际,若不是靳绯旖,薛若离对于狄无尘来说不过就是一个传奇人物而已,而狄无尘在薛若离眼中,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西联皇帝(谁当皇帝都与他无关),永远也不会有同一室的一天,更别说交谈了。
拂上靳绯旖的额头,薛若离知道此时他的身体有多痛苦,虽然他总是把自己伪装得很坚强,但刚刚他呕吐的时候那样子是骗不了人的。作为曾经生死与共的朋友,薛若离有义务救治他,可从靳绯旖的角度来看,自己这么做,又与害他何异?强行将他救活的结果是导致他生不如死,那自己做的这一切究竟
薛若离闭上眼睛,使劲把刚才的念头从脑中抹去――人只有活着时才是存在的,如果死了就再也不会有意识了,就像自己和水龙阙,就像鸿和火吟凤,即使是前世今生又怎样?他们都是不同的个体!他一定要救鸿!
下意识地摸上腰间的蔷薇禁,薛若离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手臂上的火罗也仿佛有生命似的,隐约散发着危险的光芒回应他,殷红的鞭身似是毒蛇吐信一般可怕。
下定决心,他站起身,突然发现有人正用防备的眼神看着自己,苦笑(其实他的笑容几乎都是一个样子,而且很像在挑衅)道:“我已经有了天,不会是你的情敌的,否则也不可能帮你。”
狄无尘当然知道他所言非虚,他也不想让薛若离发现自己的敌意啊!可心中的醋意可不管这些,看见他将手放在靳绯旖头上时,醋海就开始汹涌澎湃了,何况还看出了薛若离眼中不可磨灭的温柔?
狄无尘尴尬地笑了笑,很想说自己不介意,可话要说出口时才发觉――就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的话,旁观者清,薛若离冰雪聪明,又怎么会信?
不由觉得自己越活越过去了,倒是没注意到自己一遇到和靳绯旖有关的事情就会利马失了分寸。
见他这副模样,薛若离暗笑在心――这,应该不会看错了罢?这个人,不会再让鸿伤心了,希望鸿能够早日想开,不由再折磨他,也折磨自己了。

翌日,薛若离天还没亮便出发了,因为他知道,再等下去狄渺心狄渺情就都要插手了,还不如他提前离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临行前,他又去找了狄无尘,并将一样东西交给了他代为保管,相信给他会比直接给靳绯旖要有效得多。
如果伍云天不是昨晚就去了前线,他肯定不会给狄无尘好脸色瞧――想来他也是个醋桶啊!薛若离临走前还要再去找一下狄无尘,要他不气也难!想当年为了得到薛若离的心,他可是排除了万难,一路过关斩将,战胜了无数情敌(西联狄家兄弟,东联公西父子,还有个从小在药谷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岚裳,连那魔教护法杜解忧也来插个一脚)!那段可悲可叹的血泪史,不提也罢!
(欲知伍云天的倒霉史,请期待《浮云染红尘》的解禁――作者不负责任地出来打广告)

等我知道琉离开时,已经是两天后。不能怪狄无尘瞒我,事实上,这是因为我昏睡了整整两天三夜。
这具身体真不耐用,那么快就要翘掉啦?我睡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了,也不清楚要等到何年何月才会就这么睡死过去,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死去也是一种幸福呢。
狄无尘一天到晚陪在我身边,害我好象连自由都没有了,还好他晚上不会死赖在这,不然我就有苦说不出了――琉不在,这里都是皇帝的人,唯一的古长风又死活不肯进来陪我解解闷,说什么他发誓不可以见南联皇帝的血脉,迂腐至极!不就一个誓言吗?神明如果有空管这些小事情,他的时间就太多了!这样的誓我一天发个二十几个也不是问题。
我懒懒地弹着古筝打发时间,人生就是如此,忙的人闲不下来,能者多劳;闲的人忙不起来,只好闲着。我就是一标准的闲人,以前当个大米虫还是我的理想呢,现在才知道,原来当米虫也不容易啊
不过有一个人怎么就违背了这个本该不变的法则呢?
“狄无尘”
听我叫他,狄无尘责备地瞪了我一眼,我只得悻悻然改口:“尘。”
“什么事?”满意地笑了一下,狄无尘继续磨墨。
“这么做是不道德的。”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把皇帝该做的工作都丢给他那俩不想管事的皇叔了呢?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他这么悠闲会遭雷劈的。
(的确,此时正有俩免费劳工在御书房内诅咒着狄无尘,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仗,他们那样做摆明了是徒劳。本来是看西联有难才不得不站出来的,可没想到他们一来倒正好给了狄无尘时间去谈情说爱。)
狄无尘知道我的意思,却故意曲解:“咦?为夫只是在为我俊俏的皇后作画,就算为夫不擅长舞文弄墨,画的有些不足之,也不至于触犯天怒呀?”
“狄尘!你知道我的意思!”

“真无趣,我好不容易能有机会与你好生温存一会儿,你为何总想把我赶走?”狄无尘就像被丈夫抛弃的怨妇般看着我,煞是好玩。这种表情根本不适合他!
见我不为所动地直视这他,狄无尘无奈地叹道:“你啊放心,我还不至于把祖宗基业断送掉。两位皇叔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我知道,只是这样真的好吗?虽然我名义上是你的皇后,可即使我是,那又怎样?你不可以为我落下昏君之名,我也不想被后世骂作祸国殃民的妖孽啊。”我见他听的“名义”两字时明显脸色不善了,不由放软了声音。
狄无尘放下手中的画笔,笑得有点惨淡,不知为何,见他如此我竟也心中一痛。可能是真的被他感动了吧,这几天他为我的付出瞎子也看得见,虽然不知他晚上去干什么了,但的黑眼圈是藏不住的,为什么他都这么累了还要来陪我呢?难道他也知道我活不久了吗?
这样想着,心中对他的歉意好象又上了一层。
明知不可能得到回报,你又何苦执着至此呢?
“旖,我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上看见你的眼神会那样生气吧?”沉默了许久,狄无尘像是艰难地鼓起勇气般问,“你想不想听一个烂俗的故事呢?”的
“故事?”
“对,非常久远的故事,远得我几乎已经忘记了”

87 忆

“我的母后雁妃也曾是个非常得宠的贵妃。可她之所以会得宠,完全是因为她的爹是护国将军成暮。虽然她也有绝世无双的美貌与才智,但父皇依旧只是按月例行公事般去临幸她,因此,我才会出生。”讲到这里,狄无尘露出哀伤的眼神,让见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我突然觉得呼吸一窒。
为了缓解自己的窘态,我拂起了手下的古筝。可弹上手我才发现,自己弹的,竟是那曲“锦上添”!
本来是想奏一曲合情合景的琴曲,为什么我会选它?这样欢快的曲子这样不,一点也不欢快!

――你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啊。能把沉痛与洒脱结合得天衣无缝,这世间,怕也仅你一人能做到。
――有些事,不是光想就能做到的。我若不留一丝屏障,别人就会回之以真情?你不像那么天真的人啊。
――像你这么随意的人,就算有了暗夜刑府也不会去仔细了解江湖事的吧?我跟你说过的,我名字中的‘佾’,就取自本家的‘佾云斋’。爹告诉我,我可能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天赐良缘,要我再来找你确认一下。
――我选定的人,要当人家的皇后了,我怎么能不来抢亲呢?

可恶!靳绯旖,为什么你要那么犯贱?人家背叛你了!人家不要你了!为什么你还要把他的音容笑貌记得那么清楚?
那时,亦是这个时节,亦是这个地点,亦是这架“玉骨”琴,和这首“锦上添”。
此时,陪在我身边的已经不是那个说我他的“天赐良缘”的人,此刻,弹着琴的人已经没有那份怡然自得,傲视天下的心情。
物是人非,那么,我还是不是我呢?
不属于自己的温暖突然从背后围了上来,我心下一惊,琴弦应声而断,手指上也多了道血口子。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弹着琴却不自知。
以前我练琴的时候也经常把琴弦弹断(因为是被师傅逼着练的,所以心情不好又不专心,弄坏琴是经常的事情)可那时并没有那么痛啊!连皮也不会破的。果然是因为没有内力护体,所以特别脆弱?
在我分心的时候,异样的感觉从手指上的伤口传来,我的心再猛地一跳
“旖,”狄无尘放下我的手,眼中的哀痛更甚了一层,“你又在想他了对不对?和我在一起就那么让你不耐烦吗?如果你讨厌和我相你可以说,我会尽量离你远点不打扰你,即使只能在远看你但算我算我求你,不要在我面前想那个人可以吗?”
他在说什么?他在求我?怎么可能!他不是最恨自己低声下气地求人的吗?依他的个性,不该

“旖?”
“尘,我不是讨厌你,也没有想没有想他啊。”我调整一下心绪,尝试笑着面对他,可他似乎还是看出来了。
“旖,你还要骗谁呢?除了他,试问天底下还有谁能让你伤心?即使你面无表情,可你的音律却明显地告诉着我你很痛苦!”狄无尘知道,靳绯旖并不是想骗他,而是想欺骗自己,欺骗自己可以忘记那个人。这样的欺骗只会让他更痛苦而已,所以他不能让他再自欺欺人下去。
“我”是啊,能将一曲“锦上添”弹成那样,我还能辩解什么呢?
“旖,我会守护你,直到你可以忘了他不,就算忘不了也没关系,我会等到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重于那个人为止,生生世世。所以,不要再欺骗自己的,看见你对自己的伤害,我倒更希望自己能够代替你”
“够了,尘,不要再说这种肉麻的话了,我现在不想听。”我不愿意再去看那双真诚的眼睛,因为同样的感受我不想再尝第二了,“你刚刚说到哪了?继续啊,我保证不会走神了。”
“好吧。”

“本来母妃也只是一个非常安分守己的女子,可这一切在水蓝出现后就完全改变了。父皇从未专宠过任何人,水蓝是唯一的例外。他美丽却不善良,温柔却不软弱,强大却不张扬,这是父皇会爱上他的主要原因吧,但母妃也不差啊!所以母妃不甘心,不甘心一个男子竟也比她得宠。就是这样,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毒害水蓝。”狄无尘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时候的事情,淡淡的神情让我甚至有种“这是个与他无关的故事”的感觉。
“她没有成功,是吗?”如果她成功了,或许现在的西联又会是另一番模样。
“对,但她却害水蓝失去了武功,不得不退下魔教教主的位置,这样一来,水蓝自然恨她入骨,父皇那里也要承受他的怒气。父皇原想治母妃的罪,可成暮怎么会同意?何况水蓝那时还没名没份的。母妃后来被打入冷宫了。父皇为了防止再有人伤害水蓝,便制定了新的国法,允许男子成婚,可水蓝还是不满意,最终在四年后,父皇把皇位扔下,带着他离开了皇宫,至今不知去向。”
“那后来你母妃呢?她现在还在冷宫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她?刑府的资料上好象也没提起过狄无尘的身世呢。
“不,她早就在多年前就死了,就在我面前。你在水池中露出的眼神,是我母妃在冷宫时最常见到的,所以我不允许!不允许你像她一样离我而去!”狄无尘的神情无比认真,那是我一直不想去注意的表情,是他的情意,但我受不起。
我试图别开自己的视线,为了将气氛扯离这个另人尴尬的局面,我尝试着转移话题。
“你父皇不是没杀她吗?”虽然我隐约能感觉到他的母亲已经死了,可我还是不明白,狄无尘的父亲既然放过了她应该也不会再去为难一个女子,至少有成暮在的时候是不可以杀了她的。
事实证明,这是个蠢得不能再蠢的问题,因为答案我自己也能猜到。
“是啊,她是因为受不了冷宫的艰苦环境和别人的冷嘲热讽才”
古来冷宫就是宫中女子的噩梦,狄无尘的母亲也不例外。所以他会这么说,我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或许我不该问他的过去的就像我不想提及我的父母一样,他应该也不希望别人知道那种黑暗的过去的吧? “那时,你几岁?”
“十四,本来作为三皇子的我是必须去自己的番地的,可是那时侯父皇修改国法,全四联轰动,西联又恰逢十年难得一见的洪水所以这件事情就搁置下来了。”狄无尘又开始把玩起了我的头发,真是的,他最近好象很喜欢这么做耶!“留在母妃身边时,我时时刻刻都要小心不让人发现母妃的异常――因为那时成暮已经死了,在妓院马上风死的――如果被人发现的话,没有屏障可以依靠的我,等于任人鱼肉的美餐,急于排外的那些皇子自然不会拉拢我,但他们绝不会留下我这个潜在的威胁,于是我就会成为人人想先下手除去的众矢之的。”
虽然听从了薛若离的意见,狄无尘还是轻描淡写了自己的过去,目光不知已经飘向何方。因为他不想看见靳绯旖的眼中染上怜悯。他要的是爱,不是那可笑的同情!
他希望自己在靳绯旖面前是可以依靠的强者,而强者,是不会为了过去而感伤的。
“你那几个皇叔他们怎么说?”即使知道他的过去一定比他口头描述的要惨痛得多,我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怜意。因为我也非常讨厌看见别人对自己的同情。一个真正的男人需要的是支持,是为难时刻的鼓舞,不是他人在事后的悲天悯人。但我好奇,皇家搞得乌烟瘴气时,狄渺心狄渺情他们在干什么?不会是在为自己的失恋默哀吧?
“他们?他们那时忙着理父皇留下的烂摊子,哪里还有这闲工夫去管他们怎么争夺皇位?何况,只有最后的赢家才能当上皇帝,没有经过风波的那些皇帝有几个是可靠的?所以皇叔们便放任他们去明争暗斗,隔岸观火。结果是,大皇兄狄无过博得头俦。虽然不知道二皇兄狄无艳为什么能够放下自己原本非常明显的优势去帮助他夺位――事实上,大皇兄的能力远远不如二皇兄。这其中应该有什么隐情吧?二皇兄心细如丝,早就发现我比他们更有能力当上皇帝,本来屡试探都看不出我有和他们争夺皇位的心思,所以也就不冒险再为自己树敌了,可就是太过谨慎,他反而给了当时还没有势力的我巩固力量的机会,当他以为一切稳定下来,可以除掉我之时,已经太晚了。”
“可你还是中毒了啊。”不能怪我打击他,只是我一看见他自大的表情时就忍不住想让这张脸从我面前消失掉。这是反射性脱口而出的话,的确不可以怪我。
脸色青了一下,狄无尘仍然保持着风度,就当没听见这话,可谁知道他心里在怎么咒骂我?
“他们看绊不倒我,就决定用一些卑劣的手法,例如下毒。很早以前我就开始怀疑寒铭卿了,苦于没有证据,他又擅长以退为进让我奈他不得,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将这颗毒瘤除去。经过这件事情,我就顺利地顺水推舟,把给我下毒的罪名强压在他头上,逼得他不得不现出原形。在抓住乐黎珑前,我就为此作了一系列的准备,悄悄把他埋下的人马一一连根拔除。等你们离开后,我本想抓住他,没想到他居然提前察觉了,我暗中了许多功夫,整个西联都坏被我翻过来了,依然没见他的踪影,后来才知道他是躲回他的东联造反去了。不过我本来其实真的无心和他们去抢那皇位,可他们在得知我没死的情况下竟在四联通缉我,说我意图谋反,既然他们这么说,我也没必要客气了”
“他们现在怎么样?”
“旖”
“干什么?”那么幽怨地看着我,难道我做错什么事了吗?被他看得心慌慌的。
“你连他们都能关心,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呢?”狄无尘似真似假地指责着我的狠心,仿佛我不应该关心除他以外的人似的。

我想反驳,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我一开始就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就连以前他要立我为后的那段日子里,我们看似亲热的样子也是虚情假意。他总是在步步紧逼,我也老是闪躲着。我是不是很过分?
不过,即使我现在想接受他也没用,一切都太晚了。我的死是迟早的事,与其大家一起痛苦,还不如都尽快逃出这个旋涡来。
“旖,不要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好吗?我不会放你走的,绝对不会。”虽然语气平和,却有着让人不敢违抗的决心与霸气,狄无尘是个很容易让人害怕。也很容易让人安心的人。
我知道他对我的执着,否则依他的个性,也不会在一个总想着逃离他的人身后追逐多年,可我还是想试试―
“尘,你知道吗?从那天醒来开始,我就发觉自己的身体不一样了。”
“旖?”狄无尘忙想查看我的身子,却被我推拒了。
我苦笑道:“你是看不见的,我只能告诉你,我那时已经失去了味觉――就是吃不出东西的味道,只是咽不下任何东西了而已,吃了也会吐出来。现在,我恐怕连嗅觉都没有了,接下去会是什么?视觉,听觉,触觉,可能也会慢慢丧失。你说,一个人没了这些感觉,还能活多久?就算活着,人生又还剩下什么?如果我连感觉,连声音都发不出,如果我连自己行走都做不了,那我还能算个人吗?”
或许我会变成植物人,或许琉有办法做出现代(二十三世纪)科技装备让我苟延残喘下去,但那种生活我不要!
狄无尘沉默了许久,久到让我以为他会放弃――虽然希望不大。
果然,他再抬起头时眼神依然坚定得让我头疼,是的,头疼!我不想再将最后的时间浪费在那些没有指望的爱情上面,有这些时间,我情愿去刑府工作!
“我去把古长风找过来,你怎么没和他们说过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呢?他连死人都能医活,一定有办法的。你放心就算他不肯来我也要把他拖过来。”说完,狄无尘就往外面冲。他知道门外那些太监宫女是不可能把古长风拉过来的。
我见自己的身体太弱,拦不下他,只好使出杀手锏――
“哎哟!”
刚跑两步,狄无尘就被我的叫声给逼了回来。他一脸担心地看着我,害我怪心虚的。
“旖?你没事吧?”
“没什么,只是刚刚脚扭了一下,不碍事。”见他听我说到一半就想俯下身看我的脚,我忙阻止道,“你别这样,我真的没事啊!”
“你不要总是吓我行吗?你一叫害我心跳都停了一下!”狄无尘难得地露出严厉的神情,把我对他的愧疚又提升了一个层。
我默默点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不敢直视他。
意识到气氛再僵化,狄无尘也明白自己不该对靳绯旖那么凶,因为靳绯旖只不过是害怕那些瓶瓶罐罐罢了。(就是薛若离留下的葡萄糖等点滴,每天都要吊针,靳绯旖对感冒极了)
他摸摸我的头道:“算了,你想我去叫古长风我就不去,我们就等薛若离回来再说吧。”
听他这么说,我如蒙大赦地抬头对他笑了――太好了,我的手上不用再被戳个洞了!
“你怎么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呢?这么怕那些东西。”狄无尘轻笑,“旖,为我弹一首曲子好吗?”
“嗯。”我心情一好,立刻应了下来,随着欢快的曲子,我轻声哼唱起来,唱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情――我似乎答应过只为一人而唱的。
也罢,不是已经决定放下对他的感情了吗?忘就忘了吧,免得心烦。
孰不知,我这一唱,倒间接害得自己丢了性命。不远的御园,一个白衣男子轻轻捏碎了手中的折扇。

88 神月泉的目的?

神月泉轻轻地笑着,即使是水龙阙也无法明白这笑容底下的用意为何,与神月的个性最相似的火吟逢倒是猜出了几分端倪――

“神月,你不会想自己来创造命运吧?”
“咦?有什么不好吗?”神月摆出他特有的无辜笑脸,却让他身边的两人冒了滴冷汗,不为别的,就为他这句话的含义。
命运是由创世神的“启示之镜”自行创作的,那里面几乎容纳了创世神一半以上的力量(否则之后神王也不能那么轻松地将创世神封印了),它能够管理这个世界那么久而不出问题,就说明了它有多厉害,可以在命运脱轨前就把它调整过来并神不知鬼不觉地销毁掉启事者。
敢在知识“启示之镜”的情况下做这种变态的事情的人,恐怕也只有神月这样的BT鼻祖了。
“总是这么嚣张好吗?说不定没等你下手就被它销毁了哦。”火吟凤一边说着这种“劝戒”,一边修起了自己的头发,心中不断埋怨――我可怜的头发啊,多久没梳理了?
的确,在某只眼里,自己头发的美观程度比什么都重要,至于神月泉的“提议”嘛想也知道他一旦说出就不会放弃的,劝也白劝,有这工夫,还不如打理自己的头发来的要有意义的多!
而水龙阙却仍然想劝阻他疯狂的行为:“神月!不要再去做那种危险的事情了,别说你的力量尚未恢复,就算你解开了封印也很难斗得过创世神的力量啊!”
这就是他与水龙阙的不同了,水龙阙外冷内热,青龙族是四神族中最仁慈的,虽然它们也有不逊于朱雀族的骄傲和力量。“喜欢假仁假义,自命清高”是朱雀们对它们的评价。
朱雀喜欢被追捧崇敬,却又厌恶那些弱小的种族和愚蠢的人们,是个比较矛盾的种族,而青龙并非与世无争,只是讨厌那些虚假肮脏的种族而已,它们就像隐者一般以局外人的目光看着一切。
对于这样两个天生就注定不和的神兽之王来说,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平静地站在一起的人,怕也只有神月了。
“龙阙,你不知道吧?卡斯奇当初其实可以不被封印的。”
“卡斯奇?”看来水龙阙早已把这个世上只有不满二十人知道的禁忌的名字忘记了。
拥有过人记忆力的火吟凤不确定地问:“是创世神的名字吗?”
神月点点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像在炫耀般说起了故事:“还记得我一直闲置着不用的那把圣月权杖吗?虽然没有攻击力也没有防御里,但上面的强大神圣力量不是盖的,所以我在被封在这里的时候就拼命思考以前那些来不及吸收的知识,和莫名其妙被我连同空间之戒指带进来的圣月权杖的力量,结果还真让我吟凤!听我说话!圣月权杖早就被我放到空间锁里了!”
听见有人要发飙了,火吟凤才悻悻然收回自己四探询的目光。
“反正我已经见过权杖中保留的创世神的影象了,相信现在他应该已在另一个时空转世了吧?”神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最爱和自己作对的火吟凤,继续解说下去,“原始的世界只存在创世之境(就是以后的御界)、神界、冥界和人间。创世神在被封印前就发现神王的意图了,可看着自己创造的无数空间都慢慢从兴盛跌想破败,温柔卡斯奇也累了,他不忍心毁了自己一手创造的这一切,于是就情愿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地沉睡下去,但他不甘心被自己创作出的神王封印,便暗中命令路西华背叛神界,并创造了魔界、神龙境、修罗界、精灵界和天人界。他希望这些结界能够阻止神王的野心,也希望他们能让这个世界干净起来。他还留下了许多可以用来和神王抗衡的武器,这个圣月权仗就是其中之一。为了防止神王得到它们,卡斯奇下了一道咒,就是神族无法使用他们,其他种族使用神圣魔法或力量不够的话也无法驾御它。这就是我为什么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了却还是用不了它的原因。”
“那你现在能用吗?”水龙阙问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因为神月是神族这是不可改变的事情。
“能啊。”神月“天真温和”地笑着,也只有水龙阙和火吟凤他们这种自数千年前就跟随了他的人才能体会其中的得意与恶毒。“这还要谢谢神王陛下呢,不是他封了我的神元,让我没办法动用神力我还不知道龙阙,有人找你哦。”
不待他说完,水龙阙已经瞬移到了山谷谷口的薛若离面前。
“啊,真快”神月再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火吟凤不屑地冷哼:“我又不会吃了那个小鬼,他担心什么?”
相了那么久,他们都知道水龙阙是怕他们对薛若离下手才先去拦住他的――水龙阙就是这样一个喜欢用行动表示担忧却不会在嘴上表露出来的人。的
“他变笨了呢,我们是那么喜怒无常的人吗?我还要靠那薛什么的去找白虎哩。”
“哈,谁叫他要把灵魂分成两半的?智商也一分为二了呗!傻瓜!”火吟凤充满嘲笑的口吻中更多的是惋惜――水龙阙对于火吟凤而言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他不止是火吟凤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认定的劲敌,更是一同守卫着神月千万年的战友,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他都希望水龙阙永远都是和自己势力相当的强者。
“龙阙有龙阙自己的想法啊,不要拿你的观念去束缚他哦,吟凤。”神月念了一道空间咒文,将锁在自己身体内的“空间锁”取出,“另外,我记得你好象也没有完全把灵魂收回来吧?别五十步笑百步啦!”
“切!要不是你那紫魅没有及时把力量换回来,我呆在靳绯旖身体里那么久会只吸收到那么点力量?混蛋!不是我的力量我不能吸收啊!连带智慧也没有完全回到我脑中”一提到紫魅(靳苍旎)火吟凤就一肚子火――虽然他本身就是由火元素组成――恨不能立刻跑到二十三世纪取回自己的力量。
“好啦好啦,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有点好的,等靳绯旖死掉后一部分力量就能回来了,到时再去那个时空拿回来不就好了?龙阙不在正好,省得他又反对,我也有我的事情得去做啊。”神月泉笑着,很小心地不让自己眼中的猜测被火吟凤察觉――他想他能够想到为什么紫魅没有遵从自己的命令了那样应该也不错,可这样可能会打断他的计划复仇和看好戏这两者真是难以取舍啊!

“不可能。”水龙阙明确地拒绝薛若离的请求。而薛若离也很毅然决然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不会放任鸿去死的。”

“对不起,我不会让神月失望。既然这是他的愿望,即使是以生命为代价”水龙阙淡淡的诉说着自己的无奈和对靳绯旖的遗憾,他永远是这样,淡淡的,似乎什么都没放在新上,可事实上又是最在意别人感受的滥好人。
他的感情比谁都浓烈却又比谁都淡漠。1
薛若离能明白他的苦,本来他也是抱着尽量试一试的想法来的,原本就知道没什么希望,但无论如何都想试试
“我想见神月泉和火吟凤。”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他还不想放弃。
“你不要指望他们了,请你珍惜得来不易的生命。”水龙阙仍尝试劝他离去,不然他也不知道那两个人会做出什么事。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请你理解,我不会轻易认输的。”薛若离坚定的眼神让水龙阙明白自己再多的劝说也是徒劳。
但水龙阙还是不打算让他见到神月他们,正当他偷偷念起了水之传送咒文之时,火吟凤那让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讨厌得不能再讨厌的声音从半空中响起了:
“既然人家想见我,我当然不可以拒绝咯,何况是一直在照顾我的‘琉’呢?青龙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阻拦人家啊?”
“吟朱雀!(在别人面前他们都是叫神月‘御主’彼此间也是叫对方的种族的)”水龙阙警惕地看着这个比定时原子弹还要危险的人物,随时准备带着薛若离逃走。
“怎么?青龙,你难道想和我作对?就凭连以前一半的力量都没有的你”
“如果我没说错,你现在比我弱吧?”(本来他们的力量差不多,水龙阙虽然把力量分了一半给薛若离,但火吟凤的力量大多数还在紫魅那里。神月现在水龙阙比他强。)
“哼!如果我召唤血凤呢?”血凤鸣凰,只有朱雀之王才能驾御的圣兽,就像水龙阙可以控制神龙境的龙族一样,本来早已在魔界诞生时灭绝的凤凰族其实一直躲藏在
“你想毁了这里吗?”
“不想,也不能,因为神月的所在地还不能让神王知道,但如果你想这么做,我相信神月也不会介意的。”
“你!”
火吟凤料定水龙阙对神月的安全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一点也不用担心青龙会拿自己怎么样。
见水龙阙被自己堵得一时无话可说,火吟凤将目标转向另一个在场的人:“你找我和神月有什么事吗?”
不得不承认,知道一切的真相的薛若离对火吟凤是有敌意的,但在看见火吟凤和煦温暖的微笑后,即使是他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生起气来。火吟凤确实有这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他的外表天生就是如火焰般闪耀着太阳最原始的那层光芒,加之他温婉的气质更让人不自觉地想接近他,完全忘了过于接近太阳的后果是被烧为灰烬。所以说,火吟凤的美丽是一种陷阱,让人陷进去了还想埋得更。
和鸿有些像,但又完全不一样――这是薛若离对他的评价。
从火吟凤方才的话语来看,他是个非常危险的人,擅长抓住别人弱点进行猛烈却恰倒好的攻击,这样的人,即使是对自己的来世也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吧?神月泉他见过,是个神秘莫测的人,他身上既有小孩子的天真又有王者的威严,时而狡黠时而纯真,还有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估计在他那里也没希望了吧?
薛若离越是想,脸色就越是苍白,几近绝望!
“喂!在想什么呢?”朱雀的高傲让他不能忍受自己被忽略,即使对方是青龙的转世也一样!
他的声音很轻柔,但却依旧让敏感的薛若离在这炎炎夏日里打了个激灵,语气中隐约闪现的杀机甚至让他产生了“或许不该来这里”的念头。
火吟凤仍然笑着那张欺骗世人的笑脸,隐去刚刚不小心流露出来的煞气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呃?”
薛若离疑惑地看向他,却在看见那万年不变的笑容后隐隐约约产生一种莫名的不安。他转而望向让自己比较没有压迫感的水龙阙,可他也是一头雾水。
“如果你一直在这里发呆下去的话你的朋友恐怕就要和你说再见了哦。”
“你说什么!?”

(与此同时,西联皇宫)

“混蛋!连一个人你们都看不住朕还养你们这些饭桶干什么?”狄无尘一气之下,丝毫没有收敛力度地向一个跪扣在一旁的小太监挥掌而去,那名小太监怎么可能敌得过狄无尘那可怕的内力?光是掌风就足以杀了他了,何况这掌可是实打实了的!本就瘦弱不堪的身体立刻分成了好几瓣。
四周的太监宫女们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靳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身体又那么差)是怎么做到一夜间就从这防卫紧密的皇宫离开的。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上你呢,偻佾神。”面对着悬崖,我像在和老朋友聊天一般对着身后的人说,其中的意,怕也只有我们懂吧?
――如果可能,我愿从未遇见过你!
听着崖下呼啸的风声和偻佾神身后那些士兵们不断靠近过来的脚步声,我心中的绝望又了一层,不是为了我岌岌可危的境地,而是为了他的绝情!
――你果然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也罢,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就如你的愿吧。
我缓缓走像悬崖,恐惧吗?的确我害怕了,害怕什么?怕痛,更怕死去后又要面对另一重生!这种事情发生了一就有可能有第二,不是,啊?
原来不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并不是最可怕的,最让人痛苦的,是无尽的生命!
“你想做什么?”偻佾神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仿佛在怕我耍什么诡计一般。
奇怪了,不是他把我带来这里的吗?为什么还要问我想干什么?
不知是多久以前,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虽然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风沙的声音却不是假的,皇宫不可能有那种声音!
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直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后,我知道,今天,我必死无疑。什么时候,“偻佾神”这三个字在我心里已成了死神的代名词了呢?
“如你所愿啊,”我讽刺地叫着他,“神。”
“靳绯旖!”偻佾神的声音含上了些许怒气,是恼羞成怒吗?被讽刺的尴尬?真是的,他怎么还是那么死要面子呢?
“有何指教?”我偏转着身子,看向他的方向,虽然不能确定准确的位置,但也能找到一个大概。我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即使是死,我也要有我的尊严。
“如果你愿意加入东联,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都可以尽量满足你,甚至,我们可以回”
“谢谢你的好意,荣华富贵?我自认没这么大的能耐让东联的皇帝陛下那么大的心思;破镜重圆?有必要吗?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粘合不起来了。而且,你似乎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啊――我靳绯旖是南联大皇子,是暗夜刑府尊主,更是西联皇后,无论从哪一点来看,我好象没有去东联的理由吧?”虽然对不起狄无尘,不过既然他喜欢我,应该也不介意我把他的名义弄出来。
“靳绯旖!”
“不要老是这样叫我嘛,我记得以前,你是叫我绯的吧?最后一,再那样叫我一声好吗?”我放软语气恳求。
“哼!你不是最讨厌那些不懂得争取就去寻死的笨蛋的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偻佾神说着不相信,但显然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他不知道我究竟会怎么做。
“神,”我叹息,“前世,火吟凤本就没欠你什么,顶多也就一条命而已;此生,我爱上你是我的愚蠢,但我从没欠过你任何东西!如今,我就代他将这条命还与你,愿来世,不再与你纠缠下去!”
我迅速跳下悬崖,让偻佾神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错觉吗?跳下的瞬间,我似乎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这就是我的目的!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即使偻佾神不爱我,我也可以让他后悔一辈子!用这条时日无多的性命去换他一生的愧疚,还是我赚了。
我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知觉,摔下去应该不会太痛吧?真可惜!跳崖啊!除了我还能有几个人有这种难得的机会?不能感受御风下坠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胡思乱想着,因为这座崖太高了,有的是时间让我感受即将死亡的恐惧,所以我不得不去想一些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这么一想,我突地想起了那个神月泉给我的幻象――如果我跳崖死了,是不是代表姐姐会消失!?
我急忙结印,可没等我将一百八十九个印结完,我的意识就已经涣散了

悠闲地飘在半空中看着自己来世的尸体,火吟凤笑得像恶魔。
他轻声低喃道:“咦?我没有告诉他吗?那些结印的动作是我用来玩的(其实是因为这么做很帅),只要用意念就能呼唤出鸣凰了啊!好象我是没说哦,呵呵。”

阴谋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