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羽之翅(兄弟)――――影伤

无羽之翅(兄弟)――――影伤
作者:自由版工 2/12/12 9:8 3678

第一章
机场永远是最吵闹的地方,送机的因为离别而伤心告别,接机的因为长久未见所以喜极而泣、当然还有待机的可能是因为无聊便和周围的邻坐闲聊。不过好在机场总是那么宽敞,所以即便是人多也不会显得太过于拥挤。
在即将登机的国际入口,那一对父子已经聊了很久。说是父子,可不是我瞎说的,因为他们长得象极了。虽然那位父亲已经满头银丝,不过从儿子那张帅气的脸上依旧可以推断出父亲年轻时候的风采。帅哥到了那里都是最惹眼,何况在父子旁边还站了个长相决不压于这对父子的男人,所以啊,他们站在那里差点没有引起轰动。
“请前往新加坡的乘客马上到28号入口登机。……”广播里再一响起了那甜得腻人的声音。那位老人无奈的看了看表说: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小子,好好照顾自己啊!你可是我最疼爱的儿子啊,真是的,你总是那么让人当心。”所有的父亲都是那么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吗?这个我不敢肯定,至少我们眼前这位绝对是。
“好了爸,你就快上机吧,不要又像上那样明明都到了机场,就因为顾着讲话忘了登机!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爸,您的行李!”一直在一旁没有开口的那个男人把行李递给老人。
“哼!你好好的照顾你哥哥,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不会饶了你,听见没有?灾星。”老人没好气的接过行李。
“爸,别这样,凡好歹也是你的亲儿子啊!”看看自己的亲弟弟,他还是维持着一贯的没有表情的面孔。
“我宁可没他这个儿子,灾星!”
“爸……”
“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哥哥的。”是的,一定会把他照顾得“很好”的。

车内的音响被开到最大,因为天气很不错,所以顶篷也被打开,车的驶速已经接近2。
“凡,你开慢点,这样容易出事啊!我知道你恨爸爸……”
“不,我没有,我只是习惯了开快车,抱歉,吓到你了。”叫凡的那个男人把车速降下,看了看一旁脸色有些苍白的哥哥。“老头那样子我早就习惯了,从小他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其实爸爸他……”
“好了,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他了。反正他一年还不一定能回来一,他在新加坡的情人是不可能让他常回来的。哥,我很奇怪,老头子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不把你接去新加坡啊?”
“他有说过啊,只是我没同意。”
“……”
“我有非留在这里不可的原因。”是的,为了那个不可能实现的原因他选择了留下,留在那个“原因”的身边。看着路旁迅速向后移动的物体,坚定的眼神没有注意到裴浚凡黯然的眼和琐紧的眉。

车驶进大门,把车交给司机兄弟两就进屋了。
“大少爷、二少爷已经可以开饭了。”张嫂,是跟着这家女主人也是两兄弟的母亲陪嫁过来的,她已经在这个家待了2多年。她是唯一一个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人,所以在家里虽然她只是个下人,不过大家都很尊重她,包括了裴浚风和裴浚凡。

夜里,大家都已经睡下了,一个人影偷偷的钻进了隔壁的房间。
“风,你睡了吗?”
“还没!有事?”
“嗯,我睡不着,不,别开灯。”凡拉住准备开灯的手。
“你喝酒了?”压在身上的凡一身酒气让风皱了皱眉。
“哥,我有事对你说。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哥,真的喜欢你,不是弟弟对哥哥的那种喜欢,你明白吗?”黑暗中,凡看着风的眼睛,幽幽的说着,他感觉到了他身下的人明显的镇了一下。
“你胡说什么?你喝醉了。”裴浚风急急的想推开他,可是他的力气怎么可能比从小就被强迫学习空手道、柔道的凡大呢?无谓的挣扎引起了反作用。他的双手被凡用一只手死死的扣在头上,而凡的另一只手却伸进他的睡衣里四游走。
“喝醉?哥,你知道我的酒量的,这点酒怎么可能让我醉倒?”凡伏在风的耳边咬了耳垂轻轻的说。
“住手啊你。”风倒抽一口气,想挣脱掉那只不安分的手。
“住手?哥,我还没开始呢!你最好别再动了,你知道我们的身高差不多。”凡取下腰上的皮带用它把风的双手固定在床头。
“裴浚凡,我们是兄弟啊!你疯了?”已经半裸的风红着脸吼道。
“呦,还可以叫这么有力啊!看来我得好好努力了。”说完就封住了风还没有出口的话。
风放弃了挣扎,无谓的挣扎只会得到反效果。是的,他爱着凡,他没有去新加坡的原因也是因为凡。可是爱是一回事,他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和凡结合,聪明如他,他又怎会不知凡这样做只是要报复,报复父亲对他的不重视,报复从小就郁积在他心中不平。
“怎么?现在还这么心不在焉的,哥哥你这样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真坏啊你,这么伤我的自尊心。”凡咬着风的眼皮,这是他最讨厌的地方,因为它想极了那个人,特别是在它迷茫的时候。一滴泪在二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滑落枕上,黑暗的房间看不清在枕上的那一小块不起眼的湿润。

云雨过后,风无力的摊在床上,凡从卫生间出来,把风抱起来。
“哥,洗澡水已经放好了,洗了澡再睡啊!”
“嗯。”风微皱眉头,水温让受了伤的后庭有些不适。凡吻了吻怀中人的眉,手指轻轻揉着风的后庭,以减轻他的不舒服。
“怎么样,好些了吗?”凡看着怀中人儿,俊俏的脸上融合着成熟与稚嫩的红晕。
“嗯,好多……了……”把头靠在凡的肩上无力的说。
“别指望我道歉,我可不后悔要你。”把他的头埋在自己的怀中说,前者苦了笑一下。可能是累了,风很快的就已经睡着了,凡把风放到床上,找了身干净的衣服帮风换上,又把凌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就回房去了。

第二章

全身的酸痛让风不得不躺在床上,手上被皮带擦破了皮的地方已经被包扎好了,是凡包扎的,因为也只有他才可以包扎得这么好。本来是念医科的凡,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接任了父亲的公司后就突然转了专业学习经济管理了,可是凡是最讨厌经济的啊。无聊的望着天板,凡已经去公司了,他留下字条说会帮他请假的。其实自从凡到了公司,他就没再那么累了,凡是个天才,虽然在公司他只是副总裁,可是没人知道,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凡做的决定,只是出面的人是风罢了。

门被敲了两下后张嫂就送饭进来了。

“大少爷,你醒了?很少看见你睡到这么晚的。二少爷走的时候交代过不要打扰你,他说你今天人不舒服。怎么样,现在有还没有那里不舒服的?”张嫂把午饭端到风的床边,关心的问。
“不,我很好,谢谢张嫂。”沙哑的声音连风自己也被吓了一跳,看看午饭,风没有任何食欲。
“啊!你在发烧耶!”张嫂摸着风的额头叫到。“你好好躺着,我去拿体温计给你量量体温。”
发烧啊!那也难怪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舒服,头晕晕的,还有些发冷。风躺着任由张嫂给自己量体温,其实他自己觉得没什么的,可是如果不让张嫂看看,她会担心的,然后她会哭着求死去的女主人原谅她没有照顾好她的两个儿子。
“392度!不行,我得马上叫医生,还要大电话告诉二少爷还有老爷。”张嫂自言自语的说着。
“张嫂,别告诉爸爸!”看着大惊小怪的张嫂风压制住笑意,每遇到这种情况张嫂总会忙手忙脚的。
“可是……”
“爸爸在新加坡,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啊,就别让他担心了,又不是什么大病,吃点药就会好了!”
“那……那好吧,可是你得乖乖的给我躺着不许乱动啊!真是的,为什么你每发烧都会在39度以上了?我去叫医生。”

比医生更早到家的是凡,他接到电话就飚车回家了。
“医生呢?怎么还没来?他上辈子是乌龟吗?”凡着急的吼着,而风想阻止也没有力气。
半小时后,医生开了药,风也睡着了,房间里就只有凡一人陪着他。额头上的湿毛巾不知道换了多少,因为发烧而涨红的脸还是没有褪色。风紧锁的眉头表明着他现在有多难受。皱眉,似乎是他们两兄弟共同的习惯,凡有手抚着眉毛,想把他们舒展开来。
在月亮出来的时候风醒了,汗已经把他的衣服及床单润湿了。风洗了澡,换好衣服下楼,躺了一天对好动的他来说就是酷刑,不过现在他舒服多了。凡本来是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只是刚才公司的经理来点说有些紧急事情要他理,所以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到公司去了。
吃了一点张嫂做的点心,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直到凡回来。

“你好了吗?”凡在身后突然开口让风吓了一跳。
“嗯,舒服多了。”
“那也得在床上躺着啊!你知道你发烧到多少度吗?最高的时候到了396耶,那是常人可以发到的温度吗?根本就是怪胎,现在给我乖乖的回去躺着,我换件衣服就来看你。真的不发烧了吗?”凡不相信的摸了摸风的额头“天啊!怎么这么烫,张嫂,把体温计给我!”
“我都说我没事了,我才不要量那个鬼东西。”开什么玩笑,自己的身体难道自己会不知道吗?
“你给我闭嘴,马上回屋给我躺着。”凡不理会他的声辩,强行把风带回房间。
“385?你还说你没事了,你很好??”凡朝床上的人吼到。
“可是我真的觉得很好了啊!”风象受了委屈的的小孩低声的说
“你还狡辩?”很可惜,他好象忘了凡的耳朵有多灵。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要不是你昨晚……我会生病吗?”他可是病人耶,而他是害他生病的“罪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吼他。
“我昨晚怎样?”凡坏坏的笑着逼近风。
“你……我……那个……”风不知道怎么启齿。委屈的看着凡,眼泪包在眼眶中。
“昨晚我算是轻的了,否者你以为你就生病这么简单?好吧,昨晚我是又些过火了我道歉,。可是现在你乖乖的把药吃了,然后给我睡觉!明天就会好了,嗯!”看着风的眼泪凡心疼的道歉,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受药物的影响风很快的睡着了,这晚他睡得很好,正如凡所说,风在第二天早晨就已经完全康复了。

裴氏集团是裴家爸爸留给他们兄弟两的,这家公司是当年裴氏夫妇一起创办的,可是在公司事业正如日中天的时候裴妈妈就过世了。裴爸爸,也就是裴浚风他们的父亲,当时带着这两个儿子,艰苦的把公司办到了现在的规模,裴氏现在是在全球都有着各种大型连锁店的公司。而现在这家公司也在几年前交给了裴家长男――裴浚风。两年后裴浚凡也毕业到公司帮忙,于是裴老爷子正式退休了。
事实证明裴老爷子的决定有多准确,在公司正式由兄弟两管理后的一年,公司的业绩也在头年的基础上翻了3倍,这让当时准备看好戏的对手大跌眼镜。巴结的人也是天天上门,可是他们都没有见到风的面就被凡以各种方式赶走了,久而久之也就没人走这旁门左道的自讨没趣了。

站在32楼的落地窗前俯视眼前的一切是裴浚凡的嗜好,他喜欢那种把一切都尽收眼底的感觉。无聊的摇晃着杯中残留的红色液体,把视线从窗外移到了同在一间办公室的男人身上,而那男人却一无所知的继续签着身边的文件。虽然这些文件都被凡看过,也认同了的,可是还是必须由他这个正总裁签字才会生效。
裴浚风皱起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已经都不耐烦了。原本轻放的文件现在几乎是用丢的撂在一旁,这一切都被裴浚凡看在眼里。他放下酒杯去整理那些被胡乱撂在一旁的文件,他可不想让它们就这样胡乱的混在一起,这样整理起来会更麻烦。
“哈!终于完了。”裴浚风甩着有些酸痛的手说“我才几天没来上班,怎么就这么都文件啊,我说凡,我的好弟弟,你也帮我理一些啊。”
“可以理的我都理了啊!这些我都没有资格去理它们啊,而我都已经帮你分类好了的。”凡边帮风揉着手边抗议“还有啊!你只是前天送老头和昨天生病告假,加上今天的文件也就只有三天罢了。”
“三天还罢了?就这‘三天罢了’的文件都让我足足签了两个小时的字耶。”风舒服的让自己完全的陷入靠背里,没有抽回手,有免费的按摩不享受是白痴,何况凡的按摩技术很好的。
“下午2点还有个会要开。”凡提醒道。
“哦。凡现在接近中午了吧?”风突然的问。
“是啊!”凡已经习惯了他这个哥哥的跳跃思维了。
“那……我们出去吃饭吧,我好饿了。”
“也好,你早上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你想吃什么?”
“肯德基!”
“啊?!”
“肯德基!”风很好心的重复了一篇。
“……”
“怎么了?到底去不去啊你?你不去我自己去了!”说完就准备起身要走,却被凡拉住。
“你确定你要吃肯德基?”凡不放心的再问一,他祈祷是他听错了。
“确定多少都一样,我就是要吃肯・德・基!”干什么,难道他就不能吃吗?
“我不准!”
“为什么?”风跳起来,他以为他是谁啊?他不准他就不吃了吗?开玩笑!
“你的病才刚好就去吃那么油腻的垃圾食物,你还要不要你的身体了!”
“可是我就是想吃啊!我不管,我就要吃它!”
“我不准!”
“我就要!”
“我不准!”
“我就要!”
“我不准!”
“我就要!”

………………………………………………
怎么?比声音大啊!好啊,那就看看谁的声音大!
“我说了我不准!”风的倔强成功地激起凡的怒火。他把风有力的拉回座位上,可是因为有力过猛,人连同椅子一起摔到了地上。

第三章

“啊!~好痛!”身体接触地面的疼痛,加上靠椅压下来的疼痛,让风又皱起眉头。
“怎么了?有没有碰到哪儿?”凡着急的询问,并四检查着风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别碰我!”风孩子气的甩开凡的手,把泪倔强的含在眼中不让它落下。奇怪,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哭的?爸爸离开以后?和凡第一结合以后?或许更早,不过好象他也只要当着凡的面才会这么爱哭吧。
“你……你别哭嘛,拜托,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象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哭嘛。”看着风含在眼中的泪凡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为什么,每看见风的眼泪他心就会好痛,从未有过的、莫名的痛。
“谁……谁哭了,我才没哭呢!”话虽这么说,强忍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出眼眶。手轻轻揉着有点痛的脚裸。
“好了,好了。对不起,我错了,我道歉好不好?”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错了,不过只要可以阻止风的哭泣,认个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乖,风,别哭了啊。”凡抱起风让他躺在沙发上,吻干风的泪痕,拿来了药水擦拭着风被扭到的脚裸。
“能走吗?”凡吻了一下风的额头问。
“好痛!”无力的回答加重了效果。
“那你乖乖的躺着,我去把饭买回来。你应该饿坏了吧。”凡有些后悔没有能控制住自己。
“嗯,但是要快一点,我真的好饿了。”
“好!”

1分钟后,午饭买回来了,当然如风所愿是肯德基,外加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在被凡强迫吃下皮蛋瘦肉粥后风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舒服的打了嗝,靠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动漫,而凡则收拾着桌上的一片狼藉。等凡收拾好一切时风已经被周公叫去喝中午茶了,书从手中滑到地上,额前的短发凌乱的遮掩着风俊俏的五官。凡理了理额前的凌乱,又帮风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他可以睡得更舒服些。
没有午休习惯的裴浚凡斜倚在窗畔,手中拿着的还是他最喜欢的“红色玛丽”
。在艳红如血的酒中,沉淀着一块冰,犹如那刺破肌肤的利器浸泡在暗红的鲜血中一般的耀眼。冰把酒的温度调到了最佳口味,凡摇晃着绯红色的液体,冰和杯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办公间里轻轻的回荡着。
凡没有焦距的眼神望着不知明的远方,他在看什么?恐怕什么也没有看吧,亦或许他看见了他的过去,看见了他爱着并恨着的那两个男人,看见了他从未见过面的那个女人。微皱的眉头,忧郁的眼眸,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裴浚凡,那个压抑多年立誓要报复的裴家二公子。风看着凡的背影,他明白他的弟弟心中在想着什么,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过只是裴浚凡报复的一枚棋子。可是那又怎样,他爱他,真心的爱着这个小他两岁的弟弟,这段不论之恋注定了会有悲惨的结局么?他信奉耶稣,所有他知道,天主教中同性相爱是多么严重的罪过的,更何况他还是爱着他的亲弟弟。亵渎神灵的下场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可是他愿意下赌,用他以后的人生、用他的信仰为筹码去赌这场赌注,就算胜算微乎其微也无所谓。
良久,凡握紧的拳头松开了,在他回头的瞬间,风恢复到了睡着的姿势。杯子和桌面接触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凡半跪在风的跟前,手指轻轻顺着脸颊的轮廓划动着,一滴水在凡不自觉的时候落在地上。
“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告诉我啊!哥,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得到他的认同?我做错了什么让他如此的恨我?哥哥啊!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幸运,拥有我最想得到的东西。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善良,不愿伤害一切,为什么在我要你的时候你不反抗?你是在同情我吗?为什么你不去新加坡要留在这儿?为什么……”
凡象小孩般无助的低声的喃喃自语。
假睡的风听到了一切,这是凡第一在有第二人在场的时候流露出真实的自我,这样的凡他曾经在无数的夜中看见过,无助的、彷徨的、不安的凡,让他想保护他,安抚他或许就是这样的感觉让风在不自觉的时候爱上了这世界上他最不能爱的男人。
风轻微的动了动,这个动作让凡再度戴上了假面。

“懒虫,你终于醒了。睡得好吗?”凡把风扶正坐好。
“嗯,现在什么时候了?”风揉揉“睡眼朦胧”的双眼,随式靠在凡的肩上问。
“一点半了,我已经在蒋秘书那儿把下午开会用的资料拿来了。现在你去梳洗一下,准备开会了。”
“好!”

两点整,裴家两位少爷准时出现在会议室。宽大的会议室已经坐满了裴氏集团驻各国总公司的各个高程主管。
“裴总下午好!”在风的势意下,大家都坐下了。
“每都让大家从这么远的地方干来,真是辛苦各位了。公司在上半年的运行来看十分的可观,这全是大家的功劳。在坐的也都是公司元老级人物了,我客套话就不多说了,下面请副总裁讲一下这半年来公司的情况。”
“公司上半年有1家大型超市在欧洲的3个国家新开张,而且迅速的占领了市场……”凡陈述着公司上半年的业绩,这种习惯是裴老爷子留下的,而且终身不变。辉煌的业绩足以让公司又有数个亿入帐,年轻有为的两个青年把公司带领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也难怪裴老爷子这么放心的在新加坡安度晚年,有这么两个争气的儿子是老人的福气啊!

整整一下午的厉行会议让人疲乏,不过还是结束了。散会后大家都会回到公司内部的五星级酒店休息,然后明天他们就会起程回到自己所在的公司了。

“雷总,请你留一下!” 在大家即将散尽时风叫住了在管理新西兰总公司的雷廷兼。“5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来!我有事找你!”

第四章

门在五分钟后准确的敲响,在经得同意后秘书把雷庭兼领进来了。
“请坐!”风礼貌的说。
“谢谢。谢谢!”后面那个谢谢是对递茶给他的凡说的。
“雷叔叔。您是最早跟着爸爸创建公司的元老了吧!?”
“是啊!那时候嫂子还健在。”
“雷叔叔,您是看着我们兄弟俩长大的,所以您也应该很清楚我们的脾气。”风盯着他眼前的人。
“您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希望您自重。我们敬您是长辈,请您不要把这份尊敬抹杀掉。”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开玩笑,他雷庭兼可不是吓唬大的,两个小毛孩能有多大的本事。而且他做的帐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他们不过是在试探罢了。
“雷叔叔,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单独把你叫来是为了不让你颜面扫地。如果你执意的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买爸爸的面子了。”一直在旁边静静待着的凡很清楚风已经发火了,只是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依旧还在火上加油。
“对不起大少爷,就算你搬出你爸爸来压我,我也不怕。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好!好一个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雷・庭・兼!~”被风突然的吼声雷庭兼震得差点没有摔在地上。
“那麻烦你告诉我,这笔帐是怎么会事!”文件被风用力的砸到雷庭兼的身上“每月月初都会有一笔巨额款项被不明的挪用出去,虽然月底会填补上,可是款项的用途却一个字也没有说明,利息、利润也全都没有。你倒给我解释解释,那笔钱你用来干什么去了?”
“…………”
“怎么,哑巴了?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
“不准备解释?那你的罪名可是私自挪用公款且数额巨大哦!”
“裴……裴总,你就饶了我这会吧,看在……看在令尊的面子上。我……我再也不敢了。”刚才还蛮威风的雷庭兼现在却像老鼠一样吓得滩在地上。
“好吧,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你也是公司的元老了,开除你未免太让你难堪。明天早上,你自己递上辞职信吧。”风把雷庭兼扶起来。
“……”
“怎么?不愿意?”
“不、不,没有不愿意。如果总裁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雷庭兼出去后,偌大的办公室又只剩下风和凡了。

“谢谢你,多亏你发现了帐目的不对。不然公司会损失更多的。”
“真的要谢我?那就这样说说也太没有诚意了吧!”从头到尾都在看好戏的凡从后面抱着风。
“那你要我怎么谢你?”风没有挣扎,他喜欢这个怀抱。
“怎么谢?当然是以身相许啊!”凡翻翻白眼,好象风问了个很笨的问题。
“啊!”风离开凡的怀抱却又被凡拉了回来。
“放心,我不是要你现在给我。反正这笔帐先记下了,等我想要的时候在找你要,到时候不许你耍懒啊!”凡的气息在风的耳边轻轻划过。
“好了,很晚了,公司的人应该都走光了吧!我们也回家吧!”
“狡猾的风啊!这么就想把话题插开了,不过没关系,到时候你要是不认的话,我就霸王硬上弓。好了,回家了,不过在那之前先给我点奖励!”在风还没有反映过来之前凡在风的唇上啄了一下,就拉着还在发愣的风回家了!

星期六,整个家里只有裴家两兄弟在家。其他的人都因为中秋放假回家了,就连张嫂也回去看她的小侄女去了,偌大的房子里显得空荡荡的。
“风,把盐给我。”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的两兄弟脸上却还是挂着悠闲的笑容。
凡头也不回的接过盐,继续炒着锅里的食物。他们二人的厨艺恐怕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可以展现出来,如果张嫂在的话,他们别说下厨,就连进厨房也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张嫂固执的认为厨房是女人的地方,男人是不会做饭,只会添乱的。所以裴浚风和裴浚凡也只好认命的乖乖的当个听话的宝宝,毕竟,他们一直当张嫂是至亲长辈看待。
兄弟两忙活了半天,终于做好了顿丰富的午餐,光闻香气就已经让人垂涎三尺了,在看到菜色更是让人食欲大增。

在享用了丰富的,完美的,绝顶的,人间第一的美食后,兄弟两满意的一起收拾好碗筷。因为大多数的菜都是凡做的,所以理所当然的洗碗的工作就由风接过来了。把最后一个碗放回橱柜,风满意的走出厨房,却与正好在到门口的凡撞了个满怀。
“你的电话,老头子打来的。”凡把电话递给风。
消除了保留键后,风问:“爸爸!最近身体还好吗?”

“啊,还不错,前天我还出海了呢!”裴老爷子愉快的声音显得洪亮健康。
“是吗,那一定很好玩。只是爸爸出海时要注意安全啊!”风是孝顺的好孩子。
“嗯!我知道,风儿啊!听说雷庭兼自请辞职,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
“那你可千万不要准啊!庭兼不但是我多年的好友,当是还是我的伴郎呢!而且,在创建公司的时候他可是给了我很大帮助的,这些年他为公司也付出了不少,不管他以什么理由,都不准批他的辞职信听见没有!绝对绝对不准批准他的辞职信!”裴爸爸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这……”
“怎么?你有意见?”电话那头的声音提高了几度。
“这个……爸爸,我已经批准了,而且文件也已经颁布到公司的各个部门了。”
“那你去把他给我反聘回来,你雷叔叔是公司创办的元老,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他是不会自己提出来离开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你去给我查清楚,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准他离开公司!”
裴浚风没有想到爸爸会这么坚决。
“可是爸爸……”
“我不要听‘可是’,听见没有,马上找到庭兼,问清楚他为什么辞职,如果他是有什么困难就尽全力去帮他。我要在半个月内听到我满意的答案。”裴老爷子没有再给裴浚风说话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风无奈的丢掉电话,无力的将自己摔入沙发,让自己完全的陷在里面。他不可以告诉裴爸爸真相的,绝对不可以,裴老爷子虽然念旧,可是也是公私分明的。所以,虽然说如果裴浚风把真相告诉了他,事情就好办多了,裴老爷子就不会反对他这么做了。但是,裴老爷子自己……
凡轻轻顺着风微皱着眉毛抚摸着,把风顺势的带入他的怀中。
“好了,别再皱着眉头了,我不喜欢。事情是要解决,可是也不是你皱眉就可以想出办法的啊。今天是中秋,我们说好了不准不开心的!~”凡在风的唇上轻点了一下说“走吧,我们去超市,看看可以买些什么晚上消夜的东西。”
凡总是可以轻易的化开风心中的愁云,这世界上也只要他可以办到。当然,还有另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已经在好多年前就离开他的,留下了相貌酷似的凡。

第五章

外面骄阳似火,穿着休闲装的两个帅哥自然会吸引不少女生的回头率了,可是如果也有男人被吸引的话……

“对不起,两位,打扰一下。”一个中年、不很高男子打断了正选东西选得不亦乐乎的两人。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其中一个男子问。
“这个。”中年男人递上名片“我是娱星影视公司的星探,我们公司现在正准备培养一些新人,我二位很符合我们这要人的标准,不知道二位是否有兴趣呢?”
“娱星影视公司?”凡看着名片,怎么觉得这间公司这么耳熟啊!
“对不起,我们没兴趣!”风礼貌的回绝道。开玩笑,平时他们就躲记者不知道躲得多辛苦,现在还往枪口上撞?抱歉他们不是飞蛾,所以也没有那个勇气。当然更多的是没有兴趣。
“两位,两位。”中年男子拦住准备离去的兄弟两“先听我说说嘛,裴氏集团你们听过吧,那是家实力十分雄厚的集团,娱星影视公司就是裴氏集团直属的子公司。所以,凭我当星探多年的经验,你们只要到我们公司,我保证,只要经过我们的包装,你们不出一年一定会红的。”
“裴氏?啊!难怪这间公司会这么耳熟”凡对风说“你应该早就知道才拒绝得这么直接的吧”他就是奇怪,以风的风度他要拒绝人,应该是很委婉的,不会象刚才这么直接的。
“是啊!我以为你知道的。”风无辜的说。
“我是知道啊,只是一时没想起来罢了。”

“那就回去多复习复习。”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总裁的,直属的子公司都可以一时想不起来。
“复习什么?这些事又不是我管!”
星探多向开口,却又话到就被那兄弟两打断
“可是你也是要理这些的啊!”
“理的时候他们都会自报姓名的,那有得着我去记啊!~”
“对……对不起两位,请问你们是否愿意呢?”那位星探终于下决心不礼貌的介入不属于他的话题中。虽然被忽视让他有些尴尬与生气,可是良好的修养让他很好的隐藏住了火气。
“不是说了没有兴趣的吗?”烦死了,他是不是听不懂中国话啊!~
“两位考虑考虑嘛!我们公司待遇很好的。而且……”
“我说了我们没・有・兴・趣!”星期一一定要把他们的经理叫来问问,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这么死缠烂打的。凡一向没什么耐心的。
“可是……”在那个中年男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风递上了自己的名片,然后在那位星探发呆的时候和凡一起继续购物去了。

“哈哈哈哈哈……”一到家,凡就大笑了起来。
“拜托,真的这么好笑吗?你已经笑了好久了!”风把东西分类放入冰箱,无奈的看着这个笑神经发达的家伙。
“哈哈哈哈……风,你没有看见吗?他看见你名片的时候的表情?简直太有趣了。居然叫自己的老板去当明星。那家伙不看报的吗?就算不看报,多多少少也有看电视吧?他居然……哈哈哈……………………”
“凡!”风无可奈何的叫他的弟弟,不过他知道只要凡笑起来除非他自己停下来,否则是没有人可以制止得了的。现在想想爸爸那边要怎么交代吧。

夜总是那么神秘,月亮高高的挂在空中,现在应该是全家团圆的时候吧,可是裴家的两兄弟却是孤单的两个人。不过或许这样更好些,毕竟他们拥有彼此不是吗?

风把一个酒杯递给凡,依偎在凡的怀中,从两人身上发出的淡淡的沐浴乳香气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凡。”
“嗯?”
“你说月亮上面会不会真的有嫦蛾啊?”
“说什么疯话,如果有,那也在几十年前,在人类第一乘坐‘阿波罗号’登月的时候被吓死了。”这个笨蛋哥哥不知道在想什么,问这么幼稚的话。
“可是我到希望有。如果真的存在的话,至少她可以帮我们鉴真我们的行为完全是出自我们真实感情。”
“风?”
“月亮可以见证晚上发生的一切,它高高在上的看着世间一切的变化。包括美丽的,幸福的,残忍的,有违伦理的……它都看着,看得一清二楚。”
“风……”
“凡,我真的希望我们不是兄弟。我……”
“我知道,我知道,风,不管你是谁,我都会爱你的,永远爱你。”凡的吻如同鹅毛般轻落在风的脸上,借此缓解风的不安。酒杯滑落在地,地上溅起的水滴在月光下发出极其短暂却犹如钻石般璀璨的光亮。
“嗯!凡”风第一主动的回应了凡的热情。

凡把风横抱起,放在宽大的床上。
“风,那就让月亮看清楚吧,看清楚我有多爱你!”凡喃喃的低语。

“你知道你现在有多美吗?不要拒绝我,风,让我爱你,好好的爱你。”凡痴迷的眼神,靠近了风害羞的脸。四眸相对,传递着的是爱人之间的情话。凡轻吻着风的眼帘,时而咬住一点眼帘把其轻轻的抬起,时而的又用舌尖轻轻的挑弄着那长而直的睫毛。

激情后疲惫的两人无力的拥坐在浴缸中,风身上到都可以看见凡留下的嫣红,这嫣红在被水浸湿后显得格外的娇艳,如同雨后的玫瑰让人心醉。
疲倦的风依着凡的肩头很快的睡着了。

清晨,第一束阳光惊醒了浅睡的人儿。
“嗯。”轻微的动了动,发现自己被一只手臂牢牢的锁在一个宽阔的怀中。稍微的抬头,就看见了怀抱的主人。他还没有醒,风的手指顺着睡中人好看的轮廓划着。滑过短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红唇上。吻向那红唇,象做坏事的孩子般轻轻的,碰了一下它。看见凡没有动静,风象玩上瘾似的,变本加厉的肯咬着红唇,闭上眼,享受着红唇的柔软。过了好久,风似乎玩够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睁开眼,意外的看见凡正看着他笑着。

第六章

“啊!”被吓到的风本能的向后退,却被凡拉回怀中。
“怎么?偷了腥就想溜啊?”凡抬起风的下颚,拒绝他的躲避。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偶然的偷腥却被逮了个正着,风微红着脸问。
凡好笑的看着他:“你醒来之前。”平时厚脸皮的哥哥,恐怕只有这中时候才会脸红吧。
“那你装睡?”
“随便享受你的服务!”
“你……讨厌!”风有种被耍弄的感觉。
“唉,不知道是谁讨厌,在人家睡着的时候来侵犯人家。”凡特地加强了“侵犯”二字。
“你卑鄙!”
“喂,风啊!搞清楚被侵犯的人是我耶,我是受害人耶,你有听过受害者是卑鄙的吗?”
“你……”
“我什么?”
“我不跟你说啦!放开我,我要起来啦!”每斗嘴他都斗不过凡。想今天明明受骗人是他,却偏偏被凡堵得哑口无言。
“痛!”准备离去的风,被凡拉了回来,跌倒在凡的怀中。
“就这么就想逃啊!?自私的风啊。”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要你赔我的损失。”

“啊?怎么赔?”好吧赔就赔,谁叫他倒霉呢!
“这样!”凡敏捷的一翻身就把风压在了身下。
“不要,放……吾……”还没说完的话被凡封在口中了。

“你这个禽兽!”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可爱的风还现在正心甘情愿的躺在“禽兽”的怀中。
“对不起嘛!可是是你先引诱我的耶,被自己所爱的人引诱,换了是谁,谁也控制不住啊。”凡一手搂着怀中人,一手握着风捶向他的手,虽然力道不大,可是还是回痛啊。
“就算我吻了你,你最多回吻回来就是了啊,干嘛还……而且还那么用力。”风委屈的说。
“可是你不是还很满意的吗?”凡小声的抗议。
“谁很满意啊!”风没被握着的手锤向凡的鼻梁。
“啊!不满意啊?那我们再来,我一定要让你满意。”象是得到什么特许似的,凡兴奋的说。
“你还来?!我才不要!~”风推开准备压上来的凡
“那你是满意喽~!”
无聊的问题风不想回答。
“不说话啊?那还是不满意!”凡作势又想压上去。
“好拉!满意,满意,满意很满意!行了吧!干嘛非要我说出这么恶心的话啊!”可怜的风就这样被凡吃得死死的。
相拥的两个人,在两激情后的疲惫中很快的又睡着了。

从沉沉的睡意中慢慢清醒过来,依旧朦胧的眼睛强迫的被睁开了一条缝。床上的人儿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从指缝中泻下的几缕金色的光芒洒在俊俏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轻轻的动着,想让眼睛适应这阳光。天蓝色的床套和被褥衬托出那男人身上雪白的睡衣,如同天使的羽翼般耀眼。洁白得透明的羽翼收拢着,温顺的贴在身后。黑色的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暗金色,凌乱却很柔顺的散在枕上。被少许发丝掩盖的额头下,那对如同子夜的眼眸象顽童似的注视着因为手指移动而改变的光柱。刚从楼下拿早餐……不,确切的说是拿午餐上来的凡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坠落凡间的天使。
“凡!”风加大声音,再一叫喊那个看着自己出神的弟弟。
“嗯……啊!什么事?”终于回魂的凡呆呆的问。
“你准备把它拿多久?”风好笑的看着弟弟。
“啊?什么?”看来凡的魂魄还没有完全归位啊!
“我说你准备把那些食物拿多久!?”原来他这个弟弟也有发傻的时候啊!
“食物?哦!”凡终于回过神来说:“我想你也应该快醒了,肚子也已经饿了。来吃点吧,这个三明子是我特意做的哦!”凡把托盘放在床边。
“午饭吃三明子?”
“谁说是午饭,这是早饭!”
“早饭?可是我的好弟弟,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麻烦你告诉我,是我的眼睛吃了问题了吗?”
“嗯?!”凡看看时间,有些不自在的说:“因为没吃早餐,所以……我马上重新做!”
“算了,反正现在你要我吃那些饭菜我也吃不下!就这样还好一些。”风拦住准备离去的凡。“我去梳洗一下,你先吃吧。”

梳洗完毕后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走出卫生间,房间已经被整理好了。阳台上圆桌上放着凡准备的午餐,加了冰的牛奶是风的喜好。
“我不是叫你先吃吗?”
“等你啊,没有你的午餐会让我食不知味的!”放下报纸,凡认真的说。
“没正经!”话虽然是这么说啦,可是风的心里却是甜甜的。
凡咬了口三明子说。“刚才张嫂打电话来说,她侄女生出了车祸,星期一不能回来了。”
“出车祸?严重吗?知道在哪家医院?”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张嫂的口气应该没什么大碍,我已经叫张嫂转院到我们家的医院,而且我也通知主任叫他给病人最好的治疗和护理了。”
“那吃完饭我们去看看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记得那个小女孩以前也来过我们家好几,你还欺负过人家呢!”加冰的牛奶消除了一点仲夏的炎热,虽然裴宅的所在地是避暑的好地方,而且房屋四周的绿荫也让整个房间凉快了很多。可是炎夏的季节还是会让人感到一点点的热度。
“我从来不欺负女生的,少冤枉我!”凡无所谓的抗议,风笑而不答。

发白太阳正好当头,没有一丝云层的遮掩,阳光肆无忌惮的炽烤大地上的所有的一切,地表的的温度急速上升。紧闭的不大空间让人发闷,可是在这样炎热的高温下没有人敢开窗,就算开窗,从车窗外灌入的也只是热气罢了。路旁的树木在高温下也无精打采的垂着,即使那些装饰用的寒带植已经被黑色的避光网盖着,也难逃死亡的命运,地方政府简直在浪费国家的税收。
“这个该死的车还要塞多久啊!以为中午的时候人会很少,结果……”看着纹丝不动的车队,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凡的耐心也随之到达了极限。
“算了吧,你发火也没用啊,路况不会因为你的发火而通畅的!而且这里也已经好久没有塞过车了,你就当看热闹,慢慢等吧!”看着手中的杂志,风头也没抬,事不关己的说着。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塞车,你还在那里说风凉话!?My day!”不过好象风说得也有些道理!可是道理归道理,习惯归习惯啊!
“随便叫吧,反正这车的隔音设备很好!给,叫口渴了就喝点水。”风好心的腾出一只手来从后坐拿出一瓶冰镇绿茶。“我不可以给你啤酒,你得开车,而且我也不想英年早逝。”看穿了为什么不肯接过绿茶的凡的心事说。

接过爱人递来的饮料,已经没有了拒绝的理由,而且他也的确口渴了。

第七章

超市开在医院旁边是很英明的决定,不论是病人还是看病人都的买食物或是日常用品不是吗。这家超市就是风开始管理公司的时候的第一项决定,几年过去,超市已经占领了大楼两层楼,买着所有日常用品。
买了一束特大的百合、一个特大的水果篮还有一些零嘴,当然还有小女生喜欢的书和卡带。这些东西当然是由送货员帮忙拿到病房的。

“大少爷、二少爷你们怎么来了?”张嫂看见意外出现在这里的兄弟。
“当然是来看小妹妹的喽!随便看看张嫂啊!”凡从身后搂着张嫂的脖子,象孩子在母亲面前撒娇。
“麻烦你了。”风把交给护士让她找瓶子插上,又把水果放在桌上,然后把书和卡带递到小女孩手中“我就知道你这里和水果会很多的,所以啊我就特意买了这个!”
“谢谢风哥哥!”从以前小女孩就一直这么叫他。
“为什么只谢他,我也有份的哦!”没有得到美女谢意的凡抗议道。

“好,谢谢凡哥哥!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凡弹了一下女孩的额头。
三人聊得很开心,他们心中的那个小女孩现在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细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约带棕色,高挺的鼻梁,适中的红唇镶在圆圆却不显臃肿的脸上,配合着冰肌雪肤便成了十足的的美人胚子。

太阳慢慢的向西移动,该是告辞的时候了。女孩已经在兄弟两讲故事的时候睡熟了。
“张嫂,你放心的照顾她吧,家里我们会照顾好的,你就别担心了。”临走时他们说。
“好,那就麻烦你们了。”其实张嫂知道这对兄弟的能力。

从病房出来,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找到理此事的交警人员,并且从那里得知了肇事司机已经逃逸,不过从目击证人和监控录象上面得知肇事车辆不是普通人开得起的豪华轿车。

“凡,哪人是谁啊?”眼尖的风看见自家门口坐着一个人。
“不知道,去看看。”凡这么说,可是他总觉着这个人的背影在什么地方见过。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车停在门口,风探出头问。
“对不起,请问这里是不是有户姓裴的人家。”那男子问。
“是啊,你有什么事吗?”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我找错地方了。你可以告诉我裴家在哪吗?”
好熟悉的脸,在哪见过?在哪呢?凡迅速的在大脑里搜索着。天啊!不会吧!没错,一定是他。完了,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裴浚凡的脸色沉了下去,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浚凡!”男人终于发现了另一边的人。
“你找凡?”
“是啊!浚凡,浚凡?”男人有些不满裴浚凡与动无衷的表情。
“上车吧,我们进去再说。”风打开车门,也注意到了凡难看的脸色。

“浚凡!”一进屋那个男人就象章鱼一样挂在裴浚凡的身上。“人家好想你哦,干嘛毕业后都不跟人家联系嘛,害得人家找你找了好久!”嗲声嗲气的声音让人想吐。
凡拔开缠着自己的手,板着脸说:“行了,我不是以前就告诉过你不要用这种声音和我说话吗?还有,你来找我干什么?当时我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你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好嘛,当时是说得很清楚,可是我想你啊。原来你已经有了新的情人了啊,蛮不错的男人啊!”那个男人嫉妒的看着一旁没做声的风。没好气的问,仿佛他才是这家的主人“你叫什么?凭什么住在这里?”
“问人姓名前应该先自报家门吧?这是最基本的礼貌,没人教过你吗?”在凡开口前风抢先一步了。
“哼,我告诉你,本少爷叫欧阳
龙,是浚凡交往了年的情人,(喂,喂,别把毕业后的三年也算进去好不好!)你算什么东西?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浚凡顶多是耍耍你就把你丢了。”
“哦!原来你是凡交往了年的情人啊!”风用眼神阻止了凡开口,用事不关己的语调说“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凡提到过你哦!”
“凡?你居然叫他凡?”欧阳 龙叫到,对啊,刚才在大门那里他也是这么叫的。

“是啊!我从小都是这么叫他的!”风理所当然的说,不叫凡叫什么?弟弟吗?可是至从上小学后他几乎就没有叫过凡弟弟了。
“从小?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吗?”欧阳嫉妒的眼神更加明显。
“是啊,从凡出生开始就认识了。”兄弟之间难道要长大后才认识吗?
“风,别跟他废话!”凡终于忍不住了,“欧阳
龙,你马上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再和你在一起的,当时说好了好聚好散,我才和你交往。如果你现在这样死皮赖脸的在这里,当心我对你不客气。”凡的耐心到达了极限。
“浚凡,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一看就知道是不可能满足你的,甩了他,还是我们在一起吧!”欧阳 龙不知死活的继续说。
“同样的话别让我重复第二遍,滚!”凡的怒火被成功的点燃了,如果不是风拉着他,可能现在欧阳 龙已经趴在地上满地找牙了。
“欧阳先生,如果你不想死的话,还是赶快走吧。我是裴浚风,凡的哥哥,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但是不管你误会了什么,都请你现在马上离开。”
“你是裴浚风?可是,我大老远的来,身上的钱也都在路上用光了,现在天也黑了,你叫我去哪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浚凡的哥哥,拜托你别现在赶我走,我就留一个晚上,明天,明天一早我就走,好不好?”欧阳
龙和刚才旁若两人的恳求道。
“不行,你给我滚,我管你晚上睡什么地方。现在,立刻,马上滚蛋!”凡坚持着,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
“你留下吧,不过明天一早就要离开哦!”风说。
“风!不可以,怎么可以把……”
“我已经决定了。”风没有给凡回驳的余地。“好了,凡,我都不在意,你就不要反对了嘛!而且我饿了。”
“……”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一晚!我马上去做饭,等会啊!”

第八章

凡瞥了欧阳 龙一眼就去厨房了。
“今晚你就睡这里吧,家里的佣人放假,所以你就将就住一晚吧!”风带着欧阳 龙到了二楼的客房。
“没关系,这样已经很好了,谢谢你,刚才……真的抱歉!”
“没什么。你收拾一下等会儿下来吃饭吧。”交代完后风就下楼了,所以他没有看见欧阳 龙眼中仇恨的眼光。那种仇恨只有心爱的东西被人抢了才可能发出的怨恨。

仲夏之夜的天空有着点点星光,因为远离市区,所以在没有灯光干扰的情况下星星如同黑丝绒上点缀的钻石般耀眼,在黑夜中,展放属于自己的光亮,位于山腰的房屋恰好让可以市区的灯光和天空的蘩星完美的融为一体。夜风赶走了些许闷热,拂过依旧湿润的发,额前的发丝下是那双比夜还要黑的眼眸,坚定眼神的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忧郁。
“在想什么?”被人从后方抱住,炽热的气体从耳后流过。
风挣开那个熟悉的怀抱:“热,别抱我。”轻易的回避掉了凡的问题。后者擦拭着发,过肩的长发发梢不断有水滴下。
“哥,你为什么要留下欧阳 龙?”凡不解。

风笑笑:“你就那么在意他留下,为什么?怕我吃醋?哈哈哈……凡啊,你没听他说他已经身无分文了吗,而且天色已经暗了,在半山腰是很难搭到车的。”
“就这么简单?说实话,我是担心你会吃醋,可是你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还把那家伙留下!”凡有些生气。
递给凡一杯冰镇香宾后风说:“我承认,我听他说他是你以前伴侣的时候我是有些不舒服,可是你要我有什么反应?找你大哭大闹?对他大吼大骂,然后问你,我和他之间你到底喜欢谁?凡,你很清楚,我不可能这样做,也没有理由这样做。留他下来当然有我的理由。”
“你的理由?你别拿什么‘半山腰很难搭车’来敷衍我,只有白痴才会相信这鬼理由。只是哥,有一点奇怪,为什么没见他的车,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是搭车来的。”凡不喜欢风这样毫不在意的表情,至于为什么不喜欢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爽。
裴浚风笑到:“凡啊,你还真是了解他,他的确有开车来。”
“有车?!我怎么没看见,还有,别回避我的问题,为什么要留下他?”
“凡,有兴趣去看看欧阳公子的坐骑吗?”风没直接回答,而是邀他去看他要的答案。
欧阳 龙的坐骑隐藏在树木从中,一两黑色的敞篷法拉利,车很干净,月光穿过树林照到车上。
“他为什么要把车藏起来?”凡自言自语问。
“不藏起来他能顺利的找到借口留下吗?笨!给,打开它。”风递给凡一把万能钥匙,指着车门。虽然不明白哥哥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为了揭开谜底他还是照做了,不到十秒,车门打开了,风解除了自动报警装置说:“如果以后失业我们可以考虑去当大盗,肯定比现在轻松。”边说边翻着车内的物品,很明显在找什么。不到一会儿风就递给凡一个小本子,借着手电筒的光,发现本子中夹着一张日期为前天的车子维修收据。
“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凡完全糊涂了。风把收据收好,没马上回答凡的问题拉着他就回去了。
“哥!”刚到房间,凡有点失去耐心的叫到。
“好了,凡,别心急。你认为欧阳
龙会无缘无故的跑来看你脸色?人家是什么身份,想要男人还怕没有吗?而且如果他真的是舍不得你,早三年前他就应该找来了,还用等到现在?看看这本子上的记录了没,上面全是摩尔码,如果是正大光明的记录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这个等一会再来翻译。我们先看这个。”风把夹再本子中的维修收据放在着上。
凡疑惑的看着风:“哥,这不过就是张简单的车子的维修收据,有什么好……你是怀疑欧阳 龙他……”凡突然明白了什么。
“刚才是怀疑,而现在是肯定。还记得在交警队看见的材料吗?资料显示,肇事车一月前才进行过保养,凡,一辆刚保养过的车子需要维修吗?那法拉利的车也太烂了,还有在出事录像上肇事车就是辆黑色敞篷法拉利,而且据我所知,这种款式是法拉利公司发出的纪念型号,全世界一共才1辆。中国只有一辆,而拥有这辆车的人是宇泰汽车公司的总裁。一年前,宇泰在支持公益事业的时候吧这辆车捐出来拍卖,当时欧阳集团的懂事长欧阳
狄以天价让这车移主在他的名下,如果我没猜错,欧阳
龙应该就是欧阳家的独子。所以交警队才迟迟不肯定案,毕竟,没人会为了个毫无势力的小女孩去得罪这家大企业。”
凡点点头“哥,你也应该看出来他是故意的吧!那他为什么要去撞她呢?”
“我的好弟弟,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佣人们现在也都在放假中,而张嫂现在因为要照顾她的侄女也无法回来,这样他的计划才可以正常进行而且还没人打扰。凡,聪明如你,你现在应该知道这个本子才是我想找的东西,而发现他就是肇事司机倒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收获。”
凡撇了撇嘴坐到风的身边听他解读那在他看来是天书的摩尔密码。

第二天,如两兄弟所料,欧阳 龙找了充足的借口随他们去了裴氏集团,当然,他能顺利进入裴氏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裴浚风的将计就计。
居高临下总给人一总帝王般的感觉,凡和风都爱极了这种感觉。太阳的热度被厚厚的玻璃阻挡在外,中央空调将室内保持在2度的恒温之下。松开领带带给脖子的束缚,风靠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是一杯冰咖啡。工作时候风是从来不喝酒的。伸了个懒腰,以此解除上午工作带来的疲倦,可举过头顶的手却被抓住。“你的午餐。”头顶穿来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眼前的饭盒中传出诱人的香气。“有你最喜欢的蜂蜜鸡翅。”凡在风身边坐下,吃着属于自己那份食物。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风边一边打开便当一边问。
“我办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保证可以以假乱真。他绝对看不出任何破绽的。”
“一夜之间就可以坐出一套新的防盗程序,而且附带了一份完美的公司的核心开发机密。凡,看来你电脑天才的名声不是靠运气啊!”风轻言道,当然,昨晚凡用了一整夜编出来的所谓的“核心开发机密”当然是不存在的。“欧阳
龙上午有什么行动吗?
“如你所想,他今天上午只是在公司闲逛。我想他是在找机会下手,可惜,档案室一直都有人,他根本就无从下手。”凡嚼着饭,口齿不清的说。
“很糟糕的情况,凡,这可不是我们裴氏的待客之道啊,这样会破坏我们欧阳公子的周密计划的。下午你去把档案室的人全部调开,我倒想看看欧阳

龙的能耐到底如何!”凡的看了风一眼点点头。

第九章

下午,凡用了个不会让任何人怀疑的理由很轻易的就把档案室的人全部调开了,再把档案室里电脑的硬盘全部换成了装有他新成果的硬盘。然后就离开,来到了监控室。裴浚风早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放心,我已经告诉他们如果看见欧阳
龙有什么行动就假装没看见。”裴浚凡的话打消了裴浚风心中惟一的顾虑。十多个电视屏幕不停的变化着画面,从这里可以监控到公司每一个角落。当然,这些通常都是在晚上职工们都下班后才启动的,只是今天情况特殊,而且事先也都已经通知了职员的。
裴浚风和裴浚凡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台画面一直没任何变化的屏幕,不是很亮的走廊就是档案室。因为档案室的特殊性,所以它被安置在一个和外界隔离的地方,那条不亮的走廊就是去档案室惟一的通道。良久,荧屏上的画面一直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凡有些着急了,在监控室中来回走动。而风则依旧神定自如的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冰红茶。时间走到了点整,西落太阳的光芒透过走廊的玻璃在白色大理石的地面上镀上薄薄的一层金,雪白的墙上一个人影迅速闪过,人影停在走廊尽头的那道门前。从那人的背影就已经知道他们等待多时的人终于出现了。经过一连串的密码和身份卡的验证后,就是坐后一道关卡,只要过了这关,欧阳
龙就可以进入档案室了,而这最后一道就是指纹验证,整个公司除了裴家亮兄弟以外就只有档案室职员指纹存储,也就是出了这些人其他人是不但进不去,还会在1秒后引发自动报警装置。欧阳
龙从一个盒子中拿出一段透明胶带,他把透明胶带小心的放在指纹鉴定器上,3秒后档案室的门成功被打开。
荧屏上的画面随着欧阳 龙的进入被切换到了室内。
“他比我想象的要高明!”风在欧阳打开电脑时说。欧阳 龙了一些时间解开了密码,然后把那些所谓的“裴氏机密”拷贝了下来。欧阳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点半了。
“我收回刚才称赞他高明的话。”在欧阳离开之后,裴浚风说。“凡,还好你没有把防盗程序设置得过于复杂,否则我的计划将功亏一篑。如此简单的程序他却了2分钟才解开,我真替他感到害臊。不过他惟一出呼我意料的就是他居然可以这么沉得住气,等到要下班的时候才动手。”
“哥,你别把他想象得有多厉害,或许对别人来说他的确很了不起,可惜他得对手是我们,所以他真的聪明的话,就应该不来招惹我们。只是哥,有一点我不懂,他是怎么通过指纹验证的?”
“透明胶带啊!”风翻翻白眼,仿佛凡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看着依然茫然的凡,风又说:“麻烦把带子倒到欧阳
龙指纹验证的时候。把透明胶带的画面放大。”电脑屏幕上逐渐清晰的画面显示着胶带上有一个清楚的指纹印,再扫描后的显示着该指纹是代号为“WH2821Y8E”的人,而这代码正好是指裴浚凡。
“他什么时候拿到的我的指纹?”凡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问。
“我想应该是昨晚刚见到你的时候吧。我们走吧,你去叫欧阳 龙我们一起回去”

吃过晚饭,欧阳 龙在纠缠裴浚凡不成功的情况下回到了自己房里,裴浚凡和裴浚风则到了书房。凡在电脑上做着手脚,他很清楚,欧阳
龙今天晚上一定会来盗取这道裴氏新开发的程序,而可以解开这程序的防盗密码就是欧阳
龙下午盗取盗的公司的“核心开发机密”。确切的说,这道“裴氏集团”最新研制开发的新型电子产品准备在下月初推出市场。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该程序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分别存储,一部分就是在公司的档案室里,还有一部分,也是最核心的部分则在裴家书房的这台不起眼的电脑里。
这个聚集了裴氏顶极工程师,运用了当今最先进的技术开发出来的新概念手机将改变现在手机的传统模式,更人性化的设计所针对的是金领一级人物。而现在所有投资商都虎视眈眈的等着它的现身,准备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跟这裴氏好好的赚一笔。可是如果这套程序被盗,则意味着裴氏将面临倒闭。
宁静的仲夏夜夏虫的低鸣成为夜色中惟一的声响,不过在今夜这声响中还夹杂细微的来二楼客房的响动。
欧阳
龙轻轻打开房门,没有犹豫的来到位于一楼的书房。不曾犹豫是因为他知道裴家现在没有其他人,他特地选择这个时候来到裴家就是因为这时候的裴家是最没防范力的。佣人放假未归,张嫂被他用机留在医院看护着她那个死不了的侄女,而在这房子里惟一的两个主人也睡得正香,放在他们晚饭中的迷药虽然不会对人体产生副作用,但是也足可以让他们在天亮前醒不过来。所以欧阳
龙如到无人之地般,也正因为他过于的自信,使他没有否则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影。

天亮了,夏季的晨曦谈不上清爽,站在欧阳
龙房间门口的兄弟两相视而笑。“他果然不辞而别啊!真是不懂礼貌。”风轻轻言道。“只是不知道欧阳公子看见他费尽心思盗取到的只是一只可爱的兔八哥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可惜看不到了。凡啊,你还真是讨厌,不要你设置病毒你就设置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兔八哥,真是另类的爱好啊!”
“那只兔子不是挺可爱的吗?”凡抗议道

裴浚风忍住笑说:“是啊!是很可爱,特别是他说的那句‘辛苦了,白痴!’最可爱好不好!”

9月初,裴氏成功推出了他们的新产品,这款手机一推出还没有全面投资生产就已经收到了一大堆的定货单。在公司开完庆功宴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欧阳
龙的住地。该来的总会来,欧阳 龙对他们的拜访不感意外。

第十章

“你们已经成功了,不知道两位今天来是要干什么?”虽然被人当猴耍,可是欧阳龙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吓倒。
“欧阳先生,你应该知道,就你对我们公司的行为,我完全可以控告你。”
“你是想说,今天我还可以安全的坐在家里还要感谢你咯!裴浚风,胜者王、败者寇是千古不变的,你没必要来这里炫耀你的成功。至于控告我?我劝你还是取好好查查我们欧阳家的背景。”
“背景?”裴浚风冷笑一下:“谢谢忠告。我会好好留意的。不过我想你也应该自己裴氏的能力,放心,欧阳龙,我不会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拭目以待!不送!”
“对了,烦请转告令尊,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他老人家。听说令尊是个惜金如命的守财奴?随便也帮我问候一下他,让他好好的看守住他的那些财宝。”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的欧阳龙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风,你到底打算干什么?”看着身旁这个和平时不一样的哥哥,凡莫名的有些不安。
“裴氏现在还没有石油行业的业务。”回答的是一句毫无关系的答案,但是凡知道,这欧阳龙是真的把风给惹火了。风现在这个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正是风生气时而特有的表情。越不在意,就表示他的火气越大。

裴浚凡猜的没错,刚到公司,风就把助理叫了进来,要助理在3天内把欧阳集团的全部资料给他送来。
“风,爸爸的电话!”凡把电话递给正在审批文件的哥哥。
“喂。”风没有抬头,接过电话边打边继续审批文件。
一阵沉默后。
“爸爸,你就不要难过了嘛,雷叔叔也有自己的家要照顾啊,看看你自己都没有再管公司的事了,雷叔叔和你一样大耶,你还要他为公司效力?也不为他想想,现在他自己提出退休,你就成全他嘛,有时间的话,你们还可以聚聚一起聊聊天啊!”
“……”
“好的,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办,爸爸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啊!”
“……”
“好的,那就这样了,再联络!”挂掉了电话,风继续审批着他面前的文件,直至完成了工作。
风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雷庭兼自己去找了爸爸。”凡虽然没有问电话的内容,风还是自己讲了。“他告诉爸爸说是他自愿辞职的。理由是他老了,想回去享受天伦之乐了。所以爸爸也同意了,我呢,也少了要怎样向爸爸说谎的烦恼了。只是雷庭兼怎么会知道爸爸打了电话给我的?又怎么会知道电话的内容?凡?”

“好啦,是我说的,与其你对老头子说谎,不如让雷庭兼去帮你圆谎。”
“我的好弟弟,你是什么时候打的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风逼近凡,他最讨厌的就是凡有什么事情满着他。
“呵呵……风,我……我只是一时间忘了告诉你了。”
“是吗?”
“……”
“那真是我错怪了你?”风坏坏的笑着,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别……别靠那么近,否则我会……”
“会怎样?这样吗?”在凡之前风抢先的封住了凡的嘴。却被凡反攻了回来。
“风,什么时候边得这么坏了的,嗯?”唇在怀中人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问。
“谢谢你。”
“如果这点小事你也要谢的话,风啊!你这辈子也别想还清我的人情。好了,告诉我,欧阳龙的事你到底想怎么样?”虽然自己猜到了一点,可是当事人亲口说出应该更具说服力。
“我不打算现在告诉你,等着看吧,凡,我会用我的方式去理他的。”他自己的方式?看来欧阳一家这真的在劫难逃了。“不过凡,原谅我不能对他手下留情了。”
裴浚凡愣了一下:“哦,没关系,我和他已经没任何关系了,不必考虑到我。”
“可是我看得出,他还是很喜欢你。”
“或许吧,可惜我不喜欢他。”
“既然不喜欢,当时又为何要交往?”
“各取所需,相互利用,这在圈内是常有得事。”凡说得很轻松。
裴浚风看着凡,有些意外这话会在他面前说得那么自然:“那……你对我也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声音有些漂浮,风心中自嘲。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傻傻的问,寄予的只是来自凡亲口的谎言。这时候,就算是谎言他也愿意自欺欺人的把他当作凡对他的承诺。
“风,你怎么这么想?你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我爱你,是真心爱你啊!”看吧,如他所愿,凡总是可以说出他最想听的谎言。这些谎言可以让他继续编制着虚幻的,飘渺的翅膀,虽然讽刺,虽然让人心疼。可是只要翅膀一天存在着羽毛,他就可以飞翔,飞翔在那片海市蜃楼,直到有天,翅膀没有了羽毛,只留下拔掉羽毛时的疼痛、血淋淋的肌肤以及那被折断的骨架。到了那天,他将和这对无羽之翅一起坠落到无底的地狱的渊。

一个月后,各大媒体的头版都刊登了欧阳集团倒闭的消息,同时,欧阳家名下的所有的财产包括了那栋祖宅都被拍卖用来抵债了。买入方用了最低价收购了欧阳家的全部财产。从商业巨头,一夜之间沦为了负债累累的被告,欧阳老爷子一病不起。往日的辉煌完全看不见了。法院在查欧阳家财产的时候发现欧阳老爷子涉嫌贩毒,并从他保险箱中收出了1克的海洛因。法庭明天就要开庭审理了,光是财政上的偷税和贩卖毒品就可以让他再也无法走出监狱。
病床上的老人靠着机器维持着生命,叱咤风云一生的欧阳狄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得罪他,那个撒旦的儿子。而他有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底细的,他早知道裴浚风是不可以去招惹的,所以他没有和裴家打交道。当他发现自己的股份正被裴浚风反收购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了。

第二天的庭审欧阳 狄没有到场,因为在那个晚上他就已经撒手人寰了。欧阳家巨额的负债很自然的就落在了欧阳家的独子身上。

第十一章

清晨,兄弟两在无聊中等到了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欧阳龙在秘书小姐的带领下进入办公室。疏散的头发,凌乱的衣物,有些胡渣的下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不再见以前的风光。毕竟嘛,原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富家公子,在一夜间却身负重债的他,情况也不可能好到哪去。
欧阳 龙坐在风的面前,疲惫的眼神有些茫然无措。
他用沙哑的声音问:“为什么?就因为我盗取了你们公司的机密,你就要害我全家?裴浚风,你是男人就针对我一个人来,为什么要连累我的家人?更何况那个所谓的‘机密’你们不是早就坐了手脚了吗,这根本就没有给你们带来任何损失啊!”
风看冷冷的着他,说:“我是一个男人,所以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小气。你以为就因为你做的那点事,就可以让我这么多心思去弄垮你家?你太抬举你自己了!我告诉你欧阳龙,你那个只是导火线。”
“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欧阳家从来就没有和你们裴氏有过任何生意上的接触,我爸爸也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别说得那么好听!”虽然已经落魄,但是依旧还有着富家公子应有的气魄。
风叹了口气,一直盯着他眼前的人看了好久,然后说:“你不知道吗?不,你应该知道,欧阳家被业内称为‘石油大亨’,你以为这是为什么?是令尊生财有道?还是他精通商道?哼!你们不过是运用你们家的势力垄断了整个中东地区的石油市场,然后哄抬市价!如果有人敢出来反抗你们,那人就会莫名其妙的被人绑票,或是遭到黑道的威胁。这又是为什么?”
“……”
看见欧阳
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风继续说:“本来我也只是怀疑,毕竟我没有证据证明你们欧阳家和黑道有关系。不过这抄家可以搜出毒品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以为欧阳老爷子没有笨到会把这种引来杀身之货的东西放在身边。”
“你说得没错,爸爸是因为第二天有交易才把毒品放在家中的。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们欧阳没有招惹到你啊,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欧阳龙疑惑的目光中透着恨意。
“没错,你们欧阳家的确没有直接的招惹到我。”风在说“直接”的时候加重了口气。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你们的霸道行为引起了业内人士的不满,商业会曾经出面干涉,可是你们不给面子,所以啊,那些商业会的人几乎每天都来找我,要我们协助他们阻止你们的垄断行为。想想看,每天被这些无聊的烦人的事情纠缠,谁都会讨厌。而且也因为你们的垄断,让裴氏无法进军石油行业。”
“所以你就弄垮欧阳家?”
风挑了挑眉算是回答。
“好吧,我承认我爸爸做得是有些过激,可是我很疑惑,为什么你不出面干涉,而是直接弄垮欧阳集团,还有你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弄垮我家,我家也算得上是个大型公司。”是的,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弄垮欧阳家只是想证明一件事,一向自命不凡的欧阳狄只是个金钱的奴隶,金钱给予了他虚幻的想象,让他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但是如果一旦他没有了这些,他会怎样?呼风唤雨了一辈子,晚年却落得个如此下场,我想他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的。现在如我所料,失去金钱的他什么都不是,就连一个最普通的老人都不如。”
欧阳
龙知道风所言不虚,其实当欧阳家宣布破财的那天,跟随爸爸多年的德叔偷怯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和妈妈私奔了。本来阿谀奉承的亲戚们也都急着和他们画清界限。每天到医院看望爸爸的不是讨债的就是律师,众叛亲离的老人身边惟一留下的就是继承了他全部债务的独生子。孤独老人离去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这也消除了他对他父亲的恨意,其实他没有真正的恨过他父亲,毕竟他父亲曾经给了他无限的关爱。
“那你是怎么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弄垮欧阳家?”一直没有做声的凡开口了,他很好奇,只是哥哥一直保密,怎么样威胁他都不说。
瞄了多嘴人一眼,算了,就算他们两不问,他也准备告诉他们的。“很简单,反收购!”风这样说。
显然的,他的回答没有满足那两人的好奇心。
“欧阳 龙,你知道令尊手中有多少你们公司的股份?”
“大概9%,德叔,哦,也就是爸爸的朋友,公司的经理。他手中有3%的股份,其他的都在公司各个股东的手中。还有1%是在市面上流通着的。”
“根据常规,谁手中持有的股份最多谁就是董事长,是吗?”欧阳龙点点头。然后风继续说“我用了三天的时间查明了公司股份的分布情况,然后我逐一的把他们手中的股份收购回来。于是,当我手中的股份达到5%的时候欧阳家也就宣布破财了!”看了看他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风!你好棒啊!平时还叫我去理那些烦人的事,你是故意的!”凡首先抗议。他想白痴一样去解决那些风不愿意管的事,不过他还是很心甘情愿的!
“我明白我爸爸为什么会输给你了,自大是他致命的要害。”欧阳龙起身告辞。
“等等!你今后准备怎么办,就算你有再高的学历,就令尊生前的所作所为,你认为有哪个公司会用你吗?”风问。
“那是我的事,裴浚风,总有一天我会用我的本事拿回欧阳家的东西。”说完,带着他仅存的傲气头也不回的走了。

凡望着已经关闭了的门问:“就这么放他走啊?”
风笑笑没有回答,欧阳 龙已经长大了,他不再是一个月前的那个被宠坏了的小孩了。那么他呢?他的弟弟什么时候才肯放下对他和爸爸的怨恨呢?风有些茫然无措了!

第十二章

周末,裴浚风独自一人来到了这个位于山顶的教堂,因为正好是礼拜时间,所有教堂的钟声不停的被敲响。炎热的天气,在树阴的遮掩下显得凉爽了不少。他停留在一座占地不小的墓前。把放在十字架型的墓碑前,双手合十拜了一下,风象往年一样靠坐在墓碑旁。风轻轻摇晃着树木,斑斑驳驳的树影在墓碑上摇晃。
泪从他的脸颊不停的落下,那双约有所思的眼眸在斑斑驳驳的阴影下显得格外的伤感。望着母亲的遗像,他显得有些彷徨失措,镶在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人,没有岁月痕迹的面容显示着她过早离开人世的事实。那宽容,温和的眼神是风模糊记忆中的亮点,母亲的微笑,母亲的温柔,母亲的话语在不多的记忆中朦胧的呈现出断断续续的片段,就算是朦胧的影像风依旧可以肯定母亲是多么的善良,所以当年她才会在心脏病发作的情况下强行生下了凡,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凡的生命。但这也导致了爱极了母亲的父亲痛恨凡的结果。
在母亲去世后,父亲就没有再抱过凡一,他害怕看见那个长得和他妻子一样的婴儿。在凡出世接近一个月的时候因为要上户口,父亲才不得不给那个夺取了他妻子的儿子起了名字――裴浚凡。
父亲说,凡只比风少了一画,而那一画就是他的妻子。于是,凡注定了一生将背负着这他根本就无法避免的罪名。

母亲的离去让父亲伤心到了极点,他没有心思再去管他那两个年幼的儿子。所以,陪母亲嫁过来的张嫂便接手了带养他们兄弟的责任,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了风5岁那年,风生病差点就死掉了,那时他才恍然醒悟到他的妻子给他留下了怎样的责任。于是,从那天起,为了妻子他当了好父亲。对风疼爱有加,但是对凡,他始终是冷冷淡淡,爱理不理的。这让敏感的凡觉察到了异样,但是高傲的他从来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满,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从小一起长大的风却从头到尾都知道凡的痛苦与无奈。同时,风也知道父亲是爱凡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仿佛承认了就表示他对母亲的诋毁。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没有人让步,凡的脾气象极了父亲,同样的固执,同样的爱钻牛角尖,同样的不服输……为了报复父亲的不认同,为了报复风的得宠,裴浚凡要了他的亲哥哥,这样他将同时毁掉两个他最痛恨的人。

风手指轻轻抚过墓碑上的照片:
“妈妈。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爱上自己的亲弟弟,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他啊!我知道我这样会招来多大的灾难,我也知道这段恋情最终不可能有好的结果,可是妈妈,我就是爱他啊,爱得无可自拔,即使是要我为这段恋情坠落地狱的渊我也再所不惜。”

是啊,他将为这段恋情坠落地狱的渊,他知道,当他发现自己爱着凡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将自己从渊中解救出来,所以即使他知道凡是在利用他报复,他依旧自欺欺人的幻想着美丽的结局。
月亮已经爬得很高了,凡还没有回来,今天是母亲的祭日,也是凡的生日。因为父亲的怨恨,凡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桌上的蛋糕是他拜祭完母亲后回来时候买的,凡应该知道他今天会给他过生啊,他早上有告诉他的。看看时间已经11点半了,风可是担心凡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急躁的来回在屋里走着。
12点,1点,1点十分,1点一刻……时间仿佛越来越长,第N拨打凡的电话,而电话却始终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
2点的时候,风再也坐不住了,他决定去找凡,而这时,凡出现在了房门口。
“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你……”风抱住凡。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抚摸着怀中人的头发说:“我只是去了酒吧,然后一时忘了时间,当我发现已经很晚了的时候已经1点半了,我怕你出来找我,所以我就飙车回来的。”
“酒吧?”应该是的,从凡身上传来了浓烈的酒气。每年他生日这天,他的心情就会很坏,坏得他自己都无法控制不把他表露出来。
“是啊,我只是去坐坐。好了,这些待会再说。我现在好饿,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你买的蛋糕呢?”

风知道凡是故意晚归的,他不会在他生日当天吃蛋糕的,因为那是他母亲的祭日。他无论怎样的恨,他还是爱着母亲,即使凡自己不说他依旧可以感应出来,这应该就是兄弟之间特有的默契,或者说是“心有灵犀”吧!

凡已经睡熟了,风抬头看着月光下的凡的面容。

“凡啊!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该怎么做才可以让你放弃仇恨呢?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即使被骂成变态也好,被世人唾弃也罢,我只要爱你。你呢?你是报复才要我的是吗?告诉我你爱我,欺骗我也好,哄哄我也好,只要是你说的爱我我就相信。所以请不要抛弃我,凡,我的弟弟,如果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就好了。”风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而睡眠浅的凡在风离开他怀中的那一刻便已经醒了,他听懂了风的矛盾,风的痛苦,风的无奈。
凡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原本的报复什么时候已经变质了。风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他爱上了风了吗?不绝不可能,他恨风,恨风的得宠,恨风的善良,恨风得到的一切,而那一切在风看来理所当然的东西却是他渴望而不可求的东西。他承认,从小除了张嫂之外就是风对他最好,但是就是这样的好才让他觉得恶心,风是在炫耀他的高贵,他是在同情他。他恨别人同情他,他认为那些施与“同情”的人总是把自己放在高傲的地位,去看待那些他们所谓“可怜”的人,然后他们会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同情”那些弱者,以满足他们“善良”的虚荣心。

第十三章

放弃仇恨,多简单的四个字啊。如果做有说这么简单那多该有好。背负了2多年的仇恨岂能在一朝之间说放弃句放弃?无辜的被恨,被遗忘,被忽略……他做错了什么?他的出生,母亲的死亡他无法选择,无法改变,更无法避免。如果可以,他宁可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上,可是他没得选择啊。
血红的酒液融合着周围的黑暗,吵闹的环境无法把他从思绪中换回,阴沉的眼神让人不敢靠近。坐在酒吧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摇晃着手中的红色,冰块与玻璃发出的碰撞声淹没在了震耳的音乐声中。
这酒叫“红色玛利”但是它还有另一个名字“血红的玛利亚”
,不知道调酒师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不过凡很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他也喜欢这酒。“血红的玛利亚”很适合这酒,只是不知道圣母玛利亚如果因为生育耶稣而死亡,那耶稣是不是还能成为神圣的天神。
“对不起,我可以坐这儿吗?”没等凡回答,那人已经坐下。
今天不是周末,而且时间也还很早,所以周围还有很多空座位,凡不想被人打扰。抬头看看来人,想叫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离开自己的眼前。却意外的看见那个许久不见的人。
“看看你的样子,简直就象魔鬼。怎么了?什么事情可以让我们的凡大少爷这么沮丧。”来人笑笑说。
“你来这里干什么?”
“告诉你个消息。”
“……”
“他回来了,而且很快就会行动。你最好看好你的猎物,如果他出了事,你的报复就会化为泡影。”
“切!别小看了他,欧阳集团的事你也应该有耳闻了吧。如果他连欧阳那只老狐狸都可以这么轻松的对付,那那个人根本就对付不了他。”虽然不愿意,可是他不得不承认,风的确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平时一副“事不关己,己不愁。”的摸样,却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明白,之所以他现在还可以继续他的报复,完全是因为风自己愿意成为他的傀儡!
“总之自己小心,他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过去因为你的情人太多,而且你的床伴不会超过1个月,所以他也都没有多大的行动。但是浚凡,这连我也怀疑你是认真了。不要把他和欧阳比,同样为了报复,你应该知道仇恨可以让人变得软弱,也可以让人变的强韧。他和你是同一类型的人,在他放弃软弱的同时,他就已经选择了强韧。一个同样计划多年的报复,浚凡,如果是你,想想你会怎么样,同为报复者的你应该很清楚他的想法。之所以他到现在才行动,是因为他一直没有机会,他知道要彻底的打倒你,就必须要一成功。现在他找到了这个机会,他不是要打击你,而是要毁灭你。”
看这眼前的人良久,然后说:“谢谢你的忠告,我会小心的,我欠你一份人情!”
“放心,这人情我一定会找你还来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是真的动心了吗?”本欲将离去的人问出心中那份疑惑。
“你认为呢?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鸡婆了啊?”
“算我没问,只是浚凡,你最好确认一下你的真正想法,别到最后玩火自焚!”说完留下凡离去了。
玩火自焚?他会吗?他是爱完火没错,那是因为他喜欢看别人在火中痛苦挣扎求饶的摸样,至于烧到自己,他还真没想过。

“你确定这个人裴浚凡的致命弱点?“一个俊美的少年坐在沙发中,看着手中的照片。
“是,我已经确定了,他是裴浚凡交往了半年的伴侣。”
“长得还真不错,也难怪会让裴浚凡迷恋怎么久!”

“这可能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个人叫裴浚风,是裴浚凡的亲哥哥!”
“哥哥!!!”
“是的,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
“啊!哈哈哈哈哈……………………这……这太有趣了,哈哈哈……看来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整理完这一个月所有子公司的报表,风喝完余下的绿茶,看看空荡的办公室没有凡的影子,无聊的看向窗外,日已进秋,太阳已不再那么强烈,和风略带寒气。关上窗,透过玻璃阳光被折射进办公室。在刚进门的裴浚凡的角度,正好看到的是风的侧面,而阳光刚好把这侧面渡上金边。
“怎么了?干嘛发呆??”把风的脸转向自己。
“天凉了。”没有边际的说。
“啊?什么?天凉干你发呆什么事?”不满意风给的答案。
“凡,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心里乱乱的。”风靠在凡的肩上说:“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揉揉风的头发。凡说:“别瞎想,你是累了。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
点点头双抱住凡的脖子,凡笑笑,把风横抱起到隔壁的休息间。

最近在风周围的可疑人他已经锁定了3个,现在他还必须几天的时间排查到底谁才是奸细!这三个人都是新进公司的员工,一个是销售科的部门经理、一个是资料室的档安保管员、还有一个是行政科的学员。看上去这三人都很可疑,对方应该很快就会行动了,他不在风身边的时候,他请的保票会随时随地把风的情况报告给他。他这么紧张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不想让计划了多年的报复玩完,”他这样解释给自己听。
风躺在凡的怀中,感受着凡的心跳,一个计划在心中酝酿着。他不想再这样和凡不明不白的过下去,他必须知道凡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如果他堵赢了,那么他将享受着爱与被爱的幸福,如果输了,那么他将尸骨无存!一场由生命为筹码的赌注早就已经开始,他没有退路。是的,当时他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是一条不可以后退的道路,这条路的终点在哪儿,他并不知道。在终点等待他的是灭亡还是生存他也不知道,与其茫然的等待终点,不如自己制造终点,反正结局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

第十四章

被凡找来的那个保镖的确很棒,可惜的是他要保护的人是风,所以他就显得很笨拙,跟踪风的第三天,那个保镖是已经快要崩溃。每风都故意带着他转圈,然后突然消失在他眼前,在他寻找未果,准备报告他老板的时候,风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好几他都怀疑风根本就已经发现他了,可是风的反应显示他绝对没有发现他。于是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变得有些复杂,而掌握游戏胜负之关键的在三个人手中,他们猫,但同时也是老鼠!为了不同的目的,为了相同的游戏规则,他们都是奸诈的老猫,所以现在都没有任何的行动,就算如此,依旧可以在空气中感觉到风暴来临前的宁静。

裴家宅子的书房中凡独自在落地窗前望着屋外的雨幕,眼神锁在不知的方向。过肩的微卷的长发撒在肩上,微皱的眉头让那双细长的双眼显得有些迷茫。
“妈,你也在恨我吗?因为我的出生夺去您了生命,风说您很善良,您是甘愿用您的命换取我的命,是吗?您不会恨我是吗?妈,这我真的错了吗?爸爸对我的恨源之于他对您的爱,所以我不应该去恨他不爱我,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妈,这是我的错吗?我是您和爸爸的儿子,没有了您的爱,我也注定要失去爸爸的爱吗?我只是想一个儿子最基本应该得到的爱啊!我错了吗?这要求过分吗?妈!~”无助望着天空,雨变大了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嗒嗒”声,身体顺着玻璃慢慢划下双手抱膝,把头埋在手臂中,轻轻的抽泣着。
他爱风吗?是为了报复,还是以报复之名义去掩饰自己的真心?混乱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在爱于恨中挣扎着,他希望可以爬上岸,他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可以让他依附的救生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他该如何选择,如果选爱,那么他就必须卸下自己所有的装备赤裸的站在自己“敌人”的面前。可是他讨厌那种赤裸,它让他觉得自己想没有任何防备力的婴儿,他甚至可以看到那个婴儿被凌辱至死,毫无尊严的死去。如果选恨,那报复将继续下去,最后他或许真的会玩火自焚,而且死的尸骨无存。两者都是死,他已经无法回头了。对风的感情,是恨多于爱,还是爱超过恨呢?
疲惫的、伤痕累累的心,已经无力再承担任何打击和伤害,泪交汇了窗外的雨。
为了引起爸爸的注意,他曾经试过各种办法努力学习得到的是爸爸的冷言冷语,他叛离在外面胡作非为,就算被爸爸责备也是一种幸福,可是得到的却是爸爸的漠不关心。每到警察局把他接出来的是张嫂和风,于是,他要爸爸恨他彻彻底底的恨他,他开始把各种男人或女人公开的带回家。当着爸爸的面调戏着,但是每这时候爸爸总会有意无意的避开,或是假装没有看见。最后,他把目标放在了他亲哥哥身上,这个受爸爸关爱至极的难人身上,如果他上了风,爸爸一定会恨他,因为在妈妈之后他又毁掉了他最爱的人。只是这要付出的代价将是巨大的,大得他可能根本负担不起,可是那有怎样?到时候他可能根本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的计划就要成功了不是吗?风已经爱上他了,现在就差在新加坡的老头子不知道了,一旦他知道,他的报复计划就完全成功。那时老头会对风失望,他对风的爱会全部转换成恨,而他自己,则会让爸爸恨一辈子,直到他和妈妈相见他还会恨他。
计划即将成功,却没有意料中的高兴,不但没有高兴甚至还有点感伤和――心疼。为什么?

看着激情后熟睡的风,凡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把风的头按在自己怀中,感觉到风轻轻的呼吸。雨还在下,甚至还开始闪电了。透过薄薄的沙窗帘,天空中的蓝光在把黑夜划破的同时也让黑暗的房间有着短暂的光芒。雷声顺着闪点频的出现而越来越大声。风也越来越强,树在风中激烈的摇晃着。突然一记惊雷仿佛就在头打响般,屋里的电话也在雷声过后被击响。风也被雷声惊醒侧身按掉电话,看着凡,闪电光芒中呈现出的凡的面孔有些许的苍白。
“睡吧,这段时间你总是睡得不好。”吻了一下风的唇凡说。
风点点头说:“你也快睡吧,你都有黑眼圈了。”
“哥,我记得你说过,我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是吗?”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是啊!”在凡的怀中点点头:“那时我才两岁,记得当时我还被吓哭了。”
“妈也是在这样的天气中走的吗?”
“不,妈妈走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刚出来!”
这是凡至懂事后第一主动谈起母亲,虽然他假装自己不在意,可是风知道,他是有意避免谈起妈妈的!

在张嫂的陪同下凡第一来到母亲的墓前,风没有来,因为他刻意避开风在家的时候要求张嫂陪他来的。
放上,两人在墓碑傍边坐下,墓碑上刻着“爱妻屈龄嘉之墓”后面跟着“夫:裴宏 携子:裴浚风、裴浚凡立。”
字体虽然已经顺着时间的推移显出些旧,可是只要仔细看,还是可以发觉“裴浚凡”这三个字是后来加上去的,他比其他的字体稍微要新一点。裴浚凡清楚的记得,他的名字是在他5岁时候,因为张嫂和风的强烈要求才被刻上去的,当时他还以为这表示父亲对他认同,可是……
“张嫂,你是跟着妈妈陪嫁过来的是吗?”
“是啊!在太太小时侯我就开始带她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关于妈妈的事情吗?什么都好,我只想知道妈妈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凡少爷,太太从小就是老老爷和老太太的掌上明珠,太太是屈家最小的小孩,因为从小她就是个十分乖巧、懂事、善良的女孩,所以倍受长辈的疼爱,她的哥哥姐姐也对他疼爱有加。”
张嫂幽幽的讲述着裴夫人的故事,仿佛她自己也回到了年轻时候,回到了那个有“屈小姐”的时候!

第十五章

听完张嫂的讲述已经日进黄昏了,迎着夕阳漫步下山。凡有些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恨他,如此相爱的人却因为他而阴阳相隔。父亲答应过母亲,要用他自己的双手给母亲一个安定的无忧的生活,但是母亲却在父亲即将完成他的诺言之时,因为他的出生而离去,父亲的懊恼,悔恨,心疼以及心碎让他无法去接受这个夺去他爱妻生命的人,即使他是他的亲生儿子也一样。
夕阳的惨辉慢慢在天边消失,天空的蓝也逐渐转为色,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天空显得有孤寂和单调。驾车穿过闹市区,华的街灯,热闹的人群也无法赶走凡心中沉淀已久的忧愁。

母亲在家人的强烈反对下嫁给了当时刚大学毕业的父亲,虽然在他们结婚当天母亲的家人因为母亲坚持而妥协,但是父母拒绝了屈家不扉嫁的妆。张嫂是在屈夫人强烈要求下才随着母亲过来的。
这些都是张嫂今天告诉凡的,而且同时凡也知道了,母亲在临产前心脏病就已经发作了,医生和父亲都要她放弃这个孩子,可是母亲却坚持要生下他,然后在他出生小时后,母亲就因为抢救无效离开了父亲和她牵挂的人。

斑斓的夜色容易让人减少防备,从而让隐藏着的内心的事情泄露出来,风聪明的没有戳穿凡的内心。黑瞳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凡,明天我要先出门,我得去办点事,中午回公司。所以上午的会议和客户你就帮忙应付一下了。”风对从浴室出来的凡说。
后者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点头说:“好,中午等你吃饭,只是你要去哪?”
“去XX公司,和他们的合作需要谈谈了!~!”

“那,你当心点,办完事马上回来,如果有什么事情要马上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好!鸡妈妈的妈妈!”风笑着说。
不理会风没有恶意的嘲笑,继续擦着湿润的头发。

在见完两个客户后被秘书通知半小时后就要开会了。凡有些不安,心烦意乱的无法集中精神。他拨通了风的电话,对方告诉他说他正在谈合同,中午一定会回公司的。确定的风的安全,凡安静的开了半小时的会议,时间接近11点,从未有过的不安让凡再也无法开会了。中途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宣布会议暂停一会儿,然后就出了会议室。按下重拨键,电话那边始终无人接听,再打那保镖的电话结果也一样。不安强烈的刺激着凡的每一个细胞,丢掉一屋等着继续开会的人,裴浚凡跑出了公司。

“什么时候走的!”
“大……大……大……”
“大什么大!我问你他什么时候走的!!!”
“大……大概一……一小时前,他说他……”
秘书呼吸了一下,平静下来因为刚才那个极美的男子所造成的惊吓。

开着车疯狂的找寻熟悉的身影却是徒劳,拨了N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有些苍白。突然,电话响起,连忙接听。
“裴浚风,你这混蛋去哪了?你在哪?”朝着电话一阵乱吼。
对方却战战兢兢的回答:“凡少爷,是我。风……风少爷失踪了。”
“什么!~”
“风少爷和往常一样逃开了我的视线,然后很快我又找到了他,但是就在找当他的同时我被人从后面攻击,醒来的时候风少爷已经不在了,而我被丢在一个巷子里,在我旁边有一张给你的信。”

裴家的书房里让人发寒的气息,被揉成团的纸丢在远,一名男子拾起纸团展开,脸色在看完内容后更加沉重。
“你出去吧。”男子对站在一旁的曾经是风保镖的男人说。后者如获大赦般退出房间。
那男子继续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他已经开始行动了吗?浚凡,不管你对裴浚风是什么感情,总之,我们现在要计划好明天怎么救人,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
“混蛋,你有没有在听我,你是要报复也好,你是动了真心也罢,不管怎么说他是你哥啊!你真的打算不要管,不要理?你摆这张脸要给谁看?说话啊,混蛋王八蛋!~”
“我要杀了他。”
“啊!喂,浚凡别乱来啊!快,快拦住他!”
“你他妈的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鸟人,放开我,听到……”凡的吼叫被一耳光打断。从嘴角溢出点许血。
男子把凡拉起,并抓着他的双肩说:“你动了真心,是不是?浚凡,你冷静点,字条上要你明天中午去,那就证明裴浚风他目前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对不起,刚才我的话是过激了点,浚凡,你冷静下来啊。目前可以救他的只有你啊!”
“许阳,我太自信了,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他。我以为我是因为要报复才那么在乎他,可是只要现在我一想到他落到了那个王八蛋手中我就好乱。我现在没有理智了,我不知道对风我到底是什么感情,我现在只知道没有风,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要冷静,不要理智,我现在就要去救他。是兄弟就帮我,如果你不来帮我就放开我。”
“裴浚凡,你他妈的给我想想清楚,什么叫不要冷静,不要理智?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就你现在这样莽撞的找去就可以救裴浚风了吗?”

整个屋子一片寂静,空气弥漫着重重的火药味。过了好久,裴浚凡慢慢的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
“谢谢你,许阳。”
“好兄弟说这些?而且裴浚风还没有救出来,现在言谢早了点吧!”看见裴浚凡已经恢复了,许阳拍拍凡的肩说:“浚凡,我现在好饿,先弄点吃的吧,然后我们再计划怎么救裴浚风。”

晚饭凡在许阳的强迫下勉强的吃了点东西,然后他们在书房里研究怎么救出风直到夜,许阳在凡的饮料里下了少许的安眠药,让他睡着了。
“少爷,对不起!”保镖对着许阳说。
“没关系,对方比我想象的要强些,这不是你的错。好了,这几天你也够累了,去休息一下,明天我们还要去救人呢!”
“是。少爷,有件事我没有告诉裴二少爷。我怀疑,裴大少爷是故意让自己被绑票的!”
的看了保镖一眼,“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个跟随他多年的随从应该不会看错的,如果是裴浚风自己故意被绑的,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至少明天救人的时候他们会多个帮手!

第十六章

就在凡他们研究怎么救风的同时,在月亮下城市的另一边,也同样有着一群人在研究着要怎么对付凡他们。
阴森的楼房破旧不堪,用木板搭成的房子因为年代久远很都地方已经开始塌陷,人走在上面就会发出“叽噶、叽噶”的响声,抗议着压在上面的物体超出了原本可以承受的重量。昏暗的灯光从破烂的门缝中溢出,隐约的照着在这个屋子里的男子,短发有些凌乱,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嘴上被人用工业用的胶带封着。男子好像已经睡着了,胸口有规律的一起一伏着。这以前应该是个堆放杂物的地方,只要适应了这屋子的暗后借着隐隐的灯光和从窗外洒入的月光,就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房间的摆设。积满的灰尘和死角的蜘蛛网可以看出这里已经被遗弃多时,主人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这屋子的杂物,所以时近今日它们还被存放在这里。

刚才还在睡中的人儿动了动,可能是感觉到了身体被束缚着,他很快的清醒过来。看看四周原来他还待在那个屋子里啊。本来是准备回公司的,可是刚出电梯他就发现那群人盯上了他,而且今天人数比平时多,所以他甩掉保镖,故意让自己被绑票。对方使用的麻醉剂只维持到下午,当时他就是在这个屋子里醒来,然后又被注射麻醉剂的。皱皱眉,试着动了动身体,因为长久的不舒服的睡姿让裴浚风的全身酸痛。
门被推开,屋子也被点亮,一时难以适应的光线让风半闭着眼,眉皱得更了。

“抱歉,他们对你用粗了。”一位金发少年开口说道。而他,就是这事件的主谋者,日英混血儿。
“你是谁?”风嘴上的胶带被撕下后问。
“我叫覃曜,你应该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再谈。”示意手下给风松绑。笑笑坐在一旁等着风把饭吃完。

“覃曜是吧?”吃完东西,风坐到那男子对面说,对方点点头。“我几乎可以猜到你绑架我的原因,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和我弟弟到底有什么仇恨?”
“呵呵!外面的传言果然不假,你的确是个不怕死的家伙!”
“死?我当然怕,只是如果你现在杀了我,那你的计划不是全完了吗?你没那么笨吧。而且我已经睡了一天,现在精神好得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又难得你愿意和我聊天,那我当然要问清楚我想知道的问题,好歹我也算是当事人吧!”
“哈哈哈……有趣,好裴浚风,就冲着你这脾气我告诉你为什么我要让裴浚凡死!”
“我洗耳恭听。”靠向椅背,双手手指交叉,看着覃曜。

“7年前,我父母离婚,我随母亲回到日本,然后到中国留学。一年后我认识了他。他是我的老师,我们是在一论文比赛上认识的,当时我是作为日方代表去的,而他则是我指导老师。后来我才知道,他也是这学校毕业的,而且只比我高两届。那段时间我们天天在一起查资料,修改论文。当然,我当时只是把他当老师、当学长、当朋友,我们毫不比嫌的整天在一起,尽管当时已经有谣言在讨论我们了,但我知道我们什么都没有,所谓谣言止于智者,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去可意掩饰什么。论文比赛结束,我得了第一名,那天我们很高兴,一起出去庆祝。饭后他说他喜欢我,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我当时根本就已经喜欢上他了,我没有拒绝和他去了饭店。从那以后,我们就开始了我们的地下恋情。”
覃曜回忆着往事,眼中闪耀着满足的光芒,只是在那满足的背后有着不见底的忧愁。他讲着,通过回忆和述说有把他带回了那个学生时代。
“这和凡有什么关系?”风问。
看看风,没有回答,覃曜继续往下讲:
“我们秘密交往了2年,我是在读博士生,而他则是学校的大学老师。虽然当时谣言四起,但因为没有证据很快谣言就平息了,而大家都以为我们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因为当时我们还彼此帮对方转收那些女孩子的情书。”覃曜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记得那是我毕业的那年,那年新生入校,负责接待工作的就是他。校方最在意的就是以最高分考入校的那名学生,他们特意派了他去接那名新生。也因为那天我没什么事情,就和他一起去接,那就是我第一看见裴浚,放浪不羁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记得我看见他的第一眼,闪过脑子的第一想法就是‘他真的是以最高分考进来的吗?’后来事实证明他的确是天才。好巧的是,他居然是裴浚凡的班导师,开学两个月,裴浚凡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各方面都优秀的他,抢走了学校所有的目光,这不仅是因为他的才能,还有的就是他不管男女通吃的‘爱好’,而且他的每个伴侣在他身边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月。不过听说后来有个叫欧阳龙的和他在一起了一年。学校是以管教严谨而著称的,当然也有不满裴浚凡去教导甚至校长那里去告,可是因为没有证据,再加上裴浚凡是学校培养的重点人才,校方对此事也就一直是睁一眼闭一眼了。本来以为他再怎么狂也不会来招惹到我们,可是有天,他回来告诉我说裴浚凡要他和他交往,如果不同意就会让我们的事情暴光。我不知道他是任何得知我们的事的,总之第二天我就亲自找到了他,准备和他好好谈谈,可是他却说:‘我可没叫他不要你,我不会在意他到底喜不喜欢我,我也不在意他在我之外还有另外的情人,我只是想知道,他可以在我身边待多久。放心,他完了我就会去找你的。’他当时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完着段话就走了,无论我们怎么说,怎么求他都不妥协。之那天后的一周后,我们的恋情暴光了,学校四都是我们亲热的照片,甚至在学校的内部电视上还播放了我们的隐私内容。除了我们没人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一夜间它们席卷了整个学校。校方颜面无存,找不到作俑始者,他们把气全撒在我们头上,因为顾及到我是留学生,所以名义上我是自请退学,事实上我是被赶出学校。而他则更惨,学校的冷言冷语,再加上媒体的大肆渲染,让不明白真相的人都认为他是变态。他的声誉扫地,在外面根本就无法找到工作,可是他对我说,他不后悔。终于有天,他和往常一样出去找工作,就再也没回来。我赶到医院去的时候,他只对我说了‘我爱你’然后就走了。肇事司机也在第二天死去。”
泪已经润湿着男人的脸颊,无助的眼神让人看了心疼,失去爱人的疼再一刺激着他。
“所以你要报仇,你准备当着凡的面杀了我,让凡也感受当时你的痛苦?”
“对,没错,这些年我苟活在世上,就是为了这一天,我开始以为欧阳龙是他的最爱,可当我准备动手的时候,他们却分手了。”
“所以当你知道我不仅是凡的哥哥,同时还是他的伴侣的时候你就决定用我来伤害凡?你以为我对我弟弟真的重要到他可以拼掉他的性命来救我吗?你确定你压对了筹码?”

第十七章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裴浚凡的最爱吗?”覃曜问得理所当然。
风苦涩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凡的最爱?他多希望自己是啊。可是说真的,他不相信覃曜刚才说的故事。他的弟弟他最清楚不过,的确,凡是很自私,也很固执,独占欲也很强,可是他绝对不会夺人所爱,也不会强人所难的。可是覃曜说得那么肯定,这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内情,或许凡知道所以才会那样做,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凡似乎不打算告诉他内情。
“这里很简陋,你就将就一晚吧,明天中午裴浚凡会来的。”看见风不说话覃曜也无话可说,留下风独自一人。当然,门外看守的人不算。

中午1点,凡和许阳准时到了约定的地点。看见风除了有些疲惫之外一切安好,凡终于放心了。
“二位可真准时啊!请坐!”覃曜身边只有风,可是仔细看就可以看见每个可以躲人的地方都有人影。
“哥,这位是许阳,我的朋友。”凡根本没有把覃曜放在眼里,首先介绍了风和许阳认识。
风笑笑点点头说:“你好许先生,你派来的保票真的很棒,让我很难甩开他。不,你不用在意,我知道这是凡的意思。我不会怪你的。”
“浚凡说得不错,你果然厉害。保镖告诉我说你可能发现他了,我还不是很相信,他可是我最好助手啊!”许阳看着风,暗自庆幸风不是敌人。
“哥,我……”
“回去再和你算算这笔帐。你们不要忘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好心提醒凡他们,实际上他已经感觉到了覃曜的愤怒,事情越早解决越好。
“我不管你是谁,你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吗?那好啊!现在我人在你面前,是男人就马上把我哥放了,他和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凡很少有这种沉不住气的时候。
覃曜一直看着凡,那眼神象是要把人给看透的杀气。嘴角微微上扬。
“裴浚凡,你不记得我了?”
“鬼才记得你,我应该记得你吗?”这句话根本就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凡的不屑没有激怒覃曜,相反,后者的笑意更了。
“那好,我提醒你一点。如果认真的算我是你学长,记得你曾经害死过一位你的班导师吗?”悠闲的坐着喝了口茶问。
“覃曜?果然是你。监视了我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行动了。”

“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你堂堂的裴家的二少爷居然还记得我,看老来我是真的见‘鬼’了。”
“你还没死啊?我以为你跟着他殉情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你对他的爱看来我是高估了!”
“裴浚凡,你没有去见阎王我怎么有脸去见他,苟活了年就是等今天。裴浚凡,今天我们做个了断吧!我也要让你尝尝看见自己的最爱死掉,自己却束手无措的滋味。”说完,拉起坐在一旁的风,手中的利刃明亮的抵在风的脖子上,一道浅浅的红印溢出点点嫣红。
“哈,哈,哈哈哈……”凡大笑着。
“你……你笑什么?”覃曜被凡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许阳,你告诉我覃曜有多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他居然拿风来威胁我,这是我在本世纪见过的最好笑的事了!哈哈哈……”
许阳因为离得近,所以才可以看清,凡眼睛有着熊熊的怒火。他今天是来帮凡救人的,他不想惹出什么意外。
“覃曜,我劝你还是放开裴浚风。”许阳轻轻言道。
“放?为什么要他放了风?我到要看看他怎么在我面前杀了风。你杀啊!快点,有种就动手啊!你以为杀了风就可以让我痛不欲生?哈哈……我告诉你,你快点把他杀了,正好免得我动手。”凡看好戏般坐着,看着覃曜的表情。
一滴泪落在覃曜握刀的手上,虽然风已经很克制自己不要掉泪,可是听了凡那些无情的话,心中的疼已经让他无法再控制了。
“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风的声音很小,但是凡听见了,风强颜欢笑让他几乎失去理智而破坏掉一切计划,还在许阳暗地里拉住了裴浚凡。
“裴浚风,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天真的哥哥啊,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且不说你是我哥哥,就凭你那么的受老头的喜爱我就不可能喜欢你。我之所以要要你,是因为我要毁了你,我要你在老头心中的完美形象全部毁灭,我要你爱上我,然后我在把你甩了,以你的性格你应该会去死吧,如果你死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东西。可是现在有个白痴要帮我杀掉你,那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完,看着风强忍眼泪的麻木表情,他都快要心疼死了。
“怎么?”为了救出裴浚风,他不得不继续演戏。“覃曜,还不动手?你手的刀很锋利吧?一刀下去他就可以一命呜呼,你放心,我不会揭发你的,我就当作没看见。哥哥在上班途中突然失踪,我久寻未果,四天后,在警方的协助下找到了哥哥的尸体,罪犯却已经逃之夭夭。因为哥哥平时在生意上难免会得罪人,所以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你头上。如何?给你两天的时间逃走,而且我会帮你把现场打整干净,毕竟你帮我除去了我心中大患啊!”强迫自己背完台词。
不过效果很好,覃曜犹豫了,因为凡看上去不象在说谎,裴浚风的眼泪也不是假的,如果他们是在演戏,裴浚风应该看得出来。可是看起来裴浚风是相信了裴浚凡的话。如果裴浚风对裴浚凡没有威胁的作用那他手中的王牌就变的毫无用。他终于明白裴浚风昨晚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等等,如果裴浚风不是对方的弱点,而对方又说了那么多伤害他的话,那他可以把裴浚风变成自己的人,和裴浚风一起杀掉裴浚凡啊。
“不,我不会帮你。”覃曜正满意自己的计划的时候,被风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
“你不帮我什么?”
“我不会帮你对付凡”覃曜现在肯定风是鬼,自己的想法居然会被他看透!~
“为什么?”虽然意外,可是他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他不爱你啊,他想杀了你,你还想怎么样?就算他今天救了你,可是你还是要死啊!”
“你很爱他吧?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但昨晚你在讲他的时候好幸福。覃曜,你既然爱过就应该知道死在自己心爱人手中是幸福的。凡不爱我,他只是在报复而利用我,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自己自欺欺人罢了。可是就算他不爱我,我还是爱他啊!好爱好爱他,所以我又怎么可能帮你去杀掉我心爱的人呢?”风一直盯着凡,四目相对中透着无限的柔情与心疼。
“凡,对不起,因为我的存在让你得不到爸爸的疼爱,所以我一直希望可以弥补你,记得小时侯我就说过,我不会让你伤心吗?”风笑着说:“那时候我发誓绝对要永远永远保护你。可是,这原本哥哥对弟弟的爱却在不知不觉间变质了。不去新加坡是因为不想离开你,凡,我的弟弟,我最爱的人,希望你以后可以得到真正的幸福!”说完,裴浚风想前轻轻移了一下,然后转头,让利刃划破了脖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覃曜惊在一旁,风的身体在躺在地上之前,落入了他熟悉的怀抱。
意识在失去之前他听到凡叫着他的名字,感觉到了凡的温度和眼泪,也感觉到好多人把他抬上车,他全身无法动弹!
第十八章

手术室紧闭着,门上的红灯一直没灭过,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焦急的人们在过道上等着,凡更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象死人般苍白的脸低低的垂着,白色毛衣上的红色血迹让人触目惊心。风倒下的那景象不停的在脑子里循环播放,微笑的嘴角,微皱的眉头,脖子上从红印不断冒出的血液,无论他如果摇晃,然后呼喊,风,他的哥哥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从眼角落下的水滴可以确定他还有知觉。

天色暗了下来,星光点缀着单调的黑色幕帐,没有月亮的天空显得有些不那么完美。完美?这世上有多少事情是完美的?至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就没有“完美”可言,这样可笑的词语只有那些不知世事的傻瓜才会想出来。风曾经说过,如果月亮上有嫦娥,那就让她来见证他对他的爱情,很可惜,今晚没有月亮。

手术室的门终于在夜打开了,医生疲倦的走出来,对围上去的人说:风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就等他醒来了。风从手术室转到了病房,那些等待结果的人们也逐渐回家,自始至终凡都是茫然无措,在张嫂的“搀扶”下他毫无知觉的到了病房,然后又是那样的姿势坐在风的床边。
至那天后,时间过了两天,风没醒来,凡也一直一动不动的坐着,不吃不喝不睡的坐着,下巴的胡渣让整个人看上去更显憔悴。

“二少爷,你多少吃点吧,再这样下去你会累垮的,如果大少爷醒了,你却倒了,这样谁来照顾大少爷呢?二少爷啊,不说是为了你,就是为了大少爷也请爱惜自己啊。”张嫂看着兄弟两心疼不已。
凡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呆呆的坐着,双眼毫无焦距的发直。
“裴浚凡,你给我清醒清醒。”一旁的许阳实在看不下去了,拉起凡使劲的摇晃,希望可以摇醒这个白痴。“你听见没有,你给我清醒过来,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放开我,我还算是男人吗?”严重沙哑的声音没有以前的生机,低低的音调让人很难听清他在讲什么。拨开许阳压住自己的手,顺着墙划下坐在地上。“我连自己的哥哥都保护不了,看着他在我眼皮底下受伤我却束手无措,我算他妈的什么男人?我根本就是个混蛋,是我害了风选择自杀。是我,是我!~”
象受伤后的野兽般发狂的吼叫着,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受伤时候的野兽是最具有杀伤力的,凡疯狂的吼着,双手不停的锤打着墙壁,雪白的墙上留下了斑斑血迹,触目惊心的红,还在不断的扩大它的范围。张嫂在一旁不停的落泪,她一直把他们兄弟两当自己亲生儿子般疼爱着,对凡的关爱更是胜过风,凡是她最爱的小姐用生命换来的孩子啊,可是现在她亲眼看着这个孩子正在伤害自己,她却无能为力,在那种心疼和无奈的心情中还夹杂着对小姐的不住。
许阳的几靠近没有能制止住凡的动作,相反的自己倒因为凡的力道而挂彩。最后,在众多医生的合力下,才勉强按制住发疯的凡,注射了镇静剂。现在凡安静的躺在风旁边的床上,手和头也缠上了绷带。一切事情办完后,病房恢复了安静。许阳交代了张嫂一些事情后,就走了。不管凡醒来后会不会责怪他,他都必须去为这件事做个了断,这可能也只是他这个朋友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过腰的杂草就是那间“古董房”的所在地,他到的时候覃曜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不用麻烦了,我不喝茶,而且事情说完我就走,你还是坐下听我说吧。”许阳开门见山的说。
“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开口问的第一句,看来覃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冷血嘛!许阳心里笑了笑。
“放心,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一直没有醒过来。不过你的报复倒是基本上达到了。浚凡一直守着他,不吃不喝的,简直象鬼,刚才我来的时候,他才因为自责而撞墙。,还好是在医院,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危险,最多要疼上几天。怎么,你好象听见浚凡还活着很失望啊!着也难怪,计划得如此周详的行动唯一是失误就是没有想到裴浚风会自杀?”
“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废话的?”
“当然不是,我是来告诉你当时事情的真相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整件事根本就是你重头到尾的冤枉了浚凡。”
对方等着他的答案。
“他一定是告诉你浚凡缠着他,要他和他交往,是吗?看来我说对了。可是事实是,他去缠着浚凡。怎么?不相信?浚凡虽然很爱乱搞,但是他有一点是绝对不会做的,那就是强人所难。和浚凡交往的人全部都是心甘情愿的,他是不可能强迫任何人的。当时身为浚凡的班导师,在开学的一月后,他就喜欢上了浚凡,我可是亲耳听见他对浚凡的告白的。”许阳不痛不痒的说着。
覃曜,面显难色,看来当时他应该是有所察觉的,只是他自己自欺欺人罢了。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抓着椅子扶手的双手却是苍白的。
“浚凡当然没答应。”许阳接着说下去。“不是因为他有了你,而是因为他给的条件,也就是浚凡和他交往的好。”许阳故意停下不说,等着对方的反应。如他所料,覃曜在等了5分钟之后终于开口问了条件是什么。
“你,他答应浚凡,只要浚凡和他交往,浚凡将同时得到你。大学里有很多同性恋,学校虽然管理得很严厉,但是也有很多私下里交往的。而你,你可能不知道你有多受欢迎,他当时也是因为和朋友打赌,看什么时候可以把你追到手,才接近你的。浚凡入校后很快就有人告诉了他这些事。所以,在你去找浚凡谈的时候他才会承认所有的事情,为的只是让你继续沉迷在你自己编制的谎言中。虽然他一直欺骗你,可是你却是真心爱他,不是吗?失去他对你来说就是世界的毁灭,覃曜,在同性恋这个圈子里,你很单纯,单纯到让人不可思议,你真的不适合这个圈子。相信你现在应该知道,这个圈子里很少有真正的感情,大家都是为了欲望而相互利用。”
“那他为什么要暴露那些照片和影带?”艰难的让自己说出着句话。
许阳笑笑说:“不,照片和影带不是浚凡泄露出去的,真正的主谋是我。我和浚凡的想法不一样,我不想让你继续编制谎言,所以我泄露了你们的秘密,说是秘密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没有证据。我想这样就可以让你清醒,毕竟你是外籍学生,学校应该不会对你以严重的罚,那样就可以让你们分开,可是我没料到你竟然这么爱他,宁愿放弃学业也要跟随他。你以为他是出去找工作的时候出的事吗?我告诉你,事故现场还有一名伤患,只是因为伤势很轻所以他没有住院,而你,一直关心他所以也没有注意到那个人。你应该记得他临死前说的‘我爱你’吧,其实那时在你身后的房门他在看着他。那句话是他对他说的。覃曜,我说过在这个圈子里没多少真感情,浚凡对裴浚风是例外,而他对他也是例外,他是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很可惜的是,那个人不是你,而是他用生命去爱的他,在他临死前在你身后的他,那三个字真正的主人。”
沉默弥漫着整个空间,良久,许阳起身准备告辞。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你不象裴浚凡一样让我自欺欺人的活着,那才是我的生活。”
“第一个问题,我不想让你再误会浚凡,那样的恨会吞食你的灵魂。我不想看着你沉没在这毫无意义的仇恨中。”
“为什么?我的事你凭什么管?还有第二个问题呢?”覃曜似乎已经不在意了的问。
“这是三个问题,不过很好回答,答案只有一个……我爱你!”
因为最后三个字惊抬头看着许阳,可是后者已经走了,映着夕阳的惨辉,许阳走得潇潇洒洒。而覃曜呢?我爱你,这句最简单却流传千古的不朽情话,他曾经无数的告诉过他,那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说出了隐藏多年的话,许阳很轻松,虽然他知道覃曜放不下和那个人的感情,可是他愿意赌赌看,象裴浚风一样,用自己的生命为筹码去赌。许阳轻轻扬起嘴角,既然他说出了口,就决不反悔,覃曜,他要定了!~

第十九章

昏昏厄厄中,隐约可以感到从头部和双手传来的阵阵疼痛,不适的皱着眉,想要睁开眼,可是眼皮却似乎有千斤重,他试了好几,依旧是徒劳,于是放弃了再睡去。
这个噩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陪伴他的?似乎已经陪他度过了十几个春秋了,懂事开始,他就知道父亲固执的认为他是夺取他妻子性命的罪魁祸首。没有母爱的同时也失去了父爱,从那时侯开始,同样的梦境就会每天出现在他的睡眠中。看吧它又来。
空旷的荒原,灰暗的天空,自己独自一人站在中间,孤独、无助的望着远方。满手的鲜血却找不到任何的伤口,父亲无声的突然出现在眼前说,那是母亲的血,因为是他夺走了母亲的生命,所以这血会跟着他一辈子,永远永远都无法洗掉。怨恨无限制地从父亲那本该充满慈爱的眼睛中流露出来。
你不是我儿子,你这个恶魔,杀人凶手,撒旦才是你父亲。父亲这样说,奇怪啊,明明很想哭的,可是干涩的眼眶中却没有丝毫的水雾。父亲的指责,在荒凉中散尽,却刺激着他的一条神经。不是,我不是杀人凶手,母亲不是我杀的,我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每都这样从噩梦中惊醒,窗外已经日落西楼了,手上的绷带有这点点的红,疼痛取代了梦中的恐惧。

风还没醒来,张嫂也不在,凡没有马上下床,头伤引起的眩晕因为刚才的起身而且加重了。病房传来几下敲门的声音后就自己打看了,来人是许阳,他是来告别的。坐在凡的床边,看着风问:“你打算怎么办?”疑惑不能解决问题,凡对风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起初的报复真的如凡预期的那样进行吗?亲眼目睹了凡抱着昏迷中的风是如何的疯狂,体会着凡在风昏迷的时候是怎样的无助与失落,或许凡自己也没能察觉到他对风的感情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个他疼爱的学弟是应该学着长大了。

看着风,凡摇摇头说:“不能让老头知道,他会醒来的。你要走了吗?”看着学长身边的行李。
点点头:“是啊,今晚的飞机。我是说覃曜,你准备把他怎么办?”
“学长喜欢他吧?当现在还喜欢?这样啊,想必学长已经找他谈过了?果然!那就没必要再找他的麻烦了,风的事不能怪他。学长今晚就是去追他吧,那祝你好运。”勉强的让自己笑了笑。

许阳走后的病房又恢复到了先前的死沉,张嫂中途来送了饭就走了。呆呆的坐在风床边的椅子上,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可是下起了雨,厚厚的玻璃隔绝了大雨的响声,可是轰轰的雷声还是听得很清楚,蓝色的光亮把天地相接的同时,也让黑夜变成了白昼。一记惊雷,仿佛就在头上打响,伴随这雷声的是更大的雨势。借着闪电的瞬间光芒,可以看清雨被风吹得不停的改变方向。这样的天气很容易让人心情郁闷,已经好久没下这么大的雨了,狂风穿过狭窄地方的时候发出了可怕的“呜、呜”作响的怪声。初冬时节下这样的雨很少见。
凡拉了拉被子避免让风着凉,医生说风早就该醒了,因为他一切都已经正常了,脖子上的伤回家调养就可以恢复。至于为什么会至今都于昏迷状态,医生的解释是:他很有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而他不愿意去面对,所以他封闭了自己的神经,让自己继续昏迷,或是说――沉睡。
裴浚凡修长的手指轻轻理了理风额前的乱发,然后顺着脸颊的轮廓慢慢的划下,最后停留在下颚,大指轻轻的抚着不是很有血色的唇。微皱的眉下是一双迷茫的眼睛。
“风,你醒醒啊!”凡轻轻喃喃自语着:“醒过来好不好?你已经好多天没看我,没和我说话了,你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哥,不要这样不理我啊,你说过你会照顾我的,你不能食言啊。哥,你在生我的气吗?我说过会保护你的,可现在却害你躺在医院,是我食言在先,所以你生气了,是不是?好了,哥,我错了,我道歉好不好?你醒来啊,你已经睡了好久了……”泪在不自觉间流下,“哥,从小你就最疼我的了,你从不让我受委屈,也不会让我伤心,可是你现在却让我担心了。哥,睁开眼啊,我保证我绝对不再食言,我一定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保护你,好不好?只要你醒来,只要你和我说话,你以后说什么我都听你。”
凡的呼喊没起到什么作用,裴浚风依旧睡着,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凡用小勺舀了点水入风的口中,心疼的看着风一天天的瘦下去,靠着水和药物维持着生命。
夜间,巡房的医生照惯例给风量了体温,打了针,再帮凡的手和头换了药。
“其实医院有看护的护士,家属没必要晚上也在这里守着。”护士走后,巡房的医生这样说。
“我想亲自守着他。”简单的回答透着些许的无奈。
医生看了看凡,坐在凡对面的椅子上:“你们兄弟感情很好啊,难得如此照顾你弟弟,你们的父母呢?”
“他是我哥哥,妈妈已经去世很久了,爸爸在国外,我们没有通知他哥哥出事的消息。”无聊的夜,找个人说说话也不错,凡在和许阳谈过之后也已经冷静了很多。
“对不起。”对方为自己的失言道歉。
凡笑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没有分开过。因为我们特殊的身份,所以几乎没什么朋友,小时侯,我们就是彼此的朋友和玩伴。”不知道为什么,凡很喜欢和这位医生谈话,这个医生是风的主治医师,看上去很年轻,却已经是年近5的长者。和他谈话就象跟自己的长辈谈话一样亲切,随和。

“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他是怎么会受伤的?那种伤我一看就知道是被刀子划伤的,而且是把刀刃很锋利的军刀。当然,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第二十章

裴浚凡看着他,有些后悔让这个在医学界德高望重的副院长给风当主治医师。
后者微笑着,他知道凡心中的顾虑,却暗自感慨年轻真好。或许是医生的笑容让凡打消了顾虑,或许是他需要一个人来帮助他、告诉他应该怎么办。不管什么理由,总之凡还是开口说:
“我刚才说过了,我们从小到大都没红过一脸,这,因为一点意外再加上一点误会,风他选择了自杀,一个该死的愚蠢的行为。”凡很简单的说,他隐去覃曜的绑架,是不想给许阳添麻烦。再说,如果当时他就把话说明白,也没有现在的事,所以这事不能怪覃曜,严格的说来他也是受害者。
医生依旧微笑着:“的确是愚蠢的行为,不过好在他现在没事了,我想如果他可以解开心结,应该就可以醒来了。裴先生,解玲还需系玲人,看清楚你自己的感情,问问你的心,你到底想怎么做,千万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啊!”说完医生起身离开了病房,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那里有一个男子等着他。
“怎么样?”那人问。
“浚风已经没事了,我想很快就可以醒来。只是浚凡的心结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解开,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裴兄养了两个好儿子,我想嫂子的在天只灵也可以瞑目了。看着他们就想到我们年轻的时候,如果那时我们也因为那误会而分手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医生坐到那男子的身边,吃着他冒雨送来的消夜。
“这样啊!我去打电话告诉裴老头。还有……出我之外,你以为我会让你嫁给别人吗?”男子说完,就到另一个房间去打那通越洋电话了。

病房中,凡还是那样守着风,医生的话还在大脑里盘旋,自己的心?真正的感情?如果他知道他不会这样烦恼,对覃曜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他恨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的讨厌他,恨风的得宠与善良,相对比较,他,裴浚凡只是一个心中充满愁恨的卑鄙小人。他想引起父亲的注意,所以他努力的学习,可是父亲的眼中依旧只有风一人。于是他让自己变坏,让自己打架闹事,在外面和男人乱搞。可是每惹祸之后风都会替他扛下所有的过错,在父亲知道前就把事情解决了。后来才知道风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那时的父亲已经因母亲的逝世而忧郁成疾。所以他停止了打架,可是,在心理发育期和男人乱搞的结果让他的性取向完全的改变了。这改变让风更显得优秀与高贵,他对风的恨更多或许是嫉妒。所以他要毁了风,毁掉他的优秀、毁掉他的高贵,同时,也可以让父亲对风失望,虽然这样也会使他永远不可能得到父亲的关爱,可是至少也不要让风得到。完美的计划已经暗中安排了好久,现在眼看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成功的毁掉风,他应该高兴啊。为什么看见风在他面前倒下,看见那刺眼的红从风的脖子流出时他会如此心疼?他爱上了风吗?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或许是因为风是他的哥哥,那种血缘之间很自然的联系才让他心疼的,对,一定是这样,是血缘在作祟。他怎么可能爱上风,撇开风是他哥哥不谈,光凭风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很的两个人之一,他就不可能爱上他。
裴浚凡这样说服了自己内心的矛盾。天已经亮了,下了一整夜的雨也在太阳出来的时候完全的停了。初冬时节的太阳没有那么炽热,甚至不带温度,所以地上的集水不会这么快的蒸发掉。

下午张嫂来医院,要凡回家去换见衣服,凡不听。这是他第一违背张嫂的话,为了风。“我要亲自守着他,我要他醒来第一眼就可以看见我。”凡这样说,因为他记得风在自杀前说过,他是风最爱的人,所以他要让风醒来第一眼看见他最爱的人。
“你看看你现在这狼狈的样子,你准备让风少爷看见你这样?”张嫂沉下脸“司机在楼下等着你,回去洗个澡,换件干净的衣服,再把胡子刮了。风少爷不是最讨厌别人不修边幅的吗?快去吧,这边张嫂给你看着,如果风少爷醒了,我一定马上通知你,好不好?”
犹豫了一会儿,凡总算点了点头,回家去了。张嫂在凡走后把风交给了护士照看,就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董先生,何先生。不,我不坐了,我只是遵从老爷的指示把这个交给你们。老爷说两位少爷就麻烦二位照顾了。”张嫂把一个文件袋递给他们。
“我昨晚已经和你们家老爷通了电话,他已经把情况告诉我了。谢谢你张嫂,浚风和浚凡我们会好好照顾的,再怎么说他们也算我们的侄子啊!”董先生也是院长说。
“那就多谢你们了。还有,我想问一下,风少爷还要这样昏迷多久啊?”
“快了,我用我主治医师的名义担保,浚风很快就会醒来了。”
张嫂点头道谢后就回到了病房。
“嗯。凡,好刺眼,把窗帘拉上啊。”微弱的声音惊动了正在插的张嫂。她连忙到床边,风的眼睛半睁着,张嫂赶紧按下了床头的红色按纽,医生很快就会到的。接着她又跑出去准备给凡打电话,却在门口和匆忙赶回来的凡撞了个正着。
“小心,张嫂,怎么急去哪?是不是风出了什么事?”说着看向病床上的人儿。
“不,我正要去打电话给你,风醒了。”张嫂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凡已经在风的床边了。
“哥。”看见正努力的想适应光线而一开一闭的眼睛,凡拉上窗帘。
“凡?”嘶哑的声音对凡来说是天籁之声。“这是哪?我怎么了?脖子好痛。”
“风,你别动,你受伤了,现在在医院。”
“医院?受伤?怎么会?我谈完合同正准备回公司,然后……然后……凡然后我怎么了?我怎么记不得了?我……我……头好痛!!”

第二十一章

裴浚风抱着头,眉头已经皱得不能再皱了,正当裴浚凡束手无策的时候医生们及时赶到了。
一系列的诊断后,确定了风并无大碍。因为风的头痛,所以医生给打了止痛针,现在已经睡下了。凡随同医生来到办公室。
“他到底怎么样?又没伤到头,怎么会头痛呢?还有,他为什么会忘记他被绑……他自杀的事?别再告诉我他很好,他没事,我不要再听这些他妈的鬼话!”凡激动逼向坐在办公桌后的医生。
医生笑着说:“你先别激动,坐下来,我叫你来就是告诉裴浚风的病情。你这样离我这么近我没法分析病情。”
“说吧!”凡勉强自己在一旁坐下。
医生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笑容说:“裴浚风的确没什么大碍了,当然,除了他脖子上的伤口还需要注意不要再裂开之外。至于他为什么会忘记自己自杀的事,这样的病例很多,在医学上,这样的情况通常被解释为‘选择性失忆症’。”
“‘选择性失忆症’?那是什么东西?”
“是,它和我们通常所说的‘失忆症’不一样,病人因为在受了某种刺激的情况下,通常会在潜意识里不想再提起或记起这件事情,从而自己下意识的磨去或隐藏这些记忆。但是去其他的事情完全记得。我想头痛可能就是因为这因素才引发的。因为大脑的记忆被强行的删除和隐藏,再加上病人自己被不知道自己隐藏记忆的事,所以就会很自然的去寻找那段空白的记忆,进而导致大脑的记忆神经不能适应,而引发的头痛。我想,如果病人不去可意的回忆空白记忆的话,头痛就可以避免。”
“那,这种情况是永久还是暂时性的?”
“这个我不敢肯定,毕竟现在人类对大脑的研究还在初级阶段,大脑中的神经与构成本来就很神奇。不过就算失忆也是要有一定条件的,这裴浚风的失忆我想,就是因为他失血过多,导致了大脑缺氧,再加上他自己可意忘记才导致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如果风恢复健康,就有可能又想起这段记忆?”
“那不一定,我说过了,‘选择性失忆’是病人自己删除了自己的记忆,这表明,病人自己是不愿意想起这段记忆的。所以,如果病人不再受刺激,自己也不要去想,不再看见可以唤醒记忆的事物,我想,永久的失忆也是有可能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何医生。”凡准备起身回病房的时候又被医生叫住了。
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那是张嫂刚才交给他的:“这是你父亲要我转交给你们兄弟的。”
“爸爸?”裴浚凡没伸手。
“是,你爸爸。”办公室的门开了,进门的是院长。“我叫董厚卿,是这家医院的院长。而他。”董厚卿指了指何医生说“是医院的副院长,你应该知道了吧,他叫何渊。我想你爸爸应该提过这两个名字。”
凡看着那二人突然笑到说:“你们就是老头提到过的那两个弃私奔的叔叔?”
弃家私奔?二人不约而同的松松肩,“卿,看来正对我们的评价不怎么样嘛!我们这么高尚的、惊天动地的行为却被他这么糟蹋。”
凡拿起桌上的信封说:“很高兴见两位久闻大名的叔叔,何叔叔,风现在应该有人看着,而且不会这么快醒来吧?”见对方点点头后又说:“那我可不可以占用一下叔叔们的时间?”
“看看,裴正教育出来的好儿子啊,多有礼貌!好,我们也打算找你谈谈。到楼下的咖啡厅说吧,医院不是谈病情以外事情的地方。”何渊提议道,当然,作为老公的董厚卿,有反对的理由。但是他们都没有忽略掉裴浚凡在听到前面半句话时,眼睛中一闪失的不屑和讥笑。

因为是下午而且也不是周末,所以咖啡店只是里零星的坐着几个学生样的客人。他找了个靠窗的角落的位置,在那里谈话及不会太引人注意,也可以从二楼欣赏街道的行人,一个绝佳的位置。
“两位叔叔不是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的国?为什么老头……我是说爸爸没告诉我们?”凡当心病房中的风,但是有些事情不问清楚不放心,所以他开门见山的直接进入话题。
“我们也是刚回国,因为长期在国外,年纪也大了,思乡的情感就越强烈了。”年纪大?这句话从长着娃娃脸,看上去只要3不到的何渊口中讲出,实在有些不对劲。
“何叔叔,你没说重点!”
“你着什么急啊,浚风一时半会醒不了,真是的,怎么和你老头一个德行,什么事情都是这么急急火火的。”何渊继续说着不关话题的话,而一旁的董厚卿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作风,所以很识趣的喝着自己的咖啡不说话。
“何叔叔,你再不说重点,我明天就回公司把你们医院的所有资料和档案全体给你搬过来,然后我们再把我和风这几年帮你管理医院的工资也一并算算。”裴浚凡的杀手柬,找到对方的弱点,然后对着弱点不痛不痒的威胁一下。要知道,他们的公司从来都是他和风在管理,而且这两个人都是懒得操心医院的事情,他们只是看病,然后照着裴家两兄弟的计划管理医院。不是他们没能力管理,而是因为他们懒。所以裴浚凡此话一出,何渊就被刚喝入口的咖啡呛得不停的咳嗽,虽然董厚卿假装没事的拍着何渊的后背,但是脸色依然已经发白了。

“好,算……咳、咳……算我怕你了,你放心,我们绝对不是替你爸爸回来监视你们的。我们回国的事情是我叫你爸爸不告诉你们的原因很简单,我们怕你们不再替我们管理医院了。”何渊笑笑,“如果不是你爸爸要我们把这东西交给你的话,我们绝对不会亮明我们的身份的。”
“这信封里装的是什么?”既然不是老头派来监视的就好办了,不过还是要堤防他们点。裴浚凡不动声色的想。
“不知道,我可没有帮别人拆信的习惯,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还有一件事,既然你们知道风受伤的事,那是不是也告诉了爸爸,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风受伤了?”
“不,我们没说,这是那么兄弟的事,虽然我们是叔叔,但是我们还是觉得这事,还是有你们自己去说好一点。”一旁一直没开口的董厚卿说。
“那好,我会自己去告诉爸爸的,打扰叔叔们了。我先走了,再会!”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再说,他还担心着风咧!

第二十二章

裴浚凡还没起身之前先被何渊制止住了,“小子,套完你要的话就准备开溜啊?忘了,我们来这里不是提供你情报的,是要互换情报的。”被一个看上去差不多大小的人叫小子还真不习惯。裴浚凡有些困惑的看着对方,他和风的情况他们不是在老头那里都已经知道了吗,他们还想知道什么?
董厚卿有些同情裴浚凡,他知道担心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他身旁的那个家伙不知道,所有董厚卿很好心的告诉凡,风不会这么快醒来,而且现在有医院最好的护士看护着他所有不用这么担心,董厚卿的话换来的是裴浚凡稍微的安心以及何渊的白眼。
“何叔叔,有什么话就快问,别绕弯子,直接说正题!”
“呵呵,真是急性子,从医生的角度我告诉你,性子太急对身体不好哦!”何渊象没听见凡的警告一样。
“何叔叔!”凡强压住心中想打人的冲动。
“瞧,刚才才告诉了你,年轻人不摇太心浮气燥了,怎么刚说完你就又犯,真是不长记性。等回了医院我帮你检查一下,看看你为什么年纪轻轻记忆就怎么差。”何渊继续不知死活的说着不关紧要的话。而他身旁的董厚卿则无奈的苦笑着,裴浚凡不是他,他可以耐心的听何渊唠叨,很配合的陪他玩这无聊的游戏,因为何渊是他今生最爱的人,他的老婆。而裴浚凡不一样,裴浚凡现在牵挂的裴浚风,所以他没这么多的耐心在这里耗着。董厚卿明白之所以裴浚凡现在还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他们是长辈,虽然凡有时候的确傲气得目中无人,可是对长辈他还是很尊重的。而何渊现在已经成功的耗尽凡所有的耐心。
“对不起,我先告辞了!”裴浚凡不再理会这个天使脸蛋却有着恶魔心爱搞恶作剧的男人。他后悔自己耽搁了这么多的时间再这无聊的谈话上。
“你到底把裴浚风当成什么人在对待?” 何渊在裴浚凡经过他身旁时这样问。
裴浚凡愣了一下,也仅仅是一下说;“哥哥!”他知道何渊的意思,那天在病房他就已经知道,而且他也想清楚了,裴浚风对他只是报复的工具,他手中最关键的棋子。是的,他不爱裴浚风,那曾经恍然之间的心动只是虚幻。那隐隐做痛的心只是血缘在作祟。对裴浚风,他没有痛心过,没有心动过,更没有爱过。棋子只是一个工具,聪明如他又怎会对工具动情。对望着的那黑瞳是诧异、困惑与不安的眼神,而凡的眼中却是坚定和那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失落。
“只是哥哥怎么简单?”开口的是董厚卿。
“那你们以为有多复杂?”
裴浚凡没有再耽搁了,留下两个有些不措的人独自离去,他必须守着风,他的心和行动指挥着他向病房走去,心中因担心引起的惶恐被他用:棋子不可以有事,否则他精心策划的报复将付诸东流。这样“名正言顺”的理由安抚住了。

何渊有些不安的看着董厚卿,后者则安抚着他“没关系,别担心,那小子要受点打击才会走出阴影,只有失去的时候他才明白得到的宝贵。裴浚风不是那种可以轻易被打倒的人,而且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的时候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病房向往常一样寂静,看护的护士在凡回来的时候已经走了,护士走的时候带话说:张嫂去新加坡了,因为老头要他过去照顾一个人。靠向椅背,目光落在风睡熟的脸上,这张脸被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可是现在却有着陌生的感觉。他和那张脸象极了,特别是认真时候的眼神,简直是一模一样。不过现在看不见那种眼神,它被眼皮挡住了。不由的伸出手,手指轻轻拨弄着短翘的睫毛。“好痒,别闹。”风不适的皱皱眉,意识模糊的拨开凡的手。“风?风!醒醒。”凡试着轻轻的叫着。风从咽喉发出轻轻的呻吟,皱眉之后慢慢睁开了眼。“凡?”因为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所有声音有些沙哑。“是,是我?太好了风,你终于醒了。”凡坐到床边,让风靠在他怀中。在凡中轻轻调了下位子让自己舒服些:“我怎么会在医院?”不想自己动脑,有现成的人问,比自己想要来划算,在说他自己现在也没有力气去想。
“你出了车祸,签完合同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不过还好,了脖子被碎玻璃划伤外你没受其他的伤了。医生说只要你多休息就没事了。”顺了顺风因为睡觉而凌乱的发凡编制着谎言。
“脖子被划伤了?难怪会痛,对了,张嫂呢?”
“她去新加坡了,老头要她去的。不过是在确定了你没事之后她才走的。风,有没有那里不舒服的?要告诉我哦,院长他们已经回来了,何叔叔是你的主治医师。”
“没,我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哪里痛吗?”凡的紧张换来了风低低的沉笑。“你别紧张,我很好,只是有点口渴,也饿了。”

凡把风靠好,在把喂他喝了水:“我去给你买吃的,乖乖的别乱动哦。”得到风得回答他才安心的离开病房。
摸了摸脖子上厚厚的绷带,伤口传来隐隐的疼痛。裴浚风微皱眉头,他不记得他出了什么事,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凡在撒谎。为什么凡不告诉他真相?为什么凡的眼中有着悲伤?裴浚风不想去追问,看来一切又回到了起点,凡心中的愁恨还是没被消除。黯然的望着窗外,他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从窗户可以看到医院的园。阴阴的天,低沉的云,衬托着枯黄的树叶在略带寒气的秋风中飘落在地,渐暗的天色让秋的黄昏看上去凄凉无比。已经开始起雾的天,看不清较远的景物。风就着呆呆的望着,没有焦距的忧郁的目光望着不知的远方,直到凡回来。

第二十四章

仿佛一切又都回到起点,看似平静的生活何时多了几分愁闷,日子还是照常的过着,每天上班、应酬、回家、睡觉单调且乏味的不断重复着。奇怪啊,他以前不是也是这样生活的吗,为何现在会莫名的厌恶呢?凡依旧在他身边,一如既往的在他耳边说着甜言蜜语。那件事以后凡就特别的小心,尽量不让他单独一人外出。被心爱的人如此呵护、宠爱着他还有什么不满,心中隐隐的不安因何产生?手不自觉的摸向脖子那道浅粉色痕迹,那里曾经是道较的伤口。他还是记不得伤口是怎么得来的,从伤口的痕迹看,绝对不是车祸时候被玻璃碎片划伤的,细细的,整齐的伤口只有利刃才可以办到。为什么凡不告诉他实话?事实是到底是怎样的?盘绕在裴浚风心的疑惑让他有些恐惧,他在害怕什么?隐约的可以感觉到真相的残酷,逃避还是面对他不知道如何选择,如果劲上的伤口就是因为真相而留下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再面对。数月的时间可以让皮肉之伤愈合,那么是不是代表时间也可以愈合心中的创伤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伤是愈合还是恶化,没有人敢肯定这个答案。

被雾气笼罩着的城市能见度并不高,雪象绒毛般轻轻的、软软的飘落在地上。雪白的,为本就没有生气的冬季更添了一抹凄凉。

教堂的钟声给人以心灵上的安慰,它们幽幽的回荡在山野间,居住在这山中的亡灵们是不是已经得到真正的安宁。彩绘的玻璃窗从接近房顶的地方延伸道地面阻隔了视野,窗户之间的空隙挂着的是耶稣出生、受难到升天的十三幅圣相,这十三幅由明师所绘画的圣相刚好添满教堂的两侧,其中最为大众所熟知的就是“最后的晚餐”。然,裴浚风最喜欢的还是耶稣被订到十字架上的那幅。最前方,神甫在做着弥撒,嘴里喃喃的念着只有他才听得懂得语言。据说,神甫是离耶稣最近的人,作为神的代言人的他们死后就可以直接被天使接入天堂。天使,纯洁、美丽、优雅,他们身后的那对羽翼永远是洁白无暇的,白得透明,白得耀眼。那他呢,以天主教为信仰者的他是不是也有这样一对羽翼?不,他知道他没有,在他爱上自己弟弟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再配拥有这样一对翅膀了。他的翅膀已经随着他不断加的罪孽而干枯,白色的羽毛也已经脱落,它们脱落的时候连皮带肉,现在留在背上的只是一对空空骨架的无羽之翅罢了。不能飞翔,也就无法到达天堂,即使是这样他也无悔,就算他会因此而万劫不复他也不在意,现在他惟一在意就只有裴浚凡,他希望凡能放下仇恨,希望凡的誓言是真心的,希望他自己编造出来的梦境不要这么快的被毁灭。
看看身旁的凡,风有些无奈。他们二人做完弥撒后因为风的坚持他们来到离教堂不远的墓地,他们的母亲躺在那里,这是二十多年来他们两兄弟地一一起出现在他们母亲的坟前。
离裴夫人坟墓不远的地方恰好又有一人准备下葬,神甫修女们来回忙碌,一群人跟在一个小女孩的身后一起祈祷着什么。祷告完毕,她把手中黑色的盒子放入棺木之中。又一个灵魂即将回归尘土,裴浚风这样想着。
依照惯例,在女孩说完最后的祷文后骨灰就要封棺了,而这段祷文将随这亡魂到另一个世界,它将被永远刻在墓碑上,直到永远。

“千纸鹤啊!为何,你把翅膀伸得长长却总不飞翔?为何,你把额头昂得高高却总不鸣叫?你本应属于蓝天,如今为何坠落尘世?是否你厌倦了苍天的无情,向往着人世的真谛……”

好特别的祷文,想来死者应该是位不平凡的人吧,否则怎会又如此奇特的碑文。雪依然下着,不知道这样洁白的雪中入土的灵魂会不会也可以得到完全的净化,用冰冷却洁净的雪洗净身上的龌龊与罪过。
“风,走吧,我们回去了。”裴浚凡帮风把外套拢了拢说。裴浚风点点头,任由凡拉着他的手下山了,邃的眸的是无尽的忧伤。

“怎么了?不舒服吗?”凡问,身旁的人摇摇头看着他一动不动。
“风?”泪从风的脸颊滑落,凡心痛的拥他入怀。“风啊,你变了好多,至那意外以后你就不再象以前一样开朗了。你知道我看了有多心痛吗?”吻了吻风湿润的眼。凡有些无可奈何的说。
把头埋进爱人的怀中,呼吸着那熟悉的气味、感受着凡的心跳。裴浚风决定不再让自己再这样下去,现在的确不象他了,既然选择了,那不管结局怎样他都会走下去。悲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再抬头凡看见的是数月前那熟悉的风,清澈的眸不再见忧郁。“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了,真的。”
凡笑着点了点头,捏捏风的鼻“这才是我的风嘛!”
“你的意思是先前的就不是?”
“先前的也是,只是我更喜欢现在这样的裴浚风!答应我,以后别再这样让我担心了,恩!”
“好!我保证。对了,张嫂打电话回来说爸爸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老头要回来?算了,我不想理他,不过如果老头回来的话是不是张嫂也会一起回来啊?”
“应该会吧。怎么听你的口气象是满期待张嫂回来啊!”
“是啊,从小我还没怎么离开过她咧,对我来说,她才是妈妈。”凡说,这是实话,对于那个在他出生几小时就去世的女人,他惟一对她有的,大概就只有源于血缘的亲情。张嫂在他的成长中才是真正扮演母亲这一角色的人。
“我知道,凡,还记得你提过的那个信封吗?”风把话题岔开。

“什么信封?”
“就是我住院期间何叔叔他们给你的那个里面只有一条围巾的信封啊!”
“哦!我想起来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何叔叔说那是爸爸让张嫂转给你的,但是可能张嫂因为某些原因让何叔叔他们转给你。”
“老头给我的?真希奇,他可从来没送过什么东西给我啊!”
“凡,我打电话问过爸爸,他说那条围巾他收藏了二十多年,那是妈妈怀着你的时候亲手织的,后来,你出生后妈妈知道自己就要离开我们了,她要爸爸在你2岁生日的时候把这条围巾送给你,作为身为母亲的她对她小儿子惟一关爱。爸爸说你的生日在夏天,那种季节送围巾显得有些不对劲,所有才叫张嫂在初冬的时候拿给你。”
“风,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虽然妈妈没有照顾你一天,可是她还是爱你。”
“这我知道,张嫂已经告诉过我老头和母亲的事了!我没有恨母亲,我感谢她给了我生命。”
“凡……”
“好了风,现在很晚了,这段时间你都没有休息好,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每天再说吧。”裴浚凡知道风想说什么,只是他不想听。
第二十四章

裴老爷子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回国了,没人知道他会在今天回来,所有理所当然的没人去接机。刚回国的裴正并没直接回家,而是到了那家医院,找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
何渊和董厚卿对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人没有多余的意外。
“你还是老样子,总是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倒了杯咖啡给裴正。“我很惊讶!他居然准你回来?”董厚卿不痛不痒的问。
“因为我坚持,别把他想得那么坏,不让我回国是因为他知道我不想回来。”轻描淡写的替自己的爱人辩解。
“回家了吗?”
“还没,下了飞机就直接到这儿来了,不过张嫂回去了。浚风怎么样了?”身为人父,总是会关心自己的孩子。
“他很好,比较不好的是浚凡。”何渊试探的说。
裴老爷子的脸色暗了下去“那不关我的事,养他长大,并让他进入裴氏他就应该感谢我的仁慈了。”固执的不愿意承认裴浚凡。
“我还以为你把围巾给他就表明你已经想开了。正,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不明白嫂子的心情呢?她为什么要在自己病发时候强行生下浚凡,口口声声的说爱着嫂子,开始就连这点你也想不清楚吗?当初发誓永不再娶的你,现在也已经有了新欢。你就只会怪罪浚凡夺走了他母亲的生命,为什么你检讨自己背弃了当初的诺言呢?”何渊有些激动,他亲眼看着裴家兄弟之间爱与恨的矛盾,偏激的裴正却固执的不肯正视裴浚凡。
“我来这里是问浚风的情况,至于那个灾星,他的死活和我无关。把围巾给他,是因为当初答应了龄嘉,这只是准守我给龄嘉临终前的最后承诺罢了,它并不代表什么,是你们自己误会了。”
“爸爸!”门被打开,出现再门口的是裴浚凡和裴浚风。“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凡,他……”
“好了,哥。”阻止了风继续说下去。他叫风为哥哥,只有在他心中出现仇恨的时候他才这么叫。“爸爸,对不起我们无意偷听您的说话,我是陪哥哥来做例行检查的。我没想到您会今天回来,没去接机,请原谅。”完全不象父子之间的问候,开始这却是裴浚凡和裴正惟一交流的语言。然后转向对何渊说:“何叔叔,哥哥就麻烦您了。”没人知道裴浚凡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就连裴浚风也不知道,邃的眸没有任何情绪的表露,仿佛刚才裴正他们的谈话内容与他无关般。
“凡。”风有点不安,这样的凡让人害怕。
把风交给何渊凡说:“哥,既然爸爸在这里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们这么久没见一定有好多话要谈,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家帮张嫂整理东西,待会儿你就跟爸爸一起回来吧。爸,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对着裴正微微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医院。

裴浚凡不明白他在期待什么,父亲今天的的态度他不是早就习惯了吗?他为什么会感到如此心痛,他到底在奢望什么?老头子说得没错,把围巾给他并不代表什么,是他自己傻傻的以为老头已经不再狠他。枯涩的笑笑,泪模糊了视线,把车停在路边,强迫自己控制泪水,可是心中的痛却让泪无休止的落下。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他不是发誓不再因为这样的事情落泪了吗。他不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老头这样的态度了吗。他怎么了?越想阻止眼泪,它就越流得厉害。几呼吸终于勉强止住了泪,车重新驶上公路,超过2的驶数,宣泄着凡心中的恨与痛,打开的车窗,刺骨的寒风让凡有些喘不过气,不过,就是这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却极为有效的驱除掉了那心痛,恢复到了以往的神情。到家的时候,凡已经完全控制住了自己内心的痛楚,又一个呼吸让自己脸上露出一贯的笑容。
“张嫂,我好想你哦!”在客厅看见张嫂正在指责佣人们不够认真的打扫。从后方把只及他胸的人牢牢的圈在怀中,象小孩般的撒娇。而怀中的人却开心的笑着,享受着凡的孩子气。

“来,让张嫂看看你。”转过身,把凡按坐到沙发上,凡也很配合的乖乖的让张嫂看,如慈母般的目光在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翻后说:“你瘦了。”简单却充满心痛的语调。
凡笑说:“啊!厉害啊,张嫂,什么时候练就的火眼金金,我只瘦了2公斤你就看出来了啊!”
“还说笑!”
宠爱的敲了一下凡的脑袋说:“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没好好照顾自己啊!我就说嘛,你们还是孩子,怎么可能把自己照顾好嘛。不过没关系,张嫂一定会让你在一个月内长回2公斤。对了,浚风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哦,哥啊,我送他去医院例行检查时候遇见了爸爸,他们待会儿会一块回来的,我嘛,因为想你了啊,就提前回来看你了!”
“还是一样的油腔滑调。”看似责备的话却充满无限的溺爱,那种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溺爱。

裴浚风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风回到房间,发现所有属于凡的物品全都不见了。来到凡的房间,正好遇见从书房回来的裴浚凡。四目相对没有以前那种亲密。
“回来了,医生怎么说?”开门进房时凡问。
“很好。你把东西都搬回来了?”风跟随着进屋。
点点头算是回答。
“为什么?”
“为什么?哥,爸爸现在已经回来了,你认为我们还可以象以前一样住在一起吗?你不认为如果爸爸知道了又会弄的不可开交吗?”很正当的理由堵得风无话可说。
“你在生气!”肯定句的问句。从凡独自一人离开医院后他就一直牵挂着他,和父亲的交谈他也总是简单的敷衍过去,心里全是凡那双没有情感的眼眸。
“没。”把风拉到自己怀中,吻了吻他不安的眼说:“我已经习惯了,爸爸那样今天又不是第一。让你担心了,风,抱歉,我说过不再让你担心的。”
舒服的把头埋在凡的怀中,听着有力的心跳,心中的不安并没有因为凡的道歉而且消除。

第二十五章

晚饭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裴正如同往常一样照顾着裴浚风,不停的往他碗里夹着菜,询问着他离开这大半年时间里风的情况。在餐桌上裴浚凡就象是多余的人般,不声不响的吃着饭,偶尔风和他的谈话也会被裴老爷子强行打断。自始至终裴老爷子的眼中就只有风一人,对凡的不满表现无疑。饭后,老爷子依旧拉着风谈心,对于这个儿子,他有说不出的满意。
裴浚风从小到大都是父亲的骄傲,他每做的一件事都显露出他过人的睿智与机警。裴浚风象极了老爷子,无论是性格、作风都是裴正年轻时候的翻版。而他的另一个儿子,现在已经回到自己房间的那个他无法承认的儿子,他则象极了他的母亲,不管是眼神还是谈吐都透着他母亲的神韵。与其说他是讨厌裴浚凡,还不如更确切的说是他害怕看见裴浚凡。没有人知道,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害怕这个从小就没有得到过他宠爱的孩子。妻子的逝世对他来说无庸置疑的是多么严重的打击,他对她的诺言还没实现她就这样撒手人寰了。他当然知道妻子强行生下裴浚凡的用意,他也很明白他妻子是多么喜爱着她的小儿子,否则她不可能用生命去换取这个小家伙的生命。他清楚的记得,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妻子临产前告诉他,就算是死她也要生下这个孩子。妻子产后大出血的时候,还念叨着希望裴浚凡没有遗传到她的心脏病。裴浚凡因为是早产儿,所以刚生下来就送去做了全方面的检查。当然,所有人最关心的还是他有没有遗传到她母亲的心脏病。检查结果很快的就出来了,裴浚凡身体一切正常,这个消息传到在抢救室里的那位母亲耳中的时候,母亲笑了,喜极而泣的泪落到抢救台上。同一时候雨停了,阳光射向了大地,裴夫人含着满足的微笑离开了人世。
裴正曾经以为自己会很喜欢这个小家伙,可是当护士抱着襁褓中的裴浚凡给他看的时候,他却突然对这个小婴儿心生厌恶。还未能从丧妻之痛中清醒过来的他不敢看这个孩子的眼睛,害怕听见裴浚凡的啼哭。裴浚凡的一切都让他想起他对他妻子许下的诺言,如今这些诺言已经不能兑现了。他不能原谅夺走他妻子生命的人,就算那人是他的儿子也一样,他把这不能避免的罪名加负在了那个刚出世的婴孩身上。裴正固执的认为,如果不是裴浚凡的出生,那他妻子就不会死,裴浚风不会失去母亲,他不会失去妻子。

雾笼罩了整个城市,还在不断加浓的雾已经看不清楚远的景象,寒冷的冬夜也因为这场大雾更显阴寒。靠坐在床上,灰暗的光让酒的红加了。有些醉意的裴浚凡身旁放着五、六个空酒瓶,他就那样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若非他时尔会把酒灌入体内,否则还会让人认为在床上呆坐着的是个蜡象咧!微低的头,被长发遮住些许的面容显得憔悴不堪,忧愁的眸子让人看了心痛,倔强的含在眼眸中的泪时不时的会落在杯中,和那红色容为一体。
楼下客厅的钟传来了三声低沉的响声,好久没有这样独自呆过了,他喜欢这样独自一人的感觉,在这样的夜,这样的环境下,他可以卸下一切防卫。疲惫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可以得到短暂的歇息,不必武装,不必戴着假面具,不必在人前假意坚强,借着夜色,放纵自己宣泄着心中的委屈与不平。只是倔强的不让自己为了那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父亲落泪,裴浚风,那个他羡慕不已的哥哥,为什么他可以轻易的就得到父亲的宠爱。那属于父子之间的亲情不是最为平常的吗?可是为什么他就连这最基本的亲情夜得不到呢?无数个夜,无数的问自己,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那不可避免的罪名为什么要由他来承担?他不能反对自己的出生,如果母亲因为他的出生而亡,那罪魁祸首真的得由他来承担吗?难道那个制造了他的男人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心在无数受伤后伤口又再度裂开,血红的撕裂开来的口子象地狱的渊般把他吞没。

一夜未眠的凡来到饭厅的时候裴正已经在那了。“早安,爸。”习惯性的假意问候仿佛已经成为例行公事般。裴正冷哼一声,继续看着报纸。没人会在意这个冷哼,反正裴浚凡从来没期待裴正会用除这一方式以外的语言来回应他的问候,其实大家都知道在裴正看来,他回应了这个冷哼已经是对裴浚凡的恩典了。
早餐已经在桌上了,却还没见裴浚风的身影。“去叫你哥哥下来吃饭。”象命令佣人一样指挥着凡,裴浚凡没有多余的话,听话的上楼去了。

“哥,起床了。”轻言唤着还在熟睡的风,床上的人儿轻微动了动又睡去了。凡恶作剧的笑了笑,把冰冷的手伸入被窝,触到风的肌肤。被突如其来的冰冷赶走了睡意,睁看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

“你干什么?” 噘着嘴说。
“赖猪,叫你起床啊!爸爸已经在下面等着了。”看着风的模样,凡不由自主的吻了吻噘起嘴说。
手勾住凡的脖子把他拉近自己:“可是我好困,让我再睡一下下就好,好不好?”
“昨晚很晚才睡吗?”仔细看可以看到风轻微的黑眼圈,凡心疼的问。裴浚凡和风不一样,不管他几天没睡觉,都不会有黑眼圈。
风点点头,眼睛里释放出的是对爱人撒娇时候才有的神韵。
“为什么?”把风扶坐起拥在自己怀中,再用棉被把风裹严。
“你还敢问!都是因为你啊!”委屈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凡。
“我?”后者一头雾水的问。
风点头说:“是啊,我已经习惯了在你怀中睡觉,可是昨晚突然就我一人,不习惯嘛!”
裴浚凡抬起风的头,后者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凡失笑,吻住了风的唇。良久,因为缺氧而结束了这个吻。“风,你……你好可爱!”点点风的额头凡说。
“好了,让我起来!”有些害羞的风因为刚才的吻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挣开凡的怀抱,走进浴室。

第二十六章

镜中的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妩媚,被凡啃咬过的唇约显红肿,几缕刘海回荡眉间。风有些不认识自己了,被温水洗尽后的朦胧眼中尽显万般柔情,手指轻轻划过朱唇,贝齿轻咬下唇,回想着刚才那一吻,嘴角不由的泛起笑意。梳洗完毕后又是神采奕奕的裴家大少爷了。转回头,看见的是不知何时站在卫生间门口的裴浚凡,诡异的笑看着他。
“你没下楼?”风好容易退下的红晕又回到脸上。
“如果下楼又怎能看见刚才的画面。”凡戏说,可是这却让风的脸更红了。
“没正经!”喃喃而语,穿过凡身旁的空隙,急急的想掩饰心中的羞涩,却被凡拉入怀中。
凡笑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对你正经过,嗯?我喜欢看你脸红的样子,显得好妖艳!”环在腰间的手加重了力道,两个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凡。”风轻唤,微皱的眉显示着腰间的力道已经弄痛了他。
“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痴迷的眼中尽是风的影象。
“我们该下楼了,爸爸已经等很久了。还有你弄痛我了!”以这样的姿势,以他们两人的身高,风的唇正好抵着凡的耳垂。热热的柔柔的气体想电流般穿过凡的全身,用最后一丝理智凡放开了风。“对不起,我们下去吧。”

他是怎么了,不过就是一晚没有和风在一起罢了,他怎么就象要不到果子吃的小孩一样。最近只要看见风,他的目光总是情不自禁的会跟随风。可是如果看不见风,他的思绪就无法安静下来,就象他现在。裴浚风陪着裴正到公司的各个部门视察去了,偌大的办公室就只有他一人,眼前的文件他根本看不进去,脑海中全是风今早的模样。他已经这样呆呆的坐了两个小时了,眼光总是不由得看着那属于风的办公桌,还有那张空空的椅子。好在这些文件都不是急着要的,裴浚凡索性放下手中的工作让自己完全陷入沉思。

裴老爷子在家呆的时间并不多,他每天都回出去会会他的老朋友,每回来的时候凡通常都已经回屋了,当然,凡之所以会早早的回屋很大原因是不想和裴正见面,避免引起不必要是争端。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今天却不得不碰面,不但如此,还必须在一起吃饭,原因就是因为今天是裴浚风的26岁生日。
裴家自从裴正宣布退休后就再没举办过任何的宴会,因为裴氏兄弟都是那种讨厌这种虚伪的场面的人,平时公司的应酬都是能推则推。可是今天的宴会是裴正提出来的,他说他这是借裴浚风的生日之名,随便把老朋友都聚再一起玩玩,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让人无从拒绝。
那天来人很多,有些是应邀而来,有些是不请自来。总之本来裴浚风的生日Party到最后完全成了商业应酬,只有屋中央那个大大的生日蛋糕还提醒着来人这是场Birthday
party,不过效果根本就不大。这场聚会的主办人裴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到书房和他的老友们谈天说地。裴浚风和裴浚凡只好认命的来回应酬着那些来宾,脸上自始至终维持着惯有的职业笑容,说着令自己也恶心的虚伪是恭维的话。
“何叔叔,好戏看够了吗?怎么没去爸爸的书房啊!”好容易才逃出来是裴浚凡在露天园遇见了独自一人的何渊。
“这里很安静,正的书房已经成了酒吧,作为医生,我当然很清楚我的身体对酒还是少碰为妙。”何渊说。

“你不喝酒?请问,这是不是你保持青春的秘诀?”明显的是戏言,不知道为什么,跟何渊说话没有任何他是长辈的想法,对他,裴浚凡一直觉得他酒象是同龄人。何渊总给人一种很顺和很亲密的感觉,不知道这是不是作为医生最基本的条件咧。
“浚凡,你都说了是秘诀,难道我会随便传授于人吗?”反正无聊,何渊决定陪凡玩这游戏。
“小气的医生啊!身为医生你就不觉得你有义务把这秘诀公布于世,让全世界的人都受益吗?而且弄不好还可以得到若贝尔医学奖咧!”
“浚凡,很可惜,我对若贝尔医学奖没有任何兴趣。”
“那何叔叔,身为救死扶伤、被称为白衣天使的你,就不觉得有义务把你常保青春的秘密说出了造富人类吗?”
“能够常保青春未必是件好事。”
“可以得到的东西往往就不觉得有什么好了,这是人类最常见的毛病。”
“或许,但有些人却十分珍惜身边的每件事物。浚凡,别太过于在意表面的事物,其实有些东西你所看见的未必就是真实的。”
“何叔叔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如此有哲学了!”
“浚凡,信我!”何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们在聊什么?”突然出现的董厚卿问。
裴浚凡笑说道:“本来是在问何叔叔常保青春的秘诀,可是现在却谈到了人生哲学了。”
董厚卿把手中的饮料递给何渊说:“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一直想知道,要知道,现在我们出去,别人都会认为他是我儿子。”
“可以理解。”裴浚凡理解的点头认同。
“为了理解干杯!”董厚卿不理会何渊的抗议举杯对向凡。
裴浚凡举杯然后象征性的喝了一点。看这自己反抗无效,何渊很快转移了话题:“浚凡,怎么没看见今完的寿星啊。把他撇在一旁,自己却在这里偷闲?”
“既然是寿星,那他当然是主角,主角又怎能提前退场。而我,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陪衬,可有可无,当然能溜就溜喽!”
“别给你是开溜找借口,我的好弟弟!”身后传来的是裴浚风假意生气的话语。看着自己的爱人,凡陪笑到:“别生气,我是说聪明如你,有怎能不会轻易溜出来。所以我才先行在这里等你啊!”
主角全部溜了出来,留下来宾自己在里面交流。因为现在是寒冬,所以露天园是不会人有来打扰的,这四位便在这无人打扰的环境下度过了宴会余下的时间!

第二十七章

宴会过后的屋子是一遍琅籍,张嫂带着佣人们收拾着那些东西。吹了一夜冷风的四人终于可以安心的回到屋中,裴正还在和他得那些老友在书房谈天说地,裴浚风在其他三人是怂恿下开始拆他收到的礼物。堆积在客厅一角的礼物在经过四人同心协力了半小时后总算是全部拆完了。“没有创新!”凡看着那些毫无新异可言的礼盒说。风惟有苦笑,看来今天之后他又会多四辆坐骑,两台全球限量发行的钢琴,五份各大型俱乐部免费消费一年的贵宾卡……
“我看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乎‘相亲’之间也!”何渊拿着厚厚一叠照片在煞有其事的欣赏着。这些照片全是附在礼物盒中的。“卿,你看,这个是欣宇公司总裁的千金蓝小姐。看,照片背后还有蓝小姐的简历咧。哟,看不出来她还是麻省的在读博士。”
“还有这个。”董厚卿配合着何渊说:“建华实业懂事长的侄女,现在留学于加拿大攻读她的第二个硕士学位。”
“这个,这个……这个好,她是现参议院议员的孙女,只是,是不是太小了点?她今年才刚大学毕业。不过和浚风蛮配的。”何渊加油添醋的说,看着裴浚凡已经沉下来的脸,他更是不知死活的继续说:“浚凡啊,你再这样拖拖拉拉的,当心你的黑马王子被这些白雪公主抢走了哦!这些女孩不是某总裁的千金,就是某懂事长的侄女,全部都是身价不凡的天之娇女。她们绝对更有理由和浚风在一起,至少这样比弟弟爱哥哥要好得多!”
“我累了,先回房了,晚安各位。”裴浚凡压抑着自己快要爆发的火气,在何渊那不可测的眼神目送下上楼去了。紧跟着上去的是,没说任何话语的裴浚风。客厅中的董厚卿望着何渊有些不安的问:“你会不会玩得太过火了点?”他有些后悔刚才没有阻止何渊。后者给他的则是充满信心的笑容,子夜般的黑瞳中闪耀着绝对自信的光芒。

在卧室门口追到凡的裴浚风推开正预关上的门,进屋把门反琐。夺过凡手中刚倒好的酒:“今完你已经喝得够多了,别再喝了。”凡试图夺回酒杯却是徒劳,索性的他直接拿起酒瓶灌起酒来。“凡,我说够了。”裴浚风再把酒瓶抢过来,看着这样的裴浚凡,风有些火了。可是现在醋意正浓的凡又怎会感觉到风的不一样,随手再酒柜中又拿出一瓶酒,往嘴里灌去。
“你疯够没有。”裴浚风的怒气被点燃了,他气凡这样糟蹋自己,气凡这么不信任自己,更气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切。风打掉凡的酒瓶吼道:“你在闹什么别扭?你简直莫名其妙!”

“是,我莫名其妙,我闹别扭。那好啊,你走啊,你干嘛追上来?那些什么千金小姐不是比我更适合你吗!”裴浚凡跳起来直视着风,声音之大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
“我有说过要娶她们的吗?裴浚凡,你别忘了,当初是谁说爱我,是谁强行闯入我的生活?是哪个混蛋王八蛋说不当我是哥哥,会让我幸福?我他妈的象白痴一样相信你,你却这么不相信我,这就是你给我的幸福?”
越说越气,越说越觉得委屈,裴浚风的语调又了明显的哽咽,眼中也出现了水雾。
“我……”不知道是被风的怒气吓着了,还是被风骂清醒了,总之裴浚凡有点不知所措的望着风。
“你什么你?你就只会骗我,只会……啊,好痛!”裴浚风突然抱着头摔坐在沙发上。紧皱的眉,手不停的拍打着头,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被突如其来的改变吓住了的裴浚凡很快的回过神来,他抓住裴浚风的手,不让他伤害到自己。“风、风,你别吓我,你怎么样了?风,风。”看着脸色苍白的裴浚风,凡焦急的询问。
“头……好痛……”虚弱的声音痛苦的回答。头痛,裴浚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何渊说过,风不能受到刺激,否则他的头就会痛,这是失忆症患者的最常见的表现。
凡把风抱到床上,一手按住风的双手,一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药。“风,来把药吃了,乖,吃了药没事了,很快头就不痛了。”凡喂风吃下药后,把风拥在怀中象哄婴儿般的哄着风。他庆幸在他搬东西回房的时候无意间把何渊给风开的药也一起带了过来。
良久,怀中的人儿动了动:“怎么样,好点了吗?”凡急切的问。风点点头,把头埋在凡的怀中。“风,对不起。”凡懊悔的抚摸着风的头道歉。
风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不生气了,然后说:“凡,我让你很不安是不是?我从未想过要和谁谁谁结婚,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何叔叔他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声音还是有些虚弱。
“是,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不相信你的。只是我一想到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拥有你我就好气,风,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不要和任何人分享你。”加重力道的手臂似乎想要把风融入体内。
“你没有和别人分享我啊,为什么你会这么想?资格是不能判定是否拥有的权利,不是吗?何况论资格谁能比得过你啊!”感受着凡的体温,听着凡强有力得心跳,风幽幽的说。
凡玩弄着风的头发,笑意回到脸上:“好高兴听你这样说,风,答应我,别离开我,我好爱你!”
“恩,我也好爱你。凡,我累了,今晚就让我睡在这儿好不好,别走,陪着我。”裴浚风不安的抓住凡的衣服。
“好,不止今晚,以后我都不走了,我一直陪着你。乖,睡吧,我哪也不去。”裴浚凡的话语轻轻柔柔的,如同催眠曲般让风很快的在他怀中熟睡了。裴浚凡把风平放在床上,看着那张如同婴孩般的面孔凡有些疑惑了。风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一枚棋子,可是刚才风落泪的时候,他为什么会如此的心痛。风头痛的时候他为何会那样的恐惧,他清楚的知道,那恐惧的背后不是怕风突然恢复记忆,从而破坏了他复仇计划,而是恐惧风知道后不再理他,不在要他。迷惘是眼中尽是无限的矛盾于痛苦。

第二十八章

这晚对凡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整晚的他就这样搂这风,在他怀中熟睡的风是那样是安静,那样的无害。裴浚凡第一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无论父亲怎样对待他,可是风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啊。从记事开始,陪在他身边安慰他,陪着他、帮助他的都是风,可是他却对这样一个单纯的风做了什么?心中的怨恨在这一瞬间似乎已经不在那么强烈。报复的念头开始瓦解,一点一点的从心中消失,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串项链,那是一条造型简单却做工精致的项链,铂金链条下是一个倒十字架,在两条线条交叉镶着一颗黑宝石,那一点黑色是整个项链惟一的点缀,如同在洁净天堂中的黑色精灵。这项链是他前几天出差到意大利时候看见的,当时他就觉得它和风和配,于是就买了下来准备在今天送给风。把项链帮风带上,随试他在眉间留下自己的印记。
长长的叹了口气,茫然无措的彷徨在报复与放弃之间。眉中的褶皱在加与舒展间徘徊。漫长黑夜过后应该就是黎明了吧,阳光会撒向大地,万物亦会在这个冬之后苏醒,整个世界又会生机勃勃。
周末,原本整天不见人影的裴老爷子却奇迹的呆在家里,裴浚风因为熬了通宵整理文件所有现在还在睡,偌大的厅就只有裴正和裴浚凡。
过了一会儿,裴正放下手中的报纸说:“浚风的伤是怎么回事。”虽然他已经问过了何渊,但是他还是希望听凡亲口说。
微微愣了一下,心中暗自嘲笑裴正拖拖拉拉的总算问到了他这回来的目的:“是我没照顾好哥,本来以为他签了合同就会回来,没想到在途中出了点车祸。”裴浚风生日的那天,何渊就已经告诉了他裴正问过他风的事,而他的回答就是出车祸。
“为什么你没陪着去?”威严的语气不是父亲对儿子的口气。
凡是眼眸泛起一丝忧伤说:“那天上午正好有个会议,我走不开。”
“你就不知道把会议挪到下午去开吗?”裴正声音加大了。
“下午我和哥得陪同检查部的人去视察乳业厂的卫生状况。”
裴浚凡无力的解释说,虽然他知道,这个解释不会被裴正接受,可是他不想找别的理由,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不管什么理由,不管那理由是多么的光面堂皇裴正都会鸡蛋里挑骨头。
裴正冷笑:“你非去不可吗?难道你认为浚风一个人就干不了吗?”
“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如果那天是你去签合同,或则你在浚风身边,那受伤是应该是你,浚风就不会有事。还好浚风只是脖子受了点伤,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以为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管裴氏?你是故意让浚风独自去的是不是,是你安排的这场车祸,你想害死你的哥哥是不是!!”裴正这样的怒气只会在裴浚凡面前出现,在外人面前,就算是别人有天大的错他也不会这样是口不则言,所以在外人眼中的裴正是温文而雅,讲道理的老人。裴浚凡没有开口,静静的听着那些无中生有的罪名,只有防于身后的手紧紧的握拳,指甲的陷入掌心,借着皮肉之痛来缓解心中的痛。“怎么,不说话了,不解释吗?那就是默认了。你这个灾星,当时害死了你妈,现在有要害死你哥,下一个是不是轮到我了!杀人凶手,你以为我让你在浚风身边是为了什么,不是要你当裴家二少爷,你只是浚风的跟班,你的作用就是在浚风有危险的时候帮他承担危险,代浚风去受伤,甚至代他去死。我从不承认你是我儿子,我告诉你,在我眼中你什么都不是,你不过只是一个多余的产物,你居然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你存心要把我们裴家毁掉是不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裴浚凡的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嘴角溢出些许血迹。
“继续狡辩啊,裴浚凡我告诉,如果浚风再出个什么意外你就给我等着看好,灾星,你当初怎么不是你死,如果你死了那多好,为什么死的偏偏是我的妻子,你这个灾星,灾星,灾星……”越说越气的裴正,随手拿起身边的拐杖向凡打去。裴浚凡呆滞的眼神泛起微微的笑意。没有任何的躲避,任由疼痛在身上加剧。也许是裴正打累了,也许是他的气出完了,这阵打只维持短短几分钟。佣人们只有躲在一旁,在这个家敢反抗裴正的只有裴浚凡和张嫂。而张嫂出去买菜了,风又在卧室里。
“我警告你。”裴正看着眼前这个象木头一样的人说:“没有下,如果浚风再出了什么意外,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都得替他挡着,你死了不要紧,只要浚风没事就好,听明白了吗灾星。我不要再看见浚风出了事,而你却安然无恙的站再我面前。去看看浚风醒了没有,把饭给他端上去。听见没有,还不给我滚!”余气未消的裴正把茶几上用来装饰的水晶雕像向裴浚凡丢去,水晶在碰触到阻碍后落地摔成碎片同一时候裴浚凡的左额溢出红色。

在厨房用水简单的理了额上的伤,就把早餐端上楼去。裴浚风还睡着,因为他睡在凡的房间里,而凡的房间是完全隔音的装修,所以他没听见楼下的动静。凡第一感谢这些隔音设备,那是风帮他装的,因为凡的睡眠很浅,只要是轻微的响动都可以惊醒他。凡把东西放在桌上,看着风,手指轻轻的把遮挡在脸颊上的发顺到耳后,轻点了闭着的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凡没有下楼,而是来到同一层楼的风的房间。在卫生间里,凡脱下衣服,殷红的伤痕触目惊心的分布在手臂与背部。用冷水润湿毛巾并放置在红肿的伤口上,冰凉轻微的消除了伤口的热度,被已麻木的疼痛开始苏醒。没有上药,只是用冷水擦拭了伤口,再把长发放下遮住受伤的左额,然后用冰消除了脸颊的肿。自始至终凡没掉一滴泪,只是原本好不容易消除的怨恨与痛楚又返回眼中。冷笑背后有着无限的凄凉和无奈的自嘲。
第二十九章

发了顿脾气的裴正在午饭之前又出门了,裴浚凡理好自己的伤后来准备到楼下,却在门口遇见了张嫂。看看张嫂手中的药箱裴浚凡认命的让她进屋,推掉上衣让张嫂给他上药。在这个时候他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张嫂眼中的心痛的泪在看见伤口后落下,鲜红的血口四周是紫红的淤血,记严重还时不时的冒出血珠。沾了碘酒是棉签碰触到伤口时裴浚凡不由得一颤,紧皱着眉,咬着牙闷哼了声。后背传来一阵凉风试图可以减轻疼痛。“为什么不反抗?”张嫂责备的问,她刚回来就有人告诉她了凡被打的事,她急急的去凡的屋里看见的却是裴浚风。“我已经习惯了。”简单的话语中透着无奈与痛楚。而这句在张嫂听来却万般心痛,欲言又止的继续含泪上药。“别告诉风。”裴浚凡说,他不明白为什么怕风知道,其实如果风知道了对他只有好不是吗。到时候风势必会跑到裴正那里去评理,这样就会引起裴正和裴浚风的争吵,这不正是他希望看见的吗,为什么现在却要退缩,那他这顿打不是白挨了吗?“没用的,风少爷已经知道了,而且现在已经出去找老爷了。”张嫂说。凡突然起身转回头看着张嫂:“你说什么,他知道了?怎么可能,他不是在睡觉吗?”难怪张嫂会知道他在风的房间里,他早就该想到是风告诉她的。
张嫂按凡坐下说:“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而且好象也有人告诉他了这件事。你别乱动,坐好。他说他已经打电话叫医生来了,然后就冲冲忙忙的出去,我问他去哪儿,他说他要去找老爷。喂,你干什么?不是要你别乱动吗?”
“打电话给风啊,不能让他去找爸爸。”翻过床抓起电话边打边说。
“凡少爷,你就让风少爷去吧,这老爷也的确太过分了。”张嫂想去抓电话,却被凡轻易的躲过。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传来是风带着怒气的声音。
“风,你给我回来。”
“……”
“你回来再说好不好?你这个跑去找他,有没有想过后果。”
“……”
“风,我知道,所有我才叫你回来啊。而且张嫂再怎么说也是女的,有些地方怎么帮我上药嘛。”凡找着借口希望可以让风回来。
“风你……”
“……”
“喂、喂……妈的,敢挂我电话的你还是第一个。”一边骂一边按下重拨键“裴浚风你给我听好了,一刻中之内你不出现在我面前你就别想再见到我!”没等对方开口,凡冲着电话一阵狂吼之后也不等对方回话就挂断了,不过这吼叫让嘴角的伤口再裂开。用舌添了添溢出的血,血腥的枯涩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
“好了,现在你可以乖乖的坐下让张嫂给你上药了吧。”再把凡按坐下:“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不想让风少爷去找老爷,虽然他是你爸爸,可是……”
“好了,张嫂,你真的希望哥哥找到爸爸后两人打吵一架吗?以爸爸和风的性格她们说都不会做出妥协的,然后大家闹得不可开交弄的全家不得安宁,这样我的伤就会好吗?况且爸爸那么疼爱哥哥,而哥哥也很孝敬爸爸,他们两人从来没红过脸,如果哥今天因为我去和爸爸争吵,爸爸会怎么看我?”张嫂无话可说,静静的继续伤着药,她不能否认凡的话。裴浚风和裴浚凡是她看着并一手带大的,可能这世上除了风就只有她最了解裴浚凡,外表冷漠孤寂的他有一个太过于善良的心,用开朗掩饰着孤寂,用笑容遮盖住痛楚。外表清冷孤熬,内心却渴望着安抚。不想伤害任何人,却不断的有人去伤害他。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过多的伤害让他自我封闭,走向极端。张嫂很清楚凡和风的关系,她也很清楚凡的目的,之所有她没出面阻止是因为她认为没必要。裴氏兄弟就象她自己的亲生孩子般,她希望他们可以得到幸福。俗话说知子莫若母,她比谁都清楚,裴浚凡到现在还没有行动不全是因为他爱风,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下不了手,或许这点连裴浚凡自己也没注意到。凡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同,他希望可以得到来至于父亲的爱,被仇恨蒙蔽了心志的凡又怎会发现他犹豫是因为他还在渴望着父爱。本能让凡一又一的放弃报复的机会,而现在惟一可以让凡看清自己内心,明白自己真正想法的只有那个他爱着的哥哥。
风和医生几乎是同时赶到的,在看见凡的伤口后风的眼中流露出心痛。碍于有外人在场,而且凡也必须接受医生的诊治,所有风才极力的控制住自己没有上前去抱住凡。医生在给凡打了一针后又开了点消炎药和止痛药,临走时交代凡不要让伤口沾到生水。屋里只剩下了风和凡,风来到床边:“为什么没马上告诉我?”微怒的语气在责备之余更多是心痛。
“看你睡得好香,我不忍心。别让我躺着,风,我没事。”坐起身的凡把身体靠向风。
轻轻搂着怀中的人,象保护玻璃娃娃般小心的呵护着,轻柔的抚摩着凡的后背,想以此减轻他后背的痛。“下我不想再听到这个理由,你知道,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何况只是睡觉!”凡坏坏的笑笑说:“下?你还希望我被打?”故意歪解风的话,目的只是想看风着急解释的表情,而风从没让他失望过:“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凡,我恨不得这伤是在我身,我……”声音结束在凡的吻中。等结束了这吻的时候他们两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现在是风躺在凡的怀中。风挣扎着想离开这个怀抱:“凡,别这样,你的伤……”风担心着以凡现在的状况承受不了他的重量。“知道我有伤就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虽然是威胁,却是很有效的一句话,至少它让风马上停止了挣扎,乖乖的安静的依偎在凡的怀中。“我好喜欢这样抱着你的感觉,风,求你别让这感觉消失好不好?”求?风以为自己听错了,凡何时用过“求”这个字,直到他看见凡彷徨无助的眼神时才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没有多余的承诺,将自己的头埋在凡的怀中,后者了然的笑了!

第三十章

伤痛总会让人感到疲惫,熟睡中的凡卸下了假面,那张婴儿般是脸上尽显稚气,这或许才是真正的裴浚凡。风轻轻退出凡的怀抱,把凡凌乱的长发顺到耳后,轻点下眉间轻微褶皱:“凡,别硬撑着,求你别这样伤害自己,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喃喃自语轻柔得如和风般拂过凡的脸颊,短翘的睫毛微动了下。仿佛是听见了风是话语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等我,我马上回来!”虽然知道对方听不见,可是依旧许下承诺。

从房间出来,直接来到了裴正的书房,他很清楚凡不让他找父亲的原由,只是他又怎能视而不见。没开灯,在黑暗中等到了裴正的出现,裴老爷子对于出现在这里的风并不感意外,每凡出了什么事风都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我不希望听见你为了那个灾星来向我兴师问罪。”在和风对视数分钟后裴正率先打破宁静。风起身,英俊的脸上是以从未有过的认真:
“爸,凡是我的弟弟您的儿子,别灾星灾星的叫他。妈的死是每个人都不愿意看见的,您爱妈我也爱她,可是这并不代表我要去怨凡。爸,其实你比我们都清楚凡对妈的重要性,为什么您就这么固执的要把妈的死强加给凡呢?爸,我不敢向您兴师问罪,我是来告诉您,我或许不能改变您对凡的成见,但请您也不要干涉我对他的感情,凡是我弟弟,我惟一的弟弟,在这世上他是除您以外我惟一的亲人,我是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爸,我不认为凡是害死妈的凶手,相反的,他是妈的延续,是妈留给我的惟一记念。爸我一直都很尊敬您,请您不要让这份尊敬消失,也请不要让我做出伤害您的事,为了凡我会的,所以,请别逼我。好了爸,凡还一人待在房里,因为那些伤让他发烧,这会烧才刚退下,所以我不能离开他太久,而我已经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了。爸,我想您也累了,早点休息,晚安!”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从头到尾没给裴正丝毫可以插上嘴的机会。望着紧闭着的门,裴正突然感觉到风真的长大了,其实风早已长大,只是他自己不愿承认,如同他不承认凡一样。风至三岁后就再没在他怀中撒娇了,他知道这全是因为凡,因为风不想凡伤心。冬夜,孤寂的冷清的书房中裴正陷入了的沉思中。
回到房间,重新盖好被凡抓乱了的被子,将凡带入自己怀中,看着熟睡中的裴浚凡,风的眼中泛起一片醉死人的柔情。风一直这样望着凡,直到凡醒来。
“哥?”有些不确定是做梦还是现实,他从未看见过这样的裴浚风。“是,是我,别怕,我在这!”吻吻凡的额头说。“风!”轻微侧身,很容易的进入了那个温暖的怀抱,贪婪的吸着熟悉的体温,泪在不自觉间润湿风的胸膛。“凡?怎么了,哪里痛吗?”被突如其来的泪惊了下,心疼的询问。凡摇摇头,任由泪流着。良久,凡止住泪抬起头与风四目相对。风一只手固定住凡的头,轻轻吻干了凡还润的眼,时不时的还用舌尖玩弄短翘的睫毛。
“风,我有些饿了。”在结束了挑逗之后凡说。因为发烧,他从中午就没吃什么东西,被风强制灌下的食物也吐了出来,空空的胃现在发出了抗议。“想吃什么?我帮你弄。”
拉住起身的风说:“风不要走。我突然好想吃福记的皮蛋瘦肉粥,叫佣人去买就行了,我想你陪我。”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过了,就别去打扰张嫂他们了,乖乖的躺着,我一会就回来。恩!”
“怎么晚了?难怪屋子这么安静。那算了,你随便弄点东西给我就好。”
“没关系,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风,从家到福记来回少说也要一个钟头,天这么冷,而且现在也开始下雾,就算了吧。”
吻了吻凡,风说:“听话,乖乖的躺着,别再让自己着凉。”说完,在凡反对之前离开了房间。
等风再出现在凡面前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而手中也多了两碗还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我飚车去的,而且现在路上车很少,所以速度要快些。”看见凡的诧异风解释说。
不过解释完后凡更显惊讶:“飚车?你飚车?为什么?”
“因为你饿啊,而且我也不放心单独放你在屋。”解释的很理所当然。“来,趁热快吃吧,我怕不够所以多买了一碗。”
看看眼前的食物:“不是,我是说你不是很怕高速度吗?那为什么飚车?而且今天能见度这么差,这样的天我都不敢飚车!”
“其实真的自己开车就不会觉得恐慌了,再说,虽然能见度差点,开始今天车很少啊。好了,快吃吧,放凉了就不好了。你……凡?你别哭啊!”凡的泪让风心疼的把他拥在怀中,不停的安慰着。“你这个笨蛋。”回抱着风,凡没好气的骂了句,可是原本很火大的一句话,却因为哽咽效果锐减,听上去却象在撒娇。风顺着凡的头发,轻轻的拍拍他的背说:“好了,快吃吧,要骂我也要让自己有力气才行啊!”难得看见凡落泪,而今天他何其有幸凡居然连续两在他面前流泪。用风的衣服当毛巾试干泪,张口咽下风喂来的食物。

凡的坚持风无法拒绝,所以也只有由凡到公司上班,不过凡所有的工作都由风一一代劳。风不在这里,也不让他到走动,无聊的在办公室发呆以打发时间,身上的伤偶尔传来疼痛感觉。临到下班,风才回来。“凡,爸爸要回新加坡了。”这是风进办公室说的第一句话。裴浚凡惊讶的望着风,企图证实这话是真实性。
“是真的,新加坡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好象是爸爸在那边的情人出了点什么事,所以爸爸就急着要回去。他现在已经赶到机场了,他说,他的物品随后寄过去就行了。”裴浚风简单的叙述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很奇怪,为什么新加坡那边会突然打电话过来要老爸回去。可是奇怪归奇怪,爸爸回新加坡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他和凡之间的尴尬气氛就不存在了。
“张嫂呢?”她才是凡最关心的,老头子走不走他没多大兴趣,只是他舍不得张嫂再离开。
“她当然不会跟着回去。听张嫂说上会去真正的目的好象是因为关于妈妈的什么事。”
“妈妈?什么事?”
风松松肩:“不知道。”
就这样,裴老爷子象风一样的匆匆回来,又象风一样的匆匆离去。因为裴正的离开,裴浚风和裴浚凡又回到了先前的日子。

第三十一章

裴正的离开让生活归于宁静,凡的伤口也逐渐好转,原本红肿的伤现在也只是淡淡的粉红,没了疼痛取而代之的痒痒。本以为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下去了,岂知一场报复计划正向他们逼近。
裴家大宅中裴浚凡的房间传出的还是以往的争吵,从隙着的门缝里可以看见凡裸着上身被风压在床上,他不断的挣扎目的只是为了摆脱风手中沾药的棉签。“风,不要啦,这药让我恶心!”他从不知道风的力气如此之大,以前不是可以很轻松的把他控制住吗,为什么现在被压着的是他?可是现在不考虑这个的时候,凡楚楚可怜的望着风。风摇头,坏坏的笑道:“凡,别怕,伤口已经好了所有不会痛了,可是如果不上药伤口就会留下难看的疤痕,乖乖的别动。”
“不要,我不怕留疤痕。”凡极力反抗,想想那恶心的药他已经涂了两个礼拜了,好容易伤好了,现在就算大死他他也不要上药。
风伏下身子,用暧昧的语气说:“可是我不喜欢,这么洁净的身子如果留下疤痕我会很心痛的。”说话的时候手并没忘记抚摩凡光滑的后背。对与风的挑逗,凡从咽喉发出低闷的呻吟,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别急凡,我答应你等上完药我就给你。”妩媚的眼睛,柔弱的声音很轻易的挑起凡的欲望。不确定的看着风,直到确定风的承诺后才点头答应上药。每风都用这招让他乖乖听话,何时起风变得如此主动?不过这也好,这顿打他迟早会讨回来,他不会再傻傻的相信任何人了,从他被打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清醒,他不要再这样执迷不悟的沉静在风的感情之中,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他对风也确实有情,只是这情还不足以让他放弃报复。他裴浚凡绝对要让裴正痛不欲生,他要亲手毁了他的宝贝儿子。
专心上药的风并没发觉到凡的异常,他甚至没看见凡那刚消除不久的怨恨又印在眼的。上完药,还没等风收拾好药品凡一个翻身把风压在身下:“药我让你上了,现在我要你给我的承诺。”很好的伪装,让一向精明的风都没看出心中重新燃起的恨。用嘴轻解开风的衣物,舌尖挑弄着蓓蕾直到它们变红。风抓着凡的手臂力道明显没以前那么重,显然是怕弄破凡的伤,感觉道这点的凡加快自己的速度,欺骗自己心中的不忍亦宣泄着不满。激情后的二人喘着粗气,相互依偎着彼此的气息在被褥下交替。片刻后凡把风抱入浴室洗尽身伤的汗渍。因为伤口初愈,所有依旧不能沾水,风就用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凡的身体,直到凡在他怀中睡去。

酒吧,他已经好久没来这地方了,好象自从风出事后他就再没来过。同样的音乐,同样的座位,眼前是同样的酒。闪耀的灯光,舞动的人群还有带有香气的干冰散发出来的烟雾让一切若隐若现。“先生,干吗一个人喝闷酒啊,不如让我来陪你怎么样?”一个妖艳的男人,嗲声嗲气的说,从他身上传来的是毒药二号的香气,举手抬足间尽显女人的阴柔。一个为了讨生计而出卖肉体的男人,什么时候这间酒吧有了鸭子?凡没做声看着他“先生放心,我们这儿的服务绝对周到,而且我们也绝对健康。”那名男子匆忙解释到,他以为凡的犹豫来至于这个。凡笑了笑,点头同意他坐下,如果没有这男人的提醒凡可能压根忘了疾病是怎么传播的。瓶中的酒已所剩无几,换来Waiter重新要了瓶酒对那男人说:“我们去你那喝,这里太吵,人也太多。”
一间不大的房间,却收拾的很干净,除了男人用品以外还有一些女用化装,SM的道具整齐的摆放在一个显眼的地方,明摆着是“请君随意”,很周到的服务。一个独间,所有浴室是敞开试的,男人在进屋后就退下所有衣物,好不逼嫌的在他面前沐浴。“有些客人喜欢刺激。”男人解释到。“冰和杯子都在冰箱里,如你所见,我屋里没有可以储放餐具的地方。”
“你好象很清楚你的客人需要什么,在想什么?”这男人是除风之外第一个可以读懂他心事的人。果然在冰箱里除了不多食物以外还有少量的餐具,显然这里只是他为接客而准备的房子,所有东西都不多。“这是最基本的,我们得应付各种各样的客人,所有我们必须清楚什么样的客人需要什么样的服务,久而久之就练就了这本领。”男人擦干身上的水,可并没穿回任何衣物,旁若无人的在房间走动。虽是冬季,可室内的温度不会让他有任何冷的感觉。“谢谢。”接过凡递他的酒时候说,同时也递个了凡一个如同口香糖般的东西。(咳,看这里,“口香糖般的东西”指的是安全套。我实在没见过那玩意是什么样子,只是依稀记得朋友以前好象无意间提过是这形状,所有……如果不对,请自行在自己大脑中更换我的用词,谢谢!)凡接过那东西自嘲的苦笑一下。“你没用过?”显然那男人很意外。“不,以前用过,只是现在……我和他不用这东西。”凡说,和风在一起后他就在没用过,风也没要他用。在学校时候和欧阳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别人带着,需要时候就给他,所有他没有用这的概念。男人会心的笑笑:“看来他很爱你啊,一般来说用这个很难达到高潮。”
“我现在是在你身边啊!”凡拉过那男人,他不愿意别人提起风。“好,当我没说。”识趣的没再说下去,手勾住凡的脖子拉向自己,而凡很配合的封住男人的嘴,任由他退掉自己的衣物,把男人抱上床,要他自己决绝掉自己的欲望,除了风,他现在不会帮任何人决绝欲望,何况这个男人。虽然他并不轻视男妓,可是今晚他只是宣泄,并不想太过麻烦。云雨之后,没有多余的温存,洗净身上不属于自己的味道,把钱放在男人的床边就离开了。

凡刚离开,屋子便迎来一群不明来路的人。
“他很机警,对裴浚风的事更是只字未提,我很难从他那得到什么信息。”刚才还滩在床上的男人对来人说。
“没关系,慢慢来,一个可以把欧阳公子弄到手的人本事不容忽视,你辛苦了。我这就叫人送你回去。”为首的人帮他穿上衣物时说。

第三十二章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路旁的景物在还未能看清的时候已经位于身后了,这个夜是难得的好,没有雾、没有雨当然有没星与月。凡把车等到路边,这是很好的观望点,平时游人很多,只是这样的严冬这样的夜是没人会来的。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点上烟,看着吐出的烟雾在风中散尽,他已经好久没吸烟了。好象毕业后就没再碰过着玩意了吧,放在口袋的手似乎触碰到什么东西,拿出看,却是刚才那名男子留下的联系方法,随手丢入风中,让他消失在黑暗之中。他没必要留着这东西,他也不会在与那男子有任何的交集了,萍水相逢未必要后会有期,凡枯涩的笑笑,这男人是自从与风交合之后他碰的第一人。原本是想证明他并非非风不可,可现在他却很清楚除了风,他已经无法再和别人交集了,刚才之所以可以办完事,完全是因为他把那男人当成了风。他的计划中并没算计到这一步,邃的黑瞳在烟中显得模模糊糊,无意间触碰到伤痕,轻微的疼痛消除了心中的犹豫,那顿打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计划不容失败,只是看来剧情得改变了,是玉石俱焚,还是放弃报复,在烟尽的时候凡选择了前者。
忙碌或许可以忘记心痛,却无法阻止计划的推行,凡很清楚风已经知道他的目的,所以他必须要风相信他已经放弃仇恨,这点不难,因为在裴正打他之前他的确已经放弃了报复。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让风发现他的真实想法,裴浚风何其睿智,想让他不察觉就得加倍小心,所幸的是风现在很完全的依赖他。
把热咖啡放到风桌上时凡说:“计划书我已经看过了,应该没问题。只是供应商那边好象出了点问题。”
“什么意思?”轻啄一口没加糖的咖啡,原有的苦味让风皱了皱眉。拉过椅子坐下凡说:“原来一直提供我们原材料的那家企业今年不是合同期满吗?本来我是打算下星期去和他们谈续约的事,可是刚才秘书告诉我说他们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有另一家企业以我们三倍的价格买断了他们所有的材料。不过现在还没签合同,他们问我们是否要提价,否则他们没理由放着钱不赚。”
“我们原来的价格是多少?”
“每件2万,他们每月向我们提供1至2件。”
“现在的纯利是多少?”
“单项产品而言每月大概是2万。可是如果按他们三倍的价格给,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利润。”
“我们给得不算低了,所有价不能再涨。凡,你另外去找商家,生产这东西的商家不在少数,我想应该不难吧。”
“难是不难,我也已经联系好了几个产家正在洽谈中。只是风,我怕……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风挑眉等待凡的下文:“现在同类商品竞争相当激烈,所以各个厂家都不同程度的降价,也因为如此,供应商们的原材料也被压得很低。而现在对方却出高价收购,我恐怕来者不善。还有谁都知道他们是我裴氏的独家供应商,而且我们也合作了好几年了,对方这么做不就是明目张胆的向我们宣战吗?”
“凡,商场上的竞争就是这样,当初我收购欧阳集团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才成功的吗?弱肉强食本来就是商场上的惯例,高价收购也只是常见的把戏。我们最近多注意点就行了,年初是最忙的时候,我实在没精力去管对方玩的什么把戏。不过如果对方真的是针对裴氏而来,我也决不会等着挨打。”
“可是风,如果……”
“好了凡,现在是敌暗我明,所有我们根本就无能为力,如真如你说,那他们一定会有下一步行动,所有与其胡乱猜想,不如静观其变。”

凡点点头,可是并没打消掉心中隐隐的不安。阴霾的天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树枝在风中摇曳着,冰冷凝结了空气。风今天有事提前已经回家了,好容易等到下班时候却在停车场看见了那个数日前在酒吧遇见的男人。确切的说是看见那男人在被另几位男子强行的拉上车,男人极力的挣扎着希望可以摆脱他们的挟持却只是徒劳。裴浚凡本不想理会,可却又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放开我,我不要去。”边挣扎边叫道,现在已经过了下班高峰,空荡的停车场不见其他的人影,而且这个位于车场的,即使声音再大一无法惊动门口的保安。恐惧中搀杂了绝望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由不得你不要,既然出来卖就没有选择客人的权利,我家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只要你伺候好了爷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实行绑架的其中一男子说。“上车,如果让爷等急了你的下场不会比上好。把他给我架上车!”明显的没有耐心了。“不要,我不要去。”叫声中带着哭音。
男人被弄上了车,正当其他人要上车离去时候却被人从后偷袭,偷袭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裴浚凡,几个回合下来裴浚凡已经明显的占了优势,拥有抬拳道黑带、柔道3段,空手道2段的身手要解决这样几个小喽罗当然不在话下。“你没事吧,走吧。”把那男子带下车时被人从后面偷袭而受伤,手臂上溢出血在黑外套并不明显。轻松的把偷袭者搞定让那男子上了他的车。
车上,男子在急救箱中找到绷带,简单的把凡的伤口理了一下,至少止住了血:“谢谢你救了我。”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凡说,手依旧熟练的丈控着方向盘,仿佛没有受伤般。男子摇摇头:“只是我不能回去,如果回去他们一定还会找上门的,你随便找个地方停车我要下车。他们是黑社会的,如果你继续带着我会给你带来麻烦的。”男子要求下车。而凡瞥着他一眼,继续开着车。男子由些急了:“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真的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你叫多么名字?”凡不理会他问。
男子愣了下说:“冷刖。请你停车我要……”
凡打断他的话:“冷刖,如果我怕惹麻烦我不会救你了,既然我救了你救不会让你再被他们抓住,我不想这一刀白挨。”语气轻和却不容反抗。“好吧。”冷刖妥协。
“先生,你的身手很好。”冷刖无意的说。
“裴浚凡。那是为了要保护某人而学的。”凡回答,他清楚的记得父亲要他去学这些的时候他有多不愿意,如果不是为了风他绝对不会让父亲如愿的。“那人一定很幸福。”冷刖羡慕的说,眼神暗了下来,如果他对他也象这么好……不有一半他就很满足了,只是他知道,之所以他还可以留在他身边是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傻傻的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他却没有丝毫的后悔。他开始嫉妒裴浚风,嫉妒他如此幸运的得到了他渴望而不可求的关爱。叹了口气冷刖说:“现在要去哪?”

“我家。”简单的回答掩饰着心中的感觉,他为何要去救这个只和他有过一面之源的人,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有“爱心”了,自嘲的笑笑专注的开车向家驶去,他并没发现一旁的冷刖阴险的笑意。

第三十三章

凡他们回到家中的时候何渊他们也正好在,董厚卿帮凡包扎好伤口,对一旁担心的风说:“这小子没事,这点小伤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比起你上的伤,他这个就根本不算是伤。是不是啊小子。”说完还用力的拍了一下凡的手臂,虽然是小伤,可还是会痛啊,恨恨的瞪了董厚卿一眼对风说:“是啊,不过是划破点皮没什么大碍的,你别皱眉嘛,你知道我不喜欢的。”凡点了一下风眉间的褶皱笑着说。“你老是这样,多大的事都说没事,如果真的有事那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么大意呢?”风忍不住责备,不过话语中却充满心疼。
“对不起,都是我害裴先生受的伤。”冷刖正被何渊检查,赤裸的上身布满了伤痕,有的是被皮鞭所伤,有的却是点点的红,虽然何渊没多说什么,可大家都知道,这些伤全是SM所形成的,当然也有吻痕。
“冷先生,你别误会我们没责怪你的意思。”风解释说:“我只是气凡不小心。但是冷先生,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们你的事?至少可以让我们知道你为什么会得罪那些人?他们是什么来头,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会给我带来麻烦,那我们也好早做防范不是吗?”
何渊帮冷刖身上的伤痕伤好药时冷刖说:“我对他们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他们的黑道的人,而且势力好象相当大。那天我照常的去酒吧等客人,然后有一名男子要我跟他走,说报酬会很丰厚。你们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人只要有客人并会在意对方的性别,而那男人穿得很好不象坏人,我就跟他走了。他带我来到一栋很大的房子里,将我交给另一名男子,然后我跟那男子上楼后才知道,我真正的客人是在房间里的那个人。凭良心说,这男人长得漂亮极了,他要我过去,我没得选择,因为我上楼的时候发现房间的门口以及过道都有人看守。可是那男人是个变态,我被他绑在床上,他用一切可用的东西来折磨我,你们看见的伤就是他造成的。我一直被他绑着,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松开我,我被关了整整1周。然后我假意从了他,让他对我减轻了防备,昨天我借口要回家拿东西,然后我乘机逃了出来,结果今天就被找到了。如果不是裴先生救了我,我想我一定会被他折磨死的。”冷刖讲完他的故事后风让他好好休息,并让张嫂带他去了他的房间。

冷刖走后裴浚风看着凡:“我很奇怪你居然会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不象你的个性。”试探的问。凡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别问我。”他可不想让风知道他跟冷刖的那“一面之缘”虽然风不会说什么,可并不代表他不在意。可是很显然在凡在回答并没让风满意,风的表情让凡挑了挑眉说“好啦,其实连我自己也没想到,风,你不是总说人是会变的吗?可能我真的变了也说不定啊。风,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好吗?”凡难得撒娇,而且还是在有旁人的情况下对风撒娇。风宠爱的刮了下凡的鼻梁:“你啊!”语气中充满溺爱,这一情景何渊他们是见怪不怪。晚饭时候冷刖并没下来,他说他累了想先休息。
夜静得可怕,窗外的树在风中摇曳着,暖气让宽大的客厅感受不到寒冷:“你觉不觉得冷刖很奇怪?”问话的是董厚卿,他在沉默多时后终于问出了口。何渊点点头附和着。裴浚风看看凡没做声,只是眉间有了些许的褶皱。
“我们到书房去谈吧。”裴浚凡说,毕竟这里是客厅,没人提出异议。
“好了,董叔叔说说你的看法吧。”裴浚风说。
裴浚凡皱皱眉望着董厚卿,他的自觉告诉他,这他救错了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他在说谎。”董厚卿轻语道:“如果真如他所说他是被黑帮绑架,那短短一周时间又怎能让对方信任?而且对方不是白痴,他的行动一定有人一直跟着,以浚凡看见的情况,他根本连自卫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从监视他的人眼下逃走?如果他没说谎,那就是对方故意放走他,可这点说不通,既然已经放了又为什么要抓他回去?”
“有道理。”何渊接口:“而且他身上的那些伤虽然不假,但也过于的新了,他不是说他被虐待了整整一周吗?可是这些伤最旧的也不会超过三天。”
“还有,为什么抓他的人只砍伤了浚凡,而他却一点事也没有。砍伤浚凡还不如拿冷刖做人质威胁浚凡住手。而且这么多人抓他一人,如果是我,我一定会让几个人缠住浚凡,然后再由其他的人把他带走。”
“凡,你怎么看?人是你救的,当时的情景你比我们谁都清楚。”问话是风。
“说不好,总之我也觉得救他救得太顺利了,甚至我们逃走后他们也没追上来,我上车后马上打了电话叫保安,可保安到的时候已不见人影了。也许他真的有什么问题。都怪我,我不该带他回来的。”凡有些后悔,他当时并没象那么多,现在听董厚卿与何渊的分析他才感觉到了不对劲。“我马上要他走。”
“等等!”风拉住正欲冲出书房的人。“我到对他很感兴趣。”风的眼中透着兴奋的光芒,这中兴奋是那种小孩子看见心爱的玩具时候才有的光芒。“浚风,别忘了算我一份哦,好久没遇见这样的事了。”董厚卿亦兴奋的说。

“风。”
“卿!”
两个声音是同一时候发出来的,虽然音色不同,可担心和反对的语调却如出一辙。而被叫到名字的二人却相视而笑,如此有趣的游戏怎能因为爱人多余的担心就轻易放弃了。“凡,别担心你认为我会出什么事吗?你也太不相信我的实力了吧!”风安抚着裴浚凡的不安。
“对嘛渊,就算你不信任我的能力,你也感相信你的眼光啊,你认为你喜欢的人有那么差劲吗?”董厚卿随即附和。
“可是……”何渊想说什么却被董厚卿封住了嘴。“渊,我没反对你玩年喜欢的游戏,因为我知道那是你兴趣所在。可是现在这个游戏恰是我的兴趣所在,我知道有危险,可没有危险的游戏就不玩了啊。还有,渊我们在一起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这担心根本是多余的,如果你有心加入我也不反对!嗯?!”他的语气不容反对。
明白已成定局的凡和渊也只好加入游戏当中,他们总不能看着自己爱人身危险之中自己却逍遥自在。

第三十四章

“好吧,既然一至通过我们就尽情享受这游戏吧,不过呢,今天就各自先休息吧,在没摸清对方底细的时候枉下定论会导致失败的。现在我到要试试着个玩意是不是真的很好用。”何渊那出一听诊器一边摆弄着,一边解释说:“我们住在他的隔壁,所以是最好监听的地方。这个听诊器已经被人改良过了,只要把他贴到门或墙上,就可以听见冷刖在屋里的一切声音。”
“何叔叔,我可不知道你的爱好还真特别这种东西居然随身带着。卡来我得考虑要不要让你们住下来,否着那天被你偷听了还不知道呢!”凡没有恶意的戏说。
“放心,这只是我国外一朋友的无聊之作,我到现在还没用过咧。不过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才想到其实我的确该用这个去听听晚上你们都在干嘛,所以用完后一定要还我哦。”
“晚上还能干吗?当然是睡觉喽,难道你喜欢偷听别人说梦话?”
“浚凡,你要说梦话吗?哦,那可不是好现象,来让我给你把把脉。”
“算了吧,有你这样的医生真是病人的不幸,我要回房了睡觉了!”凡抽回那何渊拿住把脉的手说完后就拉着风离开了。

夜,整个宅子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一天的疲惫大家都已经睡熟了,惟有冷刖是例外。他正在手机上输入着文字,冷光的显示屏上震铃的标志显示的是静音,发短信收短信都在毫无响动的情况下进行着。显示屏又亮了,打开短信,上面显示着:“好,那你自己小心,天晚了早点休息吧。还有,对不起,那天我下手重了些,伤口一定还在疼吧?等你回来我一定好好的赔罪,晚安喽。吻你,J”冷刖笑了,那是满足的笑意,伤口的痛也因为那“对不起”而减轻不少。
清晨的薄雾散去后是难得的阳光,虽然温度并没随之增高可这样的好天气对长期在阴雨天的人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本是周日,又遇上好天气街上的行人也增加了不少。淅淅沥沥的水滩折射着金色的光辉,车碾过去,溅起水珠又让水滩减小不少。路边的咖啡厅里也做满了休闲的人,随着开门而来的是清脆的银铃声,目光快速的扫了一下店里的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自己要见的人。坐定后要了杯蓝山,轻柔的音乐伴着香浓的咖啡气味回荡在这不算大的空间中。加上糖以及少许的奶,轻啄一口满意之情明显的印在脸上,他身旁的那人则一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中尽是柔情。
小勺搅动着杯中的黑色液体:“我想我们的计划得改变一下。”轻柔的声音恰好可以让邻坐的那男人听见。男人挑挑眉等他的下文:“裴家那两兄弟不是容易对付的主,据我所知,裴氏的机密如欧阳龙所说分为了两份,并分别存放在家里和公司,只有同时拥有了那两道密码及他们的指纹才可以打开。不过我曾试着解过,多点时间的话我想应该可以解开,但是现在何渊他们也住在那,我很难下手,而且他们好象已经在怀疑我了。”假意闲聊的表情中根本看不出任何波动的情绪。
男子点点头道:“所以你想改变计划,那把你的计划说来听听。”
冷刖看了眼眼前的男人,他很意外居然可以如此容易的说服他放弃原计划:“他家这段时间我到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裴浚风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爱裴浚凡,我想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去做,至少比冒风险进入裴氏总机的胜算大点。”简单却明了的说出他心中的方案。
“有点意思,详细说说看!”男人的眼中是久违的兴奋的光芒。第二杯咖啡快要喝完的时候冷刖说:“反正你的目的是摧毁裴氏,与其大费周章的去弄跨他再反收购,不如直接从他们手中获得,只要结果一样,过程我想就没必要去重视了吧。欧阳家的垮台让我们直接损失了至少8位数,这些应该都可以从中捞回来的。”男子看着冷刖,眼中尽是赞许的笑道:“不愧我这么痛惜你,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好,就按你说的去做但是自己要千万小心,既然他们在怀疑你了,你不防就利用这点,何渊想偷听我们的计划就让他听好了,将机就机未必不好!”
“是!那我先走了。”
“好,你自己小心,裴浚凡的身手你见过了,他应该不在你之下,所以别逞强知道吗?”点点头冷刖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下午的阳光懒懒的撒在这个冰冷的城市,慢步街头,缓缓的风夹杂着冬季的寒冷拂过脸颊,冷刖孤寂的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之中。他无视周围的喧闹,因为在他是世界里只有那个男人才是他的一切,为了他,他可以做一切事情,哪怕是他极为不愿的!栖息于这宽广的街道,漠视除他以外的一切事物,这缤纷的世界在他眼中不过只是华的废区。至从那男人把他从那恶魔手中就出来后,他就已经不在是他自己了,他很清楚,他不过只是从一个恶魔手中出来,又进入另一个魔鬼的手中罢了,可那又怎样。当初少不经事的他被狠心的父母买到那个大哥手中后倍受凌辱与虐待,他不敢反抗,因为反抗的后果只会让那些笑声更加猖狂,咬牙含泪微笑象狗般讨好那个大哥,如果不是他,他将永远象狗般生活着。虽然被那男人利用,却可以从男人那得到人最起码的尊严,就为这点他也决不会违背男人的意愿,。
卑微的人的命运往往是可悲的,阳光不属于他们,悲剧人物的世界中是不可以有阳光的,冷刖抬头望了望光的源头,那高高在上的明亮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他羡慕着裴家兄弟,却只是羡慕亦只能是羡慕。他无意伤害他们,可偏偏命运却要将他们相连,原本不同轨迹的人生意外的相会,其后果将是如同行星相撞必有一方被毁灭。
回去途中巧遇裴浚风他们,具他们的说法是去看了裴母的回家途中,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第三十五章

冷刖靠窗而坐,没有焦距是眼眸上眉头微皱着。他不知道着计划到底能不能成功,虽然在他面前是拍着胸脯保证成功机率很大,可他还是有些莫名的不安。如果他的调查没错那裴浚凡将是极好的可利用对象,可他入住裴家这段时间他感觉到的和他调查的却大谬不然,他所看见的裴浚凡只是个一味爱着哥哥的大男孩,单纯的眼中没有丝毫仇恨的影子,是他掩饰得太过完美吗?冷刖久久不能确定,这个疑惑就是推延他计划实行的最大障碍,可如今他却不得不冒险一试了,因为那男人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今天的见面就是下最后通牒。的吸了口气,再把气吐在玻璃窗上,玻璃上清晰的影象顿时变得模糊不清,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拭着刚才人为造成的雾气,如此反复多。
半响,冷刖困惑的眼眸突然变得清澈而坚定,他起身至一楼的吧台。灰暗的光线因为冷刖手不停摇晃的酒瓶改变着方向,熟练的将各种酒按比例倒入容器中,然后盖上盖,那小小的银制的调酒器象是他的傀儡般任他随心所欲的摆弄着,高超的技巧不就算是知名的调酒师在他面前也会逊色不少。随着一道漂亮的弧线后调酒器乖乖的落在吧台上,在众多各样的酒杯中挑选了个小巧的的杯子将酒倒出,在将一小粒冰放入杯中,晶莹的象钻石般的冰粒在粉红与淡蓝结合的酒中就如同在飞翔与天际的天使,那位于杯底的粉红恰似天使的衣裳。“要试试吗?我新研制的酒。”冷刖突然抬头问那在暗的黑影,点点头,坐在吧台外的高脚凳上,轻啄了一下:“有点辣!”凡说。“是,因为我加了白兰地。”冷刖解释道。
“是吗?我还以为它应该属于清凉型的酒。”凡转动着酒杯,细看之下才发酒杯的杯底并非光滑,它有着些许菱角,而那粉色恰好在菱角,难怪看上去这样耀眼。
“是因为它的颜色吗?”冷刖漠然一笑道:“有些事物和外表是不相符合的,所以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只有亲身体验才会知道事物的真相。”
“这酒叫什么?”
“还没起名字,我说过这是我刚研制出来的,你是第一个品尝者。”维持着一贯笑容的冷刖看不清裴浚凡那邃的眸中隐藏着怎样的真实情感。
“潘多拉。”
“潘多拉?希腊神话中的女神,据说她外表纯洁美丽,内心却阴险毒辣。就如同这酒,外表看似清爽奕人,实际却辛辣苦涩。恩,它们确实很象,好,就叫潘多拉了。”
冷刖象大男孩般淡然一笑。
“我没说酒,我在说你!” 凡看着他,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的眼仿佛要看穿他似得冷刖点点头,
“啊?什么?”。虽然在裴浚凡利睿的眼神下他依旧镇定自如。
凡冷笑一下:“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裴浚风今晚不在是吗?我听说他出国去了,要后天才回来是吗?”冷刖不动声色的问。“别转移话题,风在不在都一样。”
“那就是说他真的不在喽!好吧裴浚凡,我们就谈谈你想知道的事情吧!”原本无邪的眼眸中溢出冷漠。裴浚凡挑挑眉等他的下文。“我希……不,是我们希望可以跟你合作。”冷刖直接进入正题,这多多少少让凡有些吃惊,却亦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色而已。“我自问没有什么可以跟你们合作的。”
冷刖轻言:“是吗?真的如此吗?裴浚凡简单的说我们的目的其实是一样是,你想报复裴正对你的不公,想报复裴浚风的得势,所以你才上了你的亲哥哥,目的只是想让裴正对裴浚风绝望,然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得到裴氏,继而甩掉已经习惯了你存在的裴浚风,让他也尝尝被亲人唾弃的滋味不是吗?”冷刖的话让裴浚凡不再那么镇定,他的报复除了许阳外没人知道,就算是何渊他们也只是有些怀疑而已。看裴浚凡的表情,冷刖接着说:“我可以帮你报复裴浚风,甚至可以让你得到裴氏!”
“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会答应的,裴浚凡,我说过你是个聪明人,在痛快的报复得到裴氏和计划暴光被裴正逐出裴家失去裴浚风之间,我想你知道如何选者。”
“你在威胁我?”
“不敢,我只是陈述即将发生的事实罢了。”
时间凝固在两人之间,双方都不回避的望着对方的眼睛,良久,裴浚凡先开口问道:“好,说说你们的目的吧,你们不至于这样傻傻的帮我,你们想得到什么报酬?只有谈好这个条件我才可以答复要不要跟你合作。”面对冷刖而坐,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绯色玛利亚”说,吧台的灰暗灯光映在凡俊俏的脸上。
冷刖暗自赞许凡的机警说:“当然不会没有报酬,不过我们要的将是你得到的极小一部分。裴浚凡,你应该还记得欧阳
龙吧,我们就的欧阳家背后的合作者。因为裴浚风的手笔让我们措手不及,欧阳家的衰败对我们无疑是重伤,所以我们要让裴浚风失去他的一切。还有,我们老大和欧阳老爷子是拜把兄弟,你也知道在道上混最重要的就是意气,欧阳老爷子在临终前拜托我们要夺回他的财产,并将其交给欧阳龙让他继续把欧阳企业发展下去。所以于公于私我们都势必将和裴浚风为敌,裴浚凡,你不是想报复裴正和裴浚风吗?所以与其你独自行动,不如我们助你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我们只想要回欧阳家原来的产业,而你将继承裴氏,然后我们将分道扬镳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我就算不跟你们合作我也可以得到裴氏,并且包括原属欧阳家的部分。只不过是多话点时间,这么多年我都等了现在又为何必在意这点时间?”
“裴浚凡,我记得我说过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的吧,就算这是威胁,你也没别的路可以走,是合作,还是你的计划失败,你自己选择吧。”
裴浚凡的眼神暗了下来,那样的眼神只有在当初获知风被覃耀绑架的时候才有过的,它象极了野兽为保护自己领地而且决斗时的光芒,嘴角轻轻上扬凡决定结束他的游戏:“抱歉,我无意与黑道的人合作。”
“那就是说谈判失败喽!”冷刖的眼中呈现出狡诈的光芒。“你别忘了这是我家。”裴浚凡轻描淡写的说,起身准备离开,他不想再继续这无聊的对话。可刚起的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无力的又坐了回去,开始发晕的头让他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混蛋,你敢下药……”
“裴浚凡,我还不至于笨到把秘密都告诉了你,然后又让你平安无事的离开。既然谈判失败,那我就只好用强,不过放心,我只是在刚才的酒里下了少许的迷药,你不会有事的。还有,别指望何渊他们会来救你,因为他们晚上的饮料中也被我下了足够的安眠药。”
全身无力的任由冷刖抱起他来到车库:“你他妈的混蛋!”在骂完这句话后裴浚凡便昏睡了过去。

第三十六章

头晕晕的,眼皮亦无力睁开,向温暖且熟悉的怀中靠了靠想继续刚才的梦的时候房门被踢开了,一双有力的手抓走了那个怀抱的同时也带走了棉被,突如其来的冷让何渊不得不强迫的睁开重重的眼,迷糊的大脑根本就去想出了什么事,所以当他看见本不该出现的裴浚风此刻正抓着董厚卿的衣领时也就并没有多余的惊讶,仿佛一切很自然般。裴浚风似乎在吼着什么,表情严肃得可怕,何渊就这样呆呆的望着那两个人直到董厚卿的话才让他完全的清醒过来。
现在在他手上的字条很明显是冷刖留下的,而裴浚凡与冷刖的同时失踪也证明了字条的真实性。“身为医生在食物中被下了药而不自知,真是丢脸。”何渊喃喃的说,脸上虽然维持着一贯的浅笑,可那清澈的眼眸却透着令人发寒的神情,手中的字条却亦在着眼神之下被揉皱在一起。董厚卿看何渊一眼后对风说:“对不起,是我们大意了,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动手。”风摇摇头,表示他没有责怪谁的意思。显然他已经没刚才那么激动了,冷静的神情压制住了心中的忧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何渊问“对于冷刖我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他是什么来历,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些我们一点也不了解啊。他就象是平空冒出来的的一个人,没有任何过去他的生活痕迹。不过我们现在只能知道一点,这个人来历绝对不平凡。”何渊说的是事实,以裴家的势力要查个把人应该是很轻易的事情,目前为止就这个冷刖是他们第一个查不清楚来历的人。
“等。”风冷静得不象真实的他,就连眼眸中也无法读出他的真正想法:“现在除了这个我们没别的事情可做。既然对方绑架了凡,那么他一定会来和我们谈条件,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安安静静的等着对方送来答案。不过凡应该不是一个很容易就被绑架的人,何叔叔你可不可以检查出这里面有没有能致人昏迷或者是让人无力反抗的药吗?”裴浚风过去一个小巧的酒杯问。何渊接过杯子,嗅了嗅,又尝了尝然后摇摇头说:“现在不能,我得去做化验。但是你为什么确定着里面加了药?就算有你又怎么确定浚凡就一定喝了这酒呢?”
“凡不是一个丢三落四的人,每喝完酒他一定会收拾干净的,不可能就这样放着不管,除非他当时已经没法去收拾了。至于肯定这酒是凡喝的那就是猜测了,如果凡没喝那就是冷刖喝的,因为昨晚大家都被下了药,不可能有人起来。”
“因为浚凡的床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董厚卿接着说:“所以凡应该是唯一没被下药的人,可是为什么冷刖惟独会让凡清醒呢?”
“他可能想和凡谈点什么事,所以凡才会在不自觉间喝下放了药的酒,可是我们假设后来谈判失败,而恰好酒中的药性可是发作,于是冷刖很轻松的就把无力反抗的凡绑架走了。冷刖是个极为谨慎的人,他为了万无一失,才会对你们也下药,这样就算当时凡可以反抗也不会惊动你们。所以这酒有没有被下药就成为这一系列推理的最重要的环节,何叔叔我希望尽快知道答案。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至少我们得知道对方的势力在什么水平。”风说,象往常一样沉着的分析着他所能看见的一切。何渊点点头:“我马上回医院,这点小实验很快就会有结果,当时候我大电话告诉你。”说完就离开了。董厚卿陪着风,裴浚风的冷静与分析让他吃惊不小。虽然早知道裴浚风的聪明睿智,不过亲眼的感觉看见还是不一样,难怪他可以在短短几年的时间让裴氏发展得如此迅速。约莫两小时后他们得到了何渊的答复,那酒里的确有中无色无味的迷药,他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让人失去知觉,如果用量过大的话还会致人死亡,所以这种药是明令禁止私人买卖的,在市场上决不可能买到,就算在医院,这种药也是在配搭其他药物时才会使用,而且要有明确的记录才可以。“不过从酒里的量看来,浚凡不会有事,他顶多是昏迷一会,而且冷刖很细心的在调酒的时候用了白兰地,这样在不减轻药效的同时免除了药物对人体的副作用,所以我想你的分析是对的,对方要用浚凡来跟你谈条件。既然是这样浚凡现在一定很安全,你就不要太担心了。好了,我挂了,我马上就回来,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顺路带回来的?……这样啊,好吧,待会儿见!”裴浚风表面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可何渊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裴浚风的担忧,所以他没告诉风,这种药只有在边境地区才可以比较轻易的买到,因为他是制作毒品的必要添加剂,所以对方绝对不是商业上的竞争,或是为了捞钱而纯粹的绑票。
月幕降临,结束了这漫长的一天,原本以为今天会收到对方的电话,可是却一无所获冷刖就仿佛蒸发了般没有跟他们取得任何联系。担忧顺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加重,风开始担心是自己过于自信,也许对方只是想对凡不利,否则不会从一开始就针对凡下手。在凡的没有带走的手机中找到了他要找的电话。拨过去对方很快就接听了:“你小子还想着给我打电话啊!我还以为你有了哥哥就忘了朋友了呢,不过我现在正在……”
“对不起许先生,我不是凡。”裴浚风很礼貌的打断对方滔滔不绝的话。电话那头的人愣了愣,可以听见轻微的声音从离电话不远的地方传来:“奇怪,这是浚凡的号码啊?”
“许先生?”裴浚风耐着性子说。
“啊!对不起,这个是我朋友的号码,我还因为你是……对不起,请问我朋友的电话怎么会在你那?”许阳为自己之前的失态道歉。“许先生,我们见过面的,我的裴浚风,我长话短说,凡被人绑架了,可是我却不知道绑他的人到底有何目的,所以我想你应该可以帮到我。”
“你说浚凡被绑架?可是据我所知,浚凡虽然常常得罪人,可是那些都是小得不能再小事,所以那些人应该不会为了这些小事去绑架人,那就亏大了。”
“这样啊,那谢谢你,抱歉打扰了。”
“喂,我马上回国,我想如果是浚凡得罪的人干的我已经可以帮上忙。”
“多谢,我们在家等你。”挂掉电话,裴浚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不安中,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动着,湿润的眼中是自责和愤怒。

第三十七章

正当裴浚风他们担心着急的时候,凡也从昏迷中慢慢清醒过来。一间宽大的房间,除了他现在所睡的大得不象样的床外,就只有在正对床的电视与在左侧的大柜子,偏黑的实木地板与这三样家具相互辉映着,从右侧的落地窗射入的阳光应该可以让这房间更好看些,可惜外面虽然已经天亮了,但雾蒙蒙的天几乎没有什么能见度就更别提可以看见那阳光了。凡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没人看管他所以也无法问人。试着坐起身头却晕得厉害让他不得不再度躺下,拉拉身上的棉被,无聊的望着天板,就这样直到眩晕消失。
雾已经渐渐散去却依旧不见阳光,阴霾的天底沉着,空中偶尔有几朵偏黄的云飘过,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又会有一场大雪了,凡想。被锁住的房门打开,进来的是冷刖和那个在咖啡店里与冷刖接头的男人。“看来你已经醒来很久了,刖说他下的药量至少会让你睡到下午。”那男人开口。“如果你这是称赞我的话,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凡靠坐在电视柜上漠然一笑:“冷刖,我得向你道歉,我真是小看你了!”冷刖不带情感的笑意回应了凡的讽刺。
“裴先生,对于我们的失礼我感到非常抱歉,迫不得已得请你到这儿来的原因我想刖应该跟你说了吧。你放心,我们只是拿回我们的东西随便给裴浚风一点教训,谁让那小子这么的不识好歹。至于你,虽然我不能有幸的与你合作,不过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们是不会揭穿你的。”
“你们这算是妥协吗?”凡不疼不痒的问。被说中要害的那男人的脸色也没有先前那么好看了。“裴先生,我想聪明如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立场,得罪了我绝对对你只是百害而无一利的。”男人压制住快要爆发的怒气警告说。裴浚凡冷笑道:“叱咤黑道的文哥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挑起了怒气,看来那些传闻也不一定完全正确啊。嗯!”下鄂被用力的抓住,疼痛让凡低哼一声,眉头紧皱。
“裴浚凡,你别给脸不要脸,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也应该知道惹怒我的下场。别以为我们要用你去威胁裴浚风因而我就不敢动你,你仔细想想就应该知道,用你来威胁裴浚风是临时改变的计划,否则要绑架你我还不至于会用到刖,更别说让刖勾引你,再让你上演一场漂亮的英雄救美的戏码。杀了你大不了麻烦一点走原来的计划,可最后我得到的东西却是不会改变的,而你,可就要去见你老妈了!”
“哈哈哈哈……”凡拨开下鄂的手:“你们以为风象你一样是白痴,惹了自己最不该惹的人却还在沾沾自喜。你以为抓了我就可以威胁风让他把欧阳家原来的产业转给你们?你别傻了。”
“裴浚凡,我看傻的人是你。裴浚风对你的感情远远超过了你所能感觉到的,我笃定就算我要的是正个裴氏他会乖乖的签字转让,只要有你在我手中裴浚风就只有听话的份。”被称为文哥的男人说。
“是吗?我想你们可能不知道,裴氏要转让或是与其他企业合并除了风的签字外还必须得有裴氏的创始人裴正的签字。你不是把我调查得很仔细吗,那你不会不知道裴正有多讨厌我吧,你敢笃定他会为了救我而签字转让公司财产?”
“如果我说会呢?裴浚凡,道上的人都知道我文哥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而且这我只是要回欧阳家原有的东西,至于你们裴氏的产业我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这几天你就在这里给我乖乖的呆着,我会让你亲眼看见裴浚风签字的,有什么事就找刖,他会监视你的一举一动的。”说完便带着刖离开了。
出了房间,外面是长且宽的过道:“好了,别跟了,回去监视好他知道吗?”在过道尽头的楼梯文哥说。

“是。您慢走!”冷刖必恭必敬的停在他身后,低下头所以在他被文哥拉入怀中的时候意外的抬头望向那张只在他面前才会出现的温柔的面孔。“别这样,你知道我不喜欢。”轻点一下冷刖不自觉间撅起的朱唇:“刖,抱歉这利用了你,不过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你,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人。”话毕未等冷刖开口就已经封住了他的唇,一手扶住冷刖的头,另一只手紧紧的抱着没有力气的身体,他把冷刖抵触在楼梯的扶手上好让那不断下划的身躯有个支撑点。这吻结束的时候冷刖靠在文哥的怀中喘着粗气,白皙的脸上也许因为害羞,也许因为刚才的呼吸不顺而有着淡淡的红晕。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抬起怀中人的脸:“好了,别再气了,气坏了自己我可是会心疼的。刖,等这见事告一段落后我一定好好的疼你,可是现在不行好吗?”抓住在他下身不安分的手说,冷刖抽回手,点点头:“那我先去了。”看着冷刖的孤寂的背影,文哥心中涌上莫名的酸楚,看来他真的对这个他当时救回来的玩具动心了,否则他又怎会在冷刖挑逗他时有说不出的兴奋和高兴。

一直等待电话的裴浚风彻夜失眠,漫长的黑夜在董厚卿和何渊的陪同下慢慢的等待黎明的来临,突然,电话铃声划破寂静。风快速的接起,董厚卿他们注意力投在了电话机上。“许先生啊!”裴浚风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失望“是,还没有任何消息。”
“叫我许阳就好,裴浚风,我现在在机场马上就要上飞机了,我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或许和浚凡被绑有关系。”许阳的话让风提起了精神“我记得上我回国的时候浚凡跟我说过欧阳龙的事,当时他要我去调查欧阳家背后的黑势力。我走的时候已经把资料交给了浚凡,只是当时对方没有任何行动的迹象所以我们也就没在意。前几天浚凡跟我联系的时候无意间提到,说是什么文哥开始行动了,如果我记得没错,欧阳家身后的黑势力的老大好象就叫文哥。好了,我要登机了,我回去后再详细的告诉你,就这样,我挂了!”

第三十八章

挂掉电话,风无助的看向何渊他们,那样的眼神从未在一向自信的风的眼中出现过:“是我害了凡。”风开口却首先是自责:“如果当时我没那么绝情的弄垮欧阳集团,凡就不会被人绑架,全是我的错,而我却在这里假设是凡自己以前得罪的人来报复他,我甚至还再埋怨他。可这一切却是该死的我惹下的祸端,如果凡有什么意外我绝对不会原谅那群王八蛋,更不会原谅我自己!”风激动的吼着,已经完全失去冷静的他同时理智也濒临崩溃。“凡现在一定恨死我了,不,他一直都很恨我,现在只会更恨我,凡……凡……我不要他恨我,我不要。可我凭什么乞求他的宽舒,因为我,他才那么痛苦,因为我的存在他才那么矛盾,如果没有我,凡应该是个快乐的孩子,他会比现在幸福得多。我自以为可以给他幸福,可却只是让他陷入不幸。对他是该恨我,我不配当他哥哥,我不配爱他,我不配……不配!不配!不配!……”啪的声响打断了风的自责“你疯够了没?”董厚卿看不下去了,这样的风谁也没有看见过。“什么恨不恨,什么该不该,什么配不配?你少在哪给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裴浚风我告诉你,没有人生来就是已经注定了哪些东西该恨什么该配的,这些只是懦弱的人给自己逃避所找的借口,浚风,恢复你的冷静吧,现在的你比然后时候都需要冷静,浚凡还等着你去救他。,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是针对的你,那他们抓走浚凡无疑是想用他来跟你做交换的条件,所以浚凡现在是绝对安全的。浚风,现在不是你自责的时候,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等多方打和你联系,然后想办法救回浚凡。至于浚凡恨不恨你,你配不配爱他那时候你再亲自去问他好了。”
“谢谢你董叔叔,我知道敢怎么做了。”裴浚风恢复了以往的模样,邃的眸子透着绝对自信的光芒:“让你们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时间很晚了,我想对方今天是不会联系我们了,大家去睡吧,否则到时候连救人也没力气了。”
何渊看着风上楼,稍微放下点心来。当时风昏迷不醒的时候凡也是这样失魂落魄的自责着,其实他们两人很象。同样的冷静睿智,同样的善良,同样的在在心爱之人被自己所连累的时候那发疯的自责,同样性格,流着相同血液,只是一个得到了父亲的关爱,一个得到的却是父亲的唾弃,所以注定了他们不同的人生道路。不过他们很快就要把两条不同的路合并在一起了,这就是兄弟之间的默契,恋人之间的灵犀。何渊笑了,那时轻松的笑,压在他心中的担忧也许真的可以卸下了,不过在那之前……
“卿,我想浚风已经恢复记忆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我想他肯定恢复了记忆。”
“是啊,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去联系许阳,在他不愿意回想的记忆中是许阳唯一出现过的地方。不过,他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啊?”
“也许浚凡知道,也许浚凡已经解释过了。我们就别操心了,还是先休息吧,我已经通知了正,他明天也会赶回来,虽然对他来说他将看见的情景或许对他会有很大的打击,不过那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有责任让结束完美。”

因为大雾的关系机场的飞机被延迟了不少时间,也正是因为这样,原本不同点到达的裴正和许阳几乎是同时抵达裴家,而此刻裴浚风也刚好看完他从浚凡房间找到的许阳说的资料。
“他怎么会要你去调查这些资料的?”昨天在电话里就想问了。
“他说是想收集对他有用的材料,不过我想他真正的目的是他担心对方回对你不利,所以才想要收集资料好以备不测,至少在知道对方背景的情况下要有利得多不是吗?只是没想到这些资料既然让他给用上了。”许阳回答的时候眼睛一直未离开过裴正,他是一看见裴正,一位和蔼的老人家,这样的老人实在很难想象会固执的把妻子的死加付在刚出生的婴孩身上,并长达2多年的莫名的怨恨。“真是耽搁我的时间,害的我这么远赶回来,就是为了他被绑架。”裴正说,与许阳他们的着急相比裴正显得过于的冷血,仿佛今天被绑架的人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爸!”裴浚风首先对裴正的态度表达了不满。
“正,他好歹是你儿子。”何渊和董厚卿也忍不住的责备。
“裴叔叔。”许阳说:“本来我这个外人不该说什么,可是浚凡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就算您的他父亲我也不允许您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他有什么错,他告诉过我,如果他可以选择出生,他宁可从未来到过这世上。我想裴阿姨的的去世不至您才会伤心吧,您只会一味的责怪浚凡,认为他是夺取裴阿姨的凶手,可你有没有想过,浚凡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因为生自己而走的他有多难受?他试图说服自己母亲是因为爱他才会用生命换取他的出生,而你却不停的提醒着他,裴夫人是因为他才去世的,是因为他的出生,如果没有他裴夫人就不会离开,您就不会失去妻子,浚风也不会失去母亲。这些让他不断的自责,让他懊悔是因为自己才让自己的亲生母亲撒手人寰的。”
“难道不是吗?没有他,浚风就不可能失去母亲,许先生,你应该知道一个母亲对孩子的重要性吧?我妻子刚走的时候浚风整天哭着要妈妈,这些都是因为那个灾造的吗?”
“裴叔叔,我想裴夫人去世的时候裴浚风应该已经两岁了吧。也就是说他至少得到过两年属于母亲的爱,虽然没有多少记忆,但是多多少少会残留着母亲的印象吧。而且您对他也是宠爱有加,想借此弥补没有母亲所带来的遗憾。可是浚凡呢?他连一天属于母亲的爱都还没感受到,甚至连抱也没被母亲抱过,他就必须在承受没有母亲的同时也失去了父亲,而且还被自己的父亲厌恶,被指责为弑母的元凶?同样的动是您的儿子,浚凡就理所当然的要被你遗弃?”

第三十九章

没有人去阻止许阳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们没有理由去阻止何况许阳说的也正是他们想要说的。裴正却因为好久没人顶撞他而一时没反应过来,其实他不做声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许阳的话让他无从反驳,他的确没关心过浚凡的的想法,过于的固执让他从没关心过他的这个小儿子。没有说话,气氛就这样僵持着直到被电话铃声打破。“喂!”风在电话刚响过便接了起来。“我是……好说你的条件……就这样?……好,我答应,不过我要确定凡是不是在那么手中,而且他是否平安……凡!?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地点、时间……行,我一定去。”挂掉电话裴浚风没有理会其他人关心的眼神就去了书房,不一会,他便从书房拿出一些文件放在裴正面前:“爸,请您在上面签字。”
“什么意思?”
“对方要求用欧阳集团原有财产交换凡,我同意了,所以请您签字。”
“凭什么?”
“爸,我希望您知道凡我救定了,我对您说过,不管您认不人凡是您的儿子,他可是我最爱的弟弟,我不许他受到伤害,这是哥哥对弟弟的保证,更是恋人之间的承诺。所以无论是谁,只要阻碍到我保护凡我都不会留情面。再说爸,欧阳集团是我和收购过来的,我有权利决定我敢怎么样理他。爸,凡还等着我去救他,请您不要耽搁时间了好吗?”风坚定的神情不容任何人拒绝或违抗他的命令。裴正没有忽略掉风的那句“恋人间的诺言”这位历经风霜的老人太清楚风的性格了,为了履行承诺风不会顾及到父子亲的,这点象极了他。当初他不也是因为无法履行对妻子的承诺才会对无辜的浚凡百般刁难吗。“这字我现在不签,浚风,我们一起去救浚凡吧,许阳说得没错他是我儿子,我裴正怎么可以允许别人绑架我的儿子!”裴正的话让在场的人惊愕了好一会,然后都慧心的笑了。风点点头:“好,我去准备车子,他们要求的地方离这里有段时间,所以我们最好马上出发,何叔叔你们也要一起去吗?对方没有要求必须是我单独去。”这提议当然得到一致认同,出发救人的四位并没注意到房间的另一则一直担心着的张嫂也露出欣慰的笑。

交易的时间马上要到了,对方的人早早的来到了交易地点,可是裴浚风一行人却迟迟没有出现。“我说过风不会来的,没有老头子的签字转让就根本不会成立,而老头子一定不会签字,所以风来了也是白来。”凡神情泰然的说。“他不来你就得死!所以你最好祈祷裴浚风赶快出现。”
“想用死来威胁我?在你眼中我裴浚凡那么贪生怕死?来啊,有种的就来杀了我啊!我大不了双眼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你就永远别想得到欧阳集团了,对拜把兄弟的承诺可就全毁喽!而且还得罪了裴氏集团,想想不划算的是你哦!”
“你……”
“好!这才是我裴家的好儿子!”裴正称赞到,自从放下心中的芥蒂后,回想凡的种种他对这个儿子是越想越满意。所以赞扬的话不自觉的就说出了口,裴正觉得很自然的没有发觉不对,而跟在他身后的三人也相视而笑,只有裴浚凡愣愣的望着出现的四人。
“浚凡,你傻掉了,还是听见裴叔叔的赞扬又点受宠若惊啊!”许阳谈笑间眼中蕴藏的是隐隐的杀气。
冷刖对裴正的出现感到意外:“我没想到那么会来怎么多人,我算准了裴浚风是今天回来,所以我才在刚才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你居然可以邀到这些人?许阳,覃耀还好吧?我还因为你还在国外呢!”
“你居然知道我?呵呵,我老婆我自己会关心,就不劳你费心了。”
“刖,别跟他们废话,既然裴正和裴浚风都来了,那正好,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只要你们把转让协议书签上字交给我,我马上放人。”
“你就不怕我们报警?”问话的是何渊,不过这不是虚张声势,来的路上他们的确已经报了警,算算时间应该到了啊,为什么还不见人影?

第四十章

“哈哈哈……你们我太小看我文哥了,我已经在这附近安排好了兄弟,只要发现有可疑的人特别是警察靠近我们马上就会知道,在警察还没赶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安全的全部撤离。”文哥扬扬手中的对讲器说:“好了,签字然后把协议书给我。快点!”
“好!你先看好,这些就是转让协议书。”裴浚风把装有文件的袋子递过去:“你确定了我就马上签字。”
文哥详细且快速看了一遍满意的笑笑:“不愧为裴浚风,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一份如此详细的协议书。行了,内容没问题,现在请你和令尊签字吧。”文哥把文件交给冷刖让他们在冷刖的监督下签好字。
“不可以,风,别签。那是你了很大精力才收购过来的啊!”裴浚凡想阻止全无能为力。
“没关系,这不过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我很快就可以赚回来的。”风边签着边笑说:“别说是现在这点资产,就算他们今天要的是整个裴氏我也会给的,在我心中没有什么可以跟你相比,凡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爱你,不是哥哥对弟弟的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那种爱你明白吗。原谅我直到现在才告诉你,因为我害怕说出来你就再也不会在我身边了。”
“你在说什么啊!风,我叫你别签你听不见是不是!”对于风的突然告白凡不知道如何反应。
“好了,爸爸,剩下的就只有你的了。”
象完全没听见凡的反对似的,风把文件交给裴正。“好!签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这样的山路对我这样的老人来说简直是受罪。”裴正喃喃的埋怨,却毫不犹豫的签起字来。
“老……老头子?!”凡不敢相信裴正居然如此干脆的签字。
“凡,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是个好父亲,如果着些财产可以挽回你对我的原谅,那也是物超所值啊!可以叫我声爸爸吗?不是敷衍的,而是打心底的叫我爸爸。”裴正说到最后几乎是带着乞求的口气,而凡心中多年的期望就是这一刻。
“爸……爸爸!”虽然很小声,又带有哽咽可裴正却听的清清楚楚。
“好感人的父子相认啊!”
“欧阳 龙?!”
“欧阳少爷!”
自从那以后就消失了欧阳
龙突然出现:“好久不见了裴浚风,刚才真的很感人的表白啊。”在经过风身边时说,然后抓过已经签完字的协议书在所以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撕碎。
“欧阳 龙?!你这是……”

“文叔叔,谢谢你的好意,放了裴浚凡吧,他好歹是我同学啊。还有,我已经和裴浚风约定好了,我要凭我自己的本事把欧阳集团正大光明的夺回来,所以请不要插手管这件事了好吗?还有文叔叔,你安排在附近的人手好象都已经被搞定了,不过你放心,警察那边我已经去解释说是报错了警所以他们不会来了。带着你的兄弟走吧,就当我还你我父亲欠你的情,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文叔叔,冷叔叔你们多保重了。”欧阳龙象来的时候一样匆匆的走了,只是临走前对风说:“裴浚风,你等着,我很快就要来找你拿回我欧阳家的一切东西。”
文哥在欧阳
龙走后也带人离开了,从欧阳龙的话中不难听出附近的兄弟就是被裴浚风他摆平的,他没有理由再无谓的去得罪他们不是吗?一刻钟前还热闹的山上现在已经没有半个人影,寒风刮过卷起的是那些白色的被撕碎了的协议书。

裴家现在是从未有过的和睦,裴正、裴浚风、许阳和董厚卿都待在裴浚凡的房间里,何渊则历行公事般帮凡检查身体。“放心,他一点事都没有,虽然被绑架,可是他却受到相当好的待遇。不过受了点惊吓所以最好还是好好休息一下。”
“那我就放心了。”裴正坐到凡的床边说:“不过你还是要多休息一下,我叫张嫂帮你炖了补药待会我叫风给你端来。”
“好,谢谢爸。”多叫几觉得现在顺口多了,原来被父亲关爱是这么幸福的事啊!
“你好好休息,我要回去了否则覃耀在我不在的时候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我就完了!”
“那你要加油哦。帮我对覃耀说声谢谢。”许阳点点头:“好!那我先走了。”
“我们也走吧,这里有风一人就够了。”何渊说,这样的提议是不可能有人反对的,所以现在屋子里就只有风和凡了。
凡想起身却被风按了回了,理由当然是何渊说的要好好休息。“我没事,你别让我躺着,你有不是不知道那个何渊有多喜欢恶作剧,他明明知道我这几天被关在屋子里哪也不能去在床上一直躺着,就故意整我。”见凡坚持风也没多加阻扰,帮凡把靠背垫高好让他舒服些,可凡却直接靠在了风的怀中,第一发凡主动的投怀送抱风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当然他很享受的抱着凡。“许阳是你找回来的?”凡突然问,见风点点头:“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凡有些生气风没告诉他。“我生日那天,还记得我那天头痛吗,就是因为头疼我才恢复了记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凡赌气的离开风的怀抱。“因为那时候你还想着报复,我不敢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真的爱我。”风说得很认真,这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你在意这个?”
“是,很在意。”裴浚风抓住凡的肩让他面对自己,四目相对是歉疚与心疼。凡伸手顺着风脸颊的轮廓而下停在那微微发颤的唇上说:“那裴浚风,这你可听清楚喽,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我哥哥,而是因为你是裴浚风,我这辈子惟一的爱人。”说完便吻上了那熟悉的唇。
门外偷看的四人压住声音偷笑。“裴叔叔,你不反对他们兄弟相恋?”许阳不放心的问。“废话,这么好的两个儿子如果当了别人的女媳那我多不划算啊,这样最好,他们永远都在我身边,而且有没有其他的人和我分享我的两个宝贝儿子!”

冬季的风轻轻拂过云朵,云亦随着风柔柔的飘着,阳光虽然在冬季很少看见,可是太阳公公今天特别赏脸的把它的光芒撒向大地。树枝上的雪反射着阳光透过窗户映在床上熟睡的两人身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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