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男男 架空 中H 喜剧 强攻强受 H有

此作品列为限制级,未满18岁之读者不得阅读。 方翼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上级躺在同一张床上,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做了,但今天是方翼的订婚之日!
很方的方翼当机立断躲进酒店厕所,打开光脑向全世界发出一条求救讯息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腹黑攻X二货受
慎重申明攻受两个都是Alpha!

#ABO# #AA# #受穿越# #1V1#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 - 1今天要和Omega订婚,但昨天被Al
方翼很方,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和军校时期票选「最想被他抱」排行榜NO1的梦中情人睡了。
他今天就要和心爱的女人订婚了,但是昨晚他和一个男人睡了!
不是在开告别单身派对吗?怎么开到床上来了?再怎么样对象也不该是长官啊!
谁上谁下?AA能做吗?从哪个洞进去的?
这不科学!
方翼的脑子混乱得快爆炸了,他现在身在九十层楼高的酒店房间,一整面墙的落地窗能俯瞰整座尚未清醒的都市,但他无心欣赏。
虽然全身酸痛好似要散架,长期养成的生理时钟还是让他在凌晨五点醒来。
他轻手轻脚掀开棉被爬下床,训练有素地伏低身体在地上潜行,顺手抓走散落在地上的衬衫和牛仔裤还有光脑手环,过程没发出半点声音也没惊动到床上沉睡的男人,他犹如猎豹一般敏捷地窜进旅馆的厕所把门锁紧。
抬头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他又有想拔枪自尽的冲动。
镜子里一米八的男人满身爱欲痕迹,紫红的吻痕布满小麦色的脖子、健实的胸膛,六块肌的腹部浮现清晰的指印,乳头有点肿,漂亮的桃眼残留干涩的泪痕,栗子色的短发乱得跟鸟窝似的。
难道昨晚喝醉失态,他在长官面前哭了?
太丢脸了!
方翼用冷水洗脸让自己冷静一点。
他回忆了一下刚才睡醒时朝枕边人的惊鸿一瞥,对方的脖子和胸膛也有吻痕,爬过来的途中还踩到了扣子,种种迹象显示昨夜的战况很激烈。
他在恍惚中穿上白色衬衫,扣上衬衫下o仅存的三粒扣子,套上牛仔裤后才发现裤管过长抓错了衣服,又脱下来扔到浴缸里,神情严肃地坐在马桶上思考人生。
他活了二十五年,加上穿越之前的二十年总共四十五年,来到这里见过长JJ的女人、生子的男人,还有一发作就像被泰迪狗附身的发情期,他以为自己什么惊涛骇浪都经历过了,没想到还会发生这种鸟事。
方翼的双亲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Omega男性和长了jj的Alpha女性,胎穿的他过了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双亲还一度担心他出生后不哭不闹是不是生病了。
见过父亲上厕所的模样之后他对这个世界的女性都抱持着一种敬而远之的心态,至于那些Omega男性更是敬谢不敏。
直到他遇到了拥有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友柳鱼,墨发雪肤,娇小可爱,笑起来甜美可人,声音娇柔连骂人都显得动听,信息素闻起来像甜蜜的草莓蛋糕,简直是他梦想中的完美情人。
他迫不及待向柳鱼展开追求,七天后两人就交往了,一年后顺利进行到求婚阶段,在满天烟的见证下,他单膝跪下拿出戒指向心爱之人求婚,柳鱼掩嘴惊呼,半晌过后羞涩地点头答应他的求婚。
故事本该有个happy end,但是,昨晚他和一个男人上床了。
面对未来的恐慌、对自己把事情搞砸的愤怒、方翼心中五味杂陈,他甩了自己一巴掌,冷静下来后打开手腕的光脑手环,荧光幕投射在空气中,熟悉的互联网画面让他镇定了点。
他以撸管练出的手速向联邦人民发出一串求救讯息──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2两个Alpha怎么做
1L 我不方
事情是这样的,楼主明天要和女友订婚了,昨夜和兄弟们约出来喝酒,喝到后面就茫了,记不得之后的事。
今天早上醒来我和长官没穿衣服躺在一张床上,我们身上还有那啥的痕迹,好像和长官做了……我是A,长官也是A,应该只是互助,不可能做到最后吧?!
长官还没醒,我现在躲在厕所里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该立刻回家装作没发生过吗?!

2L 论坛的沙发我承包了
第一!

3L 开什么玩笑
两个AA怎么做,楼主你倒是示范一下

L 楼上孤陋寡闻
误入的钢铁直男?资源已发,不客气

5L 你知道什么是啪啪啪啪吗
L神仙请留步,借一部说话!

6L别歪楼
楼主还在厕所等呢。楼主别方,总之,先打开马桶盖找时光机

7L 首先确认一下
楼主的屁股疼吗?

8L 我不方
?是有点疼,大概昨晚喝太醉上楼梯摔着了

9L 这是联邦一级保育类动物啊
楼主是萌汉子,鉴定完毕

1L这么直一定是受
楼主肯定是下面的,鉴定完毕

11L你知道什么是啪啪啪啪吗
楼主好像不懂他为什么屁股痛,我有图解
(春宫图JPG)

12L有神快拜
世界名画

13L XD
我来总结一下,楼主和长官做了,楼主是下面那个

1L 我不方
我是上面的!!!!

15L 楼上快回病院去不要出来害人
好吧我们就假装楼主是上面那个。总攻大人冷静点,不如跟我们说明一下长官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才知道要怎么给建议你说是吧

16L 我不方
有道理,那我就透露一点关于长官的事好了。
长官和我同年,我和他读同一间学校,不同班,那时候我和长官没有交集。
他是个很优秀的人,在校时所有科目都是第一,家境好,长得也好看,不过比我差一点,经常有女生递情书给他。
他因为跳级比我早两年毕业,我进军队后他成了我的长官,他的能力很强,有他参与的任务幸存机率很高,有一我中枪落海长官还跳下直升机来救我,真的是特别好的一个人。
订婚宴和结婚典礼的卡片都有他的份,昨晚在酒店PUB举行的告别单身派对也特地邀请他,军队的兄弟们崇拜他的不在少数,每个人都向他敬酒,长官后来好像喝醉了去洗手间很久没回来,我担心他就去洗手间找人。
途中遇到朋友向我敬酒,我就喝了一杯,然后……我就断片儿了……
今天早上醒来发现长官躺在我身边,我和他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干了一架,扯头发用牙齿咬的那种,感觉特别娘们儿,对啊,说不定我们只是打了一架!根本没做!

17L 别自欺欺人了
妖精打架吗

18L 给你们满分都不够
我被两位的爱情故事感动地一蹋胡涂,奋不顾身跳到海里救中枪的楼主,这绝逼是真爱

19L XD
yoooooooo好基友,一被子!

2L 真相只有一个
楼下和我一起大喊三个字

21L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在!一!起!

22L 你知道什么是啪啪啪啪吗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
6L 我是新来的
大清早的这么多人盖楼什么情况?这帖子怎么一下子就盖成高楼大厦了?

7L 我不方
我和长官不是那种关系,不要污蔑长官!
你们倒是快帮忙出主意,等长官醒了对我举枪我应该慷慨赴义吗?这事肯定不能让我女友知道,不过要是长官向我开枪我还真不好和我女友解释

8L XD
楼主还想出席订婚宴吗,要是长官知道了恐怕会一枪崩了你

9L 我不方
可是我女友在等我啊,我不能失约。再说为什么我出席订婚宴长官会想崩了我?

5L真相只有一个
看来楼主是钢铁直男没跑了。为楼主和长官点蜡(蜡烛jpg)

51L 天啊不会吧
我站长官X楼主!AA才是王道,AO是邪教!

52L楼上快回病院去不要出来害人
这样吧楼主,等长官醒了你立刻下跪认错,看要割鸡还是赔款。场面要是控制不住你就抱住他的大腿求他上你,这样场面就稳了

53L XD
楼上的智商有二百五,给你点三十二个赞

5L 朕不给你肥皂,你不能捡
这个提议完美得无懈可击,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55L 我不方
等等,老子凭什么给他上?!

56L楼上快回病院去不要出来害人
既然你上了他一,让他上你一也很公平你说是吧

57L朕不给你肥皂,你不能捡
言之有理,甚合情理

58L你知道什么是啪啪啪啪吗
臣附议

59L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臣附议

6L真相只有一个
臣附议
……
给的建议都是什么鬼?联邦军队要全是这种货色大概不出半日就被外星人灭了!
方翼一气之下怒关光脑,就在这时,厕所的门被敲响了。
「方翼,开门。」
门外的低沉嗓音一如往常冷静,方翼犹如惊弓之鸟从马桶上跳起来贴到墙边,因为动作太大,臀缝间隐约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
方翼摸向屁股后面,摸到一手湿滑的精液,顿时傻了。
门外的人等不到他的响应,声音沉了几分。
「出来,我们谈谈。」
「不要!」方翼慌得大叫。股间沾满白液,他感觉屁股里面还有更多没流出来,他们昨天到底做了多少?少将根本是禽兽!
门外的人陷入沉默,方翼打开水龙头冲掉掌心的液体,用香皂来来回回搓了好几,他没注意到门锁开启的声音,等他透过镜子的倒影看见少将的脸,一切为时已晚。
少将面色冷静地过分,平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利落黑发略为凌乱,蔚蓝的眼瞳布满寒霜,两瓣薄唇和他一样微肿,少将白润如玉的皮肤被不知哪来的色狼狠狠蹂躏,从脖子到胸膛散落点点紫红。
男人下身的灰色内裤鼓起份量不小的包,因为每个男人早晨的正常反应,此刻那里是一柱擎天的状态。
方翼不敢再看了,他可以从少将身上的痕迹判断,昨晚他好像没有反抗,还对尊敬的长官出手了。
他打量王宿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他,王宿的目光落在他那身过于宽大的衬衫,下o刚好遮住腿根,蜜色长腿内侧还流淌着精液,他的眸色加了几分。
王宿朝方翼伸出手,方翼浑浑噩噩地把浴缸里的长裤塞到他手里。
王宿:「……」
他把裤子穿上,握住方翼的手腕拉着他出了厕所。
窗外旭日东升,朝阳透过落地窗洒落在室内,方翼不适地[了[眼睛。
刚才散落在地的衣物已经被王宿拾起放到白色木桌上,旁边还摆了两人的配枪。
方翼心里喀噔一声,脑中闪过联邦新闻经常报导的各种社会案件,一言不合拔枪杀人、擦枪走火意外过失杀人、军官杀人事件……画面停在刚才的论坛留言,「长官知道了恐怕会一枪崩了你」。
两人路过衣柜时他煞住脚步,王宿也跟着停下,转头看他。
方翼忘了以前听哪个暗恋王宿的女人说过,那双湛蓝冰眸注视你的时候像是被魅魔摄魂了一般,令人不由自主屏息,心跳如雷鼓。
他原本觉得这话太浮夸,不过他现在就体会了一把那种快窒息的感觉,就像颈边悬了锋利的镰刀,心脏砰砰跳个没完。
他可是顶天立地的Alpha,不能屈服在少将一米九的气场下!
「少将昨天晚上是我酒喝多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方翼抬起头直视王宿的双眼,一气呵成说完。
少将以前救过他的命,和救命之恩相比屁股被他捅几下也……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就当还他一条命。
再说少将家里财大业大,他招惹不起,这件事能平安揭过就算万幸。
少将没有如他预期般如释重负,反倒微微[起眼睛,这个表情方翼很熟悉,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3录了初夜的视频,要看吗
「你还想和柳鱼订婚?」王宿说道。
「是。」方翼理所当然地点头。
王宿抬手按住他脖子,指腹磨蹭紫红的吻痕喃喃自语。
「看来我做得不够狠。」
「少将?」方翼听到了,但他不t解话中含意。
「昨晚的事,你想不负责任?」王宿冷着脸说道。
「什么责任?」
王宿低头对光脑手环输入指令:「播放昨晚的录音。」
方翼感到莫名其妙,默默看他的动作,光脑先是传出一段男人的喘息声,听起来不只一人,其中一人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鼻音。
「啊哈……要快一点,对,嗯!好舒服,啊……再用力一点,我还要……」
饱含愉悦感的呻吟声在房内U,反应过来的方翼面红耳赤,扑上去去抢王宿的光脑。
「关掉!不对,删掉!见鬼了你录这个做什么!」
王宿余刃有余地闪避他的攻势,顺道多添一把柴火。
「我还录影了,要看吗?」
「住手!」方翼气昏头朝他挥拳,管他是长官还是总统,这是职场性骚扰!
拳头被王宿挡下,王宿擒住他的手臂反折到身后,将人压制在衣柜镶嵌的穿衣镜上,背景嗯嗯啊啊的录音仍在持续。
王宿神色平静地说道:「虽然我们都喝了酒,但是……」
「先把声音关了再说。」方翼打断他的话,在军中胆敢打断长官的话肯定会吃排头,但这种时候可不管冒不冒犯上级的问题,从醒来到现在他违反的军纪十根手指数不完。
王宿关了光脑,继续和他谈。
「昨晚是你主动的。」王宿道。
「怎么可能!」见鬼了,被压在下面的人明明是他,少将怎么反倒成为被害者了?他腿上那些杰作还没清掉,屁股也隐隐作疼,他才委屈好吗?
「你身上的衬衫是我的,上面的@子是你扯掉的,我身上的吻痕也是你留的。你要是不信,我录了影片。」王宿淡然地陈述事实。
「你……你还录了影片?」方翼一阵恍惚。少将是这么无耻又邪恶的人吗?他记得有一种外星人会穿人类的皮假装自己是人类,说不定真正的少将已经遇难了,眼前的少将背后有拉……
顶着方翼透过镜子的折射投来的质疑目光,王宿撇开视线,像是感到不好意思。
「昨晚打斗的过程中不小心按到手环的录影键,就录了。」
骗谁啊!方翼一秒识破他的谎言,虽然没吼出来,不过心e想的全写在脸上。
对下属来说少将说的话就是圣旨,没人敢质疑,方翼在今天之前也信不已,不过现在嘛……呵呵。
王宿绝不是个不擅说谎的人,年纪轻轻就爬到少将的位置实力、心性和智谋缺一不可,面对未知的敌人和老谋算的上层他都表现得滴水不露,偏偏在方翼面前失了冷静。
王宿放弃进一步解释,他已经掌握了方翼的软肋之一,方翼不允许任何事物伤害到他重视的人,他会断绝这段视频被柳鱼知晓的可能性。
方翼不算笨,但醒来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乱了,罪魁祸首和他共一室,他根本无法静下来思考,只想摆脱眼前的浑乱。
「少将,我想昨晚我应该是……把你误认为柳鱼了?」
方翼看不清王宿的表情,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自己拔到狮子鬃毛了。
属于少将的信息素铺天盖地而来,挟带不容置疑的强大,Alpha遇到强者的本能反应让方翼也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抵抗,暗流的冷香和阳光的气味相互碰撞,互不相让。
「你跟柳鱼做过?」王宿的声音阴冷。
面对心目中的女神方翼是抱持远观不敢亵玩的态度,亲吻搂抱是有,但从未越过那道界线,不过这些是他的私事,没必要告知王宿。
「做过没做过,和少将有什么关S?」方翼透过镜子和王宿对望,目光有显而易见的怒意和挑衅。
王宿面上波澜不惊,信息素却更加汹涌,压过方翼的势头,单手拉下自己的裤头,从未消下去的j望弹跳而出,抵在浑圆挺翘的臀缝之间。
「你认为没关S?」王宿语气淡然地问道。
方翼被少将的无耻震惊得无法言语。军中公认最为可靠、品德优秀,从内到外几乎挑不出错的男人竟然对他耍流氓,而且态度相当自然,就像在问他今天天气如何。
方翼吓得不敢动弹,硬铁离那饱受摧残的地带太近了,一不小心就会戳进去。
「你、你这是强暴!我可以起诉你!」方翼叫道。
王宿俯下身,含有磁性的优雅男声附在他耳畔说道:「我有影片为证,你叫得那么骚,你认为,检察官看完之后信你还是信我?」
这话说得直白,不要脸到了极点,方翼脸都红了,被气的。
「少将您不缺钱,想征求床伴自愿的大有人在,您的目的是什么?」方翼转头瞪着近在粘叩目∷Я撑樱咬牙切齿说道。
如此近的距离,他脸上的情绪无所遁形,王宿清楚瞧见他眼中的不悦和冷漠,原先隐藏在黑眸,对他的好感和暖意已经消失无踪。
王宿松开对方翼的禁锢,双臂将人困在他的胸膛和镜子之间,跨下的凶器仍然抵着方翼。
「我可以删掉录音和视频。」
方翼背对着他,即使双手自由了还是没法反抗,身后那无声的威胁压迫感太大了。
「条件?」方翼道。
「让我尽兴。」
方翼蹙起浓眉,身居高位的人就是有这种毛病,话都讲不明白,这种时候了还要揣测他的意思。
「我帮您找个漂亮的Omega?」方翼小心地试探。
王宿不言不语,大掌握住他的窄腰,凶器往前进了一迹当中的含意不言而喻。
他们的关S简直像是进入死胡同,走不出去了。
方翼想不透少将为何对一个硬梆梆的Alpha硬得起来,照e来说Alpha都会被软萌的Omega吸引,例如他看到柳鱼的第一眼就被地吸引了。
莫非少将还是个,初情事所以难以自抑?他很快就把这个不可能的选项抹去了。
王宿少将年轻有为,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嫁给他没有婆媳纠纷而且下半辈子无后顾之忧,多少Omega在领号码牌供他挑选,又不是脑子进水了才想对一个Alpha一上再上。
既然打不过少将,那就只好努力劝退他了。
「昨天是个意外,我不喜欢Alpha,少将也不喜欢吧。Omega身娇体软还能帮您生孩子,入得厨房上得牙床,您要是找不到中意的Omega,我认识一些不错的Omega,可以帮您介绍……啊!少、少将……!」
身后的硕大毫无预警刺入,e头还残留昨夜射进去的白液,量多到充当润滑绰绰有余。
窄小的谷道被一股作气撑开到底,两粒圆珠贴着紧实的臀肉,虽然方翼不记得昨夜的疯狂,但是后穴毫无抗拒地敞开,热情地迎入熟悉的大砘铩
方翼按在镜面的十指蓦然用力到指尖发白。
和以往受过的刀伤枪伤相较,那点疼痛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心理上难以接受被他人入侵身体的陌生感受,第一个反应就是要驱逐入侵自己地盘的敌人,方翼的信息素燃起滔天炽焰将王宿吞没。
王宿嗅了一口,鼻间尽是温熙的香氛,方翼的信息素很特别,说不准是哪种特定的东西,像是晒过阳光的棉被散发的慵懒气味,抑或是微风拂过稍来的淡香,他的信息素能让人想起生命中所有美好的事物。
他卸下所有防备沉浸在方翼的信息素e,那股信息素来势汹汹却没有攻击性,在占了上风之后围绕着他虚张声势,要他知难而退。
信息素如一个人的气质,方翼的信息素既温暖又美好,和他截然不同。
王宿望着方翼的背影,眸色逐渐柔软下来。
调皮的阳光在方翼的栗间跳跃,梢渡着一层美丽的碎金,他伸手揉碎那片阳光,在方翼的后颈落下一吻。
「放松点。」
「说得容易,换我捅您试试。」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蹦出来,方翼瞪着王宿镜中的倒影,看见王宿舒爽的表情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王宿的手掌探入方翼身前大敞的衣襟,食指在棕色的乳晕缓慢地画圆,抠弄小巧的乳尖,自从昨夜他发觉这是Alpha少数的脆弱之,后半夜这e就没逃过玩弄的命运,在方翼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他调教地很敏感了。
受到刺激的乳头很快就立起来了,方翼慌乱之外还有困惑,这e原本是这么敏感的地带吗?
「少将,直接给个痛快吧。十一点还要去参加订婚宴,会赶不及的。」方翼垂下眼眸。
他的想法很单纯,王宿不过是图个新鲜,新鲜劲过了就没兴趣了。
对于和少将做这种事他不喜欢但也不至于反感到要吐的地步,追根究柢大概是因为少将长得还不错,两人曾经出生入死培养了一点情谊,今天要是换做一个老头子上了他,他肯定会先击毙对方再自杀。
握在窄腰的手掌缓缓收紧,体内的事物抽出又猛然顶入,方翼惊喘了一声,他恼羞成怒转过头瞪向罪魁祸首。
「少将!」
王宿刚毅的脸庞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可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子跳跃着炽烈燃烧的蓝焰。
「不想删录音和视频了?」
一句话就镇压了方翼的反抗之心,方翼撇过头,用额头抵着镜子,闭上眼咬紧牙槽,催眠自己代入海伦凯勒的角色。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要是不想让视频流传出去
身后的浅浅抽送没多久就转为狠抽猛撞,两人昨夜做了一晚,王宿对他的身体t若指掌,都往要命的那一点撞去。
Alpha不似Omaga肠道会主动分泌体液,方翼却听见隐密的水声从交合传出,残留在e面的白液都快赶上Alpha标记Omaga的时候应该射出的量了,除此之外还有皮肉碰撞声,他的头埋得更低了,露出两只发红的耳朵。
初时的疼痛眼睛一闭就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当王宿顶到某的时候会触发酥麻感,他用全副心神抗衡不该有的异样,明明他是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压在身下是巨大的耻辱,他绝对不可能有快感!
他这头咬牙隐忍,王宿又怎么会放过他,昨晚神智不清的模样虽好,清醒后展露的羞耻神态完全唤醒了潜藏的兽性,拥抱娇柔的Omaga带来的满足,怎能比得上让另一个强大的Alpha雌伏在身下产生的无上快感。
若说占据Omaga是Alpha的本能,那么征服强者是所有Alpha的天性。
王宿放缓速度,对付方翼光硬着来行不通。
方翼兀自忍耐,伏在毛丛中的小兄弟忽地被触碰,他惊得抬起头睁开双眼,两眼发直地看着镜子中的少将把手插入自己的股间。
带着茧子的指腹在会阴轻柔磨蹭,指尖往外滑去,修长白皙的五指把玩颇有份量的双珠,少将的下颔搭在他的肩头,双眸低垂专注在手上的动作,不焦不躁细细挑逗,淫靡的举止却流露贵族的优雅,视觉和心理带来的双重n击力让方翼有了反应。
「喜欢我摸你?」王宿问道。
方翼不想回答,王宿的动作愈来愈过分,长期握刀和枪的手掌长满茧子,撸动性器带来的快感格外强烈,再继续下去很不妙。
方翼无法,只好开口:「只要是Alpha……唔,被摸都会有反应……」
一开口就很难再忍住呻吟,方翼的黑眸覆盖一层浅薄的水色,削弱了几分强硬。
「但是被操到射出来的Alpha很罕见。」王宿意味长地道。
光是Alpha被人上就很骇人听闻了,被操到射出来的Alpha还算Alpha吗?
迎上方翼不解的目光,王宿对光脑下了指令,全息的萤光幕投影在左侧的墙面,画面中有两个一丝不挂的男人在床上进行激烈的情事,角度是从斜5度角拍摄的,估计那时光脑手环被放置在床头柜。
栗色短的男人仰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上,身上压着一个健壮的黑蓝眼男人,按住他的双腿分到两侧,栗男人的桃眼泪水漫,口吟气喘,摇头求饶。
「哈啊、唔,肚子好涨,拔出去,啊、嗯……我不是Omaga,啊,没办法标记的……」
「来不及了……」黑男人喘息不止,眼中的j望浓烈。
「少将……王宿,求你,哈啊……呜,忍不住了……」
栗男人身前挺立的性器泄出一股又一股,他抬起双臂掩住脸低声咽呜,似乎对此倍感羞耻。
黑男人没料到有此一i,怔了怔,随后强硬拉开他的胳膊,对上那双失神的漂亮眼眸,低头地吻了下去。
方翼瞠大双目望着由他和少将领衔出演的高清无码色情片,整个人都不好了,也不管自己当下是什么情状,扭过身去抢少将的光脑。
「那才不是我!快关掉,不要再播放了!」
他手脚并用激烈反抗,王宿关掉影像抽身退了两步,旋身避开直击面部的拳头,只守不攻应付方翼接二连三的攻势。
方翼看准时机抬腿踢过去,王宿用手肘格挡他的攻势,反手擒住他的脚踝往自己的方向扯,长臂一伸揽住身形不稳的方翼,两人一同跌向床铺。
铁块抵在后腰,强烈的危机感让方翼挣扎着爬起,横在腰间的胳膊锁住他,王宿朝他的臀尖拍了一掌,啪的清脆声响令方翼僵硬了一瞬,王宿趁机捞起他的右腿挺腰进入。
「唔!」自知大势已去,方翼只是抓着王宿放在他腰间的胳膊没有再攻击。
方翼的后背贴着少将的前胸,他才刚歇口气抬头就看见对面的穿衣镜映出的景象,一口气差点哽在喉咙没缓过来。
他双腿大开坐在少将身上,身上那件过大的白衬衫下滑挂在手肘,犹硬的肉柱在下o的掩盖下半遮半掩,交合倒是看得一清二楚,股间的肉环紧圈肉柱,因为昨晚的不知节制那泛着艳色,腿根干涸的白斑和流淌的白液交错,狼狈地不堪入目。
方翼来不及撇开头就在镜中和王宿的目光对上,王宿还刻意抬高他的双腿,让他瞧个分明。
「好看吗?」
混蛋!方翼对王宿的尊敬和好感已经随他的节操消逝了。
他用手肘顶向身后的王宿,王宿轻而易举挡住抗议意味浓烈的一击。
「能不能换个地方做?」方翼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在床上做有什么不好?」王宿扶住他的腰跨,挺腰捣弄起来。
「慢着,嗯,啊,不要对着镜子做……」身体上下耸动,方翼将衬衫下o往下拉杜绝春光,就算上身会袒露更多吻痕也不在乎,他就是不想正视自己被另一个Alpha上的事实。
王宿睨着他欲盖弥彰的举动,这人有时表现得成熟又洒脱,但其实在某方面迟钝又充满孩子气,例如喜欢草莓蛋糕,还有那个信息素和草莓蛋糕一样的女人,想到这e,王宿的脸色阴沉地犹如乌云罩顶。
「要换个地方做也行。」王宿道。
方翼t解王宿总是话讲一半,轻咬下唇偏头等待他的下文。
「操到你射出来,我们就换地方做。」王宿不急不徐地补上一句。
这比对着镜子做更让他难堪。方翼领悟到王宿的言下之意就是休想。
他怎么也想不透自己哪e招惹到这尊煞神,是上回他不顾撤退的命令杀入虫族占据的大厦救小孩惹少将不高兴?还是那一少将为了掩护他杀敌被流弹射中怀恨在心?
察觉方翼的走神,王宿握住他的腰抬高,再松手重重落下,成功唤回方翼游离的意识,换来一声惊呼。
「少将!啊!等等,啊、哈啊,不要……」
王宿能赤手空拳硬扛外甲坚硬如铁的虫族,举起方翼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像是在惩罚般,利用重力迫使方翼一吞下肉刃。
接连不断的快感如潮水涌上,方翼无暇再思考,十指钳住腰际的大掌想掰开,可是力气在一的刺激中流失,少将对他t若指掌,知道怎么做能让他弃甲丢盔。
他略为失神地盯着镜中的景色。
骑在少将身上的男人一双黑眸水光迷鳎微敞的双唇隐约可见其中的红舌,端正的脸庞被情j染上一层薄红,健实的身躯崖遭男人染指的痕迹,明明摆出放荡的姿态又偏要隐忍,撩人得很。
那个镜中的人是他?不,他不该是这样的……
方翼极力忍耐声音,但脸却遮掩不住,他终究还是侧首低声唤道:「少将……」
这一声轻唤稍纵即逝,王宿捕捉到当中的示弱之意,手上的动作渐缓。
坚硬的防护壳终于被他撬开一道缝隙,但是还远远不够。
他知晓这时候不能把人逼得太紧,经过一阵天旋地转,方翼挪到了床上。
方翼竟然冒出一丝侥的念头,只要别面对镜子做就好,不过两人的姿势让他联想到刚才看到的录影,莫名害怕少将会说到做到。
「少将?」方翼不安地望进那双冰蓝的眼瞳,暗藏其中的并非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是灼灼炽火,那漫天烈焰朝他愈靠愈近,只差咫尺之遥就能将他吞没。
「方翼……要是不想让视频流传出去,就试着……取悦我。」
最后三个字消融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5令人窒息的
撇开昨晚的疯狂不算,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方翼紧闭着眼,唇瓣相贴的瞬间,他的眼睫如蝴蝶振翅,仅仅只是触碰就让他不知所措。
柔韧的舌尖描绘方翼的唇,缓缓探入他的口中辗转流连,舔过他的舌齿和上颚,加重吸吮的力道,变换角度亲吻他。
这不是他的初吻,却是他初和男人接吻,而且这个男人还是王宿。
方翼原本对Alpha没有什么概念,他以上辈子生活在地球的经验推断,以为Alpha就是负责提供精子的角色,直到他在七岁时和母亲左辅前往银行遇到抢劫案,亲眼目睹父亲方天喜一脚踹飞手持机关枪的抢劫犯,徒手扭开锁坏掉的铁门,这才意识到Alpha代表什么。
王宿是Alpha中的佼佼者,他听过同期的Alpha在背后非议他,当中潜藏的恶意来自嫉妒和不甘,那些声音被王宿显赫的功绩埋没,更多的是对他的景仰和崇拜。
军校时期方翼就听过不少关于王宿的神话,大多传闻一听就知道夸大不实,对王宿的印象只是个符号,之后和少将同一个部队,他也没表现得如其他同僚般兴奋。
那一天的天气很不好,午后突然降下大雨,雨珠砸落伞面,密密麻麻的雨丝织成的雨幕几乎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他撑着伞在前往宿舍的途中,隔着雨帘隐约瞧见路边的树下有一道浓墨般的人影,被大雨困在树下的那块方寸之地,进退两难。
那个人好像需要帮助。
方翼抱持着简单的念头走上前,走近了才看清对方是个身形伟岸的男人,男人身上的军服款式和他一样,和他隶属同一个的部队,看肩膀上的徽章阶级是中校,他讶异了一瞬。
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年纪,竟然是中校?这人晋升的速度堪比火箭升空,这种人背后的靠山肯定大有来头,不过年纪轻轻却晋升中校的人很少,听闻王宿中校有一双蓝眼睛,这个人应该是王宿中校?
方翼举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男人亦还了一礼。
他的手里拿着一份密封的文件,一般文件都用电子档案,但是为了避免系统被入侵,最高级别的文件都用纸张存封。
中校手里拿的应当是很重要的文件,不能被雨淋湿才在树下避雨吧。
一个Alpha在下雨天因为没带伞被困在树下,这个推理的结论让他有点想笑。
王宿察觉他的走近,一双寒目落在他身上。
「长官,您忘了带伞吗?」方翼道。
王宿:「……」
「那份文件很重要吧,被雨淋湿就麻烦了。我的伞借您。」方翼见他没有接手的打算,指向远被雨幕遮蔽的灰白建筑,「我就住在那栋宿舍的27号房,您日后再还我。」
「伞借我,你怎么办?」王宿道。
「这么短的距离,跑过去就行了。」虽然宿舍距离不远,不过雨势太大,一旦踏出树下肯定会被淋成落汤鸡,方翼不在意这种小事,他回宿舍洗个澡就好了。
「拿着吧。」他把伞塞进王宿冰冷的掌心,遥望宿舍,评估从树下到那边最近的距离。
「你叫什么名字?」王宿道。
「方翼。」方翼朝他一笑,他笑起来两眼弯弯,看了如沐春风。
王宿沉默地看着他,方翼也不在意,这个人似乎不善言辞。
方翼三步并作两步冲入大雨中,后来他因为那场雨生了病,日后才知道那个在雨中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男人就是他的上司,直到今日少将还是没有把伞还给他。
记忆中的那场雨活了过来,雨水的冷冽气息放肆地侵犯方翼,双方的信息素混乱地交织在一块,彼此融合的银丝从方翼的唇角流下来。
难以言喻,此生还未曾有人这般毫无保留地吻他。
方翼有些惊慌,少将真的是一时贪欢?
他抬手抵住王宿的胸膛微微施力,王宿的双掌顺着他的腰肢的曲线往下抚摸,巨大的危机感让方翼的脑中闪过少将刚才说的话。
取悦他。
他是个Alpha,向来无须他主动就能吸引他人的目光,再者,岂有Alpha臣服于另一个Alpha的道理?
但是影片必须销毁……识时务者活得久。
他的双臂犹豫地环上王宿的项背,不确定这么做对不对,舌尖颤巍巍地探入少将的口中。
和王宿倾尽一切的疯狂相比,他的吻如阳光驱散阴冷的云,风雨都为之平息,一点一滴抚平少将的狂躁,激烈的暴风雨因为他的吻化为蒙蒙细雨。
方翼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王宿却往前挺腰,捧住他的臀摆动跨部。
少将以舌撬开他的牙关,用吻掠夺他的呼吸,一旦唇舌分离他只能把握机会喘息,在少将入时低吟,呼吸稍微趋于平缓少将又会压下来,迫使他没办法忍住声音。
「唔、嗯!嗯……啊,慢着……哈啊,太快,唔……」
倔强的黑眸变得水光迷蒙,不知不觉中,即使王宿没有吻他,他仍然发出哭泣似的呻吟声。
「少将……别亲了。」方翼都被亲到没脾气了,再亲下去他真的会因为窒息死于亲吻。
「叫我的名字,我就让你歇一会。」王宿吻住他的唇角。
方翼抿着唇,这个要求看似简单,但是……不知为何他叫不出口。
「我之前说过什么?」冰蓝色的眸子酝酿着浓烈的欲望,似乎很乐见他的反抗。
方翼暗自腹诽,少将家的屋檐一定很矮,老是强迫人低头。
他不想被更恐怖的「军法」置,只好乖乖服软:「……王宿。」
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哑,隐含连本人都没察觉的一丝无奈。
王宿的眸色转为柔和,绵密的吻从唇角到下颔,轻咬他的喉结。
脆弱的要害被人叼住,方翼并不觉得抵触,他打从心底相信少将不会伤害他。
被汗水染湿的白衬衫勾勒出腰身优美的曲线,半透明的衬衫隐现健康的肤色,衬衫上仅存的三颗扣子没能逃过被扯落的命运。
王宿抚摸他的背脊,下滑到后腰将人按向自己,方翼扬声尖叫紧拥王宿,肌肤的接触使彼此身上的汗水互相沾染,王宿身上的汗水滴落在方翼的乳尖。
恍惚间他的心里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他没做什么能取悦少将的事,反倒是少将用尽手段在取悦他。
王宿低头吮去乳尖那一滴晶莹,轻啮敏感的乳肉,方翼的五指插入他的发间,已经没有余力抵抗折磨人的情事。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6窗外,窗内
虽然身体的反应很诚实,方翼心理上还是难以接受和另一个Alpha做,他极力克制反抗的本能,任由少将压着他翻天覆地。
虽然条件式让少将尽兴,但是少将不但持久力惊人,还有愈做愈来劲的趋势,经过一夜的摧残身体已经感到不适,方翼真的觉得再做下去他要死在床上了。
他不是Omaga不具备持久耐用的生理条件,也没有所谓的发情期,能坚持下来多亏自己坚韧的身体素质和长期以来的体能训练。
百忙之中他瞟了一眼配戴在自己左腕的光脑手环,他的胳膊还挂在少将的肩头,从他的角度看不到手环上面显示的时间。
那一晃而过的眸光被王宿捕捉到了,方翼一直垂着眼避免和他的眼神对上,刚才却飞快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想知道时间?」王宿道。
「嗯。」方翼诚实地点头。
「在挂念柳鱼?」
「啊、嗯,当然……」
虽然发生了各种糟糕的事情,但方翼从未想过放弃订婚宴,放弃柳鱼,他这辈子第一遇到令他动心的女孩,她具备所有他梦想中完美娇妻的特质,他有自信能将这份情感永远延续下去。
和少将只是意外,Alpha和Alpha怎么能在一起呢?联邦的法律也不允许两个Alpha结婚,那太荒唐了。
Alpha和Omaga天生就互相吸引,无法抵抗信息素的诱惑,将来少将遇到他的Omaga就知道了。
昨天少将在派对上举杯向他祝贺,虽然一如往常没什么表情,也不像不开心的模样,就算喝酒乱性也不至于醒来后就对他产生兴趣,昨晚他喝醉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翼独自烦恼着,他的坦承让王宿的眉心微聚,按住方翼腰侧的掌指捏疼了方翼,留下浅红的指印。
「你对柳鱼了解多少?」王宿动作渐缓。
方翼觉得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又莫名其妙,还是回答了他。
「她是我的未婚妻……是个完美的女孩。」
少将动作一顿,忽地入到底,方翼不自觉收紧环抱,无意间拉近两人的距离。
王宿周身的信息素猛然狂暴,又瞬息恢复平静,恍如错觉。
方翼震惊得无法言语。
一般的Alpha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才会一碰上发情期的Omaga立即被泰迪狗附身,这不是光靠意志力就能做到的,但是少将轻易做到了这一点,精准地控制每一滴重如千钧的雨水汇聚成一片宁静的海洋。
虽然过去已经有很多人传闻少将非常人,亲眼见证到他的厉害之,方翼怀疑少将他,应该是火星人。
即使是Alpha也没有这么逆天的,连他那个信奉以暴制暴的爹都做不到。
当方翼神游太虚之时,王宿捞起他的两腿将人抱起下了床榻。
「你做什么?」方翼被他的举动惊到连敬语都忘了。他一个一米八的汉子,被一米九的男人抱在怀里,这画风太诡异他不敢看。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谈话间他们已经移动到落地窗前。
纯白的窗帘掩盖窗外的景色,也杜绝了外人的窥视,王宿在窗前放下方翼,方翼还来不及站稳,王宿拉开白色窗帘,钢铁丛林和蔚蓝的天空从刺眼的晨光中显现。
饭店于市中心,四周林立了不少破百层的高楼大厦,还有人驾驶飞行器在空中滑翔。
对面有一栋一百五十层的百货公司,楼道人来人往,要看见他们这间九十层楼的房间景色并不难。
方翼面色一僵,他身上除了一件破衬衫什么都没穿,更别论身后还站了一个男人,他伸手去勾窗帘,却被王宿按住手腕。
「你不是想知道时间?钟楼在那里。」王宿指着下方大教堂顶端的钟楼,巨大的古钟历经岁月风霜,一刻也不懈怠地往前走。
距离订婚宴还有三个小时,订婚的会场距离酒店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方翼快速计算了一下时间,希望能速战速决。
他从少将手中挣脱,侧首说道:「先把窗帘拉上,不然外面的人会看到的。」
这话他说得别扭,搞得好像他在和少将偷情一样。他是被逼的!
王宿偏首亲吻他的耳朵,低声说道:「有何不可?」
「您该不会是想要……!啊,我不要……拔出去!啊,我不要在这里做,呃、嗯……」少将又不打一声招呼就插进来,分明是故意的。
方翼去掰扣住腰的手,王宿强行脱下他身上的衬衫,利用袖子将他的双腕捆在身前,在上头打了解不开的绳结,这下方翼就没办法碰到窗帘了。
王宿扳过他的脸,让他的视线正对着底下的钟楼。
「低头就能看见时间,这样就不用担心迟到了。」
禽兽!王宿少将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方翼刻地体会到少将有多恶劣,果然能爬到这个位置的人心都是脏的。
「会被看到的……啊,哈啊……少将,把窗帘拉上……」
对面的百货公司有一对情侣似乎在窗外看到了什么,聚在窗边笑着指指点点,指的正好是饭店房间的方位。
方翼一阵紧张,王宿被他缴得舒爽,喘息变得愈渐粗重。
「他们好像……看到了?」方翼不安地别过头,以手背掩面。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7你认为这样就行了?
顺着方翼的目光看过去,王宿瞬间明了他为何不安,他瞥了一眼对面的大楼不予理会,将全副心神放在怀中的人身上。
「确实看到了。」王宿道。
愈来愈多人聚集在窗边,包括老人、妇人和小孩,他们望着这交头接耳,面露惊讶。
方翼慌乱地道:「少将,快拉上窗帘。」
「距离这么远,他们看不清你的脸。」王宿从容不迫地玩弄他的乳首,方翼侧身想避开,可是两人的距离如此近,他退无可退。
「不是这个问题……哈啊,啊……等一下,不要碰那里……」
王宿摸上他半硬的柱身,细细抚慰。
被人看见已经很羞耻了,王宿还火上添油,两手在敏感四点火,方翼难耐地扭动身体,间接迎合身后的抽插,热烫的铁棍在体内横冲直撞,脑袋几乎要被快感支配。
「这么兴奋,喜欢被人看?」
「住手……呃、嗯……」
方翼紧绷的神经受不起王宿一再挑拨,反应更加激烈,方翼担心受怕的模样没有让王宿动恻隐之心,反倒激发了心底的阴暗悄然滋长。
白净修长的手指极尽挑逗之事,引诱他沉沦在欲望中,丑态百出。
因为过度羞耻,方翼的反应比之前更加剧烈,生理性的泪水悬在眼眶,他仰头闭目,脖颈毫无防备暴露在王宿眼前,犹如将弱点送至猎人嘴边,王宿没有拒绝送上门的猎物,低头吻吮。
光是忍耐就耗费方翼大量的心力,无暇顾及下身的侵犯,性器在王宿手中变得坚挺。
从昨夜延续到今晨的性爱让他全身都敏感地不得了。
「啊,哈啊,啊……不要……!」
前后夹击的情况下他终于泄了出来,透明的落地窗蒙上一层白浊,他失神地呜咽喘息。
身后紧密的撞击增长高潮过后的余韵,延绵不断的快感成了一种折磨,方翼几乎站不稳往下跪,王宿在他倾倒前及时揽住,让他的重心依在自己的胳膊,减缓膝盖着地造成的冲击。
方翼双腿分开跪在大理石的地板,后背依着王宿的胸膛,视线因泪水模糊一片,他垂下眼帘逃避对面的人群,含不住的泪自眼角掉落在王宿的胳膊。
「你哭了?」王宿扳过他的下颔。
方翼一言不发地别开目光,鼻头微绯。
王宿探出身拉上了落地窗帘杜绝外面的景色,这并没有让方翼安心一点,想到都被对面的人群看光了就羞愧地想死。
「别担心。」王宿在他的耳畔说道。
方翼撇过头,明显摆出不想看见他的模样。
「这面落地窗是单向镜,外面的人看不见。」王宿道。
方翼满脸错愕,怒气更炽,明亮湿润的双眸瞪着王宿。
「混账!啊,啊……」
怒气很快被滔天的情欲淹没,像是做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方翼受不了,含着鼻音低低喊了一声:「王宿……」
体内的凶刃因他的叫唤产生反应,同为男人方翼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慌张地阻止王宿。
「等一下,啊,不要射在里面,呜……求你。」昨夜不知中了什么邪,发生的事他无法改变,但他无法接受被另一个男人内射。
从醒来到现在方翼第一求饶,王宿对上他哀求的神色,俊朗的脸庞有显而易见的脆弱,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如他所愿拔出来,射在他的后腰。
本以为少将会射在地上,谁知道竟然射在他身上,方翼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跪坐在地板上平复情欲。
王宿缓下粗重的呼吸,凝目在方翼的侧脸,漂亮的眉眼和面颊因情欲而染上一层潮红,煞是好看。
真是……做多少都不够。
呼吸平缓许多,少将的性器却还贴着自己的屁股,随时有擦枪走火的可能,Alpha的性欲可以持续很长的时间,具体有多长呢?可以陪伴Omaga渡过七天发情期。
这个人尽皆知的事实让方翼不寒而栗,身体犹热,心却迅速冷了下来。
「少将,够了吧。」方翼的嗓子带着鼻音和沙哑,他直起腰杆,侧首回望王宿。
「我说的条件是?」王宿不冷不热地道。
「……让您尽兴。」
「你认为这样就行了?」
这问题问的,好像考官在考核学生似的,抛出一个陷阱题看你怎么做答。
点头吧,那就是在质疑少将的能力,摇头吧,下场不外乎再做一回。
方翼绝对不愿意再来一回,少以沉默的注视催促他交出答案,方翼脑子一懵,说出一句让他后悔很长一段时间的傻话。
「少将,能不能分期付款?」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8我只对你有兴趣
抗争到底,宁死不屈,各种情况王宿都设想过了,就是没想过会听到这么一句话。
王宿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把人做傻了,可是仔细想一想,方翼在某方面还挺二的。
战场上,王宿战无不胜,可是方翼是不可预料的,即使他掌握了方翼的弱点,他还是认为自己趋于下风,方翼总是让他措不急防。
「你打算分几期付款?」王宿道。
方翼噎住了,老实说,一都不想要。
「其实,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待会儿再讨论……」
他的眼神飘忽,没说出口的拒绝清清楚楚写在脸上。
继续僵持下去只是浪费时间,王宿解开他双腕的束缚,走到桌边把破烂的衬衫扔进垃圾桶。
方翼的腿还有点酸软,起身的动作相当迟缓,精液汇聚在凹陷的腰窝,随着起身的动作顺着漂亮的腰线往下流淌,滑过挺俏的臀,白色的液体和蜜色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王宿转过身看见这一幕,目光瞬间定住。
那么炽热的视线,方翼自然感受到了,他瞥向王宿,警铃在脑中大作,瞪着他的眼神明白写着他敢过来就动手。
王宿站在桌边没动,即使他化身成一尊雕像,还是光凭一个眼神就能把小孩吓成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鹌鹑,方翼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他的衣物放在少将身后的桌上。
衣物还是要拿,他朝桌子走过去,步伐尽量表现地自然,还没走近桌子,王宿先一步拿着他的衣物转身递给他,方翼沉默地接过,加快脚步踏入浴室沐浴。
方翼在浴室里收拾好一身的狼狈,站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的倒影发愁。
脖子有两个明显的吻痕,也不知道后颈有没有,等会儿去订婚宴怎么解释?
想不到解决的办法,眼看时间所剩无多,乌云笼罩在他的头顶,云中雷声作响。
外面隐约传来少将的声音,似乎在和什么人通话,方翼套上T-shirt和皮裤,沉着脸踏出浴室。
窗帘被拉开,明媚的阳光驱散房间的阴暗,扫地机器人正在窗户附近打扫,落地窗上的脏污和地上的痕迹全部被清除了。
桌上摆放冒着热气的精致餐点,是饭店准备的早餐,木质餐盘里有一杯橙汁,一碗生菜色拉、瓷盘里铺着蛋卷和面包,碟子上的水果蛋糕还不足一个巴掌大,。
对方翼而言这点份量还不够填饱肚子,一大早起床就经历了糟心的事,他需要汉堡和可乐安慰受创的心灵。
王宿站在窗边观,目光落在窗外,左手持着轻薄的手机和人通话,只套上牛仔裤还赤裸着上身,才想到少将的衬衫已经变成破烂的布条了。
椅背上搭着少将的军绿色外套,不过仪表一丝不苟的少将不会只穿那件外套就出门的。
活该。方翼幸灾乐祸地想,他走到窗边观察对面的百货公司,原本聚在走道的人群已经散去了,偶尔还会有路人抬头往饭店这边瞧。
王宿结束光脑的在线通话,看见方翼的目光焦点,知道他在困惑什么,直接向他解释。
「毛睿上尉的女儿今天生日,他和亲友在饭店顶楼准备了惊喜要给他女儿,他们刚才在楼顶演练晚上的节目。」
这么说来,确实之前有听说过,毛睿上尉的女儿在学校遭到霸凌曾经试图自杀过,所以这的生日策划有不少同僚帮忙,从他们的谈话中好像有提到放烟火以及大型投影什么的……
想到愁眉苦脸的毛睿上尉,方翼皱了皱眉,也没什么心思向王宿算账。
食物的香气四溢,方翼被香味引诱朝餐桌走去,从昨晚到今晨方翼耗费太多体力,他是真的饿了。
餐桌边其中一张椅子披着他的皮革外套,方翼拉开那张椅子坐下用餐,王宿跟在他身后,拉开另一张椅子坐在方翼对面。
方翼拿起橙汁喝了一口,听见王宿对他说:「昨晚的录音,我删掉了。」
王宿按下光脑手环侧边的开关键,跳出的荧光幕显示文件夹里只有一个影片档案。
「影片也删了吧,留着对您和我都没什么好。」在浴室里洗过冷水澡,方翼已经恢复冷静。
王宿身居高位,树大招风,暗地里还有人伺机把他拉下位,那段影片是一把双面刃,流传出去两人都会身败名裂。
「我删掉录音,是因为你刚才表现不错。」王宿关掉光脑。
方翼将果汁搁在桌上,他不喝了,怕在和少将的谈话过程中会被果汁噎死。
「少将,我今天就要订婚了,连结婚的日子都决定好了。您将来也会和别的Omaga结婚,就算要发展地下恋情也应该找年轻貌美的Omaga,和我这个不能生孩子、长得不怎么样、各方面都不怎么出色的Alpha牵扯不清,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为了让少将醒悟,方翼违心地诋毁自己。
「我只对你有兴趣,你希望那段影片消失,就开出让我满意的条件。」王宿油盐不进,摆明就是要和方异牵扯不清。
讲不听。方翼再怀疑原本那个英明神武的少将被外星人给偷偷替换了,他继续认真地将自己诋毁地一无是。
少将安静地用餐,虽然衣衫不整,但举止之间展现贵族的优雅风范,方翼搜肠刮肚才找出一个词能很好地形容此时的少将──斯文败类。
很明显王宿把方翼的话当耳边风,方翼说到口干舌燥愣是没得到任何回应,他把橙汁一饮而尽,王宿把甜点放到方翼的餐盘里,放下刀叉,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想好要开什么条件了吗?」王宿道。
敢情他刚才都在对牛弹琴。方翼郁闷地拿起蛋糕一口咬掉大半,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性。
「少将喜欢跟Alpha做吗?」
「不喜欢。」王宿立即明了他的意思,语气冷了下来。
「那为什么……」
王宿神色淡然地道:「因为对象是你。」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9少将给的特权,细思恐极
意思是,他很好操?方翼得出这个结论,不由得一阵恍惚。
「方翼?」看着他傻楞的表情,王宿有点无奈。
「哦……原来……没事。」方翼的心情很复杂,一旦少将决定了什么事,几乎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换句话说,少将现在莫名其妙地执着于他。
「你怎么说?」王宿把话题拉回来。
他还能怎么说?除非他能找到神通广大的骇客入侵少将的光脑,然而这个任务的难度比天高,思来想去,除了献身好像别无他法了。
「让我想一想……」方翼叉起生菜放入嘴e咀嚼。
「一个礼拜做两,期限一个月」王宿道。
「不行!太久了。」方翼反射性道。
「你给一个期限。」
方翼沉默了一阵子,艰难地憋出一个数字:「两个礼拜。」
「一个礼拜四。」王宿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会死人的!」他是Alpha,没有与生俱来的润滑液和生殖器官好吗!
「一个月?」王宿再提议。
方翼和柳鱼的婚期订在六月中旬,正好是一个月后,方翼在心e计算,此事最好在结婚之前有个了结。
「……就一个月。」方翼道。
「Omega的发情期是七天,一个正常的Alpha能做足七天,一个月内七,很合理吧。」王宿用「就这么说定了」的语气说道。
「少将,您工作很忙吧,哪来f暇的时间做满七……」方翼道。
「我允许你随时都能进出我的办公室。」王宿道。
这种特权的意义是?方翼不敢细想这句话的意。他身为少尉,却拥有随时出入少将的办公室的权力,少将是疯了吗。
他好像也疯了,再过两个小时他就要订婚,此刻他却和少将在饭店e讨论一个月内要做几,他的人生好像从昨晚开始就出错了。
「少将,协议完成之后,你真的会删掉影片吧?」方翼没有任何能胁迫的少将的手段,只能向王宿寻求一个承诺。
他t解少将不做无意义的事,他猜不透少将威胁他的意图,信任一点一滴被猜忌消磨掉。
他没察觉到自己对王宿的信任不再纯粹,内心害怕王宿会食言。
王宿察觉到了。
方翼拥有一双会诉说心事的眼睛,他从中读到了不安。
「你不相信我?」王宿道。
「不是……我只是,希望少将说话算话。」方翼别开了目光。
两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空气为之凝滞,王宿拧着朗眉不发一语,方翼低头专注盯着碗e被他戳烂的生菜。
打破这片沉默的是光脑发出的哔声,方翼闻声抬头,眼见王宿点开虚拟萤幕,跳到放置影片的资料夹画面,当着他的面删除视频,王宿解下手腕上的光脑手环扔给方翼。
「你可以检查e面有没有备份。」王宿道。
方翼捧着可能存取了什么机密的光脑不敢轻举妄动,在王宿的威压之下,他点了几下随意浏览草率检查了一遍才将光脑还给王宿。
「我相信少将。」方翼心安不少。
王宿戴上光脑手环,虽然脸上没什么笑容,但是室内的气氛明显升温。
方翼把桌上的餐点一扫而空,房间的电铃忽然响了,有访客在门外。
王宿起身去开门,方翼转头看,来者的身影完全被王宿遮住了。
「私底下不必行礼。」王宿抬手制止对方的动作。
开朗的少年嗓音越过王宿自门口传来。
「少将,我刚去百货公司把您要的东西都买齐了,我问了一下我姐姐,她说把这个抹在皮肤上就看不出痕迹了。」
「南河?」方翼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笑了,难怪看不到人,十九岁的Beta少年个头比方翼还矮了一点。
方翼走到王宿身后,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少年从王宿身侧探出,双方一打照面,南河天生微弯的嘴角咧开变成大大的笑容。
南河是王宿的部下,经常和同住一个宿舍的方翼打成一片,南河刚上任不久,面对王宿总是表现地像是青蛙遇上蛇,方翼每回看了都觉得有趣。
「翼哥,我把你的礼服带过来了,昨天就跟你说酒别喝太多,活该你早上睡过头。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开场了,你赶快去会场,别让柳鱼姐久等。」南河站在门外,双手提着大包小包,他已经换好出席订婚宴的衣服,将合身的俏西装穿出了童装的味道。
王宿接过他手e的提袋,挡在门口没有要让他进来的意思,南河抬头看了看挡在面前的大山,笑容收敛了一点,悄悄后退两小步。
「你先去一楼等我,待会儿我们一起去会场。」方翼对南河道。
南河看了王宿一眼,I促地想对王宿行军礼,又一被王宿制止。
「少将,翼哥,我先下楼了。」南河同手同脚地转身走了。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1欲盖弥彰
王宿把所有手提袋堆放在沙发上,从其中一个袋子e挑出自己的衣物踏进浴室。
方翼在昨夜裤子掉落的附近,也就是床底下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来发现已经没电了,他一边充电一边开机,才刚开机就显示十几条未读讯息,尚未来得及点开热闹的铃声就响起了。
通话一接通,方天喜中气十足的怒吼瞬间响彻整间房。
「方翼你在哪e?我和你妈都已经到会场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要提前到会场,你是不是睡过头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要是敢迟到,老子第一个削了你!」
方翼的耳朵差点没聋掉,他让噪音远离耳朵,持着手机靠在嘴边说话。
「我没睡过头,已经在路上了,只是遇到堵车,我很快就会到。」方翼振振有词,把话讲得跟真的一样。
「你老子我审问过的诈欺犯比你吃的汉堡还多,这鬼话骗得了你妈骗不了我。我问过你同事了,你昨晚没回去应该睡在饭店e,从饭店到会场才隔五条街,用走得也能到,就算骑自行车都不会堵。」方天喜一分钟都不到就迅速侦破儿子的失踪案件。
「好吧,其实我睡过头了。」方翼乖乖认错。
「我就知道!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能睡过头,结婚前一晚你干脆睡在教堂e得了,限你一个小时内出现在会场,不然你就完了。」最后四个字方天喜得咬牙切齿。
「是,长官。」方翼道。
「记住,柳鱼在等你。」方天喜挂掉了通讯。
应付完方天喜,方翼逐一查看讯息,十几条讯息包含柳鱼的早安问候以及好几通未接来电,最后一条讯息是柳鱼发的:「怎么还不来?」。
方翼回电给柳鱼,电子音乐响了三秒通讯就被接通了,显然柳鱼一直将手机握在手e。
「你怎么还没来?出什么事了吗?」柳鱼的言语中藏不住心焦。
她和方翼原本不打算办订婚宴,求过婚就当作是订婚了,柳鱼的父亲柳附白坚持要将爱女的喜讯昭告天下,要有个正式的订婚仪式。
柳鱼由柳附白独自抚养长大,相当听从柳附白的话,这才有了今天的订婚宴。
重的工作之余两人还要拨空找场地、宴请亲友和挑选礼品等等,方翼和柳鱼都忙得焦头烂额,方翼曾经向柳鱼抱怨过订婚宴太麻烦了,不如不办,今日方翼迟迟不出现,柳鱼担心方翼是不是反悔了。
「没事,宝贝儿,我只是被一点小事耽搁了。」
方翼的语气温柔似水,柳鱼在他的安抚下逐渐恢驼蚨ǎ嘱咐他开车慢一点才结束通讯。
方翼手忙脚乱换上三件式的墨色西装礼服,他还于腰i屁股疼的状态,更衣的速度比平常慢上许多,中途还扣错了衬衫的扣子。
当王宿换好一身暗夜蓝的西装踏出浴室,从容不迫地整理袖口,方翼还在和马甲的扣子奋战,连袜子都还没穿。
王宿翻弄沙发上的那堆手提袋,南河拿来的其中一个手提袋e装满化妆用品,王宿对那些物品的使用方式一窍不通,幸好南河事先在袋子e留了纸条,纸上认真条列出袋内每一样物品的使用方式。
纸上的内容浏览一遍王宿就记住了,他拆开那些东西的包装叫方翼过来。
「这是要做什么?」方翼满脸警惕地指着他手e的化妆品。
「你打算让所有人都看见你脖子上的痕迹?」王宿完全不反对方翼这么做。
方翼脸色微变,抬手摸了摸裸露在外的脖子,坚持站在原地不动,面对少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以小人之心度色狼之腹。
「南河在那张纸上面写了用法吧,把那张纸给我,我自己弄就行了。」方翼朝王宿伸出手。
「你看得到自己的背后?我帮你,过来。」王宿无视他的举动,第二的语气带了一点命令的意味。
少将用上命令式的语气就表示毫无商量的余地,虽然不想听命,不过少将确实有理,方翼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和王宿保持一臂之遥。
这点小小的反抗王宿踏出一步就压制住了,方翼视死如归地仰头露出颈子,王宿在指腹沾了些遮瑕膏,涂抹在紫红的吻痕之上均匀地推开。
脖子是方翼的敏感带之一,在颈侧来回游移的冰凉指尖激起痒意,方翼的眼睫微颤,眼神飘忽不定,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王宿绕到方翼的背后,手搭在他的后颈,方翼配合地低下头,他撩起覆盖后颈的薄露出一个鲜明的吻痕。
指尖缓缓描绘吻痕的轮廓,依恋男人的体温徘徊不去,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然后一点一点抹去那道吻痕。
方翼感觉到少将在他的脖子上涂涂抹抹,僵硬地犹如一尊雕像,直到王宿走开了他才转到镜子前观察成果。
脖子上的痕迹确实都被掩盖住了,那款遮瑕膏的包装注明防水,除了遮瑕膏他不知道少将还抹了什么,伪装地很完美,只要别用手去碰就不会被拆穿,方翼再三确认没有任何一露馅才踏出房门。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11这是?
饭店一楼大厅的休息区气氛十分和谐,几名商业菁英聚在角落交谈公事,衣着高雅的女人们围着圆桌谈论八卦。南河陷在柔软的沙发e,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用饭店提供的[戏机玩水管工人拯救公主的小[戏打发时间。
身后的某个女人传出刻意压低的惊呼打破休息区的和谐,南河起先不怎么在意,埋头专注在拯救公主的大业e无法自拔,但是身后的阿姨们激动的窃窃私语不断骚扰他的耳朵。
「他们走过来了,天啊,好帅!」女人们小声道。
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促使南河抬头,这才理解那群女人为什么在鬼吼鬼叫。
方少尉的栗梳成旁分,平时乱翘的碎服贴在耳后,脖子前别了个黑色领结,量身订做的三件式黑色西装完美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型,最吸引人的是那双含有浅浅笑意的桃眼,暖如东风。
和他并肩的王少将穿着无摺的海军色西装,打条淡蓝色的领带和黑色牛津鞋,简单隆重,英挺的样貌走到哪都如一颗耀眼的晨星,少将的神色和方少尉截然相反,冰蓝的眸子载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两人举手投足间隐隐有百折不挠的军人气质,在场不乏英俊的男子,却无一压得过他们的锐气。
顾不上输掉的[戏,南河赶紧站起来向两人行了标准的军礼,往这两人面前一站,他顿时就像个还没出社会的学生。
「出军营就不用那么拘束了,不要动不动就行礼,好像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军人一样。」方翼伸手替南河整理歪斜的领带。
「是。」南河下意识又要行礼,在王宿的冷眼之下硬生生压下举了一半的手。
「你只剩下半小时。」王宿道。
说得好像我会迟到跟您无关似的。方翼瞥了他一眼,拜这人所赐,他现在浑身都不舒服。
他们在方天喜给的期限之内抵达订婚宴的会场,地点是柳鱼挑的六月园餐厅,会场阎靡悦咨调为主,六月园是一间大型的玻璃屋,采光明亮又能保证客人不会被烈日晒昏头。
柳鱼的友人不多,来的大多是柳附白的亲友,柳附白是中央科学院的研究所长,来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包括军部的高层,有人认出王宿,端着酒杯热情地凑上去攀谈,从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很难瞧出王宿说的话是认真还是敷衍,但方翼瞧出他是在与那人虚与委蛇。
方翼本想去休息室找柳鱼,却在中途被埋伏许久的方天喜逮到,方天喜穿着剪裁大方的香槟色缎面长裙,栗色长用缀了珍珠的银圈扎成马尾,明亮的棕色眼睛怒气蓬勃。
站在她身测的黑黑眼Omega男子是方翼的母亲,左辅一身优雅的灰色西装,唇边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方天喜一见到儿子先把手e的空酒杯塞给身旁的左辅,用力把方翼的耳朵拧了9度。
「我是今天的主角,给我一点面子。」方翼尴尬地低声求饶。
「面子事小,我是怕我未来的儿媳看清你愚蠢的本质,悔婚跑了。」方天喜冷笑。
「我这不是要去找柳鱼努力挽回我们的感情吗,您老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方翼晒笑。
「今天来了很多高层的人,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别丢人现眼,话说军方来的人挺多的,好好的订婚宴被他们搞成阅兵典礼,内外都戒备森严,不是说订婚宴邀请的是女方的亲友吗?怎么成了柳附白举办的老人联欢会?」方天喜对柳附白的宾客名单很不满意,对未来的亲家是那个老砘锔不满意。
「柳叔叔想要办得热闹点,毕竟是柳鱼的订婚宴,不能太寒酸。」方天喜和柳附白两人互看不顺眼,方翼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结过什么抛樱左辅对此含糊其辞。
左辅从侍者的托盘e拿了两杯香槟,笑容和煦地将其中一杯递给方天喜。
「要喝吗?」
方天喜从不拒绝送上门的美酒,松开手接过酒杯,左辅朝儿子眨了眨眼,方翼投去感激的目光,趁方天喜饮酒之际脚底抹油跑了。
「给我回来,我的话还没说完!」方天喜在他的身后远远叫道。
方翼穿过会场后方的走廊来到柳鱼的休息室门前,纯白色的门扉上挂着粉色玫瑰编织的圈,他轻敲两下门板,门内传来柔和的女声。
「请进。」
方翼打开门的同时顺手取下门上的圈,把玫瑰圈藏在身后。
梳妆旁边的窗户敞开,穿着浅粉礼服的女人沐浴在阳光e,背对他端坐在梳妆台前,长长的雪纱裙o铺在米色软毯上,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她的粉肩微耸,低着头专注在手上的事物,单薄的背影有些落寞。
方翼踏着无声的步伐走近,看见她正盯着手中的手机发怔,手机的画面是他来会场的途中发给柳鱼的讯息,告诉她自己快到了,他的眸色变得更加柔和,悄悄为她戴上粉玫瑰皇冠。
柳鱼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见一张英俊的笑脸,满腔的担忧消失于无形,跳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膀子。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赶不及了。」柳鱼佯怒道。
「这不是来了吗,你刚才在看什么?」方翼明知故问,对她的手机探头探脑。
柳鱼赶紧把手机藏到身后杜绝他的偷窥。
「我以为你不来,刚才在看备用的新郎人选。」柳鱼扬起下颔,板着柔美的小脸说得煞有其事。
方翼被她逗笑了,展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在她的脸颊亲了一记响吻。
「走开,迟到的人没资格亲我。」柳鱼身子往后仰,推挤未婚夫的脸。
「哎,别推,型都乱了,待会儿被人看到还以为新娘打了新郎。」方翼道。
柳鱼回过头看,方翼的头确实乱了,时间紧凑,她赶紧让方翼坐到梳妆前,拿起木梳整理他的头。
一分钟过后,方翼还算服贴的头被柳鱼折腾成了鸟窝头,柳鱼握着梳子对镜中的方翼露出一抹可爱的微笑。
「虽然……这个型跟原先的不一样,但还是很帅气的……你原先的型是谁梳的呀?你再请那个人帮你梳一吧。」
即使柳鱼在方翼眼中完美地无可挑剔,但方翼不得不承认在柳鱼的手拙程度令人堪忧,之前柳鱼上班的研究所举办过一绘画比赛,柳鱼在那场比赛中赢得了灵魂画手的称号。
方翼不想再见到王宿,但是也不可能顶着这一头乱出席宴会,看来只好去找心灵手巧的左辅帮忙了。
临走前他从柳鱼那e偷了一个吻,在柳鱼的娇嗔中离开休息室。
柳鱼回到梳妆前照镜,目光落在头上的玫瑰圈,唇边漾开甜蜜的笑容,对着镜子傻笑了一会儿她意识到这样有点蠢,双手按住过度上扬的嘴角。
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右手的指尖沾到了蜜色的粉末。
这是?
她[起眼观察,磨蹭指尖的粉末,有点纳闷,是不是和方翼打闹导致妆掉了。
可是刚才化妆师有帮她搽这个颜色的粉吗?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12揭幕
休息室外的走廊,门扉阖上的瞬间,方翼卸下笑容,后背依着门板。
柳鱼没有察觉任何不对劲,看样子是瞒过去了。在结婚前夕酒醉乱性,面对柳鱼他总觉得心e发虚,柳鱼是个单纯的女孩,他很害怕看到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
那个影片必须销毁,接下来的一个月……方翼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
门后是他要守护一辈子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这是无庸置疑的。
收拾好乱七八糟的情绪,方翼去洗手间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头,型还是略有凌乱,要请心灵手巧的左辅来帮忙了,从小到大,左辅总是挂着无奈的笑容帮翼收拾烂摊子,导致方翼每回闯祸头一个想到的都是左辅,而非另一个不靠谱的方爹。
他返回刚才遇见方家夫妇的地方却没看见他们,来往的宾客向他祝贺,他欣然微笑回应,一边用眼角余光搜寻左辅的身影。
宾客大多是柳附白的老友,方翼的目光在会场转了一圈,确实如方天喜所言很像老人联欢会,大多数人他不认识,但有几位军部的人他眼熟得很,例如站在餐桌旁捧着红酒和柳附白谈话的钟海石上将。
既然钟上将来了,那么那个砘镉Ω靡怖戳恕…
果不其然,方翼在距离钟上将最远的园边缘,看见那个鹤立鸡群的大男孩。
他的样貌清秀,拥有一双大长腿,标准的九头身,穿着黑白相间的西装,双手插在裤兜e,那是钟上将的孙子钟鹤一。
站在钟鹤一身边的是他避之不及的王宿,方翼顿时黑了脸,没有上前。
那两人的祖父是旧相识,小时候就认识了,在年龄相近的军官当中,也只有被同期评为怪人的锺鹤一和王宿谈得来。
钟鹤一和方翼是同期,经常拖着懒散的步子走路,暗地e有不少声音说他有祖父当靠山才一路顺风顺水升到少尉,锺鹤一从未在意那些风言风语,不过方翼曾不经意撞见他独自一人在战情室e,彻夜不眠规划能确保所有人平安撤退的作战计划。
锺鹤一端着严肃的神情和王宿说话,眼睛偷偷瞟向王宿后方身材窈窕的紫衣美女。
紫衣女人捧着一个空酒杯,姣好的面容微微泛红,视线在人群中游移似乎在找人。
她踏着虚浮的步伐朝洗手间的方向走,不小心撞到某位男士,手上的空酒杯没拿稳落到地上摔成碎片,清脆的声响引来周遭人的侧目,一名侍者赶紧过来清理地上的碎玻璃。
紫衣女人嘟嚷了几句,抱怨男人挡路,那名男人皱起眉头,低头对她说酒量不好就别贪杯,搀扶那名女士离开会场,看方向似乎往休息室去了。
锺鹤一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点头。
「哦,我学起来了。」
大多数时候王宿都懒得理会锺鹤一在想什么,更多时候他认为锺鹤一的脑袋是真空包装。
手端托盘的男侍者在人群间穿梭,询问宾客需不需要香槟,锺鹤一忽然转身,侍者猝不及防被他撞到,手中的托盘翻飞,一打的酒杯碎了一地。
饶是王宿迅速旋步侧身,仍然有大半酒水泼洒到他的西装,锺鹤一伸手揽住跌倒的侍者,侍者惊慌失措向他道歉,锺鹤一笑着说没关S,一切都是意外。
他转头对王宿一本正经地道:「我知道你的酒量好,但也不能太贪杯。」
王宿的目光要是能杀人,锺鹤一已经死成千上万了。
方翼差点笑出声,他还是头一回看见王宿出糗,碍于锺上将在场的情况下,王宿无法出手揍锺鹤一,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将他刨得遍体鳞伤。
锺鹤一的正经模样只装了十秒,嘴角弯成得意的形状,远的钟上将知道八成又是锺鹤一不安分,皱起了眉头。
南河快步走过来,和王宿说了几句话,两人一同走出会场,他们离开的方向和刚才的那对男女一致,也是往休息室的方向去了。
锺鹤一把空酒杯递给侍者,朝方翼走来。
「嗨,准新郎,你的型真有个性。」他心情愉悦地和方翼打招呼。
「你以后见到少将最好绕道走,小心他回敬你一杯。」方翼笑道。
「哈哈,我有靠山我不怕。况且王宿他和锺海石上将相约有要事相谈,却无故迟到失约,锺海石上将气到摔了我的[戏机,我这是在帮他出气,刚才你看到老头子的表情了吧,笑得很爽的样子!」锺鹤一环起手臂,笑得很爽。
每当这对祖孙吵架就互称对方官阶,方翼不用想都知道泼酒事件的缘由。锺鹤一向附近的一位女宾借了一把梳子,慎重其事地在他的头上刷了两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锺鹤一把梳子还给女宾,向对方露出客气的微笑,那位女宾略显羞涩,要求和锺鹤一合照后喜孜孜地捧着相机走了。
「你今天也迟到了,该不会是睡过头?」锺鹤一道。
「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敬我的那杯酒,你是把所有的烈酒都混在一起搅拌吗?我喝了一杯就不省人事,早上醒来头还有点疼。」方翼瞪着锺鹤一,有锺鹤一在的派对绝对不会无趣,有时候还会出动警察,他就不该邀请他。
「一杯酒?你记错了吧,我敬酒都是敬一瓶的。」锺鹤一耸耸肩。
昨晚在派对上,钟鹤一嫌酒杯太小,后来都直接开瓶灌酒,不过方翼记得昨晚锺鹤一端着两杯酒笑着和他举杯……现在回想起来,昨晚的锺鹤一和眼前的幼稚鬼相比,笑容似乎太成熟了。
不等他想明白,锺鹤一就要拉他去喝酒,方翼赶紧找个藉口走了,返回休息室找柳鱼。
台上的乐队在为乐器调音,宾客逐一入席。
乐团奏下第一个音揭开订婚宴的序幕,方翼牵着柳鱼入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柳鱼握住方翼的手紧张地发抖,方翼轻捏她的手,柳鱼做了个呼吸,款款露出微笑跟随方翼的步伐往前走。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13变故
订婚宴进行地很顺利,酒过三巡,期间属于王宿和南河位置一直是空的,方翼没瞧见他们再进入会场。
中场时间,柳鱼去休息室换第二套礼服,方翼也得以喘口气。
锺海石注意到王宿的位置是空的,侧首对坐在右侧的锺鹤一耳语,锺鹤一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会场。
方翼目睹锺鹤一离场,又瞧了瞧那两个空位,隐隐感觉到异样。
这段时间都足够少将换十套衣服了,而且和他一同消失的还有南河,虽然南河外表像个无害的高中生,但是他优秀的战斗能力受少将信任,少将会指派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只有少将离场方翼不会在意,但是连南河也消失这么长的时间就有点奇怪了,方翼跟在锺鹤一身后离开会场,锺鹤一出门后没有往洗手间和男士休息室去,反而朝女士休息室的方向走。
锺鹤一从裤兜掏出手机打电话,不过电话没有接通,他低头打字发讯息。
走道只有他和锺鹤一,也没什么地方好躲的,方翼出声喊住他,锺鹤一顿住脚步,转身抬手向他打招呼。
「我刚才看到你的未婚妻了,长得挺漂亮的,恭喜你。」锺鹤一笑了笑。
「谢谢。前面是女孩子的休息室,你别乱闯,还是你有认识的女孩在e面?」方翼道。
「哦,我还以为厕所在那边,我走错了。」锺鹤一拍了一下额头。
方翼一眼就识破他拙劣的演技,做出不笑肉不笑的表情。
「正好我也要去厕所,一起去吧?」
「又不是Omega,两个Alpha结伴上厕所太诡异了,你先去吧。」锺鹤一满脸嫌弃道。
「厕所只有一间,干嘛分开走。路上会经过男士的休息室,顺便去看看少将的衣服换好了没。」方翼揽住锺鹤一的肩膀往来时路走,锺鹤一侧首瞥了一眼女士休息室,紧闭的门扉隔绝门内的情景,他微微叹气。
「他早就换好衣服了,现在和南河在到巡逻。」锺鹤一道。
「巡逻?」
「是啊,这场订婚宴有太多军部和政治人士出席,他接到的任务就是防止恐怖份子潜入,确保这场订婚宴能够顺利进行。你不知道吗?你和他一起来的,我还以为他跟你说了。」锺鹤一瞧方翼讶异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好像多嘴了。
「不,我不知道……」所以说,无论如何少将都一定会把他送到会场,因为有军令在身,缺了他订婚宴就无法顺利进行。
「我刚才打电话给王宿,但他没有回覆我,到底是不想接还是漏掉了我的电话?你有没有他的连络方式?换你打给他试试。」锺鹤一瞪着自己的手机。
方翼拿出手机按下拨出键,响了几声电话就通了。
「方翼?」手机那头传来王宿冷淡的声音。
方翼还没想到要说什么,锺鹤一伸手夺过他的手机,大声嚷嚷。
「好啊,果然是不想接我的电话,不过几杯酒至于拒接电话吗?你是不是把我加到黑名单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那么幼稚……什么?」锺鹤一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走到墙边压低声音说着方翼听不懂的话。
他们交谈了一阵子,锺鹤一回头把手机递给方翼,示意他王宿有话要和他说,方翼接过来将手机附到耳边。
「少将。」方翼叫了一声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可疑份子潜入会场,你要保护柳鱼。」王宿道。
「我知道了。」方翼神情一凛,迅速在脑中过滤一遍刚才见过的面孔。
「……小心点。」
王宿结束通讯,方翼把手机收回口袋,转头看锺鹤一。
「你刚才在柳鱼的休息室外想做什么,从实招来。」
「不是说了在找厕所吗。」锺鹤一摸了摸后颈。
「这鬼话你以为我会信?你们是怎么预知到有恐怖份子要潜入会场,是不是歹徒曾经警告过?他们的目标是柳鱼还是柳教授?」方翼揪住他的衣领。
「你问我也没用,这个任务是我爷爷交给王宿的,详细的情况你得去问他们,我只知道可能会有恐怖份子入侵,至于目标,大概是柳鱼?刚才我爷爷叫我来看柳鱼的情况如何,还吩咐我别让人知道这件事……」锺鹤一拍打他的手,一副不能呼吸的样子。
「你怎么不早说!」方翼甩开他,转身跑向柳鱼的休息室。
距离门扉还有五步之遥,一股恐怖地、腐败的信息素从门缝溢出,争先恐后袭向方翼。
锺鹤一面色大变,从远奔过来。
方翼扭动门把,门被锁上了。
门内传来柳鱼饱含恐惧的尖叫声。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1恶名昭彰的女人

锺鹤一抬脚踹开木门,木板破裂的声音和玻璃碎裂声同时响起。
空气中漫着令人作呕的信息素,碎玻璃铺满地面,男人将昏迷的柳鱼扛在肩膀上,逆着光站在毁坏的窗台前,他穿着军绿色的风衣,双掌被皮革手套包覆,连衣帽掩盖他大半的容貌。
方翼从他的侧脸认出,这名男子就是那个搀扶酒醉女人离场的西装男。
「把柳鱼放下!」方翼大喊,他身上没带枪械,又怕贸然上前伤了柳鱼。
「军部的人很快就赶到,外面也有我们的人,你是逃不掉的,识相一点,把柳鱼放了。」锺鹤一冷静地和男人对峙。
男人压低帽沿,露出嘲讽的笑,身手敏捷地带着柳鱼翻出窗外。
方翼和锺鹤一翻窗追出去,中途碰见赶来的王宿,王宿已换上黑色的军服,男人见王宿出手,毫不在意柳鱼让她暴露在王宿的攻击范围内,为了不伤及柳鱼王宿只能硬生生收手。
显然男人是有备而来,早已计划好逃走的路线,一辆跑车在场外接应他,男子扛着柳鱼上车,负责驾驶的女人踩下油门,王宿射击车子但是车子没有缓下,一眨眼就不见踪影。
南河d着长枪穿越丛跑来,他茫然地望着三人。
「少将,那个歹徒在哪?」
王宿对锺鹤一和南河报上那辆车的车牌号码,分别对他们下令。
「南河,调路口的监视器,追查那辆车的下落。鹤一,之前那个女人摔碎的酒杯上有她的DNA,已经送去化验了,麻烦你去取那份化验资料调查那个女人。」
锺鹤一和南河向王宿行了个军礼,往不同的方向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方翼扯住王宿的衣领质问,要说王宿全然不知这件事的内情他是不信的。
会场的宾客被这方动静引出,方天喜提着裙o跑在前方,手e还持着袖珍的掌心雷。
「方少尉,注意你的言行。」王宿强硬地拉开他的手,抚平领口的皱褶。
方翼虽然松开手,还是以灼灼的目光瞪着王宿。
订婚宴缺了女主角肯定无法继续了,方天喜揽过主持大任,安抚好宾客们宣告订婚宴结束。
宴终人散,柳附白、方家夫妇、方翼和王宿聚集在柳鱼的休息室e,警方正在调查现场,向队长方天喜回报进度。
「在那之前,你有收过威胁的信函或是讯息吗?」方天喜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询问柳附白。
「没有。」柳附白皱起眉头。
「你有没有和人结仇?」
「太多了。」
「那你心e有没有底,可能是哪一位仇家下的手?」
「每一个都有可能。」
方天喜做了个呼吸,左辅站在她身侧搭上她的肩膀暗示她冷静,她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
「柳教授,假如您真的想尽快找回女儿,最好尽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方天喜加重了尽全力三个字的语气。
「我的女儿被绑架了,我也很着急,但我确实毫无头续,刚才王少将提供了歹徒的车牌号码,相信以警方的办案能力一定能找到更多线索。」柳附白的脸色不怎么好,语气也带了点不耐烦。
眼看方天喜又要炸毛,左辅赶紧轻抚她的后背顺毛。
「柳教授现在一定很焦急,先让他喝杯水冷静一下。」
方天喜又做了个呼吸,走向属下那边询问案子的进展。
锺鹤一拿着牛皮纸袋走进来,他打开纸袋取出文件递给王宿。
「查到那个女人是谁了,这案子有点玄,那个女人的身分是柳鱼的生母,杨波江的姐姐,杨慧。」锺鹤一瞟向柳附白。
柳附白的脸色微变,方翼没错过他露出的破绽,站到柳附白面前。
「柳教授,您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杨慧要绑架柳鱼?」方翼冷着声音道。
柳附白不是很想开口,但是王宿知道内情,这件事迟早会曝光,不如由他来说。
「换个地方谈。」柳附白道。
方翼和方天喜打了声招呼,三位军官和柳附白转移到对面无人的休息室。
柳附白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上个月杨慧来找过我,我很意外,自从波江的葬礼之后她辞去职位,我们再也没见过面。她来找我是因为……她说她和我之间有一个儿子。」
「什么?」锺鹤一满脸震惊,众所皆知,柳附白随身携带杨波江的照片,对妻子的情众人有目共睹。
「儿子?」方翼想到那个绑架柳鱼的男人。
「我和杨慧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只爱波江。杨慧是一个专门研究人类基因的科学家,她有很多手段能u造我和她的孩子。」柳附白慎重地澄清。
「她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王宿边看杨慧的资料边问。
「那个孩子生病了,她要柳鱼的骨髓。」柳附白叹了一口沉重的气。
又是一阵沉默,方翼愈发难以冷静。
「刚才那个男人,是不是杨慧的儿子?」方翼道。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我只知道那个孩子叫莫殒,关于他的事杨慧没有多说,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么多。」柳附白遗憾道。
从柳附白那边得不到更多讯息,柳附白又叹了一口气,踏着蹒跚的步伐走了。
关于杨慧的资料厚厚一B,王宿还在低头检视她辉煌的经历。
「我听我爷爷提过杨慧这个名字,她是个很有名的科学家,恶名昭彰的那种。」锺鹤一摸了摸下颔。
「显而易见。」方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少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15南和精神病院
「我收到的指令是确保订婚宴顺利进行,谁都无法预料会不会有意外发生。」王宿头也不抬,翻阅手上的文件。
这番敷衍的话让方翼心情更糟了,眉心聚得更。
「关于杨慧,有没有从她的资料e发现什么?」方翼道。
王宿将资料递给他,方翼接过资料,第二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相片e的女人约莫二十八岁左右,她站在一棵苹果树下,身穿白衬衫和乌黑的窄裙,外披白大挂,双手插在兜e。她留着一头大波浪的长,眼尾上挑的黑眸望着镜头,唇边噙着自信的笑容,微抬的下颔让她看上去有些傲慢。
照片e的样貌和刚才宴会上的女人完全不同,假如不是整形,就是她戴了人皮面具,这么说来那个男子的脸也有可能是伪装的。
杨波江是个Omaga,身为姐姐的杨慧却是个Beta,杨慧二十二岁时参与南和精神病院的地下人体实验被警方列为要犯,但是最终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两年后她进入中央科学院任职,加入柳教授的实验团队,其间发表的研究结果被人怀疑利用人体进行实验,但不可否认她的研究成果对人类有贡献。
在她二十九岁那一年,研究所出现爆炸事故,那一日前去研究所接柳附白回家的杨波江死于那场意外,之后杨慧辞职,从此不知所踪。
上面没有记载杨慧进行的实验详情,但列出的种种罪行已经让方翼很恐慌了,这么危险的女人就应该关起来才对。
「什么样的人体实验?」方翼看向王宿。
锺鹤一紧盯王宿,神色略紧绷。
「没有证据能证明她进行过人体实验。在中央科学院任职时,她曾经提出在受精卵时期操控孩子的性别,甚至是外貌、能力的可能性,但是实验从未成功过。」王宿道。
锺鹤一曲起食指轻刮鼻子,悄悄松了一口气。
方翼仔细查阅杨慧的资料,后面都是她的相关论文资料和相关报导,几乎都和人类基因的研究有关,大多数他看不懂,但那个女疯子提出的各种奇思妙想确实令人大开眼界,例如在胚胎时期将Alpha转化为Omaga的可能性,如何利用科学制u造出理想的孩子等等。
愈看他愈对柳鱼的境感到担忧。
南河捧着光脑推门而入,举手向王宿行了个军礼。
「报告上将!那辆车的车主在一个小时前向警方报案失窃,根据监视器确定是杨慧偷走了车,目前我已经锁定到您刚才射中车子的追踪器。」他扶住下滑的黑框眼镜,坐到双人沙发上把光脑放在桌面,纤长的十指迅如雷般敲打键盘。
城市的卫星地图投影在墙上,一个红色的光点穿梭在城市之间。
「那个红点就是追踪器,杨慧似乎打算开往郊外……」南河放大那块区域,让其他三个人能清楚看见车子的移动速度。
「我去追。南河,保持联M。」方翼心急地往外走,王宿拦下他。
「追上去又如何?不过是有勇无谋。」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柳鱼出事?她可是我的未婚妻!」方翼挥开他的手。
「方少尉,在上级尚未有所指示前,不得擅自行动。」王宿的声音如机械般无情。
「无论什么分,等我救回柳鱼再说。」
「留在原地,这是命令。」
方翼执意离开,王宿握住他的手臂,方翼扭过王宿的手腕,两人在狭小的休息室e过招。
南河抱着光脑躲到沙发角落,向坐在身边的锺鹤一求救。
「鹤一,快阻止他们啊!」
「别管他们,过一会儿就会分出胜负。我赌少将赢,你呢?」钟鹤一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两眼胶着在萤幕上。
钟鹤一猜得不错,不到十分钟王宿就将方翼压在门板上,方翼的手臂被扭到身后,他还试图挣扎,王宿低头附在他的耳畔用冰冷的声音道:「留在原地,不然我在这e办了你。」
方翼瞠大双目,侧首去看,王宿面无表情,彷纺蔷湎铝鞯牡耐胁不是他说的。
南河和钟鹤一的注意力都没放在他们身上,少将的声音不大,还有光脑发出的电子音干扰,但方翼还是担心他们会听到,不禁为此感到恼怒。
这人是不知道耻字怎么写吗?自从今早过后,他就一直于提心吊胆的状态,少将好似浑然不在意,竟然还在别人面前说这种话。
「放开。」方翼维持横眉竖目的模样,但语气明显弱了不少。
「我们第一出任务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王宿道。
方翼撇了撇嘴,说出那句倒背如流的话。
「先思考三十秒再行动。」
王宿松开他的手,退后了几步。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方翼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方天喜。
「看来我打扰到你们了?」她挑起黛眉,打量王宿和方翼零乱的头和皱巴巴的衣襟,方翼左手的袖扣在打斗过程中崩掉了,露出一截手腕。
「你来得正好,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方翼注意到她调侃的目光,随手耙梳两下短。
「关于掳走柳鱼的那个男人,资料库e没有他的资料,他是幽灵人口。」方天喜蹙起双眉。
「我们已经有关于他的线索了,他可能叫做莫殒,是杨慧的儿子。」方翼道。
「杨慧是警方长期通缉的对象,杀人放火都不奇怪,但她为什么要抓柳鱼?」方天喜一下子抓到重点。
方翼把杨慧的资料递给她看,和她解释来龙去脉,方天喜敲了敲脑袋,默着莫殒两个字,她在脑海中储存各种记忆的抽屉e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一张模糊不清的少年面孔。
「我好像……见过那个孩子。」方天喜的记忆力非常强大,捏住了线头,她顺着记忆的丝线想起更多关于那名少年的事。
她从同仁手e要来一台轻薄的光脑,十指在键盘上翻飞,调出一张解析度不高的照片。
照片e是一名十五岁的少年,他的脸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异常苍白,像是从未晒过日光,消瘦的身体套着一件军绿色的外套,内e的黑色T-shirt洗到泛白,那双和柳教授相似的细长黑眸充满敌意瞪着镜头。
「十年前这名少年因为吃霸王餐被捕,我请了他一顿晚餐,他说他叫莫殒,但我查不到关于他的资料,后来这小子居然尿遁跑了。」方天喜将这名小小年纪的幽灵人口记在心上,但之后再也没遇过他。
这名少年和刚才看到的男人样貌不一样,但方翼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南河突然大叫:「车子停下来了,停在号公路的桥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萤幕上静止的红点。
「他们抛弃车子了。」钟鹤一语气肯定道。
「那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供他们藏身?」方翼道。
「号公路的下方有规模巨大的地下水路,可以通往任何地方。」王宿从自己的光脑手环调出地下水路的地图。
「原来杨慧成了下水道的老鼠,所以我们找不到她。」方天喜冷哼,她的目光在错综复杂的路线图转了一圈,定在某一个点,「我猜……这e就是老鼠窝。」
南河将她指的区域放到最大,出现一栋荒凉的废墟,画面定在门口的铁丝网外,一块生绣的指向牌,铁牌表面铸了六个大字──南和精神病院。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16三支抑制剂
「你怎能确定杨慧在那e?」方翼对方天喜提问。南和精神病院距离杨慧抛车的地点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下水道四通八达,很难说她会去那e。
方天喜从自己的光脑手环调出一篇新闻报导。
「半年前警方在地下水道发现一具骷髅,经过验尸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七天前,之后陆续在下水道各发现五具骷髅,检验结果那些骷髅属于成年的Alpha和Omaga。我们曾经在南和精神病院外围的草丛找到血迹,但是入内搜寻多一无所获。凶手的杀人手法就像是一名精通医学的人,杨慧符合这个条件,她一直是警方关注的人物,我们收到线人的通报,杨慧最后一出现的地点在南和精神病院附近。」方天喜认为杨慧会出现在那e不是巧合。
「南和精神病院的下方有地下水道,你们搜查过了?」王宿道。
「当然,十天前我们在南和精神病院下方的下水道发现了第六具尸体,尸体腐烂了一半,死者是个幽灵人口,从他身上的衣着判断应该是个流浪汉……我们判断那e距离凶手犯案的地方不远,凶手很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我们找不到更多的蛛丝马迹。」方天喜皱起眉头,她不觉得凶手会粗心大意留下一具半腐烂的尸体。
「方警官,可以请警方协助搜寻地下水道吗?」王宿指出几条路线给方天喜。
「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我会让他们仔细搜查那一带。」方天喜从手提包e取出轻便型的对讲机,打开通讯吩咐属下行动。
「少将,我找到南和精神病院内部的配置图了。」南河将每一层楼的地图资讯分别发到王宿、方翼和钟鹤一的光脑手环。自从人体实验事件为人所知之后精神病院就荒废了,光脑显示出来的院内地图是二十多年前的泛黄纸本。
钟鹤一转头看向王宿道:「万事俱备,还缺个导[,你要报名吗?」
……
阴云遮蔽阳光,午后开始起风了。
休息室e,方翼脱下礼服换上平日穿的白色T-shirt和皮裤,套上皮革外套和长靴,脱掉那身绑手绑脚的礼服,他感觉手脚灵活许多。
出门后他在走廊转角遇到柳附白,柳教授站在走廊的栏杆前,园e五彩斑斓的景@倒映在他的平光眼镜上,镜片后那双细长的黑眸承载了许多沧桑。
他的左手拿着木盒,右手摸着胸前的古典挂坠犹自出神,年约四十的Alpha还于体力正好的时期,但他的头已经半白。岁月带走了他的爱人,留给他无尽的思念。
方翼的脚步声打扰他的沉思,他朝柳教授点头致意。面对柳附白,他总表现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在严厉的导师面前抬不起头。
「柳教授。」
「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柳附白将手中长方形的木盒递给他,方翼打开来看,e面有三支密封的注射器。
不等方翼发问,柳附白表情不自在地先开口。
「小鱼已经二十三岁了,Omaga在二十岁就会有第一发情期,但是柳鱼不一样,她到现在还没有经历过,这是以防万一。」
「可是抑制剂大多有副作用……」
方翼记得有一回方天喜因公务受伤住院,左辅在那一回发情期的到来使用抑制剂,后来方天喜脸色难看地搜出家中所有的抑制剂全数冲进马桶,认真地对当时年纪还小,一脸懵懂的方翼说:「会让自己的Omaga使用抑制剂的Alpha,都是废物。」
强行压抑本能违反生理机能,过多使用抑制剂会让Omaga罹患疾病,方翼不想让柳鱼使用这种有不良副作用的药物。
柳附白看出他的疑虑,神色和缓了一点。
「这个是我亲手u作的抑制剂,副作用不大。」
方翼放心地收下了抑制剂,柳附白下一句话让他手一抖,差点弄掉了木盒。
「虽然我答应让你娶她,但这不代表我赞同你们婚前有进一步的亲密行为。」柳教授的声音一下子降到了零下五度。
「我绝对会尊重柳鱼的意愿,我保证会将她平安带回来。」方翼严肃道。
虽然对这个要带走自己女儿的男人怎么看都不顺眼,但柳鱼选择的人是他,柳附白将东西交给他后就走了。
方天喜早已动身前往杨慧弃车的地点,搜索那一带的地下水道,王宿和方翼、钟鹤一、南河则到南和精神病院进行搜查。
漫天瑰丽的晚霞中央有一栋格格不入的灰白病院,精神病院周遭荒草丛生,闹鬼的传闻层出不穷,铁丝网包围住残破的建筑物,经常有流浪汉翻过铁丝网将废墟作为自己的居所。
四人翻过铁丝网,南河d着黑色背袋,穿着短袖黑色军服站在病院门口仰头观察病院外观,门口的灰墙被人用红漆画了个巨大的狰狞鬼脸,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回音无限放大,比传闻中更加诡异。
南河蚕驴谒,搓了搓双臂。
「怎么,怕了?」钟鹤一换了蓝的牛仔裤和格纹衬衫,外搭一件灰黑色牛仔外套,撇开腰间配戴的枪,颇像个观光客。
「只是觉得有点冷。」南河挺直腰杆,在长官面前表现出无畏的模样。
病栋的分殉氏职甲中危时间紧凑,四人计划兵分两路,每隔半小时一定要用无线电向另一组通报自己的位置。
「我和南河探查左边,你们去右边。」王宿道。
「没问题。」钟鹤一一口应下。
方翼拿出柳附白交给他的抑制剂,将其中一支交给南河,南河小心接过收入口袋。
「以防万一,假如你们先找到了柳鱼,注意她的情况。」方翼犹豫了一下,如同以往出任务时对王宿道:「小心点。」
任务过程中总会有人死,他习惯向每个出任务的弟兄说这一句话,管少将的实力强悍到根本无需别人担心,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叮咛。
「嗯。」王宿没什么表情,转身走了。
站在王宿身侧的南河怔了怔,抬手扶了下黑框眼镜,赶紧跟上少将的脚步。
刚才少将转身之后,嘴角好像上扬了15度。眨眼间又恢推浇牵他是不是眼了?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17后面
王宿和南河往精神病院的庭园方向走去。
黄昏谢去,夜幕铺展开来,方翼和钟鹤一背着夜色踏入精神病院。
玻璃大门早已不驮冢两人用手电筒照亮前路,避开地面的碎玻璃往前走,角落散落着被灰尘掩盖的食物包装,有[民活动过的痕迹。
南和精神病院关闭之后,土地的所有者立即将这块土地拍卖掉了,几经转手,因为昂贵的整修费用和愈演愈烈的闹鬼传闻让管理者放弃经营,最新一任拥有者用铁丝网将建筑物围起来放任它荒废,因此建筑的内部构造还和二十多年前一样。
第一任院长曾经在医院e建造了一间实验室用来进行人体实验,通往那间实验室的楼梯在一楼,案件曝光之后入口就被警方封住了。
方天喜从案件纪录e调出那份资料传给方翼,资料上详细记载着被封的入口和实验室的所在地,入口在一楼通往地下一楼的楼梯间。
方翼打开光脑手环把一楼的路线图调出来,他们得先经过办公室和资料室,接着左拐穿越走廊,两侧是诊察室和病房,安全门在病房的尽头。
「前面那个转角左转。」方翼关掉地图。
「你觉不觉得……这气氛,好像随时会冒出什么东西。」钟鹤一举着手电筒,光线胡乱扫射周遭的事物。
「你是说流浪汉?这e围了铁丝网,外面的围墙上还镶嵌了碎玻璃,流浪汉不容易进来。」方翼走在他的前方。
「你的女朋友有没有说过你很没情趣?」钟鹤一道。
「……没有。」
事实上,柳鱼有时候会抱怨他不解风情,譬如有一回柳鱼说她新学会了一道甜品,问方翼想不想吃,方翼回答他已经吃饱了改天再说,柳鱼默默看着他,目露哀怨,方翼直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他哪e说错了。
身旁传来喀嚓的声音,方翼转头看,钟鹤一拿着手机摆出笑脸,左手比了个V字对着手机的镜头自拍。
「你干嘛呢?」方翼摊开双手问道。
「我爷爷问我人在哪,我拍照张照发给他看……方少尉自愿当导[,带着你孙子在鬼屋e探险,发送……这e收讯很差啊。」钟鹤一低头打字,按下传送键。
方翼往前走了几步,后方忽然传来钟鹤一刻意压低声音的叫声。
「方翼,方翼……方少尉!」
「这e就你跟我两个人,有话直说。」
「过来一下。」钟鹤一的声音透着紧张的情绪。
方翼走过去,钟鹤一将手机萤幕凑到他眼前,方翼退了一步,屏幕上是钟鹤一大大的笑脸。
「拍得不错,很帅。」方翼尝试用钟鹤一的角度思考。
「我喜欢你的诚实,不过重点不是这个,你看这e。」
钟鹤一指着照片中他身后的病房,房门口探出一个半圆的物体,他把照片放到最大,隐约可见是一颗人头,没有半点毛,那颗人头露出上半张脸,睁大眼珠子盯着他们瞧。
两人面面相觑,方翼往他身后的病房门口看去,什么都没有。
钟鹤一背对那间病房,身体僵硬地问他:「有没有看到什么?」
「没有人,我去瞧一瞧。」
方翼果断掏出枪上膛朝那间病房走去,他站在门口将枪对准房内,房e有四张铁床,窗户的玻璃龟裂成蜘蛛网状,房内的情景一览无遗。
「情况如何?」钟鹤一站在他身后,握住手e的枪。
「没有异常。」
「难道真有那种玩意儿?」钟鹤一有点后悔没带圣水之类的东西。
「别瞎说。换一支新手机就没事了。」
「这是手机的问题吗?分明是这医院有事!」
钟鹤一的声音在走廊U,两人找到安全门,方翼伸手推门没推开,门没有上锁,但是门后堵了东西。
方翼示意钟鹤一退开,抬脚用力踹开安全门,门板撞到墙壁,一具腐烂的尸体迎面朝他们扑来,两人往后跳,这才看清尸体被绳子拴住脖子吊在门后,随着地心引力晃荡。
「一般人撞见这种情景,一定会吓得魂飞魄散。」钟鹤一住鼻子,一副作呕的样子。
「这就是这个陷阱的目的,那间实验室应该重新被打开了。」方翼道。
「证明我们没找错地方。」钟鹤一道。
钟鹤一拔刀砍掉吊住尸体的绳子,尸体掉到地上,两人绕过尸体下楼,楼梯间应该被封起来的墙壁被打破了,露出通往实验室的走道,入口只能容纳一人通过。
方翼外套口袋e的无线电响起沙沙声,半小时到了,方翼拿出无线电回应王宿。
「地下水道的入口在庭园左侧最后一棵白杨木的后方,我和南河已经下来了,下水道e的通道很多,我会在走过的路做记号,你之后要是下来了注意墙壁或柱子。」王宿没说半句多余的废话,一听到方翼的声音就直奔主题。
「明白。我和鹤一找到安全门了,但是安全门被人刻意用尸体堵住,我们绕过尸体下楼,发现通往实验室的入口已经被人打开,我们正要入内查看。」方翼回道。
「随时保持联络,有状况通知我。」王宿道。
钟鹤一用手电筒扫视通道,光被不见底的黑暗吞没,看不到尽头。
方翼将无线电收回口袋。
「走。」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18上面
由于看不清前路,两人谨慎地前进,时间被黑暗拉长,恐惧在未知中放大。
钟鹤一跟在方翼身后踏入通道,或许是刚才那张照片的缘故,他总觉得背后像是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他往后瞧了一眼,来时的路太过昏暗,但和前路相比又明亮了些。
洞口没有人影,他没有因此放下戒心,真正的危险都潜藏在阴影中。
走廊其实不长,一路到底不到一分钟。
手电筒的光交叉扫过整座实验室,椅子翻倒,毁坏的实验器具蒙上一层薄灰,铁柜的抽屉大开,整间实验室犹如一群野马过境般遭到践踏,他们踩过散落地面的纸张,凝滞的空气中杨起微尘。
「从歹徒开门的手法,这样的情况不意外。」钟鹤一道。
他绕过横在眼前的椅子,蹲下来检视地面散落的纸张,黄纸上写满了方程式,他将纸张水平翻转过来,横竖都看不懂,索性扔了。
「那个人特地打开实验室不会只是为了进来砸东西,他想找什么?」方翼道。
「可能是当年被捕的医师出狱之后,想起自己曾经在实验室的抽屉藏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回来拿,根据我的猜测,能让人抓狂到这种地步,那样东西应该是……绝版的Omega写真集。」钟鹤一一边翻弄杂物一边道。
一个纸团扔中他的脑袋,钟鹤一住后脑勺,回头瞪了凶手一眼,将手e的文件捏成纸团砸向方翼,方翼偏头躲过。
「你去那边找线索,我负责这块区域。」方翼指着对面的铁柜叫钟鹤一过去。
钟鹤一慢悠悠地往那边走去。
方翼仔细搜索原木办公桌,摸到其中一个抽屉的底部感觉厚度和其他抽屉不同,敲了两下,声音不够厚实,他蹲下来摸索抽屉底部,发现了一个小孔。
他从地上捡了一支原子笔顶开覆盖在抽屉底层的木头隔板,取出放在中间夹层的一B文件。
方翼翻了几张,全都是体检报告,都是年轻的男女,他判定那些人应该是医院的病患,直到他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王辰,照片e的男人正值年少,样貌和王宿有三分相似,他是王宿的父亲。
他从未听说过王辰中将罹患过精神疾病,王辰中将的体检报告怎么会出现在这e?
方翼往下翻,又是一个熟悉的人名,钟宇少将,钟鹤一的父亲,相机将男人唇边那抹温和有礼的微笑永远冻结在相片e。
这两人在二十年前都是风头正盛的人物,体检报告出现在这间实验室绝不寻常,这份资料或许就是入侵者在寻找的东西,这些体检报告出现在这e,代表了什么?
方翼从来不曾了解王宿,王宿在之前对他而言只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长官,他从未想要去参与对方的生活,不过一旦王宿有难他不会袖手旁观,一如王宿以往在战场上面临紧要关头也绝不会放弃他。
他隐约能感觉到这份资料对王宿而言并非好事。
「方翼,我这边什么都没发现,你那边有找到线索吗?」钟鹤一站在实验室的另一端,翻找铁柜e的东西。
「找到几份体检报告,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方翼把那些体检报告都塞进防水背包e。
「当然不算,我们的目的是找到鱼妹子,看来柳鱼不在这e,我们可以撤了。」钟鹤一走到方翼身边,两人朝门口移动。
「等一下。」方翼拦住钟鹤一,示意他停步。
「怎么了?」钟鹤一道。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方翼皱了皱鼻子,尘封已久的实验室有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现在还多了一股淡淡的腐败味。
「碰见刚才那具尸体之后,我现在闻什么都像在闻死老鼠。」钟鹤一捏着鼻子说话。
「真的有一股臭味儿,愈靠近门口味道愈强烈。」方翼住鼻子。
「难道是刚才那位老兄诈尸了?」钟鹤一用手电筒照亮门口,没有看见人影。
灯光在门口附近晃动,方翼忽然大叫:「小心,在上面!」
方翼将手电筒瞄准门的上方,照出一个伏在天板的人,全身上下没有半根毛,骨瘦如柴,皮肤惨白,凹陷的眼窝镶了两粒眼珠子,的嘴e咬着一块腐肉,那是个徒有人类外型的怪物。
那个怪物的四肢扁平宽大,手和脚都黏在墙壁上,避开灯光爬到天板的另一边,动作如壁虎般敏捷。
方翼朝开枪但跟不上的速度落空了。
钟鹤一的目光紧跟着的身影,单手操控手电筒,灯光如影随形跟着怪物,迅速开了三枪击毙怪物。
怪物的四肢还在微微抽搐,方翼上前补了一枪。
「所以你刚才踏进病房的时候,那个鬼东西就在你的头顶爬?」钟鹤一露出f心的表情。
方翼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也觉得f心。
「会吃人类的尸体,命案e的那些骷髅应该就是这种怪物干的。看起来不像外星人,不知道从哪来的。」方翼蹲下去观察那具尸体。
「会不会是杨慧弄出来的?」钟鹤一道。
「假如是那样的话就糟糕了。」方翼神色凝重道。
「怎么说?」
「这种东西可能不只一b。」
两人走出实验室回到大厅呼吸新鲜空气,方翼的光脑手环发出哔声,半小时到了。
他从口袋掏出无线电联络王宿,另一头枪声大作,几秒后枪声稍歇,王宿冷静的声音从通讯器e传来。
「你们那边情况如何?」王宿道。
我们才想问你那边情况如何!方翼和钟鹤一内心想道。
想必王宿那边情况危急,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方翼迅速回报这边的情况,他没有说关于那些资料的事,他认为那些东西愈少人知道愈好。
王宿静静地听完,对他们解释那个怪物。
「那是杨慧u造出来的人造人,不只一b。我们刚才碰见莫殒,他引来很多人造人,我和南河沿途清理了不少,我们没看见杨慧,你们继续搜寻医院。」王宿道。
通讯器另一端的枪声又起,王宿结束通讯。
「听起来柳鱼不在莫殒手e,我们要找到杨慧。」方翼道。
「医院这么大,怎么找?」钟鹤一道。
「刚才那个人造人没有智慧,她要是放养人造人的话那些怪物早就登上新闻头条了,他们应该有个藏身之,或许我们追踪怪物的源头就能找到杨慧。」方翼道。
「怪物最多的地方就是地下水道……」
钟鹤一看向方翼手e的无线电,去了下水道就违反了王宿少将的指令。
「他们那边在开派对,你要参加吗?」钟鹤一露出孩子气的微笑。
「少将帮我们画好路标了,岂能辜负他的好意。」方翼缓缓笑道。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19二选一
不绝于耳的枪声U在地下迷宫,十几b奇形怪状的异形攀附在水泥墙和楼梯的栏杆,他们的样貌似人非人,四对手脚的女人在墙壁上爬行,生有两颗头的侏儒迈着短腿发出怪笑。
南河和王宿沿着潮湿的阶梯往下走,手电筒的强光让地下水道的怪物无所遁形,怪物大军层出不穷,导致他们移动的速度相当缓慢。
中途他们看见几具倒卧在地,穿着警服的尸体,无一例外都是怪物所为。
南河背挂步枪的背带,操纵能量步枪射击包围他们的怪物群,他手中那把森冉系列的步枪属于全自动枪械,只要扣住板机不放就能连续射击。
雷射测距仪的红点落在怪物的额头,怪物浑然不觉只是凭本能攻击活物,不似有智慧的活物察觉被瞄准后就会立即逃跑,于是南河正大光明地瞄准目标,见猎心喜,弹无虚发。
王宿结束和方翼的通讯,将无线电放回长外套的口袋,举枪投入战局。
地下水道散落十五b怪物支离破碎的尸体,南河放下武器歇了一口气,向王宿报告:「少将,清扫完毕。」
王宿举起左手的能量枪对准南河,南河心e一惊,枪声响起,能量子弹和他交错而过,击中南河斜后方那个在地面爬行的人造人,那是个上半身和五岁的男童无异,却长有一双羊蹄的小怪物。
南河看了看后方爆头而亡的人造人,又回过头双眼发直盯着王宿手中的进攻型手枪,那把独裁者是王宿改装过的枪枝,轻量、远射程,能一枪制敌。
独裁者是为王宿量身打造的,使用它的条件之一是单手操控武器的基础必须打得牢,放眼整个联邦,能在分秒必争的战场上将独裁者运用自如的只有王宿。
「战场上,务必将敌人斩草除根,绝不能留下活口。」王宿沉声道。
南河神情一懔,那个小怪物能存活并非他失手,子弹射穿的腿,已无还手之力,他认为无需理会才没下死手。
「他已经没有还击的能力……」南河道。
「今天侥活下来,日后就会成为隐患。现在是弱者,但是所有的杀人犯都曾经是孩子,只有将敌人赶尽杀绝才是真正地终止战争。」王宿冷着脸道。
「喔……」南河似懂非懂地点头。
王宿的眉心微聚,显然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
少将平时不笑光凭军威就能吓哭小孩,现在那张不苟言笑的俊脸在冷光的照映下特别渗人,南河内心一悚,娃娃脸换上严肃的神情,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是,我明白了。」
王宿手持探照灯走在前头,潜藏在阴影中的怪物不时冒出,枪声响起后又归于沉默。
途中王宿和方翼连络一,低频无线电绕射能力强,即使王宿和南河在下水道也能接收到信号,但由于他们在地下的原因,方翼那一边接收到的声音会有杂讯。
方翼表示他们还在医院搜查,目前一无所获,王宿只道他和南河还在往下走,结束这场短暂的通讯。
王宿和南河入地下五十米抵达调压水槽的区域,七十根柱子撑起这方天地。
南河一脚踩入水洼溅起水,细微的水声如涟漪般扩散,引来躲藏在暗的怪物,他们犹如嗅到香肉的饿狼前仆后继。
这座庄严的地下神殿转眼间就成了怪物的埋骨之地,任何微小的声音在宽广的空间中都会被放大,王宿没有漏听浑乱之中某个方位传来的机关声,眼角余光瞥见角落的柱子后方有一道微光闪过。
王宿解决掉最后一个人造人绕到那根柱子后方,按照那道光照射的方位摸索那附近的水泥墙,从一道看似寻常的裂痕发现端倪,他用光脑手环扫描那道裂痕,探测到金属反应。
他一拳打破墙壁,那片水泥墙碎成数块掉落,显现一台巴掌大的插卡机,刚才的裂痕对准的正是刷卡的位置。
他朝南河招手,南河将自己的光脑手环连接到那台机器,三分钟内破解了安保系统,水泥墙横向开,出现一条足以容纳两人通过的宽敞通道。
通道内漫着一股类似酒精的味道,和刚才那些怪物身上散发的味道相同。
南河握枪的掌心紧张地冒汗,可是沿途走来都没有怪物出现,直到遇见了一个分岔路口两人才停下脚步,转角架了一台监视器,录下两人的举动。
分岔路口的中央摆了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桌上只有一台十四嫉钠聊唬画面连接到某间房间,拍摄角度是从天板的角落往下拍。
昏黄的萤幕e,柳鱼昏迷不醒地躺在一张铁床上,浅粉的雪纱裙o血迹斑斑,铁床左方的浅绿色隔帘也有大片的鲜血。
王宿紧盯萤幕,那片染血的隔廉下方有一双惨白的脚,南河被柳鱼身上的血吓到了,他不知道柳鱼是否还活着,也没在意那双脚。
王宿观察左右两侧的走道,通道上方崖粗长的管线,悬挂在上方的黄光灯泡映照左侧的通道,右侧的通道没有任何光源,不见底,其中一条通道通往柳鱼的所在地,也有可能会遇到莫殒和杨慧。
黑暗的道路潜藏未知的危机,途中可能有埋伏,中计了也很难在第一时间作出应对,因此柳鱼在那条路的可能性很大。
一个明目张胆的陷阱摆在他们面前,挑衅王宿和南河。
王宿的回应简单粗暴,他开枪打烂屏幕和后方的监视器。
那个画面不能被方翼看见,一旦被敌人钻了空隙,很有可能全盘皆输。
「少将,万一柳鱼姐……」裙摆上疑似血的痕迹让南河动摇了。
「她还活着。」王宿截断他的话。
王宿的语气十分笃定,南河挥除脑海e糟糕的想像,表情变得坚定。
「柳鱼姐一定没事的。」南河喃喃自语。
「你往左,我往右,遇到无法理的状况连M我。」王宿果断道。
「少将,那条路看起来很危险,请允许我和您同行。」南河道。
「要是选错了,柳鱼可能会有危险,刻不容缓,我们分头找人。」
「我明白了。」两人走不同的路能分担风险,少将让他单独行动是因为信任他的实力,南河明白这个道理。
「首要目标是救出柳鱼,杨慧和莫殒是其,遇上他们立刻通知我。」王宿道。
「是,少将。」南河举手朝王宿行军礼,抱着枪转身走了。
叮咚──
光脑响起提示音,半小时到了。王宿按下无线电的按钮,方翼的声音带着杂讯传来。
「少将,我和鹤一已经下了地道,依循您做的记号前进。您那边情况如何?」方翼道。
「我和南河找到密道的入口,在右边第四根柱子的后方,进入后会看到一个分岔路口……」王宿话说一半突然顿了顿。
「你们走哪一边?」方翼道。
王宿瞥向右边漆黑的道路,说道:「左边。」
「收到,我和鹤一很快就会追上你们。」
通话中断,王宿朝右边的通道迈步。假如他猜测得没错,左边那条路通往囚禁柳鱼的房间,他和南河都选择去救柳鱼的话,杨慧和莫殒就有充分的时间可以离开。
那对母子放出所有的实验品,毫不在意地暴露根据地,表示他们要弃了这e,逃往另一个地方,他们不会带累赘逃跑,但是会不会对人质下手很难说。
王宿选择的这条路很长,很静,长得看不见尽头,静到能听见潜藏在黑暗中的好几道呼吸声。
那些呼吸声聚集在下一个左转的转角,他关掉手电筒收到背袋e,拔出配戴在腰间的第二把独裁者,两手持双枪朝第一个n上来的蜥蜴人胸口开枪。
人造人从走道两侧敞开的房间跑出,枪械火光四射,王宿单凭光脑手环的微光精准地判断那些人造人的动向,全部射杀。
每一条通道都有监视器,迷宫并不复杂,怪物对于训练过夜视能力的王宿来说也不难杀,他很快抵达地下研究所。
研究所内半点光亮也无,铁桌和柜子e摆满实验用瓶以及孵育人造人的器材。
空气中飘来一股淡雅的菸味,王宿寻着菸味绕过大型器材,目光锁定在两人高的透明容器。
一名外貌年约三十的红女子站在容器左侧,她没有替换掉订婚宴上穿的那身紫色连身短裙,外面多披了一件白大挂,黑色丝袜包裹修长的双腿,两脚穿着长靴,柔顺的长用木簪挽在脑后。
她的嘴e叼着一根菸,两手插在白大挂的兜e,神情淡然地向王宿打招呼:「嗨。」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2二选一(二)
实验室的门突然关闭,将王宿和杨慧锁在密闭的空间内。
王宿的光脑手环发出提示的声音,提醒和方翼连络的时间到了,但他不予理会,他将枪口对准杨慧,她的脸上找不到半分惊慌,两指夹住香菸吞云吐雾。
「你来得比我想像中快,看来那群孩子都被你杀光了。虽然那一批Delta都是失败品,不过也是我辛辛苦苦拉拔长大的,就这么被你杀光了,有点心痛哪。」杨慧叹了一口气。
「Delta是什么?」
「在试管中诞生,任意改造他们的样貌、能力、性别,出生前就决定他们未来的命运,成为奴隶或战争武器,身为人又不是人,那些孩子就是Delta。你比他们幸运多了。」杨慧吸了一口菸,徐徐吐出菸雾。
王宿的手指扣紧板机,杨慧视而不见,继续说下去。
「你父亲同意u造你,但他死得太早导致你落入我们头儿的手e,你对我们大有用,头儿让你各方面都趋于完美,可惜王牧夫后来发现你的存在把你抢了回去。」杨会道,「你和别人不一样,当他们发现你和他们不同就会抹杀你的存在,如同你抹杀那些Delta。王牧夫帮不了你,我们才帮得了你。」
杨慧真心感到遗憾,关于王宿的实验数据被王宿的祖父王牧夫毁于一旦,要是王宿还在组织e,他们就能凭藉当时的数据u造更多成品,甚至能量产军队。
失去那名少年后实验仍在继续,他们想u造超越王宿的成品,但是实验结果显示王宿是不可复u的,王辰对他倾注的心血和头儿的技术缺一不可,他的诞生是奇。
在实验室长大的王宿和普通的孩子有本质上的差异,王牧夫费尽心思也没办法矫正组织对他的教育,最多只能让自己的孙子表现得像个正常人。
她的话没有掀起王宿太大的情绪波动,杨慧说那些话也只是试探,她很好奇那个少年被王牧夫带走后变成什么模样,要是王牧夫三言两语就改变了他们努力的成果,那组织的教育真是太失败了。
「我的任务是活捉你,你也从组织那e收到了相同的指示?」王宿道。
杨慧的目的被王宿一语道破,要说服王宿回归组织也不可能了,王宿被王牧夫带走之前是个对组织言听计从的好孩子,但是王牧夫用比他们更高明的手段改变了自己的孙子。
「孩子在叛逆期总是特别难沟通,话说得稍微重一点就离家出走。」杨慧心有戚戚焉道。
「你们一直以来低调行事,为什么这回为了柳鱼暴露行踪?」王宿道。
「我们的赞助商出了不少钱,可惜那个投资者人缘太差,前天被杀了,我们的z密被泄漏出去,我们不得不放弃这e。掳走柳鱼是我的私心,我需要她的骨髓来突破我的研究瓶颈,顺道让你们清理那些失败品,我的技术很好,你们带柳鱼回去让她休息几天就行了。」杨慧绕着透明的容器踱步。
王宿在杨慧靠近容器旁的控制面板前先一步朝她的右脚开枪,杨慧踉跄了一下扑向控制面板,在王宿扣下板机前扔出一枚闪光弹,王宿背过身避开闪光弹,她趁机躲到容器内反手关上门。
她的右脚没有流血,大腿开了一个洞,露出其中的机械结构,她拖着毁损的义肢坐倒在容器e,从口袋取出通讯器。
「准头不错,可惜我的右脚早就没了。」她的声音透过扩音装置响在实验室内。
王宿两手持枪朝她开了十几枪,容器没有半分损伤。
「要活捉你比突破实验瓶颈还难,但我还是得有所作为才能向上头交代。为了预防今天的局面,头儿从小就刻意用刑罚调教你,你不怕黑,也不怕水,但这两者结合起来就是你的弱点。怀念小时候待在水牢的时光吗?」杨慧隔着透明的墙朝王宿微笑。
天板上方忽然打开两道缺口,大量的水涌入室内,杨慧所在的容器徐徐下沉,消失在实验室e,独留王宿被困在这座大型水牢。
……
在第三用无线电联络的时候,方翼和钟鹤一就违背了王宿的指示去找地下道的入口,之后对王宿通报的进度都是谎报。
怪物几乎王宿和南河被清除掉了,他们只需应付几条漏网之鱼,沿途都是前人留下的尸体,他们只需沿着尸体前进,行进的速度和王宿他们相比快了许多。
方翼和钟鹤一抵达分岔路口前,木桌上有一台损毁的萤幕,身后的地面有机械残骸,但是没有打斗的痕迹,这个作案现场令两人感到困惑。
「少将说他们往左边走了。」钟鹤一指着左边明亮的通道。
「要是他们已经找到柳鱼,早就用无线电通知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通知,或许柳鱼不在那边。」方翼望着右边暗无光源的路若有所思。
「那我们走右边?」钟鹤一道。
「也有可能柳鱼确实在那边,只是他们还没找到,或是他们已经找到柳鱼,但是遇到什么困难……」方翼眉头锁。
「不如这样,我们分开走,找到柳鱼的机率比较大。」钟鹤一道。
「好,我走右边,你走左边。」方翼毫不犹豫道。
「就这么决定。」钟鹤一点了点头,管那条路看起来令人不安,但是他从不怀疑方翼的实力,「你那边的弹药够不够?」
「我有这个,干掉整支军队都没问题。」方翼拍了拍肩上的防水背包。
方翼拉开背包外层的拉,拿出一支柳附白给他的抑制剂交给钟鹤一。
「你要是早点标记柳鱼就不需要这个了。」钟鹤一把抑制剂收进口袋。
「柳教授提倡精神恋爱,我对柳鱼出手他会杀了我。」
钟鹤一目送方翼离开,转身走向左边的通道,这条路虽然灯光明亮但是陷阱很多,墙壁和地板都有陷阱触发过的痕迹。
钟鹤一错踏一步,一打飞刀从左侧飞来,他及时趴下躲过飞刀,匍匐前进两公尺才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胸口惊呼好险。
他追随前人走过的路前进,拐过好几个弯,在一个分岔路口停下脚步。
左右两边的道路各有一扇门,根据路上那些被触发的陷阱,钟鹤一确定王宿他们也走到了这e,但是没有任何迹象能判断他们走了哪一边。
钟鹤一从口袋掏出一枚硬币。
「正面走左边,反面走右边。」
他掷出硬币用手背接住,结果是正面。
钟鹤一顺应天意向左走,左边的通道出乎意料没有任何陷阱,钟鹤一轻易地走到尽头的那扇门,门把一扭就开,他疑神疑鬼地握紧手e的枪,放慢动作开门。这种情况要嘛不是敌人黔驴技穷,不然就是e面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这间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床的另一侧有拉了一半的浅绿色隔廉,门口的左上方墙角有一台监视器,柳鱼躺在床上,身上的雪纱礼服染了大片的鲜血,钟鹤一慌忙上前查探她的状况。
柳鱼的体温很低,小脸发白,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情况很不妙,他脱下外套盖在柳鱼身上,头才刚抬起就看见染血的隔廉下方有两b惨白的脚。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21懵了
房间e的血腥味相当浓重,他原本以为柳鱼受了重伤,但他找不到伤口,现在看来血腥味来自帘子后面的隐藏者。
「我看见你了,出来。」钟鹤一将枪口对准隔廉,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谨慎地缓步绕过床尾,发现床的另一侧地面有一大滩血,一排血脚印延伸到帘子后面,看得出来那人当时是往后倒退的,这么大的出血量绝对活不了,他用力扯开隔廉,惨烈的景象映入他的眼中。
隔廉后方是一面被血漆成红色的土墙,一具怪物的尸体黏在墙上,某种大型的利器将从中剖成两半,钟鹤一猜测应该是电锯。
怪物外表像个皮肉松弛的老人,脸上没有眼睛,没有嘴唇的嘴巴裂到耳根,钟鹤一退了两步才看见的眼睛,长在两手的掌心。
「这地下的东西怎么都长得这么自由奔放。」钟鹤一把隔廉拉回去,死得这么难看,还是眼不见为净。
这具怪物的死法不像少将和南河下的手,他不认为杨慧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操纵大型的凶器,那么可能是莫殒杀的。
从手法来看,那个莫殒的凶残程度跟怪物没两样。钟鹤一对头顶的监视器比出中指,然后一枪崩了它。
他尝试用无线电联络南河和少将,但是两边都不通。
床上的柳鱼被枪声惊扰,发出咽呜的声音,钟鹤一赶紧凑到床边,等了一会儿柳鱼还是没醒来。
他从裤子的口袋掏出无线电连络方翼,告诉他已经找到柳鱼了,柳鱼看起来没有受伤,只是陷入昏迷,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杨慧说过要她的骨髓,她的背后有没有伤口?」方翼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
钟鹤一动作轻巧地抱起柳鱼肩膀,发现她的礼服后面的拉没拉上的,腰侧缠绕了绷带,柳鱼感到疼痛似地蹙起黛眉,他小心地将人平放回床上。
「她的腰缠了绷带,应该动过手术了。」钟鹤一道。
无线电的另一端沉默了几秒,方翼的声音才响起。
「照顾好她。」方翼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她。」钟鹤一道。
通讯结束,钟鹤一把无线电放回口袋,柳鱼忽然低声哀鸣。
「呜……救命……」
「已经没事了,我是方翼的朋友,钟鹤一。你现在很安全。」钟鹤一轻声道。
他和柳鱼只有两面之缘,第二还是在订婚宴见面,柳鱼对他应该没印象。
柳鱼的额头浮现薄汗,钟鹤一伸手触碰她的额头,她的体温高得不寻常,似乎发烧了,钟鹤一打开背包翻找药品。
「好热,好疼……」柳鱼低呜。
他着急地将背包e的东西全部倒到地上,好不容易找到应急的药物,鼻子却嗅到香甜的信息素,如蛋糕般香甜,又有草莓的香气。
信息素以柳鱼为中心在房间e蔓延,满屋子香气馥郁,和尸体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
竟然是发情期!
钟鹤一懵了,他赶紧屏住呼吸,从地上找出那管抑制剂,拆开包装走到床边。
柳鱼的表情十分痛苦,体内的麻醉药效尚未退去让她动弹不得。
「救命……爸爸……」
钟鹤一轻捧她的手腕,另一手拿着针筒注射。柳鱼开始啜泣,针刺入皮肤的疼痛勾起她的梦魇,钟鹤一的手心冒汗,但是动作很稳,手术后的柳鱼很虚弱,不知道这管抑制剂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
注射完毕后柳鱼的哭泣声渐小,似乎睡着了。
钟鹤一憋不住气了,他奔到门边打开门,但香甜的信息素来不及散去,他顿时吸入一大口甘甜的信息素,脑子整个懵了。
柳鱼意识不清无法控制信息素,凭本能追寻离她最近的Alpha,钟鹤一差点溺死在草莓的香甜e,他无法抵抗Omega的邀请,握住柳鱼的肩膀俯下身。
一缕薄荷的气味袅袅沁入柳鱼的口鼻,安抚她的心神,告诉她没事了,他是来带她回家的。
回家两个字触动柳鱼的心,加上抑制剂发挥了效用,收敛自己的信息素,眉头舒展开来。
钟鹤一伏在她的上方,紧闭双眼不去看那张充满诱惑的容颜,他努力压抑自身的信息素,怕会加剧柳鱼的不适,只敢释放一点点。
钟鹤一的信息素凉薄如水,不张扬也不浓烈,倘若距离太远柳鱼恐怕无法察觉,他和柳鱼距离只有一寸,温热的呼吸拂在精@美丽的脸庞。
薄荷的味道不着痕迹化开满室的燥热,钟鹤一等到柳鱼的情况稳定下来后起身退开,退到距离柳鱼一公尺远的地方立即转身,没有多看一眼床上的人n到门外大口换气。
抵抗一个正值发情期的Omega比对上一整支怪物军团还累。
满屋子的信息素逐渐散去,只有少许的草莓香味残存在柳鱼的周遭,屋子e还有怪物的尸体和尸体散发的恶臭。
钟鹤一生怕控制不了扑倒Omega本能,先去瞧了一眼隔廉后方支凌破碎的尸体,盖掉脑中的绮念,中途还不小心闻到尸体的恶臭。
这招非常有效,他又跑出门外吐了几口酸水才进屋。
他用牛仔外套将柳鱼仔细包裹住,动作轻巧地把她抱在怀e往外移动,期间柳鱼发出带着哭音的咽呜,钟鹤一连步子都不敢迈得太大,彷坊逞e抱的是玻璃娃娃。
钟鹤一在分岔路口伫立了几秒,望着走廊对面的门板,又低头看了看柳鱼。
任务目标最要紧,还是先把柳鱼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回来找队友。
他加快步伐往外移动。
……
结束了和钟鹤一的通讯,方翼举着手电筒,另一手紧握镭射枪,注意是否有怪物出没,但一路走来连b老鼠都没瞧见。
手电筒的灯光映出糊在墙壁和泥地的尸体,他只瞧了一眼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少将分明走的是右边,为什么说谎?
想知道答案最快的方式就是询问本人,他从口袋掏出无线电联络王宿,但是对方没有接收。
什么样的情况下,王宿会不接他的通讯?当然是最糟糕的情况!
方翼沿着尸体散落的方向奔跑,有少将开路他根本不用顾虑路上有什么埋伏,没什么比手握双枪的少将更可怕。
通道尽头的研究所入口证明他走的方向没有错,他闯入实验室用手电筒搜寻各个角落,挪大的研究所半点光线也无,搜寻了几间实验室也没看见人影。
「少将!您在哪e?」方翼边喊边在实验室e绕圈子。
回应他的是研究所另一个角落隐约传来的枪声,声响很沉闷,动静也不大,方翼寻着枪声过去,绕过一座大型机械,才发现后方有一扇门,不走近是看不到的。
「少将,您在e面吗?」方翼喊道。
e面没有回答,方翼将耳朵靠在门板上,什么也没听见。
他敲了两下,金属门板相当厚重,隔音效果经过少将的枪证实非常良好。
刚才的动静应该是少将弄出来的,连少将的枪都奈何不了这扇门,可见一般武器是动不了它的,幸好他这有所准备。
「少将,请您离门远一点!」方翼大喊,也不知道少将听见没有。
他朝门板开了一枪,用枪声向王宿示警,门板挨了那一枪毫无损伤。
方翼把沉重的背包放到地上,打开背包开始组装武器,他的动作迅速且熟练,他也确实组装过上百遍。
三分钟过后,一个火箭筒组装完成,这种火箭h因为要减轻重量所以牺牲了威力,但是用在这种情况下刚刚好,方翼戴上耳塞,退到安全的距离朝门板开h。
火箭h呼啸而过,紧接着是爆炸巨响,门消失在火光e,连同实验室e的器材被轰炸成碎片。
门内涌出的浪涛吞没火光,水和火碰撞产生阵阵烟尘,水漫过方翼的大腿,三两个浪头掀过来,他倒退了几步,把火箭h搁在旁边的桌子上。
裤子口袋e的手电筒也浸了水,他试着打开,手电筒明灭了两下就宣告不治,他把手电筒也扔到桌子上,脱掉上身湿重的皮革外套,提着防水背包徒步涉水走向那间实验室。
眼前天昏地黑,伸手不见五指,方翼扶着摇摇欲坠的门框踏入房间,听见左边传来男人喘息声。
「少将?」
他将手搭在墙壁上,沿着墙面往那边靠近,男人的声音近在身前,他伸出手,摸到湿透的军服,应该是少将的手臂。
「您还好吗?」方翼道。
王宿没有回答。
「您受伤了吗?」方翼认为王宿很不对劲,他往上摸索,指尖触碰王宿的脸。
少将的脸颊如死人般冰冷,这种软软的触感……是嘴唇?似乎在颤抖着……
在他获得更多讯息之前,一直不言不语的男人忽然用力拥住他,两具湿透的身体紧贴在一块,方翼顿时懵了。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22莫辩
这种彷芬将他揉进骨头的狠劲,代表的含意绝对不是劫后余生的感动。
王宿低下头,轻闭双眼汲取方翼间那一缕若有似无的信息素,祈望能藉此驱散缭绕在脑中的细语。
这e的人们是幸福的,你也是幸福的,要让幸福延续下去,就要抹去所有不稳定的存在。
他还在组织e的时候,某一夜在半梦半醒间,他听见传入耳畔的私语,轻柔的女声扰了他的睡眠,于是他醒了过来。
声音从四面八方包围他,如浪涛声般一遍又一遍地涌上,他坐在床上陷入迷惘。
微弱的月光穿透房间的小窗,他盯着窗外的景色没有再阖眼。漫漫长夜e,那几句话重复了三百遍。
往后几年他忠诚地执行那几句话,直到某个人出现,带他离开那个虚伪的世界。
「您没事吧……」方翼道。王宿抱得太紧,他连转头都做不到。
「别动。」王宿道。
问了那么多句才得到一句命令,方翼不懂他在耍什么把戏,不过少将的呼吸很沉重,有可能是受伤了,眼前伸手不见五指,他看不见少将的模样,只好先听话不动。
方翼的信息素若有似无,不足以驱走那些糟糕的耳语。
王宿一手沿着方翼的背脊缓慢往上摸,手指接触到方翼颈侧,方翼的脖颈本来就敏感,被他这么一碰肩颈不禁缩了缩。
方翼梗着脖子,为了闪躲那b手上半身往右边倾斜。
「别动。」王宿重复道。
搭在方翼身后的手从衣o底下探入,冷凉的指掌服贴后腰的曲线,对方翼来说就像和冰块零距离接触,他抖了一下,挣扎着要脱离王宿的怀抱
暧昧的抚摸顺着腰身往上,他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慌忙用单手打开背包。
方翼身上的信息素浓烈了点,但是对王宿来说远远不够。
他的双唇擦过方翼的丝,落在额头、眼睛和脸颊,钳住他的下颔,以吻封住两瓣吐露拒绝话语的唇。
「唔!不……」
方翼被王宿压在墙面,左手伸进挂在右肩上的防水背包,胡乱摸索背包内的物品,终于抓到一个方盒。
他从盒子e取出一管抑制剂,拇指顶开针帽,左手扯开王宿的大衣,摸到他的胳膊直接往那扎了一针。
他现在就是个睁眼瞎子,有没有扎准他不知道,那管抑制剂能不能对少将起作用他也不知道。
王宿顿了一瞬,吻得更。
方翼换气之间尽是雨水冷冽的气息,沁入口鼻直达心尖,连灵魂也为之震颤。
他释出自己的信息素圈出一块喘息的空间,本以为少将会对他的作法感到不悦,毕竟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而言是求偶和讨好,对另一个Alpha来说就是示威。
不料王宿轻易退让,给予他喘息的余地,吮吻的节奏变得和缓轻柔。
针筒从方翼手e掉落到水中。他从不知道Alpha的信息素能影响另一个Alpha到这种地步,明明应该只有Omega才会受到Alpha的信息素影响……
无线电的通讯音忽然响起,王宿从方翼口中退出,单手环住他的腰,维持将人困在自己怀中的姿势,左手从方翼的背包取出无线电接通。
「方少尉,这e是南河,我……嘶嘶……遇到莫殒……嘶……逃掉了……」南河的声音被严重的杂讯干扰。
「柳鱼已经被没事了,不用管莫殒。」王宿道。
「少将?我……嘶……连络不上您……嘶嘶……」南河道。
「任务完成,收队。」王宿道。
「收到……嘶……」南河结束通讯。
王宿把无线电放回方翼的背包,拉上背包的拉。
从少将冷静的表情和声音判断,刚才那支抑制剂应该是有效的?方翼胆战心惊地想着。
「方翼。」
「少将?」
「你刚才给我注射什么?」
方翼顿时怂了胆子,他背不起来军中的文缛节,不过根据少将的语气推断,刚才他扎少将的那一针可能犯了哪条军法。
「是……镇定剂。」方翼道。
这e一片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清,针管被他扔到水e去了,少将也确实镇定下来了,他不说出真相就万事大吉。
「冒犯长官者,欺骗者,最轻判刑一年,想清楚再回答。」王宿道。
「您那时候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帮您注射镇定剂不算冒犯吧。」方翼硬着头皮道。
「那不是Omega的抑制剂?」王宿道。
「不是。」方翼飞快回答。
他听见胸腔的心K打着紧张的节拍,庆幸整间研究所黑鸦鸦地,少将看不见他充满破绽的表情。
「你如何证明它不是?」王宿道。
「我不知道Omega的抑制剂用在Alpha身上有什么效果,但是刚才那个是镇定剂,所以少将的信息素才这么快稳定下来,对吧?」方翼不确定那玩意儿注射在王宿身上会生出什么,要是少将因此身体不适他就完了。
「不对,刚才那个不是镇定剂。」王宿斩钉截铁道。
方翼一惊。
雨的气味挟带层层浪涛涌向他,压得他喘不过气。王宿的信息素那么汹涌,所以那不可能是镇定剂。
「说实话。」王宿抬手捏住他的下颔,强硬的力道透出他的不悦。
方翼抿着唇不答话,回答是抑制剂就去坐牢,回答不是,那他给少将注射的又是什么东西?简直百口莫辩。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23惩罚
「那个是抑制剂。」都已经被少将识破了,方翼再遮掩也没有意义。
「方少尉,回营区后按照军法置。」王宿松开手往后退开。
方翼看不见少将的表情,但光凭冷漠的语气就足以让他感到慌张,军事法庭的判刑绝不从宽,他捉住王宿的手臂。
「报告长官,因为刚才您的信息素相当不稳定,呼叫您三声以上也未得到回应,过去有个案证明Omega的抑制剂对Alpha也有抑制信息素的作用,我判断为您注射抑制剂对您是好的。假如造成您的身体不舒服,我感到很抱歉……您有哪e不舒服吗?」方翼努力想看清少将的轮廓,奈何睁眼闭眼都是一片黑。
「那支抑制剂的成分不明,要经过体检后才知道有没有对身体造成危害。就算不构成袭击长官的罪名,你欺瞒长官也是不争的事实。罚勤三天。」王宿道。
自知逃不掉,方翼只好认命地接受惩罚。罚勤是在例假日去做各种苦差事,但还是有休息时间,他能利用非罚勤的时间去探望柳鱼。
实验室上方的出水口源源不断冒出水,室内的水累积到膝盖,非久留之地,方翼捡起手边的背包,两人依靠光脑手环散发的微光辨路,涉水往外走。
光脑手环照不到一尺之外的环境,方翼经常碰到墙壁,所以由王宿走在前头带路。
绕过门外的大型机械经过走廊,研究所的疏水设备显然没做好,走廊一片汪洋,水位漫过脚踝。
虽然惩罚已经定下了,方翼还是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的假期原本就不多,一下子被扣三天连约会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少将,能不能半个月后再罚勤?」方翼道。
「理由?」王宿道。
「我想去照顾柳鱼。」方翼认为这个理由再合情合理不过。
「柳鱼在法律上还不是你的家属,其他军官有理由驳回你的请求。」王宿道。
「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通融一下?」王宿说得确实在理,方翼不死心道。
「现在执行惩罚,通过了就免你三天罚勤。」王宿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怎么罚?」。
「改为课程训练,如何?」王宿道。
听起来很划算,方翼没多想就点头了:「好。」
「现在,释放你的信息素,不用太多。」王宿下令。
方翼把背包搁在身后的实验室窗台,按照王宿的话做,一层淡薄的信息素覆盖全身。
军中有信息素的训练课程,但这种课程不受重视,主要是训练的成效不大,能操控信息素的人少之又少,连教官都很难精准控制,只能按照教科书照本宣科地教导。
「维持十五分钟,我扮演干扰者。」王宿用光脑手环设定十五分钟的时限,时间到了就会响起提示音。
「是,少将。」罚勤三天改为十五分钟的训练课程算方翼赚到了,困难度是有的,但不是完全办不到。
按照方翼以往的成绩,在有干扰者的情况下最多维持十分钟,十五分钟超出他的极限,不过长官强人所难在军营e是常有的事。
干扰者即是饰演Omega的一方,在课程中就是由某个人操纵装有Omega信息素的容器来刺激Alpha,当被测试的Alpha失控的时候还要充当压制的角色。
方翼很好奇少将要如何在没有Omega信息素的情况下饰演Omega,这件事说出去大概没人会信,也没法想像。
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来说是香甜的,少将的信息素具有很强的侵略性,方翼再怎么装聋作哑都不可能将他的信息素误认成Omega的味道。
方翼闭上眼睛专心控制信息素的份量,他的胳膊放松地垂在身侧,手指自然弯曲。
带着湿气的陌生手指触碰他右手的指尖,勾住他的食指,覆有一层薄茧的拇指指腹轻刮他的掌心,犹如一名含蓄的女子询问他可否共渡一夜良宵?
方翼立即反应过来少将是要用这种方式试探他,Omega于发情期的时候当然不会傻傻待在角落当木椿,开放一点饿虎扑狼都有可能,少将的触碰还算个绅士。
冷凉的指腹抚过他的手腕内侧,往上来到手肘内弯,在那e打了个旋。
手指逗留的地带极少被人刻意触碰,时间也不长,好像一根调皮的羽毛落在皮肤上,若有似无地搔弄,正想伸手拂去,那根羽毛又在转瞬之间被风吹走了,可是皮肤还残留着被细羽勾起的痒意。
过程中他感觉不到少将的信息素,连他的呼吸声也很轻微,少将隐藏所有属于Alpha的特征,他从那b手唯一能得到的讯息就是对方是个男人。
指掌轻轻滑过右颈的侧边,那是方翼最敏感的地带,他缩了缩肩膀,信息素的份量没有变,不过细微地颤抖着。
王宿俯身接近,温热的吐息拂在他的脸庞,再往前一季突嵛巧稀
方翼抿紧唇,预想中的吻没有落下,王宿的唇擦过他的脸颊,延续脖颈的挑逗在他的颈边轻轻吐气,在他的耳边细语。
「方少尉,你的信息素乱了。」低沉的嗓音不含欲望,只有冷眼的评判。
方翼稍微侧首,稳住信息素不让它们乱颤。这只是个信息素的训练,少将的试探甚至不如以往训练中那些Omega的信息素来得热情。
「少将,恕我直言,您这样不太像干扰者。」方翼忍不住道。
「怎么说?」王宿道。
「信息素的训练是为了抵抗发情期的Omega,以往训练中的Omega信息素都是很猛烈的。我明白您的信息素无法伪装,所以用这种方式干扰,但是这样效果不大,不如就让我在走廊罚站十五分钟,您到旁边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方翼诚心诚意地道。
「我明白了。」王宿道。
既然明白了,就让我在走廊罚站十五分钟吧。方翼心想。
王宿没有如他所愿退开,轻咬他的耳朵道:「方少尉,我会加重训练力度,控制好你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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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住方翼的耳垂,轻舔颈侧的软肉,方翼不自觉往后仰,王宿的手掌支在他的后腰稳稳撑住他的重量。
指腹隔着贴身的湿衣揉按乳尖,柔滑的衣料磨着敏感脆弱的乳肉引起一阵战,方翼不断往后退缩,背脊依在身后的窗校两手无所适从地揪住王宿的大衣。
王宿的指尖捻住右胸的突起,亲吻从锁骨一路行到胸前,王宿埋头咬住软嫩的顶点,舌尖的温热透过薄衣沁入心口。
方翼发出一声鼻音,那一声轻吟在空旷的走廊U,他抿紧双唇,脸颊顿感发烫。
王宿掀开衣摆以略微粗砺的掌心摩挲他的腹肌,手背推高湿透的衣衫,两指屈起夹住另一侧的乳蕊拉拽。
「嗯……少将,这种训练方式好像不太对。」方翼竭力稳住乱颤的信息素。
「训练的力度不够?」王宿道。
「不是。」方翼飞快回答。
「你觉得不舒服?」王宿的指尖拨弄他挺立的乳头。
方翼的双唇溢出轻吟,空旷的走廊U他的声音,他倍感羞耻地住嘴,推开王宿的手,整理好上衣。
「不是那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将您当成Omega。」方翼压低声音道,和少将讨论他哪e不像Omega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少将没有泄漏半点信息素,也没有出声,Omega不限于女人,人高马壮的类型也有,但他就是没办法想像对面站的是一个Omega。
「我伪装得不好?」王宿认真地反问。
「虽然您将信息素隐藏起来,我也看不见您,但是您一触碰我,我就知道对象是您,我没办法将您当成其他人。」方翼率直地道。
王宿沉默不语,方翼心e忐忑不安,生怕说错什么不自知,长官的心思太难揣测。
「对象是我,你的信息素还会乱?」王宿忽然道。
「我只是吓到了,跟您没有关S。」方翼被问得措手不及,慌张地摇头。
「你的信息素现在又乱了。」王宿平静地道。
方翼赶紧平妥陨淼男畔⑺兀一抬头双唇就触到柔软的事物,来不及细想自己的唇瓣就被轻咬了一口,王宿用舌尖描绘他弧度优美的唇线,徐徐探入。
「训练……」方翼声音含糊地吐出两个字。
「继续。」王宿贴着他柔软的唇瓣道。
王宿没有释放信息素,也没有如同之前那般用充满暗示的动作干扰方翼,只是安静地吻他。
方翼从他的吻到了细雨润物的柔情,他的信息素仍旧表现得很稳定,心K的节拍却悄悄乱了。
哔──
光脑手环的提示音响起,王宿关闭提示音,走廊的尽头还卧着一具怪物的尸体,此并非绝对安全。
终于结束了。方翼松了一口气,从背包e拿出无线电打算连络钟鹤一,还没来得及按下按钮,如雨雾的信息素漫开来,他愣了愣,看向信息素的来源。
「少将,训练已经结束了……」方翼好意提醒王宿。
「过来。」王宿握住方翼的手腕往某个方向走。
方翼以为有突发状况,把无线电塞入裤子的口袋,跟着王宿进入左手边的实验室,王宿反手关上门将人抵在门板上。
这间实验室的地板是干的,走廊的水没有突破这扇封闭的门,也证明这e没有任何生物闯入过。
方翼被黑暗剥夺了视觉,鼻间嗅到的是清晰的气味,耳畔听见的是少将低沉的嗓音,心被刚才的吻扰乱,整个人晕头转向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当他发现自己的裤子被解开才惊觉不妙,赶紧制住那b试图帮他宽衣的手。
「等一下!」方翼道。
「你忘了今天早上答应过什么?」王宿道。
「我没忘,但不是现在。至少离开这e之后再……」提起那个协议,方翼的脸色有点难堪。
王宿的手指勾住方翼皮裤的裤腰,连同内裤一起褪至腿根。
「少将,等一下……你给我住手!」方翼拨开他的手,催动信息素向王宿发动攻势。
朝气蓬勃的信息素扑过来,对王宿来说如同一头小狮崽对他张牙舞爪,对准方翼的唇咬了一口,手指极具威胁性地捏住臀瓣,那头小狮崽顿时僵住。
王宿按住方翼的肩膀强制将人转过去背对他,他早已从方翼的背包e摸出应急用的消炎药膏,当着方翼的面拆开包装,不过方翼看不见。
他挤出药膏,沾了药膏的双指顺利地入谷道抹在内壁。
方翼倒抽一口气,离上一的进入不到二十四小时,那e还有点疼,冰凉的手指入侵后他猛得绷紧了身子,反手使劲推身后的王宿肩膀。
「真的不行,离开这e再做。」方翼两手推推搡搡,可惜他的力气不如王宿,再怎么努力也推不倒身后的铜墙铁壁。
那从昨夜开始承欢了太多又没上药,穴口有点红肿,虽然紧@却也无需费太多功夫就接纳了双指,方翼两手撑在门板,咬紧牙槽忍住疼痛。
「少将。」软软的音调充满哀求的意味。
「明天给你一天假。」王宿扶住他的窄腰,多添一根手指。
「嗯……我加班五天,回去再做。」手指稍稍抽动,方翼的鼻息愈来愈重。
手指退了出去,方翼以为少将被他说动了,尚未松口气,炽热的男根就凶悍地刺入穴内。
「呃……」方翼弓起背,手肘靠在门板上撑住身体。
王宿的手掌从他的衣o探入轻抚紧绷的背脊,推高他的白色T-shirt,安抚的吻落在光滑后背,等到掌下的肌肉放松了才稍稍前后抽动。
初时王宿扣住他的腰跨轻缓地进出,敏感的内壁禁不起撩拨,本能地收缩、包裹。
贴身的皮裤卡在方翼的大腿,限制了双脚的行动,他的两脚无法张得太开,臀瓣自然夹紧,肉壁紧紧缠住n刺的长枪,在方翼脑中勾勒出灼热的温度、契合的形状和难以置信的度。
方翼的信息素一下子浓烈许多,身体随着身后的戳刺剧烈震颤,他咬住被撩高的上衣,双眸涌现薄薄的雾气,无论如何也不愿叫出声。
即使少了他的声音,还有更多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男人的喘息,衣物摩擦的动静,性器撞击臀瓣的声响……
方翼放在裤子口袋e的无线电发出请求通讯的提示音,王宿缓下动作,拿出无线电按下了通话键。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O的AA,穿越,腹黑攻X二货受) - 25只是一个吻
无线电的另一端传来钟鹤一的呼喊。
「方翼,你有没有遇见南河和少将?」
「我是王宿。」王宿的声音略微沙哑。
「少将,你们和方翼会合了?」钟鹤一道。
「南河去追捕莫殒,他的无线电受到干扰无法顺利和我们连M,你现在在哪e?」王宿道。
「我目前和柳鱼在下水道e,这附近还有几b怪物,我先保护她离开下水道,之后再返回地下。」钟鹤一道。
「安置好柳鱼后去支援南河。」王宿道。
「是,少将。我有话想和方翼谈。」钟鹤一道。
王宿握住他的胳膊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举动牵动到贴合的下身,方翼闷哼一声,王宿把无线电递到他的嘴边。
「钟少尉找你。」王宿道。
方翼推开他的手,悄声道:「你先出去。」
王宿往后退了点,尚未完全退出,钟鹤一的叫嚷再响起。
「方翼在不在?听到请回答。」钟鹤一道。
「我在。」方翼隐忍道。
「柳鱼很安全,不过她于昏迷状态没办法和你报平安,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她带出去的。」钟鹤一道。
方翼安心了,不过身后之人的动作随即让他绷紧了神经。
「谢谢,改天请你喝酒……」方翼咬住下唇,语气有点虚,王宿正捏着他的腰缓缓退出。
「兄弟之间客气什么。」钟鹤一客套道,「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钱记得带多一点。」
「好……唔……」方翼的尾音抖了一下。
「怎么了?」钟鹤一警觉地压低声音道。
原因无他,刚才王宿猛然抽出,雄伟的分身擦过肉壁,瞬间让方翼的腰软了下去,王宿在他的身子侧倒前把人揽住。
方翼的颤音太明显,他用手肘顶开身后的罪魁祸首,方翼单手撑着墙壁,勉强站直了。
「没事……不小心跌了一跤。」方翼慌乱地找了个藉口,藉口合不合理他也不管了。
不等钟鹤一回话,方翼挂断了无线电,王宿接过他手e的无线电随手塞进大衣的口袋。
「站不住了?」王宿低头询问他。
「您离我远一点我就没事了。」方翼咬牙切齿道。
王宿的唇角微微勾起,平时方翼对他的态度总是客气又疏远,唯有逗弄地狠了,忍无可忍之下才会伸出爪子挠人,碍于他少将的身份又不敢太放肆,那模样瞧着还有点委屈。
愈是委屈愈想调戏他,期待他会给予什么样的回应,方翼经常不按牌理出牌,有时他的回应令人想叹气,偶尔也会有惊喜,几句简单的话就能让他心情变得愉悦。
王宿⒍光脑手环,利用微光判断环境,半搂着方翼往旁边移动。
「你又想玩什么招?」方翼拉起皮裤,脚步踉跄被他拖着走。
「你站不稳,找个地方让你歇着。」王宿道。
「不做了?」方翼暗自窃喜道。
王宿拉着他走了几步,脱下半湿的大衣铺在铁桌上,推倒方翼让他平躺在上头。
「躺着比较方便。」王宿道。
「G?慢着……」方翼才刚起身又被王宿压下,只好躺回去。
王宿倾身压在方翼的上方,脱下他的内外裤,手掌钳住膝窝将那双匀称的长腿压到他的胸前。
粗烫的分身用力进入,一下子就顶到了要命的那一,强烈的n击力无预警向方翼袭来。
「啊、呜,等一下,先不要动,哈啊、啊……」方翼十指攥紧身下的大衣。
圆润的臀部离了桌面,褪至大腿的紧身皮裤绑住方翼的双腿,悬空的脚无法自由活动,他的大腿懵#下身遭到挤压,被反覆进出的后庭紧紧缠住王宿的分身。
王宿握住方翼的腰,激烈的进出使那双漂亮的桃眼涌现淡薄的水色。
「哈啊、嗯……慢一点,少将,慢点……」方翼低吟,捉住搭在腰间的那b手。
「受不了?」王宿的呼吸略重。
「对……哈啊……」
「因为太爽了?」
「嗯、嗯……」方翼胡乱应了,等到那一波快感退去才反应过来,赶紧辨解,「不是,不是那样……啊!」
他的双颊发烫,双掌拉扯王宿按在他腰际的手,小幅度地踢着脚,想踹开压着他的王宿。
蹦搭没几下王宿就让他就动不了了,王宿扯下领带将他右手的手腕和右脚的皮靴绑在一起,熟练地打了个水手结,方翼挣扎地愈欢快绳子就缠得愈紧。
方翼欲哭无泪,觉得自己活脱脱就是一b横在解剖台的青蛙,只有待宰的份。
「少将,我错了,能不能把绳子解开?」方翼很没骨气地低头。
「看你的表现。」王宿道。
他把卡在方翼腿间的皮裤褪到小腿,让他的脚张得更开,双掌捧住富有弹性的臀,硬物毫不留情全部没入紧@的z境,大力地挞伐。
王宿的手指缠上他股间的分身,那e已经略为抬头,在五指刻意的撩拨之下逐渐发涨,方翼扭动腰肢迎合,王宿却在半途收手。
「嗯……呼……」方翼下意识伸手要继续抚慰,还没碰到分身就被王宿握住手腕拉开。
「不许碰。」王宿命令道。
「放手,啊、哈啊……好难受……」
方翼的呻吟变得高昂,似泣非泣。
灼热的楔子探入幽径,融化的内壁颤抖着。
「呃、嗯……」方翼的分身释放了出来,弯曲的双脚微微抽搐,失神的双眸留下生理性的泪水。
抽插的速度加剧,方翼用力J住王宿的胳膊。
「不、不能射在e面……」他含着哭腔断断续续地道。
王宿握住他的手,拔出性器,黏浊的j望洒在他精实的腹肌,一时半刻,实验室e只有两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王宿解开方翼手脚上的束缚,轻揉他的右手腕帮助血液循环,方翼缓过气之后挣开他,瘫软的两腿从桌子边缘垂下。
他摸了摸方翼的脸,抚过湿润的眼角,指尖沾到了他眼角的泪。
「弄疼你了?」王宿低声道。
方翼沉默了,刚开始确实很疼,后来是又疼又爽,最后就只剩快感了。明明他和少将都是Alpha,做这种事已经很奇怪了,他难以承认自己从中获得快感的事实。
「还好。」方翼的答案很保守。
「能再坚持一?」
「还行……咦?」方翼震惊了,用手肘撑着i软的身体往后退。「少将刚才挨了一针抑制剂,虽然好像没有效果,还是别纵j比较好。」
「无论是针对Alpha或是Omega的抑制剂,对我都不起作用。」王宿道。
「怎么可能?」方翼道。
「以前进行抗毒训练的时候,注射过程曾经引发不良反应,大部分的毒物和抑制剂都对我无效。」王宿道。
「军中没有抗毒训练啊……」方翼道。
「你需要加强关于信息素的训练,仰赖抑制剂没有好。」
联想少将对信息素强大的控制力,方翼忽然明白了少将为了弥补自身的不足做了多少努力,到了那种地步面对发情期的Omega也能若无其事了。
难怪某他们在医院撞见一个进入发情期的男性Omega,少将能毫无影响地用被单打包那个Omega,像扔行李一样丢给医师。
王宿双掌握住方翼的腰将人拉过来,方翼展开手掌抵住他的胸膛。
「不做了,真的不能再做了!」方翼摇了摇头。
「我只是要吻你。」王宿捧住他的脸。
方翼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稍微往后挪了挪,离王宿的下身远一点。
「只有接吻,不做那档子事?」方翼向他确认。
「嗯。」
「那你亲吧。」方翼闭上眼睛。都亲过了,一两没什么区别。
颊边的掌心滑到下颔,拇指的指腹抚摸丰软的唇瓣,两人的呼吸交织,轻柔的吻缓缓印在方翼的唇上。
一想到现在接吻的对象是少将,方翼不禁紧张地抿嘴,连呼吸也小心翼翼。
和少将唇瓣相贴不会感到f心,也绝对谈不上喜欢,说白了,接吻根本没有快感可言,少将喜欢和他做他勉强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想和他接吻呢?
实在想不明白,方翼被王宿吻得迷迷糊糊,很快就将这么问题抛到脑后了。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 - 26三天协议
初时轻柔的触碰演变成具侵略性的吻,方翼不知不觉往后仰倒在桌面,王宿顺势压在他的上方,方翼顿时觉得自己就像b躺在砧板上的死鱼,难以翻身。
和少将接吻不是第一了,由于对象是个男人,又是过去曾经尊敬的上司,每一的亲密接触他的心e都有疙瘩,导致他面对少将时总像是个手足无措的男。
雨的气味将他包围,他连呼吸都不敢太放肆,憋气到差点缺氧,这种情况下他除了张嘴之外没多余的心力回应。
王宿没有纠缠太久就从他口中退出。
「你要是累了,可以在这e休息一小时。」王宿抚摸方翼发烫的脸颊,虽然室内一片漆黑,但他还是能想像这人被欺负过后的模样。
「这e不安全,随时都有怪物会闯进来,我们尽快离开比较好。」方翼被少将像煎鱼一样翻来覆去,累得连话都说得有气无力。
「有我在,那些东西进不来。」王宿说。
「在还没亲眼确认柳鱼平安之前我不休息……您先起来,我要穿衣服。」他几近赤裸地被少将压在身下,根本无法安心,于发情期的少将比门外那些[荡的怪物还危险。
王宿默默退开,方翼动作缓慢地起身,一时之间只有两人整理衣物的声响。
穿好裤子后方翼在桌子附近摸索半晌找不到自己的皮革腰带,他认真回想皮带是在什么时候被少将抽掉的,不过在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浮上来后他就放弃思考了。
回想被少将操的过程做什么啊!皮带没了就没了,裤子又不会掉。
「你在找什么?」王宿看方翼趴在桌子前不知道在找什么,随口问道。
「我的腰带。」方翼说。
「在门口附近。」王宿说。
「您怎么知道……不,您不用回答!」
方翼走到门边低头找寻,不过室内太暗了,他什么都看不见。
王宿也走过去,依靠光脑手环的微光在门口附近的地面找到腰带。
「谢谢……」方翼伸手想接过,王宿没有把腰带还给他,单手搭上他i疼的侧腰,方翼吓得抬手抵住他的肩膀,「您要做什么?」
「帮你M腰带。」王宿两手绕到他身后,摸上他的后腰。
「我自己来!」
「这么黑,你看得见?」
看不见,不过他宁可自己摸索也不想让少将帮忙。
「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M就好……」
王宿没理会方翼的抗议,半搂着他M腰带。
搭在少将肩膀的手想挪开又无安放,方翼只好继续维持这个和拥抱无异的姿势,即使他偏过头,耳畔还是能感受到少将温热的吐息,耳尖彷啡旧隙苑降奈露任⑽⒎⑷取
少将平日行事雷厉风行,怎么M个腰带这么慢……
「好了。」
终于等到王宿M好腰带,方翼立刻退了三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王宿蹙起眉头,不过他没说什么,转身扭开门把打开实验室的门,方翼松了一口气,拾起背包迫不及待想离开这e。
王宿和方翼出了地下道和锺鹤一、南河在郊外会合,天色微明,警方封锁周遭的区域,救护车也赶到了现场。
现场不见柳鱼的踪影,方翼找上锺鹤一询问柳鱼的下落。
「柳鱼呢?」方翼问。
「她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她的情况不太好,你待会要赶过去吧?别忘了你今天要上班,待会儿记得跟毛上尉请假,向王宿请假也行。」锺鹤一说。
按照流程来说,方翼提出请假申请的对象是毛睿上尉,王宿也有权力准他放假。
锺鹤一的光脑手环发出通讯的提示音,锺鹤一边抱怨「老头子又来探听军情了」边走到旁边接电话。
方翼点开光脑,萤幕显示有几则左辅传的讯息和方天喜的未接来电,他回拨给方天喜,铃声响了三声后方天喜的声音自光脑手环传来:「儿子,你现在人在哪e?」
「四号公路附近的地下道出口,才刚离开地下道不久。你和妈都还没睡?」方翼说。
「出了这种事谁睡得着,星期一你妈还要工作,我三个小时前把他赶回房间睡了,不过我还有工作,现在在另一个案发现场。我听说柳鱼已经获救了,她的情况如何?」方天喜的声音有掩不住的疲惫。
「歹徒取走她的脊髓,我没赶上……」方翼视线低垂。
「你尽力了。」方天喜放柔语调。
我没有,我是个没保护好柳鱼的废物。方翼心想。
方翼吐了口气,勉强打起精神。
「我待会要去医院看她。」
「搭车过去,不许疲劳驾驶,听见没?」方天喜嘱咐。
「知道啦。你也要记得休息,再见。」
方翼切断通讯,距离离他不远的南河正在向王宿”ㄗ坊髂殒的过程,两人的交谈声飘到他耳e。
简而言之,南河还没抵达房间就中了陷阱,掉到地板下的地道,后来在地道e找到于监控室的莫殒,两人举枪开战。
莫殒的火力不比南河充足,落败后假装束手就擒,等南河接近他再伺机偷袭,南河因为一时大意让到手的鸭子飞了,打斗过程中还摔碎了柳附白给的抑制剂。
南河两指捏着证物袋,e面装着半截抽过的菸。
「这是莫殒抽过的菸,闻起来味道带有甜味,我认为有可能是毒品。」南河说。
王宿接过证物袋翻看,又还给南河。
「交给警方化验。」王宿说。
「是。」南河看见在王宿身后的方翼,对他露出微笑,方翼向他点了点头,南河拿着证物袋转身去找警官了。
「你不去陪柳鱼?」王宿说。
「她已经被送到医院了。我在精神病院e发现了一些东西。」方翼从背包e拿出之前在精神病院发现的一B资料交给王宿,简单交代这B资料的由来。
王宿接过后快速翻了一遍,在看见王辰的报告时动作微顿,神色倒是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你还有谁看过这B资料?」
「只有我看过。」方翼说。
「别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王宿说。
从少将的神情方翼判断这些资料没那么简单,方翼点了点头。
「少将,关于杨慧和莫殒的情报,您t解多少?」方翼说。
「关于他们两人的事,我知道的不比你多,警方会继续追查他们的下落,你问方警官也许更有收。」
方翼敢肯定少将一定知道什么内情,不然他不会在订婚宴有所准备,不过刚才那番话敷衍得太明显,少将不愿意对他透露消息。
管明白少将只是在尽他的职责,方翼还是忍不住燃起怒火。
既然少将会在他的订婚宴前一晚对他做那种事,也许少将根本不在乎柳鱼的死活,去他妈的协议!柳鱼要是出事了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方翼对自己无比嫌恶,他就不该放任王宿对他为所欲为。
「也是,我爸肯定不会对我有所隐瞒,毕竟我是他儿子,不是他的下属。」方翼的身体不适,心情欠奉,谈话对象又是王宿,他难以维持敬语。
因为他句句带刺,王宿的眉头微微蹙起。
「方翼,杨慧没办法凭一己之力建造地下实验室,就算你找到杨慧和莫殒,你也拿他们无可奈何。」王宿说。
「少将也拿他们无可奈何?」方翼的神情充满挑衅。
「缉拿罪犯是警方的工作。」王宿说。
方翼快被他四两拨千金的话术给气死了,王宿对他的怒气似乎一无所觉,依然面无表情,他愈是不为所动方翼愈是火大。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和王宿继续那个协议,他恐怕会犯下过失杀人罪!
「少将,有件事我要说清楚,管我们之间有协议,但这不代表您可以不顾时间地点胡来。」方翼冷漠地看着王宿。
王宿被他眼中的冷意触动,斟酌着如何开口才不至于让方翼的怒火更炽。
「你想事先约时间和地点?」
「这不是重点!我要说的是,我们那个时候还在执行任务,我还没亲眼看见柳鱼是不是真的平安无事,时间和地点都不对,您却想和我做那种事,糟透了!」方翼不客气地谴责上司。
明明是该运用上半身的场合少将却被下半身主导,以后出任务敌人当前少将却急着做那种事,他不如先宰了友军再杀敌军!
「你可以拒绝我,你不喜欢我就不勉强。」王宿认真地说。
方翼冷哼,哪一回少将给他拒绝的余地了?明面上二选一,实际上他只有一个选择。
「如果我说这三天别碰我,您能遵守这个要求?」
「可以。我允许你今天休假。」王宿不加思索答应了。
「谁帮我代班?」
平白无故得到一天假,方翼没有半点喜悦之情,有太多事等着他理,他能想像明天上班桌面累积了成堆的工作。
「我会把你的工作交给鹤一。」王宿说。
方翼听了并没有安心多少,因为平日钟鹤一会把理不完的工作偷偷放到他桌上,他敢保证等他返回工作岗位,他的工作有增无减。
「……谢谢少将。」至少他有时间去陪伴柳鱼了。
结束通讯的锺鹤一面打哈欠朝他们走过来。
「王宿,王上将目前在军部,他要你回军部见他。」锺鹤一说。
「嗯。」王宿转身走了。
方翼余怒未消,眼下发青,锺鹤一看了看他的脸,露出担忧的表情。
「我刚才看你走路的姿势有问题,你的脚受伤了?」从刚才锺鹤一就注意到方翼两脚的重心不对。
闻言方翼的脸色微僵,从清晨到现在,方翼已经被王宿折磨了好几回,经过混乱的订婚宴和精神病院e的打斗,他全身i疼得快散架了,多亏以往的重训练大大增强体力他才没倒下。
他应该在少将把他拉到那间实验室的时候,快狠准地重击对方的命根子才对。
「我没事。」方翼面色难看地说。
「在我面前你装什么,打肿脸充胖子没有比较帅啦。」钟鹤一转头对医护人员大喊,「这e有个伤患,快过来把他带到医院。」
那名女性医护人员迅速从救护车前奔过来,看了一眼方翼憔悴的脸,二话不说将他拉到救护车上。
「我真的没事,不用帮我检查。」方翼不肯躺在搭架上。
对于这种故作逞强的伤患医护人员显然见得多了,她把方翼按在担架上,横眉竖眼地警告他。
「上了救护车就别想下去!到了医院检查后确定你没事就会放你离开。」
他上的是救护车不是警车吧?
方翼被迫躺在担架上,打电话给毛睿上尉想告知今天他要请假,但电话不通,他只好发讯息给对方,又打开光脑登录帐号填了假条发出去。
「把光脑关了,救护车上禁止使用光脑,以免干扰仪器。」医护人员凶巴巴地说。
「抱歉……」医护人员的气场太强大,方翼乖乖关了光脑。
车门隔绝车外的噪音,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医护人员坐在一旁专心理他手和脚的小伤口。
方翼确实累了,决定闭上眼小憩一会儿。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 - 27相亲和面试没什么差别
王宿返回军部后没有直接去见王牧夫,他先到自己的办公室理紧急的事务,打了通电话给毛睿,却得知毛上尉今天临时休假,理由不明。他直接在光脑上允了方翼的假条。
手边的事务直到晚上六点王宿还没理完,从早上等到日落的王牧夫一通电话将王宿召到办公室,南河赶紧将整理好的资料传送到王宿光脑,王宿又转发给王牧夫。
王宿携带一台轻薄的光脑和一袋资料前往王牧夫的办公室,抬手叩了两下门,得到允许才开门入内。
一阵甜腻的味道从门内飘出,一个满头银色短,身材健壮的老人坐在办公桌前喝奶茶吃甜糕,他的左手边摆着三个空盘子,他面前的那盘定胜糕已经被他吃掉三分之一。
「上将。」王宿站在办公桌前行礼。
「叫爷爷!」王牧夫重重拍桌。
平日王牧夫的眉头只要稍微皱一下,所有的下属都会心惊胆战,连问都不敢问,只敢暗自揣测王上将的心思,不过王宿完全不受影响。
「抱歉让你等那么久。」王宿自动忽略上一句话。
「坐下。」王牧夫指着对面的椅子。
王宿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摆在膝上,挺直腰杆向王牧夫报告。
「关于昨天的订婚宴……」
「慢着。你有没有吃午餐?」王牧夫抬手打断他的话。
「有。」王宿看着王牧夫说。
「吃了什么?」王牧夫的神情严肃,话两句家常都像在审问犯人。
「餐厅的伙食。」
「你终于记得一天要吃三餐不是两餐了,爷爷很欣慰……你以为我这么好敷衍吗?餐厅的人说了今天没见过你,把这盘糕点吃了填肚子!」
王牧夫将那盘定胜糕推到他面前。
王宿盯着那盘甜食三秒钟,挑了最小的一块拿起来咬了一口,再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在他发现是奶茶之后又放回桌上碰都不碰。
见状王牧夫的白眉几乎拧成结,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吩咐别人去买两份餐点送过来,还要一瓶水。
「上将,你上一的健康报告显示,再吃甜食会得……」
「昨天的订婚宴发生了什么事?」王牧夫再打断他的话。
王宿从善如流,仔细交代从订婚宴到地下实验室的事。
餐点在谈话过程中被人端进来,王宿的餐点菜色相当丰富,从蔬果到肉食营养俱全,王牧夫的比较清淡,除了那碗盛得满满的红豆饭。
「杨慧有一个儿子?你有那个孩子的资料吗?」王牧夫说。
「莫殒是幽灵人口,关于他的资料很少,除了姓名和年龄之外只有一张照片。」王宿从光脑e调出莫殒的照片。
「根据你的描述,他的信息素异于常人,他应该是个有缺陷的实验体,杨慧要取近亲的骨髓也许是为了帮助这个孩子。」王牧夫看着莫殒的照片想了想,又补充道,「也有可能是为了其他计划。」
「我不认为她会拿柳鱼的骨髓去治疗莫殒的缺陷。她利用人类和外星人的基因u作人造生物,称之为Delta,她的目的也许和u造Delta的计划有关联。」王宿伸手触及萤幕,画面跳出好几张Delta的尸体照片。
「她想u造新物种?是想u造高等智慧的生物?不对,Delta没有智慧,会吃人……她想u造武器?还是……」王牧夫双臂环胸,望着照片沉吟。
王宿没有打断他的思考,直到王牧夫示意他继续,他才说下去。
「南和精神病院有密道能直通地下实验室,这块土地的管理者原本是最后一任院长,院长死后这块地由他的儿子南斗继承,他的儿子没有管理的意愿,接手后不曾打理那块地。」王宿说。
「不排除他的嫌疑,找人盯着他。」王牧夫两眼直盯着光脑的资料。
王宿将他的吩咐纪录下来,然后从纸袋e取出方翼交给他的那一B纸。
「这是在南和精神病院的地下室发现的。」王宿说。
王牧夫翻阅一遍后脸色变得凝重,端起手边的奶茶喝了一口。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看过这B资料?」王牧夫看着王宿问话。
「只有我看过。」王宿说。
「很好。这些东西不能让外人看见。」
王牧夫将那B资料收进抽屉上锁,他不打算解释,王宿也没有问。
孙子平静无波的脸孔让王牧夫忍不住发问。
「那e面有你父亲的资料,你不好奇那份资料为什么会出现在病院e吗?」
「假如我问了,你会回答我的问题?」
「知道那些事情对你没好。」
「所以我不问。」
「……」
等到祖孙俩讨论完公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九点,王牧夫从另一个抽屉e拿出一B资料夹扔到王宿面前。
「瞧一瞧有没有合你心意的。」王牧夫头一回给孙子作媒,感觉挺扭的,在奶茶e加了三颗方糖,拿小汤匙认真搅拌,眼角余光偷瞄孙子的反应。
王宿翻开第一本,e面只有一张男性的照片,相片e的人身材娇小,应该是个Omega,看外表年龄不超过二十岁。
他翻了另外几本,每个资料夹e面都只有一张照片,有男有女,王宿找不出他们的共通点,照片上没有这些人的资料,他开始思考祖父扔给他这B照片的用意。
因为他工作忙,很少抽空来见祖父,祖父每一回见到他都会抱怨这件事,所以现在是要给他找一名辅佐官协助他理工作?不过只给照片他要怎么判断这些人的工作能力?
「为什么没有附上这些人的资料?」王宿问。
「你要是看对眼了就会给你们安排会面,到时候你自己去问。」王牧夫说。
塞照片给王牧夫的人虽然说了很多,但他懒得去记那些不重要的事,他的孙子要是对照片上的人有兴趣,连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能查出来。
王宿对于王牧夫帮他找辅佐官的方式愈加不能理解。
「你也是用这种方式挑人的?」王宿说。
「对。」王牧夫点头。
「你当时选了什么样的人?」
王牧夫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目光隐含一丝温柔。
「是个能干的男人,虽然他是个Omega,但是认真起来不输Alpha,长得漂亮,外刚内柔,唔……这么说来,你的个性和他有点像。」
看祖父的表情似乎对于他找到的那名辅佐官相当满意,既然祖父能用这种方式找到能干的辅佐官,王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认真将这些照片看过一遍。
王牧夫看孙子对相亲照片有兴趣,笑呵呵地吃着甜点。
王宿看完最后一张照片,阖上纸本将资料夹推到一边。
「就外表而言,这些人太柔弱了,我认为他们应付不来。」王宿下了结论。
他的工作并非只有内务,有时候也要出外勤,所以身手也要好,他从那些人的体格判断出没有一个能应付虫族。
没想到王宿会这么直白,王牧夫一口糕点哽在喉间,灌了半杯奶茶才顺过气。
「你对自己这么有自信?你想要找强壮一点的对象?」
「对。」王宿说。
「体力好的Omega太少了,你考虑Beta吗?」王牧夫问。
「至少要像南河一样能干。」王宿认为像南河一样已经是最低标准了。
「你喜欢南河?」王牧夫神情一凛。
「他的行政能力尚可,远程射击不错,可惜不擅长近战,不是最佳人选。」王宿客观地评论。
王牧夫安下心来。
「我去问一问有没有合适的Beta,过几天再带照片给你挑。」王牧夫说。
「不一定要Beta,Alpha也行……」王宿忽然陷入沉默。
「Alpha?」王牧夫震惊地看着王宿,茶杯掉到地上摔成碎片也无心理会。
王宿拿起桌上的电话连络王牧夫的副官进来打扫,副官将地面清扫干净后又拿出一个新茶杯放到桌上,默默退出房间,精神恍惚的王牧夫在这段时间e恢土死渚病…才怪。
「Alpha哪e好?」王牧夫激动地拍桌。
王宿看向他的目光充满困惑,不明白只是找个辅佐官祖父为何会这么激动,他认真回覆王牧夫的问题。
「体力好、能出外勤也能做内务、近战能力不错、远程射击的精准度及格、会改造枪械、喜欢吃蛋糕……」
王宿说到后面不像是在开征选副官的条件,反而像是在描述一个人,但王牧夫没有发觉,孙子喜欢Alpha的事实如同一道惊雷劈中他的脑袋。
王牧夫不得不承认要找出拥有这些能力的Omega是天方夜谭,天生的体能差距让Omega和Beta在某些领域注定无法超越Alpha,假如王宿想找这样的配偶只能往Alpha的方向找。
「Beta应该也能找出这种条件的人……」王牧夫表情挣扎地说。
「不会有的。」王宿斩钉截铁道。
看他说得那么笃定,王牧夫放弃劝说,他们都是坚持己见的人,根据过往的经验,不管争论多久他们都说服不了彼此。
「既然你喜欢Alpha……不,这个爷爷帮不上忙。」王牧夫的心胸还没有宽阔到帮孙子找Alpha相亲。
「不必,我有人选。」王宿说。
王牧夫神情复杂,犹豫着该不该继续追问。
他很好奇孙子看中的Alpha长什么样子,但又怕对方是个身长九盏拇蠛涸趺窗欤光是想像一个魁武的汉子搂着他的孙子叫他爷爷,他就有种快中风的预感。
「非要那个Alpha不可吗?Omega和Beta都不行?」王牧夫不死心地说。
王宿垂下目光,想着那个在滂沱大雨中把唯一一把伞递给他,转身奔向雨中的背影。
假如那个时候他能留住他,和他交谈几句话……也许方翼对他的印象就不会止步于「上司」,能够自然而然地唤他的名字。
现在的方翼更不可能亲近他,要是同样的场景再上演,方翼不会把伞递给他吧。
即使对方的眼中对他有毫不掩饰的厌恶,他还是想把这个人留在身边。
「我只想要那个人。」
听到这句话,再看王宿的表情,王牧夫叹了一口气,他猛然想起一个可能性,战战兢兢地开口。
「你说的Alpha是老锺的孙子吗?」
「不是。」
「那就好。」王牧夫拍拍胸口,今晚经历几番大起大落,老人家的心K差点受不了。
「是这个人。」王宿从光脑的资料库e调出方翼的资料传给王牧夫。
王牧夫点开资料,一看见照片他就震惊了,激动地差点打翻杯子。
「这不是方少尉吗,他都快结婚了!」
「那又如何?」王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是挑选副官,祖父的反应未免太过激动。
「你怎么会看上方少尉?」王牧夫不敢置信地问。
「他哪e都好。」王宿的眉尖微微蹙起。
「但是他快结婚了!」
「不论他结不结婚,我要他成为我的副官。」王宿的语气不容商量。
「但是他……唉……」
王牧夫又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成了帮凶,但这是孙子难得一见的请求,他难以拒绝。
「爷爷会安排好的。」
以王宿的身份,他的副官至少要是个上尉,但这只是小问题。
方翼成为王宿的副官一事就这么敲定了。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 - 28和平慈济医院
和平慈济医院不是龙之市规模最大的医院,却是市内最受患者青睐的医院。
这家私立医院没有顶尖的医疗技术,也没有远近驰名的良医,但是患者们在比较过市内的医院后往往会选择和平慈济医院,原因说白了就是因为医疗费便宜。
由于就医的患者日与俱增,不知不觉有了医生的医术很好的传闻,间接导致这家医院成为众多患者就医时首要考虑的选择之一。
今天医院的就诊人数比往日暴增数倍,急诊室不断涌入伤患,急诊室的救护人员忙得分身乏术,方翼转个身跟在他后面的医护人员就被拉走了。
躺在担架上的伤患全都是十五岁以下的青少年,每一个都身中枪伤,大量的鲜血染红校服,学生们的校服并非都一样,他们分别来自三所不同的学校。
从伤者的衣着不难猜出这是一起校车挟持案件,不寻常的是受伤的学生人数,至少超过两辆校车。
赶到医院的家属待在病床的布帘外不断祈祷,一部分的布帘内传来哭喊声。
急诊室外面的走廊情况更D惨,排在靠墙一侧的病床大多盖着白布,家属们围在床边哭喊。
一对夫妻默默地站在靠墙的其中一张病床旁边,躺在床上的少女半睁着眼,手垂落在床的一侧,血浸透盖在她身上的白布和床单滴落到地上。
她的母亲握住她的手泪流满面。
「昨天才帮她庆祝生日,她笑得那么开心……要不是我鼓励她去学校,恩光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我不该让她去上学,应该让她待在家e……」
毛睿低头看着女儿的尸体,那模样像是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他的妻子杜芊芊抽抽噎噎地哭到喘不过气,面色苍白地住胸口。
毛睿赶紧抱住杜芊芊,周遭人满为患,连一张空的椅子都找不到。
「毛上尉,夫人怎么了?」方翼上前关切。
「她好像心K病发作了!」毛睿让妻子靠在自己身上,轻拍她的背试图缓解她的痛苦。
方翼抓住一个从他面前路过的护士,请她察看杜芊芊的症状。
那名护士把杜芊芊带到休息室让她坐在椅子上,拿了个小枕头给她靠着,做了简单的置过后匆忙离开休息室去找医生。
方翼跟着他们进入休息室,意外看见方天喜也在e面,她和校车司机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
司机是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他的腿部缠了厚重的绷带,驼背塌肩缩在椅子上,方天喜一面问话一面将他的回答纪录在光脑e。
「一辆车突然从右边n出来横在校车前方,我紧急踩下刹车才没撞上。没想到有两个蒙面男人拿枪下车,他们拍打校车的车门要我开门……我拒绝了,他们朝车门开枪,其中一个人把车门踹坏之后上了车,然后……他们开枪扫射那群孩子……坐在前排的三个孩子一眨眼就死了。」司机艰难地回想案发经过,说到后来语带哽咽。
「歹徒是用左脚还是右脚踹开车门的?」方天喜停止打字,抬头看司机。
「这很重要吗?」司机说。
「很重要。」
「右脚吧……我记得是右脚。」
「他踹了几下?」
「三下。」
「车门上只有两个弹孔,不是被踹坏的,也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你要不要再仔细回想车门是怎么开的?」方天喜把光脑e的照片给司机看。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他们开完枪后踹开车门。」司机坚定地说。
「要是如你所说那样,车门上应该会有脚印,不过事实是,那扇车门除了弹孔之外没有其他痕迹,连歹徒的指纹都没有。我再问一遍,他们是如何上车的?」方天喜说。
执法者的威严震慑了司机,他的眼神往右飘忽,说话吞吞吐吐。
「就是我说的那样,他们开枪之后就把车门弄坏了,我没说谎。」司机大声说。
「人类很少能清楚地记得所有发生过的事,但你却连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要不是你记忆力经人,不然就是……你在说谎。」
方天喜的脸上带着冰冷的肃然。
「你为什么说谎?这个问题可有意思了……因为你是共犯,歹徒事先买通你,你帮他们打开车门让他们上车杀人,你脚上中的那一枪只是烟幕弹,你走出医院后去银行查看帐户,就会发现帐上多了一笔钱。」
「我不是共犯,你少含血喷人。」司机怒视方天喜。
一旁的毛睿盯着司机往前踏了一步,方翼迅速拦住他。
「毛上尉,没有证据,这只是猜测。」方翼对他摇了摇头。
那边方翼拦住了毛睿,这边的审讯还在继续。
「另外两车的伤亡没这么惨重,因为那两个司机报警后还拖延了一段时间,让附近的警察能尽快赶去支援。A和B车的司机首当其n,第一时间就被另外四个歹徒开枪打死了,同样都是劫车,为什么另外两个司机死了,这两个歹徒会放过你?」方天喜问。
「那是因为……」
「你知道那两个司机为什么会死吗?」方天喜看着司机,一字一字说道,「因为他们不开门。」
闻言,司机还想辩解,不过方天喜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道。
「今天早上你像往常一样开车送那群孩子去上学,但很不幸地,这辆校车被盯上了。歹徒下车后拿枪威胁你开门,他们朝车门开枪,子弹穿过玻璃射中你的脚,他们威胁你再不开门就杀了你,你知道他们不是在开玩笑,所以你打开了车门……」
「你这女人胡说八道什么!」司机面色狰狞地拍打桌子站起来。
「你以为砸烂行车纪录器就万无一失了?我们已经成功读取纪录器的晶片。」方天喜的手指点击光脑,画面开始播放司机打开车门的一幕。
铁证如山,司机往后倒回座位,无话可说。
正在播放的画面中,毛睿的女儿坐在前几排,她惊恐地尖叫,当枪扫射过去之后她倒在座位上,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毛睿几个箭步n到司机面前,抓起他的衣领,拳头往他的脸上砸下去。
「你这贪生怕死的垃圾害死了我女儿!」
毛睿拳头的角度和力道都无懈可击,司机的鼻子被打断,两管鼻血直流,第二拳直接让司机昏过去。
等毛睿打了两拳,方天喜才发挥迟来的正义,阻止毛睿打死昏迷的司机。
「别打了,警方还要靠他指认凶手……虽然他没看见凶手的脸。」
毛睿听不进方天喜那不怎么有诚意的劝阻,最后还是方翼成功阻止毛睿。
「毛上尉,夫人晕过去了。」方翼说。
毛睿扔下犹如一块破布的司机,转身去看妻子的清况。
护士带着医生进入休息室,医生认为杜芊芊需要住院观察,毛睿动作轻巧地抱起杜芊芊跟着医生出了休息室。
方翼把昏迷的司机拖到沙发上,护士帮他包扎好之后匆匆忙忙离开,她有太多工作要做,今天注定要加班。
「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应该在另一个案发现场?」方翼说。
「犯罪是不分昼夜的。我才刚解决一个又有新的案件。」方天喜因为睡眠不足,眼下的青色浓重,连微笑都带着杀气。
「这是怎么回事?」方翼坐到刚才司机坐的位置。
「今天早上有六名歹徒,两人一组分别在不同地点挟持三辆不同学校的校车,持枪在车上扫射,那六名歹徒杀完人立刻下车逃跑,警方到现在还没抓到人。」方天喜说。
「随机杀人?」
「不算是……警方曾经收到一封匿名的举报信,那封E-maile有三张萤幕截图,是一群青少年在群组e炫耀自己做过的事,例如强迫少女卖淫赚了多少钱,或是成功杀害自己的高中老师并伪装成意外。第三张图的内容是六个网友讨论要举办一个杀人的比赛,杀得最多的人就能成为首领。」方天喜神色凝重地说。
「莫非这的校车事件就是他们的比赛?不过你怎么能确认这两件事有关S?」方翼说。
「我们收到这封信的隔天,交通部长的儿子被车撞死了。」方天喜面色平静地说,「我们从那个孩子身上查到很多东西,也知道了那六个人当中的其中两个人是谁,然后这件事就没下文了。」
方天喜说得轻描淡写,不过方翼立刻明白。
群组e的其中一个人是交通部长的儿子,其他六个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有人想要坦护那六个人,假如真的是他们犯案,校车劫持事件的调查可能不会顺利。
「我说太多了……」方天喜揉了揉太阳穴提神,「走出休息室后你就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尤其是那位毛上尉,在他面前你最好当个哑巴。」
「不让我说还和我说这么多?」方翼挑眉。
「我刚才有跟你说话?」方天喜也挑眉。
「没有,我偷听了你的自言自语。」
方天喜打算弄醒司机进行未完的口供,方翼表示不打扰他们。
「柳鱼的房号是118。」方天喜说。
方翼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方天喜走到司机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却意外发现他的衣领下黏了一个如钮扣大小的黑色贴片。
她拔下那个圆形的黑色贴片,捏在手e端详。
这是窃听器,她刚才和方翼的对话透过这枚窃听器传出去了。
回想刚才毛睿抓住司机衣领的举动,方天喜皱起眉头,捏碎了窃听器。
……
柳鱼住在十一层楼的单人病房,窗户的玻璃是单向玻璃,从窗户能居高临下欣赏优美的景色,不过这间病房e的人一个无心欣赏,另一个昏迷不醒。
方翼打开房门时柳教授连头都没回,他坐在病床边望着爱女。
「你来得太慢了。」柳附白的语气没有指责或生气的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啊……抱歉。」方翼下意识就道歉,即使柳附白身边有空的椅子他也不敢坐。
这位未来的岳父似乎看他不顺眼,对他从不热络,在柳鱼面前则表现地不会太冷淡。
他可以想像未来的岳父下一秒对他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当方翼在思索要怎么回应时,柳附白又开口了。
「抓到杨慧和莫殒了吗?」柳附白问。
「他们逃走了。」
方翼很惭愧,他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低头站在柳附白身后。
「是吗……」柳附白没有多说什么,他的背微驼,看起来很疲惫。
「柳教授,您吃午餐了吗?要不我去买点东西回来吃?」方翼问。
墙上的时钟显示十二点了,柳附白不知道在这e坐了多久。
「不用,我去买午餐,你留在这照顾她。」
柳附白起身往外走去。
待柳附白走后,方翼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柳鱼。
麻醉的效用没那么快退去,柳鱼还会睡很久。
他原本是这么认为的,没想到柳附白离开后没多久,柳鱼就睁开了眼睛。
「方翼。」柳鱼轻声唤道。
「身体有没有哪e不舒服?」方翼凑过去,担忧之情溢于表。
柳鱼挤出一丝微笑想让方翼安心。
「没有。」
久未开口导致她的声音沙哑,方翼倒了一杯水,调整病床的倾斜度j她喝下,喝过水之后柳鱼的双唇多了点血色。
「我没有保护好你。」方翼握住柳鱼的手,柳鱼左手中指上的订婚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
「谁能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再说,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啊。」柳鱼回握他的手,注意到他的手上没戴订婚戒指,「你的订婚戒指呢?该不会弄丢了吧?」
「我怕执行任务的时候戴在手上弄坏了,放在口袋e。」方翼从裤子的口袋掏出一枚银色的戒指。
「放在口袋更容易弄丢吧。」柳鱼无奈道。
「我以后会戴在手上。」方翼把戒指套到左手的中指。
「这样才对嘛,不能拿下来,不然又会有女人搭讪你。」柳鱼满意地笑了笑,忽然想到今天星期一,「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请假了。」
「明天也能看到你?」
「……不能。我只有一天假。」方翼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说。
管他的假很多,但军人不能想请假就请假。
「我生病了还不陪我。」柳鱼有点难过,不过她很快就舒展眉头,「结婚之后你就能从军营搬出来和我一起住了对吧?」
「没错。你多看几间房子,想买哪间都没问题。」方翼笑着说。
「我上看到一间房子还不错,有车库还有一座小园,园e有池塘,我要种很多草,池塘e面可以养鲤鱼和小乌龟……」她高兴地描述未来居所的蓝图。
两人聊了一阵子,柳鱼漂亮的杏眼[起,看上去昏昏欲睡。
「柳教授去买午餐了,你要不要吃了午餐再睡?」方翼问。
「我想睡觉……」柳鱼闭上眼睛,「我很早就醒了,后来跟爸爸说我想睡一会儿,不过我痛到睡不着,一直在装睡……」
柳鱼的声音逐渐微弱,似乎睡着了。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 - 29时间将尽
方翼踏入自己的办公室后,看见堆在桌上的文件有增无减一点也不意外,其中一份文件上面贴了黄色便条纸「最后的缴交期限是今天中午喔,谑谑谑谑:-D」。
「钟鹤一这混蛋……」方翼把便条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嘿,我是好心提醒你G。」钟鹤一手拿一台平板光脑斜依在门边。
「滚。」方翼没好气地说。
钟鹤一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翘着腿打开光脑玩吃鸡[戏。
「你怎么不去演练场玩真人版的?」方翼斜眼瞟他。
「扫厕所的大婶都比那群菜鸟机灵,不如玩光脑更刺激。」钟鹤一说。
「要摸鱼回你办公室去,别在我这鬼混。」他还得赶在中午……哦,只剩两个小时了,他要在两小时内把这份报告打完交出去。
「我是来帮你理工作的,你之后大概会很忙……等我打完这一局再帮你。」钟鹤一两眼盯着萤幕,手指如机关枪般快速点击。
「这几份文件本来就是你要理的。」方翼抽出三份文件扔到他面前。「之后又有高官要来视察?」
「不是。有人查阅你的档案,主要是查看你的功过,也许是想揪出你的小辫子陷害你。你最近有招惹谁?」钟鹤一说。
「不记得。」方翼无视[戏机发出的噪音,两手快速俐落地打字。
「对方应该会很失望吧,你的档案上没有污点,连功绩也没有哈哈。」钟鹤一说。
「你这万年升不了官的废柴有什么资格说我。」方翼说。
方翼每回都能顺利完成任务,不过他的功劳都被其他人抢走了,导致他的军阶一直停留在少尉,他本人也不太在意奖惩,任务的结果比那些更重要。
钟鹤一虽然有钟上将当靠山,实力也不差,但他刚入伍不久就向钟上将表达他不想在前线作战,只想混吃等死,钟上将一怒之下压着他的军阶,多年来也没升官。
「唉,你要是出事了,谁来帮我做这些工作?」钟鹤一感叹道。
「滚出去。」方翼拿起一份文件拍到他脸上。
到了下午,方翼接到了调职通知。
他妈的。
方翼瞪着手上那纸公文,接到调职令后只有这个感想。
「恭喜你啊,升官了,以后王宿就是你的直属上司。」钟鹤一笑着拍他的肩膀。
别人眼中的好消息,对方翼来说是天大的噩耗。
任命他的理由也很充分。
四个月前他攻破虫族在地球的一秘密据点,成功营救三十七名人质,四个月前只有那场作战的指挥官有记功,现在上头给他记了一支大功,官升一级,从少尉升到中尉。
升官后自然就不会待在原本的职务了,正好少将那边还有个空缺,就直接把他调过去。
这件事十之八九和王宿脱不了关S,说背后没有黑幕他是不信的。
当他去司令部报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埋头工作,气氛如一根紧绷的弦,其中一人从光脑后方探出头来看着方翼。
南河快步朝他走来。方翼无意间注意到,南河那一米六七的个头和周遭的大汉落差相当大,估计南河是整个司令部,不,整个军部e最矮的。
「方中尉,欢迎你来。」南河向方翼行礼。
之前王宿没有副官,琐碎的工作都交给南河理,现在方翼成了王宿的副官,往后南河的工作会减轻一些,最高兴的人莫过于他。
南河带他穿过走廊,到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翼哥,少将的办公室在隔壁,不过少将现在外出了,下午才会回来。」
方翼看了一眼右侧,他和那个人只有一墙之隔了。
王宿有开不完的会议、跑不完的行程,虽然两人的办公室距离很近,不过这两天方翼和王宿几乎没见到面,之前累积的工作实在太多了,自从方翼上任后就过着朝五晚九的生活。
上任第二天的夜晚,方翼收拾东西正要回宿舍,门忽然被推开,方翼讶异地抬头。这么晚了谁会过来找他?
王宿看见他在办公室e似乎也很诧异。
「你怎么会在这e?」
方翼闻到一股酒味,今晚王宿和上司应酬,从王宿如常的神色看来应该还没醉。
「明天要开军事会议,准备好的资料已经传到您的光脑,这些是要请您过目的。」方翼把手上的资料递给王宿。
王宿慢了一拍才伸手接过,接过后也没翻看,盯着手上的资料沉默不语。
「少将?」
王宿抬眼看他。
方翼觉得少将的眼神有点茫,盯着资料看的举动讲白了就是在放空。
「要不这些资料明天再看,您先回去休息吧。」方翼说。
王宿把资料还给他,但没有要走的意思。
「少将?」
王宿的目光带着询问之意看着他。
「我要关门了,您要回自己的办公室吗?」
「嗯。」王宿走到门外,想也没想往左边走。
「……少将!您的办公室在右边。」
少将竟然醉到分不清方向了吗……那群高官到底灌了他多少酒啊?
喝醉酒的少将就像一颗不定时的未爆弹,不论摆在哪e都会祸害到别人,方翼决定送他回去。
王宿除了偶尔说话颠三倒四,一路上的表现还算正常,至少能报出住址。
他住的公寓是高级住宅区,门口的守卫看见陌生人开车载王宿回来,将车子拦下来,盘问方翼的身分。
「王长官,这位军爷是谁啊?」看门的大爷好奇地盯着方翼。
「我的Alpha。」坐在副驾的王宿目光落在窗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啥?」看门的大爷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方翼赶紧出示自己的身分证给看门的大爷看。
「别在意少将的胡言乱语,他喝醉了。我是他的副官,方翼。」
看门的大爷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巡视,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终于放行。
两人搭电梯抵达十三楼的135号房,在门前遇到了小小的问题。
「少将,钥匙在哪e?」方翼问。
「口袋。」王宿说完,把手探入方翼的裤子口袋摸索。
「您找错地方了,应该找自己的口袋才对……您在摸哪e,不要随便乱摸!」
方翼一面搜上司的身一面抵R狼爪,三分钟后他在王宿的公事包e找到门卡。
根本不在口袋e好吗!喝醉的人简直不可理喻。
方翼打开电子门锁将王宿推进门内,王宿脱下鞋子和大衣,把大衣挂在衣柜e,面无表情地靠在沙发上,单手支额望着电视的黑色屏幕,方翼知道他八成又神[太虚了。
方翼原本想直接走掉,不过放任一个喝醉酒的人独好像不太好,他踏进浴室扭开水龙头在浴缸e放水,用手试了一下水温才去叫王宿。
「少将,我要回去了。」方翼说。
「你要走了?」王宿的目光定在他的脸上。
「现在已经很晚了,您也早点休息,别忘了明天早上九点要开会。」
方翼转身要离开,突闻王宿的叫唤。
「等一下。」
方翼停下脚步回头。
「您还有什么吩咐?」管被醉酒的长官折腾得身心疲惫,方翼还是尽力扮演一个尽责的下属。
王宿眉头微蹙,扯开黑色领带,问道:「会议的资料准备好了?」
「资料就在您的光脑e。」方翼说。
王宿开⒐饽允只反蚩那份资料,粗略扫了一眼,缓缓道:「这份资料……」
「有什么问题吗?」方翼弯腰凑近。
王宿将领带缠绕在手腕上打结,接着把领带剩余的部分M在方翼的左手腕,打成复杂的结,完成这一连串的动作王宿费不到十秒钟。
「我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王宿抬手关掉那份资料,方翼的手被迫跟着移动。
「您要做什么?」方翼傻眼地看着把两人绑在一起的领带。
「洗澡。」王宿答非所问。
手腕栓个人您洗什么澡!
「少将,等一下,把结解开。」
方翼被王宿拖着往浴室走,手腕的绳结愈拉愈紧,光靠单手很难解开。
短短几步路方翼已经被王宿带到浴室,王宿把光脑手环解下放到洗手台,开始脱衣,方翼钳住他的手制止他。
「先把这个解开再洗澡。」方翼指着手腕上的领带。
王宿点了点头,他的行动力一向很快,立即解开方翼上衣的扣子。
「不是脱我的衣服,是解开领带。少将,您是不是故意的?」
方翼放弃和一个醉鬼沟通,他的嘴巴和手并用,又咬又扯终于解开手腕的领带,他的上衣和裤子也被王宿脱得差不多了。
顾不得狼狈的模样,他往前探身抓住少将身后的洒,按下开关,冰冷的水浇了王宿满头满脸。
「少将,闹够了,我要回去──」
王宿夺过他手e的洒扔到一旁,把人拉进浴缸e,大量的水涌出浴缸,趁方翼还没缓过来,王宿把他的内裤连带裤子一起扯下来扔到地板。
几缕栗色的头覆住方翼的额头和脖颈,他拨开额避免水流入眼睛,两手扶着浴缸边缘要逃离,身后探出的两b大掌却压住他的肩膀,在掌心挤了沐浴乳往那具颀长的身躯抹。
「咳、咳,为什么往我身上抹?要洗澡的人是您才对吧?慢着,不要摸我的脖子,好痒……这e也不能摸!」
「手拿开。」
「我拒绝!您洗自己的身体就好。」
方翼两脚并拢,完全不想让他得逞。王宿没有勉强他,转而清洗自己的身体。
后背依着男人的胸膛,等同窝在另一个人的怀e,这个姿势对方翼而言太危险了,他连动都不敢动,就怕少将一「激动」他的屁股就遭殃了。
「少将,您慢慢洗,我先出去了。」
方翼往前挪了几迹下一秒横在腰间的手臂将他锁在身前。
「要去哪e?」
「您应该还记得三天内不能碰我的约定吧?」方翼紧张道。
「不会做到最后的。」王宿低头附在他耳畔道。

作品 两个AA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AB - 3不借
「鬼才信你!我要回去了,滚开。」方翼不高兴就不用敬语了。
方翼用力掰开王宿的手,推开王宿的脸,手肘顶开身后想靠过来的人,长腿一伸跨出浴缸,一鼓作气抢来莲蓬头,朝王宿浇下满头满脸冰凉刺骨的冷水。
「……」王宿豪无反抗地承受他的怒气。
看少将的j望差不多荡到谷底了,方翼才满意地收手。
方翼弯腰捡起地上湿掉的衣物,王宿的衣物堆e掉出一把轻薄短小的匕首,他把小刀搁在洗手,从自己的裤子e掏出订婚戒指戴在左手的中指,将所有的衣物都扔进浴室角落的篮子e,取下架子上的浴巾擦拭自己的头。
他转头一看,王宿已经踏出浴缸,倚在墙边安静地看着他,那过于专注的视线盯得方翼浑身发毛,赶紧把浴巾围在腰间挡住对方的目光,取了架子上另外一条浴巾扔给王宿。
「快点擦干穿上衣服,不然会感冒的。」
王宿拿下盖在头上的浴巾,心不在焉地继续盯着方翼发怔。
方翼皱起眉头,抢过他手e的浴巾,毫不温柔地蹂躏王宿的头。
「可恶,要不是你喝醉了,我才不管你。别一直坐着,快起来去找衣服穿,待会儿我就回军营了。」方翼说。
「你今晚可以住在这e。」王宿接过浴巾围在腰间。
「我要回宿舍,现在已经很晚了……」方翼瞟了眼光脑手环,心e一悚,已经过十二点了,「我的军服湿掉了没办法穿回去,你的衣服借我穿,改天再还你。」
「不借。」王宿说。
「……你要是介意衣服被我穿过,我会买新的还你。」
「不是这个问题。」王宿垂下眼,视线顺着胸膛往下,眸色逐渐加。
这副神情方翼太熟悉了,他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身后的洗手台阻断他的退路。
「衣服我不借了,仔细想想衣服湿掉了也无所谓,还是能穿的。」方翼努力稳住镇定的脸色,可是语气还是透出些许慌张。
刹那之间,他偷瞥洗手上的匕首,思绪激烈翻腾,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一闪而过的恶念。
「你在怕什么?」王宿说。
「和你打架我未必会输,我才不怕你。」方翼瞪着他。
「你确实不怕我。」王宿看着他说,「你抗拒的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猜测王宿想做什么是一回事,对方明明白白道破又是一回事,方翼恼怒不已。
「废话,哪个Alpha喜欢被人压,你让我上一试试看。」
「如果你想……」
「我不想。」方翼斩钉截铁地拒绝。
王宿朝方翼靠近,抬手触碰他的脸庞,方翼蹙起眉尖偏头避开。
「你不喜欢我碰你,因为你不想承认其实你不讨厌这种感觉。」王宿低喃。
「胡说八道。」方翼怒斥。
「第一做的时候你很享受,上一你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反应,是因为太舒服了吧?」
「你别妄想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方翼用冷淡的眼神看着王宿。
「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王宿问。
「除了想上了我还能有什么?」方翼语带嘲讽地说。
「我很想……把你囚禁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不给你衣服穿,让你哪e也去不了,只能看着我,想着我。」
王宿低头望进那双瞠大的黑色眼眸,对方眼e的怒意和惊恐满溢而出,方翼确实害怕了。
这种扭曲的、不在乎会伤害到谁的情感是针对他的,他连王宿为什么会对他产生这种情感都不知道,这实在太奇怪、太不正常了。
为什么是他?
方翼朝王宿的脸用力挥拳,大声怒骂,「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你明知道我要结婚了,我喜欢柳鱼,全世界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那一晚的事我也说了当没发生过,为什么你要将那个错误延续下去?我们认识那么久了,直到我要结婚了你才说这种话,你是希望我会有什么反应啊?认真回应你的感情吗?别开玩笑了!」
王宿脚步踉跄退了两步,凌乱的额覆住左眼,左边的脸颊浮现红痕,他没去在意脸上的伤势,站稳了脚步。
「法律规定Alpha必须和Omega结婚,这个世界认为两个Alpha不能在一起,我之前遵守这些规则,结果就是看你和别人在一起。看着你和别的Omega结婚生子才是对的?忍住想子心愕j望,一辈子都不碰你才是对的?成全别人让自己过得不幸,还自以为清高,这才可笑。」
「早点说会比较好吗?我应该什么时候和你说你才有可能接受,我们第一见面的那天?你和柳鱼认识之前?还是你盘算着向她求婚的时候?只要你还遵守那些「规则」,你就没有接受我的可能,这点我们都心知肚明。」王宿说。
「既然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接受你,那你为什么要在我订婚前一晚对我出手?你明明没有喝醉,我也不可能对你做什么。」方翼激动地挥动手臂。
「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去找柳鱼,是你选择了我。」王宿看着他认真地说。
方翼怔住了,问道:「什么意思?」
王宿撩开黏在脸庞的头,没了丝的遮挡,脸颊上红肿的伤显得更加刺目。
「那一晚你不想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伤害柳鱼,也不想伤害别人。我给过你机会,但你选择了我,我怎么可能拒绝你?」王宿说。
「你说谎,我才不会选你,不论如何都不会。」方翼不敢置信地摇头。
王宿默然不语。
他说的是实话,方翼看着他的双眼就知晓,这个男人没有说谎。
那些平淡的描述唤醒方翼脑中一些零碎的画面,那些片段残破到无法将它们拼成一幅完整的拼图。
……
「我不想伤害柳鱼,也不想标记别人……」
「你不能都不选,等你失去理智后就会开始伤害自己。你说一个名字,不论你选谁,我都会把那个人带到你面前。」
「一定要选的话……我选你。你一定有办法,帮我……」
……
方翼神情复杂,万分不想承认这一段记忆的存在,不管他当时是被下药还是脑子坏了,现在都必须面对无法挽回的糟糕后果。
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也有责任,要不是他太愚蠢被人算计,少将哪来的可趁之机?少将当时是想帮他的,把过错全推给少将也太卑劣了,但是……
「就算是那样,我又没有拜你上我。」方翼怒视王宿。
「帮你找个路人让你标记,隔天取消和柳鱼的婚约之后和路人结婚,这个结果更好?」王宿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
方翼无法比较哪个结果更糟糕,两个他都不喜欢。
「就没有和柳鱼顺利结婚的选项吗。」方翼嘟嚷道,绕过挡在面前的王宿往外走,「我要回去了,借我一套衣服,改天再还你。」
「你可以住在这。」王宿跟在他身后走出浴室,经过冷水的洗礼他的脑袋清醒不少,走路的步伐稳健许多。
听了王宿那番话语,方翼算是摸清他的意思了,敢情他留下来才能借到衣服。
夜已,方翼累了不想再和他争,最后妥协了。
王宿平时睡觉是半裸的,没有睡衣,只能翻找其他衣物借给方翼。
方翼穿上王宿拿给他的衣物,一件素白的T-shirt、新拆封的灰黑色内裤,王宿的裤子对方翼来说不合身,方翼不想穿,他把过长的衣o往下拉,掩盖住尺寸不合的内裤。
他运踉谏撤⑸希偷瞥正在使用吹风机的王宿,确认他无暇注意这边,掀开衣o悄悄盯着裤档。他和少将的身高才差九公分,小兄弟的尺寸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鼻子隐隐发痒,方翼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觉得有点冷缩了缩肩膀。
「你的头还是湿的。」王宿忽然说。
「短一下子就干了,放着不管也没关S。」方翼摸了摸鼻子。
「过来。」
王宿的语气几乎命令,方翼还在思考尺寸差距的问题,下意识就走过去了,乖乖地坐在床上让王宿用吹风机帮他吹头。
大掌伴随着热风拂弄头,偶尔碰到耳朵或脖子的敏感地带,方翼会偏头闪躲。吹风机的热风不烫不燥,手指轻柔地抚摸丝,方翼[起眼睛,这几日睡眠不足又长期过劳,松懈下来后疲倦感就涌上来了。
「有没有多的被子?」方翼问。
「没有。这条被子足够两个人盖了。」王宿意有所指地说。
「这张床有点小,睡两个男人太勉强了,我睡别沙发吧。」方翼说。
「不想睡床上,是在担心我会偷袭你?」王宿问。
方翼没料到他这么直白,犹豫地点了点头。
「不管你睡哪边我都能偷袭你,不用想太多,睡床上就好。」王宿说。
「……明天还要上班,多余的精力请用在工作上。」再坚持去睡沙发会显得自己很蠢,可是和少将同睡一张床擦枪走火的机率太高,假如少将比他率先入睡他会比较安心点。
王宿收起吹风机搁在床头柜,方翼看着他的侧脸,白皙的脸颊上横着一道浅红的伤口,看上去异常醒目。
「你的脸还没上药。」方翼指着他的脸颊说。
「这只是小伤,过一阵子就好了。」王宿毫不在意。
「你也只有这一张脸了,别随便糟蹋啊。」。
踏出浴室后方翼就冷静下来了,王宿对刚才发生的争执绝口不提,看见对方若无其事地挂着脸上的伤帮他吹干头,就算不后悔打了那一拳,方翼内心还是浮现了小小的歉疚。
「我刚才有点n动了,抱歉。」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王宿说。
王宿的脸已经浮现了一小块青紫的瘀血,但他似乎不在乎伤口,没有上药的打算,方翼只好主动去找医药箱为他上药。
触及的皮肤不可思议地温软,方翼藉由涂药的动作掩饰轻颤的指尖,有别于男人冷漠强硬的性格,端正的外貌和扭曲性格相互矛盾。
少将对待别人一视同仁地冷漠,对待他则是差别待遇,所作所为唯有变态二字能完美诠释。
真是愈想愈气,方翼手上的劲道失重,回过神来连忙道歉。
王宿抬手覆上他意欲收回的手,目光低垂落在方翼左手的订婚戒指。
「我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你明明知道我要结婚了,还做那种事……」方翼说。
「在你订婚的前一晚,我曾说祝你幸福,我是真心的。」王宿低声说。

作品 星撩乱(ABO的AA) - 31不戒
订婚的前一夜,方翼和友人们在酒吧e开派对,方翼架不住众人轮番灌酒,跑到外头透气,碰巧遇见王宿,他在露_依着栏杆抽菸。
方翼走过去向王宿打招呼,刺鼻的菸味缭绕于方翼的鼻尖,他偏头轻咳两声,再抬头王宿已经将菸蒂捻熄了。
「啊……您不用顾虑我,这e是吸菸区,想抽就抽吧。」方翼说。
「吸菸不是什么好事,对身体不好。」王宿将菸蒂扔进角落的菸灰柱。
「既然知道您还吸?」方翼没忍住说了出来。
「吸菸,可以短暂地放松。」王宿说。
「听说那种感觉会让人上瘾?」方翼两眼盛满好奇。他是不沾菸的。
王宿瞥向他,警告道:「不要尝试。」
「您先戒掉再对我说教,既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就戒了吧。」方翼像个赌气的孩子般嘟嚷。
「要戒掉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没那么简单。」王宿说。
夜,寒意渐浓,方翼趴在栏杆上,因为酒精产生的热度消退了些,他闭着眼睛像是快睡着似的。
「这e风大,你穿得单薄,别待太久。」王宿说。
「进去又要被灌酒了,我再待一会儿。」方翼低声说。
「我帮你挡。」
「既然少将这么说……等等,我想起来了,您还没敬我酒,进去之后我还要喝您的那杯酒。我不要进去,再喝我会吐。」方翼赖原地不肯走。
王宿转身进入酒吧,方翼以为少将嫌他烦离开了,没想到过一阵子王宿又走了回来,举起手e的玻璃杯轻碰他泛红的脸颊。
「祝你幸福。」
「我都说不要喝了,怎么又拿酒过来,万一待会儿我吐在您身上可别怪我。」
话虽如此,长官敬的酒他不能不喝。方翼苦着俊脸接过杯子,打算喝完这杯去厕所吐一吐,他以赴死的表情饮下杯中物。
咦?没味道?
方翼多喝了两口才反应过来玻璃杯e装的是水。
「喝完了就进去。」王宿说。
「……您要记得帮我挡酒。」方翼说。
他记得之后他一杯酒都没碰到,全被少将挡下来。
即使他不愿再喝酒,即使他有拒绝的权力,他仍然毫不犹豫地将少将递过来的东西一饮而尽,不过今非昔比,方翼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你。」方翼表情迷惘。
少将对他做过那么多过份的事,扰乱他的人生,两人的事一旦败露就有可能身败名裂,他有足够的理由恨他。
可是这是他曾经尊敬、仰望的人,他救过他的命,他没办法忘记少将对他的好。
虽然认清这人的本性之后已不鸵酝的尊敬,但是刚才在为少将上药时指尖难抑地轻颤,他恍然明白,原来仰慕的心情从未消逝过。
他不该还残留这种心情。
王宿抚上他的颈侧,蔚蓝的眼瞳倒映着方翼俊秀的面孔,再也容不下其他。
「你恨我也好,报臀乙残校我不会停手的。」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我对你做过什么,让你这么执着于我?」方翼难以理解,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
「原本,我只是对你有印象所以留意你,可是你逐渐让我感到迷惑,你会为了保护陌生人而拼命,违抗军令也要解救人质,还有身为Alpha却不喜欢和男性Omega接触……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想t解你。」
「这些小事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帮助有困难的人,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方翼困惑道。
「就连你的这种想法,都令我觉得不可思议。」王宿看着他的双眸说道,「我明白你未来会属于另一个人,但是……要戒掉你,很难。」
方翼呼吸一滞。
究竟是为什么?众多选择中,他不是最亮眼的一个,甚至不是个Omega,为什么少将独独对他那么执着?那种情感,真的是喜欢吗?
他的怀疑和困惑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我认为,你可能搞错了,只是把对朋友的好感误解为异性之间的喜欢,未来你会遇到一个看对眼的Omega,到时你就明白了。」方翼小心翼翼地说。
「你认为,我弄错了?」王宿面无表情地说。
「对。」方翼硬着头皮,梗直了脖子回答,语气寸步不让。
王宿[起眼,方翼的气焰在冰雪般的目光中融化。
「呃,已经很晚了,不如我们──」
下一秒他的退路被全数截断。
完了。方翼心想。
王宿掐住他的下颔,低下头掳获那双唇,方翼仰头承受怒滔翻涌的吻,蜷在王宿的身下,久久难以喘上一口气。
大掌探入宽大的衣o贴上曲线优美的腰身,因练武而变得粗糙的指掌磨蹭光滑的皮肤,抚摸敏感的腰窝,引起掌下的身躯战不断。
「唔、嗯……」方翼被困在王宿的臂弯e,双手撑在身后支住身体重量。
骨节分明的手一路向上,白色衣衫被推挤至胸口,拇指按压位于心口顶端的乳尖,搓揉着让其硬挺,色泽变得艳丽。
王宿从他的口中退出,恋恋不蔚亓髁于唇畔,方翼侧首避开他的吻,呼吸急促地汲取新鲜空气,无暇顾及从颈边蔓延至胸膛的吮吻。
指掌顺着腰身往下抚摸褪下内裤,修长的五指勾勒性器的形状,性器受不住刺激抬起头来,王宿低头凑近,温热的舌头舔上柱身。
方翼发出惊叫,王宿将他暗倒在床铺,强硬地压住他的腿,阻止他逃跑。
「别动。」王宿命令道。
「做这种事不觉得f心吗?」方翼慌张地说。
「你这e可不这么认为。」王宿捉住他的左脚脚踝拉开,手指滑过硬挺的柱身。
「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但我心理上不能接受。够了,不要摸也不要舔。」方翼气急败坏地叫道。
王宿充耳不闻,低头继续挑起方翼的性j,要害在对方嘴e,方翼心惊胆战不敢乱动,这倒是给了王宿为所欲为的机会。
方翼咬住嘴唇避免发出奇怪的声音,可惜他的耐力敌不过王宿的手段,身后的穴口被手指入侵直探的敏感点,方翼忍不住低吟。
「前后同时,这是犯规……」
管王宿是第一以口侍人,不过他能从方翼的反应判断自己做的对不对,虽然方翼嘴上十分抗拒,可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他不知不觉挺起腰身。
双重刺激之下,方翼支撑没多久就缴械了,他用手背遮住双眼,双颊的温度不断攀升,倍感丢脸。
王宿抬起身压在方翼的上方,两人的下身因此贴合,坚硬的长枪抵住方翼的臀缝,方翼来不及抗议遮脸的手腕就被拉开,惊见王宿唇边的白液,方翼又惊又急。
「快吐出来。」方翼拧着双眉伸手捏住他的下颔。
王宿用指腹抹去唇边的精液,全部舔净。
「你是笨蛋吗?那玩意儿吃了会生病吧?」方翼脸色难看地骂道。
「第一做的时候你也过──」
「住口。」方翼额头青筋爆起,捏紧王宿的脸颊。
王宿拉下他的手并且抬起他的腿,早已蓄势待发的阳物往前顶,挤开被手指搅至湿软的穴口。
「等一下!」方翼惊慌失措地大喊,他的双掌抵住王宿的肩膀,阻止他更进一迹赶紧找藉口,「你别n动,我们还要上班,你还有一堆工作没理。」
王宿迟疑了一瞬,提出一个解决办法。
「我不会做太多。」
「不是这个问题……」方翼想不到有哪个强而有力的理由能阻止少将,「至少、至少做之前先戴套吧,前两便宜你了,不戴的话你别想做。」
「戴了才可以?」王宿问。
「呃……」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才好?方翼很怕答错了少将立即捅进来。
抵着入口的凶器留恋了一会儿才退出,王宿拉开床边柜子的抽屉翻找,方翼松了一口气,接着脑海e冒出一个问题。
「你家e为什么会有套子?」少将会带其他人回来过夜吗?方翼有些不悦,感觉自己成了那些人之一。
「王上将塞给我的。」王宿随口回答,从一团乱的柜子e翻出一个小巧的包装。
铁血汉子王上将会做这种事?不不不,怎么可能,那可是会吓哭新兵的王上将耶?方翼的脑袋冒出更多疑问,思绪如脱缰野马撒开四蹄往偏离主道的方向狂奔。
王宿脱掉方翼剩的衣物,再把他按倒在床铺欺身而上,贯体而入的疼痛无预警袭来,方翼倒抽一口气,伸出两手钳住王宿的双臂,王宿攻势一顿,只进了一半。
「嘶……又不打一声招呼。」方翼咬紧牙根蚕峦春簟
王宿忍耐着按兵不动,等方翼缓过气来后分身退出些许,方翼心e一松,身体也放松了点,怎知尚未完全退出的阳物又撞进来,直捣。
枪头准确地顶到谷道唤醒欢愉,隐忍的哼声不再只有痛楚。
「还疼?」王宿伸出左手轻柔地覆上方翼浮现青筋的手背,方翼犹如被灼烧般甩开他的手。
「少废话,要做就快点。」
既然做出背叛他信任的事,又何必在乎他的感受?
方翼撇开脸,王宿瞥了他一眼,扣住他的双腿往自己的方向拉,尺寸不小的肉刃刺入方翼体内,毫不留情地挞伐禁地。
眼看着身下之人脸上绯云涌现,眼角湿润,灿若星子的黑眸一度失焦,却没有因此沉溺于肉j,始终不肯迎合他。
王宿俯身贴近他,猛然使力抬高他的腰臀,尽根没入,仓皇之下遮掩王宿双眸的手落到肩头,n刺的力道令方翼仰起头,悬在王宿腰侧的长腿微颤,足弓曲成优美的弧度。
「啊……!哈啊、啊!一下子这么,呼啊,我、我会受不了……」
「你后面收缩地好厉害……」
半硬的阳物顶着王宿的腹部,他伸手揉了一把,手中的肉柱变得更硬挺。
生理性的泪水涌上方翼的眼眶,臀办不由自主夹紧,前后的感官都掌握在对方的手中,他感觉自己快疯了。
方翼按住王宿的后颈,那双眼角泛红的桃眼瞪着王宿,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骂道:「不要玩我的老二啦!要玩就玩你自己的,啊……哈啊……」
「我的在你的体内……你夹得好紧,是不是很喜欢?」王宿故意凑近他的耳边问道,五指灵活地伺候方翼的分身。
炽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耳廓以肉眼可见速度变红,方翼侧首闪避,语气忿忿地说。
「都快被插坏了,谁喜欢啊……哈啊,啊!」
「你好可爱……」王宿语含笑意。
弹跳的肉柱在王宿的掌心释放,方翼达到颠峰的同时,进出后穴的粗长持续顶入体内要命的那一,他发出高昂的哭吟,紧紧攀住压在身上的人,十指陷入宽厚的后背留下一道道红痕。
王宿低头对上方翼失神的双眸,自他泛红的眼角一路吻下,含住微张的双唇。
坚挺的硕长在方翼体内持续进出,每当他以为快结束了,n刺又会变得更激烈,当少将登上巅峰他的脑中浮现解脱了的念头,哪知缓过气后又被翻过身,身后的禽兽再度发起一轮进攻。
方翼趴在床单上臀部高高翘起,双手无力地搭在床铺,脸依着软枕,铁钳般的双掌牢牢禁锢窄腰,撞击的力道带动身躯前后摇晃,股间翘起的分身隐隐有勃发的趋势,忽地被铁掌捏住根部。
「唔嗯……我又哪e惹到你了,手拿开。」方翼回过头瞥向王宿,抱着枕头有气无力地说。
「我也快了,一起。」
王宿搂住他的腰,低头啄吻汗湿的背,方翼撑起半身回过头不满地看着他。
「不要,你一定还要很久,啊!哈啊……我不要和你一起,先让我去……」
「你还计算了时间?」
「我没有……又不是第一了,我大约知道……啊、呀啊!」
突如其来的入令方翼拔高了尾音。
「呼啊,哈啊,为什么突然……!」
「因为你说了很可爱的话……」
「不要用那个词形容我……哈啊……王宿,快点放手啦!」方翼拍打王宿的手臂。
「想早点射就主动点。」
王宿拍了拍他的屁股,感受掌下手感弹软的臀肉,不由得多揉两下,后穴在刺激下紧紧裹住肉棒,粗长的肉刃坚定地破开肉壁,刺入。
「唔──!」
双方都舒爽地说不出话来,房间e只余男人们的喘息声。
方翼的双眼已然涣散,身体本能地贪恋着快感,腰身小幅度地扭动,发出的音色是全然的享受。
握住性器的手不知何时撤离了,分身在绝顶的快感中吐出稀薄的白液,方翼侧身倒卧在柔软的床铺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王宿凑过去捧住他的脸庞,从眼角顺着脸颊一路吻去泪痕,四片唇瓣相接的时候,方翼到了苦涩的滋味,王宿低声唤道:「方翼。」
方翼累得睁不开眼,咕哝一声模糊的音节作为回应。
陷入梦乡的前一刻,他感觉到少将伸出手,轻柔地拨开他的额。

卷二虫子,类人和人类

作品星河缭乱(ABO的双A) - 灾难之钟
年轻的研究人员紧张地看着那位新上任不久的少将,能不能拿到预算就看这的成败,他只希望赵博士表现顺利。
科学家赵砚博士正在滔滔不绝地向王宿解说代号「荧惑」的实验计划,这项计划重点在于研究人类的精神世界,证明人类拥有预知能力,用科学手段让人做预知梦,借此预测恐怖攻击。
赵砚已经进行多实验,撇开在实验过程精神失常的失败案例,五名研究对象在进入白色房间后都做了梦,但那些重大事件的时间点都太遥远,到目前为止还没取得突破性的成果。
王宿翻看平板光脑的实验数据,上面记载研究对象的梦境内容,共有一万七千多个梦境,作梦者一个晚上会梦到三至五个梦,他们会将梦境转述给研究人员,从遗失眼镜这种生活小事到虫族入侵造成的重大伤亡都有纪录。
「根据过往的实验,预知梦不尽是真实的,而且能透过科学方式让这种现象发生。」赵砚说。
「哪一个案例可以证明梦境的准确度是百分之百?」王宿问。
「六号作梦者在十月四日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的朋友因为感染急性肺炎死亡,十月二十三日这个梦境就成真了。」赵砚说。
「你自己实验过吗?」
「当然,长官。」
赵砚精神一振,他已经向许多人描述了很多遍这个神奇的经历。
「我梦到我弄丢了手表,然后我老婆送我一支35年出厂的劳斯限量款手表。隔天我弄丢了我的手表,三天后我的老婆真的送了一模一样的手表给我。」
他亮出左腕上的金色手表。(注1)
「也许她听到了你的梦话。」王宿头也不抬,专注于阅读手上的梦境纪录。
「这不太可能,我不会说梦话。」赵砚哈哈一笑。
王宿操纵平板的手指停住了,他的目光停留在某一则梦境纪录,日期显示这是许多年前记载的预知梦。
「有没有可能针对某一件事进行梦境的预知?」王宿问。
「理论上可以办到,假如想要记住梦境,可以在睡觉之前进行自我暗示,在睡前对自己反覆说几十遍希望记住梦境,通过自我暗示控制自己的梦,最终会看到成效。」
「可以通过自我暗示在梦境保持清醒?」
「同理可证,这个办法可行。」
「使用这个机器有什么风险?」王宿问。
「可能会引起谵妄、认知能力障碍、记忆衰退,机率是百分之五。」赵砚说。
「我要测试它的性能。」王宿将平板递给赵砚。
「我马上把自愿者带过来。」赵砚说。
「不用,我亲自测试。」
「可是它有风险,您可能会精神失常,啊,我不是要诅咒您……」赵砚试图劝退王宿。
「你对自己的实验成果没自信?」
「没这回事!荧惑计划耗费二十年,结合无数人心血的成果……」
「假如测试结果合格,你们会得到经费。」
「珊珊,快去做准备!」赵砚立刻朝一旁的研究人员喊道。
「是。」姗姗快步走到控制板前操作。
白色房间约十坪大,房内只有一张流线型的躺椅,启动后白色房间就会开始运作,当待在房里的人陷入睡眠状态,房间的机制会使他们会停留在浅意识,而梦境就在这时候发生。
准备就绪后王宿在躺椅上阖上双眼,对自己进行自我暗示,过没多久就陷入梦境。
王宿站在一条长廊中央,两侧的门扉紧闭,上方的照明灯忽明忽灭,尖叫声和哭嚎声从四面八方包围他,整条走廊却看不见任何人。
虽然两脚踩着地板,但他感受不到重力或身体的重量。
物质规则不适用于梦境世界。
王宿看向通往黑暗的走廊,下一秒他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铁链重重缠绕门的把手,他拔出双枪对准门板轰出一个大洞。
门轰然倒地,王宿踏着门的残骸进入阴冷的空间,他一呼吸就口吐白雾,灯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传来人的呻吟声,数不尽的白色丝状物悬吊起十几具尸体,男女老幼都有。地板上的尸体层层叠叠堆积成锥体,犹如一座古埃及人建造的王者陵墓。
他穿越尸体和白丝进入房间内部,抬头往上看去,一个庞大、黏稠、表面凹凸不平的长型物体悬挂在房间中央。
那是虫族的蛹。
蛹的型态前所未见,似乎以尸体为养分,无法判断是哪一类虫族的蛹。
王宿对着虫蛹扣下板机,猛烈的枪响过后乌黑的蛹壳逐渐龟裂,剥落,碎成千百块。
这是由他主宰的梦境,不论虫蛹有多坚硬,在他的意识之前不堪一击。
被黏液包裹的翅鞘卷缩成枯叶状,大量的青绿色血液从蛹内流淌而下。
那个虫族尚未蜕变成功,在最脆弱时受到重创,在蛹中迈向衰亡是它最终的结局。
临死之前,它用尽力气挪开破碎的翅膀,虚弱地睁开眼睛。
它的目光对准王宿,那双虫类特有的全黑眼瞳饱含恨意和滔天怒火……
周围的一切陷入昏暗……
「爸爸,醒醒……」
稚嫩的孩童声音响起,王宿没有理会继续睡觉。
「爸爸,醒──醒──」男孩在他耳边大喊,小手用力摇晃他的胳膊。
王宿不堪其扰醒过来,看见一双和他相同的蓝眼。
黑发蓝眼的小男孩两腿盘坐在沙发上,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无视王宿难看的脸色大声嚷嚷。
「已经中午了餐桌上还没有食物,我快饿死了!」
他抓住桌上的电子钟将萤幕显示的时间展示给王宿看。
王宿看向四周,他身穿宽松简便的衣服,身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地板四散落小孩的玩具,墙壁上有一大片蜡笔涂鸦,桌上的文件被折成一群青蛙,小孩的手里还拿着一架纸飞机,整个客厅乱得犹如虫族大军过境。
从周遭的情况判断他原本坐在沙发上理文件,不知怎地睡着了,至于为什么在客厅工作不是在书房,他猜想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监视这个小恶魔。
王宿暗自观察这个小孩。
柔软的黑发、蔚蓝的双眼,从外貌的特征看来这个孩子绝对和他有血缘关系,这是他和另一个Omega的孩子。
王宿无法想像自己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他也不愿费心思去探究。
令他困惑的是,在他的教育之下这种性格是怎么养出来的?是因为生母的缘故吗?
面对血脉相连的孩子,他理应感到一股温情流淌心头之类的……但他现在只希望这个小恶魔没有打破瓶或窗户。
「我肚子饿了。」男孩扁起嘴,揉了揉小肚子。
「你的母亲没有准备午餐吗?」王宿问。
「妈妈还在睡觉。」男孩的手指抵在嘴巴旁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正好,他也不想和那个Omega碰面。
「我煮面给你吃?」王宿伸手揉他的发顶。
「不要。」男孩立刻回绝。
「饭?」
「不要。」他摇了摇头。
「粥?」
「恶。」
男孩扮了个鬼脸,完全不给父亲面子。
「你想吃什么?」王宿不厌其烦地问。
「芝士汉堡!」
「垃圾食物吃多了你会长不高。」
「你说过只要我不吵妈妈睡觉就会做芝士汉堡给我吃,我没有吵醒妈妈,我很乖。」
男孩骄傲地挺起胸膛。
王宿看了看桌上整齐划一的纸青蛙部队,其中几只青蛙背上隐约可见官员盖下的红印章。
男孩看见他的视线转向桌上的那群杰作,赶紧把手里的纸飞机扔到身后,在沙发上蹦蹦跳跳吸引王宿的注意力。
「爸爸,我要吃汉堡我要吃汉堡我要吃汉堡!」
他蹦得太欢,脚没踩稳往前一跌,王宿长臂一揽稳稳接住他,男孩爬起来翻了个身枕在他的大腿上,大声提出他的诉求。
「我要吃芝士汉堡。」
「你安静点,我做给你吃。」王宿无可奈何。
男孩举起双手欢呼,笑得两眼弯弯。
他的眼睛很漂亮,不是颜色,是眼睛的形状。王宿不禁注意到。
男孩的眼尾上挑,笑的时候两眼弯起,双颊浮现酒窝,笑容十分地甜,他的肤色是健康的麦色,看样子这些特征应当遗传自母亲。
王宿凝目在男孩的长相,心想:就算他把屋子弄得一团糟也并非不可原谅。
男孩比手画脚向他描述理想中的芝士汉堡。
「我要双层汉堡,双倍芝士,四片番茄,里面要夹这么厚的牛肉,要加番茄酱,不要沙拉酱,生菜少一点……」
他单手抱起男孩走向厨房,男孩自然而然地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身后传来下楼梯的脚步声,男孩越过王宿的肩膀看向楼梯。
「妈妈!」
王宿没有转过身,他不讨厌这个孩子,但这不代表他能接受一个陌生人进入他的生命。他万般抵触这个过于真实的梦境,因为这个未来没有他,他不愿意接受这个未来。
我必须醒来。
这个念头一闪现,场景、孩子,一切都消失了。
他站在无边的黑暗里,眼前只有一个垂死的虫族,它缩在破碎的蛹里,纯黑的眼睛冷冷盯着王宿。
王宿如临大敌。这个虫族和他以往遇过的虫族不同,这不只是梦,它知道精神世界的规则,而且学会如何善加利用。
他在精神世界里给予它重创,导致它在现实世界的肉身受到了影响,刚才的梦中之梦是它的报复,一旦他沉溺其中就很难醒过来了。
它开口对王宿说话,声音犹如刀刮玻璃般令人难听至极。
「为什么……不转身……」
「那不是真的。」
它发出刺耳的笑声,声音愈来愈虚弱。
「那是……你最渴望……却不可能成真……的未来……」
它离开了。
王宿依然还待在梦境里,被黑暗包围着。
赵砚焦急地在白色房间外等待,他记录了王宿的睡眠数据,快速动眼期的持续时间太长了,呼吸和体温也有大幅波动,这些异常状况让他一度想终止实验,但实验失败就表示「荧惑」计划彻底终止,团队多年来的成果付诸流水,这让他犹豫了。
幸好王宿最终醒了过来,赵砚松了一大口气。
赵砚询问王宿梦的内容,王宿避而不谈,向他要了平板光脑,在申请预算的页面盖下电子印章。赵砚见状不再追问,一旁的连姗姗舒展眉头,他们又有经费能继续研究了。
王宿点击面板回到纪录预知梦的条列画面,他点开入梦前看的那一则预知梦纪录,将平板的萤幕转向赵砚。
「这个女孩作这个梦的时候是十三岁,为什么会找她当实验者?」王宿问。
赵砚看着萤幕上的作梦者资料,表情带着怜悯。
「她在八岁时目睹母亲死于火灾,从此噩梦连连,这是一种创伤症状,柳博士带着她来找我,我试了几种疗法,其中一种是利用清明梦境治疗。我教导她通过自我暗示的方式学习控制梦境,让她透过梦境去解决问题,例如拯救她的母亲,感谢老天,她的精神状态逐渐好转。」
「我长期纪录她所有的梦境并且入研究,不知何时她开始做预警式的梦,那些梦是无法解释的,连她本人也没有察觉到。我一直暗地里研究她的梦,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我担心这会为她的精神状态带来负担……我不认为这是神赐予她的礼物,她的梦有些成真了,有些我们不希望它成真。」赵砚忧心仲仲。
王宿收回平板,看着光脑上纪录的资料。
姓名:柳鱼。
第583条:男人欲以火将虫族圣子扼杀摇篮,可惜终归徒劳。忠仆奉上人类血肉供其养分,圣子诞于极阴之地,不知其名,不得其名。
「她的梦成真机率是多少?」
「噩梦的成真机率是百分之八十……我们都称呼她为灾难之钟。」

注1:赵砚永远不知道,赵太太不小心弄坏他的手表后偷偷扔了,她在检查赵砚的日记确认丈夫有没有外遇时看到赵砚夹在日记里的愿望清单,愧疚的赵太太拿走赵砚藏在鞋垫里的私房钱买了一支新手表送给他。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AA) - 32日落后
始于黑暗,终于光明。
这句话在网上如病毒般蔓延,它起源于一则都市传说,一个潜藏在渊的网站──「日落后(After the sunset)」。
它第一出现是在25年,当时米州发生一起震惊全球的婴儿绑架案件,一名歹徒潜入国际巨凯特威尔森的家中,偷走她刚出生三个月的儿子亚当,事后凯特在婴儿床发现一封打印信件,歹徒在信e勒索七十万比特币做为赎金。
凯特和丈夫心急如焚,在短时间内凑齐庞大的金额依约支付赎金,两人在和歹徒的约定地点,离他们住家不远的小森林e找到一个男婴。
她不顾警方的劝阻,快步上前抱起她的儿子,然而只瞧了一眼凯特就发出尖叫,那是个塑胶婴儿娃娃,此时歹徒已经带着大笔赎金逃之夭夭,亚当不知所踪。
由于电子货币拥有难以追踪的特性,婴儿房的监视器没拍到犯人的脸,只有一个街头的监视器拍到了一个男人抱着婴儿的身影,警方无法锁定嫌犯,调查局将凯特家e的佣人到监视器e出现的路人都审讯了一轮,十天过去案子依然毫无进展。
负责此案的刑警几乎愁光了头,在这件案子发生的第十三天,「日落后」忽然浮现在网e,纯黑的页面标示了一行血红的字:「始于黑暗,终于光明。」
网页上放了一张照片,画面是一具腐烂的婴尸,人名紧贴在照片下方列成一排。
主持人:路克
表演嘉宾:卡尔福克斯
最后是一串倒计时。
讯息简洁,虽然不够明t,但给人留了足够的遐想空间,不需要多余的说明文字和m天盖地的广告,鲜血和死亡就足以让人驻足。
在这种无法无天的地方,这些讯息能够让人展开许多联想,真人秀?商业买卖?邪教仪式?无论哪一种,网民们期盼日落后会有一场狂欢飨宴。
……
再过一年,天鹰泰勒即将从大学毕业,关于未来,他的父亲给了他两个选项,一、成为一名优秀的继承人继承公司,二、一无所有地滚出家族。
老实说,没什么好选的,天鹰兴高采烈滚出了泰勒家,搬进早已物色好的公寓套房。
先不论老泰勒的反应,天鹰目前还挺享受没有压力的生活,即使老泰勒冻结他的银行卡和提款卡也无所谓,老泰勒不知道他有另一个z密户头,即使三年没有收入他也不愁吃穿。
一个大学生哪来这么多钱?
当然,不是经由正当的来源。
当时他亟欲打破父亲定下的框架,摆脱一成不变的人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踏入网,这e没有让他失望,有太多超乎想像、颠覆平凡的事物,简直是一个令人着迷的天堂。
有什么比和魔鬼打交道更刺激的事?它能让你噩梦成真,或永远沉沦。
他在网轻而易举赚到第一桶金,他敢肯定,老泰勒费同样的时间也无法赚到这么多钱,他根本不需要父亲的那些资产,他可以赚到更多,更多,比父亲拥有的还多!
搬离住家后,天鹰几乎每日都沉溺在网,一边喝着红酒,寻找能刺激大脑的乐子,浏览有没有新鲜事。
非法的东西不稀奇,最好是前所未有,令人兴奋的──
「那张照片,该不会在暗示节目的主角是婴儿?」
这句话晃入视线,立刻掳获天鹰的注意力。
婴儿,这可不常见。
「他应该换成一个活的女婴,无论表演好不好,我都会打钱。」
「没人在意那个卡尔福克斯是谁吗?」
「显而易见,没有。」
「始于黑暗,终于光明。酷,主持人该不会是个杀手?」
「或是一个[戏宅男。」
讯息不断刷屏,天鹰很快就得到他要的讯息,话题围绕着一个名叫日落后的神z网站,天鹰几眼就浏览完这个过于简单的网站,怀疑又是一个钓鱼网站。
看看也无所谓,就当打发时间。
午夜,桌上的电子锺显示1:59pm,天鹰坐在光脑前盯着倒计时的数字。
:3
:2
:1

页面跳转到红色框的直播画面,背景像是一废弃的工厂,天鹰认真观察地板上的暗褐色污痕,猜测那是血迹,下方的在线人数显示12人,有逐渐攀升的趋势。
一个穿着黑色帽T的男子站在镜头前,脸上戴着杂货店就能买到的廉价微笑面具,他向镜头挥手致意,透过变声器,用低沉的机械音说话:「我是主持人路克,今天很荣幸邀请到福克斯先生陪我们度过今晚。你们一定很好奇今晚的节目是什么,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也许你们还可以给我一点意见……我看见有人在问,福克斯先生在哪e?喔,我不小心挡住他了,他在这e。」
路克侧身让开位置,身后有样圆柱的物体被巨大的黑布罩住,他掀开黑布的一角,露出一个玻璃容器,e面囚禁着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玻璃罐顶端有个拳头大小的孔洞,卡尔福克斯贴在那个孔洞附近汲取空气。
「求求你──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七十万比特币都是你的!求求你放我出去──」卡尔福克斯哀求道。
「福克斯,你来找我帮忙的时候,我毫不迟疑答应了,你却私吞我的货,在你背叛我之后,你猜我在不在乎那七十万。」路克说。
「我有,我真的有!我绑架凯特威尔森的儿子,她给了我七十万,不信你去查我的帐户,那些钱都会是你的。」
「我知道那是你干的,我还挺欣赏她演的杀人魔,但因为你这该死的白痴,也许往后我再也看不到凯特威尔森演的电影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拜你──」
「我只想让你品尝人类最纯粹的痛苦。」
「你这疯子!」
卡尔福克斯的表情愈发绝望,路克转向镜头不再理会他。
透过两人的对话,天鹰瞬间明白了很多事。
那张照片拍的婴儿尸体是亚当!这个男人长相猥琐,蓬头面垢,犹如生活在阴沟e的老鼠,这就是新闻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凶手?
t解福克斯的罪行之后,在天鹰眼中,这个被关在玻璃容器的人已经降格为一b野兽,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他罪有应得。
观看人数三级跳,评论区不断刷新。
「就是那个混蛋害我的女神哭泣了?」
「嘿,兄弟,我可以参一脚吗?」
「水泥是不错的选择。」
「那太无趣了。硫酸如何?」
各种奇特又残忍的点子一个个冒出,当中的一份子甚至开始炫耀自己过往的丰功伟业。
「u成冰块?这样就没有惨叫声了……还有其他意见吗?」
天鹰没多加思索,击打键盘发出一串化学式。
路克盯着评论区,忽然拍手发出笑声,经过变声器理的笑声听起来毫无笑意,反倒令人心生怪异。
「好主意,MrA。宾克斯!」路克朝镜头外大喊,打了个响指,「跟我一起去拿材料。」
一个披着黑袍的庞然大物闯入镜头,宾克斯只有肩膀以下入镜,几个跨步从路克身后一晃而过。
屏幕又是冒出一行行的讯息。
「我是不是眼了,那个砘锖孟裼兴碾b手?」
「你养了卡西莫多啊?」
对于那些提问,路克选择无视,他带着宾克斯短暂地消失在镜头内。
过了一阵子,路克又回来了,宾克斯跟在他身后扛着一个巨大的桶子,这观众们都看清楚了,宾克斯确实有四b手。
「很好,伙计,把东西放在这e。各位,派对开始了!」
接下来的五个小时,天鹰桌上的立体环绕音响持续传出痛苦的声音,钻心入骨的惨叫令天鹰冒起鸡皮疙瘩,评论区沉寂了一阵子。
天鹰瞪着屏幕,对时间的流逝浑然不觉,亲眼看着福克斯逐渐失去人形。
「天亮了……」
路克的机械音打破满屏的安静,天鹰的目光从玻璃容器转移到路克身上。
「今晚的表演到此结束。」
画面一黑,路克干脆俐落地结束了频道。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AA) - 33聚集于此的人们
天鹰静坐在桌前,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清晨的熹光穿过百页窗的缝隙闯入室内,他仍然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他谋杀了卡尔福克斯。
这个说法也不太对,他只是提供意见,做不做取决于路克,再者,福克斯罪证确凿,有口供,有尸体的照片,他确实该死……
可是谁也没说那张照片就是亚当的尸体啊?
虽然福克斯亲口承认他向凯特勒索七十万比特币,不过人死到临头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这有可能是他为了保命想出的战术。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天鹰的脑中辩论,只为了减轻他心里的一丝罪恶感,兴奋感随着派对的狂欢结束逐渐消退,他看着漆黑的屏幕反刍挥之不去的不安。
当时他认定福克斯是真凶才打下那串公式,那是针对杀死凯特之子的凶手进行的报复,要是弄错了,他的行为应该称之为什么?
天鹰的烦恼在两天后迎刃而解。
亚当绑架案发生后的第十五天早上,尖叫声从威尔森家的书房传出,凯特的私人光脑遭到入侵,屏幕跳出一张婴尸照片和一张做了红色标记的地图,她的丈夫立刻连络警方。
警方按照地图的指示,在距离威尔森家的五英里找到一废弃仓库,仓库中央有一个被黑布罩住的不明物体,上头摆着一个黑色布包。
布包里是一具婴尸,毫无疑问是亚当,验尸后证明亚当被摔死的可能性极大,至于那个不明物体就令人匪夷所思了,是一个装满黑色液体的玻璃桶,经过鉴定那些不明液体竟然包含人类组织。
玻璃容器里装的疑似是绑架亚当的凶手。
一时之间说法纷纭,黑道的复仇、UFO的实验,威尔森家的内鬼说等等,也有人认为是凯特威尔森下的手,根据那部使她被封为影后的代表作《杀人魔安娜》,科学家安娜秘密进行非法的人体实验,融化了被害人,但这种说法由于凯特的不在场证明不攻自破。
四天后,案情又有了重大进展,警方逮到一名黑道份子杰克,发现他的户头在凯特交付赎金当天多了一笔七十万比特币,他的住离放置塑料婴儿的地方不远,杰克住家的楼梯侦测到一滩血迹,警方从中验出亚当的DNA。
此事引起轩然大波,尽管杰克发誓他没有绑架亚当,他的妻子面对记者声嘶力竭地重复丈夫有不在场证明,但法庭上证人指证历历,证据一应俱全,最终杰克被判了死刑。
至于玻璃容器里的人真实身分又是谁?
这件事成了永远的谜团,与此同时,黑暗世界开始流传一则名为日落后的都市传说,日落后的网站消失了,那段影片却在网络上流传着。
天鹰反复观看那段影片,内心没有当时的兴奋,没有掌握别人命运的优越感。
在杰克接受审判的期间,天鹰的心情随着案件的进展起起伏伏。
原本他认为卡尔福克斯才是真凶,他罪有应得,经由路克之手用最适合他的死法送他上路,但是,这个不知到从哪冒出来的杰克──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杀害亚当的真凶──推翻了福克斯的口供。
至于亲口承认自己绑架亚当的卡尔福克斯早已死无对证,当初众人起哄执行的正义制裁犹如一场笑话。
其实天鹰很明白,那些观众只是想看一场精彩的秀,根本没有人在乎福克斯干了什么,在气氛的煽动之下,甚至没有弄清楚福克斯的犯案动机、过程和证据,众人就迫不及待杀了他,享受他临死前的痛苦和绝望。
他参与了这场谋杀,是杀害卡尔福克斯的凶手之一。
所谓的正义制裁不过是为自己的恶行辩护。
这件案子尘埃落定,杰克被判了死刑。
天鹰坐在光脑桌前,屏幕上的杰克在执行死刑依然坚称自己是冤枉的,他的呼吸愈来愈粗重,主机的运作声响吵得他心烦,天鹰摔开键盘,拔掉光脑的电线。
他抬起头来,光可鉴人的屏幕映出一张落魄的脸,青年顶着稻草堆般的金发,胡子三天没刮,一双绿眼布满血丝,现在的他和被关在玻璃容器里的福克斯没两样。
「哈哈哈……」天鹰发出干涩的笑声。
去他妈的正义。
事到如今才被罪恶感折磨,真是愚蠢。
天鹰把桌上的光脑砸了,连同其他设备一起摔到墙壁上,他气喘吁吁地瞪着那堆垃圾,按下手机的快捷键拨打给父亲,他想他们父子俩需要好好谈一谈。
……
255年5月,泰勒酒店,二楼酒吧
天鹰点了一杯马丁尼坐在吧台的角落,面带微笑又一拒绝了前来搭讪的Omega。
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坐在吧台另一边的米州人,那是个Alpha男子,穿着黑色西装内搭灰色衬衫,粗旷的外表会被Omega归类为野兽型男人,但这些不是吸引天鹰目光的主要原因。
他知道那个男人的绰号叫猎犬,也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
今晚有人在此举办派对,人数比往常多了一倍,昏暗的环境和几乎掀翻天板的音量能掩盖很多事,猎犬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潜入酒吧伺机寻找猎物下手,为卖家提供合适的奴隶。
他们在一个小时前抓到猎犬的同伙,用了点手段让那个女人在十分钟内吐出情报,在对方人马还没收到消息前赶到泰勒酒店。
看酒店名字就知道,这间酒店在泰勒集团名下,目前管理这里的是他的大哥狮子泰勒。
虽然天鹰和家人已经两年没说过话了,不过从天鹰和他的同事没被请出去的情况看来,大哥默许了他们的行为,但四周悄悄增加的保镳数量暗示他的容忍是有极限的。
酒吧的出口都被堵住了,只要不出意外,今晚就能顺利逮到猎犬。
天鹰朝站在暗的女人微微点头示意,对方端着一杯红酒离开软椅。
那名女人拥有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和一头乌黑亮眼的直发,低胸黑色连身裙完美展现壑的乳沟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的双脚踩着五家色高跟鞋,迈着自信的步伐穿过人墙走向猎犬。
在她接近目标之前,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坐到猎犬右边的空位,笑嘻嘻地和酒保攀谈,在那之前,猎犬的左手边已经被另一名男子占据了。
那名男子外表打扮犹如从舞台走下来的摇滚歌手──过肩的飘逸黑发披散在背,左耳配戴两枚银耳环,上衣胸前印的骷髅头面露冷笑,左手食指和中指戴的银戒以一条细炼相系,当他伸手端起酒杯,银戒和玻璃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衣男子已经坐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低头摆弄手机,酒一杯接着一杯没间断过。
猎犬饶有兴致地打量少年,少年留着一头黑色短发,黑框眼镜下有一双褐色的眼睛,眼型是极具东方特色的单眼皮,皮肤白皙,双唇红润,笑起来又甜又暖。
从猎犬的眼神,天鹰不难猜出他给这名美少年贴了上等货色的标签。
事情朝着意料之外发展,女人顿住脚步,看向天鹰等待下一步指示。
「小弟弟,我只能给你牛奶或果汁。」酒保板着脸说。
「我已经十九岁了,我有……我有身分证!」少年似乎喝醉了,说话拉长字眼,身体左摇右晃,他从丹宁裤口袋掏出身分证拍在桌上。
猎犬不动声色瞧了那张身分证了一眼,两手夹着钞票递给酒保。
「给我一杯莫斯科骡子,给这位小兄弟一杯水。你看起来快醉倒了,最好休息一下。」
一个出色的狩猎者会在猎物面前收起所有的利爪,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使猎物放下戒心。
猎犬的惯用伎俩。
天鹰内心嗤之以鼻,坐在吧台角落暗中观察猎犬。
「啊……谢谢。」少年一愣,对猎犬傻笑。
「我叫连尼。」猎犬朝他伸手。
「我姓南,南河。」南河伸出手和他相握,他停顿了一下露出困惑的表情,「你刚才是不是说了来一杯螺丝?」
坐在猎犬左手边的黑衣男子忽然笑了几声,猎犬瞪了他一眼,黑衣男子对猎犬的瞪视似乎毫无所觉,双眼没离开过手机屏幕,伸出左手拿起白酒喝了一口。
莫斯科骡子和水同时端上来,猎犬将那杯水递给南河,一直关注猎犬的天鹰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清楚地看见猎犬在那杯水里加了料。
糟糕,人会抱持戒心拒绝酒,但很少会拒绝一杯带着善意的水。
南河毫无防备地接过那杯水。
以天鹰和南河之间的距离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大喊也没有用,音乐会盖掉他的声音。
女人根本不知道水有问题,但她看见了天鹰着急的表情,瞬间心神领会,快速接近猎犬,不过高跟鞋和试图搭讪她的人阻碍了她的脚步。
「呕~~」
坐在猎犬左边的黑衣男子忽然呕吐了,而且好死不死吐了猎犬一身。
「Fuck!」猎犬跳下高脚椅,嘴里不断用母话飙骂脏话。
黑衣男子低着头,一手扶着吧台,口齿不清地道歉。
「我喝醉了,抱歉……呕~~」
酒保默不作声地在桌上放了纸巾,转头询问站在他面前等着点单的客人需要什么。
「一杯水。」黑发蓝眼的男人神情淡漠,对身旁的混乱视若无睹。
「请稍等。」酒保说。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AA) - 3去他妈的发情期
南河跳下椅子仓皇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他赶紧转过头向对方道歉。
「抱歉……少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南河瞬间挺直腰背,活像一只在转角遇见蛇的青蛙。
「那两个是你朋友?」黑发蓝眼的男人问。
「不,我不认识他们。」南河摇了摇头。
天鹰因为这个称呼多瞧了一眼那个男人,那人身着白衬衫和丹宁裤,外搭军绿色风衣,样貌俊帅,个子很高。
和周遭站得歪七扭八的醉汉相比,他的身姿如古松般挺拔,目光静如潭,即使他不发一语地站在角落也相当惹眼,距离较近的几个少男少女暗自打量他。
假如这个男人是非法份子的话,会是个棘手的敌人。天鹰心想。
「先生,您要的水。」酒保将水杯放在吧台上。
男人没有理会酒保,一双鹰眼扫过黑衣男人和猎犬,似乎在评估眼前的状况。
南河满脸尴尬地抓着杯子站在一旁,目光在猎犬和黑衣男子之间徘徊,无法判断哪一个情况更惨烈。
黑衣男子吐完了,扶着吧台缓气,南河将纸巾递给他。
「你没事吧?」
「呼……还是有点想吐……」
黑衣男子接过纸巾擦嘴,用没喝完的白酒漱口,南河把水杯递过去。
「要来杯水吗?」
「咳咳。」黑衣男子放下杯子,对他摇了摇手。
两人中间的高脚椅沾满呕吐物,原先坐在那里的猎犬浑身狼狈,头发和外衣惨不忍睹,所到之人人闪避,猎犬脱下外套扔到地上,阴沉的脸正在酝酿一场风暴。
人群逐渐往这里聚集,拍手叫好的喧嚣几乎盖过舞曲。
「小子,跪下来跟我道歉。」猎犬走到黑衣男子面前,粗声粗气地说。
「别靠太近,会让我想吐。」黑衣男子把身子往后仰,捏住鼻子一脸嫌弃地说。
猎犬爆了句粗话,朝黑衣男子挥出拳头,黑衣男子身形晃动如蛇般滑下椅子,他脚步踉跄地往后退,还没站稳,猎犬的拳头已经追来了。
黑衣男子脚跟一旋,绕到一名看热闹的青年背后顺势推了一把,猎犬的铁拳砸在青年的脸上。
青年着脸哀嚎,撞倒身后的穿着紫罗兰紧身裙的红发女人,导致女人手里的酒杯摔到地上,紫衣女人用醉醺醺的眼睛看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再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猎犬,纤细的手往旁边一伸,夺过别人手里的酒瓶往猎犬头上砸。
鲜血顺着猎犬的脸蜿蜒流下,高壮的身躯微微摇晃,紫衣女人优雅地旋身让位,猎犬重重地往前倒下。
「谁抢了我的酒?是你这该死的穷鬼吗?」被抢了酒的醉汉大声嚷嚷,他随手抓住身边的人,抄起桌上的酒瓶往对方头上倒。
战场范围不断扩大,黑衣男子张开双臂哈哈大笑。
「Let’s party!」
距离他三尺之内的人们忽然感到呼吸困难,一个个弯下腰干呕。
红发的紫衣女人快步踱到黑衣男子面前,厉声喝道:「混账东西,别得意忘形,控制好你的信息素!」
杯觥在空中交错,电子音乐和玻璃的碎裂声交织成舞曲,南河将水杯搁在桌上,翻过吧台跳到里面掩护酒保,帮助他躲过天外飞来的酒瓶。
保镳从四面八方涌入镇压闹事者,天鹰穿过人群找到昏迷倒地的猎犬,在他身边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手铐将人逮捕。
天鹰搜了一下猎犬的身,没收了一把、一小瓶透明溶液和迷你型滴管,他用光脑手环扫描那瓶溶液,扫描结果让他大皱眉头。
品名:库可因
合法状态:米州/禁药,中州/一级管制药品
开始出现药效:15分钟内
作用:口服后会出现全身无力、欣快感的增强、体温升高、信息素失控等症状,之后会短暂性地丧失记忆力。代谢极快,长期服用会对药物产生依赖性,过量摄取会有致命的副作用……
看来猎犬就是用这个控制抓到的少年少女。
天鹰进入FBI后为了追查两名女孩的失踪案件来到中州,寻线追到猎犬待的人口贩卖组织,两名女孩已经成功获救,猎犬也束手就擒,事情还算顺利。
至于猎犬递给南河的那杯水,希望在刚才的混乱中被人砸碎了。
天鹰抱持着侥幸的念头,瞟了一眼吧台,目光正巧和黑发蓝眼的男人对上。
对方的脚边倒了四个人,显然败在男人之手。
男人收回目光,拿起放在吧台的水杯,转身走了。
吧台内,酒保拍掉肩膀上的玻璃渣,向南河道谢。
南河说了句不客气,手伸向流理台旁的面纸盒,抽了一张卫生纸擦拭溅到酒水的眼镜,戴上眼镜后他吁了一口气。
「有酒吗?」南河问。
「你说呢?」酒保忧愁地看着满地破碎的玻璃杯和酒瓶。
「好吧。」南河拿起吧台上的水杯,朝酒保举杯,「敬劫后余生,干杯。」
天鹰走向吧台打算要一杯酒,才刚走近就看见南河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下,立刻冲上前夺下他的水杯。
南河露出惊吓的表情看着他。
杯里的水几乎见底,天鹰惊恐地盯着南河。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情急之下,天鹰下意识说了英文。
「我没事,谢谢。」南河感到莫名奇妙,还是礼貌地以英文回答。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向你搭讪的那个人不怀好意,他在给你的那杯水里加了药物,如果没弄错的话,可能就是你刚才喝下的那杯水。」天鹰用流利的中文解释。
「真的吗?」南河摸了摸喉咙,一脸迷茫地说,「可是我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
「也许那杯水已经摔到地上没了?」酒保猜测。
「但愿如此。」天鹰忧虑地说。
当地的警方赶到酒吧,天鹰和带头的方警官说明了情况,那名女性以雷厉风行的手段迅速镇住混乱的场面,现场一阵鸡飞狗跳后,墙边蹲了一排鼻青脸肿的闹事者。
有那位方警官在,天鹰安心地离开了吵闹的现场,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喘口气。
这些日子他忙着追查失踪少女的去向,匆匆赶来中州忘了携带抑制剂,幸好连系上身在中州的大哥,在进入酒店后大哥派人将Omega专用的抑制剂送过来。
进入发情期之前他对任何人的信息素都十分敏感,酒吧里各种气味混杂,他忍耐太久已经甚至产生想吐的欲望。
他的体温正在慢慢上升,必须赶紧注射抑制剂,控制住即将到来的发情期。
天鹰推开厕所的门,一眼就看见有个栗色头发的青年半跪在地,他的右手搭在洗手台上,低头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体似乎不舒服的样子。
「先生,你还好吗?」天鹰试探地往前走了几步。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
青年一手扶着洗手台,缓慢地站起来,才刚站直他的身体就晃了一下。
「先生!」
天鹰几个箭步上前扶住青年,青年撑着洗手台站稳,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好像真的喝太多了……咦……你喷了香水吗?这是什么味道……」
天鹰也闻到了另一种气味,是从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令人心生暖意,他忍不住凑近了点。
怀中青年的体温偏高,信息素不稳定,天鹰直觉这名青年不太对劲。
理论上Alpha是没有发情期的,只有易感期,这段期间特别容易受到Omega信息素的影响被勾起性欲,即使如此Alpha也不会失去理智,也许这名Alpha青年于易感期,但易感期没有体温升高和全身无力的症状。
天鹰没有多余的心力思考太多,受到这名青年的影响,他的发情期提前了,信息素正在朝失控的方向发展。
厕所里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愈来愈浓郁,昏黄的灯光投射在青年的眉眼,柔化了他的五官,那双形似桃瓣的眼眸抬眼看向天鹰,他的心跳莫名加速。
「我是天鹰泰勒,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翼。」
方翼忽然转过脸,打了个喷嚏。
「抱歉。」方翼鼻子嗅了嗅,不好意思地别开目光。
天鹰看着方翼腼腆的样子,心想口袋里的抑制剂也许派不上用场了,这个人是不错的选择。
就在他打算邀请对方之前,厕所的门被人粗鲁地推开了,厚实的木门撞到暗色大理石墙发出巨大的声响,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顿时消散地一干二净。
黑发蓝眼的男人站在门口,俊脸冷若冰霜,他迈步走向两人,在天鹰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捉住方翼的手臂将人夺过去。
方翼脚步踉跄地栽进男人的怀里,一双强健的臂弯牢牢将他护住,方翼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立即松懈下来,放心地依偎这个人。
男人的冰眸扫向天鹰,信息素如骤雨磅R而下,冲淡了此间属于Omega的香甜气味,同时吓阻天鹰的脚步。
这人在向他宣示主权。
他们是什么关系?
天鹰既困惑又讶异。
「少将……?」方翼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你受伤了?」男人低头询问。
「没有。可是我好难受……」方翼皱着眉毛,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对他做了什么?」男人眼神凌厉地盯着天鹰,声音冰寒如铁。
「他被我的信息素影响了,你应该知道Alpha靠近快发情的Omega会发生什么事吧?」天鹰瞪着男人说。
他的信息素被对方压抑住了,现在令他难受的不是即将到来的发情期,而是这个男人的威吓。
「离他远一点。」男人说。
天鹰还是头一回被人这般明目张胆地嫌弃,更何况他还于快发情的状态,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有强烈的吸引力是写在教科书上的真理,这个常理之外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长年装A的天鹰,也忍受不了被一个Alpha嫌弃自己的信息素,这是侮辱!
「身为一个Alpha,对Omega的信息素无动于衷,反倒对另一个Alpha这么上心,真是可疑啊。如果不是对Omega不感兴趣,就是下身不管用,不知道你是前者还是后者?」天鹰皮笑肉不笑地说。
「是因为你的信息素令人反感。」男人毫不留情地说。
天鹰瞬间起了杀意,他很快抑止自己的情绪,以免信息素失控。
「少将……我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方翼的表情十分难受。
「我带你去房间休息。」
男人松开了双手,等方翼站稳后牵着他的手带他离开。
天鹰瞪着男人的背影,余怒未消,即将到来的发情期让他的身体不适,助长了他的怒焰。
他从口袋里掏出抑制剂,撕开包装后忽然闻到一股令人反感、恶心的信息素。
又一个Alpha往这里走来,现在的他对信息素极度敏感,隔着一扇门也能感觉到那人的信息素。
厕所的门再度被推开,黑衣男子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走进来,带有腐败气息的信息素不断逼近,天鹰忍不住跑进小隔间,对着马桶吐了。
「原来你是Omega啊。」黑衣男子一脸无趣地看着天鹰。
天鹰想叫他滚远一点,怕黑衣男子闻到他的信息素起了反应。
黑衣男子没有理会他,放任一个即将进入发情期的Omega在身后呕吐,自顾自地走到小便池前拉下裤子拉链解决生理需求。
虽然黑衣男子没有袭击他是好事,不过这几个Alpha都不受Omega信息素的影响是怎么回事?
天鹰开始怀疑自己身为Omega的魅力。
又一个人进了厕所,天鹰绷紧了神经,那人慢悠悠地经过他的背后,忽地停住脚步,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个人怎么了?」南河困惑地问。
「那个Omega快进入发情期了。」黑衣男子走到洗手台净手。
「那不是很糟糕的事吗!」南河吓了一跳,「咦,你是刚才那位好心的大哥……你还好吗?」
「我没事……」天鹰虚弱地说。
「厕所里的信息素浓烈到快令人窒息了,你都闻不到,所以你是Beta?」黑衣男子挑眉。
「对啦。你知道他的状况怎么还冷眼旁观,快来帮忙啊,爱护Omega,人人有责!」南河责备完黑衣男子,转而关心天鹰的状况,「这位大哥,你有伴侣吗?要不要我帮你连络对方?」
「如果可以,麻烦你帮我注射抑制剂……」
天鹰跪坐在马桶前,掏出口袋里的抑制剂,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去他妈的发情期。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AA) - 35性别分辨障碍
酒吧从来不缺没品的客人,即使是高级酒店的酒吧也不能免,就算是外表斯文有礼的知识份子,喝醉后也和路边大吼大叫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斗殴在这e不是新鲜事。
既然很难预防喝醉酒的人闹事,泰勒酒店只能未雨绸缪,事先做好员工训练。
上了年纪的酒店经理接获酒保的通报,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酒吧门口,他气还没喘匀就大步走向吧,找到正在清扫吧的酒保要他交代事情经过。
酒店经理掌握情况后和警方合作,迅速摆平还在闹事的不法份子,顺带抓到三名混入酒吧的未成年少年。
混乱过去后,人们继续醉生梦死。
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子拍打吧的桌面,大声抱怨刚才那场混乱毁了他身上的名牌西装,必须有人为此负责。
酒保冷静地抓起一根水管,用超强水力将他喷成一b落汤鸡,中年男子跳着脚发出尖叫,所有人哄然大笑。
王宿和方翼正从厕所走出来,那名中年男子浑身湿淋淋往他们的方向跑来,王宿拉住方翼,侧身避开那个倒楣的男人。
方翼放在皮革外套口袋的手机在震动,他取出手机,萤幕显示有一通未接来电和三则讯息。
三则讯息都是钟鹤一发来的:

鹤一:刚才真热闹,我泼了隔壁桌的肥猪一脸酒:-D
鹤一:我点了一瓶92年份的麦卡伦威士忌,记在王宿的帐上,等你回来一起干了它
鹤一:你在前往厕所的路上迷路了吗?

在酒精的作用下,方翼的食指笨拙地点触萤幕,自动选字功能不停搅局,直到手机萤幕的萤光变得黯淡,他还是没能成功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谁发的讯息?」王宿问。
「鹤一。可恶,这太难用了,你帮我回覆。」方翼把手机塞到王宿手e。
王宿读着钟鹤一发来的讯息,眉峰微挑,他去厕所找方翼之前,把钱包寄放在钟鹤一那e,让他帮忙买单,还有禁止再让方翼喝酒。
他单手输入讯息点击送出。

方翼:我是王宿,方翼喝醉了,我们先离开
方翼:你买单
鹤一:?!
方翼:刷我的卡,结帐后把钱包送到91号房
鹤一:好兄弟

王宿把手机还给方翼,方翼随手收进外套口袋,两人往酒吧门口移动。
走到门口附近,两人听见了熟悉的怒骂声,方翼嘟嚷了一句「不会吧」。
方天喜双手插在腰间,束成马尾的栗色头随着她的头摆动,凌厉的目光扫射面前的三个青葱少年,大声训斥他们未成年不得饮酒。
听见身后传来蹒跚的脚步声,方天喜转过头,看见儿子意识昏沉的模样,双眉几乎拧成死结。
「你真该去照一照镜子,明天就要订婚了,竟然喝成这副愚蠢的德性,站都站不稳,活像一尾刚从酒瓮e捞出来的软脚虾。」方天喜中气十足地骂道。
「妈……」
「我是你爸!你的性别分辨障碍怎么又犯了,幸亏你遇见柳鱼,不然我和你妈都在烦恼你ABO都分不清怎么找老婆。」方天喜愁死了。
「我又没叫错,明明是女人。」方翼小声嘀咕。
方天喜英眉一挑,伸出五爪瞄准儿子的耳朵。
岂料还没碰到人,中途她的手就被站在儿子身旁的人挡了下来。
「方警官,方翼喝醉了。」王宿说。
以前方翼受伤住院,王宿曾去探望过他,当时方天喜在病房内照料方翼,两人打过照面,王宿态度恭谦有礼,方天喜还以为是和方翼同个单位的同袍,后来才知道这是儿子的长官。
既然王宿在这看着,方天喜也不好在儿子的长官面前对儿子上酷刑,只好动嘴皮子。
「不会喝还约人出来喝酒,明天订婚宴你要是敢迟到,我就扒了你的皮晾在会场门口,听见没?」
面对方天喜的威吓,方翼像个赌气的孩子般转过头。
「臭小子……」方天喜五指微动。
「方警官,时间很晚了,我先带方翼回房休息。」王宿说。
「不好意思啊王宿,这小子就麻烦你了。」方天喜对王宿点了点头,她对这位年轻人印象不错,随后她瞪了方翼一眼,「你最好在十点前到会场,不要迟到。」
「知道啦。」方翼撇了撇嘴。
王宿在方天喜发难之前拉着方翼离开酒吧,经过大厅,穿越走廊。
方翼无法收敛自己的信息素,他的信息素正逐渐往外扩散,王宿拉着他加快脚步,一路上引起了一阵骚动。
「有人进入发情期了?可是不太像Omega的信息素,怎么回事……」
「天啊,我第一闻到这么美好的信息素,那个Alpha在哪e?」
「天也醉樱,云脚乱蹒跚……真是令人沉醉啊。」来自樱州的妇人用日文感叹道。
一对母女站在走廊末端的电梯前,穿着色留袖和服的妇人打量着方翼,她的身边站着一名身着小纹和服、个子高挑的少女,那名少女皱起黛眉,不着痕迹退了三步。
酒店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Beta,不受信息素的影响,两名接待人员将一对Omega姊妹扶到沙发上歇息,一名身穿半正式礼服的男性侍者快步走向王宿和方翼。
「先生,请问您的同伴身体哪e不舒服?需要送医吗?」侍者客气地询问。
「他喝醉了,我要带他回房。」
「我的房号是……」方翼说。
「去我的房间。」王宿截断他的话。
王宿掏出胸前口袋e的房卡递给侍者,他双手接过房卡低头确认房号,房号91以烫银工艺印在纯黑的卡片左下角,右上角是泰勒饭店的标I。
「先生,这边请。」
侍者引领他们走向VIP专用的直达电梯,站在直达电梯前的那对母女退了几步,让位给两人搭乘。
王宿搂着方翼来到电梯前,侍者把王宿的房卡放到扫描器前方,电梯门缓缓开。
侍者伸手操控电梯e的触控萤幕,按下通往九十楼的按钮,送他们进入后,站在门外面对电梯弯腰鞠躬直到门完全阖上。
方翼靠着墙面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喝了我给你的水之后,还有没有吃其他东西?」王宿问道。
「没有。」方翼摇了摇头。
「你有用药吗?或是哪e有受伤?」
「没有,我也没生病。」
「刚才那个人有没有对你做奇怪的事?」
「他只是扶了我一把,不过他喷太多香水了,闻了头晕。」
「那不是香水。」
「不然那是什么?」
「信息素。」
方翼睁开眼睛,用不能理解的表情看着王宿。
「他不是男人吗?为什么要对我散发信息素?」
「他是一个Omega。」
「他是男人,却对我散发信息素,可是他还是一个Omega,所以说……这表示……」方意迟钝的脑袋正努力将所有线索串连起来,导向一个结论。
「他在勾引你。」王宿说。
方翼发出恍然大悟的感叹声,转向王宿说:「他是同性恋。」
「不,他是异性恋。」王宿说。
「可是他是男的……?」
王宿细细凝视方翼的双眼,确认他不是无知。
方翼对于性别的认知来自男女,而非分化后的第二性,在t解第二性之前,他已经有一套用来辨别他人性别的观念,所以对第二性别难以理解,甚至无法接受。
「性别分辨障碍……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宿喃喃自语,看着他说,「他用信息素勾引你,你有什么感觉?」
「不要那两个字,一个男人勾引我,听起来好怪。你想知道我当时有什么感觉?告诉你也无妨,他靠近我的时候,身上的香水味──就是你说的信息素忽然变得很浓,害我很想打喷嚏。他的信息素是『会让人得过敏性鼻炎』的气味,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我绝对不会接受一个害我鼻子不舒服的人当我的伴侣。」
「即使对方是Omega也不行?」
「不行。」
王宿停顿了一会,问道:「你觉得我的信息素如何?」
「很难形容,该怎么说呢……和你走在一起就像淋着小雨漫步,感觉很惬意。」方翼对王宿微笑。
王宿直视他的眼睛不发一语。
方翼没什么心机,他说出口的话就是他真实的想法,不假修饰,带有真挚情感的话语很容易打动人心。
柳鱼也喜欢他的这项特质。
王宿移开目光,盯着触控萤幕上稳定上升的楼层数字。
叮!
电梯发出提示音,九十楼到了。
王宿拉着方翼的手踏出电梯,经过大厅时,接待小姐看见方翼走路摇摇晃晃,急忙走出柜,拿备用房卡帮他们开门,迎面而来的是落地窗外美丽的夜景,地面的灯火和天上的星光相互辉映。
这间顶级套房有摆放大钢琴的客厅、宽敞明亮的卧室、设备齐全的厨房、藏有绝版书籍的书房,套房设计走现代风格,细节之的珠宝装饰低调奢华。
王宿穿过客厅,推开卧室的门轻推方翼的背,让他进去休息。
他向接待小姐索取解酒药,接待小姐出门后,王宿坐在落地窗前的长椅上,点击光脑手环发出通讯请求。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AA) - 36释放信息素的前提是什么?
通讯响了十秒无人接听,最后转入语音,令王宿熟悉的、无时无刻都带着倦意的男声传入他耳e。
「我是南斗,有事留言,如果是来推销产品的请立刻挂断,掰。」
拨给南斗的通讯十之八九会转入语音,身为精神科的主治医师,南斗忙到几乎住在医院e。
回到家后不论早上或下午他都可能在补眠,入夜后则是已经睡了,简而言之,他不是在医院工作就是在家e睡觉。
王宿抬头看墙壁上的时钟,时针指向晚上十点,那人可能待在和平慈济医院加班。
他正在查询医院的电话号码,请求通讯的铃声忽然响起,他接起通讯。
自睡梦中被惊扰的男人用困倦的声音抱怨。
「我睡得正熟,被你打来的电话吵醒了,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这件事和南河有关。」王宿说。
「小弟怎么了?」南斗扬高音量,似乎彻底清醒了。
「他喝醉了。」
「看好他,不能让他酒驾。告诉我地址,我去接他。」话筒另一端传来南斗跳下床的动静,王宿告知他酒店地址,南斗开⒒巴驳睦┮艄δ埽「你就为了这件事打给我?」
「除此之外,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哪一种药物无色无味,能以除了口服以外的方式下毒,会让人头晕、全身无力还有信息素失控?」
「南斗出事了?还是你中毒了?」南斗大声问道。
「都不是。快回答我的问题。」
南斗语调缓了下来。「这么紧张,莫非中毒的是个Omega?」
「舅舅。」王宿带着警告的意味说道。
「别急,让我想一想……听起来像曼陀罗,皮肤接触到也会中毒,一开始的症状很像感冒,如果没有及时救治的话会变成智障,到时候我的专业就派上用场了。但刚中毒不会导致病患无法控制信息素。说真的,你应该叫救护车,延误就医会发生严重的后果。」
「我不确定他是喝醉了还是药物中毒。」
「怎么会带Omega去那种地方?我以前碰过一个在酒吧被下药的病例,那个人的症状是体温升高、头晕、全身无力还有信息素失控,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你那个朋友该不会被下了那种药吧?」
「哪一种?」
「迷奸药。」
「……」
「那种药是无色无味,药效在十五分钟内就会发作,通常受害者都是喝了别人给的东西中招,我没听过经由皮肤或呼吸道吸收的案例。你仔细想想,那个Omega真的没喝任何东西?不管是酒、果汁或是水,都有可能。」
方翼喝下他给的那杯水之后回到座位,因为他的警告,钟鹤一没有给方翼灌酒,他也把其他试图敬酒的人给挡下来了。
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王宿揉着聚的眉心。
「那只是我的猜测,也许那个Omega的体质不适合饮酒,被你误认为中毒。不如这样,你把他的状况录下来,把影像传给我让我瞧瞧,我才好对症下药你说是吧?」
「你用看的就知道?」
王宿的质疑戳到南斗的自尊心,他粗声粗气地说道:「不想录影就赶紧送医,不想送医就赶紧录影,我要出门了。掰。」
南斗挂掉了电话。
王宿看着卧房的门,房e一点动静都没有,方翼大概昏睡过去了。
最好的解决办法是直接送医,但方翼明天就要订婚了,这么做很有可能导致订婚宴取消。
他的光脑手环e还躺着那条确保订婚宴顺利进行的命令。
订婚宴不能取消。
他从长椅起身,踏入位于客厅左侧的书房。
书房配置了森林系的手工木质砭悖两个书架中间的墙面挂着订u的雕塑作品,藤蔓纹的浅灰地毯覆盖了整间书房的地板。
实木书桌上摆着一个黑色的行李提袋,王宿从中翻找出一支具备全像投影以及全像录影功能的手机,录下来的影像会以3D的方式呈现,可以直接用肉眼观赏,手机配置的电池电量足以录八个小时。
南斗也有一支全像投影手机,录好后把档案传给他就行了。
他回到客厅,有人按了门铃。
接待小姐送来他原先寄放在钟鹤一手e的皮夹,还有一瓶92年份的麦卡伦威士忌。
威士忌已经开封,剩下大约两杯的份量,酒瓶上黏着一张印有酒店标I的便条纸,王宿一眼就认出纸上的狂草出于谁之手。

人生得意需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很适合作为钟鹤一人生的注解。
但不适用于他。
王宿撕下便条纸,拿着酒和手机推开卧室的门。
卧室铺的是大理石材地板,上方垂挂水晶瀑布吊灯。
落地玻璃窗以恢宏的气势从房间右侧延伸到门的对面,右侧能看到对街的百货公司,正面能眺望教堂和大厦。
屋子左边摆着一张大床,被子和枕头B得整整齐齐。
卧室e空无一人。
王宿站在床边环视房间,很快找到答案。
浴室的灯没开,木质的拉门半掩,室内传来水声。
王宿将手机和酒搁在床头旁边的木几,脱下外套随手搁在椅背,换上室内拖鞋,走向浴室拉开木门。
浴室设计成开放式空间,有独立的淋浴间也有大型的按摩浴缸,梳妆镜、名牌盥洗用品、浴袍等物品准备周全。
才刚踏出三步,王宿就踩到一件皮革外套,他依循着散落在地的皮鞋、长裤和白T-shirt,来到玻璃窗前的浴缸。
浴缸e的人影毫无动静,似乎睡着了。
幽蓝的月光穿透玻璃窗,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
方翼的信息素犹如薄雾般,漫在浴室e。
「方翼?」
没有得到回应。
方翼卷缩在浴缸边缘,王宿弯下腰,探出手轻抚他的脸颊。
触手冰凉。
方翼的体温依然过高,可是皮肤却不自然地冰冷。
王宿掬起浴缸e的水,水温冰凉刺骨。
他瞬间就猜到了方翼的想法,立即沉下脸来。
方翼试图用冷水让自己发烫的身体降温,但这一点用也没有,还有可能会让他生病。
「方翼,醒醒。」王宿轻拍他的脸。
「少将?」
方翼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眼睛依然闭着。
「我好像发烧了,感觉不像喝醉……」方翼说。
「你被人下药了。」王宿直言不讳。
「药?」方翼两眼迷鞯乜醋潘。
「那种药物会让你进入易感期,难以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你是指,春药?」
「也可以这么称呼它。」
屋e顿时悄然无声。
「要不要我帮你联M柳鱼?」王宿的语气不太自然。
「不要,我不想让她知道。」
「你必须这么做。」
「不行。」方翼摇了摇头,「我不想伤害柳鱼,也不想标记别人……」
「你不能都不选,等你失去理智后就会开始伤害自己。你说一个名字,不论你选谁,我都会把那个人带到你面前。」
「一定要选的话……」在药效的作用下,方翼的目光逐渐涣散,「我选你。你一定有办法,帮我。」
他表明了对王宿的全然信任,他相信有王宿在,任何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王宿摸了摸他发烫的脸,放柔了声音。
「你会没事的,我会找医生过来。你先出来。」
王宿转身去拿放在架子上的浴袍和浴巾,方翼扶着浴缸边缘动作迟缓地跨出浴缸,因为站不稳脚滑了一下,王宿转回来后刚好及时接住人。
离了冷水,方翼的身体不由得发热,王宿的体温偏低,信息素带着凉感,他的怀抱又不会让身体失温,一切恰到好。
方翼左手钩住王宿的衬衫,头靠着他的肩膀,挂在王宿身上汲取凉意。
「借我靠一下。」方翼虚弱地说。
闻言,王宿顿了一下才伸出右手,扶着方翼的后腰以防他滑倒,就着这个姿势用浴巾帮方翼擦拭身体。
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互动,王宿一个口令方翼一个动作,让抬手就抬手,说不动就不动,王宿帮他穿好浴袍后方翼还是站不稳,离开浴室的过程势必跌跌撞撞。
为了避免在带人前往床铺的过程受伤,王宿的手臂绕过方翼的膝盖,一把将人抱起。
方翼配合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嗅到王宿身上若有似无的信息素,一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要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王宿却遇到了一个难题。
方翼环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王宿被迫弯下腰,单手撑着床铺和方翼讲道理。
「再让我靠一下。」
「你先放手,我去楼下找医生过来。」
「不要。」方翼两手揽得更紧。
「给医生治疗过后你就不难受了。」
「跟你在一起就好多了。你的信息素很凉爽,好舒服……」
王宿轻叹了一声,调整两人的姿势,他坐在床沿,伸长手臂去勾木几上的手机,放任方翼黏着他,尽责地充当一个大型抱枕。
南斗正在赶来的路上,王宿一面和他用手机通讯,注意力却总是被窝在怀e的人分散。
原因无他,方翼不满王宿的信息素太稀薄,不时用自身的信息素对他左撩一下,右挑一下,五指不安分地探入他的衣领,试图激起他的反应。
根本无法静下心向南斗解释方翼的情况,王宿三言两语结束通讯,开⑹只的3D录影模式放置在圆桌,打算录下影片传给南斗。
他拉开方翼作乱的手,轻声斥责。
「别闹。」
「可是你的信息素好少,我想要更多……」方翼蹙起眉头抱怨。
「释放信息素的前提是什么?」王宿面不改色地出题。
「攻击、抵R敌人……追踪同伴?好像还有一个……对了,交配。」方翼扳着王宿的手指算。
正确来说,信息素依不同作用分为许多种,Omega的性信息素属于释放体,用于诱导异性衍后代,Alpha的性信息素影响范围很小,作用在于安抚Omega,并非引诱。
这也是为何方翼在走廊上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受到影响的Omega最多只是身体不适,没有失去理智。
在理智缓慢地被药物侵蚀的情况下,方翼显然解释不了这么多,他认为「交配」两个字足够表达性信息素代表的中心思想。
王宿看着他继续问道:「假如我现在释放信息素,你认为是哪一种情况?」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37失控
可能的选项只有四个,不管哪一个对方翼来说都不是合理的答案,他陷入了困惑。
王宿不发一语。
方翼从他的怀e坐起身,下身的浴袍因他的动作敞开。
手指弯成微妙的弧度摩挲王宿的肩颈,舒缓掌下紧绷的肌肉,他低头对上男人似是风平浪静的眼眸。
「无论如何,你让我好舒服……」方翼双眼迷离,唇角上扬弯成令人心动的弧度。
这抹笑容打碎了对方表面的宁静假象。
圈住腰杆的手掌下滑,触及袒露在外的蜜色大腿,他的体温薰染他的掌心,化为j望蔓延至心K,一颗心跟着变得滚烫。
王宿凑近那张俊朗的脸,双唇碰触对方的嘴唇,一如他想像中柔软、温润。
温热且急促的气息传递过来,他缓慢地磨碾丰润的唇瓣,温柔地含吮,如品尝珍馐般,每一秒的触碰都珍惜不已。
方翼闭上了眼睛,纤长的五指梳过他的丝。
徘徊于门外的舌尖抵住崛蟮乃唇,城门毫无抵抗地为他敞开,给予他进入的许可。
对方的默许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催化了压抑许久的j望,男人的兽性逐渐崭露,肆意攻城掠池,缠圆恍荨
方翼亦不甘示弱意图扣押入侵者,却总是败在对方灵敏的反应之下,他抗议似地轻哼,鼻音又甜又软,双臂却环紧了王宿的脖颈。
这场无声的竞争持续升温,他们沉溺于其中,时间彷肥去了意义。
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起初谁也没有理会,手机被漠视一段时间后恢统良牛取而代之的是光脑手环的干扰,接收讯息的提示音接二连三地响起,急促的铃声彷肥蔷告,提醒他继续下去会导致的糟糕后果,终于成功转移王宿的注意力。
他强制中断这个吻,由于抑制剂对他无效,拜以往那些针对性信息素的训练所赐,他勉强捡回刚才被一脚踢开的理智,强硬抑制被挑起的j望。
方翼喘着气,神情陷入恍惚。
王宿的目光从他迷离的眼神移到被吮至微肿的唇瓣,告诫自己,方翼的行为是药物导致的,只有这个原因。
方翼信任他,他不能做出背叛方翼的事。
意犹未尽的方翼还想凑过来,王宿抬手住他的嘴,强迫自己推开他。
「听好,你明天就要订婚了,还记得柳鱼吗?」
「柳鱼……」
这个名字让方翼迟疑了。
「我会找医生过来治疗你,你会没事的。」王宿说。
方翼没有回应,他的目光没有落在王宿身上,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王宿见他安静了下来,按下光脑手环的电源按键,投影在空中的萤幕立即显示一连串的讯息。

南河:少将,我有事要先离开酒吧
钟鹤一:收到钱包和酒了吗?
Dr南:你们在哪?
Dr南:我找到南河了,这e有个情况危急的Omega,我顾不了你那边,赶紧将你的朋友送医

看见南斗的留言,王宿皱起眉头。
只能把方翼送到医院去了,虽然这么一来订婚宴会取消,上层交代的任务失败,一切要归咎于他没保护好方翼,惩罚是小事,至少方翼平安。
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方翼接受治疗。
他下定决心,不过那个不安份的人已经拿起放在木几的酒,试图用酒精麻w痛苦。
王宿劈手将酒瓶夺过来。
「给我。」方翼向他伸手讨要。
「休想。」王宿道。
酒瓶的重量很轻,e面的酒液所剩不多,王宿直接一饮而尽再将酒瓶扔还给他。
方翼没能接住酒瓶,空酒瓶从他的腿上滚落到床铺,他拾起空酒瓶掷到床下,瓶子砸到地板发出的玻璃碎裂声充分表达了他的不满。
方翼瞥向王宿沾了酒液的唇瓣。
「你……」
王宿才说了一个字就被男人扑倒了。
方翼跨坐在他身上,两手粗暴地压制他的手腕。
入侵的舌放肆品啜着他口中残存的酒液,他也感受到对方口齿间的醇香,任何美酒都无可比拟。
方翼意犹未尽地舔拭两瓣薄润的唇,往下亲吻白皙的脖子。
手指解不开王宿衬衫的钮扣,焦躁之下他扯开那件作工精@的衬衫,两颗扣子霎时弹飞,指掌探入敞开衣襟,触及健壮的胸膛,渴求更多的肢体接触。
心K疯狂地跳动,王宿的思绪摇摆不定,挣扎着是否要跨越那条界线。
无数个不能子兴的理由一一闪过。
任务,订婚宴,他心有所属,他的未婚妻……
太多理由,太多阻碍。
他看着方翼那双无法定焦的眼眸,那句话在他脑海U。
我选你。你一定有办法,帮我。
方翼交付到他手中的全然信任。
不能这么做。必须停止。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王宿的声音沙哑。
「我在吻你。」方翼的唇贴着他的,含糊地回答。
「停下。」
「不要。」
「你再继续,我就H死你。」
闻言,方翼稍微往后退了些,看着王宿不像开玩笑的表情,嘴角上扬,沉下声音说道:「刚才不是不要吗?还以为你不行呢。」
说完,他的手还故意往下伸入鼓起的裤档e揉了一把。
下一秒两人位置互换,激吻的过程中方翼扯坏了上司的衬衫钮扣,衣衫和长裤挂在床沿,床单一片凌乱。
自食恶果的方翼被王宿亲到晕眩,炽热的吻一路向下蜿蜒,在小麦色的脖子和胸膛烙下属于他的印记,胸前的乳尖在舌齿的疼爱下红艳诱人。
方翼好不容易得到短暂的喘息,取了润滑油的王宿又压了上来继续折腾他。
他靠坐在床头,后背依着蓬松的枕头和厚重的被子,散开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肘,双腿大开搭在王宿的身侧。
身体已经适应手指插入的疼痛,濡湿的后穴吞啜着两根手指,搅弄造成的淫靡声响在房间内清晰可闻,虽然方翼的眉头依然紧蹙,前端却悄悄昂起。
双唇游移在敏感的耳朵下方,含吮柔软的耳垂,王宿轻声道:「有感觉了?」
「唔,很疼……又有点奇怪……」
王宿抓住他垂落在身侧的手,覆上股间那已然兴奋的性器,引导他自渎。
夹杂鼻音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前面遭受刺激,后穴不禁夹紧了手指,王宿的呼吸重了几分。
「我无法保证会很温柔。」他的双唇轻触对方的耳廓,温热的吐息惹得敏感的耳壳发红。
方翼伸手摸向他股间早已硬挺多时的硕大,指尖拭去阳具顶端溢出的泪液,抵着他的额头,染红的眼尾向上挑,暗哑的男声响起。
「没关S……是你的话。」
后穴甚至诱惑般微微收缩,原本温柔开拓的手指狠狠插入。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方翼低喘了一声,前面达到高潮。
王宿掰开他的臀瓣,阳具取代手指破开穴口,缓慢顶入狭窄的谷道。
大量的润滑油减缓了阻力,管细心地扩张过,初进入方翼不可避免地感到强烈的不适。
「呃……啊、啊……」
刹那间,方翼呼吸为之一窒。
他身陷高潮,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方翼的性器仍在射精,白色的精液溅到两人的胸腹,与此同时,插入后穴的肉刃坚定地入幽径,直到根部紧贴臀肉。
出精的快感尚未褪去,发作的药效纾缓了疼痛,引发更强烈的兴奋和愉悦,将快感延续下去。
方翼承受过于强烈的感官刺激,两腿的肌肉微微痉挛,后穴忍不住收紧。
王宿也不好受,不过他不在乎。
他的目光凝在方翼的脸上,不错过任何一丝微小变化。
刚才充满笑意的桃眼此时罩着一层魉雾,脸颊晕染红云,双唇被吻得红润微肿,曾经口吐挑衅话语的嘴如今只能呻吟。
当他开始动作,那具被快感俘虏的身躯本能地迎合,窄腰款款摆动,双臂充满依赖地紧攀他的项背,搭在两侧的修长双腿跟着晃动。
不够。还要更入、更多。
「把脚张得更开点……」
「唔嗯……」
方翼顺从地将腿分得更开,王宿犹不满足,将他的双腿用力压到身体两侧,腿根的骨骼伸展到极限,换作一般人腿部的筋肌已经被撕裂了,但这具柔韧度相当好的身体被轻易弯折,腰臀弓成弯月的弧度,两人的结合之彻底暴露在眼前。
臀部悬在空中,臀缝间那嫩粉色密在挞伐下磨成艳色,湿淋淋的穴口吞吐肉刃。
刁钻的角度一举刺中内核,身下之人浑身颤,狭紧又极具弹性的肉壁紧密地啜吸,穴口不住收缩,臀部不断承受撞击力道,薄红晕染了麦色皮肤。
「啊、啊哈……顶到了,啊哈,好……」
遭受这般粗暴的对待,涌上眼眶的生理性泪水模糊了方翼的视线,浑浑噩噩的意识因疼痛的刺激清醒了一瞬,两眼定于伏在他身上律动的男人。
「少将……」他的声音小得近于喃喃自语。
被压制的双脚恢妥杂桑垂下后贴在男人的腰侧,王宿俯身看着他,白皙的手指轻柔地抚摸那双如抹了胭脂的唇。
「还认得我?」
「少将……」
「不对。叫我的名字。」王宿道。拇指稍稍陷入柔嫩的唇瓣。
方翼眼睫振颤,牙齿咬住指节,似乎难以遵从这个命令。
「方翼……」
咬合的牙齿在手指留下月牙印,方翼蹙起了眉尖。
下身的律动缓了下来,原本沉浸于极乐的方翼如同从最高的浪头重重摔下,这般刻意的缓调恍如刑求,尚未满足的身体疯狂叫嚣着、渴求着。
牙齿松了开来,嘴唇吮住指尖,湿濡的舌尖讨好地舔舐伤口。
一滴汗水自王宿的脸庞落在方翼的锁骨,他的呼吸不如外表镇定,手指温柔地磨挲他的嘴唇,如大提琴般低沉稳重的声线循循诱导。
「叫我的名字……」
修长的腿在男人身侧磨挲,方翼抬手覆上他的手背,由于长年习武,王宿的掌心和指腹都生有薄茧,方翼细细舔吻那些茧子,难耐地低唤。
「给我……王宿……」
z穴不知廉耻地一夹,他用尽手段勾引终于得偿所愿,王宿俯身狠狠吮吻他的唇,大掌揉捏着紧翘的臀部,掰开臀瓣重重挺入。
「唔!啊,唔嗯……王宿、王宿……」方翼下意识地哭着叫唤。
王宿看着那双目光涣散的黑眸,管他唤着他的名字,但无神的眼瞳没有他的身影。
听见方翼充满渴求地呼唤他,他感受到了愉悦。
不过一对上他的眼眸就立即清醒了过来,这种自欺欺人再可悲不过。
那双眼睛盈满笑意时会弯起,怒气蓬勃时灿亮如星,偶尔因吃惊而瞠大,他的所有面貌未来都为另一个女人独有,他会娶那个人为妻,往后的日子因她而笑,为她而哭,她将会牵动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后悔吗?
并非没有这个人他就活不下去,也不是少了他就生命就有什么缺憾,可是即将失去的时候才惊觉原来已经如此重要。
情感如砂砾般,从遥远的过往一点一滴累积到如今,它细微地难以察觉,直到另一个人闯入他的生命,宣告他的所有权属于她,即使已经醒悟了也为时已晚。
因为不曾拥有过,日后回想起也只有淡淡的遗憾缭绕于心。
不过今晚他做出了抉择。
他不想后悔,不想再错过。
他要把人夺过来!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AA) - 38初夜ing
既然下定了决心,王宿再也无所顾忌。
他放肆蹂躏身下之人,指印和吻痕遍阉矫艿牡胤剑打下火烙般的印记宣示他的主权。
指掌如触珍宝般仔细描绘身体曲线,从弓起的脚背滑到小腿肚,自膝弯抚摸到浑圆的臀,短暂流连陷的肚脐,如弹奏琴弦般挑拨乳尖,最终点在唇上宛如接吻。
一旦触及敏感之这具身驱就会如含羞草般瑟缩,感到快慰又会渴求地攀附上来,他贪婪地想将他所有的面貌尽收眼底,难以收敛爱抚的力度。
汗湿的丝贴在方翼的脸颊,王宿用手指将那缕湿梳到耳后,指腹不经意地滑过颈侧,于极度敏感状态的方翼微微缩肩。
掌心贴着温软的脸颊,方翼的体温还是略高,不过和进房之前彷贩⑸盏淖纯鱿啾纫丫好了不少。
「还很难受吗?」王宿喘息着问道。
方翼还沉浸在他的抚慰,慢了半拍才回应他的问话。
「呼、啊哈……插太了,难受……啊哈,呜,顶到了……」方翼抬手覆上他的手背,脸偎向掌心。
虽然这番话对进攻的一方来说是美,话中的称呼却令王宿不满地重重顶了几下,方翼尖叫着挺高腰臀,不禁使劲扣紧王宿的手。
「既然难受,那我拔出去了。」
男人的性器在顶入之后就毫不留情地退出大半,只余前端顶开穴眼,方翼发出错愕的惊呼,腰难耐地扭动。
「想要什么,说出来。」王宿用了命令的口吻,浅浅地进出着。
「啊、啊……」
已经被H弄到失去思考能力,那双盈满生理性泪水的眼睛充满祈求,空虚的穴口讨好地含吮。
「说!」
用力挺进后王宿开始迅猛地戳刺。
「啊啊!啊嗯……别拔出去,还要更多……狠狠地干我,啊哈、啊!」
强烈的药效将方翼转化成沉浸于性爱的淫兽,即使王宿知晓这一点,还是不可避免地因他淫乱的模样感到兴奋,擒住他的腿窝用力压向两侧,摆动腰臀大力地抽插。
体内的硕大再度顶到阳心,受到刺激的肉壁蠕动着,紧缩着将他包覆住,方翼的性器随着摇晃的身体颤巍巍地挺立。
方翼承受不住般扣紧他的手,在他体内的阳具逐渐胀大,身为Alpha的本能让方翼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他开始挣扎,内心涌上恐慌。
「等一下,不能标记……」
「我要你成为我的。」王宿将他的双腿拉到最开,根部紧抵穴口。
「我不是Omega!」方翼大喊,双手推拒着。
「我知道。」
王宿伏在他身上,挺进最。
「啊哈,肚子好涨,拔出去……」方翼摇着头求饶,「我不是Omega,啊嗯,没办法标记的!」
「来不及了。」
性器在湿热的幽径e形成结,即使他没办法标记另一个Alpha,但这个举动满足了他的子j。
「少将……王宿,求你,不要……」
体内的性器狠狠抵住阳心,不顾方翼的意愿释放在,大量的暖流涌入脆弱的肉壁,后穴紧吮硬挺,不受控制地痉挛。
无法否认,这种感觉实在舒服过头,不仅方翼身躯震颤,连王宿也失神了片刻。
「哈啊……呜,忍不住了……」
方翼身前挺立的性器泄出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喷洒在两人的小腹。
不但被另一个Alpha内射、自己还舒服到高潮的事实n击方翼浑沌的脑袋,他抬起双臂掩住崖潮红的俊脸。
没料到方翼的身体竟敏感到这种地步,第一被内射前面就能不靠抚慰达到高潮,也许其中有药物的加成,但方翼身躯激烈的反应和呻吟让王宿感到相当满足。
王宿强硬地拉开他的胳膊,才刚历经高潮的男人露出被欺负惨了的表情,一副羞耻到说不出话的模样。
王宿低头吮去他眼角的泪,在他的唇畔呢喃。
「就算到了明天,恐怕也不能改变你的心意阻止你订婚……」他的手指抚过平坦的小腹,往下划动到方翼的两腿之间,「那就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记,肚子e装满我的精液去订婚。」
方翼凌乱的气息尚未平停怔怔地看着他。
湛蓝的眸光锁定在那双微张的唇和隐匿在齿后的软舌,他知道那起来有多甜美,多么柔软。
他在那双唇上啄了一下,方翼抿紧双唇没有回应,他又贴上去辗转轻吻,方翼坚持了一会禁不住他的软磨,忿忿咬了一口对方的薄唇才回吻。
软下去的性器滑出后穴,在穴口尚未密合之前,两根修长的手指刺入湿滑的z,屈起指关节抠弄按压,高潮的余韵尚未消散,小穴颤抖着绞紧入侵者。
两指继续入紧致的后穴搅弄发出黏稠的水声,穴眼也配合手指的抽送收缩。
模糊的呻吟断断续续从方翼的齿缝间溢出,他的脚趾难耐地卷曲,两脚无力地陷入松软的被单。
掌心贴着弹翘的臀部掐捏了一番,指尖带出的白液被涂抹在翘臀上。
吻毕,王宿向后退开,长指抽出时指尖带出一丝浓稠的精液,醒目的白液点缀W色的z穴,顺着浑圆的臀线流到腿根。
身下之人的双腿大敞,臀瓣自然分开,臀缝间的美景毫无遮掩,他霎时被这景色迷了眼,拇指挤压微肿的后穴,受了压迫的z涌出更多奶油般的白液,浸湿了他的指掌。
「嗯……」方翼微吐红舌,胸膛上下起伏喘息着。
沾满白液的手指探入唇缝,轻轻按压舌苔,王宿的眸色转暗。
「舔干净。」
浑浑噩噩的方翼习惯性地服从指令,乖巧地含吮他的手指,用软舌清理指缝的白液,捧住那b骨节分明的手舔舐掌心残留的精水,红嫩的舌尖往下滑至手腕,不放过半滴全部吞蚕露恰
「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王宿问道。
方翼闻言瞧了他一眼,眼神迷鞯厮档溃骸改愕木液。」
尾音稍梢上扬,听在王宿耳中,这四个字的语调性感极了。
舔净嘴角最后一点残留的白液,方翼捉住他的手臂使劲往下拉,王宿顺从他的力道摔到柔软的枕被上,两人位置互调,方翼压在他上方。
「这,你在下面。」
假如他的声音没那么沙哑,瞪人的双眼没残留泪痕,腿间也没有精液流淌会更有气势。
像一b张牙舞爪的小狼犬,真可爱。王宿心想。
「你想标记我?」王宿问道。
「我才不想标记男人。」方翼皱起眉头,「再说被标记后就会……就会那啥……」
「会怎么样?」
「怀孕啊。」方翼不情不愿地说,犹如吐出了@秽的字眼。
王宿停顿了一下,表情古怪地说:「我不会。」
「可是我妈标记了我爸,我爸就怀孕了。明明是个男人,竟然能怀孕……虽然说Alpha不会怀孕,但很多长得像Alpha的男人都能生小孩。你刚才也标记我了,我会不会也怀孕啊?」方翼苦恼地说。
王宿将这番话反刍了三遍,努力理解方翼的逻辑,直到他联想到方翼的性别分辨障碍才豁然开朗。
他忍俊不禁,低声笑了起来。
感觉自己被嘲笑了,方翼有些恼怒。
「你笑什么,再笑我……我就标记你!」
王宿笑得更放肆了,肩膀颤动着,就算方翼气急败坏地拿枕头丢他也没有收敛的意思,笑声持续了一阵子才稍歇,王宿探出大掌捂住方翼沾染白液的小腹。
「射了这么多,应该怀上了。」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方翼拍开他的手。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吧,可以教他打球。」
「那我们就生个男孩。」王宿两眼盈满笑意,后背靠着堆B的枕头,伸手扣住方翼的窄腰,将人J入怀e坐在自己的腿根,「色跟你一样,个性要是像你……那也没关S。」
「个性像我有什么不好?跟你一样才糟糕。」
王宿腿间的硕长正好镶入他的臀缝,方翼不适地扭动臀部,臀下的坚挺被弹软的臀瓣磨蹭,迅速膨胀成凶器,王宿挺了挺腰,藉着淫液的润滑顺利刺入狭小的穴口,将菊穴撑成凶器的形状。
「啊……嗯……」
「我哪e不好?」
王宿的长指夹住他的乳珠拧捏,绯红的乳肉溢于指尖,身体在对方的掌控之下,方翼逃脱无门,只能将敏感的脆弱之奉上任对方揉捏。
「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不过,唔嗯,像你一样把Omega当沙包扔来扔去,是交不到女朋友的……呜,好。」
「原来你觉得我长得好看。」王宿的面色柔和许多。他自动忽略后面的话语,反正他不会改的。
「也只有那张脸能看。」方翼双腿虚软,不过口头上仍在逞强。
后穴的满胀令方翼屏息,他扭捏着身子想退出些。
王宿捧住他的臀部抬高,十指使劲将他的臀瓣朝两侧掰开,迫使他坐吞到底,方翼不得不撅起后臀,因重心不稳往前趴伏在他的胸膛。
两具身躯的交合之,粗长的硕物肆意蹂躏着湿漉漉的z穴,被顶撞的挺翘肉臀猛烈摇动,惹得方翼吟叫不断。
「我全身上下,只有脸能看?」王宿毫不手软地凌虐他的菊穴。
「啊!啊哈,呼……还有很大,好厉害……」
「还有没有别的?」王宿的舌尖探入他的耳廓,方翼偏过脸,耳朵灼烧般通红。
「手指,喜欢你抚摸我……声音很性感,和你接吻也、也很舒服……」
「还有呢?」
唇齿往下舔咬锁骨,咬啮乳肉留下牙印。
「天天板着脸,借了东西不还……还是个不给放假的工作狂……简直不是好人……」
王宿抬起脸,看着他的眼睛。
「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刚才说的那些我都不讨厌。」
「那你……」
话语一顿,王宿住了口,方翼根本没有把他当恋爱对象,答案可想而知,没有必要继续问了。
他的欲言又止,方翼看在眼e,他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很在乎你。」
王宿凝目在他面上。
能听到他亲口说出这句话,已经足够了。
对视中,他牵起方翼的手,面上的表情温柔至极。
「我也很在乎你。」
方翼微微一笑,王宿凑近他,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AA) - 39兽性
王宿用指掌温柔地探索方翼的身体,纵容他在他身上奔驰,一点也不介意由对方主导。
方翼的快感愈来愈强,过于敏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颤导致速度慢了下来,王宿的双掌覆上他的臀部夺过主导权,每一下又又重。
失重的身体一下坠,肉刃滑到径持续顶弄那一,激得方翼哭吟出声,小穴紧绞粗长,股间已经发泄过一回的性器再度挺立。
「哈啊,嗯啊!顶到肚子了,咿呜,不、不行,啊啊……」
王宿抬眼看着方翼的脸庞,潮红的面颊、夺眶而出的泪水,他的表情、他的呻吟毫无保留地让王宿知道他有多么享受。
方翼向前倾身,肉臀紧紧围裹肉刃,穴口剧烈发颤,他即将攀到顶峰。
方翼尖叫着迎来高潮,散发出的性信息素前所未有地强烈,淫乱的表情尽被王宿纳入眼中,王宿看着方翼身心都感到餍足的模样,围沐在他的信息素e,加快n刺,在他的体内获得极致的欢愉。
两人肌肤相贴,安静地依偎彼此,方翼趴在王宿的胸前小声急喘,听起来犹如啜泣般,他们的下身依旧相连。
方翼动了动身子,性器从他的体内滑了出来,幽径e的白液争先恐后涌出在他的两腿间流淌,方翼动作迟缓地从王宿身上爬起,尚未下床就被拉回怀抱。
「想做什么?」
「洗澡……」
「等会做完再去洗。」
方翼发出困惑的声音,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臀下的事物再度变得硬挺,王宿的大掌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探去,方翼轻推他的肩膀。
「可是我想洗澡。」
经过一番云雨,两人均是汗水淋漓,方翼更是狼狈,浑身上下都是指痕、吻痕和白液,身体黏腻让他备感不适。
王宿亲了亲他微聚的眉心,将他抱起下了床。
「那我们去浴室。」
方翼没有半点抗议,他没反应过来他们去浴室后要做的事不只是洗澡,直到王宿再进入他,方翼早就已经被撩拨到无法思考了。
他们一整晚亲密无间,彼此相依相偎。
凌晨两点多,方翼精疲力尽躺在他怀e睡去,王宿用手指拨弄他柔软的短,抚平乱翘的丝。
他亲吻方翼的额头,闭上眼侧躺着,低头汲取他温暖的气息,珍惜他在他怀中的时刻。
不知道方翼醒来后,会以什么目光看待他,不过可想而知,十之八九不是善意的。
要方翼接受他很难。
他也必须对方翼敞开心胸,让他知晓关于他的一些z密……并非所有的,那会害方翼陷入危险。
他向来不畏挑战,甚至百战百胜,不过这回他没有十分的把握。
因为方翼爱着柳鱼。
他回想方翼谈及柳鱼时展露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幸福。
能被他爱着一定很美好。
他希望方翼能接受他,虽然是一段漫长又艰辛的路,至少现阶段要实现的目标是──别让人跑了。对付方翼,威胁比利诱更有用。
预期方翼可能会有的反应,他忽然有点期待早晨的到来。

5月13日,星期五,下午2:。
和柳鱼订婚之后的第六天,从订婚当日至今只和柳鱼见了一面。
方翼看了眼左腕上光脑手环显示的时间,叹了一口气。
未婚妻在医院躺着,他却忙于工作抽不开身,期间只去看望一,医院禁用手机,所以两人一直没有通讯,心e的愧疚感满溢而出,多到几乎快让方翼窒息了。
可能连柳鱼出院他都没办法去接送,接踵而来的工作事项和会议,让他连喘口气的空隙都没有,他还得理大量的文件,由于王宿之前没有副官,有很多待办的工作搁置已久,假如这些电子文档都是纸本,他怀疑能淹没整间办公室。
拜少将之赐,从昨晚开始他就过得非常不顺心。
昨晚送喝醉酒的长官回去被压着做了半宿,睡不到三小时就被叫醒,头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早上匆忙出门,过了中午才发现订婚戒指遗忘在少将的住,他努力回想,还是想不起来是放在床头还是浴室e。
为了找回戒指,免不了要再去少将的家,不过他实在很不想踏进去。
原因之一是他的嗓子因为昨晚的疯狂变得沙哑,就算吞喉糖也无济于事,只能欺骗别人说是感冒引起的。
同样是睡眠不足的情况,王宿的状态没比方翼好到哪去,他还多了宿醉的症状,踏入军部后他的脸色就没晴朗过,明眼人都能看出少将头上罩顶的乌云,王宿光是冷着脸不说话就令周遭的空气沉重七分。
他跟在王宿身后抵达一座小型的军事基地,经过重重的关卡验证,最后一扇门朝两侧滑开,两人一前一后踏入研究室,穿着白袍的柳附白和身旁的实验人员谈话,看见王宿后他中断和那个人的谈话,向他们走来。
柳附白看见方翼时眉尖微微挑高,王宿直接了当地说道:「他是我的副官。」
「恭喜。」柳附白不带情绪地对方翼说。
「……谢谢。」方翼I促地点了点头。说实话,他觉得当王宿的副官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
「博士,你的报告e提到有新进展,我来检验成果。」王宿说。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柳附白拿起挂在胸口的识别证放到入口旁的感应机前面,引领他们穿过一道玻璃门进入实验室,门关上后实验室e就只有王宿、方翼和柳附白。
铁桌的桌面放置了一个巨大的透明箱子,e面关着十b灰鼠和白鼠,其中一些缺了手脚,这些肢体残缺不全的老鼠神态恹恹地在箱子e的玻璃迷宫[荡。
柳附白伸出手操纵透明的电子面板,使用立体投影系统展演病毒,随着迅速变换的投影向他们解说。
「我们把十二种不同病毒的DNA分离出来,合成一种新型毒素,我们取名叫A12病毒。A12感染生物的大脑后会改造被感染者的身体,既然们是病毒就具有感染性,不过A12会选择特性的对象感染,潜伏期是八个小时。今天展示的病毒是A12-,我们为了快速展示效能做了些调整,A12-会挑选特定的老鼠感染们的大脑,仔细看那些白老鼠。」
柳附白点击面版对机械输入指令,机械手臂开始运作,在箱子e注入病毒。
前十秒箱子e毫无变化,第十一秒开始,白老鼠们的断肢如植物枝芽般快速生长,牙齿和爪子尖锐无比,眼睛充血变得赤红,们直立身子舒展四肢,大声地吱吱尖叫。
「同一个箱子e,只有白老鼠会被感染,灰鼠不受影响。A12-会激发们的肾上腺素,强化们的身体机能,让们适应沙漠和极地的环境。也能治K疾病,包括癌症。理论上,这些被感染的白老鼠可以破坏压克力,但无法破坏玻璃,假如是体型大一点的动物,例如熊,就有足够的力气能破坏玻璃。」
原本遵循迷宫路径寻找出口的白老鼠们伸出爪子击碎压克力墙,左顾右盼找寻猎物,一些和灰鼠碰头的白鼠开始残杀瘦弱的灰鼠,甚至拿起压克力碎片当做兵刃刺入的头。
「们的大脑会产生变异,低等的动物智力会有显着的提升,可惜的是,目前观察的实验动物没有一b能学会人类的文字,仅能依据我们的肢体语言做出回应。由于这些被感染的白老鼠身体被强化了,为了维持身体的机能,需要大量进食补充消耗的热量。」
柳附白话语刚落,面上已经没有半b活着的灰鼠,白老鼠们撕裂灰老鼠的身体,爪子抓起们的血肉进食。
「假如感染病毒的是兔子呢?我是说,草食性动物。」方翼问道。
「们的食谱会因此变得多样化。」柳附白伸手将鼻派舷禄的细框眼镜往上推,「以生物学的角度,为了更好的生存,草食性动物会随着时间演变进化出尖牙和利角。同样地,为了活下来获得更多资源,如果长时间不供应食物给们,们会开始残杀同类。」
「感染病毒后能存活多久?」王宿问道。
「正常来说,这些生化武器的使用期限只有十四天,由于时间宝贵,所以我们把A12-的期限提前,只有十五分钟。」
白老鼠们发出比变异时更刺耳的尖叫,一些白鼠在地面打滚,们体内的血管一一爆裂,皮肤浮现大量的斑点,两b红眼化为血水,最终化成一滩血肉,和那些被撕裂的灰鼠没有区别。
方翼皱了皱眉,王宿和柳附白则冷静地看着箱子e的实验,站在前方讨论。
「缩短潜伏期,八个小时足够敌人找到解毒剂。」王宿说。
「A12能对所有的抗生素产生抗药性,不会有解毒剂。」柳附白说。
「麻w被感染者的痛觉,们不需要多余的知觉。」
「t解。」
「被感染者的外表要和常人无异。」
「这一点根据被实验的生物不同会有不同的结果。长官,关于我在报告e的提议,考虑得如何?」柳附白问道。
「之后会送一批人过来,那些人用完之前,刚才说的那些必须改进。」王宿说。
「明白。」柳附白十指在透明面板打字,用光脑记录讨论的结果作为实验的方向。
方翼看着王宿面无表情地说出那些话,虽然明知不能质疑长官,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那些人会从哪e弄来?」
「死刑犯。」王宿看着箱子e的老鼠尸体说。
听到这个答案,方翼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毕竟,那些都是人类啊。
「觉得残忍?」王宿说。
「感觉我们和那些白老鼠没两样。」方翼说道。
为了争夺资源,为了活得更好,会残杀同类。
「道德是限制思想的枷锁。」柳附白一面操纵系统一面说道,「人类宣扬爱和无私,但所有的发明都是为了满足人类的j望,追求真理、促进文明进步、为了让人类过得更好,这些说法都是用人性掩饰兽性,即使是圣人也有j望,除非他不想活了。人类不能失去兽性,只有在追求j望的过程中谨守底线,才不至于堕落成野兽。」
「杀人还没有触及到博士的底线?」方翼问道。
「在我看来,那些执行犯只是提前执行的死刑。」柳附白抬起头看着他说。
方翼虽然不赞同他的话,但也没有反驳。
王宿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回柳附白身上。
「博士,除了检验成果之外,还有第二件事,有一样东西要让你过目。」
王宿按下光脑手环的开关,下达播放的指令,光脑手环在空气中投影出一段视频。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AA) - 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影片开头,一个戴着白色微笑面具、穿着黑色帽T的男人站在废弃工厂e,他对着镜头前的观众率性地挥手,说话的声音是经过变声器理的机械音。
「Hi,我是主持人路克,今天邀请到一位这几天很出风头的名人当特别嘉宾,我不想太快毁掉这份惊喜,但我可以给你们提示,就在接下来要播放的影片e。」
路克打个响指,画面跳到一段校车行进中的录像,记录器挂在车头,可以清楚俯瞰车内的情形。
校车停靠在郊外的站牌,五名学子排队上车,四位高中生分别和司机道早安,最后一个上车的少年戴着鸭舌帽,d着一个军绿色的大背包,司机拦下他,指向他的背包似乎在盘问。
少年摊开双手说了几句话,司机点了点头,指向后方让他找个位置坐,随后关上车门,他不想因为这个小插曲耽搁到他的工作。
车子缓缓发动,少年没有立刻找位置坐下,他环视车内,学生们各自待在位置上,或交头接耳,或无精打采,平凡无奇的中学生早晨。
少年的嘴角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弧度,似是高兴,又有些紧张,也许,称之为兴奋更为精准。
他拉开背包的拉开始进行他的计划。
他从背包e取出一把短枪,对着坐在隔壁座位的男孩开了第一枪。
枪枝装了消音器,少年倒下时还没有引起后排学生的注意,不过司机透过后照镜看到了。
刺耳的紧急刹车声响起,画面彷话戳送V辜,司机转过头哑口看着这一幕,中枪的男孩歪倒在他的同学身上,那名同学两眼呆滞地看着鲜血从那人腹部的伤口渗出。
率先划破这片死寂的是斜后座女同学的尖叫,所有人都往后面跑,少年把枪口对准司机扣下板机,喷溅在车窗的鲜血和倒下的尸体引发更多混乱。
尸体堆满校车地板,车窗被漆成红色,少年慢步走到车头,伸手取下记录器。
画面切换回废弃工厂。
左方的评论区冒出许多对话,路克在镜头前用欢快的语气和观众聊天。
「有人猜到了,你想要奖品?没问题,你给我地址,我把奖品寄过去,开玩笑的。各位,刚才那段影片就是这阵子新闻报导的公车杀人事件,我请来刚才那段影片的主角,陈裘。」
他从镜头前退开,露出被挡在身后的少年。
陈裘坐在轮椅上,左腿包着厚重的纱布,自膝盖以下空荡荡的,他的脸颊有瘀伤,病恹恹的模样和影片中判若两人。
「嘿,Mr陈,和观众打声招呼吧。」路克说道。
陈裘两眼无神,对路克的话毫无反应。
「看来Mr陈的心情不太好,大概是因为昨天过得不顺。」路克耸肩。
评论区冒出好几则讯息。
「他的脚是你的杰作?」
「干得好,那小鬼罪有应得。」
「不能杀小孩!」
「他没死啊,我的意思是,还没。」
路克一眼扫过成串的讯息,站在陈裘前方又不至于挡住他。
「跟我无关,我不会对小孩下手,他说得对,不能杀小孩。你们也看到刚才的影片了,某个愤怒的父亲要为自己死去的女儿讨回公道,他逮到了Mr陈,但他的统鸺苹失败了,因为我及时赶到救了Mr陈。」路克说。
「你迟到了。」陈裘忽然说,他握紧轮椅两侧的手把。
路克转头看向他。
「我没有。」
「你迟到了。」陈裘扬高音量,抬起头来,他的表情充满愤怒。「要是你提早出现,我的脚就会保住,就因为你迟到,所以我的脚没了!」
「冷静点,青少年。要怪就怪你父亲付钱的动作太慢,假如他当时没有犹豫立刻转帐,说不定你现在还能给现场的观众来一段踢踏舞。」路克对着他的脚比划了一番。
「都是你的错,是你!」陈裘尖叫。
路克朝他的肚子挥拳,陈裘的声音嘎然而止,身体瘫软在轮椅上。
「我真的不擅长应付小孩。你还是继续保持沉默,摆出全世界都欠你钱的样子坐着就行了。」路克对陈裘摆摆手。
「你把我带来这e做什么?」陈裘咬紧牙槽忍痛,从牙缝e挤出这句话。
「你妈希望他的儿子四肢健全,她付给我不少钱,要我修好你的脚。」路克说。
「你这骗子,把钱还给我妈。」陈裘瞪着他。
「我把钱完了,我必须修好你才能拿到尾款。」
路克拆掉陈裘左脚缠绕的绷带,露出手术过后的伤口。
「宾克斯,别让他乱动。」路克大声吩咐。
一名穿着蓝色工人装的大汉走进镜头,宾克斯的个头太高所以只有胸部以下入镜,他绕到轮椅后方,从陈裘的身后探出四b手,将少年的身体固定在轮椅上。
路克走到旁边的小桌子前,拿起早已填装好黄色血清的注射器。
「各位请仔细注意,接下来是见证奇的时刻。我手上拿的这个东西叫再生血清,是某个天才博士的杰作,它能让人重获新生。」路克对着镜头说。
陈裘的咒骂声在工厂eU,路克在他的手臂上抹酒精,将针头刺进柔软的皮肤,缓慢地推针。
咒骂声一下子变得微弱,等到再生血清完全推入陈裘的身体,他拔高嗓音尖叫,身体疯狂挣扎,不过他的身体被宾克斯压制住了无法挣脱。
镜头前,他的左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末端逐渐形成脚掌的模样。
陈裘翻起白眼,浑身冒冷汗,身体不断抽搐。
过程没有持续太久,对陈裘来说却渡秒如年,十分钟过后,他的左脚终于长好了,这b新生的左脚从外面看来没有任何异状。
陈裘喘着粗气,用做梦般的神情看着自己的脚,他动了动脚趾。
「天啊,我的脚……这是怎么回事?」
路克蹲在陈裘的脚边,伸手抬起他的左脚,试探性地敲打了几下。
「感觉如何?」路克问道。
陈裘扶着轮椅的把手,迫不及待站起来,初时左脚还有些无力,但他很快就站稳了。
「我感觉……很好。」
他猛然踹向路克,路克抬手格挡,顺势捉住他的脚踝将他摔出去。
「你要是还想再来一,我就要跟你妈收徒》选!
路克拍掉手上的灰尘,没有再理会躺在水泥地上痛苦呻吟的陈裘,转身面对镜头。
评论区以惊人的速度刷新留言。
「表演很棒,那个小孩是你从哪个马戏团找来的二流演员?」
「那个血清是真的吗?给我,多少钱我都出!」
「很惊人的魔术,我找不到破绽。你了多久练习?」
众多留言中,质疑者琢舜蠖嗍,更多是嗤之以鼻的人,路克对那些质疑的声浪视若无睹,他锁定的是那些极少数的人。
「要u作再生血清可不容易,失败率很高,目前为止只成功u作出两支血清,其中一支用在Mr陈身上。」路克退开一步让镜头照到陈裘,接着从口袋e拿出第二支再生血清在镜头前挥舞,「最后一支在我手上,但我不需要,我决定把这个送给需要它的人,对,你们没听错,我要把它送出去。我很公平,每个人都有机会,仔细听好了,我要把这支再生血清送给登上下周一头版新闻的人,这很简单,对吧?所以,谁是这个幸运儿?」
微笑面具凑近镜头,画面一黑,影片到此结束。
王宿关闭投影,看着脸色凝重的柳附白问道:「关于那支再生血清,博士有何见解?」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AA) - 1笨蛋
虽然再生血清和A12并非完全一致,却有异曲同工之,但在场无人认为是巧合,肢体再生技术不是能轻易研发出来的,柳附白的研究团队耗费八年才做出A12病毒的半成品,影片中那个看似毫无副作用的血清简直是天方夜谭。
也许真的有个天才研究出完美的再生血清,但这种机率微乎其微,王宿和柳附白都不会抱持侥的心理去看待这件事。
倘若不是巧合,那么就有可能是实验数据外流。
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带过的事。
所有参与实验的人事先都签了保密协议,研究员离开实验室后,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毫无隐私可言,假如A12的资料被人窃取,身为负责人的柳附白首当其n。
面对王宿的质问,柳附白不慌不忙地回应。
「影片e能获得的资讯不多,说那是再生血清言之过早,我需要分析那个孩子的身体数据,要是能把他带到我面前更好。」
「很遗憾,陈裘昨晚被绑架了,目前下落不明。」王宿用一点也不遗憾的表情说。
柳附白怔了怔,又有些t然。
「这就是你们忽然想要在今天过来检验实验成果的主因?他是哪个高官的孩子?」柳附白眉尖微挑,语带讥嘲。
「如果不是这种身分,又怎能弄到血清,让我们见证它的再生效果?」王宿说道。
柳附白的脸色冷了三分。
方翼能理解柳附白被王宿气到快吐血的心情,近几日他也经常如此,他适时站出来缓和两人争锋相对的场面。
「博士,其实陈裘注射后有去医院做检查,我们已经拿到陈裘的身体检验报告和血液样本。」
方翼将拿在手e的密封纸袋交给柳附白。
在影片拍摄完的五个小时后陈裘做了一身体检查,不过隔天晚上──也就是昨晚他就被绑架了,绑匪没有要求赎金,恐怕凶多吉少。
某个势力将陈裘犯的案子和影片都压了下来,即使表世界一派祥和的假相,但陈裘的身分在地下网站已经不是z密,陈裘的失踪引发了一些效应,和方翼有关连的效应就是这件案子导致方天喜连续三十个小时没休息,刚侦破一个杀人案件又要立刻理这个失踪案,因为陈裘的父亲是方天喜的最高上司,警政署署长。
办案人员顶着巨大的压力办案,务求在短时间侦破,方天喜因严重缺乏睡眠化身为行走的炸弹,方翼和她通讯时说话都不敢大声,就怕触断她的理智线引爆炸弹。
之前方翼在医院撞见方天喜在录司机的口供,当时方翼问起事情经过,方天喜不小心漏了口风,这回她坚持不肯透露案情,方翼做小伏低都没用,反倒被吼了一句「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三分钟的通讯他只套出陈裘曾经去和平慈济医院做过身体检查。
得知地点后,要弄到陈裘的身体检验报告就简单了。
柳附白拆开纸袋确认文件,取出一管血液举到眼前端详。
「分析结果什么时候会出来?」王宿问道。
「要分析注入他体内的药剂成分,需要三天。」柳附白说道。
「太久了。」
「我们尽力以最快的速度提供准确的报告,如果有活人会更快。」柳附白冷着脸说道。
「最迟星期日,我要看到报告。」
王宿转身离开。
方翼没有立即跟上他的脚步,低声向柳附白问道:「柳鱼还好吗?」
「何不亲自去探望她?」柳附白面无表情。
「我的工作太多走不开。」说出口的那一刻,方翼觉得自己真该死。
「我不比你悠f到哪去。」柳附白的视线穿透冷硬的镜片看着他,「虽然你们决定结婚,不过在我看来你还很年轻,不足以承担家庭的责任。」
「我会努力……」
「那你现在应该在医院陪我的女儿。」柳附白打断他的话。
「我会找时间去看她的。」方翼无法给出任何承诺,满脸愧疚。
「如果你下星期三才有空就不用去了,她星期二出院。这几天我的学生愿意帮忙照顾她,她很好。」柳附白显然不认为他能抽出时间。
方翼更加失落,在柳鱼需要他的时候,他连陪伴在对方身边都做不到。
柳附白不想再多谈,低头继续阅览资料。
「别让你的新上司久等,他很没耐心。」
提起这个,方翼脸上歉意更甚。
「刚才失礼了,抱歉。」
柳附白朝他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转身走了。
方翼望着柳附白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他快步离开实验室,王宿没有走太远,他穿过一条走廊就看见对方的背影。
对于他为何这么慢才跟上,王宿没有多问。
两人走出实验基地,日正当中,毒辣的艳阳热得令人晕眩,车子就停放在不远。
「少将,假如陈裘的检验报告显示他注射的是A12,柳博士会出事吗?」方翼问。
「假如资料外流,他要负起责任。」王宿说。
「要是少了柳博士,研究会受影响的。」
「即使没有他,研究也不会停止。」
「可是──」
「检验结果不一定是决定性的证据,影片中那名自称路克的男人才是关键。」
少将说得对。不过方翼还是觉得慌。
万一柳附白出事,他要怎么向柳鱼开口。
「那个男人是FBI追缉的对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至于陈裘,警方那边找得如何?」
「现在还没有消息,他已经失踪八小时了。」方翼查看光脑手环显示的新闻,新闻有报导陈裘的失踪案件,但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也许绑匪打算让他出现在下星期一的新闻头版。」王宿沉吟。
「不会吧……」那要死得多惨才会上头版。
方翼盯着光脑屏幕的跑马灯,脑袋的晕眩持续加重,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舒展开来,表现地若无其事。两人走到车子前方,方翼要走向驾驶座,王宿却拿走他手e的车钥匙。
「你去坐副驾。」王宿用没得商量的语气说。
「您的宿醉好点了吗?」方翼狐疑地观察他的脸色。
「我的新陈代谢是常人的三倍,酒精对我影响不会持续太久。」
「这样啊。」方翼点了点头,又惊觉好像哪e不对,「等一下,这样您应该不太会喝醉吧?昨天我送您回去的时候您真的醉了吗?」
「醉了。」王宿面不改色。
方翼半信半疑,那个时候少将的表现不像装出来的,至于后面……少将肯定酒醒了。
可恶,明明昨晚喝醉的人是少将,为什么觉得不堪回首的人是他。
王宿已经坐到驾驶座⒍车子。
身体腰i背疼加上睡眠不足,方翼决定不和顶头上司客气,绕到旁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车内的空调很强,冷风吹得方翼头昏脑胀,但他什么都没说,满脸不悦地看着窗外。
设置成强风的空调被转小,方翼瞥了王宿一眼,对方正在专注开车,他又将视线转到窗外,表情缓和许多。
回军部后两人没有歇息时间,王宿赶去参加另一场会议,方翼则去参与军事训练,结束训练后天色已暗,方翼备感疲惫,在食j不振的情况下只吃了一颗苹果,回宿舍冲澡精神振作了点。
方翼住的是单人套房,墙壁和地板是木造的,一张床、一套木质桌椅和衣柜就是房间全部的摆设,靠床的墙壁上钉了一个木架,架子上摆着两本书。
桌椅和地板到散落衣物、书册、马克杯等物品,看起来相当拥挤,方翼只有在宿舍要检查的前一晚才会收拾房间。
方翼穿着素白短衫和铁灰色短裤缩在被子e,屋子e的连空调都没开,屋内明明很炎热,他却觉得冷,头也隐隐作疼,方翼喝下一杯温水,心想自己可能感冒了。
身心都放松后方翼才想起订婚戒指遗忘在王宿住这件事,这个时间王宿应该还待在军部,他转头看了看窗外暗下来的天色,盯着手机犹豫要不要明天再连络王宿。
虽然请少将帮忙找再转交也行,不过他连戒指遗忘在哪都不确定,还是前往少将的住一趟比较好,不过入夜后去少将的住好像不太妙……
他可不想找戒指找到床上去。
但是订婚戒指很重要,不能丢。
犹豫不决间,手机铃声响起,方翼没多想就按了通话键,王宿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
「给我你的光脑密码,我需要光脑e的一份资料。」王宿说。
果然还在办公室。
上司还在加班,自己却在宿舍休息,方翼有些过意不去,告知密码后就问道:「需要我过去帮忙吗?」
「不用,等一下我就要离开了。」王宿的声线很淡漠。
「您要直接回家?」
「嗯。」
「那我今晚能去您的住吗?」方翼不加思索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方翼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刚才说的话有多么不妥,赶紧亡羊补牢。
「我的订婚戒指好像留在那e忘了带走,我想过去找找,找到就走,不会留太久。」
方翼的本意是不想造成王宿的麻烦,不过王宿一直没说话,方翼不安地想这个要求是不是太唐突了,说不定少将今晚有别的安排。
「如果您不太方便的话,能帮我看看戒指有没有遗落在屋子e吗……」
「到我的办公室来,我载你去。」
王宿挂掉了电话。
这是答应了?方翼盯着电话发愣,过了三秒才把王宿说的那段话翻译成一个「好」字。
他套上黑色长裤,随手抓了件蓝色的牛仔外套穿上后出门。
途中经过交谊厅遇见和几个同袍拿着手机在连机打[戏,钟鹤一也在其中,他嘴e含着玉米浓汤口味的冰棒和同袍撕杀得不亦乐乎,其中一人看到方翼向他打了声招呼,抛了一支苏打冰棒给他。
方翼抬手接住,虽然身体不太舒服,不过他抗拒不了甜食的诱惑还是收下了。
只是个小感冒,吃一支冰棒没关S吧。
方翼撕开塑胶包装咬了一口,甜腻的滋味在嘴e蔓延开来,他叼着冰棒走向王宿所在的办公大楼,延着楼梯向上走,整条走廊只有一间办公室的灯亮着。
他轻轻推开门,坐在办公桌前的王宿闻声抬起头,看见他手上的冰棒皱起眉头,放下手上的工作站了起来。
「呃,打扰到你了吗?」方翼看着王宿沉下脸色朝他走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王宿夺走他手e吃了一半的冰棒,精准地扔进垃圾桶e。
「你不是生病了,怎么还吃冰?」
方翼很讶异,他回宿舍才发现自己生病,少将怎么可能比他还快知道?
「只是感冒,睡一觉就好了。」
从小到大他很少生病,就算感冒也是过几天就好了,方翼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生病了。
王宿伸手触摸他发热的脸颊,手掌探向他的额头,语气十分无奈。
「笨蛋,你是发烧了。」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AA) - 2你不知道的温柔
方翼很少感冒,发烧只存在于童年回忆,感冒后他通常不会去就医,就算看病回来也不会乖乖吃药,基本上都是靠自身的免疫系统痊K,所以他真的没察觉自己发烧了。
依照过往的经验,方翼的打算是:去少将家找回戒指,回宿舍睡一觉明天就会退烧了。
方翼坚决不去医院,不过车子的方向盘掌握在王宿手e,最终他们去了药局,方翼还在门口附近磨磨蹭蹭,王宿直接走到柜买下温度计和退烧药。
多年没量过体温,方翼用新奇的目光翻看手里最新型的电子体温计,只要对准人体扫描显示屏幕就会跳出测量的体温。
体度计的测量结果是378度,低烧。
「如果超过385度就是高烧,去医院就医比较好。」柜的男店员好心建议。
「不是很严重,睡一觉就好了。」方翼对他笑了笑。
王宿皱着眉看着方翼手e那支温度计的测量结果。
「明天一早你和我要参加会议,你要报告实验室的事,就算发烧也不能缺席。」王宿说。
「我就算发烧到39度也会准时出席的。」方翼没好气地说。
「报告你写了吗?」
方翼语塞,他做到一半,后来头太晕躺到床上歇息了一会,还没做完。
「我回去会继续写。」方翼摸了摸鼻子掩饰心虚。
「报告写完要给我看,另外把关于陈裘和影片的资料整理好。」
「这些东西做完都半夜了!」
「我中午就交待你这些工作。」
「……我大概很晚才会把报告传给您。」
「到我的住写报告,工作没做完不能走。」
方翼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了。
如此冷酷无情的男人连药局的店员也为之侧目。
「那个……要让病人多休息,病才会好得快。」店员忍不住插话。
王宿瞟了他一眼,店员吓得低下头摆弄柜的药品,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才抬头松了一口气,小声问方翼:「那是你的上司?发烧了还不让人休息,太没人性了,简直像恶魔一样。」
方翼无法反驳,倘若随手逮个军部的人访问他对王宿少将有何看法,基本上被采访者不是冷笑就是打冷颤。
虽然他觉得少将的个性有重大缺陷,不过在战场上非常可靠,即使对他颇有言词的人也不得不佩服他的作战能力,平心而论少将还是有优点的,譬如他的脸、他的身材和他的脸。
他是不是提了两少将的脸?看来少将最强而有力的优点就是他的外表了。
「也没那么糟糕,至少他好心提醒我,就算烧到脑子坏掉也要出席会议。」方翼耸了耸肩。
「唉,兄弟,生活不易。」
店员一脸同情地目送方翼离开药局。
方翼原本以为王宿会载他回住工作,不料车子一路驶向市中心的闹区,他困惑地看着车窗外人来人往的街景,王宿的住应该在一安静的住宅区。
「这不是去你家的路。」
「你今晚要住下,要帮你买替换用的衣服和一些用品。」
「我穿身上这套衣服就好啦,我可以睡沙发。」
「你以为我会让你睡沙发?」
王宿瞥向方翼的眼神尽显凉薄,方翼识相地闭上嘴,任由王宿把车开向目的地。
王宿打了方向灯,在红灯变绿灯后驱使车子右转,他的开车技巧优雅而平稳,从未有急刹车或车身颠波的情况发生,正因如此方翼虽然头晕不适也没有吐出来。
车子停在路边,王宿脱下显眼的军装外套放在车上,身着白衬衫、黑色领带搭配长裤和军靴走在街上。
王宿这身装扮在军部根本烂大街,没什么特别的,王宿的脸他天天看也已经习惯了,不过街上的男男女女都瞅着王宿,好似走在他身边的是个国际巨星。
那副好皮相真是太具有欺骗性了,要是他们认识少将,就会刻体会到这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啊。
「方翼,这边。」
方翼回过神来发现前方没有人,转头一看王宿已经拐向左边的街道,停住脚步站在街口等他。
「啊,抱歉……」方翼赶紧跟上。
王宿眉心微聚看着他,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少将是不是感到不耐烦了?
方翼加快了脚步跟紧王宿,之后就看见王宿走进一间以暗色调为主的服饰店,黑色的店门上方有一行发光的字标示店名是X-Boss。
这间店方翼听说过,这是国外很有名的牌子,不过对于价格他没什么概念,毕竟他鲜少踏足这种场所。
店e的产品包括衣饰、鞋子、眼镜和家居用品等,生活所需的用品在这间店e一应俱全。
一个穿着暗色套装,胸前挂着名牌的男人面挂商业式的笑容迎上前来。
「先生们,请问需要什么?」
「他需要睡衣和居家服。」王宿指着方翼对店员说。
「我们的居家服摆在这边。」店员引领他们去摆放这些衣服的柜子前。
店员挑出几件衣服推荐给他们,都是一些剪裁简约,质料柔软舒适的衣物。
「你要挑哪件?」王宿问。
「最便宜的,我没带太多钱。」方翼很实诚。
「今晚买的东西都是你的加班费。」
「加班费哪有这么多。」方翼笑了。
「你带病加班,工资加倍。」
「之后我会还钱给您的。」
「超额的部份会从你的薪水扣,挑吧。」王宿说。
因为倦怠感不断加重,方翼没费太多时间挑了一套居家服。
「请问这位先生的尺寸是?」店员看向方翼。
方翼还没开口,王宿直接告知店员,店员请他们稍候转身去拿衣服,方翼愕然地看着他。
少将怎么知道他的尺码?居然从头到脚一疾徊睿
方翼靠近王宿低声问道:「您怎么知道?」
「帮你脱衣服的时候记下了。」王宿语气自然地说。
「……!」
方翼迅速偷炔辉洞Φ牡暝保确认他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他想骂人又怕王宿会说出更惊人的话,只敢瞪着对方生闷气。
王宿坦然自若。
方翼试穿过后王宿就接过他手e的衣服,递了另一套居家服给他,连同睡衣在内方翼试穿过五套后就不想再试穿了,前几套都是合身的,他认为没必要再继续挑。
王宿没有勉强。
「我要买一些东西,你等一下。」
「嗯……」方翼无精打采,走到旁边的休息区坐在长椅上等待。
过了一会儿,王宿提着两个大袋子回来,方翼揉了揉额际打起精神,站起来要伸手接过袋子,王宿不着痕迹避开,绕过他踏出店外。
方翼的脚步不快,王宿放慢步伐走在他身边。
「您挑衣服怎么这么快?我刚才没看见您试穿。」方翼好奇地问。
「这些都是你的。」王宿说。
「咦?不是只买两套衣服吗?」方翼讶异地停下脚步。
「刚才你试穿过的都买下来了。」
「这么多?我只住一个晚上啊!」
「你可以带回去穿。」
「可是……太多钱了,我不需要这么多衣服,把袋子给我,我拿回去退。」方翼朝王宿伸手,但王宿没把东西给他。
「日后如果你的工作理不完,我会叫你来我的住继续做,直到你完成为止,依照你的工作量很有可能要留下来过夜。这些衣服放在我的住供你替换用,以你往后的工作时数计算,只买这些衣服还算亏了。」王宿公事公办地说。
现在方翼是王宿的副官,对他的日程表t若指掌,王宿没有休息日可言,明白他说的字字属实,没日没夜加班一整年只换来这几件衣服,他根本亏大了。
方翼衡量了一下加班费和衣服之间的落差,妥协了。
「好吧。」
两人继续往停车的地方走。
上车后没多久方翼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王宿开车很平稳,一路上都没有惊动方翼,直到抵达住才轻轻推他。
「方翼?」
「唔……」
王宿又唤了他一声,方翼还是没醒来,王宿俯身凑近他,低声说道:「别睡了,你的报告还没写完。」
「我、我立刻写。」还没睁开眼睛,方翼的手就开始摸索车门的手把,连安全带没解开都不记得就要下车,脖子差点被安全带勒住,还是王宿倾身帮他解开的。
方翼下了车如行尸走肉般跟在王宿身后上楼,进屋后方翼先去卧室巡了一圈,但没看到戒指,他只好先完成工作再找戒指,毕竟搜寻的过程会将屋子弄得一团糟。
他向王宿借用光子计算机要写报告,王宿领他去书房,从书架上取了一台笔记型光脑递给他。
方翼抱着光脑找了张单人沙发坐下。
「我去拿药给你,你有吃晚餐吗?」王宿问。
「有。」
「吃了什么?」王宿追问。
「苹果和冰棒。」
王宿脸色一沉。
「那不是正餐。」
「我没有食欲……」
「我去准备东西给你吃,你先在这e休息。」
王宿转身离开书房。
方翼将光脑手环e的资料传输到笔记型光脑e,缩在单人沙发e两眼发直地盯着萤幕,双手不停敲打键盘写报告,不知过了多久,他闻到奇怪的味道。
那种味道难以形容,闻过之后方翼的头更晕了,甚至有点想吐。
少将在做什么?试图在家eu造生化武器吗?
他先将报告存档再放下手e的光脑,踏出书房循着味道找来源,他经过味道渐浓的客厅,来到重灾区厨房。
方翼掩住口鼻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王宿严肃地盯着火炉上沸腾的锅子,那副表情他今天才在实验基地e见过,和王宿一起观察白老鼠实验的时候。
「您在煮什么?」由于住口鼻,方翼的声音显得怪腔怪调。
「煲粥。」
「啊?」方翼很不给面子地发出困惑声。
王宿熄掉瓦斯炉的火,将锅子e那团黑糊的粥盛到碗e。
那不是粥该有的颜色。
王宿把那碗粥端到桌上,对方翼说:「吃吧。」
吃?这碗东西?
方翼看了看王宿,又看向那碗粥,表情茫然,彷吠跛薷詹哦肆艘煌肽嗤两兴吃。
「你有过味道吗?」方翼指着那碗……姑且称之为「粥」好了,询问王宿。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王宿拿了一支小勺,盛了一勺放入口中,眉头都没皱一下吞蚕氯ァ
「有点苦,不过吃了病很快就会好。」王宿说。
「这有什么医学根据吗?」方翼客气地询问。
「王上将……我的祖父感冒时都吃这个,通常他吃了隔天就好很多。」
原来是祖传秘方啊。
方翼理解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厨房。
可惜他才转身走没几步就被王宿捉回去了。
「我不吃。」方翼摇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你吃完报告就不用写了。」王宿开出条件。
「我宁可写报告!」
「不吃就送你去医院。」王宿声线一沉,威严十足。
少将说到做到。
万般抵抗的方翼为难地盯着那碗粥,视死如归地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那一口重创了方翼的身心。
他不想回忆。
真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是一种让人往生的味道。
卫生间e的呕吐声持续了一段时间才停止,方翼扶着马桶起身,洗漱过后脸色苍白地踏出厕所,屋子e那股异味淡化不少,方翼吸了吸鼻子,他好像病得更重了。
肚子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他饿了,可是又想吐,但他的肚子空空如也没有东西可以吐了……
方翼迟疑地靠近被自己划为禁地的厨房,扒着门框探头探脑,那锅粥不见踪影,王宿再度下厨煮食物,他总觉得少将的脸色似乎有点郁闷。
「少将,有没有水果可以吃?」方翼尽量用不伤王宿自尊的语气询问。
「我煮了I。」王宿关掉炉火,将两盘I端上桌。
方翼隔着一段距离端详那盘I,细长的I条盘卷成塔,淋了番茄酱汁洒上如丝条般的青葱,搭配蔬菜和鸡肉等佐料,飘着诱人的香味,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很安全。
应该是一盘表e如一的食物。
王宿摆好餐具,转头看到方翼戒备的表情,不用问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无奈。
「快过来。」
「喔。」
方翼走过去坐下,试探性地吃了一口,发觉这真的是义大利I,而且味道超级好吃!
看见方翼埋头吃东西,没有反胃的迹象,王宿才收回视线拿起叉子用餐。
虽然食欲不佳,但方翼还是很捧场把整盘I都吃完了,王宿阻止他洗碗。
「吃完药去休息,我整理一下厨房。」
服用退烧药后,方翼毫不留恋地离开乱糟糟的厨房,到书房继续写报告。
他抱着光脑坐在单人沙发e缩成一团,感觉愈来愈冷,刚吃饱又很想睡,他努力撑着眼皮抵抗睡意,双手的打字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
……
大致整理好厨房,王宿回到书房,不意外看见方翼倒在沙发椅上睡觉,膝上还摆放着尚未关机的光脑。
他无声挪开光脑,察看方翼打了什么,萤幕显示的字句令他弯起嘴角。
结尾一行乱码,倒数第二行还夹杂少将王八蛋的字眼。
王宿把光脑放到一旁,横抱起昏睡的方翼,将人抱到卧室轻放在床上。
过程还是惊动了方翼,可是他太疲惫了,没办法清醒过来,买回来的衣物放置在床边的椅子上,王宿从袋子e取出新买的睡衣替方翼换上。
方翼迷迷糊糊地配合王宿更衣。
「报告……」方翼小声咕哝,看得出来他很努力想清醒过来,可惜心有余力不足。
「你已经写完了。」王宿拉好他的衣o,侧首亲吻他的唇。
「是吗?」方翼安心地睡了过去。
王宿伸手探了探他的额温,方翼的体温升高了,他用厚重的被子把他裹紧,调高空调的温度,去书房把光脑和文书资料移到卧房e,挑一盏夜灯坐在桌前继续理工作。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AA) - 3卑鄙的人 内容
仅管身上盖着厚被,方翼依然缩在被子里冷得发颤。
梦里钟鹤一发出霍霍霍的笑声,不停把棒冰塞到他嘴里,害他浑身冷到发抖,方翼好不容易逃离钟鹤一的魔掌却不幸一头撞上王宿。
少将捧着一碗黑糊的东西朝他靠近,方翼喊着不要,一边惊恐地后退,但最后还是没能逃开被迫将那碗诡异的粥灌下肚。
这回喝下粥后方翼没有反胃,反倒身体逐渐暖了起来,暖意如潮水般环拥他,他依恋地往那股热源蹭去,身体的不适舒缓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热源要离开,他发出抗议的哼吟坚持不放手,对方起身的动作一顿,又躺下留了一会。
「我快迟到了,等我开完会再回来陪你。」方翼隐约听见熟悉的男声对他说。
开会?对了,他好像有个会议要参加……
方翼放松手劲,意识半睡半醒,闭着眼睛低喃。
「我也去……」
虽然他心想必须起床,可是身体沉重根本起不了床。
「你不用出席。」
「没有病假证明不能请病假……」方翼嘟嚷。
「那你还不去医院?」
方翼把脸埋进枕头装作没听见。
「我会理,不会动用你的例假。」
那人揉摸他的头发,起身下床,方翼听见对方进入浴室和更衣的声响,之后走过来拿耳温计帮他量体温,喂他吃药。
「晚点我找医生过来,你继续睡。」
察觉那人要从床边起身,方翼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轻轻拉住他的军服袖子。
「能不能……帮我找戒指?」方翼没有把握他会答应。
那人凝目在他脸上,拉开床边的抽屉从中取出一枚银戒,执起他的手为他戴上。
戒指失而复得,方翼松了一口气,王宿看着他安心的表情,不发一语转身离开房间,方翼将手收回被子里,闭上双眼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方翼再度被一阵细微的说话声吵醒,感觉到有人拿医疗器具对他做检查,让他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
「呦,居然是Alpha,我的外甥床上躺了一个Alpha。」语气轻挑的男人吹了一声口哨。
「闭嘴。」
「怕我吵到你的情人?别拔枪,不开玩笑了。我瞧瞧,383度,应该是太过劳累才会感染,我开个抗生素给他,8小时内没退烧就把他送到医院。」
「他不去医院。」
「王少将,谁敢不听你的话,就以藐视军法的罪名置他啊。话说回来,这个Alpha跟你是什么关系?没看过你对谁这么上心。」
「你还要去医院上班,别留太久。」
「我牺牲午休时间,饭都没吃就赶过来看病,你连一杯水都没招待舅舅,太失礼了,快去倒茶。」
「饮水机在厨房,自行取用。」
王宿刻意压低音量,但另一个人实在太吵了,方翼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穿着衬衫和针织背心,样貌和南河有些相似。
那个人注意到他醒了,停止数落王宿,对他露出和蔼的微笑。
「你好,我叫南斗,是个医生,我的外甥请我过来帮你看病。」
「我是方翼……」
方翼注意到他对王宿的称呼,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少将的舅舅好年轻,而且长得和少将一点都不像。
南斗询问方翼几个关于病情的问题,诊断完开了药方,向他交代方翼吃药的时间。
「多喝水、多休息,别学我外甥把工作看得比命重要,我先出去免得打扰你休息。」南斗拿起放在床头柜的保温壶帮方翼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方翼接过马克杯向南斗道谢。
「我去药局拿药,待会回来。」以南斗的医师身分去药局拿药比较方便,王宿帮他打开门,送他离开房间。
王宿走到床边在刚才南斗坐过的椅子落座,方翼躺在床上瞅着他。
「你怎么不在军部?」方翼说。
「改成视频会议,不需要去军部。」王宿说。
「我没有写完报告,也没有请假,你会扣我薪水吗?」方翼忧心仲仲。
「会议结束了,不需要报告。我在家工作,你的职务是辅助我,和我在一起就不算旷职。」
上司帮忙打掩护的感觉很新鲜,知道自己的薪水安然无恙,方翼高悬的心放下了。
「那我现在算不算在上班时间偷懒?」方翼悄悄得寸进尺。
「现在是午休时间。」王宿将桌上的电子时钟转向方翼,让他看清上面显示的时间,12:3。
居然睡了这么久?方翼很少睡到中午,有些讶异。
「午餐你想吃什么?」
「不要粥。」
「I?」
方翼犹豫了一下,这个昨天吃过了。
「饭?」
方翼摇头。
「十秒之内没有想出来就吃粥。」
「芝士汉堡。」方翼一秒回答。
「不行。我请帮佣煮粥给你。」
「那也行……」只要不是少将煮的粥就行。
方翼一离开被窝就冷得打哆嗦,他这才发现身上的长袖睡衣是透肤的材质,夏天穿清凉不闷热,发烧时穿就显得太冷了,王宿从衣柜里挑了件比较厚的黑色外套给他穿。
王宿请的帮佣是个中年妇女,金姨个性亲切,听闻方翼发烧了,特地在粥里加入蒜头和切碎的蔬菜、细碎的鸡肉,铺上一层金黄的滑蛋再洒上红萝卜丝,粥煮得绵密好入口。
这手艺不知比少将好了几百倍,方翼抱着感激的心情把粥全吃完了,在王宿的监督之下服药,金姨另外煮了饭菜给南斗和王宿,接着去烫衣服、拖地在屋里忙得团团转。
南斗吃完饭匆匆赶回医院,王宿让方翼去卧室休息,不过之前睡太久方翼不想再睡,躺在床上闲得发慌。
「你还要工作吧,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方翼问。
王宿解下戴在手腕上的光脑手环,点击屏幕,手环投影出一把枪械的3D设计图,方翼立刻着迷地盯着那把枪械。
「这是雷射步枪?可是我以往没看过这种型号。」
「这是研发中的能量步枪,你看看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王宿拉出关于这把能量步枪的数据,把手环递给方翼。
「里面还有其他武器的设计图,随你翻看,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记下来。」
方翼两眼放光查看这把能量步枪的功能,没有多分半点注意力给王宿,王宿弯下腰伸手扳过他的脸。
「两小时后到隔壁书房把手环还给我,然后回房休息,听见没?」
「时间太短了,至少三小时!」
「多借一小时,你要拿什么抵押?」王宿的拇指摩娑他的唇瓣。
领悟王宿的意思,方翼推开他的手,讷讷地说:「我会在两个小时后还给你。」
王宿在他的唇上重重印下一吻,离开了房间。
方翼怔怔地看着门扉,目光转向手上的戒指,嘴唇似乎还残留四片唇瓣相触的触感,他愈来愈习惯少将吻他了,甚至没想过要抗拒,这不是好事。
他的伴侣只有柳鱼。
方翼低头亲吻戒指,心想明天一定要去探望柳鱼。
他将注意力放到设计图上,他费一小时浏览完手环里的设计图并记下所有机械的功能,拿纸笔记下他的构想,写到一半倦意再度涌上,方翼把王宿的光脑手环放到一旁,躺倒在床上歇息。
床头柜传来一声电子音,是方翼的光脑手环有新讯息的提示,内容是南河的问候。
南河:翼哥,听说你发烧了,还好吗?
方翼:不碍事,睡一觉就好了
南河:你的工作我帮你代理,不打扰你休息了
方翼发了个感激的图释,南河则回了一张早日康复的可爱贴图。
南河怎么会知道他发烧了?连钟鹤一都不知道,莫非是少将和他说的?
方翼想到既然南河要代理他的工作,那少将向他说明缘由也是很合理的。
闲着没事,方翼又登上了匿名论坛,就是订婚那天早上他发出求救的论坛,现在回想真是有够丢脸,居然把这种蠢事说给别人听,方翼是来删帖子的。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这帖子至今还没沉下去,还有人想知道后续发展。

78L 不要断更啊
求续集

79L XD
我那天也参加了朋友的订婚宴,结果新娘出了意外,幸好有救回来,唉。楼主后来有成功订婚吗?

8L你知道什么是啪啪啪啪吗
后来怎么样了?订婚对象有换成长官吗?

他们都是Alpha,他怎么可能跟少将订婚,这些人太奇怪了。
方翼两手迅速在文字框内输入讯息发出。

81L 我不方
当然没有!我又不喜欢他,说起来他可是强暴犯!!

没错,少将趁人之危还拍了影片,恶劣至极!
方翼气呼呼地往后一倒,后背陷入柔软的枕头里。
不到一分钟下面就有人回复了。

82L 娘子,快和牛魔王出来看上帝!
楼主回来了!后来长官有没有再上…再欺负你?未婚妻知道这件事吗?楼主不要慌,事态严重的话大家一起想办法

83L 我不方
我的未婚妻不知道,只有我知道长官不是好人,是变态!

8L你知道什么是啪啪啪啪吗
一夜情还不到变态的程度吧,更何况楼主还喝醉了应该不记得,莫非……长官还做了什么事?

85L 楼上别瞎猜
我好兴奋啊!我好兴奋啊!

86L 真相只有一个
要是牵扯到人身安全赶快去报警,私讯我也行,我可以理

87L 小心翼翼地问
楼主被长官做了什么?滴蜡?窒息play?主仆play?多P玩法?

88L 我不方
什么乱七八糟的!才没有

89L楼楼上黄片看多了吧
难道……楼主其实是装A的O,不想做生育机器,混入军队想证明O也能闯出一片天,没想到意外和长官发生一夜情,怀了孩子之后害怕身份被拆穿,于是找上长官要求他保密,没想到长官趁机以此要挟,于是两人陷入情欲纠葛无法自拔!

9L 楼上小说看多了吧
楼上的写手醒醒,楼主有未婚妻

91L 我不方
才不是!我是纯正的Alpha!

92L XD
那长官做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93L 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不要怕,说出来,我们帮你讨回公道

9L朕不给你肥皂,你不能捡
国家有这种害虫,理当依法置

95L 楼上快回病院去不要出来害人
要是留下精神创伤最好尽早医治,免得影响生活,说出来大家才能想办法帮你

96L我不方
他……他拍了影片

97L 小心翼翼地问
请问……是我想的那种片子吗?

98L 我不方
……对

99L XD
他娘的这是个人才

1L 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太卑劣了!有拍照吗?

11L 我不方
我不知道,我喝醉了!

12L小妹不耻下问
不好意思……我知道很不应该,但我真的很想问……请问片长多久?真的很不好意思……

13L小弟不耻下问
请问大大,是一镜到底吗?

1L老夫不耻下问
活到这把年纪老夫已不在乎廉耻,所以,是否高清无码?

15L楼上三位是在鸡动什么
严肃一点好不好,楼主被拍了G片超烦恼的G,经常神出鬼没的网络警察有没有看到这个帖子啊?快出来管一下啊

16L真相只有一个
孩子,需要司法介入吗?

17L 我不方
不用!已经没事了!他在我面前把影片删掉了,没有影片了

18L楼上快回病院去不要出来害人
你竟然让对方把影片删掉了,那是长官的犯罪证据G,把影片删除不就等于是在湮灭证据吗?楼主应该把影片掌握在自己手里,用它威胁长官「你敢泄漏那一晚的事,我就毁了你的前途」才对啊

19L 我不方
那太卑鄙了,我不能威胁长官

11L 真相只有一个
好孩子

111L 朕不给你肥皂,你不能捡
好孩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112L XD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温馨的气氛,不过我很怀疑你的长官真的把影片删除了吗?为了不让爷爷发现光脑里的黄片我也做足了功课,被删除的影片还是有办法找回来的,还能隐藏起来或设置观看权限

这段文字让方翼陷入沉思。
这个人说的没错,他也知道被删除的档案是可以找回来的,可是他一直没怀疑过少将,也许是因为少将不曾真正害过他,甚至还会护着他。
虽然少将对他做了那种事,可是之后还是送他去订婚会场,帮他救出柳鱼,昨晚还照顾他,少将应该不会欺骗他……他不会的。
可是要是影片真的还在怎么办?
方翼盯着那人的留言,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就无法轻易拔除,他的手犹豫地伸向王宿的光脑手环。
不如找找看?找不到他就能理直气壮地反驳那人的留言,少将其实没那么坏。
方翼开启王宿的光脑手环,仔细搜寻档案。
手环里的数据其实不多,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所有的文件名都取得一目了然,反倒是唯一一个加密的档案只有一串数字:58。
这是一个影音档。
心跳骤然加快,方翼死死瞪着那个影音档,他知道58是什么意思了,五月八号,他订婚的日子!
不过他还是有点怀疑,少将会把影片留在光脑手环里吗?少将把手环借给他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他有可能会看到吧?
说不定档名是他会错意了,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种影片。
他应该确认一下。
少将就在隔壁书房,假如解开密码也不能让他听到影片的声音,方翼悄悄打开房门,金姨已经整理好屋子走了,距离书房比较远的地方就是另一间浴室,他无声无息地穿过客厅和走廊,踏入浴室把门关紧。
方翼点击档案,屏幕跳出输入密码的方框,他将自己的光脑手环和少将的手环做链接,利用译码程序演算档案的密码,两分钟后成功破解。
他呼吸,伸手点开影音档。
影像投影在浴室光洁的墙面,方翼看一眼就愣住了。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AA) - 药丸了
这段影片没有任何剪接,也没有后u,忠实地还原五月八号那一晚的经过。
对于那一晚他没什么记忆,看这段影片就像在看另一个样貌和他相同的人演戏,甚至会质疑那个人真的是他吗,太过淫靡的片段他不敢看,不停点击快转。
他知道自己喝醉酒是什么模样,影片e的他明显不对劲,他一定被下药了,从王宿的反应来看他也是知道的。
第一反应是愤怒和难堪,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录下他所有的不堪,根本是天大的耻辱。
哪个混蛋对他下药?王宿为什么不干脆打晕他?这段影片不是删除了吗,竟然骗他,混蛋少将!
他会看到影片绝不是巧合,王宿故意把真相摊开在他面前,他不知道对方的用意是什么,假如是想激怒他的话那么这个计划非常成功。
方翼把光脑手环摔到地上,影像仍然在持续拨放,他呼吸后又捡起来把影像关掉,光脑手环显示的时间已经超过约定好的两小时了。
方翼离开浴室,踩着重重的步伐穿过客厅,大力推开书房的门。
王宿坐在木桌前开完视讯会议后王宿就把军服外衣褪下,只穿制式的衬衫领带和军裤,两脚踩着室内拖鞋。
他的左耳戴着小型的无线耳机,正在透过无线耳机向其他人传达公事,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方翼,三言两语迅速结束通讯。
王宿关闭耳机,方翼来到桌前,举起光脑手环让他看清屏幕的影片档,对他怒目而视。
「你根本没删掉。」
「我备份了。」王宿坦承,「你看完影片了?」
这种波澜不惊的态度令方翼感到火大。
「是你对我下药?」
「不是,下药的凶手已经被抓了,凶手原本的目标不是你。」
「既然你知道我被下药了,你还对我……你可以打晕我啊!」
「你那么努力勾引我,我怎么蔚么蛟文恪!
「你不要胡说八道!」
方翼气不过,把光脑手环重重拍向桌面。
王宿伸手拿回光脑手环扣在自己的手腕上。
「喂,e面的影片……」方翼盯着他的手环,e面的影片还没删除。
「你刚才怎么不删?」王宿抬眼看向他。
「……」
被怒气冲昏头赶来兴师问罪却忘记删除,方翼忽然觉得自己很傻,不过他还是嘴硬道:「谁知道你有多少备份?」
「毁掉手环就没有了。」
方翼不太相信他说的话,那支影片的存在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心上,不彻底删除他不安心。
「把影片删了。」
「说好七……」
「我病着呢,你自己去厕所解决,搞不好就是因为做太多才害我发烧的……。」
王宿起身绕过桌子,手掌探向他的额头,居高不退的温度让他眉心微聚。
「吃过药你的体温怎么还这么高?」
一丝心虚从方翼脸上闪过,迅速溜走不见踪影。
「被你气到病得更严重了。」方翼不爽地瞪着他。
「南医生还提供了另一种药,要不要试试?」
「不用!抗生素对感冒没用,我要靠自己。」
王宿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朝他走近。
「不如试试看另一种退烧的方法。」
方翼往后退了三步,王宿步步逼近,探出双臂将他困在桌前。
方翼身上还穿着向王宿借来的外套,王宿拉下外套拉,大掌探入前襟,手指隔着薄纱睡衣弹拨他的乳尖。
王宿手掌的温度对此刻发烧的方翼来说微凉,方翼轻吟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双唇紧抿成一线,抬手想推开王宿,不过没有成功。
「走开啦,小心被我传染。咦,现在是白天耶……唔……」
方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宿吻住嘴。
信息素心随意动,但王宿克制住了,信息素很浅很淡,因为实在太过熟悉了,即使只有一丝方翼也能察觉,透过信息素间接窥见王宿的j望。
七天内方翼都数不清被进入过多少回了,原本以为王宿的自u力很强,不过这几天下来方翼曾经闪过会死在床上的念头,王宿并非如他所想久久做一,是一做很久。
「你是不是进入易感期了?快去打抑制剂,免得动不动就发情。」
明明没有受到发情的Omega影响还经常兴致勃勃,方翼只能猜测王宿进入易感期了,上回他进入易感期是刚遇见柳鱼的时候,经常被她的信息素影响整天魂不守舍。
「和易感期无关。」
王宿轻咬他的喉结,手指加重蹂躏的力道,隔着米色薄衣隐约可见挺立的乳珠。
「看见你穿我的衣服我就想帮你脱掉……」
他低下头吮吻骨节分明的锁骨,在方翼的颈间留下吻痕。
「听到你对我说敬语就想H到你哭出来……」
舌齿隔着布料亵玩左乳,舌尖顶住乳珠逗弄,粗质的布料持续磨擦胸前的突起,方翼身体瑟缩却又无可逃。
乳珠又一被手指捻按,方翼没忍住鼻子发出轻哼。
「你故意把影片放在手环e让我看到,该不会是想作弄我吧?」
「让你知道那晚你有多淫乱,以免你指控我强暴你。」
「我才没有,那是因为药的缘故!再说你本来就是强暴犯,隔天早上你还强迫我。」
王宿看方翼忿忿不平,剑眉微挑,将人翻过身强迫方翼背对他,将过长的外套衣o推高到他的腰际,拉下裤子褪到大腿根部。
「既然你已经认定了,那我就坐实这个罪名吧。」
「你要做什么?」方翼看不见身后的情况,但他能感觉到有硬物顶着他的大腿。
「强暴你。」
王宿慢条斯理解开皮带拉下拉,弹跳出的挺硕贴上方翼光裸的臀。
「等等,住手。」方翼慌张地大叫。
贴在后臀的粗长磨蹭他的臀缝,看样子王宿打算硬来,他的屁股还疼着,直接捅进来他之后绝对下不了床。
「你不要插进来,我……我用手帮你弄。」方翼艰难地退让一步。
「我更喜欢用这e。」王宿拍了拍方翼的屁股,富有弹性的臀肉随着拍打弹跳。
「你别欺人太甚!这个星期做太多了,我屁股还疼着……」
「不然用嘴也行。」王宿的拇指按压方翼丰润的唇瓣。
方翼怔住,领悟他的意思后用力摇头。
「休想!」
「还是要我用这张嘴?」
坚挺的前端戳着臀缝中央的入口,方翼脑子愈加混乱。
「不要!等一下,让我想想……」
王宿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掰开他的臀瓣,不经扩张就用性器将红肿未消的穴口顶开一道细缝,方翼疼得倒抽一口气,管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生病的他还是敌不过王宿。
「你出去,我同意了,你快出去。」
「同意什么?」
王宿明知故问,方翼瞪了他一眼随后撇开目光,说话声若细丝。
「我……我用嘴帮你。」
得逞的王宿往后退开,顺带提上两人的裤子,他回到书桌前的椅子坐下。
方翼因为畏寒拉紧外套,等到他跪在王宿的脚边才后知后觉发现,衣着整齐干这种事感觉更尴尬了……
方翼眼神闪躲,无法直视那进出他体内多的事物。
「反悔了?」王宿的手指轻轻拨弄他的头。
「光线太明亮了。」方翼低下头,声音有些干涩。
王宿扯下颈间的黑色领带蒙住方翼的眼睛。
「为什么要蒙住眼?」方翼摸着蒙住眼的领带,不知道他又想出什么招。
「这样就看不到了,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
看不见也好,这样心理负担会少一点。方翼自欺欺人地想。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5并非心动
方翼跪在王宿的双腿之间,伸手摸向被黑色军裤包裹的长腿,隔着布料摸索胯间的鼓胀之,他拉下遮掩的布料,手指触及的热度令他心头一烫,身体经历多的亲密接触,他无需亲眼目睹也能在脑中勾勒出轮廓。
这样算不算职场潜规则,其实他起诉少将胜诉机率很高吧?真的要含吗?他不知道怎么做,不小心咬掉怎么办?
方翼的脑袋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杂念,心脏节奏紧快地鼓动,他低下头用嘴唇触碰掌中的硕长,嘴唇传来的热度让他呼吸一滞,犹豫了一瞬才小口舔吻,一想到这副景象全映入王宿眼里,他的耳朵羞耻地发红。
由于生病的缘故,方翼的嗅觉和味觉都不怎么灵敏,初品尝后发觉没有如他所想那般恶心就继续舔弄了。
当方翼慢慢用嘴唇包覆的瞬间,他听见上方传来满足的低吟,掩盖他眼睛的额发被拨到耳后,带有薄茧的指腹划过他发烫的耳廓,轻轻搓揉饱满的耳垂。
平时舔吻都会受不了的区域被这般技巧性地挑逗,方翼难忍地微微侧首,牙齿不经意擦过柱身。
王宿发出一声闷哼,也不知是爽的还是疼的,方翼心里暗骂活该,舌头舔过那抚慰,手入王宿的腿间抚摸,希望尽快将男人的欲望推向高峰他才能解脱。
方翼是生手,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概念,但他也是男人,大致上了解唇舌要攻击哪里才能刺激到男人,虽然口舌技术差却因为每每能顶到准确的点而勉强及格,不过他对于帮另一个男人舔弄还是很抵触,所以手口并用,大多依靠手的技术来补足。
方翼绷紧的神经直到听见王宿的喘息声时才松懈下来,照这情况看来应该很快就会完事了,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难。
王宿的五指穿过他的发间把他的头往下压,方翼猝不及防一下子含吞吐了几下,耳边传来王宿情不自禁的呻吟,他发现下身竟然对此起了反应微微抬头。
怎么会这样?听到少将的声音竟然硬了?
不对,一定是气氛使然,绝对跟少将没关系。
方翼对这个结论坚信不已,对自己的欲望置之不理,他不想在王宿面前理自己的欲望,也不想让他知道。
硬物顶入喉咙令他呼吸不顺,他抬起另一只手拍着王宿的腿,喉咙发出抗议的音节,压住头的大掌这才松开。
嘴巴累了口侍的对象还没射出来,方翼开始质疑王宿的性功能,没想过问题可能出在自己的技术。
时间静静流逝,方翼听着王宿的声音,腿间的欲望逐渐高涨,可是他又不想一边帮王宿含弄一边理自己的欲望,忍到一半实在做不下去了,吐出后他扯下蒙眼的领带。
「接下来能不能用手做?」
没得到响应,他抬起头看向王宿,却因为眼前意料之外的景象愣住。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脸颊泛红,微张的薄唇轻轻喘息,一双蓝眼罕见地失神,坐姿不如以往那般端正,衣着凌乱,这副姿态大大抵触王宿平日对仪容的高标。
以往做爱过程中他很少将注意力放在王宿身上,只想尽快结束,所以这是他初见到王宿这副防不胜防的模样,老实说,令人心跳失速。
……他竟然觉得杀人不眨眼的少将很吸引人,他的脑子是不是坏了。
方翼表情纠结地跪坐在王宿腿间,忽略了王宿针对他的问话作出的响应,没有任何反抗地被王宿捉住手臂拉起来推向桌子,整个人坐倒在桌上。
王宿动作利落地剥掉他的浅色长裤,两脚的室内拖鞋掉到地板上,方翼紧抓四角裤守住最后防线,不明白说好用手和嘴巴,王宿怎么反悔了。
「说好不做的!」方翼叫道。
「没有要做,只用手。」
王宿隔着他的内裤揉摸鼓起的区域,手指钻入宽松的裤管缝隙抚摸根部,被搁置许久的欲望无法拒绝王宿的触碰变得更加硬挺。
「别怕,很舒服的。」王宿低头凑近,用暗哑的嗓音在方翼的唇边呢喃。
察觉他要做什么,方翼赶紧把身子往后仰。
「等等,别亲……」
不顾方翼的阻拦,王宿吻上他的唇,方翼一脸懵地任他亲。
他才刚含过那玩意儿,居然就这么亲过来了,也不嫌恶心!
吻逐渐加,显然王宿不介意,他一把扯下方翼的内裤,蓄势已久的长枪立即弹了出来,两人的坚挺碰撞在一块互相磨蹭,王宿拉过方翼的手一同抚弄。
不论接吻或指掌引发的刺激都太舒服了,方翼不知不觉挺起腰身追逐快感,在王宿的刻意引导下另一手握住王宿的硕长上下移动。
宽大的外套滑到方翼腰际,他身上的米色睡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薄薄的纱衣紧贴皮肤透出身体的曲线和健康的肤色,在午后暖阳的照耀下方翼全身恍若覆上一层朦胧的光。
王宿两手探入睡衣里渴求更亲密的接触,大掌覆盖方翼的腰际缓慢地向上抚摸,腰际的痒意令方翼扭腰往他的怀里躲去,握住两人性器的手无意间加重力道,王宿先达到顶峰,方翼随后,白液溅在彼此的衣衫。
高潮过后他们各自喘息片刻,分不清是谁先行动的,暧昧的氛围持续不散,方翼仰躺在桌上被王宿压着亲吻,外套滑落后方翼又感到冷,他没有抗拒王宿的贴近悄悄取暖。
方翼被吻到恍神时隐约听见抽屉被拉开的声音,接着一只手滑进他的臀缝,一根手指无预警地探入紧窄的秘,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方翼叫出声,但他的声音全被堵住了,两腿疼得在半空踢动。
王宿停止亲吻,单手按住他的脚,任凭方翼怎么推身形丝毫不动。
「忍着点,只是要喂你吃药。」
「骗鬼!这叫喂药?没事喂我吃什么药?」方翼怒瞪他。
「中午你没吃药。」
「我明明在你面前吃了。」方翼梗着脖子辩解。
「你假装吃了,其实药滑到了你的袖子里。」王宿的语气冷凉,眼中的情绪更胜刺骨寒风,他仔细回想当时方翼一直没放下左手,想来就是袖子里藏了药。
方翼明智地选择沉默,王宿生气了,这种时候顶嘴犹如拔狮子的鬃毛。
「认不认错?」
王宿的手指往内探了探,里头稍有湿意,又紧又热,他认真考虑要不要用另一种方式教训方翼。
手指一旦入方翼就苦不堪言,红肿的后穴还隐隐作疼,经不起任何摧残。
方翼苦着脸低头了。
「对不起。」
「还敢不敢骗我?」
手指曲起,用力按压肉壁,方翼疼得表情都扭曲了,拍打王宿的臂膀。
「不敢了不敢了,你把手拿开,真的很疼……」
王宿缓慢地将手指抽出,方翼才刚庆幸逃过一劫,下一秒又有大约手指粗的长柱型物体抵住他的穴口,被王宿用手指缓缓退入。
「你塞什么东西?」方翼两眼惊恐地瞪大。
莫非少将有奇怪的性癖?他宁可死也不想奉陪!
就在方翼打算拼死一搏的前几秒,王宿用平板的声调告知他答案。
「消炎药。」
王宿将药剂推到最,小心退出方翼的身体,接下来只要等药剂溶化就行了。
方翼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后更加羞窘,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一个人静一静。
「你先回房休息,晚餐时间到了我会叫你。」
「……」
「晚餐过后你要确实吃药,不然我就亲自喂你。」
「……」
「方翼,听见没?」
「……」
方翼垂头丧气地坐在桌上,红肿的双唇抿得极紧几乎成一线,微卷的头发凌乱如草堆,光裸的双脚垂落在桌沿,下身的重点部位仅用外套的一角掩盖,上身的衣物和脖颈沾满可疑的白斑,模样犹如经历过一场惨无人道的暴行。
王宿思考了一下,总结来说刚才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会让方翼不高兴,每一个举动都有可能导致他情绪低落,虽然欺负方翼是他的小小乐趣,但是要建立在不会伤害到方翼的前提之下,还有事后的安抚不可少。
王牧夫上回来到他的书房刻意遗留一盒手工巧克力,他一直努力不懈试图让孙子理解甜食的美好,不过王宿直接把他的好意打入冷宫,没有意外的话会在抽屉里放到过期,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机会。
王宿整理好两人的仪容,然后把那盒巧克力放到他的大腿上。
方翼看了看黑色盒子上面印的烫金商标,这个甜点的品牌声名远播全球,用料讲究而且价值不斐,他以前吃过一,之后一想起当时吃的巧克力就嘴馋。
他对这个补偿没什么不满,不过他还是维持闷闷不乐的表情瞅着王宿。
「影片……」
看样子巧克力似乎没用,王宿果断从第二格抽屉取出一把漆黑的枪,解下光脑手环抛到半空,在光脑手环落地前用一颗子弹贯穿它。
整个过程方翼看得一愣一愣的。
「没有影片了。」王宿转头对他说。
方翼从枪声中拉回思绪,把目光从手环的残骸移到王宿脸上,对王宿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一手抓紧那盒巧克力往门口走去。
「你晚餐想吃什么?」王宿在他溜出书房前问。
「什么都行,但是不要面也不要饭。」
方翼说完就关上了书房的门。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AA) - 6忧郁星期一
根据中州政府的统计,人民在星期一的自杀率比其他日子更高,五月十六日星期一,龙之市又出现了一起自杀案件为这项统计添一笔记录。
警政署署长陈济案发当晚没有回家,他的夫人唐宇独自一人待在卧房e,凌晨三点管家发现主卧房的灯没关,数度敲门没有得到回应,进房后发现唐宇卧倒在床上早已没了呼吸。
方天喜率领她的小组赶到现场,昔日温暖的卧房成了案发现场,每个角落都被仔细检验,床头的柜子有止痛药和抗忧郁的药物,法医初步检验认为他是因服用过量的抗焦虑药物身亡。
她没有立刻朝自杀的方向想,管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唐析是他杀,不过今晚发生太多事了,她直觉认定这不是巧合,关键就是那个站在客厅质问管家的警察署长。
五个小时前一名巡警在城外的树丛e发现一具尸体,没多久陈济就得知儿子陈裘的死讯,五个小时后他又得面对唐宇的遗体。
唐宇的遗体已经被人盖上白布送走了,陈济反覆质问管家当时的状况。
a识人员姚林走到方天喜身边,他的表情很紧张,姚林两个多月前才刚来报到,他对工作抱有极高的热忱,但过分谨慎,方天喜已经习惯他不时像b受惊的兔子一惊一乍。
「天喜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姚林拿着手机小声叫道,说这话时他偷瞥陈济,确认陈济没有注意这边。
「你有什么世纪大发现?」方天喜问。
「快点看这则新闻,天啊,真令人不敢相信。」姚林把手机递到方天喜面前。
姚林登录了本地的新闻网站,新闻正在报导公车杀人事件的后续,底下那行新闻摘要已经曝光凶嫌的身分是警察署长之子,录像e一名少年站在公车司机前挥舞枪枝,车上的学生们逃往公车后方挤在一块狭小的区域。
这段影片方天喜不是第一看到,之前是在她的私人光脑观看,现在不管哪一个新闻频道都可以看到这段影片。
方天喜瞟了一眼陈济,他还在对那个年过六旬的管家咆啸,不知道他即将陷入更绝望的境地,不管是他的职业生涯、朋友、平静的生活,一切都会离他远去。
「天喜姐,怎么办?」姚林小声问。
「要怎么做取决于他,我们负责告知真相。」方天喜说。
她借走姚林的手机走向陈济和管家,将那个可怜的老头儿从陈济的咆啸声e拯救出来。
「长官,你应该看看这个。」
方天喜直接说出重点,陈济表情不善接过她手e的手机,一看见画面他的脸色就变了,脸上的惶恐大于震惊之情,他的手指点击屏幕跳到另一个新闻频道,不管哪一个频道都在报导这一则新闻。
「是哪个该死的混蛋泄漏出去的?」陈济怒吼。
看来他知道他儿子的小z密,这件丑闻只是冰山一角。方天喜毫不意外地想。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查!」
陈济愤怒地将手机扔出去,手机砸到墙壁彻底报废,姚林瞠目结舌地看着地上的手机残骸。那部手机是他为了庆祝获得新工作买的,目前为止相时间不到三个月。
「现在查出举报者无济于事,我认为您现在应该立刻离开这e,媒体应该在打探您的所在地,一收到消息很快就会包围这e。」方天喜说。
屋子外头已经出现一个新闻台的车了,不到一个小时那些媒体会像闻到腐肉的苍蝇般一窝蜂聚集在门外。
「烦人的苍蝇。」陈济嫌恶地看着窗外的新闻车。「我只带了一个随扈,不够应付那些无孔不入的苍蝇,再派几个警察保护我。」
「我会调派人手保护您,不过那些人赶来至少要半小时,我收到消息已经有三家新闻记者在路上了,要先请您离开这e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方天喜说。
「现场这么多人,派两、三个给我很难吗?」陈济说。
「这些人都有工作在身,他们正在尽力调查夫人过世的原因。」
「唐宇是自杀的,这么明显的事实还需要调查?」
陈济的音量过高引来周遭员警的注目,那些员警很快又撇开目光专注在工作上。
「清夫人自杀的原因,还原事情真相是我们的工作。」方天喜说。
「他已经死了,死于自杀。我的儿子死了,不到五小时我的伴侣也死了,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能会轮到我,你们应该把重点放在活人身上。」陈济强调最后一句话。
方天喜长眉微挑。她见识到了,这位署长贪生怕死的个性绝非浪得虚名。
现场人手不足,方天喜不可能将a识人员、法医或是检察官派去保护陈济,但她知道陈济不这么想,指派给他的人是什么职业都没关S,只要在枪击发生的时候站在他身边就行,这位反应灵敏的署长在关键时刻总是能抓到替死鬼帮他挡子弹。
总之,警界有一则流传已久的玩笑话,只要你靠近陈济一公尺之内就有机会看见死神对你微笑。
传闻某位局长曾经把一位看不顺眼的部下派去护卫陈济,当天下午那位部下就壮烈成仁了,不论这个传闻是真是假,长官们经常把考绩最差的人派去保护陈济是事实,众人为了躲避这份差事奋勇缉捕凶徒,积极提高破案率。
方天喜挑人的标准和那些长官不同,她在心e比较有哪一个人身手比署长更矫健,那个人对长官的忠诚度不需要太高,只要有能力躲避子弹就行。
遗憾的是有能力躲子弹的人选屈指可数,对于这项任务每一个人的回答应该都是没空。
方天喜叹了一口气。
「目前抽不出人手,暂时由我担任护卫。」方天喜说。
「你一个人?」
「对。您可以先找一间酒店住下,很快就会有其他人赶去保护您。」
陈济看了看她,似乎在打量这个盾牌是否厚实。陈济虽然表现得像个娇弱的Omega,不过他是个货真价实的Alpha,他很清楚身为Alpha的方天喜能发挥什么实力,再不济至少能帮他挡子弹。
「就这么办。」陈济说:「我不去酒店,我要去银行。」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7观察者
早上九点,陈济踏进银行。
他的一举一动透过银行的监视器传送到另一个监控萤幕,这间房间一整面墙摆满数十台显示萤幕,环形铁桌摆了六台光脑,线材如长蛇般盘绕在一起,洁白光滑的磁砖地板铺满成堆的书籍。
一抹黑影缩在铁桌后方的椅子e,身影几乎被大量的文件和资料夹淹没,他盯着银行的监视器画面,嘴e啃着红苹果。
胡非已经观察陈济十四天了。
他的工作就是观察任务对象、收集情报,然后回报给雇主,所有加装镜头的机器都是他的眼睛,他能透过镜头看见一切,知道所有事情。
他没有偷窥的癖好,也很少主动介入他观察的影像,会选择这项工作是因为他不擅长和人群接触,即使他不开口别人也会对他露出异样的目光,表情彷吩谒担骸改闶窃趺椿厥拢俊顾不喜欢那种眼神。
虽然他远离人群,这不表示他会躲在阴暗的角落工作,这e灯光明亮,空间宽敞,拥有良好的通风系统。南斗说过在干净的环境工作会提升效率,他每天都倒垃圾,下班后将所有文件分门别类,固定在星期五打扫环境,一个月后他统计自己的工作效率提升了百分之二十,雇主们对他的效率感到满意,帮他介绍了不少好工作。
这回的雇主也是老顾客介绍的,雇主要求调查陈济的所有资料,他的人生经历、就医纪录、名下的资产、受贿的数和金额等等,胡非连同他的伴侣和儿子也一愕鞑椋顺藤摸出一大串的瓜。
陈济尚未结婚前有个情人,是一位叫凌柔的Beta女性,一直到今日陈济的皮夹e依然珍藏着她的照片。可惜这段感情没有修成正果,陈济最后迎娶唐宇促成政治联姻,陈济结婚后凌柔成为他的情妇,住在陈济送给她别墅e。
陈济和唐宇结婚一年后唐宇生下陈裘。
两人结婚第三年,唐宇雇请私家侦探调查陈济,发现他和凌柔的恋情,唐宇调查完没多久凌柔出了一场车祸,她的脑部受到损伤醒不过来,至今仍躺在龙之市的和平慈济医院,所有医药费由陈济支出,经过这件事陈济和唐宇人前恩爱,人后陌路。
根据唐宇的信用卡纪录显示,从那段时间开始唐宇经常出国和另一名已婚的Alpha男性在一家酒店会面,期间唐宇堕过一胎。
胡非比对那位情夫和陈裘的样貌后回报雇主这个情报,两天后他收到雇主传来两份五星级酒店套票(其中一份是他的奖励)和一张DNA亲子a定,结果显示那位情夫才是陈裘的生父。
胡非依照雇主的指示,假藉情夫的名义寄了一份泰勒酒店豪华套房的免费套票给唐宇,在他们入住当晚雇主将陈济引诱到泰勒酒店的酒吧。
胡非透过酒店的监视器看见雇用他的红女子身着紫色连身裙坐在陈济身边,接着唐宇挽着情夫的手走进酒吧,一切顺理成章,胡非坐在萤幕前吃着爆米等待好戏上场。
在陈济走向那对奸夫前,现场因为有人闹事陷入一片混乱,陈济连招呼也不打狠揍情夫,连同护着情夫的唐宇一起打,唐宇和陈济吵起来,激动之下唐宇曝光了陈裘不是他亲生儿子的事实。
从陈裘的年记来算,在陈济还善待唐宇的新婚期,唐宇就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陈济又怒又怨,算上凌柔那笔帐,他恨极唐宇。
到目前为止陈济的统鸺苹进行地很顺利,他借a枕边人当年的做法用一场车祸解决了情夫,在绑架事件中利用黑道理掉陈裘,唐宇则是在痛苦绝望中自我了断。
这几天的犯罪率特别高,抢案、凶杀案、纵火事件层出不穷,整座城市忙得不可开交。众多案件之中,由陈济一手导演的谋杀案获得报社青睐登上星期一头版,现在他要去银行领取属于他的奖励,也就是治疗陈裘所使用的同款血清,他打算将血清应用在凌柔身上。
胡非曾经问过雇主为什么不把东西放在车站的置物柜e,雇主说窃盗者在偷完老太婆的钱后下一步就是撬开别人的置物柜,她相信这已经列入窃盗行业的新生训练。总之,重要的东西就是要放在银行。
胡非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至少银行的监视器是真的,车站置物柜附近的监视器是装饰用的。
他向雇主回报陈济已经领取了血清。
画面中陈济转身离开银行,胡非注意到一个穿着黑白套装、拥有栗色长的女人跟在他身后,操纵键盘放大监视器的局部画面,那个女人把头束在脑后,脸孔清晰可辨。
胡非把视线移到手e的苹果,关于那位警官的记忆从苹果香味中浮现,无比清晰。
在八年前的某个夜晚,胡非离开空无一人的家在公路徘徊,一辆车停在路边,一个女人摇下车窗叫住他。「半夜一个人走在路上很危险,你的父母在哪e?」
「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她在哪e……我找不到她,我找不到她,我找不到她!」胡非两手按住头大喊。
那个女人赶紧下车,跑过去抓住他的手防止他伤到自己。
「孩子!冷静点,没事的。我是个警察,你先上车,我会想办法联络你的父母。」
她出示警证,证件上的名字是方天喜。
方警官帮助过他,她是个好人。
胡非不知道雇主的最终目的,但他很清楚接下来不会发生好事,依画面判断,方警官和陈济一起行动,可能会牵连到她,这个认知让他坐立不安。
他不能违反职业道德向方警官透露任何关于工作的事,他要另外想办法引开她。
胡非十指敲打键盘的速度快到一般人的眼睛跟不上,光脑的画面迅速出现、消失,当陈济带着随扈和方天喜抵达和平慈济医院时,他已经掌握了方天喜的个人资料和亲属的状况。
她的伴侣现在位于北边的市区大学,太远。儿子远在军营,帮不了忙。不过她的儿子有一个女朋友,在和平慈济医院病房楼十一楼的单人病房。
凌柔的病房在病房楼十三楼重症区。
陈济一行人踏入电梯,陈济按下十三楼的按键。
与此同时胡非成功入侵方翼的手机,用他的手机号码发送一则讯息给方天喜:「爸爸,柳鱼出状况了,快点去118号房!」
他紧张地盯着连接到电梯监视器的显示萤幕,方天喜拿出手机看了那则讯息,手指按了几下回覆讯息,将手机收回裤子口袋。
没有用?
胡非将手e的苹果扔掉,两手将乱翘的黑抓成鸟窝的造型。
陈济踏出电梯沿着长廊前进,方天喜站在走廊上,在电梯门关上前按住开门键,对陈济说了几句话,陈济不耐烦地对她摆手,往凌柔的病房走去,方天喜返回电梯按下通往十一层的按键。
胡非松了一口气,敲打按盘将凌柔的病房画面连结到雇主的手机。
陈济交代那位随扈在病房外面等待,他打开病房的门提着箱子走进去,床上的女人面容枯藁,全身肌肉萎缩,不偷蹦甑那啻好烂病
陈济将箱子搁在桌子上,他在床边的椅子落座对她说了一会儿话,他打开箱子取出血清,云鹆枞岬男渥樱将针头刺入柔软的皮肤注射血清。
注射完毕后陈济坐在床边看着凌柔,握住她的手祈祷奇发生,一分钟后凌柔慢慢睁开眼睛,她转过头看向陈济。
陈济泪流满面,双手紧握她的手。
凌柔牵动脸部的肌肉露出略微僵硬的微笑。
胡非看着他们拥抱,心e感到不安,雇主大费周章的目的绝不是为了让这对牛郎和织女重逢。
也许他该警告南斗医生,今天不要待在医院比较好……
胡非将一旁的麦克风拿过来,用光脑拨打南斗的手机。
显示萤幕e,正和陈济有说有笑的凌柔忽然按住胸口,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陈济赶紧按下病床旁边的呼叫铃。
她双手抱住头,从病床上滚下去,她放声尖叫,陈济压不住她,呼叫病房外的随扈进来帮忙。
凌柔两眼渗出鲜血,双眼变得赤红,犬齿增长,十指的指甲快速生长化为成利刃,她一挥手割破了陈济的颈子。
随扈一边大叫一边往后退,他转身往门的方向跑,凌柔跳到他的背上从他的肩膀咬下一块肉。
胡非看着显示萤幕瞠目结舌。
摆上桌上的手机萤幕亮了起来,萤幕上的户头多了一长串数字,雇主已经将钱打入他的帐户。
拨给南斗的电话接通了,对方的声音从音响e传来。
「小非,有什么事吗?」
「你……你……」
胡非脑袋混乱,无法顺利思考,习以为常的南斗保持通话状态耐心等待。
「你……你要立刻离开医院。」胡非说。
「告诉我原因。」
「你要立刻离开医院。」
「因为你的苹果吃完了?有蟑螂爬到光脑上?还是找不到电视遥控器?」
「你必需立刻离开医院!」胡非大声道。
「小非,还有病人需要我治疗,我没有理由离开医院。」
胡非吸了一口气,先理好思绪才对麦克风开口。
「我刚才告诉我的雇主,警察署长进了医院。」
「做的好,你很认真工作。」
「他提着一个箱子踏进13号病房,箱子e装了一支药剂。13号病房的病人是个植物人,他把药剂注射到那个女人体内,然后那个女人就醒过来了,但是她变得很不对劲,你必须立刻离开医院。」胡非一句一句地陈述。
「你认为她变得很危险,所以要我离开医院。」南斗猜测。
「对。」
「向我形容一下她变成什么样子了。」
「红色眼睛、牙齿很尖、两手的指甲都变长了……她已经杀掉了警察署长、他的部下还有两个护士……」胡非盯着萤幕怔住了,「南医生,那些死掉的人爬起来了。」
电话的另一端安静了一瞬。
「把你看到的画面传给我。」南斗说。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8灾变

受到发情期的影响,柳鱼的信息素一直于不安定的状态,身体水分大量流失,连带身体驮速度也受到影响,她不得不在医院待上一段时间,只好告知合伙人帮忙打理甜点店。
前来探望的人带来不少有趣的东西,帮助她打发漫长又无聊的住院时光,到目前为止她的桌上已经累积一套漫画、三本烘焙书籍、一个解到一半的魔术方块,还要加上她手e拿的甜点圣经。
窗边的瓶装饰一束满天星,那是昨天方翼带来的,他还带了一份草莓松饼,虽然不是她喜欢的口味,但她还是高兴地收下了。
柳鱼唇边泛起一抹微笑。她看了一眼坐在病床边的美女,收敛自己的情绪以免失态。
四天前赵h带着一篮水果踏入她的病房,自称是柳教授的学生,她来这e工作,听闻恩师的女儿也在同一间医院所以前来探望。
柳鱼待在病房闷得发慌,赵h带她离开病房在医院e散步,听柳鱼抱怨医院的餐点难吃,之后天天买餐点过来,还带了几本书籍给她解闷。
赵h今天穿了一袭白色套装,雪白的长裤包裹住修长的美腿,瓜子脸上了精@的淡妆,乌黑亮丽的长披在身后。她的左手拿着一颗红苹果抵住刀刃,一边轻推刀刃一边旋转苹果,果皮如一条颜色鲜W的彩带般缓缓落下。
「你想吃千层蛋糕吗?」赵h忽然问道。
「什么?」柳鱼怔了怔。
赵h瞥向柳鱼手e的书,页面停留在千层蛋糕的介绍。
「没有,呃,我只是在想……想千层蛋糕要怎么做才好吃。」柳鱼摆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要是被知道自己在想男友的事就太丢脸了。
赵h看着她飘移的目光,微微一笑。
「我上午路过你的甜点店,门外有不少人在排队,似乎在抢购限量款甜点,那是什么?」赵h说。
「巧克力兰姆蛋糕,那是我们店e的招牌,连外地的观光客都会买回去当伴手礼呢。刚出炉的时候店e都会漫巧克力的香甜味道,把蛋糕切开来,热腾腾的巧克力酱会像岩浆般流出,没有人能抗拒那股迷人的香味……」柳鱼陶碎地吸了一口气,彷肺诺较闾鸬钠味,「等我出院后我请你吃,你一定会爱上它的。」
「听起来不错。我弟弟喜欢吃巧克力,他一定会喜欢。」赵h露出微笑。
「你可以带他来我们店e啊。」
「我的弟弟很少出门。」
「为什么?」
「他的外貌异于常人,一般人很难接受他的外表,他每回出门都会招惹异样的目光,久而久之他就很少出门了。」赵h说。
「他的身体有残疾吗?」柳鱼小心地询问。
「正好相反。他有四b手。」
「啊……」
「听起来很吓人吧?」
「不,只是……我从没见过有四b手的人。」
「我弟弟不但身体和旁人不同,还罹患遗传性疾病,也许是因为我的父母血缘相近,他才会体弱多病。」
「你的父母姓氏相同吗?」
「他们都姓赵。」
「按理来说,既然姓氏相同,结婚前应该会核对祖谱吧。」
「我们家族在这方面很通情达理的,就算是远房亲戚要结婚,家族e也没有人会反对。」赵h嘴角弯起,笑意却没有传到眼底。
「可是那样不是很容易生下不健康的孩子吗?」柳鱼问。
「我们家族从古代就为了保持血脉的纯正,一般都是近亲结婚,我指的纯正并不是王公贵族的血脉,那则故事说来可笑,却在我们家族之中流传了数百年,那应该是我们祖上为了虚荣心而虚构出来的故事。」赵h说。
传闻赵家先祖出[时于湖畔遇见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那名天女怀抱五彩玉石从天而降,赵家先祖对她的美貌一见倾心,将她带回府中。
当晚他们该做的事都做了。
女子怀孕后诞下一对龙凤胎,随后死去,遗留的五彩玉石被后人供奉起来。
那对儿女生有异能,能和虫鸟对话,且能飞天。赵家先祖凭着一对儿女捞了不少财富,在朝野中获得权力。
为了确保天女的血脉能顺利传承下去,很长一段时间赵家都是近亲联姻,不愿让外人玷@珍贵的血统。
「这是我们家族的陋习,我们祖上有不少天生病弱,或是一生下来就带有残疾的孩子。我的父母要结婚时,族中的长辈并没有太多人反对。」赵h说。
「一般来说都会反对吧,真不知该说你们家的长辈观念太开放,还是太守旧……」柳鱼说。
「准确的说法是,食古不化。」赵h说。
赵h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到盘子e,再把盘子递给柳鱼。
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门,随后病房的门被拉开了,方天喜快步踏入病房,当她看见病房内一片和乐融融不禁挑眉。
「方阿姨,这个时间你不是在上班吗?」柳鱼讶异地说。
「我来这e办事,顺路过来看看你。你的身体有哪e不舒服吗?」方天喜以眼神检视柳鱼的状况,一切再正常不过。
「我恢偷煤芎茫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柳鱼说。
「那很好,我叫方翼明天来接你。」方天喜看向赵h。「你是柳教授的亲戚?」
「我是柳教授的学生,我姓赵,赵h。」赵h从手提包e取出名片。
方天喜接过名片,瞧见赵氏生物科技时有些意外,这可是知名大厂,不过仔细想想也挺合理,柳附白之前是在米州的高等学府任教,那所学校的毕业生没有一个是庸才。
方天喜和赵h交换联络方式,两人聊了几句,正要告辞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走廊传来尖叫声,方天喜探头往外看,电梯那边有骚动,她先吩咐柳鱼和赵h待在房e,自己去探查骚动的根源。
四名医护人员和病人围在电梯外,一名浑身是血的护士面朝下倒在电梯e,两名医护人员赶紧将她搬到担架上。
「有谁知道她是从哪个楼层下来的吗?」
「她的脉搏很微弱,快呼叫医生!」
医护人员正在探查她的伤势,原本陷入昏迷的护士忽然睁开眼睛,捉住他的手。
「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常理之外的状况,医护人员傻住了。
那名护士爬起来,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医护人员,对周遭的吵闹没有任何反应。
她举起医护人员的手端详,张大嘴巴朝他的手腕用力咬下,医护人员发出惨叫声,尖叫声如涟漪般扩散开来,病人和护士四散逃开。
方天喜挥拳重击护士的脑袋,医护人员赶紧逃开,护士没有就此倒下。
一发子弹射中她的心K,护士停顿了一下,舞动不协调的四肢继续靠近。
柳鱼站在病房门口,一手抓紧点滴架,一b温暖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她转过头看向赵h,秀美的脸崖惊恐。
「那是什么?」
「不管那是什么,我们必需立刻离开这e。」
柳鱼拔下点滴的针头,赵h握住她的手腕往逃生门的方向走,柳鱼扭头去看方天喜,那名护士张开血盆大口朝方天喜扑过去。
「方阿姨小心!」
柳鱼挣脱赵h的手,抓住点滴架往方天喜跑过去,不顾身后赵h的叫喊。她挥点滴架攻击护士,可惜她的力气太小,对方的脚步踉跄了一瞬将脸转向她。
方天喜将柳鱼拉到身后,抄起点滴架,两手彷肺兆“羟虬舭慊映鲆坏劳昝赖幕《龋将护士的头当成棒球打出一记漂亮的全垒打。
确定那具无头尸体再也爬不起来后,方天喜出示警证,对一干吓傻的护士和医生大吼。
「疏散整层楼的病人,禁止使用电梯,走紧急逃生出口!还有刚才被咬的那个人,把他隔离起来!」
地上传来医护人员的呻吟,所有人被惊醒般迅速动了起来,一名护士赶紧拨打电话。
方天喜见柳鱼受到惊吓,用温和的语气对她说:「这e危险,你先离开医院。」
「你也要一起走,万一你出事了,要是方翼问起……」
「我要保护所有人。」
方天喜转身询问护士是哪一层楼出了状况。
护理站的护士一手拿着话筒,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监控室的人要我们立刻离开,十二楼以上的楼层都出状况了!」
「十三楼……署长!」方天喜道了声不好。
医护人员正在疏散病人,方天喜穿过人潮奔向紧急逃生出口,爬上楼梯来到十三楼的门前,她拉开逃生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恍如通往地狱的走廊。
地上躺着残缺不全的尸体,一具尸体的上半身在走廊,下半身不知去向,门户大开的病房e传来垂死的哀号,变异的死者们闻声闯入病房,撕碎活人的躯体,大片的鲜血溅上玻璃门窗。
一个咬着断手的活死人注意到门后的方天喜,吐掉断手往她的方向奔过来。
方天喜迅速关上门把门闩卡住上锁,下一刻有重物拍击逃生门,门板框框作响。这栋医院病人楼和医疗楼相连,一层楼有四逃生门,她不敢想像其他的逃生出口是什么情况。
楼下的人潮如过江之鲫般往下涌,柳鱼逆着人潮跑上楼找方天喜,赵h紧跟在后。
「方阿姨!我听说监控室打算关闭十一楼以上的逃生门,我们得快点往下走。」
柳鱼看见撞击愈来愈剧烈的门,紧张地盯着摇晃的门板,停在楼梯间不敢靠近。
「这扇门可能档不住,我们快走。」
方天喜抓住她的手臂,带着她和赵h下楼。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AA) - 9完全生存指南
南斗趁着手术的休息时间看完胡非发来的影片,通知警卫关注十三楼的状况然后返回手术室继续工作,手术台上还躺着患者,就算外面有病毒肆虐医生也不能丢下病患离去。
病患的手术很成功,他们顺利摘除脑袋e的肿瘤,但事态比他预想中更严重,他们一离开,离开手术室的人无一躲过那片腥风血雨。
主治医生许仰露出尖锐的牙齿咬住黄湘的手臂,南斗抡起拳头打向许仰的喉咙,许仰发出窒息般的声响,他抓住黄湘飞身闪进手术室,转身把门关上。
一b沾满血的手从门缝伸进来,冰冷的手指隔着袖子抓住南斗的手腕,黄湘放声尖叫,他猛力推门夹住那b手。
「给我刀!」南斗大喊。
黄湘抓起装了尖刃刀片的手术刀n到门边,用力戳刺那b手,她的双手不停发颤。
南斗微微把门打开,迅速将手推出去,砰一声关上门板,按下控制钮锁上门,一张惨白的脸挤在小窗口对他们龇牙裂嘴。
它们不会开门,看来它们的脑袋没有那么灵光,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喘着粗气把铁柜搬到门前堵住,用手术巾封住窗口,门外的拍打声持续响不停。
黄相浑身发抖慢慢坐到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她的手臂鲜血汨汨流下,伤势可见骨,南斗将她扶到手术台上躺着,用止血棉吸取鲜血,双手忙碌地为她止血。
「我也会变那样?」黄湘的声音哑了。
「从刚才的情况看来,病毒可能是靠血液或唾液传染的。」南斗说话的速度相当快。
「我们完了。」黄湘开始啜泣。
「感染后不会立刻变成那样,我们还有时间。」南斗抬头看控制面板的显示子锺。
「没有时间了,他们离开手术室还不到半小时就变异了。」
黄湘泪流不止,她是个医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身的状况。
伤口的血止住了,南斗蹲在她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女儿在就读大学,昨天她告诉我她想当摄影师,她要休学去追求梦想。没有读大学怎么找得到工作?我和她吵了一整晚,今天早上她没和我打招呼就出门了。」黄湘啜泣着说。
「你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你转达给她吗?」南斗说。
「我帮她存了一笔钱,就算她追求梦想失败,那笔钱也不致于让她露宿街头。」
「如果我能出去,我会帮你转告她的。」
「你打不过它们的,它们受了重伤还能活动,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杀死它们。」提起它们,黄湘放轻声音,彷放卤凰们听见。
「只要它们还是人就一定有办法杀死它们。」
南斗回想手术室外的经历,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面对未知的恐惧差点击溃他的理智,他凭着生物求生的本能逃过一劫,但幸运之神不可能每一回都眷顾他。
病毒已经扩散到整间医院,不可能有人来救援,他必需凭一己之力闯出去。
根据胡非传来的录像和刚才的亲身经历,感染者的脑袋和心K都没有被破坏,它们还活着。南斗观察黄湘的伤口,有毒物质已经渗进周围健康的组织,毒素正在透过血液循环系统侵蚀她的生命,黄湘的判断没错,她所剩时间不多。
感染者没有思考能力,它们的大脑一定出了问题。正常情况下患者受到致命伤心K会停止跳动,但感染者还能行动,这可能是因为……心K停止后大脑还能保持短暂的活性,大脑停止运作才是真正的死亡?不对,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南斗拼命思考,已经过去十二分钟了,黄湘的呼吸愈来愈粗重,连吐出的气都会颤抖。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快变得和它们一样了。」她闭着眼睛说。
「我还能去哪?」
「找东西把我绑住,我不想伤害你。」
「我……」
「麻烦你了……我还指望你帮我带话给我女儿。」
南斗转身去找约束带,用约束带绑黄湘的四肢,将她牢牢固定在手术台上。黄湘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三分钟后她全身抽搐,两b手弯成钩爪,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转过头瞪着他。
她已经成为它了。
南斗退到手术室的角落,空气中漫着血腥味,黄湘的嘶吼和门外的嗥叫让他无可逃,他两手住双耳,双眼紧闭。
可怕的声响穿过门缝,穿过冰冷的机械,穿过指间钻入耳孔折磨他。
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还要多久?
不,它们不会停止的。他自言自语地说。
直到身躯腐朽它们才会停下来。那需要多久的时间,一百年?他抬头看向在手术台上挣扎的黄湘,刚才她说没有时间了,现在她的时间永无止尽,她不用再烦恼关于生死的问题了,只剩他被困在绝境e。
想脱身很简单。
只要他打开门走出去,成为它们的同类。
不过他为什么要让那群混蛋称心如意?他得想办法让它们闭嘴,找到它们的弱点,然后杀了它们。
由于蹲得太久,南斗的两脚有些麻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怔怔地看着黄湘半晌,迈步走向手术台,右手拿起一柄手术刀。
「对不起。」南斗低下头轻柔地说,「我要杀死你。」
他将麻醉药注入黄湘……不对,不是她,是「它」。
他对它注射大量的麻醉药物,但麻醉对它没有用,只好在它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动刀。过程中他小心不沾染到它的血,锯掉手臂后它发出D厉的嘶吼,挣扎得更加剧烈,这证明它还是有知觉的。
受到病毒影响,它的外观出现变化,两眼充血,牙齿和十指的指甲变得异常尖锐。
毁掉它的呼吸系统、消化系统它还是会活动。
破坏心K会对它造成影响,动作会变慢,不过它还是能行动,这种状态已经不能称之为活着,破坏大脑它才算彻底完蛋。
南斗穿着防护服,戴着手套和口罩,一直站在手术台前埋首工作,经过三个小时,他缝合了它的尸体,放下手e的器具,吐了一口气。
门外的咆啸不知何时消失了,但他知道它们一定还在门外埋伏,它们不会放过他的。
首先得先去置物柜拿回手机,看看外面乱成什么样子。
他走到门前搬开铁柜,吸一口气准备面对现实,他伸手扯下遮挡窗口的布料,原先挡住窗口的脸不见了。他凑到窗口前看向走廊,一个感染者背对他走动。
少了一个,上哪去了?
当他准备退开,一张惨白的脸忽然从左侧冒出贴上窗口,露出一口雪白的尖牙对他嗥叫。
他妈的,这个混蛋就贴在门边!
南斗心有余悸地退了几步,抬起沾满血的右手,对前任主治医生比了个中指。
「老砘铮生前死后都这么阴险。」他喃喃自语。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5那e面有什么
方翼一枪击碎感染者的脑袋,原先被感染者攻击的妇人惊魂未定,紧抱怀e的孩子。
「快跑!离开这e!」方翼朝她大喊。
妇人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看见他手e的枪脸上惊慌更盛,拉着孩子的手转身狂奔。
方翼继续往前跑,大批的无人机在天空飞来飞去,传送侦查的画面到指挥中心,一旦发现丧失神智的感染者就会瞄准它们射击。
口袋e的手机铃声响了许久,打来的人不知疲倦般一通又一通地重复拨打。他清空周遭的感染者得到短暂的喘息空间,他把手伸进口袋,不过远的景象让他转而将手移向步枪的板机。
六名感染者聚集在马路中央,它们撕碎人类,抓着尸块手舞足蹈,犹如一群恶魔在人间狂欢。
方翼瞄准其中一名感染者,眼角余光瞥见钟鹤一从马路的另一头跑来,他朝它们用力掷出手榴弹。
焦黑的尸块随着爆炸的气浪飞出去,远的两名感染者受到火光影响转身跑开,附近的军人立刻带着武器追了过去。
方翼远离火光闪身进入暗巷,掏出口袋e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妈?」
那一瞬间,左辅如释重负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他耳e。
「阿翼,太好了,你没事!」
「妈,我没时间跟你说明,现在情况危急,你和爸先跟着政府的指示撤退──」
「我联络不上你爸爸。」左辅急促地打断他的话。「我透过她的手机追查她的定位,结果显示她在和平慈济医院,我看了新闻,那一带都是病毒感染者,她可能已经……已经……」
左辅的声音哽住。方翼愣住了,他全身僵直地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他听见母亲吸了一口气,强忍情绪开口。
「只有龙之市遭到恐怖攻击,其他地区目前没有出现感染者,你外公打电话来说他会派人来接应我们离开,但天喜还在龙之市,你也在……」左辅说。
「我不能走。」方翼看着宛如地狱的街道。「我是个军人。」
「我知道。」左辅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感伤。
「你先离开龙之市去找外公。」方翼说。
「我不会独自离开。」左辅说。
「妈……」
感染者忽然从一栋屋子e跑出来,方翼接连开了两枪击毙它,再看向手机通话已经终止了,一直在背后掩护他的钟鹤一双手拿着长枪凑过来。
「这个区域已经沦陷了。」钟鹤一说。「以我们现有的武力无法救出e面的人,之前进入医院的先锋部队没有出来,毛上尉正带着支援的部队赶来。」
「听说先锋部队在医院e发现了变异的感染者?」方翼说。
「最后传来的讯息是这么说的,听说变异的感染者犹如一块蠕动的肉块在地上爬行,毛都掉光了,很难相信病毒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那样。」钟鹤一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头。
「要是真有那种病毒人类早就灭亡了,那不是病毒搞得鬼。」方翼说。
「你有更好的解释吗?」
「病毒不可能这么快就变异,医院e一定有什么东西,我怀疑那个变异的感染者是被虫族寄生了。你还记得上过的课吧?虫族的幼虫会寄生在人类身上,将他们同化成虫族。」
「可是它们只会寄生在死人身上,而且没有合适的环境幼虫无法存活,这些感染者……」
「几乎和死人没两样,病毒摧毁感染者神智的同时也改变了身体素质,那些感染者甚至比普通人更适合成为虫族的宿主。」方翼边说边开枪轰掉感染者的脑袋。「医院e有大量的尸体成为幼虫的苗床,如果真的有感染者被虫族寄生,我们就必须进入医院除掉们。」
钟鹤一明白假如方翼的猜测成真,他们就一定得进入医院,绝不能允许虫族侵犯人类的领土。
到目前为止,人类对外星虫族尚未研究透彻,已知外星虫族来到地球只能以寄生或腐生的方式存活,现今还没发现共生的案例。虫族从幼虫时期就具备同化人类的能力,如果让们大量衍会是全球毁灭性的灾难,一旦发现就要迅速消灭。
「你说的都是猜测,虫族的数量稀少,一般民众还认为外星人是无稽之谈,病毒爆发和虫族入侵同时发生的机率有多高?我们不能贸然进入医院,你先上报给王宿,他是指挥官,他知道要怎么做。」钟鹤一说。
两人停下脚步躲在一辆车子后面,方翼透过耳机式对讲机向直属上级王宿报告他的推测,王宿立刻给出指示:继续驻守街道。
「幼虫不会只有一b,虫子都是生一窝的。」方翼说。
「别质疑我的决策。在原地等待毛上尉来援。」
王宿不给他回话的机会就匆匆结束通讯。
「上头说什么?」钟鹤一问。
「继续打扫城市。」方翼脸色难看。
钟鹤一露出「瞧,我说得没错吧」的表情。
「快举起你的扫把,有一群垃圾跑过来了。」
两人举起步枪扫射朝他们奔过来的感染者,方翼的耳机e传来其他队员的回报,一部分的感染者试图突破外围部队建立的防R网,死了不少弟兄,那边的情况很危急,希望增援加速赶到。
方翼下令让他的部队赶往防R网那边支援,绝不能让感染者越过防线,等毛上尉到了尽全力支援毛上尉抵R感染者。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方翼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一组陌生的号码,他接起了电话。
「是……是方翼吗?」女人用快哭出来的声音问道。
方翼一怔,是柳鱼的声音。
她还活着。他在内心呐喊。柳鱼还活着!
「是我,你……你……」方翼激动地语不成调。
「方翼。」柳鱼哭了出来。「我向赵h借了手机,可是我一直拨错号码,幸好……幸好终于打通了。」
「你在哪e?」
「我和朋友在医院五楼的厕所e。方阿姨也在医院e,不过我们在逃生出口的楼梯间失散了,逃跑的人不停互相推挤,然后她就不见了……」
「我马上过去救你,你待在那e等我。」
「好。」柳鱼小声啜泣。
「别哭,我一定会去救你。」方翼语气坚定地说。
「我相信你。」柳鱼慢慢镇定了下来。
「有任何状况再打我,保持联M。」
「嗯。」
方翼挂断了电话,五指紧抓手机,转头看着锺鹤一。
「柳鱼还活着,我妈……我爸可能也还活着,我要去医院。」
「所有人都去抵R感染者了,依照上级的指示,你也应该去那边。」钟鹤一看着他。
「我的家人被困在e面,可能还有其他存活者,毛上尉抵达后的主要任务是稳固防线,等他展开救援行动要上一段时间,e面的人等不了那么久。」
「就算你等不及,e面的人等不及,你也没办法独自救出所有人。」
「我不会抛下向我求助的人不管。」方翼毅然转身往医院的方向跑。
钟鹤一哀叹了一声,认命地d着步枪跟上。
方翼和锺鹤一越过草坪跑到人行道,站在公车站牌旁看着对街的巨大建筑物,他们透过玻璃旋转门看见大批的感染者聚集在一楼大厅,它们拖着脚步漫无目的地[荡。
「我们需要一支火力强大的扫把。」钟鹤一望向那些外貌可怖的行尸走肉,握紧枪柄。「你有带上那个火箭筒吗?」
「送修了。你有没有看到变异的感染者?」方翼的目光在医院入口来回巡视。
「没有。你呢?」钟鹤一说。
「我也没看见。」
面对数量庞大的感染者,方翼的心K怦怦跳动,他吸了一口气,抬头瞥向五楼。
柳鱼。她就在那e。
那个女人是他奋不顾身的理由。
他们得想个办法对付一楼的感染者,活着抵达五楼。感染者们行动敏捷,力大无穷,但它们不是不死之身,它们不会思考,五感并未完全丧失,除了子弹还有其他方式能对付它们。
「我们在它们眼中就是两b香喷喷的手扒鸡,它们一看到我们就会立刻围过来把我们撕得四分五裂。」钟鹤一说
「你有什么好主意?」方翼问他。
钟鹤一微微一笑,从口袋取出墨镜戴上。
「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51我不走
「你想用闪光弹?闪光弹没有杀伤力,不一定能吓阻感染者。」方翼说。
「我有别的秘密武器,比闪光弹更好。」钟鹤一神z兮兮地说。
他从胸前口袋拿出手机,屏幕显示一长串的歌曲清单,身为搭档的默契让方翼很快就领悟了他的意思。
「你要牺牲你的手机?万一之后需要用到怎么办?」方翼问。
「我还有光脑手环。」钟鹤一拉下左腕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光脑手环。
他们先去废弃的杂货店取用需要的物资,接着在医院附近搜寻感染者。
衣着脏乱的女人从巷子e跑出来,浑身是伤,她的脖子被咬下一块肉,血红的皮肉外翻,受到这般严重的伤势她依然行动自如,那双混浊的红眼对上方翼的目光,脚跟一转,狂吼着朝他奔了过来。
方翼朝它的双臂各开了一枪,迅速制伏它,他把女人用绳子绑在树干上,它大声嘶吼着,奋力地扭动身躯想攻击两人。
钟鹤一按下手机的音乐播放键,跟着《Imagine Dragons》的歌曲哼歌。
「这是你的天性使然,在残酷的竞争中生存,你要学着变得冷酷强硬……」
他撕下胶带把手机绑在树枝的树梢,再把那根树枝固定在感染者身后,垂下的手机正好在感染者伸手也无法触及的距离。
他把音量调到最大,神智不清的感染者立刻对声音做出反应,上半身往前仰,张大嘴似乎想用利齿将手机撕咬成碎片。
「这招真的有用。」方翼往后退开。
「所有的动物骨子e都有音乐细胞,你要是放交响乐给牛听,牛奶的产量会提高,在养鸡场播放音乐,鸡下蛋会下特别勤快,连畜生都懂得欣赏音乐,更别提那些感染者,它们原本是人类,更容易对人类的音乐做出反应。」钟鹤一说。
「它看得见我们,音乐不是唯一能吸引它的东西。」不管方翼移动到哪个位置,女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他。
「要再吊一块肉吗?」钟鹤一提议。此时此景要在路边找到肉不难。
「可能要吊一个人才能吸引它全部的注意力,我有更好的办法。」
方翼拔出配戴在身上的匕首。
女人瞪着他,眼白拙萘搜劬Φ拇蟛糠郑瞳孔缩小成一个红点,病毒改变它的外貌,侵蚀它的大脑,令它变成非人的模样。
假如没有感染病毒,它可能会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要不我来?」钟鹤一问。
「不,我来。」方翼说。
他握紧匕首,冰冷的刀锋夺走女人的双眼,女人的喉咙发出咆啸,声音充满恐惧,挣扎的力度加大,纤细的手背浮现一道道青筋。
粗绳磨破她的手腕,伤口渗出鲜红的血,刹那间,方翼彷房醇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大声求救。
清醒一点,那只是错觉,只有死亡才能让她从痛苦中解脱。
另一道声音在他内心响起。
为什么不给她一个痛快,要如此残忍地折磨这个可怜的女人呢?
「嘿,伙伴,一切顺利?」
方翼转头看向锺鹤一,对方语调轻松,眉尖却微微蹙起。
他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战争,牺牲在所难免。
「嗯,一切顺利。」方翼说。
「那就好。」
两人绕到树干后方,方翼割断绳子,重获自由的感染者疯狂嘶吼,它拼命地挥舞双手想捕捉什么,然后将其狠狠撕裂。
前方持续传来音乐,那些美妙的音色对它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失明的女人只能凭听力判断猎物所在,它迈开双腿,伸长双手,追逐在前方发出声响的猎物。
它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医院入口的自动玻璃门往一旁滑开,它进入了一楼大厅,e头的感染者们走来走去,低声嘶吼,彼此互相打斗。
手机持续播放音乐,《Come A Little Bit Closer》的旋律在大厅悠扬。
歌手的歌声清晰地在大厅U,[荡的感染者们脚步一顿,把头转到女人的方向,似乎在打量它追着手机的古怪举动。
女人尖细的叫喊U整座大厅,几乎传遍每一个角落,它们拖曳着脚步朝它靠近,它们追寻血的气味,犹如猎人般包围住受伤的猎物,站在女人身边的男人率先攻击它,其他的感染者也纷纷对女人出手。
感染者们如潮水般一涌而上,淹没女人的尖叫,悬挂在树枝前端的手机撞到其中一名感染者的脸,男人抓住手机翻看,背面有一个倒数计时的装置。
它歪头打量装置,上面显示着:1。
下一秒计时器归零,手机瞬间爆炸,男人的手臂被炸飞,火焰挟带气浪波及四周,火舌舔上它们的衣角,它们畏惧地避开火光,大吼大叫四下逃散,其中两个感染者跌进了大厅中央的水池e。
方翼和锺鹤一从藏身闪身而出,朝感染者们一阵扫射。子弹如冰雹雨网击打在它们身上,被火缠身的感染者无招架之力,转眼间八个感染者倒了下去。
两人不停地开枪,感染者们发疯似地狂吼着,朝他们扑过来,两人一边开枪一边往手扶梯的方向移动。
方翼对锺鹤一用手势比了个暗号,钟鹤一点头,扔出一枚闪光弹后立刻转身跑上楼,令人眩目致晕的强光在室内炸开。
两人一口气奔跑到三楼,他们才刚登上三楼,在走廊徘徊的感染者们热情地涌上来,三楼的感染者数量和楼下相比少了许多,先驱部队早就清理了一波,地板上躺着好几具他们射杀的尸体。
两人很快就将这块区域清理完毕,钟鹤一走到电梯等候区按下电梯的按钮,可是楼层数字一直停在十二楼没有任何反应。
「院方把电梯锁了。」钟鹤一气馁地说。
「也许电梯e有感染者,管理者才出此下策。」
方翼察看其他电梯,访客专用电梯还能动,电梯的数字下降到三楼,不过没有通行证就不能使用这台电梯。
远传来脚步声,另一边的感染者听到枪声正朝这边靠近,他们赶紧躲进距离最近的医师办公室,遭受病毒感染的医师在办公桌后方等候多时,它推开桌子对他们龇牙裂嘴,钟鹤一对他开枪,医师又倒回椅子上。
方翼用光脑手环投影出医院的配置图,所有的配置图按照楼层由上到下排列,他点开三楼的楼层平面图。
「我们现在位于门诊楼,穿过中央走廊才会到病房楼,手扶梯只有三楼以下有设置,想再往上走就只能搭电梯或走紧急出口,不过电梯被锁住了,我们只能走紧急出口。」方翼说。
「出去左拐就有一个紧急出口,没有门。」钟鹤一说。
电梯附近就有一个紧急出口,那扇安全门已经被破坏了,不知道有多少怪物在楼道间徘。
「我们别无选择。」方翼有些愧疚,他进入医院是个人行为,其实鹤一没有理由跟他一起冒险,他甚至可能会害他陷入危险的境地。
「我们都闯到这e了,再爬两层楼有何难,说不定沿途还能发现其他存者。」钟鹤一耸了耸肩。
方翼笑了笑,对方一席话将他的担忧一扫而空。
「那扇安全门有枪击的痕迹,之前进来的弟兄可能通过紧急出口抵达其他楼层,e面的感染者应该被扫荡过了,不过要是我们在楼梯间的动静太大,它们也会从其他楼层跑过来。」方翼说。
「它们一看到我们就兴奋地吼叫,我们要干掉它们也很费劲,不可能不闹出动静。」钟鹤一说。
「那就别顾虑太多,直接n到五楼。」
「这个计划我喜欢。」
方翼站在门边观察门外,走廊又出现了一批新面孔,其中有两个人身着手术隔离衣,这一层楼没有手术室,刚才扫荡时也没看见这两人,它们显然是从紧急出口跑出来的。
他回想楼层配置图,五楼有手术室,这么说来五楼的安全门可能没有关,其他层楼的怪物也能跑到五楼去,包括变异的感染者。
柳鱼的境非常危险!
方翼把这个猜想告诉钟鹤一,钟鹤一听完后脸色变得凝重。
「其他楼层的门也开着,那些弟兄不可能一窝蜂全往五楼跑,他们的目的是进来救人,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全军覆没,沿途走来都没看见他们,杀死他们的东西应该在更高的楼层。」钟鹤一说。
「小心点,要是看到不对劲的东西立刻撤退。」方翼说。
钟鹤一点了点头,端起枪站在门边。
方翼拉开门,对准最近的感染者开枪,子弹命中它的脑门。两人以一枪一个的速度移动到紧急出口,一前一后闪身进入。
出乎意料地安静,没有感染者的嘶吼声和脚步声,楼下的电灯坏了看不清下方的景象,楼上的电灯闪烁不定,灯罩已经碎裂。
楼道间的血迹和弹痕显示这e曾经有一场激烈的战斗,地板上的血量多到足以致死,周遭却看不见尸体,彷肥体凭空消失了。
方翼转头要对锺鹤一说话,灯光明灭之间,他的眼角余光瞥见楼下的扶手边有道黑影一闪而过,他赶紧回头往下看,楼下空无一物。
下方的楼梯远远传来令人作呕、像是黏稠液体滴落的声响。
「有状况?」
「下面有东西。」
方翼跑下楼梯,楼道间的电灯全被破坏掉了,他站在通往一楼的楼梯间往下看,下方的通道很黑,看一眼就心生不祥,彷吠ㄍ可怕的渊,那道令人作呕的声响隐约U在黑暗e。
「最好别下去,那不是我们现在能对付的东西。」钟鹤一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同往下看。
「你认为那是什么?」方翼问。
「我不太确定,那绝不是变异的感染者。我见过同化人类后的虫族,们眼珠子混浊、动作像提线木偶,攻击力低下,温和无害,但是和感染者合体的虫族?那是新品种了。」
「我必须通知长官。」
「你猜他会不会派人来追捕我们?」
「所有人都忙着应对这场灾难,哪有空来追捕我们。」
方翼把枪d在肩膀上,手指按下光脑手环的⒍钮,输入讯息传送。
他和锺鹤一转身上楼,远离那片黑暗。
走到三楼时方翼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迅速接起电话。
「你为什么会在医院e?」电话另一端传来王宿的质问。
「我发现医院e还有存者……」方翼说。
「你应该先把消息上报,谁允许你进行这项救援行动?」
「事态紧急,医院e有大量感染者,他们撑不了太久,等军方展开救援早就来不及了。」
「你应该听我的指挥行动。」
「可是医院e还有人……」
「立刻撤退,回到你的岗位。」
「我不能走,柳鱼还在医院e。」方翼急急反驳。
「方中尉,你的任务是和毛上尉共同抵R感染者,但现在只有毛上尉在执行任务,你的队伍无人指挥。你可曾想过你违反军令的后果是由别人承担?」
「……抱歉。」
「还有谁和你一起进入医院?」
方翼犹豫地看向钟鹤一,钟鹤一已经知道来电者是谁了,他拼命地摇头。
「钟鹤一。」
钟鹤一面如死灰,比了枪爆头的手势。
「等战事结束再决定你们的惩,现在,你们立刻撤退。」
「如果我们撤退了,之后您会派人去救他们吗?」
「我会理。」
管王宿的声线一如往常平淡,方翼就是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直觉告诉他似乎有哪e不对。
他已经距离柳鱼很近了,一旦撤退不但前功尽弃,之前已经派了一队人马进入医院却没有人活着出来,这种情况下应该派出火力更强大的队伍,就算有那种队伍也去抵R感染者了,不会跑来医院救人。
如果他现在离开了,可能再也见不到柳鱼。他和柳鱼说会去救她,怎能食言?
「我不撤退,不管您要撤销我的职位或是降级都无所谓,我绝不会撤退!」
方翼说完后就挂掉了电话,很有骨气地封锁了王宿的号码,他转过头,钟鹤一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你知道过去对王宿不客气的人,如今他们坟头的草都长得比人还高了吗?」钟鹤一抬手比划高度。
「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方翼说。
「来不及了。」钟鹤一叹了一口气。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52存者们
方翼和钟鹤一顺利抵达五楼,楼道间没有遇到感染者,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现在首要任务是寻找存者,那些事情可以暂缓。
五楼的安全门没有关,方翼才刚越过门就被它们注意到了,它们从各个角落朝两人n过来。杀掉第一波感染者之后,又有其他砘锉徽獗叩亩静吸引过来,接二连三地出现在走廊上。
子弹消耗速度太快,方翼来不及补充。跑在最前头的感染者已经扑过来把他压在墙上,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袭来,它张大嘴露出尖牙咬向方翼的喉咙。
方翼抬起膝盖撞向它的下体,再挥拳重击对方脖子,抬脚用力一踹。感染者飞出去撞倒身后好几个同伴,钟鹤一立刻上前朝那群砘锩土铱火,一阵火光四射后它们再也没爬起来。
他们跨过地上的尸体,经过中央走廊正要前往病房楼,身后的某间房间却传来重物推移的声响,两人立刻警觉地转身,端枪对准走廊右侧的诊疗室。
那间诊疗室的门口堆B了两具尸体,门缓慢地滑开,穿着薄外套、蓝色制服的男人单手持枪,从门后小心地探出头,和方翼打照面后,双方不约而同怔了怔。
「是你?」
「南医生?」
「它们都被你们杀掉了?」
「至少目前是安全的,过一段时间它们会再聚集过来。」方翼说。
南斗左右张望整条走廊,确认没有感染者后才拉开门。
他的头凌乱脸色疲惫,灰色外套皱皱巴巴,似乎被谁用力拉扯过。南斗抬手按着耳朵侧过头好像在聆听什么。
「没事。这个人我认识。」南斗轻声说。
方翼注意到他戴着一副轻量无线耳机,那种耳机他之前也曾买过,能用于通话,充饱电可连续使用二十四小时。
南斗匆匆结束和对方的通话,敞开门走出来。
「那些感染者有没有咬到你?」方翼没有立刻上前,先问了一句。
「没有。我们一直躲在这间诊疗室e,它们没有发现我们。」
「e面还有其他人?」钟鹤一迫不及待地开口。
「还有三个人,他们在e面。进来说话吧。」南斗一直注意周遭,彷匪媸被嵊懈腥菊叽幼角n出来。
两人跟在他身后进了诊疗室,躲藏在诊疗室的三个人各自占据了一方,憔悴的脸上都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蜷缩在右侧的诊疗床上,女款的米色风衣笼罩住他瘦小的身躯,他的唇抿成一线,小脸苍白如纸,几乎整个人都埋在宽大的外套底下。
靠近门的左侧角落被高瘦的男人拙萘耍他神情恍惚,驼着背面对墙壁嘀咕。
神情憔悴的女人缩在办公桌后方的椅子e,方翼进门时她正专注盯着办公桌上的光脑屏幕,方翼看了一眼立刻认出那是毛上尉的妻子杜芊芊。
杜芊芊楞楞地看着两人走进来,两眼眨了眨似乎在确认不是作梦,直到南斗和方翼介绍诊疗室e的人,她才确信这两个大活人不是自己的幻觉,她的双眸一下子亮了起来,表情激动地绕过桌子朝他们走来。
「我还以为不会有人来救我们,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吗?」杜芊芊眼含希冀望向门口。
「这个……」方翼有些尴尬。他和锺鹤一违反了命令才会出现在这e,上头并没有派人来。
「很遗憾,其他弟兄已经壮烈牺牲了。你待会儿跟紧我们,我们会带你们出去。」钟鹤一说。
杜芊芊的表情掩不住失落,她勉强自己振作起来,既然有人能来到这e,那么他们就有机会活着走出去。
「外面的怪物那么多,我们要怎么出去?」
「按照原路返回一楼。」方翼说。
方翼和她讲解他们是从哪一条路线来到这e,杜芊芊听得很认真,记下每一个细节,她很清楚这是她唯一获救的机会。
「你只要负责跑,其他的交给我们。」方翼说。
「我明白,谢谢你们。」杜芊芊点了点头。「我丈夫也是军人,他叫毛睿,你们认不认识他?」
「杜夫人,毛上尉现在在外头抵R感染者。」钟鹤一说。
「能不能帮我联络他?我是他的妻子,我想和他说说话,就一会儿。」杜芊芊恳求道。
「你可以用我的手机,我找一下毛上尉的号码……」方翼从口袋拿出手机解开屏幕锁。
杜芊芊迅速背出一串数字,伸出双手接过他的手机。
「我记得他的号码。谢谢,真的很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方翼,现任王宿少将的辅佐官,你记得和毛上尉说方中尉也在医院e,是他借你手机。」钟鹤一抢先回答。
「我一定会和他说是你帮了我,谢谢你,方中尉。」杜芊芊感激地说。
杜芊芊捧着手机走到窗边打给毛睿,方翼转头瞪着锺鹤一,后者装作没看见,把枪和刀具收起来,走向小男孩所在的诊疗床。
男孩蜷缩成球躲在外套底下,彷纺且患轻薄的外套是无坚不摧的保护伞。锺鹤一弯下腰,对男孩露出一个亲和力十足的微笑。
「嗨。」
「……」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他温声道。
小男孩沉默不语,他的表情麻木,眼神如一滩幽的死水。
钟鹤一注意到外套底下的短衫血迹斑斑,裸露的皮肤有多细小的擦伤,他皱起眉毛,转身悄声询问南斗。
「那个孩子受伤了?」
「都是皮肉伤,我帮他上过药了。杜小姐在清扫工具间e发现了他,当时他躲在洗手台下方缩成一团,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受到很的惊吓。工具间的门外有两具尸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亲人。」南斗怜悯地看着那个孩子。
「你们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他一直没有开口,我们无从得知关于他的事。」
钟鹤一再度靠近诊疗床,努力不懈地和男孩说话,试图引导他开口。
另一头,方翼默默观察站在墙壁边的男人。从他们进门开始,那个男人就没有看他们一眼,他的眼神飘忽不定,面对墙壁低声呢喃破碎的话语。
「那个人疯了?」方翼问。
「我会说他得了创伤后压力症候群。虽然他说的话不着调,至少他记得自己的名字,他叫周屿。我在病房楼的紧急出口遇到他的,那条路不能走了,所以我带着他退回这e,本来以为没有希望了,没想到你们会出现。」南斗站在他身边一起观察高瘦男人。
「为什么不能走?」方翼问。
「他是那条路的开路先锋,看看他现在成了什么德性。」南斗指着疯子说。
方翼不以为然,一打的感染者扑过来都吓不倒他。
「如果病房楼的紧急出口被感染者堵住了也没关S,我和鹤一应付得来。」
「不是感染者,是比它们更可怕的东西。」南斗脸上的畏惧表露无疑。
比感染者更可怕的东西……
方翼很快联想到刚才在楼道遇到的怪事,只要安全门没关,所有的紧急出口都能任由它们来去自如。
要是所有的紧急出口都被它们占据,它们就能控制一整层楼,以此为据点扩展地盘。
「你在楼道间遇到了什么?」方翼想确认自己的猜想。
南斗露出不愿回想的表情,开始诉说自己的经历。
原本他打算从病房楼的紧急出口离开,楼下忽然传来一群人的叫喊和数声枪响。过没多久他就看见一个男人从楼下爬上来。
真的是四肢并用爬上来的,他害怕地直打哆嗦,双唇不住颤抖说不出半个字。
南斗往他身后看去,后方没有东西在追赶他。
「底下有感染者?」南斗问。
男人点了点头,又猛然摇头。
「有……有怪物……」他的声音细若游丝。
目前这间医院能被称作怪物的就只有感染者,这个人大概被吓傻了。
他看着这个男人癫狂的模样,犹豫了几秒决定不去管这个人,继续往下走。
紧急出口是唯一能离开的路,错过这一个紧急出口还要另觅一个,但路上感染者太多,他一个人走风险太大了。
眼下这个情形,把这个人安置在哪e都不安全,跟着他更危险,只能请他自求多福。
有男人这个前车之a,他每一步都悄然无声,谨慎地注意每一个转角。
快到三楼的时候,空气忽然变得混浊,浓浓的腥味、烟硝味和疑似排泄物的味道等揉合成难以名状的恶臭,南斗赶紧屏气以免吐出来。
楼道间U着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东西咬碎骨头、进食的动静。
是感染者?它们在吃食?
它们都不是草食动物,在吃什么不言而喻。这个念头令他不寒而,同时感到一丝丝困惑,之前遇到的感染者虽然攻击性强,却不会食人,他现在遇到的这b是突变种?
他放轻脚步慢慢拾级而下,无声移动到转角的扶手旁,右手紧握手术刀。
南斗悄悄探出头,事情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眼前的画面带来的n击太大,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彷范辰崃恕
一b不定型的肉团怪物在地上蠕动着,一张扭曲的人脸突兀地生长在肉团上,本该是嘴巴的部位被一对昆虫的口器取代,它生有六b手足,后方两对手足瘦弱短小,它用前两b有力的爪钳撕扯不成原型的肉块,一刻不停地塞入嘴e咀嚼。
在它吞下一大块肉之后,第二对手足似乎成长了一点。
南斗紧紧住自己的口鼻,连呼吸都放慢,生怕过于剧烈的心跳声被怪物听见。
他瞬间理解刚才那人为何会手脚并用爬上楼了,任谁看到怪物进食自己同类的场面都会腿软。
彷饭了一个世纪,南斗蹲得两腿i麻,怪物进食的声响终于停止了,它OO@@往楼下爬行,下方传来灯罩碎裂声后楼下陷入一片黑暗。
它爬下阶梯逐渐远去,直到完全听不见动静南斗才搀着扶手站起来,下方的台阶除了血液之外什么都没有,它「清理」地很干净。
南斗一眼扫过下方,血滩中e有一样黑色的事物,楼道昏暗,他下楼凑近观看,是一把手枪。
听完南斗的叙述,方翼紧盯他手上的手枪。
「那把枪能借我看吗?」方翼问。
「剩没几发子弹了。」南斗把枪递给他。
方翼接过后直接翻到后方的握把片,用光脑手环扫描RFID晶片,两秒后投影显示持有者的资料。
职别:警备队长
姓名:方天喜。
方翼看着持有者姓名那一栏,看了好一会儿。
「这把枪……有什么问题吗?」南斗问。
「它属于我父亲。」方翼听见自己说。
南斗怔了怔,随后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我──我很抱歉。」南斗一脸惊慌。「你拿回去吧,它应该是你的。」
方翼猛吸了一口气,把枪递给他。
「你留着。」
「这是你父亲的东西……」南斗摇了摇头,拒绝收下。
「拿去。它能保护你,光靠那把小刀你连门都踏不出去。」方翼态度强硬地把枪塞进他手e。
南斗还想拒绝,但方翼已经背过身走到角落了。
钟鹤一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手轻轻搭在方翼的肩膀上。
「我很遗憾。」他轻轻说了一句。
方翼在那e站了很久,沉默了很久。
杜芊芊走过来,将手机交给方翼,毛睿有话要和他说。
两人都知道时间紧迫,没有多余的寒暄,毛睿一开口就进入正题。
「你的部队我暂时接管,这边已经成功建立防线抵R感染者。另外,你最好立刻向王少将报告你目前的情况。」毛睿说。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语重心长,方翼听出了弦外之音。如果他不立刻补救,后果很严重。
「医院e还有存者,我带他们出去后就会归队。」方翼说。
「这段期间我不知道你在哪e,等你归队后自行向王少将解释。」
「我明白。」
「……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
毛睿挂掉了电话。
方翼收起手机,看了一下屏幕显示的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外面的天色渐暗。
感染者是不需要歇息的,但人类需要。他环视一圈室内,除了钟鹤一之外其他人都面露疲态。
杜芊芊、南斗和钟鹤一站在桌子前看着光脑屏幕,锺鹤一向方翼招了招手。
「方翼,快过来看。」
他加入他们一起看着屏幕。屏幕上的画面分割成四个子母画面,包括门外的走廊和其他区域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有感染者在活动,现在门外有两个感染者在附近徘徊。
「这是胡非的杰作,他把监视器的画面转到这台光脑上,屏幕上显示的是五楼的区域。刚才我和杜小姐就是透过这个看见你们的到来。」
南斗指了指戴在耳上的无线耳机,方翼马上意会,他一直透过无线耳机和他朋友连络,避开众多感染者渡过危机。
「我们要先去病房楼的女厕救人,然后我们再保护你们离开医院。」方翼说。
「刚才钟少尉和我们说过了。我可以带着那个孩子,不过那位先生……」杜芊芊面有难色地看向站在墙边喃喃自语的周屿。
「他交给我。」南斗说。
「你要怎么应付他?」钟鹤一问。
「告诉他怪物来了快跑,不要发出声音不然会被发现。」南斗耸了耸肩。
说来简单,和周屿沟通的过程相当考验南斗的演技。他面带惊恐地接近周屿,压低音量告诉他怪物追来了,一会儿别出声,安静地跟着大部队走就能逃过一劫。
「嘘,不能说话,不然它们会发现。」周屿食指放在唇边,神经兮兮地窥伺周遭。
「不要发出声音。」南斗也比了同样的手势,小声说。
杜芊芊牵起男孩的手,男孩眼神空洞地爬下床,如牵线木偶般跟着她往门外走。
一路上众人按照胡非给南斗的指示,避开死路或感染者众多的道路。周屿沿途被枪声吓得惊慌失措,不过他一直紧紧住嘴巴,满脸恐惧地盯着阴暗。
抵达病房楼的过程还算顺利,女厕在走道尽头的拐弯,接下来只要解决掉这条走道上的人形路障就行了。
方翼的耳机忽然传来无线电通讯,他向锺鹤一打了个手势,钟鹤一向他点了点头表示这些路障交给他没问题,举起枪往前n。
“方翼,咳咳……”
一听到柳附白的声音方翼立即绷紧神经。无线电是单向的,柳附白听不见他的声音,他只能静静地听柳附白说话。
“我已经u造出抗体,通知王少将来拿,但是消息走漏,不知哪一个派系的人马抢先一步抵达,他们把抗体夺走了。他们破坏了所有的设备,我把资料的备份藏在某个地方,可是,到了这种时候,竟然一个能相信的人都没有,连我信任的学生都背叛了我……”
柳附白的呼吸粗重,伴随着咳嗽声。
「柳叔叔?」
“她和组织做了交易,她窃取A12,就为了利用我女儿治好那个无名的怪物。”柳附白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愤怒和痛苦。”不能相信军方和政府,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包括你的上司……他们无孔不入,无所不在……我只能把柳鱼付给你了,拜你,请你一定要保护她。”
最后几句话柳附白的声音已经近乎疯狂,他的喉咙发出阵阵低吼。
「柳叔叔!」方翼大声喊叫,不论他怎么喊柳附白都听不到。
他的心K被恐惧掳获。又一个人要离开了,但他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这e聆听他的遗言。
另一端只余野兽的喘息声,再也无人回应。
枪响过后最后一个感染者倒下,钟鹤一抵达走道尽头,他端着枪拐过转角。
柳鱼出现在转角,这时通讯e忽然有了动静。
“柳教授?”是王宿的声音。
回应王宿的是失去理智的吼叫。
“来迟了吗……”
柳鱼一眼瞥见方翼,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朝他奔过来。
她的身影在他眼中变得模糊。
他彷纺芄豢醇成为感染者的柳附白袭击王宿。
然后,王宿举起枪对准柳附白。
在柳鱼扑进他怀e的同时,耳机e传来一记响亮的枪声。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53开门杀
王宿越过柳附白的尸体察看实验室e的设备。
所有的设备都被枪林弹雨洗礼过,这e连一根完好无缺的试管都找不到,应当摆放抗体的实验台空无一物,对方似乎在得到变种病毒的抗体之后才对柳附白下手。
当王宿在察看损坏的光脑硬碟时,设置高压电的隔间传来细微的动静,他偏过头看向右边那扇百页门,左手握住枪柄缓步走近。
「谁在e面?」
隔间e发出巨大的声响,像是有人撞到了东西,王宿拉开门,举枪对准无可逃的躲藏者。那人身着白袍,胸口挂着研究人员的身分识别证,他举高双手喊叫。
「别杀我!我只是个助手,我跟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谁取走了抗体?」王宿问。
亮晃晃的枪指着自己的脑袋,那人神情慌乱地回想。
「呃,有两个男人,穿着黑色的军服,他们通过身分认证走进来,其中一个是魏迟中校,他说高层派他们来回收变种病毒的抗体。柳博士问了他四个……不,五个问题,例如他们来自哪个部队,受谁指示,他要和那位高层对话。
柳博士不愿意把抗体给他们,魏中校的态度也很强硬,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外面忽然冒出一群感染者。那两个男人趁乱抢了抗体,还攻击柳博士,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那人说。
「除了魏中校,另一个人是谁?」王宿问。
「那个人进来后就没说过话,不过他一直面带微笑,心情很好似的……这点很奇怪,来这e的访客很少像他那样嘻皮笑脸的。」
魏迟只是一块挡箭牌,他背后另有人在指使,平时魏迟和右派的人走得近,但左派也有人看好他。王宿迅速过滤了一遍抗体可能的去向。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全部都告诉你了。」那人战战兢兢地说。
王宿收回武器,转身离开隔间。
那个研究人员松了一口气,在门口探头探脑确定实验室安全了才敢出来。
王宿按下光脑手环侧边的开关按键,发出通讯请求给高层,铃声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王少将,情况如何?请回报。」男人很客气地说。
「魏迟中校和另一名不明人士取走了变种病毒的抗体,实验基地已经沦陷。」
「魏中校两个小时前遭受不明人士袭击,目前人在军事医院。龙之市的西区和南区已经封锁,估计目标混在逃难民众e离开了,一有新的情报我回立刻转达给您,请继续追踪抗体的下落。另外,派遣进入和平慈济医院的特种部队情况如何?」
「根据特种部队传回来的影像,确认医院e有新型虫族,部队全数歼灭,目前医院内部情况不明,判断虫族数量应该不少。」
通讯另一端安静了一会儿,隐约听见他向另一个人请示,然后转达那人下达的指令。
「抹杀虫族,手段不论。」
「是。」
「既然没能取回抗体,执行另一个指令。」
短暂的通话结束。
那人站在窗边缩头缩脑偷窥实验室外的动静。王宿头也不回抬手朝他开枪,子弹命中心K,他一声不吭倒下。
枪声惊动远的感染者,他们如洪水猛兽朝实验室涌来,拍打玻璃门窗,玻璃门板砰砰作响,感染者猛力拍打的着力点冒出蛛网状的裂痕。
王宿提起放置在墙角的灭火器砸碎窗户玻璃,踏过一地玻璃碎片翻过窗台。
感染者击碎玻璃门涌入实验室,跑在前头的男人扑向窗边。王宿用枪身勾住四楼窗外的电缆往下滑行,大约到二层楼高度的时候他从高跃下,落地受身缓n下落的n击。
一直起上半身,王宿拿出口袋e的手机点开远端遥控的系统画面,手指点击红色的按纽。
他转身走向停放在街道边的银灰色跑车,车门自动向上开,他进入车内,发动车子将油门踩到底,车速仅3秒便破百,沿着干道全速奔驰。
后方剧烈的爆炸声连绵不绝,轰隆作响,冲天的烈焰吞噬了整座实验基地。
……
众人躲在值班室e,杜芊芊在柜子e找到一大堆零食还有泡I,众人一整天都没进食,当下决定在值班室稍作歇息。
杜芊芊坐在男孩身旁用筷子j他吃I,男孩机械性地张口吞I咀嚼,如果杜芊芊没有给他食物他就不会吃也不会主动讨要。
周屿领到泡I后撕开包装直接啃,南斗看不下去帮他加热水泡开。
赵h只吃了半包苏打饼干,说自己食量小吃不了太多。
方翼几分钟就解决了晚餐,他站在窗边望着街道。
今晚的夜空月淡星稀,下方的街道没有半盏路灯亮起,景色漆黑如墨,就算闯出医院,他们要面对的还是一片黑暗。
柳鱼走到他身旁,关切地看着他。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你有受伤吗?」
方翼张口无言,看着她眼底掩饰不住的惊惧,变得憔悴的柔美脸孔,他摇了摇头。
「没事。」方翼避开她关心的眼神。
──说不出口。
柳鱼的身心已经十分疲惫,柳教授是她仅剩的亲人,他的死亡会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承受不住的。
等出去之后再说吧。
他握住枪柄,自从他踏进医院后武器就没离手过,长时间不断战斗几乎没歇息,他的体力严重消耗,枪的后座力也对他的手臂造成负担,但他还是在柳鱼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
「方阿姨不会有事的。」柳鱼轻轻说道。「方阿姨那么厉害,连你都打不过她,谁都不是她的对手,她会没事的。」
她伸手勾住方翼的手,十指紧紧交握。
「但愿如此。」他低声说。
手机不通,武器遗失,怪物环伺,她要如何自保?
他无法抱持侥的心态去想像父亲现在的境,他不敢去想。
钟鹤一站在门边从门上的小窗窥看外头,赵h走到他身旁。
「它们又聚集过来了吗?」赵h问。
「我只看到两个,解决它们就跟泡泡I一样只要三分钟,可是要怎么带这么多人离开医院是个问题。感染者大多群聚在一楼和二楼,一楼大厅更是不得了,那e好比跨年倒数前的时代广场。」钟鹤一眉心紧聚,看上去很烦恼。
他的比喻太生动,赵h的脸色转为忧虑。
「比起徒步下楼,坐电梯的风险更低,有些电梯直达一楼。有你和方少尉在,我们一定能闯出去。」赵h说。
「电梯都被锁住了,除了访客专用电梯,但我们没有通行证不能使用。」钟鹤一说。
「我有。」赵h从裤子口袋e取出一张白色磁卡。「我今天原本要去第四会议室参加一场研讨会。」
「那真的是通行证?很好,非常好,看来幸运之神偶尔还是会想起我的。」钟鹤一喜形于色。
赵h将访客通行证展示给所有人看,提议搭电梯下楼,在方翼和锺鹤一的掩护下闯出医院。
这间房e都是幼弱妇孺,他们的体力和身手不如训练有素的军人,徒步下楼的变数太多。众人一致赞同这个主意,事实上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杜芊芊握住男孩的手,蹲下来告诉他要回家了,柳鱼弯下腰轻声细语告诉他待会儿要注意的事,男孩的表情依然木讷,不言不语。
两个女人不禁面露怜悯。这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
南斗又一展示他的演技,摆出高莫测的神情向周屿阎锰优苋挝瘢周屿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紧张兮兮地窥视桌下、墙角等各阴暗的角落。
确认所有人都准备就绪,钟鹤一无声地拉开门,他才踏出一步,下一秒走道上的两个感染者猛然把脸转向他,朝他露出一口尖牙利齿n过来。
两声枪响过后那两个感染者扑倒在地,钟鹤一左右两侧看了看,走出房间站在走道中央向房e的人挥手示意。
「安全了,出来吧。」
一行人从值班室e鱼贯而出,方翼走在队伍的最后随时注意后方的情况。
赵h不像其他人走出房门时还左右察看,她昂首阔步踩着高跟鞋直直走向电梯,将通行证放在感应器前,伸出手按下下楼的按钮。
显示楼层的数字从十二楼缓缓下降。
「小心点,电梯e可能有感染者。」方翼出声提醒。
距离电梯最近的周屿听了往后退到墙边,如同壁虎般梗着脖子上半身紧贴墙壁。
钟鹤一将所有人护在身后。
电梯的外门缓缓打开,e面没有人,不过墙壁和地板都残留着少许的血迹,狭小的空间漫着一股恶臭。
「好臭。」赵h住鼻子,嫌弃地后退两步。
「e面没有人,可以进去了。」钟鹤一让开位置,让其他人先进去。
杜芊芊牵着男孩踏入电梯,南斗拉着周屿的手臂跟在她的身后,踏进电梯时南斗下意识抬头看监视器的方位,他知道胡非正透过镜头看着他们。
就这一眼,他发现电梯上方的天盖不见了。
「等一下,你们先别进来,e面不太对劲。」南斗回头警告后方的人,抬手阻止要进入电梯的周屿。
一颗半张脸腐烂的人头忽然从上方的洞口往下探出,它朝杜芊芊狂吼,上半身挂在洞口边缘,它身上的西装破破烂烂,伸长猿臂抓住她的长。
杜芊芊放声尖叫,她一手紧紧抱住男孩,另一手猛力推挤那颗头颅。
男孩的眼神微微闪烁,嘴唇无声地开阖。
钟鹤一用力拉开挡在电梯门前的南斗,对准感染者后脑勺开枪,它从上方洞口掉下来,重重砸在地板上,身体抽搐两下没了动静。
杜芊芊跌坐在地轻声啜泣,散乱的黑色长掩住半边脸,方翼拨开愣在门前的钟鹤一,一眼瞧见她手腕上的血色牙印。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5地下四楼
受到过度刺激的杜芊芊手抚胸口,呼吸急而浅,面色发白,方翼赶紧将她扶到走廊的排椅坐下。南斗取出背包e的医疗用品为杜芊芊包扎受伤的手腕,让她放慢呼吸频率,加呼吸度,舒缓她的症状。
男孩瘫软在地,钟鹤一抱起男孩移动到排椅那儿,这个孩子身型瘦弱,钟鹤一几乎没有费力气就托起男孩,刚才忽如其来的袭击都没能牵动他的情绪,男孩彷飞ナ情绪表达的能力。
柳鱼坐在男孩身边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亲眼见证刚才那场恐怖的袭击,她找不出适合的字词安慰男孩,毕竟要维持自己的理智就已经极其困难了。
钟鹤一将感染者的尸体拖到走廊,再进入电梯内和方翼一起探查上方的洞口。
赵h的手轻轻搭在柳鱼的右肩,属于人类的暖热体温唤回柳鱼恍惚的意识。
「我们已经离出口很近了,只要再撑一阵子就好。」赵h面色凝重地说。
「可是下面还有那么多感染者,我担心──万一方翼应付不来,我该怎么办?我真希望手e有把枪。」柳鱼哽咽道。
「你男友能进入医院找到你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我毫不怀疑他能带我们离开医院。」赵h说。
她说话的口吻带有一种学者般的理性,根据事实做出具有说服力的推论,稍稍抚平了柳鱼内心的恐慌,她的目光落在不远的杜芊芊身上,比起楼下的感染者,眼前有更紧迫的危机。
周屿的身体紧贴墙壁和杜芊芊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他低喃着支离破碎的话语,那些呓语不可避免地飘入她的耳e,内容包含「邪恶的怪物」、「没有救了」、「你也会加入它们」、「畸形的女人」和其他令人不安的字眼。
方翼和钟鹤一确认电梯内没有感染者,先让其他人入内,杜芊芊在队伍末端踌躇不前,在钟鹤一多催促下才踏入电梯。
周屿见状缩到电梯的角落,抵达一楼后他飞快闪出去,避杜芊芊如瘟疫,可是出去不到几秒他又恨不得躲回那个狭小的箱体汲取照明灯的昏幽光源。
黑暗吞噬了一楼的走道,唯有右侧走道壁上的指向灯散发幽微的冷光,整层楼极静,无一丝活物的气息。
方翼和钟鹤一都有携带手电筒,南斗、柳鱼和赵h的手机都具备照明功能,亮度足够用来照亮前方的路。
为了方便拿手机照明,柳鱼放下男孩,右手牵着他,男孩亦步亦趋跟着她。
南斗的背包e还有一支手电筒,周屿在一旁虎视眈眈看着他取出手电筒,南斗毫不犹豫地将手电筒递给神情恍惚的杜芊芊,杜芊芊回过神来怔了怔,伸手接过轻声向他道谢。
方翼迈出电梯的脚步声在走廊U,上方的感应灯忽地亮起,柳鱼惊得倒抽一口气,钟鹤一和方翼做好清理走廊的准备,不过眼前所见的景象出乎意料地干净。
没有感染者,原先倒卧在地的众多尸首也不见了,不论是完好的或是支离破碎的尸块,全都消失了。
方翼记得他们搭乘的电梯旁原本有一具男人的尸体,现在那具尸体不见了,只有地上残存的血迹证明他的记忆无误。
感染者上哪去了?尸体为什么会不见?
尸体绝无可能自行移动,地上也不见拖曳的痕迹,此情此景就像他和钟鹤一在楼道遇见的情况一样,那个场所血迹遍布却不见半具尸体。
有某种他不了解的东西,一股埋伏在暗势力将这些痕迹都清除掉了。
楼道间被破坏的电灯……父亲的配枪……吃人的怪物……一个模糊的、疯狂的想法在方翼脑海e成型,寒意自他的脚底上涌。
黑暗已经自地下蔓延到地面,那些栖身于暗的怪物是否也爬上了地面?此时们是否就潜伏在暗窥伺它们?
方翼催眠自己这只是猜测,这个想法太荒谬了,不可能成真。
钟鹤一领队,方翼落在队伍后头随时注意后方动静,没有人察觉他脸上的不安。
走出电梯后再穿过右侧的走廊就会抵达一楼大厅,医院的大门就在右手边,只要越过大门他们就能摆脱这场噩梦。
在那之前,右侧走道的那道微光提醒他们还有一道难关横在面前,指示灯下方是逃生门, 那道门敞开着。
通往大厅的走道尽头暗影浮动,钟鹤单手端着枪械,那道人影步伐蹒跚,嘶吼声犹如受伤的野兽。
钟鹤一扣下板机,不到一分钟又有两三个感染者出现,那些感染者行动迟缓,身上都有足以致命的伤口,拖着残破的身躯朝这边接近。
阴冷腥臭的气味从中漫出,柳鱼看着洞开的门,表情先是有些迷茫,然后慢慢转为恐惧。她的额头冒出冷汗,脚步蹒跚地往后退,距离她最近赵h率先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半依在自己身上。
「那个指向灯、漆黑的洞口、那道通往地狱的阶梯……天哪!我梦见过。」她满面惊骇,发出几不可闻的呻吟。「不,不只这些。有东西在地下……那些不洁、渎神之物,为数众多,在黑暗中匍匐潜行,它们会啃光我们的血肉和骨头……」
她颠狂的神态和失去理智的周屿如出一辙,发自内心恐惧着某样事物,周屿吓得浑身颤抖。即使呼唤柳鱼的名字也得不到回应,方翼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她口中吐露疯狂的b字片语和他的猜测不谋而合,加他的不安。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被柳鱼吸引过去时,男孩忽然轻轻喊了一声。
「妈妈。」
因为许久未开口,他的声音既沙哑又微弱,并未引起旁人注意。
毫无预警地,男孩忽然跑进那扇门。
最先注意到的是站在外围的杜芊芊,被感染者咬到后她一直保持沉默,总是走在队伍最末端。她看着男孩跑进去,不加思索抓着手电筒追过去。
「孩子,那e危险,别过去。」杜芊芊叫道。
「等等!」方翼来不及阻止她,他犹豫地看着柳鱼,南医生用尽手段想让她镇定下来,却徒劳无功。
「你下去找人,我稳住这e。」钟鹤一百忙中对他吼道。
方翼判断那些迟缓的感染者不足以威胁到众人安全,柳鱼有南斗照料,决定下楼寻人。
「这e交给你了。」
方翼快步越过门下楼。杜芊芊的步伐不快,他寻着她的脚步声来到地下四楼,血腥恶臭袭面而来,他屏住气,小心翼翼地呼吸。杜芊芊一手掩住口鼻,在逃生门的门口踌躇不前。
她手e的手电筒照着走廊上方的指示牌,牌子上标示右转通往3号安息室,病例室左走。地下四楼鲜少有人踏足,这层楼的温度比其他楼层更加阴冷,一代院长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地下建立一座礼拜堂,若有孩童逝世院方会将尸体暂时安置在礼拜堂,而不是冰冷的安息室。
「我听见那孩子的脚步声往那儿去了。」杜芊芊指着右边的走廊,断断续续说道。
她依着门框站立,脸孔在人造光源的照映之下异常地惨白,皮肤崖冷汗,呼吸的频率凌乱,看样子似乎随时会晕厥。
「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方翼说。
杜芊芊在方翼的搀扶下走向阶梯,走没几步,上方遥远的楼层传来巨大的砰然撞击声,两人脚下的地板和周遭的墙壁都为之颤抖,震落些许粉尘。
片刻之后,建筑物稳定了下来。杜芊芊不敢轻举妄动,方翼拨打柳鱼的手机,联M钟鹤一的光脑手环,通讯都没有接通。
即使钟鹤一引爆所有携带的弹药武器都无法引发这么大的动静,这种动静必然是另一股外力造成的,是谁?或着说是什么东西引发了刚才的巨大响动?
那阵响动惊扰了潜伏在地下的异族,右侧走廊U着男孩的呼唤声,方翼和杜芊芊不约而同往右方看去,方翼似乎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对男孩的回应。
杜芊芊手腕的伤口隐隐发黑,她站不稳了,身体晃了两下软倒下去,幸亏方翼还扶着她,没让她摔倒。
方翼协助她移动到扶手旁,让她坐在阶梯下级,依着墙壁歇息。
「你待在这e,我很快回来。」方翼向她保证。
杜芊芊点了点头,方翼抓着手电筒越过逃生门进入地下四楼,转入右边的走廊,他才刚离开不久,身后就传来杜芊芊惊恐的尖叫。
「救命,啊,不要过来!……」
惊呼突然中断,方翼立即转身,匆忙跑回杜芊芊所在之。
杜芊芊还待在原,她还活着,但一切为时已晚。
手电筒的光打在她身上,一团无定型、表面冒着肿泡的黑暗生物覆住杜芊芊的脸,在光束的照射下蠕动着,迅速钻入她口中。
杜芊芊翻着白眼,身体剧烈颤抖,她的外貌逐渐发生变化,朝非人的方向演变,那b虫子无疑支配了她的躯体。
楼道间响起两声枪响,第一枪让杜芊芊得到解脱,第二颗子弹打烂了那团东西。
方翼没有多做停留,他往听见男孩呼喊的方向跑去。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浪费,他亲眼见证这座医院e除了感染者还有其他怪物,老天,如果他没疯掉的话,们确实存在!利用感染者进化成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病毒、感染者,那些都无关紧要,那个才是散播病毒之人的最终目的。
男孩的呼唤声持续不断,虽然声音微弱,不过在这落针可闻的地方足以让方翼辨识方向。
「妈──妈──妈妈!」
庞然大物的爬行声隐隐约约在前方响起,过于沉重的身躯在地面拖行,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这令方翼的脚步多了一丝犹豫。男孩的呼唤不知何时停止了,他谨慎地前行。
手电筒的光捕捉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男孩趴倒在走廊中央,他喘息粗重,呼吸困难伴随咳嗽,整个人痛苦不堪。
方翼上前察看,发觉男孩是哮喘发作。他将男孩调整成有利呼吸的姿势,男孩呼吸短促,咳得撕心裂肺,方翼不知该如何是好。
前方出现某种生物的爬行声。那不祥的动静离他很近,且愈来愈近。
那东西就是男孩在追寻的对象,自男孩倒地后从未走远。
手电筒的光束落在面前的地板,在方翼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闯入了方翼的视线e。
眼前出现的可怖东西超乎方翼的想像,逃跑的念头在他脑海e叫嚣,毛骨悚然的感觉猛烈地袭来。
的上半身还维持着人类的轮廓,尚未完全褪变成怪物,方翼曾在楼道间瞥见过那张女性脸孔,近距离观看才发现的双眸全黑,没有眼白。畸形的身躯没有半点毛,萎缩的灰白皮肤隐约可见青绿色的血管,也许血管e流的已经不是人类的血液。吸引方翼目光的是的胸口以下,下半身是灰绿色的虫躯,除了半虫化的双手,还多了两对强壮有力的节肢,虫躯的尾部犹如一团雕塑失败的半完成品,不定型的尾部随着的移动蠕动着。
方翼端枪瞄准,毫不犹豫扣下板机,不闪不避腹部硬生生挨了一枪,张嘴发出无声的嘶吼,身躯晃了晃没倒下,绿色血液从伤口流出。
的身躯微微颤抖,但依然没有反击,两对后足在地上摊平,两b手举高,头颅伏低,畸形的身躯摆出疑似人类投降的姿态。
方翼的脑海忽然闪过一段影像。场景是装饰素雅的卧室,穿衣镜e映照出一个穿米色裙子的女人,样貌清秀温婉,头用一根木簪挽起。她转头看向房门口,站在门口的男孩满面笑容,对她喊了一声妈妈,女人露出微笑向他敞开双臂,男孩奔向她抱了满怀。
画面中的女人和眼前这个怪物的脸孔有八分相似。
短短几秒的画面一闪而逝,方翼惊疑不定看着,强迫自己对上那双令人不安的黑眼。他无需怀疑是如何办到的,官方的资料e显示虫族不像人类用语言交流,们自有一套人类难以理解的沟通方式。
方翼初体会,那种被入侵心智的感觉令他反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情绪也一愦了过来,他能感受到的焦虑、担忧、恐惧,还有巨大的悲伤。
那股悲恸的情绪在男孩唤女人妈妈时无限放大,温暖的记忆渐渐褪去所有色彩。
「那是你?」方翼问。
点了点头。
又一段影像从方翼脑海浮现。
女人的目光穿过清扫用具间的门缝,低头看着门内惊恐的男孩。
「待在这e,别出来。」她说。
门外的感染者扑向女人,咬下她肩膀的一块肉,女人发出D厉的尖叫。她强忍疼痛用力关上清扫工具间的门板,用身体挡住门。
又一个感染者大吼着n过来,失去嘴唇和眼珠的可怕脸庞在她面前放大。
影像中断。
两手抱头,似乎不愿回想。
方翼甩了甩头,摆脱和沟通产生的负面影响。
「够了,我暂且信你。」方翼不想再看见更多会影响自己心智的画面。
闻言抬起头,着急地伸手指向男孩裤子的右边口袋,做了一个拿东西的动作。
方翼摸索男孩的裤子,在宽松的裤子口袋e找到沙丁胺醇气雾剂。
他把气雾剂凑到男孩嘴e,男孩的症状有了明显的舒缓,呼吸逐渐回归正常的频率。
「撑住,你会没事的。」方翼喃喃低语。
男孩两眼紧闭,陷入意识不清的状态,在这犹如噩梦般的情景中,也许昏厥过去对男孩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待在暗看着方翼动作,两对节肢来回踱步,直到男孩昏过去才停下来,痴痴地看着他。
从方翼背后遥远的地方传来脚步声,紧盯黑暗的走廊。
沉重的步伐声顺着空旷的走道传到很远的地方,和普通人的步伐相比显得缓慢且过于沉重,眼前的异类明显表现出害怕的模样,方翼猜想对方绝非善类,他应该避免和对方照面。
往前靠近方翼和男孩,朝方翼伸出两手示意他把孩子交给。
「你要带他去哪e?」方翼戒备地看着。
指向方翼附近逃生出口的标示。方翼并不想把孩子交出去,两手伸得笔直,朝他龇牙裂嘴。
脚步声愈来愈近,的两对节肢焦虑地踱着地板,像是在催促方翼。
受到的情绪波及,方翼的脑海忽然涌现大量的资讯,影像如跑马灯一幕幕闪过,
他从的角度观之。看到那些消失的部队被虫族驱赶到地下,他们全数被病毒感染,追逐着彼此自相残杀。他见到父亲伤痕累累,在阴暗之e痛苦地咆啸,面目可憎的虫族将她围困住,一个身长九眨全身裹着黑袍的男人从虫群中走出,走到她面前俯视她。他看见尸体铺满长长的走道,有虫族也有人类的尸体,父亲脚步蹒跚地踩着尸体往前走,头顶的昏黄电灯忽明忽灭,挂在天板的路径指示牌标示前方通往礼拜堂,往走道望去,立即恐惧地别开目光。
「你们对我爸做了什么?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方翼怒吼。
他还被困在虚幻的影像e。趁机从他手中夺走男孩,两手抱着孩子遁入暗,身影消失无踪,留下方翼独自在走廊。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55逆行
见到王宿出现在医院e的刹那,钟鹤一两眼绽放出喜悦的光芒。
在军方的纪录上,王宿战无不胜,所有困境都能在这个人面前迎刃而解。即使现在有数不清的感染者在大厅狂欢,钟鹤一还是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忍不住露出笑容。
大批无人机扫射大厅e的感染者,爆炸声遗留的余韵在众人耳e嗡嗡作响,钟鹤一勉强从王宿的口型读懂他说的话。
「带他们离开。」
王宿把手e的车钥匙丢给钟鹤一,对方抬手接住。
跑车停在医院大厅内,大门已经被车子撞破了,玻璃碎了满地。
「方翼还在楼下,刚才有个孩子跑下楼,他和毛上尉的夫人去追那个孩子。」钟鹤一道。
「那个孩子为什么下楼?」王宿问。
「那个男孩吓坏了,精神状况不太正常。他不是感染者。」钟鹤一能理解他的怀疑,正常情况下没有哪个小孩会自寻死路。
「你先带他们离开,我下楼找他们。」王宿说。
「你一个人下楼?没有其他人和你一起吗?」南斗担忧地问。
「舅舅,这个任务不需要让太多人知道。」王宿说。
「恐怕我再多问一句你就要把我灭口了。你自己小心点,如果有生命危险,当个逃兵不是丢脸的事。」南斗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我还有任务要执行,你尽快离开这e。」王宿说。
南斗先让柳鱼上车,柳鱼摇头拒绝。
「方翼还没上楼,我不走。」她说。
王宿转头看着她,「你留下来能做什么?」
「我是他的未婚妻,我不会把他留在这e。」她固执地道。
「你留下来是自寻死路。他为了救你违反军令,和锺少尉冒险闯入医院,你要他为你犯险多少?」王宿道。
这话刺伤了柳鱼的心。她知道自己一直于被保护者的地位,方翼待在她的身侧几乎没休息过,时时刻刻照顾她的感受,但她却无法抚慰方翼失去父亲的悲痛,也没有追随方翼下楼的勇气,只能在一楼等待。
柳鱼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无法反驳王宿的话。
「你能带他平安离开这e?」柳鱼说。
王宿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虽然王宿没有说话,柳鱼却从那一眼感觉到羞辱。她不能办到的,那个人可以,甚至能做到完美无缺的地步。关键时刻能帮上方翼的不是她,是方翼的上司。
疲倦和无力感袭来,令她几乎站不稳。
「我们先离开吧。」南斗说。
柳鱼上车后,南斗再把周屿塞进后座。后座还有一个空位,南斗转头左右看了看,原本在附近的赵h不见了。他大声呼唤赵h,但没有人回应。
「赵小姐不见了。」南斗说。
钟鹤一东张西望,连地上的尸体都看了一遍,确定没有赵悦的身影。他唤了赵h几声,同样没有任何人回应,钟鹤一焦躁地在车子附近踱步。
王宿拔出双枪走向逃生门,门内忽然窜出一b半人半虫的怪物,臂弯e还跑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孩,和王宿迎面碰上。
身后传来钟鹤一惊讶的呼声,王宿对准虫躯开枪,重重倒地,倒下前两手护住怀e的男孩,没让他摔出去。怪物已经没有反击之力,钟鹤一跑上前夺过男孩,抬头看着锺鹤一抱着男孩退后,闭上眼睛蚕伦詈笠豢谄。
「真奇怪,那个怪物为什么没对这孩子动手?」钟鹤一困惑地嘀咕。男孩依旧于昏迷状态,他检查男孩的手脚,掌心有破皮擦伤,除此之外没有感染者或虫子咬伤的痕迹。
「方翼要找的就是这个孩子?」王宿问。
「没错。不过孩子被这玩意儿带上来了,方翼和毛夫人还在楼下……不对,刚才又多了一名失踪人口,赵小姐不知上哪去了。医院大厅就这么点面积,人还能凭空消失,真是怪事。」钟鹤一说。
「赵小姐?」
「她叫赵h,好像是柳鱼的朋友,原本和柳鱼一起被困在医院e。她持有医院的通行证,我们托她的福才能顺利搭乘访客专用的电梯抵达一楼。」钟鹤一说。
王宿下车时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猜想她可能在车子闯入医院时离开了。
他沉吟道:「人当然不会凭空消失,她可能自己走了。」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乱跑……难不成她尿急去了厕所?」钟鹤一说。
赵h迟迟没有出现,钟鹤一决定先行离开,他将昏迷的男孩抱到后座,交由柳鱼照顾,自己进入驾驶座发动车子。
王宿边走边对无线耳机说话,另一端的南河得知哥哥平安无事,松了一口气,专心执行王宿的下一个命令。体积如遥控飞机大小的半自动无人机群飞进逃生门,遁入地下楼层,将扫描的影像传送回中央光脑。
楼道间忽然传来几声枪响,王宿循着U在楼道间的枪声快步下楼,三辆无人机跟在他身后替他照亮前路。杜芊芊的尸体短暂地留住他的脚步,王宿仓促地看了几眼便越过她的尸体来到地下四楼。
阴暗的走道不见人影,四周一片死寂。
附近的墙壁有中弹的痕迹,以及门窗被打破的残骸。
王宿看着破坏痕迹延伸的方向,对无线耳机下达另一个命令。在他背后的无人机发射的白光转变为红色,更多成群的无人机自楼道涌来。
王宿迈开步伐穿越走廊,无人机听从指令四散飞开,找出潜伏在暗的怪物,在黑暗中进行无声的屠杀。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56给你选择
方翼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走廊,身后生有四b手的怪人穷追不巍T本配戴在身上的无线电耳机在刚才的交战中损毁了,枪枝毫无用武之地,面对实力不明的敌人走为上策。
他用手电筒扫过沿途的指标牌,跟着牌子上的键头指示奔跑。到后头他几乎不需要看指示牌,横在走廊上的人类遗体和无不在的血迹就是指标,有时可见遗体的碎块当中参杂虫族的尸首。愈接近目的地尸体愈多,方翼的脚步也被迫放慢,庆幸的是,那些僵直的尸骸同样阻碍了身后怪人的脚步。
刚才那个人脸虫躯的怪物不知做了什么,他的意识e浮现许多画面。他见到虫族捕捉身体素质出众的感染者们带到地下,画地为界设置牢笼,迫使没有理性的感染者们在黑暗中互相残杀,直到剩下最后一名感染者。
在那场残酷的争斗e,最终只有父亲存活下来。
父亲还活着,她就在礼拜堂!
沿着指标牌左转,方翼终于在散落尸体碎块的走道尽头看见一扇紧闭的房门。门缝透出类似磷光的摇曳光辉,音调怪诞的歌声隐隐约约从门内传来。
方翼以肩膀撞开门厚实的门扉,发出砰然声响,e头的光景令他为之一怔,恐惧油然而生。
宽广的殿堂e挤满了丑陋的虫躯以及一些残留人类特征、尚未变化完全的虫子,犹如蛆般的尾部令人不安地蠕动着。们面向圣坛,伏低上身,两b上肢交B,做出像是朝拜的动作。殿堂的角落跪着穿黑色长袍戴兜帽疑似人类的少数群众,他们的举动和虫子们相同。
以另类方式交流的虫族无声地进行这场仪式,人虫们的合唱挟带嗡嗡的声音,发声的位置并非喉咙,所有的迹象显示们的发声器官和人类有所不同,们所使用的语言绝非地球上所知的任何一种,前厅彷肥抢醋缘赜的恶魔之声。
崖整座礼拜堂的烛火摇曳着幽蓝辉光,圣坛上方悬挂的并非方翼熟悉的宗教符号,而是怪异的虫蛹。
半透明虫蛹悬挂在圣坛上,壳蛹被e头的生物撑开,数不清的尸体聚集在周遭成为蛹的苗床。
十几条粗细不一的触手从虫蛹内部延伸而出,连结到那些尸体吸取养分,多数尸体只剩一副骷髅架子,蛹的体积约莫一名娇小女子的个头,隐约可见e头生物邪恶的轮廓。
追在方翼身后的怪人在接近礼拜堂之前就放慢了脚步,像是不愿破坏这场仪式,踏入礼拜堂后也没有出手攻击方翼,他恭敬地弯下腰,双手交叉摆在胸前对虫蛹行礼。他同样穿着宽大的黑袍、戴着兜帽,面貌隐藏在黑色面罩下,脸部彷肥且桓龊谏的空洞。
殿堂e所有生物都伏下身躯膜拜虫蛹,他们没有因为方翼的闯入打乱仪式的节奏。一名虫族单手拉着麻绳,绳子另一端M在感染者被反绑的手腕,虫族把那名不断挣扎的感染者强硬带到圣坛前。
那名感染者的双眼如血般殷红,蓝的警服染上血污,手脚有多细小的伤口,她对着虫族嘶吼,不愿接近圣坛,对虫蛹表现出明显的厌恶。
「爸!」方翼叫道。
方天喜没有回应方翼的叫唤,她吼叫着n向虫族,虫族没费多少工夫抓住她,将她用力摔出去,拉着绳子把方天喜拖到圣坛前。
「别碰她!滚开,你们这群该死的怪物离她远点!」方翼恨不得将们撕成碎片。
在方翼的手指碰到板机前,身后的怪人扑上前将他压制在地,他手中的枪摔飞出去,枪枝走火子弹正中附近的虫族头部,那名虫族身躯倒下压到身旁的同族引来其他虫族的注目。
在队伍外围的虫族们愤怒地瞪视这名打扰神圣仪式的外来者,们拖着蠕动的身躯靠了过来,阻挡在方翼和方天喜之间。
前方朝拜的虫群掀起一阵骚动,原本要攻击方翼的虫族也停止动作,转过身行伏礼迎接们即将新生的女王。
悬挂在圣坛上方的虫蛹发出喀一声,像是蛋壳破裂的声音。虫蛹裂开一道细长的口子,e头的物体顶破坚硬的外壳,探出粗壮的前肢撕裂虫蛹,身躯挤出蛹壳,脓绿色的液体从破碎的蛹壳边缘流下。
的身躯是无定型的,表面凹凸不平的灰绿色身躯随着呼吸蠕动着,几根较为粗壮的触手生有浊黄的眼珠和长满利齿的口器,滴着脓液的触手伸向侍奉者为精心挑选的寄生体。
方翼的呐喊在拥挤的殿堂e如此渺小,无法撼动面前即将发生的悲剧。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圣坛,以致于忽略后方走廊传来的机械飞行声。礼拜堂的木门大敞,十几台无人机飞速闯入礼拜堂,对准目标发射毁灭性的光束,生有四b手的怪人为了躲避光束逃入群众之中,方翼一获得自由立即捡起枪奔向父亲。
粗细不一的触手捕获了方天喜将她拖到面前,似乎在端详这个容器是否合心意,方天喜动弹不得,紧紧勒住的触手令她呼吸困难,她龇牙咧嘴对着怪物发出模糊的叫喊。
方翼朝盘踞在圣坛的触手怪开枪,周遭的护卫挺身而出,以畸形的身躯挡下子弹,没有让女王受到分毫伤害。
他的举动激怒了虫族,忠诚的女王护卫前仆后继,方翼不断开枪,枪匣e的子弹快速消耗,清出一条通往圣坛的路之后弹匣也空了。试图拦下他的虫子都死在无人机的扫射下,前往圣坛的路顺利地不可思议。
在怪物即将对方天喜下手之前,方翼紧紧捉住了她的腰,他拔出别在腰带的军刀狠刺纠缠在父亲身上的触手。被军刀刺过的伤口流出黄绿色的脓水,怪物张开红色口器发出无声的哀号,触手剧烈抽搐,疯狂挥舞,将方家父子甩飞出去。
刚破蛹而出的虫族女王于十分虚弱,蜕变的成败关键决定于能否在短时间内找到宿主,缺少合适的宿主供寄生,很快就会消亡。
受伤的女王需要素质更强大的身躯供回驮气,方天喜的躯体不够强壮,已经不需要了。凭藉本能用触手猎捕周遭的活物以口器进食,那群披着黑袍、跑得不够快的人类首当其n成了的盘中飧。
「弟弟,时候到了。」一名批着黑袍的女人穿越混乱的战场,对四b手的怪人喊道。
她和怪人聚集到圣坛附近,面对虫族女王行礼。
怪人脱下黑袍,掀开面罩,露出非人的样貌,接着他退去宽大的衣衫、手套和鞋子,六肢着地,姿态和虫族一模一样。他的肤色灰绿,皮肤表面崖细小的疙瘩,五官依然具有人类的特征,瞳孔全黑,嘴部长着生有尖锐牙齿的口器。壮硕的身躯近似非人的祖先,怪异的器官组合违背常理,颈部以下犹如挤成一团的肉块,皮肤堆满皱折,两边腋下各有三b混浊的黄眼,腰侧和脊椎尾端的紫色触手伸展开来,六b手足如巨蜥的腿般粗壮。
女子维持伏低上身行礼的姿势,扬高音量用古老的雅言请女王息怒,请接纳这个更强大、更完美的宿主。
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被激怒的虫族女王转向他们,此时礼拜堂已经在的怒火之下千疮百孔。女王将触手伸向怪人,试探地触碰他的肢体,蠕动着身躯往他的方向移动。
方翼撞到地板的背隐隐作疼,他挣扎着站起来,军刀和枪枝都不在手边,他转头看见方天喜就躺在不远,双手被粗绳反绑在身后,旁边有一名人虫嘴巴流着涎水对她虎视眈眈。
方翼赶在人虫扑过来之前拉走父亲,丧失神智的方天喜发狠咬住他的手臂,牙齿穿透衣袖刺入柔软的皮肤。他抽出手臂用力压制父亲,顾不得伤口的疼痛,用尽全身力气保护父亲脱离人虫的攻击范围。他们很快地被逼到了墙边,退无可退。
人虫张开嘴露出獠牙,纯黑的眼瞳发出胜利的光芒。
方翼的心跳在胸膛e拼了命地跳动,他瞪着眼前丑恶的怪物,把手伸向挂在胸前的手雷紧紧握住。宁可死,也不愿让父亲进入这b虫子的腹中。他暗自下定决心。
这时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起,人虫的脑袋伴随着枪响声爆开,破烂的虫躯瘫倒在地。
他瞥见王宿在他的前方,手握的双枪枪管飘着一缕白烟,军装衣o沾满血和脏@,他的目光从虫子的尸体挪开转移到方翼身上,最终停驻在方翼手臂上正在淌血的伤口。
「你受伤了。」他说。
方翼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手上臂。「这是我爸咬的……不碍事。」
他另外一只手还压制着父亲,不给方天喜翻身的机会,方天喜面朝下趴在地上挣扎着。
王宿走到他身边,把手指搭在出血部位附近按压,没多久伤口就不再流血。接着他看向被病毒感染的方天喜,方翼心里一阵紧张。
「我也被病毒感染了,如果您要对他动手,就连我一起杀了。」方翼说。
「我不会杀她。」王宿对他的话感到意外。
他发现方翼制住方天喜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制伏他父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他的手受了伤,坚持不了多久。
「你放开她,把她交给我。」王宿说。
「交给您做什么?您又没办法治疗她。」方翼固执地不肯松手。
「我打晕她,带你们离开。」
「那个怪物怎么办?」方翼示意他看向圣坛。
几乎所有虫族都聚集在圣坛附近守卫女王,和无人机对抗,虫族女王正在和怪人融为一体,那场面丑恶地令人难以忍受。黑袍女子早已远离此地,不见身影。
「是我的工作,」王宿头也不回,淡然地说,「我的工作向来准时完成。」
方翼毫不怀疑他说的话,但即使他和父亲离开此地也无济于事,反倒拖累王宿。
「可是我已经被病毒感染了,就算离开也无药可医啊。不用管我了,去对付那群虫子吧。」
比起他的命,他认为消灭虫族更加重要,少将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他低着头,似乎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紧接着一只手伸过来抬起他的下颔。
王宿倾身亲吻他,方翼的嘴里有血的味道,两人的唇瓣短暂地接触又分开。
方翼因过于惊讶一时松懈,让方天喜脱离他的掌控,她首要目标是方翼,王宿先一步动手打晕她。
「我被你感染了。」王宿看着方翼充满震惊的脸庞,对他说,「你要和我离开这里,还是一起留下来等死?」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57这事,不好说
「您这是在做什么?您有没有想过被病毒感染的后果?被病毒感染是无药可医的,您知不知道?」方翼情绪激动道。
「柳教授生前已经u造出抗体了,被感染的人e有1%的人体内产生了自然抗体,病毒学家抽取他们的血样,正在研究A12的血清,未必没有救。也许你体内的病毒不会发作,也许你就是那1%的人,留下来岂不是白白送死。」王宿丝毫不担心那个吻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少将,您想得太美了。」方翼有些恼火地瞪着他。「就算我是那1%的幸运儿,您也未必是,没必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你不爱惜自己的命,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王宿擒住方翼握着手雷的手腕,眼神冰冷地一语道破他刚才试图和敌人同归于尽的举动。
「我的枪和刀都没了,我有什么办法?」方翼说得特别大声,彷氛庋他就能在这场辩论e咨戏纭
远有几b虫族一边闪躲无人机的攻击,速度缓慢地接近他们。方翼将怒气的矛头指向那群虫子,拔掉手雷的保险栓,扔到三十米之外,炸飞围在圣坛附近的虫子。
他扭动另一b因为用力过度有些僵硬的手,然后气愤地抓住王宿的衣领。「我很快就会和楼上那堆僵尸没两样,死了也无所谓,但您不一样。您是指挥官,您的一个指令就可以消灭那堆害虫,避免多少人丧命,您背负这么重的责任,竟然做那种自杀的举动!王宿,你有没有脑子?」
王宿挥开他的手。「违反军令闯进医院救一个女人,孤身一人跑到地下找死,不顾自身安全保护你那被病毒感染的父亲,结果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你有没有考虑过你n动的后果?愚蠢至极!」
「我──」
「你打乱我的咽穑我不得不中止攻击这e的命令,重新拟定计划,这些虫子能活到现在,都是你的福。现在你打算一死了之?我不会让你死的。」王宿冷冷地说。
又有虫族逼近,那些虫子的脑袋被王宿当成靶心,百发百中。他弯腰将昏迷的方天喜扛到肩上,大跨步往礼拜堂的入口走去,方翼小跑步跟上。礼拜堂的大门已经毁坏了,守在圣坛的虫族没有追击两人。
「你们果然想放弃救援。为什么不告诉我?」方翼愤恨不平地说。之所以用我们这个词,是因为他清楚这并非王宿一人的决定。
「理由你已经知道了。」王宿以陈述事实的语气说。
方翼无法反驳,但他内心有所不满。
「至少让我知道医院底下有什么,我是你的辅佐官,但我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不遵守指挥的方中尉还记得自己是我的辅佐官,而不是搜救部队的人。」走道血水横流,四散的尸块太多,王宿抬脚踢飞阻碍道路的一颗头颅。「你是不是封锁了我的来电?」
「我……我一时糊涂……」方翼没了气焰,闭上嘴用手电筒帮他照亮前路。
「依照规定,辅佐官要辅佐直属长官的一切事务及传达命令,随时随地都要听从直属长官的指示行动,但我不希望每回打仗都要派人搜寻我的辅佐官在哪e。所以,永远不准封锁我的号码,我发的所有讯息都必须第一时间回覆,方中尉,听到没有?」王宿沉声道。
方翼挺直上身。少将说得没错,为了救柳鱼,他带给太多人麻烦。毛上尉知道自己的妻子在医院,但他依然尽忠职守。鹤一答应他的同时也违背了军令,明知会受罚还是跟他来了。
「是。少将,我……保证不会再犯了。」方翼说。
「这回你和锺少尉擅自行动,锺少尉不归我管,他的惩另外发落。至于你……」王宿登上阶梯,在经过楼梯转角时瞥向方翼。「你知道军中的规定,做好心理准备。」
看来不论他有没有逃离礼拜堂,下场都一样悲惨。方翼心想。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医院一楼,地下传来一波波的震U,整栋医院天摇地动。漆黑的夜幕笼罩大地,灰鞯脑撇阏诒瘟嗽鹿狻R患苤鄙机降落在医院对面的公园草坪,机上的某个人看见医院门口出现活人的身影,动作敏捷地跳下直升机,那人紧握手机朝他们跑过来。
方翼看清那个人的面貌后,错愕地喊道:「妈?」
左辅奔向他身边,给他一个紧到令人窒息的拥抱,方翼一脸不知所措。
「你这孩子太乱来了。」左辅的语气没有丝毫责备之意。
王宿在一旁看着,方翼面有窘色地挣脱母亲的怀抱。自从他迈入青少年时期就没有被父母这么拥抱过了。
「你不是和外公派来接应的人离开了吗?」方翼有些糊涂了。
「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们离开。你外公亲自来接人了。」左辅指着直升机的驾驶。
一个健壮男人坐在驾驶座,他满头白,下巴蓄着白E,嘴e叼着一根菸,他停下点菸的动作,朝方翼和王宿挥手。后座还有一个穿着医师白袍的女人,她表情不善地瞪着方咸手上的打火机。
「你有没有受伤?」左辅忙着察看儿子的状况,在看见他上臂的伤口时皱起眉头。「这个伤口是怎么回事?」
「妈,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被病毒感染了。」方翼避开他的触碰。
左辅没有因此退避。「不用担心。你外公带了一个医生过来,她是这方面的专家。」
方翼从王宿手e接过父亲。方天喜依然昏迷中,也许是感染时间不长,也许是因为虫族慎重地对待女王的容器,她的外貌没有变得如同其他感染者那般可怖,也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势。
左辅拨开覆在她脸上纠结的长,轻声着她的名字,方天喜没有反应。他伸出修长优美的手握住她长满厚茧、沾染黑血的手。左辅看向王宿。
「王长官,谢谢你救了我的家人。」左辅真诚地说。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王宿说。
方翼看了看王宿坦然的模样,心虚地撇开目光。庆幸母亲只知道少将救了他和父亲,不知道他闯的祸。
「少将,您也被感染了,让那位医生帮您看看吧?」方翼说。
「我还有工作,你们先走。」
「都被感染了还谈什么工作,有什么比命更重要。」方翼带着愠色说。类似的话题他们不久前才在礼拜堂争论过。
「阿翼,对长官说话不能这么没礼貌。」左辅责备道。
方翼哼了一声。王宿看着他,似乎对他的无礼并不在意。
「我不会被病毒感染。你和我接触了这么多,应该多少也会有点免疫。」王宿说完就转身走了。
方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被他碰一下就能有免疫力?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不对,少将的意思应该是指……更入的接触……
「阿翼,你要不要再劝劝王长官?虽然工作要紧,但是身体也很重要……」
「不要管他了!」方翼耳根微红,粗暴地打断母亲的话。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58还不是为了你
来自全球各地新闻社派出的空拍机在龙之市西区进行拍摄,摄影机将城市的荒凉和黑暗忠实地呈现在全国观众眼前。一b白鸽从空拍机的上方飞过,舒展羽翼往下滑翔,飞向平时待的大钟楼,那抹白色在接近城市上空时瞬间凭空消失。
整座城市已经被光学迷彩围墙笼罩住,以防万一,若是空拍机越过围墙无人机会直接将其击落。光学迷彩围墙的另一侧,街道各火光四起。
一架战斗机掠过医院上空投下云爆弹,眨眼间炸弹以惊人的气势爆开,高层建筑泯灭在熊熊烈火e,焰浪高高涌起拍向天空。
远离火场的街道暗巷e,模样畸形的黑影从地下道排水孔爬出,铺天盖地的无人机群早已在空中久候多时,待们离开阴暗潮湿的藏身巢穴立刻发动攻击。
军方即时接收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一旦发现躲藏在暗的虫族,附近的军队会迅速赶到将们歼灭。
不知何时,银白色的月亮中央出现了一抹阴影,那道漆黑的影子盘旋在夜空中,遮蔽了月光。战斗机侦测到不明飞行物,对遮蔽月光的阴影发动攻击。
雷达萤幕上代表战斗机的光点一一消失,机师紧张地向王宿请示下一步。这辆直升机的武器系统比不上战斗机,连战斗机都敌不过那不明飞行物,正面对上他们胜算太低了。
「长官,后方五公里出现不明飞行物,正以高速接近我们。」机师道。
「直接攻击。」王宿打开放置在脚边的银色箱子,拉出一整排的武器,武器的数量远远超过箱子的外观容量。
副机师锁定目标位置发射弹h,但是对方的移动速度比弹h更快。机师和副机师都惊恐地看着雷达萤幕,那个点不但没有被击落,反而离他们愈来愈近。
副驾驶持续操控武器系统攻击,可惜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不明飞行物持续接近他们。战斗机降低至三千米、二千五百米、二千米,持续下降中,在郊区上空作超低空飞行。
王宿从手提型武器库e选了一把五代能量步枪,拉开直升机的门待在舱门,朝跟在直升机后方的黑影开h。黑影扇动翅膀闪躲,甩出如鞭子般的触手攻击机身,飞机后方发出一声巨响,机身一阵剧烈的颠簸,仪表汽缸温度急遽升高,发动机转速不断下降。
「发动机坏了!」机师喊道。
机师和副驾驶正在尽力稳住机身,那个不明飞行物忽然闯入热成像仪的显示画面,率先看见的副驾驶惊慌失措地喊叫。
驾驶座前方的强化玻璃被虫族女王击碎,如镰刀般的前肢贯穿驾驶的脑袋,另一b前肢削掉了副驾驶的脑袋,强劲的冷风从窗子裂口灌入机舱。
半身挤入驾驶座,触手在机舱内乱窜破坏内部设备。王宿一手提着银色箱子,单手抓住绳梯挂在半空,在直升机经过大钟楼上方时往下一跃,撞破老旧的屋瓦跌进了钟塔内部。
直升机撞上前方的低矮楼房,坠落在大街上,机身压住了虫族女王。
王宿粗喘着气,右手的手臂有强烈的刺痛感,他两手撑地动作迟缓地爬起,摸向右手衣袖破损的位置,沾了一手湿黏的血。他在黑暗中摸索一阵,好不容易才摸到能量步枪。
光脑手环的萤幕亮起,接收讯息的提示音响个不停,接着被来电的铃声取代。他接通总部的来电,向上层”目前的情况。虫族女王的实力远远超乎军方的预料,火药杀不死,空战毫无胜算,原定计划行不通了。
中年男人沉吟了一会儿,决定让王宿撤退,要培养人才是很不容易的事,在目前战况吃紧的状态下他们承受不起人才的损失。
「我们会派人去大钟楼接应您。」中年男人说。
「那b虫子现在还很虚弱,错过这机会下回要杀不容易。」王宿道。
「单凭您一人之力,很难完成任务。您的安全为第一优先,这也是阁下的意思。」中年男人老实说。
破掉的屋顶掀来一阵狂风,直升机的声响从外头传来,王宿有些意外。
「你的人这么快就来了?」王宿道。
「其实,我还在思考要派谁过去,我得确保那个人选不会趁机刺杀你。那是什么声音?」王宿这头的噪音太大,中年男人不得不提高音量询问。
王宿关掉了通讯,左手握住武器。直升机的声响远离了些,盘旋在钟楼附近,一道人影顺着绳梯落在屋顶上,他蹲在屋顶的大洞边缘大喊。
「少将,您没事吧?」
王宿怔了怔。竟然是方翼。
「少将!」喊了几回都没得到回应,方翼紧张地往下看,但内部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见。
「我没事。」王宿用力按住右手臂,但血依然止不住。
「那我把绳索抛下去让您上来。」方翼喊道。
方翼把绳索固定在屋顶的尖端,将绳子扔下洞e。王宿抬手握住绳索就察觉了一个问题,他满手是血,鲜血令绳索变得湿滑,他上不去。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
方翼等了一分钟绳索依然没动静,立即反应过来王宿没上来肯定是出事了,说没事是骗他的。
「您给我在下面等着,我下去!」他恶狠狠地道。
底下没回话。
绳索的长度不够,离地面还有段距离,方翼往下看一片漆黑,心e没底要跳多远,不过从王宿回话的位置来看跳下去也不至于摔断腿。
他松开手往下跳,但他显然低估了高度。王宿就站在边上,他的夜间视力好得很,察觉方翼松手的下一秒就伸手接人,心甘情愿当了一回人肉垫子,不过怀e的人一点也不领情。
「这点高度又摔不死人,您过来干什么。」方翼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
「以你刚才落地的姿势,有很高的机率脚会扭伤。」王宿坐起来。
「才不会。您的手沾了什么东西?又嵊逐さ模这是……血?」他顺着王宿湿透的衣袖往上摸索,确认伤口的位置。
「右手擦伤,不碍事。」
「您当我傻子啊!流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是擦伤,您有没有照明设备?」他从直升机e拿了不少医疗物资放进背包e,偏偏找不到手电筒。
王宿用光脑手环微弱的光源打开银色箱子的锁,他打开箱子拉出一整排不符合箱子容量的大量军武,从中挑出一把能量枪,设定好数据朝屋顶开枪。
转眼间屋顶破了个大洞,月光从上方洒落,抬头就能看见夜空中的星星。
方翼对王宿以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已经司空见惯了。不过这座机械钟楼是国家三级古,所以他表情纠结地望着屋顶的破洞。方家的直升机在不远徘徊,远远能听见方咸大笑,笑声中隐约参杂「这个年轻人有意思」的话语。
当他看见王宿右手臂那道血淋淋的口子,破坏国家古这点小事都显得不重要了。当事人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彷分皇瞧屏说闫ぁ
他挥开漫天飞舞的粉尘,从背包e拿出急救物品理王宿的伤口。
「抬手。」方翼语气有点凶。
王宿听话照做。他看着方翼低垂的眉眼,以漫不经心的口吻向他搭话。
「你不是离开了?」
「直升机要穿过战场不容易,一不留神就被弹h打中,哪能顺利离开啊。刚才又亲眼见到空军部队莫名其妙没了,您的座机也是……」
「你感染之后到现在还没发作?」王宿问。
「刘医生帮我检测过,我体内确实有病毒,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现症状。」
「你带的那把枪杀不死虫族女王。」王宿说。
「我没其他武器了,凑合着用吧。」方翼专注手上的动作,难以一心两用,想到什么说什么。
「为什么跑回来?」
「还不是为了你。」
王宿没有再开口。方翼用小刀割掉多余的绷带,一抬头就对上王宿的目光微微一惊,那眼神极具侵略性,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我刚才弄疼你了?」他想不出来哪e招惹王宿了。
王宿目光一转,方翼从他的眼神读出笨蛋二字,内心一阵气闷。
钟楼内两人都沉默着,一点风吹草动都听得清清楚楚,屋顶外头忽然响起的声响显得异常清晰。
喀疵、喀疵……
两人警觉地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位,有庞然大物攀着钟楼往上爬。
王宿将银色箱子推向方翼,示意他挑一把武器,方翼挑了一把杀伤力强大的枪。
他们手持武器站在暗,侧耳聆听,那声音像是在某种生物在咀嚼肉块、啃咬碎骨。
一对镰刀般的前肢探出屋缘,勾住破损的屋瓦,那怪物攀上屋顶俯视两个人类,背后展开的肉膜翅膀遮蔽了月光。
或许是容器拥有人类血统的缘故,蜕变的虫族女王头部有近似人类的脸孔轮廓,但是眼窝和嘴巴的位置一片空洞。一对状如镰刀的前肢外侧生有细小的紫色附肢,腰侧另有两对触手。遍布身躯的黄眼珠和口器,似乎遵循古老星辰的轨迹排列,右胸的口器正在嚼咬一截人手,巨大的银色翅膀沐浴在月光下,宛如燃烧着银焰的恶魔。
虫族女王极具n击性的长相令方翼怔了怔,但王宿果断开枪的举动令他瞬间回神,那一枪在虫族女王的右翼留下一个小缺口。
狂乱挥舞的触手破坏了整个屋顶,方翼一边闪躲碎石一边扣下板机。
枪口发出肉眼可见的电光射中那b巨大的虫子,虫族女王在高压电流的作用下肢体不由自主地乱颤,犹如在月光下跳一支滑稽的机械舞。
王宿看手e的枪械不管用,直接扔了再从银色箱子e翻找另一种武器。
方咸操纵直升机加入战局,用各种猛烈的h火招呼虫族女王。王宿取出第三代能量步枪,这把枪的威力比五代更强大,可是会直接把人弹飞的后座力一直是令使用者诟病的缺点,五代能量步枪加装了缓n器,不过威力逊色不少。
王宿后背抵着墙,瞄准巨大的虫子开枪,他紧握枪身的右手臂在后座力的作用下发麻。
月光透过虫躯正中央的大洞照亮钟楼,断成两截的残躯往下坠落,砸到大街上摔成一滩烂泥。
方翼剧烈喘气,他双手因为用力过度微微颤抖,威力强大的武器没这么容易驾驭,他还没平秃粑就赶紧走向少将。
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了,原本雪白的绷带成了血红色,王宿的右手臂无力地垂下。方翼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的伤口,很怕他的手就此废了。
管王宿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他依然尽责地用光脑手环发出通讯请求,向另一端的人回报任务。夜风中隐约传来任务失败的回报,方翼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b虫子都死了,您的任务没有失败啊。」方翼说。
「我承诺过要将完整的虫族女王尸体交给军方研究。」
「都快没命了还想着留全尸!您脑子坏了啊!」方翼不敢置信道。
王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那一眼让方翼内心发悚,彷匪做错了事。
「我先送您到医院,您的手需要尽快理……」方翼这回说话小心翼翼,态度恭敬了许多,也生疏了许多。
他手脚和衣服都沾了血污,头凌乱,说话低声下气,模样犹如被抛弃在路边的小狗。王宿几不可察地轻轻叹息,抬起左手抚摸他的顶,顺带整理他那头乱糟糟的头。
「你被你父亲咬过的伤口发黑了,呼吸的频率不正常,你比我更需要去医院。」王宿拨开方翼破碎的衣袖,象征病毒的黑色血丝从他的伤口往外蔓延开来。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59大雨滂沱
很多年前,柳附白为了治疗女儿日益严重的精神疾病,牵着柳鱼的手乘车北上抵达夏城求医。她在国军总医院e见到那名温文儒雅的主治医师,当年的她身高不及赵医生的腰部,赵医生蹲下来和她平视,对躲在父亲身后的她露出微笑,她从那一抹微笑e感受到善意,羞怯地从父亲身后探出头来,小声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从小柳鱼就怕生、喜欢安静,别人不来搭话,她也不会去打扰他人。半年前被朋友硬带去酒吧的时候,她独自捧着香槟站在角落,来搭讪的人不论男女视线都从她的脸一路往下瞟,那种打量货物般的眼神令她感到害怕。她陷入惊慌,连拒绝的话都说得结结巴巴,对方以令她生疼的力道抓住她的手腕,不知要带她去哪e。
她挣脱不开那人的手,在内心拼命祈祷──不论是谁都好,快来救她──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神回应了她的祈祷。方翼来的时机恰到好,彷访中注定为她而来,他为她挺身而出,那帅气俐落的身手、那头栗色的头、那双漂亮的眼睛、他的温柔体贴,每个细节都和她的梦完美契合,他们初相遇之时她就沦陷了。
在她幻想的未来e,她会和方翼顺利成婚,生子,和丈夫带着孩子回去看望父亲,父亲会扳着一张脸欢迎他们的到来。这般美好的未来她想像过无数,但不可能成真了。
父亲……
柳鱼的眼眶涌上泪意,没有遗体,没有遗物,更不会有葬礼,她得到的只有一张死亡证明书。自从得知父亲的死讯以来她每天都哭,哭累了就睡。
她暂时住在一避难所,那e挤满了难民,床位一位难求,食宿简陋。她每天以泪洗面,分配给她的食物她一口没动,往往进了别人的肚子e。
她整日浑浑噩噩,别人说的话她都恍若未闻。进入避难所后的某一天,钟鹤一给她一支新的手机,通讯录e已经设定好方翼的电话号码。
她打了很多通才有人接,不过接起电话的却是方翼的母亲,左辅告知她方翼正在住院接受治疗。
「他被感染了吗?」柳鱼五指紧握手机。
「对,但他会好起来的。现在他被隔离了,禁止访客探视。」左辅说。
「我想见他……左叔叔,请告诉我他的病房号。」柳鱼说。
「感染科有很多罹患传染性疾病的病人,你不久前才住过院,身体还没调养好,最好别进医院。你来夏城后我帮你安排住,等阿翼出院了会去见你。」左辅说。
左辅的声音有掩不住的疲惫,柳鱼不想麻烦他,婉拒了他的提议。
两人又多说了一会儿才结束通话。柳鱼紧接着打给锺鹤一,拜他帮助自己前往夏城。钟鹤一爽快地答应了,隔天柳鱼就收到一张直达夏城的火车票,以及前往夏城国军总医院的路线规划图。
柳鱼抵达夏城时已经入夜了,她没有找地方借宿,直接打车去医院探望方翼。这间大型综合医院是少数愿意收容感染者的上级医院之一,所有的感染者都有专属的隔离病房,隔离病房拥有严格的门禁管制。
在医护站登记名字核对过身分证后她才获准入内,她来得迟,只剩十分钟的探视时间,女护士叮咛她不得踏入病房,只能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窗探视。
「你是他的家属?」女护士问道。
「我是他的未婚妻。请问方翼的情况如何?」柳鱼说。
「方先生很幸运,他的驮情况相当良好,但还要住院观察一阵子。他的母亲每天来照顾他,总是一脸疲惫的模样,听说他父亲在重症治疗区,他母亲每天楼上楼下跑,两边都要照顾真是辛苦。」
柳鱼有些羞愧。她应该早点来的,在他需要她的时候她竟然不在他身边。
护理人员手持的平板发出刺耳的警示音,表示有病患需要她,她请柳鱼有事用病房内的电话联络护理站,然后急急忙忙地转身走了。
走廊的灯熄了一半,柳鱼走近方翼的病房,那间病房已经熄灯了,浅绿色的窗帘半掩着窗户,隔着玻璃窗也看不清e面的景象,门口挂着禁止探视的牌子。靠近门口时她听见e面传来谈话声,以及细微的声响。
「你果然在装睡。」
「……隔离房e有监视器。」
「在天板的东南角。」
「既然您知道就规矩点,给自己留点面子。隔离病房禁止探视,您没看到门口的牌子吗?」方翼有些恼了。
「这e是国军医院,以我的身分,我想进哪间房都可以。」
「感染科的医生哪有可能罔顾您的安全,让您随便进出隔离房。」
「你质疑我说的话?」
「……我只是……唔、嗯……有监视器……」方翼的话含糊不清。
一分钟过后。
「不舒服吗?我叫医生过来。」男人的声音变得低哑。
「不用,别按铃。」方翼再开口时呼吸明显凌乱。
又过了十几秒,两人恢驼常的谈话语调,但谈话声压低不少,像是两个关S亲密的人靠得极近说着私密话。
柳鱼站在门外,隔着门板听不真切。那些声音她听见了,却入不了她的耳。
柳鱼狼狈地转身离开。
他吻了他。
她匆匆经过医护站,踏入电梯,恍惚地按下楼层数字。
他吻了他!
方翼的上司,吻了她的未婚夫。
他参加过他们的订婚宴,还是个Alpha,怎么可以做出那种事?他怎么敢?
虽然方翼的话似乎有拒绝的意味,但她t解他,方翼并不是真心抗拒,从他们话语中透露的熟悉程度,她看得出来两人之间不是做那种事。
各种可怕的念头和猜测蜂涌而来。
柳鱼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过往的蛛丝马迹,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那个男人的眼神是那么冰冷,可是她偶尔会捕捉到那人的目光会不经意地落在方翼身上,那是偶然吗?有时方翼见到那个人会露出复杂的神情,为什么?
她的思绪疯狂运转,右手转着戴在手指上的戒指,那是方翼亲手为她戴上的。
以往她信不疑方翼对她的真心,如今在她的怀疑下都成了虚情假意,一举一动都别有目的。
方翼和他的上司到底是什么关S?他是否知道他的上司对他怀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一直在欺骗她吗?
荒谬的现实如同绳索般勒得她喉咙发紧,柳鱼只想逃到没有人的地方,思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离开医院,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一直走,这座城市对她而言太陌生,她不知道自己能上哪去。路上没有半个行人,她独自坐在路边的老旧长椅发愣。
两个男人围住了她。
「小姑娘,你一个人?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家?」个头健壮的工人盯着她的身体,露出一口黄牙。
柳鱼还没回过神,两眼茫然地看着他们。
另一个身材高瘦、满脸E渣的男人是个急性子,直接抓起她的手腕要把她带走。
手腕的禁锢令人生疼,柳鱼奋力挣扎,大声呼救,但这条道路有一段在施工中,夜时分根本不会有人经过。她身的角落似乎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两人将柳鱼拖到街道的暗,壮汉从身后住她的嘴,柳鱼拼命挣扎。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中止了这场犯罪,一辆火红的跑车停在距离三人咫尺之。
明晃晃的车灯让他们的犯行无所遁形,三人的影子拉长投射在铁板墙上,两个男人傻站在原地。
一个高挑的女人下了车,她用力甩上车门,踩着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来。
「晚上好。今夜月色真美,是个适合犯罪的夜晚,对吧?」
赵h站在三人面前,露出微笑。
那辆跑车价值不斐,两个男人用审视猎物的目光打量她。
「你也想加入我们?」高瘦男人舔了舔唇。
「四个人,我们可以玩点刺激的。」赵h说。
高瘦男人咧开嘴发出下流的笑声,抓紧柳鱼的手腕。
赵h拉开风衣,拔出别在腰间的小刀。
「一个助兴用的小道具,不介意吧?」
「你想干什么?」壮汉不安地说。
「怕什么?你被阉了吗?一把小刀就能把你吓到尿裤子。瞧瞧你,手上戴着婚戒,却要到外面打野食,是难以忍受年老色衰的另一半,还是性功能有障碍,只能从比你弱小的人身上找回尊严?」锐利的刀尖戳进肥软的皮肤,流出一滴血珠。
壮汉忍无可忍,甩开柳鱼,赵h闪身避开他挥过来的手,反手就把刀插进他的脖子,壮汉当场毙命。
几滴血溅到柳鱼的脸颊,她闭上眼,身躯微微颤抖。
高瘦男人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往后退去。
「至于你,穿着破烂的外套,手上却戴着几万块的l,你们应该不是第一合作吧?」
「这支l是从一个Omega身上抢来的,我把他的肠子拉出来,勒住他的脖子杀了他,尸体扔到水沟。」高瘦男人抬起右手露出腕上的名l,表情凶恶,彷吩谒怠概铝税桑婊子」。
「看来我对他太仁慈了,等一下我把你的肠子拉出来勒死你,再把你们两个的尸体分别扔进化粪池和垃圾场,也算死得其所。」赵h左手捏住高瘦男人的脖子,举起刀子。
「等等、等一下!救命,别杀我!」
高瘦男人瞪大双眼,喉咙发出抽气般的声音。
「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别杀我!」
「就算要你理这个死胖子,你也愿意?」赵h踢了踢脚边的尸体。
「我愿意,我愿意。」高瘦男人点头。
赵h对他笑了笑,松开他的脖子。
「那就饶你一命。」
高瘦男人松了一口气,还没喘匀脖子忽然一凉。
赵h用他的外套擦掉刀身上的血,高瘦男子着脖子靠着墙壁慢慢滑落。他的声带被割断了,但还能呼吸。
柳鱼的洋装被扯破了,长蓬乱,衣衫不整地坐倒在地上。
她两眼流下泪水,两手抱着自己缩成一团。
赵h脱下风衣覆盖在她肩上。
「那个人把手伸到我腿间……好脏……」柳鱼低下头,哽噎道。
「没事的,洗完澡就干净了,明天我带你去买一身新衣服。」赵h把她抱到副驾驶座放下,接着打了通电话,向对方报上他们所在的位置。「巷子e有一b死老鼠,派人过来打扫一下,另一b活的拿去j虫子。」
赵h把柳鱼带回自己的住。白天赵h去上班,不论多晚回来屋子总是灯火通明。柳鱼晚上睡觉也要开灯,她害怕黑暗,一闭眼就做噩梦。
柳鱼入住的第一天夜,赵h听见她的房e传来哭声。她打开灯,看见柳鱼抱着枕头缩在角落默默流泪。她留下来整晚陪伴柳鱼,此后两人就同住一间房。
「对不起,我造成你的麻烦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不用管我了,我一个人没问题的。」柳鱼又做了噩梦,脸颊上犹有泪痕。
「我也睡不着,我们聊聊天吧。」赵h说。
柳鱼抬起头,泪眼迷鞯乜醋潘。
「小时候有个医生叔叔也很照顾我,那段时间我经常作噩梦。我晚上睡在医院,半夜惊醒他就把病房e的灯都打开,放柔和的音乐给我听。你和他有点像……」
「要不要我放音乐给你听?」
「你陪我说话就很好。」柳鱼没说的是,赵h身上有杜松的清香,闻着杜松香味入眠她总是一夜无梦。
「明天要不要我载你去医院,探望你的未婚夫?」赵h提议。
柳鱼摇了摇头。
「我现在状态很糟糕,我不想让他看见这样的我。我也不想让他知道那晚的事,他会嫌弃我的。」
「如果他无法和你一起迈过你心e这道槛,那他要如何陪你过一辈子?」
柳鱼怔了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他会不喜欢我的,我怕他不要我。」柳鱼把脸埋在被子e,闷声说。
「你只让他知道你的好,却不让他知道你的不好。但一辈子很长,他终有一天会知道,到时候他发现你和他想像中不一样,会觉得你骗了他。」
「他也骗了我啊!」柳鱼提高音量道,「他喜欢上别人了,还说只喜欢我,他骗人。」
「他喜欢上谁了?」赵h问道。
柳鱼不说话。
「你看见了他和那人在一起了?」赵h换了个问题。
「他们接吻了。」柳鱼说。
赵h安慰似地轻抚她的背。
「可是我还喜欢他……」柳鱼说。
「如果你想找个人和你过一生,只有喜欢是不够的。」
为什么只有喜欢是不够的?因为喜欢他,她不做他不喜欢的事,他说的话她都听,这样不行吗?为什么他要喜欢别人?
「他说过他要跟我结婚,他会让我过得很幸福。」柳鱼倔强地说,但双眼却不争气地盈满泪水。
可是他心e有别人了。内心有一道微弱的声音无时无刻提醒着她。
过了几天──也许是三天,或是一个月,柳鱼没有数日子──她接到了方翼的来电,他说他很想她,想见她。
方翼知道她在夏城,又喜又担忧,要她到自己的老家住比较安全,在那e她无需担忧衣食问题,柳鱼拒绝了他。
「我和朋友住在一起,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啦。」她不自觉带上撒娇的语气。「我今晚想去医院探望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第一时间打给你就是想见到你。」
柳鱼内心微微刺痛,她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单纯地相信他的话了。
接着方翼小心提及关于她父亲的事,柳鱼轻描淡写地说已经理好了,他安慰了几句。
挂掉电话后,她了一些时间挑衣服,在脸上化上美丽的淡妆。
傍晚她用手机向晚归的赵h告知行踪后独自出门,她坐在公车上,低头看着手上的订婚戒指。
这几天她反覆思索赵h说的话,父亲反对他们结婚时说的话。
她有好多事不敢让他知道,关于她的精神病,关于她不敢示人的一面。她在他面前表现地小心翼翼,只让他看见她好的一面,就怕他不要她。
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但她也希望在她病发时有个人全心全意照顾她,难过时有人陪,只要她需要对方,那人就能立刻赶到她身边,一转身就能牵住那人的手。
这些事,方翼却很难做到。他的工作注定无法让他随时随地陪伴在她身边,她觉得寂寞时就看看戒指,聊慰相思。
以往她只要看着这枚戒指就心生欢喜,但现在那圈银戒像是一种束缚,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天空不知何时转暗,下起了小雨,柳鱼没带伞,赶紧去商店买了一把伞,她怕脸上的妆了。
她在医院的厕所补了妆,确认妆容毫无瑕疵,这才前去见方翼
兴许是方翼提前打了招呼,左辅并不惊讶她的到来
「外面下雨,你怎么穿得这么单薄?会感冒的,我去买杯热饮给你。」左辅道。
柳鱼轻声道谢,左辅转身离开,把病房e的空间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男女。
再见到他,恍如隔世。
他似乎瘦了些。柳鱼坐在病床边看着沉睡的方翼,她沉默地看了片刻。
方翼的眼睫轻颤,那双眼睛睁了开来,朝她看去。
「来了怎么不叫醒我?」方翼坐起身微笑道。
「我不想吵醒你。」柳鱼说。
「我待在医院整日没事做,睡得浑身都僵硬了,就盼着你来看我。」他看了眼窗户上流淌的雨水,「你穿得这么单薄,冷不冷?」
方翼的大掌包覆她的小手,柳鱼的手冰冰凉凉的。
「你的手好暖。」柳鱼露出美丽的笑容。
「你的手太冰了,搭公车来的?」
「是呀。」
「回去打车吧,免得淋到雨。」
「也许我回去时雨就停了呢。」柳鱼说,「你什么时候出院?」
「我希望明天就能出院,但医生说要再观察三天。我手臂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他们就是不肯放我走。」方翼愁眉苦脸道。
「谨慎点也好,我来的时候听你母亲说了,你是唯一一个被感染后康偷娜耍医生都直呼奇呢。」
「那群医生也搞不明白我是怎么好起来的,说什么关键在我的血液e,讲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抽了我一管又一管的血。」方翼一提起手臂就彷徽朐似地疼。
柳鱼看到他挨针似的表情,浅浅一笑。方翼见她笑了,心情飞扬了起来。
「我出院后就去找房子,你搬过来,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我和我朋友住习惯了。再说,你的工作太忙,也不能天天在家陪着我。」柳鱼说。
「也是……」方翼的眼神黯淡了些。
以往让方翼不高兴的话她绝不会说,看见他沮丧的模样她会心疼,但她已经下定决心了,现在她要说。
「你出院那天,我有事不能来。」她说。
「没关S。」方翼说。
「你有工作要忙,我也不会一直留在这座城市,恐怕往后我们很难见面。」
柳鱼摘下了手指上的戒指,她以为这很难,但摘下的那一刻却如释重负。
「你说过你喜欢我,很想我,我每听到都很高兴。我也喜欢你,可是很多时候,我们明明在一起,我却觉得好孤单……我想你的时候就看一看这枚戒指,不知不觉成了一种习惯,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现这枚戒指陪伴我的时间,比你陪伴我的时间还久。」
她把戒指交还给他。方翼怔怔地看着她。
「往后我要戒掉这个习惯。我希望我的丈夫能在我需要的时候立刻奔赴到我身边。」
银色戒指孤零零地躺在方翼的手掌心,它的另一枚对戒还戴在他的左手。
「我把你摆在第一位,为了你连命都能豁出去,这样还不够吗?」方翼涩声道。
「我喜欢你,正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变得好贪心……我不要你做那些危险的工作,我要你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我要每天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你,我要你永远只爱我一个人。你能做到吗?」柳鱼看着方翼说。
方翼沉默了很长的时间,然后他摘下属于自己的戒指,收合手掌,接收了她的退还。
他们再也无话可说。窗外的雨势愈来愈大。
「我该走了。」柳鱼轻声说。
「等雨小一点再走吧。」方翼说。
「我有带伞,不会淋到雨的。」
两人平静地道别,方翼目送她离开。
踏出医院大门,柳鱼放声大哭。
她撑着伞在雨中慢慢蹲下,精@的妆容因泪水晕开,她哭到抽泣,哪怕是滂沱大雨也无法掩盖她的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赵h撑着伞来到她面前蹲下来,从口袋掏出手帕擦了擦她的脸。
「你怎么来了?」柳鱼哭着问道。
「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走吧,冷死了,回去我泡热可可给你喝。」赵h把手帕收回口袋,拉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向停车的地方。
两人各自撑着自己的伞,隔着一段距离。
柳鱼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忽然收起了自己的伞,躲进赵h的伞下。
赵h脚步一顿,转头对上柳鱼哭红的双眼。柳鱼抬手擦拭泪水,对她微微一笑,但配上那被泪水弄的妆容,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赵h对她微笑,放缓步伐和她并肩走。

作品星河缭乱(ABO的双A) - 6无冬无夏内容
方翼拿着刚出炉的健检报告去找母亲,中午过后左辅会待在方天喜的病房,方天喜在61A病房,那里专门治疗感染症的病人。
方翼依照墙上的指示入医院内部,通往61A病房的路径复杂地令人晕头转向。
走廊尽头横着一扇厚重的钢门,门板被漆成白色的。门口附近有医疗人员坐在柜台前看守着,男护士拦下方翼验证他的身分,证实他是第九区的病患家属后那名男护士把通行证放在感应器前方,厚重的门扉向左滑开。
走廊照明充足,白色墙壁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幅抽象画,那些色彩鲜明的画作为这个沉闷的空间增添了一丝生气。长廊的左侧是一整排的病房,病人们都有独立的隔离病房,病房门口前常年备有免洗手消毒液。
走廊右侧有设置座椅和电视,每个坐在椅子上的访客和病人无一例外都愁眉苦脸的,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问题里,用呆滞的表情看着电视新闻。
为了能观察病患的状况,病房面向走廊一侧采用强化玻璃,方翼看清他们的状况后不忍地别开视线。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全身皮肤溃烂,肌肉组织袒露在外,手臂的伤口可见骨;另一张病床上的女人脸部和身体各个部位长满肉瘤,庞大的身躯横在病床上,看去就像一座融化的肉山;一名骨瘦如柴的小孩卷缩在被子里闷声咳嗽,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摆在床 边的盆子沉淀了一层黑色的血渍。
一些病患的外观几乎不成人样,方翼难想像他们如何过活,也许死亡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方翼联想到父亲的状况,似乎又能理解那些病患为何待在这里,那些关心他们的人尚未放弃他们。
透过玻璃墙,方翼看见父亲待在犹如胶囊的医疗舱里,口鼻连接着呼吸器,身上穿着浴衣型的浅绿色病号服。母亲站在医疗舱旁边,低头静静地看着她。
方翼走进病房,左辅抬起头,他的神色流露出疲惫。
「健康检查的结果如何?」左辅问道。
方翼把手里的一叠检查结果递给他,左辅看不懂报告上的学术用语,但他还是仔仔细细地看过每一行字,方翼在一旁给他提示。
「看最后一行。」
左辅翻到最后一页。
「检查结果……正常。」他紧绷的神色放松了。
「我已经办理出院手续了。」方翼说。
「医生有说你可以出院吗?」左辅问道。
「他递给我一份毫无异状的健康报告,我想这是可以出院的意思。」方翼说。
左辅虽然担心儿子的身体健康,但也明白他经历分手的打击,现在更需要心灵上的慰藉,继续待在医院对他的精神状况有害无益。
「我现在住在爷爷家,你要过来一起住吗?爷爷家有设靶场,你可以尽情地玩。」左辅说。
「可惜距离上班地点太远。」方翼遗憾地说,「我会申请宿舍,周末我会来医院看爸。爸的情况有好一点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还在研究病毒,确认病毒类型才会制定治疗方案。你爸一醒来就攻击人,医生给她注射了药物,说要观察一阵子……天晓得要观察多久。你爷爷联络了好几个病毒学家、感染病领域的权威,各个领域有名的医生同聚一堂开会,但他们都讨论不出像样的结果,没有人有答案。爷爷每天都在各个城市奔走,甚至没有时间来探望女儿,要是天喜醒着又要骂他没心没肺,她生病了也没来探望过一。」左辅看着方天喜的睡脸,「虽然你爸和爷爷每一见面都在吵架,但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在关心对方。」
「毕竟是亲生的,他们的固执如出一辙。」方翼耸了耸肩,「就是因为爸和爷爷都不想认对方,律上没有关系,你才能和爸结婚啊。」
「呵,你爷爷当初很想认回自己的亲生女儿,假如我要和你爸结婚,你爷爷就必须终止和我的领养关系,我才能和她结婚。但天喜听了我的提议后坚决反对,你爷爷不能理解,一直到我和你爸结婚的前一天他们还在吵架。虽然你爸不说,我却有些明白她的想法… …」左辅注视伴侣的目光温柔似水。
「难道不是因为爷爷不负责任,爸才不想认他?」方翼说。
「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但我认为主要是你爷爷猜错了你爸是谁生的,他当年在天喜面前念了一长串的人名……」
「那场面一定很惨烈。」
「我费了很多功夫才阻止你爸把你爷爷从三楼扔下去。」
「后来你们怎么在一起的?」方翼很少听见父母提起年轻时的事,忍不住追问后续。
母亲的神情犹如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
「你爷爷长年居无定所,在我十岁的时候,我们搬到夏城的城中村,住在一栋破烂的四层小楼。整栋楼只有三个住户,天喜当年十六岁,独自一人住在三楼。你爷爷经常好几天不回家,那一带的宵小特别多,唯独不敢到她家闯空门,我就去你爸那儿。以你爸的说法,我三天两头去她那里蹭吃蹭住,她穷得揭不开锅,本以为忍几天就过去了,谁知道要忍一辈子。」左辅笑了笑。
方翼听得入迷,没有开口打断母亲的故事。
「我读高中后在学校寄宿,再见到她,她已经是警官了。我记得她对我说,有任何困难尽管打给她,不管她在哪里都会立刻赶来帮我。在我十八岁信息速失控那天……我打给了她。」说到最后一句,左辅有些害臊。
「然后你们就交往了?」方翼问道。
「我们结婚了。」左辅有点不好意思。
「那时候你才十八岁吧?你和爸还好意思禁止我早恋!我国中时好不容易才成功邀请到那个女孩到家里玩,可是你们要我离她远一点,不许她再到我们家玩。」方翼叫道。
「那个女孩是个Alpha!我和你爸都不敢相信你竟然分辨不出Alpha和Omega有何不同……你那间学校的健康教育教得太失败了。」
「她长得很可爱,外表看起来也和一般女孩子没什么不同,还是可以做朋友……」
「当你有性冲动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两个Alpha没办法生孩子。」左辅说得很含蓄。
「……你说的对。」方翼语气僵硬。
一年前的方翼或许会开几句玩笑带过这个话题,可是现在的他没办法坦然面对。关于两个Alpha如何理性冲动的技术问题,某个Alpha身体力行教了他许多,虽然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记住,以后要是有对象就先带回来给我和你爸看看。」左辅说。
「我自己会分辨啦!」方翼不想纠结在这个话题上,生硬地转移话题。「妈,医生想知道为什么我的体内有病毒抗体,查阅了我的病历,虽然我的病历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想问问你。」
「你的身体哪里出问题了吗?」左辅紧张地问道。
「我很健康,什么病都没有。」方翼安抚他,继续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之前我出任务掉进海里那,听爸说我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偏偏我的血型又是罕见的RH阴性血型,是因为运气好才活下来。我记得我醒来后看见你一脸疲惫地睡在沙发上,为了救我,你一定捐了不少血吧?」
「慢着,我没捐血给你。」左辅了点时间才跟上儿子的思路,「你在手术室的时候我还在飞机上,没来得及赶回来……难道你不知道?你爸没跟你说?」
「说什么?」方翼困惑道。
「我以为你知道……我听天喜说那个人在你住院期间曾经去探望你。」
从母亲的表情,方翼已经知道母亲没有捐血给他。没多少人知道他住院的消息,来探望的人寥寥无几,无需猜测,一个名字自动浮现在他的心里。
「我那时在国外听到你出事立刻搭飞机赶回来,可是根本来不及赶上,我吓得心脏都快停了,幸好你没事……你要感谢王长官。」左辅说道,「你的长官自愿验血,医生看了报告立刻把他拉进捐血站,许他一大堆好让他多捐点,天喜说王长官抽血抽到脸色都白了……」
后面母亲说的话方翼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主治医师昨天说过的话回荡在他的脑海。
──方先生,你体内的抗体并不是遗传,是人体基因发生了变化。
──你几乎没生过病,病历很简洁,资料显示你曾经受过枪伤动过手术,因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不过你的血型……很罕见,非常罕见。我询问过当时为你治疗的那位医生,当时医院血库里没有RH阴性的血袋,但你非常幸运,那时医院里正巧有个人的血型和你配对成功,他愿意输血给你。
──我们无从得知捐血给你的那个人是谁,资料库里也没有那个人的资料。但有可能是因为那手术,让你的体内产生了抗体……不过这仅仅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方翼忆起他住院时,王宿来探视他的情景。
王宿没带也没带探病的礼物,推开门就走进来了。他当时还很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王宿的话也不多,病房里空气有些凝滞。
王宿在他的床边站了一会儿,问他伤疼不疼。
他疼死了,浑身都不痛快,但他很清楚这只是长官来探视下属会说的场面话,于是表面淡定地回答「打了麻醉,不怎么疼。」
王宿没有再说什么,说了句「不打扰你休息」就转身离开了。
那时王宿的脸色好像不太好?脸色似乎有点苍白?还有他的手有没有被针扎过的痕迹?
方翼努力回想,关于王宿当时的模样,竟是半点也记不起来。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61酒吧的特别之夜 内容
也许是方翼的脸色不太好看,左辅不放心让儿子独自行动,方翼了点时间才离开医院。母亲决定留在病房e,和活蹦乱跳的儿子相比,躺在治疗舱的伴侣更需要他。
厚重的灰云垄罩整座城市,雨滴从天空骤落,成为密织的雨幕,方翼急忙推开咖啡馆的门进去避雨。
门上挂的风铃响动,坐在吧台内的女店主闻声抬头,递上一本手作的菜单。
翻开菜单,方翼的目光在草莓蛋糕停留了一阵子,最后点了一杯烘焙咖啡。
方翼在咖啡e加了两块方糖,利用手机进入军方的网路系统,理申请宿舍之类的杂事,犹豫了一下,发出一封短信告知王宿他出院了。
他坐在窗边,一边喝咖啡一边玩消消乐打发时间,又一破分数纪录时,他接到爷爷的来电。
电话的另一端十分吵杂,方咸不得不扯开嗓子和孙子对话,方翼不用把手机靠在耳朵边也能听见他的声音。
「阿翼,出院了怎么不跟爷爷说一声,爷爷可以去接你啊。」方咸说。
「你不是和别人有约?那些医生、教授……」方翼说。
「哎,那堆草包,不提也罢!」
电话另一头传来男人阴柔的声音。
「电话那头是你孙子?是当年那个小萝N头吗?你叫他来呀,我们好好招待他。」男人说。
「你这儿的货色我孙子看不上眼。」方咸毫不客气地对男人说。
「爷爷你现在哪e?」方翼隐约听见男人的笑声。
「我在女王蜂酒吧,我以前带你来过,还记得路吧?咱们祖孙俩很久没喝一杯了,爷爷请你喝酒!」
方咸不给方翼回绝的机会,说完就挂断电话。
从前方翼觉得方咸是个无害的慈祥老人,每回看到孙子都喜孜孜的,听见他喊爷爷就眉开眼笑,往他手e塞礼物塞零用钱。
在他十七岁那年,爷爷听说他差点被同班同学──一个于发情期的男性Omega──霸王硬上弓,吓到翘课逃学。收到消息的隔天,方咸登门拜访,前来关心孙子的身心状况。
方咸照惯例往他手e塞礼物,这回是一本杂I,封面的美女表情妩媚,身上的布料勉强遮住三点。由于母亲在厨房,随时都会走过来,方翼作贼心虚地把书塞进沙发底下,打算等适当的时机再把书取走。
爷孙俩聊了两三句,方咸提议要带方翼去兜风。
方咸带孙子踏进女王蜂酒吧,熟练地向老娘打招呼。
老娘笑着看了方翼一眼,转身去叫人。没多久一群浓妆W抹、身段妩媚的男孩推开包厢的门,团团围住方翼,伸出一点也不纤细的手揉捏方翼的脸,发出浑厚的笑声调戏少年。
青葱少年方翼缩在沙发角落,俊脸发白,两手颤得捧不住橙汁,果汁都洒在地板。
学校的意外事件让方翼饱受惊吓,但还不至于抵制所有Omega男性,爷爷的震撼教育无疑补了最后一刀,让他从此对男性Omega避如蛇蝎。
倒楣的一天尚未结束,当方翼回到家打开门,看见父亲缓缓转过身来,手e拿着他藏起来的情色书刊,母亲面色不自然地坐在沙发上。
方翼的心K瞬间漏了一拍,惊吓得差点当场去世。
从儿子口中得知事情始末,方天喜面上挂着极冷的笑,叫住试图默默消失的方咸。当晚方咸被亲生女儿打成猪头,行李都没收灰溜溜地翻窗跑了。
方翼抵达女王蜂酒吧时,酒吧e已经挤满了人。他走下金属楼梯,一脚踏进妖窟。
七个小矮人乐团在中央的舞台上卖力演出,六个团员和主唱都是侏儒,非主流主唱浑身汗流浃背,奋力嘶吼摇滚版的《雪姑七友》。舞台正下方,扮成坏皇后的酒吧男保镳和彼得潘在跳探戈,两人嘴e都叼着一朵玫瑰,全程互踩对方的脚。
吧台前,聂小倩手e夹了根雪茄,翘着脚坐在高脚椅上吞云吐雾,他把雪茄分享给身旁穿着七彩上衣、吊带裤的恰吉。恰吉向蜘蛛侠酒保点了一杯血腥玛丽给聂小倩。
肥胖的玛丽莲梦露和个头矮小的猫王在长桌上跳舞,桌子被踩得摇摇欲坠。男版的玛丽莲梦露在旋身时裙o飞扬,露出裙底绷紧的蕾丝内裤,围观群众纷纷惊叫住眼。长桌终于承受不住重量崴了一边桌脚,玛丽莲梦露失足跌下长桌,把围观的人群压出一个缺口,惨叫声交杂哄笑声此起彼落。
方翼沿途拒绝前来搭讪的奇装异人,在酒吧的角落找到打扮成疯狂理师的爷爷。方咸的脸刷满惨白的石灰粉,黑色长皮衣内穿着十九世纪的黑白西服,剃刀斜插在桌上的肉派e。
他和无脸男坐在同一张沙发上,无脸男的容貌被面具遮掩,他手上拿着一串烤青蛙,脚边有一篮幸运饼干。有人经过时无脸男会沉默地递出幸运饼干,强迫对方收下。
方咸大口吃着肉派,朝方翼招手。
「阿翼!过来这边坐。」
方翼在疯狂理师和无脸男的对面软椅落座,感觉穿便服的自己像个异类。
「呦,方小哥,你怎么没变装?」阴柔的男声从面具底下传出。原来无脸男是酒吧的老娘。
「我不知道今晚有变装派对。」方翼说。
「我忘记说了。」方咸说,「林蜂,你那还有备用的衣服吧?」
「都租借出去啦!只剩女高中生的水手服……」无脸男看着方翼。
「我不穿。」方翼斩钉截铁地说。
「还有高中生的校服,那套是私立贵族学校的制服,不过在变装派对上就显得太普通了,没什么人想租。」无脸男说道。
「如何?」方咸询问孙子的意见。
「我不换装也没关S吧……」方翼说。
「要入境随俗,就那套。」方咸说。
「当年我家那口子也是穿那一套,迷倒了一堆小男生小女生,你穿上去一定会引起骚动。」无脸男叫住一b路过的皮卡丘,往皮卡丘嘴e塞了一块幸运饼干。「阿秋,把方小哥带到化妆间,帮他打扮一下。」
皮卡丘迈着企鹅步伐走过来,挥舞两b短手,拉着方翼往化妆间走。
当方翼再度回到座位,身上已经换了套衣服,蓝西装外套内搭白衬衫和斜纹领带,下身穿格子裤,脚上套黑色皮鞋,不论年纪,光看外表就是个青涩的高中生。
方咸大声扬了一番,对老娘说:「记在我帐上。」
「方小哥,这套你可以穿回家了。」老娘说。
「爷爷,用租的就行了,我平常又穿不到。」
「这套制服才几毛钱而已,你爷爷我不差这点钱。」方咸大手一挥,让老娘赶紧去结帐,结完帐就没什么好争的了。
老娘拎着那一篮饼干和帐单离开,走之前不忘往方咸和方翼手e各塞一块幸运饼干。
方翼掰开幸运饼干,露出夹在e面的小纸条,纸上写着「The best is yet to come」。 方咸掰开饼干瞥了眼纸,连纸带饼扔进嘴e吞了。
「爷爷!你怎么把纸吞下去了,快吐出来!」方翼叫道。
「抽到下下。放心吧,迟早会拉出来的。」方咸端起桌上的啤酒灌了一大口,把啤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然后用眼神示意方翼看向舞池e身材火辣的尸女。 「瞧见那个尤物了没?啧啧,那腰真细,屁股也翘,你去帮爷爷把她的私人电话号码要过来。」 「你自己去。」方翼一秒回绝。 「别浪费你这身装扮,快去。成功了爷爷开一瓶香槟王给你。」 方咸倒了一杯香槟,推到他面前。 方翼看向爷爷,方咸点了根菸,移开了目光。 他知道柳鱼的事了。 方翼把幸运饼干的诗塞进口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嘀咕一句「老牛吃嫩草」才起身走向那名僵尸女。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62误会大了 内容
方翼走向那名绑了双马尾的黑女人,她头戴染血的护士帽,身上的白色制服同样沾染血污。
女人脚踩白色高跟鞋,身高和他相当。胸口的衣领大敞,一对傲人的双峰呼之欲出,两条长腿裹着网格丝袜。艳丽的脸蛋扑了层浓厚的白粉,两眼戴上金色美瞳,嘴唇涂上紫红色的唇膏,嘴角血浆流淌。
方翼走近后闻到了和装扮不符的浓烈香水味,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女人转过头来,露出诧异的神色看着他,几秒后她露出笑容对他伸出手,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方翼本想简短地握一下手,不料女人拉着他的手旋转一圈,带着他跳起舞来。
台上七矮人乐团的演奏到了尾声,主唱用双膝跪地的动作为表演画下句点。音乐骤停之后,台下响起一阵七零八落的掌声。七个矮人发出吼声,互相击掌,拿着各自的乐器陆陆续续走下舞台。
方翼很高兴七矮人的表演终于结束了,主唱的歌声足以对耳膜造成强大的杀伤力。
两b皮卡丘把下一档节目要用的乐器搬上台。一大群男人涌向舞台正前方,他们手e拿着牌子穿着统一的服装。酒吧的灯光暗了下来,一道聚光灯打在舞台上。
接着上台的是梦魔乐团,四个可爱的女孩身穿黑色礼服,背后的蝙蝠翅膀微微扇动,在舞台上劲歌热舞。舞台下有一群大叔和青年举着牌子跟着又唱又跳。
方翼的舞伴从经过的侍者手上拿了杯酒,女人从乳沟e抽出摺成细缘闹匠放在托盘上。她动作豪迈地仰头饮酒,杯中的金黄酒液洒了出来,沾湿胸前的白衫。
她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方翼伸出手虚托她的后腰,她轻笑几声顺势依在他的身上。
「你要不要也喝点酒?」女人吐气如兰,附在方翼耳边问道。
圆润的雪峰贴着方翼的胸膛,异常柔软,他一低头就能透过湿掉的白衫窥见两朵红樱──她没穿胸罩。意识到这点,方翼往后退开,保持礼貌的距离。
说不清原因,这个女人的贴近令他有些反感。
「这杯你喝吧。我去吧点酒,你要不要来点什么?」他不自觉戒备了起来,这个女人表现地太过热情了,但他很肯定她没有喝醉。
女人因他的退后露出些许不满的神情,但她脸上依然维持灿烂的笑容。
「酥炸洋葱和啤酒。」女人说。
方翼走向吧_点酒,把手伸进裤子口袋e掏钱,发现手机在震动,不知道响多久了,正要接起时对方已经挂断了。来电显示是王宿。
方翼想起王宿曾说过不准漏接他的电话,但这e太吵杂了,现在不是回电的好时机。要不要发讯息给他?方翼正思考着,萤幕突然跳出一条讯息。
"回拨给我"
"现在不方便"
对方回得很快。
"你在忙什么?"
方翼很想装作没看见,但讯息后方的注记已经变成已读了。他在内心诅咒这多此一举的软体功能,一边绞尽脑汁思考拒绝回拨的藉口。
「你在和女友传情?」女人忽然从他的身后出现。
「不是。是我的上司。」方翼飞快否认。
女人瞥了眼他的对话纪录。
「都下班了,上司还管这么严?」
「这也算朋友的关心。」方翼敷衍道。
「朋友的关心似乎让你感到困扰?你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回,要不我帮你回覆,这种事我很有经验。」女人笑意盈盈地提议。
「你打算怎么回?」方翼把手机交给她。
女人舔了舔唇,手指飞快打字,转眼间就发出讯息。方翼拿回手机看见女人发出去的讯息,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忙着和Omega上床,别来打扰"
萤幕显示对方已读。
方翼发出悲鸣。现在收回讯息也来不及了。
「你打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都是这样回覆别人的,有什么不对吗?」女人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方翼迅速发出一条讯息,试图挽救刚才的错误。
"对不起失礼了,刚才那则讯息不是我打的!"
过了大约一分钟,王宿回覆了。他的讯息只有一个字。
"谁"
完蛋了。方翼欲哭无泪。
「关他什么事啊,你的上司管真多。」女人斜眼瞥着他的萤幕,两杯啤酒和热腾腾的炸洋葱送上来了,她用叉子叉起一块酥脆的炸洋葱沾酱放进嘴e。
「不用你管!吃你的洋葱。」方翼怒道。
「好凶喔。」女人耸了耸肩。
方翼认真思考了一下,回覆……
"那是我朋友的恶作剧,请您别在意"
一般来说,用这种说法就能顺利澄清误会了,少将应该会相信吧?原本就不是事实,不过是别人的恶作剧,他紧张什么……
画面跳出新的讯息。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嗯,我不在意」?还是「嗯,你死定了」?
方翼烦恼地瞪着手机看,猜不透王宿在想什么。
连续两条讯息都只有一个字,对方的心情应该不太好,但他也不知道该回覆什么,这种时候好像多说多错。
新的讯息又传来。
"你提交的宿舍申请通过了,今晚就能入住。我下班后过去接你"
下午提交的申请当天就通过了?政府的工作效率怎么可能这么快?
方翼十分诧异。他立刻用手机登录军方系统,果真有申请通过的信件通知,但没有房号也没有宿舍的地址。
"我现在才知道,您怎么比我还早收到消息?"
"我签了你的申请单"
方翼顿时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很白痴。以两人的上下从属关S,方翼提交的所有文件照流程走都要经过王宿之手,即使有些事务王宿不需要理,只要事关方翼的工作,王宿都有义务和权力知道。
其实随时让长官掌握自己的行踪也是军规之一,军营就是个毫无隐私的地方,但是现在方翼并不想让王宿知道自己在女王蜂酒吧。
"您跟我说宿舍在哪,我自己去就好了,不用麻烦您"
王宿把地址发给他。方翼利用网路地图搜寻宿舍位置,宿舍在夏城的军部附近,但距离他目前的所在地点很远,就算打车过去也不能靠近军营,他只能在安全距离下车接着徒步过去。
这距离从地图上来看,用走的好像要很远……
"你现在在哪e?"王宿问道。
方翼想了想,就算他不说,少将有心想知道还是有办法知道,还是把自己的所在地给了他。
"我在附近。工作结束后我去接你,顺路"
王宿又说了一遍,这回方翼没有拒绝。
"好。您什么时候下班?"
"半小时后"
"我等您"
方翼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先吃晚餐,王宿就差不多该到了。
「那个人真的不是你的另一半?」女人已经吃完了炸洋葱,也喝光了啤酒。
「不是,我现在单身。」说出口的同时,方翼的心一阵钝痛。
「哦?这么说我有机会?」女人笑了笑。
「不好意思,没有。」方翼没好气地说。
「为什么?难道你开始喜欢男人了?」女人说。
「我只喜欢女人……」方翼皱了皱眉,觉得女人刚才那句话似乎哪e不对。
「正巧我也是女人,不如我们试一试?」
试什么?
女人忽然拉住他的领带,将他扯向她。
浓烈的香水味伴随女人的呼息扑面而来,女人的舌头强硬撬开他的嘴,陌生的气息强势侵犯他的领土。方翼的胃部涌起强烈的生理不适,他想推开女人,但女人的力气出奇地大。
属于Omega的信息素悄悄攀上方翼,女人的信息素疑似香,又有蜂蜜的香甜。
独特的信息素令方翼惊愕不已,他认得这股信息素,近似番红的气味,拥有这信息素的主人曾是他噩梦的一部分。
他的手探向女人的脖子,摸到了喉结,这下他确定了对方的身分。
高中时,有个少年经常跟踪他,三天两头打无声电话,闹得他受不了。之后少年把他约到无人的教室,他本以为是个决斗邀约,准时赴约打算和对方做个了结,没想到那个少年对他释出信息素……
他已经不记得少年的长相了,但他还记得写在那封决斗书(情书)上的名字。
他为什么今晚会出现在这e?爷爷随手一指就指到这个人,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
对方明白方翼已经识破他的身分,行径更加猖狂,将人抵在吧前,从嘴唇吻到脖子。具有催情效力的信息素席苑揭淼母泄伲意图勾起他的性j。番红的香味如风暴以女人为中心扩散开来,影响周遭的男男女女,距离最近的几个人莫名躁动了起来。
「滚开……赵徽!」
方翼奋力推开他,用衣袖大力擦拭嘴唇,白色的袖口被唇膏染成紫红色。
赵徽退了几步,扯了扯嘴角。当他开口说话,原本悦耳的女声转变成低沉的男声。
「是你主动来找我的,我还以为你转性子了。你还穿了高中制服……我以为你是故意穿制服来引诱我,意图让我回想起我们曾拥有的美好时光。」
「见鬼了,我们才没有什么美好时光。我根本没认出你。你什么时候变成女人了?」方翼皱起眉头。
「亲爱的,这可是变装派对。你刚才摸过了,很逼真对不对?」赵徽捧起自己的双峰惦了惦,颇有弹性。
「和真正的女人比起来差得远了。」方翼掩不住生理上的厌恶,恨不得n到厕所吐一吐再漱口洗手。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高标准。为什么不试试看?虽然我不是女人,但我是货真价实的Omega,我的信息素对Alpha具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就连你也无法免。」赵徽笑容妩媚,迅如闪电地伸手揉捏方翼的裤档,那Y已经起了些微的反应。「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别碰我。」方翼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不管你是男是女,是Omega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我都不会喜欢你。」
「真伤人。」赵徽一边说一边释放出更强烈的信息素袭向方翼,他的信息素气味是强烈的催情剂,他不信方翼会无动于衷。
「赵徽,适可而止。」方翼住口鼻,可惜这个举动无法彻底抵挡信息素。在赵徽身后的女女受到他的信息素影响,已经拥吻在一块了。
「想让我住手的方法只有一个,你很清楚。」赵徽昂起下巴。
方翼受不了了,抬脚撩向赵徽的两腿之间。
赵徽住裆部惨叫,原本受他的信息素影响,蠢蠢欲动的观众醒了过来,男人们见状感同身受地夹紧腿。
「居然连Omega都敢下手,你还是不是Alpha!」赵徽忍痛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向他。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对男的没兴趣。」方翼冷笑。
他一刻也不想多待,迅速离开现场。
方翼在厕所把被赵徽亲过的部位都洗了一遍,当他发现赵徽在他右侧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吻痕后,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应该踢重一点让他断子绝孙才对!不对,赵徽是Omega,没了命根子还是能生……
光是想像男人怀孕生子的画面方翼就感到一阵恶寒,管他知道自己就是这样被母亲生下来的。母亲怀孕的照片他不是没看过,因为是自己的母亲所以他可以接受,但母亲以外的男人免谈。
为了避开赵徽,也不想被爷爷追问后续发展,方翼没和爷爷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了酒吧。他怀疑和赵徽的相遇可能是爷爷的恶作剧,那个老顽童f着没事干就会想法子坑人。
白鞯挠昴辉谝辜涞哪智飘拂,雨水顺着霓虹灯招牌倾泻而下。
方翼离开酒吧,不理会街道边劝他买伞的小贩,埋头闯入雨中。
赵徽的信息素对他的影响还未消褪,他急需冰冷的雨来浇熄身体的躁动。事实上,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信息素不受控制,悄悄地溢出,幸好在雨的掩盖下微乎其微,不要太靠近就不会发现。
这条街上的餐厅都太贵了,还要求打扮要正式才能进入用餐,他一个人吃饭不需要太讲究。也许下一条街有卖些便宜的吃食……
方翼思考着这些事,心不在焉地在雨中漫步。他走过雨街,拐过转角,毫无预警地闯入某个人的伞下。
他没来得及止住脚步,迎面撞上对方,幸好那人的反应极快,在他撞上之前侧身避开,再顺势搂住方翼避免他跌倒,另一手则稳稳地拿着蓝色的伞。
王宿身穿黑色的晚礼服,头梳得一丝不苟,似乎刚从某个重要场合离开。
方翼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眨了眨眼。
「不是说还要半小时?」从他结束通讯到现在还不到半小时。
「工作提早结束了。」王宿淡然地说。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63混蛋 内容
如雨后阳光般纯净的信息素在伞下漫,方翼却毫无自觉。王宿被那干净的信息素所吸引,低头凑近怀e的人,在熟悉的气息中,他嗅到一丝令人不快的香。
他低下头,一眼望见方翼脖子上的吻痕,在那醒目的红痕定了一瞬,不着痕迹地转向方翼的脸,以目光描绘他微蹙的双眉、悬着雨珠的眼睫,以及……过于红润的双唇。
「您的事忙完了吗?」方翼注意到王宿手e那把蓝色的伞,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很久之前借给王宿的伞。时隔久远,他也不是很在意这把伞,没想过要回来。
王宿看着他神色如常的脸,缓缓松开手,任由方翼从他的怀e退开,手e的伞随之倾斜。
「解决了。我带你去住。」他的语调不冷不热,拿出车钥匙⒍自动驾驶。
一辆银灰色跑车从附近的停车场驶出,停在两人面前,车门如蝴蝶展翅般往上滑开。
这辆车一看价值不斐,方翼e着岽鸫鸬闹品外套踌躇不前。
「我会弄脏您的车。」方翼说。
「无所谓。上车。」王宿道。
雨愈下愈大,王宿还待在他身后等他上车,方翼不再犹豫进入车内,坐到副驾驶座。
座椅空间相当宽敞,双腿能舒适的自由伸展,由于头和衣服还在滴水,方翼没靠向椅背。跑车后座堆满大大小小的纸袋,每个纸袋上都印着不同名牌的商标。
王宿收了伞进入驾驶座,车门关闭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⒍车内的暖气,脱掉被雨淋湿的灰色风衣扔到后座,接着从后座翻出一个大型纸袋,拆开纸盒包装取出一条白色浴巾递给方翼。
方翼将不断滴水的制服外套塞进空的纸袋e,上身仅着一件湿透的学生制服,失控的信息素很快蔓延至车内的每个角落。
他试了几回都无法阻止自身的信息素缓缓外溢,身体不自在地依向车窗,方翼一边在内心咒骂赵徽,一边祈祷时间流逝地快一些,王宿千万别察觉他的异样。
王宿驾驶跑车离开市中心,车子平稳地驶上前往军部的主要干道。方翼曾经去过夏城的军部,他还记得路怎么走,也知道宿舍在军区,窗外的风景和他印象中一致,不过在经过某条岔路后他就不确定接下来的路线了。
「您刚才是不是拐错弯了?我记得要左转。」方翼问道。
「没走错。总部接收了其他城市的部队,目前军官宿舍没有空位,你被安排到我的官邸。」王宿目不斜视,车子一路平顺地穿梭在夏城的街头。
「我没收到通知。」方翼错愕道。
「后续流程还没走完。」
「可是我的职位又不符合居住官邸的条件。」方翼说。
「你是我的辅佐官,这就行了。」王宿道。
方翼对行政规范不熟悉,但总觉得哪e不对劲。宿舍安排的通知还没下达,按理说,他今天根本没有宿舍可以入住吧?
「到了。」
王宿的声音打断方翼的思绪。
车子停在一栋独栋别墅的门前,附近还有几栋样式相似的别墅,每一栋别墅之间都有围墙隔开,几盏路灯伫立在街道两侧。
方翼看着那栋没有任何光源的别墅,危机感不断攀升。
「该不会只有您和我住在e面吧。」他指着那栋屋子问道。
「对。」
方翼内心十分纠结。根据以往的经验,不管住在哪e,隔天他和少将都是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的。
「我可能住不习惯官邸,我……我还是去租房子好了。」方翼不安地道。
「不想和我住,你想和谁住?」王宿道。
方翼抬头看向王宿,车外的路灯光线微弱,王宿的样貌晦暗不清。
「柳鱼已经来到夏城了,你想和她同居?」
「跟她无关。」
每听到这个名字方翼的情绪就一阵低落,他别过头不想搭话。王宿冰凉的手指袭上他的脖颈,指腹擦过方翼脖子上那一小块紫红色的印记,迫使他抬起头。
「或是,留下这个吻痕的人?」
方翼原本就很介意被男人袭击的事,王宿的话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他推开王宿的手。
「是不是都跟你没关S。我宁可找旅馆,也不和你住。」
车子控制面板的按键琳满目,方翼不知道哪一个是开车门的按键,不过车钥匙肯定能开⒊得拧K才刚伸出手,王宿就反握住他的手腕,按了某个按键放倒他的座椅。
方翼猝不及防向后倒去,还没调整好身体重心,王宿就压了上来。
「你控制不了自己的信息素,这副模样走在街上,你想勾引多少人?」王宿冷声道。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变态,满脑子只想和男人上床。」方翼推不开王宿,只能愤怒地瞪着他。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那个该死的混帐吻了你,他还做了什么?」王宿的指腹用力磨碾方翼脖子上的吻痕,彷氛庋就能抹掉那个碍眼的痕迹。
他的力道过大,方翼吃痛地缩起肩膀,用力扯开他的手。
「虽然赵徽亲了我──f心死了──但你做的比他更过分,你这混蛋!你没资格指责他,也无权质问我,我不是你的。」方翼怒道。
「只有柳鱼才有资格质问你,是吗?你认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爱你?假如她知道我H过你她还会爱你吗?」王宿双眸云鸬姆绫┳阋曰倜鹨磺小
他的威胁是方翼内心最恐惧的事。方翼的情绪变得更激动。
「别伤害柳鱼,我犯的错跟她无关。」
「我和你的事,不是错误。」王宿压抑着声音。
「那些事就是错误!从头到尾都不应该发生,我根本不喜欢你!」
一股令方翼无法反抗的力道将他压制在椅背上。
王宿粗暴扯掉他的领带和制服上方的钮扣,也脱掉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随手一扔,左腿刻意顶在他的双腿之间,方翼清楚地感受到横在股间的腿在磨他的性器。
令他感到可耻的是,尝过情j滋味的身体在对方的强迫之下有了反应。
方翼涨红了脸。
「你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爱你?」
王宿从口袋取出手机,举到方翼的眼前,当着他的面按下一个又一个数字键。
那组号码方翼再熟悉不过,和柳鱼交往期间他拨打过无数。
「不要!」方翼伸长手去抢他的手机,但身体受制于人,令他有心无力。
「你敢不敢让她知道我们之间的事?让她听见你被我H哭的声音?让她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
「住口──」
「你不敢,你很清楚一旦她知道后就会离开你,你们自以为牢固的情感其实不堪一击!」
啪!
王宿被这记巴掌得偏过头去,左脸颊迅速红肿了起来。
方翼夺过他手中的手机砸向车窗。
「──不要再说了!」
汹涌的泪意涌上眼眶,他捂住脸。
「我不想听……」
一时无话。
车外还下着雨,磅R的雨势似乎一时不会停歇。
方翼闭着眼睛,耳边听见衣物的摩擦声,知道王宿在为他整理衣衫。
他以为王宿要放他离开了,可惜事情发展不如他所想。王宿拥住他,动作轻巧地交换了两人的位置,让方翼压在他身上。
方翼仍然低着头,两人一阵沉默。
「刚才我说的那些话……抱歉。」王宿道。
方翼一声不吭。
王宿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
「我发号施令惯了,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住的事,我应该事先和你说清楚。你不想住也没关S,不过现在很晚了,你先在这e住一晚……明天我载你去市区。」
「……嗯……」
他的退让令方翼的情绪平土诵。
方翼微微抬头,藉由窗外路灯投射的微光,他隐约看见王宿左脸颊红肿的巴掌印。那个红印一个晚上无法完全消肿,明天王宿恐怕要顶着那个巴掌印去上班,想像那个画面,方翼的心情好了点。
王宿右边的衬衫都被雨淋湿了,右臂的衣衫下缠绕厚厚的绷带。
他们在街角相遇的时候,少将的衣服是干的,后来少将一直站在他身后,他没注意到……不过直到上车前他都待在伞下,没沾到半滴雨。
方翼发觉自己压到他的伤口,单手撑着椅背爬起来,用手背抹了抹湿润的眼睛。
「我刚才压到你的手,伤口有没有裂开?」他的声音带了点鼻音。
「没有。」王宿道。
车内昏暗,那双蔚蓝的眼睛也显得黯淡。
方翼瞧他模样狼狈,心中怒气渐消,只剩无可奈何的情绪。
他对王宿狠不下心,王宿对他亦然。
「我检查一下你的伤,把衣服脱了。」方翼推了推他的肩膀。
王宿恍若未闻,没有任何动作。
方翼轻叹一口气,伸手去解他的马甲和衬衫扣子,拉开右半边湿透的衣袖,小心剥掉黏住皮肉的绷带。
已经结痂的伤口微微渗血,褐色药膏和雨水混在一块,看上去惨不忍睹,方翼的双眉锁。
「这堆袋子有没有包扎用品?你有没有买?」方翼将后座的购物袋都捞过来,一个一个翻找,最后在座椅下方找到一个印着药局商标的纸袋,满满一袋都是外伤用的药品。
其中几个牛皮纸袋装了食品,方翼不过看了一眼,肚子就不争气地叫嚣着讨食。
王宿动了一下,转过头来。
「你没吃晚餐?」
「没有。」
方翼头也不抬。他正忙着在纸袋中翻找清理伤口用的物品、拆开物品的包装。
车内光线昏暗不好理伤口,方翼打开汽车内灯,昏黄的灯光亮起,灯光下,被雨水肆虐过的伤口更显狰狞。
王宿转身去翻后座的纸袋,从一个牛皮纸袋e翻出一袋吐司和三块I包。方翼双手忙碌地为他清理伤口,没空吃东西,王宿见状用没受伤的左手把I包j到他嘴边。
肚子空腹已久,方翼饿得狠了,食物递到嘴边看也不看,张嘴就吃,柔软的双唇不时碰到j食的指尖。
I包虽然已经冷掉了,但口感依然香甜松软,咬下去时奶香在口中漫开。
在他吃完I包后,王宿递给他一瓶水以免他噎着,紧接着翻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撕开金色包装纸。盒子e装了九颗半透明的白色球体,每一颗犹如珠宝的巧克力都镶着可食用的玫瑰瓣,隐约可见球体内的玫瑰酱夹心。
巧克力久置闷热的车内,手指一触,白巧克力球就自然化开。
又有食物递到嘴边,方翼张口含住。拇指将甜食推入口中后在唇边留恋不去,玫瑰瓣和指尖融化的可可酱残留在唇上,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连带含住了抵在唇瓣的指腹。
停留在唇瓣的手指没有离去的意思,轻轻磨蹭粉色的唇,方翼抬起头,眼神含带警告瞥向王宿,舌尖顶住指腹,暗示他把手挪开。
王宿看着他残留泪痕的双眼,如他所愿,缩回了手,将沾黏在指尖的瓣含入口中。
包扎工作到了尾声,方翼两手将绷带缠绕在王宿的右臂。
「你刚才在酒吧有没有吃来路不明的东西?」王宿问。
「我只喝了一杯酒。」方翼说。
「除了酒,还有……Omega的信息素。」王宿喃喃自语。
贴在后腰的指掌沿着腰身曲线往上抚摸,方翼身上的学生制服还湿淋淋的,透明的衣衫紧黏身躯,掌心的移动带动衣料磨蹭光滑的皮肤,引起一阵痒意。
「别碰……」
方翼扭腰躲向一旁,不只身体,连抗拒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信息素无法控制,身体也变得比以往更加敏感,不论是那个悄悄顶住他臀部的事物,或是贴在身后的手掌,都让他感到异常灼热。
「方翼。」
方翼抬起头,对上王宿的一双蓝眼。
「你进入易感期了。」
「易感期?」
方翼张大了眼睛。
王宿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直接了当地问:「第一?」
「以前也有过,但信息素没有失控过,这完全不一样……」
方翼想起为何进入易感期的原因倍感丢脸,心情更加低落。
「不用担心,易感期只有短短几天。」王宿道。
「我还要上班,总不能每天带着求偶的信息素招摇过市。」
「那就找个人,陪你度过易感期。」王宿缓缓道。
方翼的眉头拧得更紧。王宿沉默了一阵子,再度开口。
「柳鱼是你的未婚妻。」
方翼神情复杂地瞥向他,很快又移开视线。
「已经不是了。」
王宿难得怔了怔。
方翼感到很难堪,垂下了目光。
他还没能清为什么柳鱼要离开他,他不知道在这段感情e自己哪e犯了错。
王宿没有延续这个话题,方翼对他的沉默感到一丝感激,但那点感激很快就被抹灭掉,原因来自从包扎时就抵住他屁股的某样事物。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6同性相斥 内容
方翼不自在地挪了挪坐的位置,加快包扎的动作,手e的绷带没拿稳不小心掉了下去。
在他弯腰摸索掉落车底的绷带时,屁股下方的硬物似乎又硬了些。隔着又湿又薄的布料,方翼几乎能在脑中勾勒出硬物的轮廓,他感觉双颊的温度在攀升,赶紧捡起绷带继续包扎。
绷带缠绕好了,但车上没有剪刀。
「有没有刀?」方翼问。
王宿伸出左手拿起后座的西装外套,从外套内侧的下口袋e取出一把轻巧的折B刀。
方翼接过刀,刀刃轻触绷带,他几乎没使力,绷带就断成两半。他把刀刃收回去还给对方,王宿取回刀,却没松开他的手。
「你应该对自身的状况更有自觉一点。」王宿忽然道。
「你才应该要有自觉。」方翼指着他的裤档,忍无可忍道。
他试图起身,可是搭在腰间的手使劲将他压下来,方翼用力掰开他的手,被推开的手臂契而不蔚鼗纷∷并收紧臂弯。
两人的脸相距一掌之遥,方翼嗅到犹如雨后土壤散发的芬芳,在他们拉近距离后,芳香有愈来愈强烈的趋势。
方翼瞪着他,打定主意不管王宿说什么他都不会妥协。
「关于你进入易感期这件事……」王宿缓缓道。
「没什么好谈的,易感期的Alpha和发情期的泰迪狗不一样,不需要无时无刻做个不停,也不会对日常生活造成影响。」
「一般人的易感期对生活没有影响,但你的状况不对劲。」
「不就是信息素比平时多了点。」
「在正式场合随意释放信息素很无礼,你会影响到军部e其他职员。」
「我会尽量收敛,或是一直待在办公室e工作。」他I促地道。
「我的辅佐官不能一直待在办公桌前,假如你不能收敛信息素就必须停职。上回你擅自行动,分是停职八天,这八天从你椭昂蟮牡痹滦菁傺e扣。」王宿道。
「连续工作一个月不休息会过劳死的。」方翼叫道。
「我试过,不会。」王宿道。
你在规格外!方翼想对长官咆啸,但他忍住了,说了指不定一个月变两个月。
「可以换成扣薪水吗?」
「扣两个月的薪水。」
方翼张大了双眼。
「为什么不是扣八天的薪水?」
「你擅自行动时用掉的弹药、毁损的武器和配备,全部加起来超过你两个月的薪资。」
「哪有那么多啊!」方翼还想讨价还价,看见王宿眉尖微挑,卑微地改口,「少将,还有没有其他的惩方式?」
连续工作一个月不休假和做两个月的义工,等于在很惨和非常惨之间作抉择,他两个都不想选。
「三个月不能申请加班费,但是你要向我证明你能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不会在上班时间造成别人的困扰。」
方翼当然知道怎么平息自己的信息素,但要做也不应该在王宿面前做。
「信息素的问题,进屋后我自己回房解决。」
「你打算怎么解决?」
「撸几遍就好了吧。」方翼没把握地说。
「没用的话,停职八天。」
「不然你说怎么办!」
在这句话落下之后,王宿的信息素瞬间如潮水般汹涌淹没了方翼,方翼都懵了。两个Alpha的信息素彼此相斥,方翼的信息素硬生生被压下一大截,烦躁的思绪如同被大雨洗净,心静了下来,不再无故感到心浮气躁。
同性相斥,方翼没想过还有这招,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我能掩护你。」王宿道。
「我自己也能理。」方翼尴尬地说。
「没有我帮忙压制,你躲起来自慰再多都没用。」王宿一语道破他内心的盘算。
「别说得那么直白啦!」那种说法听起来好像他是个变态似的。
方翼没把握能抑制信息素,心e有些忐忑。
哪个Alpha的易感期像他这般诡异?这种状态去上班一定会影响工作的,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假如有少将相助,至少他能过平稳的生活,专心寻找治疗父亲的办法。
虽然少将愿意帮他,但他认为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先说好,假如我能抑制信息素,你不能扣我的薪水和假期。」
「好。」
「不能追究我打你的事。」方翼加了但书,杜绝长官有任何责罚他的理由。
王宿点了点头。方翼看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忍不住得寸进尺。
「要帮我掩护,不要让别人知道我进入易感期了。」
「你得和我一起住才行。」
「为什么?」
「你无法单凭一已之力压制自己的信息素,住在这e我可以帮你。要是住在外面,你在别人面前漏出破绽,我帮你在军部掩护有什么用?」
方翼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信息素这玩意儿,发作起来不管是洗澡或喷除臭剂都没用,谁也瞒不住,要是有少将的帮助,至少他能毫无异状地去上班。
「如果要住在一起,你不可以干扰我的生活,我在屋e休息的时候,别随便丢工作过来。」方翼严肃地申明。
「下班后我不会打扰你。」王宿认真地允诺。
解决了诸多麻烦,还有长官相罩,方翼感觉心头一轻,表面上还是作出勉为其难的模样。
「那就……一起住吧。」
王宿凝目在他的脸上,那对澄澈眼e的笑意,不知不觉间牵动了他唇角的弧度。
那个表情……他没看错吧,少将居然笑了?不是冷笑或嘲笑,看起来切切实实发自内心的喜悦。但是他刚才有说什么值得令人开心的事吗?
方翼呆呆地看着,映在他眼中的微笑就像初阳映雪般,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昨天我刚搬进去,屋子还没整理好,今晚你和我睡一间房,缺什么物品明天去市区买,好吗?」王宿问道。
王宿谈话时向来气势凌人,何时看过他征求过别人的意见,此刻那一抹微笑和柔软的态度令方翼有些惊吓,不加思索便点头答应了。
王宿唇边的笑意加,一手搂住他,侧首吻住他的唇,方翼被吻得措手不及,强势入侵的舌轻易越过毫无防备的唇齿。
相较几分钟前的粗暴,他能感受到对方刻意压抑着力道,彷坊逞e捧的是无上的珍宝,不论方才的扭打或是现在的抚摸,其实他都留了空隙让他有机会脱逃。
一个月不休息不算什么,他撑得下去;他的存款多到可以买房,扣薪又有何妨?即使下场狼狈不堪,只要他想走还是能用尽手段逃离。
这人的信息素令他战,声音令他难以平静,触碰他的双手就像是缠绕在身上的蛇,在各点燃欢愉,引诱他堕落。
面对王宿强硬的姿态,他感到慌乱、畏惧,不自觉往后退缩,却被横在腰间的手臂阻断退路。大掌轻抚绷紧的背脊,侵略者在他退无可退之际作出让步,放慢了速度,慢条斯理地品唇瓣的柔软香甜。
方翼想避开,又有些贪恋他的温柔。他残留的理性让他拒绝了王宿的亲近,抬手用指尖抵住对方的唇。
「抑制信息素不一定要肢体接触。」
「以防万一,这是最有效的方式。」王宿道。
「要是被人发现……」
王宿捧住他的脸庞,湛蓝的眼眸和那双迷鞯暮稚眼睛对望。
「这e只有你和我,没有人知道。」
他轻声低语,眸色温柔。
方翼几乎陷了进去。几乎。
「但是……」
「方翼。」
唤他名字的声音柔如薰风,撩动人心弦,不过一声轻唤,竟让他冒出堕落的念头。
「别担心,有我在。」
方翼颤动地看着他,窥见对方眼底几近疯狂的情j。自身也被撩拨得难以按耐,不明的j火如m子般,一下又一下地摧残着他的理性,直到易感期过去之前这种异常的情j都会反覆折磨着他。
如他所说,这个狭小的空间只有他和他,没有人知道这e发生的事,何不放纵一晚?
几番犹豫,他低下头,两人的气息慢慢贴近,终至交融。
和前几回不一样,这没有被人所迫,出于自愿地,他主动吻了一个男人。
方翼紧闭双眼,慌乱不已,以至于没有感受到王宿在他吻上来时屏住呼吸,闭上眼感受这一刻,小心地来回亲吻,怕惊扰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吻由浅转,四片唇瓣辗转相接,方翼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将王宿向来打理整齐的头弄得相当凌乱。
方翼即将缺氧之际,王宿终于退出他口中,不满足地亲吻他的脸颊和下颔。
雨落的光斑在方翼的颈子和圆润的肩头交互辉映,温润的薄唇吻住曲条优美的脖颈,摩娑骨感分明的锁骨,留下淡淡的吻痕。
湿掉的制服衣o被往上推,指掌顺着如珠玉般光润的背脊缓慢地抚摸,粗糙的指腹在腰窝打转了一会儿,往后在尾椎骨画圆,感受掌下的身躯因他的触碰轻颤。
食指勾住灰白相间的内裤往下拉到腿根,挺翘的裸臀霎时暴露在外,大掌随之覆上,搓揉饱满又富有弹性的双丘,入壑谷轻揉微微湿润的穴口。
方翼的双颊发烫,不由得移开视线。
「没有润滑液。」他小声道。
「我有。」王宿从后座的购物袋e取出一支水溶性的人体润滑液。
为什么你的购物清单e会有润滑液?该说你太有把握还是不要脸?方翼都懒得拆穿他那点小心思了。
「保险套……你应该有买吧?」方翼不敢和他对视。以前他都是进攻的一方,现在和一个男人讨论怎么上自己,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羞耻了。
王宿沉默了一瞬。
「忘了。」
「骗人,你是不是不想买……啊!」
大量冰凉的液体涌入臀缝,开封的润滑液抵在他的腰椎,王宿毫不吝啬地用力挤压,润滑液在手指的引导下沁湿股间的秘。
用指尖轻抚,紧紧闭合的蕊就会收缩。
方翼别开脸,耳根烧红起来。戳刺的手指冰凉如霜,当手指整根直入幽径,后穴疼得收紧,他难以自抑地发出闷哼。
王宿侧首亲吻眼前绯红的耳朵,中指顺着收缩的压力进出,乳状的液物均匀地涂到肉壁,那不久便如融化般柔软。
「那个……少将……」方翼红着脸看着别。他受不了那一直被玩弄。
长指忽然狠压体内某敏感部位,快感猛然涌上,方翼弓起腰背。
「换个称呼。」
除了军阶还有什么称呼?方翼想起在军校时、以及刚入伍时对王宿的称呼。
「学长?」
脸上的羞意和这身高中生制服,重现了方翼学生时代青涩的模样,与平时在军部端正的气质有着天壤之别。湿透的制服勾勒出修长性感的身材曲线,半裸的身躯缀着晶莹的雨珠,情色无比,他的一举一动、露出的每一技》舳汲渎诱惑。
方翼的制服裤子被大掌粗鲁地褪去,两人的鞋袜也在激烈的动作中掉落,方翼的内裤卡在右脚小腿,斜纹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王宿扯下自己的裤链,包覆在布料内的硕大弹跳而出,来回磨着湿淋淋的臀缝。
铁掌擒住方翼的腰,方翼狼狈地看着挺直的男根,双眉锁,两手搭在王宿的手腕。
「你没戴套,等一下别射在e面。」
王宿亲了亲他聚起的眉心,说道:「假如你怀孕了,我会负责。」
「……!我、我才不担心这个!」
「那你在担心什么?」
「我很难清理!」
「我帮你清理。」
「不需要──」
身后一下插入三根手指,方翼发出疼痛的声音,身下的人闻声不动,以口爱抚小巧的乳尖,双乳在指尖的揉按下变得坚挺,绮丽如红宝石。
舌尖所过之又热又痒,令方翼的身体难以忍受,腰身颤着。
这种爱抚并非初,体内的躁动却比前几做爱时都更加强烈,无法拒绝男人的触碰。
三根长指毫无忌惮地入后穴,涌起的热烈j情几乎淹没方翼的理智。
「少,嗯……你、您能不能……」
「说清楚点。」王宿压抑着情绪道。
方翼咬住下唇,后面的话实在难以⒊荨T谑种冈俅紊钊胧保他按耐不住了。
「别用手,我想……请、请您插进来。」脑袋混乱的状态下,方翼潜意识用了敬语。
王宿狠狠攫住那吐露可爱字语的双唇。
滴着露水的菊蕊轻含前端,擒住窄腰的大掌用力下压,在双掌的强迫下长腿的根张到最大,尽根吞下。
顶到底的刹那,方翼无意识叫了出来。
好,好涨。可是很满足。
律动开始后,令人恐慌的愉悦自体内N起,他伸出双臂抱住王宿的肩膀,全身散发信息素的暖香。
心理上还是很难全然接受被男人压在身下,方翼总是不自觉压抑声音。王宿凑过来在他脸上落下碎吻,引起一阵痒意,他转头避开。
前几做的时候,王宿索吻他都会撇过头拒绝,或是完全不回应,任由对方单方面亲吻。这回他明显感觉到王宿的动作一顿,眼角余光瞥见他的神情后,二话不说回过头吻过去。
他没想太多,只是亲了一下就分开,接着他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让对方感到欣喜,方翼有些意外,又有些不好意思。
王宿再贴上来时,他没有避开,温柔地和他交缠。
不只是接吻,连肌肤相贴都有说不出的愉悦,方翼头一见识到在易感期交合的可怕。
「我……我现在很奇怪。」
「你的信息素、太狂暴了。」王宿的呼吸凌乱,伴随灼热的喘息道。
抽送忽强忽弱,方翼全身酥麻,身体随着他的律动晃动。
「哈啊、啊……影响到您了吗?」方翼用啜泣似的声音问道。
「淹没了我、令人晕眩……」
「对不起,让您感到不舒服……」
王宿凝目在他的脸,双眸满是情j之色。
「如同被你爱着一样……这种感觉,真好。」
那双雾气漫的褐眼怔怔地看着他,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尾滑落。
他拥住方翼,翻过身变换两人体位,将人压在椅背上。
整个过程肉刃仍然插在体内,随着姿势的改变调整角度,汹涌的快感如不断攀高的浪涛般,方翼发出令自己无地自容的欢愉声。
王宿捧起他的臀部发起凶猛的攻势,一口气插到底再拔出。
「啊、唔嗯!啊……!」
他难以自抑地抱紧压在身上的男人,双脚夹住对方的腰,大腿内侧的嫩肉不停摩蹭肌肉结实的腰侧,崖汗泽的身体剧烈晃动。
半挺的性器戳着王宿的腹肌,他伸手轻握,粗糙的指腹下滑至袋囊刺激着光滑的皮肤,以极为温柔的手法抚慰。
「呜!我、我要……」方翼咽呜着,分身射了出来。
感受到体内的凶器快到临界点了,他已然成为j望的俘虏,只想渴求更多、更多,当精液在他体内释出,身心皆因强烈的快感颤抖着,只想将这一刻的愉悦永远延续下去。

作品 星河缭乱(ABO的双A) - 65心是直的,但身体变弯了 内容
高潮过后方翼陷入短暂的失神,躺在王宿身下喘息。
车内有些闷热,王宿按下车门上的控制钮将车窗降下一半。窗外下着小雨,雨丝飘进车内,方翼的身体还沉浸在情热e,冰凉的雨丝溅到他的皮肤,搭在车窗的手臂感受到冷热的反差微微瑟缩。
王宿伏身环住他,感受到怀e人的腰比以往更细,抱起来硌手,不禁皱起眉头。
「你有没有按时吃饭?」
「有啊……不过医院的食物太难吃了……」方翼闭着眼睛说,声音带着情事过后的慵懒。
王宿一边盘算日后要准备什么食物j他,一边伸手从座椅上取来刚才拆封的那盒巧克力,两指从中拈了一颗包藏玫瑰果酱的黑巧克力递到方翼嘴边。
方翼张口含住,双眼满足地[起,质地细@的巧克力触及体温即化,甜浆残留在唇上。
王宿瞥见了,低下头吮吻那双柔嫩的唇,恣意地入口中品。唇瓣揉合玫瑰的芳香,夹杂巧克力的苦与甜,比他想像中更加迷人。
巧克力渐渐溶化于缠绵的舌间,时而苦涩,时而甘美,方翼闭着眼享受这种无法言喻的滋味。
食j和性j交织成一面逃不开的网,方翼沉醉在这个吻当中,恍惚间一双手抬起他的腰,再进入他,方翼低吟着,将双腿张得更开迎合对方。
车内狭小,连细微的呼吸喘息都近在耳边,彼此的体温和信息素互相薰染。冲向方翼身体的力道逐渐失去控制,愈来愈凶猛,他反手抓住椅背支撑,却反倒方便王宿更加入,令他在撞击下溃不成军,脑海e再也容不下其他。
等到方翼的信息素平息下来,雨已经停了。
倾倒的购物袋和物品散落在车厢下方,方翼的衣服都岬袅耍距离屋子只有几步路,他想着进屋后再换掉就好,不差那几分钟。
王宿皱着眉夺走他手e的衣服,从购物袋e取出一个印着x-boss商标的白色纸盒,抽掉红色缎带打开纸盒,把装在e面的白色短衫和黑色长裤递给他。
虽然尺码都不合,不过有干净的衣服可穿,方翼当然不会选择湿的,他伸手接了过来。
由于正值夏天,王宿买的都是单薄的衣物,给方翼穿的也是短衫,不过外面刚下过雨,天气阴凉,王宿在他肩上披上风衣才让他下车。
一阵冷风拂面而来,他打了个冷颤。
不只是肢体触碰,易感时期竟连微风吹拂皮肤都受不了,这种状态居然还要持续好几天……
仅管内心天崩地裂,方翼的脸色依然如常,脚步虚浮地跟在王宿身后走向别墅,速度远远落后前方的人。
王宿站在门前输入密码,电子锁发出声音,门应声开。玄关的电子控制面板亮了起来,王宿按下电灯开关,屋内所有的灯瞬间亮起。
方翼进屋后反手关上门,左顾右盼打量屋子。
灯光下,他的双颊残留薄红,裸露的脖颈散落浅淡的吻痕,脸上的情j之色尚未褪尽,眼神慵懒尽显魅惑。王宿瞥了一眼他的模样,随手将所有纸袋都搁在桌面走向他。
当王宿环住他的腰,方翼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回拥,姿态放松地待在他怀e,在他没意识到的情况下,身体已经培养出默契了。
王宿眷恋着方翼的拥抱,以及和他肌肤相亲的感觉。高挺的鼻尖蹭着方翼的颈侧,双唇轻贴他的皮肤。方翼被他这么撩拨,好不容易乖顺的信息素又开始蠢蠢欲动。
「进入易感期的是我又不是你。」方翼有些无奈,他好歹歇停了一会,王宿虽然脸上波澜不显,可是信息素从头到尾没平静过。
「你太诱人了。」难得方翼这么主动,他不想就此放过。
初有男人对他使用这个词,方翼挺不自在,他不认为自己对同性有什么吸引力。
「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放开我啦,我要去洗澡。」方翼拍了拍王宿的背。他感觉到射在e面的精液流出来了,恨不得立刻躲进浴室e。
「晚一点再洗。」
「可是我──唔、唔嗯……」
王宿以吻封住他的唇,手从宽大的衣o底下探入,另一手解开他的裤子。
方翼没穿内裤,裤子掉下后露出两瓣饱满的双丘,两股之间还流着少许的精液。
长指顺着臀缝下滑,点在中央湿润的z,轻轻一压就被小穴吸入。那e才刚被H过,敏感地很,异物闯入立即紧紧吸附,阻止入侵者更进一步。
「快拔出去。」方翼脸上的红晕加,双掌使劲要推开他,披在肩上的外衣掉落在地,王宿的手臂稍加使力将他禁锢在怀e。
「想洗澡,不就是急着想弄出来?」
「我没有!」方翼急急否认,盼他能停手。
第二根手指硬是挤入,拓开紧窄的肉道插进最搅弄。
「嗯……不要再弄了。」
方翼一手搭在他的臂膀,又怕压到他的伤口不敢用力,王宿更加为所欲为。
手指猛然抽出,无力抵R的小穴坚持不住,把吞下的精液吐出来。一道道白液顺着蜜色的长腿流淌,宛如失禁的感觉令方翼羞耻至极。
精液涌出大半后,手指灵活地钻入翕张的穴口按压肉壁。
方翼咬紧牙槽隐忍,想压下再度兴起的情j,他的身体还没有明显的反应,信息素先一步失控了。要是没有这一i,他原本可以早点洗洗睡了,躲在被窝e渡过易感期。
「你的信息素又失控了。」
平淡的描述在方翼耳e听来恶意满满,虽然有些不爽,不过他确实有点想要。
不是前面,是后面,这点让他更加不爽了。
他是个男人,又不是女人。
「冲个冷水澡就好了。」
下一秒王宿就让他没法再嘴硬,手指或轻或重地勾挑,抽送间带出残余的精液,那张逞强的嘴只能闷声哼吟。
汹涌的情潮袭来,他认清自己是真的很想要王宿插进来,渴望他毫无保留地抱他。
明明不喜欢,也不爱他,为什么……
脑袋来不及清,身体发自本能地投降了,悄悄地抬起屁股迎合,让手指更加入。
王宿察觉到了,他就在这时收手,转而爱抚被冷落许久的乳首,对其又揉又捻。
「王宿……」他用颤音叫道。
「嗯?」王宿在他的脸落下轻吻,如蜻蜓点水般,点到即止。
这人故意的!方翼咬牙切齿,捉住他敞开的衣襟狠狠吻上去,还刻意咬了下他的唇以示不满。
王宿的眼中满是笑意,要他主动太不容易了。
他将方翼抵在墙面,抬高他的右腿刺入,甬道包覆着他剧烈收缩,王宿享受了一会才开始律动。
方翼的后背不断顺着墙面滑落,下身又一被往上顶,良好的柔软度让他的腿轻易高抬过肩,长枪得以直入最,惹得他抱着王宿不断呻吟。
性器射出的都是稀薄的体液,方翼摇着头不想再射了,但王宿依然反覆对准阳心n刺。
「王宿,我、我不要了,啊!哈啊……」
他带着哭音哀求,颤抖的腿支撑不住了。
王宿吮去他眼尾悬的泪,将方翼抱到沙发上,他从桌上的购物袋e抽出一条红色缎带,富有技巧性地绕上方翼的男根,收尾打了个蝴蝶结。
泪眼模糊的方翼没看清他做了什么,他似乎听见按下相机快门的声音,但这e又没相机……
王宿单脚跪在沙发上,钳住他的腿抬高,侧过他的身体发起进攻。方翼感受到下身的异样,低头一看,那刺目的艳红蝴蝶结让他一瞬间握紧拳头,可惜他没力气挥拳。
「你……呃,哈啊……变态啊!」方翼这几个字是从牙缝e挤出来的,除了呻吟他说不出更多了。
「管如此,你没有拒绝我。」王宿轻笑。
方翼哼了一声。
解不解开都难受,他干脆不管了。
射不出来的情况下,方翼难耐地摆动腰,间接配合着王宿的节奏,王宿的进攻愈加猛烈。
湿软的穴似乎怎么也H不开,紧紧锢住硕物,在一挺进后吞进最。
「嗯、啊哈……!王宿……啊……!」
方翼浑身颤抖了起来,叫声又淫又媚,被束缚的性器只流出一点透明的液体,后穴剧烈收缩,差点把王宿夹射。
这副模样王宿曾在酒店见过一回,那方翼神智不清,做完就睡着了,不过这……方翼在高潮时喊了他的名字。
这一点就让他感到相当满足。
高潮过后方翼久久没有回神,无意识地发出啜泣般的哭吟。
他清楚地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那样,不可否认的是,那种感觉爽过头了,也许那就是极乐……
方翼迷迷糊糊地感受到精液射到了体内,他微弱地哼吟,缠在对方腰上的双腿夹得更紧。
这个夜晚对方翼来说特别漫长,每一回做完后他的信息素就会变得平静一些,但王宿那个王八蛋会刻意用信息素或其他手段挑逗他,迫使他的信息素再失控,然后压着他继续做。
方翼觉得自己堕落了。虽然他的心是直的,但身体变弯了。
都是王宿的错!
隔天早上,腰酸背痛的方翼从床上醒过来,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句话。
他站在浴室e直面镜子,镜子e的男人一看就知道被人做了种种不可描述、糟糕至极的事,场面似曾相似。
身体已经被清理过了,浑身干净清爽,不过一看到脖子上醒目的吻痕,他的心情转为阴云密布,不知道该怎么遮掩这些痕迹。
进入易感期的第一天,他的腰就差点折了。
昨天他脑子被门板夹了才会和他做,他绝对、绝对不要再和王宿睡了!
方翼沉着脸走出浴室,床边的木几上放着B好的一套休f服,地板上还有一双室内拖鞋。
他翻了标`确认是自己的尺码,不过王宿应该一早就去上班了,也不知这套衣物是怎么准备的。
他穿戴好衣物踏出房门,下楼打算去厨房找食物,经过走廊时某扇门被打开了,王宿从书房e走出来。
方翼没料到他没去军部上班,怔怔地看着他。
「你今天休假?」
「视讯会议,不用出门。」王宿道,「你肚子饿了?」
「是啊,厨房有吃的吗?」方翼问道。
「只有水果,我载你出门。你想吃什么?」
「芝士汉堡。」方翼说出朝思暮想的食物。
王宿眉心微聚,似乎不是很赞同他吃这种垃圾食物,不过他没有反对。
「金姨明天开始会过来,她会准备食材,以后想吃什么跟她说。」王宿道。
「之前那场动乱,她及时避难了?」方翼挺高兴的。
「嗯。」王宿点头,「你没有换洗衣物,我早上先帮你买了两套,你的鞋子刚才寄到了,包裹放在客厅。到了市区再买新的。」
「你把帐单给我,我之后再把钱给……唔?」
方翼措不及防被他吻住,吓了一跳。
王宿亲了一记就退开了,脸色不冷不热。
「准备好就出门。」
方翼傻楞楞地点了点头,目送他回书房。
今天又恢土死淞常昨天昙一现的笑容好像梦到的一样。上司的心,海底的针啊。
放在客厅的包裹不只一个,其中一个是鞋子,另一个包裹很小,他拆开后看了包装盒的上印的说明才知道是遮瑕膏。
至于用来遮掩什么,不言而喻。
这不是第一用,他还记得用法。
方翼回到房间,站在穿衣镜前一边抹脖子一边思考,他现在和王宿的关S,应该是……那啥……炮友?
莫名其妙和男性上司发展成了这种关S,他妈、不,他爹要是知道,肯定用拳头击碎他的天灵盖。不行,这事万万不能曝光!
这段关S要维持到什么时候?易感期过后?
方翼想了想以往和王宿之间的种种,忽然丧失了摊牌的勇气。
说了可能会被杀掉。不如就等到哪天王宿对他失去兴趣……应该很快吧?
「在想什么?」
方翼吓了一大跳,转头就看见王宿站在他身后。
「呃,我在想……我擦不到脖子后面,你帮我擦?」他及时想了个藉口。
王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从他手e接过遮瑕膏站到他正后方。
方翼低头露出颈子,透过镜子,他看见王宿往前倾身,同时他感受到轻柔的呼吸吹拂他的脖子,接着有柔软的事物印在他的皮肤上,有点麻痒。
过了三秒钟,他才反应过来他被亲了。
方翼着脖子从镜子前跳开。
「别亲啦!我是要遮掩吻痕,不是要你u造吻痕。」
「别留下吻痕就可以亲了,是不是?」
方翼被问的一怔,绞尽脑汁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点头。
「唔……嗯……可以。」
王宿浅浅一笑,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室内,他的笑容在晨光异常耀眼。
「过来。」王宿道。
方翼乖顺地走回原位,上完遮瑕膏后,又迎来一记亲吻,这回可不是轻轻一吻。
他们在晨光中拥吻,方翼第一知道接吻可以持续这么久,他隐隐感受到信息素又开始躁动了,出门时间也许会延迟到一个小时后。
他任由王宿拥抱他,亲吻他,毫不抗拒地接受他所有的行为,不论他说什么都点头。他才不会让王宿知道,他已经被他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了。

外篇
南轲(一) 王辰 X 南轲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你要更加努力才行。

母亲经常对我说这些话,我所有的努力,只为了帮她求得一个和父亲见面的机会。

「这回考试小轲所有的科目都拿到满分了呢,我预约了餐厅要帮他庆祝,你要过来吗?」

母亲所有的藉口当中,这一招百试百灵,因此她对我的课业要求愈来愈严谨,她看见成绩单的那一刻会露出微笑,抚摸我的头。

「好孩子。」

能看见母亲的笑容我便感到高兴。

即使我的成绩年年居高不下,父亲来的数却逐渐减少了,母亲说父亲工作太忙了没办法过来,我也接受了这种说法。

当我对婚姻的意义有初步的t解后,我慢慢明白,母亲为什么对父亲的到来称为「来访」,而不是「回家」。

对于父亲日益敷衍的态度,母亲十分焦虑,经常无来由地向佣人发脾气,对我的课业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每一项的课业都要拿到满分,参加的比赛结果都必须是第一名。

我拼命地达到母亲的要求,陷入永无止尽的学习,除了睡觉,无时无刻都在吸收知识。

不知何时,我成了他人口中的「天才」。

每当我听见师长或同辈对我的扬就感到心虚,我并非天才,母亲说我一无是,对父亲而言,我什么都不是。

「你必须比同年龄的人更优秀,你还要更加努力,要远远超越他们。」母亲紧抓着我的肩膀这么说,涂着蔻丹的十指陷入肉e,虽然很难受,但我一如往常忍了下来。

母亲每天愁眉不展,比我更难受,我不应该做让她更不高兴的事。

假如我更努力,就能再看见母亲的笑容吧?总有一天会变回原本温柔的模样。

我跳级求学,十二岁那年获得就读大学的入学通知。我坐在家e的楼梯上,看着母亲手e紧紧捏住知名大学的入学通知单,对电话那头的父亲轻声细语。

这通电话的通话时间并不长,最终她不发一语地挂断电话。

我心e有些失望,看样子父亲拒绝参加母亲为我举办的庆祝会,这一的努力又失败了。

当晚母亲发狂了,把周遭的所有东西都摔到地上。

「一定是因为你,他才不愿意见我。都是因为你太笨了,都是你害的!」

我吓得说不出话来,茶杯摔到我的脚边,碎片割伤了小腿,闻声而来的管家爷爷从门口n过来,挡在我面前。

另一名女佣快步带我离开那间房,身后的房间再度传来玻璃碎裂声。

年事已高的女佣打了通电话请医生过来,一边掉泪一边摸着我的头喃喃自语。

「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那天之后母亲就病了,终日待在房e不愿踏出房门一步,不同的医生经常出入家门,没人可以诊断出她得了什么病。

管家爷爷不让我进房间,我见不到母亲,可能会失去亲人的恐惧令我在夜e难以成眠。

母亲每天要求管家爷爷打电话给父亲,要父亲过来看看她,可是父亲不曾来过。

我按照母亲平时拨打的电话号码打给父亲,到了晚上才接通,我向父亲提出请求。

「我有空会过去看看。」

父亲说完就结束了通话,挂断之前我听见了女人向他撒娇的声音。

我明白父亲不会来了。

管家爷爷在一旁叹了一口气,拿起话筒拨打了一通电话。

过了五天,有一位陌生人登门拜访,那名个子高挑、面色有些病态的男人自称是我的舅舅,名叫赵却。

「带我去看赵嫣……你的母亲。」

以前母亲的房间是很温暖的,现在变得潮湿、阴暗,窗帘全部拉上,只点一盏灯。

舅舅只看了母亲一眼就移开视线。

「我会带她回本家,至于这个孩子,我会一愦回去。」

「你要带妈妈到哪e去?」

「带她回家,继续住在这e她会衰退得更快。」

舅舅把我和母亲带到赵家宅邸,把我们安置在宅邸的一座庭院e,由两名佣人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

舅舅说以后这e是我的家。

「我没能照顾好妹妹,至少要保护她的儿子。」

我就这样住了下来,赵家的医生每隔几日就会前来看诊,佣人日日煎药,母亲得到妥善的照料,病情却每况愈下。

某日,舅舅前来探望母亲,他对于母亲的病情没有表露任何情绪,等他离开房间后,我询问舅舅对母亲的病有多少t解。

「这是家族的遗传病,我们的祖辈曾经和外族通婚,一部分的孩子生来就有某种缺陷,在衰老时这种症状会更加明显,身体外貌会产生一些变化。有些人会挺过去,但是你的母亲太虚弱了。」

「为什么和外族通婚,生下来的孩子会有缺陷?」

「赵家的祖先曾经和一种……一种伪装成人类的生物交合,生下了孩子。」

「伪装成人类的生物,是指猩猩?」

我感到一阵恐慌,我是猩猩和人类杂交的后代?

「并不是。」

舅舅快速否认,然而对接下来的话难以⒊荩他尝试用无害的字眼向年幼的我解释这个问题。

「是来自外星球的生物,们会夺取人类的身体,伪装成人类生活。我们的祖先和那些生物的其中之一结为连理,我和你的母亲都是他们的直系后代。」

舅舅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泡茶,等我慢慢消化他说的话。

事实上,我的脑海e一片空白,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些荒诞的事。

我看着床榻上沉睡的母亲,和我记忆中的模样相差甚远,她不鸵酝美貌,身体肿胀不似人形。有时看着她,彷房醇一个陌生人躺在属于母亲的床榻上。

「我将来也会变成那样?」

「我会锻你,只要你能将属于虫族的那部分牢牢掌控,你就不会变成那样。其实本家有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法,你的母亲为了逃离家族安排的婚姻放弃她的权利,才会落得这种下场。」

妈妈是因为那个抛弃她的男人,才放弃了自己吗?那我呢?对妈妈而言,我不重要吗?

我看着母亲,内心陷入茫然。

我开始研究医学,宅邸e珍藏的知识多到我一辈子都学不完,这e拥有记载各种禁忌的书籍、超越现代的科技、用上古语言纪录的知识……

两年过去,我始终找不到解缓母亲病情的方法。

听闻父亲得了绝症,耗费钜额建立了一个研究团队,想研发出治疗绝症的方法。

我找上多年不见的父亲,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同时也见到了其他家人,姐姐和妹妹对我依然冷淡,我多了一个新弟弟,但那个孩子一直躲在母亲身后,我对他没有太多印象。

我向父亲说希望能贡献一己之力,他不加思索就答应了。

所有人都在南和精神病院的地下工作,从事秘密研究,我们从来不缺活体来应证实验成果。我趁机实践我在赵家习得的那些理论,也许是因为我那南家长子的身分,其他人从来不过问我的研究。

这段期间,我认识了一名小我一岁的红女孩,杨慧。

她有时会提出一些在我看来十分有趣的想法,可惜其他研究人员认为她的想法极度疯狂,置之一笑后就不再理会。

她提出的那些构想,在我看来并非不能实现,以我在赵家习得的知识,再加上足够的材料就有可能成功。

又一在教授那儿碰了钉子,杨慧气呼呼地跑来我的研究室,从口袋e取出一支菸和打火机。

「这e禁菸。」

我夺过她手e的打火机。

「还我!」

「你还未成年,吸菸会损害大脑,让你的智力受到影响。」

她气恼地瞪着我手e的打火机,就算没有点火,依然把菸叼在嘴e向我抱怨。

「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头竟然嘲笑我,可恶。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一间个人实验室?这样就不必看那些老头的脸色了。」

我帮不了她,研究需要的经费是一笔天文数字,一旦开始研究,那堆钱会以惊人的速度烧光,我也缺钱。

「我最近在找人赞助我的研究计划,有一个老对我的研究计划很感兴趣,他愿意赞助我,但我必需交出让他满意的成果。」

杨慧一脸认真地告诉我,她的眼e充满期待。

「他可能想包养你。」

「才不是!我和他约好明天下午见面,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为了证明我是对的,我和她前往约定的场所。那是一间外表光鲜亮丽的大型企业,接待我们的是一位看上去精明干练的女秘书。

女秘书没有审核杨慧的资历,那是会面前就应该做的事。她一一检视杨慧带来的研究材料,两人如面试般你来我往。

会议室e有监视器,我注意到她有时问完问题会等待耳机传来下一步的指示,那位老大概正透过监视器观察着我们。最后女秘书递出一纸合约,上头已经盖了红印。

「……人类和异种进行跨物种的结合,撷取双方优势,进化成新的物种,这个物种拥有人类的外貌,和超乎常人的能力……Ms杨,我和老很期待你的研究成果。」

女秘书露出制式化的微笑,在转身离开会客室的刹那,我瞥见她的双瞳变成全黑,一眨眼又成了人类的瞳色,彷肥俏业拇砭酢

光凭那一瞬间看到的画面,我就知晓那个女秘书是虫族。

难怪们对杨慧的研究感兴趣,u造更适合们生存的躯壳,这对虫族来说实在太具有吸引力了。

这项研究的过程中也许会有新发现,让母亲的病不再继续恶化,于是我也加入了那个组织,和她一起离开南和精神病院。

如那位女秘书所言,我们需要的设备和实验材料他们事先备好了,包括那个要和人类结合的生物,女秘书详尽地向我们介绍这类虫族的特性。

「这是来自外星球的生物,人类没有给们一个固定的名字,统称为虫族,其实虫族细分很多种……这是其中一种的胚胎、幼虫和成熟体的尸体。当心,的唾液带有腐蚀性。」

我忍住掩鼻的n动,尸体散发的臭味实在不怎么好闻。

杨慧的双手微微发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

这么诡异的生物,即使是杨慧初见到都会感到害怕吧。

「Ms杨,你有任何问题吗?」

女秘书也注意到她的异状,目光定在她的身上。

「我现在脑子e有很多想法……我没想过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不可思议的生物,带给我很大的惊喜,这一切真是太棒了,我想尽快开始我的研究!」

原来是兴奋到颤抖,这女孩果然不能用常识衡量。

女秘书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介绍完场地和相关人员后就转身走了。

研究所除了我和杨慧还有别人,他们都不是聒噪的砘铮除了学术交流彼此之间私下很少交谈。

我和杨慧一头栽进研究e,废寝忘食地做实验。

为了方便开视讯会议和即时录影、随时查看资料,我订u了一副智慧眼镜,戴上后被杨慧指着鼻子取笑了一阵子。

「原本看起来像个听不懂人话的面瘫,现在有呆瓜眼镜加成更像个笨蛋小鬼了!」

我对她的毒舌已经产生抗体,研究所的其他人就没那么坚强了,心灵脆弱一点的就会被她气到哭出来。

年初时我返回本家,母亲的状况依然没有好转。

她的食量变得庞大,餐餐都要食肉,尤其喜爱生肉,饿得狠了还曾攻击佣人,啃食女佣的手臂,佣人们都不敢接近她。

我之前做出来的药剂无法抑制母亲病情的恶化,舅舅只能施药强迫母亲陷入沉睡,避免她伤及旁人。

舅舅禁止我踏入房内,我站在房门外和母亲说话,灯光将她的身影映在白色窗帘上,巨大的影子形状趋近非人。

「妈妈,我要离开了,又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

房门突然开了一道缝隙,一b生有利爪的手伸了出来,在空气中摸索什么。

「小……可……小轲……」

我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了那b手,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力道回握住我,接着那b手缩回去,房门慢慢阖上。

那b手的触感和体温都已经偏离了人类该有的表征,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十八岁那年,我们的研究成果有了进一步的突破,女秘书再度出现在我和杨慧面前。

她带来一份新的工作,这份工作有更多经费的资源可供给我们,有益于研究更进一步发展。那个地方戒备森严,进去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和外界接触,即使和家人通信也必须检查内容。

名额只有一个,面对大好机会,杨慧罕见地出现犹豫,

「我不喜欢别人偷窥姐姐写给我的信。」

「那只是例行检查,不会破坏内容物。」

杨慧兴致缺缺,关于研究她另有想法。

「你们提供的活体都太弱小了,我想要其他素质更强大的虫族,你们能抓一些成熟体供我研究吗?」

「成熟体很难活捉,即使捉到了,恐怕也很难让你从成熟体身上提取研究素材。」

「真没用,我还想研究更高等的虫族,最好是虫族女王。」

眨眼间,女秘书的眼瞳全黑,她的声音直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人类,不许你们对女王不敬!)

杨慧露出错愕的表情,眼看女秘书打算纹伪装教训她,我赶紧出声制止。

(住手。)

我传出的心音只有女秘书感应到,她诧异地看向我,眼瞳恢统杀搪躺,一个劲地盯着我瞧。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默默偏过脸。她没有多说什么,恶狠狠地瞪了杨慧一眼。

「那就决定让南轲前往,我会转告老。」

决定好人选后,女秘书转身离去。

「那个老女是不是进入更年期了?火气这么大。」杨慧耸了耸肩。

「你要继续留在这e做研究吗?」

「既然他们无法提供更好的活体,我的研究会阻碍不前,我要离开这e,去其他地方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种类的虫族可供我研究,最好能抓到一b女王。」

「成熟体的女王凭一人之力抓不到,你要找幼体,前往寒冷的地带找,发现的机率比较大。」

「你见过?不然怎么知道在哪e出没?」

「舅舅告诉我的,他是人类和虫族的后代。」

杨慧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错,终于有一点幽默感了。」

活生生的例子站在面前她都不相信,我也懒得多费唇舌。

我和杨慧分道扬镳,她前往寒冷的北方旅行,我进入隶属军方的研究机构。

这e确实如同女秘书所说那般戒备森严,没有娱乐也不方便和外界通讯,对我而言和平常过的生活没两样,我的生活重心就是研究人类和虫族细胞和平共存的可能性,捕捉能让我母亲康偷囊凰肯M。

人类和虫族的生殖细胞结合的后代无一残缺不全,无法u作出拥有人类的外表和虫族超能力的孩子。

假使能成功,这项技术会被应用在u造人形兵器。有个高层对这项目很感兴趣,我必需在期限内交出成果,每天都有人盯着我,我背负前所未有的压力。

虽然没有规定上班时间,只要定期报告成果即可,但我经常睡眠不足。

那一天我照常踏着虚浮的脚步准备回寝室,三十六个小时没睡,我的脑袋晕眩,两眼昏,身体渐渐发热……我好像发烧了?

在我恍神之际,一b手搭上我的肩膀,强硬将我往后拉,我的后脑撞到硬如铁壁的胸膛,眼镜滑下鼻牛感觉更晕了。

「小心,你差点就要撞上玻璃门了。」

我扶着发昏的脑袋,没有多余的心力回应他,那人喃喃自语。

「好甜的信息素……可是这e怎么会有Omega?」

那个人又说了一些话,似乎是自我介绍,但我没认真听。

这人一直抱着不松手让我很困扰,三十六个小时没阖眼,我想尽快回房休息。

我转过头,看见的却不是对方的脸,这个男人个子很高,以我的视线只到他的肩膀,军服肩上的阶级章是少将。

「可以请您先放开我吗?」

对方没有反应,好像没有听见我说的话,我抬起头,这才发现他一直盯着我的脸瞧。

我提高音量又重复说一遍刚才的话。

「啊,抱歉。」虽然口头上说着抱歉,但男人一点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你现在的状况不太好,军医那边……不,别找军医,先去我的房间休息吧?我的房间就在这层楼。」

他指着走廊前方的某一间房门。

我点了点头,我现在急需一个休息的地方,但我的房间在楼上还需要爬楼梯,他的房间位置不远,正合我意。

「对了,你今年几岁?」

「十九。」

那人松了一口气。

「幸好成年了。」

「未成年不能踏进您的房间吗?」

「跟那没关S,是我个人的疑问。」

他急忙否认,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先让我进去。

窗户被窗帘掩住,屋e一片漆黑,他关上房门,似乎在摸索开关的位置。

才刚迈出一步,我的脚就绊到了某种东西,我慌忙抓住身旁的东西试图站稳,却害他跟着一起跌到地上,他发出了一声闷哼,可能撞到了哪e。

身体愈来愈不舒服,虽然我压在他身上,但我没有力气爬起来了,头好晕,妈妈,我可能要比你先走一步……

「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透露出担心的情绪。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香味犹如沁凉的海风拂过我的脸庞,出自本能,我瞬间就知道这是属于Alpha的信息素。

我无暇思考这代表什么意义,现在我最迫切的需求是睡眠,但我没力气移动到床上了。

「可以麻烦您把我移到床上吗?」

他沉默了一下,抱着我的手收得更紧。

原本细微的信息素忽然高涨,宛如猛烈的海浪拍打在我的脸上,清凉的气息让我感到舒服了些。

「你在邀请我吗?」

我不懂他的意思,不过床是他的,如果我占用导致他没地方睡觉,这样不太好。

「如果你不介意跟我一起睡……」

他动作敏捷地抱起我放到床上,我还来不及表达谢意,嘴唇就被堵住了。

……我是被吻了吗?不是要睡觉吗?为什么要亲我?

这些问题都没有机会问出口,他一边吻一边把手探进我的衣服e抚摸身体,力道让我有些不适。

虽然我努力挣扎,可是我的体力在之前早已透支,那点力道根本撼动不了他。庆幸的是,他察觉我的反抗后放轻了动作,不过还是没有放开我。

「你叫什么名字?」

终于能开口,我把握机会换气,顺便回答我的名字。

他把我的名低声了两遍,彷泛在舌尖细品。

除了母亲和舅舅之外,没有人会这么亲昵地唤我的名,我感到一阵不自在。

「你是第一吗?」

什么第一?第一遇上色狼吗?

「嗯。」

他的兴致变得更高昂,动作更具有侵略性,三两下脱掉我身上的衣服,也脱下自己的军服扔到一旁。

「好甜……」

彷吩谄甜品般,他慢慢舔吻裸露的皮肤,当他用牙齿轻咬,我忍不住发出微弱的声音,他像是被刺激到了,行为愈来愈过分。接下来的事……我不太记得了,第二过后我就陷入了昏睡。

从头到尾我无力抵抗,原本只是打算借住一晚,不料待了四天,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长。

我该庆幸这个人还记得要戴套吗?我一点也不想要怀孕,那会影响我的工作。

不过垃圾桶e的套子数量……算了,毕竟是发情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人外出了,我待在房e依然挂心工作。

下一验收成果的时间快到了,但研究没有半点进展,之后经费可能会缩减,这样不利于研究。

要怎么做才能诞生完美的混血种呢?拥有人类的外表、虫族的超能力,基因没有缺陷的孩子,衰老后不会变成像母亲那样……

盥洗室e的镜子照出我的倒影,我愣愣地看着镜中的我,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拥有人类的外表、虫族的超能力,那不就是我吗?只要在形成胎儿之前克服基因缺陷的问题就行了!

我以发情期身体不适为由,迅速取得外出证明,匆匆离开机构。

在外取得研究材料后,我立即把自己关在实验室e展开研究,历经前几的失败,第三我特别紧张,因为实验材料有限,再失败就没有了。

我屏住呼吸,以精巧的手法操作。

终于成功的那一瞬间,我松了一大口气。

电子萤幕e显现一枚完美的受精卵,那是我的卵子和某个人类的精子结合而成的。

这一定没问题。他会是一个健康的孩子,未来不会变成母亲那样。

我如期向上头交出成果,这的成果──人类和虫族结合的结晶──让那群前来视察的人们相当震惊。

我注意到那个男人也在队伍e,他面色难看地盯着容器e的胚胎。

为首的那位军官毫不掩饰他的狂喜。

「这东西什么时候能量产?」

东西、量产。他的用字遣词让我感到f心,但我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还在实验阶段,胚胎可能夭折,还不算成功。没有那么快。」

「看有没有办法加速的成长,要尽快。」

「我尽力而为。」

「马上进行。」

这副猴急的嘴脸充分表现出贪婪,我敷衍地点头称是,视察结果很满意,这群人又浩浩荡荡地走了……除了一个人。

「你怎么忽然不打一声招呼就走?身体没事吧?我找了你很久。」

「我没事,谢谢您的帮助。」

「我的帮助?」他愕然地看着我,「等一下,我可不是那种会随便和别人上床的那种人,也不是为了日行一善才和你做的!」

他的语气挟带明显的怒意。

「那么是为了什么呢?」

「是因为对你一见锺情!」

他怒气冲冲地向我告白,我一时之间不知该有何反应。一见锺情这种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至少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请问您喜欢我哪一点呢?」

「全部。」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似乎没用脑子思考过,应该不是认真的吧。

虽然我很感谢他帮我渡过发情期,但干扰到研究进度我还是会不高兴的。

「我还有重要的工作要理,您请回吧。」

他再蹙起双眉,一脸不悦。

「这就是你的工作?」

他指着容器e的胚胎。

「对。」

「为什么要u造这种东西……」

他的语气十分嫌恶。

我的内心涌起一股怒气,历经漫长的研究和无数的失败,才成功u造出这个胚胎,竟然被人如此嫌弃。

「他是有血有肉的生命,不是东西。我耗费了很多心血才把他u造出来,请您尊重我的成果。」

他惊讶地看着我,我则冷淡地别开视线。

「抱歉,我没有不尊重你,是因为那个东西──那个胚胎是用我的……」

他一副为难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请您离开,我还有工作要做。」

「慢着!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我没有理会他,他赶紧捉住我的手腕,我还在气头上,不是很想听他说话。

「请问您还有什么事?」

「我没有你的联络方式,请你给我你的通讯资料,我也会给你我的。」

「我不需要您的通讯资料。」

「难道你想找别人?不行!你只能找我。」

他好烦啊。

如果我不给他通讯资料,他是不是会一直缠着我?

这样我就不能进行研究了,把通讯资料给他,他应该就会离开了吧。

给他通讯资料之后,他立刻把他的通讯资料输入到我的手机e。

我盯着联络人姓名的那一栏陷入沉思。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初见面时,他似乎有说过,但我没放在心上。

「你……不记得我的名字吗?」

「嗯。」

我点了点头。

他大受打击的模样让我产生了愧疚感,多到压过内心的怒气。

「我姓王名辰,全名是王辰。你想怎么称呼都可以,跟我说话的时候不需要用敬语。」

像是怕我忘记,他刻意把自己的名字说了两遍。

「我知道了,王少将。」

「这样太见外了,叫我的名字就好。」

「……王辰。」

他的眼睛又恢土松癫伞

「不论什么事都可以连络我,任何困难我都能帮你解决。」

「如果我要借钱呢?」

「你要借多少?我钱很多你不用客气。」

他操作手机进入汇款页面,我赶紧阻止他。

「我是开玩笑的,别当真。」

他失望地收回手机。在他做出更多惊人之举前我要尽快把他请出去。

「我还要工作,请您……请你避,我的实验过程并非绝对安全。」

「好吧……那么我不打扰你了。」

我以为他要走了,但是他站着没动,等到我再将目光投到他身上,他对我提出邀约。

「今晚你有空吗?我带你出去吃晚餐,我请客。」

机构e的菜色五天一个轮,都是冷掉的饭菜,没有值得留恋之,于是我答应了,他面露欣喜。

「你喜欢吃哪一种料理?中式还是西餐?」

「都可以。」

「那下班后我来接你。」

他又多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我面向胚胎继续记录他的状况,隔着容器触摸那脆弱的生命。

「你要平安长大喔。」

我小心翼翼地培育这个小生命,一面向军方报告进度,同时暗地e按照组织要求将数据传给他们,组织收到后会给我研究所的最新研究成果,那些资料有助于研发治疗母亲的药剂,

王辰工作不忙的话就会过来,现在已经下班了,如果再过半小时他还没出现,那就表示他今天就不会来了。

我没有在等他,我没有准时下班过,况且他挑的餐厅食物都很好吃,如果没有洒满整张桌子的玫瑰瓣会更好。

我无法接受入口的食物沾染玫瑰的气味,现在闻到的这种香味我比较能接受……实验室怎么会有香水味?而且这股香味好熟悉……

「小轲。」

王辰忽然出现在我的背后,我吓得倒退好几步。他走路没有声音,我时常无法察觉他的到来。

「抱歉吓到你了。」

他朝我走近,香味更浓了。

「你打翻香水了吗?」

「是朋友的恶作剧,他朝我喷了好几下香水……不说这个了,我终于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东西的气味了。」

他从口袋拿出一罐香水递给我看,上面标着「太阳之泪」。

「这个和你的香味还是有些微不同,你身上有淡淡的松香,这才是我喜欢的香味。」

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梢,我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不意间泄漏一点信息素。

「这么敏感?」 

我有些恼意,刻意用具攻击性的信息素威吓他,警告他别靠太近,他的表情似乎在隐忍什么。

正当我有点得意的时候,王辰忽然几步上前用力抱住我。

「你真的好可爱──」

我呆住了。

「真让人受不了,就连嫌弃我的表情都好可爱!」

「请放开我。」

这个Alpha也有发情期吗?听说被Alpha标记的Omega会很黏对方,按照这情况,好像我标记他似的。

好不容易从他的臂弯e挣脱,他又露出被抛弃的小狗眼神,我装作没看见。

「你要一瓶和我的信息素相似的香水做什么?你有喷香水的习惯?」

「训练的时候不能喷香水,我只是买来摆在屋内,可惜味道一下子就消散了,要是你的信息素能永远停留在我身上就好了。」

「那只能完全标记。」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炽热,热切地看着我,

「你愿意吗?」

「不愿意。」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下一秒,他的表情……让我莫名心痛。

「也是,你不喜欢我。」

他还是维持着笑容,但我宁可他不要笑。我必需说些什么,让他别再露出那种表情。

「我没有讨厌你,只是现在不想被标记。如果这的实验成功了,我会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真的?实验结束之后就可以标记你了吗?」

他双眼一亮,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是说会考虑。」

我强调了最后两个字,他显然没听进去,高高兴兴地再抱住我,对我许下他做不到的承诺。

「小轲,我会让你过得很幸福的。」

那时的我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甚至将他推开,可是他不在了之后,我却偶尔会想念那宛如温润海风的怀抱。

南轲(二)
编号E13号的胚胎已经是三个月大的胎儿,但生长速度有些过快,我一边记录胎儿异于常人的生长状况,一边回想当初作业的过程有没有出问题。

当初送到实验室的材料都有贴标`,父方和母方的材料试管也有贴人名。母方的人选是我的大姊南瑶,不论是以什么标准挑人,有钱有势有美貌的南瑶都很适合,反观王辰……算了,只是挑选合格的实验材料,又不是相亲。

虽然文件上标注使用的材料是王辰和南瑶的生殖细胞,实际上使用的是王辰和我的,原本的母方材料被我拿去做别的实验了,希望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

「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一转头,王辰正看着我,他走路无声无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吸收的营养比一般的胎儿多,成长速度也比较快,不过这是正向发展。」

「小砘锩晃侍猓那你在苦恼什么?」

「你多心了。你是来看儿子的吗?」

我迅速转移到另一个话题,果不其然,王辰将目光移到孩子身上,以不可思议的语气叹道。

「虽然我提供了实验材料,但没想过会成功,我曾见过之前的实验成果,没有一个外表像他这么接近人类。」

「他是独一无二的。」

我为这个茁壮成长的小生命感到自豪,虽然预定要量产,但我提供的研究报告都是造假的,他们不可能办到。

这时容器e的孩子有了些微的动静,他惊讶地靠近容器。

「他动了。」

「现阶段他的四肢发展逐渐成熟,会有自主性的运动,请安静地观察,别敲打容器。」

王辰若无其事地收回轻敲容器的手,隔着容器观察胎儿。

「他叫什么名字?」

「E13。」

「那是编号。所以他没有名字?等他出生你还要叫他E13?」

「你可以为他取一个名字。」

「叫小如何?他看起来很像我朋友养的小猫。」

王辰取名的逻辑令人费解,我宁可称呼这个小生命E13。我一口否决他的提议,他力争无果后操作光脑调出电子辞典,随意翻了几页。

纸上的某个字留住我的目光,触动了我。

归宿……

那是我求而不得的梦。

我指着那一个字,询问王辰的意见。

「这个字如何?」

「星宿的宿吗?听起来不错,就取这个名吧。你好,小宿」

王辰抬手敲了敲容器,笑着和e面的胎儿打招呼。

「不许敲打。」

「这么爱护他,你好像他的母亲一样。」

王辰讪讪地放下手。虽然知道只是玩笑话,还是让我微微一惊,我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和他说话。

「提供卵子的是我的姊姊,按照辈分来说我是舅舅。」

「什么?等一下,我听说另一个自愿者是南方财团的大小姐,你是她的弟弟?」

「嗯。」

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急急忙忙解释。

「我和南小姐只有一面之缘,见面时还隔了一公尺以上的距离。虽然这孩子用了我和她提供的材料,但我没有外遇。」

一般人会先想到这个吗,这个人脑袋e都装了些什么啊。

他这么急着和南瑶撇清关S,虽然我不在意,口头上还是想捉弄他一下。

「我们没有交往,就算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叫外遇。」

「我们这样还不算交往吗?明明经常一起睡,你还会给我晚安吻!」

「是你一直吵着要我亲你,害我没办法睡觉。」

「每去餐厅我点情侣套餐你都没意见……」

「因为很划算。下我会点单人套餐。」

「下──不,你这辈子的餐饭都由我买单,想点什么就点什么!」

「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要用敬语啦,叫名字就好,喊老公也行……啊,不过这样好像太快了,还是叫亲爱的?」

「王少将,您打扰到我工作了,请安静一点。」

「好无情!」

我快速写完实验纪录阖上本子,他见状立即靠过来,笑得一脸灿烂。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一起吃晚餐吧,我想吃你煮的饭,新的食材都放在冰箱了。」

「你去拿食材,我回研究室准备一下。」

他高高兴兴地前往休憩室取食材,我转身去研究室。

以往我收工时餐厅已经关门了,我都会自备食材煮食物。之前王辰来访时撞见我用坩锅和药匙熬高汤,桌上还有中午没吃完的饭a。他盯着我捏的梅饭a不停叹,给他吃了一个后又惊呼很好吃,之后就经常吵着要我煮给他吃。

有时煮太多我吃不完,有他在就没有剩菜的问题,方便许多。

原本计划好吃完晚餐再继续研发治疗母亲的药剂,可是和王辰在一起,事情总是无法如预期般进行。

明明此时我应该在研究室e,但现在却在电影院和王辰一起观赏恐怖片,因为之前从未去过电影院,当王辰提出邀约,出于好奇我便答应去了。

电影院是半环形剧场,中央会投放巨大的立体影像。在音效和投影之下,剧中的鬼怪活灵活现,很容易让观众身历其境,剧院的角落不时传出观众的尖叫声。

在我看来这些鬼外貌是挺丑的,不过外表还属于人的范围,比不上我平时接触的异形,没什么恐怖之。

七窍流血的女鬼又一出现在女主角的背后,用高难度的瑜珈动作在地上爬行,坐在第一排的少年们吓到哭出来了。

我不太懂为什么要钱来这e找罪受,比起这件事,身旁之人的反应更让我匪夷所思。

王辰手e的可乐在刚才女鬼出场时撒了大半,附近的座位都没有人,只有我遭殃。

我面无表情脱下湿掉的外套,他不停地向我道歉,把两人的湿外套放到旁边的座位。

负责守卫研究所的王辰少将不敢看恐怖片……这个情报说出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信。

现在是红衣女鬼一枝独秀的时刻,他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捉着我,感觉像是有一头熊压在我身上。

「王辰,你先松手。」

「那个女鬼爬过来了!」

我快被你勒到无法呼吸了。

电影音效和观众尖叫掩盖我的声音,我只好释出信息素安抚他,淡淡的琥珀幽香缭绕在他的周身。

他的手劲放轻了些,虽然还是紧抱着我不放,不过应该冷静了吧?

我伸手去拿可乐,两手握住杯子以免被王辰撞到洒出来。

「我也想喝。」

他盯着我手上的饮料,我把可乐递给他,但他没接过去。

「不喝吗?」

我困惑地看着他,他接过可乐放到一旁的饮料架,接着低下头吻了我。

大概是可乐的缘故,他的嘴唇尝起来有点甜,我舔了一下,他吻得更。

稀薄的海洋气息围绕着我,我从中嗅到一丝情j的信号。

他的身体贴了上来,一路向下抚摸,再继续下去会很不妙。

我凑到他耳边说话。

「你要是不想看了,不如我们去旅馆?」

「可是我忍不到旅馆,怎么办?」

他拉住我的手按在他的裤档,那e已经鼓了起来。我要抽手他不让,硬是耍无赖。

「只要软掉就行了吧。」

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只要使劲捏下去就行。

他赶紧拉开我的手。

「你要谋杀亲夫啊?不是还有别种方式吗,就是上在你的研究室e做的那样。」

他靠过来小声低语了一番,两眼充满期待看着我。

可是电影院e有监视器……

见我犹豫,他边亲吻我边哄诱。

「这么暗,没人会看见的。」

「……好吧。」

希望监视器没有夜视功能。

我伸手摸索他的皮带,拉下拉,俯身趴在他的腿上,握住那已经硬起来的事物舔吻。

果然很大……先含一半好了……

宽厚的手掌搭在我的背上抚摸,滑动到脖子,轻揉我的耳朵。

我吞得更,同时听见细微的哼声从上方传来。

应该快了吧?

过了一阵子,他还没有要射的迹象。

就在我快撑不住时,他忽然拉起我,把我抱到他腿上动手解我的腰带,拉扯衣物。

下方前排的观众没有发觉我们在做什么,即使回头也看不见,就怕有人忽然起身。

抵着屁股的硬物蓄势待发,我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脖子随即感受到一阵细密的碎吻,屁股底下的性器坚定地一点一点入侵。

还有别人在,不能发出声音,另外还要控制信息素……

我很努力压抑,可是王辰丝毫不收敛,让我好几差点叫出来。

他还没射出来,我已经浑身虚脱倒在他身上,电影结束前我们就离开电影院进入旅馆。

抵达房间后他就无所顾忌了,有时我也会感到困惑,为什么我会这么纵容他呢。

大概是因为他笑起来很好看吧,如果我答应他的要求,他就会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种毫无心机的笑脸在我枯燥的生活中并不常见。

再说,他提出的要求都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只是有时候他也会说出一些令我为难的话。

「好想让你成为我的。」

当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时,他忽然这么说。

「是指,想标记我吗?」

「作梦都想标记你啊,不过前提是你愿意。」

决定要终身相伴的爱侣才会进行标记,被标记的Omega会对属于自己的Alpha产生依赖性,这意味着我将难以拒绝王辰。但我对他无法做到毫无保留,我有太多不能为他人所知的事,我无法完全信任他。

我摇了摇头,他有些失望。

「也是,毕竟还没交往,谈结婚太早了。那能跟我交往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毕竟被我拒绝太多了,但他愈挫愈勇,逮到机会就提出交往。

之前他那苦涩的笑容又闪过我的脑海,我不想再看见他流露那样的情绪。他眼底的期待,让我不忍再拒绝。

「好。」

「连交往也不行吗……」

「王辰,我说好。我们在一起吧。」

他一愣,瞧他那副「我是不是听错」的表情,我微微一笑,又补了一句。

「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他急切地提出请求。

「我喜欢你。」

确认不是幻觉,他用力抱住我,欣喜地大喊。

「我也喜欢你!小轲,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好不好?」

「不要。」

「那换我说给你听,我爱你!超级爱你!」

比以往更加热情的示爱让我招架不住,原本打算待在旅馆的休息两个小时,最后我们住了一晚。

从那之后,王辰变得更加缠人了,上班下班以及睡觉前都要亲吻,搂抱和示爱都成了稀松平常的事,日鸵蝗铡

竟然会有人这么喜欢我,让我感到不可思议,这是我从未体会过的情感。

也许只是一时的新鲜感,这么强烈的情感终有消退的一天吧……

……

……

五个月后,小宿出世了。

长官们再前来视察,他们期待看到这个婴儿表现出不凡之,但是才刚离开容器的婴儿能表现出什么神?任凭他们如何发号施令,躺在我臂弯e的婴儿只是张大眼睛看着他们,于是那些长官们认定这个孩子是失败品。

我说服他们再观察一阵子,避免他们认定的「失败品」落入凄惨的下场。

王辰的父亲,王牧夫中将也来瞧瞧这个孩子,面对那个不苟言笑的高大身影,我内心有些发悚。他单手抱着孩子,脸上看不出喜怒,我真怕他对这孩子稍有不满就把孩子摔了,幸好没有。

小宿睁着那双湛蓝的眼睛和他大眼瞪小眼,伸出短短的五指握住他的指头,几秒后,王上将露出一抹温情的微笑。

「他有名字吗?」

「有。取名叫宿,星宿的宿。」

「宿?是王辰想的吗?」

「是我取的名。」

您的儿子只能想到王小那一类的名。

王中将点了点头夸一句「取的好」,又逗了一会儿婴儿才交给站在一旁的保姆,转身离去。

他离开后我和保姆交谈,讨论如何照顾孩子之类的话题。

隔了一阵子,王辰走进来,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一旁的保姆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带着随身物品离开。

「王上将不久前来过,你有遇见他吗?」

我随口问道。他立刻摆出臭脸。

「没看见!」

王辰似乎和他的父亲感情不太好?每回提起都会抱怨他的父亲太固执,具体情形我没追问。万一他反过来问我的亲人,不能说的事情太多了,我会有点困扰。

他走过来低头亲了我一下,伸手要抱我。

「别过来,很热。」

我后退两步,刚才帮忙搬照顾孩子需要的用品,忙进忙出身体都出了一层薄汗。

他维持张开双手的姿势,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

「我工作到现在都没休息,需要补充能量。」

「那你应该回房间休息。」

「我不要回房,我要小轲!给我抱一下好不好?好啦~」

他像个幼稚的小鬼一样讨抱,这副模样真该让王上将看看。如果我不答应他就会一直闹下去,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只有一下下。」

他立刻像八爪章鱼般黏上来。

「训练那堆笨手笨脚的菜鸟Alpha好累啊,连我的信息素攻击都扛不过,一下子就昏过去,医护室的床都满了,害我被医护官。」

「你的信息素有那么恐怖?」

「只有威吓的作用啦,那些人太胆小了才会晕倒。」

「我也想试试。」

「可是我尾坏谩…对了,这样如何?」

他忽然释放大量求偶的信息素,我吓了一跳。

还有孩子在场,对小孩造成不良影响怎么办!

我用力拍打他,警告他收回去。

「别打了啦,我收回来了,别生气。」

「再乱来就把你赶出去。」

被我推开后他又靠过来,单手揽住我,嘴e说着「我的Omega最好了」之类的话。

我站在安置婴儿的床边,他好奇地看着小宿,孩子也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们父子俩拥有同样的蓝眼睛。

王辰用手指戳着孩子软软的脸颊,小宿的小脸不高兴地皱成一团,撇过头避开他的骚扰。

「别欺负他。」

「我是在和他培养感情。这孩子有点像你,好可爱啊!」

「哪e像?」

「嫌弃我的表情!」

他笑着说道,又伸手去拉婴儿的手,似乎在查看什么。小宿一脚踢向王辰的手,王辰笑呵呵地着被踹的手背。

「你在做什么?」

「他不是混了虫族的基因吗?我在看他有没有长鳞片或是多长一根手指头。」

我拿起笔记本敲打他的脑袋,王辰摸了摸后脑勺,面露委屈的神情往后退了几步。

「他的外貌和一般人没有什么不同,至于他有没有超能力,要观察一阵子才知道。」

「这和上头预期的不一样。」

「不满意就算了,有本事他们自己造一个。如果他们不需要这孩子,我就收养他。」

「到时候我和你一起抚养!唉,愈来愈尾坏冒研∷藿怀鋈チ耍希望他别表现出什么奇异的天赋,就这么平平凡凡的,这样我们就能把他带走了。」

「嗯……」

我明白那些话都只能说说罢了,这孩子继承了我的血脉,他和我一样,只是太年幼还无法顺利地展现出来,也许我该训练他控制力量。

虽然我对自己的能力能运用自如,但我不知道该如何训练一个小孩,关于这件事还需要请教舅舅。不过万一舅舅问起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要怎么解释……

傍晚,我独自留在研究室,保姆现在暂时去休息了,孩子由我照顾,我单手拿着黑白卡片和小宿玩耍,一边和舅舅通讯。

我将研发出的药剂配方传送给舅舅,请他帮忙进行临床试验,,并在讯息e嘱咐他别让普通人沾到药剂。

那支药剂对混血种无害,但对虫族而言则是毒药,人类误用的话身体可能会变异。

舅舅回覆了我,顺道稍来母亲的情况,母亲的病情目前没有进一步的恶化。我松了一口气,没有恶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当我询问如何训练小婴儿控制能力时,舅舅果然要我说明孩子是哪来的,我瞒不过舅舅,只能老实交代,过了一分钟左右我才收到回覆。

「拿自己的卵子做实验?太乱来了!怎能伤害自己,就为了那破实验!」

「我要是交不出成果,可能会被辞退。」

「这份烂工作没了就没了,回来舅舅养你。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e不舒服?」

「已经没事了。」

「你这么牺牲有没有理赔?他们必须补偿你!」

舅舅一连发了好几封讯息,我了好多时间才平息他的怒气,把话题引回原本的疑问。

「那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你只要引导他……」

舅舅详细地解释,结束通讯后,我开始尝试他教的方法。

我小心地用精神力和孩子沟通,小宿会感受到我的情绪,我要引导他用同样的方式回应我。

过了几分钟,一股弱小又生气勃勃的精神力回应了我,我感受到小宿的情绪,感觉很温暖、还带了点睡意。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他[起眼睛,我又感受到他对我有些依恋。

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睡着了。

南轲(三)

这孩子比我预料中的还要强大,即使一整天都运用精神力也不会疲惫,他已经习惯用精神力和我沟通了。

他还没学会语言,我只能透过他传递的情绪来t解他的想法。交流的时间长了,即使他还不会说出完整的单字,我也能猜出他想传递什么讯息给我。

现在我能感受到他很开心,希望我再表演一化学实验给他看。

我摆弄器材,小宿坐在我的腿上看得目不转睛。

三角锥形瓶e的气体让珍珠白的气泡膜不断膨胀,转眼间气泡比拳头还大,小宿伸手去戳,气泡破掉后涌出冰凉的干冰扑到他脸上。

我赶紧把锥形瓶挪远,他又拉着我的衣服要求再来一。

研究室的门滑开,王辰拎着外套走进来,脸上覆了薄汗,似乎才刚完成训练。

「你们在玩什么?」

「戳泡泡的[戏。」

小宿听见王辰的声音后抬起头,指着他说着「咿咿呀」表达欢迎。

王辰先弯腰吻我,再蹲下和小宿打招呼,伸手轻挠他的小肚子。小宿咯咯地笑,张开双手要他抱,王辰将他抱起来举过头顶。

我没王辰那么高,手伸直也达不到小砘锏钠谕,所以我很少和他玩这种[戏,他就转而找上王辰。

王辰和他玩了一会儿,将他抱在怀e,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小宿发出哼呜声,我感受到他用精神力传来的情绪,忍不住笑了。

「怎么忽然笑了?」

「他嫌弃你身上的汗味。」

「你听得懂他说的话?」

「我能读懂他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你看他的脸都皱成一团了。」

王辰又亲了小宿一,仔细观察他的神态,不得不承认小宿确实不喜欢。

「这小砘锖湍阋桓鲅,老是嫌弃我。不止个性像你,我愈看愈觉得他的脸和你有几分相似。」

「你该去看眼科。」

「我是说真的!你瞧瞧他的鼻子,长得和你一模一样,长大后应该是个美人。他会不会是个Omega?」

「他是个Alpha。」

「你怎么这么肯定?」

「Alpha和Omega、Beta的染色体不同,他的染色体属于Alpha。」

我u造的孩子会具有什么特征,第二性别是什么,没人比我更清楚。

「他长得和你一样可爱,我以为是个Omega。」

王辰低头看着怀e的小砘铮用食指戳他的脸,又点他的鼻子。

小宿不堪其扰转过小脸,趴在王辰的肩头。 

到孩子的用餐时间了,王辰走出研究室,小心地将小宿交给保姆。

孩子全天候有保姆照顾,房e有监视器,虽然上头期待拍到孩子展现超能力的画面,譬如操纵玩具凭空飞起来之类的,不过监视器在小宿的精神力破坏之下经常失灵。

研究人员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们还没查出原因,他们除了频更换零件之外,另外嘱咐保姆随时注意宝宝的情况。

至今为止,保姆提交的报告没有提到异状,报告e描述小宿只是个牙牙学语的普通婴儿,并无奇特之。

上头对此有些不满,假如小宿没有在安全环境下展现任何能力,他们已经准备好第二方案,要透过其他激进的手段来刺激孩子,可能会危及他的生命。

也许小宿离开这e比较好,我决定听从组织的指令。前天组织那边传来新的指令,要我销毁u造孩子的关键数据,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近期他们将会有所动作。

我不需要再向他们传递研究资讯,只要回报小宿的生长状况即可。令我担忧的是,他们不愿透露为什么需要这个孩子。

我信他们赞助杨慧的研究,让我进入这e工作,都是为u造出人类和虫族的混血种铺路,小宿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这也侧面证实了,他们并不知道赵家的存在,不知道千年前虫族和人类曾经结合留下了后代。

面对我的提问,一直以来和我联M的女秘书──奈娃没有给我正面回应。

「这个孩子对组织有什么用?」

「他对我们至关重要,你只要把孩子照顾好,其他事我们会安排。」

「杨慧也餐与了这的行动?」

「她负责接应你。」

奈娃不打算让我知道太多,他们对我有所隐瞒,这让我感到强烈的不安,尤其在我听见王辰接到了任务,明天一早就会离开基地。

「为什么这么突然?」

我坐在床边愕然地问。王辰埋头收拾行李,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儿往行李袋e塞。

「有些状况……上头交办事情通常都很突然,那群老头工作能推就推,叫别人办事动不动就施压要求效率,烦死了。」

王辰烦躁地把衣物一件件塞进袋子e,制服被他捏得皱巴巴的,我把衣物抽出来一件件摺好,再重新放进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

「顺利的话七天内结束任务,最快也要隔天早上才能回来。」

「是吗……」

「尾坏梦衣穑俊

「没有这回事。」

「好过份!」

「行李整理好了。」

「小轲最好了,我爱你!」

他扑过来将我压倒在床上,奉上一连串热情的亲吻。

我才刚洗完澡,受不了被他亲得满脸口水,伸手推开他的脸。

他意犹未尽地在我的脸颊亲了一记响吻,认真地嘱咐。

「我不在的时候,如果有Alpha来约你,别理会,假如对方提出什么要求通通拒绝。Beta的话,男人不行。」

「平时也没人找我,为什么你要这么紧张?」

「原则上这e不招Omega,单身的Alpha太多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这个地区的医疗资源不够,假如Omega的信息素失控很容易出事。你是进来后才分化的,属于比较罕见的情况,目前这e只有你一个Omega。若不是你整天待在研究室e埋头工作,用餐时间也不去食堂,老早就一堆人盯上你了。」

「你多虑了,我向来不受欢迎。」

「是那些人有眼无珠,没眼光,没品味。你是我见过长得最美的人,虽然会板着脸叫我滚但其实内心很温柔,说到做到这点很有男子气概,煮的菜比五星级的大厨还好吃,打人的力道一点都不痛,用信息素发动的攻击像小猫用爪子挠我一样可爱,还有──」

「够了,别说了。」

「我还有很多没说……你脸红了啊。」

这人说这话都不害臊的,我难为情地移开目光,他两眼含着笑意,凑过来吻住我,接下来发生的事顺理成章。

他总是逮到机会就大声告白,交往以来甜言蜜语从不间断,每天都会看见他的身影,即使我不去找他,他也会主动找过来。

即使我对这段感情的未来无法乐观看待,但我从未怀疑他对我的爱恋,不知不觉,我也沉溺其中了。

这段关S可能不会长久,可是想和他在一起的念头占据了心头,强烈到,愿意被他标记。

过于强烈的快感令我的脑袋有些混乱,我没有意识到我说了什么,他不敢置信的模样让我回过神。

我正要说些什么,他抢先一步截断我的退路。

「我听得清清楚楚,不能反悔。」

他没有停下攻势,不给我思考的余地。

完全被填满的感觉不太好受,我揪紧床单,他不断用亲吻和抚摸减轻我的不适,成结的过程并没有想像中痛苦,反倒舒服地令人恍惚……

若说标记前后最大的不同,就是我的信息素揉合了他的气味,环绕在他周身的信息素夹杂一丝琥珀的香气,如果不细嗅闻不出差异,融合了两人气息的信息素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那一晚他彷芬把未来几天份一做完般不知节制,做完一回,他又会露出小狗般的眼神请求。

「再来一,小轲,再一就好。」

「不要了……」

「你只要躺着不动,剩下的交给我。」

做完最后一回,我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睡得人事不知,隔天醒来后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

……

研究室e只有我和小宿,我的研究室没有安装监视器,所以小宿可以尽情展现他的能力。

虫族的交流无法以人类喉咙的振动频率表达,人类听不见们交流的频率,虫族也没有文字,们不需要文字。

当我和小宿用心灵交流时,在外人看来我们不发一语,只是沉默地对视。

千年前虫族女王蛹化转变成人型,以幻觉迷惑赵家先祖成功和人类交合,直系后代不乏拥有强大感知或精神力的人,有些人甚至能感知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件,赵家藉此避开了几金融危机,累积大量财富。

在我的观察之下,小宿虽然有天赋,但还远远没有强大到可以预知未来的地步,他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习。

小宿正指挥桌上的原子笔左右飘浮,让笔落在我的笔记本上涂鸦。

我拿回笔,避免我这几天的研究报告毁在他的手上,他皱起眉毛摆出快哭的表情,彷吩谙蛭铱厮咝陌的玩具被抢走了。

我哄诱他去做些更好玩的事,去感知物品的形状,或那些被物品遮蔽或看不见的东西,譬如桌上倒扣的杯子e有多少玻璃珠。

他很快就告诉我正确答案,不过对于感知到的东西叫什么名称,他说不出所以然。

我莞尔一笑,还是先从基本的物品名称开始教导吧。

小宿坐在我的怀e,我一手拿着字卡给他看,一边教他简单的字词,教他说话,他用完全不标准的发音跟着复诵。

我拿出手机点开王辰的照片,指着照片让他跟着我。

「爸爸。」

「啵啵。」

「爸-爸-」

「啵啵叭。」

好不容易他的发音终于准确,我摸了摸他的头夸奖他。他兴高采烈指着王辰的照片叫爸爸,又转头指着我和墙边的人体模型叫爸爸。我赶紧纠正他,要是这孩子到认爹就糟了。

「不对,我是妈妈。」

「嗯嘛。」

又费了一些时间,小宿终于能顺利说出这两个字词。

「爸爸,妈妈!」

我对他笑了笑,他回以天真无邪的笑容,令我有些出神。

口袋e的手机忽然响起,唤回我的注意。

我接起通话,手机e传来女人着急的喊声,我认出是女佣阿氏,她和另一名女佣杏春一起照顾我的母亲。

「轲少爷!救命,救救我!」

我喉咙一紧,母亲一定出事了。

「发生怎么事了?」

「杏春死了,她被夫人吃了!现在夫人在屋子e到找我,我躲在佣人房的床底下,我好怕夫人找到我。」

阿氏的声音压得极小声,带着明显的颤抖,话说得断断续续,我也跟着慌了。

「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杏春打翻了药汁,我去拿抹布回来后,她变得有些奇怪。接着她忽然攻击夫人,她们打了起来,然后、然后夫人咬破杏春的喉咙,杏春流了好多、好多血……」

她小声啜泣。

「舅舅一定有办法,你先打给他。」

「我打不通老爷的手机。」

「那还有谁会去偏院?医生?」

「没有医生了,只有老爷和h小姐会过来……」

她忽然倒抽了一口气,我连忙询问出了什么事。

「少爷,我听见夫人的声音了,她在房门外……」

她的声音因恐惧支离破碎,我却帮不了她,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别出声,我现在想办法连络舅舅。」

我压低声音告诫她,手机另一头只有阿氏急促的呼吸声。

我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拨打舅舅的号码,打不通。我不停按重播键,可是都没有接通,换成其他通讯方式也没有得到回应。

(在哪e……我饿了……)

母亲沙哑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入我的脑中,她用的是虫族语言。我听见重物踏地的声音,难以想像她现在变成何种姿态,母亲身上属于人类的部分已经消亡了。

阿氏的呼吸愈发粗重,但她依然一声不吭。

忽然,母亲的声音彷方在咫尺。

「找到你了。」

手机从我手e滑落,阿氏绝望的尖叫声响彻整研究室,小宿被吓得哭出来,我住他的耳朵。

没多久阿氏再也没发出声音。

我捡起手机,只听见咀嚼血肉的声响。

结束了通话,我用颤抖的手指拨打给管家爷爷,他现在回到本家,负责照顾我那刚满八岁的表妹赵h。他一定有办法联络舅舅。

管家爷爷揭起电话,听我说完事情的原委,立即布置人手防止母亲跑出屋子,并联络舅舅。

我将小宿抱在怀e安抚,坐立不安地在研究室待了一整天,发出的所有讯息都没有得到回应。我支开保姆,继续照顾小宿,我需要他的陪伴。

直到傍晚,我的手机再度传出收到讯息的提示音,小宿趴在我身上睡着了,那声微弱的提示音没有惊醒他,我迅速拿起手机开⒀断。

是管家爷爷传来的。

「夫人去世了,遗体已经火化。老爷目前待在本家理,h小姐受到波及受了轻伤,在房e休息。轲少爷,夫人的事我很遗憾,请您多保重。」

妈妈去世了,小h还受了伤……

我望着手机发愣了一会儿,发送一则讯息给舅舅。

「舅舅,您没事吧?」

几分钟后我收到舅舅的回覆。

「无事。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我听闻小h受伤了。」

「只是轻伤,没有大概,她刚才已经入睡了。」

「那就好。」

我松了一口气,小h才八岁,要是给她带来不可抹灭的伤痕就糟了。

回想事件的起因,我无可避免地想起那碗被杏春打翻的药。

我只有应用在动物身上实验,从未将药剂应用在人体实验,不知人类服用后的真实变化,问题是,杏春捧的那碗药是不是我研发的药剂?

「阿氏和我说过,杏春打翻药之后变得有些奇怪……」

「这件事正在调查,问题不一定出在药,再说,那碗药是杏春按照我的吩咐调配的,你别多想。」

我的心头更加沉重,那些话是舅舅为了安慰我才说的。今天的惨剧说明母亲已经病入肓膏了,即使母亲服用了我研发的药,药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我是为了什么努力至今呢?

我感到地疲倦。

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救母亲了,死亡才是她的归宿,我只想知道她走的是否安详。

对话框的讯息输入又删掉,我犹豫了一阵子,一个键一个键慢慢按下,发送。

「舅舅,能告诉我妈妈的死因吗?」

等了许久,舅舅才回覆了我。

「对不起。」

「我杀了她。」

传了这两句话之后,舅舅再也没有回覆。

我盯着那两行字看了许久,最终将手机扔到了一旁,闭上眼睛倒在沙发e,一动也不动。

我明白的……那种情况下,根本别无选择……

不知过了多久,挟带温暖的精神力缓缓涌向我的脑海,试图安抚我低落的情绪。我怔了征,一股微弱的力道在拉扯我的衣服,低头往下看,小宿不安地看着我。

「妈妈?」

我摸了摸他的头,注意到那双无垢的蓝眼睛[起,带着浓厚的倦意,这个时间点他本该待在床上睡觉。

我抱起他走进婴儿房将他放到小床上,帮他盖好毯子,待在一旁陪伴他入睡。

即使他睡着了,小手依然捉着我的衣角不放,我只要轻轻一拨,就能让他松手。

他是如此弱小,如此依赖我、信任我……

母亲死了,就血脉而言,这个孩子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有义务守护他。

倘若要让他平安成长,不论是将他留在军方或交给组织,都不是好的选项。

……不如带他离开吧。

我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

要带他逃离双方的追捕,需要t解事态,又能完全信任的人协助才有可能,王辰……我没有把握在我坦白后他会帮助我,以他的身分和立场,帮助我对他百害无一利。

更何况,没有时间了,看来只能找那个人了。

我拿起手机,点开一个人名。

「我需要你的协助。」

杨慧几乎是立即回覆。

「我在路上了,待会儿我会接走你和孩子。」

「我不会把孩子交给他们。」

「他们已经入侵基地了,为了确保能成功带走孩子,他们严铝颂炻薜赝。你逃不了,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

「这是我的孩子,他和我血脉相连。」

「和谁生的?」

我把王辰的照片传给她。

「如果你有遇见这个人,请别伤害他。」

「他标记你了?」

「嗯。」

「帮你这个忙不容易,让我想想。」

「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南轲,你很擅长强人所难。记着,你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保持连线,我会定位你的座标。」

我松了一口气。有杨慧相助,接下来事情应该顺利多了。

下一刻,研究所的通讯设备响起刺耳的警报铃声。我拉起靠近走廊的百叶窗,站在窗边观察,走廊外一片红光大作,一些穿着制服的人员匆匆跑过走道。

小宿被警铃惊醒后大哭,我俯身从小床e抱起他,用温和的信息素将他包围住,轻抚他的背低声安抚,他的哭声渐歇。

虽然组织掌握了基地的路线图,但路线图上没有标示密道,我从王辰那e得知还有其他密道,我没有把这件事告知他们。

我返回研究室拉开抽屉,从e面取出一把手枪推弹上膛,抱着孩子离开房间。

我快速跑到走廊另一端,不少人急忙逃离此地,保姆也在其中,她见到我停下脚步,面色惊慌地朝我伸出双手。

「把孩子交给我吧,我带他去避难。」

小宿双手紧捉我的衣领,显然不愿和她走。我摇了摇头。

「我会保护好他。」

「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他。」

她的语调一变,嘴e吐露出奈娃的声音,我看向她那双毫无情感的碧绿双眼,往后退了几步。

「奈娃?」

「辛苦你了,你的任务到此为止。把孩子交给我。」

「他现在离开我会大哭大闹,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由我带他出去比较好。」

奈娃看向小宿那张刚哭过的小脸,双眉一皱,改变主意垂下双手。

「杨慧在四号出口,跟我来。」

她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我跟在她身后,有她在我不好行事,看来只能半途找机会甩掉她。

一路走来,我见到几名被虫族寄生的人类,们已经将人类的肉体同化成虫身,在我经过时瞥了一眼就移开目光,转而攻击其他人。

和人类打斗的虫族有意无意地掩护我们离开,挡下了流弹。

一道人影从楼梯n上来,差点撞上我,我稳住脚步,抬头看见对方脸孔时,彼此都愣了一下。

「小轲!太好了,你们没事。」

王辰如释重负,我心底却隐隐发凉,他说会离开几天,不应该出现在这e,除非他从未离开过基地。他为什么要骗我?莫非是在怀疑我?

「你不是说还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事情结束后我再向你解释,你们先去避难,快走。」

他把我和小宿护在身后,那些虫族看见王辰在我们附近,一边和对手缠斗,一边逐渐朝这边过来。

奈娃也很意外他会出现在这e,她的表情像是被摆了一道,她从外套内侧抽出一把只有掌心大小的枪械,对准背对着我们的王辰。

「别伤他!」

我撞开她,子弹射进了墙壁e。

王辰迅速身,枪口对准了奈娃,奈娃也瞄准了他,用遗憾的口吻对我说话。

「我们已经有女王之卵,你又成功u造出容器,是我们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人物。你带着容器离开就算任务完成,刚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小轲,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辰听得清清楚楚,他不可能听不懂,但他还是想相信我。

可惜……

「对不起。」

我别开视线,不敢直视他的脸,但他隐隐颤抖的声音依然传入我的耳中。

「真的是你……」

原来他怀疑过我。到头来,我和他都没有完全信任彼此。

趁着王辰动摇之时,奈娃抓准时机开枪,王辰旋身闪躲,向她连开好几枪反击。奈娃中弹后身体开始涨大,长出昆虫般的肢体,后方的虫族受奈娃的指示纷纷将h火转向王辰。

我抱着小宿奔入旁边的研究室,躲在桌子后方,怕他的哭声引来敌人,我不得不动用能力强迫他陷入昏睡。

王辰为了躲避前后夹击,翻过窗户进入研究室,隔着障碍物和们进行枪战。

奈娃庞大的身躯拙葑呃龋研究室的入口又只有一个,一时无法通过狭窄的门扉,焦躁地在门外发出吼叫示威。

我感应到奈娃准备动用精神力攻击王辰,抢先一步入侵的思维,让看见王辰中弹的景象。

奈娃见状从门口退开,命令手下进入研究室进一步追击。

现实中那些虫族面面相觑,不过们的阶级不高,只能听从指令硬闯研究室。

藏身在暗的王辰子弹连击,轻而易举命中那些毫不遮掩的标靶,强攻的虫族接连阵亡,尸体堵住了门和窗。

我的能力不足以迷惑奈娃太久,轰轰烈烈的交战声让奈娃清醒过来。看见王辰依然活蹦乱跳,发出了怒吼,邪恶的黑眼锁定我发动精神攻击。

鲜血从我的鼻腔留下,光是抵R的进攻就用尽我的全力。

精神层面的攻防僵持不下,奈娃用虫尾扫开碍路的尸体,伸出双钳破坏门框,水泥墙壁龟裂开来,石灰粉末不断掉落。

用力将身体挤进破碎的门墙,朝我的方向伸长钳子。

情急之下,我举枪瞄准开枪。才开了一枪,后座力就让我的手臂有些发麻。

在我面前的奈娃晃了晃身躯,我依然举着枪不敢松懈,的身体颤动着,慢慢抬起头,看着我放声大笑。

这笑声……是从我的右侧传来的!

当我意识到不对,瞬间,幻象消散。

我瞄准的,是背对着我的王辰。

奈娃依然在门外,门框完好无损,一切都是奈娃u造的幻象。

王辰缓缓转过头看向我,面色苍白如纸,破碎的军服鲜红地刺目。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中弹的是王辰?明明我攻击的是奈娃!

我垂下持枪的手,全身僵硬站在原地。

王辰强撑着没有倒下,他吃力地举起枪,枪口对准了我。

我没有任何逃跑的念头,只是将小宿护在怀e。

震耳的枪声响起,我身体一颤,中弹的却不是我。

存的虫族战士从地上爬起,向他开了数枪。贯穿身体的n击力令王辰不断后退,血在他身上接连绽放。他弯下腰,单手撑住了窗台站稳,满地的血流到我的脚下。

那名虫族战士大步走过去,用的大掌掐住王辰的脖子,将他抬离地面,王辰咬牙一声不吭。

「住手。」

我的声音颤抖着,把枪口对准的头部。

只要我扣下板机就会死,但在那之前,只要一使劲,王辰的脖子就断了。

似乎看穿了我的软弱,朝我露出不屑的笑,将王辰抛出窗外。

我发了疯似的朝开枪,直到子弹用尽,地上的虫族尸首早已血肉模糊。

闻声而来的虫族战士闯入研究室,将我压制住,从我的怀e夺走了孩子。

目标得手后,奈娃要我和们离开。我跌坐在地,看着地上的血迹,听不进任何话语。

奈娃看了我一眼,命令手下撤退,转身走了。

南轲(四)终

亲人、恋人、孩子,都一一失去了。

我无法挽回逝去的生命,也留不住重要之人。

我……一无是……

口袋e的手机响起,我漠然地接起通话,电话另一端有些吵杂,杨慧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我耳e。

「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忽然掉下一个人?我还以为是你,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我抓紧手机,从地上慢慢爬起,手脚关节传来一阵钝痛。

「你在哪e?」

「萤幕上的定位显示你在我旁边……我在楼下,但我不知道你在哪一层楼。」

「王辰在你的附近吗?」

我扑到窗台边往下看,瞪大双眼努力想要辨识下方的景象,可是放眼望去一片漆黑。

「如果你说的是刚才掉下来的那个人,他掉下来时压到医疗机械人,我正在想办法把他挪开。你快下楼,奈娃闹出的动静太大了,有不少人正要往你那e去。」

「杨慧!那个人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周遭太暗了看不清楚,待会儿我让医疗机械人检查一下。」

「请你救他!一定要救活他!」

「瞧你这么着急,这人是谁啊……」

我奔向走廊,快速跑下楼。沿途遇到的军人四奔走,或是和虫族打斗,他们瞥见我身上的白袍就叫我去避难,无人阻拦。

我推开某间废置房间的门,那e以前曾经是某位军官的办公室,现在堆满了杂物。我打开电灯,踢开B放的空箱子,使劲挪开苯重的置物架,显露出后方的墙。

我敲了敲墙壁角落,没多久就发现空心之,朝那机关用力压下,密道的门往一旁滑开,我钻入密道,顺利地离开了基地。

当我抵达和杨慧约定的地点,那e除了她还有另一名绑着双马尾的蓝女孩。

蓝女孩的衣服沾了血@,脸颊上有一部份的人造皮肤剥落,露出e面的机械构造。

它蹲在地上,一双机械手分裂成数种工具忙碌地工作着,身旁的草地散落各种医疗用品。

杨慧肩上d了医疗包,手e持着霰弹枪,面色凝重地在一旁看着,听见我的脚步声后转过头。

「杨慧!他、他还活着吗?」

我上气不接下气,还没站稳就开口询问,她走过来扶了我一把,面露难色。

「他运气好,掉下来的时候有机械人当缓n,没有当场死亡,我为你准备的医疗用品和医疗机械人正好派上用场。不过他伤得太重,一定要将他送到医院治疗,可是以现在的情况,也不能把他送到常规医院。话说在前头,我不认为一般的医院有足够的资源和人才可以救活他。」

我心知肚明,依他的伤势,存活率是很低的。

但是我绝对不放弃。

「把他送到南和地下医院,那e有资源也有技术,我们拜兰教授帮忙,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南董事那边怎么解释?救他势必损耗很多金钱和资源,他不会同意的。」

「我会想办法,父亲那边交给我。」

「既然你这么说……我联络一下教授。」

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走到一旁和她的导师沟通。

我跪坐在王辰身边,他身上的每一伤口都怵目惊心,我轻轻触碰他的手。

「他的手好冰……」

「气温太低,他会失温,必须将他移动到更温暖的地方。」

机械女孩的声音十分温和,和一般毫无起伏的电子音不同。

我触碰王辰沾染血色的手,他的手冰冷僵硬,犹如将寒冰握在手中。我用双手包覆他的手掌想将温暖传递给他,彷氛饷醋隹梢曰ぷ∷的一线生机。

杨慧走到我身后,将手机收进口袋e。

「我已经和教授谈好了,南董事在病房治疗管不了那么多,趁现在把人送过去,他们就能立刻开始救人。」

「谢谢。」

「这e不能久留,飞行器就停在树林e。莱音,把那个人带上。」

莱音将地上的物品收进医疗包,双手恢统扇死嗤夤鄣氖直郏从背包取出携带式担架,充气后⒍磁力悬浮按钮让担架漂浮在半空中。它轻松抱起比它高大许多的王辰移到担架上,它推着担架和我们一起进入树林e。

飞行器用光学迷彩和树林景色融为一体,杨慧用手机联络飞行器上的人,让对方暂时解除光学迷彩,我们才得以找到飞行器的所在位置。

舱门打开,莱音率先推着担架登上飞行器,从驾驶舱走出来的高瘦男人一看见它破损的脸,激动地大呼小叫。

「天啊,怎么搞成这样?杨慧,我不是要你好好照顾我老婆吗?」

「一点小擦伤而已,修补一下就好了。」

「这可是我老婆G!我绝对不会再把莱音借给你了!」

「霍克,别挡路,没看见这e有个垂死的伤患吗?」

杨慧翻了个白眼,强硬地将他从莱音身边拉开,但霍克不肯松手。

「亲爱的,病人需要我,麻烦你让让好吗?」

「好的老婆。」

他立刻让路,莱音伸手按了几下控制面板,调出机上的设备理王辰的伤势,站立在角落的机械人也在霍克的命令下上前帮忙。

走道间的隔板阖上,我依然站在隔板前不动,杨慧把我按在座位上,帮忙M上安全带,转头指挥同样依依不慰醋鸥舭宓幕艨恕

「快滚去驾驶座,尽快离开这e。」

霍克嘟嚷了几句转身去驾驶座,杨慧在我身边就座。

飞行器缓缓升空,告别下方陷入混乱的战场悄然远去。

……

……

我彻夜未眠,一直待在手术室外,透过透明窗旁观手术进行。

历经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王辰活下来了,但我感到无比绝望。

手术不算失败,但王辰伤势过重,他……醒不过来了。

兰教授走出手术室,看见我停下脚步。

他示意我和他一起坐在墙边的塑胶椅上,用一贯温和的态度向我解说王辰的情况。仪器显示的指数说明他不可能醒来,仅靠医疗设备维持基本的生命机能。

「再过几天看看,说不定……说不定他忽然就睁开眼睛了……」

「他的伤势过重,若不是坠楼时有障碍物缓n,又有医疗机械人在第一时间抢救,根本不可能活下来,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

「……」

「我们应该要设法解决病人的痛苦,让他走也是一个选项。」

「……让我想一想。谢谢您,教授。」

兰教授轻拍我的肩膀,迈步离开。

我将脸埋在手心e。

即使预料到有一天我和他会分开,但我没想过是永别,我还没有准备好要让他离开我的生命。

好不容易才挽回他的性命,现在又要我亲手扼杀,我做不到……

当我回过神来,杨慧不知已经在我身旁坐了多久。

「我不想放弃。」

好几个小时滴水不沾,我的声音沙哑,声音微弱地近似喃喃自语。

「只要不拔掉仪器的插头,他就不会死。」

对杨慧来说,这是她竭尽所能表达安慰的话语。

她递给我一瓶水,我接过饮下,喉咙不再如同被火灼烧般难受。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躺在床上的换作是波江,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活着。如果切除四肢才能让她活下来,那就动手术。如果要杀无辜的人才能换取她的性命,我会去做的。」

「你不担心她知道后会怨恨你?」

「她现在就对我避而不见了,我还希望她主动来找我呢。」

「你做了什么?」

「波江计划和那个姓柳的结婚,我灌醉姓柳的,扒光他的衣服假装和他上床了。波江现在谁也不见,估计姓柳的现在还跪在门外求她原谅。」

「即使你不让他们结婚,你也不可能和杨波江在一起。」

我无法理解杨慧对扬波江那扭曲的爱,超越了亲情,近似于恋慕。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杨慧看着手机萤幕,我不转头也知道她在看什么,她的手机桌布一直都是一朵黄色郁金香的照片。照片中的那朵郁金香形影单支,在寂寞中绽放。

杨波江在去年送她一个盆栽,杨慧细心照料,几个月后培育出黄色郁金香。

杨慧十分珍惜这份礼物,至今还留着朵盛开的照片,盆栽也没丢,在郁金香枯死后,盆e栽种的植物换成了红玫瑰。

我和杨慧默默无言,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提示音打破了沉默。

杨慧看着新讯息挑眉,动作慢吞吞地回覆讯息。

「奈娃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我跟她说没有找到你,她要我想办法把你找出来。你哪e惹到这个老女了?」

「她要杀王辰,我阻止了她。但我没能阻止她抢走孩子……」

「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亲生儿子?这和计划不一样,军方不是有提供材料吗?」

我把培育小宿的事从头到尾都告诉她,说到半途时她猛然站了起来,在我面前焦躁地来回走动。我不解地看着她,她摆了摆手,要我继续说下去。

当我说完后,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你的培育过程堪称完美。可惜……我应该等你回来再培育他的。要是你在的话,过程就不会出错了。」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从她的表情e察觉不对劲,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向我坦白,最后她叹了一口气。

「跟我来。」

她领着我通过好几道防范措施,通过生物辨识系统后,白色的门扉向两侧滑开。

看清这e的景象后,我睁大了眼睛,这e和我培育小宿的研究室高度相似,正中央的容器e漂浮着一个尚未成形的胎儿。

「这是……」

「起初组织认为你成功率不高,让我也试着培育一个孩子,用来作为虫族女王寄生的备用容器。我不想在他们准备的研究室培育,只有这e比较适合,有教授们帮忙我也能进行得比较顺利。」

「你用了谁的基因?」

「我一直想要妹妹和我的孩子,这是很好的机会。我从卵子银行取得波江的卵子,结合人造精子培育这个孩子,可是过程出了差错,他的信息素循环系统有些问题。」

杨慧有些懊恼。我走近容器,隔着玻璃专注地观察胎儿。

胎儿约莫我的拳头大小,在容器e漂浮,这情景对我而言再熟悉不过了。

我曾日日夜夜,小心地呵护我培育的小小生命。

「在你那边传出好消息之前,我已经失败很多了,后来组织说不需要了,但我没有终止实验,终于成功培育出这个孩子。他天生有缺陷,出世后需要接受治疗,这一点可能需要你的协助。

我用了虫族的基因,不知道会对他造成什么变化,但我也不期望他能做出什么大事,只希望他能平安长大就好。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莫殒』。不久后他就要出世了,教授们推荐的用品我全买了,但我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你应该会用吧……」

她的双眼褶褶生辉,描绘着莫殒光明的未来,期望他的人生平安顺遂。

我对那个孩子只有利用,我只专注在我的研究,出卖他和基地的资料换取组织的最新研究数据,甚至伤害了爱我的人,只有冷血如父亲那般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

那个孩子长大后,应该也会厌恶我吧……

但是为何,眼前会浮现那个孩子唤我母亲的景象?

「南轲?你怎么了?」

我茫然地看向她,她那双如黑水晶般的眼瞳倒映出我流泪的脸庞。

杨慧有些手足无措,忙着掏口袋找手帕。

我低下头,抬手掩住脸,泪水难以自抑地从眼眶涌出。

不知何时,我成为了我最憎恶的模样。

……

……

王辰最终没有如我所愿那般转醒,我只能接受事实。

为了救他耗费大量资源,父亲要求我对流失的金钱去向做交代,于是我去见了父亲。

他躺在病床上,面色蜡黄,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眼前的老人犹如风中残烛,一点微风就能轻易泯灭他的生命之火。

「我听说,你和研人机械的老霍克合作,还从其他医院拉了一些垂死之人,暗地e在做些不为人知的实验,你最近在搞什么名堂?」

「父亲,我找到了能治K您的方法。」

「什么方法?」

也许这不是他第一听见这种说法,父亲抱着姑且一听的态度,连正眼都懒得瞧。

当我说出我这段时间的成果,以及成功的可能性之后,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一旁的医疗机械人上前为他调整枕头和床的高度。

「你说的是真的?」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一一展示给他看,包括那些被实验者的资料和照片,详细地向他解释。

「您罹患的绝症会轻易被克服,人类有限的寿命也不成问题。」

父亲混浊的黄色双眼燃起火苗,对生的渴望,对死的畏惧,将会让他紧紧抓住我抛出的一线生机。

我的目光落在纸上,上面贴着王辰的照片。

「如果这项研究完成了……父亲,您会获得永生。」

卷三 狩宴
66易感期

厚重的乌云笼罩这座被病毒洗礼过的废墟城市,这e的居民已全数撤离,大批军队取而代之。 

王宿率领的第十九军团负责扫荡虫族、抹去们的痕迹,他身为指挥官随时都要应付各种突发事件,晚上不得安眠,白天又要参加各种会议、理行政工作,休息时间少之又少。

从夏城出发到龙之市,方翼一路上行驶速度稳定,刹车平缓,没惊扰待在副驾驶座闭目歇息的王宿。

经过军队的扫荡,感染者和虫族几乎灭迹,此地目前被列入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区域,都市重建工作遥遥无期。

道路两旁路灯倾倒,街道中央随可见废弃的车辆,车门敞开,钥匙还插在钥匙孔e。房屋的门窗破碎,墙壁砖瓦崖弹痕。商店e的物资全部遗留在架上,食物已经腐败发臭。

种种景象足以窥见当时的人们是多么惊恐地逃离此地。

龙之市的军事基地并未被感染者攻陷,军部周围数英里有军队巡视,是绝对安全地带,两人顺利抵达隶属军方的一栋大厦。

方翼将车子停在大厦的门口,从背包e取出一台平板光脑递给王宿。

「昨天准备的资料都放在光脑e。我待会去取公文,请您开完会通知我,有些公文需要您的审核,盖章后我再往上提交。」方翼说。

「这场会议可能持续到傍晚。」王宿⒍光脑确认e面的资料。

「有几份文件明天早上要交出去,请您今天务必审核完毕。」

「要是时间来不及,你把公文扫描后传给我,我审核过后你拿我的印章盖。」

方翼点点头,「会议大约什么时候结束?」

「最晚七点。还有什么工作?」确认好资料,王宿将光脑收进公事包,转头看着方翼。

「要一起吃晚餐吗?」方翼状似不经意地说。

根据以往的经验,王宿要是过于忙碌就不会准时用餐,对食物品质不太重视,甚至会啃行军用的压缩饼干配清水果腹,活得惨不忍睹。

一块压缩饼干包含的热量能抵一顿正餐,把饼干吃下肚再喝水,饼干会慢慢膨胀产生饱足感,骗菜鸟吃下多块饼干再喝水是恶整新兵常见的手段。

在方翼眼e,压缩饼干是一种用来折磨人类的邪恶发明。出于人道主义,他会在王宿工作忙碌时为他备好餐饭,或是约好一起用餐。

「好。」他的邀约让王宿眸色一瞬放柔。

方翼正在回想有没有漏掉什么工作事项,注意到王宿慢慢靠过来,对他的举动感到不解,直到两人的距离过于暧昧才反应过来。

同居以来类似的突袭有增无减,方翼不反对在住做这种事,可是现在车子停在大厦的门口附近,门前有人站岗,虽然车窗有贴防窥膜,他还是心虚地往后退。

「会议时间快到了。」

「不急。」王宿擒住他的下颔,低头轻吮柔软的唇瓣。

方翼克制着声音,信息素半点也没溢出。

距离上回的易感期已经过去三个月,他的信息素不会再轻易失控。

于易感期的那几天对方翼来说简直不堪回首。到了第六天信息素依旧没消退迹象,他去医院做检查,医生只能开治标不治本的药给他,易感期持续到第九天才消停。

上班期间因为有王宿的关照没出什么乱子,晚上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人肢体稍有碰触,信息素就一发不可收拾,客厅、厨房、书房……稍微回想一下,方翼原本就很薄的脸皮微绯,伸手推了推王宿。

「快点去开会。」

看着方翼羞窘的神色,王宿唇角微勾,亲了亲他的脸颊,推开车门下车走了。

方翼作贼心虚地环顾周遭,路过的某个军官不经意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赶紧把车子驶离大厦门口,前往停车场。

在王宿开会期间,方翼到图书室用光脑理行政事务,接着拿打印好的文书去其他楼层的单位。行政单位几乎都是Beta,少数几个单位会招收Omega。

办公室e,两位Omega见到来取公文的是一位温和有礼的帅哥,不禁粉饰自己粗鲁的一面,举手投足间展现吸引异性的魅力,对方翼发起攻势。

面对这一男一女宛如调查身家的问话,方翼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男人在谈话间似无意地朝他发出一丝香甜的信息素,他三言两语结束对话,赶紧抄起桌上的公文转身走掉。

方翼在各单位间辗转来回,几乎每一个Omega遇到他都会停下步伐,找话题和他攀谈。

现在又有一个女孩藉着请教工作的理由和他攀谈,一名样貌严肃的中年女士拿着水杯匆匆经过,瞥见那个女孩后停下脚步。

「我交待你做的东西做好了吗?快六点了,做不完就加班,今天一定要交出来。」女人抬起手露出腕上的手l,声色俱厉地对女孩说话。

「是。」女孩一刻也不敢多留,一溜烟消失在两人的视线e。

女人看向方翼,皱起了眉头,那表情像是看到了脏东西。

「你刚入伍?」女人说。

「不是。」受女人强大的气势影响,方翼的回答精简扼要。

「又一个不好好训练信息素的废柴。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别影响到我的下属。」女人不客气地说完,转身走了。

方翼感到莫名其妙,思考她话中含意,神色顿时一变,快速离开。

军部人口密度高,信息素混杂,是故他一直没注意到自己的状况,他现在需要找个无人的地方确认一下。

方翼快步前往走廊尽头的厕所,这层楼的厕所是中性厕所,不分男女和第二性别,在他踏入前一名Omega女性和一个男人前后离开厕所。

那名女性匆匆经过方翼身边,后面的男人停下脚步,抬手和方翼打招呼。

「你来得正好,过来一下。」方翼捉着他的手臂,把锺鹤一拉进厕所。

每个独立隔间的门都是开的,假如有人在如厕,电子装置侦测到后会自动拨放流水声,方翼知道这e没有人后情绪顿时松懈。

「有什么话不能在走廊说,只能在厕所说?难道是想跟我告白?」钟鹤一不正经地调笑。

「你有没有闻到我身上的信息素?」方翼劈头就问。

「兄弟,这话问得像是职场性骚扰啊。」先是强硬把人拉进厕所,再问有没有闻到自己的信息素。钟鹤一黄片看多了,对这套路的发展很熟悉。

「正经点。」方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今天遇到的Omega态度都很奇怪,有两个直接对我释放信息素。刚才又有一个老女人叫我收敛信息素……」

「你是在跟我炫耀你的异性缘很好?」钟鹤一取笑归取笑,还是凑近他轻嗅,随即皱起眉毛。

「我没有刻意散发信息素。」方翼从他的表情感觉事情相当不妙。

「我不太确定,让我试试。」

「怎么试?」

钟鹤一神情严肃地伸出手,手指轻抚方翼的脖子,方翼往旁躲开。

「别碰,很痒。」

「唔,不对,大多数人的脖子都很敏感。」钟鹤一自言自语。

他摇了摇头,接着快狠准地出手,往方翼的下体摸了一把。

方翼的信息素瞬间炸开。

「你干什么!」他抬手往锺鹤一的脑袋巴下去。

钟鹤一哀叫了一声,着脑袋往后退。

「你的信息素是怎么回事?」

「我好像……不,我很确定我进入他妈的易感期了。」方翼自暴自弃地说。

「你少骗我,我也经历过易感期,谁像你这样。你这信息素的量分明是发情期。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装A的O?」钟鹤一狐疑地看着他。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揍你。」方翼恶狠狠地瞪着他。

「咱们都是文化人,要用文明的手段解决纷争,别动不动打打杀杀。另外,你的信息素味道太重了,收敛点。」

「收敛个屁,我没法控制。」方翼气急败坏,他在墙壁的电子面板按了几下,打开厕所的通风系统。

「这只是小问题,你有没有相好?还是你的背包e有飞机杯,我可以帮你拿来。」

「谁会带那种鬼东西上班!」

「嘘,小声点,外面还有人在开会,太大声会把人引来。」钟鹤一轻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方翼毫不领情拍开他的手。

「现在怎么办?我的手机不在身上,光脑和背包放在图书室,但路上遇到Omega或Alpha一定会引起骚动。」

「我去图书室把你的东西拿过来,你在这e等着。」钟鹤一没料到方翼进入易感期后,信息素的量会变得异常,他对此无能为力,能帮的忙就尽量帮。

「好吧。」方翼满脸不高兴,只能在这e等他了。

离开前,钟鹤一先去洗手前挤了四下洗手液,用大量清水冲洗那b诱发信息素的罪恶之手。接着他从厕所的工具间翻出「厕所故障,维修中」的黄色立牌,摆到厕所外的走道中央,走之前不忘顺手关上厕所大门。

……

……

离开厕所后,钟鹤一搭电梯到三楼的图书室。

图书室平日五点锁门,管理员看方翼的背包还在,桌面还维持离开前的模样,特地延后关门时间等方翼回来取东西。

他和那位大叔打了声招呼,把桌面的东西连同光脑都收进背包e,转身再度搭电梯回到五楼。

电梯抵达五楼,厚重的门开⑺就撞见三位权威人士,身后跟着随扈或助手,这些人散会后聚集在走廊相互寒喧。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钟鹤一低着头闪出电梯,经过高壮的随扈身旁,迈着中规中矩的步伐走向走廊尽头的厕所。

王宿走出会议室往电梯的方向走来,和钟鹤一打了个照面,王宿朝他点了一下头就当打过招呼,注意力都放在手上的手机。

钟鹤一瞧他一脸乌云密布,刻意挡住他的去路。他现在心情不怎么好,遇到有困难的人就想落井下石。

「长官好。」钟鹤一假模假样地向王宿行军礼。

上回钟鹤一不小心救了周姓官员的儿子,上司不知得了什么好大大地表扬他,将他从原本的养老单位调职到更有前途的岗位。

加上之前的功旌屠练直接升上中尉,升官同时收到了调职令,成为第十九军团的成员,现在王宿是他的直属上司。

调职到工作机器人的手底下,对钟鹤一而言根本是惩罚,就算心e万般不情愿,接到调职令他也只能含泪告别过去混水摸鱼的小日子,开始水火热的新生活。

「你现在应该出发去执行任务了。」王宿说。

「我还得先回宿舍收拾行李。」钟鹤一道。

「抵达任务地点立刻回报。」

「是,属下会赴汤蹈火,使命必达。」钟鹤一中气十足地说,接着随口问了句,「你一直盯着手机,有什么紧急任务吗?」

「你知道方翼在哪e吗?」王宿略过他的问题。

钟鹤一摇了摇头,「不知道。」

王宿按下拨号的按键,接着钟鹤一肩上的背包e响起一段电子旋律,他抬起头,目光瞬间定在他d在肩膀的背包。

「方翼的背包为什么在你这?」

钟鹤一摸了摸鼻子,顾虑到方翼的情况,回答稍有不慎就会害到他的好友。

方翼现在的情况可不能随便说出去,不过王宿和方翼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他认真考虑是否要将实情托出。

在他印象中这两人的关S不算坏,也称不上好友,顶多是上下从属,如今成了室友在他看来实在诡异。方翼没和他提太多关于王宿的事,平时这对上司和下属的互动也挺客气,要是搞砸了会影响到方翼的仕途,钟鹤一决定不说,先观察王宿的反应。

「图书室的管理员说他的东西还在图书室e,但人没回去,我就顺手把方翼的背包拿走了……说不定他忽然有急事先离开。」

「不可能。」

「为什么?」

「我们约好一起吃晚餐。」

「你约他吃饭?该不会吃完饭还想让人继续加班吧?」钟鹤一开玩笑道。

「是他约我。」王宿打开光脑手环查看,同样没接收到任何讯息。

钟鹤一敏锐地捕捉到关键字:方翼单独约王宿吃饭。

假如是王宿约方翼吃晚餐,王宿这个工作狂只会谈公事,那场饭局等同加班。反过来意义就不同了,方翼不会只谈公事,所以说这两人除了公事,还有其他共同话题?

钟鹤一脑子动得快,行动力也快,当下就拦住要去搭电梯的王宿,示意他到空荡荡的会议室e说话,在王宿进去后他把门掩上。

「你知不知道方翼进入易感期是什么情况?」钟鹤一直接了当地说。

方翼的情况在他看来就是体质问题,问这话单纯只是想确认王宿知不知情,不料王宿眼神一凛。

「你知道?」

呦,瞧瞧这神态,看来案情不单纯。钟鹤一内心炸满烟,表面上不显山水,压低声音说话。

「其实我刚才遇见他了,他看起来不太对劲,似乎不是生病,该怎么说呢,那种状态就像……就像进入发情期的Omega。」钟鹤一暗中观察王宿的反应。

王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钟鹤一被他这样看着,心e有些发悚,正想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王宿的光脑手环忽然发出电子音。

他低头察看光脑手环传来的讯息,点开讯息后他的神色微变,再开口时语气冰寒如铁。

「他在哪e?」

「走廊尽头的厕所。」钟鹤一指向右边,告诉他一个更坏的消息,「刚才散会后,至少有两个人往那边走去了。」

中性厕所欢迎所有性别的人使用,更糟糕的是,参加那场会议的人员并非全是军方,也有政治人士,他们不需要遵守军纪。

王宿神情冷峻地看着他,钟鹤一双手奉上方翼的背包,王宿接过背包转身走了。

人离开,信息素产生的威压也随之消失,钟鹤一松了一大口气,好似劫后余生。他小心地从门边探出头张望,目光正好补捉到一块衣角消失在走廊转角,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走廊的尽头。
【作家想说的话:】
新年快乐~!
新年新希望,今年要把这本完结!

67威胁

厕所外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方翼判断至少有三人,厕所入口的门是无法上锁的,他当机立断躲进隔间。

那些人看见故障告示牌停下脚步。

「开会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坏了?」

「楼下也有厕所,下楼吧……」

脚步声逐渐远去,方翼高悬的心落了下来,可是没过多久,又一道脚步声急匆匆走来,来者无视维修中的警告牌,直接推开门踏进厕所。

那人进门后脚步停顿了一下,不过显然生理问题更急迫,他暂且无心理会漫在厕所的信息素。

解决完生理问题,那人走到洗手前净手,抽了纸巾擦拭两手的水珠,一边大声问道:「谁在e面?」

方翼不敢回答,从声音判断对方是个中年人,万一是个官威挺大的军官就麻烦了。

一般Alpha的易感期不像他这样,军中也有针对控制信息素的训练课程,一个完全没有能力控制自己信息素的Alpha,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要是对方问起他所属部队、直属长官是谁,眼下他这种情况可能会牵连长官。

他不出声,对方从他散发的信息素也能找出他的位置,皮鞋鞋跟喀地的声响从洗手延续到方翼躲藏的隔间外,那人看来是打算将躲在e头的人揪出来。

「你是哪个老头子的随扈?主人一下子没栓紧就躲在厕所e发骚,出来!」

他用力踹了下隔间的门板,门板大声震了震。

方翼感受到来者不善,忍受对方的挑衅,待在e头保持缄默。

「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叫外面那些人都过来瞧瞧,这e有个欠H的Alpha,看谁想带回去玩。」

那人口无遮拦,愈说愈没分寸,方翼怒意横生。

「混帐……」

他隐忍的音色触动了男人的恶念,那些随扈的相貌身材都不差,这e是监视器死角又不会有人打扰,他想对这个Alpha做什么都行。

管是在军部的地盘,但面前的猎物已经被逼进死路,几乎无法反抗,这个认知让男人的胆量大了起来。

他肆无忌惮地用信息素攻击方翼,如巨石般沉重的压力排山倒海袭来,强迫方翼臣服。

方翼此时身体状况异常,承受的痛苦成倍计算,挟带恶意的信息素几乎令他站不稳。满腹的怒火驱使他作出猛烈的反击,炽烈的信息素如一头狂怒的狮子扑向男人,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狮吼。

男人愕然地退了几步,眼中渐渐涌现兴奋之情,这个年轻人的反抗彻底激起他的征服j。

他费了些时间收起自身的信息素,和缓态度对方翼说话。

「我也是个Alpha,能理解你现在的境,不过是一场意外,我不追究刚才发生的事。我不是军部的人,不方便待太久,你一直待在e面也不是办法,之后还会有人进来的。」

中年人说完那一番话后,方翼听见对方离去的声响,接着是厕所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动静。

外面总算没人了。

一直紧绷神经慢慢放松,他浑身虚脱地依着洁白的墙面,抬手抹去脸上的冷汗,重重叹了一口气,心情无比低落。

他点开光脑手环,输入一段文字:「忽然有急事,不能和您共进晚餐,抱歉。」他把这段讯息发送给王宿。

他推开门踏出隔间,抬头后身体顿时僵住,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慌。

身材壮硕的中年人穿着西装革履,站在厕所的门边放肆地打量他。

青年的真面目让他感到惊W。相貌无可挑剔,身材宽肩窄腰,两条长腿被修身的军裤包裹着,从脸到身材都符合他的胃口。当他看见方翼象征中尉的领章时,犹如捉住了把柄,男人走近他,目光刻意停留在方翼衣肩上的领章。

「控制不住信息素,袭击进入厕所的政府要员,要是你的长官知道,他会怎么置你?」他伸出手轻拍青年俊美的脸庞,言语和举止都十分轻挑。

这人猥琐的举止令方翼的胃酸隐隐上涌,被对方算计更让他内心充满怒意。他眼神冰冷地看着中年人,一把擒住男人的手腕,毫不节制力道,男人的表情因疼痛扭曲。

「猥亵公职人员,袭击军官的罪有多重?政府要员是吧……哼,你就不怕以你的地位,这件事传出去会阻碍到仕途的发展。」方翼的哼声充满不屑,像扔垃圾一样甩开男人的手。

男人龇牙裂嘴,被方翼抓住的部位可见清晰的红痕。他双目怒视方翼,伸手扯住方翼的衣领,说话更加口无遮拦,暴露尖嘴猴腮的小人样貌。

「就算老子操死你,谁有证据指证我?谁敢指证我?他们一个个都抢着舔老子的鞋,你不过是个低等军官,还以为会有人为你出头?你最好识相点,把裤子脱了趴到地上……」

一记快狠准的拳头打歪他那张得意的嘴脸,男人撞向隔间的门板,他愤怒地扒着墙板站稳,他爆了句粗口、步伐东倒西歪n向方翼。

方翼一脚把人从走道中央踹到洗手前,男人一头栽倒在光洁地板。

王宿踏进厕所,男人一见他就大声喊冤。

「王少将,他攻击我!这砘锩挥心芰控制信息素躲在厕所e不敢见人,我只不过训了他两句他就动手打人,政府每年拨了这么多预算给军部,你们就训练出这种会攻击人民的军人?」

「我是正当防卫!」方翼怒道。

面对双方各执其词,王宿的表情没有太大波动,他的目光投到方翼身上从头到脚巡视一遍,又将视线定在地板上的男人。

「任议员,你站得起来吗?」王宿的声音很冷静。

这句话就像导火线,炸飞任议员的理智,他指责方翼痛殴他,辱骂他。

厕所没有监视器,事发当时也没有第三者在场,他尽情地加油添醋,将自己置于悲惨的被害人角色,对以信息素欺压方翼一事,以及当时的状况绝口不提。

方翼站在一旁看他作秀,脸色愈来愈难看。

王宿不动声色瞥向隔间门板上的皮鞋脚印、任议员手腕的指痕,目光扫过方翼皱巴巴的衣领。

任议员说到口干舌燥,告状的对象全程毫无反应,他终于不满了。

「王少将,这小子是军部的耻辱,你一定要严惩他!」任议员说。

「这个人是我的下属,我会针对他无法控制信息素的问题进行训练。」王宿说。

任议员眼e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还没向方翼耀武扬威,王宿忽然对光脑手环下指令。

「播放刚才的录音。」

光脑手环下一秒传出某人粗鄙的话语。

「就算老子操死你,谁有证据指证我?谁敢指证我?他们一个个都抢着舔老子的鞋,你不过是个低等军官,还以为会有人为你出头?你最好识相点,把裤子脱了趴到地上……」

几分钟前任议员说过的话在厕所e重现,余音狭窄的空间eU。

这下换任议员的脸色难看至极,方翼面露错愕。

王宿关掉了录音,冷若冰霜的蓝眼直视任议员。

「也许我的下属冒犯了你,但也请你尊重他。根据这段录音,他能以妨碍名誉罪起诉你。」王宿说。

「你……把这段录音删掉!那不是我说的,我没说过那种话。」任议员指着王宿叫道。

「你没说过那些话,那么我的下属也没打过你?」

任议员脸色胀红,从牙缝e挤出一个字。

「对!」

王宿在他面前删除录音,任议员的神色这才好转些许,但他依旧很愤怒。

「王少将,这回的任务事关重大,你最好别出差错。」

他烙下狠话后就离开了,方翼掩不住对那人的厌恶,谈及那人时神色充满嫌弃。

「那个老砘锔貌换崾枪防部的……」

「一个不重要的小角色。」

王宿漠然地截断他的猜测,再度对光脑手环下指令。

「恢透詹派境的档案。」

「……」方翼感到心e堵,彷房吹搅舜忧暗淖约罕煌跛蘅拥那榫啊

光脑手环成功回收录音档,接着发出收到讯息的电子音,王宿点开虚拟萤幕查看。

钟鹤一发讯询问方翼的情况如何,顺带提到他看见任杰议员气冲冲地离开厕所,脸上的伤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王宿按了几下光脑手环的按钮,将这段录音发给锺鹤一。

锺鹤一迅速回覆讯息。

“王少将,我忽然想起和一位美女记者有约,可否允许我延后一个小时出发?”

“允”

68秘密隔间

王宿和锺鹤一通讯时暗中注意方翼的情况。

方翼遭受攻击后信息素难以平静,如受惊的刺猬般棘刺竖立,不论谁靠近都会被扎一下。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王宿看在眼e,眉心微微聚起。

他结束和锺鹤一的通讯,把背包递给方翼,方翼心不在焉地伸手接过背包。

「有没有哪e不舒服?」王宿问道。

「那老砘锏男畔⑺靥f心了。」

厕所e还残留着那老色鬼的信息素,令方翼十分作呕。

下一秒,他就察觉到另一股冷冽的信息素如翩翩细雨般涌过来。

不同于刚才老色鬼的霸王硬上弓,王宿的信息素虽然没有侵略性,不过在别人易感时期释放性信息素,根本就是耍流氓。

像是要给他检查身体似的,方翼全身上下都被对方的信息素放肆地触碰,身易感期还接二连三遭遇来自Alpha的信息素侵扰,方翼恼怒地用信息速在前方设下一层防护墙。

「我没事啦!把你的信息素收回去。」

王宿没有收敛,雨的气息环绕在方翼周身。

「你应该通知我。」王宿看上去有些不悦。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可以解决。」方翼说。

「你打算怎么解决?」

方翼一噎。被一个老砘锷扰这事方翼提都不想提,没料到王宿还是找了过来,平心而论,谎言被戳破他还是有些心虚的。

按照他的作法,就是打晕那个老头,然后离开案发现场。

「打到他失忆。」方翼理直气壮地道。

王宿的神情流露出一丝无奈。

「你要真那么做就演变成大事了。之后再遇到麻烦,直接通知我。」王宿用没得商量的语气道。

方翼点了点头,表情却有些不服气。

王宿知道方翼不一定会照做,利用信息素警告性地戳了戳方翼u造的信息素屏障。

「收回去啦!我现在于易感期,不要再用信息素攻击我了。」方翼抱怨道。

「很难受?」王宿向他走近。

「对!」

「哪e难受?」

王宿的双掌覆上他的腰,方翼这才意识到两人距离过近。

「呃……」

方翼正想着这个距离很适合接吻,唇上就感受到了双唇的温度。

清冷的气息铺天盖地围住他,唤醒了三个月前那些没羞没臊的记忆,方翼的腰有些发软,情j从体内涌上。

吻不断加,气氛也随之升温。

王宿拉开方翼的军服外套,隔着薄衬衫抚摸腰身和背部。

鉴于自己的双手也搭在王宿身上,方翼任由他搂腰摸脸,不过当搭在后腰的手越过腰带往下摸去,不安分地轻捏,他就不淡定了。

「等一下……」

他慌忙抓住身后的手移开,但挡不住紧接着缠上来的环抱。

王宿的手臂稍一收力就轻松将人困在臂弯e,两人身体贴近,方翼下身有反应这事也暴露了。

方翼窘迫地撇开视线,虽然他很想逃避,可惜腰上的双臂紧锢让他闪躲不开。

厕所外的走廊出现鞋跟踏地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有人。」方翼低声道。他紧张地推了推王宿的胸膛。

「别管他。」

手指灵活地解方翼衬衫的钮扣,王宿向他凑近,方翼撇开头,住自己的嘴不让他亲。

王宿啄吻他的脸颊,将他带进隔间。

门板迅速关上,背包被随手挂到隔板上的挂钩。

方翼的思绪还没跟上又被吻住,衬衫的钮扣转眼间就被解开大半,胸前美景一览无遗。

粗糙大掌覆上胸膛爱抚光滑的肌肤,激起一阵颤,裤子的皮带被扯开,一b手探入底裤勾勒半挺的性器,几番揉摸就完全硬挺了。

在熟练的挑逗手段下,方翼抵抗的念头尽数消退。

厕所大门被人推开,来者脚步很急,动作猛烈地n进隔间解决人生大事之一。另一边隔间e的两人无暇理会外头的不速之客。

紧贴的下身碰到男人鼓起的裤档,方翼鬼使神差伸手摸过去,手指传来的热度让他脸上的温度快速攀升,内心纠结要不要继续。

王宿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侧首舔吻他那线条圆润的耳廓,方翼咬住嘴唇忍住惊呼。

明明知道他的耳朵很敏感还舔……故意的!

方翼缩着肩膀往墙边躲,王宿直接将他困在墙角,迫使他退无可退。

自己忍声音忍得很辛苦,反观对方一副猫捉老鼠的姿态。

方翼有些恼了,两手并用去解他的军服、拉下腰带和裤链,把手探入对方内裤。握住的瞬间掌心有种被那热度灼烧的错觉,一触及那膨胀的j望,底气就如被戳破的气球泄得一干二净,不过此时打退堂鼓有点没面子,他还是一把握住帮忙抚慰。

他撸动的速度慢,刺激性器的手段不到位,但他这副不敢出声又想反抗的模样彻底勾起对方的j望。

王宿单手搂着他,另一手摸向挂在边上的背包。

方翼看着王宿打开他的背包,取出自己的皮夹──有时候王宿会把皮夹寄放在他这──接着他从皮夹e抽出一个保险套,再把皮夹扔进背包。

「你随身携带这个做什么?」他压低音量问道。工作时用不到保险套吧?

「干你。」王宿附在他耳边道。

方翼别过头,耳朵悄悄染上一抹红。

王宿咬开包装戴上,双掌探入他的衣内抚摸上身,搂住方翼的腰让他背过身去。

坚挺的硕物顶着臀肉,套子上的润滑剂沿着臀缝往下流。浅浅戳入又退出重覆好几。股间已经一片湿润,手指沾着油润的液体探入臀缝,徐徐揉开。

王宿两手钳住他的窄腰,挺腰缓缓开拓狭窄的旱道,方翼咬紧牙槽不出声。

管经过润滑,那种满涨的感觉还是让方翼不适应。初期王宿的粗暴在他心e留下几分阴影,偶尔还会想起经历过的疼痛。

感觉到掌下的身体肌肉绷紧,王宿轻抚他的背,手指触摸到左侧下肋附近凹凸不平的疤痕,动作变得更加温柔。那是方翼某一出任务中弹后留下的伤疤。

裹着套子的性器又浅入浅出几回,抽出后停顿了几秒,方翼看不见身后的情况,正困惑王宿为何不继续,对方忽然一举攻入。

只有套子上那点润滑不太足够,进入时还有些钝痛。方翼短促地哼了一声,立即作贼心虚地住嘴,他还没忘记厕所e还有别人。

入体内的热度和触感,似乎不太对劲……

身后缓慢的抽送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方翼嘴的手转而抵在门板上稳住身形,当硕物顶入体内最,他忍不住发出破碎的低吟。

王宿腾出另一b手住他的嘴,速度虽然缓慢,但每一下都顶入。

没多久方翼就发现哪e不对了,有没有戴套感觉不一样,王宿把套子拿掉了,估计刚开始戴上只是为了润滑。

他回首瞪了一眼王宿,结果适得其反,攻势反倒更加凶猛,直取那要命的一点。

厕所隔间的门开了又关,如厕的人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离开此地。 

方翼抬手去掰禁锢嘴巴的手掌,闷在喉咙的声音终于得以宣泄。

他低声咽呜,湿热的甬道紧紧包裹进攻的肉刃,身后撞击的力度加大。

腿间的性器被握住,方翼的思绪更是化成一滩水,浑然忘了要说什么,不由自主摆腰迎合,额头抵着手背低吟。

看不见方翼的脸,王宿有些不满意,他拉住方翼的手臂让人转过身,褪掉卡在方翼脚上的裤子。

几秒内王宿就把他抱起,方翼无从反应,等到王宿正面入体内,方翼唯一能做的只有攀附在对方身上,修长的双腿夹住他的腰。

方翼的后背抵着铝u门板,单薄的门板因为n撞力道不停颤动,伴随两个男人的性感喘息和诱人呻吟,等同向外宣告这隔间正上演着不可告人的情事。

原先窒碍难行的旱道在开拓后变得又湿又软,进入后紧紧吸附,拔出时急急挽留,每一下重捣都将方翼的理智撞得更支离破碎。下身硬挺的性器蹭着对方的腹肌,在体内横n直撞的硬物狠狠顶到某,方翼全身都失了力气。

「要到了?」王宿声音低沉,放慢速度避开那个敏感点。

一开口发出的声音连方翼都羞于入耳,他红着脸摇了摇头,手指紧抓他的军服大衣。

王宿揉了揉饱满的臀瓣,此举牵动插在体内的事物,又惹来一声颤抖的轻吟。

「还不行。」

方翼等不了,把手探入他半解的衬衫抚摸精实的胸膛,挑战他的耐力。

「我想要……」

「这么想要我射在e面?」几滴汗水自王宿脸颊滑落。

「你快点……」方翼没听清楚他的话,反应过来后立刻摇头否认,可惜为时已晚。

「都给你。」王宿亲了亲他的唇,把他的腿拉得更开,刺得更。

「不……要……」方翼音调都变了,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如同浸了蜜般。

王宿更加猛力n刺,让他连拒绝的余裕都没有,方翼双手无力地环住他的肩头,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挤不出来。

恍惚间他也不知是前面还是后方攀登高潮,管嘴上一直拒绝,但湿热的肉穴紧紧夹住硕大的入侵者,接受不断灌入其中的白液。

方翼收紧双臂攀着王宿,王宿牢牢托着他的身体,靠在方翼身前平图贝俚钠息。他抬头瞥见那双失了神的褐眼,凑上前亲吻嫣红的眼尾,动作轻柔地将人放下。

抬高许久的脚终于落了地,被H成艳色的穴口缓缓闭阖,将精液锁在。方翼两脚站不稳,身形一晃,王宿伸出双手将人环抱住,让他依在自己怀e休息。

方翼的裤子卡在左脚的脚踝,身上的军服外套和衬衫皱巴巴地挂在手肘,但他暂时没有心力整理。

他两手攀着王宿的军服外衣,脸埋在他的肩膀平土杪业暮粑,好一阵子才缓过气。

「外面有没有人?」方翼的问话夹杂着温软的鼻音。他感到忐忑不安,做到后来他没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件事。

「没有。」王宿拨开他汗湿的额,亲了亲他的额头。

「可是还有人在加班,说不定听到了……」

「我会让听到的人失忆。」

方翼笑了出来,抬头亲了他一下。

王宿亦回了一吻,比他热情许多。

做爱过程中方翼被脱到几乎全裸,需要耗费不少时间整理仪容,反观王宿一下子就穿戴完毕。他把试图帮忙穿衣的王宿赶出去,独自待在隔间e穿戴衣物。

穿戴衣物时方翼听见门外响起一阵轻快的电子音乐,王宿接起手机通讯,和电话另一头的人对话几句就切断了通讯。

确认全身上下找不出破绽,方翼才打开门d着背包走出隔间。他只用手指爬梳两下头,型乱得一蹋糊涂。

王宿伸手以指梳平方翼那头乱翘的短,力道不重不轻,语带歉意地看着他。

「临时有事,今晚不能和你吃晚餐了。」王宿说

「军队有状况?」

「不,和王上将见面。」

「那我先回宿舍。」

虽然信息素已经稳定了,方翼还是尽量避免群聚。今晚他和王宿住同一间房,考虑到王宿的官阶,会来敲门打扰的人是极少数,只要他待在房e就可以避免和人接触。

「别外出,别和任何人接触。」王宿道。

「如果上级来访怎么办?」方翼开玩笑地道。

「假装不在。」

王宿伸手整理他的衣领,顺势低头吻上他的唇,方翼慢了半拍才回应。当他感受到方翼的手轻轻攀在他的衣上,唇畔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
【作家想说的话:】
网站怎么改得这么丑啊,介面和使用方式都反人类,摸索了一阵子才知道怎么发文章,发了在首页又找不到
改版后的网站很母汤(@_>A)

69通缉犯

一道人影撑着黑伞走在夜色之中,雨丝斜斜打在伞面,顺着弧度如珍珠般滚落,如一串串珠帘挂在伞边。

街道坑坑洞洞,大路两侧的路灯受战火波及,有四盏断裂倒向路面,一部分的残骸压坏了停在路边的车。

摆在户外的铁u桌椅东倒西歪,阳伞残破不堪。转角的咖啡馆亮着昏黄的灯光,玻璃窗上的弹孔延伸出大片蛛网状的裂痕,门口的招牌灯光闪烁不停,店名被黑色的血污遮掩,木门上挂着营业中的告示牌。

王宿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进入咖啡馆,把雨伞收起搁在门边的雨伞架e,门自动阖上将冷风和细雨都阻隔在外。

吧左侧的墙面伫立着与天板同高的藏酒柜,已开封的酒瓶在吧后方的红木长桌排开。王牧夫站在吧内袖子挽起正在煮咖啡,身上M着咖啡色围裙,他对着许久不见的孙子露出温和的微笑。

「真少见,你迟到了。」

他抬手亮出腕上的手l,七点四十五分,王宿迟到了十五分钟。

「抱歉。」王宿说。

他拉开吧前的高脚椅坐下,脱下大衣搁在另一把椅子上。王牧夫把热腾腾的餐点摆上吧桌面,有I包、奶油、牛排和白煮蛋,一碗蔬菜沙拉和四盘腌渍小菜,丰盛的食物占满王宿面前的桌面。

「我猜猜看,路上塞车?」王牧夫说。

「我多绕了一些路。」王宿说。

「诚实是很好的美德,但假如跟另一半约会迟到,依你刚才的表现会被扣分。」王牧夫调侃道。

「我道歉了。」王宿有些不解。

「多几句甜言蜜语,最好再来点惊喜,可以送鲜或小礼物。」王牧夫以专业的语气建议。

「我下会试试。」

「你有约会对象了?是哪一家的Omega?」王牧夫眼睛一亮。

「是Alpha。」

王宿的直球扔得又快又猛,王牧夫措手不及,果断转移话题。

「快吃吧,再不吃就冷了。你最近有没有按时吃三餐?」王牧夫问道。

「有。」想起方翼发现他少吃一餐后大皱眉头的模样,王宿的眼底浮现一丝暖意。

「又是吃干粮那类会让人胃痛的东西?食堂距离你办公的地方不远,又是免费供应,你怎么正常的食物不吃偏要吃那些应急用的粮食。」

「我的辅佐官会帮我准备食物,我很少吃干粮。」

明明刻意转移话题,王牧夫却感觉话题又绕回原点。

他知道王宿现任的辅佐官是谁,也听说对方恢土说ド恚虽然想不透这对鸳鸯都订婚了怎么还会分手,但他可不认为王宿有机会追求到那位Alpha,顶多揣着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把人绑在身边当辅佐官。

这么多年他也没看见王宿和谁交往过,更别论去追求一个性向正常的Alpha,成功机率绝对不高,关于这点王牧夫还是很放心的,所以不急着开导孙子关于感情的事。

等哪天方中尉和别人结婚生子,王宿知道恋情无望自然会看开。

王牧夫给自己倒一杯热咖啡,在杯子e添加一匙糖。

「糖吃太多容易患病。」王宿说。

王牧夫充耳不闻,舀起第二匙糖。

「你的医生建议我把你送进戒毒所。」

「荒谬!糖不是毒品。」

「糖是合法毒药。」

王牧夫没好气地把咖啡杯推到一边。

王宿转身去酒柜挑了一支威士忌开瓶,王牧夫把两个干净的高脚玻璃杯放到桌面,让王宿将两个空杯都添满酒。王牧夫端起其中一杯,琥珀色泽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晃,他品了一口,舌尖尝到了揉合大麦、蜂蜜和果香等香气韵味。

「海酒厂的威士忌。」王牧夫拿起酒瓶看标示的年份,「上个月我在艾伊萨尔走得太匆忙,来不及买。你的下一个任务地点在艾伊萨尔,顺便帮我买一箱。」

「可以。」王宿说。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清晨。」

王牧夫欲言又止。

「有事直说。」王宿道。

「跟你的任务无关,不是什么大事。」

「某位重要人士非常关切这项任务,每个环节都不容闪失,希望你口中的小事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王宿双眼平静无波地看着祖父说。

王牧夫在他的目光下坚持不到三秒,把酒杯放下叹了口气。

「好吧,不是什么国家机密,告诉你也没什么,这件事是关于你的大舅舅。」

「有人说他已经死了,至少南家人这么认为。」王宿说。

「只是猜测。我手边有一样证据,也许可以推翻这个说法。」

王牧夫的手指在手机萤幕点了几下,手机在半空中投影出一张照片,画面是一辆车停在人行道上。

「一个月前,我在艾伊萨尔拍到一张照片。」

「违规停车。」王宿说出他从照片中看到的问题。

「没错,这辆车挡住我的路,被我举报后它和附近的车都被拖吊了。」王牧夫得意地笑了一下,「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注意路人,看这e。」

他将照片放大,指着照片e的车子后方,人行道的转角有一道单薄的人影。那人穿着米色薄外套和色长裤,脸上的黑框眼镜和围巾掩去大半容貌,他左手提着购物袋站在街角,抬头看着亮着红灯的交通号I,似乎打算走向对街。

「用辨识系统比对过后,照片中这个人的长相和南轲相貌的吻合度有68%,因为影像模糊,没办法成功辨识身份,但我认为他是南轲的可能性很高。」

王宿从王牧夫手e接过手机,专注地观察照片中的人,这人的装扮掩盖了所有可分辨的特征。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重要?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他?」王宿问道。

「说来话长,当年选定了两个各方面堪称完美的人选,你的父亲,还有南家的长女南瑶,再加入一点虫族基因,你是在试管理诞生的,南轲参与了这项计划。」王牧夫飞快地看了王宿一眼,神情有些不自在,王宿是在精密的计算下诞生的,这项计划的出发点绝非良善。

「我知道。」王宿的表情很平静。

「你出生后我去看过你,你比我预料地更漂亮、更完美……你知道虫族都是什么德性,原本我以为会看一个类似毛毛虫的小怪物。」王牧夫耸了耸肩,「虫族和人类的基因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前所未见,连那些整天神神叨叨的砘铹ぉの沂撬悼蒲Ъ药ぉざ季醯貌豢伤家椋他们在你的身上看见人类发展的另一种可能性。」

「但是关于你的数据却泄漏了出去,有一群心怀不轨的人得知你的存在,那个组织透过精密的筹划,闯入研究所把你夺走了。你的父亲在那场事故中牺牲。我看了监视器,你父亲受了重伤,凶手又把他扔到了窗外,事后找到一具被野兽啃食过的尸体,我根本认不出来那是不是我儿子,但是附近也找不到其他尸体了。」

王牧夫喝了一大口酒,稳住语调继续说下去。

「至今还不能确认那些人的真实身分,事后调查,研究所的系统被动过手脚,研究数据每天夜都会传输到另一个地方。调查人员将所有人都盘查了一遍,有问题的人不只一个,其中南轲提供给官方的某些研究数据是造假的。那一夜很多人牺牲,但没有找到南轲的遗体,也没有他遇袭的证据,官方判定他失踪,调查人员怀疑南轲是他们的其中一员,因此发出通缉令。这么多年来南轲都没有出现,南家人也不曾见过他,话说南家的孩子都同父异母,和南轲之间的关S原本就不亲近,南轲失踪这么多年他们也不闻不问。」

「南河年纪太小,没见过他。」王宿说。

「我知道。」王牧夫说,「这十几年来南轲的通缉令从来没有撤销过,悬赏金额不断上涨,但就是一点关于他的消息都没有,追捕人员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捉迷藏高手。」

「有没有他的照片?我去艾伊萨尔会留意。」

王牧夫在手机上点了几下,传了一张通缉令给王宿。

照片e的青年看上去像是个随可见的大学生,郧的黑色短没有好好打理,过长的额半掩住他的眼睛,黑框眼镜挂在挺直的鼻派希灰色双眸冷淡地看着镜头之外的地方。

「关于这事能调动的人手不多,只能低调地查,加上这阵子艾伊萨尔在准备祭典,外地来的观光客来来去去,像他这般打扮的人不罕见。商家和住家都问了一圈,没有人对这人有印象。」王牧夫神情扼腕。

「不能排除刻意伪装或隐匿行踪的可能性。」王宿把照片传到自己的光脑手环e,将手机还给王牧夫。

「十几年的追捕连影子都没见到,他本事可大了。虽然没找到照片e这个人,但是在调查艾伊萨尔出入人员名单的过程中有一段小插曲。」王牧夫操作手机,投影出扫描的文件、新闻报导和照片,「这件事从头说起,从医院和银行的监视器影像可以确认,病毒是陈济从银行的保管箱取出来的,保管箱的所有者是魏迟中校,不过一个月前魏迟已经在住坠楼身亡,是不是自杀这就自主心证了。至于他取走的病毒疫苗,被这个人带走了。」

王牧夫点开一段行车纪录器的影像。

一辆白色厢型车停在路边,魏迟打开车门下车,走进商店买菸。期间一名戴着棒球帽和黑色口罩的男子撬开他的后车门,从车内取出一个箱子后转身离开。

五分钟后魏迟回到车上,没发觉车内的东西被盗,直接将车子开走了。接着行车记录器的车主也回到车上,把车子驶离现场。

「这两个人都是违规把车停在路边,车主是事后查看行车记录器才发现这椿窃案,他立刻报警,警方查了车牌才知道被偷的车主是军方的通缉犯。」

「即使他没有搭上那班火车,也有其他管道可以抵达艾伊萨尔,但不能保证他随身携带病毒疫苗。」

「这点确实很令人伤脑筋,我们也做了最坏的打算,疫苗可能拿不回来。」王牧夫叹了一口气,「根据研究院新采取到的样本,A12亚种病毒已经再变异,目前发现有几名感染者出现皮肤溃烂的症状,柳博士开发的疫苗可能对变异的病毒不起作用了。研究院正在着手开发疫苗,但短期内还无法产出。」

「关于血清的研究呢?」

「病毒不断变异,可以说是毫无进展。况且现在没有多余的人力和资源去照料那些感染者,要优先研发疫苗保护还没被感染的人。」王牧夫说。

王宿眉尖微微蹙起。

「瞧你急的,是不是有哪一位权威人士中招了,急需血清?」王牧夫猜测。

「很多权威人士都被感染了,早日研究出来是好事。」王宿说,「假如我提供病毒样本,只针对那个类型的病毒研发血清,研究速度应该会加快?」

「让医生临床采集病毒,研发血清的效率会更高。」王牧夫说。

「我可以提供同类型病毒的活体感染者,数量不是问题。」王宿说。

「身分瞒得这么紧,看来地位对方很高了,连我这个做到上将的老头都不能知道。」王牧夫表现出一丝不悦。

「等到血清研发出来了我就告诉你。」王宿不为所动。

「好吧。我会告诉你地址,你再把那些活体快递过去。」王牧夫妥协了。

「谢谢,爷爷。」

「这种时候才会叫我爷爷,现实的小鬼头。」王牧夫笑骂道。

用完餐点,王牧夫对他摆了摆手。

「不用整理,你早点回住休息。」王牧夫说。

「前天在地下道发现一窝虫族幼体,成虫还没抓到,我去巡逻地点看看,顺便抓几个活体。」

「你要独自去?不叫上你的辅佐官一起?」

「我一个人就足以应付那些虫族。」

「你把你的军团当摆设?有机会就多磨练他们,实战比模拟训练能学到更多。」

「我向来都让他们参与实战。」

王宿拿起放在椅背的大衣穿上,从伞架e抽出伞,撑开伞步入雨中。

7雨夜

时间将近夜晚十一点,整栋宿舍的房间几乎都熄灯了。

王宿抵达三楼的临时住所,放轻动作关门。

房e已经熄灯,他没有惊扰到床上沉睡的人,脱下湿透的皮鞋搁在玄关,从行李袋e翻出衣物和浴巾,拎着犹在滴水的外衣进入浴室。洗净身上的脏@,王宿只着内裤踏出浴室,把手机和光脑手环放到两张床中间的小木柜上。

柜子上摆了另一个人的随身物品,他的目光掠过在床上沉睡的人,伸手拿起那人的光脑手环和自己的,点开光脑的萤幕,过了一会儿才将两个手环放回柜子上。

关掉房e所有电灯后,他拿起枕头,越过空床走向靠近窗边的那张床。

被单无预警被人掀开,方翼半睁开眼睛,眼皮因睡意沉重不已,声音充满浓浓的睡意。

「……王宿?」

「嗯。」

方翼往后退,挪出半边床给对方,当一b寒冷如冰的手碰到他,方翼顿时缩到床的边缘。

「怎么这么冰?」

「浴室没有热水了。」

他把棉被分给王宿,然后躲到床边,但床上空间就这么窄,他又能逃到哪儿去。王宿不顾他的抗议将他揽在怀e,方翼身上的衬衫太过单薄,抵挡不住对方冰凉的体温,身体像是贴着寒冰令人难以忍受。

「好暖……」王宿抱着他闭上双眼。

听出他声音e的疲惫,方翼忍住冷意不再挣扎,背对着王宿沉沉入睡。

雨水敲打在窗泻筒AТ埃奏着沉重而急促的旋律,扰得王宿迟迟无法入睡。

睁眼也不见事物的黑暗,整夜不停歇的水流声,两者交织就成了挥之不去的噩梦,他经常在雨夜难以成眠。

换作以往他早已起身继续理事务,直到睡意上涌,或彻夜不熄灯,不过现在有更好的选项。

王宿的鼻尖碰了碰方翼裸露的后颈,嗅到沐浴过后的香氛,有时方翼流汗或做爱后他也会闻到这种淡淡的香味,让他忍不住想亲近。

微凉的双唇贴上光滑的皮肤,细细密密地亲吻后颈。

易感期第一天信息素还不稳定,被这么亲来亲去方翼的信息素又蠢蠢欲动了,方翼双眉微蹙,把头缩进棉被e继续睡。

环住他的双臂慢慢移动,在结实的胸肌摩娑,逗弄青年胸前的红果。

比周遭更柔嫩的皮肤禁不住粗糙衣料的磨蹭,几番逗弄下乳尖便挺立顶着衣物。

方翼低声轻吟,睡梦中挤不出一丝力气反抗。套在他身上的衬衫过于宽大,从衣袖和衣o的长度,回想起刚才在浴室e没看见下班后换下的制服,王宿猜测这件衬衫是自己的。

手指爱抚的力道微微失控,方翼轻哼了一声,王宿亲吻他的脸颊稍加安抚,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裤档,隔着细腻的布料勾画。

挟带性爱意味的信息素笼罩怀e的人,方翼的身体被撩拨地难耐不已,黑白相间的平角裤中央浮现一小块湿濡的痕迹。

内裤很快被褪到腿根,粗糙的指掌从尾椎顺着臀缝往下摸,大掌探入臀缝,或揉捏翘臀,或摸索青年的性感带。

方翼的呼吸变得近似喘息,双腿受刺激般蜷缩,手挪到枕头后方抱着,脸埋进蓬松的枕头e。

他侧身躺着,两条修长的腿交B,暴露了腿间的三角地带。

情色的舔吻从后腰延绵至弧度诱人的臀部,王宿轻咬了一口,在臀尖留下浅浅的牙印。

薄唇在细腻的大腿内侧又吮又啜,舌尖扫过柱身,从玉囊底部慢慢往上舔,方翼脸埋在枕头e,口中传出模糊的哼声,分身顶端已然湿润。

抚摸下身的手指在性器沾了点爱液,抚上紧闭的穴口,在外围轻柔打转。

陷梦境的方翼任由对方亵玩私,粉嫩的穴口被湿热的软物来回爱抚、顶弄,泛起一阵酥麻快感,发出音色高昂的呻吟。

私被入侵时,方翼还于半昏睡的状态,直到不寻常的声音传入耳e,他才勉强清醒了些。

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抽插……湿湿热热的……好舒服……

方翼不安地扭动身子,腰部随即被铁掌扣住,那湿热的物体钻入穴口,紧@的媚肉立即缠上去。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从呆滞慢慢变清明,方翼终于意识到是什么在作怪。

「不要……别舔!」光是想到最后一个字的涵义就让他差点咬到舌头。

他挣扎着要逃开,王宿欺身而上,方翼急忙拉来棉被遮掩下半身,王宿连人带被一把抱住。

「走开!」

「你刚才都舒服地叫出来了。」

方翼恼怒地用手掌推开他的脸,王宿语带笑意地低声安抚。

「是我不好。」

方翼脸色稍霁,王宿从身后环住他。

「这件衣服是我今天穿的那件?」

「……我随便拿的。」他怎么知道衣服是他的?明明他一直待在被窝e,房间也没开灯。方翼既惊讶又困惑。

他的想法很单纯,只是想利用残留在衣物上的信息素抑制自己的易感期,他没有意识到,利用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来压制自己的易感期,有多么违背Alpha的天性。

方翼利用王宿一又一渡过易感期,甚至有过于依赖的迹象,这也是王宿纵容的结果。

「只是借穿一下,我会洗好再还你。」方翼的声音没什么底气,说话吞吞吐吐。

「不用洗。」

「可是你能替换的制服不多。」

「你穿过的衣服会有香味,我喜欢你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该不会闻过吧?」

「你第一到我的住借宿,跟我借过衣服。」王宿说。

送喝醉的王宿回去那?方翼有些惊恐。

「我借过你的内裤,难道你──」

「只有上衣。」

好险……不对,还是很糟糕啊!竟然连我穿过的衣服都不放过!方翼觉得自己低估了王宿的变态程度。

「你没碰内裤?」方翼十分狐疑。

「我有射在你穿过的内裤上。」王宿坦承。

「变态!」

方翼又想逃到床边,王宿收紧臂弯从身后压制他,趁方翼难以抵R展开攻势,亲吻他的耳廓,舔吻渐渐发红的耳垂。

方翼轻轻呻吟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咬住下唇。

王宿拉开被单,手探入被单e抚摸他的臀缝,揉着湿润的秘,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异常清晰。

「可以进去吗?」

「不可以。」对于扰人清梦、猥琐别人内裤的砘铮方翼一点也不想给他好脸色,反手拨开他的手。

坚挺的长枪磨蹭臀缝,顶端戳着弹软的臀肉,滴下透明的淫液,藉着磨蹭的动作涂在挺翘的屁股上。

「翼……」

「我要睡觉!」

方翼努力反抗,可惜魔高一丈,不论如何挣扎,最后还是被男人压在身下亵玩,他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枕头e。

「不要射进来。」他闷声道。

王宿对他的回答有些不满意,不过他不想忍了,待会儿再慢慢调教。

硕大的前端缓缓填满肉穴,不论做多少,旱道依旧窄紧。

万一王宿硬闯会让自己更难受,方翼只好尽量放松,慢慢扭腰吞下灼热的硕物。

心上人趴在身下扭腰迎合,臀部紧贴他的腰跨,王宿扔掉所有理智,遵循本能入到底,狠抽猛插。

「……嗯、啊……」

方翼捉住王宿撑在他脸旁的手掌,发出的吟叫和平时沉稳的嗓音截然不同,甜腻得诱人犯罪。

王宿的喘息声愈发粗重,都顶进最,皮肉碰撞声不绝于耳,两瓣弹性十足的臀肉被撞成一片绯色。

方翼有些承受不住,按住王宿的手力道加重,知他不肯轻易示弱的性子,王宿转过他的身体,抬高那双修长的腿入浅出。

精液沾满两人的胸膛和小腹,甚至溅到了方翼的下颔,睡意和高潮后的疲倦双双袭向方翼,他的神智陷入迷糊状态,但下身那张湿滑的小嘴依然配合对方的进出吞吐吸啜。

恍惚中,方翼感觉到体内的事物涨大了几分。

「别射到e面……」

大掌托住方翼的下颔,拇指按住柔软的唇瓣,分开他的双唇。

「那就射在嘴e。」王宿声音一沉。

方翼毫不怀疑王宿会说到做到。

「少将……」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于弱势的方翼潜意识用了尊称。

「看来你想要?」冰蓝的双眸微[,缓缓拔出只留前端在体内。

方翼蹙着双眉不说话。

王宿挺动下身撞入,方翼呼吸急促地咽呜着,又一几乎拔出再重重闯入,几回下来那双桃眼盈满浓浓的水雾,眼神变得迷离,意识恍惚。

「要射在体内,还是嘴e?」

「射在……」方翼小声地说。

「这e?」拇指按住软舌,迫使方翼张开嘴,银丝从舌尖滴落。

下身又一拔出,含着前端的肉穴一缩,紧媚的穴口缠着肉刃急急挽留。 

「请……请射在我的体内……」

舌头的柔软和口腔的温热让王宿有些犹豫。

「一半射在嘴e好不好?」

方翼着急地摇了摇头。

「不要,全部射到体内……都射到e面!」

方翼的表情羞耻到快哭出来的地步,肉穴却淫荡地激烈含吮,腰身挺动着想要吞入更多。

面对方翼的请求,王宿只能遗憾地放弃射在嘴e的念头,反正来日方长。

他握住方翼的双腕往下拉,方翼的身体顺势往下滑,王宿往前挺腰一下又一下撞进最。一直悬在方翼眼中的生理性泪水滑落眼角,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兴奋不已的呻吟。

「哈啊,啊……不行了……!」

「再等等……」

一滴汗顺着俊美的脸颊滑下,滴落在方翼的胸膛。黑暗中方翼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喘息声,沙哑性感的低吟传入耳e,方翼忽然感到口干舌燥。

「王宿……」

王宿俯低身体凑近他,方翼的双脚还挂在他的臂弯上,因他俯身的动作,方翼的臀部连带被抬得更高,进得更。

方翼满脸潮红,声音断断续续。

「我想要吻……啊,慢点,我快要……」

「你想吻我?」

「……我想吻你……」

王宿捧住他的脸吻他。

温热的精液灌满后穴,方翼脚趾因过于激烈的快感运酰接吻的感觉太过美好,高潮后缠绵的唇舌依然不畏掷搿

两人的身体交B,手脚亲密地纠缠在一块,方翼闭着眼睛喘息,脸上的春意尚未褪去。王宿趴在方翼身上,脸贴着起伏的胸膛听着对方鼓动的心跳,暖阳般的信息素包围着他,懒洋洋的舒适感令他产生了睡意。

方翼意识回笼,回想起刚才自己淫乱的表现,脸上的热度迟迟难以消退,两人的交合还相连着。

埋在体内的事物随着王宿起身抽离,王宿凑上前舔吻他的下颔,把沾到下颔的精液一闾蛉肟谥小

方翼住自己的嘴巴,坚决不让他亲。

「去漱口。」

「刚才接吻前,我还舔了你的……」

不等他说完,方翼用力推开他,热意从脸颊烧到耳根,扯来棉被把自己裹得密不通风。

王宿及时稳住身形才没跌下单人床,他默默看着身边那团棉被裕心e浮现一丝被用完就扔的D凉。

他下床拿毛巾递给方翼清理身体,自己也简单清理了一下才回到床上,方翼缩在被子e不理他。

「翼。」王宿放柔了声音唤道。

方翼睁开眼,瞧他衣服没穿,被子也没盖,抬手撑开棉被一角盖到他身上。

王宿钻入被窝,伸出双手拥住他,嗅着对方身上的暖香入梦,一夜好眠。

71清晨
雨落了一宿,天气有些阴凉,东方天色渐显肚白,长期养成的生理时钟让方翼自然转醒。

睁开眼就看见上司沉静的睡脸,他睡眼惺忪地盯着那张俊美的脸庞,感觉仍身陷梦e。同样的场景,之前他曾经在酒店吓到把自己反锁在厕所,现在倒是能坦然面对了。

睡前他分了一半的被子给王宿,醒来后王宿身上半点遮蔽物都没有,棉被都被他宰吡恕

他瞧了瞧王少将委身在这张小床上还没被子盖,心e有些纳闷。

明明有床可睡,王宿干嘛非得每晚都跟他挤在一张床睡觉?

这个问题很快被强烈的生理需求掩过。

方翼把棉被都堆到对方身上盖着,静悄悄地爬下床。

离开温暖的被窝后有些冷,他捡起昨晚扔到地上的内裤,又从行李袋e抓出一件白色上衣穿上,拖着脚步走向浴室,途中差点被皱巴巴的衬衫绊倒。

踏出浴室后,方翼依然十分倦,打算上床继续睡,爬上床尾时他忽然觉得不对。

单人床又不大,不是他抱王宿就是王宿抱着他睡,难道他要躺回王宿的怀e吗?

方翼坐在床尾,两眼呆滞地盯着王宿身旁的空床位,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于当机状态,沉重的睡意逐渐压垮他的眼皮。 

意识朦胧的状态下,他听到一声轻笑,某个人动作轻巧地抱着他躺下,温暖的被褥将他笼罩,顺带在他的脸庞落下一个吻。

……

……

王宿将人搂在怀e,原本打算再睡一会儿,但他忽然察觉怀e的人不太对劲。

于易感期的时候,方翼即使在睡梦中也会无意识散发淡淡的信息素香味,可是此刻屋内的暖香愈来愈浓郁。

现在叫醒方翼还有可能让他成功抑制信息素。王宿垂眼看向方翼的睡颜,随后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维持单手拥着人的姿势,左手取来放置在一旁矮柜上的手机,查看昨天夜传来的几则讯息,其中包含今日要拜访的陆钢上校发出讯息。

判定讯息内容都是些琐碎的事,他挑了其中几则讯息回覆,有些因为地区时差的不同,没那么快收到回覆。他将手机放回原位,无声无息起身下床,走进浴室洗漱。

当王宿踏出浴室时,温暖的香气已经充斥着房间的每个角落。

睡梦中的方翼无力压抑信息素,易感期散发的信息素又是平时的数倍,再不叫醒方翼,过没多久整栋楼都会知道这e有个进入易感期的Alpha,他可不想让除了他以外的人嗅到方翼的信息素。

他打开行李袋的隔层,e面堆满约一指长的琉璃绿色泽药剂,他取出其中一管药剂走向方翼。

方翼对自己u造的麻烦毫无所觉,半张俊脸埋在枕头e睡得香甜。

他的睡相不怎么规矩,衣服上翻露出一截腰身。在晨光的辉映下,晒得均匀的小麦肤色透着开朗的活力,腹肌残留三两点昨夜留下的吻痕。

王宿伸手覆上那抹淫靡的痕迹,指腹轻轻摩娑紧@光滑的肌肤。

因为两个Alpha无法完全标记对方,性爱过后残留在彼此身上的信息素会逐渐消散,唯有那些爱j的痕迹不会立刻消失。

以方翼的性子,他绝不会让别人窥见这些痕迹,因此不会轻易在别人面前袒露身体,这顺带杜绝他人觊觎方翼的机会。

方翼曾经为此抱怨过,所以他稍微收敛了一点,至少军服遮不到的地方没有。在方翼眼e看来,他收敛的尺度和蚂蚁前进一步的范围差不多。

他的抚摸惊扰方翼的睡眠,方翼拉高被单缩进被窝e。

「方翼,醒醒。」

「再睡一下下就好……」

温软的鼻音宛如小猫的爪子,在王宿的心上轻挠。

沁凉的信息素碰了碰方翼的鼻尖,方翼皱起眉头,一丝清新的甜香如猫爪子般反挠扰人清梦的砘铮夹杂在信息素中的讯息一目了然,就一个字:滚。

王宿微微挑眉,释放温润的信息素逗弄赖床的男人,戳脸颊弹额头样样来。

方翼加大力度驱赶惹人心烦的苍蝇,几乎是在用信息素对方巴掌。

对王宿而言,他的力道就像猫掌肉球拍在脸颊上般不痛不痒,双方乐此不疲地用信息素互相伤害。

睡眠被迫中断,方翼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眼,面对满室犹如三月春暖的馨香,他顿时明白王宿唤醒他的原因,睡眼惺忪地看向王宿。

「军医那边应该有抑制剂……等一下我去讨一些来用。」

「Alpha的抑制剂不是常备药物。也许他会开退烧药给你。」

方翼明白他所言不虚。

在军中混久的人都知道,军医官在入伍前的专业未必和医人有关,譬如上一位帮方翼打针的军医以前是个兽医。

军医官看诊的过程堪称简单粗暴,军医大概会先辨别他是不是诈伪病,接着再抓一把不知所云的药丸当仙丹,就算没病也帮你治出病来。

再说Alpha抑制剂分很多种,有些副作用可能会影响到工作,军医不会随便开方`。

王宿摸了摸他微热的脸庞。

「我有抑制剂,你要不要?」

方翼看见他手中的药剂,药水的颜色像青蛙一样惨绿,他面露犹豫。

「……让我想想。」

王宿知道他厌恶吃药,等方翼考虑完毕信息素都溢到门外了。

他先一步用拇指推开盖子,将瓶e的药水含在口中,接着右手捏住方翼的下颔,贴上他的双唇将药水渡到他嘴e。

「唔唔──呜……!」

口腔内充满化学药剂的苦涩味道,方翼万分抗拒,王宿早有预谋将他压制住,他只能选择蚕乱┧。

将药水渡过去之后王宿不急着退开,细品那双微苦的唇瓣,舔去残留的药液。

嘴e的苦味逐渐淡去,方翼不再抵抗,只余唇舌交缠的声音。经过一番挣扎,他的上衣领口歪了一边,露出崖吻痕的锁骨。

点点紫红如早春的瓣缀于其上,温热的双唇覆上那些印记,再度将那片肌肤染上一片诱人的粉色。

手掌将宽大的上衣推高至胸口,胸前青涩的果实因他的m咬逐渐转为熟红,掌下的身体不自觉弓起腰身。

管身体难耐地扭动,方翼仍然咬着牙槽压抑声音,身为Alpha的自尊不允许他如雌兽般轻易沦陷,殊不知这副不愿低头的姿态更容易激起他人的施虐j。

近乎粗暴地褪去内裤后,双掌将目标转向弹性十足的臀部用力揉捏,指尖浅浅戳着些微湿润的入口,几番进出后一举突入秘境,顶着那要命之有技巧地按压。

方翼抓住他的手臂,脚趾都粤似鹄矗身体却违背他的意志,肉穴不停含吮着两根手指。

手指无预警抽离,z穴先是羞怯地闭合,接着快速绽放,吐出一缕昨夜射入的精液溅满王宿的掌心。

「爽到射精了?」王宿揉了揉他的屁股,掌心的精液一隳ǖ酵紊稀

犹如失禁般的过程让方翼羞耻不已,王宿的话语更令他恼羞成怒,抬脚踹向对方的肩膀。

王宿单手轻轻松松擒住他的脚踝,迫使方翼侧躺着维持脚抬高的姿势,目光集中在双腿之间的秘所。

「别看,走开啦!」方翼的面颊浮现淡淡的红晕,使劲要从他手中抽回脚,但是对方那身霸道的信息素令他无法使劲全力,在面对强者时出自本能退缩。

不给方翼缓n的时间,王宿拉高他的腿扛在肩上,又热又硬的硕物撞向刚才手指按压的敏感点,身下的人一瞬间发出了很可爱的叫声。

重重顶了数十下,刚才还逞凶斗狠的Alpha彻底沦陷,扭着腰向他索求更多。

屋内的信息素浓度居高不下。一低头就对上那双迷鞯氖润眼眸,挟带哭腔的声音在耳畔呻吟,谁能忍得住?

身段修长匀称的青年四肢虚软,跪趴在柔软的棉被上,紧实的腰身被后方的男人单掌扣住,那张英挺的面容崖被欲望俘虏的春色。

从王宿的视角能清楚瞧见臀丘间的小嘴如何吸吮粗长的肉棒,拔出时鼓起一圈艳色的肉环,撞击时又陷入体内,抽插间不时带出温热的精水或淫液。

方翼两手揪紧被单,前后各高潮过一回,理智被快感蚕食殆尽。

现在他又有了感觉,伸手想去抚慰自己的分身,王宿却将他的双手锢在身后。他难受地扭动臀部,体内的肉刃恰好顶到前列腺,分身被刺激地更硬了。

「哈啊、嗯……那边、一点……」

王宿把人扯进自己怀e,捉住他的脚踝强硬地拉开。

方翼重心不稳往后撞向身后精悍结实的胸膛,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交合,一举突入最。 可惜撞击的角度不如他愿,他偏过头望向王宿,水色浮动的桃眼好似随时会掉泪。

「王宿……」

「肚子e装满我的精液,还叫得这么生分?」

大掌刻意顶压饱胀的腹部,隔着肚皮牵动到体内的性器,方翼小声咽呜,脸色红了几分。

「啊,不……不然要叫什么?」

「你说呢?」王宿重重地挺了挺腰。

「我、我不知道……」方翼的声音发颤,身躯难耐地弓起,整个人缩进他的怀e。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耳边的嗓音蓦然沉了下来,柱身拔出大半,周身的信息素如同乌云罩顶,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压迫感太过强烈,方翼不禁紧张了起来。

「不是……」

王宿不语,他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有威吓力。

身后的人尚未有动作,内心陷入一片混乱的方翼,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

「别拔出去!我想要你、想要你用力插进来……宿……」

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哪些胡话,下一刻就迎来了狂风暴雨。

「哈啊,宿、轻点,啊啊!啊嗯!」

王宿发狠似地H弄他,眼尾染上一抹动情的红。

紧裹男根的甬道急遽收缩,禁不住猛烈的攻势再一攀上高潮,短短的时间内方翼就被操射了两。

堵住z穴的长枪慢慢抽离,被拓开的湿润洞口隐约可见内部,被H到红艳的媚肉一颤一颤地,一丝奶白的j液沾黏在才刚撤离的性器前端。

方翼的身躯阵阵发颤,他双眸失神趴卧在柔软的薄被之上喘息,手脚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微微抽搐。

王宿从身后拥住他,侧首吻去他眼角的湿意,双唇在耳鬓间流连。

「唔嗯……」

落在耳尖的吻如羽毛拂过般轻柔,可是就连这样温柔的碰触,都令方翼不由自主地轻颤。

「再来一?」

「不行……会赶不上出发时间。」方翼谨记着今天要搭直升机到军事基地。

向来将事业摆在首位的王宿,从没想过忙的工作有一天会影响到自己的性福,他生平第一冒出不想上班的念头。

「还有时间……」

「我已经服用抑制剂了。」

虽然脸上的春潮一时消退不去,不过方翼眼神已经清明许多,信息素逐渐平静下来。要不是服用了抑制剂,他也没办法这么快从情je抽身。

被对方明确地拒绝,王宿有点郁闷。

「你服用的抑制剂是军方的管制品,对身体的负担很大,你一只能服用半管,不到一天就会失效。」

「如果喝太多会怎么样?」

「可能会不举。」

「你说什么!」方翼吓了一跳,王宿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你喝的不多,不会有事的。」

经过王宿的再三保证,方翼才勉强相信。

看见方翼惊魂未定的模样,王宿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效果,将方翼完全依赖抑制剂渡过易感期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e。

他抱着方翼温存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在方翼的催促下起身。

方翼怕两人再度擦枪走火,慌乱地抓起挂在床沿的白T-shirt套上。

王宿随意瞥了一眼,衣o半覆住微红的蜜色屁股,又薄又透的棉质衣o服贴着湿滑的臀丘,结实修长的双腿内侧j液横流,引人无限遐想。

当方翼弯腰去捞内裤时,一股重量从身后压下,修长的五指钳住他的下颔,不由分说重重吻上他的唇,将他亲得七荤八素。

「不能……不能再做了,唔……会迟到……」方翼握住他的手,声音含糊地说。

王宿强行压下心e那些不可告人的念头,覆在翘臀上的手掌不甘心地揉了两把。

现在不是时候,还有很多正事要理。等工作告一段落,也许能安排一个假期……

「你还有几天年假可以请?」王宿问。

「八天……问这个做什么?」之前忙着筹备婚礼和各种琐事,他已经用掉不少年假了。

「这任务比较辛苦,你的加班时数可以全部转换成补休。」王宿说。

「真的?」方翼双眼一亮。假日出勤的补休以双倍时数计算,假如申请成功他会多出好几天的假期,这样就能抽出空档去医院探望父亲了。

那双桃眼波光流转,充满期待地看着自己,王宿内心除了「好可爱」别无他想。

「如果你表现良好,我会批准你的申请。」

「说话算话,你不能反悔。」

方翼开心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你应该亲这e。」王宿倾身贴上他的唇,亲身示范了一。

「等你批准我的申请再说。」方翼微笑道。

王宿伸手轻揉那头柔软的栗,又多亲了几下。眼看再拖延下去会赶不及出门,这才放他下床。

在浴室门关上之后,王宿释出信息素横扫整间房,冷冽的气息如万缕密密斜织的银丝,降在这方阳光倾泻的空间,洗去暗香流动的残迹。

如此一来方翼的信息素不久就会消散,无人会知晓他那异常的信息素波动。

王宿抓起滚落到枕头边缘的药剂,看着塑胶管中还剩三分之二的琉璃色药水半晌,打开瓶盖将剩下的药水全数饮下。

72检讨报告的重点
书` 留言送礼

王宿和方翼赶在最后一刻抵达停机坪,及时搭上直升机,前往位于艾伊萨尔城外的军事基地。

踏入基地之前,方翼已经得知关于此任务的闹得沸沸汤汤,他想忽略也难。

传闻一架飞行器坠落在艾伊萨尔的荒郊,那架飞行器外型和目前已知的型号相去甚远,奇怪的是,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尸体。没有驾驶,这架飞行器如何飞行?这会不会是军方秘密研发的战斗机?或是地外生物的飞行器?

互联网上各种论坛议论纷纷,截至目前为止,官方还未给出任何说法。

方翼猜测军方的公关部应该还在打草稿,正在考虑要用哪一种说法考验民众的智商。

此行他们要拜访的空军少校陆钢,是这起事件的目击者之一,有关此任务的内容必需当面和他谈。

陆钢接到他们已经抵达的消息,来到门口为他们带路。

一名身材高壮,脸色红润的男人朝他们走来,那人身着空军制服,肩上的阶级章是少校,脸上的微笑保持在沉稳的弧度。

陆钢和王宿不是初见面,寒暄了几句就带他们进入基地内部。在门前经过身分认证后,王宿和方翼进入基地内部的大型实验室。

通体漆黑的圆柱型飞行器残骸和碎片摆在实验室中央,实验室内的防护措施尚未建立,工作人员们围在飞行器外观察,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方翼初亲眼目睹地外生物建造的飞行器,视线一直胶着在飞行器上。陆钢站在他们身旁解说这事故的始末。

「事故现场发现了四具虫族残骸,除此之外没有再发现其他残骸,但我们怀疑还有两名虫族存者。」陆钢说。

「这个数量是怎么推测的?」王宿问。

「其实除了这架飞行器之外,我们还发现了另外一架飞行器坠毁在山区无人地带,推测应该是两架飞行器相撞坠机。外星人在地球航行时发生撞机事故……听起来很像笑话,但确实发生了,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要等检查完那台飞行器才知道。

那架飞行器的事故现场有六具虫族的残骸,这两架飞行器型号相同,所以我们怀疑这架飞行器不只四个虫族,于是对事故现场附近进行搜索。结果发现一具人类的骨架和其他人活动的足迹,另外在十公里外找到一辆露营车,我们确信在军方过去之前,已经有三个人先一步抵达现场。」

陆钢打开光脑手环进行立体投影,浮现的影像是一具倒在血泊中的骨架,以及那三个人的资料。

「已经透过车牌找到车主,就是这个男人,他姓严,在一家食品加工公司上班。现场的那具骨架经过化验确认是他,失踪的是他的儿女,严柏和严薰。」

资料显示严家父母五年前离异,严家兄妹目前就读高中,由严父抚养,严母已经再婚在外地生活。

王宿盯着那具骨架几秒钟就下了结论。

「被吃了。」

虫族要寄生在人类身上才能迅速适应这个星球的环境,恢蜕硖宓乃鹕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拥有行动力和攻击力,应该是找到了宿主。

「那两个失踪的人是不是被存的虫族寄生了?」方翼说。

他看向陆钢,对方的表情清楚地表达「没错,麻烦大了」,仔细瞧,陆钢的双眼挂着黑眼圈,摆明睡眠不足。

「这就是请你们过来的原因,我们需要t解虫族的专家来解决这个问题。目前为止还没找到那对兄妹,不过这几天农场陆续传出牛羊死亡的事件,死状就和刚才那张照片一样,事发现场有一男一女的脚印,我很肯定就是他们干的。」陆钢说。

「估计受了重伤,需要补充能量。按照尸体散训穆肪叮他们正一路往艾伊萨尔前进,最近一具尸体离城市不远,他们可能今天进城。」王宿说。

「我们不停加派人手,出动无人机搜寻,期间有发现过一,但他们击落后无人机逃走了,我们现在还在搜寻。」陆钢面露些许不安。

「不是有其他目击者吗?也许那个人知道些什么?」方翼说。

「那个人……呵。」陆钢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将投射影像连接到播报中的新闻台,一名胖硕的男人站在农场的马舍外接受记者采访,围绕他的数支麦克风几乎淹没他的脸。

「一开始我认为那是流星,对着它许了愿望。例如中彩票头奖、祈祷能早日抱孙子,或是治好我的秃头,唉,扯远了。我许完愿望抬头看,吓了一跳!那颗流星离我愈来愈近,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球……」

胖男人手舞足蹈地描述他看见的景象,接着说到发现飞行器的现场,以及身材矮小的灰皮外星人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惨状。

方翼看着他浮夸的表演,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军方公关部聘请的群众演员,用意是为了迷惑大众。

「他只是在几十里外目击飞行器坠落的景象,没有找到事故现场,严家三个人才是第一批接触事故现场的人。」陆钢说。

「这个人说得好像亲眼目睹一样……」方翼说。

「他那番胡说八道会让真相更加扑朔迷离。」陆钢笑了笑。

采访播报完之后,主播接着播报另一则新闻。

画面上警车停在酒吧外,黄色封锁线围住了酒吧,记者正在播报一则凶杀案。

「早上九点左右,林姓男子报案,他在艾伊萨尔城南区一家酒吧的后门发现一具男性尸体。林姓男子早上到后门丢垃圾,看见地上有大量血迹,男子循着血迹一路找,发现垃圾堆旁有一具男性尸体。尸体疑似被大型猛兽啃咬过,身分难辨,目前警方正在确认被害男子的身分。我们采访了酒吧员工,来听听他的看法。」

画面一转,记者采访酒吧的工作员工,男子显然惊魂未定,激动地大声说话。

「你有看见吗?我的天!他的手脚都被啃光了,连骨头都露出来,我看一眼就吐了!我敢保证那不是狗啃的,不可能,我平常都会拿剩饭到后门喂野狗,我相信他们不会饿到啃食活人,说不定有熊或是狮子从动物园跑出来了。」

镜头又转向酒吧后门的巷子,摄影师的镜头对准巷子内试图窥探内部情况,可惜警车和警方人员挡住了视线,只拍到墙上溅到的血迹。

新闻播报完后跳到下一则新闻,陆钢神色凝重地关掉画面,死者尸体被啃食这点就足以让他t解到事情不单纯。

「我连络一下警局的朋友,向他询问关于这件案子的消息。」

陆钢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方翼饶有兴趣地盯着那架飞行器。

「你可以过去看看,我和他谈就行了。」王宿说。

方翼确认没问题后才转身离开,在他离开后陆钢继续和王宿交谈,两人的面色凝重许多。

当方翼走近时,一名研究人员站在飞行器前似乎在摸索什么。

方翼好奇地观察那名行为诡异的中年男子,宽大的白袍几乎罩不住他矮胖的身材,方正的脸上蓄着小E子,大鼻子上顶着一副金框眼镜,脖子挂的工作证上写着万谷。

「请问您在找什么?」方翼有礼地请教。

「入口。」万谷说。

「防护措施尚未建立,按规矩来说现在不能进入飞行器。」

「我知道,我只是进去瞧一眼,什么都不会碰。」万谷不耐烦地摆手。

「这架飞行器似乎没有舱门,你要怎么进去?」

「小伙子没见识,这架飞行器当然有入口,不然那些虫子怎么进去的,只是那个入口肉眼不可见。奇怪,我记得应该在这附近……有了,找到了。」

万谷的五指如浸入液体般,双手从纯黑的外壳陷进去。

「慢着,不能进去!」

那名研究人员无视方翼的警告,迳自往前迈步,眨眼间整个人如陷入流沙般被吞没。

方翼懊恼地瞪着那人消失的地方,上前伸手触碰万谷碰过的机体。手臂穿透了坚硬的外壳,他诧异地缩回手,整b手依然完好无损。

看来能直接穿透机体抵达内部,难怪没有舱门。

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方翼跟随万谷的脚步穿透机体进入了飞行器内部,e头没有任何光线,方翼一眼就看见万谷用手机发出的光在走道扫来扫去。

万谷伸手东摸西摸,不放过任何,像个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

方翼从口袋取出手机⒍照明功能,有些恼意地厉声警告那名违规的研究人员。

「现在立刻离开这e,防护系统还没⒂茫谁也不知道e面有什么,随意进入会有危险。」

「我只是看一下,待会儿就出去。」万谷不理会他,蹲在墙边捡材质奇特的碎石。

面对这种不听劝的砘锩槐匾客气,方翼放弃柔性劝导,打算使用强硬的手段将人带出去。

他才往前走了几步,左侧上方忽然掉下些许碎屑,他警觉地拔出枪柄,用手机照亮那块区域。

「怎么了吗?」万谷抬起头,面露困惑之色。

「有些不对劲。你们已经检查过飞行器内部了吗?」

「确认过没问题才能运进来研究,不是吗?莫非你看见了什么?」万谷不安地说。

方翼用手机照亮各个角落,没有任何异常之。

虽然什么也没发现,但直觉告诉方翼不太对劲,他全身寒毛直竖。

这种感觉犹如当初在医院楼道间遭遇虫族时一样,敌人潜藏在黑暗中窥伺他,他却看不见敌人的面貌。

「先离开这e。」

方翼盯着眼前的黑暗慢慢后退,万谷见状不敢久留,将手e的碎片放口袋,打算出去好好研究。

周遭又传来碎屑掉落的动静,声音近在咫尺,方翼立即将枪口瞄准声音来源。

藉由微弱的光源,方翼捕捉到一抹黑影从上方的墙角掠过,他开了两枪却接连落空。

「快走!」

万谷如惊弓之鸟奔向来时入口,手指才刚触碰到机身,早已盘据在上方的黑影就朝他迎面扑来钻进他的口鼻。万谷痛苦地倒地,双手用力抓着自己的脸大声哀嚎。

方翼举枪瞄准他,内心却犹豫不决。

此时是杀死虫族最好的时机,但被寄生的万谷也会死。

万谷满脸痛苦地看着方翼,抬起颤抖的手臂向他求救。

「救我……」

方翼尚未作出抉择,又一人穿过入口出现在万谷身后。

「方翼!」

「少将,别靠近他!」方翼慌忙警告王宿。

他的话语刚落,「万谷」四肢反折,动作如提线木偶般从地上爬起面向王宿,一b眼往上吊,另一b眼看着他。

王宿举起双枪展开攻势,「万谷」动作敏捷地闪避,一面寻找机会对他下手。

方翼朝逐渐接近王宿的「万谷」开枪,不料「万谷」背后犹如长眼了一般从原地弹开,子弹勘勘擦过的左手臂。跃到墙上后又转而扑向王宿。

在得逞之前,六发俐落的枪弹瓦解了的攻势,「万谷」身形一滞,从空中重重落下,扬起一阵尘灰。

不到三十秒王宿就结束了这场战斗,光线不足的情况下,方翼甚至没看清过程,只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响。

「还有没有?」王宿没有放下枪,依然保持警戒。

「我不确定,只有看见一b。」方翼左手举高手机照了照四周。

王宿绕过万谷的尸体走到方翼面前。方翼正要询问他是否安然无恙,王宿先一步用冷硬的声色斥责他。

「你应该知道,在防护措施未建立之前不能进入。」

「那个人无视我的警告擅自闯入,我是进来抓他的。」

「不论什么事都应该先向我报告再行动,说过多少回了?」

「……抱歉,因为我不够谨慎,害您遭遇危险。」

方翼垂下目光,面露愧疚之色。王宿的眼神软化了些,但语气依旧强硬。

「明天下班前交一份检讨报告给我。」

「……是。」方翼道。

检讨报告方翼也不是第一写了,报告的字句要充满省思,字体要工整,整份检讨报告的最后一句是重中之重:恳求少将原谅。这句话还要放大。

王宿会认真看他写的检讨报告,如果认为他写不好还会退件,要他重写。

方翼愁眉苦脸地跟在王宿后面离开飞行器。

两人才刚踏出飞行器,陆钢和围在入口周遭的研究人员立即迎了上来,向他们表达关切。

方翼说明了事情经过,众人听见飞行器内部有一b漏网之鱼,纷纷捏了一把冷汗,若踏进去的是手无寸铁的研究人员肯定身首分离。

「幸好王少将的反应快,我们还在探究警报器响起的原因,他已经掌握状况了。」陆钢捏了一把冷汗,要是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那他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陆钢转身用沉稳的声音安顿慌乱的人心,方翼趁机向王宿提出心e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飞行器e有危险,在外面也能听见枪声吗?」方翼悄声问道。

「听不见。」王宿压低声音道,他目不斜视地看着陆钢训斥站在他面前的那几个人。

「可是我和万谷才刚遇袭你就出现了……」

「我看见你做出违规的举动,所以进去警告你。」

方翼不着痕迹地瞟了他一眼,努力压抑唇角的弧度。

「抱歉,少将,我下不会再犯了。」

「记得交检讨报告。」

方翼将目光转向陆钢,摆出认真听他说话的表情。

陆钢没有发觉他们暗地e的互动,让兵荒马乱的工作人员各自回到岗位,他接续意外发生前和王宿谈论的话题。

「原本我们预测会有两个存的虫族,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存者。之前无人机传来的影像显示严家兄妹都还活着,假如只有一个人被虫族寄生,那么另一个还是正常的人类,但是他们却彼此互助,结伴同行……」

陆钢想不通这是什么情况,他调出当时无人机追捕严家兄妹的立体影像。在假设只有一个人被寄生的情况下,王宿和方翼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无人机击中男孩的右脚,男孩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脸上流露痛苦的情绪。女孩n上来挡在哥哥身前,双手变化成虫族的肢体型态对无人机发动攻击。

「男孩只有逃跑,没有出手攻击。假如他被虫族寄生,不会因为那点伤就倒下。」王宿说。

「确实如此。但是那个女孩被虫族寄生后,按理来说大脑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为什么没有攻击他的哥哥?」陆钢困惑地道。

「也许虫族太虚弱了,没有完全寄生那个女孩?」方翼胡乱猜测。

「或许吧……」陆钢说。

「如果严柏还是人类的话,那个伤势必须治疗才行,不然伤口感染他就有危险了……也许他们会去药局或是非法营业的诊所?」方翼推测道。虫族很强壮,但人类的身躯是很脆弱的。

陆钢精神一震。

「我立刻去查他们可能会光顾哪些地方。」

73密医

严薰扛着比她高壮的哥哥,奋力爬上老旧公寓的二层楼,跳进了这户人家的阳台。
严柏因为受伤已经昏了过去,严薰将他放在地上。顾不得i疼的双手,她用力拍打锁上的气密窗,试图引起屋内的人注意。
砰砰砰!
过没多久,屋e的房门被推开了,一名黑眸黑的男子站在门后,他身着淡灰色衬衫和黑色长裤,手e拿着一把装了静音器的枪,
踏入客厅的瞬间,他立即对准阳台开了一枪。
严薰早已有所准备,闪身躲过那颗子弹。
她明白对方开枪的原因,透过玻璃的倒映,她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外貌。
柔亮的长很久没打理了,沾满了灰尘纠结在一起,原本灿亮的杏眼变成全黑,没有眼珠和眼白。右肩以下是由血肉构成的巨大镰刀,镰刀侧边可见一排利刺,肉刺的尖端还沾着血。
她已经化身成怪物,不止旁人,她自己也畏惧这副丑陋的模样,平时连倒映在地上的那抹畸形影子都不敢看。
拍打门板的力道加大,彷芬拍碎这不堪的倒影,在门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血印和刮痕。
方才那一枪打在气密门上,u造出一个蛛网状的裂痕,在她的拍打下裂痕愈扩愈大,撑不到十秒钟玻璃就破碎了,血腥味入侵了屋子。
男人的枪口坚定地对准她。
她二话不说向他跪下,双膝磕在碎玻璃上划出细碎的血痕,双手垂落在地表示自己无意和他敌对。
(医生,请救我的哥哥,求求您!)
以她现今的姿态,喉咙发不出人类的语言,只能将想传达的念头传入对方脑中。
男人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严薰态度急促地继续说下去。
(我哥哥脚受伤后一直没有治疗,不久前忽然昏倒,我担心他会……请您救救他。)
男人侧身避开她那一跪,脸色阴沉地看着满地的碎玻璃。
严薰一抬头就对上他阴冷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很抱歉,弄坏了您的门……)
她很清楚杜医生的脾气不怎么好,她曾经见过病人治完病不付钱还想抢劫,杜医生直接开枪让对方从轻伤变重症。
最终双方都没有报警理或和解,毕竟一个是不法之徒,一个是非法营业的医生。
杜予之瞪着她。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开枪。」
杜予之瞄准倒卧在阳台的青年,严薰的脸色瞬间变得紧绷。
「第一个问题,我们曾经见过面?」杜予之问道。
(我以前曾经陪父亲来看过病,我叫严薰。)严薰生怕答错一字对方就扣下板机,语速缓慢地道。
两年前,她和哥哥曾经轮流陪伴父亲前来这间诊所看病。
父亲工作时出了意外,手受到蒸气烫伤,出院后伤口依然时不时疼痛,没有好转的迹象,后来父亲听闻这间诊所的风评不错便决定前往。
管是非法营业,接受过治疗的病人对医生的医术都不绝口,关于人品方面则是绝口不提。
她和杜医生打过照面,也曾说过话,不过她现在的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杜医生理所当然认不出她。
杜予之听她诉说往事,两眼盯着她看。
严薰说完后他没半点认出她的反应,眼神依旧冷漠。
「第二个问题,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杜予之道。
(我……)严薰垂眼看着自己畸形的右手,回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
她还记得那f心的触感,嘴e的恶臭,血和肉块……
严薰住嘴,却止不住剧烈的生理反应。
(f……呕!)
杜予之脸色铁青,往后退了数步。
(抱、抱歉……)严薰低着头掩住嘴。
杜予之皱着眉继续问。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钱?我不做白工。」
(我没钱……但是只要您愿意救我哥哥,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的话触动了杜予之。
严薰具有无害的外表、强大的破坏力和敏捷的身手,最重要的是,她已经主动奉上可以用来要胁她的筹码。
他的目光在狼狈的少女和屋外的青年之间徘,考虑半晌,他缓慢地垂下枪,抬手将滑落鼻诺难劬低上推。
「把你的哥哥带进来。踏进诊间前先去洗手洗脸。」
杜予之在大门外挂上「禁止进入」的警告牌表示今日休诊,握着枪转身走进诊间,把枪搁在触手可及的桌面,以备不时之需。
严薰生怕他反悔,连忙跑去厕所简单清洗身上的脏@,再将哥哥扛进屋e,动作笨拙地将严柏放置在诊疗床上。
杜予之已经戴上口罩和手套,打亮灯光检查严柏腿上的伤势。
肮脏的破布覆盖着伤患,布面已经黏于伤口上不易取下,杜予之用生理食盐水沾湿破布,慢慢取下避免伤口流血。
伤口已经出现发炎症状,肉e还卡着细小的砂石。他先将伤口清理干净,着手治疗严柏的伤势。
严薰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在杜予之忙不过来时听从他的指挥搭把手,但那b镰刀般的利爪却总是不经意碰撞到东西。
严薰弯腰捡起掉落到地上的东西,抬头就撞见杜予之瞟过来的一记冷眼,她慌忙把东西归位,缩手缩脚地站到角落。
严柏没有发烧也没有受重伤,杜予之判断他也许是太劳累才晕了过去,开了一张方`递给严薰。
「我这e没有足够的药物可以治疗他,这条街上有一间药局,你去买这些药给他服用。」
(我……我没有钱。)
严薰面有难色,她偷偷瞥了一眼医生冷漠的脸色,鼓起勇气自荐。
(您缺人手吗?我有很多打工经验,可以协助您工作,还有……还有帮忙打杂、打扫屋子,煮饭缝纫打扫屋子我都会。)
「那样太大材小用了。」杜予之看着她的镰刀手,扫把到了她手e大概都会被剪成一根根的木柴。
严薰的小脸微微胀红。
她抱着畸形的右手,两眼转向躺在诊疗床上的哥哥,下定决心闭上眼,咬紧牙槽,额冒青筋,和体内虚弱的怪物对抗。
杜予之没有理会她,用光脑玩了几局踩地雷。
过了一阵子,她的右手缓缓变化成人类的手,脸上崖冷汗,整个人虚脱地坐倒在地。
杜予之又玩了一局,赢了[戏后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严薰。)她虚弱地说。
「坐下。」杜予之指着诊疗间另一把椅子。
严薰撑着地板爬起坐到了椅子上,杜予之用镊子把刺入她双腿的碎玻璃都挑出来。
包扎好之后,严薰板直腰杆,双手放在膝上,犹如面对一场慎重的大考。
「你能今天就上工吗?」
(要做什么?)严薰的表情如临大敌。
杜予之低头看了看她一身血污,以及被弄脏的地板,眉尖微微蹙起。
「你先换衣服再说。待会儿先到我的住打理一下你的外表。」
(那我的哥哥……)严薰不放心地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严柏。
「先让他在这e休息。」
杜予之下楼采买少女的替换衣物和生活用品,严薰则留在诊所打扫满地狼藉。
一个小时后杜予之拎着好几包提袋回到诊所,冷风飒飒地从阳台灌入屋内,严薰努力用报纸修补被她弄坏的门。
收拾完毕后,她乖巧地跟着杜予之离开诊所上了三楼,杜予之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门,领着少女进屋。
严薰好奇地打量这空间不大的小公寓。
泛黄的白墙掉漆,木质窗芯历风吹雨打有变形的迹象,砭愫妥颁甓际巧细鍪兰偷目钍剑几乎看不见先进的电子设备,这间屋子的时光彷范辰崃恕
管屋子老旧,但环境十分整洁,目光所及之都能感受到屋主细腻的巧思。
窗户垂下的调光帘降低室内的进光量,一米阳光温柔地滋润窗台前的植物,嫩绿鲜美的薄荷、鼠尾草和罗勒栽种在陶瓷杯或铜器e。
墙壁悬挂的画作和装饰品有技巧性地遮蔽掉漆的部分,杂物装在柳条筐e,有条不紊地收纳在椅子底下。放眼望去能摆放书籍的地方都塞满了书本,半点空间都不浪费。
桌上的灯散发昏黄的暖光,玻璃容器盛开着满天星,室内充满生活的气息,连日精神紧绷的严薰不知不觉放松神情。
她双手抱着衣物踏进浴室。
当她梳洗完毕后,杜予之正坐在沙发上使用光脑,她走近一看,页面显示的是她和哥哥的通缉令。
严薰脸色一白。
一个走投无路、没有社会经验的少女,一个昏迷不醒的病患,拿到这两笔赏金似乎是很容易的事。
(杜医生……)
「把你们兄妹俩转卖三都不足以赔偿我今天的损失。」
杜予之手一翻阖上了笔记型光脑。
严薰战战兢兢地坐下,只敢坐三分之一的沙发。
杜予之看着她打理过的外貌,表情依然不太满意。他打开身边的纸袋,取出一套女子高中生的制服。
「我们来谈谈你今天的工作内容。」
……
下午四点,邻近放学和下班的时刻,地铁的人潮逐渐变多,穿着高中校服的严薰d着书包,手提银色箱子跟随人潮下楼。
她在杜医生的住费两个小时才伪装成正常人的模样,碍于通缉犯的身分,恢驼常外表后她依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管有口罩遮掩容貌,看见月台角落的监视器镜头,她还是紧张地低下头。
想起杜医生的付,她打开杜医生给她的抛弃式手机。这种手机不可充电,电量用尽后即刻丢弃,像纸一样轻薄。
她轻点手掌大的萤幕,立即跳出一张照片,照片e的少年是她要找寻的目标。
根据杜医生给她的情报,这个人名叫胡非,此时应该已经搭上下一班地铁。
胡非手e有一个银色箱子,杜医生也准备了一个外型和重量相同的箱子,她的工作就是把自己和胡非手e的箱子互换。
严薰用力捏住自己的裙角,藉此抹掉手心冒出的汗。
为了哥哥,一定要成功。
地铁进站了。
严薰吸了一口气,跟随人群踏上地铁的第一节车厢。
地铁每站皆停,胡非会在六站过后下车,时间说长不长。
严薰一上车就开始用目光搜寻男性的脸孔,确认这节车厢没有就前往下一节。
车厢内站着的人不少,组成一道道人墙,是故她移动和搜寻的速度不快。
转眼地铁已经过了三站,她还没找到胡非。
第四站到了,又有更多人涌入车厢将她挤向后方,严薰更加焦虑,宛如一条逆流的鲑鱼奋力往前蹦。
「噢!」身后的青年被她踩到,皱起一对浓眉。
严薰连忙道歉。对方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甚至还隔着她的书包扶了她一把。
「小心点,下一站上来的人会更多。」青年道。
严薰抬起头,看见青年英俊的长相后微微脸红。那名青年戴着耳机,衣着搭配时尚,笑容有些痞气,外型和身材充满男性魅力,远远超越校园e那些尚未发育完全的青少年。
她红着脸向青年道歉,仓促地转身继续寻找胡非。
用目光搜寻了一遍找不到,她往车厢的互连通道方向移动,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一张白皙的脸,她激动地转过头。
找到了,胡非就在车厢通道门附近,看着车厢内的海报发愣。
她矮身钻着人群的缝隙前进,待在胡非的身旁伺机而动。
地铁靠站,又一波人潮上车,整个车厢壅挤得犹如沙丁鱼罐头。
一名肥壮的上班族挤了过来,身型柔弱的严薰顺势撞倒高瘦的胡非。在骨牌效应之下,一整排的乘客倒得七零八落,靠墙的地方传来怒骂声。
严薰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上班族,从胡非身上爬起。
「对不起。」她低头向对方道歉。
「箱子!」胡非没有理会她,低头在众人脚边找箱子。
他伸长手将箱子勾回身边,双手紧紧抱住,一双眼神经兮兮地瞟来瞟去。
这人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奇怪,好像精神有问题……
严薰困惑地偷瞥了他一眼,将手e的箱子掩在身后。
下一站到了,胡非用力挤开人群往车门移动,她身不由己顺着人潮涌向门口,跟在胡非身后下车。
胡非快步离开月台,弃了人多的手扶梯和电梯改走楼梯。
楼梯很少人走,严薰注意到刚才她踩到的那名青年也踏上楼梯。
胡非忽然三步阕髁讲酵上跑,那名青年也跟着n了上去,很明显目标就是胡非,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楼梯上方。
严薰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来往的人群绕着她走,她这才发觉自己挡到别人的路了,赶紧离开月台。
走出地铁后她按照杜予之的指示拨打一组电话号码,响三声就挂断,她将抛弃式手机扔进垃圾桶e,继续沿着街道前行。
路过一条小巷时,她猛然被人拖了进去,一b手用力住她的嘴。
严薰瞪大双眼,她瞥见了投射在墙面上那道难以言喻的巨大鬼影,对着她张牙舞爪。
身后的那人和她一样,甚至比她更为强大,她一动也不敢动,抓着箱子的手心冒出了汗。
对方拿走她手中的箱子,低声说道:「我松开手之后,你最好别反抗。」
严薰点了点头。
那人放开她,严薰缓缓转身和对方面对面。
出乎她意料地,那人是个长及腰的美丽女子,墨镜掩住她的双眼,身着白色风衣,内搭一套色系柔和的套装。
女子比她还高一个头,严薰必须抬起头看她,她困惑又胆怯地站在女子面前。
「我是赵h,杜医生的朋友。他让我来接应你。」
赵h从口袋拿出手机,画面显示一通未接来电,号码属于严薰刚才丢弃的手机。她露出一个浅笑,缓解了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接应我?」
「你刚才看到有人在追捕那个男孩对吧?盯上他的人不只你,同样地,你拿走箱子之后那些势力就盯上你了,你一下车他们就跟在你身后。」
「有人跟踪我?」严薰完全没发现。
赵h挽起袖口,露出手腕间的光脑手环,⒍系统扫描银色箱子和严薰全身上下,根据扫描结果从她身上搜出两个指甲盖大小的追踪器。
赵h从口袋拿出一b钢笔对准箱子和追踪器按了一下,一道紫色的光扫过,将两枚追踪器连同箱子的追踪系统一同破坏掉。
赵h收起笔,提着箱子穿越巷弄。她走了几步,回过头,发现严薰还傻楞楞地站在原地,她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别傻在那儿,快跟上,我之后还赶着去赴一场重要的约会。」

7狭路相逢

发生命案后Tuning 酒吧依然继续营业,招牌在入夜后准时亮起。

旅[杂I曾经介绍过Tuning酒吧,室内装潢以色为基底营造工业风格,昏暗的灯光令人不自觉放松。店内从普通到高端的酒类品项一应俱全,不少顾客慕名而来体验调酒师的调酒美学,提供的餐点以海鲜u成的创意料理为主。

以往店内时时刻刻满座,谋杀案发生后生意多少受到了影响,不过忠实的老顾客依然上门捧场。

王宿和方翼坐在靠近墙边的座位用餐,桌上摆着两杯鲜虾调酒和鸡尾酒酱、一盘生煎干贝、海胆奶油鲜虾I和用整b活体龙虾做的龙虾堡。

方翼大口啃着龙虾堡,王宿手持叉子不疾不徐地进食,甜点一送上桌他就把手边的生巧克力派推到方翼面前。

搁在桌面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王宿低头察看萤幕跳出的新讯息,是锺鹤一传来的。

"抓到胡非了,不过他手上的箱子e没有A12的疫苗,胡非似乎不知道疫苗在哪e,东西目前下落不明"

王宿的眉尖微微蹙起。

「怎么了吗?」方翼瞧他的神情不太对,两三口解决掉手e的食物。

「偷走疫苗的人落网了,但A12的疫苗不在他手上。」

「他把东西藏起来了?」

「那个窃贼不知道疫苗在哪e,应该只是一枚棋子。」

方翼有些失望。

被病毒感染地方天喜还待在医院e,没有疫苗就没有治疗方案。虽然方翼很想帮忙找寻疫苗,但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任务要做,只能干着急。

王宿传讯让锺鹤一全力追查疫苗的下落,将手机放回口袋e,抬眼就见方翼一脸闷闷不乐,摆在他面前的甜点一口也没碰。

王宿先用纸巾擦拭双手,捻起装饰在杯缘的虾子开始剥壳,他俐落地分离虾壳和虾肉,再将虾肉放进方翼的碗e。

「世界政府已经联合所有联邦成员在研发A12的疫苗了。」王宿剥完一b虾子又继续剥下一b。

「至少也要半年……」方翼低声道。

他的胃口减了大半,不过对方都把虾子剥好了,他怎么也得赏点面子。

虾肉口感扎实,味甘鲜美,方翼心事重重地一口接一口吃,王宿一b接一b剥,连同摆在自己盘e的四b虾都放到对方碗e,没一会儿方翼的碗e就堆满虾子。

碗e的虾子份量太多,方翼吃了几口就停下。他的目光落在王宿油腻的双手,换了一支干净的银叉主动叉起一b虾子蘸了酱汁j到他嘴边。

王宿下意识往后退,垂眼看着送到面前的食物,眉尖微微蹙起。

『你不是想要吃东西吗?我就让你吃个够──把营养液灌进他的喉咙e。』

一股强烈的情绪蓦地入侵内心,埋已久的记忆揭开了一角。

黄眼男人坐在皮革椅上阅读文件,仔细审视他的工作成果。文件上头一个人名代表一条人命,管名单上的人名全部被他划掉了,但黄眼男人似乎不怎么满意。

他低头跪在桌前,没有对方允许他不能抬头也不能开口。

不眠不休工作四日,三十六小时未进食,他的精神和身躯都疲惫不堪,眼神呆滞地盯着一尘不染的地板。这块地板曾经溅满他的鲜血,不知被人擦了多少遍才抹去那些痕迹。

黄眼男人将一份文件狠狠砸向他,抓住他的头逼迫他抬头。

『你漏掉了一个。我记得这老砘镉幸桓鏊镒樱不久前我喝过那孩子的满月酒,这些照片e没有他的尸体。』

王宿面无表情,任由对方将怒气发泄在他身上。

虽然他察觉到那个孩子藏身在衣柜e,但那个才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不在名单上,所以他放过了他。

『废物。在我见到那小鬼的尸体之前,你休想吃东西,也没有资格休息……』

干净的地板再度沾染他的鲜血。

即使遭受普通人无法承受的种种折磨,他依然不会轻易死去,超越常人的躯体成了折磨他的枷锁。

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捕食那些生活在阴暗角落的生物。

他依然记得那种令人作呕的滋味,以及强迫自己蚕氯サ耐纯唷

用餐对他而言仅仅是维持生命的基本需求,有时食物甚至会成为要胁他的筹码或是惩罚,他从不认为品食物是一种享受。

方翼因他的表情感到忐忑不安,他注意到隔壁桌投过来的视线,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不妥,可能会冒犯到对方。

「抱歉,我没多想就……」

王宿的目光从食物转移到他身上,瞥见方翼手足无措的模样,眼底阴暗的情绪一瞬消散。

在方翼退缩之前,王宿低下头就着他的手プ呦喝狻O侍鸬淖涛对谒口中漫延开来,驱走苦涩的回忆,他的眉头渐渐舒展。

方翼看着他蚕氯ィ感觉彷反锍梢患了不起的成就,唇角慢慢弯起。

「味道不错吧?」

那抹温柔的微笑比美味的食物更吸引人。

王宿点了点头,想将他拉进怀e亲吻的念头愈发强烈。

方翼叉起碗e的虾再j过去,王宿配合地张开嘴让他把食物放入口中。

对面男人低头咬食的模样,宛如一头孤傲的狼垂下高贵的头颅,虽然允许他亲近却并未意味着被驯服,冷眸中暗藏的沉j望随时有可能破匣而出。

王宿张口轻咬红白香间的虾肉,红润的舌尖舔过银叉,一双蓝眼状似不经意地瞥向他。

方翼的视线对上那双邃的蓝眸,读出一丝勾人的意味,持叉子的手颤了一下,犹如被灼烧般迅速缩回,将碗e的虾都拨到他的盘e。

「剩下的,都给你。」方翼的动作略微慌张。

王宿将笑意藏在眼底。以免惹恼这个脸皮很薄的男人。

他用湿纸巾简单擦拭双手,起身离开座位,留给方翼一点空间。

公共厕所位于酒吧角落,王宿踏进去时其中一间隔间的门是上锁状态,当他在洗手前净手时,e面传来呕吐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那扇门被粗鲁地推开了,一名头挑染成橘色的少年低着头走出来,脚步虚浮地走到洗手前。

双手清洁干净后,王宿正准备转身离开,那名少年忽然叫住他。

「这位大哥,打扰一下,请问你有没有看过这个女孩?」

少年举起手机,画面上是一名绑着双马尾的少女,穿着学生制服对着镜头微笑。

王宿随意瞥了眼那名少女的长相,停下正要迈开的步伐,目光转向少年苍白的脸孔。

「她是我的妹妹,我今天一整天都联络不到她也没有她的消息,只好到她曾经去过的地方碰运气。我醒来就在一间陌生的屋子e,待了一个小时都没有人出现,那地方诡异地很,我猜我妹妹大概被绑架了。」少年语速极快,表情焦躁。

「未成年不能进入这个地方。」王宿说。

照片e的小女孩显然未成年,照理来说在酒吧门口就会被人拦下来。

「我们只是进来借厕所,不犯法吧。」少年面带挑衅地回道。

「你们昨晚是从后门进来的?」王宿问道。

「当然,走后门又不需要检查身分证。」少年嘴快,说完才想起什么似地脸色一变。

他偷瞥王宿的神情,这个男人依然面无表情,彷凡辉谝馑说的话。

「也许你应该去问问昨晚待在后门的人?」王宿说。

「你说得有道理,我去问问。呃,谢谢你的帮忙,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少年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他将手机收到口袋,迈开双腿绕过王宿。

王宿二话不说伸手阻拦,擒住他的手臂。

少年回首,原本正常的褐眼瞬间转变成一对令人恐惧的纯黑眼睛。

王宿一怔,少年趁隙挣脱,充满戒备地瞪着王宿。

「你是条子?」

王宿按了一下光脑手环,投影出两份通缉令。

少年错愕地看着两份通缉令,其中一份印着他的头像和姓名。

「见鬼了,小薰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通缉她?等等……莫非你们已经抓到她了?」

「如果你自首,她就不会有事。」王宿关掉光脑。

「想得美,臭条子。敢动我妹一根寒毛你们就死定了!」严柏怒道。

下一刻洗手间上方的灯泡一一炸开,灯光全灭。

黑暗中王宿依然准确锁定严柏的位置,严柏仗着身高优势,身形一矮躲过他的擒拿,转身逃出厕所。

当王宿抵达用餐区,严柏已经奔出门外,逃跑途中撞倒路人、打翻酒杯,u造不少骚动。

王宿从口袋掏出手机利用电子支付快速结帐,用光脑⒍银灰色跑车的自动驾驶功能,命令车子驶到门口。

方翼还待在座位上,低头看着餐盘发愣,他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没注意到周遭的喧哗。

「方翼,该走了。」

方翼回过神,一脸茫然。

「发生什么事了?」

「严柏跑了。」

王宿没有解释来龙去脉,但是方翼凭着观察力迅速理解了状况,拎起两人的外套快步跟上。

75寂寞城市
早一步跑出酒吧的严柏劫持了停在路边的重型机车,两人踏出酒吧正好看见他发动机车驶离的背影。

银灰色跑车自动驶到门口展开两侧车门,王宿和方翼分头上车。

王宿戴上无线耳机,刚才捉住严柏时他趁机在对方的外套上黏了肉眼不可见的追踪器,他⒍导航系统连结到追踪器,系统立即锁定严柏的位置并规划路线。

方翼才刚坐好,下一秒跑车如离弦的箭般疾射而出,他猛然往后仰撞上椅背,艰难地M上安全带。

王宿透过耳机和陆钢对话。

「陆上校,我需要关于严家兄妹的所有资料,把资料发给我的辅佐官。」

「您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正在追捕严柏。」

「您找到他了?请给我您的座标。」陆钢声音一凛。

「方翼,把座标给陆上校。」王宿边开车边道。

方翼用把光脑手环座标发给陆钢,几秒后他就收到了陆钢发来的邮件,他赶紧调出严柏的资料查看。

「他的经历有没有哪e不寻常?」王宿问道。

「我看看……严柏就读高中期间的出席率不高,频进出警局,这个状况是从他父母离婚后开始的。在那之前他的在校成绩名列前茅,得过科学展第一名、担任综合格斗社团的社长,从这份资料看来他两年前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直到一年前才加入不良少年的行列。你跟他接触过之后有发现他哪e不对劲吗?」

「他拥有超能力,但无法熟练地运用,当他使用力量的时候眼睛会变得和虫族一样。」

「严柏被虫族寄生了?可是他的外表还是和人类一样,没有被虫族同化。」方翼不解。

「他的状态有些怪异,现在下定论太早了。」

不一会他们就追上重型机车,严柏察觉到他们,提高车速穿梭在车阵e,王宿猛踩油门紧追在后。

「那孩子才刚成年,飙车技术怎么这么好?」方翼看得瞠目结舌。

「闯红灯不需要技术。」王宿紧盯目标,严柏在车道上蛇行不断超车。

「说得也是……王宿,车、货车!」

一辆货车横挡在路口,货车司机拼命对他们按喇叭。跑车转一百八十度,轮胎发出刺耳的叫嚣声,碾过一滩大面积的水洼引起水四溅。

「呃!」方翼猝不及防倒向一旁,身体贴到王宿身上。

所有车辆紧急煞车,交通一时停摆。

银灰色跑车从货车前方拐弯,倒车绕过三辆紧急刹住的车辆,继续奔驰在宽敞的车道。

方翼撑起身体坐回原位,后方冒出响亮的警笛,他透过后照镜看见一辆警车追逐着他们。

「我们被警察盯上了。」方翼说。

王宿打开仪表板上的武器控制介面,方翼急忙阻止他点选武器清单。

「不能攻击他们!他们只是在尽份内之事,更何况我们闯红灯、超速行驶,你还没M安全带……」

前方的重型机车在路口紧急左转,车身在潮湿的路面压得极低,惊险闪过正在过马路的一对母子,那位母亲护住孩子大声惊呼。

「坐稳了。」王宿旋转方向盘。

银灰色跑车转弯前没有丝毫减速,车身飞快过弯。

「再来一我可能会吐出来。」方翼着嘴。晚餐吃得太丰盛了。

「快结束了。」

王宿踩下油门,两辆车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

严柏飙到高架桥下,这e的车辆随停放,他穿梭在车辆之间的窄道意图摆脱身后的车。

跑车抢先一步绕到重型机车前方,王宿点选武器控制介面,车身冒出一个枪口,瞄准重型机车的轮胎。

命中目标后,重型机车失去平衡打滑,严柏摔飞撞上水泥墙,口袋e的手机跟着掉落。

两人下车,手e持枪谨慎地靠近倒在地上的少年。

严柏闭着眼睛侧倒在地,额头多了一个约女人拳头大小的肿包。

方翼看到那个充血的肿包有些反胃,第一个反应就是别开视线,又强忍f心将目光转回,要检查少年是否清醒。

「别大意。」王宿制止他上前。

躺在地上的少年手指抽动了一下,慢慢睁开双眼。方翼看见那对黑色眼睛,立即把枪口对准他。

严柏看着漆黑的枪口露出狰狞的表情。刹那间,上方悬挂一整排电灯同时爆炸,方翼吓了一跳,抬手遮挡飞散的电灯碎片。

那些玻璃碎片没有落在他身上,彷酚幸坏揽床患的屏障将碎片都弹开了。

王宿俯视着严柏,无形的力量如千钧重物压迫着少年,让他抬不起头。

「你们……把我妹妹……关在哪e?」严柏费力地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

方翼对他的话摸不着头绪,转而用困惑的表情看向王宿。

「你乖乖配合,很快就会见到她。」王宿冷漠地说。

方翼一听就知道王宿在吓唬孩子,看着趴在地上一脸悲愤的少年,他的表情欲言又止。

警车的鸣笛声由远而近,方翼隔着稀薄的雨幕观察远方闪烁的警灯,判断警车三分钟左右就会抵达。

「警察追来了。」方翼说。

「把他带走,警方交给陆钢理。」

王宿在严柏后颈补了一记,扛起严柏扔进车子的后座。

方翼捡起严柏的手机,两人赶在警车抵达前离开。

陆钢收到消息后带人迅速和他们在郊外会合,王宿三言两语说明情况,将少年连同手机交给陆钢置。陆钢态度谨慎地接手昏迷的少年,指挥手下将他押进运送犯人的车厢内。

「我们会对他做个全方位的检查,如果有新的进展会再告知您。」陆钢说。

王宿和对方道别后关上车窗。

车外飘着小雨,视线晦暗不明,军方的车尾灯慢慢变成小点,消失在黑暗中。

方翼目送车子离去,神情有些恍惚。

「累了?」王宿问道。

「不是……只是在想,严柏似乎被虫族寄生了,军方会不会把他当成虫族对待,把他关起来研究。」方翼低声说。

王宿沉默一瞬。

「如果想知道他的消息,可以请陆钢呈报上来。」

方翼察觉到车内气氛压抑,改口道:「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我们回旅馆休息吧。」

王宿没有立刻⒊蹋他打开暖气驱散车内的冷空气,从后座取来自己的大衣披盖在方翼身上。

刚才开⒊荡笆保冷风伴随细雨窜入车内,他注意到方翼悄悄往后退缩了些。他没忘记上回方翼进入易感期后皮肤对冷热都相当敏感。

「我不冷。」方翼的神情有些扭。

「你淋到雨了。」王宿说。

「我的身体没那么差。」

「我需要你,不希望你生病……这阵子有很多工作要理。」

方翼瞥了一眼王宿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刚才那番话似乎只是在表达对下属的关心。

他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把外套往上拉了点,脸转向车窗的方向。

跑车平稳地起步,王宿缓慢地开着车子返回旅馆。

……

……

回到旅馆不久后王宿的手机就响了,他走到阳台接电话,方翼拿着衣物进浴室洗澡。

十五分钟后,他肩披毛巾,顶着一头湿踏出浴室,看见王宿坐在桌前拿着手机和另一头的人对话,单手操纵着桌面上的笔记型光脑。

方翼弯腰打开冰箱,拿出冰凉的矿泉水扭开瓶盖补充水分,坐在床边看着他忙碌。

王宿挂断手机,又继续打字发送讯息。

「你不休息一下?」

「待会儿。」王宿两眼盯着萤幕,「他们正在透过严柏的手机定位严薰的位置。」

「这么快?」方翼诧异道。

「严薰发了讯息给严柏,军方的人藉机套话。」

方翼拿起自己的手机察看,陆钢也发了通知给他,还有其他几则新讯息。

他的目光忽地定在某一则讯息上,那则讯息的发送人是──柳鱼。

只有两个字。

阿翼。

发送时间不到一分钟,方翼点开讯息后那两个字后面注明已读,然而在下一秒,柳鱼就收回了那则讯息。

画面上跳出对方已收回讯息的提示。

对话框不停显示「输入中…」但久久没有跳出新的讯息,隔着萤幕方翼都能感受到柳鱼的尴尬。

隔了三个月柳鱼第一联络他,他明白原因要归于刚才在酒吧的意外相遇。

在王宿离座之后,隔壁桌的客人收拾物品起身离开,少了屏障,他一转头便看见坐在不远的柳鱼。

她穿着一袭粉蓝色的裙子,脸上画着符合少女气质的淡妆,一头乌黑的长编成辫子盘在脑后,显然精心打扮过。

两人的目光对上,她的表情显得十分平静,朝他轻轻点头就将脸转回去,继续和坐在对面的人谈话。

方翼没看见坐在她对面的人,那人的身影正好被柱子挡住了。

那人是她的朋友?或是伴侣?方翼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

两人分手初期方翼试图为她提供生活上的帮助,不过柳鱼屡屡婉拒,几之后她更是不回他的讯息,方翼只好放弃。

虽然他已经没什么立场去关心,但一个举目无亲的女孩在陌生城市生活,稍不注意就很容易遇上危险,他始终放心不下。

现在柳鱼开了头,他便趁势打破僵局。

"我刚才看见你了,在Tuning酒吧"

"我也看见你了"

柳鱼停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

"你和王长官在一起,看起来……感情很好"

方翼手一抖,差点将没打完的讯息发送出去,赶紧删了。

他偷瞄坐在桌前认真工作的人,有种想脸大叫的n动。

仔细想想,两个男人j食的画面在旁人眼e看来是很暧昧的,偏偏那个举动被柳鱼看到了。他做事怎么不先过脑子呢?王宿以前说的对,他行动前应该先思考三十秒。

"他双手油腻不方便拿餐具,我才帮忙j他的"

"是吗?你以前都没j过我"

柳鱼的回应有些怪异。方翼坐立不安,抓着手机起身。

「我去买东西,需要帮你买咖啡吗?」

「不用。」王宿专注地盯着光脑萤幕打字。

方翼出了门,快步抵达旅馆大厅,在商务空间随便找了一双人座位落座。

柳鱼又传了新的讯息过来。

"你和他来旅行?"

"是工作,我们到这e出差。你呢?"

"我来拜访朋友"

"今晚和你一起用餐的那位?"

"嗯。她老家在这儿,邀请我去玩"

她?所以是个女孩子。柳鱼有朋友照应,应该过得不错。方翼顿时放心不少。

"那你待在这e的期间都住在她家?"

"不。她是个Alpha,家人也是Alpha居多,住在她老家会打扰到她的家人,所以我找了间旅馆"

女性的Alpha……应该是个追求者。有个女人在追求前女友。方翼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应。

依照这个世界的第二性别,那人和柳鱼在一起天经地义。他和柳鱼已经分手了,柳鱼有权力接受对方的追求进而交往。

他应该做的是祝福柳鱼,不过……他现在还无法真心实意地祝福前女友和别人在一起。

更何况,他有点担心柳鱼被对方欺骗,也许是柳附白将女儿保护得太好,柳鱼很容易轻信别人的话。

“我住的旅馆叫艾伊酒店,如果有我需要帮助的地方,你随时可以连络我”

方翼将旅馆地址发给柳鱼,过了一分钟柳鱼才回应。

"好巧,我也住在这间旅馆"

双方不约而同沉默。

方翼是从一本叫「寂寞城市」的畅销书籍知道这间旅馆的,晚餐的用餐地点也是那本书上介绍的。从柳鱼的足迹,他不难联想到柳鱼也看了同一本书。

他看了看坐在附近的客人,果不其然,坐在对面的青年手上拿着一本寂寞城市埋头看得入迷,连门口附近任人取阅的书架上都有这本书。

见鬼,去他的寂寞城市。

对话框内又出现输入中的提示,方翼盯着萤幕等柳鱼打完字。

"明天方便约个时间出来见面吗?我有事情想和你谈谈"

"在哪e碰面?"方翼不加思索回覆。

柳鱼发了一间咖啡厅的地址过来,那本寂寞城市e也有提到这间店,介绍了店e的甜品和咖啡。

"听说这间店的蛋糕味道不错,我想顺道带给我的朋友吃"

"好"

两人约好碰面的时间和地点,以「明天见」三个字结束这段对话。

76我─没有─醉!

方翼的目光停留在聊天介面的最后一句话,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柳鱼字e行间对他十分疏离,不像以往那样会撒娇或开玩笑,连问候也难以自然地说出口,两人的关S退到了连朋友都不如的地步。

这种情况下,柳鱼主动约他出来想谈什么? 

他想不透,却又无法不去在意,迫切地需要酒精来麻w烦躁的思绪。

酒店附设的餐厅没有贩售他平时喝惯的啤酒,柜小姐露出抱歉的神情。

「对街有一间餐厅,那间店有贩售一些酒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e有贩售这种酒。」

她热心地告知方翼餐厅的位置,方翼向她道谢后离开旅馆,迎着小雨走向对街的餐厅。晚餐时间已过,餐厅e的人屈指可数。

四名男女占据了靠窗的座位打牌,用啤酒的瓶盖作为筹码,他们一边放声大笑一边用玻璃杯敲击桌面。一名年轻男子坐在吧前的高脚椅上和吧内一名矮小的中年妇女交谈,两人偶尔开几句玩笑话,气氛融洽。

摆在餐厅角落的电视正上演着爱情连续剧「人妻的秘密」,剧e的Omega从医生口中得知自己得了性病大受打击,黯然神伤地漫步在热闹的大街上。一名上了年纪的男人坐在电视对面看得入迷。

站在吧内的老娘听见门铃响动的声音,还没抬头看清来者,脸上就挂起了笑容。

「这个时间我们不供应正餐,其他随便点。今日限定的餐点都写在吧后方的黑板上。白开水免费供应,需要就和我说一声。」

「一瓶啤酒。」他从口袋e拿出纸钞压在柜上。

她转身从冰箱e取出一瓶啤酒递给方翼,收取钞票从抽屉e找零钱。

方翼感觉室内有些闷热,询问面前的老娘。

「这e没开空调吗?」

「一直都开着。」老娘说。

坐在吧前的男子对方翼行注目礼,当方翼看过来时对他露出和善的微笑。他穿着单薄的长袖上衣和修身长裤,质料细腻不像人造丝,脚上的皮鞋光滑到发亮的地步,头也仔细打理过。

连上这种家庭餐厅都要把外表打理地一丝不苟,看样子是个很在乎仪容的人。这是方翼对他的第一印象。

相较之下他连伞都不带淋着雨进餐厅,着实有些邋遢。

那名男子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指着头顶上方的通风口。

「要不要坐这儿?这个位置比较凉爽。」

方翼接受了他的好意,拉开椅子坐下。

冷气直面吹来,他打了个冷颤,身体的热度却丝毫没有下降。

方翼握紧手e冰凉的啤酒汲取凉意,维持镇定的表象。

他打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冰凉的啤酒,意外到了讨厌的味道,差点没吐出来。

身旁的男子看见他的反应,笑着举起手e同个牌子的啤酒,对他说:「这是苦瓜啤酒。你以前没喝过?」

「我对苦瓜的味道有点没辙。」方翼感觉身体更加不舒服了。

嗅觉在此刻似乎被放大了数倍,他能嗅到男子身上散发的古龙水气味、酒味,和缭绕在店内的食物香气。

「哎呀,真抱歉,一般客人上门我都推荐这个,客人也说好喝。」老娘赶紧倒水,把那杯水放到他面前。

「那只是客套话。」男子插嘴。

「真失礼。这可是本店的招牌饮品。」老娘对他怒目而视,面向方翼时又换上挟带歉意的表情,「刚才你没说清楚要哪个牌子,我就直接拿苦瓜啤酒给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方翼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另外点了其他啤酒。身旁的男子也追加一瓶酒和几道小菜,老娘手脚麻利地一一送上他们的餐点。

男子主动和方翼搭话,他意外地健谈,很能喝,也很好客。他和老娘多要了一个玻璃杯,添满自己酒杯的同时也会给方翼倒酒,挑的话题正巧都是方翼有涉猎的,不知不觉方翼连喝了好几杯酒。

方翼自诩酒量赢过军校同期的不少人,但他感到微醺之际,男子的双眼依然清明,举杯向他劝酒。

「你的酒量真好……」方翼单手撑着额头,眼神有些涣散。

「我还能再喝三瓶,倒是你好像醉了。脸都红了。」男子用手背去碰他的脸颊。

方翼偏过脸避开他的手,男子的笑容微敛,放下了手e的酒杯。

「我没醉,只是有点热。」

他擦了擦滑落耳鬓的汗水,觉得餐厅愈发闷热,连冰凉的酒都消不去这股热暑。

「你从刚才开始就不太舒服的样子,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男子身子向前倾,面带关切地靠近他。

随着他的接近,酒味和香同时袭来,这股揉合了蜂蜜的番红香味勾起方翼厌恶的回忆,他身体往后仰,[起眼凝目在男子的脸。

「赵,你怎么换了一张脸?」

「你喝醉了吗?」男子一脸莫名奇妙。

「我认得你身上的臭味,少骗我。」方翼戳了戳他那张脸皮,人造皮肤和真正的人类皮肤相比还是有细微的差异。

「把Omega香甜的信息素形容成臭味,我看你是真的喝醉了。」

男子褪去儒雅的微笑,握住他的手指,露出了他熟悉的欠揍神情。

「我说了我没醉。」方翼抽回手,「你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都能遇见你。」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的老家在艾伊萨尔,这间店我很常来,我事先也不知道你会出现。我们今日会在此相遇都是缘分,是命运的安排。」赵徽又开始装模作样。

「鬼才信你,你是不是又像高中时代那样跟踪我?」

方翼一口咬定赵徽不怀好意,不料赵徽点了点头。

「你把我的电话号码拉黑,又不愿我靠近,想见你真不容易。」

「因为你一直缠着我,我又不喜欢男人,很讨厌!」方翼指着他不客气地说。

「喝醉的你意外地可爱啊。」赵徽瞪大了眼,他还是第一看见方翼这副幼稚的模样。

「不要说我可爱!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e?」

「有钱好办事。」赵徽搓了搓手指,露出张扬的笑容,「我持有那间酒店的股份,那e的经理认得我,这点小忙他们很乐意帮的。只要你待在那间酒店,他们一定有办法把你引到这e来,u造一场巧遇。」

「你这么大费周章干什么?」方翼不解。

「我约你出来,你会赴约?」

「不会。」

「那不就对了?」

「说得也是……既然碰面了,我有事要问你。」方翼一脸不高兴地瞪着他,「自从上回遇见你之后,我的信息素就变得很不稳定,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恢驮状?」

「没有恢驮状的办法啦。坦然面对自己的j望不是很好吗?」赵徽两手一摊。

「你应该知道,面对男性Omega,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方翼扳了扳手指。

「好吧,那么……我们一起去对面的旅馆开房间,你标记我,让我成为你的Omega,你就再也不用烦恼信息素的问题了。」赵朝他抛了一记媚眼,右手不安分地摸上他的大腿。

餐厅一角传来男子的叫声,众人转头对他们行注目礼,见没出什么大事又收回注意力。

老娘只对他们说了一句别吵到其他客人,又继续屏气凝神地盯着电视剧。剧中得了性病的Omega进入了发情期,不知情的Alpha抱起他,大步踏进旅馆的大门。其他客人也关注着剧情的发展,无人关心发生在这个角落的小插曲。

赵揉着发红的手腕,面色哀怨地看着方翼。

「你真不像Alpha,竟然拒绝送上门的Omega。」

「你才不像Omega。」方翼不甘示弱地回嘴,「干嘛老是缠着我不放,以你的条件,要找到比我更好的对象一点也不难。」

「大概是因为……有点不甘心吧,毕竟是初恋。」赵嘀咕道。

「初恋哪会惦记那么久,我的初恋对象老早就结婚生子了。」

「你的初恋对象是谁?」赵好奇地问。

「住在隔壁的大姐姐。长得漂亮,人很好,经常送我糖果和巧克力。」方翼努力回忆对方的长相,可惜记忆中的女孩脸孔模糊不清。

「你确定你喜欢的是那个大姐姐,不是她送的巧克力?」赵没好气地说,「要找到比你有钱的对象很容易,但是像你这样的Alpha,到都没有。当年我分化第二性别之后,周围的人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以前我想做的事忽然就被告知不能做,那些Alpha对待我的态度,彷Omega生下来就是要服侍他们似的。我感觉自己被歧视了,那段时期过得很不开心……可是你不一样。」

赵徽看着他,眼神因忆起美好的过往而逐渐软化。

「我刚分化的时候不小心吓到你,你躲了我一阵子,不过你接受我的解释之后,对待我的态度和以前一样。你不在意我是Omega、Alpha或是Beta,在你眼e,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这是事实啊,难不成要把你当女人看?」方翼说,「因为我把你当男人看,所以喜欢我。你是笨蛋吗?」

「谁才是笨蛋啊?」赵哼了一声,「经过这么多年我身经百战,早就看透你了,才不会吊死在你这棵树上。方翼,就因为你长得帅,人太好,所以经常会有无知的男女被你骗到,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那个人。我高中时正于低潮期,谁对我好我就想和那人在一起,仔细想想其实也不是非你不可。」

「那就赶紧把你的信息素收回去,别再靠过来了。」方翼捏住鼻子,毫不掩饰他的厌恶。

「你真不识好歹。」赵徽对他的表现咬牙切齿,「我想说你这的易感期会不好受,自愿紊砼隳愣裙一晚,算我多管f事。你这么洁身自爱,上回的易感期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不用你管。」方翼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怒气冲冲地用眼神刨着赵。

「哦……」赵徽拉长了尾音,「瞧你的样子,你不是一个人度过的?」

方翼瞒不住心事,赵徽一眼就看破了他。

「既然你都不介意和别人一起共度易感期,那么和我也行吧?」赵的手指勾住他的下颔,眼神和声音充满诱惑,「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赵徽周身的信息素愈来愈浓郁。即使方翼有心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但身为Alpha的天性就是不允许他无动于衷。

还待在餐厅e都是Beta,他们感应不到信息素,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流动的暗涌。

香缭绕不去。

一瞬间,方翼感到晕眩,玻璃杯差点从手e滑落。

好热……

赵徽也受到方翼信息素的影响,双颊浮现兴奋的红晕,他凑近方翼,轻声说道:「如何?要不要考虑我刚才的提议?」

「不要!」方翼想也没想就推开他。

一再被拒绝,赵徽的自尊碎了一地,怒道:「我不管你了,你就一个人看着黄片撸到天明吧!」

悦耳的电子旋律忽然从方翼的口袋传出,他掏出手机看都没看就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一接通,熟悉的冷漠声线劈头就是一句质问。

"你还记不记得抑制剂有时效性?"

「你是谁啊?」方翼被酒精麻w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

"你喝了酒?"王宿声音一沉。

「这声音……哦,我知道了,你是王宿。」

"你喝了多少?"

"嗯……不记得了。"

"现在就回房。"王宿命令道。

方翼转头看向窗外,发现外头的小雨不知何时转为大雨。

「可是我没带伞。」

"你不在旅馆e?你现在身体有没有什么异状?"

「旅馆e没有酒所以我到外面买,结果遇到了以前的同学,我的抑制剂就失效了,现在感觉不太舒服……」

"……我去接你。在我到之前不准再碰酒了,也别靠近任何人。"

「不──要。」方翼回绝地很快,「已经下班了,我才不听你的。」

电话那一头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在哪e?”

「不告诉你。」

"翼……"

方翼掐断了通话。

「那个人是谁啊?你对他真不客气。」赵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是……」方翼想了想,「我的炮友。」

赵徽嘴e的酒喷了出来。

8这不是真的

?
桌面满是酒水,方翼面露嫌弃,把椅子往后挪了挪。

赵徽咳得满脸通红,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

「你真的喝太多了,居然连这种玩笑话都能说出口。」赵徽摇了摇头。 

「我没有醉。」

方翼不悦地蹙起眉头,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瓶打算再来一杯。赵徽伸手阻挡,方翼触电似的缩回手,不想沾染到他的气味。

「别喝了。万一你醉倒了,我可搬不动你。」

「我能自己走回去,用不着你。」方翼嘟嚷道,「你快点联络认识的人来接你,不然我通报救护车,叫人过来帮你打抑制剂。」 

「我不吃抑制剂,我不是那种一进入发情期就变得软弱的Omega。」赵徽扬起下颔。

电视剧中的人妻和外遇对象已踏入宾馆的套房,两人爱火炽烈燃烧,缠缠绵绵滚床单。

「有病的也敢要,傻呀!」老娘两手将抹布扭成麻。

「年轻人就是没定力。」一旁的男人拍着桌子附和。 

「这种程度都忍不住,活该得病。」赵徽也不知是在批评剧e的人妻还是外遇对象。

虽然他的神色镇定,但双颊微绯,两人都很清楚那不仅仅是酒精引起的。

属于Omega的信息素不断涌过来,加方翼的不适,但他不能丢下一个信息素不稳定的Omega擅自离开,更何况对方是受到了他的影响才会如此。

「我想回去了,你快找个人来接你。」方翼对赵徽嚷着。

「你别催。」受到方翼的影响赵徽也是头昏脑胀,只是强忍着。他抖着手从背包取出手机,点开联络人名单一个一个看过去。

「杰克?不行,太小了……这个人撑不过一个晚上……这个距离太远了,不能立刻赶过来……」赵徽喃喃自语,看着那一串人名举棋不定,转头询问方翼。「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比较好?」

「你是指什么?」方翼没反应过来。

「共度一晚的对象。不是你叫我挑的吗?」赵徽的神色有些不耐烦,「你认为下面的尺寸大一点比较好,还是持久一点比较好?」

「太大……会痛。」方翼的眼神有些恍惚。

「说得也是。」赵徽若有所思地看着某个人名,「那就找这个纤合度的。」

赵徽的手指戳着萤幕,拨了一通电话给某个人,三言两句就让对方答应来这e接他。

确认赵徽之后有人接应,方翼不愿再继续待下去,他从皮夹掏出钞票压在桌面,两手撑着桌面起身。才刚站起来,他的脚步就晃了一下。

「雨下那么大,你不等一会儿再走吗?」赵徽问道。

「一下子就到了,不需要伞。」

赵徽看着方翼把桌上的调味罐塞进口袋,困惑地问道:「你拿胡椒粉要做什么?」

「什么胡椒粉,我拿的是手机。」方翼面色如常地说。

赵徽揉了揉眉心,让他把调味罐交出来后帮忙归回原位,再将被冷落在桌上的手机塞进他的口袋。

「我送你回旅馆。」赵徽拿着外套起身。

「我说过了,我自己能走回去。」

方翼不愿和他靠太近,不顾赵徽的挽留往门口走去。

一踏出店门,寒风夹杂雨丝迎面扑来,劲风将方翼的头吹成狂野的造型。出门前外头的天气还没那么糟糕,方翼连外套都没穿,此时受寒风侵袭,他忍不住打了喷嚏。

赵徽追了上来,从手提包e拿出摺B伞展开。

「你这样会淋湿的。过来吧,我送你回酒店。」

「我一个人没问题的。」方翼摇头拒绝。

「别傻了。」赵徽撑着伞要接近他,忽然脸色一变,转头面向对面街道。

方翼顺着他的视线往前方看去,重重雨幕和夜色降低了视野,只能辨识出一道身型挺拔的人影朝这边靠近。

那人的信息素以雨水为媒介扩散开来,威吓的意味浓厚。赵徽如临大敌,神情凝重地退了好几步,却见那个男人走向方翼。

「方翼。」

男人淡漠的声音穿透雨,清晰地传入方翼耳e。除了手持的伞之外,他的右手还拿着第二把伞和一件黑色外套。

「王宿……」

王宿把方翼纳入伞下,并将外套递给他。

又厚又暖的外套隔绝了寒意,方翼霎时暖和许多,他抬起手盯着过长的袖子,有些困惑地道:「我的外套好像变大了。」

「这件是我的。」

王宿伸手为他M好外套的@子,严严实实扣到颈部的立领。

一低头,方翼就嗅到衣料附着的冷冽气息,安抚着自身躁动不安的信息素,让身体的热度不再往上攀升。

王宿递出伞柄,方翼接过伞,看着对方展开手中的第二把伞,对他道:「该回去了。」

「回去后你又会叫我工作。」方翼待在原地踌躇。

「如果你现在跟我走,今晚就不用加班了。」王宿说。

「真的吗?」方翼瞧他的神情不像在开玩笑,放宽了心,「那我跟你走。」

站在一旁的赵徽旁观两人的互动,短短几分钟内神情变幻数,眼看方翼要跟对方走,他哼了一声,转身走进店e。

……

……

王宿撑着伞保持着缓慢的速度前进,不时注意身后之人的动静。

一条笔直、没有障碍物的人行道,方翼偏偏能走出曲折的路线,撞到餐馆摆在门外的柴犬公仔还会很有礼貌地低头道歉。一些路人见状对此会心一笑,另一部分的人会朝方翼投去疑惑的眼神,绕着他走。

王宿将人拉进转角的便利商店,让方翼在窗边的座位区等着。待他买完解酒液,原先在座位区的方翼却不见踪影。

才不到五分钟。

这人总是不愿意待在他身边,稍不注意他就惹了麻烦。自从接到那通电话后,王宿面上的寒霜一直挥之不去。

一个正值易感期的Alpha和Omega一起喝酒,不但喝醉还催发了彼此的信息素,若不是他打了电话,说不定方翼就跟着那个Omega走了。

王宿内心生出些许恼意,提着袋子大步走出店门。

方翼没走远,他在距离店家不到十公尺的地方找到人,不过方翼手e的伞不见了,傻楞楞地站在雨中。他快步过去,捉住方翼的手将他带进伞下。

「你的伞呢?」王宿用衣袖拭去他脸颊边的雨水。

「送给流浪狗了。好可怜,下雨天还在街头淋雨。」方翼[起眼让他擦拭。

「那b狗在哪e?」王宿记得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狗。

「那e。」方翼指向身后。「你看,还在。」

街道旁,一b和真人等比例大小的柴犬公仔坐在餐馆门口,两b狗掌捧着一碗用料丰富的I。方翼的伞就搁在柴犬的头上,远远看去犹如一顶尺寸过大的帽子。

「那不是真的狗。」王宿说。

「明明就是真的。」喝醉的方翼根本不讲道理。

面对无理取闹的方翼,王宿难得感到无措。不能动用蛮力,用哄的作用也不大,只好将人搂着,但方翼又不肯配合他的脚步,偏要往旅馆的反方向跑。

损失一把伞也无所谓,当务之急是把方翼带回房e。

王宿思索了一下,两人通话时,他强硬的态度似乎会让方翼更加反弹,王宿决定顺着毛摸。

「你说得对,是我看错了。」王宿面不改色地道。

「知道就好。」方翼对他绽放笑容,双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记响吻。

虽然这人喝醉了和他唱反调,行事不按常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好。脸颊彷坊共辛糇拍撬唇瓣的余温,王宿冰冷的神色逐渐暖化。

看来顺着他的意是对的。

方翼亲完就想走,王宿拢紧怀抱,避免他离开伞下淋到雨。方翼用困惑的目光盯着他,几秒钟后恍然大悟。

「你想要我再亲一?」

虽非本意,王宿也不可能拒绝。他点了点头,手中的雨伞倾向方翼,遮掩他的大半身影不让外人窥探。

方翼两手搂住他的项颈,毫不吝啬地奉上热吻。

以往极少体会到方翼热情的一面,此刻王宿当真有些受宠若惊,内心残存的不快在这波攻势下烟消云散。

当方翼将对方狼吻过一回后,一b大掌按着他的后颈,取回主导权,灵巧的舌探入他的口中交缠,不让这个吻太快结束。

直到不得不换气,四片唇瓣才分开。王宿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掌中触及的高温昭示方翼的身体状况有些失控。

「王宿……」方翼声音微弱地唤他,「我们要回旅馆了吗?」

「你终于想回去了?」

「嗯……想回房间跟你做爱。」

一瞬间,王宿以为自己听错了。
【作家想说的话:】
床戏写了老半天 结果一时失智 没存档就关机去睡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哭着重打

81醉后

?

若不是以往使用的抑制剂副作用太多,以及种种原因,方翼宁可要抑制剂也不愿找他。他不认为这是方翼的真实想法,只是醉后的胡言乱语。

但不可否认,他确实有些动摇。

「你确定?我有抑制剂。」

「我不要那个。」方翼摇了摇头,「我要你……」

即使是醉话,也令人难以抗拒。

王宿搂着人往旅馆走,一路上不时把往反方向跑的方翼拉回来。

回到房间后,方翼走了两步就瘫倒在他的怀e,两眼一闭似乎陷入了昏睡。

没料到事态会如此发展,王宿抱着人在j望和理智之间挣扎了一会儿,勉强压下j望。

他脱掉彼此的外衣、鞋子和配饰,横抱着浑身湿透的方翼踏进浴室,将他放进浴缸e,扭开水龙头释放温水。

酒店的浴室使用浅不一的木材作为地板和墙壁的建材,上方亮着暖黄的灯光,浴缸上方有一扇犹如画框的玻璃窗。

王宿拉上白色窗帘,不愿将眼前的景象分享给别人。

浴缸e已经注满水,王宿关掉水龙头,坐在浴缸边缘,云鹦渥咏饪方翼身上湿透的衣物。

才刚脱下沾满尘土的长裤,看似已经昏睡的青年睁开了双眼,两眼迷鞯乜醋潘。

「你干嘛脱我的衣服?」

「……帮你洗澡。」

「变态,整天就想着脱我的衣服。」冷不防地,方翼泼了他一脸水。

王宿抹掉脸上的水,将湿到捋到脑后,正思索着要怎么哄,下一刻方翼又靠过来趴在他的腿上,眼睛半睁半闭,迷迷糊糊地说:「不是要洗澡吗?你为什么还穿着衣服?」

王宿轻柔地将他的头拨耳后。

「你帮我脱掉?」

「好。」方翼抬起头对他一笑,笨拙地去解他的黑色长裤。

他的双手在王宿的裤档摸来摸去,轻易地挑起男人原先压下的情j。方翼解开裤头后,坚挺的性器霎时脱离衣物的束缚,差一点碰到他的脸庞。

「方翼,后退点……」

方翼目不转睛地看着,抬手摸了摸,忽地低头吻住硕物。

那鲜明地感受到双唇的柔软触感,王宿动作一僵,下身立刻有了反应。

「变硬了……」

方翼似乎感到有趣,又凑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圈住柱身,伸出舌尖小口舔吻着。

前端被湿热的口腔包裹,王宿的呼吸逐渐不稳,他的目光无法从方翼身上挪开,这一幕情色的画面恍如梦中才会出现的景象。

犹如贪恋糖果甘甜滋味的孩子,方翼将糖果含在嘴e反覆吸吮,舌头顺着筋纹滑动,不时用力顶弄,唇舌几乎将男根的每一都照顾到了。

大掌抚上他的头,从后颈抚摸至顶,爬梳着那头湿透的栗。水珠不时滴落在透明的米色上衣,衣料底下的肉色显而易见。

王宿垂眼看着方翼以口侍人的模样,用尽全力忍耐内心狂暴的j望,轻轻压着掌下的脑袋。

口中的硕大又热又硬,含住一半对方翼而言已经很勉强,突如其来的压迫逼他吞下更多。

「唔!」

他的眼眶忍不住发红,在掌下微弱地挣扎。

温厚的指掌抚过方翼的后颈,细细搓揉他的耳垂,无声地安抚他。方翼向来吃软不吃硬,这招有效地让他安静了下来。

方翼的嘴有些i了,却还感觉不到对方有要射的迹象。他抬眼偷瞥上方的男人,眼e的雾气让他看不真切那张俊美的脸庞。

那双桃眼泪光潋梗嘴eプ耪狞的巨物,目露委屈偷看他的模样,间接刺激到王宿仅剩不多的理智。铁掌锢住他的头,幅度不大地挺动。

「唔……嗯……」方翼的嘴被堵住,只能发出模糊的闷哼。

饶是王宿已经抑制力道,方翼的双眼依然溢出泪水,不过口中的硕物并未顶到尽,没有让方翼感到不适。

即将到临界点之前,王宿卸下手劲准备退出,方翼却惯性地吞入,用力一吮。

精关霎时失守,眼看方翼似乎蚕虏簧伲王宿急急退出,余下的精液却喷洒在那张晕红的俊脸上。

乳白色液体自方翼的下颔滴落,眼睫也沾了些,红润的双唇和阳物之间牵着奶白的丝液,淫靡的模样n击着王宿的自制力,直到方翼的咳嗽声唤回他仅存的理智。

王宿掬起水洗净那张被玷污的脸,取来放置在浴缸旁的毛巾拭去水珠。为了方便清洁他也进了浴池,一点也不在意身上的衣服是否湿透。

「有没有哪e不舒服?」对战时他的力劲足以击碎人骨,生怕刚才没控制好力道伤了他。

方翼点了点头。

「我弄伤你了?」王宿一阵紧张,捏住他的下颔检视。

方翼摇了摇头,蹙着眉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慢慢收拢那双修长匀称的双腿,夹住王宿的腰背。薄薄的黑色内裤勾勒出硬挺的形状,顶着男人的下腹。

「宿……」方翼以欲求不满的神情看着他。

再忍下去只是折磨彼此,王宿压抑多时的情j彻底溃堤。他低头掳获他的双唇,褪去双方身上仅剩不多的衣物,手指探入藏在臀办间的秘。

「呜……」

又湿又热的甬道裹着他的指节,紧到连温热的浴水都无法进入。指尖更入了些,朝记忆中的某一按压。

耳畔响起似幼猫吟叫的音色,缠在后腰的双腿夹得更紧了。 

在体内作乱的手指专攻敏感之,湿滑的内壁骚动不已,连带臀部绷紧。方翼的双臂攀上男人的肩膀,身体紧贴对方健实的身躯,脸色一片绯红。

「宿……!」

「我会给你的……放轻松……」

手指抽离,大掌扣住他的窄腰,缓慢又坚定地拓开,方翼却耐不住情j,一鼓作气吞到底,随后不意外地听见他挟带哭音的痛呼。

王宿无奈地停下动作,用一连串的碎吻和爱抚让他好受些。初时的疼痛过去,方翼又开始不安份地扭动腰身,王宿轻拍他的屁股。

「不疼了?」

「你动一动,快点。」方翼不满地舔咬他的喉结。

这么可爱的要求,怎能拒绝?王宿抛开顾虑,扣住他的腰臀n刺,j望化为猛兽肆意地在他的体内奔腾。

「啊!宿,那e、啊嗯、不行……」

「舒服吗?」王宿低声哄诱。

「舒服,啊!嗯,好棒,啊……」

「喜欢跟我做爱吗?」

「喜欢……」

王宿亲了亲他的唇,抵着他的额头,缓下动作,轻声问道:「喜欢我吗?」

方翼看着那双湛蓝的双眸,毫不犹豫地道:「喜欢……很喜欢你……」

这是醉话,亦或是真心话?

方翼有多么喜欢柳鱼,他是知道的,那种刻的情感……有可能转移到他身上吗?

王宿定定地看着他。

方翼露出一个略显傻气的笑容,神态充满十足十的醉意。王宿无声地笑了笑,侧过头温柔地亲吻他。

埋在方翼体内的阳物又开始进出,挟带狠劲重重入。

王宿的攻势愈加猛烈,方翼摆动身体放荡地迎合,浴室内淫声频密。

浴缸e的水都凉了,王宿才抱着昏昏欲睡的方翼踏出浴室,将赤裸的男人安置在床上。方翼的身体已经擦干了,头也烘干了,柔软的被子一盖到身上,他立刻两眼一闭,猿上鹤此踉谑媸实谋晃蜒e。

挂在椅背的外套传出接收到讯息的提示音,王宿翻找出自己的手机,却没有任何新讯息。他又从湿掉的衣物堆内找出方翼的手机,果不其然,萤幕是亮着的,显示有一则新讯息,发送者是……柳鱼。

方翼没有关闭系统预设显示讯息内容的功能,系统发送通知的同时,讯息内容亮晃晃地显示在萤幕上。

"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见面时间改晚上七点半。"

对于方翼和柳鱼约好见面这种事,他不感到意外,同时也隐约明白为何方翼今晚会跑去喝酒。

方翼果然还是很在意她……

王宿瞥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将手机搁在桌上。

虽然房e有两张床,不过熄灯后王宿还是在方翼身边躺下。没多久,方翼的手脚都缠到了他身上,王宿一动,就听见方翼声音含糊不清地道:「下雨天……又睡不着?」

原来他知道?方翼从未提过,他一直以为他没发觉,也不在乎。

王宿看着方翼,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也许,方翼的那句「喜欢你」,不完全是一时糊涂的醉话……

82No way to say
【作家想说的话:】
No way to say - 浜崎あゆみ

大楼门外的街道上,方翼和王宿待在车e看着一票人马进入公寓,带队的人是陆钢的下属,一位名叫鹿小野的女性中尉。

方翼透过无线耳机接收讯息,听另一队人马报告追捕严薰的情况。

那个小女孩在屋顶奔走,行动不受交通号I和路面车辆的干扰,追在后方的车辆差点跟丢。

他们决定出动埋伏在各个路口的支援,呈包围之势追捕严薰。

方翼打开平板光脑调出城市的卫星地图,看着代表己方的蓝点跟着严薰往市区移动。

「她正往市中心移动,她的外表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恐慌,万一现场一片混乱,更有利于她逃跑。」方翼设想可能发生的情况。

「他们不是第一遇到这种情况。」王宿更关注眼前那栋大楼的内部情况。

目前为止鹿小野回报他们已经抵达二楼,但杜予之的住空无一人,桌上还摆着两杯未喝完的咖啡,显然他们走得匆忙。

从鹿小野进入到现在为止,唯一可供住户进出的大门没有任何人离开,这表示杜予之还在这栋建筑内,鹿小野分散队伍人马在大楼e搜查。

「咖啡应该是杜予之用来招待客人的,这个客人应该是杨慧……杜予之和她会不会是一伙的?可是杜予之看起来像个普通人,怎么会和杨慧扯上关S?」方翼看着平板e鹿小野回传杜予之的住画面,认真思索着。

「杜予之的资料不全,不排除造假的可能。」王宿也在看着鹿小野回传的讯息,除了未饮用完的咖啡,屋内的摆设井然有序,彷肺葜魃形蠢肟住。

鹿小野尚未找到杜予之的踪影,王宿不愿在外干等,他打开车门,方翼赶紧收起光脑,下车跟在他身后。

两人都穿着军服,老迈的门卫不敢拦他们,龟缩在警卫室角落,一个字都没说放他们通行。

公寓的内部比历经风吹雨打的外观更加老旧,脱漆的墙壁衬着肮脏的地板,某个住户门外还堆着一袋袋的垃圾。一位中年男子叼着菸靠在走廊墙上抽菸,他以戒备的眼神瞪着他们,左手探进外套内e。走廊右侧一扇半掩的门扉迅速阖上,方翼甚至听见上锁的声音。

杜予之的住在二楼,木u的雕护栏环绕楼梯旋向上,王宿和方翼踏上楼梯,正巧遇上一对年轻的男女要下楼。

黑女人挽着男人的臂弯,她的手腕挂着购物袋,上身罩着浅灰绿的薄外套,长过膝盖的澄黄碎裙随着步伐摆动,矮跟凉鞋踩在阶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男人配合着女人的步伐慢慢下楼,他穿着大卖场贩售的廉价大衣,灰色毛料近看起了毛球,黑色长裤也洗到微微褪色。这对男女似乎是要出门采买日常用品的大楼住户,两人的长相没有相似之,不像亲人却看似亲昵,方翼猜测他们应该是情侣。

双方擦身而过,女子对方翼微笑,向他点头示好,方翼也点头回礼。

王宿忽然停下脚步,回首看向那名女子。

那两个人已经走到楼梯底端,女子注意到王宿的视线,也回身看向他,面上依然挂着微笑。

王宿的手搭上腰际的枪套,猛然拔枪攻击女人,但子弹却没有命中目标。

幻觉?

察觉到对方的把戏,王宿发动精神层面的攻势,一瞬间就瓦解了对方的伪装。

那对男女的外貌恢统闪怂们原本的模样,两人的位置也有所偏离,距离王宿射击的方位有一公尺。

「那是杨慧?怎么回事?」方翼震惊地看着他们,反射性拔枪。

有着一头张扬红的女人就是杨慧,她的手e握着一把枪,至于站在她身旁的男人……那副老气的黑框眼镜掩盖了三分姿色,但他的容貌依然令人惊艳,那是一种介于中性的美,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族的优雅。男人看着王宿,一丝错愕闪过那双灰色双眸。

透过那双灰眼的特征和体格、姿态,王宿判断眼前这个男人是杜予之,也是被军方通缉的南轲南轲,他们是同一人。

将人逮捕归案是他的工作,他毫不犹豫朝南轲的方向开了一枪。

「混帐东西!」杨慧笑容一收,把枪口对着距离更近的方翼,她捕捉到王宿那极小的表情变化,冷笑着对方翼连开两枪。

楼道狭窄,方翼难以闪避,王宿急急开枪打歪弹道,但仍然有一颗子弹擦过方翼的右侧大腿。

方翼往下踩了一阶稳住脚步,两手端枪反击,由于这要对付的对象和虫族有关,他使用了改造过的枪,威力比军方的配枪强大许多。

他自认准头无误,但不知怎地就是打不中两人。

杨慧匆匆看了一眼墙面上一连串的巨大枪痕,啧了一声。身旁男人的动作有些慢半拍,杨慧在他耳边大吼:「走啊!」捉着南轲的手臂往外奔。

方翼不顾腿上的伤,跑下楼梯追到走廊。

「别追了!」王宿握住他的肩膀,态度强硬地阻拦他的脚步。

「可是……」

「你应付不来。」

王宿看向大楼门口,被杨慧抓着跑的南轲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以精神力对他发出讯号,但不知什么原因,那个讯息在传达给王宿之前就消散了。

即使如此,王宿还是精准地捕捉那微乎其微的精神力,从中感受到了喜悦以及……难以言喻的哀恸。

83急诊室

走廊间枪战激烈,流弹乱飞,鹿小野和她的人马难以贸然靠近,只能眼睁睁看着目标逃走。鹿小野负起责任收拾残局,联络陆钢报告现场状况,王宿带着受伤的方翼先行离开。

王宿的车速过快,方翼不得不抓紧车窗上侧的把手稳住身体重心,只能用单手着伤,右腿的裤料已经染成一片鲜红。

子弹扫过的伤带有灼热感,他咬紧牙槽一声不吭,不如以往那般提醒王宿遵守交通规则。

不到十五分钟车子就抵达医院,方翼扶着车门慢慢起身,才踏出一步就牵动伤,令他疼得冷汗直流。

尚未踏出第二步,王宿将他拦腰抱起,方翼一惊。

「我可以自己走……」

王宿双唇抿得成一线,抱着他大步跨进急诊室。

进了急诊室,立即有护士上前招呼,王宿将方翼安置到病床上,退让到一旁。

蓄着白羊E的年迈医师戴着口罩快步走来,他剪开黏在伤口周围染血的布料,有条不紊地将伤口止血,打了局部麻醉。

为了方便理伤口,方翼得褪下裤子,护士拉上帘子,顺带将王宿隔在帘外。

注射麻醉药之后还要一段时间药效才生效,针线在皮肉间穿梭,方翼的右腿依然有些钝痛,一双英挺的眉拧成结。

医师一边缝针,一边以和缓的语调谈论伤口要如何保养才不会留疤,缓和他紧张的情绪。

一阵不合时宜的芳香忽然闯入充斥着消毒水的急诊室e,方翼有些奇怪,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女护士,以为是她身上的香水味。

「你们有没有闻到香水味?这味道似乎……太浓郁了些。」香气揉合消毒水和药味后会变得十分怪异,方翼放轻了呼吸,生怕吸入太多异味。

「我没闻到。」医师转头询问护士:「你今天喷了香水?」

护士摇了摇头,说道:「我平时不用香水,万一呼吸道脆弱的病人过敏怎么办?」

护士和医师都戴着口罩,急诊室e又混杂着各种味道,他们难以察觉到异香。

几秒钟后,方翼听见医疗机械发出刺耳的电子警告音,某个人喊道:「指数上升了。」

「快停药!患者出现不良反应……」

「把病患推进隔离室,快!」

急诊室一阵兵荒马乱。

坐在他面前的医师缝合好伤口,一旁的护士接着上药和包扎。医师透过平板看着方翼的病历表,手指在萤幕上输入资料。

「噢,原来你是Alpha。你现在于易感期吗?」

「对。」方翼点了点头。

「怪不得距离这么远,还会受到那个病人的信息素影响。」医师低头用手指在平板点了几下,「多休息,身体才会好得快,注意别让伤口碰到水,过几天再回来拆线。」

交代几句,医师和方翼约好拆线时间,就转身离开去医治下一位病患了。

方翼拿起搁置在床边的裤子慢慢套上,过程却因为麻醉的缘故,重心不稳跌坐在床上,护士见状,扶住他的手臂,温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方翼连忙摇头。哪能让眼前这位看起来娇弱的女士帮他。

王宿掀起过帘子入内,那极具压迫感的高大身影一靠近,护士不由得退了两步。

方翼不想再经历一在别人面前被横抱的经验,看见王宿朝他伸手就往后退缩。

伸出的手一顿,转而将手心上翻,王宿弯下腰做出类似邀舞的举动。

方翼瞥了一眼护士,犹豫着。

既然病人有他人照料,护士没有多待,收拾完东西之后便离开了。

眼见没有其他人在场,方翼这才伸手握住那b宽厚的手掌,王宿收拢指掌,让他借力起身,同时将手臂横到他身后。方翼的重心都落在左脚,又因麻醉效果未退行动不便,起身时脚步不稳倒向一边,正好被横在身后的手臂撑住。

他攀住王宿的肩膀稳住脚跟,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表情,忽然就被对方完全拥入怀e。

「……王宿?」

王宿收拢双臂,力道之大令方翼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万一……我来不及,那颗子弹就命中你的心K了。」王宿低声道。

闻言,方翼怔住。两人胸膛相贴,他感受到对方失序的心跳。

方翼忽然忆起很久以前,他因枪伤住院时,王宿前来探望他站在病床前的情景。王宿的目光不时落在他的伤或苍白如纸的脸庞,眉头紧蹙不展,即使方翼努力搭话,他依然寡言少语。

虽然他察觉到对方不太高兴,却不知道原因,只能战战兢兢地试图缓和气氛。

原来,他在担忧他?

回想刚才王宿的种种表现,那始终冷硬的态度、还有此刻害怕失去他的紧拥……王宿他──因他心魂不定。

切身体会到这个人是如此喜欢他,方翼的脸颊逐渐发热。

虽然王宿是男人,体格比他健壮,性格也不怎么温柔体贴,所有条件都和他理想的恋爱对象相差甚远,但是他很清楚现在自己的心跳为何变快。

他动摇了。

方翼抬起双手轻轻回拥,温暖的掌心搭在王宿的后背之后,王宿的心神慢慢稳定下来。

「你又救了我一,谢谢你。」方翼低下头,不想让对方察觉他此刻的心情,他自己都还没清。

「不需要道谢。你还是受伤了。」

他看不见王宿的表情,但能听出对方话语中的闷闷不乐。

「小伤而已,没多久就好了。」和曾经受过的枪伤相比,方翼真心觉得腿上的伤没什么。

他们似乎抱得太久了,帘子外是人来人往的急诊室,方翼在他的耳畔道:「王宿,差不多该离开了。」

王宿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愿,这让方翼有些苦恼。

帘子突然被人拉开,方翼吓得用力推开王宿,却又因重心不稳跌坐到床上,护士挟带困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

「方先生,这是您的药单,请先去柜缴费再领药。」她朝方翼递出药单。

「谢谢。」方翼惊魂未定,不知道这位护士刚才有没有看到他们之间暧昧的一幕。

王宿伸手接过药单,完成工作后护士转身离去。

方翼试图起身,王宿瞥了一眼他的伤,坐到他身边,说道:「领完药之后我们先回酒店,晚餐让服务员送到客房,你今晚待在房e休息。」

「可是我今晚和人有约。」

「取消。」王宿道。

「不行。」方翼摇了摇头,「都约好了,不能失约。」

「……可以改期。」王宿不甘愿地改口。

「我还是去赴约吧,也许对方有重要的事想找我商量。」方翼不知道柳鱼会在这座城市待几天,离开这座城市之后他们未必有机会再碰面,分手后难得柳鱼主动提出见面,也许是有困难需要帮助,他不想失约。

王宿面色冷了下来,站起身。

「我去帮你领药。」

他拿着药单转身离开,留下方翼怔怔地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

王宿好像不太高兴?为什么?

8与前女友的会面

回酒店的路程上,王宿面寒如铁。

方翼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但想不通他为什么不高兴,他只不过是去见朋友而已……他选择保持沉默以免多说多错。 

也许是气氛所致,也许是车内太闷,方翼觉得有点热,他把空调调低了些。王宿依然专注开车,不发一语。

抵达酒店后,方翼进浴室打理一身脏@。他褪掉染血的长裤,解开衬衫的扣子,身体的燥热感依旧没有消退,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像是易感期发作的征兆。

可是他早上服用了抑制剂,效用应该会持续到晚上九点左右,怎么可能提早失效?

方翼望向洗手前的镜子,镜中的男人面色微绯,呼吸急促,手指攥着衬衫的扣子。看着镜中的影像,他不得不承认抑制剂失效了。

身后浴室的门被人拉开,方翼惊吓地迅速回身。

「你忘了拿浴巾。」

方翼这才想到架子上的浴巾都是使用过的。

酒店通常为客人准备两套浴巾和毛巾,以供早晚沐浴或运动后冲澡使用,原先的两套浴巾都被他们用过了,新的备品才刚送到房e。

王宿手e捧着浴巾,抬眼看见方翼的模样,沉默一瞬。

方翼的衣服才脱到一半,王宿的眼神让他不知该继续脱,还是穿回去比较好。

王宿朝他走来,将浴巾随手搁在洗手的面上。

「我喝抑制剂就行了。」方翼隐约知道他想做什么,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撞上身后的洗手。

「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王宿的双掌贴上他的腰侧,低头吻上他绯红的脸颊。

「但是……」

王宿亲吻他的耳尖,诱惑地低喃:「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指腹磨蹭着方翼的腰侧,在光滑的皮肤轻柔摩娑。

敏感点全数被对方掌握,方翼霎时软了腰,不过他还惦记着和柳鱼的约,担忧时间上会来不及。

「可是我等一下还和别人有约──」

话还没说完,双唇就被对方以吻封缄,舌齿以凶狠地侵犯口中的每一,彷芬将他吞吃入腹。方翼呼吸都来不及,再也吐不出半个拒绝的字。

「唔……」

原本搭在侧腰的指掌滑入黑色的平角裤e,触摸下腹的男根,富有技巧地揉捏。

「啊!」

禁不住忽如期来的刺激,方翼弓起身体,受伤的右脚崴了一下,两手攀住王宿的肩头伏在他的怀e。

下一刻王宿抱起他,让他坐在大理石u的洗手上,臀部下方垫着浴巾,避免缠绕在腿上的绷带被面上的水沾湿。

王宿的举动令方翼有些害臊。成年后他鲜少受到来自除了家人以外的照顾,大多数时候是他照顾别人居多,毕竟他是一个在先天上占有优势的Alpha,又是个健壮的男人,以他的自尊也不会轻易在别人面前示弱。

虽然王宿举止贴心,但显然别有居心,双手抚摸着他的身体,尤其关照重点部位想让他沦陷。他不想贪恋肉j,但是那个凡事以公事优先、平时铁面冷血的王宿褪下表象,一再诱惑他,他竟然浮现这样也不错的念头。

他只是暂时──暂时屈服于欲望……反正发生在这e的事,除了他们,谁也不知道。

方翼一再说服自己,鼓起勇气伸手触及他的衬衫,手指微颤地缓缓解开一颗颗扣子。

王宿爱抚他下身的动作一顿,从他的胸前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我等一下还要出门,所以……所以只能做一。」方翼不敢直视他。

环在腰上的手臂收紧,连带让两人的下身紧贴,隔着布料,方翼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裤档已然坚挺,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只要一?」王宿吻上那双目光闪烁的桃眼。

方翼低下头避他的注视,双耳发红。

他解开王宿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侧首贴上他的唇。

这回由方翼主导,他的吻温柔似水,王宿放柔了眼神。

不论是充满柔情的缠吻、贴在胸膛的温热掌心,抑或是主动缠绕在腰间的修长双腿,都表示方翼不再如同以往那般抗拒和他亲近,甚至恋上他的身体。王宿内心激动不已,但没忘记方翼现在是个伤者,小心控制着力道。

在如此明亮的地方做爱,身后又有大片镜子,一不小心眼角余光就瞥到两人的倒影,让方翼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多么放荡,坚持不到五分钟,他就将主导权交给王宿了。

「会不会疼?」即使做足进入前的润滑,也有多经验,进入时王宿依然注意他的感受。不能再如同前几回那般鲁莽,让方翼留下不好的回忆。

方翼摇了摇头,抱着他的后背,亲吻他的颈侧。

「不用顾虑那么多。」他的双腿夹紧王宿的腰身,鼓励他更进一步。

王宿缓慢又坚定地进到,填满湿暖的后穴。

「啊……」

听见方翼抑制的喘息,他难以再控制j望,放纵本能,耳边的呻吟也转为高昂。

汗水自王宿脸颊边滑落,他侧首吻着方翼的颈子和耳朵。

方翼拥紧王宿,将他的衬衫捏得皱巴巴的。

「啊、这样……不行,我会……」

「忍不住就别忍了。」

「嗯,别……啊!」方翼不想在他手中缴械,怕弄脏了他的手,却敌不过j望。

达到高潮的方翼后穴绞紧还在体内的硕器,王宿没有因此放缓速度,性器退出时穴口带出不少透明的淫液,从交合流至大腿内侧。

方翼双眼满是雾气,脚趾运酰强烈的快感让他抛弃残存的羞耻心,一边摆动腰身一边吻着压在身上的男人。

「翼……」王宿压抑着声音,单掌握住他的腰。

「呜……啊啊!」

体内被一股股温热的精液填满,被另一个男人占有的感觉如此鲜明,但对象是王宿,他一点也不讨厌。

双方的身体皆出了一层薄汗,王宿拥着方翼,享受着他的体温和淡淡暖香,待方翼的呼吸变得平稳些了,他嗓音微哑地道:「一够吗?」

方翼发热的脸颊贴上王宿的脸庞,对方的体温通常偏低,但此刻和他一样温热。

他还想要感受更多对方的体温。

方翼趴在王宿的肩头,在他的耳畔小声说道:「等我回来再继续。」

王宿露出清浅的微笑,大掌抚上他的顶,在他的颈侧落下一个吻。

……

……

位于街道旁的咖啡厅以暖色调的木材作为装潢主轴,从头顶打下的昏黄灯光营造浪漫气氛,不少人会选择来此地聚餐,可惜这样的氛围显然不适合坐在咖啡厅窗边的两人。

方翼和柳鱼面对面,分别坐在方桌的两侧沙发上。

两人都还没吃过晚餐,各点了一盘I食,柳鱼加点了栗子蒙布朗和一杯热奶茶,方翼只有多点了一杯摩卡。

方翼有些坐立不安,但他的不安半点也没显露在脸上。

由于出门时间太匆忙,他来不及仔细清理身体,只能匆匆换一套便服。

历经欢爱后王宿不再板着脸,主动提出要送他到约定的地点会合,方翼要回酒店时再通知他去接他。

出门前王宿倒了一小勺抑制剂让他饮用,方翼赶着出门,没多问就喝了,事后回想,之前在浴室e的时候,是哪个人说「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啊?

也不知道王宿残留在他身上的信息素散去了没,还有那些射进去的东西根本没时间清理出来……一想到现在他的体内残存着某人的精液,他有些无颜面对眼前这位本性纯洁的女孩。

「你看起来……」柳鱼缓缓开口,从方翼落座后,她便一直不发一语地看着他。

「怎么了吗?」方翼努力维持脸上的从容。

右脚的麻醉剂药效未退,他还能维持平稳的走路姿态,柳鱼应该不可能察觉到他腿上有伤。

柳鱼抿起唇,摇了摇头。「没什么。」

方翼凝目在她的脸蛋上,柳鱼的脸色不太好,精神状态也有些不佳。

莫非真的有困难需要他帮忙?

方翼抛开脑袋e的杂念,正襟危坐。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方翼关切道。

「不是生病,只是……不,我没事。」话说一半柳鱼又改口。

「如果你有困难,我会帮你的。」方翼小心地道。

「你不用想太多,我最近过得很好,目前和朋友住在一起,不用烦恼房租的问题,也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可以温饱。」柳鱼微微一笑。

瞧她眼底的笑意,方翼明白那不是场面话,知道她的生活无虞,压在心头的大石落了地。

他和柳鱼在一个糟糕的时机分手,柳鱼的父亲刚去世,又要远离长年居住的故乡,他一直很担忧她,幸好现在她过得不错。

「你之前说有事找我,是什么事?」方翼问道。

柳鱼敛起笑容,正色道:「我们之前订婚的时候,除了戒指,你还给了聘金,既然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我应该把那些聘金都归还给你。」

方翼一怔。这事他没忘,但柳鱼失去至亲后没有人可以依靠,他认为她会需要这些钱,所以关于聘金的事一个字都没提。

「我不差那些钱,不用还给我没关S。」方翼笑了笑。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不是还想买车吗?肯定需要这笔钱。」

柳鱼把手机摆在桌面上,手指点开银行的转帐画面。

「父亲有留遗产给我,我也有谋生能力,不缺那些钱,你拿回去吧。」她语气坚定地道。

方翼毫不怀疑柳鱼的话,柳附白一生的积蓄一定比他工作至今的存款还多。

既然柳鱼坚持,他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摆在桌面,三分钟内两人就利用手机完成了转帐手续。

正事办完后,话题逐渐转移至两人的生活近况,初时见面的尴尬气氛不知不觉消散。

服务生收走空盘,端来甜点上桌,盘子e的蒙布朗点缀着大颗栗子、洒上点点金箔,柳鱼发出惊叹声,拿起手机拍照。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开动了。」柳鱼从桌上摆放的餐具盒e拿起一根银u的甜点勺,挖下蛋糕的一角送入口中,品尝到蛋糕的美味后表情开心许多。

「这么好吃?」方翼笑道。

「嗯!」柳鱼点了点头,「味道不会太甜,嘴e满满都是栗子的香味,你要不要吃一口试试?」

「不,你吃吧。」方翼笑着摇头拒绝。

「别客气,你不是喜欢吃甜食吗?你一定要试试这个,这是今年秋季限定的甜点,错过以后就很难吃到了。」

柳鱼从餐具盒e拿出另一根甜点勺,从蛋糕一角挖了一勺递到方翼的嘴边。

方翼怔了怔,这是他们交往时的举动,以两人现在的关S,这么做似乎太过亲密了。

不过柳鱼踏进咖啡厅后就很少露出笑容,若是拒绝她一定会敛起笑意,为了让她愉悦的心情持续保持下去,方翼张嘴含住勺子。

「好吃吧?」

「嗯,真的很好吃。」方翼把用过的勺子放到一旁的餐巾纸上。

对方的意见和她一致,柳鱼的笑容更加灿烂,她端起热奶茶啜了一口,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空调出风口。

「餐厅e的空调温度是不是太高了?总觉得有点热……」

「会吗?」

方翼忽然嗅到一丝如同草莓蛋糕般香甜的气味,身为Alpha的本能立即让他意识到这是Omega散发的香味。

柳鱼似无所觉,这很正常,通常身气味中心的本人很难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柳鱼,身体向前倾,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进入那个……Omega都有的那个……」

他吞吞吐吐,实在无法面对那双纯洁的眼神坦然说出发情二字。

幸好柳鱼一点就通,她脸色一变。

「你闻到了?我散发的气味很浓郁吗?」

「还有些淡。」方翼接着问道,「你有没有……伴侣?」

「我吃抑制剂。」柳鱼快速回答。她侧身打开自己的手提包,慌乱地翻找药剂,「奇怪,怎么没有,我放到哪e去了……」

她又摸了摸外套口袋确认没有,接着把手提包e的东西全部倒到桌面上翻找,方翼把桌上的物品全挪到一旁。

「你该不会忘记带了吧?」

以前两人交往时柳鱼就经常忘东忘西,有一回她走到半途才想起忘了带钱包出门,匆忙回家去取,导致那和方翼的约会大迟到。

「不可能呀,我记得我出门的时候把它放进……对了,我把它放进外套的口袋,然后……糟糕!我出门后发现外头太冷了,所以回住换了一件更保暖的外套。」柳鱼睁大眼睛。

方翼叹了一口气。

「我先送你回酒店,还是你想去医院买抑制剂?」

「回酒店。我的房间e还有抑制剂。」柳鱼忙碌地将桌上的小东西收进手提包e。

方翼按下桌上的服务铃招来服务生,拿出手机使用电子支付结清餐费。

他才刚站起来,右腿就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他意识到麻醉的效果正在逐渐消退,不过他也没带止痛药,只能回酒店再理。

柳鱼穿好外衣,d着手提包起身,但她身上的香味愈来愈浓郁,已经引起了咖啡厅内其他Alpha的注意。

方翼走到她身侧,挡住他人探究的视线,散发具有威吓之意的信息素。那些Alpha知道这位Omega已经被人抢先一步,再者一部份的人是携伴过来的,便收回探究的目光。

「我们走吧。」方翼转头对柳鱼微笑。

「谢谢你。」柳鱼握紧手提包,有些畏缩地躲在他身后。

身侧的Omega不断散发惑人的香气,方翼并非毫无影响,更何况他正于易感期,只是他死死压抑着本能,藉由右腿伤口的疼痛来转移注意力。

他带着柳鱼快步走向咖啡厅的门外,却因为步伐过快牵动伤口,但此刻两人的状况都不太好,谁也无心注意到彼此变差的脸色。

「阿翼,我有点不太舒服……」柳鱼喃喃道。

她依偎在他的右肩,身子逐渐往下滑,方翼赶紧一把搂住她。柳鱼的双颊泛起红霞,体温热得不正常。

「我立刻带你回酒店,不,还是去医院──」

「把她交给我吧。」

柳鱼的身侧忽然多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她是……对了,她的名字是赵h。

方翼和她不熟,但有听闻柳鱼是来这e探访朋友,她说的朋友,该不会是赵h?

「赵h……」柳鱼扶着方翼的肩膀站直身体。

赵h握住她的手臂,柔声道:「到我那儿休息吧。」

「嗯……」柳鱼点了点头,挽住她的手。

方翼不放心地目送柳鱼离开,赵h双手扶着柳鱼走向她停在路边的红色跑车,上车前她回首朝方翼看了一眼,露出一抹微笑,朝他点头示意后便上了车。

是个气势很强的女人,不过感觉不出对方是Alpha、Beta还是Omega。该不会是Alpha吧?

方翼担心自己是不是送羊入虎口了。

但柳鱼看起来很信任赵h,应该没问题才是……

他转身往车站的方向走,但腿上的刺痛愈来愈不容忽视,才走了三公尺他就停下脚步,低头察看伤口有没有裂开,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原本不想麻烦王宿,毕竟他无时无刻都有公事找上门,但咖啡厅不在闹区,这条路上很难招到计程车,不得不打电话给他了。

85礼物
作家想说的话:】
海棠又怎么了,试了N遍才成功发文 =_=

方翼从口袋取出手机,萤幕上首先跳出来的是柳鱼在咖啡厅打卡的动态提示。

若是以往,方翼会点开她的动态并留言,如今他直接略过关于柳鱼的提示打开通讯列表。

他正要拨打王宿的电话,不料手机忽然跳到来电显示画面,方翼手一滑按到拒接。

糟糕!

方翼慌忙拨打回去,电话响一声就被接起了。

「对不起!我按错了。」

「我知道。」王宿的声音很平静。「约会结束了?」

「咦?」方翼对于王宿的说法感到纳闷,这种误会是怎么产生的?再说,王宿的说法对柳鱼太失礼了。「我是和朋友聚餐,不是约会。」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接话。

方翼不知不觉紧张了起来。隔着电话听着那冷淡的嗓音,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他难以揣摩王宿的心思。

气氛有些僵硬,方翼打消了原先的打算,说道:「我会搭地铁回酒店,不用麻烦您了。」

寒风过境,扑打在他的脸上,方翼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将外套的拉往上拉到胸口。

电话另一端的人忽然说道:「待在原地,别动。」

「怎么了吗?」方翼止住脚步,面色困惑。

「我去接你。」王宿说完就切断了通讯。

方翼看着结束通话的介面发愣。

总觉得今天的少将似乎有点怪e怪气,应该不是他的错觉吧?

他把手机收回口袋,试图移步到明亮的地方,以免王宿找不到他,但一挪动脚步,腿上的伤就作疼,方翼走了几步就停下。

一辆流线型的银灰色车子缓缓驶来,停在方翼身旁,车门自动开。

「上车。」王宿单手搭着方向盘,转过头对他道。

方翼坐进车内,低头扣上安全带,动作和神色尽量表现如常,不在言行举止中暴露脚上的痛楚。

王宿按下控制面板的按键,车门缓缓阖上,他驶着车辆平稳起步,前往落榻的酒店。

车内比车外暖和许多,方翼注意到送风口出来的是暖气,这个时节的气温还不足以低让王宿开暖气,他不由得偷偷瞥向王宿,对方专注看着前方的路况。他将视线收回来,还是别打扰他开车吧。

他不搭话,王宿又是寡言的人,两人一路无话。

下车时,王宿从后座拿出一个牛皮纸提袋,方翼好奇地瞟了一眼他手上金铜色提袋,凭包装判断e面装的应该是精品类。王宿的生活用品都不是廉价之物,单是那辆银灰色的跑车有钱也买不到,方翼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跟在王宿身后慢慢走,双方一直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回到酒店客房后,方翼褪下外衣,顺手拿起王宿搁在椅背的外套,将两人的外套挂在衣柜e。一转身,他险些撞到不知何时靠近的王宿,方翼猛然退后,却不经意牵动腿上的伤,紧抿双唇才没有痛呼出声。

王宿揽住他的肩膀,避免他撞上身后的衣柜。

他低头瞧见方翼难看的脸色,先将手e的止痛药放到一旁的桌上,伸出双臂一把抱起方翼。

「等、等等!」

王宿充耳不闻,抱着人走向咫尺之遥的床铺,动作轻柔地让方翼落在床上,手伸向他腰间的皮带。

「你想干嘛?」方翼如惊弓之鸟,迅速按住他的手。

「检查你的伤。」

王宿一脸正经,显得自己思想猥琐,方翼有些尴尬。

「我自己弄就好,你帮我拿药。」方翼期盼那b搁在皮带上的手快快收回去。

王宿看向他微微发白的脸色,起身去拿药。

方翼瞥了一眼他的背影,解开皮带,慢慢脱下长裤,拆掉伤的绷带和敷料。残留药膏的伤口有些红肿,干掉的血凝固在黑色缝线周遭。

王宿坐到床沿,把医药箱搁在床头的小柜上,将止痛药连同一杯水递给方翼。

方翼如临大敌般捏起药丸丢入口中,只不过慢了一步喝水,药丸已经在口中化开,灌下一整杯水还是冲不掉那股苦涩的药味。

止痛药的药效没有那么快发挥作用,管王宿上药时小心地拿捏力道,但刺激性的药水渗入伤口的那一刻,方翼的脚还是颤了一下。

方翼的眉心聚起,双唇抿成一线,十指攥紧身下的被单,王宿帮方翼上药的举动为之一顿。

「要不要打麻醉?」

「医药箱e有麻醉药?」方翼惊讶地看向酒店提供的医药箱。

「我去买。」王宿放下手e的药物。

「不用。」方翼赶紧拉住他的衣袖,「我不需要,这点小伤不需要打麻醉。」

之前王宿右臂受伤,伤口可见肉,他每日为他上药,不曾见过王宿眉头皱一下,王宿的神色永远都是平平淡淡的。

现在要是在王宿面前连这点痛都不能忍,未免太丢脸了。

「药局离酒店不远。」王宿说。

「真的不需要。」

在方翼的坚持下,王宿顺了他的意,再度拿起棉签拂过那狰狞的伤口。

药水细细入血肉,疼得钻心,短短数分钟的上药过程异常难熬。

绷带一圈圈缠绕在腿上,王宿用小刀截断最后一截绷带,方翼的身体才放松,双手掌心已然冒出冷汗,手e的被单被捏出数道刻的皱褶。

僵直的腿尚未恢托卸力,方翼的眼前忽然出现一个扁平的铜色纸盒,上面印着一行烫金的字体和复华美的图案。

「这是……Marino的巧克力!」

他一眼就认出那图案是巧克力公司的商标,那个牌子有百年历史,遵循古法u作,每一颗巧克力都用金箔裹住,只有品牌专卖店才能买到。

方翼抬头看向王宿,不确定他把这盒巧克力递给他的用意。

「这是你的。」

王宿掀开盒盖,现出盒子e用金箔裹住的美食,六颗巧克力排成环状镶在盒子的凹槽,围绕正中央的烫金商标。

「这很贵……」知这盒巧克力的价值,方翼没有轻易接受。

「我不吃甜食。」

如果他不收下,王宿也不吃,这盒巧克力大概会被王宿丢掉,太浪费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方翼用双手接过盒子,笑容有些羞涩。知道他喜欢吃巧克力的人很少,更别论会有谁送给他如此昂贵的巧克力。

方翼捧着盒子,双眼发亮地盯着那六颗宛如黄金的巧克力。

王宿见方翼迟迟不动手,问道:「你不?」

「吃完就没了。」方翼一脸尾坏谩

「过期就不能吃了。」

王宿从盒子e拿起一颗巧克力,剥开层层金箔,j到方翼的唇边。

方翼当然不会拒绝心爱的美食,张开双唇含入嘴e。

「味道如何?」店内的巧克力口味太多了,酸甜苦辣一应俱全,他选择了店员推荐的口味,不知道方翼喜不喜欢。

「好吃。」方翼面带笑容点点头。

王宿记下这回买的口味,继续问道:「和咖啡厅的甜点相比如何?」

「当然是你买的巧克力比较好吃。」方翼毫不思索地回答。

王宿的唇角上扬。

方翼很少坦然接受他送的东西,即使收下,事后也把钱算清楚还给他。

以往几乎没能顺利将礼物送出去,方翼那雀跃又羞怯的模样,王宿还是初见到,目光一直定在方翼身上。

方翼注意到他的目光,举起手e的盒子问道:「你也想吃吗?」

「不。」王宿摇了摇头。

「那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嘴唇沾到巧克力了。」

「咦?」方翼抹了抹嘴巴。

王宿伸出手,以指腹抹去方翼唇角沾上的巧克力粉。

方翼正想道谢,却看见王宿收回手,自然而然地舔去指上的粉末,霎时说不出话来。

王宿瞥见他呆愣的神情,淡薄的笑意显现在那张素来无表情的俊脸。

「翼……」

他慢慢靠近方翼,左掌抚上了方翼的腰侧。

方翼的脑袋一片混乱。

那笑容实在过于温柔,太耀眼了,太糟糕了,完全抵抗不了。

虽然说过「回来再继续」,但是现在抑制剂还没失效,如果他就这样和王宿上床的话,那就表示……

可恶,只要和王宿待在一起,他就没办法冷静思考。

方翼伸出双手搭上王宿的肩膀,低声唤道:「王宿。」

「嗯?」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洗澡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他需要好好的冷静下来思考!

方翼推开王宿,将膝上的巧克力摆到桌上,胡乱从行李袋e抓出几件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王宿还坐在床边。他想不明白在刚才那样旖旎的气氛下,方翼怎会冒出「该洗洗睡了」的念头。

86我想待在你身边

虽然说要好好地思考,但和王宿之间的事也不是短短几个小时可以清的,再说,眼前有更棘手的问题待解决。

王宿又过来和他挤一张床了。

现在他正值易感期,任何一点微小的因素都可能成为导火线,他可不想像泰迪狗一样发情七天七夜,做到腰折。

若能让王宿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自是最好,但同住一个屋檐下以来他一都没成功过,他也没胆子把上司踢下床,毕竟隔天还要在同一个场所办公。

碍于右脚的伤势,方翼无法像以往那般背对王宿入睡,只好躺平。

床上的空间不大,王宿顺理成章地拉近两人的距离,伸手拥住他。方翼的手都不知道要往哪摆,只能屈在身前。

这样怎么可能睡得着。

望着天板长达一分钟,方翼忍不住转过头。

「你不觉得两个男人睡一张床,太拥挤了?」

「你觉得床太小了?」王宿反问。

「嗯。」方翼点了点头。期待他会主动滚到另一张床去。

王宿起身,按下位于床头的控制面板,床头两侧的灯亮起,他拿起矮柜上的电话。

「你要干嘛?」方翼困惑地看着他的举动。

「换房。」

「换房?」

「其他房间的床更大。」

「什么……」方翼迟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赶紧抱住王宿的腰,将他拖回被窝。「不!不用换,这样就很好了!」

「不是嫌太挤?」

「没有,一点也不挤。」方翼摇头。

王宿躺回床上,方翼这才松了手劲,往后退了些。

迂的方法不管用,看来只好换一种方式。

方翼斟酌着字句,说道:「你最近都睡不好,要不要睡另一张床试试?」

「有你在,我才睡得着。」王宿抬手将方翼凌乱的短抚平。

「我又不会唱摇篮曲。」方翼[起眼睛。不得不承认,被对方温厚的大掌轻柔抚摸,是很舒服的事。

「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就好。」他的指尖抚弄着栗色的梢,柔软的丝挟带淡淡的洗精香味,在手指的拨弄下微微郧蹋「一想到隔天会与你共度早晨,我就能安然入睡。」

「可是我会抢你的被子,睡相也不怎么规矩。这样你也能忍受?」

「我们已经同居三个月了。」王宿直述。

大多数时候王宿不只是静静拥抱,这番话听起来别有含意,方翼不由自主联想到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夜晚,在王宿触碰到自己的脸颊之前赶紧拨开他的手,拉高被子。

「反正我不习惯被你抱着睡,你去另一张床睡啦。」

「我们一起睡的时候,你总是很快就入睡了。」

「哪有!」

王宿朝他靠近。

方翼抓起自己的枕头,塞进王宿的怀e。「这个给你抱,别过来。」

王宿扔掉枕头,一把抱住被逼到床边的方翼。粗糙的指掌触及细腻的皮肤,抚摸腰腹,方翼因痒意而发笑,推拒的力道减弱不少。

「哈哈!别摸那边,等──」

「这边,会不舒服?」手指爱怜地摩娑后腰那道已淡化的子弹疤痕。

「不会,但是……别碰,嗯……」

双掌顺着腰线上滑,指掌贴着蝴蝶骨起伏,宛如描绘着一双无形的翅膀。

「啊!」

王宿的动作一顿。方翼立即咬住下唇。

他感觉到对方的吐息近在耳畔,一双柔软的薄唇贴着他的耳尖低喃:「翼。」

方翼还维持着推拒的姿势,却因这声轻唤当中包含的挚情感,散了力道。他偏过头,避开他的吻,不让自己陷得更。

他明白王宿喜欢他,可是这种情感能维持多久?

曾经他以为找到了能共度一生的女人,可笑的是,他自认两人感情牢固,最终却是以分手收场。柳鱼是个很好的女孩,一定是他做错了什么,是他哪e不够好。

总有一天,王宿发现他不如想像中那么好,也会离他而去吧。

他不打算接受他的感情,也不想伤害到对方,但是──但是……

挟带暖意的手指触及他的脸颊,中断他的思绪,王宿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晚安。」

王宿躺回原位,双手环在他的腰间。

没料到对方会妥协,方翼怔怔地看着他。以往王宿总是很强势,即使他不想做,他仍会使些手段迫他答应。

初期是被迫屈于人下,后来王宿不曾要胁过他,他却还是和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沉溺于肉j,自甘堕落。王宿从未掩饰过对他的心意,是他不愿多分一点心思给对方,认定拒绝他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人为他包扎伤时的小心翼翼、特意挑选符合他喜好的礼物、为他担忧的种种表现……大方享受王宿对他的好,却漠视对方的心情,若无其事地待在他身边,真是太差劲了。

「王宿。」方翼低着头说,「我没那么好……经常搞砸任务,连累到你,不但粗心还很迟钝,被人甩了也不知道原因……你别再执着于我了。」

王宿沉默了一瞬,低声道:「之前,被困在医院的那些人,依我的决策,放弃救援就能及时将高等虫族一网打尽,但你做出了和我相反的判断,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你不但有勇气,也具备相应的实力,所以我选择你当我的辅佐官。你跟着我几乎没时间休息,但你从未抱怨过,做事认真又负责。你会把咖啡或公文放在我的左手边,抽空帮我换药,就连我失眠的原因你也察觉了,谁说你迟钝?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太过温柔了……正因如此,才会至今为止还留在我身边。每天早上醒来就能看见你,宛如做梦般……如果与你共度的时光能延续一辈子,如果你愿意永远待在我身边……」

搂着方翼的双臂慢慢收紧。

方翼庆幸此刻王宿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怎么会……怎么会有人喜欢他这样的人?他何尝有幸,让这个人如此喜欢他?

王宿长得比他高,脸也──不,论长相他才没有输给王宿,重点是他们都是男人,王宿还是个Alpha,如果想和他一起走下去,应该会有很多麻烦要克服。

他没有信心,能克服那些麻烦。

「我没有考虑过,要接受男人当我的伴侣,更何况是个Alpha。一开始,我是真的很想远离你,除了恋人之外,和你当同事、朋友,这样比较好。」方翼缓缓说。

王宿依然拥着他,不打算放手。

「不过我也没办法假装和你之间的事从未发生过……以前,和你相的时候,总是觉得,你距离我很遥远,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追上你。但是,或许是我们之间的关S变了,我不再觉得你遥不可及……也许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多了一些自信。」

方翼缓缓后退,在两人之间拉出些微距离。王宿怔怔地看着他。

他认为,他和王宿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即使在一起,也不可能走到最后。

但是……王宿说,希望他永远待在他身边。

原先空虚的心,被那真挚的情感填满了,为此悸动不已。

他不相信命运,不过他会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也许是因为有个人在这e,等着和他相遇、相知、相恋。

「抱歉,我一直逃避。我想待在你身边,我……喜欢你。」

那双温柔似水的桃眼映照出他的身影。

王宿的指尖触摸他的脸庞,方翼没有躲开。

指尖传来的温软触感十分真实,不是作梦。

下一刻,他将方翼紧紧拥入怀e。

两人的胸膛相贴,方翼听见了王宿的心跳声,跳得飞快,知晓他也和他拥有相同的心情。那难以言喻的情感,化为一股暖意流淌在他的心房。

他侧首吻上王宿的唇角,贴上了那双微凉的薄唇,立即得到了热情的回应。

「宿……」四片唇瓣分开一瞬又相贴,缠吮不休。

方翼上气不接下气。王宿偏过头,薄唇烙移至他的唇角、脸颊,在脖颈烙印一道道属于他的印记。

大掌掐着方翼的腰,隔着单薄的衣料用力揉捏柔韧的腰臀。

阵阵酥麻袭遍方翼全身,他紧捉着王宿的衣襟,当对方的手指捻住小巧的乳尖,他忍不住扭动了身体,哼声挟带软嚅的鼻音。

那魅惑的姿态勾起男人的邪念,王宿一手探向放置在矮柜抽屉e的润滑液。回过头来又执起他的下颔,再度掳获那双略微红肿的唇瓣。

迷迷糊糊之际,方翼感觉到一b大手在柔嫩的大腿内侧来回抚摸,滑入平角裤。沾着液体的指尖探入臀缝,触及干涩之,藉着滑腻的液体徐徐揉开。

长指探进紧@火热的甬道,按揉的敏感点。

「……唔……嗯……」津液滋润了两人缠绵的唇瓣,方翼抬高的左脚勾住王宿的腿,脚趾郧了起来。

手指缓慢地数进出,入口逐渐能容纳两根手指,戳刺之间肉壁涂满大量油滑的水液,甚至有些流入了,在这般刺激下,方翼的下腹有了抬头的迹象。

他无意识抬高右腿,却牵动到伤,他的神情扭曲了一瞬。

王宿蹙起眉尖,轻柔地亲了亲他的唇,握住他的腰让他背过身去,趴伏在如云朵软绵般的床铺上,脱下挂在方翼腿间的内裤。

大掌转而摸向那悄悄昂起的阳物,覆有薄茧的指掌不轻不重地爱抚每一,带来的刺激非同小可。

方翼攥着被单,挺高光裸的臀部,弹软的肉臀贴上身后之人的下腹,隔着一层薄料小幅度地磨蹭。掩藏在裤档e的长枪禁不住这般挑逗,在他的两股之间浅浅顶弄。

手指运用巧劲揉捏性器顶端,方翼双腿微颤,他咬着下唇,后穴微微翕张,过多的润滑液从中溢出,那些液体已变得温热,濡湿了贴在臀缝间的布料,包裹着王宿裆部的布料愈发紧绷。

他分开方翼的腿根,炽热的硕物抵住软化的肉穴慢慢入。

方翼[着眼低声喘息。

「疼不疼?」王宿的手指轻轻搭上缠绕右腿的绷带。

「已经吃了药,不碍事的。」方翼摇了摇头,侧首偷瞄王宿,看见他忍耐的神色,渴求他的欲望愈来愈强烈了。「别在意那个,你……快点……我也想要你。」

他满脸通红,转过头把脸埋在枕头,这番话比刚才的告白让他感到更加害臊。

「翼。」

方翼没抬头。王宿掐住他的腰,说道:「如果我弄疼你了,管推开我。」

还来不及出声,置于体内的粗长忽地凶狠地n刺,方翼根本无法抑制过于甜腻的呻吟。

「呼……哈啊!等等……太、快,嗯,啊!」

他趴跪在王宿的身下,宽大的米色睡衣上翻,松垮垮地搭在背脊,露出一截小麦色的蛮腰,随着进出的频率欢快地扭动。

每一下或或浅地撞在阳心上,夹着男根的两瓣臀肌绷紧,方翼小声咽呜,手忍不住伸向自己的下腹,没多久,性器便射出了精液。

在他身陷高潮之时,另一个男人的阳具仍在幽径肆虐,重重地H着那愈发湿滑的肉穴。被撑开的肉道吸绞茎身,让王宿的力道愈来愈失控。

层层快感堆B,方翼双眼涌起泪意,浑身染上薄红,身体难以承受地颤抖起来,双手迫切地想将什么抓在手中。

王宿握着方翼因浮现薄汗而湿滑的腰,让他侧过身。

仍插在体内的昂长也随着他的转身,磨蹭每一既忤担方翼的身子一阵哆嗦,声音夹杂了哭腔。

王宿握住他的右手,让方翼的左脚勾住他的腰,朝着双腿之间猛然撞入。

「啊!」方翼的五指紧扣他的手,漂亮的双眼盈满泪水。

下身的律动由温和渐渐转为凶猛,方翼眸光迷鳎悬在眼眶多时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王宿低下头,亲吻颊边的泪痕。

精液涌进幽径,方翼运踉谒的身下,双臂环住着他,发出不成调的泣音。

王宿俯身压在方翼的上方,呼吸粗重凌乱,汗水自他的鬓边落下,他不餍足地在方翼的脸上印下碎吻。

「嗯……」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泛红温热的脸颊上,方翼不禁[起眼睛。

「翼。」王宿声音低哑地道,「从今以后,不论如何,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方翼从他的眼中窥见一丝不安,虽然不知原因为何,但他迫切地想消除令他不安的因素,他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

「你要标记我吗?」

方翼说出口的下一秒,看见王宿一怔,羞耻心就席粤怂。

「虽然我们都是Alpha,但是……我、我的意思是……」

王宿以吻封缄,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埋在后穴的阳物再度硬挺,以凶猛之势n刺,方翼的思绪很快便随着一下又一下的抽插变得支离破碎,任由对方脱去身上仅剩的衣物,两具身驱紧密无间地相缠。

方翼拱腰抬臀,甚至不去顾虑腿上的伤,只是一昧追逐着快感。

王宿将他拉入怀中,姿势的变换让体内的硕物更加入,承受的快感更上一层,方翼的双眼又涌上泪意。

王宿双掌托着他的臀部快速抽动,每一下坠都是吞没到底,穴口被磨成艳色,奶白的精液和透明的淫液断断续续自交合溢出,溅在王宿的腿上。

「哈啊、啊……宿……啊啊!宿,已经……不要了,呼……啊!」

他率先攀上了高潮,白浊溅在两人的胸腹,裹着男根的肉道急遽收缩,王宿的呼吸一瞬乱了调,十指陷入弹软的臀肉。加重进出的力道,每一下都入到底。

方翼感觉自己快疯了,脑袋被巨大的快感吞噬,他的双臂紧拥王宿宽厚的项背,将自尊、颜面都抛到脑后,发出淫媚的尖叫。

「哈、哈啊,好,啊啊!」

方翼配合着对方的节奏扭动腰臀,王宿着迷地看着这人只为他展现的淫态,侧首亲吻那双红润的唇。

房间e漫着信息素,暖意中夹杂着稀薄的冷香,细细密密地融在一块。

「我快要……」王宿半[着眼,温润如玉的俊脸覆着薄红。

「射进来,我想要……哈啊……」方翼撒娇般贴着他的脸颊磨蹭。

王宿将他揉进怀e,性器膨胀形成结,烙下标记。方翼感觉到腹部灌满了男人的精液,又涨又热,身为Alpha,这本该是极大的耻辱,但他却感到无比厌足。

这一刻,他才发觉,之前的自己有多么愚蠢。

他对王宿的情感,远比自己认为地更。

原来他很久以前就已经……

「别哭……」王宿吮去他颊边的泪珠。

方翼的双眸渐渐恢徒咕啵自觉颜面丧失殆尽,把脸埋在王宿的肩膀。

「翼?」

「别动。」方翼小声说道,「你射太多了……」

「可能会怀孕。」王宿语带笑意。

「才不会。」方翼瞪了他一眼。

王宿轻声笑了出来,抵着他的额头,眼e满载情意。

「我爱你。」

「……能对我做这种事的,只有你。」方翼的耳根发红,认真地看着他,「所以,这辈子,除了我,你没有别的选择。」

王宿的笑容温柔至极。

「求之不得。」

【作家想说的话:】
新年快乐!! 新年新希望,希望今年能完结!

87起源

艾伊酒店,四楼的1号房。 

严薰郧身体坐在沙发的角落,虽然身艾伊酒店最好的房间之一,她却想念前几日和哥哥相伴的时光。即使流落在外,但哥哥不曾让她挨饿受冻,想方设法要带她回家。

好久没有哥哥的消息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好想见到哥哥啊。

这时门铃响起,严薰回过神来,面色紧张地瞪着门扉。

她没有叫客房服务,门外的人是谁?

她踩着无声的步伐走向门口,在没有解开门的情况下拉开一道缝隙,门外站着一男一女。

「晚安。别紧张,我们身上没绑炸弹。」

杨慧对她露出一抹微笑,她的身后站着一位严薰从未见过的陌生人,那人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地看着别。

严薰戒备地看着那个男人,问道:「请问您身后那个人是……?」

「他是之前和你相的那位杜予之。」杨慧侧过身,让严薰方便看到那个男人的全貌,「本名南轲,虽然换了一张脸,但个性还是和以前一样难相。好了,快让我们进去,走廊可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杨慧的语速稍快,眉间流露一丝疲倦。

眼前这个男人的样貌和杜先生那张平凡脸孔相差太多,严薰紧握门把,神色犹疑。

「可是……可是……杜先生?」

「开门。」

这冷淡的声音和不高兴的神情,确实是杜先生没错。

「好、好的。」严薰连忙解开门,将两人迎进房e。

「我需要来点葡萄酒提神。」杨慧拿起话筒,翻看本子找客房服务的电话。「柜的电话是哪一个?唉,算了,我直接打董事的手机比较快。」

南轲坐在杨慧对面的沙发椅上,他用遥控器打开电视,画面跳出夜间新闻。

新闻正在播报白天的连环车祸,车祸现场离酒店不远,起因是驾驶撞到一名闯红灯的女孩,但事故发生后现场却找不到女孩的踪影。

新闻播放的路口监视器画面中,女孩的脸部打了马赛克,但她的衣着和电视机前的严薰一模一样。

严薰低下头掩饰心虚的神色,巴不得这则新闻快点播报完毕。

「太多人在找你,你最好待在酒店e。」南轲蹙起眉道。

「可是我没有钱可以支付住宿费。」严薰羞窘道。

「你叫酒店把帐单送到他的房间。」杨慧指着南轲道。

「那样会让南先生困扰的。」严薰小声说。

「你不需要付钱。你交给柜的那张纸条有我的签名,可以证明那枚金币是我交给你的,那枚金币可以抵掉你在酒店e所有的费。」南轲说。

「……啊……谢谢南先生。」再受到对方的帮助,严薰内心满是感激之情。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起,严薰尚未起身,客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你们的餐点来。」

踏入房e的人样貌秀美,踩着细跟的绑带凉鞋,身着剪裁修身的纯白短裙,柔顺的秀扎成双马尾在身后晃U。

那人手e拿着房卡,推着餐车进房。餐车上层摆着葡萄酒和一大壶莓果汁,中层放置一大盘牛肉拌饭、堆成小山的鸡肉串、摆盘如瓣盛开的薄切生牛腰肉,下层则是一盘盘的小蛋糕和乳酪。

食物的香气在房内四溢,严薰蚕驴谒。

盛满食物的餐车行至她面前,那人笑咪咪地倒了一杯果汁。

「未成年不能饮酒,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和女性相比,他的声音太过低沉,严薰这才惊觉他是男性。

他又端来一盘薄切生牛肉摆到她的面前。

「小孩子要多吃点。」

严薰感觉自己的脸涨红了。她生怕付不起酒店帐单,又因为体质转变后嗜吃生肉,怕招惹异样眼光不敢点菜,一直空腹到现在。

「管吃,吃不够再点。」杨慧抽了张餐巾纸擦拭酒杯。「赵徽啊,麻烦给我葡萄酒。」

「慧姐,喝酒前先吃点东西垫胃吧。」

赵徽笑着端起一盘生乳酪放到她面前,接着用开瓶器拔出软木塞,将酒液倒入两支高脚杯,一杯递给杨慧,另一杯呈给南轲。

「表哥,h堂姊今晚不便前来,要我转告你一声抱歉。」赵徽说。

南轲点头,问道:「东西呢?」

「她交给我了,要现在拿出来吗?」

南轲瞥了一眼严薰,又将视线转回电视。

「先用餐。」

严薰一口接着一口进食,无暇顾及旁人,吃完一盘生牛腰肉和牛肉拌饭,她咬着筷子看向鸡肉串。

她偷瞥身旁的三人,杨慧和南轲只顾饮酒交谈,赵徽以减肥为由,一口都不碰。

严薰将手伸向所剩不多的鸡肉串,确认身旁无人注意她,她将鸡肉串挪到自己的小碟e,小口小口吃食。

杯子e的果汁总是满的,严薰渴了便喝几口,直到杯子见底,她伸手去拿玻璃壶,才发觉玻璃壶已经空了,其他碗盘也都空了。

「我好像点太少了。」杨慧将餐巾纸递给她。

严薰摊开餐巾纸,将发红的小脸埋进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直觉得好饿。」

「不论吃多少还是感到饿,是你被虫寄生后会有的症状之一。有些虫会大量进食蛋白质,藉此补充流失的体力或修蜕丝冢骨小⒅渍椭蛇、饕客都属于这一类。」南轲说,「骨幸运朗为食,不仅是血肉,连猎物的骸骨也吞蚀殆尽;肿胀之蛇和骨邢喾矗嗜吃生肉,肿胀之蛇的幼体会选择栖息在动物的胃e,宿主不论吃下多少都感觉不到饱足感,吃下肚的食物全部化为肿胀之蛇的养分,肿胀之蛇成长到一定程度,便夺取宿主的躯体,化为类人的怪物;至于饕客……」

南轲看见严薰伸手摸上自己的肚子,脸色惊恐不已,于是暂且不说。

杨慧揽住她的肩膀道:「别担心,说不定你体内寄生的,是一b像小猫咪那样可爱的小虫子呢,毛茸茸的……呵呵……」

严薰脸色惨白,双手在膝盖上交B。一想到有未知生物在体内和她共存,她就无法冷静下来。

「在我体内的怪物……究竟是什么?」

「寄生在你体内的,是一种古老的生物。们有别于你所认知的动物和植物,以各种姿态生存,我们统称们为虫族。」南轲说。「大部分的虫族低等、不具备思考能力,只有极少数的虫族拥有智慧,其中少数甚至能和人类产下后代。这样的生命诞生后外貌思想与人类无异,他们和人类一同生活,并代代衍……看你的表情,似乎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毕竟虫族的生命型态和人类不同,但是虫为了让人类能诞下们的子嗣,欺骗、诱惑、凝态都是常见的手段。现在的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你有证据吗?」严薰有点慌张。她不愿去相信,一直以来生活的世界,其面纱之下的面目是如此可怖。

「哈哈哈……小妹妹,你眼前的这两位,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喔。」杨慧将酒杯搁在桌上,指着南轲和赵徽。

「证据……?他们不是人吗?」严薰的思绪转不过来,怔怔地看着南轲和赵徽。

「赵徽,表演一下吧!让她瞧瞧,说不定会吓得夺门而出呢。」杨慧笑嘻嘻地说。

「我可不是小丑啊。」话虽如此,赵徽仍是眨了眨眼,露出一双纯黑的眼瞳。

「啊……」严薰惊叫了一声。「你……你也被寄生了吗?」

「哈哈哈哈哈。看样子得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才行呢,赵徽啊,你堂姐交给你的东西,你放到哪儿去了?」杨慧说。

「喔。在餐车的抽屉e。」

赵徽手脚麻利地将桌面收拾干净,打开餐车最下层的抽屉,取出一个手提箱。他扳开锁扣,从箱子e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和一本黄色书皮的手抄书籍。 

「这本书册是二叔所抄写的家族史,e面的内容和原文一字不差。不过二叔的性格较为谨慎,抄写同时还仔细查阅其他古籍求证细节,几乎每一页都有他下的注解。多亏二叔的注解,有些犹如小说般的桥段变得合理多了……对你而言,这上面记载的内容犹如神话,不过对我们来说是真实发生过的历史,总之,你先读读看吧。」

赵徽将书籍递给严薰。

学校所使用的教材全都是电子书,严薰初亲眼见到这样的装订本,她用双手接过书,轻轻翻开第一页,一眼扫过。

「这篇文没有标点符号……呃,这个字怎么?还有这句话的意思是……?对不起,我看不懂……」

「这样啊。别慌张,那本书描述的故事我早就倒背如流,家族e的老人也不厌其烦地传述,数可以说是到了令人厌烦的地步,我就大致讲给你听吧。」赵徽在严薰身边坐下,翻开书籍指着第一段解说。

「哪……以这边记载的年号来看,是发生在距今一千四百年前左右的事。根据古籍记载,那是一个承天象而生的朝代,在王朝末年的仲秋之夜,夜现赤虹,有星坠于东南。天文占侯即认为这是不祥之兆,恐怕是皇家有祸。当代帝王见天有灾异,认为是因为有佞臣乱政,以致民怨上达天听,所以一旨赐死未克尽己职的臣子,让乱臣伏罪以祭天。」

「陨石坠落地球是自然现象,竟然随便嫁祸给别人……」

「不排除其中有政治因素,当时的皇帝过于沉溺于美食酒色,脑子应该被酒被泡到神智不清了,容易听信谗言,枉杀忠臣,导致乱兵四起……为了进一步安抚民心,当时年约二十岁的洛阳进士赵巽,奉皇帝之命,前往陨石坠落的东南方一探究竟。」

「这个名叫赵巽的人,很厉害吗?」

「虽然年仅二十岁左右,赵巽却精通天文,通晓图谶,这点在史料也有记载。在赵巽年少时,荧惑星入舆鬼宿以南,赵父问他吉凶,赵巽直言左相有难,那一年秋末左相去世。这件事传开后,朝廷e的高官惊异他的才能,之后推举他入试,赵巽参加科举一举及第,皇帝欣赏他的才华,对他青眼有加……除了派赵巽去理陨石坠落事件,也冀望他想办法趋吉避凶。」

「可是那个皇帝不是坏人吗,派他去是不是不安好心……?」

「也许吧,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赵巽耳闻皇帝祭天的手段,一名随从都没带,赶在封城之前匆匆离京。他一路东行,打听到半个月前,天上有星一震而坠,声大如雷,响彻整座赤枫山。山脚下的祝家村夜中火光照天,百里之外依稀可见。陨石坠落在村中的山神庙之外,大火熄灭后,大祭司之女嗅到一股不知名的香,循着香跑到山神庙附近,只见地面上有一个碗口大的坑,坑中的星石烟气炙热,无法靠近。不久,天降大雨,七道雷前前后后劈中坑e的星石,村民们见状涌往山神庙,奉上供品祈求山神息怒。雨停后,村民们掘地三尺,却没见到陨石,那块石头彷氛舴⒘耍消失无踪。」

「会不会是被雷劈碎了?」

「那个东西不会因为雷电而消亡。」南轲忽然道。

「表哥说的没错。但众人不死心继续找,因为大祭司家中芳龄十六的泱女生了奇怪的病,大祭司认定祝泱的病和那妖异的石头有关,几乎将整块地翻了过来。祝泱是大祭司之女,识礼知书,能歌善舞,可是自从大雨过后,泱女口不能言,有时祝泱天亮才返家,双手沾有血迹,神情痴傻。有村人在夜目睹她漂浮在空中,双脚离地三尺,村内人心惶惶。祝泱之父便将爱女关在庙e,设坛驱邪,但祝泱的父亲在作法当晚忽然暴毙。村民们将大祭司的死归咎于附身在祝泱身上的邪灵,决定以火刑净化邪灵,就在仪式前夕的夜,祝泱逃走了。

祝家村出动全村的壮丁追捕,祝泱就在逃亡的途中,遇上追寻陨石而来的赵巽……那时赵巽远远就看见几个粗莽大汉举着火把、手执武器,团团包围一棵艳红如火的枫树大声咒骂,『妖孽就藏在树上!』、『捉住那妖女!』。

他翻身下马,悄悄接近,看见树丛间藏着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女,树下有人用斧头砍向树干,少女惧而泣泪,赵巽见状上前遏制暴行。这些人手e的锄头和猎具,敌不过赵巽那把舔过人血的军刀,胜负转眼分出。男人们负伤逃跑后,树上忽然掉下一个人,赵巽慌忙抱住,低头一看,怀中躺着一名年方二八的美少女,她的脚踝负着伤,手e紧攥两块玉石。

远传来喧哗人声,赵巽赶紧带着昏迷的祝泱躲藏在一洞穴,道了一声冒犯,褪去她的鞋袜察看伤势,却见女子的皮肤光滑如凝脂,原先受的伤竟然不药而K。

赵巽张口结舌,摸不着头续,这时祝泱幽幽转醒,见到身旁的陌生男子面露惊恐,赵巽好言好语,费了些唇舌才让她冷静下来。山e霜露重,但赵巽并未生火,以免引来追兵,孤男寡女相互依偎取暖,美人身上又散发着一股甜甜的香……温香软玉之身在怀,岂有不动情之理?赵巽情难自禁,于是……」

「他们做了什么?」

「这个嘛……」

「你年纪还小,等你年纪大一点自然就明白了。」杨慧唇畔带笑地瞟了一眼赵徽。

「嗯嗯……慧姐说的对。简单来说,就是他们相爱了,虽然尚未成婚,但赵巽已将祝泱当成妻子看待。他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还记得自己身负大任,要按照原计划上山,祝泱紧攥他的衣袖劝说,『别去』……然而这句话并非经由她的嘴巴说出,而是直接传入赵巽的脑中。

赵巽感到头晕目眩,他发现和自己共度一宿的少女不是寻常人,村民所指的妖女其来有自。可是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女楚楚动人,雪肤貌,这般人间难觅的绝色,说是仙女,也不为过。哪有那些人说的那般可怕?赵巽温言安抚惊慌失措的祝泱,从她口中得知祝家村追捕她的原由,至于那陨石去哪了?祝泱为何会变成这样?连祝泱自己都不明白。为了清真相,赵巽执意进入祝家村,祝泱不愿让他孤身入险境,表明要随他一起前往。

两人共乘一匹马,走偏僻小径回村,祝泱留在村外看马,将手e的两块圆形美玉交给赵巽,告诉他……『父亲将一生奉献给神明,却死于非命,妾身因此愤而挖走这对山神之眼。若您不幸被村e的人发现,请将这两块宝玉交给他们,换取生机。』赵巽只取其中一块玉,另一块留给祝泱,他来到山神庙外,果然找到陨石坑。如祝泱所说,这一小块地被掘了彻底,半点陨石都没影,赵巽走近后嗅到一股香味,这香味和祝泱身上的芳香如出一辙,但周遭一朵都没有,这让他十分困惑。

他在山神庙一无所获,准备离开,远却传来祝泱的尖叫声。他慌忙赶去,看见几名妇女包围祝泱,拿石头一边扔她一边咒骂。赵巽奔上前护住祝泱,拿出袖中的美玉,那些女人一见失窃的山神之眼,惊呼不已,纷纷紧盯着那块美玉。赵巽掷出美玉,那些人急忙低头在落叶中找寻,他趁机带着祝泱策马进入山林,耗费心力躲避追捕。赵巽寻访陨石无果,原本打算带着祝泱返京,但观天后发觉天象告变,祸在旦夕,改道投奔远在京城之外的叔父,几天后便收到太子举兵叛变的消息,战事延绵不绝,过了十年后,赵巽才带着妻子和一对儿女返回京城。后来赵巽亲手记下这段往事,故事在后代子孙之间流传,讲了一遍又一遍,实在让人厌烦……」

88起源(二)

「这……祝泱应该是被住在陨石e的虫寄生了,但是她的眼睛和手似乎都没什么变化,为什么她的外貌没有受到虫的影响?。」严薰说。

「根据他们孙子日后的记述,祝泱的外貌其实有受到影响。事实上,赵巽并没有把故事写得太详细,他隐瞒的目的也许是想保护家人吧。瞧瞧那些村民的态度,祝泱要是没有赵巽的帮助,下场一定好不到哪去。」赵徽说。

「也是……」严薰想到了自身的境,「可是,那块消失的陨石去哪了?」

「那块陨石本身就是活物。」南轲说。「那是一种罕见的虫,名叫陨星。陨星面对恶劣环境时会进入假死状态,生成坚硬如钢的壳,在这种状态下即使在极地、真空、高压的环境下都能继续生存。陨星的力量强大,足以影响周遭的活物,甚至令人产生幻觉。在另一卷手抄奇闻轶事的古籍e,记载祝泱的父亲为祝泱驱邪的当晚,四周明明空无一物,大祭司却彷房醇极为恐怖的事物,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挖出了自己的双眼。」

「那就是祝泱挖走山神之眼的原因吗……那么,香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种引诱猎物的手段,但是根据前人的研究结果推测,陨星并不是具有攻击性的虫族,如果无差别地散发香气,以陨星为食的虫族也会受香气吸引。假如只有特定的人才能闻到那种不知名的香,那种香味可能是陨星造成的幻觉。」

「虫族之间,也会互相蚕食?」

「当然。弱肉强食,是大自然的法则。即使是寄生在你体内的虫族,也有天敌。」

南轲拿起被搁置在一旁的方型木盒,严薰凝神看着那木盒,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木盒e彷纷白帕钏生畏、感到f心欲呕的活物。

木盒上生锈的扣子被拨开,南轲掀开盖子。一块圆形的玉石静静躺在层层丝绸之中,玉石通体剔透,色如凝脂,在灯光的映照下发出温润的光芒。

「真美啊……虽然听说过很多遍,但我是第一看到。」赵徽发出叹。

杨慧双眼发亮,伸手要摸,却被南轲拍开手,她恼怒地瞪着他。

南轲将玉石放到严薰的掌心。

严薰看着它,恐惧如海潮般一层层涌上,拍打她的心尖,她压不下内心的惧意,双眼渐渐转为墨黑。

「严薰?」南轲仔细观察严薰的神情。

(这块玉有种令人讨厌的气息,很难形容,就像……就像要把我吃了一样。)掌心捧的彷肥翘淌稚接螅严薰承受不住这块美玉带给她的压迫感,赶紧放回木盒e。

「这是祝泱长年配戴的随身之物,也就是山神之眼。它接触过真正的陨星,可说是在虫族女王滋润下养出来的玉。你对这块玉残留的气息感到反感,我推测在你体内的虫是饕客。」南轲说。

(……饕客?)

「骨小⒅渍椭蛇、饕客,三者宿主的样貌和你异变的模样相似,但是这当中只有饕客的宿主会对这块玉表现出厌恶,甚至是恐惧。关于饕客的习性,杨慧比我更知道地更详细,还是由她向你解释比较好。」

「我以前养过一b饕客,把取名叫保罗,是个欺善怕恶的小可爱,我还特地挑了一个身强体壮的猛男当的宿主,不过保罗的胆子还是很小,一看见比强壮的虫族就逃跑。」杨慧愉快地道,「因为生性胆小,对虫族的气息可敏锐了,尤其是虫族女王,我就拿保罗作为追踪虫族女王之卵的侦查兵,比缉毒的小狗狗更有用,在极地也能准确定位虫卵的位置。不过饲养饕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准备大量的食物j,后来我就让保罗自行去觅食,不然总有一天会被吃垮……这种虫子的生命力很强韧,一旦受伤就会拼命补食周遭的活物,你一直感到饿,很显然你遇上的是一b重伤的饕客。对了,饕客还有一种特性,濒死时会分裂出另一个体延续生命……亲爱的,你和你的哥哥很不幸,你们都被保罗……被饕客给寄生了。」

(有没有办法可以驱除我体内的虫?)严薰声音干涩地问道。

「你体内的虫已经让你的外貌产生变异,,饕客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了,以医学的手段,没有办法驱除寄生在你体内的虫。」南轲说。

严薰脸色苍白如纸,搭在膝上的双手绞紧。原本以为终有一天能找到方法摆脱体内的怪物,但是南轲这番话断送了她的奢望,以往的日常生活和她彻底绝缘,她没有办法再和其他女孩子一样,正常的上学、谈恋爱、结婚生子。

如果只有她孤身一人,可能就此走上绝路,可是她还有一个哥哥。

(我哥哥和我不一样,他的外表还没有变化。这么说,他是不是还有救?)严薰问道。

「……如果他的意志够坚强,说不定有办法帮他。」

严薰的脸色浮现一丝欣喜。

(我会找到哥哥,把他带过来的。)

「你和你哥哥体内的虫系出同源,如果你哥哥在附近的话,你应该能察觉到。」赵徽说。

(但我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一点你倒是不用担心。」杨慧将剩下的半瓶酒放到桌上,露出一个微醺的笑容,「根据我的情报网,你的哥哥目前待在渊监狱。」

(渊监狱是什么地方?)严薰神情担忧。

「可以说是一座专门关押虫族的动物园。」杨慧说。

「一般情况下,不会将严柏转移到那e,你的情报来源可信度高吗?」南轲问道。

「是我儿子告诉我的。他最近总是和胡非聚在一块,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八成又想瞒着妈妈做坏事了。我问他想干什么,他吱吱呜呜老半天,才跟我说他在找一种罕见的虫,抓到后要po上网向朋友们炫耀,还把主意打到关押虫族的监狱e。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

(等一下,我哥哥不是虫族啊,他是人类!为什么要把他带到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听说军部的某个人似乎对那个男孩体内的饕客有兴趣。这也难怪,要找寻虫族女王的寄生体可不容易,高等虫族非常擅长隐匿,但有了饕客,就能找到女王的宿主。」杨慧说。

南轲眉心微聚,问道:「为什么他们认为会有虫族女王的寄生体?你耗费多年,跑遍全世界,也只有在极地发现一枚一万年前诞生的卵。」

「你知道我妹妹是怎么死的吗?」杨慧冷笑,「十五年前,我曾待在柳附白的研究团队,试探将虫族的寄生体转化成战争兵器的可能性,为了u造那些Delta……也就是寄生体,军方专来许多虫族供我们做实验,但研究进展到某个阶段停滞不前。后来我们用某种方法,培育出一b虫族女王幼体,用途你应该猜得到。我们太过于沉迷这项研究,以至于忽略了一些事,你知道的,有些书呆子不太擅长权力斗争,这导致……某个蠢蛋从我们眼皮子底下偷走虫族女王幼体。那个该死的窃贼破坏研究所的设备,引发大火,平时关押实验品的地方也被开⒘耍那些Delta四逃窜,波江那天接完孩子后来研究所找柳附白,她们母女俩在研究所外遇上Delta……。他们的运气很不好,是不是?我妹妹死了,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贼、该死的柳附白……」

杨慧眼神恍惚,抓着空酒杯喃喃自语。

「你喝太多了。」南轲夺走她手e的酒杯搁到桌上。

「哪有?这瓶酒我还没喝完。」

杨慧伸手要去拿只剩一点酒的酒瓶,南轲先一步拿走酒瓶。

「喂!书呆子,我警告你,最好把酒还来,否则我……」

「慧姐,这瓶酒已经空了,你先回房吧。我待会儿再送一瓶酒过去,让你喝个够。」

赵徽走到杨慧面前,伸出手扶起她。

杨慧对着南轲撇嘴,将手搭在赵徽的手臂上,摇摇晃晃地离开房间。

南轲脸色沉重,严薰也跟着不安。

杨小姐说的那番话,有些地方她听不懂,但是万一有人被虫族女王寄生,感觉很不妙。

(南先生?)

南轲回过神来,收起凝重的神色。

「你想找到你的哥哥,对吧?」

(是的。)严薰正襟危坐,小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么,去睡觉。」

(咦?)

「你现在精神不济,容易被体内的虫趁虚而入,等你养好精神,明天我再教你怎么和饕客共。」

(好的!谢谢杜……南先生。)

89不是翘班,是理所当然地休假

艾伊酒店,79号房。

方翼刚醒来不久,一头褐乱糟糟的,他背靠着枕头,崖吻痕的身体裹着被单,右脚搭在男人的膝上,眼神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王宿虽然脸色阴沉,但帮他包扎伤口的动作十分轻柔。

「没那么严重啦,只是流了一点点血。」方翼打了个哈欠。现在早上六点,他好想睡……

王宿的脸色更难看了,床边的垃圾桶e堆着沾了血的绷带。

等王宿固定好绷带,方翼缩回脚,扯来棉被盖到身上,躺回温暖的被窝e。

「我再睡五分钟就好,你先去洗脸换衣服……」方翼闭着眼睛说。

王宿在他的身边躺下。

「吃完早餐,我载你去医院。」

「早上八点半有军团的线上会议。」方翼的声音饱含睡意。

他才不去医院,一来他讨厌消毒水的味道,二来如果医生问起原因,难道他要说是因为做爱太激烈导致伤口裂开?太丢脸了……

「只是例行晨会,不出席也没关S。」王宿说。

「你不出席,他们报告给谁听?」

「副指挥官。周北川可以主持会议。」

「不要为了小事翘班啦。」方翼闭着眼嘟嚷。

「这算工伤,休假是理所当然。」

方翼唇角翘起,抬手搂住他的背部,手指却摸到一道小伤口,是昨夜激情过后留下的抓痕,他顿时睁开眼睛。

「你的背……」

王宿亲吻他的眉间,摸着他的头,将他搂到怀e。

「没事,你再睡一会儿。」

方翼睡意上涌,迷迷糊糊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锁骨。

王宿低头嗅着方翼间的淡香,闭上了眼睛。

……

……

艾伊萨尔城外的基地。

考量到王宿会在艾伊萨尔停留一段时间,陆钢空出最大间的办公室供王宿使用。

王宿坐在办公桌前,用光脑审核下属们提交的作战报告,毛睿的报告一打开,文字瞬间占据整个画面,内容夹带照片。

一看到档案e的照片,王宿双眼微[,仔细阅读毛睿的报告。

龙之市e存下来的感染者体力和力量更胜一筹,它们如沟鼠隐匿在阴暗,甚至有团体合作的意识,不像初期的感染者只会毫无理智地攻击。

毛睿提交的报告提到,现阶段的感染者和初期的感染者不同,懂得避开陷阱、躲避军队的追踪。

病毒没有改造动物大脑的能力,毛睿怀疑那些感染者体内有虫族寄宿其中,可是外貌却没有发生太大的异变。

毛睿手下的一支三人队伍在搜查时找到一间仓库,e面有两具感染者的尸体。

尸体的胸膛大开,肥软的蛆虫在腐肉间钻来钻去,由于尸体有不寻常之,三人没有靠近,拍下尸体的照片后将尸体烧毁。

毛睿的报告e附着一张照片,照片中,透过感染者被啃食的胸膛,可以窥见漆黑的巨大肉瘤黏在人类的心K。

小队的成员不明白这是什么,毛睿对这张影像也是一知半解,他们的权限都不足以接触到更入的层面。

王宿将影像放大。

他不久前才击杀过食腐蝶的女王,对这类虫族并不陌生,从卵壳隐约透出的昆虫雏形确认,这是食腐蝶的虫卵。

从报告e的描述来看,卵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毫无动静,显然已经失去生命迹象,所以这两具孵卵的容器才会被随意丢弃。

活的虫卵寄宿在感染者的体内,吸收到足够营养后就会孵化出「腐蛆」,被寄生者的外貌也会随着身体被侵蚀的程度逐渐产生变化,就如之前在和平慈济医院e那些似蛆又似人的生物。

腐蛆要经历漫长的过程才有机会成长为食腐蝶,之前的食腐蝶女王是在外力的干涉下,才能在短时间内化蛹。

那b食腐蝶还在蛹内就和王宿曾经有过交锋,遭到创伤后被迫延迟破蛹,这使羽化的状态不如预期那般完美。

王宿击杀食腐蝶女王之后就不再关注尸体的下落,听闻食腐蝶巨大的遗体被送往军方的研究基地,不知被解剖成多少个部分了。

其他腐蛆都没有衍能力,那是食腐蝶女王诞下的子嗣,最理想的孵卵容器就是温暖、活生生的人体。

是谁提供了人类给们?是谁提供食腐蝶女王化蛹的条件?

王宿看着光脑e的报告思索。

食腐蝶女王羽化这件事对虫族的利益更大,对人类几乎毫无益。

合作方应该有为数不少的被寄生者,有人类又有被寄生者的组织,乐于将事情闹大的,似乎只有那么一个。

杨慧的脸孔从王宿的脑海一闪而过,他连带想起了那名被杨慧强硬拉走的男子。

那个名叫南轲的男人,似乎见过他,但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名通缉犯。

既然他和杨慧同行,那表示南轲也是组织的一员,也许是他还待在组织e的时候曾经见过他?在组织e的时候他几乎都是独,除非是惩戒或学习的时候才会有旁人,这样的人不多,每一张脸孔他都记得,那么就是惩戒的时候,那些戴面具的人……

王宿的信息素出现一丝波动,下一瞬又归于平静。

他用光脑调出龙之市的地图,用红笔圈出异常感染者的出没地点,红点分言诒鼻,北区包含市区大学、公园、商圈……范围过广。

他拟了一份新的作战方针发给身在龙之市的副指挥官,随即拨打了对方的电话,周北川上校也不是话多的人,两人省略寒暄,直奔主题。

「北区盯紧一点。不能碰感染者的尸体,也不要靠近,尸体就地焚烧。」王宿道。

”是。"周北川揣测王宿这道命令的用意,联想到今日提交给王宿的那些报告,其中令人在意的就是毛睿提供的那张照片。

"少将,毛上尉的报告e提到,某些感染者的尸体e出现了黑色肿瘤,能否告知属下那是什么?"

「虫卵。」

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不出话来。过了几秒钟才出声。

"条件适当的情况下,虫卵差不多三个月孵化,龙之市已经封锁三个月了,某些感染者体内的虫卵可能会在近期孵化。"

「虫卵孵化后会继续潜伏在感染者体内,为了哺育幼虫,被寄生的感染者对食物的需求量会大增,反过来狩猎人类。」王宿说,「你拟一份新的计划,今天给我。」

"是,少将。另外,前线的医疗人员这个月又有一名医师猝死,急需补充人手,我已经将名单发给您过目。还有一份采购物资的预算……"

周北川快速汇报今天晨会的重点事项,十分钟后,王宿切断通讯,从邮件e挑出医疗人员的名单。

名单内的某个名字令他怔住,他点开那人的资料,按照资料上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响了五声后电话被对方接起。

王宿劈头就道:「你想去龙之市?」

"世道艰难,赏口饭给舅舅吃吧。"南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

「夏城的工作机会不少。」

"会录用龙之市居民的不多,他们害怕被感染。"

「现在人手不足,工作地点可能有感染者出没。」

"我的上一份工作也是这样。"

王宿一时不知该回什么。

"我经验丰富,随时都可以上工,您意下如何?"

「……下周报到。」王宿拿起电子章,在他的资料上盖章。

"谢了,下回舅舅请你吃饭。"南斗的声音浮现一丝愉快。

王宿把手机放到一旁,快速阅过这些人的资料,在资料末尾盖下电子章,将邮件发给周北川。

他正要翻看下一份资料,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

在敲门声响起时,王宿瞥向光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12点27分。

方翼推开门,拿着两个餐盒走进来。

「你还在忙?」

「不。」王宿关掉光脑。

方翼将袋子e的餐盒拿出来放在桌上,盖子一掀开,食物的香气瞬间漫在办公室e。

摆在王宿面前的餐盒蔬菜多过肉食,方翼的餐盒菜色则相反。

王宿在方翼的身旁坐下,从他的手e接过餐具。

「晚点我帮你换药。」

「我自己换药就好了,你忙你的。」

「我的办公室不会有人忽然闯入。」王宿说。

「如果我锁门的话,其他房间也不会有人闯入。」方翼将淋了酱汁的牛肉塞进嘴e,微酸的酱汁融合牛肉的香甜,彻底激发他的食j,他大口将饭菜塞入嘴e。

「医药箱在我的办公桌抽屉e。」

王宿办公室e的医药箱药物齐全,虽然医务室也有,但还要解释很麻烦,也未必能拿到需要的东西。

方翼嘴e塞满食物,无法说话,只能用点头表示妥协。

那模样宛如贪吃的小仓鼠,王宿凑过去,在鼓鼓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方翼吓了一跳。

办公室的门可没关!虽然现在外面没人,万一有人经过怎么办!

他一边咀嚼一边用手肘将王宿顶开,王宿顺着他的意拉开了一点点距离,拿起餐具慢条斯理用餐。

方翼蚕率澄锖筇蛄颂蜃齑剑嘴角还残留着一抹莓红的酱汁,王宿看了几秒,伸手用指腹抹去方翼唇角的酱汁,凑到唇边品。

方翼怔怔地看着王宿的举动,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在王宿看过来时,他立刻将头转回去,眼神闪躲不已。

他害羞了……好想吻他。

但他刚才已经拒绝过了,再亲一他会不高兴。

王宿内心纠结地享用午餐,直到方翼收拾完桌面他都没有付诸行动。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王宿拿起话筒和打来的陆钢谈了几句,挂上电话后,他转头对方翼道:「准备一壶咖啡,陆钢等一下会过来。」

王宿走到办公桌前,方翼看见办公桌上的空杯,眉尖微微蹙起。王宿有时会失眠,喝太多咖啡可不好。

「茶水间的茶叶还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好。」王宿点了点头。方翼泡茶的手艺不错,听说是他的母亲教的。

方翼走到他的座位旁,那张俊脸庞近在咫尺,王宿的目光不自觉停留在那双唇上。

难以忽略身旁灼热的注视,方翼偏过脸,视线对上他的双眼,意识到王宿的目光所及之,他的嘴唇微抿,弯下腰亲吻他的唇。

王宿一怔。

方翼退开后低下头,收走咖啡壶和空杯。

「我去泡茶。」方翼快步走出办公室,顺手带上门。

王宿看着光脑,心思却完全不在上头,唇角止不住上扬。

星河缭乱(ABO的双A)
9吻痕

过了一阵子,办公室的门再被敲响,方翼端着茶进门。

「少将,陆上校要见您。」方翼将茶壶和茶杯放在办公桌前的矮桌上。

王宿将手上的文件搁到一边,道:「让他进来。」

方翼打开门告知门外的人,一个理平头的高壮男人大步踏进门,左手拿着平板光脑和几份文件。

王宿起身走到矮桌,方翼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

陆钢和王宿面对面坐下,陆钢叫住打算退到门外的方翼。

「你也一起听,跟昨天的行动有关。」

方翼的脚跟转了回来,在单人沙发落座,他偷偷打量陆钢的脸色,对方的眉头从进门前就从未舒展过。

龙之市的感染者事件在前,网路上对于执政的左派政党风向一面倒,批评的声浪层层B高,某些政治人物就成了标靶,陈年旧事被挖出来讨论。

最近又有一名议员爆出丑闻,不但在办公室内性侵男下属,还迷奸另外一名有妇之夫,以性爱影片要胁对方,方翼在电视和报纸都能看到那张讨人厌的脸孔,就是上在厕所羞辱他的死老头。

由于那个姓任的议员属于执政党的一员,这件事间接导致执政党的民调下滑一大截。

为了即将到来的大型选举,执政党不希望节外生枝,关于虫族的案件更是重点关注,派人紧盯陆钢负责的这件案子。

陆钢将两份报告递给王宿和方翼,⒍平板光脑摆在桌上,调出南轲的资料。

「这个男人是这行动失败的主要原因,他的能力你们也见识过了。他的伪装是一种幻象,并非改变物质本身,只要触摸到本体就能识破这种假象。目前认定他是一名被虫族寄生的人类,至于是哪一类虫族还是未知。」

陆钢见方翼的神情并不意外,猜想既然方翼是王宿的辅佐官,应该对此有所t解,便继续往下说。 

「南轲出现在那栋公寓并非巧合,他盗用杜予之的身分住进那栋公寓,至于杜予之本人下落不明。之前搜寻严薰时就将杜予之列为观察对象,可惜调查过程似乎引起南轲的警戒,杨慧应该是他叫来的帮手。」

陆钢调出公寓外的监控影像,画面中杨慧跑向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从背包e拿出工具匆忙破坏防盗系统,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座发动车子离开,几分钟后鹿小野一行人跑出公寓。

「未必。」王宿看着监视器影像道,「杨慧准备不足。」

「显然她有丰富的应对经验。」陆钢冷着脸道。

「南轲怎么不见了?我明明看见他和杨慧一起离开公寓。」方翼困惑道。

「公寓的监视器没有拍到他。」陆钢已经看过所有影像。

「他没有从正门离开。」

王宿的话吸引两人的注意,将目光转向他。

「那是假象。」

方翼和陆钢皆愣住了。

被王宿识破身分后,南轲在短时间内竟然立刻u造另一个幻象,让人误以为他和杨慧一同从正门口离开了!

「南轲可以用幻象伪装成任何人,即使扩大搜索范围也没发现有用的线索,所以我们从他居住的公寓着手。管理公寓的仲介卢有信坦承,这栋公寓登记在研人机械的董事长霍克哈金斯的名下。」

方翼一怔。联邦无人不晓这间由政府出资的企业,研人机械在开发义体和智能机器人的领域一直走在世界尖端,是全球顶尖的公司之一,客户遍及全球的国际企业! 

研人机械的董事长为什么要买下这栋老旧的公寓? 

这个地段远离市区,不适合商业活动,附近低收入户的居民占了大多数,毫无投资的价值。

「根据卢有信手e的租屋合约内容,杜予之是在五年前搬进去居住,他不和邻居来往,大部分住户们对五年前的他印象不,无法确定五年前搬进去的是南轲或是杜予之。不过住在杜予之楼下的黄姓夫妻认为他是好人,第四页有他们的笔录。」

陆钢翻开报告,方翼和王宿也翻阅手上的报告书,

「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名叫黄矗他在距离公寓三十公里外的食品加工厂上班。三年前他加班到夜,运送食物的路上出了车祸,但他为了赶着送货没有就医,完成工作后就回家了。四天后他们夫妻俩在公寓门口遇到杜予之,报告书的第四页有黄太太的笔录,她描述了那天发生的事。」

方翼和王宿低头看着报告书,第四页写道:

那天我们向杜先生打完招呼,他却没有理会我,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的丈夫。我当下觉得这人实在无礼极了,眼神也令人很不舒服,于是我拉着我丈夫转身就走。杜先生却忽然叫住我的丈夫,关切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谈到后来,他要我丈夫去医院检查颈椎。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我丈夫可没伤到脖子呀?更何况他在车祸隔天就去诊所检查了,结果没有大碍。

我丈夫没有理会他的话,但我越想越觉得不安,万一我丈夫出事了,我和孩子们该怎么办?

于是我带他去大医院做详细的身体检查,没想到医生竟然让我丈夫立刻住院!他说我丈夫颈椎受了伤,不及时治疗就会有性命危险!

「因为这件事,这对夫妻认为杜予之是一名医术高明的医师。和黄丛谕一间公司上班的严松……也就是严薰的父亲,他听说了这件事,就请黄创他去拜访杜予之。严松似乎因为负担不起长期治疗的医药费,转而求助密医,希望能寻求便宜的偏方解除痛苦。对严薰而言,曾经治疗过父亲的医生是值得信任、可以帮助她的人,这么一想,这两人会有所接触就不意外了。」陆钢道。

黄吹恼肀呷硕济挥胁炀跛的身体出了异状,真正的杜予之不曾学过医术,更不可能一眼就精准指出黄吹木弊党隽宋侍猓可以确定南轲至少三年前就来到这座城市。

方翼看着资料皱起眉毛。这间工厂员工出事的机率偏高,看起来像是内部管理不当。

王宿关注的则是另一个问题。

南轲逃亡多年居无定所,为什么会在艾伊萨尔定居?

「南轲接触过哪些人?」王宿问道。

「看诊的人会在固定的时段上门,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身分不明的人。住户们印象比较刻的是一个长相貌美的女孩,根据目击者的形容,她的穿着打扮不是住在附近的人,因为容貌美得不像是真人而留下了刻的印象。她在最近两个月内出现过两,第二出现时南轲正好外出,她在门外站了好几个小时,有三名住户曾经和她搭话,但那个女孩没有理会他们。根据黄吹闹ご剩第二看到那名女孩是在十三天前,我们调阅了附近住户的住宅监视器,让黄幢榷院笳业搅苏饷少女。」

陆钢用平板点开影像,一名绑着双马尾的女孩穿着淡蓝色洋装,撑着一把缀着蕾丝的阳伞经过转角,镜头清楚地录下了她的样貌。

确实如同住户所说,瓷白的皮肤,过于精@的五官,窈窕纤细的玲珑身材,这名女孩的容貌美得足以成为明星。

方翼看清她的长相后愣住了。

王宿瞥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回影像。

「我们请警方调查,结果是查无此人,目前还没有关于这名少女的线索。你们对这名少女有印象吗?」陆钢不抱希望地问道。

「……没有。」方翼缓缓摇头。

「继续调查。」王宿神色淡漠地道。

「是。」

「这段影像可以传给我吗?」方翼问道。

「当然。」陆钢按下传送键,「如果你有消息再告诉我。」

关于南轲的资讯就到此为止,南轲有丰富的反追踪手段,陆钢的下属找不出更多有用的线索,更何况他们还要分出一部份的人手去追查杨慧和严薰。

谈话告一段落之后,陆钢离开了办公室,方翼收拾好桌面,端着空杯和茶壶起身。

「方翼。」

方翼转身看向王宿。

「你在哪见过那个女孩?」

他怎么知道?

方翼的脑海闪过这个念头,没有立即回答,对上王宿的眼神时,他猛然醒悟自己掉入对方的陷阱了,他第一时间作出的反应正是王宿想要的答案。

「过来。」王宿指着身边的座位。

方翼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王宿,将手e的东西放回桌上,慢慢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两人之间相隔足以容纳一个人的空间。

「你在哪见过?」王宿语气平静地问道。

「就是……上去郊外的看守所,在鹤一的手机e看到……呃,影片,影片e的女孩长相和监视器e的那个女孩一样,但他们身材不同,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方翼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没敢看向王宿。

「让锺鹤一把影片发过来。」

方翼用光脑手环发了讯息给锺鹤一,过了几秒钟鹤一都没回讯,方翼心e一喜。

「他没回讯,可能在忙……」

「打电话给他。」

就在这时方翼的光脑手环发出提示音,对方爽快地发了一个影音档,附带一b神情猥琐的猫咪贴图,让人看了就想打人。

“这是珍爱版,高度还原现场的影像,不用谢兄弟”

方翼没有点开影音档,直接转发给王宿。

「您慢慢看,我先回座位工作。」

方翼才刚起身就听见王宿道:「坐下。」

他习惯性地服从命令,不情不愿地说:「我想工作……」

王宿无视他的抗议点开影片,光脑手环投影出立体影像,影像的每一细节都非常清晰。

这部动作片居然还是3D的!

方翼偏过脸,在内心咒骂钟鹤一。

影片开场,一名穿着女仆装的少女正在弯腰擦桌子,少女颈间的蕾丝绑带垂落胸口,两片又薄又透的黑色布料勉强包覆少女的雪乳,乳波随着少女擦桌的动作前后晃荡,若隐若现的粉色蓓蕾呼之欲出。

方翼目不斜视,从光脑手环e调阅出监视器e的少女影像,供王宿比对。

少女的脸孔和刚才那名穿着淡蓝色洋装的女孩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影片e擦桌子的这名少女是巨乳,但穿淡蓝色洋装的女孩是平胸。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晃进镜头内,男人的样貌硬朗,他的衬衫扣子半解,露出古铜色的健美胸肌。

他的手指抹过一尘不染的桌面,装模作样看着指尖,沉着声音道:「桌子没打扫干净喔?必须惩罚你才行呢。」

「少爷~对不起。」

他贴到巨乳女孩身后,伸出双臂环住女孩,双掌捧住那对雪白的乳球用力揉捏,丰满的乳肉溢出指间,宛如I团般被揉捏成扭曲的形状。

「呀!少爷住手,不要~嗯~啊~」

少女捧读了两句就放弃抵抗了,接下来是一连串律动的节奏,过程夹杂一男一女的淫言秽语。

「啊,好棒,呀嗯~」

「再来,嗯,哈,啊……」

「嗯啊啊嗯,那e,啊,哈啊~」

方翼两眼直视地板。

「可以关掉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你已经看过了?」

「片子是锺鹤一的,我没看过。」方翼斩钉截铁地道。

他瞥向王宿,却发觉对方神色自若,彷废衷诓シ诺氖嵌物世界的猴子交配实录。

是因为喜欢男人,所以对女人不感兴趣?如果影片e是男人的话他就有兴趣了吗?

方翼想像了一下,王宿专注地看着另一个男人的影像兴奋的模样……他忽然感到十分不悦。

「那您会看哪种类型的片子?」

王宿看了他一眼,关掉影片,用光脑手环拨打锺鹤一的电话号码,打开扩音。

「你看过了,在我的光脑手环e。」

方翼困惑地思考,五秒钟后,他的脸难以自抑地发热。

通话接通了,另一端传来无耻之徒的声音:"王宿,找我干嘛?"

「我要和你谈谈,关于你刚才发的那部影片」。

"什么影片?"

反应挺快的嘛。方翼默默地想。

「你发给方翼的影片。我打算转发给锺上将。」

"你这招威胁不了我!"钟鹤一冷哼,"你想谈什么?"

「给我女演员的名字。」

王宿手腕上的光脑手环发出流氓般的笑声。

"真的假的?你看上娜娜了?"

「给我名字。」

"唉,我不忍心看你误入歧途,但是既然你这么想知道……"

「钟鹤一,废话少说。」方翼忍不住道。

"我还没找你算帐,你这叛徒!亏我还发给你珍爱版,以后我只发给你贝爷系美尻少女的片子。"

「那是什么?」

"生吞昆虫或是以蟑螂为男主角的片子。"

方翼光听就觉得f心。谁会看这种恐怖片打手枪?画面简直惨不忍睹。

「钟鹤一。」王宿声音冰冷地道。

"好啦。如果你是想让娜娜为你生猴子的话,那你还是死心吧,那部片的女演员其实不是真人,是以虚拟偶像蜜桃娜娜为雏形u作的性爱机器人。"

「你是说,仿真充气娃娃?」方翼问道。

"才不是!那些死气沉沉的充气娃娃有体温吗?会扭腰吗?会呻吟吗?这些性爱机器人通通办得到!听说和性爱机器人做和真人做的感觉没两样,甚至能订u理想的梦中情人作为伴侣。之前新闻不是报导过吗?某个男人爱上了虚拟偶像,用毕生积蓄订u一个性爱机器人,终于梦想成真和心爱的角色成为伴侣,但是因为机器人的性功能设定得太强,那个男人最后死在床上,可怜哪~"

「听起来性爱机器人不怎么安全……」方翼内心感叹这个世界的性观念真开放,连钢铁和矽胶都不放过,和他上辈子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

"最初的机器人原本就不是以性爱目的u造的,最有名的励志故事就是霍克哈金斯。他在少年时代爱上虚拟歌手莱音,以自己的才能u造出和真人毫无区别的梦中情人。但是那个时代的机器人不具备性功能,哈金斯为了跟他老婆做爱,十几年来不断创新让人类和机器人享受性爱的技术。他将才华用在了正确的地方,是名符其实的天才!"

「影片e的机器人,和霍克哈金斯有关S?」王宿问道。

"霍克哈金斯投资了S&G,片中的性爱机器人就是S&Gu造的。S&G为了推广新型性爱机器人拍了一系列的影片,还找了名气响亮的杨锋合作。片中的这款机器人今晚会出现在S&G的新品发鸦幔听说哈金斯今晚也会出现在那e。"

「你有S&G新品发鸦岬娜氤∪?」

"有跟没有一样,今晚轮到我值班,我必需坚守在自己的岗位。"钟鹤一重重叹了一口气。

「今晚的任务地点是S&G新品发鸦帷!

钟鹤一立即道:"我有五张。"

「我要一张。」 王宿说。

「两张。」方翼紧接着道。

王宿眼神淡然地看向方翼。

「你对性爱机器人有兴趣?」

「没有。」方翼飞快否认,「我是您的辅佐官,当然要跟着您。」

"哈哈哈哈哈!方翼你别睁眼说瞎话了──"

方翼切断了通讯。

他看向王宿,还没开口,王宿先一步道:「你待在旅馆e。」

「我的伤不影响行走,不会拖累您的。」

王宿的表情丝毫没有松动,方翼再接再厉道:「我的信息素已经稳定了,也有随身携带抑制剂,没问题的。」

「即使面对发情期的Omega?」

「我又不是一天到晚发情的泰迪狗。」

「假设是易感期的Alpha?」

「那更不可能有问题──嗯……」

微凉的耳朵被温热的手指轻轻触摸,异样的酥麻感袭来,方翼急忙偏过头掩饰自己的反应。

王宿嗅到一丝细微的馨香,手指进一步抚摸耳窝。

方翼的耳尖逐渐发红,但他并未拍开王宿的手,只是恼羞地瞪着他。

今天早上醒来,他发觉信息素比前几天稳定,所以没喝那味道f心的抑制剂,才会被王宿一撩拨就骚动。

在他看来,王宿平静的眼神彷吩诔芭他「事实似乎不如你所说那般」。

「你想去?」王宿道。

「对。」被试探过后,方翼更不愿退缩。

「你得保证……」王宿缓缓靠近他,近得能感受到方翼温热又略微急促的呼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自制力。」

方翼的后脑杓靠上沙发,王宿没让他有闪躲的机会,低下头子兴的唇。

温热的舌侵入唇缝,舌尖扫过口中的肉壁,强横地侵犯齿根。

蛮横的吻让方翼差点招架不住,他强行压制蠢蠢欲动的信息素,抬手抚上王宿的脖颈,舔压横行霸道的舌,试图反客为主。

换气之间嗅到的尽是专属王宿的清冷气息,思绪几乎要被对方的信息素麻w了。

他得尽力控制信息素,王宿却能为所欲为地利用信息素引诱他,根本是犯规……

「唔嗯……呼……」

王宿垂眼看着方翼努力控制信息素,挣扎着不愿被他牵着走的模样,侧首舔吮方翼唇瓣,吻上那张绯红的脸庞,手掌隔着制服衬衣揉捏衣下的乳粒。

「门没锁……」

「怕被看见?」

「当然……」方翼仰起头,任由湿热的吻蔓延至脖子。

「啊!」方翼忽然感到脖子一疼,攥住王宿的军服。

薄唇在颈侧的皮肤上用力吮吻,王宿从他颈间抬起头,拇指磨蹭那块发红的皮肤。

「今晚进入会场后,不许遮住。」

方翼瞪大眼睛看着他,从王宿的眼神发觉他是认真的。

星河缭乱(ABO的双A)
91一场闹剧
「会被很多人看见的!」方翼住被咬过的脖子。

「那就待在旅馆。」

「……不要。」

「机器人那么吸引你?」王宿捏了捏他的耳垂,考虑在另一侧也烙下印记。

「我对那个没兴趣。虽然说是为了工作,但是……交往对象要去情色场所,多少都会在意吧。」

说完这些话,方翼就有些害羞地挪开了视线。

过了几秒钟他都没听见王宿的声音,方翼转过头去看,王宿依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我知道了。」

王宿伸手整理方翼的衣领,抚平衬衣的皱褶。

方翼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内心悄悄松了一口气。

仿真机器人听起来就很有趣,外型又是可爱漂亮的萌妹子,正常男人都会有兴趣吧?

至于王宿开的条件,方翼心想到时再蒙混过去。

假如他因为脖子上的暧昧痕迹受到注目,走在他身旁的王宿也不能免,被熟识的人看见也许会有风言风语,这样太高调了,王宿应该不希望事情发展成这样吧?

推测王宿下班后就会改口,方翼抱持着轻松的心情继续工作。

……直到返回旅馆,进入浴室看见镜子,他才明白自己低估了王宿的脸皮厚度。

方翼拉开制服的衣领,脸几乎要贴上镜面,不敢置信地瞪着脖子右侧的那块皮肤。

不但有粉色的吻痕,还有浅显的牙印!那男人属狗吗!

他快速回想在基地时有没有被谁发现,下午遇到的人只有两三个,每个和他交谈的人眼神都很正常,也许是制服的衣领勉强掩住牙印,应该没有人发现……

原先准备要换上的衣物不能穿了,上衣的领口太宽,会暴露牙印的。

方翼拉开浴室的门走出,房e的王宿已经换好衣服,身着款式较为休f的西装外套和短衫,站在床边用手机和锺鹤一约定见面时间。

方翼越过他,走到摆在矮椅上的行李袋前,弯腰翻找高领的衣服。

可恶,行李袋e都是轻薄的衣物。方翼气馁地将手e的上衣扔回行李袋e。

「需要我帮你挑衣服吗?」王宿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

「走开。」方翼指着自己的脖子道,「这痕迹太显眼了!」

「明天就消失了。」

「我不能就这样出门!你不是说过在公共场合散发信息素很失礼吗?露出这种痕迹也很失礼,会造成麻烦的。」

「历经易感期的人身上有吻痕,是很寻常的事。」

「你还留了牙印。」方翼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如果把牙印去掉,只有吻痕你就不会遮了?」

都咬了要怎么把牙印去掉?方翼在内心冷哼,回道:「对!」

王宿低下头,探舌轻轻舔舐他的颈侧,微凉的双唇吮吻着耳下细腻的皮肤。

「你……等一下……」方翼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王宿亲了一下他的耳朵才抬起头,拿起摆在桌上的铝框双面镜递给他。

方翼两手抓着镜子,呆滞地看着脖子左侧那一小块粉色的痕迹,和右侧带有牙印的吻痕左右呼应。

「没有牙印。」

得了便宜还卖乖!

方翼透过镜子瞪了他一眼。

「新品发表会不到一个小时,结束后我们就离开。」王宿从方翼身后探出双臂拥住他。

透过镜子,方翼看见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从中品出一点不安的意味。

都让他标记过了,竟然还会感到不安,在王宿的想像中,他到底有多受欢迎啊?

方翼觉得有些好笑,开始认真思考王宿说的话。

依王宿的说法,他不需要忍受太久,更何况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不太会注意他……况且于易感期和发情期的人,身上有暧昧痕迹是很正常的事,除了宣示主权,也能避免麻烦。

方翼的想法不争气地拐了个弯。

他放下镜子,转过头给身后的男人一个吻。

「下不为例。」

……

……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方翼还没进入会场就后悔了。

果然应该把吻痕全遮掩住……不,应该把那男人的嘴封起来才对。

钟鹤一才刚和他们碰面不久,就指着方翼脖子右侧贴的绊创膏叫嚷。

「你的脖子怎么受伤了?」

「一时没注意。」

方翼不想多说,锺鹤一的视线接着转到他的脖子左侧,看见了不容忽视的粉色印记。

「那是……」他刻意拉长字眼,看见方翼露出不自在的表情,转了个语调,「被蚊子叮的?」

「对,被蚊子叮的。」方翼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锺鹤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呵呵,是吗?原来如此。」锺鹤一扬高音量大呼小叫,「太惨了!方翼的脖子竟然被蚊子咬成这样,还得贴药膏,那b蚊子真是该死。对吧,王宿?」

王宿瞥向锺鹤一,回了一个音节。「……嗯。」

方翼偷瞄王宿,罪魁祸首反应不大,但他能从对方轻快的脚步感觉到他的心情不错。

三人走向前方的验票口,两个验票口分别站着穿黑白女仆装的少女和穿西装的青年。

钟鹤一走向由女仆验票的检票口,拿出手机,切换到电子入场票的画面。

方翼叫住钟鹤一问道:「我记得你买了五张票,不用等另外两人?」

「我已经把票给他们了。」

「你给我们的这两张票,该不会也是帮人代买的?」方翼一下捉住了重点。

「S&G的新品发表会入场票很抢手的,对方虽然哭了,但能理解我没抢到票,反正他们也没付订金。」锺鹤一耸了耸肩。

他把手机递给笑容甜美的女仆,女孩在萤幕上盖下电子章后将手机还给他。

「祝福你们有美好的夜晚。」

从女孩僵硬的鞠躬动作,方翼察觉到这是机器人。乍看之下和真人相似,真假难辨。

在方翼看来,这是情趣用品的发表会,但幕后有大商人投资,又是采用最新技术,现场没有低俗的商品和阎茫更多的是和机器人有关的事物。

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机器人,他们拥有貌似真人的漂亮脸蛋、比例合度的身材,对宾客的态度均温和有礼。

方翼有时会难以分辨对方是不是人类,不过他不在意这个问题,身旁的锺鹤一对那些机器人如数家珍。

「那个背后有翅膀的黑少女五年前S&G推出的黑暗安琪拉,限量五百个,现在有钱也买不到。这个长着猫耳朵、粉红色头的女孩叫露西;站在她身后同样也有猫耳朵的白男孩是她的弟弟,叫怀特。」

「那么小的男孩也是那个……机器人?」方翼多看了那个男孩几眼,体型纤细,身材娇小,怎么看都是十六岁左右的小男孩。

「虽然外表看似小孩,其实他已经成年了。官方是这么说的。」钟鹤一说,「怀特很受欢迎喔,不是也有身材娇小的Omega男性吗?」

方翼摸了摸鼻子。Omega男性,那是他敬而远之的人种。

「那个是……那是新推出的型号,我过去看看!」钟鹤一端着酒杯,往舞台的方向走。

钟鹤一离开后,方翼转头寻找去帮他拿酒的王宿,他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不经意撞到了别人的肩膀。

「抱歉,不好意思。」

方翼立刻退后两步,不料对方竟然往他的方向倒过来。

咦?昏倒了?因为我吗?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

方翼赶紧接住倒到他怀e的男人,男人和他身材相仿,他及时接住对方才不至于双双倒地。

「先生,你哪e不舒服?」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方翼嗅到了对方身上的柑橘香味,让他想打喷嚏。长相这么硬朗,却使用如此女性化的香水,这品味他不敢恭维。

「我有点头晕……」男人靠在他的臂弯e,抬起头露出感到抱歉的笑容。

啊!这张脸,这个人是那部黄片的男主角!

因为和王宿一起看黄片的记忆犹新,方翼对此人的脸印象刻。

他不想承认自己看过那部片,立即掩盖自己的情绪。

「你还站得稳吗?」方翼问道。

「可能没办法。」男人慢慢滑向他的肩膀。

柑橘香味愈来愈浓,方翼快忍不住了。他受不了这些草草的香气。

「抱歉。」

他蹲下来让男人坐在地板上,撤回双手,没了支撑,软若无骨的男人软倒在地板上,方翼转身打了一个喷嚏。

躺在地板上的男人顿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方翼揉了揉鼻子。他回过头来,看见男人柔弱的模样,露出担忧的神情。

「你还有力气起身吗?」

「……恐怕没有。」男人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太糟糕了,看来只好……」

男人的神情多了一丝期盼。

方翼抬起头,扬声道:「请问有医生吗?这e有人不舒服,需要帮忙!」

人群围了过来,躺在地上的男子露出生无可恋的神情。

「我是医生,让我看看。」一名蓝少女提着裙o小跑过来,周遭的人退开空间让她过。

少女蹲在男人身边,低声道:「信息素的指数逐渐攀升,再过一分钟就会超过标准值。」

她转头指挥现场的机器人。

「快,把他搬走!」

两具机器人将男人搬上担架,抬着担架奔离现场。

围观的人群迅速散去,现场彷肥裁炊济环⑸过。

方翼一脸困惑,他还不知道男人得了什么病。

「这位先生,你的信息素指数略高,有哪e不舒服吗?」少女关切道。

方翼摇了摇头。

这名自称医生的少女年轻又貌美,蓝色长挽成麻盘在脑后,一袭蓝绿色晚礼服长及脚踝,身上配戴着造型优雅的钻石首饰,不知是哪一位人家的千金。

「我姓方,我叫方翼。谢谢你的帮忙。」

「这是医者本分。我是莱音。」

莱音面带微笑地伸出手,方翼轻轻地和她握了一下手。

「你也是来参加这个发表会?」方翼瞧她刚才指挥机器人的熟练举动,不像宾客,更像工作人员。

「是的。我和我老公一起来的。」

「我刚才看见你是跑过来的,你的丈夫在这附近吗?」

「他十五分钟前在会场的东北方。我老公是个很受欢迎的人,太多人想找他谈话,所以我没去打扰他们……我有他的照片,你想看吗?」莱音双眼一亮,像个小女孩一般,迫不及待想炫耀自己的宝物。

方翼感到有趣地点了点头。

「好啊。」

莱音抬起左手,操作设计成钻石手的光脑手环,调出一个男人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又高又瘦,脸上笑容灿烂,褐色眼珠情地看着掌镜的人。那一头黑色的短乱得像稻草堆,左脸颊有的红印子形状看似掌上[戏机,身上红绿相间的格纹衬衫皱得跟咸菜干没两样。

方翼只看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

霍克哈金斯。

听说他有一个机器人伴侣。

方翼暗中端详少女的容貌,每个细节都宛若人类,丝毫看不出是人造机器人,不过言行还是透露了一些,譬如刚才没用任何仪器,凭空探测就能到那个男人的健康状况。

莱音的情感表现几乎和人类相同,会场e的机器人全都无法相比。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完美的机器人?

方翼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莱音偏过头,忽然道:「啊……我老公打给我了,失陪一下。」

接下来一分钟她沉默不语,似乎在认真倾听某个人说话。 

她转头看着某个方位,不到一分钟,穿着格纹衬衫的霍克哈金斯出现在她目光所及的方位,他慌张地向途中撞到的人道歉,匆匆忙忙跑过来。

「亲爱的!亲爱的我终于找到你了,刚才我只不过一转身你就不见了,吓得我一瞬间心K都停了。」他握住莱音的肩膀,给妻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噢,亲爱的,有病人需要我,很抱歉让你受了惊吓。」莱音摸了摸他的头。

方翼正看着夫妻俩阔别十五分钟的久别重逢,忽然感到身后有一股熟悉的凉意,无需转头他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王宿,我的酒……呢?」方翼茫然地看着王宿手上的果汁。

「今晚你不能喝酒。」王宿冷着脸将柳橙汁塞到方翼手e。

「为什么?啤酒的酒精浓度很低啊……」方翼愈说愈小声。

他看了看周遭的人手上端的酒杯,又看了看王宿的脸色,委屈地喝了一口柳橙汁。

有旁人在场,霍克很快就松开妻子,夫妻俩双双面向方翼和王宿。

莱音向两人介绍她最爱的丈夫,霍克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他的微笑在看清王宿的脸庞后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