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猪手机书 hcl1916 制作]
春去春来 BY:不为什么
(一)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
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
最亲爱的你象是梦中的风景
说梦醒后你会去我相信
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
不苍惶的眼等岁月改变
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阳的斜
人和人互相在街边道再见
老狼 叶蓓《青春无悔》
春天终于到了。北方的春天总是来的这么晚,而后稍纵即逝。树叶显现着最年轻的嫩绿色。还没被雨打风吹折磨老去。但是,年年岁岁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已经老了。
记着5年前和女朋友一起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的时候,我激动的说着一些毫无意义的豪言壮语,在人声嘈杂的火车站里摹绘着以后的岁月。“这个城市以后就是我们的了!”这样的话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傻的可爱。“我们永远在一起”这样的话也永远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了。
当时我们紧紧拥抱着走出来。小敏的脸上闪现着异乎寻常的光彩,因为那句话,我从来没有说过,以后也再没说过。我一直害怕一个承诺。所以在大学四年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恋爱关系的时候我们一直还维系着超乎寻常的纯洁。以至后来宿舍的夜话节目中,一提到我们之间的种种,几乎都会以全体男生不够意思的讨伐声中结束。他们总觉的我隐瞒了我们之间最精彩的东西。我也觉的我隐瞒了什么,但是什么呢?我不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飞快。我进了电视台,搞后期制作。小敏和我一样学电脑动画的,进了一家广告公司。说起来好笑,她虽然在私人公司,但是挣的比我多不少。我虽然是正式的,那会一个大学生进电视台还不是一件没可能的事情,工作也很忙,我们同事说干我们这行的就像一块抹布,编导说擦哪就擦哪,还得2小时呆在脸盆旁边随时等召唤。但挣的不多。
一副美好的生活画面在我们面前缓缓展开。两个年轻人相依相伴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里用双手拼搏他们的未来。事实是我们相依相伴的时间很少,上班不说,晚上也总是加班,周末也总碰不到一起。
一小敏来宿舍看我,我正埋头打着当时最火的网游《传奇》。那阵子我疯狂迷恋在那种练级,杀人,PK,当老大的错觉里。只要有时间,我就从单位工作的电脑上转移到宿舍游戏的电脑上,不免不休,2小时连轴转,为了一件垃圾装备满屏幕的杀人直到把自己杀成红名。为了建个帮派天天晚上挖矿挣钱。“我有话和你说,小伟”“嗯?嗯,说吧”小敏结果没说话,开始帮我整理房间,然后拿着我几乎所有可以穿的衣服进了水房。快12点才都洗完。回来静静的座在我旁边观战。
“我饿了”“嗯,去楼下买2盒饭吧,我要青笋肉丝盖浇饭。帮我买2盒烟”“你一上午都抽了快一盒了,”不知道为什么,打游戏时候烟的损耗异常的大。“你怎么了?”“没怎么啊”“没怎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不觉的。多痛快啊,靠,有一个小号竟然敢抢我打出来的装备。记忆项链!极品装备啊,我想了很久的,套装里就差这个了,我正想大开杀界,屏幕里所有的人都开始打那个小号,还没喊出来他就到在血泊里了。为了这个装备,整个屏幕沸腾了。大家都杀红了眼。
“那是我的!TMD”装备那围了一圈人,我都跑不进去。眼看死的人越来越多,拣装备的保护时间也马上就要到了。
啪。屏幕上一片漆黑。“操!”我红着眼睛大喊,回头大骂“你有病啊!”小敏怔怔的看着我,温柔的眼睛里慢慢升腾起淡淡的烟雾。女人真麻烦。
“别哭,我错了”说完我就后悔了,不说还好,一说肯定哭了。“是我不好,但你也不能这样吧。”“你没错,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小敏这句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阳我们谈谈。我们分手吧。”
“啊?”我张大嘴,
“以前你老说不知道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感觉。我想我现在知道了”
“你外面有人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不知不觉握的很紧,血液都向上流卡脖子上,脖子涨的快爆炸了。
“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对你好吗?”废话,人家都找到感觉了,能不好吗?
“很好。至少他的眼睛里我能看出来我的存在和我的重要。”
我的眼里你就不重要吗?当然这话我没说。
“那,祝你幸福”说出来的竟然是这句。我晕。
“谢谢,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别老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了。找个厉害点的,能管住你的。”
“呵呵”我居然笑了,我都佩服我自己。
“那我走了,衣服我都给你洗好了,挂在走廊左边的阳台上你别忘了收,以后我们还是朋友,是吧。” “当然不是,不仅仅是,还是同学啊”
“嗯,那……我走了,你保重”
“你也是”
“等等”“嗯?”小敏快走出门口又转过头,不太相信的望着我。
“你说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死也应该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小敏眼中闪现的一刹那的别样的神情瞬间消失了,转而是一种温柔而又哀伤的神情。“就是天天都被捧在手心里,每天不论是电话还是短信都能让你感觉总有一双神情的眼睛在默默崇拜的注视着你,你一对上这样的眼神就面红心跳,你有过吗?”小敏的眼中又升起了一团烟雾。
房间安静下来。不知不觉暮色四合。那种感觉?好像我只有在我爸妈身上有过体会。他们的关系那叫铁啊,铁的有时我这个当儿子的都嫉妒。从我记事起,他们在我面前总象个联体儿,一个走到哪回身总能和另一个的眼神对上,那叫一个肉麻啊。我以前还总想为什么我和小敏就没有这样的眼神呢?想想就掉一身鸡皮疙瘩。当然好像还有,谁呢?谁和我有脸红心跳的对视呢,我硬是毫无印象了。
对了,我今天叫小敏来是干什么的呢?买房子,对,爸妈前阵子来帮我看房子,我今天是叫小敏来问问她的意见的。靠,人生怎么是这样啊,走啊走,就老是忘了自己走着是要去哪。
买房子,这是我上了大学之后,我爸就一直重复的事情。他和我妈关系特铁,也不指望我回那个小城去。所以说好了毕业我去哪个城市就去帮我买套房。当时的房价还没想现在这样令人咋舌。我父母的经济实力也不错,所以,这套房子其实就是我毕业的礼物。我自己也一直没觉的脸红。
但是小敏最后也没踏进这座我父母用来给我们结婚的房子。一个大学年照顾我,最后一年变成我的女朋友的温柔的女孩子就这样从我生命中消失了。消失的无踪无影。女孩子还是给别人当幸福比自己追求幸福要幸福的多。
(二)也许都这样
一直到老吧
黄昏以后人就更失落
喧哗霓虹灯
更让人心慌
看不清谁给谁的承诺
我选择在家里喝著酒
这应该是最安全的人生吧
想失去的也想起了曾经错过的
和可能永远得不到的
也许都这样一直到老吧
天亮以前人总很清醒
刘若英 《黄昏以后天亮之前》
五年过去了,五年里,我一事无成。怎么说呢,要看什么事。单位里开始有不少人叫我老师了。跑腿的事已经做的很少了。遇到什么难题,那些半大小子总是怯声声的叫“陈老师,你能来给看一下吗?”呵呵,说起来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除了这个,就还一套被我住旧了的新房,一直也没等到它的女主人。
春天的阳光暖暖的照着,我从一个计算机论坛里抽出身来,到阳台上抽烟。
阳光真好,照的我身上软软的,昨天加班到点多,身上都是轴轴的,我多久没有好好晒太阳了。居然很伤感。靠,我自己抽着烟都笑了。没事还小资上了。
阳台下面是个篮球场,场上人声鼎沸。自从去年社区在这修了个篮球场,我就没有舒服的懒觉可以睡了。每天6点,那些精力旺盛无发泄的家伙就开始打臭球了。最要命的是我家是一楼。那些认识我的邻居的儿子开始在需要我的时候隔着我的窗子喊我“陈叔,给到点自来水,渴死了。”“陈叔,你家有红药水吗?他膝盖流半天血了”靠,你看,流半天血还不回家,什么事啊。
但是看那些1,15的大小伙子讨好似的喊我叔叔,我心里,真TMD的不是滋味,我,有那么老吗?
“陈阳”糟了,又在阳台上被发现了。2单元的电工老孙冲我招手,“来,没事吧,来打会,缺一个人”“我可不行”我摆摆手,“没那体力”。“没事,三对三,我们打半场”
人家老孙前天还来帮我修电表呢,再不去就不给面子了,“等我会”我掐了烟,换上鞋就出去了。
站在球场上一看,我认识的就3人,剩下2人不认识。认识的那3个都是这个球场上的球腻子,号称黄金三人组。
“陈阳,你跟他们一组,他们没后卫。这是徐清,这是老郝。”
老郝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中锋。徐清个子比我也高些,瘦瘦的,看来爆发力不错。
“你好”大家互相打个招呼,开始准备活动。
汗,都是汗。我感觉我身上都湿透了,好久没这么运动了。虽然大学也打过篮球,但因为1。75的身高,一直没进了校队。工作了整天座在电脑前没日没夜的,体力明显没以前好了。修了这个篮球场,也慢慢的开始掺和一下,但运动细胞好像死了不少,提不起劲来。
就像现在,嗓子都冒烟了,跑5米也没这么难受过。好在老郝在内线有绝对的优势,徐清在外线跑动也很积极。虽然比不上老孙他们黄金三人组天天腻在球场上的完美默契的配合,半场下来,也没拉多少分。
终于可以休息了,我累的一屁股座地上再也不想起来。
“小子,可以的啊,没看出来,你打球有点意思,以前怎么不好好打啊。你喂球比小王舒服多了,球感不错”老孙一座我旁边,就开始对黄金三人组中的同志发泄不满了。
“小王多年轻啊,体力多好啊,我老了,就得用点脑子了,跑不动了。”
下半场我实在是不想打了,尤其是在舒服的太阳地里座着都快睡着了,但是场边观战的实在提留不出个能打的来,都是叫我叔叔的十来岁的孩子。虽然他们都跃跃欲试,老孙可丢不起那个人啊。
新一轮的折磨又开始了,看出我那点丢人的体力,徐清跑动更积极了,其实半场篮球对于他们常打的人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他总能出现在我的传球过去的位置上,可以说是越打越猛了。看他突然从老孙的身后往三分线那边移动,我及时在小王来封堵的时候把球出了手。三分,进了。真漂亮!徐清进球后跑过来和我响亮的拍了下手,“哥们,真不错!”
一下子,我恍惚又回到了大学那些雾气朦朦的下午,那是那个多雨的南方城市最长见的天气。我和几个哥们光着膀子,在篮球场上发泄我们无不在的青春。小歌一个漂亮的三分,然后冲过来抱着我兴奋的说“哥们,你球喂的真棒。”
呵呵,近在眼前啊,我的青春。
后来的比赛我一直都很恍惚,好在比赛很快结束了,当然是黄金三人组大获全盛。“以后叫你打球啊”不知道是谁说的,我微微一笑。
春天的黄昏,华灯上,不知道谁家在爆葱,香味弥漫。回到那个舒服的家里。突然想喝酒,但是饭点快过了,想是找不到什么人陪我。拿起电话“小郭吗?点两个菜,来2斤棒骨,2个兔头。再炒个素菜,炸生米,一瓶二锅头。嗯,家里来个朋友。不着急,你们先忙过了的。嗯”
自从社区里的那个小饭馆开了之后,我就很少做饭了,想好好吃点就喊他们的外带,味道还不错。挂上电话,我又失神了,想到哪了?我刚才茫然的思路走到哪了?
篮球,喂球,大学,操场,光着膀子的一群同学,进球后一个会心的的眼神,小歌,对,想起来了,小歌,这个我大学里最好的朋友。
突然间发现好久没有联系了。每打电话都是简单几句。毕业后就见了一面,还没说几句一群人就都自己把自己喝多了在最早结婚的杨超的家里折腾了一晚上,第2天不是嫂子把我叫醒我连飞机都赶不上了。QQ上见了面似乎话也越来越少了。我知道除了我我们宿舍的三个人都留在了那个雾气朦朦的南方的美丽的城市里,面朝大海,春暖开。
外卖来了,小郭探头探脑的往里看,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看什么看,人还没来呢”付了钱,我自己和自己喝上了。
其实在单位聚会的时候我都不怎么喝的,和同事朋友喝的也少。我没什么朋友。男人的友谊要在酒桌上才能一步步的加。
二两下肚,更加伤感。哈哈,是不是我老了。开始伤感,回忆过去,虽然我的过去也没什么可回忆的。什么都没做,就这样座着,我就老了。
喝到四两的时候,我播通了小歌的电话。“喂?陈阳”那边很乱,声音嘈杂。“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等等啊,我出去。”
“好了,什么事?”
“没事,想你了”
“……”
“喂,说话。喂“
“喂,哦,呵呵,信号不太好”
“过的怎么样?”
“还行。”
“在外面呢?饭局还不少啊“
“客户,烦死了,拍广告弄的和做台一样,老得陪吃饭“
“呵呵,看来混的不错。“
“你怎么样?上去找你你出去培训去了,我这个气啊,好不容易北上一回,连个面都见不上“
“得了,你说了N遍了。过阵子我去找你们玩,上公事,走的太急。“
“好啊,什么时候来,别骗我们啊,明天就给他们打电话。“
“行,定了告你,行了,你去做台去吧,哈哈,不耽误你挣钱。“
“靠,去死吧。就这样。那我挂了,定了来电话。“
小歌学的是广告策划,和我一个系。其实我和我宿舍那三个都不是一个班的,人家都学的是策划。就我一个动画的,我们班就空出我一个男生来没地安排,就插他们宿舍了。大学年,多么美好的日子啊,就跟他们糊利糊度的过完了。
夜色了,我喝了将近六两二锅头。期间接了三个电话,都问的一个问题“你小子什么时候来啊?”想到还有人这么牵挂和惦记,心里和眼里都是暖暖的。
(三)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醒来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好男儿胸怀象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许巍《曾经的你》
真没想到一个独自寂寞喝酒时的承诺居然能够实现。单位有个去那培训的机会。由于是个旅游城市,大家挤破了头。免费吃住一个月,多心宽。
最后我们领导把我叫道办公室让我去准备身份证复印件的时候我差点亲了这个严肃的瘦老头一口。
出了机场,看见两个上下窜动的熟悉的脑袋。除了老杨有事没来,剩下两个都推了饭局等我的这班红眼飞机。
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湿润了,他们两也是,我们在一起拥抱的时候我看见了。我们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青春,当然还有它的尾巴。
接风的酒在一家2小时营业的饭店里。因为我下了机已经快11点了。老杨后来也来了,我们在一起说着当年的傻事,喝了不知道多少的红酒和啤酒,说到后来大家都有点语无伦了,我开始不停的找人喝,然后喝别人说“没事,这点酒我没事”我就知道自己喝多了。
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死了,那个难受啊,脑子里的脑仁在自己滴遛遛的转,怎么都止不住。强按着头四周看了一下,我这是在哪啊?
“你醒了?”
“嗯,你的房子?买的?”
“嗯,付了2万首付”
“不错啊,你小子够能折腾的”
“你才能折腾呢,昨天差点把我们折腾死?”
“啊?怎么折腾的?
“靠,”小歌和我隔空对话了好半天之后才从门外走进来,还飞我一个靠背。
房子不错,二室一厅,和我们家构造差不多。也挺干净。人家小歌一直都是个干净人。小歌比我高,靠,为什么谁都比我高啊。将近18的样子,瘦瘦的,不过比上学那会胖了,上学那会瘦的,有他喝多了我把他抱回去都能感觉他背上的骨头扎我的手。
“身材不错啊,长壮了”小歌就穿了条仔裤。小歌脸一下红了。“才胖了1斤,再壮也没你壮啊,你壮的都快出栏了。”呵呵,不好意思,我一直没勇气公开我的体重,8公斤,看着是壮了点,但是绝对都是肌肉。只是壮,绝对不是胖。
“走,该吃饭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又该吃饭了?快中午了?”
“都下午5点了,还中午?”
“啊”一跃而起,然后又惨叫一声倒下。脑仁差点破脑而出。
“你没事吧,睡了一天了快”小歌座在我旁边,的眸子看着我。
“没事,就是头疼欲裂”我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好像在哪见过这样的目光。脑仁又开始晃。
晚上,小歌的屋子里,我想鬼魂一样四飘荡。小歌有个夜场的广告要拍,那两个昨天喝大了和我一样也不能继续战斗了。陌生的房间里,满眼都是陌生的东西,这个屋子的主人也渐渐陌生起来。我想寻找一些熟悉的东西点亮记忆,但是什么都没有。
头痛中,我又渐渐睡去。
以后的十多天里,我们四个穿行于这个城市大街小巷里,寻找着我们曾经的青春。培训课我露了一面就再也没出现,反正这个班也是什么机构为了挣钱搭起的架子,不会有什么点名什么的状况出现。
我们曾经潜入学校旁边那个价廉物不怎么美的小饭馆里,喝着过去喝过的2块一瓶的啤酒,在一堆毛头小伙子的奇怪的注视下,大声喧哗,象我们以前那样。
“怎么和小敏分手了?”在第四将醉未醉的时候,吴建宏大声问我,我想这个问题困扰他们很久了,但是5年的距离让他们不好意思提出这个有点伤我的心的问题。因为我想他们肯定从许多直接间接的同学嘴里听说这个答案,但是不好意思也不相信那是真的。
“爱上别人了”我看见小歌的眼睛的闪了一下。
大家都没话,没想到他们知道的答案是正确无比的。本来小敏那么缠着我,负心的应该是我才对。
“哈哈,怎么了?没事,本来无一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说这么长时间了。我早忘了。”
“就是就是”老杨打着哈哈,“说这个干什么?这么多年了。走,咱们去唱歌去。”
本来还想去以前我们常去的那个一首歌一块钱的音乐茶座,那是大学时我们一个消磨时光,泡MM的好去,主要是价钱便宜。但是眼前的这个城市霓虹闪烁,欲望嘈杂,那个安静的纯洁的场所早已不复存在。我们拣了一个看起来小姐少点的KTV走了进去。
酒真的是个好东西,让人勇敢。喝了酒去唱歌更好,唱的人听不觉的难听,听的人不觉的难受。今天喝的最多的是吴建宏,也许是为了自己的那个问题赎罪吧,一个劲的喝我喝酒,也不说什么,其实我早……连小敏具体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天啊,BEYONE的歌,都连唱7首了,那个姓吴的还没完,我喝多的人都看不下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啊,老杨是最老实最没话的一个都块忍不住要打他了。老杨抢过遥控器就换了歌。熟悉的旋律漂来,连喝多的吴建宏都在看我和小歌,“快快快,保留曲目啊,你们两快上啊。”
“谁亦能呵一呵一张嘴一副面容差不多但别要选出色一个。耗尽气力去拔河,怀内能躲一躲,力度与温度差不多,惟独你双手握得碎我。但我享受这折磨,可以说走一走已拼命退后,想过放手却未能够。怪你过分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仿佛心瘾无穷无底,终于光心计,信念也都枯萎。怪我过分着迷,换来爱过你那各样后遗……”
张国容的《怪你过分美丽》,开始我还绷的住,连张国容的喉音都要引申一下,在过门的时候还要来句“这边的朋友,那边的朋友,来点掌声,谢谢,谢谢。下面有请这演唱会的特邀嘉宾,者明的三栖明星小歌先生和我一起演唱。”
小歌微笑的看我一眼,唱起第2段。
全场都静了。小歌喜欢张国容,粤语唱的也好。比我强多了。这首歌本来是他唱的,最后我学会了,唱的比他搞笑多了,所以成了我们的保留曲目。“可以说走,一走已拼命退后,想过放手,但未能够……”熟悉的岁月,熟悉的歌声,我已不再熟悉的那个人啊。我心底传来一阵呻吟。
“小弟,再来瓶芝华士!”
(四)看不见悲喜界限任谁都好累
青春只剩一滴眼泪我变成了谁
不自由为爱放逐灵魂
心死就不伤悲
明知爱很珍贵夜照亮了夜
痛战胜了痛然而春去春回
长大成人滋味最黑的黑是背叛
最痛的痛是原谅雾是那么轻
可以覆盖一切放过手的不是昨天明天你我风吹过了雪
爱的记忆都融解这一刻心为蝶
挣脱轮回我愿拥抱你
你不能承受的虚伪
我来体会我愿拥抱你
你给不起的未来
我来告别
万芳《夜照亮了夜》
是这样的感觉吗?黑暗中有个人靠在我的胸口,轻轻的呼吸,仿佛传说里的睡美人。
我没喝多,其余三个都多了。对洋酒我免疫力惊人。什么时间?不知道。只知道这样小歌在我身边已经睡了很久了。记忆中的东西慢慢苏醒,慢慢找回。其实我一直都没忘记,怎么能忘记呢?我只是不愿意告诉你们。那个唱歌喝酒的夜晚,和今天一样。不同的只我们两个人。记忆里本来很多人的,慢慢的就过滤成我们两个人。我们喝着唱着,好像是为了一场篮球比赛的胜利,我们唱着,喝着,好像是为了掩盖球场上两个青春的肉体拥抱时刹那的悸动。对,就是我想起来的那场比赛。怎么想起来的我忘了。
还是继续回忆吧,既然已经想起来了,还装什么失忆呢。我想起那个唱着喝着的夜晚。最后过滤只剩我们的夜晚。我们相互搀扶着走在早已空无一人的校园。安静的坐在僻静的石凳上。不知道是谁,不,陈阳,你知道是你的,你很清楚是你。你亲了小歌。你双手捧着他发烫的脸,亲住了他的嘴,拥着他不停发抖的身体。
多么天雷钩动地火的一吻啊,好像飞在云梢,又好像所有的细胞都在燃烧,我都可以听见它们燃烧时发的噼里啪啦的响声。不停的索取,不停的探索他嘴里酒精的味道。他呻吟的,颤抖着探进你的胸膛,轻抚着你的胸肌。冰凉的手指摸出你燃烧的欲望。你不知道怎么样找到出口。小歌的身子慢慢凑上来,坐上你的腿,颤抖着伸向你的裤带。
“我喜欢你…我不是同性恋,我只喜欢你”
一切激动在刹那崩溃。你抱起他软到站不起来的身子“我也不是,我们回去吧。”
一切结束了,回到宿舍,小歌立刻昏睡。我却在冰凉的床上辗转难眠。最后自己给自己来了一枪,在屈辱和不安里也慢慢睡去了。
那是大二的一个夏夜。从此以后小歌变的更加勤快。我脏的不能再脏的衣服,逃课睡懒觉后的午餐,总有人帮我解决。但是我们什么都没说。我们没法说,不能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相对无言。谁都不敢先开口,怕这份美好被谁的一个不小心给破坏了。
我一直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于一个2岁的男孩子来说,喜欢上另一个男孩是一种屈辱,也是一种折磨。一瞬间的时间我长大了。以前是活宝,天天嘻嘻哈哈的,现在成了闷葫芦。一个字都不多说。
好在室友们都找上了自己的马子。其中就有杨超现在的老婆李丽。俗的不能再俗的名字,但是人确实很好。是其他学校的,比我们高一个年纪。不久杨超就搬出去了。吴建宏也开始夜不归宿。经常只有我们两。
但是什么都没发生。我想我们经常在自己的小帘子后面给自己一枪吧,有一我还隐约听到了他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可我呢?连想着小歌做我都不敢,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和我缠绵。男人。
我一激灵。我也许一直是,是那个我不愿说起的词?或者只是因为小歌?
不管什么原因,我想快逆水的人拣起救命稻草一样,开始和一直对我有意思的小敏走的近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接吻,望着小敏陶醉的泛起红晕的脸颊,我奇怪我怎么这么冷静呢?太冷静了。
小歌开始沉默,开始夜不归宿,和隔壁寝食打的如火如荼。快毕业的时候,他已经成为全男生楼的拱猪之王了。
毕业前,我们又一唱起《怪你过分美丽》,我又看到了他的眸子,在音乐茶座的洗手间,我记得他跟过来,对我说“陈阳,其实我……”
“别说了,”我没给他机会,“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的眸子里那团跳动的火焰熄灭了,我至今还记得他落寞的笑和孤独而去的背影。
而现在,他就安静的睡在我的怀里。在经过平淡的五年,在经过许多人生的沧桑,我已不在是那个畏头畏尾的毛头小子,在想起那么多往事的同时,我还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呢?
(五)我对以往的感触还那么多
曾给我幸福的你
我依然爱着
有一种想见不能见的伤痛
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
这一种想见不能见的伤痛
让我对你的思念越来越浓
我却只能把你把你放在我心中
有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
这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
对你的声音你的影你的手
我发誓说我没有忘记过
而关于你选择了现在的她
我只能说我有些难过
我也真心真意的等过
彭佳惠《听说爱情回来过》
早上六点,被手机吵醒。臂湾里的小歌早不见了。“小陈啊。”电话里传来干瘪的声音,你就知道电话那边的声音也是干瘪的。“啊?啊。领导啊,什么事怎么早就想起我啊。”“学的怎么样?”“不错,特充实特有触动”天知道我就没去听过课。
“那好啊,认真学啊,学回来安排你给制作部的小孩们讲个课。”
“啊。啊?讲课?”
“是啊,讲讲,结合你自己的工作实践”
“啊!”
“好了,不说了,还有十来天,好好学吧”
“啊……”
我的天啊,这老头也太狠了吧。用这招。看来得去借笔记了。
“小歌?”声音甜蜜无比。
“嗯?”在厨房里不知道忙什么,头都没抬。
“我去上课了,领导让我听完回去讲课”
“啊……”
八点不到准时赶到培训地点。大家陆陆续续的来了,都奇怪的看我一眼。可不吗,十几天,大家按说都认识了,可我还是个陌生的人在那坐着,不怪别人要奇怪了。
一上午,动用了我所有的魅力,借到本笔记。都女生的。别说我没魅力啊,培训这就6个女生,还2个没来。哈哈。
我在想,我和小歌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了呢?在我的肩膀可以承受这一切的时候。
终于,下课了。我拿出手机想给小歌打电话。看见6个未接。上课我自觉把手机调震动了。都是吴建宏。
“喂,你小子要死啊,打电话干什么?”
“晚上一起吃饭吧。”
“又吃?”晚上我想对小歌表白。
“对啊,老杨的那个你知道快生了,来不了,我想带我女朋友,叫小歌带上他的一起吃饭,你也见见”
“你小子又换了?”心里一阵刺痛。
“呵呵,这个也许不换了,”
“小歌那个是哪的?”
这才是本意。
“白领一个,挺不错的。明年要结婚了。”
“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啊。十来天我都不知道。”心里万马奔腾。
“早说要见,我那个出差刚回,看大家聚一起挺高兴的,没时间提,哈哈。记住,今天晚上。”
下午的课不知道怎么上的,连借人家笔记那几个女生的眼神都接不住。心乱如麻。多少万只小耗子在我心里爬。
晚上。
万佳大酒店。华灯又初上。红男绿女穿流不溪。
“小歌,你的女朋友呢?说好带的啊,结果就耍我一个 啊。”
“没空,不好意思”小歌看我一眼。假装看那边端菜的那个妹妹,旗袍开的真大啊。
“我都不好意思了。”吴建宏的女朋友开口了。人还不错。挺知道什么时候说话的。
“没事,今天演习,明天再开练”我咬着牙说。
小歌求助的眼神我又没接上,继续看端菜的妹妹。
“明天,也不一定又时间”
“别不好意思了,大家都熟了,带来给陈阳看看啊。”
一顿饭没吃出什么东西来,就一直和吴的女朋友喝酒,真能喝啊,现在的小丫头真不是盖的。
晃着走在已经沉寂一些的大街上。
“还去小歌那吧?“
“没事,我回培训中心“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
再拒绝就没劲了。我就一直跟着小歌。
满屋子的寂静。
不说点什么不好吧,说吧,没事。
“小歌,你女朋友哪的?怎么不和我说?”
“一个外资公司的,刚谈上没多久,没来得及。”
这借口真拙劣。“我睡了啊。”嗯。
一人一个房间。我在小歌邻屋辗转难眠。
我知道小歌有多懦弱。我不说,他永远不说。但我说了,能带给他什么呢?不同的城市相同性别人的一短他不能承受的感情?我倒是老皮老脸了,他不行。
想起去年我给一个编导做片子。一个反应同性恋的访谈。我给那个可怜的男孩脸上打上厚厚的马赛克。编导不乐意了。“哥们,干什么呢?特写的眼泪都看不见了。人家被采访的都没要求打啊,”
“我觉的应该打点吧,保留人家打隐私嘛”
“你有病吧,看不出面部表情还轰动什么劲啊。”
最后在我的坚持下,打了一点,至少和他不熟的人看不出来了。为这个和编导差点吵起来。
再后来听说许多人还是认出了他。男朋友也怕牵连离他而去了。本来他想出镜呼吁大家改变对同性恋的偏见的,结果他得到更多偏见。
让小歌也这样。活在暗无天日的感情里,让本来内向的他更加内向?我做不到。既然他有了女朋友,我给他们最的祝福。
门开了,小歌头发竖起状如女鬼的悄然进来。
偷偷进来,我想是想偷偷吻我吧。我立刻睁大双眼。他近前一看我也状如恶鬼吓了一跳。
“^哈哈,还想吓我?你这家伙,都快结婚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陈阳,我”
“我也快结婚了,也没告诉你,扯平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啊“
“我同事,人特好,特会照顾人。我就得人照顾“
“那“
“到时给我发请柬啊,我一定来。“
“好了,不早了,睡去吧“
“好,祝你幸福“
“真酸,你也是,好好活着,活出个样子来!“
女鬼悄然离去。我被女鬼吓出了眼泪。靠,还没完没了的。
第二天,见了小歌的女朋友。典型的新女性。一看就是坚信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那种女孩子。呵呵,看来是她追的他。也好,小歌就这样的性子。不推不动。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我坏揣着6个女生的电话地址,在机场和他们挥泪告别。
如果我那个夜里,那个早晨说了的话。是不是结果就会改写了呢?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第二章
(一) 青春的岁月
我们身不由己
只因这胸中
燃烧的梦想
青春的岁月
放浪的生涯
就任这时光
奔腾如流水
体会这狂野
体会孤独
体会这欢乐
爱恨离别
体会这狂野
体会孤独
这是我的完美生活
也是你的完美生活
许巍《完美生活》
“你哪去了?走一个月,都不说声。”老孙埋怨我。“徐清念叨你好多回。说就你喂的球舒服。”
北方的城市总是太显干燥。但是北方的夏天却和南方一样燥热。所幸太阳下山后还留有一丝清凉。我和老孙他们总在这个时候打球。
从那个我上学的南方的城市回来后,我迷上了打篮球。就像当年迷上传奇一样。我宁愿晚上加班,也不愿误了约好的篮球赛。
黄金三人组早已不复往日辉煌。因为我们――我,老郝和徐清配合早已炉火纯青了。每每打他们个落流水。
话说这一日,我们又开练了。最后又已老孙他们失败告终。
“咱们换人吧”
“为什么?”
“我们太弱了,把小陈和小王换换。”
小王脸色不好看了。
“我们才不呢,我们舍不得,好好一块肥肉能让你们叼去?“
“对啊”我说“徐清说只有我喂的球舒服。”
“嗯,喂的球舒服。”他强调一下。大家哄堂大笑。这笑话也太TMD黄了吧。
徐清是个,怎么说呢,第一见面恨不得不说话,熟了之后话又太多的那种人。相信你们都遇上过吧。
打完收工。我大汗淋漓准备回家洗澡。“陈阳,我家热水器坏了,去你那冲个澡“
真逗,大热天,拿凉水冲算了。不过我可没这么没人情味。
“陈阳。有浴液没?“
“没,大老爷们用什么浴液“
“陈阳,我用哪个毛巾啊?“
“随便,真麻烦“
“陈阳,你有裤子嘛?借条,最好是短裤,你长裤我穿着短“
“……”
“陈阳!”
“再喊杀了你”
没动静了。
“喂,我说哥们,没水了”
“啊”
夏天,炎热的夏天。自来水供应紧张。这几天,说没就没了。
等他穿着我的短裤还提着裤腰的时候,我笑的肚子已经要爆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借你裤带用用,我回家马上给你送下来。”
我用颤抖的手把裤带递给他,他系上后夺路而逃,也没逃出我又一爆发的大笑。想着他还要飞奔回远在社区后面的15单元,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就这样笑笑停停的呆了不到1分钟,这小子衣冠禽兽的出现在门口。
“我说哥们,有那么可笑嘛?别背过气去”
“我都背过一回了,哈哈哈”
门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都要绿了。而且有越变越黑的趋势。赶在他甩门而走的瞬间,我止住笑,拉住他。我这个人最知道什么时候适可而止了。
“别生气了,哥们,走,请你吃饭去”
“我身上一身泡沫,你用的还是药皂,刺痒死了,还吃个屁啊。”
忍住笑,忍住。
“噗哧”
我憋的好辛苦啊。
他也笑了“走,请你桑那去,你反正也没洗呢,请你按摩。”
热。巨热。
大热天就我们两个在这里象螃蟹一样蒸着。两人都憋着,谁先出去谁请吃饭泡吧,说好了的。
“真热”徐清说着把腰上的毛巾拿下来蒙在头上。
“……”
和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对着坐着。我尽力什么都不想。
头晕。不行了。我嚎叫着冲出去。
在相对凉的水下一个劲的冲啊。
那家伙整整齐齐的出来,面不改色。“晚上我要去沸点”
靠,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沸点。一个闹吧,太闹了,平时我肯定不来。
徐清如鱼得水,两瓶啤酒之后,不知去向。我自己喝闷酒。
“徐清你朋友?”一个正在擦杯子的小子问我。
“嗯,”看来徐清名气挺大啊,哪都有他认识的人。“你认识?“
“嗯,以前给我们拍过广告。“哦,原来这样。
徐清和我一样搞电视。和我不一样的是,他是摄像,有时也自己写稿子,我是后期,我们两一个文科,一个理科。和我也不在一个单位。他在一个制作公司,据说挺牛的,老搞点记录片卖到国外去。
编采人员就是好啊,不象我们整天暗无天日,象小老鼠一样窝在电脑旁。
“徐清这人挺逗。”我看见他越过千山万水朝我走来。
“是吗?呵呵,不怎么和我们说话”
“小佳,再来瓶啤酒”
“徐哥,最近忙什么呢?来的少了。”
“瞎忙。”
徐清显然不想和他多说。小家伙很知趣。不再说话了。
徐清也不再说话,眼睛望着前方,不知道想什么呢。
一瓶一瓶,我也开始不说话了缅怀我的将要瘦身的钱包。
(二)夏日一阵雷雨后
看到美丽的彩虹
当你偶然回想昨天
四季悄然在流转
你曾有不平凡的心
也曾有很多的渴望
当你仰望头顶蓝天
才发现一切很平常
这一切的转变
是如此地简单
这一切的转变
在你不经意瞬间
这一切的转变
是如此地简单
这一切的转变
在每个平淡瞬间
平淡瞬间
许巍《每一刻都是崭新的》
也许是我的感情聚集了太多,找不到出口。我不敢爱女人,也找不到男人可爱。那一个夏天,我是多么的孤独啊。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打球上,有人也打,没人也打,球场上,几乎永远有我寂寥的身影。
可是徐清,很久没来了。老孙说他出差去了。
夏天要过去了。
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徐清回来了。
终于又和他开始在球场上默契的配合。在他移动的时候给他喂个舒服的好球,在他进球后来声响亮的击掌。
“去哪了?”
“去西藏了,”怪不得又黑又瘦的。
“干什么去了?”
“搞个记录片,过几天就开始后期了,估计又玩不上了。这片子,麻烦着呢,我们个摄像拍了2年断断续续的,估计过年前成片能出来。”11B9:)
“哦”
“想我了?”我看着他,他眼睛黑黑的,眯成缝,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好像有点熟悉,又不太确定。
“切”
球没打完,下雨了,突然的。大家都跑到最近的我们家躲雨。雨开始还不大,越下越大。
“就我们家吃口算了,什么都有,凑合做点。“
大郝要回去接孩子,不敢耽误,迎着雨就走了,剩下老孙也走了,回家陪老婆,只剩下小王,徐清和小高。都是年轻人,没家没口的,徐清说别理他们老帮菜们,咱们吃。看看,结婚多没劲啊。
最后在大家的各自吹嘘下,我们打算每个人做一样菜。我做西红柿炒鸡蛋。小王看冰箱里还有火腿肠,就说我做鸡蛋煎火腿。小高说我只会炒鸡蛋。房间在安静之后一阵爆笑。
得了得了,徐清说。“谁也别吹了,都点什么水平啊,就这怎么吃的肥头大耳的。我做吧。冰箱里都什么啊?
冰箱里东西其实不少,尤其是冷冻室。单位分点什么鸡鸭鱼肉的都往里放,我自己都没看过,看着心烦。
“东西不少啊,都快溢出来了。“
“是啊是啊,求你们帮我消灭点吧,如果能做熟的话“
小王小高笑的和一样:没问题。
徐清开始出来进去的紧忙乎。
“陈阳,味精在哪啊?”
“陈阳,豆粉哪呢啊?“
“陈阳……”
“行,您别叫了,我过去我过去”
我成一打杂的了。
不过这小子还真牛,一个多小时,就做了条鱼,炒了尖椒肉片。炖了一锅鸡,真太牛了。不知道这样的菜可以在一个多小时里变出来,不,做出来。呵呵。
以后的事情只能用风卷惨云来形容。单位分的一箱罐啤都被他们喝光了。中途小王就被女朋友叫走了。小高不满2岁,留他一直喝不好,1点也被我们打发走了。屋子里就剩我们两个孤家寡人。
居然安静下来,徐清好像一下子说完所有的话,也做那一直发楞。
“咳,我说,你小子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啊?”
“象我这样的,能找个什么样的,天天在外面跑着,你呢?怎么不找?”
“象我这样的”我学他的声音“能找什么样的,天天在电脑前面窝着”
“靠你小子敢学我!”徐清边说着边往我这边扑过来。直接按着我胳膊把我掀反在地。
“你妈呀你干什么呀”我没防住胳膊被他扭的生疼。“放开我,”“不放”“靠,放开”“不放”声音里还有点得意。“×××,放开老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恼羞成怒了。我突然对这种他上我下的姿势莫名的愤怒。一挣扎,胳膊生疼。
“放开,我再说一”声音是我自己都害怕的低沉。徐清也听出来了,放开我。没声音了。
身上的劲一松,我立刻转身就给了徐清一拳。打完我也傻了。徐清倒在地上,嘴角渗出鲜血。但是他看着我,对我微微一笑,漆黑的眸子似曾相识,帅气的脸上却有着一股宿命的绝望。这笑容在他脸上显的异常诡异。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知道。在这个红尘里憋久了,火没地泄。”
说完他起身,拍了我一下,开门走了。
憋久了?泄火?你,你什么意思?
(三)听见你说
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
道路是脚步多
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
挥挥洒洒将自然看通透
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有
你远眺的天空挂更多的彩虹
我会紧紧的将你豪情放在心头
在寒冬时候就回忆你温柔
把开怀填进我的心扉
伤心也是带着微笑的眼泪
数不尽相逢等不完守候
如果仅有此生又何用待从头
伍佰《突然的自我》
徐清很久没打球了,天气渐渐凉了,我也懒的出去。天天在家泡论坛。单位好像轻闲了不少,那些叫我老师的小伙子们问题也渐渐少了,挺失落。
一天我正帮一个长相恬美智商较低的女编导合片子。乱七八糟的片断和她不合规格的小片头让我焦头烂额。一个刚来的小男生叫我。“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下”
我几乎要欢呼的跳起来。“那我怎么办?才做了一半,明天领导要审了”靓女尖叫。
我心说别白费劲了审你也过不去。小男生赶快说“我来吧,我帮你合”
“谢谢,你真好”无数媚眼抛向这个天真的孩子,这孩子立刻内伤了,脸红脖子粗的。
我笑笑,走出剪辑室,还听那傻小子说你叫什么呀?
男人啊,男人啊,真没办法。看我多有骨气。想到这我又郁闷了,所幸办公室到了。
“主任,什么事?”
“小陈啊,你现在也算是业务骨干了,这有个大活,我们和一个制作公司合拍的一个片子。就差后期了。要的急,那边一个制作没白天没黑夜的顶不住了,借我们个人,想来想去,就你去了,比你小的,都是新手,比你大的,拖家带口的,一个多月没白天没黑夜的谁也不合适。”
我想我就不是人了,大龄青年你也不能这么用啊,越这么用我越找不到我的幸福啊,何况我的幸福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我都够痛苦了你怎么这么折磨我你还是人吗?
我的脑子转了1多圈,但我的嘴里就两个字“好的”
老头乐了,终于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出去了,语气更加温柔“那好,明天就去吧,今天就下班吧,回家收拾下洗梳用品和换洗衣物,要在那住1个多月呢,”
“啊???”
“为了保证随叫随到,人家给你安排宿舍了,去吧”
去死吧,我心里想,脑子里问候了这个干瘪老头他们家所有的亲戚一遍。然后干脆的说“哦!”
“知道就你工作态度最认真”老头很满意。其实他很了解我,我这样沉默寡言的人不会说出什么理由来拒绝他的。
第二天去了那家公司我才知道我的人生多有价值。从上到下看我笑咪咪的我感觉我想一头待宰的羔羊。
刚把包放在一个双人间的床上连厕所都没上。就被直接拽去了后期制作室。一看,非线和我们用的型号一样,得,也不用熟悉了,直接来吧。替下了一个骨瘦如柴,眼袋比眼睛大两倍的哥们。他虚弱的走到门口,用颤抖的声音说了句“我8个小时没合眼了”我吓了一跳,不知道还真以为集中营幸存的呢。
一看,嗬,风光片,不错。风光片比其他的片子好作点,起码不用硬往声音上对画面。做了一会才知道,为什么速度慢就是旁边的摄像和编导意见不统一。两头犟驴,一个说往东一个硬往西。我这个怒啊,敢怒不敢言。
第二天天黑,噩梦结束了。那个集中营的哥们昏睡百年被人叫醒来接我的班。
我这个困啊,3多个小时,脑子都不转了,那集的编导和摄像也出来了,下集不是他们的,他们张了张嘴连话都没说出来,用眼神表达了一下愤怒的心情,得做完意见还是不统一。
不理他们,直接摸到双人房,5,对,推门就进。什么都不想,脱了衣服就往床上躺。还没脱到裤子呢。一个小女生推门进来了。
“老师。”
“啊”我光着上身匆忙抓起被子遮了一下,象个要被非礼的小娘们。
“噗哧,”小孩没憋住。“老师你的晚饭,他们叫我送这来的。
“哦“我放下被子起身。自己都在笑自己,有什么啊光个膀子,谁没见过啊,走过去接了盒饭。
“谢谢啊“
小女孩没动。
“还有事吗?”
“哦,没了,那什么,老师,你这身腱子肉够牛的啊,专门练的吧?”说完人影立刻消失。
啊?靠,半天我缺氧的脑子才反应过来,我被个小女孩给语言非礼了。气绝中。
睡着了,噩梦不段。老梦见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我看,看的我都毛了。朦胧中听见有人开门进来,“咦”了一下,接着是细细簌簌的声音,后来没动静了,估计人走了。我翻个身,眼都不带睁的。
结果,靠,噩梦还能继续做吗?又梦见自己光着上身走在什么地方,后来是做在什么地方,一双色色的眼睛老在我周围晃晃的。
后来的梦是我色咪咪的盯着一个薄薄的嘴唇,微微笑着,向上弯着,不对啊,嘴角应该带一丝血迹这才刺激呢。谁的嘴唇呢?
徐清!
(四)谁能够将电台情歌关掉
它将你我心事唱得太敏感
当两颗心放在感情天秤上
想了太多又做的太少
你和我仰望星空
走到了爱情的边疆
有种不确定预感
莫文蔚《电台情歌》
徐清!
我立刻清醒,明白这不是梦。
也许是我突然张大的双眼吓着了他,他连连退后几步。“你小子醒了,以为你长眠于此了呢。”
“你怎么在这?”
“有一集是我的。我来盯后期。”
“哦,我来做后期”
“我知道。早上我来看见你睡着呢估计我们那两个哥
们挺不住找你做增援来了。呵呵,没想到不仅球场
上能合作。还能在工作上合作一把。你水平怎么样?我要求
很高啊。”
“没水平,混饭吃”
房间安静了,徐清很长时间没说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冲,难道怪他打扰了我的噩梦?切。
“几点了?饿,真饿。“
“下午了,我给你打的午饭凉了,晚饭还没,你凑合吃吧。“徐清语气冷清。
“哦“不敢再说话,专心对待晚了的午餐。
午饭没吃多一会,晚餐也开了,自助,东西不少,我这个毁啊,面无表情的楞往肚子里塞。
“再吃你就爆了。”不回头就知道是他“一会吃完和我上机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就一晚上一白天。“
我心里痛苦的呻吟着,又来个连轴转?真操蛋。制作公司真敢这么使唤人。
不过接下来的工作反而没想的那么辛苦。这集徐清又是摄像又是编导,起码他自己能统一自己的意见。而我们的审美还真的挺一致的。他的粗剪片也剪的很完美,没什么要改的,就是在地图啊,还有一些画面上做特技做字幕做动画而已。
音乐也很配,嗯,不错,做完一看。真不错,比上那个好不知道多少,而且带有我们两明显的风格。风格?什么风格?不知道,就是喜欢,看着象看着我们的孩子一样。我们的孩子?
腾我站起来,把正在陶醉的徐清吓一激灵。
“干什么啊你,诈尸了你?”
“没什么”我又坐下。
如果我说我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吓的你说他会信吗?会笑我吗?哈哈。
“你总是这样傻笑吗?还是没睡觉脑子坏掉了?”
“哈哈,哈哈。做完了我高兴,行不行?”
“神经病”
“不说了,赶晚饭去了。”
“你还真神经了?现在才中午不到”
“啊?这么快就弄完了?”
“和我在一起时间过的很慢吗?”
“哈哈,哈哈”
没理他,干笑着走了。听见他边收拾他的带边嘟囔的骂我。
在经过1个月的煎熬后,终于全部完成了。大片头和包装什么的已经交给大的广告公司去做了。我踏出大楼,象踏出了监狱。
匆匆回家洗梳了一番,脏衣服全扔的洗衣机里,怎么也放不进去,一看早堆满了,而且是一个月前的,天啊,我呻吟着,肯定臭了。
一天的时间就在我和脏衣服和乱房间的战斗中结束了。黄昏的时候有人敲门。
徐清穿着灯心绒的休闲西服和牛仔裤站在门外。
我穿着秋衣秋裤站在门里。因为我没衣服穿。都脏了。
“傻站着干什么啊,还给我举行个欢迎仪式?不用了。
说着走进来给我个信封。“公司给你的,随说你们单位
肯定还要给你补助,但是这个是给你私人的。别客气”。
“你傻拉?虽说钱不少,你也不至于傻成这样吧。”
说实话我真的傻了,我开门一看见他的喜悦马上被一种莫名的挫折感所淹没了。他英俊潇洒,青年才俊,见多视广,而我呢?就是一只成天在电脑前窝着的小老鼠,不是,是老老鼠。以前曾有过的优越感顿时崩塌。此时此刻,面对着明眸善睐,光彩照人的徐清,我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这之后我态度冷谈,都没留他坐就把他送走了。他欲言又止,淡然离去。
(五)不知不觉进入
爱不释手的游戏
不知不觉发现
一切早安排就绪
点亮灯火站在
没有了你的领域
爱你的微笑
爱到担当不起
爱过几分倾诉多少
都没没人为它感动
感动还是忘了最好
王菲《有时爱情徒有虚名》
我爱上徐清了。其实我知道,我心里一直都知道。但我不能做,什么都不能做。为什么?因为忘不了小歌的眼睛忘不了我对他无言的伤害。我总觉的,我伤他的那道口子还一直在某个城市某个地方醒着,呻吟着。
但是刚才的那一个瞬间我解脱了。我还以为我我是学校里一呼百应的阳光少年吗?还是能轻轻掌控一个少年情感的情圣吗?早不是了,如今的我是个天天靠意淫和自蔚活着的老男人。千疮百孔啊。人何以堪啊。
我开始酗酒,每天晚上不来半斤二锅头我根本睡不着。不过我还是我的那个状态,自己在家,和自己喝。有时下午打球他们叫我我还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老管不住自己的那张嘴。
“徐清你死呀,这个球你都接不住,你娘们儿吧你!”
“徐清你到是跑跑啊,死猪那样的站那我怎么给你传过去啊?”
“徐清你SB啊,看那有人还给老郝传?”
打多长时间我能骂多长时间。徐清再死皮不要脸也有个脾气啊。老孙他们看见也都傻了,把小王和我换了,那我天天盯着他,动不动就带球装人。
终于有一天我又把他撞地上他把球直接甩我身上然后一言不发上来就给我一拳,我虽然防住了球没防住他来那么快,一拳下去,鼻血长流。
这个痛快啊,好久没这么痛快了。我也一句话不说上去踢他一脚,一下就把他踢爬下了。本来他把我打流血了楞了一下,但是这脚他带着痛苦和狰狞怒视我一眼,嗷一嗓子就朝我扑了上来。
忘了我们在被老孙他们拉开之前打了多长时间,打的我后来手都哆嗦了,看人是重影。他也好不道哪去,最后是被老郝架回去的。
“你这是干什么呀”老孙说。
“都是玩,至于吗?”
至于至于至于,我心里不停狂喊。不能让他爱上我,就让他恨我吧。恨吧,恨,有时比爱刻。
从此球场上再看不见我,徐清也消失了。社区大的很,我连他们家具体几楼都不知道。说来好笑,我没他的手机。
转眼快过年了,我提早请假回到父母家里。真是幸福啊,天天好吃好喝什么活不用干。父母永远是儿子的避风港。就是我不怎么说话,比以前还闷葫芦。偶尔说句话,还是咬牙切齿怨恨社会的,连我妈都问我好几遍“孩子,你现在怎么这么偏激啊。”
就是酒不能喝那么多了,酒瘾上来什么烦心事都想起来了。我就吃完饭自己偷偷去酒吧喝,和他们说去见朋友了。
一个假期下来这个城市的酒吧我快泡完了。
明天就要回去上班。
最后一天我在酒吧喝的很晚。一个清秀的男孩子走过来。“先生,请我喝杯酒吧。“
“这么晚你不用回家吗?“男孩喝着酒和我搭讪。我知道他是所谓的那种MONEY BOY。我真的有那种冲动想放纵一下,明天不还好好的是那个人吗?
最后还是走了,没带走一片云彩。后面的男孩也没追来。慢慢长夜他还能得到一个向我这样温暖的怀抱吗?
第三章
(一)从梦里伊甸来到我枕边
要是留着你真实地纠缠
怕没权利以后留恋
情愫与相思如最爱的书
未了那一章没翻开的勇气
故事何样美终极是分离
不敢好奇沾污结尾
彭羚《欢乐今宵》
梦里我又看到他们了,那两个我爱过的男孩。但仅仅是个梦,还是个春梦。因为,春天来了。
我还是那个我,没死,也没继续堕落。酒还是在喝,自己在家喝,安全。其他乏善可新。日子还那么过。
春天来的时候篮球场又热闹起来。除了那些半大小子叫我给他们打凉水之外,没人招呼我。老孙那张嘴让在全球场混的人都知道我的球品是多么恶劣。都不是恶劣,是可怕。大家都是来打篮球的,不想打人和被打。所以我很寂寞。黄金三人组又开始发光发热。我有时躲在窗帘后面痴痴的看上一会。想想去年的春天,阳光里的少年,和我拍掌,对我说:你真棒。
但我不敢长时间看,一楼离球场太近了,被人发现的几率太大了。
徐清再没在球场出现过。
至少我没看见。
一天夜,我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就起来坐着抽闷眼。外面开始洗礼哗啦的下起雨来。今年春天的第一场雨啊。我拉开窗帘。路灯安静的矗立在角落里,在细细的雨丝中撒下一片黄晕。
突然一个狂奔的人闯进我的视线。是个男人,穿着半长的风衣,在柔风细雨中,居然跑的衣诀纷飞,状若疯狂。我看傻了。说时迟那时快,以他的奔跑速度,马上就要跑过我的窗前。在他跑过我窗口的一刹那。我的心跳停止了。
徐清~~~~~~~~~~
嘴唇紧咬,表情木然的徐清,装若疯狂的从我窗口跑过,我迟疑片刻,穿着内裤就开门跑出去了。
但是门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以他的速度,该跑回家了。 在这个斜风细雨的美好的夜里,连我这个被世界抛弃的人都在静静的待着,他,俊朗的电视工作者,为什么疯跑?
操!
我忍住了也出去跑一圈的冲动。拉开被子躺下了。
过了几天。办公室里的小李坐贼一样拉我出去。“陈老师,有个外活你干不?片子不长,就5分钟,给包装一下就可以,干完就结钱,1。我接了可是周末要陪我女朋友,的妈去看她姥姥。这事实在推不了,你就当帮帮我吧。“
给钱谁不要啊,反正周日我没事,呆着也是呆着。星期六跟主任要上制作的钥匙,说明天还有点活加班。其实这事谁不知道谁啊,主任那么精明的老头子才懒的管呢。
“注意点,别把机器弄坏了“6BC7CE9ED:)
其实就是说别让外面的人操作,自己动手。
“知道了。”
星期日8点我准时在门口接找我干活的人进去。结果是:徐清。
“怎么是你?不是说那人叫李文吗?你改名了?”
看见我他只是微微楞了一下就恢复了常态。
“李文还孙燕子呢,那小子有事,活给我了。进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也没什么仇大恨。人家不记我的愁我还板着个脸干什么呀,我爱上人家又不是人家欠我什么。
是一个社区的计生工作的片子,好像要带到上面去给这个社区的计生工作评什么奖的,没大难度。活干的异常顺利,下午就都弄好了。徐清收拾好东西。把一个信封递给我。
“这”我犹豫是拿还是不拿,到不是钱的事。主要是拿了吧,显小气,不拿吧,显得跟他生气更小气。
“拿上吧,拿上今天请我吃饭。”徐清真他妈的会说啊,靠,这小子算成人精了。我这个痛苦啊,拿上就痛苦了,还要请他吃饭。还要装成老友重逢的样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没什么话。徐清依然那么俊朗迷人,不停有小姑娘的目光向他这边漂过来。靠,老子不服。我今天,还好也不差。衣服都刚洗过不久,还有的挑。怎么也算一青年壮男吧。虽然不如以前那么英俊潇洒,也总算恢复了一些当年的风采。想着周星驰的对白,心里偷笑。
“你为什么总自个偷偷笑呢?有什么高兴事为什么不说出来吗?”
徐清看着我,眸子的。
我被他看的心里一打哆嗦。正想低下头,又一想,靠,凭什么啊我,我怎么就不能抬头挺胸做男人呢,于是我也直直的扛着脑袋,眼睛也忘着他。
“你落枕了啊,脖子怎么直了?”
“啊”
脖子又低下了。真他妈没办法。
“你喝什么酒?”
“我请客随你。”
“那二锅头行吧,知道你好这口”
“你有病吧,这日本料理,你点二锅头,你能点来就行。”
“^哈哈,小姐,来两壶日本清酒”
“别两壶了,先来一大瓶”
小姐看我们一眼出去了,走时体贴的把门拉上了。
……
“你刚放出来啊?吃了两个刺身船了。
…
……
…… ……
徐清也不说话了,就一劲的和我碰杯。一瓶清酒不知不觉喝完了。
“小姐,再来瓶清酒“。安静的地方突然被我一声大吼震的哆嗦了一下。真他妈的丢人。
小姐身上带着余震就来了,把清酒放下飞快的走了。
我们面面相觑。
安静的地方又爆出一阵热烈的大笑。还好这会丢人的不是我一个。
二瓶清酒下肚。我们换去沸点。好像在人声嘈杂中又喝了几杯螺丝起子。好像拦了出租车,又好像……?
我猛然睁开眼,还好,在自己家里。脑仁又激动的在我脑子里跳着舞。我挣扎着起来,巡视一遍。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楼上的孩子笨拙的拔拉着可怜的古筝。声声入耳。
我颓然坐倒在床上。
昨晚我记住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们算和好了对吧。”
(二)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
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
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
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
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
都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张艾嘉《爱的代价》
和好了?操,谁和他和好了。我实在是不能天天面对着他装作没事人一样。忍不住又出手怎么办?头疼我,我无助的捧着脑袋。楼上的小朋友还在锲而不舍的折磨他的古筝。侮辱斯文啊,我长叹。
手机响了,今天没去单位,估计有事催上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
“喂?”
“陈阳?”
“嗯。啊?”
“我徐清啊,你还好吗?”
“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昨天你告诉我的,还说以后多联系,拉着我问长问短的,还说今天就给我介绍女朋友。”
靠,肯定是我在思维快要崩溃的时候用最后一点意志力找点没用的费话说证明自己没喝多。但表现的比喝多还喝的多。
“我昨天喝多了,今天去哪给你找娘们儿去啊。”
“我知道”
“知道还追过来问?寂寞空虚的要崩溃了?”
看似调侃,句句不善。
那边没话,我也就不说,手机里一阵电流的吱吱声。
吧嗒,那边无声的挂了。
我拿着手机,楞了很久很久。
突然又响起来,吓我一跳。我调整好心情。接了起来。
“喂,对不起啊。”
“啊?是陈阳吗?我小歌啊,我今年5月结婚,和吴建宏一起办,你一定要来啊,”
操,什么事啊,我他妈的怎么这么倒霉啊,这些人都不能消停点?少给我添点堵?
“好啊,恭喜你和吴二啊,我到时一定去。“我的声音比蜜还甜。
“那好,那就来了再说吧。对了你把你女朋友也带上吧。”
“啊?嗯,有时间就一起去,嗯,88”
靠,这么短我去生个女朋友出来啊。
五一。美丽的雾气腾腾的南方城市。
明天我的两个好友都要走进婚姻的殿堂了。金晚是最后的疯狂。
我身边坐着我可爱的美丽的女友。
别说,我真找到一个。现在她就坐在我身边,我们两个默契的相对一笑。
吴建宏很高兴,又把自己喝多了。喝多了的他话痨一样的滔滔不绝。我们四个,包括我温柔的女友都宽容的看着他。小歌比较沉默,不断的和我碰着杯。
“嫂子,您怎么认识的我们陈阳啊,介绍介绍。”
“介绍的啊,呵呵。我二姨和他们一个单位的。”
“哦。什么时候结婚啊?”
“呵呵,你一结婚就想把全世界的人都拉进来?我们还要再了解了解呢。”
我美丽的女友满怀意的看我一眼。我无惧的和她对视。
这时老杨说话了:快1点了,走吧,明天还要早早去接亲呢。“
一行人在吴建宏滔滔不绝的各种词汇的沐浴下走了出来。
“陈阳你回吧,我去送他们。别和我争了,我没事。你嫂子在她妈那。回去也是一个人。”
“好吧。”
我和我温柔的女朋友手拉手走进酒店大堂。
“还想再喝杯,你先上去吧。“
“我陪你去吧。“
“嗯“
酒店的酒吧里人影憧憧,作为一个全国著名的旅游城市,五一时总是人流拥挤。到是全国各地精力旺盛的旅游者们。
刚坐下喝一会,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小歌。
抬头望望我美丽的女朋友。
“去吧,该断不断,必受其乱。“她冷静的分析。
“陈阳,我在你们酒店门口,你下来一下。“
灯火阑珊,小歌长长的身影站在那有许多萧瑟。我笑着迎上去。
“怎么了?怎么还不休息?明天不准备当新狼了?“
说完立刻后悔。
“不是不是。就是来和你道个别“小歌生怕我生气,马上解释。
“道什么别啊,明天还给你当伴郎呢。回去休息吧。“
“陈阳,”我心一惊。“能不能再抱抱我啊”
夜色如水,我心长吟。我转过头给他一个兄长般的拥抱。
“兄弟,祝你永远幸福。”
夜色里一乘载客的出租拉着小歌决尘而去。从此与我相隔千山万水。
小歌,我的爱是伤害,所以我只能给你祝福。
笑语,衣鬓,美酒,佳肴还有两对玉人。
而我的责任是:挡酒。
靠,为什么这样的事老是我来坐啊。
回到酒店我已天旋地转。朦胧中有人给我倒水擦脸。
梦里我又看见徐清了。他薄薄的唇,带着一丝诡异的鲜红的血丝,重重的撕咬着我,吞噬着我。我全身酸痛却使不出一点力气,任他蹂躏。
终于醒了。为什么要醒?我还沉迷于那个过分暴力和Se情的梦里。
敲门声响起。我开门,我的女朋友站在门外。
“喂,陈阳,你今天晚上的飞机啊。该起床了。”
我点点头,脑仁又开始苏醒并且提醒我它的存在。
“你先走吧,一路小心啊。以后再联系。我有事的时候还得叫你呢。我还不走再玩两天。”
“行“
“那我出去玩去了啊,拜拜,哥们,振作起来。没什么大不了。”
(三)不过是一个纯粹的误会
最完美的约会找对时间找对地方
谁也爱上谁
一个纯粹的误会像塑胶的蔷薇太过美丽
太过动人我能埋怨谁
我以为你爱的皮鞋是红的没想到是黄的
只好说对不起我以为有过的微笑是我的没想到是你的
怪不得会消失清水不是清的空气不是空的
世界已变了变得真理不再真的
因为不会所以明白不会清醒
以为我的爱情是我的
黎明《纯粹误会》
回去没消停了几天。何静如,就我的那个女朋友的电话就追来了。
“陈阳,有个急事。我不是说我和男朋友去旅行了吗?我妈非要见见,帮我一回好吗?“
“……“
“哥们别这么绝情啊,我帮完你你就不认了?“
“好吧,“
“那这个星期日上午1点我在纬北路那个韩国料理那等你,我们家离的不远。东西你就不用准备了,我给你准备。你去别说太多话就可以,反正我男朋友老换他们习惯了。“
放下电话,这个郁闷。
还没为大家正式的介绍我的女朋友。何静如,29岁,搞配乐的。是个拉拉。也就是说,是个女同性恋。
其实我们在网上早就认识了。大家聊的很不错。她总是能用痛快的话语减少一分我内心的痛苦。五一之前,我上网碰见她,和她聊起来,她自愿要和我去,只要我包吃包住就可以。结果果然异常的顺利。但是六月债,还的快啊。
星期日,去人家吃了顿没盐没油的中饭,反正一桌子东西我味如嚼蜡。事后听何静如说老人家是这么评论我的:这孩子,长的不错,人看着也还舒服,可为什么老不说话呢,心里老象有事似的,是不是你欺负的啊。别说这老两口还挺逗,连我忧心憧憧都看出来了。
“废话,你那个样子谁看不出来啊,你到底喜欢谁啊?跟他说不就得了。查而斯王子?那你说了也不犯罪啊。“
我怕说了连朋友都没的做。
“怕说了连朋友都没的做?那肯定是你最好的朋友。“何静如在胡乱猜测。
对啊,徐清算什么啊,连朋友现在不是已经没得坐了吗?我把人都惹急了,表白又怎么了?
“那什么,何静如啊,我挂了啊,还有事呢。“
挂电话又想,不行。现在他只是觉的我脾气爆,性子急,人刻薄,再把这个和他说了,那我的形象该多猥琐啊。我怎么说啊。
想来想去,辗转反侧。我要被自己逼疯了。
一个难过的星期过去了。这天周末,正在家里上网,在同志社区里乱闯。电话响了。
“陈阳“
“啊?又你?又什么事啊?“
心里有个不祥的预感。天啊,我为什么要欠人情啊。“我爸要出国。我妈让我带你去送机。“
“天啊,不要了吧,没完了你啊。不去。“
“最后一,下回我就换人了,求你了。这事完了给你介绍几个帅哥。“
“你累不累啊,算了,直接去机场吗?“
“不用,你住哪?我有车去接你。“
“××小区“
嘟嘟,电话挂了。什么事啊。我大喊头疼。
穿戴整齐,还把头发洗了好好到持了一下。电话响了。
“门口呢,快来吧。“
挺起腰杆走出小区,没看见车呢,迎面一个人远远走过来。还没看清五官呢我就知道是徐清。正想躲,人家已经跑过来了。
“陈阳,你最近干什么呢?找你两都没找到你。“
“没事,瞎忙。“靠,我没在可以给我打电话啊。大概怕我想上一样不出好气吧。我开始使劲的生自己的气。
这时候,车来了。何静如下来了。我脑子一热,自己都没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拉起何静如的手“这是我女朋友。“
空气凝结了。好像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何姐,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说。“徐清把何静如拉到一边,面色铁青。什么什么等会,何姐?他们。。认识?
两人在那说了不到5分钟,都面色红润的回来了。好像刚才跑去练了一会什么妖法。何静如看着我还老忍不住的偷乐,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过了一会,徐清的何姐一声尖叫。直接把我拉上车“快走,误了呀。小徐,再联系啊。”
“喂。何姐,等会我和陈阳说句话……”
车子早飞出去了。
机场面带微笑的送走伯父,又把伯母送回家。我笑了两个小时的脸都要抽筋了。
“你喜欢的就徐清啊?“
“别瞎说。瞎猜什么呢。刚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知道我是拉拉,叫我别耽误你。”
“你说什么了?”
“我说你知道。”
完了,他知道我是GAY了,做拉拉男朋友的不是GAY是什么啊。
“徐清也是GAY”
什么?他是gay?狂喜之后。我大怒。我那些彻夜难眠的夜晚,我那许多通彻心扉的思念,白白的都为这么一个人。这一年来我都干了什么啊。
“他知道我是GAY?”
“他说他不太肯定。”
原来他早就知道,但是他从未和我表白。他不喜欢我。我们虽然有交集,但是我还是会错过他。而这一,更加通彻心扉。
一路上我都没说话。面色铁青。
“怎么了?想什么呢?喜欢就去追嘛。”
“没事,晕车”
“告你这么好的消息你都不高兴”
我暗暗叹息,这个消息,我还不如不知道。如今,我如何抑止自己的思念?
(四)风风火火轰轰烈烈
我们的爱情像一场战争
我们没有流血却都已经牺牲
掩埋殉难的心跳
葬送一世英名
将爱进行到底
伟大是残酷的衍生
将爱进行到底77E32D83BB还幽如:)
没有对错的血腥
将爱进行到底
温柔尚在寂寞永生
王菲《将爱》
我又跑去喝酒,喝到天昏地暗,宇宙无光。半夜踏着踉跄的脚步回家。单元外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清?你怎么在这?“我开门进家。
“陈阳。我想和你说一句,我喜欢你。“他立刻跟进。
啪,我把门一甩。我的喜悦和怒火一起涌上心头。
喜的那个高兴的说,你听见他说什么嘛?他真的喜欢你啊。他真的说他喜欢你啊。
怒的那个说,靠,他耍你,他知道你是GAY,也知道你喜欢他,他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象老猫抓耗子一样耍你……
这是徐清在我身后安静的站着,的眸子牢牢的盯住我。死死的看。
我怒发冲冠,挥手给他一拳。他象个破玩偶一样到在客厅的地上。他嘴角又流出了艳丽的血丝,看的我的太阳穴都不住的跳着。浑身哆嗦,是的,浑身哆嗦。
“你能不能不这样,好好听我说句话呢?“
徐清躺在地上,长长叹气。目光中的慵懒和迷离让我心醉。
“每你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感觉你喜欢我,但是你让我试着和你聊这个问题嘛?我猜想你是GAY,但是你如果不是呢?以你的脾气你认为我还能完整的说完我要说的话嘛?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何姐告诉我,我猜恍然大悟。原来你表达爱情的方式是这个的。“
“什么样的?“我声音沙哑。
“太粗暴了。让你看看我的“
徐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后,呼出的气体就在我耳后撩拨我脆弱的神经。突然他从后面紧紧把我抱住,我的身体因为这个突然的拥抱而浑身颤抖。
许多年积累的感情象洪水一样喷薄而出,我转过身去,紧紧吻上那双日思夜想的双唇,那带着鲜红的血丝的双唇。他的唇里还残留着些许血腥的味道,更让我脆弱的神经已近崩溃。
无边的黑夜,暗涌的情欲。俩个年轻的健硕的身体密醉在他们自己织就的情欲里。他的每个亲吻就像对我伤痕累累的心脏的一电疗。想沉迷,又想冲破。想找到出口,又想长睡不醒。身体的热度越来越高,高到我以为我将要燃烧。我把身体全部给你,任予任求。
他的吻最后停在我欲望的出口。有很长的时间我大脑一片空白,我的身体在那个接近永恒的吻里四分五裂,我张着嘴,象条搁浅在岸上的小鱼。狂风巨浪,一遍一遍打的我无法呼吸。最后我无法不熔化在他温柔的嘴里。过后竟是一片云淡风轻。我哭了,在一个同样年轻而又温暖的怀里。
(五)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
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
虽然这种想法明明就是太简单
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里
爱从不容许人三心两意
遇见浑然天成的交集错过多可惜
如果我是真的决定付出我的心
能不能有人告诉他别让我伤心
刘若英《当爱在靠近》
嗯,很舒服,真想永远都不醒来。我转个身,被子真柔软。我的身体象刚练过什么吸星大法一样,虽然没有力气,但是浑身酥软。再睡一会。今天星期日。
嗯?什么味?真香。好像是煎鸡蛋,嗯,我爱吃。我爱吃煎的嫩的。“给我煎嫩点“哦”
怎么还有回答?是梦嘛?不是。昨天的种种一下子全部涌上脑海。坐起身来,身上不着一缕。床头那条平角低腰的内裤也不是我的。
徐清!你在呢?在嘛?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不是在这呢嘛?”
“我以为是一个梦呢。你怎么光着身子?”
我晕,一个大男人光着身子给我做早点。
“怎么了?我习惯吃完早点再洗澡。害什么羞啊,你昨天不是都看了也都亲了嘛?老爷们矜持什么?”
靠我矜持?我今天就叫你看看什么叫不矜持。我嗷一嗓子就扑了上去。室里室外,春光无限……
缠绵后屋子里短暂的寂静。“陈阳?”“嗯?”我的手放在他滚烫的胸口,挑弄着他敏感的突起。不想把眼睛睁开。“怎么了?”“我过几天要去贵州拍个记录片。”
“啊?不去可不可以?”
“早就答应了,,我又不知道你这么离不开我,你不是冷面硬汉吗?谁知道原来柔情似火啊。没关系,就2个月,挣了这笔,我今年就不用干活了。”
“两个月?开什么玩笑?“
“真的,拍记录片就是这样。这个编导很有名的,这能看上我,是个机会。想跟他好好学学。“
“……“
我能说什么呢?快3的人了,不能总粘在一起什么都不要吧,去吧去吧,知道了你的感情,我就放心了,不管千山万水,我的心都和你在一起。真肉麻,我笑了。
“你又开始自己笑了,你怎么有这么傻的毛病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嗯呼“
相聚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明天下午他就要离开我了。在他走之前,我得好好吃顿大的。偏偏在单位又被那个痴呆靓女缠住了,我那个气啊。好不容易等到下班。“今天加班组的没我,你找别人去吧。我走了88“
还没等她反应我早在出租车上了。我现在才理解什么叫归心似箭。
一推开他家的房门。扑鼻的香味迎面而来。好像有鱼。还有红烧肉。餐厅的桌子上早已经摆的满满的了。我喜欢吃的清蒸带鱼,红烧肉,还有炒青笋。看的我直留口水。
徐清正在里面打电话,看见我回来,冲我勾魂的一笑。“嗯,就这样吧,你先别下什么结论,这段日子好好的考虑一下。不说了,88。“
“谁呀?小情儿吧“
“小你个头,一个创作室的哥们。怎么才回来啊,吃饭吧。
吃到第四碗饭的时候我不好意思了。“算了,不吃了。主要他家碗太小。“早就该控制控制了,你看你壮的衣服快撑破了。”“靠,你就喜欢我这样的你还说这话,一摸我的腱子肉看你激动的。”“噗哧”一口饭全喷过来,还好我有准备。
“你还暗器伤人啊你小子。看我这么收拾你”
“别闹我还没吃完……”
早把他嘴唇堵上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长吻结束后,我看他陶醉的躺在我的怀里,衣鬓散乱,目光迷离。看得我心神摇曳,抱起他就往卧室走。
“你想要我吗?”
问的我一楞。他从床头柜离拿出一个瓶子。“我刚买的。”
“什么啊”
“傻啊你,我做你还要装纯情是吗?”
我脑子嗡的一下就大了。相这几天里,我们从来也没讨论这个问题也从来没试过。虽然我很想。他问的我是欲火中烧,血脉喷张。我立刻就把他翻了过来,一个让我脸红心跳的地方出现在我眼睛里。下面涨的要爆炸了。
“轻点啊。我没做过”徐清喘息着轻轻的说。
感觉真的。。。
很不好。
虽然加了润滑,但是依然很疼。我那个东西很大吗?我都疼的龇牙咧嘴的,徐清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没事,放开来吧。”
我象是一个掉进礁石密布航道狭窄的河流里的掌舵的水手,小心翼翼却又急于冲破,胆颤心惊却又倍觉刺激。而身下的徐清忽而浪急忽而浪轻,宽阔的脊背上都是密密点点的汗珠。于是渐入佳境,突然柳暗明。最后我把我交给了他,他把他也交给了,他们家的床。
早上醒来,徐清还皱着眉头睡着。床上一片混乱,还有他的星星血迹。我望着这个把子之身的交给我的男人。心里一片柔情。
1点钟的时候他还起不来,开始发低烧。我慌了。这么大的爷们不会让我干出什么事来吧。
下午点的飞机。12点他挣扎着起来了,我扶着他草草洗了个澡。吃了点药。在3点多的时候,这个走路还有些打晃的男人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由于上午他实在是太难受了,临别的知心话居然没怎么说。就这样走了。我手里只留下他家的一串钥匙。带着他眩人的温度。
第四章
(一) 临行临别
才顿感哀伤的漂亮
原来全是你
令我的思忆漫长
何年何月
才又可今宵一样
停留凝望里
让眼睛讲彼此立场
陈慧娴《千千阙歌》
徐清走了,只在到达贵阳时给我来了个电话,从此袅无音信。他要去的地方。别说电话了,电都不一定通。二个月啊,不知道把我们家小清清折磨成什么样子。真心疼。
我终于知道得到之后的寂寞是什么滋味了。每个想他的夜里我都控制不住自己。象个毛头小子那样想着他,想着那些夜晚独自自己和自己做。一遍一遍,后来居然瘦了十多斤。靠,自蔚也能减肥,这可是我的一大发现。
为了停止想他,我不停的工作,所有加班的活我都抢着上,弄得那个干瘪的主任老头差点热泪盈眶。还在大会上公开表扬我。“看人家陈阳,看看人家对待工作的态度。人家能做到你们为什么不能呢?好好想想吧,为什么?”
为什么,要是你让他们想我这样我估计全部室就没人回家了。这样也好,告诉干瘪老头把这些家伙的男女朋友都弄去支边去,大家都可以以岗为家了。我又偷笑。
“看把他美的”我听见旁边的人悄悄说。
这回我大笑。全体晕倒。
日子过的太慢,慢的我要疯掉。掰着指头数着。还有十天,还十天他就回来了。
我跑去他的家,为他收拾屋子。屋子很干净,我收拾好几回了,就是有电土。他的房子装的很漂亮,屋子里到都是他在拍片间隙拍回来的摄影作品。还有他穿着藏族的衣服和当地小姑娘拍的照片。在高原的明媚的阳光,不,是强烈的阳光下,他眯着眼,搂着一个红脸的藏族美女。哈哈大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真像个英俊的藏族小伙。那就,他旁边的那个小姑娘换成我就好了。
哈哈,真高兴。我哼着歌在他屋子里面晃荡着。把他所有的被子都拿出去挂在阳台上晒晒太阳。自己拿出他拍的那些片子,结结实实的看了一下午。感觉,感觉就象一个贤惠的媳妇在等他的老公出差回来。
啊?没搞错吧。是老公等媳妇。呵呵,我媳妇。真不错,真带劲,那小屁股。倍儿有弹性。
想着想着我又开始信马由僵,坐不住了。跟自己说换个话题想换个话题想。突然想起上我上他时候他拿出的那瓶冰冰凉凉的东西,上只顾看他了,这回拿着实物自己琢磨琢磨。
奔向他的床头柜,那瓶东西还在那,上面写着“×××润滑剂”看得我脸红心跳的。拿起来
拿起来就看见下面还有许多避孕套。一个一个包装的,一大堆。靠,我心里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啊。数了数,38个。靠你小子准备这个是什么意思啊?你小子用的了这么多吗?也不怕精尽人亡。问题是他要这个干什么呢?给我用吗?怕怀孕吗?越想越乱了方寸。头皮一阵一阵发麻,想想起什么,又什么都不敢想。
“铃~~~”电话想了吓我一跳。
想也不想接起来。
“喂,徐清啊,最近怎么老见不着你?”
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我不是徐清,我是他朋友,他出差了,不过快回来了。”
“哦。”对方立刻挂断,不等我说话。
什么人啊,还又礼貌没,真郁闷。听着声音很耳熟,好像是我认识的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铃~~~”电话又响了,控制自己不去接。但是执着的电话是响了停,停了响。
没办法,接了上来就说:徐清不在出差了。
对面是一个阴霾的声音“没找徐清就找你呢。”
我吓一跳“找我干什么,我真是徐清的朋友。”他以为我是贼了。
“你是徐清的新女朋友?”
“哥们,我是男的。”
“我知道,你和他一起了?对吧。”
“你什么人啊,你什么意思啊?你这个人说话怎么……”
“得,别装了,我是徐清以前的相好的,他什么人我不知道?
“啊?”
(二)每个人都有无法忘记的人
思念会像细沙穿过你的灵魂
轻轻开了门
只有风雨声
我觉得爱情让人变得残忍
原本相爱的人变成心头的针
越是爱的真越是伤的
游鸿明《下沙》
“我以前和他好过”
“那已经是过去了。”调整好我的心态,谁都有过去,但是拿过去来显摆就不对了。
那边的男人显然被我刺到了。“哦,那祝福现在的你,就像祝福过去的我一样。“
我没话。也刺了一下。现在的他是明天的我吗?
“徐清是个帅哥啊,就是自私点,只懂索取不懂付出,你小心点吧。”
靠,这我听不出来?
“哥们,这回我是1。“
那边很久没话,我暗暗得意。
“小子,你太嚣张了。别怪我恨啊。徐清啊徐清,你对不住我我就对不住你了。”
“喂,哥们,说什么呢?气糊度了?”我扬扬得意。
“今天晚上够胆就来沸点。”
去就去谁怕谁啊,旧人还想打新人不成?也得看你打过打不过啊。
闹,沸点真闹。不喜欢这样的地,还不如小酒馆来瓶二锅头呢。
刚坐下来就有人凑过来。“陈哥”
小佳,和徐清来了几和他也认识了。
“陈哥你真来了?你走吧。别离他,他疯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佳你说什么呢”
“你和徐清是一对啊”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东西只有当局者迷,再说,徐清在这儿,实在是没什么秘密。”
“小佳,和你的情敌沟通什么呢?”
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迎面走来。一身黑色,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倦意。
“陈阳对吧,你就别惊讶了。徐清是这里以前有名的大众情人,我和小佳,都曾经是他的猎物,对吧小佳。”
我回头死盯着小佳。“都早就过去了……”声音低的象蚊子。
我明白了,他熟悉的手法,轻易就能把我撩上顶峰,他火热的舌头,包裹住我欲生欲死,还有他床头的那些避孕套,是为了怕得什么病吧,恶心!
但我话语中丝毫没有退让。“过去了的事你提有劲吗?被人甩了恨高兴啊你。”
“是,我们过去了,但是还有人是现实。徐清的媳妇求我找你好几了,说实话,我也没办法。人家是合法夫妻啊。哈哈。”
啊?我的脑子嗡嗡的,却每个字都听异常清楚。今天突然跑过来这么多男男女女真的叫我眼缭乱啊,真是大开眼界啊,真他妈的牛啊,从来我的人生每这么丰富过。就在我仰天长啸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你好,我叫邓静文。是徐清的妻子,你呢?”
“你是她的妻子?你说是就是?”
这是我最后一张底牌了。
“知道你不相信,这是我们的结婚证,这是我们结婚时候的一些照片。
照片上果然就是徐清,比现在稚嫩不少,青涩的脸上神色茫然,看不出悲喜。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怎么称呼了吗?“
我把要溢出的眼泪强压进肚子里。“你不用知道我叫什么?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我不是来拆撒你们的。真的,你别走好吗?”
温柔的恳求,女人真厉害。有了这样的武器她们自然不需要拳头。
我不想显的太没风度了。坐了下来。“好吧,那请问有什么事吗?“
眼前的女人穿了一套淡色的套装,五官清秀。没怎么化妆。
“你别这样好吗?放松点我们聊聊。我太爱徐清了,我知道他的一切事情,但我不敢干涉他。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以前的男朋友我都看过。“
操,什么事啊,你想看我我可不想见你。
“我知道徐清的脾气,喜新厌旧,三心二意的,他的心给我一半我就知足了,但是我总想知道现在是谁拿着那另一半。好了,就这些,我不会阻拦你们的。因为。他总会回到我身边。你保重,我走了,以后不会打扰你了,88”
白雾茫茫,恶风大浪,掀的我喘不过气来。我就那么坐着,音乐在我耳边嗡嗡响着,人来人往就像我做过的快镜头一样传流不息,而我还有我手里的啤酒,却被牢牢的定格在那里。
做到夜人静,我也喝到了七荤八素。那个黑衣男子坐过来“恨厉害的女人是吧?说实话我有点后悔了,但是一想到徐清在你身下我就实在控制不住我自己。算了,今天我不叫你来,迟早一天她会找到你。她平时对徐清的男朋友都是不感兴趣,放任自由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回要大张旗鼓的找你谈。别难过了,起码你还有徐清的一半,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那是憋眼泪憋的。“我理解你,这些都与你无关。但是我想自己静静。”
黑衣男人惊讶的看我一眼。慢慢的走了。
又坐了一会。小佳穿着牛仔裤和圆领体恤走过来。他下班了,看来店要打烊了。
“陈哥你别喝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缓缓站起来,一点都没醉。很清醒。上完卫生间出来,小佳都惊讶于我的状态,一身轻松,精神焕发,好像刚才一晚上不是在喝酒而是在睡觉一样。
“你先走吧,我自己回,你看我没事。我再去喝2杯”
“实在想喝我陪你去吧。”
也好,有个顺眼的人说说话。通宵营业的小摊子上,我张手要二锅头。“别,来扎啤吧,别掺了,陈哥。“
行吧,什么都行啊,是就就行。
“小佳,你怎么进了这个圈了?”
“我高中住校,一个高三的学长爱上了我,我也爱他我觉的为了他让我干什么都行。”
天啊,小歌的翻版,但是他没小歌那么幸运。
“也就是说你以前不是,对吗?你可以爱女孩子的?”
“嗯,我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
“那你学长呢?那你怎么又跟了徐清了呢?”
后来学长考上大学,就没了音讯。我现在知道那时他是和我玩玩的,可我回不去了。我现在只喜欢男人。
我的小歌啊,我鼻子一酸,你哥哥没误你啊。我耗尽青春遍体凌伤总算就对得住你一个。
可是看看现实中的这个男孩,我还是哭了出来。
“徐哥你别啊,别哭啊,这么大个人了,让人笑话。”
“不哭,没事,一时伤感。来,小佳,陪我喝酒。”
天微微亮的时候我们被老版连哄带骗的撵出来了。人家也要下班了。没想到小佳酒量不错。我们又喝了半筐啤酒。车到了,停在社区门口。小佳硬要送我上楼。路过那个球场,场上空无一人,微凉的晨风一吹吹沸了我一身的酒细胞。一瞬间所有的所有涌上心头。
……漂亮的三分,舒服的传球,你不错啊,嘴角的血丝,颤抖的拥抱,消魂的亲吻,床头的避孕套,在徐清强壮的身躯下扭动的男男女女……一股鲜血直涌心头,我哇的一声,吐了个天翻地覆。
(三)爱情对我来说
它是让我宿醉的醇酒
可是爱情对你来说
只是续一杯免费的咖啡
w oo…
伤害对我来说985FD我在:)授权转载 惘然
怕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可是伤害对你来说
只是又一不经意的过错
迪克牛仔《伤害》
吐完了胸口一腔的哕气,感到轻松了许多。在这个微微亮的早晨里,我被微凉的晨风打通了任督二脉,从此百毒不侵了。
小佳依然关心的站在我的面前。让风一吹他酒劲也上来了,小脸煞白。身上溅了不少我的呕吐物。
“真不好意思,吐了你一身,你怎么不躲远点啊。”
“没事,反正也溅上了,反应过来你都快吐完了。”
回家给小佳找了身我的衣服,身高倒是合适,就是太肥大,运动裤还勉强掉不下去,但是由于腰围比较悬殊还是有危险。他洗完澡,苦着脸,拽着裤子站在那。我大笑。想起有徐清也是这样。怎么又想起他?身上所有的感官都刺痛起来,心里天翻地覆。
“陈哥,你笑的样子特象我以前的学长。”
“是吗?”
“不笑的时候也象。”
“小佳,你过来。”
小佳走过来,我猛的抱住他,小佳居然没有惊讶和反抗,反而吻上了我的嘴。
去他娘的,我心里大喊,谁他妈的比纯情谁他妈的是SB!不就是玩吗?爷比你们玩的更投入,更淋漓,更狂野。
小佳目光迷离,把手伸进我的裤子,我轻吼一声,心想放纵的感觉真他妈的好。
猛的把小佳扔上床,一分钟后两个窒热的赤裸的躯体就扭在一起。小佳呻吟着,把我往他身上拉,“陈哥,来啊。”
“小佳,你做过1吗?”“没。那今天你在上面。”“陈哥,我。”“少说废话,让你干你还不干啊。”
跪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
真他妈的疼,尽管小佳很轻,还酝酿了很久,而且他的东西也不算很大,但还是把我疼傻了,但是我嘴里却说的是“没事,再来,真爽。”眼前突然闪现小歌的身影,让这份痛变的有些自虐的痛快。
后来小佳也渐入佳境,动作也控制不住的快起来。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着什么,我想用转移法不去想疼痛而去听小佳说的是什么,但是没用,既听不清小佳说的是什么也阻止不了疼痛。最后让我欣慰的是小佳很体贴的减少了时间,速战速决了。只不过5分钟,而对于我陈阳来说,就是一世。
醒来后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这个可怕的世界过到哪年哪月,过到春天夏天。浑身酸痛,浑身发冷,靠,看来死这个屋子里都没人管,口干舌燥,天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把灯打开,吵醒了我,不,可以说是拯救了我。小佳的脸凑过来。“陈哥,你醒了?发烧了吧?把退烧药吃了,还有止疼片,昨天,是我不好,真不好意思,太野蛮了。“
吃了药好些了。又咣咣的喝了2大杯水,力气马上回来了。“有饭吗?“
“有啊,我专门去给你买的,皮蛋瘦肉粥,“
“天,光喝粥我就得一直病下去了,没别的?“
“还有永和豆浆买的炒河粉,我下班别的地方都关门了。“
“行,这个还行,“
两份炒河粉两份粥不知不觉下肚了,“还有没?“没了”
行,半饱吧,下床走走,除了身上还是酸疼之外,么别的症状了。
小佳大概也奇怪我的恢复能力和胃口,主要我把他那份也吃了。看着他痴痴的看着我,眼神真象小歌。我后悔了。
“小佳,其实我把你当成一个人了。我,没法和你在一起。“
“陈哥你真逗啊。我不是也把你当成我学长吗?说白了大家一起玩玩,慰藉一下各自饥渴和痛苦的心灵,别老带着那么大的压力。”
“啊?啊,你说话够有哲理的啊,”
“这不是我说的”
一定是那个恶魔学长说的。
“今天我不走了,和你住一晚。我衣服明天就干了”
没等我说话,他已经跳上床钻进我的被窝。拉开我的胳膊躺了进去。一会安静的睡着了。但是我感觉,他一直都没睡。因为半夜在梦回之间我听见了他极细微的叹息。我仿佛看见了那个我和小歌相拥而卧的夜晚。那晚好像也有这样细微而伤感的叹息在我的耳边。
(四)还记得吗
窗外那被月光染亮的海洋
你还记得吗
是爱让彼此把夜点亮
为何后来我们用沉默取代依赖
曾经朗朗星空
渐渐阴霾
心碎离开
转身回到最初荒凉里等待
为了寂寞
是否找个人填心中空白
我们变成了世上
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后各自曲折
各自悲哀
肖亚轩《最熟悉的陌生人》
“陈阳吗?我是徐清。”
“哦?”
“我在六盘水。片子拍完了,后天就回去。想我没?乖吗?乖乖等我回去,我有好多话和你说。这两个月,我想了很多事情,每天晚上都想起你。你不知道,那里点油灯,每天晚上很早就睡。我躺床上没的干就想起我这一辈子。你说人就这么一辈子,我们已经过了快3年了,许多事情…”
提前接到他的电话,我很惊讶,以为还能清净个三四天的。不知道说什么。
“你在听我说话吗?”
“在,我也想你。”
“乖,我后天就回去,想死你了,不和你说了,要赶路了。回去见。”
“嗯,88’
“奔儿一个,88,想你。”
放下电话,苦笑。他说他想起了他这一辈子,这几天来,我又何尝不在回顾我的一生呢。我想起小歌,想起小敏,想起徐清,想起小佳,想起那个黑衣男子,想起徐清的妻子。这些些的爱恨纠缠,这些些的情欲挣扎。为什么爱总带来伤害,而承诺总跟随着背叛呢?我想不清楚。所有人都是无辜的,但我这样的境地到底是谁的错呢?错的也许只有我自己。我,太过执着。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想起昨天在干瘪的老头办公室的事情。
“小陈啊,最近时间怎么了?脸色不好看啊。”
“没事,就是身体不舒服。”
“好了没?”
“早好了。”
“嗯,这个我就放心了。有个事和你商量。”
这么说话绝对没好事。
“那个我们单位不是在北京有个办事吗?最近和一个大制作公司联系了个大业务,是个系列片,这边要派个制作过去。这个我想,你家不在这,也没听说你有这个结婚的计划,你考虑考虑?单位和公司都发工资哦。”
“多长时间”
“这个,时间九个月,虽然说长了点,但是……”
“我去”
“真是个好同志!!!!”
主任激动的拍拍我的肩膀。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感谢我。
其实,我真的要感谢他。远离这个城市,逃开徐清,是我现在唯一想作的事情。
房子时间太仓促租不出去了,闲放着吧,把水电气都掐了就可以。电话卡也去北京换新的了。没有人要告别。我想起小佳。
依然热闹的酒吧,我坐在离小佳最近的位置上。
“陈阳哥,来看我?“
“嗯,我明天就走了,你自己保重。“
“陈哥你去哪啊?“
“出去玩玩,“
“哪啊?“
“现在还没定呢,“
我不想他知道太多。
“以后就不回来了吗?”
“回来啊,傻孩子,怎么会不回来了呢?肯定回来,我房子还在啊。”
“哦。一定要回来看我啊”黑黑的眼睛里闪着亮亮的光。“
“傻孩子。”我的心也有几分湿润。
“陈哥,你能不能等我下班?”
“不了,我还很多东西要收拾,以后多的机会见。我几个月就回来,真的。”我不想在他的心里留下更的痕迹。
草草和小佳聊了几句我就回家了,收拾完所有的东西。睡觉,居然一夜无梦。
又在打篮球嘈杂的声音里醒来。我呆呆的看着窗外的这些熟悉的风景。看那些意气风发的少年,看那些面色红润的老人,还有那些呀呀学语的孩子,被妈妈牵在手里,步履蹒跚的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长大。又不知不觉的苍老。这些人们,他们都经历过什么,经历着什么,未来还要去经历什么呢?每个人的人生在这个早晨于窗前的我擦肩而过,留下惊艳的一瞥。而后各奔东西,生死两相忘。我已经不再是昨天的那个陈阳了。
(五)拈朵微笑的
想一番人世变换
到头来输赢有何妨
日与月互消长
富与贵难久长
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
看一段人间风光
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
恩怨难计算
昨日非今日该忘
辛晓琪《两两相忘》
这个我爱又恶的城市在飞机巨大的轰鸣中渐渐退去,渐渐模糊。明天我将于异乡的床上醒来。绝不回首。我对自己说,绝不。其实,哪里不是异乡呢,我只是个流浪的陌生人。
异乡的傍晚更加华。这个国际大都市里的男男女女们有着更的心事和更多的欲望。我地铁出租的终于来到我的目的地。在一座半新的大楼里开始了我的又一种人生。
我以为我将变成一个足不出户的电脑虫子。因为我的宿舍和我的工作间只隔了一条走廊。但是,这个华都市的巨浪很快把我打翻在地。
最先闯入我生活的是一个大胡子的导演。我来这个制作公司不久久开始为他编导的一个文艺片子做后期。他人特逗。每天都要找不同的摄像来骂。我估计和他合作的摄像肯定都有夜里做噩梦或者见人就傻笑等一系列后遗症。后来我知道他是个不大不小的腕。腕都有怪癖,他的怪癖就是骂摄像。拍的镜头满意也骂,是善意的骂,不满意更骂,是恶毒的骂,并且会一直从电话里把人骂来,站在门口胆战心惊的对着他说“胡爷我错了,我一定加强学习,以快补傻。”这也是他的要求。还得用他的语气。所以和他工作就象再看一部情境喜剧。我的异乡的生活终于以喜剧开头了。真不容易啊。我很欣慰。
最没想到的是这老兄是GAY。其实每天工作很忙,下班后谁也见不到谁,本来没聊到这上面。但是有两公司一个被很多男人惊为天人的纯情妹妹来找我帮忙修机器,我正忙的四手朝天,再说我也不是他们公司里的技术人员就头也不抬的说没空。妹妹不敢相信似的走了。以至于第三她敲门进来我正没事随口问句有事吗?她一见是我转头就走门甩的山响扔我一句“见你就没事了。”把大胡子乐的够呛。我说“看现在的女孩都被惯成什么样子了。这一层楼的男人也就我有点骨气。”
如果这只能证明我定力好作怀不乱的话那么下面这件事我承认我是失态了。这家伙偏偏让我做一个男模决赛的宣传片。看着游泳池边那些半裸男孩的宽肩窄臀和翘翘的小屁股。我再有定力也得多描几眼啊。
大胡子那是何等眼神啊。打混了这么多年,从这两件事上立刻明白了。“小陈,你是玻璃吧。”
晕菜,还没想好怎么驳斥他。他又开口了:没事,你哥我也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嘿,看人家那态度,多坦荡啊。那我还遮着掩着什么劲啊。我以回头,对他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总算找到组织了。”
“哈,接上头了,那以后就跟我混吧。吃香的喝辣的。谁说粗旷的男人就不能是玻璃了?我还这世上玻璃就我一个猛男呢,今儿找找个比我还猛的,哈哈,高兴,你哥我真高兴。”
跟他混?没搞错吧,就他这样的。长的实在是……多亏有那胡子,没胡子挡着估计就更对不住观众了。
这胡爷,其实他也不大,三十多吧。看我不信的样子用手敲敲电视屏幕“看见没?前排第5个,这个穿蓝泳裤的,我现在的小磁。小磁就是和他现在来往最多的一个或者可以理解为他最宠的一个。
我看了看那个小伙子结实的胸肌和蓝游泳裤下面那令人脸红的突起。压抑住自己吞口水的欲望,听见自己用甜的发腻的声音说“胡爷,就和你混了。以后你要罩着我啊。”
就这样,在胡爷的带领下,我一头扎进了这片漂浮着各式各样的恶心的欲望的苍茫大海中。
第五章
(一) 喧嚣的舞池
匝踏的人声
我容易醉在酒里
华中我是陷落的城池
人们拒绝我哭泣
今夜无人的角落
寂寞让我如此美丽
黑夜的星辰也灿烂得有一些些的玄虚
陈明《寂寞让我如此美丽》
嘈杂的音乐,迷茫的灯光,暧昧的眼神。在又有面子又有票子的胡爷的带领下我们泡遍这个都市大小的gay吧,结识了许多许多圈里的朋友,高矮胖瘦,老少黑白,猛男靓仔,不一而足。
其间也有过几艳遇,19。天亮之前就分手。胡爷也曾想对我下过手,但是因为我们在谁上谁下这个问题上答不成一致而作罢。
我拒绝做。每艳遇的开头我都要声明。这使我丧失了许多的机会。没人喜欢一个只愿索取不愿付出的家伙。一个健硕的,酷酷的自私的家伙。虽然我知道如果我不说的话也许我可以温柔的使那些垂蜒我腱子肉的家伙们就范,但我就总是这样开门见山的伤了许多人的自尊心。
“你丫脑子有屎吧?”胡爷对我很不解。“你解不解风情啊。这话是这么说的?有你丫这么说话的人吗?再这么下去,你自己回家打你的手枪去吧。”
我不置一辞。猛翻白眼。胡爷气绝中。
日子过的真快,炎热的夏天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刚凉快了几天,秋老虎开始反扑。制作室里的空调又开始2小时的怒吼起来。
一天我正在和电脑上美丽的画面叫劲,推门来了个高高大大的小子,看样子2不到,剃个光头,穿着能装进他两个人的宽大衣服,一付愤青的样子。
“陈哥吗?”
“是。”
“我叫叶童,来这实习的。”
我一楞“你好,我叫许仙”我郑重其事的和他握手。
屋里一片寂静。突然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笑声。坐我后面那个一直盯着画面看的严肃的女编导都笑翻过去了。
“陈哥,你真逗。我叫这名的时候她还没出名呢。我来跟您学习,以后多多关照。”
“不会吧,我不是这个公司的。”我很奇怪。工作里没包括这项啊。
“我知道,他们说您业务好,我就自动要求来您这了。”没事,不耽误您事,帮您打个下手。你继续忙,我看着。“
我不好说什么了。继续坐我的片子。
这孩子到挺有眼力价的,一会倒水,一会递烟的,还小声和我后面的女编导说笑聊天,一口一个赵姨,把女编导哄的又多出两条褶子。看来他们还挺熟的。
“陈哥您抽烟。”拿出中南海8。一看典型的北京孩子。
“这个不让抽。”
“那咱们去外面抽根。你忙半天了。赵姨我们出去一下。”
褶子阿姨看见这样的笑脸能说不吗?
“你哪毕业的?学电视制作的?”
“不是,我就一个职高毕业,学计算机的。毕业没事干,我哥让我来着边干边学。”
“哦,”关系户啊。
“你跟赵姐挺熟?”看看吧,我叫赵姐他叫赵姨,我就知道我多老了。
“可以的,我哥朋友。”
又是他哥,他哥能量还真大,能力还真强。
别说,这孩子还挺聪明的,主要计算机的基础好,好像还学过点美术,所以一教就会。没一个月已经可以上手做点小特技了。我还真轻松了不少。
“真没意思。“小叶在忙碌着,我窝在后面沙发上,人一闲下来就觉的没意思。“你说干点什么好呢?不想上班。看见电脑就吐。”
“还行啊,挺有意思的。”小叶盯着屏幕紧忙乎。刚接触这个玩意确实挺着迷的。
“你还没玩够呢,我早就玩够了。”我迷上眼睛琢磨着如何能改行。想来想去,没有别的一技之长。没有别的相关文凭。连驾驶执照都没有。总不能去当MB吧,呵呵。活了快3岁了,老底早吃完了,没米下锅了。
“其实应该去念念研究生。”我瞎想联翩。
没想到小叶当真了。猛的转过身吓我一跳。“行啊,我哥就是××××大学的副教授,到时给你找找人。
怪不得认识这么多人呢,原来电视圈有人啊。“嗨,我就瞎说一下。”
小叶继续忙碌。我用1分钟的时间把我的这个想法否定了。念研究生,好多东西都就饭吃了就炮打了不说,再来三年的学校生活就得把我烦死。换个专业读吧,不现实,不换吧,有什么意思呢,白白消磨青春。
青春,我还有青春吗?看着眼前忙碌的孩子的清秀的背影,看看,人家才是青春。我的青春存了个无期,取不出来了。
(二)不如从今天起没名字
不如随情绪作傻事没勇气再知道
有什麽等待我不如从此不想任何事
不如随便推搪没缘份
不如忘掉时间或年份被我最爱一个
爱着的不是我不如随便找一夜情人
林亿莲《不如重新开始》
秋老虎总算过去了。胡爷也开跋去了安徽弄晚会。白天和小叶聊聊笑笑时间过的还快点。晚上没加班的话一个人在宿舍真没意思。其实宿舍说是一个人也是不对的。除了永远属于我的那张床之外,其余的一张公用床和沙发上永远躺着沉睡不醒的各色人等,都是加班做片子连轴转撑不住的人,在我这小睡各片刻又立刻投入紧张的工作中。要为什么这么形容搞电视的人呢:起的比鸡早(有时根本不睡)睡的比小姐晚(有时根本不睡),干的比驴多,吃的比猪差,挣的比民工低。最后一句不太客观,挣的比民工多好几倍呢。
话说这天我的思维正在天马行空的这么乱走,小叶精神抖擞的在猛干。门一推进来一位。“小叶。”
我一哆嗦以为公司领导来查岗呢看我是不是乱用童工(叶童嘛,不是童工还是什么)。从沙发里蹦出抬头一看
――没见过。
“哥。”小叶大叫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狂奔而去。那个三十出头的酷壮酷壮的严肃男子好像会变脸一样立刻和一样绽放了。“小家伙还挺认真的啊。”
“哥,这是陈哥,人特实在。这一个月我就是和他学的。”
又变脸了,严肃无比“你好,我叫叶飞。“
“我叫陈阳“我也严肃无比和他握手。心里笑翻了。
“你怎么来了?“
“没事上来看看你,没想到还真不错,挺刻苦的啊。“
“陈哥教的好。对了陈哥你不是想考研究生嘛?哥你给帮帮忙。“小孩还真把我的话当真了。
“哦?“很严肃的注视着我。面沉似水。“可以啊,想考什么啊,我给你参谋参谋。”最后为了证明自己热情,勉强露了一下雪白的牙齿。
切,还没求你呢就那样了。长的和酷哥似的一看就是个专门蹂躏小女生的高校变态大色狼。还跟我玩沉。
“嗨,我就随便一说,小叶就当真了。岁数大考什么也晚了,要真哪天动了那想法了再去麻烦您。”5B3D9ACB伫叶在:)
“哦”就一个字,看来还真怕给他找麻烦。
“小童,走,吃饭去。也该下班了。”
“我还没做完呢。”
我赶快说“去吧,还我呢啊。本来就我的活啊。”
“陈哥你不跟我们去嘛?”
晕死,我去凑什么热闹啊。我缺这口嘛我。
“快去吧。一会我去楼下买盒饭。“
“别吃盒饭啊,一会我给你打包送上来。“
“千万别,我可受不起,别和我开玩笑啊,快去吧。“
“怎么是开玩笑呢?您我老师啊,尊师重道啊。一定等我回来,别吃呢啊。“
晕,我看见他那个刺头哥哥不善的眼睛在关门的瞬间放出一缕凶光。
晚上1点,终于完成了,伸了个腰,回了宿舍,今居然没人,真是太阳从气力马扎罗山爬出来了。还没等掏烟呢。小叶蹦跳着回来了。“陈哥,开饭。”
这小子还真打包回来了。“行啊小子还真够意思啊。”小叶没说话,一个一个盒打开摆了一桌子。“陈哥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我哥下面等我呢。”
菜不错,霉菜扣肉,炸响铃,有点皮了,白鳖炖鸡,炒茭白。都是南方菜,吃着让我想起南方的那个多雨的城市,想起我那好像忘记多时的那些朋友。小歌,你那里下雨了吗?
突然很多事情涌上来,再回首恍如前世。一个人住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无助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是给家打个电话,听听老妈老爸的声音。“爸,妈。干什么呢?嗯。还好吗?”
心一下子沉淀下来。他们的幸福真让我羡慕。
(三) 同是天涯沦落人
在这伤心者通道上同行
也许不必知道我是谁
无谓令你令你令你令你又再又再考虑
相逢何必曾相识
在这一息间相遇有情人
也许不必知道我是谁
无谓令你令你令你令你再度再度洒泪儿
韦绮珊&蒋志光《相逢何必曾相识》
无聊啊无聊。居然可以休息几天。没地可去,宿舍里我的床都被占了,看着他们疲惫的面容,不忍心叫起他们。趁着夜色,我象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偷偷来到我喜欢的那个酒吧。
是个静吧。低低的爵士乐把人心撩动的寂寞无比。每个人的眼中,不是欲望就是寂寞。叫杯扎啤。安静的做在吧台边,闭上眼静静享受这份难得的悠闲。
“你好”悠闲被打破了。
不管他,不睁眼。
“你怎么会在这?”
什么意思?声音有点熟啊。我睁开眼,看见叶飞那张面沉似水的脸。
靠,问我?
“你为什么在这我就为什么在这。你们家的地?”
严肃的帅脸欲言又止。靠,玩什么呀,当表子还要立牌坊?
“我知道,你想说这是GAY吧对吧。怎么了?真是你们家开的?“
“这么说你是个GAY了?“
“那你是吗?你没事跑这来干什么呢?社会调查?“
对面一双黑黑的眼睛开始慢慢变的很很,里面好像有点内容。但绝对不是那种内容。那内容是什么呢?不会吧,不是想打我吧。不会是虐待狂吧,天啊,老盯着我干什么啊,杀人啊。
“我警告你,别打小童的注意!!”
什么?我打谁的主意?小童的?
“你他妈神经病啊,”我火腾就上来了。
“你要敢打小童的主意,我做了你。”靠,还是老师呢,衣冠禽兽。跟黑社会一样。我这火啊,烧的我太阳穴扑扑直跳。“看你那操性”我新学的骂人的话,用上了。“你怎么不盼你弟弟点好啊,你是同性恋天下人都是同性恋啊。你脑子没事吧你。”
“你嘴真臭,你敢说自己不是同性恋?不是你来这干什么?”
“我是同性恋我就满大街找男人啊?我见男人就上啊。我可不跟你似的。”
“你……”他气绝中,握的拳头咔咔直响。“总之你别对他有什么邪念。否则,哼!”
然后决尘而去。我还没骂够呢,对骂的人走了。我这个气啊,本来是来找悠闲的莫名其妙找了这一肚子气啊。还以为能有个香艳缠绵的夜晚,最后只落个气绝收场。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天啊。
第三天上班,我故做轻松。“小叶,有女朋友没?”
“有了。不过。”
“嗯,嗯?”抬起心又放下。
“前阵子吹了。”
“怎么了?她变心了?”
“不是,是我……”
“啊?”
“我喜欢上…”小叶停住了。看着我,满眼疑惑。
天啊,不会吧,我,我该怎么办?我要去死了。爱恨情仇啊,混天黑地啊,满目苍凉啊。我可怎么办啊。我心里正在天翻地覆的搅动,正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个可爱的孩子而不伤害他。他又张嘴了。
“我喜欢上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女孩子,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不知道怎么追她。她说我们是不可能的。说我幼稚。我这几天快痛苦死了。本来想和你说说拿个意见。没好意思开口。”
我的个天啊,看我这头汗出的,喜欢个大三岁的名有主的怕什么啊,就算你喜欢个带2个小孩子的阿姨都不用吞吞吐吐的。只要不喜欢男人。喜欢男人太痛苦了。
“陈哥,你帮我拿拿注意。”
我有什么主意啊,搞笑。
想起那个黑黑的带着杀气的眼睛。“你问你哥去啊。他阅人无数给你出出主意啊。”后面那句绝对是在骂他,哈哈。
“我才不和他说呢。你说说,把你恋爱经验告我。”
“没经验”
“谁信啊,快说说,不说我可暴力逼供了啊,”小叶说着上来要掐我脖子。
“别别”我被卡在沙发角落里不能动弹,只能用力抓住他的手。
啪,门开了,我和小叶撑着对方的手一起回头看。黑脸叶飞。其实他脸不黑就是老没笑容。
小叶笑着放开了我,“哥,你来了?下班了?”
“嗯,接你去我那吃饭。”
看见我们两这个暧昧的姿势居然没爆发。我放下了包袱轻松上阵。“叶老师,你出来我和你说个事。”得解释清楚,把他扣我头上的屎盆子拿下来。
“你也去吧,就我们三,没外人,感谢你这么长时间照顾小童。有什么话吃饭时候慢慢说。”居然满脸笑容。
“不是,我是想说”我怎么说啊,说小叶爱的是女的不是我?我只能憋着。
小叶和他哥兴高采烈的走在前面,我象个碎催一样走后面。叶老师真有钱,靠,开了辆君威。靠,牛比什么啊。
到了他们家,小叶他哥进了厨房紧忙乎,小叶在旁边打下手,我连个插话的空都没有。还得躲藏着小叶崇拜的目光以免让他哥误会。
一顿饭吃的没油没盐的。小叶还跟我猛碰杯。叶老师自己猛灌。不知不觉2瓶芝华士下肚了。还好我没什么反应。对洋酒向来不敏感。小叶有点多了。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小童,回去吧,晚了爸妈担心。”
“嗯”小叶站起身迷迷糊糊往外走。“你不送他?”我很奇怪。
“没事陈哥,就前面12号楼。”
“哦,那我和你一路。走吧。”
“别,你先别走呢,不是让我帮你问考研的事,我帮你问了,和你说说。”
靠,谈判就谈判,什么考研的事啊,我都没说考什么你问个屁啊,真能装。好吧,正好解释个一清二楚。
“行,谢谢你叶老师啊,让你费心了。”
小叶到没听出什么来,打着哈欠走出了门。
门被安静的关上。
“其实是这么回事,你多虑……”
话没说完,脸上就猛挨一拳。眼前无数个小星星。鼻子好像破了,流出两行液体。
这老师什么玩意啊,靠,比我还激动。“你他妈先别激动,啊!”
一脚就揣我肚子上了。我一屁股坐地上,半天没喘上气,头还磕茶几上了。在我以为我要憋死的时候空气终于回来了。
“你他妈欺人太甚了吧你。“
我就操了我还打不过你你个衣冠禽兽的,不是就仗着你是老师吗,不就有两破钱吗?不就是电视圈有钱有势吗?我欺负谁了我得罪谁了?我一穷二白我一个3岁一事无成的老男人我低头哈腰我夹着尾巴当孙子我没朋友没爱人我这一辈子我倒的霉还少吗我惹谁了我欠谁了?
我一边想一边打,满脑子怨天尤人自怨自怜,差点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那边比我还疯狂,眼睛都红了,在打我的时候还叨叨着“我说他这几天怎么魂不守慑的呢,你他妈动一个小孩子你是不是人啊!“
“够了!“我猛揣一脚。这脚把他揣倒地暂时只有出气分没进气的分。回头看我,衣服也扯了,胳膊也破了,我的脚好像揣他的时候也歪了。不过值。打了半天拉,我气也出了,脑子也疼清醒了。
“小叶喜欢的是女的他亲口告诉我的他喜欢上一个大他三岁的名有主的所以郁闷这关我什么事啊你进来那会我们正闹着玩呢我是同性恋我就不能和人开玩笑了小叶这孩子不错,我挺喜欢他的就象我弟弟我他妈的又不是个动物我是人啊我见男人就上啊换你你是这样吗你怎么就不能把人往好想呢亏你还上那么多年学还教别人呢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啊你白活了你你自己爬回你妈肚子重新活一回吧!”
连标点符号都没我长这么大第一这么恶毒的攻击一个人。靠什么玩意。
他身体动了动,我以为还要打。我往后移了移,浑身疼。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倒在沙发上。还要打就打吧,打死我算了,我他妈的活着又什么意思啊。
他没起来。就是睁着他那血汪汪的大眼睛,小声问“真的吗?”
其实他这么一问就代表他相信了。
“爱信不信,问你弟去。”
“对不起了。”
他勉强挪到沙发上。
靠,就这就完了?我真想哭,我觉的我是天下最冤的人。
屋子里没声音。过了很长时间。我身上的零件都快速重组了一边之后我转过头去狠狠瞪他。半截停住了。
那个人早已泪留满面了。
(四) 一切有你的感动
一切给我的冲动
一切曾太汹涌
一切已太朦胧
一切对你的矜持
一切给我的放肆
一切曾太奢侈
一切已不能解释
刘若英《一切》
“操!看你丫那操行。打完我你哭个屁啊!”
“对不起,我真的说句对不起。今天晚上我失态了。我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可是,我真的很怕小童走上这条不归路啊。”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用双手捂住脸,生怕自己哭出声来。泪水顺着他的指缝留出来。双肩抑止不住的抖动着。
本来还想骂他几句,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心里,真他妈的不是滋味。
“算了,哥们,我不怪你。”我挪过去搂住他颤抖的双肩。
“我现在已经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傻比一样出柜和老爹老娘断绝了关系,爱人却把我甩了,现在有家归不得,父母家就在前楼却一没让我进去过。”他抬起脸,好看的双眼茫然的看着远方,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象在诉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在学校得强颜欢笑,回到家自己孤独寂寞。我真的很累。我累极了。我不想再走下去了。”
“啊。别啊哥们,路再难走也得走啊,我比你顺不了多少我这不也没死呢吗?”
没动静了,我低下头,只看见他头顶有个好看的旋。闻到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
又过一阵子。晕,睡着了?真的假的啊。可能是喝酒加剧烈打了我一阵子之后身心疲惫吧。居然可以睡的无声无息,天人合一,我服他了。
费了不少劲把他弄上床,主要我体力消耗太大。看看表12点了。想想只能坐出租了。转念一想,又怕他出什么事,什么走累了走不下去了怪吓人的。得,在他们家那屋床上猫一宿吧。
刚刚躺下杂乱的梦就纷至沓来。梦中我又哭又笑的经历着虚幻的人生悲欢。知道那种熟悉的又热又躁的感觉把我的梦打断。我睁开眼睛。面前那张面孔让我永生难忘。迷茫的双眼带着颓废的狂乱和窒热的情欲。微张的双唇鲜红欲滴,妖艳的有些诡异。冲动的抚摸带着烫人的温度和一种绝决。混和着男人和男孩两种气质的味道撩拨着我的心脏。
不知不觉,滚烫的手已经牢牢握住了我,带着一种让人晕眩的神秘力量。天啊,还没怎么样,我想我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娇艳的红唇附下来,给我个超出我经验的热吻,他疯狂在我嘴里转动,挑逗我舌上所有敏感的神经,然后抽身而出,一路往下追寻。一路往下,停在了那个颤动不已的地方。天啊,我绷直身子,无力呻吟,快速而有力的吮吸,旋转,天旋地转的快感,我控制不住的晃动身子,想要进到更的地方。一些,再一些。突然之间,天地崩塌了。
当我还在体味那无穷无尽的余波的时候,叶飞已经吐出了我的液体,把它们都涂在了他想去的地方。
“你干什么?”我低吼。挣扎着想坐起身来。他力量大的惊人,把我压在身下,只用指头试探了几下,就,就插进去了。
我被人强Jian了。痛感马上袭来,一波未尽,一波又起。我用力挣扎,没有效果。他腾出只手来,继续挑逗我。很快,我的下身又开始满腔欲火。快感,痛感,是这么奇怪的互相交织,相辅相成。我感觉我全身通红,血脉喷张。身体不住挣扎,不知道想逃脱,还是想接受。我居然在不停的扭动下,在他到达的一瞬间,又射了。射在他滚烫的身上。甚至还有脸上。
整个世界安静了。屋里只有我们重的喘息声。发泄完的身体又疼又软。发泄完的心灵带着一丝绝望。
叶飞不停的亲吻着我,什么话都不说。意识渐渐模糊,我真的累了。
好像被梦厣住了,眼睛怎么都睁不开。脑子开始有些清醒。鼻子闻到煎蛋的香味。嗯,煎蛋,就这样简单的早点我也很久没吃了。我爱吃嫩的。“给我煎嫩点。”我还没醒吗?怎么场景这么熟悉?徐清在给我煎蛋。心头一阵温暖。
头脑完全清醒了,扑天盖地的疼痛立刻向我报道。我马上明白给我煎蛋的是那个衣冠禽兽的叶老师。
昨天我被强Jian了。虽然这个词不准确,但是我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我的感受了。
“你要吃嫩的?”
睁眼一看,叶老师衣冠楚楚的,屁颠屁颠的来到我面前。“几成熟?”
靠你没搞错吗?煎个嫩点的蛋有那么复杂吗?再说,刚下床你穿那么整齐干什么?你要是赤身裸体跑过来让我看下我的心情会好一些。你看人家徐清,多本色。
徐清?我摇了摇头。把这个词汇赶出脑海。
“嫩点就行,先煎五个。”
翻身下床,活动活动早已经不属于我那些零件。
“看什么看?昨天你没看够啊?你小子够本啊,昨天又打又踹又插的你折腾的真够本啊你,你便宜占大发了你。”
那边就站着,根本没话,眼睛笑笑的。
“我去洗澡了,蛋一会再煎凉了不好吃。“管他说不说话,我身上都什么啊,粘的要死。我怎么这么多啊?他他妈也不少。”
洗澡出来。一看干净内衣裤早准备上了。蛋也煎好了几个。老的。估计是我没醒的时候煎的。屋子里没人。靠,不管先吃了再说。饿疯我了。
吃完还不见人回来,自己动手又煎了几个嫩的。又吃了。靠,不能再吃了,蛋白质中毒呀。还几片面包也在三秒钟下肚。看看桌子上已经就剩两杯牛奶了,那就只能喝奶了。都给他干掉。吃完之后。才感觉零件都苏醒开始工作了。
终于门开了。叶老师拿着一套衣服鬼鬼祟祟的进来。看见桌子上的局面。脸上笑的和朵似的。这个人真极端,不是黑着脸就是着脸。
“我们小区外面就一家外贸店,给你买了身衣服你先凑合穿吧,昨天的都脏了。我的裤子你穿又瘦。”
“什么脏了?都让你扯破了,上面还有血。”
又不说话了,笑咪咪看着我换衣服。
一看表,1点了,晕,迟到了。赶上下午班就不错。
“看什么?别打我的鬼主意啊。只此一,下不为例。”
“下你在上面你不想试试吗?”
无语中……
(五)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陈淑桦《笑红尘》
打车狂奔,好在中午车流不大。终于在下午上班前赶到了单位。
小叶正在屋子里认真的做着我的工作。真不好意思,自己去风流快活却让人家童工在这里伏案工作。
“不好意思,小叶,我上午有点事。谢谢你啊。哥下午请你去吃饭。”
小叶异常的冷静。转过头来眼里带着一丝坏笑“发展的够快的啊。”
“啊?”
“就知道你和我哥有戏,没想到你们发展真是迅速。”
“啊?说什么呢?”我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得了,别装了。别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同性恋啊。一点不象。我哥告诉我让我躲你远点我还不相信呢。隐藏的够的啊。没事你别着急。我可没有歧视的意思。你和我哥一对。嘿,真够刺激的。不过我也够衰的。这回彻底没人告我怎么泡妞了。唉你真的不知道25岁女性都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吗?”
世道真的是变了。一个2出头的小伙子在和一个28的同性恋探讨怎么追女孩子。我真想年轻个十岁八岁的。
还没下班就接到叶老师的电话“喂,一起吃饭吧。叫上我弟。下班在门口等你们。”
“我还……”我还没说话,电话挂上了。靠这个叶老师,真把我当他的妞了?
“我哥吧。看你脸红的。走吧。我做完了。别找借口,两大男人还扭捏什么啊。走吧,走~~~”
我被拖到车上,拖到饭店。我都奇怪怎么这么扭捏。主要让我 不好意思的是叶童。我好像还没习惯把自己的性取向暴露给正常的人群。饭快吃完的时候,我终于开始轻松了。没什么。有什么呀。
所以当叶童下车后对我坏笑说“主意点身体”的时候我还回了一句“还是担心你哥的吧。”
当我再走进叶老师的舒适的温暖的家的时候我问自己就这么开始了?开始一段感情?为什么我这么冷静呢?
但是叶老师很快就让我热情起来。他关上门在我耳边轻吟“今天我还给你。”
管他呢,红尘可笑,及时行乐也好。眼前的这个男人,至少可以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我们可以在漫漫的长夜里用彼此的体温忘却一些我们想忘却的故事。
此后的几个月里,这个社区的门卫经常可以看到两个成熟但依然年轻的男人的身影。我们也在逐渐的了解对方,逐渐的肯定了这段感情没有将来。
叶老师以前的恋人是个小有名气的油画家。叶老师为了他和家里出柜并从此和父母闹翻发誓老死不相往来。但是艺术家的前程在法国,他经过三年的努力终于得到法国一家有名的艺术院校的认可,去那里任教。叶老师放不下北京的一切放不下他奋斗多年得到的一切。因为感情的主角是两个男人,两个成功的男人,这段感情注定是无疾而终。没人能为别人付出这么多,在这个强调实现自我价值的世界里。艺术家和叶老师怎么能免俗呢?
我曾经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听见叶老师梦里轻喃那个男人的名字,这时我都会轻轻的带着怜惜的把他拥入怀中。我们相的很好。我们没有争吵。我们在床上彼此付出。但是我们之间,是否有爱情呢?我不知道。
过年的时候,我没有回家。我想这也许是我和他过的唯一的一个春节吧。除夕的时候,我们相拥看着春晚,安静而又温馨。这一幕也许可以陪我到老吧。到老的时候我可以再平静的回忆这段没有痛苦,不问结果的感情。没有怨恨,没有伤害。午夜的钟声敲响了,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这时我明白了,我们都没力气爱的更。
离别的日子猛然而至。这是叶童已经是公司正式的员工了,接手了我的大部分工作。在分离的夜晚我们象第一晚一样疯狂,屋子里只有野兽般的轻吼和狂乱的喘息声。我们彼此付出和给予,一一。多少在快乐的颠峰我多想说我留下来吧。但是什么都没有出口。我知道,如果说出来,这段梦般的爱情会很快熔化在现实的腌H里,潮水般的伤害会蜂拥而至永无休止。也许我还没做好准备为一个无力爱的更的人牺牲吧,我也是自私的。
要上机的时候,叶老师把一个十眼天珠的藏饰手链带在我的手腕上,并且虔诚的喃喃而语“除业障、生威德,得人心、获爱慕。人生得意,十全十美。走吧,记得我。”
我紧握他的手,点了下头,和他快速对视一眼,好把他永远的记在心里。然后走向入口。没再回头。
飞机安全的降落在机场,这就是现实,不象电影里总是有无数的惊险故事。平平淡淡,但是我们都得快乐的继续。
街道干净,人群亲切,树叶嫩绿。春天,这个城市的春天又要来了。
第六章
(一)感到要被欺骗之前
自己总是做不伟大
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只是想忍要孤单容易尴尬E86D29:)
面对那前面的人群
我得穿过而且潇洒
我知道你在旁边看着
挺假
张楚《姐姐》
春天终于到了。北方的春天总是来的这么晚,而后稍纵即逝。树叶显现着最年轻的嫩绿色。还没被雨打风吹折磨老去。但是,年年岁岁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已经老了。
一切和以前一样。我穿过人头攒动的球场。甚至还跟依然在那卖力打球的老孙打了个招呼。他远远的挥挥手“你回来了?”我点点头。没人往我这边看。
紧闭的门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许多及时贴留言条。看似是想整齐排列的,但是许多可能已经掉了。有的颜色黯旧,有的艳黄。我饶有兴趣的看着。
2年6月7日 我回来了,你怎么来不在?去哪了?
2年9月9日 (和上面的那个离的很远,看来掉了一些)你怎么还没回来?你去哪了?回来跟我联系。我错了,原谅我。
2年9月1日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为什么要这样的方式折磨我?
2年9月11日……
……
2年1月11日 本来打听了你在北京的地址准备找你的,但是想了想,我还是去西藏了。那的天空能洗净我的灵魂,让我想通更多的事情。5个月之后我就回来。等我。
剩下的一些字条一看久知道是新贴上去不久的。但都没属日期。
我回来了,但依然忘不掉你。
在做后期去不了北京找你,不过想你也快回来了。
回来给我打个电话。
门还紧闭着。你的门什么时候才开啊?
……
余下许多让人眩晕的喃喃情话,我要是个女生早就柔情似水的投入他的怀抱了。靠。
虽然没属名字,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到是谁。
门开了,满目灰尘。我虽然有徐清家的钥匙,但是他走时没拿我们家的。算起来,这房子已经9个月没人住了。不仅没有他的痕迹,连我的痕迹都被灰尘覆盖了。扫去灰尘和那个旧我,我想我可以重新开始了。
接下去的2天异常忙,找物业,找清洁,找单位报道,徐清没有出现。我心里竟有几分失落。
一切回到原点。屋子整洁,男人英俊。我坐在家里,体味久违的家的温暖和宁静。
有人敲门。我下意识的感觉是徐清。门开了,果然。他剃了光头,黑的油亮油亮的。随便套了件不知什么牌子的绒衣,底下穿了条看不出颜色的仔裤。厚厚的春装掩不住他变得壮硕的身体。曾经温柔的双眼里两道精光。不象一个从西藏拍片回来的电视工作者,倒象是一个学成归来,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我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我。我知道我白了,(那是,天天屋子里憋着谁也白了)瘦了。(那是纵欲过渡的结果。)
承蒙叶老师的影响,我穿着一件菱形格子羊绒衫和一条我也说不上品牌的藏蓝色休闲裤。现在我的衣柜里许多这样风格的衣服,都是叶老师送我的。
无语。我们都在打量对方,并且发现了对方的变化。这让我想起了那一给我重打击的对视,好像时光迅速的在门里门外改变了我们。
(二) 当清风长夜里飞过
当天空围著你一个
思海中期望你想过我…
当宵无办法敲破
当漆黑无力了解我
分别中的人
夜是否一人
你会否沉闷里恋上别人?
王菲《天与地》
“你终于回来了?”他的嗓音沙哑。应该是刚刚熬完个通宵。
“嗯。”
“过的好吗?”
“不错,你呢?”
“也不错,西藏之行收获很多,”
“哦?”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不请我进去坐吗?”
“哦,请进啊。呵呵”态度客气。
沙发两角,两个陌生的男人。屋子里充满了外面球场的嘈杂。我下意识的数着手上那根链子的珠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十眼天珠?”徐清没想到对这个有研究。
“嗯。你要看?”我看他又一精光闪现的眼睛,想把手链摘下给他看,逃避这样寂静的尴尬。
“不,不用摘,天珠是不能轻易给别人触摸的。我就这么看。”看来很感兴趣。
“真正的老天珠,虽然看来只有几百年了,就一颗,最少要十来万呢,哪来的?”没想到徐清研究这么透彻。
有那么贵?叶老师真有钱啊。“朋友送的,”
“呵呵,是吗?是你的爱人朋友吧?送这么价值不菲的东西。”眸子里闪过一片黯然。“十眼天珠,德消I障 人生得意 十全十美。”
“是又怎么样?”你的爱人朋友不是更多吗?男男女女的。但我什么都没说。
“好拉,看见你幸福,我想有些话我就不说了。我走了,祝你永远幸福。”
“好啊,那再见了。”起身送客。
门外,一个落魄的身影从我窗下缓缓走过。我想起了那个他午夜狂奔的夜晚。半年不见,他似乎老了不少。直接从2奔到3。那个阳光下投三分的少年呢?一转眼已是百年身啊。
回头来看那颗小小的十眼天珠,上面有杂乱的风化斑点,毫不起眼,这个东西要十几万?天啊。还那句话,叶老师真有钱。看来也曾动过真心啊。但是,动了之后,又如何呢?我们还是两心空空。
日子又过回去了,天天无聊之极。一向开明的爸妈开始在电话里催促我早点找个女朋友。我只能傻傻的苦笑。在闲极无聊的日子里,我也去沸点坐坐。和小佳聊聊天。有时能碰见徐清。
徐清依然留着光头。眼神里带着不羁,好像活了3年他突然活成愤青了,不知道在哪练的身上渐渐的起了腱子肉,坐在酒吧一晚上能干1来杯扎啤。真逗,人都怎么了?
有时我们也聊聊。但是再无交集。其实我想就算我们再上床也无所谓了,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么单纯。他反而纯情起来,绝口不涉及成人内容。装吧,我恶狠狠的想,全世界就差你一个纯情的等着上天堂了。于是懒的看他虚伪的嘴脸。转过身去和别人嘻笑怒骂。有天憋的狠了对小佳说“我等你下班?嗯?”
小佳微笑,“不了,我有人接呢,陈哥,你回来变了。”靠,所有人都在和我玩纯情。一直耗到打烊,一个清秀的男孩子和小佳有说有笑的走了。我在他们身后默默看着,心里涌上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寂寞。
“你的甜蜜爱人呢?”冷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淅沥的小雨。
“没在身边。”我没回头也知道是谁。
“那你就到留情吗?”
“跟你学的。”
“我?我教过你这个吗”
“教过啊,你教我的东西多了去了。你忘了吗?”
“我就记得我教你怎么去爱一个人,没教你去把这份爱踩在脚底下。”
“哦?那是我理解错了。对不起了,情圣。”
“陈阳,我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移情别恋,我默默祝福。今天我只不过不想看你和别人一样,我希望你好好对待感情,我希望你得到一份长久的,永恒的爱。你为什么要这种语气对我?许多事我确实做错了,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本以为你找到了比我更好的所有这些无需解释,但看来我还是应该解释清楚。”徐清苦笑,再看不见当年那个挥洒自如的英俊小生的风采。
“解释?好,你来解释?你弄了一身屎我看你怎么擦净!!!!”
唉,还是爆发了,我也不象我想象的那样心若止水。
(三)痛快去爱痛快去痛
痛快去悲伤痛快去感动
生命给了什么我就享受什么
每颗人间烟火全都不要错过
每一天都是一个节庆
每件事都发生来丰富我的记忆
很好奇还有谁等着闯进我日记
欢迎光临亲爱的请享用我的感情
SHE《痛快》
“我真的有老婆。是我不好。对你隐瞒了这件事。其实我早就该说的。”
“哦?你现在肯说了?”
“故事很长,你想我们站在这里聊到天亮吗?”
“那又怎样?”
“走,去我们家,我家还有几瓶云南的米酒,上回回来带给你的,希望你现在喝还没有坏。”
靠。这个伎俩对付小女生还可以。你还真想诱奸我啊。说不定我精虫上脑强Jian了你丫的。“走就走。”
米酒还真不错,徐清继续一本正经的讲他的故事。
“你知道我最初发现我是同性恋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惊慌吗?我不知道我应该干什么。我想抓住所有看起来想救命稻草的东西。”
“所以你就结了婚?”多么拙劣的借口啊。
“嗯,我爸当初是省里一个部门的领导,而我前妻是市里这个部门的前途无量的女干部。”
我主意到他说的是他前妻。“你离婚了?”
“嗯,这个以后我会说到。她和我结婚,因为我是个英俊的文艺工作者,老爸还是她的老上司。你明白了?结婚四年来,她平步青云,从一个副科级干部提到现在的副长。哼,而我,更加清楚的知道我的性取向。”
“这是你乱交的借口吗?”
“的确,有一阵子我是打着已婚男人的幌子干过许多的荒唐事。但是那是认识你之前的事情。”
看着我轻蔑的眼神,他苦笑一声,继续他的故事。
“知道认识你,我真的想过要和你厮老终生的。第一和她提出离婚。她是知道我那些事情的,我也知道她有多么厌恶我,但是,她居然不肯离。”
他点了根烟,眼睛象燃烧的煤一样闪闪发亮。
“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当时要提副长了。你知道吗?对于一个女干部,不管她是如何得到这个位子,但是在众多竞争对手中,保持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家庭是多么重要的。于是她去找你闹。”
我摇了摇头。“她没闹,她只是说她知道这一切。”
“这正是她的高明之。她真的去找你骂你你能罢休吗?她太了解男人了。她知道她所作的一切必能让你对我死心,至少可以瓦解我们之间紧密的关系。至少可以让你不做我的爱人,只作我的情人。这样对她就没有威胁了。她没想到她的计划比她想的还成功。”
“那你不还是离了?”还说是为我,滚蛋去吧。
徐清摇了摇头。“她如愿以偿。当上了副,并且调到别的市里去了。她既已得惩,也还不愿和我闹僵。毕竟我爸虽然退了休还是有一定影响的。那时我真的是几近疯狂了。我说如果她不同意我就和家里说清楚,她也没好果子吃。我和她同归与尽。而她要同意离的话,我把错误都揽上身。”徐清眼睛朦胧了。
我的心里有一丝动摇。看着徐清茫然和痛苦的眼神,看着越来越黑的他,光头上长出了青茬,破烂的体恤毫不讲究的穿在身上。看着他缓缓捂住脸,肩膀无声的抽搐着,我的心泛起一刹那的温情。
但是我怎么能够原谅他呢?这个夺走我所有的爱的能量的纨绔子弟?
“说的轻巧。好,这些我都相信。那你独居的房间里那么多的避孕套也是给你的情人和老婆准备的了?”我相信他会这么说。
徐清抬起头,眼睛里还有没被擦去的泪水。他居然笑了。“真搞笑。我说为什么你那么绝决的走了,还以为就上面我说的原因呢,原来还有一个大妈搅局。”
“大妈?什么大妈?”
“陈阳你记得我们一起做过一个社区搞计划生育工作的片子吗?“
是啊我记得,我不知道和那个有什么关系。
“那些套是居委会大妈临走时硬塞给我的,说是上面统一给发的,她们那多的是,我回来随手扔床头柜里了。没想到。造物弄人啊。其实认识你之前半年多的时间我一直一个人,我厌倦了那种不真实的生活,一直想找个心灵契合的人共度余生。直到和你相遇,和你一起工作,和你喝酒,和你打球。但我不知道你是GAY。你和我作对。疏远我。你知道我多痛苦吗?
痛苦,我想到了他狂奔的那个夜晚。
“后来知道你是GAY。你知道我多高兴吗?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我知道我找到了。
徐清抬起头,眼睛又恢复了以前的幽。直直的看着我。“原谅我,好吗?”
“人生真他妈的无趣。徐清你可以去写小说了。为了你精彩的故事,我原谅你。但是我要走了,你保重。“
我站起身,完全不顾身后那双灼热的眼睛。开门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四)现在以后
我忠于寂寞
没有承诺背负在肩头
我并不想要这样的自由
现在以后我忠于寂寞
看到别人谈情说爱
我尽量不回头
童安格《现在以后》
我离开,是因为突然感觉好累,我不知道怎么重新开始,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拒绝。为什么爱与伤害总是如影随行,承诺和背叛一起翻山倒海?我的生命是如何被注定的?我该何去何从?从来没有过的宿命感把我狠狠的摔晕了。
一个人坐到天亮,好想找个人说说话。好不容易估计全世界的人都醒了,先打个电话回家。响了半天,没人接,估计爸妈出去吃早点了。
再拨就迟疑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能和我安安静静的说会话呢?想了半天,拨了小歌的电话。
“喂?您好。”
“小歌吗?我陈阳。”
“小阳。你最近跑哪去了,手机也停机了。找你找不见,想死我们了。你小子干什么呢也不和我联系……”
连珠炮的一串话,让我的心头暖暖的。
“没事,出了趟差,把手机换了。这是我新号。记好了啊,什么时候去看你们。”
“好啊,你什么时候来啊?我和你说,我老婆和吴二老婆都要生了,预产期都是冬天,到时你来喝满月酒啊。喂,喂?”
“喂,没事,信号不算太好,我有时间一定去。喂?喂!信号不好我先挂了啊,有空再给你打。”
“那,好吧,改天我找你聊,信号可以的啊。没杂音啊。那就这样吧,挂了啊。”
嘟嘟……我自己对着电话傻笑。小歌,恭喜你。
又在一拨通一个烂熟与心的号码。对方挂了。也许在上课?
满屋静寂。满腹心事。找不到人倾诉。
铃~~~~~电话突然想起。吓我一跳。
“喂?谁找我?“电话那边是叶老师稳重的男音。
“我,陈阳。你上课呢?不方便接我电话?“
“哦,不是,你一定猜不到我在哪。哈哈。你最近好吗?乖吗?“
叶老师笑意盈盈的问候让我的心又好过些,不行了,最近打击受多了。有些脆弱。“干嘛呢?在哪鬼魂呢?“
“我在~~~法国~~~“叶老师骄傲的大声喊起来。
“和~他在一起?“
“没有,我是公事。但是今天他要来巴黎看我。这会我正刮胡子呢。“
“哦,那你刮吧,最好把下面也刮刮。哈哈哈哈。“
“去死吧,有事嘛?考研呀?“
靠,看来没事还是不要给他打电话的好。在他心里,那个人再坏也是爱人,我再好还是路人。
“没事,想你被,就这样,你浪费你电话费,你注意身体啊。哈哈!“
“那好,我挂了。有事找我啊。88。“
没有人留下来,在我3岁的生命里。付出多少,就让你收获多少,你懂这个道理,别人不懂嘛?现在的人都说别人自私,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不知不觉夏天来了,而我像是一个冬眠的蛇,再无出去寻欢的兴趣了。每天单位家里两点一线。吃着附近小饭馆打包的盒饭,和网络上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甚至狗一起打情骂俏。
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百无聊赖的透过窗外,看见大雨倾盆的空无一人的路上。徐清一个人缓缓而行。忍了半天不打算出去找他,但看他太可怕了,居然坐在雨里。又怕他以为自己是电影里的男主角在大雨里坐上一晚上,犹豫了一下,冲出去把他抱回来。
这小子现在有2斤吧,死沉。
他一句话不说,也不挣扎。到了我家,一头钻进卫生间洗澡去了。我也淋个够戗,这个气呀。
他在里面很长时间,真的很长。我就是不去看他。把湿衣服脱了躺沙发上看电视。
不会死里面吧,2个小时了……
在庸俗的电视剧的吵闹声里,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朦胧中有人用冰凉的手抓住我那里。我激灵醒了。徐清蹲在我面前。不发一言。
“你要死呀?你这么凉手把我抓坏了啊!“我愤怒的挣扎。那丫就不撒手。
找操是吧,我气上来了。一下把他揪到沙发上,顶开揪操。我承认我情动了,但我异常野蛮。
没人说话,屋子都是喘息声。也许是憋太久了,不一会我就举械投降了。徐清艰难的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我的衣橱前。从容不迫的穿上我的衣服。开门走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裸身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最后只能大吼一声操,来发泄我的不满。好像被操的是我。
没过几天,我刚吃完小饭馆难以下咽的晚餐。徐清又来了。
“你来干什么?“
“还衣服。“
徐清身上穿着那天穿我的衣服,关住门。一言不发开始脱。然后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瞧着他,小腹那里一团暖流四窜动。徐清转头躺在我的床上。
靠,这画面,这眼神,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又跟了进去。他不是欠操吗?他不是光操别人不让人操吗?我来扫平这人生不公。
强壮的身躯在我身下变的火热。不断扭动。我注意到他甚至为自己涂了润滑。这个发现使我火冒三丈。他吃定我了!看准我不能拒绝他。
不知道为什么,在徐清身上的一点发现总能让我失去理智。我用各种方法干扰他,扭他,打他,用奇型怪状的方式干他,目的只有一个,不让他爽。
果然,在我从他身上瘫软的过程里,他象上回一样,没有高潮。
发泄完的我,闭住眼,当他是空气。
再睁开眼,他已经走了。
整个夏天,我和他沉迷于这种变态的游戏里,我怀疑自己已经不正常了。每做的时候我一看见他沉迷舒服的样子就停下来掐他,所以后来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徐清干脆咬住嘴唇,面无表情。
而我扬扬自得。
多么可怕的游戏啊,我想停止。但是又无法拒绝。
慢慢的,徐清好像渐渐对我的方法适应起来,有他居然在我使劲掐他,并停止动作的情况下高潮了。他迷醉的的眼睛的望着我,嘴里发出诱人的呻吟。看着他不断扭动的躯体,看着他欲张未张的嘴唇,鼻腔里充满他浓浓的Jing液的味道。我居然在他体外射了。他看着我,面有得色。他又赢一局。
我响亮的扇了他一记狠狠的耳光。
(五) 在阳光温暖的春天
走在这城市的人群中
在不知不觉的一瞬间
又想起你
你是记忆中最美的春天
是我难以再回去的昨天
你像鲜那样地绽放
让我心动
在阳光温暖的春天ED9CDF2:)
走在这城市的人群中
在不知不觉的一瞬间
又想起你
也许就在这一瞬间
你的笑容一人如晚霞般
在川流不息的时光中
神采飞扬
许巍《时光》
空气仿佛凝结了。徐清不相信的看着我,看着这个刚才还在他身上的男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他,如果时光倒回,我宁愿什么都不发生。
很长时间的沉默。沉默之后,徐清疯了一样把我压到他的身下,我没有挣扎,我的心好乱。我感到徐清蹭了把我们的液体,长驱直入。
我底下要撕裂了,在我身上的是个疯狗,他不仅重重的撞到我的最,还不停的咬着我。我这时想咬挣扎,可惜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早以挣扎不起。
我的底下真的撕裂了,我能清楚感觉到底下撕裂的声音,我象我要死了,但是我不出声。
一切终于结束了。当徐清从我身下出来的时候,床单红了一大片。而我早已是个破烂不堪的布娃娃。
“对不起,如果有奈何的话,我还是愿意躺在你身下。“徐清幽幽的说。
我早说不出话来,只泠泠的笑着。一会,终于撑着没有晕过去。我觉的我们的关系该结束了。
“这样你满意了?“
“我们到底应该怎样重新开始?”
“一切结束了。今天我已经都还给你了。”
“我们到底应该怎样重新开始?”徐清目光涣散,装若女鬼。
“一切结束了。”
“为什么?”
“因为我恨你。”
“那时因为你太爱我。”
“因为~~~我们的春天已经过去了。无论爱恨我都没有再多的力气了。”
我不再说话,也没力气再说话。徐清把状如破布般的我抬起,找了点药膏给我抹上,默默的离开了。我感到我们这样变态的关系结束了。但这对我,真的是一种解脱吗?我不知道。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我寻寻觅觅想找个温柔的小受照顾我,过日子。看上我的有几个,但是我还真都没看上。我看上的,还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个城市的号都异常的女性化。我心想我要是找你们我不如真找个女的算了,省的我爸我妈唠叨。
春节的时候,我带何姐何静如回了家,我们俩互相帮助了一把。她乐得以我的名义去我老家免费旅游,我也暂时封住爸妈的嘴。也许是因为他们这辈子太好了吧,所以他们异常的排斥同性恋,在他们眼里,人都是应该爱上异性的。这个问题上,没法沟通。再说我,连个人妖都还没捞住呢。
春节过的很痛苦。主要何姐一有空就要和我探讨我和徐清的事。听她说他又去西藏了,和另外一个摄制组。何姐说他一直在拼命干,拼命攒钱。说是等和我合好上了就不再奔波了。我付之一笑。
“你们两怎么了?有什么事解不开?人家不就是结过婚吗?不就是以前有几个伙伴吗?你就纯洁的象天使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实话实说。“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再开始。虽然我知道我错过他今后也许再没这么好的了。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再开始。”
“你去找他,说开了不就行了?”
“前一秒还仇人一样,后一秒我死皮赖脸找他说我误会你了我不对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我做不到。”
“那徐清不是去找过你吗?你顺坡下就可以了啊。”
“第一找我太突然我没做好心里准备,第二找我又隔了一段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再说他也没说话纯粹去找操去了。”
何姐白我一眼。“你们男人都是神经病,多亏我和我们家小艾(就是她那口子)没你们这么多事,爱就是爱,生气就是生气,误会就是误会,解释清楚了,比以前还好的疯呢。”
“我们也确实比以前好的疯,只是”我苦笑,只是我们疯的有点过了。
何姐摇头。“不管你们,谁被情伤谁知道,谁最后孤孤单单一个人谁自己受罪。这就叫三九天喝冰酒,滴在谁心头谁自己知道。别人,多劝无意。”
和这个女唐僧终于一起过完了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春节,临走我爸妈还塞她5万块钱做见面礼。我在旁边看的脸都绿了。推不出去,何姐红着脸收下了。
回去的飞机上,我一言不发盯着何姐。要知道来回机票还有她一大包新衣服都我掏的钱啊,还好意思拿我爸妈的血汗钱。何姐先是装做不解的问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老盯着我看?“然后做一脸无辜状,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噗哧笑了出来。
“不拿你的。看你吓的,赶什么5。1啊春节啊我给你爸妈寄回去,以我们的名义。”
何姐想的真周到。如果我不爱男人,我也许就爱上她了。
但我还是一个人在渊里挣扎。寂寞的夜里我想着徐清放肆的发泄着。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是一个失去爱的能量的男人。
寂寞的夜总要过去,转眼春天到了。听何姐说徐清回来了。没找过我。我去找过他2,都是大门紧锁。后来我那点点夜里培养出来的勇气也消失了。
春天终于到了。北方的春天总是来的这么晚,而后稍纵即逝。树叶显现着最年轻的嫩绿色。还没被雨打风吹折磨老去。但是,年年岁岁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已经老了。
阳光灿烂的春天的周末,听着外面球场喧哗的人声。我静静的上着网。我正在准备把自己的故事写下来。但是如何结尾呢?我怎么结尾呢?我不知道。
当当当~有人轻轻敲我玻璃,阳台一看。阳光般少年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陈阳,下来打球。”他的脸在月的阳光下,儿一般绽放。一瞬间远球场上的人群逐渐模糊,世界仿佛只剩我和玻璃外的那张脸。
他瘦了。
“下来吗?打球。嗯?想什么呢?春天又来了……”
作者记:爱就是不断伤害,直到你适应这种频率。这篇东西讲的是承诺和背叛。它们不轻,但也别看的太重。毕竟世上没有过于完美的爱情和过于完美的我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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