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遍是桃水--穿越时空
一间整洁的房间内,一个全身都散发著冰寒气息的男人正在冷冷看著跪在地上流了一头汗水的年轻人:“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
年轻人不敢怠慢,连忙又重复了一遍,过了半晌,方听到几声仿佛不是丛人间发出的森寒冷笑:“好,很好,完颜竟果然够狠。”挥了挥手,他淡淡对年轻人道:“下去吧。”
年轻人如蒙大赦,说了一声“告退”後,便以羚羊逃命般的速度快速“退”了出去。
东方闻缓缓在房间里踱著步,心道:完颜竟竟然将芳和郡主许配给了百里赫赫。呵呵,好狠的心思。再怎麽说她也是他的堂妹啊。这样岂不是让她生不如死吗?看来为了笼络独孤傲,他也是不惜代价了。不过也难怪,那芳和父女也实在是毒如蛇蝎。为了自己的私欲,连亲兄长和江山都可以出卖给外族。
东方闻从小就是在自卑中长大,见识了各种人世间的钩心斗角。说到底全是为了名利二字。因此渐渐的人也就变得格外阴狠。更是不愿说话。再加上他面相狰狞,和人相,多得人敬畏,却没有什麽感情在内。久而久之,绝顶堂主东方闻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令人谈论起来便不寒而栗的一个魔鬼般的存在。
正想著,胸口忽然又隐隐作痛起来,他心中一惊,连忙叫进贴身侍从,简单吩咐了几句,便忙忙来到後山,待寻到那个山洞,方松了口气,进去调息起来。
“都是独孤傲这个混蛋害的。”一边调息,他一边生气的想。否则自己马上就要练到最高层的“冰火”大法何至於被伤势激的反噬自己。这也是他当初匆匆离开擎风皇宫的原因。越想越气,真恨不得立刻就将独孤傲碎尸万段。忽然胸口大痛起来。他心下大骇,忙收摄心神,专心调息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狂猛流窜的气息总算安静了下来。长长舒出一口气,他知道这的危机总算过去了。正想起身,便听洞的外层“咕咚”一声,似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著一个声音气愤的大喊道:“死阿里,你这什麽破法术,把我送到这洞里喝西北风啊?你明明知道我是路痴。在这个时代,你让我到哪儿去找我大哥?”
这番话听得东方闻一头雾水。天生谨慎的性格让他决定静观其变下去。只听洞外人一边哼哼著,一边响了“叽叽”的几声奇怪声音。良久,才又听他大骂道:“好你个阿里,算你狠,竟然给我关机。看等我回去了怎麽收拾你。”
东方闻越听越听不明白,暗道这人出现的奇怪,却又不像是奸细。细思了思,倒不如先发制人。因此大踏步走了出去,沈声问道:“来者何人?”
独孤漱玉正在抱怨不迭之际,忽然听见一个森冷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宛如从地狱般走出的男子站在自己身後。不由吓了一跳,待看清男子狰狞的面庞,他两眼不由发出阵阵光彩。一个箭步跳上前去,先哇啦哇啦的叫了一阵,才开口赞叹道:“好有性格的一张脸啊。尤其是这两道刀疤,哇哇哇,绝对不比剑心的逊色呢。啊,这才是真正有性格的古代人啊,哪像我大哥,生的巨庸俗,巨大众,一点都没有英雄风范。”
东方闻冷冷的看著他,心中却诧异於他见到自己时“与众不同”的表现。却听独孤漱玉继续赞美道:“对,就是这种冷冷的眼神,天啊,我以为只有在小说中才会有呢。太好了太好了,这个绝对可以当作素材来用的。”
东方闻快被他没头没尾的话弄晕了,却见眼前这个清秀的男孩忽然面色一整道:“好了,说了这麽久,咱们都不知道彼此是谁?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独孤漱玉。来自……恩,反正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了。性格开朗,职业是个医生,另外兼职写小说,虽然赚的钱不多,但我很喜欢自己的副业啊。我最爱的卡通人物是流川枫和剑心。另外柯南也很喜欢……哦,对了,你不知道他们是干什麽的哈,那就不说了。我最喜欢的运动是打篮球,射击,最喜欢吃的东西是……哦,那个,我好像介绍的很多了哈?”他尴尬的挠挠头:“好,下面该你了。”
东方闻依然冷冷的看著他,暗道自己太小心了。看来只是个误闯山洞的疯子。一甩袖子,他不再看正殷切望著他的独孤漱玉,转身就要离去。
“喂。”身後传来一声怒吼。明显让人忽视了的独孤漱玉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几步追上他。愤愤的道:“喂,这是你对待fans的态度吗?就算你是古代人也应该知道最基本的礼貌吧?”
东方闻困惑的看著他,这人的话十有八九自己确实是听不懂,但一个疯子会知道什麽是礼貌吗?难道自己估计错误?眼看著独孤漱玉盯著自己脸上的刀疤,一副色色的样子,只差没流下口水。一只小手也忍不住攀爬了上去,他冷冷的道:“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没有礼貌吗?”
“哇,好……好奇怪的感觉啊”独孤漱玉心情激荡的如地震一般,压根儿就没把东方闻的话听到耳里,一边喃喃自语著:“这,这英勇的刀疤啊,代表著英雄的功绩,哇,终於被我摸到了……哇哇哇。”
东方闻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大吼一声道:“小鬼,你再乱摸,信不信我宰了你?”一吼完,他便愣在了当场。自己,自己什麽时候变的这麽没耐性。若是别人,自己早一刀杀了,为什麽到现在还不下手?自己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仁慈了?
“仁慈?”他自嘲一笑,他东方闻是注定要下阿鼻地狱的人,怎麽可能和“仁慈”这两个字沾边。忽然又听到独孤漱玉大呼小叫的道:“喂,你你你脸烫的很啊……是发烧了吗?快……让我给你看看。啊,你体内好像有两股气在到流窜呢?这是怎麽回事啊?”
“他是个大夫。”东方闻的脑海中募然闪现出这句话。他竟能仅凭号脉便得知自己体内真气流窜。嘴角牵出一抹森寒的笑意,他一把抓起独孤漱玉,将他挟在腰间:“小子,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那就跟我走吧。”
一大一小两抹身影,转瞬消失在天边的夕阳中。只余空气里还在回荡著独孤漱玉兴奋的大叫:“啊,英雄,你飞的好快啊。比坐飞机还有感觉呢。”
春来遍是桃水-2
绝顶堂的人还是第一看到他们宫主以这麽特别的方式带回一个“客人”来。恩,应该算是客人吧。毕竟这个像只乌鸦一般鸹噪个不停的的男孩整个身子是完整的。而且根据他洪亮兴奋的声音来看,似乎也没有受什麽内伤。当然了,宫主折磨人的手段很多,他们或许猜测错误也说不定。
但是当他们看到宫主竟抱著他,哦,也许用挟更适当些。就这样把他放到了那张轻易不让人坐的铺著一张珍贵毛皮的椅子上时,所有人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的凸出来了。不能怪他们没见过世面,实在是宫主今天的怪异举动太超出他们可怜的想象力了。
独孤漱玉环顾了四周一眼,撇了撇嘴道:“喂,那个……我承认你的品味似乎还可以了,但你既然能买的起这麽庞大的宅院,不至於穷的连件装饰的东西都买不起吧。还是说你对那些古玩之类的没眼光?”思及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他很豪爽的拍了拍胸脯道:“那你把这一切都交给我来办吧,相信这里的人没一个能比得上我鉴赏宝物的眼光了,你放心,我一定挑那些最具有升值潜力的古玩字画买给你。嘿嘿,不过先说明啊,钱要你出。”
要麽说东方闻的忍耐力就是超人嘛。闻听此言,也不过是太阳穴上的青筋蹦了几下而已。旋即便恢复了平淡的语气问道:“你是郎中?”
独孤漱玉嘿嘿奸笑了几声,不停的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不仅是郎中,我的医术绝对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当然了,後无来者就不敢说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就是说我的医术非常的高明了。而且医德良好,绝对不做那种收你红包的事情,不过适当的诊金我还是会索取的了。其实我真的不想要你的钱啊,毕竟你是我的偶像。但是如果我不要你的钱的话,我就没有钱了,我没有钱要怎麽过活啊?所以你要理解我……”
东方闻的青筋又蹦了几蹦,终於实在忍耐不住,语气森冷了几分道:“我的病,你行吗?”
独孤漱玉看了看他,试探著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病我能不能治好是吧?”
东方闻点了点头,冷不防独孤漱玉又滔滔不绝起来:“不是我说你啊,英雄。酷也应该有个限度了。像你这样说话,虽然确实酷的不行,可是我都听不懂耶。沟通是两个人之间情感的最基本的维系你知道吗?你应该多与人交流……”
“你只说你行不行?”东方闻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吓坏了独孤漱玉的同时也吓呆了绝顶堂所有的人。纷纷议论著这个客人究竟什麽来头,怎麽一会儿的功夫就让向来沈默寡言的宫主变的这麽有精神。
“我当然行了。否则我在这里和你废什麽话啊?”短暂的惊吓过後,独孤漱玉也不甘示弱的大声吼了回去:“你了解身为一个善良的医生,那种盼著病人用最短的时间战胜疾病和在整个治疗过程中要将他们的痛苦减至最低的神圣心情吗?为此,我整整攻读了一年的心理学博士耶。我的病人每听我这样和他们谈心,都是又开心又感激。我不仅帮他们治好了生理上的疾病,我还可以让他们消除所有不利健康的心理……啊……”
最後一声惊叫是因为东方闻不知何时横了一把剑在他的脖子上。看著对面的人已经因为他的“心理治疗”导致面容严重扭曲起来。他终於明白到这个病人属於极度没耐性那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心虚的往外拨了拨剑:“那个……有话好好说嘛。你不喜欢听,说明你的自闭症已经相当的严重……”
刷的一声,剑尖再度移了回来。
“啊啊啊,好好好,那个自闭症我们慢慢的治,我现在就给你治病……哦,应该说是治疗你的内伤哈。”
东方闻冷笑一声,发现这招似乎很凑效,心中不禁有一丝小小的得意。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放松的痕迹。心知眼前这个无赖小鬼绝对是个打蛇随棍上的主儿。因此语气又冷了几分:“那你何时开始?”
独孤漱玉眼珠子转了一转,嘻嘻笑道:“那个英雄,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们做医疗的,最讲究的是三查七对了,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这病可没法治……”
“东方闻。”三个字,简洁明了。
独孤漱玉并不知道东方闻的身世,绝世宫和绝顶堂牵扯本就不多,又都适逢他不在场。因此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竟会是他大哥的死对头,还一个劲的赞叹著:“好名字啊,好名字啊。”心里却根本不知道这名字好在哪里。
“那个英雄……啊……不……是东方大哥,不知道您最喜欢的人是谁?最爱吃什麽食物啊?最喜欢做什麽运动?恩,这个我可以猜出来,一定是练功了哈。那你练功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什麽地方呢?还有还有,你的生日是什麽时候呢?你的剑叫做什麽名字呢?你的……”
“啊……”东方闻再度大吼起来,佩剑刷的一声再指向独孤漱玉的胸口:“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杀了你……你信不信即使你是唯一能治好我的人我也敢杀了你?”
“信信信。”独孤漱玉忙不迭的点头,暗道这情节怎麽这麽熟悉,然後想起来电影《大话西游》中孙悟空被唐僧唠叨的时候,反应与东方闻十分的雷同。他陪著笑脸:“东方大哥,我这就去给你治病,不过我的肚子好饿啊,这样我会没有力气,我没有力气的时候呢,诊脉就不准,更何况……”
他话未说完,东方闻已拖著他风一般来到了布置整洁的餐厅,於是那些或闲聊,或打扫,或静坐的仆人们,就看到他们向来喜怒不形於色的堂主抓了一个仆人便开始大喊:“立刻给我准备一桌饭菜,要有大块的肉,大碗的酒。告诉厨师,如果饭菜上来後我发现还是堵不住这小鬼的嘴,就让他就提著脑袋来见我。我不能杀这个郎中,难道还杀不了一个厨子吗?”
仆人呆呆的看著,良久才反应过来,颤抖著声音答道:“是是是,堂主。奴才这就去。”话未完便一溜烟的跑了。心里犹自惊疑不已:“天啊,堂主果真很反常啊,他的话变的这样多,到底是好兆头还是坏兆头呢?恩,以後我要躲的远远的好好观察几日,不要不明不白送了小命。就目前来看,在堂主无撒火时,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春来遍是桃水---3
绝顶堂从来都没有像这几天这麽热闹过,就好比一潭死水忽然被注入了一股清泉,虽然这清泉制造噪音的能力的确是令人叹为观止。
“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著篮上市场……”一大清早,绝顶堂的人便被一阵嘹亮的歌声惊醒,自从独孤漱玉来了之後,他们每天都要被迫早起一个时辰。原本以为是後院养的几只大公鸡惹的祸,可是在他们成功的将鸡放养到山上做野鸡後,他们才发现公鸡其实是无辜的。一切都是独孤漱玉腕上戴著的那挂亮晶晶的东西搞的鬼。偏偏它又是一个死物,连贿赂都不可能。
独孤漱玉唱完了三首起床歌,这才美美的伸了个懒腰,一边自言自语道:“啊,美妙的一天又开始了。”
“你的治疗是否也该开始了?”身後募然有声音响起,吓了他一跳,回头一看,东方闻正黑著一张脸狠狠的看他。
“哦,是的是的。”独孤漱玉笑眯眯的道,一边拍著东方闻的肩膀,呵呵笑著:“东方大哥,我知道我长的很帅,可是你也不用这样使劲盯著我呀,你想看我,就凭咱们的交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更何况你也可以先通知我,让我好好收拾一下,这样就可以让你见识到什麽叫魅力无边的帅哥本色……”
又……又来了。东方闻额上的青筋再不甘寂寞的蹦出来。忍,一定要忍。等到病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这个臭小鬼。东方闻咬牙切齿的想著。
“其实我们那里呢,美男子也算不少,但是像我这样兼具帅气和可爱特质的就很少了。基本上我只承认那个都四十岁了却还像一个二十岁少年一样的哥哥比我出色。你不知道哥哥是谁对不对?那我告诉你,他是我们那里非常非常出色的艺人。特别的优秀,他的优点简直多如天上的星星,说都说不完……”
天啊,谁来告诉他这小鬼什麽时候又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了。比听人罗嗦更痛苦的事就是这些罗嗦他一句也听不懂。东方闻觉得额上的青筋在持续增加中,牙齿也凑热闹似的不由自主的磨了几磨。就在他忍不住要发作的时候,忽然听到独孤漱玉放声大哭,悲哀道:“可是哥哥死了……他因为抑郁症而跳楼自杀。他为什麽不来找我?如果他来找我治疗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他自杀的。我有绝对的把握。呜呜呜,他……他只活到四十七岁呀……他为什麽不来找我?”
他亏了没找你才活到四十七岁,如果找了你,或许连三十七岁都活不到呢。东方闻很坏心的想著,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虚假笑意,他故意叹了口气道:“既然是伤心事,就不要再说了。”
“对对对。”独孤漱玉忙不迭的点头:“否则哥哥在天上也不会开心的。”他一把挽住东方闻的胳膊,甜笑道:“东方大哥,你对我真好。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伤心会让你这麽难过。”
东方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哪里难过了,他有说过吗?他的目的不过是想这只鸹噪的小乌鸦闭嘴而已。他完全是为了自己可怜的耳朵著想。谁能想到这也可以成为这小鬼自作多情的理由。
“那我们还是来谈谈我最锺爱的卡通人物吧。恩,是先说流川还是剑心呢?糟糕啊,两个我都是这麽的喜欢……到底是先说……”
“闭嘴。”东方闻终於再度崩溃:“你再说话信不信我会掐死你?”
这招果然灵验,独孤漱玉立刻吓的噤声不语,随著他很快的来到书房坐下。东方闻对自己的威慑如此管用感到很欣慰,呷了一口茶,他满意的开口:“说说你的治疗方案吧”
没有声音,独孤漱玉低头数著手指头。
“喂,我说话你没听见吗?”他稍微提高了声音,却见独孤漱玉将两只手环绕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掐的动作,然後眼白外翻,伸出舌头,就宛如个吊死鬼一般。
东方闻这一气险些没背过气去,独孤漱玉竟拿他的恐吓来砸他,但见他那幅模样又实在好笑,这两种极端情绪一冲撞,胸口立刻剧烈的疼痛起来。
冷汗涔涔而下,东方闻眼皮跳了几跳,暗道:“老天爷,你派这个小鬼真的是来救我的吗?该不会病还没治好我人就被他气死了吧。”
独孤漱玉见他脸色发青,情知他病痛又复发了,忙赶上前来,把住东方闻的脉。再看这个时候的他,哪里还是那个说个不停的无赖男孩。那份从容沈稳气度比起东方闻来,也丝毫不逊色。
往後的文应该就素情节和恶搞并存了。嘿嘿,希望大家会喜欢了。不过最後赢家好像大家不太喜欢啊,要素不喜欢告诉偶嘛,让偶考虑考虑素不素弃坑来著。嘿嘿嘿。
春来遍是桃水---
东方闻连痛楚都忘记了,只呆呆看著独孤漱玉,暗道:“恩,若说这个样子,倒还有些名医风范。”却见独孤漱玉皱了皱眉头,沈声道:“看来比我想象中的棘手。没有关系,你这只是一时间情绪不稳所致,只稍微调息一下就行了,我去拿些东西,马上过来。”说完匆匆而去。剩下东方闻怔在那里,奇怪他这几句话怎麽说的如此简单明了。
稍顷,独孤漱玉折返了回来,让东方闻到书房里头的卧室去,正色道:“我今日给你看病,无论你看到多奇怪的东西,都不能说出半个字,你若答应,我保你长寿康宁。若做不到,对不起,即使你是我的偶像,也别怪我无情。”
东方闻见他说的郑重,心下暗道不知是什麽独门秘方绝技的。当下也淡淡道:“我从不多嘴。”
独孤漱玉这才从自己的箱子里取出一些工具,苦笑道:“本来以为大嫂的病好了,这些劳什子下回就不用带了,谁知又碰上了你。”说完认真为东方闻做起全身检查来。
东方闻被他弄的浑身不自在,少不得忍耐。良久方听独孤漱玉道:“原来如此,东方大哥,你因为受了内伤,导致肺功能受到不小的损害。不能调节你体内的两股内力气息。每当两股内力交汇,你便会觉得胸口剧痛,呼吸费力。大汗淋漓,必得好好调息一番才行是不是?”
东方闻暗道:肺功能是什麽东西?但见独孤漱玉说的半丝不差,只好点了点头。
独孤漱玉笑了笑道:“东方大哥,你该感激老天爷让你遇上了我,否则长久下去,肺功能迟迟不能修复,你的调节反而让它损害越来越严重,就好比饮鸠止渴,总有一天会死在这上头。”
东方闻心中一凛,独孤漱玉此言正说中了他心中担忧之事。却又听他道:“病因找到了就行了,我先给你配几样药,你吃吃看效果怎麽样。关键是看肺功能能否修复。”
东方闻看他一脸真诚,心中不由有了一丝感激,这麽多年来,独孤漱玉是第一个毫无目的对他付出关心的人。忽然间就觉得虽然独孤漱玉平时太过罗嗦,但自己有了那种治好病就杀死他的想法也嫌太卑鄙了些。典型的过河拆桥。想起独孤漱玉把他当英雄一样崇拜,这种行径岂是英雄所为。
独孤漱玉收拾起了箱子,对他道:“我这就去配药,记住啊,刚才看到的那些工具不准说出去。”忽然又凑过头来道:“东方大哥,想要锻炼肺功能,有一个再好不过的方法。”
东方闻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还没等他说话,独孤漱玉已笑嘻嘻的道:“那就是不停的说话。东方大哥该好好改改你这沈默寡言的毛病啊。”
东方闻的拳头握了起来,眯著眼道:“那我宁可选择去死。”
独孤漱玉见他危险的眼神,不由後退了一步,心虚笑道:“嘿嘿,那个,那个你要不爱说话,听我说效果也是一样的。”
东方闻哼了一声,淡淡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一向看的很开,你要不要试试看。”说完亮出了握的泛了白的拳头。
“啊,那个,那个我去配药哈。”独孤漱玉一溜烟的跑了。风中仍传来他的声音:“那个生命是宝贵的,东方大哥千万要珍惜啊。”
“这小鬼。”东方闻咬牙切齿的道,瘫坐在椅子上,才发现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行,治好病还是要杀了他,否则死的就是自己。他愤愤的想。
正在这里生气,忽然有人报告副堂主粱易在外求见。东方闻召他进来,只见他面色凝重,沈声道:“堂主,西域摩罗教主率教众已来到图卡,扬言要会遍天下高手。第一封挑战书就是下给咱们的。”
东方闻半晌不语,忽然冷笑一声道:“会遍天下,他怎麽不先去绝世宫?这分明是密云国知道了我受伤的消息,堂中高手又多出去为我寻医,方趁机落井下石。他们这些年来苦心经营,便是要吞了图卡。若不是我从中周旋,凭百里赫赫那蠢材,早亡国了。”粱易见他面上起了杀气,心知摩罗教这种作为已激起了他的斗志。果听东方闻道:“既然来了,咱们可不能让人家失望才是。通知所有人,大开中门,随时备战。”
春来遍是桃水---5
独孤漱玉实在是不明白两天之内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他走了十几分锺,绝顶堂里连个人影都没有,难道说就在这两天,一场残酷的瘟疫夺走了他们全部的生命吗?但是这不可能啊,凭著自己身为医生的灵敏嗅觉,任何瘟疫绝逃脱不过他的感应。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哼哼,我就不信一个人都碰不到。真是的,大家看我这两天闭关配药,就开始躲懒了。这石登上都有灰了。也不知道……”
“独孤公子。”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哎呀,我可找到你了。”一个老仆人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目中流露出的兴奋目光远远比不上闻声而动的人。
“哈哈,我就说嘛,总会遇到人的,到底怎麽回事啊?为什麽大家都不见了呢?”独孤漱玉兴奋的问著。却见老仆人一脸黯然,哽咽道:“绝顶堂大难临头,堂主说了,让老奴送公子赶紧出去。”
独孤漱玉怀疑的眯起了眼睛,不屑道:“喂,你回去告诉东方大哥,这一招我大哥已经用过八了,对我早就不管用了。”
老仆人虽不明白他说的是什麽,却知道他的意思是在拒绝,急道:“密云国的国教摩罗教趁著堂主受伤前来挑战。说是比试,其实就是至死方休。本来我们绝顶堂何至於怕他,但宫主受伤,迟迟未恢复。堂中高手为此日夜忧心,纷纷出去寻医访药,因此堂中此时连平时一半实力也不到,胜败殊难预料,公子,堂主特地嘱咐老奴,让公子快些离开这里。”说完拉著独孤漱玉就走。
独孤漱玉一把甩开他,面无表情道:“老人家,你罗嗦了半天,把最重要的事漏了,他们现在在哪儿决战呢?”
老仆人一愣:“公子,你知道这个干什麽?咱们快些出去是正经……”话未说完,便听独孤漱玉大吼道:“喂,就算是罗嗦也是要讲职业道德的,最起码要把重点告诉我吧。你不把他们决战的地点告诉我,信不信我把你罗嗦到至死方休?”
对於独孤漱玉的这点“恶名”,那老仆人也是知的。当下面上变色道:“不用了不用了,老奴这就带你去。”
一溜烟的赶过去,本来呢,面对这种江湖仇杀的场面,独孤漱玉是很兴奋的。但等他看到了自己这边的人都受了伤时,立刻就转变成“义愤”了。几步跑到东方闻的身边,还没等他问话,便听到对面摩罗教主的狂妄笑声:“东方堂主,原来绝顶堂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就不知堂主可否下场赐教几招,也好让本教主见识见识堂主的手段。”
“放屁。”独孤漱玉再也忍不住了,这人真是让他看了就不爽,忍不住跑上前去大声吼道:“你们趁人之危,还好意思这麽的大言不惭,你知不知道羞字怎麽写啊?要不要我教教你啊?若不是我们堂那些高手没有先见之明,不知道上天会派来我这样的神医,一个个都跑了出去,还能让你们这样张狂?哼哼,还本教主呢。我看是本卑鄙教主还差不多。你啊,你比那些卡通书里最坏的人渣都卑鄙上不止一千倍知道吗……哼哼,你看铁男他们虽然是不良少年,而且去打湘北篮球队的时候吧也很讨人厌,可是人家最後还有一点点可爱的地方。还有……”
可怜的摩罗教主呆呆的看著独孤漱玉滔滔不绝的骂著,终於被骂激眼了,俗话说狗急还跳墙呢,何况人家堂堂教主。只听他大吼一声道:“你你你……你会不会骂人啊?你……你骂的这些本教主一句都听不懂。”
“扑”的一声,东方闻将刚喝进嘴里用来暂时性提升功力的药茶全喷了出来。阿休河竟然会对独孤漱玉的话认真,真是令他意外啊。心中有些後悔,早知如此,该好好的培养培养独孤漱玉罗嗦的能力,说不定可以成为天下无敌的武器呢。
“听不懂就不要随便插言,直到弄懂为止,不耻下问不知道吗?”独孤漱玉显然还没有骂过瘾。东方闻却注意到阿休河的眼里已闪过一丝杀机,叹了口气,忙上前拉下独孤漱玉道:“好了,今日之事你不必插手,你不是绝顶堂的人,赶快离开这里吧。”
独孤漱玉惊奇的看著他:“耶,东方大哥,你这说话好多呢。”说完才想起现在不应该注意这个。面色一整,道:“不过你知道你现在不能动武的,否则气血逆流,就连我也未必救的活你。”
东方闻淡淡一笑道:“大丈夫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漱玉,谢谢你……”後面的话终究说不出来,一把解下披风,远远的扔到一边,昂首走上台去。
独孤漱玉的两只眼睛冒出了无数的红心,连历经百战的嘴唇都打起了哆嗦:“好,好帅啊……东方大哥,我爱死你了。啊啊啊啊啊。”他拼命的尖叫起来,借以表达心中的崇拜兴奋。
无数“扑咚”的声音响起,敌我双方均倒下了一大片。好在东方闻受训时日不短,只是眼角轻微跳了几下,便恢复常态。但可怜的阿休河就没这麽幸运了,他张大著嘴巴,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有没有听到他说什麽?他……他他他……他说他爱你。”
东方闻翻了个白眼,冷冷道:“他爱的又不是你,阁下大可不必这样慌张失措。”
春来遍是桃水---6
阿休河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转来转去,忽然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由杀机顿现,正要出招,只见独孤漱玉跑上来死死拽住东方闻的胳膊,大吼大叫道:“东方大哥,你这样的英雄,怎麽可以和这样卑鄙的教主过招。更何况你可是绝顶堂的堂主呢。这样的人渣,就让小弟我来对付吧。”
“扑咚”数声,这回是己方的人又倒下了几个。独孤漱玉回头狠狠一瞪,气道:“你们敢不服本天才?哼哼,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会细细的给你们讲述本天才的英雄史,到时不怕你们不相信。”他话音刚落,倒在地上的几个人已一脸惊恐的爬了起来,连连陪笑著说“相信相信。”
东方闻心中又是一动,一股难言的滋味禁不住涌上心头,抚摸著独孤漱玉奇怪的短头发,他轻轻但坚定的道:“漱玉,下去。”又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他道:“看情况不对就赶紧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练好了功夫再为我报仇也不迟。”
独孤漱玉哪肯听他的,上前一步,指著阿休河的鼻子道:“我们堂主何等身份,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哪配与他动手,我呢,是这堂中一个小人物,就先由我来领教领教你们这些无耻之徒能练出什麽像样功夫。我若不行,再由堂主动手。”说完一把把东方闻推了下去。
东方闻猝不及妨,空中一个转身,方稳稳落在了地面上,回头一看,独孤漱玉单枪匹马站在台上面对众多敌人,不由眼睛都红了,一个飞身又要扑上去。
粱易连忙拦住了他,低声道:“堂主,依属下看,漱玉好像成竹在胸,咱们不妨先看看,若他有了危险,再救不迟。”
“什麽成竹在胸,他这叫不知天高地厚。”东方闻气急败坏的道。却被粱易死死拖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只见独孤漱玉笑嘻嘻道:“我这个人呢,也没什麽本领,绝顶堂的好功夫都在堂主及其他上司那里,我也不过就练了几手下三滥的功夫。你们眼睛瞪那麽大干什麽?不明白是吗?哎呀,怎麽这麽笨啊,就是暗器了。本少爷其他功夫都不行,唯独暗器还能拿出手,你们谁来和我比划比划啊?”
他这一说,早乐坏了摩罗教的一个护法名叫阿不诺的,只见他上前一步,阴阴笑了一笑:“我阿不诺愿和阁下比试比试。”
“喂,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很难看啊,可以吓死小孩子了,自己的短就要避免一下嘛。怕别人都不知道你笑的多难看是吧?真是的,听这名字就不像好东西,不诺,就是不守诺言了,还真是和你们卑鄙的教义相符呢。这样的人,杀了也没关系。”独孤漱玉一本正经的道。
就连敌方都有几个人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粱易笑著道:“堂主,你看那阿不诺的表情,只怕还没比试,先被漱玉气死了。”
东方闻却没有心情笑,暗道:阿不诺被称为西域暗器第一高手,漱玉如何比得过他。想到这里,气运丹田,已做好了随时营救的准备。
便有人在场上竖了一个靶子,独孤漱玉看了一眼阿不诺道:“来者是客,你先请吧,免得我若先来,你被我的暗器吓破了胆子,发挥不出真正本领。叫人来说我胜之不武。”
阿不诺傲慢看了他一眼,心道:看是谁吓破谁的胆子。知道独孤漱玉牙尖嘴利,非一班人能比。这话便不敢说出口来。只缓步来到场中央,也没看他手怎麽动,一只流星镖已闪电般正中靶心。
敌方人轰然叫好。东方闻面上也不禁变色。粱易大惊道:“这厮的暗器竟然这麽快,堂主,他……他这暗器怕是蜀中唐门的镇宅之宝‘一笑东风’也比不上。
东方闻点了点头,心中也觉得不妙,摩罗教竟有这样一名暗器高手,天下武林危矣。
那阿不诺射出这样精彩的一镖,也是十分自得,回头看看独孤漱玉,只见他面上泛笑,一个劲的摇头道:“这样的烂暗器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西域武林当真没有人才了。”
东方闻皱了皱眉,叹道:“这小鬼怕是连门道都没有看出来,还敢这样大言不惭。”拳头又紧握了握,知道独孤漱玉若不能技压全场,阿不诺随时都会动手。
独孤漱玉又笑了一阵,方走到场子中央,缓缓抬起右臂定在那里,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知独孤漱玉这怪异举动究竟代表什麽意思?自古也没听说有这样发暗器的姿势。
东方闻什麽大风浪没经历过,此时竟也觉得口干舌燥,心道:这小鬼若非唬人,便是真有些独到之了。
春来遍是桃水---7
独孤漱玉迟迟没有动作,场上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静的落针可闻。正当大家眼睛发疼双手出汗连腿都站的发软的时候,独孤漱玉的手微微动了一动,众人都是武林高手,只听一声轻微的“啪”的声响,独孤漱玉前面的靶子已经“轰”的一声成了碎片,漫天飞舞。
“啊……!”惊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敌方人群中有胆小的已经昏了过去。独孤漱玉抛去一个同情的眼光,耸了耸肩道:“真是的,心脏承受力有限就不要来参加这种刺激的场面嘛,要是诱发了心肌梗塞多不值得啊。”说完抬眼向阿不诺望去,只见他早已是面无人色,他自得一笑:“怎麽样啊?那个不守诺言的,我的暗器功夫比起你来如何?”
阿不诺疯狂的摇著头,忽然抱头“熬”的一声窜下台去,大吼大叫道:“他不是人,是妖怪,是魔鬼,只有妖魔才会有这样邪恶的暗器,他不是人。”
独孤漱玉气的脸都黑了,看见敌方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妖怪的表情看著自己,他肺都快要气炸了,指著阿休河大吼道:“好,就算本天才对你们的承受力估计不当是我的错,你们也用不著用这麽卑鄙的方法来责怪我吧?你们家妖怪魔鬼大白天就敢出来晃啊?你看清楚,我是人,头上没有角,也没有三头六臂,真是气……气死我了,人家这是三藏的标准姿势,你们不懂欣赏也就罢了,竟……竟敢这样侮蔑我。虽然我知道你们是嫉妒我这个样子太帅,太威武,太潇洒,可你们竟把这麽帅气威武潇洒的我形容成妖魔鬼怪实在是不可原谅……”
“不遭人嫉为庸才,漱玉,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东方闻飞身上台,安抚激动的独孤漱玉,心道:好在这小鬼还没看见堂中众人的反应也是把他当作妖怪,否则怕是要当场发疯了。那暗器威力实在强大到可怕,一旦被他乱用,後果不堪设想。
独孤漱玉显然对东方闻这几句话十分受用,晃了晃右臂,对阿休河等人道:“怎麽,还有人要比吗?不怕死的站出来,本天才我奉陪到底。
阿休河与众属下面面相觑,纷乱商议了一会儿,方对东方闻行礼道:“绝顶堂果然藏龙卧虎,阿休河甘拜下风。打扰了堂主清修,抱歉之极,我们这就离去,堂主意下如何?”
东方闻道:“来者是客,教主远道而来,不如就由在下备几桌素席,众位吃了再走,也不耽误各位的行程。”
阿休河躬身道:“不敢打扰,我们修行之人,餐风饮露实乃平常,况也有自备干粮,告辞。”说完率著一群人匆匆去了。
粱易忍不住笑道:“呵呵,他们大老远来,以为能捡个便宜,却弄的灰头土脸,刹羽而归。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东方闻只淡淡一笑,也未开口,却见独孤漱玉拽了拽他的衣角,贼笑道:“东方大哥,你好贼哦,你留人家吃饭,却说备几桌素席,换作我也知道你没有诚意了,所以他们立刻就明白你不是真心留他们的了,呵呵呵,东方大哥,你真的是好聪明啊。”
东方闻又好气又好笑,叱道:“胡说。”旁边的粱易早接口道:“漱玉少爷冤枉堂主了,那摩罗教乃修行中人,和佛教差不多,他们不吃荤腥的,所以堂主才那样说。”
独孤漱玉这才恍然大悟,又听粱易羡慕的道:“不过少爷的暗器绝技确实让人叹为观止,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独到的手法,且威力竟如此强大,那靶子乃铁木制成,最是坚硬无比,竟被炸成了粉末……”
他话还没有说完,独孤漱玉早已哈哈狂笑起来,到最後更是笑弯了身子,众人正不解间,只听他喘气道:“那群蠢蛋被我吓破了胆,殊不知我也在害怕呢。我今日匆忙出来,忘了装子弹,这枪里只有一发备用的子弹,哈哈哈,没想到他们真被我蒙混过去了。”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只道独孤漱玉的呆病又发作了,东方闻的目光却邃起来,想起独孤漱玉奇特的出现方式,口中说出的众多他们不明所以之语,如今再加上这威力强大无比的暗器,心中有了点头绪,却不十分清晰,只想等回到房中,无人的时候,再细细追问独孤漱玉。但一想起一问之下,这小鬼难免又罗嗦个没完,不由觉得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春来遍是桃水---8
摩罗教如此大举进犯,东方闻本来自忖定是一场恶战,,谁知到头来却出了这麽一个意外的结果。和众人回到大堂,他简单说了几句,便命散了。这里和独孤漱玉回到书房,低头想了半天,决定还是把一切问清楚比较好,他喜欢罗嗦就罗嗦点吧。
“恩,漱玉……”一边说著一边抬起头来,只见独孤漱玉双眼亮晶晶的瞅著自己,一脸的兴奋,抢著问道:“东方大哥,你想说什麽?你是不是对我的暗器感到好奇,想知道它的来龙去脉?”
东方闻看著他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那眼神是终於得遇知音的兴奋,仿佛在说:“东方大哥,你问吧,你问吧,你快问吧……”
东方闻突突的打了一个冷颤,心道:“还是先算了吧,等我再锻炼几日,适应了再仔仔细细问一。”转念一想,何用自己仔细问,恐怕只说一句开头,独孤漱玉就会从头到尾说个仔细了。看著独孤漱玉就要张嘴,他忙道:“今天我累了,先不说了。”
独孤漱玉一脸失望之色,就像眼前的一座金山忽然之间不翼而飞,他嘴巴扁了一扁:“东方大哥,你真的不听吗?你不好奇吗?那种东西是你们这里没有的呢。难道你不想了解了解吗?你如果想知道,我一定会不厌其烦的说给你听的,东方大哥,你真的……”
“我说我累了。”东方闻发觉头又开始痛了,有时候他还真怀疑这小鬼是不是唐僧再世,这些罗嗦其实就是紧箍咒化来的。看著他更加失望的小脸,他心中忽然就觉得有点怜惜,拉了他的小手,他温言道:“来,陪我睡一会儿吧。”
话一出口,他便後悔了,只见独孤漱玉两眼射出万丈光芒,蹭的窜到了床的最里边,死死把住自己的胳膊,像是生怕自己反悔一样。
“东方大哥,是你让我上来的,可不许赶我下去。”独孤漱玉一脸幸福的说著:“我好感动,好高兴啊,东方大哥,你这张床应该还没有人睡过吧?你竟然让我睡,东方大哥,我……”
“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扔下去。”东方闻面无表情的道,果然成功让独孤漱玉闭嘴。只是苦了他的胳膊,他的胳膊被……被这小鬼抓的好疼啊。
东方闻抽搐了几下,为了可怜的耳朵能够得到休息,也只好牺牲胳膊了。两人双双躺在那里,故意不去看独孤漱玉还在冒著红心的双眼,东方闻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呼吸便均匀起来。
独孤漱玉看著那张刚硬男性化的脸,这张脸本来应该是很英俊的,可是那两道刀疤却破坏了这份和谐,当然了,我们的漱玉是绝对不会这麽认为的。在他眼里,这两道疤绝对不比他的偶像剑心的逊色就是了。
“东方大哥,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很喜欢你。经过这麽多日子的相,现在我更加确定,东方大哥,你就是我一直寻找的那个要共度一生的人了。”他望著东方闻的脸自言自语,冷不防被东方闻的咳嗽声吓到。
小心再观察了一会儿,见东方闻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才放心的继续说下去:“还好,东方大哥,幸亏你没有醒来,否则我真是要羞的无地自容了。不过追求真正的爱情,怎麽可以害羞呢。东方大哥,我知道你或许不会接受一个男人的爱恋,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我要做你身边的守护神,把那些苍蝇狐狸鲜碧草什麽的统统赶走,这样我就可以独自霸占东方大哥了。”
东方闻的眼皮跳了几下,不过陶醉在未来大计中的独孤漱玉并没有察觉到,仍在滔滔不绝的说著:“东方大哥,你说我们两个到底谁做攻好呢?恩,其实我是很想做攻了,因为小受会很疼啊,而小攻就会比较享受。可是……可是我也知道,你是绝对不会做小受的。到时你一定又会说,让我在下面,我宁可死,或许干脆掐死我。所以这样看来,我也只能做小受了。东方大哥,你要永远记住我为你做出的牺牲啊。换作别人,我是绝对不会做小受的。”
东方闻的青筋又迸了出来,都有点装睡不下去了。只好翻了个身,不让独孤漱玉看到他的表情,心里还在琢磨著:“小攻小受是什麽东西?莫非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功或暗器手法?怎麽会起这麽奇怪的名字呢?”想起每个人看到自己如见鬼魅的表情和独孤漱玉说要霸占住自己的两种反应,心中忽然有一丝甜蜜泛了出来。当然,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只以为这是被漱玉唠叨出来的特殊反应。
春来遍是桃水---9
东方闻年少的时候性情暴躁,他的师傅对他说这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该有的情绪,因此让他练了一种静心的功夫,谁想到这种功夫一练完,他倒是不暴躁了,可他的沈静却也大出他师傅预料,直摇头叹息说这孩子从此不像个人了,全是被自己给毁了。因此等到他一创建了绝顶堂,他师傅不愿对著他自责伤心,扔下这一堆人自己云游四海去了。
若说心中没有怨愤,那是不可能的,东方闻何尝不知道堂中众人见到自己就如同见到阎王的原因,有时候也暗悔自己怎麽练了这麽一种没有人气的功夫。不过现在,他万般感谢自己的师傅将这门功夫传给了自己。
他没有想到独孤漱玉在睡觉的时候也可以说梦话说个不停,什麽流川剑心好帅,加油。大哥太过分,太混蛋,过河拆桥,大嫂还没有和自己好好谈谈心之类的,他听得一头雾水,若不是仗著这门功夫,他想他颤抖的双手早就掐死这小鬼了。莫非他师傅知道他早晚会有此劫,才这麽有先见之明的传给了自己这静心功夫?
“老天爷,这以後的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东方闻举头看著天上明月,心中悲哀的叹息著,没有办法,这小鬼真是他命中的克星了,无论他被他罗嗦的如何无力,就是不忍心杀他。咳咳咳……他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不不,我是因为病还没有治好,绝对不是不忍心。”
那一边,独孤漱玉在第N遍骂完他没有良心的大哥,表达过自己对东方闻的爱意之後,终於停下嘴巴乖乖的睡觉了,东方闻这才敢回过身去,借著月光看独孤漱玉清秀的小脸,看著他嘴角边泛起的一丝满足的微笑,回想起他素日里的神采飞扬,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为他掖了掖被角,摇头笑著叹道:“你啊,真是我命里的魔星。”
感谢上苍的是,他这个笑容没有被独孤漱玉看到,否则绝顶堂大概要在半夜里被掀翻了,独孤漱玉还在做著怎麽把他的东方大哥拐到手的美梦,却不知道斯人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已沦陷了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各人倒也相安无事,当然,这完全是因为独孤漱玉正全力为东方闻治病,否则绝顶堂哪能有这样的清净日子过。不过随著东方闻的伤势越来越好转,他怀疑这幸福的日子恐怕就要过到头了。
终於这一天,独孤漱玉在例行检查完後,对东方闻道:“恭喜东方大哥,伤势已痊愈了,对你练功再也没有影响了。”
东方闻此时的感觉就如一直在自己身上吐著信子的毒蛇终於死了一样,心中高兴,看著独孤漱玉,半晌方道:“谢谢你了,漱玉,否则我东方闻一生抱负,要尽付流水了。”他心下感激,早把那治完病就杀掉独孤漱玉的想法忘到爪洼国里去了。
“东方大哥,你有什麽抱负?说来我听听。”独孤漱玉饶有兴趣的问,却见东方闻的眼神是从所未有的冷酷认真:“问鼎天下,入主江山,这便是我的抱负。”
独孤漱玉张大著嘴巴,良久才哈哈大笑起来,高兴道:“哈哈哈,老天爷要厚待我,真是挡都挡不住啊,这辈子我是注定要做皇亲国戚了。嘿嘿,东方大哥,你尽管放手去干吧,我一百个一千个支持你。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凭什麽那些蠢材可以做皇帝,而像东方大哥这样的不世英雄却不能做啊。哼哼,我才不像我那顽固大嫂,要不是他,我早成小王爷了。东方大哥,你绝对绝对不要放弃你的梦想啊。呵呵,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大家会怎麽样参拜我这个男皇後了。”
东方闻头上的冷汗像小溪般流了下来,试探再度失败。他真怀疑独孤漱玉的脑袋是什麽做成的?他说的乃是大逆不道的话,本来是想吓他的,怎麽把他兴奋成这个样子。还……还男皇後,老天,他前些日子才听说擎风国主完颜竟坚持要立自己的老师蓝挺为後,将他老师生生的气昏了过去,如今这小鬼却是迫不及待要看大家参拜他这个男皇後的样子。无力的咳嗽了几声以遮掩自己的窘迫,他含含混混的道:“这个,这个以後再说吧。”
心中却因为独孤漱玉支持自己的惊天想法而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不适合当皇帝,因此虽有野心,却只要做那个幕後黑手,如今大计方才展开,百里赫赫却并不知晓自己的计划,还以为他是真的为了权利财富帮助自己,却不知道死期将近,这是後话了。
且说独孤漱玉为东方闻治好了病,便开始四游荡起来,只苦了绝顶堂里的人。那些听闻堂主伤势痊愈而被召回来的高手,先前还道一个小孩子,能怎麽可怕?等真正了几天,就到了一看到与独孤漱玉相象的身影便望风而逃的地步,聚在一起,都後悔自己回来的这麽早干什麽?恨不得再找几个理由出去。
独孤漱玉荼毒完了所有人,算算自己回到古代的日子也不算短了,现代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著自己呢,便向东方闻辞行。
东方闻表面上没有说什麽,心中却忽然间被苦涩填满,原来,原来这小鬼撒谎的本事也这麽高明,说什麽爱他,霸占他,竟然都是骗人的。遥望著不知何时消失的身影,想到他这一离去,两个人或许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一颗心忽然揪痛了起来,无论怎样施展那静心功夫,也无法静下心来。
春来遍是桃水---1
“死阿里,你上把我送到什麽地方去了,还敢挂我手机?”独孤漱玉一落地,便杀气腾腾的向一个男子冲了过去。
细看这男子的打扮,实在不能不让人惊W,一张美轮美奂的绝色脸庞,身上是一件飘逸的白衣,一只雪白皓腕上戴著流动著荧荧碧光的翡翠玉镯。裸著两只雪白小巧的脚,脚踝上是两串做工精致无比的银铃,随著他举手投足的动作,发出动听的声音。
“我以为你会感谢我。”阿里不慌不忙的说著,立刻看到了独孤漱玉痴般的表情。
“嘿嘿,不错,说到这个,确实要感谢你,否则我哪能遇到东方大哥这样的不世英雄呢?不过……”他的眼重新眯了起来:“你也不用把我摔的这麽痛吧,恩?”
“哼,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那一摔化解了你的劫数,你和你这位英雄还不知道有多少磨难呢。”阿里凉凉的道,见独孤漱玉半信半疑的表情,他连忙催道:“好了好了,你快回去看看有没有什麽事情找你吧,我也要回风月大陆办我的事了,你有需要我们电话联系吧。”
独孤漱玉见他的眼内在一瞬间蒙上了一层伤感之色,气道:“你又来了,究竟这风月大陆是个什麽地方?为何你每提起它就这样哀伤?你为何不告诉我?”
阿里淡淡的道:“那里是我的故乡,但是在另一个时空里。那块大陆非常的大,是你想象不出来的大。可是那里的时代却还是我们的古代。”
独孤漱玉头一听阿里肯叙说自己的故事,正想烹一杯茶好好的听听,却听阿里道:“漱玉,十年的时间应该够让你的爱情开结果了吧?到时候我会把这穿越时空之术教给你,不过现在倒不著急。你先过去院长那里吧。”
“喂,阿里……”独孤漱玉气的抓狂大叫,却见阿里一闪身没了踪影,他知道阿里心中一定有事瞒著他。不过不著急,凭他独孤漱玉,哼哼,有什麽事问不出来的?反正还有十年嘛。
“哈罗,亲爱的院长,漱玉回来了。”一听到院子里响起这可爱又可恨的声音,肥胖的院长撇下自己心爱的盆景就往桌子底下钻去,可惜为时已晚,独孤漱玉拽著他的衣襟使劲的将他拖了出来,一边皮皮笑道:“呵呵,院长,你干什麽呢?竟连我都不理睬了?”
锺亭面上强挤出一丝笑容:“那个漱玉啊,我刚才看到一只老鼠,所以急著抓住它,一时没听见你叫我……”
独孤漱玉一摆手:“院长,抓老鼠应该是猫的事,像你这种连猪都自愧不如的体形,呵呵,我看还是算了吧……”他拿起桌上的茶一口喝尽,还不忘取笑道:“呵呵,院长,你又胖了很多呢,下或许会有拍饲料广告的厂家来找你哦。”
真是一条毒舌,锺亭恨恨的想,笑了一笑,露出一口健康的白森森的牙齿说道:“漱玉啊,你这回来的正好,原本有十个世界性的医学会要让你参加,本来我已经找了替代人选,不过你既然回来了,就还是由你去吧。”
“啊,我可爱伟大的院长,您最近好像瘦了不少哦,不是我说你,就算医院里的事情多,你也该保重身子才是啊。不如由我……”
锺亭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心道:“想跟我斗,你还嫩著呢。”一边凉凉的开口:“好了,别说废话了,这回来能住多长时间?”
独孤漱玉道:“看需要了,我这麽长时间没有回来,医院里的工作堆积了不少吧?而且那些医生叔叔护士阿姨一定很想念超级无敌可爱的我了,怎麽也要安慰他们一下,以化解他们的相思之苦……”
他还没有说完,锺亭已忙不迭的道:“没有没有,最近没有什麽大事发生,医院一切运转正常,不需要你这个医学天才。那些医生护士没有你荼毒他们的耳朵,工作积极性是空前的高涨啊……”
“那也就是说没有我什麽事情了?”独孤漱玉兴奋的道:“太好了,我可以早点回去见东方大哥了,他那麽的优秀,不知道我不在这几天,会不会有蝴蝶蜜蜂缠著他不放。”
锺亭先是一怔,随後兴奋的差点心脏停摆。太好了太好了,终於有代替他们受苦的人出现了。虽然那个叫做东方的男人很可怜,但是本著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那个东方啊,你还是乖乖的牺牲自己来解脱大众吧。
两个人各怀心思,,独孤漱玉就在锺亭家里吃了午饭,吃完後锺亭对他道:“你还是先回自己家住几天吧,上你研究的那个课题不是还剩了点尾巴吗?而且我要你写的两篇学术论文你还没有完成呢。”
独孤漱玉点点头道:“好吧,我还要买几张海报带走,不过我们可说定了,这回去我可就很长时间都不会再回来了。有什麽事情你就让阿里找我吧。”
“求之不得。”锺亭在心里暗暗的狂笑,嘴里却说道:“漱玉,你放心的回去吧,我会想你的。”
“才怪,老狐狸。”独孤漱玉心中暗暗撇嘴,脸上也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也一样,院长,你要多保重自己哦。”
春来遍是桃水---11
独孤漱玉真不明白怎麽自己这一回来,众人看他的眼神全都变了。恩,他是承认他平时有小小的一点点自恋了。但他坚信这绝不是他自作多情,这些人看到他的眼神,明明就是像看到了菩萨一样嘛。
“哎呀,我的独孤小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啊。”粱易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兵一样的热情。几步迎了上来,嘴里还在感谢上天:“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正派人四找你呢。”
好奇怪啊,以往他回到绝世宫,大家看到他都是像看到怪物似的,抱头鼠窜,除非是有人受了伤,需要他妙手回春,但也没热情到粱易这个地步啊。
“呵呵,副堂主,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离开几天,大家会这样的想念我,早知道我就早点回来了。”他得意的笑著,心道:“看看,还是人家绝顶堂的人有素质,懂得什麽叫知恩图报。哪像绝世宫那帮家夥,就知道什麽叫过河拆桥,哼哼,我这回就好好的憋他们几天,看他们想不想我。
粱易嘿嘿笑了几声,又左右望了望,才悄声道:“那个,不是……那个漱玉少爷,你好好回想一下,你给咱们堂主治伤,有没有留下别的病症啊?”
“别的病症?”独孤漱玉疑惑的道:“你说的是後遗症是吧?不可能啊,就凭我这个医学天才,怎麽可能留下什麽後遗症?这简直是在侮辱本天才嘛。”
粱易瞪大了眼睛:“漱玉少爷,什麽叫後遗症?哦……算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关键是……漱玉少爷,堂主这几天变的很厉害。”
独孤漱玉见他面色青白的样子,更加疑惑了:“东方大哥怎麽变了?你说给我听听?莫非这病还没有根除?”
“不是不是,堂主的功力已大进。”粱易忙澄清道,:“就是……就是人变得越来越奇怪,原先的堂主虽然也冷了些,但赏罚分明,喜怒也不形於色,可是现在,堂主动不动就乱发脾气。”再左右望了望,附在独孤漱玉耳边道:“不瞒您说,无辜被关进地牢的人已经有四五十个了,再这样下去,连我都不知什麽时候就会被关进去。绝顶堂一世威名,就要土崩瓦解了。”
独孤漱玉吓了一跳:“土崩瓦解?不会这麽严重吧?我还等著做男後呢。”他随著粱易来到东方闻的书房,拍著胸脯对粱易道:“副堂主你放心,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
因为粱易将东方闻形容的太可怕,所以就连向来胆大包天的独孤漱玉,行动也不由得谨慎起来,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还未到书房里间,便听见一道森寒已极的声音传来:“我 不是吩咐过没有我的传唤,不许任何人进来吗?是谁这麽想死,我就成全了你。”
“啊,慢著,东方大哥,是我。”独孤漱玉吓的大叫,若这样死了,世上还能有比他更冤枉的人吗?“东方大哥,是我,我是漱玉啊。”
接著他听到里间传来“砰”的一声,据他初步分析,应该是一本厚厚的书落地的声音。然後便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东方闻闪电一般的冲了出来,神情激动的看著他,良久良久,方重新恢复平静,冷冷道:“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麽?”
独孤漱玉撅起小嘴,不满道:“喂,东方大哥,不是我说你,这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吗?我是说过要回去一趟,我没有说不回来吧,你应该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啊。如今见到我,竟然这麽的意外,太令我伤心了,当然了,伤心归伤心,我是不会走的。哼哼,要是这麽容易就认输,我大哥的诡计早就得逞八百了。还有,人家这特地带回来剑心和流川的海报给你看,可是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啊……”
是他,是漱玉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这样的罗嗦世界上只有漱玉才能说的出来,东方闻紧紧抱著怀中的小人儿,生怕一松手,他就又会像上一样消失不见。
“咳咳咳,东方……大哥……你……你……我……我的腰……要断了……我……我喘不……喘不过气……来了……”独孤漱玉艰难的挣扎著。东方闻的怀抱是很宽厚温暖没错,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想让他的小命在这里报销掉。
东方闻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放开了他,然後就看到他夸张的咳嗽个不停:“东方大哥,就算你要杀我,也不用用这样残酷的方式吧。”那两只大眼睛泪汪汪的看著他,煞是让人怜爱。不过东方闻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这几滴眼泪其实是被自己勒出来的。
“不……不是……我没有……”不可一世的绝顶堂主,此时竟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独孤漱玉在确定了自己的小命不会有危险後,这才开心的蹦到东方闻身边,东方大哥,我让你看看我的偶像。说完拉著他就来到书房,把他的得意海报在桌子上展开。
春来遍是桃水---12
“东方大哥,你看,这就是流川,他正在投篮,你看他的姿势多标准,多帅气啊。还有,这个是剑心,你看你看,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两道疤了,是不是超帅,超酷,超有形的?还有你看他拿剑的姿势,多有气势啊,和东方大哥你是一样的帅气啊,都好有英雄气概呢……”
东方闻就差没把眼珠子掉在海报上了,他呆呆的看著独孤漱玉滔滔不绝,两眼放光的罗嗦著,目光从桌子的海报上移到他的脸上,再重新移到海报上,然後再移回他的脸上,如此周而复始,直到他确定了,独孤漱玉不是在耍他。
这也难怪东方闻会这样想了,眼前画面上的两个被独孤漱玉说成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人物,在他看来明明就是奶油书生嘛(汗,大家不要打偶,那个梨也素流川剑心的fans了,但我们要从东方闻的角度考虑对不对?啊,梨被揍飞。谁,谁竟然忍心踢飞这麽勤劳的梨?)。如果不是独孤漱玉说的口沫横飞外加一脸的痴状,他实在很怀疑这小鬼说自己像那个剑心的话,是否在借机讽刺自己。
终於,独孤漱玉说完了自己心爱的偶像,这才想起东方闻还一直没发表意见,他抬起头,呵呵笑道:“怎麽样,我就说我和东方大哥的眼光是一样的,看东方大哥呆掉的表情,一定也是喜欢他们喜欢到了极点是不是?”
东方闻尴尬的咳了两声:“恩,那个……那个还可以了。画里的人能画的这麽逼真,也算难得了。”
独孤漱玉宝贝似的收起画卷,笑道:“更逼真的还有呢。就可惜他们不是真人,否则东方大哥一定会和他们成为好朋友的。以东方大哥这样的人,让你直接的说出喜欢很困难,你说的这句‘还可以了’应该就代表著你很喜欢他们了。呵呵呵。东方大哥,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还准备多给你讲一讲他们的故事,可是现在看来不用了,好可惜哦。”
东方闻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心道:“老天,幸亏我有先见之明,否则这两只耳朵只怕是要保不住了。”
独孤漱玉面上的表情忽然转为哀伤,黯然道:“可惜哥哥的海报我收藏的全部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我又不想随便买一张敷衍给你看。要给你看,就要给你看他最美最好的一面,所以我怕时空穿越的过程中有闪失,就没拿来,等下我再想想办法吧。”
东方闻点头道:“不急不急,你刚回来,肚子饿了吧,我们吃饭去。”
独孤漱玉兴高采烈的跟著他来到饭厅,才发现午膳全部预备好了,粱易和堂中剩下的几名高手正等得不耐烦,见到他们携手前来,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笑容。
独孤漱玉真是受宠若惊啊,还从来没有人对他笑的这样灿烂呢:“那个……那个你们当中有谁病了吗?”他思索了一下,试探著问道,基本上,绝世宫那些没良心的家夥们肯对他露出笑容就只有这种时候。
“漱玉少爷说笑了,我们练武之人,哪有那麽容易得病?”粱易为两人拉开两张椅子,讨好的笑道。
“哦,那就是有人受了很严重的伤?”不会错的,除了这两个原因,再也不会有其他理由了。
“漱玉少爷还真会开玩笑,自上摩罗教进犯落败之後,绝顶堂再没接待过任何高手,怎麽会有人受伤呢?”笑容都快维持不下去了,这漱玉少爷的想法还真是奇怪呢,和他的罗嗦有一拼。
独孤漱玉迷惑的眼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最後落在东方闻的脸上:“东方大哥,该不会是你做了什麽人神共愤的坏事,所以大家都想向我告你的状吧?”
“扑”的一声,几名高手当场把嘴里的茶喷了一桌子,随即惶恐的抬起头来,他们没有忘记有两名高手是因为在和堂主一起用餐时掉了两个饭粒儿就被堂主用“浪费”的罪名关进了地牢。如今他们浪费了一盏茶,不知道是不是要上断头台了。
不过东方闻什麽也没说,只是用手指了一指,立刻有人上来收拾干净桌子,东方闻看也不看那还在惶恐的几个人一眼,淡淡道:“吃饭。”
逃过一劫的两个人面上全都露出喜色,看来粱易说对了,这个独孤漱玉就是堂主变得反常的原因了,现在他回来了,那些被无辜关进地牢的老友可就有救了。
“恩,东方大哥,这是叫化鸡吗?太好了,我要尝尝,看看这里和我大哥那里哪个厨子做的比较好吃。咦,这只鱼怎麽长这个样子啊?还有还有,这是什麽蛋?不像是鸽子蛋,也不像是鹌鹑蛋,呵呵,我还从没见过呢……”
几个可怜的高手就那麽看著独孤漱玉边吃边说。东西顺利吞下,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看到最後,他们也不知道独孤漱玉的舌头是如何能做到这样的高难度动作,而更令他们惊奇的是,他们的堂主,他们向来冷酷的堂主,他们那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提倡“饭勿语”的堂主,竟然像是没有听到这些话似的,仍在好整以暇的啃著手里的馒头。
一直等到东方闻命令撤席,这些高手们才发现,自己只顾著观看研究独孤漱玉这高难度动作的要领,竟然……竟然忘记了吃饭。
春来遍是桃水---13
饭毕来到东方闻日常议事的场所,一间干净整洁的小小书房,独孤漱玉见这里实在是太简陋了,再说自己又不喜欢听他们正儿八经的议论事情,所以便对东方闻说道:“东方大哥,你给我钱,我去给你淘古董字画去,真是的,这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什麽都没有,多没气氛啊,让外来人看了,还不笑话死,堂堂的绝顶堂,竟就是个这样的所在……”
一叠银票凭空出现在他面前,东方闻头疼的道:“漱玉,你去买吧,下回想什麽玩,直接告诉我就行了,我并不是太聪明,拐弯抹角的话有时候会听不懂。”
高手们可怜的眼珠子再凸了出来,他们……他们一向惜言如金的堂主……竟……竟会对著这个孩子说了这麽多话。这……这独孤漱玉的功力果然高不可测啊。竟能连东方堂主都改变了。粱易额上滴下一滴冷汗,如果……如果日後堂主变得和漱玉少爷一样的罗嗦……他突突的打了个冷颤,再不敢想下去。
“漱玉少爷,你想买东西,等明儿我有空陪你去买,现在世道不太平,你先坐在这里玩会儿啊。”开玩笑,一旦堂主发威,这可是一张再好用不过的保命符,怎麽能让他离开呢。
独孤漱玉怀疑的看著粱易,然後就看到他“真诚无比”的眼神,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连跑带跳来到东方闻身边,得意的道:“东方大哥,我就说我独孤漱玉是人见人爱的嘛。如今终於有人识货了吧。嘿嘿嘿,以後东方大哥不要我了,我就到梁大哥那里去,他一定喜欢收留我的。”
粱易惊恐的看著东方闻宛如千百支利剑般的目光射向自己,毫不怀疑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自己现在大概也能死个几千了。望向还在得意笑著的独孤漱玉,他就差没哭出来:什麽保命符啊,分明是个催命的祖宗,再让他这麽玩下去,自己说不准哪天就被堂主手下的影子死士给悄悄宰了。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冤枉啊,天底下还有比他粱易更冤枉的人吗?
好在独孤漱玉接下来坐在东方闻腿上的动作总算安抚了嫉妒中的男人一颗不安的心,东方闻宠溺的将他搂的紧了一些,连眼睛里都露出淡淡的笑意。
粱易抹去一头冷汗,心道:还好还好,看来这是逃过去了,下一定要让这位祖宗记住,没事别乱说这些会害死人的话。
一个冗长的会议下来,被无辜关进地牢里的几十位高手毫不费力的被放了出来,独孤漱玉对东方闻的影响终於成为有目共睹的事实。
几天後,绝顶堂开始流传起一首奇怪的歌谣:“你想升级吗?请找独孤漱玉,你想发财吗?请找独孤漱玉,你想保命吗?请找独孤漱玉,你想自杀吗?也请找独孤漱玉。”
百味子一踏进绝顶堂的大门,便听到有人在哼著这首歌谣,不是吧,难道短短的几年间,徒弟就被人轰下堂主的宝座了?想想也不应该啊,他是不爱说话了些,不会搞人际关系了些,但除外这两点,自己徒弟还是很优秀的嘛,怎麽会这麽轻易的被赶下来呢?
等等,百味子心中一凛,独孤漱玉,不就是自己这回来的原因吗?可是他什麽时候当上堂主了?连忙抓过那个哼歌的人来问:“你说的那个独孤漱玉是谁?怎麽会有这麽大的权力?”
那个仆人一见到他,面上立刻露出狂喜之色,拜倒在地道:“老祖宗在外云游,一走就是多少年,怎麽今儿个有空回来了?”
百味子扶起他来,不耐烦道:“废话少说,到底怎麽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仆人这才笑著道:“没什麽,这首歌谣就是说咱们堂主宠爱的那个神医,听说堂主对他是言听计从,所以才说你想升上一级,或是办差想多要些银子,还有犯了事想保命的都可以去找他。”
“那这个你想自杀也找他是怎麽回事?”竟有这样事,百味子被勾起了兴趣,却听仆人大笑起来,良久方歇,忍著笑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不想活了,只要去欺负他一下,或是装作和他亲密一些,堂主就会亲自送你上路了。这种死法也光荣一些是不是?”说完笑道:“老祖宗其实不用担心,这几句歌都是大家编出来形容堂主对他的宠爱的,那个小少爷才不喜欢管堂主的事呢,每日里就喜欢到溜达,找人聊天。”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一样,身上颤抖了几下,悄声道:“老祖宗,这小祖宗罗嗦的本事,那真是……唉,老祖宗日後就知道了,反正你看到他,赶紧跑就对了。”说完唤来两个人,让他们陪百味子到堂中,他自己自去干活了。
“真是的,正听到关键,这小猴头竟敢吊我胃口。”百味子气得骂了几句,无奈随著两个小厮向绝顶堂的大厅里走去。
春来遍是桃水---1
阔别了多年再见到恩师,即使是一向冷淡的东方闻,也难免露出兴奋激动之色,兴冲冲的冲出来,还没等他说出问候之语,他的恩师,武林中剑仙一般的人物,瞪大了一双小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唯一的徒弟,第一句话就是:“啧啧啧,我的宝贝徒弟,你什麽时候开始像个人了?”
“砰”的一声,两旁边聚集著迎接这位老祖宗的高手们瞬间倒下了一大片,独孤漱玉随後出来,便看到东方闻一脸黑线的站在那里。
“嘿嘿,嘿嘿,我……咳咳……我老人家不过和你们开个玩笑,我只是生怕你们跟著我徒弟学的越来越不像人而已,你们用得著这麽大惊小怪吗?”
“砰砰”,仅存的几位站著的高手也倒了下去。登时让独孤漱玉笑出了声音。
百味子示威的看了独孤漱玉一眼,沈下脸道:“你们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就这麽丁点定力吗?亏外面还说什麽绝顶堂的人都是泰山崩於前而不变色的真汉子,结果就这麽点出息?”
众高手赶紧爬了起来,粱易心中哀痛的道:这不能怪我们啊,我们已经被那位小祖宗折磨的很脆弱了,哪还禁得起再来一位老祖宗的蹂躏啊。
“喂,你这位老人家很不讲道理啊,明明是你说话太过分了嘛,东方大哥怎麽不像人了?就算你是他的师傅,也不能这样说自己的徒弟啊,难道他不是你教导出来的?你却这麽说他,我看这些人没有被你气昏已经很不错了,换作我……”
“漱玉,不准对师傅无礼。”东方闻轻叱道,心里却因为独孤漱玉对自己的维护而心怒放,一只手不自觉的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
“喂,闻儿,你这是什麽意思?你表面上虽然不许他对我无礼,暗地里却在夸奖他说的对是不是?你以为师傅我是老糊涂了?看不清你背後搞的那些小动作了是不是?”百味子撅著白的胡子,满脸不高兴的道。
冷汗瞬间滴了下来,在这一刻,东方闻募然意识到:有了这一老一小在身边,以後的日子……不好过了,而事实将会证明他的猜测完全正确。
百味子已经有将近十五年没回过绝顶堂,此回来,众人自是高兴不已,东方闻知道自己的师傅喜欢热闹,便率领众多高手,亲自陪著他来到大厅,准备听听他这些年来游历各方的所见所闻,谁知有了个独孤漱玉,根本就没有他们插嘴的机会,就坐在凳子上听这一老一小斗了半天的嘴。
好不容易到了接风宴上,这两个人总算为了抢夺自己和对方心爱的食物暂时闭了嘴,却又为了一只烤乳猪而差点大打出手,东方闻哪一方也不敢帮,结果哪一方都得罪了。最後还是大厨赶紧送上另一只烤乳猪才算勉强平息了风波。直到这一刻,东方闻才意识到:向来不可一世的自己,在这两个人的面前却是多麽无能啊。
撤去残席,丫头们端上茶来,大家一边喝著,东方闻便问:“师傅向来云游四海,怎麽今突然回来,可是有什麽事吗?”
百味子点了点头道:“闻儿啊,你的话确实多了起来,哼哼,只可惜不是我改过来的。”说完气呼呼的道:“我是听说你堂里出了一个大人物,单凭三寸不烂之舌便让阿休河灰头土脸的回到西域,听说还有一样厉害已极的暗器,老祖宗我听说这样厉害,所以忍不住想见识见识,就跑回来了。”说完目光飘向独孤漱玉,又哼了几声。
独孤漱玉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得意攀住东方闻的肩膀,露出最可爱的笑容道:“东方大哥,既然老人家想听,不如就由你说给他听听吧,省得他没有这个本事,又不相信。”
东方闻还未说话,百味子已站了起来,胡子一抖一抖的气道:“好,既然你这麽说,咱们两个就比比,我就不信了,几句罗嗦还能杀人不成?竟把大家夥都唬成了这个样子。”
独孤漱玉沈下脸来:“喂,老头,你说什麽呢?我是看在东方大哥的面子上,才尊称你一句老人家,什麽叫罗嗦,我那叫语言艺术,你不懂就别瞎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好,那就说定了,我们比比,看是你的嘴先累还是老祖宗我的耳朵先累。”百味子也站了起来,不服气的叫道,浑然不顾众人惊恐的目光。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东方闻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力挽狂澜了,第二天,亲自将两个人送到一间幽静的书房,他和粱易以及众多高手便在外面等著结果,顺便开会研究掌握图卡国财贸大权的计划。
渐渐的,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都想知道会不会真的有人可以在独孤漱玉没完没了的罗嗦下不求饶的全身而退。
粱易看了看四周潮水般围著的人群,笑道:“堂主,你认为老祖宗和漱玉少爷两个人,究竟谁会赢谁会输呢?”
春来遍是桃水---15
东方闻的面部肌肉很明显的抖动了几下,良久方道:“谁输谁赢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无论谁输谁赢,咱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就是了。”
从一向冷漠淡然的堂主嘴里说出这种话,更令粱易感到前途一片黑暗,遥望天际,几只乌鸦呱呱叫著飞过,似乎在暗示著他们今後的日子将多麽的悲惨。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下山了,书房里的两人仍然不见出来,绝顶堂的全部人齐齐聚集於此,连午饭都忘记吃了,如今更是有人在交头接耳的议论是否该收拾包袱出去躲几个月。
饶是东方闻再心如止水,此时也忍不住了,悄悄对粱易道:“你说会不会师傅被漱玉罗嗦的烦了,又好面子不愿认输,干脆一掌把他劈昏了事?”思及此可能性,一双铁拳不由紧紧握了起来。
粱易却对独孤漱玉充满了信心:“恩,我看倒是老祖宗被漱玉说昏过去的可能性较大,小家夥一时不敢出来见你。”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啪的一声被打开,一老一少有说有笑的携手走了出来。
可怜的家夥们只差没把眼珠子掉下来了,却听百味子大叫大嚷道:“吃饭吃饭,饿死了,漱玉说了这麽久的话,更是急需补充水分,快摆饭,还有把那窖藏的波斯葡萄酒拿出来。”
东方闻如一尊雕像般站在那里,却见百味子携著独孤漱玉从他身边走过,还意犹未尽道:“漱玉啊,你什麽时候给我把那套浪客剑心拿来啊,我老了,禁不起你把我的胃口吊这麽高啊。”一边说一边假装抹了抹眼角。
“砰”的一声,身後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接著是粱易的大叫:“堂主,你怎麽了?堂主……”
“东方大哥,闻儿。”两人齐齐转身,看到东方闻刚刚站直了身子,一脸愧色的对百味子道:“师傅,徒弟不孝,徒弟跟了师傅十余年,竟不知道师傅喜欢的是假人,咳咳咳……请恕……请恕这实在太出乎徒儿的意料了。”
百味子听出他话中的讽刺,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心中却觉得欣慰不已,暗道:闻儿是真的变了,若是从前,这点小事算的了什麽,他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可现在有了一点幽默。看来这小猴头的影响力还真是不能小觑呢。
独孤漱玉却一脸的伤心,黯然道:“东方大哥……你你你……你竟然说流川与剑心是假人……你你你……”他扁著小嘴,眼中两颗大大的泪珠转啊转的,就是不肯落下来,更增添了我见犹怜的效果。
东方闻哪接得了这一招啊,登时手忙脚乱起来,搂住他笨拙的为他擦眼泪,柔声哄道:“漱玉别难过了,我是和师傅开玩笑的,哦,你的偶像很帅,只是在我的眼里,还是我们漱玉最可爱了。”
一句话让独孤漱玉笑开了眼,东方闻却看著众人像是吃到了苍蝇的表情直叹气,他冷面阎罗的形象啊,怕是从此就要土崩瓦解了。
一场闹剧,总算是落下了帏幕,只是一老一小两个人联合起来的後果,究竟是幸或不幸,此时却还是个未知数。
一大清早,绝顶堂的人再被一阵奇怪的歌声惊醒,侧耳听了一听,咦,今天换歌谣了,而且好像还多了一个人。被好奇宝宝牵著鼻子走的众人立刻爬起身来,悄悄来到树林里,丛中,躲著身子静静观看,才看到那个多出的人竟然是……老祖宗百味子。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咱们来做运动,抖抖手啊抖抖脚啊请做呼吸……”众人就那样看著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老祖宗跟著独孤漱玉笨拙的做著一些奇怪又可笑的动作,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当场就有两个定力不够的人被憋昏过去。
在这两人的旁边,东方闻一脸无奈的站在那里,心里暗自庆幸自己那麽坚定的拒绝了独孤漱玉让他一起做运动的请求,否则被这些躲在暗里的堂众看到,自己……自己还有什麽脸面继续领导绝顶堂啊。
好不容易,两个人总算结束了晨练,东方闻正想带他们一起去吃早饭,忽然看到一个手下飞奔跑来,跪下道:“堂主,副堂主请您到议事厅走一趟。”
“你们先回房等我,我马上就回来。”简单的说完,他来到议事厅,却见粱易早已等候在那里,看他来了,递上一封信道:“堂主,这是来自擎风国的密报,绝世宫的新宫已经建设完成,就在江南的沈香湖畔。”
东方闻看完了信,再抬头时,目中已满是沈思,道:“绝世宫不简单啊,不过半年的时间,竟就建成了这麽宏伟的建筑。不过这个沈香湖,对他们来说到底有什麽用呢?如今竟连新宫都建在了这里?”
春来遍是桃水---16
沈香湖畔,新建的绝世宫气势磅礴的屹立在秋日的阳光下,一阵清风吹来,湖面上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将映在水中的一双倒影晃了开去。
独孤傲搂著苏雪衣仍还单薄的身子,皱眉道:“怎麽补来补去,还是这麽瘦,那些厨子们一个个也太会偷懒了,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不可。”
苏雪衣忙笑止道:“别混赖人,这些日子补品换著样儿的吃,都腻死了。我这身子虽然还瘦,但我觉得要比从前舒爽的多呢。倒是漱玉,怎麽这一回去了这麽长时间?我还没有好好的谢谢他呢。”
他这一说,独孤傲也疑惑起来,道:“是啊,漱玉回去有大半年了,往日里少说十天半月,多说一两个月,他必定要回来一趟的。这是怎麽了?莫非他们那里又有了什麽大事故发生不成?”
苏雪衣哼了一声道:“这也难怪他,你们用完人家就避之唯恐不及,典型的过河拆桥,换作我我也不回来了,索性憋你们几年,看你们遇到了那疑难杂症或重伤难愈的时候,还想不想我?”
独孤傲搂著他,沿著河畔漫步,沈吟道:“漱玉从不是这样的人,再说宫里人对他多是又恨又爱的情绪,他也知道的,也从不计较,这是怎麽了?”
苏雪衣白了他一眼道:“哦,现在知道担心了,我若不说,你也记不起来还有个弟弟,看你这大哥当的称职不称职?”
独孤傲嘿嘿笑了几声,在爱人脸上偷了个香吻,皮皮道:“雪衣,这还不全是你的功劳?我为了你连自己的弟弟都不记得了,不正说明你魅力之大,对我的影响之吗?你该觉得感动才是啊,雪衣。”说完将苏雪衣搂的更紧了一些。
苏雪衣一把推开他,气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让漱玉听了,不气死才怪。我看你赶紧派人打听一下才是。”
独孤傲道:“你放心,他只要到咱们这儿,落脚点必定是绝世宫,这里的事太复杂,慢说你,就连我到现在还是一知半解的呢。”
苏雪衣方道:“对了,听你口气漱玉的身世好像奇异的很,只是我每想问,偏都赶上有事,就忘了,究竟他是怎麽回事,你也该说给我听了吧。”
独孤傲笑道:“说来话长,反正一切都是天意……”刚说了一句,便看到胭脂领著一个宫中弟子急急赶了过来,对苏雪衣道:“公子,蓝大人给你的密信。”
独孤傲心中一动,想起完颜竟拜托自己的事,正想阻止,苏雪衣已伸手接了过来,他忙道:“雪衣,你答应我从此不过问朝政,这封信与你有何干系,还是不要看了吧。”
苏雪衣道:“我和蓝大人就非得说政事,难道我们就不能有私交?”说完将信打了开来。只看了一行,已是面上变色,及至看完,不由气得浑身颤抖起来。边骂道:“这个混帐东西,指望著他能有些出息,谁知……谁知……竟做出这等事来。”
独孤傲便知道事情已然穿帮了,这八成是蓝挺给他写的求救信,心中叹了一声,想起完颜竟“诚恳”的嘱托,更何况说起来,自己和他诸多相近之,也算是个知己,便探头看完了信,小声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了,情到,哪还能由得人选择呢,这完颜竟不怕众大臣的阻挠,执意要立自己心爱之人为後,既可称之为用情之,也可说是雄才大略,丝毫不怕这些无用的威胁,我倒要为他喝一声彩了。”
苏雪衣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道:“也对,我倒忘了你和他本是一样的人。在你眼里,这自然是大丈夫所为。”
独孤傲一听这话,显是在翻自己强迫他的往事,不由额头上落下两滴冷汗,忙岔开话题道:“雪衣,我见你对那昏君,忠心耿耿,从不肯出言不逊,因何对这个新皇帝,你就这样说他。”
苏雪衣一笑道:“我初入公门,先皇已是在位,体味君威日,因此即使他确实昏聩,终究在我心中还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可是八皇子就不同了,他是蓝大人的学生,我们可以说是看著他一点点的成长,他又顽皮非常。等他登基後我便随你回来了,因此他在我心中,仍是那个顽童,哪来的敬畏之情呢。”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这个顽童长大了,做的第一件有出息的事竟然就是逼迫老师下嫁於他,蓝大人的苦心算是白费了,教来教去教了个白眼狼出来。”
独孤傲心下却不以为然,却又不敢再替完颜竟分辨,生怕连累到自己,忽听苏雪衣坚定道:“不行,我要去趟京城,我一定要看看事情到底发展成什麽样子了。”说完便回房间收拾行李,独孤傲无奈,也只好赶紧吩咐准备东西,好随著他一起上京,顺便看看能不能暗中帮完颜竟一点忙。
春来遍是桃水---17
再说绝顶堂中,独孤漱玉和百味子这一老一小联手的威力,可真是让堂中众人吃尽了苦头。百味子在漱玉的影响下迷上了剑心流川柯南一类的卡通人物,这本来没有什麽,可恐怖的是,这位老祖宗有心发展更多的流川剑心fans,便和独孤漱玉每日里见人就游说他们的好,其罗嗦的功夫一日比一日进步。
东方闻眼看再如此下去,堂中众人怕是要集体把耳朵给割了,可他平日里虽有威严,对这一老一少却压根儿一点作用不起。正无奈间,这日独孤漱玉忽然兴冲冲的跑来说今日要到庙里进香。
原来粱易不堪荼毒之下,听说玉皇庙里来了个算命的先生,灵验无比,他灵机一动,便将这事“不小心”的说给了独孤漱玉听,因此一老一小立刻兴奋起来,嚷著要去进香算命。
看著眼前一件件做工精美的衣服,东方闻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身边的丫头重重打赏几个裁缝,如今已是秋天了,虽说不甚寒冷,但还是不比夏日,他见独孤漱玉只有夏天时自己给做的几件衣服,便又吩咐人做了几套秋衣,顺便连冬衣也让他们回去商量著设计做出来。
等到独孤漱玉出发这天,他因为要进宫一趟,无法随行,虽说自己的师傅百味子功力高,但毕竟也是老顽童一个,想了又想,便对粱易道:“你和他们同行吧,我也放心一些。一路上照看漱玉,千万别让他嚷热脱了衣服,回来伤了风,我唯你是问。”
可怜那粱易还在高兴终於能有一天清净日子过,谁知转眼间一道霹雳劈下,登时将他砸晕在那里。
“堂主,堂主,漱玉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自己,再说老祖宗的功夫,你又有什麽放心不下的呢?”粱易尽最後的努力死死抓住唯一的一点希望,盼著东方闻能改变心意。
东方闻看了他一眼道:“他们两个人,我总是不放心,你就辛苦一些吧。”话音虽轻,却摆明了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唯一的希望也宣告破灭,粱易险些就哭了出来,为什麽啊?老天爷,明明是我想出这个法子的,怎麽到头来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委屈的想,却不敢违抗东方闻的命令,暗暗叹息自己这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百味子和独孤漱玉天不亮就拉著粱易出发了,玉皇庙距离绝顶堂不过几十里山路,对百味子和粱易来说,实在算不上什麽,可是独孤漱玉就不同了,他哪里走过这麽长的山路,没走出十里地,就开始嚷累。百味子看了看天色,笑道:“漱玉,若依你这个走法,天黑也到不了啊。”又看了看粱易道:“干脆你背上他吧,我听说你以轻功见长,背著漱玉应该不成问题。”
粱易面色大变,直道:“老祖宗,这可使不得。”
百味子沈下脸道:“怎麽,你不背?难道让我这把老骨头背不成?”
粱易心道:“老祖宗,你不明白事情缘由就不要乱提这种建议嘛,我若背上这小祖宗,回头让堂主知道了,恐怕就得人背著我的尸体了。”但看了看山路遥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办好。
百味子看著他惊恐的表情,募然想起那首歌谣来,笑道:“你放心背吧,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我们三人知道。若你不背,回去我告诉闻儿你躲懒,眼睁睁看著漱玉累倒。”
这个罪名更大,足够让他死无全尸的。粱易打了一个寒战,苦著脸道:“我背就是了。”一边想著自己绝对是天下最倒霉的人了。
他背起独孤漱玉,和百味子施展起轻功,不一刻到了玉皇庙,待寻到那个算命先生,独孤漱玉便兴致勃勃的说要算姻缘。
粱易心中咯!一下,暗道:“姻缘?漱玉少爷怎麽想起要算姻缘来了?莫非他看上了谁?那堂主怎麽办?我们又该怎麽办?不行,这消息要好好的探探,一定要把这段感情扼杀在摇篮之中。
他这里想著,那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已抬起头来,微笑问道:“施主可是已有了心上人吗?把他的八字说来给我听听。”
独孤漱玉忙摇头道:“我的姻缘我早已认定了,现在是算算别人的。”忽然想起自己这个现代人,哪里知道东方闻的八字啊。正著急呢,百味子嘿嘿笑了几声道:“漱玉,你是要闻儿的八字吧,这个天下间只有我知道。”
独孤漱玉大喜,忙道:“太好了,老祖宗,快给我快给我。”却看到百味子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那我的剑心……?”
“我过几天就回去拿给你。”独孤漱玉忙不迭的道,却听百味子又道:“那《灌篮高手》……?”
“我一起拿给你行了吧。”独孤漱玉翻了个白眼,暗道真是贪心的老家夥。这边百味子才心满意足,在桌子的白纸上写下了东方闻的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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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命先生一看之下,不由面上变色,大惊道:“哎呀,此人命相,贵不可言。”然後又皱眉道:“奇怪奇怪,此人本非真龙,因何却有真龙之命?更把真龙压在身下呢?”
独孤漱玉早就知道了东方闻的野心,因此对这个也不放在心上,他关心的乃是另一件事,急急问道:“我问的是他的姻缘,你管他命贵命贱呢?”
算命先生笑道:“这位小哥儿如此急切,想来定是与他关系匪浅,不如帮他求张签吧。”一边递过来一个签盒。
独孤漱玉翻了个白眼,不耐道:“喂,你不早说,早知道我干吗还要给你八字啊?浪费我两套书你知不知道?现在还要我抽签,耽误我宝贵的时间你赔吗?这等於谋财害命……”
粱易一看他的架势,似乎又有口若悬河的趋势,再看谪仙般的算命先生,脸涨的通红,一双眼睛雾蒙蒙的,似乎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头上不由滴下一滴冷汗,暗道:“这先生该不会是女人扮成的吧,转念一想,又觉得在独孤漱玉的舌头下,确是什麽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喂,漱玉啊,你到底要不要求签啊?再说人家都要哭了。“百味子眼看著老实的算命先生可怜的样子,有些不平的道,一句话提醒了独孤漱玉,仔细一看,那年过而立的算命先生果然被自己说的泫然欲泣,他又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以为你们算命先生,走南闯北的,意志力会坚强一些呢。”一边说一边捧起签盒,摇了半天,方掉下张签子来。
他捡起签子,只见上面画著一枝桃,正临水而开,水面上飘著一些瓣,右上角有一句诗曰:“春来遍是桃水”
独孤漱玉茫然抬头,不解道:“什麽意思?”算命先生接过签子看了一看,又看了看纸上的八字,慢条斯理道:“此人的命相虽贵不可言,却半生孤单,不懂情爱滋味。就如一枝枯死的桃,忽一日春回大地,桃绽放,且枝叶茂,故曰:春来遍是桃水。小哥儿不必担心,此人由今日起,身边遍是桃了。”
解完签一抬头,便看到独孤漱玉沈下脸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开始走桃运了?他半生孤单,怎麽这桃运说来就来呢?”
算命先生笑道:“男人只要发达了,想要什麽样的女人没有?春来遍是桃水,小哥儿不用发愁,不出十日,他身边不知会有多少女子任他选拣呢?”
独孤漱玉一拍桌子,怒道:“就是这样我才发愁呢。”说完前前後後转了十几个圈子,方站下来道:“哼哼,来就来,我独孤漱玉还会怕你们不成?”
算命先生收了卦金,眼看著他们走的没了影子,忽然嘿嘿笑了几声,得意道:“此人身边桃虽多,情根却早已种,命中虽遍是春水,其实心里也不过就是你这一潭而已。哼哼,我偏不告诉你,让你著急上火,谁叫你刚才对我那麽凶来著,不是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吗?哈哈哈……”一边笑一边收起了摊子,只可怜独孤漱玉夜路走多终遇鬼,竟莫名其妙就被人摆了一道,还不自知呢。
当下也没有心情去逛了,同百味子和粱易匆匆赶回来,恰逢东方闻也从宫中回来,正吩咐人打扫屋子。
独孤漱玉心中奇怪,不由问道:“好好的打扫屋子干什麽?有客人要来吗?”
东方闻无奈道:“宫中的贵妃芳和娘娘与春香公主前些日子遇上了刺客,虽没伤著身子,却受了惊,皇上便让她们到绝顶堂来住几日,说这里高手众多,总比皇宫里强。”
独孤漱玉一屁股坐了下去,失声道:“这还不到十天呢,她们就来了,我还没有做好迎敌的准备呢。”
东方闻急忙扶起他,不解道:“漱玉,你怎麽了?她们来她们的,你不用以为她们是娘娘与公主就不自在,这里可是咱们的地盘,谅她们也不敢端娘娘和公主的架子。再说了,我自然有高手来保护她们,哪用得著你迎敌呢?”
独孤漱玉听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分辨,自己在地上绕了几圈,恨恨道:“娘娘和公主,那又怎麽样?我将来还要做皇後呢。哼哼,想和我抢东方大哥,门都没有,窗也没有。那几个刺客也太无能了,自己不行就找高手来嘛,怎麽还不让她们在床上躺几个月,现在好了,放出这两只害虫来害人。绝顶堂中又高手如云,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其实他倒也不是心肠狠毒,只因他虽没见过芳和,却早由独孤傲那里知道了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事情,连大哥都说这个女人的心计厉害,此时她来这里,定是帮那个公主来夺东方大哥的了。独孤漱玉只因那张签子,便认定了芳和与春香公主来绝顶堂的目的,事实上,他也确实凑巧蒙对了。
百里赫赫认识到东方闻对图卡国的重要性,便想尽办法要拉拢他,芳和就给他出了这麽个联姻的主意,东方闻却不知道。打扫完房舍後,第二日正和百味子独孤漱玉吃早饭,守门的手下便来报说,娘娘和公主的轿子已到了门前,让他前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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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闻虽然不屑,但考虑到百里赫赫还有利用价值,少不得要给他这个面子,便带著众人迎了出来。果然几顶轿子和一些太监宫女已在门前等候。
独孤漱玉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险些气昏了过去,原来这芳和与春香公主竟还带了一班美貌的歌女舞妓,一个个风情万种的站在那里,煞是惹人注目。
独孤漱玉翻了个白眼,心中气道:还用等到春来,这还没到冬天呢,就有一波一波的桃水涌上来了。看向东方闻,只见他仍是平日里的冷淡表情,并未见色心喜,心里方觉得稍稍有了些安慰。
一边芳和和春香公主带著一班太监歌女都跟著东方闻等来到为自己准备的行宫“桃小筑”,进来一看,果然清雅,她们知道东方闻这个人向来古板一些,竟布置了这个所在,可见对自己这一行人还是尊重的很的。她们可不知道这全都是独孤漱玉平日无事将绝顶堂各个所在都改成了这样子。
正想夸两句,就听一声怪叫,芳和与春香公主俱都吃了一惊,暗道:是谁这样无礼?转回身一看,更是容失色。只见一个蓄著奇怪短发的清秀男孩正揪著东方闻的衣领,在那里乱跳,一边大嚷大叫道:“是谁让你把这里叫做‘桃小筑’的?啊,是谁让你叫这个名字的?”
东方闻的冷酷在整个图卡国都是出了名的。芳和和春香见这个奇怪男孩竟然敢对他如此无礼,心中都自思这人真是不要命了。就算要死,也不找个好一点的死法。
东方闻被独孤漱玉摇的头都晕了,心中诧异,口内连忙道:“漱玉,漱玉,你别这样激动,这不过是我随口起的名字,哪里不对了,你说出来,我改就是了。哎哟,漱玉,漱玉,你别激动啊,我脖子要断了。”
独孤漱玉这才松开了手,看也不看毫无形象瞪著眼珠子的芳和和春香一眼,一边哭著指控道:“说,你是不是想找女人了,才起了这麽个名字?为的是走桃运。”
这,这都是从何说起啊?东方闻额上一滴冷汗悄悄的落下。若让漱玉误会了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岂不比窦娥还要冤枉吗?还没等张口解释,独孤漱玉的眼泪已经珠子般成串的落下来,大叫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娶了公主还有这麽多漂亮的女孩子陪侍左右,岂不逍遥快活?只有我这样的傻瓜,竟然还问,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著吗?有什麽值得问的。”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
东方闻被他一哭,只觉得一颗心都软了下来,又是疼又是惜,哪里还顾得上堂主的形象,一迭声的叫著:“漱玉别哭,改,改,改,我这就改啊。”说完怒目看向旁边的侍卫,叱道:“还愣著干什麽?赶紧摘下来啊。”
芳和冷眼看著东方闻对独孤漱玉竟然如此疼惜,募的想起独孤傲和苏雪衣,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那春香公主见此情景,也是不平,哼了一声道:“一个大男人,竟然说哭就哭,也不怕被人笑话。”
还没等东方闻有什麽表示呢,就见独孤漱玉的眼泪一下子停了下来,眼中燃烧起旺盛的斗志。粱易一看,只觉腿肚子发软,连忙道:“堂主,属下忽然想起还有一些事物没有理,这就告辞了。”说完也不等答应,没命的跑了出去,心中还道:“这公主成日里娇生惯养,哪见识过漱玉这麽恐怖的罗嗦。此番出言讥讽,有她的苦头吃了。还好我见机的早,这两只耳朵这两天才休息过来,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果然,独孤漱玉一个箭步跨上前去,平视著那春香公主道:“男人怎麽了?谁说男人不能掉眼泪,难道眼泪是你们女人的专利吗?你交专利费了吗?再说你没听过这句话吗?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这就说明男人流泪完全是合法的你知道吗?哼哼,看你这个愚蠢样子,用脚趾头想你也不可能知道这麽经典的话。不是有人说过吗?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眼泪同样也可以是男人的武器……”
“那个……师傅,我也忽然想起来堂中还有些事物要理。这里就拜托师傅照顾了。”东方闻的冷汗小溪般从额上不断流下来,这才明白了粱易因何逃的那麽匆忙。不等百味子答应,他施展起“流泻千里”的绝顶神功,也一溜烟的没了踪影。反正有百味子在这里,他笃定独孤漱玉不会吃亏就是。
独孤漱玉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古代现代并用,别说毫无心计的春香公主,就连芳和都被说得晕头转向,虽然脸色难看,却因对方的话大部分都听不懂而无法反驳。
再说绝顶堂众人,一看堂主和副堂主都跑了,谁还肯留在这里受荼毒。一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只有百味子饶有兴味的听著,时不时的记上几笔,自然是因为独孤漱玉罗嗦到和他的偶像剑心与流川有关的事。
春来遍是桃水-2
再说东方闻施展轻功一溜烟的来到议事的大厅,就赫然看见粱易正在那里悠闲的喝著茶水,脸上是得意的笑容,还一边自言自语道:“呵呵,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麽样了。到这个时候,应该有人开始偷跑了。”
“你不是有公务要理吗?”正在那里庆幸呢,就听到身後一个冷冽的声音,登时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堂主……堂主……你怎麽回来了?”他战战兢兢的转身,一张脸扭曲到快要哭出来。
东方闻迈步进屋坐下,凉凉的道:“我怕副堂主太过劳累,想著来帮帮你。不过看来我小看你了,那些公务好像已经理完了。”
“恩,那个……这个……”粱易偷偷看著东方闻的脸色,心道:我还真不是普通的运气差呢。看堂主现在,应该就是漱玉所说的满头黑线的表情了吧。所谓的那种扑克脸。一边陪著笑道:“嘿嘿,堂主……您一向英明伟大,属下知道您一定知道属下的用意。看,这不连堂主也回来了吗?所以属下知道您一定会原谅我的。”
东方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暗道: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粱易都跟著漱玉学会这种肉麻兮兮的话了。不过细想了一想,若是独孤漱玉说这种话,只让自己更加喜爱和疼惜,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捧到他面前。可是粱易这麽说……恶,只让他感觉到恶心。
“行了,行了,起来吧。不要让我作呕了。”东方闻挥手让粱易起来,这边已有丫头奉上一杯茶来,他沈思了一会儿,方道:“你去看看那边的情况怎麽样了吧,好歹现在也不宜和百里赫赫翻脸,面子上怎麽也该说的过去才是。”
粱易的眼睛募然睁大:“堂主……为什麽……为什麽又是我?”老天,他才刚刚脱离苦海啊。
东方闻瞪著他,冷冷道:“不是你,难道是我不成?”
粱易的冷汗倏然落下,嘿嘿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只是堂主,这里这麽多人,派谁去都行吧,何必一定要我去呢?”
东方闻哼了一声道:“这些人去有什麽用。也就是你,多少还能让漱玉听劝。先前他那麽误会我,这回我是自然不能去劝他的,否则岂不认定了我……”说到这里,忽然闭口,暗想这样说岂不表明了自己怕独孤漱玉误会吗?因此就不肯再往下说。
粱易眼见已无法挽回,苦著脸走了出去。一边暗道:堂主真会哄我,那小祖宗什麽时候听过我的劝了。忽然想起独孤漱玉唱过的一首歌:“为什麽受伤的总是我”不由想到,这首歌用在我身上再恰当不过了,只不过要改一下,改成“为什麽倒霉的总是我”才对。
偷偷潜到一棵大树後一看,只见方圆五里之内,除了百味子和独孤漱玉以及那些已经石化的贵宾之外,已经连只乌鸦昆虫都见不到了。他不由觉得好笑:看来动物预知危险的能力要比人强的多,这麽会儿功夫,就逃的无影无踪了。漱玉还真不是盖的。或许真该培养培养他这恐怖的罗嗦功夫,说不准到时候他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了,连独孤傲和堂主两人联手都要落败呢。可是一想到培养的过程,他必然拿自己等人陪练,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立时打消了这想法。
再看独孤漱玉,神采奕奕,口沫横飞,舌头仍在灵巧的翻动著道:“综上所述,就是说明男人绝对有哭的权力。而且绝对不亚於你们女人。你们听明白了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粱易险险歪倒在地上,说了这半天,竟还是这个话题。再看那边,还没等春香说话,芳和已忙不迭的道:“明白了明白了,你快走吧,我们也要休息了。”
独孤漱玉点了点头:“恩,这才象话嘛。看你们以後还说不说我哭就不像男人了。为了避免将来我笑的时候,你们也觉得我不像男人,下面我要给你们讲一讲男人也绝对有笑的权力。无论是微笑,奸笑,苦笑,大笑,狂笑……”
“扑通”一声,粱易彻底倒在地上。却听那边也有“扑通”声响起,偷偷望去,原来是春香公主和几个歌女一起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芳和的脸色难看无比,有心赶走这个奇怪又恐怖的人,却见东方闻似乎对他颇为看重,不敢轻举妄动。待要不赶他走,嘴角抽搐了几下,看来等一下自己也难免要昏过去了。只企盼上天能可怜可怜她,让她早点昏倒算了,也省得耳朵遭此大罪。
“公子说了半天,也该歇息歇息去了。我们已明白了,男人无论是笑是哭,都有权力。你看我们都走了半天的路,也该进去收拾收拾,躺一躺了是不是?”活了这麽多年,芳和第一这样和人说话,就是独孤傲,也没让她这麽低声下气过。
独孤漱玉这才露出笑容,心道:好,第一个回合旗开得胜。暂时鸣金收兵。这边才和百味子道:“老祖宗,走,我们去吃东西去。说了半天,我也饿了,让厨房给咱们做只叫化鸡吃。”
21
正是清秋时节,天上一轮圆月,仿佛也显得格外清亮,淡淡的月光一泻千里,为大地蒙上一层柔和的薄纱。
芳和披著一件轻裘披风,站在大门口,借著月光,恨恨的盯著刚刚换上去的牌匾,“绿萍”小筑死个大字就像是一双嘲笑的眼睛,让她的心里抑郁难平。傍晚的时候,她听到换匾的人说:东方闻本要把‘桃小筑’改为‘枫叶小筑’,可那个独孤漱玉偏要说枫叶与桃都一样是红的,坚决不许用那个名字,因此东方闻便改成了现在的‘绿萍小筑’。
正想著,春香公主也踱了出来道:“怪冷的,娘娘站在那里做什麽?那些人的话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红和绿不都是一样的吗?费神去寻思它干什麽?”
芳和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道:“糊涂,本宫岂是在想‘红,绿’的问题,只是单从这一点来看,那个叫做独孤漱玉的小鬼在东方闻的心目中必定占据著重要地位,说不准他就是你的情敌,怎生想个法子,把他压下去才好。”
春香一听这话,不由面上变色,左右望了望,并没人听见,方急道:“娘娘,我是再不敢去惹他了,只求他不来惹我,已是烧了高香了。你没看他说起话来,连东方堂主都跑了吗?再说娘娘也是多虑,男人对男人怎会动感情?或许东方堂主不过是将他当弟弟一般宠著吧。”
芳和面色一变,尖声叫道:“你懂什麽?男人为何不能对男人动感情?绝世宫主独孤傲,那麽英雄的一个人物,和我都有了婚约,还不是为了苏雪衣那个下贱男人放弃了我,连到手的江山都不要了。还有我那个不争气的堂弟,也在立逼著他的老师做男後,弄得天下皆知,全然不顾别国笑话,有这两个例子还不够吗?你竟然还在那里做梦呢,真真气死我了。”
春香还从未看过她如此严厉的样子,不由得吓坏了,呐呐的跟了进来,却见芳和立在当地,嘴角边噙著一丝诡异的笑容,喃喃自语道:“独孤傲?独孤漱玉?好,太好了,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个。”
“娘娘,你想到什麽?”春香好奇的问,却见芳和一笑道:“没什麽,胡乱想想罢了,你去看看那帮舞妓,明天可要让她们好好的表演,别让人小看了咱们。”说完款款去了,留下春香仍在琢磨著她的用意。
第二天上午,东方闻便派人来请独孤漱玉去欣赏歌舞,百味子本来料定他不会去,说不准还会搞破坏,谁知竟见他一口答应,这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忙问原因,独孤漱玉哼了一声道:“我就是想看看东方大哥会不会受不了蜘蛛精的诱惑,如果真挡不住这汹涌而来的桃水,我也好早做防范,若我只顾著眼前利益,一时兴起破坏了,哪里还能知道东方大哥到底是块真金还是只是一张金箔啊?”
这个回答也算一绝,当下两人来到前厅,只见众人多已入座,独孤漱玉眼见粱易坐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看也不敢看自己一眼,不由嘿嘿一笑,几步来到他身边坐下,甜甜的唤了一声“梁大哥”。
呐粱易好不容易寻了这麽个隐蔽所在,又在心里念了几千句佛,只可怜他佛缘太差,竟没有一个神佛肯保佑他,。再听到那句可以做糖水用的‘梁大哥’,他只恨不得可以像土行孙那样土遁离开这里,心里头叫苦不迭,面上还不得不陪著笑容对著小祖宗,否则以後的日子就更没法过了。
“梁大哥,如果你这可以称作是笑容的话,那世界上就不必再有哭的表情了。”独孤漱玉开心的讽刺道,却听见东方闻飘过来的冰冷声音:“漱玉,过来。”
想也知道堂主现在愤怒的眼神,粱易不敢抬头看东方闻吃人般的视线,战战兢兢的求到:“小祖宗,你快过去吧,我还年轻,看在我们好歹还有点交情的份上,你别害我英年早逝啊。”
独孤漱玉见东方闻为自己吃醋,不由更加开心起来,也顾不上继续捉弄可怜的粱易,蹦跳著来到东方闻身边,忽听见几缕悠扬的笛声,歌舞便开始了。
22
图卡国虽是北方,这些女子却多系芳和从擎风带来的南方女子,歌声舞技著实出色,芳和冷眼瞧著东方闻,只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并不像那些大臣一般急色,心中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却也为该如何打动这个铁一般的男人暗暗苦恼。
忽一眼看见独孤漱玉,正得意攀著东方闻的胳膊,让他喂自己果子吃,示威之意不言而喻。更是气恼,心中道:我就看你能横行到几时,哼,等到了那个时候,且看你还能不能像昨日那般口若悬河。
一场歌舞下来,芳和与独孤漱玉各自都探明了自己的目的,一忧一喜。待回到绿萍小筑,芳和便忙叫过一个亲近侍卫过来,对他道:“你去麒麟山一趟,找那里的大当家的,就说有一笔大生意要和他做,约他尽快和我面谈。”
接下来的几日倒也相安无事,独孤漱玉还奇怪,对百味子道:“那个芳和看起来是真的被我吓怕了,我本来以为她意志力会坚定一些,再使出一些厉害的招数,到时候我就可以和她痛痛快快的分出胜负来。唉,现在可好,她被我吓的闭门不出,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表现的那麽出色。”
他可不知道芳和这里自有主意,哪里肯轻易去招惹他,忽一日,侍卫回转,对她道:麒麟山的大当家何难带领几个兄弟不日就到,并约她在初三的晚上到西边的小树林子里面谈。
芳和闻言大喜,到了初三这日,便乔装打扮,来到树林子里,果然只见一个戴著恐怖铁面具的高大健壮男子已等在那里。
那男子见了她,微微一笑道:“何某有幸,竟蒙娘娘垂青,只不知娘娘贵为国母,有什麽事是要我这土匪头子帮忙的?”
芳和展颜一笑,道:“有些事,是我这种身份办不了的,自然就要请你们帮忙了,土匪又如何?自古有话‘官匪一家’不是吗?我只问你一句话,这笔买卖你接还是不接吧?”
何难精光闪闪的双眼电一般的看著芳和,良久忽大笑起来道:“娘娘,你既找到了我,想必就知道我是什麽样的人,只要有钱赚,我何难有什麽不敢的?”
芳和点了点头道:“钱我自然有的是,随你开价,可是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开这麽高的价钱,自然是因为你的对手不是寻常人,你可想清楚了吗?”
何难呵呵笑了几声:“这个我自然知道,寻常人娘娘也不用找我了,但不知到底是什麽人,值得娘娘出这麽高的价钱。”
芳和霍然转身道:“你听好了,我要你绑架一个人。”
何难“哦”了一声道:“但不知是何人,让娘娘如此大费周章?莫非是绝顶堂主东方闻不成?不过想也不可能。”
芳和冷冷一笑道:“若是他,你就怕了吗?”
何难摇摇头道:“自然是不怕的,东方堂主武功高我是知道,不过我自认我的武功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只是他背後撑腰的人,不就是皇上吗?娘娘因何又要绑架他?”
芳和又冷笑了一声:“他哪里用得著人撑腰啊。”又正色道:“我要你绑架的人虽不是东方闻,却是他身边一个极其亲密的人,此人对他来说极为重要,一旦被他得知是你绑架了他,很有可能荡平你的麒麟山,这样,你还敢做吗?”
何难咧了咧嘴:“有什麽不敢做的,娘娘也说的太过了一些,怎麽知道他就厉害到能荡平我的麒麟山,到底是谁,你给我说个痛快吧,这样遮遮掩掩的,累的慌。”
芳和眼中露出赞赏之色,点头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听著,这个人的名字叫做独孤漱玉,他蓄著一头很奇怪的短发,非常容易辨认,你绑了他後,带到麒麟山去严刑逼供,让他承认他和绝世宫主独孤傲有关系,最好能逼得他承认他是独孤傲的人,来绝顶堂做卧底。若他死也不肯承认,就杀了他,毁尸灭迹,听明白了吗?”
何难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半晌方嘿嘿笑道:“娘娘这笔买卖确实不好做的很啊,竟然还牵扯到绝世宫主独孤傲。”
芳和得意的笑道:“你怕什麽?我只是让你把他屈打成招,又没有说他确实和独孤傲有关系,你放心好了,他除了姓氏和独孤傲有关联外,其他的哪能攀的上独孤傲的关系啊。”
何难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痛快道:“好,娘娘,这笔生意我接了,你就等著瞧好吧,到时我给你信儿。”
23
何难这除了两个结拜兄弟,只带了几个亲信来,本来潜入绝顶堂绑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谁知独孤漱玉为了对付芳和,第二天一大早连晨练都没有做就偷偷的跑到大街上要买一些工具。因为百味子是个好奇心强的人,独孤漱玉并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做出的现代东西,因此只是孤身一人就出来了。
何难一看之下,不由大喜过望,在心里狂笑了几声,暗道: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真是天助我也。看看正是大清早,街上并没有几个人,因此偷偷跟随独孤漱玉转过一条巷子,趁著无人看见之际,手起掌落,便将他劈昏过去。几个手下迅速驾来一辆马车,将独孤漱玉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车里,扬长而去。
再说东方闻,一早起来不见了独孤漱玉,原以为他不过是出去转转,这小家夥总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每天早早就起来,以前也经常发生这种事,没什麽值得奇怪的。可是当他找遍了整个绝顶堂还没见到心爱的小人儿後,心中便不由得有些发毛,赶紧叫来粱易,让他带著一些人到街上去找。
粱易知道事情重大,哪里还顾得上埋怨,又确实担心独孤漱玉的安危,本来还以为只是他年少贪玩,可是大街上找了一天,就差没挖地三尺还是不见独孤漱玉後,他的心里也开始极度不安起来。再听绝顶堂的人和街上的人并没有谁见过独孤漱玉,那不安就一点点的变成了恐惧。
发疯似的找了两天,仍是不见独孤漱玉的影子,东方闻起先还逼著自己要镇定,可到了後来,实在控制不住心里的害怕,整个人不由得就有些疯狂,好在百味子在这里拦著,否则这件事足以将他生生的逼疯。
粱易也红了眼睛,几天没吃没睡,只是不断重复的寻找,既盼著能找到,却又害怕找到的只是一具尸体,矛盾的心思将他煎熬的日夜难安,不到三天,人就瘦了一圈。
且不说绝顶堂因为独孤漱玉的失踪闹的地覆天翻。单说独孤漱玉,与几个土匪一起坐在马车里,昏昏沈沈的醒了过来。
何难看到那双大眼睛扑哧扑哧的眨了眨,然後彻底睁开,起先还是迷糊的目光让人觉得十分可爱,後来一双眼睛便闪闪发亮的有些吓人。他心中暗道:须从一开始便让这小鬼害怕,压制下他,以後就有办法逼供了。想到这里,清清嗓子,还没等说话,独孤漱玉特有的清脆声音已然响了起来。
“哦,这位大哥,我可不可以问问,我现在是被绑架了吗?”独孤漱玉眨巴著一双人见人爱的大眼睛。或许是错觉,何难竟觉得那双眼睛里,分明闪烁著期待和兴奋的光芒。
“咳咳咳,不错,你是被绑架了,现在是我手里的人质。老实告诉你,老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你若惹我不高兴,小心老子立刻撕票。”把能想到的恐怖语言都用上了,何难心中很满意自己的这套说词。
“啊”的一声大叫险些震破他的耳膜,就听独孤漱玉先是哈哈狂笑了一阵,接著兴奋的道:“真的吗?这位大哥,我是真的被绑架了吗?啊,这真是太好了,我来古代这麽些日子,也经历过不少事情了,可是唯独我最最最想经历的绑架滋味,却始终无法尝到,如今终於如愿了。我的小说啊,以後再写到这个情节的时候,一定不会苍白了。”他激动的险些流泪。又抬眼用坚定的目光望向何难,用很诚挚的语气道:“大哥,虽然你绑架了我这件事让我十分的感激,但是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你看你现在的这身行头吧,嗯,确实有那麽点绑匪的样子,说得话虽然不像书里写的那样到位,也算是难得了。但是你千万要记住,要把这副凶狠的样子进行到底知道吗?不要做著做著,就忽然因为我太可爱了而下不了手,什麽辣椒水,烙铁,老虎凳等等都统统用在我身上吧。我是绝对有那种为了文学艺术而献身的精神的。”
何难呆呆的看著独孤漱玉时而兴奋,时而激动,时而庄严的表情,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有人被绑架後会是这个样子的吗?独孤漱玉看著他石化成雕像的样子,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道歉道:“哦,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一时太过兴奋,竟忘记了你可能根本不懂辣椒水,老虎凳这一类的近代刑具,不过没关系,我会细细的讲解给你听的啊。首先我们来说说辣椒水……”
一个时辰後,车里传出一声凄惨的大叫,然後赶车的仆人便看到他们山寨里的大当家的抱头鼠窜的爬了出来,一边大声道:“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你……”他指著车夫,命令道:“去给我进里面看著他,不许他跑了。否则我饶不了你。”
车夫呆呆的望著即使戴著面具也能感觉到那份气急败坏的大当家的,他不敢违抗命令,可是想来想去,有一个问题还是要问清楚的。
春来遍是桃水---2
“大当家的,那这车,这车谁来赶啊?”车夫小心的问著,开玩笑,这可是在山区,一旦没人赶车,很容易翻的。
“我来赶。”何难一把夺过车夫的鞭子,声音总算恢复了正常的冰冷:“你,进去给我看著人质。”
“是是是。”车夫眉开眼笑的道,转身进了车里,心里还嘀咕:大当家的八成是坐腻味了,想换点环境,尝尝赶车的新滋味,我乐得进来歇歇呢。谁知以後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这位大哥,你是刚才那位大哥派过来继续学习的吧?”旁边的人质很兴奋的问。车夫瞅了他一眼,心道:“死到临头怎麽还这麽高兴?旋即又有些同情起来,唉,多可爱的一个孩子,竟然被生生的吓疯了。可怜可怜。
“这位大哥,既然又派了你来学习,那你可要认真听讲,别等刚才那位大哥问到你的时候,一问三不知,太丢我这老师的脸了。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讲的很仔细的,一定讲到让你铭心刻骨为止。嗯,刚才一个时辰里,我已经讲完了辣椒水的制作过程,下面我们来说说它的用途……”
半个时辰後,何难毫不意外的听到了车夫比自己更加凄惨的叫声,接著看到他也连滚带爬的窜了出来,一把拽住赶车的鞭子,哭著道:“大当家的,俺怎麽能让你做这种粗重的活计呢?还是俺来做吧。”
“不用,不用,难为你成年到头的辛苦,今儿让我来替你干点,你就好好进去享享福吧。”何难假惺惺的说著。从来没想到坐在车外竟是这麽的幸福啊,呼啸的山风让车里的声音一点儿都传不出来,除了那声惨叫。
“不,大当家的,让你在外面赶车,俺就在里头坐著,心也不安那。”车夫又挤出几滴泪水,企图能打动何难。
“咳咳咳”咳了两声,何难忽然将头凑近车夫,压低了声音道:“你老实告诉我,辣椒水这个讲没讲完?”
车夫长长叹了一声,擦擦眼泪道:“要是讲完了,俺还用得著叫的那麽惨吗?连用途还没讲完呢。”
“什麽?”何难惊叫一声道:“用途还没讲完?辣椒水不就那麽几个用途吗?他能编出什麽来?讲了这半个时辰?”
车夫忽然又哭了,委屈的道:“他要只讲用途也就完了,每讲一样必定要举出许多例子来,偏偏他所说的那些例子,俺一个都听不懂。什麽意什麽利的方法,美国的方法,印第什麽人的方法,还有很多很多奇怪的名字,大当家的,俺是真的听不懂啊。”
何难脸色发白,他怎麽会不知道独孤漱玉扯起来没完的本领,就在刚才,他才亲身领教过。那小鬼也是举出了什麽日本的制作方法,法国的制作方法等等之类,别说这个车夫了,就连自认博学多才的自己都听不懂,也难怪这车夫会气的哭了。
“哼哼,欺负人也没有这样欺负的。”何难狠狠的道,却说什麽也下不了决心重新回到车里,倒是在後面骑马跟著的几个手下,看见这边大当家的怎麽出来和车夫聊起天来,不由觉得奇怪,忙催马上来问原因。
何难和车夫就把缘由说了,那几个手下都笑道:“大哥想必是糊涂了,罗嗦有什麽可怕,左右把他的嘴堵上也就完了,还怕他能说出话来不成?”
何难一怔,接著大喜道:“也是,我怎麽就没想到这一层,真是被那小鬼罗嗦的糊涂了。”这边撕下自己一块衣襟,转身进了车里,不由分说将独孤漱玉的嘴巴堵上。
舒舒服服的坐在那里,他嘿嘿冷笑道:“哼,我让你再说话,有本事你再说啊,说啊,你要说的出来我就把姓倒过来写。哈哈哈……”
“真的吗?”一个陌生的声音让他的笑声嘎然而止。“谁……是谁?是谁在说话?”他左右望了望,并没有一个人影,看向独孤漱玉,嘴巴里的布团也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莫非是自己的耳朵被罗嗦出毛病来了。刚这样想,就听那个陌生的声音继续道:“笨蛋,这里只有你和我,当然是我在说话了。”
何难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连声音也颤抖了,哆嗦著的手指颤巍巍的指向独孤漱玉,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人是鬼?我不是已经把你的嘴巴堵上了吗?你……你怎麽还会说出话来?”
春来遍是桃水---25
只听那个陌生的声音格格的笑了一阵,才道:“土匪大哥,你也是走南闯北的人吧,难道竟然不知道腹语这回事吗?奇怪,我看那些武侠小说上,都有很多关於腹语的描写啊。”
腹……腹语?何难听到了自己心脏停摆的声音,这种传说中的东西竟然被他遇上了,本来他该感到很荣幸才是,但现在由这个超级罗嗦的家夥使出来。拍了拍额头,老天爷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害他啊。
“土匪大哥,你确定要听著我的腹语说话吗?可别说我没提醒你,我的腹语使用时间过长後,就会导致声音尖锐难听,你确定要听这麽一个声音和你说话吗?我是没所谓了。”说到最後一句,忽然变得如厉鬼般尖锐阴森的声音让何难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呵呵,还真是说变就变啊,土匪大哥,你来评价一下这个声音吧。呵呵呵”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一起,何难觉得整颗心似乎都被揪在了一起,连忙一把拽出独孤漱玉嘴里的毛巾,就见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土匪大哥的神经看起来也不是很坚强嘛,我以为你还能再坚持多一点时间的。”
何难彻底的认识到:比一个罗嗦的独孤漱玉更为恐怖的事绝对就是用腹语罗嗦的独孤漱玉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大吼道:“听你这种声音,还不如去死。”
独孤漱玉点点头,笑道:“土匪大哥有这种认知就好了。下面,我们接著谈辣椒水的用途以及用法,还有它的效果和善後。”独孤漱玉兴致勃勃的道:“上一回我们讲到了意大利的辣椒水的用途,现在我们来讲一讲英国的……”
“老天,让我死了吧。”何难再惨叫一声,狼狈的逃出车外,车夫一见,连忙死命握住手中的鞭子,坚定的道:“大当家的,小的说什麽也不能再让你替小的赶车了。”
何难无奈,再说身为一个大当家的,老和一个车夫抢著赶车,也不是那麽回事啊。忽然想起後面的兄弟。立刻喜出望外。此时也顾不得什麽兄弟情义了,招手叫了三弟路景过来,故作威严道:“我在车里呆的太闷了,你去替我看著人质。”
路景掀帘子向车里望了一望,诧异道:“大哥,你怎麽没有堵住他的嘴呢?”
何难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蹦了几下,恨恨道:“别提了,如果说他的罗嗦能把活人烦死的话,那麽他的腹语简直能把死人给吓的活过来。反正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路景一笑道:“有没有这麽厉害?听你们说的,我就不信,罗嗦还能罗嗦死人不成?我进去看看。”
待到路景的身影消失在车里,何难才感慨的道:“好兄弟,为兄谢谢你了,希望老天保佑你。”
车夫悄悄凑过头来道:“大当家的,还有这麽长的路,怪闷的,要不要赌一赌?”
何难歪头看了看他,嗤笑了一声道:“你小子长进了嘛,竟然敢和赌的祖宗我玩这个,说吧,赌什麽?”
车夫悄悄笑道:“就赌三当家的能坚持到什麽时候。大当家的以为如何?”
何难先是一怔,继而生气道:“你出的这是什麽馊主意?我的三弟正在里面替我受苦受难,你竟然在这里幸灾乐祸。”
车夫见他如此大义凛然,想想自己的做法也实在太过分了,不由惭愧的低下头去,忽见何难又凑了上来,悄声问道:“赌注是什麽?”
车夫一个趔趄,险些栽下车去,抬头目瞪口呆的望著何难,却听他道:“别婆婆***,快点说你赌三弟多长时间能出来?”
车夫抹去头上的冷汗,心道:大当家所讲的义气还真是与众不同啊。一边说道:“我赌三当家的怎麽也能坚持半个时辰。”
何难摇摇头道:“非也,你也太小看他了,难道就和你一个水平吗?我赌他能坚持大半个时辰。”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後一个喘著粗气的声音道:“服了服了,谁要是能在这个小鬼眼前呆上一个时辰,肯定不是人。”刚说完就看见他大哥杀人的视线飘了过来,大吼道:“死小子,你大哥就呆了一个时辰,难道我不是人吗?”
路景被打的敖呜乱叫,不住喊著大哥饶命,却听何难气狠狠的道:“没用的东西,连半个时辰都没呆上,还不如人家老刘呢。害得赌遍天下无敌手的我都被你连累的输了钱,我打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又有一个不怕死的催马上来,听了事情经过,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道:“一个小鬼就让你们出尽了洋相,传出去,麒麟山的威名都被你们丢光了,让我来会会他。”说完一闪身进了车子。
春来遍是桃水---26
这里三个人又悄悄的凑起来道:“赌一赌五当家的能坚持到什麽时候吧。”当下路景认定他五弟坚持不到半个时辰,老刘则仍是坚持半个时辰。何难想了想,老五素昔沈静,或许能多坚持一会儿,便赌了一个时辰。当下计议已定,只在那里等著结果。
谁知直过了两个时辰,仍然不见动静,三人都诧异了,都道:“谁能想到五弟竟这好本领,能坚持到现在。这下子可该对他另眼相看了。”眼看著前面已到了一个镇子,何难便大声喊道:“老五,出来吧,前面就到了客栈,不用看著了,我们也下去好好歇息歇息。”
喊了半晌,并无人回答,也不见老五出来,何难心中一紧,莫非老五著了这小鬼的道儿?忙和路景掀开帘子一看,只见老五杨江倒在车里,已是昏了过去。
“五弟,五弟,你怎麽了?”何难忙扶起他来,却见独孤漱玉撇了撇嘴,闷闷的道:“他还能怎麽样?难道你没看出来啊?他昏过去了呗。真是的,人家正讲到兴头上,他就昏了过去,然後人家好不容易踢醒他,才讲了没几句,又昏了过去。然後我又把他踢醒。谁知说了没几句,他又昏了过去。然後就是这一了,不管我怎麽踢,他都不肯醒过来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何难举起拳头,大吼道:“我打死你。”
独孤漱玉眼睛中的光彩瞬间高涨了一倍,凑上脸道:“对对对,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绑匪对人质就应该这样嘛,来,快啊,我的脸很嫩的,一拳下去肯定会肿起来,这样才像是饱受折磨的人质嘛。快吧快吧,我已经忍不住要尝试一下这样的感觉了。”
“你……”何难气的几乎就要吐血,却听独孤漱玉又兴奋的道:“对哦,我还忘记跟你们讲用辣椒水之前的前戏了,这种打法算是一个,其他的还有很多,等你打完我了,我再慢慢的跟你们讲啊。”
“啊……大哥”路景悲叫一声,带著哭腔说道:“大哥,这笔生意我们不要做了,否则我们的麒麟山都会被他罗嗦平的,大哥,你要好好的考虑考虑啊。”
何难犹不甘心,恨恨道:“没关系,大不了我们杀了这小鬼。”
路景道:“大哥,你气糊涂了吗?杀了他,正好给了皇室联系绝顶堂攻打我们的理由啊,你忘记了,我们原来的计划就是要东方闻的赎金,然後反咬芳和娘娘一口,让绝顶堂和皇室反目,坐收渔翁之利不是吗?”
何难的手擎在半空中,终於缓缓放了下来,用戴著狰狞的铁面具的脸靠近独孤漱玉,大吼道:“你给我老实点。否则老子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你小命。”
独孤漱玉的眼睛亮亮的瞅著那张铁面具,不自禁的赞叹道:“哇,好帅的面具哦,这铁的颜色也好,看起来就有够吓人,土匪大哥,你是在哪里挖到这块铁的,是千年寒铁吗?你挖到之後又是怎麽炼制的?然後如何做成了这副超级酷帅的铁面具啊?还有还有,你戴面具的感觉是什麽?嘴巴说话不会费劲吗……?”
何难的青筋一条条迸起,暴跳如雷道:“你给我闭嘴。”
独孤漱玉连忙闭上嘴巴,何难和他对手了这麽久,头一有了占上风的感觉,还没容他得意,便听到先前腹语难听的声音已经飘了过来:“土匪大哥,原来你还是喜欢听我用腹语讲话啊,哈哈哈。”
何难一下子瘫在了地上,有气无力的道:“好祖宗,我服输了,求你千万不要用这种声音笑啊,简直比百年前的魔音穿脑还厉害百倍不止。我彻底的服输了。明天一大早就送你回去。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独孤漱玉一个高蹦起来,大叫大嚷道:“什麽?让我回去?不回去不回去,人家好不容易被绑架了一回,一定要好好的体验一番再走。我死也不回去。土匪大哥,你如果实在不喜欢用辣椒水,我教你用老虎凳吧,或者烙铁也行啊。虽然你们古代也有烙铁,但我们现代还有很多新样的,例如美国的用法了,德国的用法了……”
“啊……”三人死死捂住耳朵,手脚并用的争相逃了出来,所幸已到了客栈,当下就把独孤漱玉关进一间房去,只命小二给他送些吃的。他几人则选了一间隔音最好的房间住下。
不一会儿,便看那小二仓惶逃出,连碟子都不要了,宁肯拿自己的工钱补上。几个人频频感叹道:这小鬼的一张嘴,简直是遇神杀神,遇鬼斩鬼啊。只恨自己事先没调查清楚,否则,宁可倒陪几百两银子,也不干这宗买卖。
各位妹妹,今晚夜班,赶著出了这章,会客室的留言等我明晚回吧,各位妹妹不要著急哈。
27
因为第二天遇上了打劫归来的同夥,惹了一点麻烦,何难便和众人只好住下,待帮著解决了那几个麻烦,已是三天过去,其间自然有不知道的到独孤漱玉房里去看稀奇,照样不过一个时辰,就狼狈的逃了出来。
好容易挨到了送独孤漱玉回转的这一天,这几个人有了经验,谁也不肯进马车看著了,都在外面说话,好在山风著实强烈,虽然吹在身上甚为寒冷,但众人只盼著它再吹的猛烈些,省得耳朵遭殃。
到了下午时分,马车来到了绝顶堂西边的树林子。何难和众人一直等到了夜人静,方悄悄将车赶到门前,何难便掀帘子道:“独孤公子,你到家了,回去吧。原谅我们这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来。看在我们知错能改的份上,你就回去吧。”
“不要,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独孤漱玉死死把著车厢里的椅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著:“土匪大哥,你们把我绑回去吧。求求你们了,土匪大哥,你们就让我尝尝当人质的滋味吧。”
路景几个人上来拉他,独孤漱玉便要喊叫,吓的几个人也不敢动手,这若是惊醒了堂中众人,就凭他们几个,还不给砍成肉泥。
何难眼见独孤漱玉是铁了心不下车,又看看自己的属下兄弟,一个个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都眼盼盼的看著自己。狠了狠心,一跺脚道:“走,车不要了。”
“啊……”路景惊叫一声,慌张道:“大哥,这可是咱们山寨里唯一的一辆马车啊。”
何难恋恋不舍的望了那辆马车一眼,心痛的道:“兄弟,我也舍不得啊。可是舍不得孩子甩不掉狼,我们要顾全大局啊。走吧……走吧。”说完又悄悄道:“大不了将来再到绝顶堂里把这马车偷回来就是了。”
这里独孤漱玉等了好一会儿,听不到动静,掀开帘子一看,那几个土匪大哥已经走的连影子都没有了。一想到自己体验绑架生活的心愿就这麽功亏一篑,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放声大哭起来。
东方闻和粱易已经多少天寝食难安了,此时虽然夜,两人还在商议独孤漱玉可能的去向,忽闻静夜里传来熟悉的哭声。就如一个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忽然见到一潭甘泉,那份狂喜真是言语所不能描述的。
东方闻连衣服都不及披,便和粱易飞一般的赶了过来,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早已将独孤漱玉搂在怀里不停的安慰著。不是百味子是谁。
东方闻上前一把将独孤漱玉扯回自己怀里,先上下看了个遍,发觉他并没有哪里受伤,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急急问道:“漱玉,你这几天哪里去了,你知道我差点急疯了吗?”
独孤漱玉还在那里呜呜的哭著,粱易松了一口长气道:“堂主,我们进去再说吧,漱玉哭成这样,看来吓的不轻,好好给他检查检查才是,别受了什麽内伤。”
东方闻一听这话有理,忙抱著独孤漱玉,三人来到他的内室,彼时堂中众人都得知独孤漱玉平安而返,一齐聚在这里。见独孤漱玉哭成这样,都著忙起来,请大夫的,拿压惊汤的,登时忙乱起来。
通身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什麽问题,东方闻也自疑惑,又是心疼,抚著独孤漱玉的头发道:“漱玉,你也是会医的,哪里受了伤,赶紧说出来啊,也好及时医治是不是?”
独孤漱玉方停止了哭声,撇了撇嘴道:“我要是受伤还用的到你们吗?我哭不是为这个了。”说完想起那些土匪扔下他不顾而去,也太不讲义气,自己的被绑梦就这样泡了汤,不由更加伤心,嘴一扁,又要哭起来。
“小祖宗,那你到底是为什麽哭啊?”粱易被他哭的心都碎了,心道无论他失去了什麽或是怎麽样,自己一定要想法子帮他弄回来方罢。
独孤漱玉抹了抹眼泪,委屈的说道:“我哭的是……我哭的是那些土匪大哥……他们太不讲义气了,不管我怎麽哀求,他们还是把我给送了回来,人家从来没尝过被绑架的滋味,好不容易尝了一回,还没进行到实质部分,就结束了。
我还那麽好心的教给他们各种酷刑的使用方法呢,他们……他们一点都不体谅人家的一片苦心。”
咕咚一声,可怜的粱易终於昏了过去,本来这几日劳心劳力,精神已经接近崩溃边缘,此时哪里还受得了独孤漱玉这个怪胎不同常人的想法。
独孤漱玉还要哭,忽然见东方闻沈下脸来,大喝一声道:“闭嘴,不许哭。”
环视了众人一圈,冷冷道:“你们都退下吧。”待屋里只剩他们四人,他不由分说摁倒独孤漱玉,啪啪啪就在他的屁股上重重拍了几记。
28
独孤漱玉还从未挨过打,何况东方闻下手也确实稍微重了点,立时舞手蹬腿的哭了起来,一边大声道:“东方大哥,我一回来你就打我,你从来没有打过我,你一定是看上了那些坏女人,你不要我了。我走,我要回去,我要回自己的时代去。呜呜呜,你们都不要我了。”
东方闻让他一哭,心登时就软了下来,後悔自己情急之下,确实打的有些儿重了。再一听到他说要回现代去,心中一紧,忙紧紧的抱住了他,死也不放手,一边叹了口气道:“小东西,你要我拿你怎麽办呢?怎麽你就一点都不体谅我的苦心。”
独孤漱玉擦干眼泪,气呼呼的道:“你有什麽苦心?还不是为了那些女人,春来遍是桃水,果然不错。我这就回去,你自己在桃水里泡著吧,淹死了我也不管。”说完就作势要拿手机和阿里通信。
东方闻连忙将他搂的更紧,一边叹息道:“漱玉,你就想著让土匪绑架好玩,你难道不想想我们这几天是怎麽过的吗?你可知道我日夜担心,寝食不安,有时候想到不好的地方,心中那份恐惧就好像能生生把我逼疯似的。我不让自己想,不让自己想找到你後会不会只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可是心里却又偏偏控制不住这样的想法。漱玉啊,你知道我无时无刻不在这种恐惧中煎熬的痛苦吗?竟然还吵著要那些土匪再把你绑回去。若真是出了什麽好歹,你让东方大哥要怎麽办呢?”
独孤漱玉安静下来,东方闻是个冷漠的人,从来不会说什麽情义重的话,但如今这番话,可谓字字真情,句句肺腑。却听东方闻又道:“你梁大哥,因为你失踪了,急得满世界的乱找,他向来是个有计谋的人,这回却如无头苍蝇般的乱撞,就差没把方圆五百里之内给挖地三尺。你难道没看出短短几天,他的人已经瘦成了什麽样子吗?你以为他真的是被你的话气昏的吗?他不过是因为耗神太过,又见到你平安归来,这骤然间的大忧大喜,把他激得昏了过去。你却还因为那些土匪没有绑架你回去折磨你而悲哀痛哭。你有没有替我们好好的想一想,说,你该不该打?”
独孤漱玉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刚想说话,才发觉东方闻将自己抱的太紧,连呼吸都困难了。忙艰难的道:“东方……大哥……我……我知道……错了……,你也……也不用……勒死我吧……我……我喘不上气……气来了……”
东方闻吓了一跳,连忙松手,独孤漱玉大大喘了两口气,才一头扎进那宽厚胸膛,哽咽著道:“东方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後再也不任性了。”
粱易刚刚醒过来,就听到独孤漱玉的话,他望了望天,月朗星稀,奇怪啊,并没有下红雨。但漱玉竟会主动承认错误,这实在是天下第一大奇闻啊。
刚要上前替他检查一下伤势,就见独孤漱玉正色对他道:“梁大哥,对不起,害你为我担心了,我知道错了。谢谢你,梁大哥。”
粱易怔怔的看著,漱玉在向他认错,漱玉竟然会向他认错?就那麽想著想著,不觉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又昏了过去。
独孤漱玉瞪大了眼睛,回头望著东方闻,奇怪道:“梁大哥怎麽了?怎麽又昏过去了?”
东方闻满脸黑线,心里道:“没用的东西。”嘴上咳了两声道:“咳咳,你梁大哥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而已。”
当下四个人就在内室里安歇。百味子一直没机会插嘴,这会儿终於能把憋了一肚子的疑问问出来了,陪著笑道:“漱玉啊,你快告诉我,那些土匪既然绑架了你,怎麽还肯放你回来?”
东方闻和粱易也正好奇这一点,却听独孤漱玉委委屈屈的说道:“我哪知道啊,我那麽热心的期盼著他们把我绑回去,让我好好的体验一下做人质的感觉。我为了能让他们当一个称职的绑匪,把那麽先进的酷刑都跟他们说了。浪费了我好多口水,我怕他们听不懂,说的那麽详细。光一个辣椒水,就讲了四个时辰还没讲完。我这麽认真的给他们上课,谁知到了後来,他们就商量著要把我给送回来。我当然誓死不从了。所以他们回到这里後,我坚决不肯下车。可谁知……谁知道他们为了送回我,竟然连车都不要了……呜呜呜,我……我明明是这麽的可爱啊。”
东方闻和粱易头上的冷汗同时冒了出来,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了,土匪们送漱玉回来的原因就是:可怜的他们再也受不了漱玉这恐怖的罗嗦。漱玉的功力竟然把人家吓到连车都不要了的地步,想一想真的是恐怖的很啊。
粱易忽然开始同情起那些土匪来,不知道这一段会不会成为他们终生的噩梦,唉,还真的是很可怜啊。忽然听独孤漱玉道:“对了,东方大哥,我听他们说话,好像提到了芳和娘娘和这的事有关系。”
春来遍是桃水---29
东方闻和粱易蹭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失声道:“你说什麽?”
独孤漱玉被他们吓了一跳,呐呐的道:“你们怎麽了?”
东方闻抱著他,沈声问道:“好漱玉,你把那群土匪的话说给我听听。”
独孤漱玉便依言说了一遍,半晌,方听到东方闻森冷的声音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没想到芳和这个女人还真是死性不改。现在我虽然还不能和她翻脸,但是以後……哼哼……”他虽然没说以後怎样,但粱易却已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知芳和的下场必定会凄惨的很了。
粱易便道:“原来是麒麟山的何难等人,难怪敢在咱们的地盘上虏人,这下倒有些难办了。”
东方闻道:“怎麽难办?”
粱易道:“麒麟山的土匪虽然是寇,但他们杀富劫贫,从不伤害无辜,据说那七个兄弟都是豪爽之辈,以至於劫来的财物悉数分给了穷人,他们的山寨倒穷的叮当响,连房子都没钱修。结果前年那场暴风雨,倒刮倒了他们所有的房子,最後害得七个兄弟到出来借钱,又有谁敢借他们?我听说到底是等了两个月,做成了一票买卖,方把房屋简单盖起来了。这样的人,总是下手有些为难就是了。”
东方闻冷哼一声道:“那又怎样,你难道是吃斋念佛的不成?凭他是谁,敢动我的漱玉,下场就只有死。我要用麒麟山所有人的鲜血警告世人,让他们再也不要打我的漱玉的主意。”
粱易心中一凛,忙答应道:“是,堂主。”忽然听独孤漱玉不依的叫了起来,说道:“东方大哥,你这麽维护我,我很感动,可是我不喜欢你这样黑白是非不分,那些土匪大哥为了百姓们,连自己的房子都没钱修。我还听他们说,这辆马车是他们山寨里唯一的一辆马车,这样的人,我们绝顶堂应该帮助他们才对啊。可你为什麽竟说出这麽冷酷的话来呢?我不信你是个天生的坏人。如果你执意要这样做,我再也不理你了。你想想,他们完全可以杀了我,就算是他们说的理由,怕给了皇宫和你一起攻打他们的借口,但事实真相又有谁知道,到时候他们只要抵死不承认,你又有什麽办法?他们不杀我,我看多半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无辜,才不杀我的……”
粱易一听这话,隐隐有罗嗦下去的趋势,忙打断道:“是啊,堂主,漱玉说的有理,虽然麒麟山向来不把我们绝顶堂放在眼里,那也只是因为他们觉得我们是朝廷的人而已。堂主大人大量,何必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呢。”
东方闻沈默半晌,方答应道:“这也罢了,只是不替漱玉出这口闷气,我心里著实不痛快,若有机会,怎也要他们付出些代价。”
粱易大大的松了口气,一是为了麒麟山土匪终於得救,二是为独孤漱玉已经有了睡意,暗道今天晚上的耳朵不用受罪。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简直是大错特错了。还没等睡沈,他和百味子便被独孤漱玉的梦话惊醒。仔细听去,不由大惊,这独孤漱玉的梦话简直比他的罗嗦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眼看天就要亮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逃了出来,一边还感叹东方闻实在是被训练的厉害,那麽大声的梦话竟还不能将他吵醒。
再说何难等人,记挂著那辆陷落在绝顶堂里的马车,那可以说是他们山寨里唯一一点值钱的东西了。甚至有的兄弟的口号就是:人在马车在。人亡马车不能亡。若在自己的手里丢了,还要拿什麽脸面回去见众位弟兄啊。
当下商议定了,就在离京城不远的一个郊区找了间破败的山神庙住下,因为身上唯一的一点钱已在前几天住客栈的时候掉了。夜里就跑到附近的农田偷几个地瓜烤来吃。有时候运气好,还能打著两只兔子解解馋。这对他们来说可是难得的美味。因为麒麟山的动物们,已经被他们吃了一半,另一半都纷纷逃命去了。
好容易挨了十几天,估计绝顶堂的风波应该已经过去了,何难就和几个亲信及兄弟说道:“过了这些日子,想必已经没人看著那辆马车了,绝顶堂是什麽地方,哪能看得上咱们的车啊?所以我们若想把车偷出来,也并非难事。明天是三十,晚上没有月亮,我们就在明晚行动,然後快马加鞭赶回山寨。我可不想在有那小鬼的地方多呆哪怕一刻锺。”
众人纷纷答应,至第二晚,各自掏出一套补丁摞补丁的夜行衣,便开始向绝顶堂进发。
3
正是夜人静的时候,几个人飞驰在黑暗中的街道上,路景不由感叹道:“大哥,这天真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可见老天爷的确是照顾我们的,正应了那句话,‘月黑偷车夜,风高逃亡天’啊。”
何难哼了一声道:“大敌当前,你这样乐观我很欣慰,只是别乱引经据典的。什麽偷车夜,那车本来就是我们的,怎麽能叫偷呢。”
不觉到了绝顶堂,几人立刻不再出声,“嗖嗖嗖”的一齐跳进绝顶堂堆放杂物的一个院子里,果然就看见他们那辆宝贝马车被放置在东北的角落。
路景一阵激动,就低声欢呼起来,被何难一把捂住了嘴巴,骂道:“你想把人都招来啊?找死也不看时候。”一边又不满道:“奶奶的,把我们山寨的宝贝放在这麽个旮旯里,明显是不重视我们麒麟山的众土匪嘛。”
路景嘻嘻一笑,宽慰道:“正是这样我们才好偷出去啊,大哥,只是损失了几匹马儿,怎麽想个法子把它们也找出来,偷出去就好了。”
何难道:“再说吧。这儿毕竟是绝顶堂的地盘,不宜久留,我们先把车偷出去再说。”话音一落,他脸上便出现了奇怪的表情。
其余人的脸上也出现了这种表情,半晌路景才呆呆的问:“大哥,我们……我们要背著这麽大的一辆车爬墙吗?”
何难望了望约有十几米高的大墙,立刻否认掉了这种提议,可是如果从门走的话,哪里都有人看守,而且绝顶堂看门的人中,都有一两个高手在内。势必要惊动东方闻等人,就凭他们几个,无异於自寻死路。
何难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忽闻车里一个清朗的声音道:“麒麟山何大当家,在下粱易,已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随著话音,从车里步出一个年轻人,虽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却隐隐能感觉到那份沈稳的气度。
何难心下一沈,暗道这回必然不能善了了,握紧手中的长刀,悄悄对路景道:“等一下我一动手,你们就赶紧逃出去。”
路景沈声道:“怕什麽,大不了一起死。大哥,我们能和你死在一起,也是一件快事。为何要让我们回去做缩头乌龟。再说,向来闻听绝顶堂副堂主粱易智慧武功,均属高手之列,能有这样的对手,夫复何求啊。”
粱易含笑道:“三当家过奖了,粱易不敢当。请各位不要误会,粱易此来,只是想和各位做一笔买卖而已。”
“做买卖?”何难怀疑的盯著他,心中却在盘算著如果真能和绝顶堂做成买卖的话,应该会有不少的利润可赚。
粱易点点头:“不错,只要你们能答应我一件事,我愿意付出五千两银子,另外还有五十匹好马赠送。”
路景的口水当场就流了下来,用颤抖的声音道:“五……五千两银子?那……那个……梁副堂主,什麽事情要我们办,咱们可以商量商量。”
何难虽然知道必定不是容易的事,但一听说五千两银子,不由也有几分心动。正要听粱易怎麽说,车厢里忽然又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直嚷著道:“是我是我了。土匪大哥,好久不见,我好想你们啊。”话音未落,独孤漱玉便从车里跳了出来,脸上愉快的神采即使在黑夜里,似乎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早在听到这个噩梦般的声音时,何难几个人便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寒战,无法想象。老天爷怎麽会让见到这个小鬼的恐怖事情再度在他们身上发生。难道是他们平日里坏事做尽的报应吗?可是他们虽然是土匪,但明明是为了老百姓做事的啊。为什麽……为什麽……难道好人真的不长命吗?不过这种死法,对他们这些土匪来说,岂不太残忍了吗?
独孤漱玉哪知道面前几个土匪大哥正在向老天抱怨,露出自认超级无敌可爱的笑容,却不知看在何难等人眼里,却只觉得无比可怕。因为这意味著他的罗嗦马上就要开始。
果然,独孤漱玉笑道:“各位土匪大哥,因为我东方大哥说我现在在绝顶堂里好像有些不安全,所以决定让我跟你们回去住几日。当然了,我们是会付报酬的,就是刚才梁大哥说的那些了。如果你们觉得不满意的话,我们还可以慢慢商量。我可以仔细的告诉你们收留我的诸多好,例如你们从此後……”
粱易一看何难等的脸色开始发青,忙插嘴道:“对对对,可以再商量,要不一万两银子如何?”
“啊,土匪大哥,你看,转眼间就增加了五千两,不过你们可也不要太贪心了嘛。俗话说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
“弟兄们,不要车了……我们……扯呼。”何难脸色逐渐发白,终於放弃了宝贝马车,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春来遍是桃水---31
幸亏粱易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飞身而上的何难,一边陪笑道:“大当家的,何必这麽急呢,若觉得条件不够,我们可以再加的。”
其他几人一见大哥落地,也纷纷坠了下来,只听何难捶胸顿足的道:“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否则这小鬼丝毫武功都没有,我们怎麽可能听不出他的呼吸声呢?唉……什麽都不怨了,老天爷,你对我何难……实在是太残忍了啊。”
粱易同情的看著几个平时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此时这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心中暗赞独孤漱玉的功夫真不是盖的。却听独孤漱玉笑嘻嘻的说道:“土匪大哥不要自责了,这不关你们的事。而是因为我可以短时间内用皮肤的毛孔呼吸了,所以你们自然听不到我的呼吸声。”
他此话一出,几个土匪立刻“砰砰砰”的倒下了三个,何难虽然还力求镇定,但看向独孤漱玉的眼神也是变了,嘴里喃喃的道:“老天啊老天啊,这恶魔一样的小鬼,你为什麽要让我遇上啊。他,他,他真的是人吗?”
独孤漱玉本来以为土匪大哥们会为他如此高明的本领而赞叹,谁想到却收到这样的效果,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咕哝道:“你们……怎麽会是这个反应呢?人家当初看楚留香在水中就是依靠这项本领求生的,觉得好威风,又难得,了三年的功夫才练成的。没想到你们……唉,算了,不跟你们说了,可能你们是不懂得这其中的原理吧,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我再好好给你们讲讲,到时你们就会知道我是一个多麽伟大的天才了。”
粱易小声的道:“你哪是什麽伟大的天才?是可怕的天才才是真的。”这边紧抓著何难的衣襟道:“并不是住很长时间,等这里的事一结束,只怕你们想留还留不住呢。这样吧,一口价,两万两银子,一百匹好马如何?可不能再加了,不过托你们照看几天而已。”
何难一把拽下他的手,气急败坏道:“梁副堂主,我和你实说了吧,别说两万两银子,一百匹好马,就是两百万两银子,一千匹好马,这笔买卖我们也不做。我们又不是守财奴,总归是性命要紧吧。”说完再度打个暗号,和众人飞身上了城墙。
粱易这回倒没阻止,待到何难等人走的没了影子,他才抑制不住的大笑出声来,一边向独孤漱玉竖起大麽指,喘著气道:“漱玉……你……你……你简直比玉皇大帝还厉害。何难这种人,就算让他看到玉皇大帝要降罪於他,也未必会怕成这样吧。漱玉,我……我从此是彻底服了你了。”
独孤漱玉双眼危险的眯起:“梁大哥,很好笑吗?”
粱易心中一凛,脸上的笑容转眼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尴尬的陪笑道:“没,没有,我……我刚才只是面部表情抽筋了,绝对不是在笑。漱玉,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独孤漱玉心道:除非我是白痴才相信你。可是现在心情实在是因为众位土匪大哥的抛弃而低落到了谷底,也没有兴致借题发挥,再狠狠欺负粱易一通。遂哼了一身,转过身去。
粱易这才抹去头上的冷汗,向候在暗中的仆人道:“传我的话,把这辆马车送到麒麟山。另外,封上一万两银子,带一百匹好马。告诉何大当家的,这些是感谢他没有对漱玉下毒手的谢礼。刚才的事不过和他开个玩笑,并非真的要把漱玉送往那里。让他放心收下好了。”
仆人答应一声转身离去。这边粱易哄著心情低落的独孤漱玉回到内室。东方闻早已等得心急,一把搂住独孤漱玉,道:“事情如何?可真的小施惩戒了吗?”
粱易笑道:“那是自然。可惜堂主没看到那些人的表情。才叫一个精彩。我敢保证,即使堂主和绝世宫主独孤傲联手对付他们,都不能让他们这样害怕就是了。”
独孤漱玉忽然抬起头来,奇怪的道:“独孤傲?难道我大哥这麽厉害吗?能和东方大哥一样厉害?所以你们总把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
他说者无意,但东方闻和粱易却不约而同的怔在了那里,只拿一双惊异莫名的眼睛紧紧看著他,嘴巴张得老大,可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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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麽了?”独孤漱玉还在天真的问,此时的他显得就像一个小白痴一般的单纯可爱。东方闻不知该说什麽好,只好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异样,强自镇定道:“没什麽,没什麽,漱玉,你也累了,我们休息吧。”一边向粱易使了个眼色。
独孤漱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知道他们之间定是有事。想了一想,不由豁然开朗,大哥和东方大哥都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一山岂能容二虎。他们应该就是为了这个有些摩擦。想到这里,不由放下心来,有了自己这样一个和平的使者,还怕他们不化干戈为玉帛吗?想到自己就要做一回叼著橄榄枝的小白鸽,更是兴奋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说破,知道这事情急不得,否则可能会变得更糟糕。便也假装什麽都不知道,陪著东方闻回去安寝了。倒是粱易辗转反侧了一夜,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该如何解决。
第二天,趁著独孤漱玉和百味子两人去做晨练的时候,东方闻召集了绝顶堂中几个亲信重要人物,由粱易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後他便命大家各抒己见,以求拟出个应对方案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说话。开玩笑,忽然出了这样一件事,堂主心里不定多烦恼呢。在没摸清老大心思之前就轻率开口,和找死有什麽分别啊,他们可没忘记前阵子漱玉失踪时发生的一系列惨案呢。
东方闻见大家都不说话,更是有气,骂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平日里也挺机智勇敢的,这个时候怎麽都成了哑巴了?倪护法,你平时不是最喜欢谏言吗?你先说。”
晴天霹雳一般,倪岩怎麽也没想到就因为平日自己爱嘻嘻哈哈几句,如今这个厄运就首先落到了自己头上。哦哦啊啊了好一会儿,见实在躲不过去了,只好硬著头皮说道:“那个……那个论理说……漱玉好像是我们仇人的弟弟……”一语未落,立刻看到头领的脸上阴云密布,他连忙更正道:“那个我只是说论理说,其实我的私心里,可一直都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的。”
这句话的效果果然惊人。就见东方闻平日里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立即呈多云转晴的变化。这一下,众人心中都有数了。
粱易先道:“堂主,我们此时正是非常时期,实在不宜多结仇敌,绝世宫的苏雪衣,十分痛恨百里赫赫,说不定我们可以借著漱玉与其结为联盟,这样对我们的大业也是十分有利的。就算不能结盟,也能结亲,独孤傲总不会难为你这个……这个……哦……哦……”他本想说妹夫,可一想独孤漱玉是个男孩,因此哦了半天,也没哦出个结果来。
东方闻一听到结亲二字,只觉心里像是三伏天里吃了个冰凉的大西瓜般,说不出的受用。面上还强撑著道:“哼,就算他难为我,难道我还会怕他不成?”
倪岩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心道:“堂主,如果你说这话的时候,嘴巴不要笑的咧到了耳朵後面,或许还有些说服力。”当然了,这话可不敢说出来,自己又不是不要命了。
就这样,会议的结果一致决定,因为漱玉的关系,冤家宜解不宜结,当下就决定起草一份给独孤傲的告知信,让他知道漱玉现在在绝顶堂。东方闻为表诚意,更是亲自执笔给这位曾有过仇怨的准大舅子写信。力求能扭转自己在这位独孤漱玉唯一的娘家人心中的不良形象。
於是,数天後,身在京城的独孤傲和苏雪衣便接到了由飞鸽传书带来的这封饱含了友谊意愿的信件。全文如下:
独孤宫主:
展信安好,自那日一别,辗转数月矣,更拜兄所赐,罹患顽疾,神医药石均不能医。自忖必死,谁知天缘巧合,竟令吾得遇令弟独孤漱玉。蒙他不遗余力,日夜救治,方复原如初。如今令弟住在吾,饮食安寝,无不小心侍奉。特此告知宫主,以求安心。万望勿以牵挂为要。若闲暇时节,盼宫主携苏公子前来游玩,以全兄弟重逢之喜。绝顶堂上上下下,定扫榻以待。
东方闻敬启。
独孤傲和苏雪衣看完,默然不语,良久,独孤傲方咬牙切齿的道:“好,好,好……够胆量,竟敢劫持我独孤傲的弟弟来要挟我。东方闻,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麽卑鄙的样来。”
春来遍是桃水---33
苏雪衣见他眉眼都气的变了,生怕他冲动之下反而误事,连忙道:“也不一定就这样糟糕吧。看这封信措词还是很客气的,说不准漱玉和那个东方闻确实有些交情。你别在这里只顾急,反正信上说让我们去做客。等到了那里,一切真相不就揭开了吗?”
独孤傲冷哼了一声道:“雪衣,你也是天下第一捕头,这个时候却和我说这样话。那东方闻分明是用漱玉要挟我们,让我们只身赴险。只可怜漱玉误入狼窟,不知道被怎样折磨,才无奈之下给他治伤。我一想起这些,我的心就好像刀割一样。你却说出这种话来。”
苏雪衣心知他说的也是实情,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担心你焦急之下,做事冲动,反而坏了事,难道我就不担心?漱玉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尚未好好的谢过他呢。”
独孤傲也知自己把话说的重了,忙搂住他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急糊涂了,雪衣,方才我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忽听门外传来一个夸张的声音道:“咦,大白天的,两个人就这样亲热。苏大哥,你最讲究礼数的,也该注意点形象啊。”
苏雪衣一惊,忙推开了独孤傲,回头一看,不是完颜竟还会有谁,身後是面沈似水的蓝挺。他知道完颜竟因为自己阻挠他和蓝挺的好事而怀怨在心,因此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机会,便冷嘲热讽起来。
果然,完颜竟继续不满道:“哦,你们在这里卿卿我我就可以,朕和挺挺要成亲就是有违天命人和,这是什麽道理……?”一语未落,头上早挨了一下蓝挺的戒尺,恨恨道:“你乱叫什麽?我是你的老师。别用那些恶心巴拉的名字称呼我。”
完颜竟不敢反驳,咕哝道:“朕还是皇上呢。现在和朕充老师的架子。等朕把你压在身下的时候,看你不求饶呢。”想到这里,越发抱怨苏雪衣这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害得他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优势,尽皆付诸东流。
苏雪衣知蓝挺对皇家的忠心,只怕犹甚於己,此时竟公然当著自己的面用戒尺敲这九五之尊的头,显是吃了不少的亏。自言自语道:“活该,这就是不自重的下场。”
独孤傲便道:“皇上,我们打扰了这些天,也该告辞了……”他话未说完,完颜竟已喜的大叫道:“什麽?你们要走?啊,太好了太好……”一看到苏雪衣警告的目光,忙收起喜色,尴尬笑道:“苏大哥,怎麽这麽快?来了才没几天,再住几日吧。”
苏雪衣哼了一声,道:“既然皇上如此盛情相邀,敢不从命?独孤,我们就再住几天吧。”
完颜竟“嗷”的一声怪叫,丝毫不顾自己皇上的形象,赶紧道:“不用不用,独孤宫主既然有急事,朕怎麽好意思耽搁他呢?不如你们现在就动身,需要什麽尽管说,朕保管半个时辰内替你们收拾妥当。”
蓝挺却舍不得,心中又怎麽会不知道完颜竟打的什麽主意,因此倒是真心挽留。苏雪衣无奈道:“本来不想走的,奈何漱玉出了事。”当下便将独孤漱玉被虏的事说了。
完颜竟哦了一声道:“独孤宫主放心,朕在图卡的探子密报,百里赫赫现在十分笼络东方闻,甚至想将公主下嫁,不过东方闻却好像因为身边一个受宠男孩的关系,根本不理会。这样一来,百里赫赫未必不恼。东方闻再蠢,也应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再树立你这样的强敌。叫我说,这趟图卡之行不过是有惊无险。”
独孤傲和苏雪衣这才觉得心安了一些。当下急忙收拾行李,趁著天亮就出发了。完颜竟一半担心,一半却暗暗心喜,心道这回无论如何要趁著他们离开时把自己和蓝挺的事办了。到时候即使他们回来,蓝挺已成擎风王朝的男後,苏雪衣也奈何自己不得了。
且不说他这里打的如意算盘,单说绝顶堂里,东方闻卸下了心头重担,对独孤漱玉更是宠爱异常,这日算算独孤傲应该就快赶到,便对独孤漱玉道:“漱玉,我是个呆板的人,以你活泼的性子,在我这里,想必也受了不少的拘束和委屈,究竟也没有乐趣,等过几天,我会给你一个惊喜。漱玉,你愿意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愿意,我愿意。东方大哥,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离开你。”独孤漱玉高声叫著,心道:傻瓜才回去呢,这里有人听我说话,陪我聊天,给我解闷,多好啊。更何况这里还有我的偶像,心上人,最爱的东方大哥。
一边的粱易和倪岩也都暗道:老天,还嫌他没有乐趣,自从他来了,哪有一日肯闷闷的呆一会子,堂里众人,哪个没受他荼毒,谁还敢言语一声,照样宠的上了天,这时候却说什麽委屈了他,什麽没有乐趣。世道真是颠倒了,谁想得到我们堂主竟也有这一天呢?难道有了爱的人都会变成傻瓜不成?这也难怪世人都说要美人不要江山。想来这美人和江山确是不能共存的。
3
正好芳和与春香公主缓步走来,一见凉亭里的几人,心中更是怨恨独孤漱玉,心道:何难那群没出息的东西,说好了的事竟然毁约,被这小鬼几句话就吓破了胆子。其实这又有什麽难的?一刀下去,我不信他还能说出话来。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他们无能。惧怕东方闻罢了。
因这几日东方闻对她们一行愈加冷淡,所以她日夜心惊忧虑,生怕何难等人已出卖了自己。但转念一想,第一是何难等人应该不至於如此的不守信用。二来若东方闻果真得知,怎还会容她们在此住下?所以今日特意和春香带了几个歌女,名为来找东方闻商议事情,实则打探消息。
独孤漱玉本来要和百味子带著粱易和倪岩到大街上置办年货,两个人正苦苦推辞,反而被东方闻瞪了一眼,冷冷道:“反正堂中也没什麽事情,你们就陪师傅和漱玉出去走走,让他们散散心也好。”
看东方闻的样子,分明是站著说话不腰疼,越来越不替他们著想了,现在他喜欢独孤漱玉,小家夥说出一句话来,当圣旨一样的供著。哪里还有当初要拿大块的肉堵住漱玉的嘴那股劲儿。可怜倪岩和粱易还不敢反驳,开玩笑,他们可不想成为那首歌谣中“你想找死吗?也请找独孤漱玉”这最末一句的实践者。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忽然一眼瞥见芳和和春香等。看著独孤漱玉立时顿住了脚步,又攀回东方闻身畔。
倪岩和粱易素昔讨厌这些人,如今却像看到了救命菩萨一般,眼里闪烁著无比感激的光芒,倒让芳和和春香疑惑起来,芳和暗道:“怎麽今日对我们这样热情?莫非他们这是缓兵之计,想先稳住了我们,再施报复?想到这儿,饶她狡诈阴险,也不由心中害怕起来。却不知粱易和倪岩只是因为她的到来让他们逃过一劫罢了。
东方闻很喜欢看独孤漱玉现在的眼神,本来就亮晶晶的大眼睛更加明亮,充满了戒备之色的瞪著对方,就像一只猫看到了另一只猫闯入自己的地盘一样。显得无比可爱。粱易等人却想到了更一层,暗道,只是另一只猫闯入自己的地盘还不足以让他如此,最让他恼火的是这只猫竟然对他身边的公猫心怀不轨。这才是最最可恶的。两人忽然想到,若让堂主知道自己等人将他比喻成公猫,不知会作何感想,恐怕下一刻两人就要被扔到原始森林里做狗熊的食物了。
几个人都饶有兴趣的看著独孤漱玉不同於以往的可爱形象,仿佛看到了他正竖起毛,发出嘶嘶的声音警告对手,如此一来,倒没有人去理会芳和等人了。弄得这几个美人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倒是粱易见亭里气氛凝重,不情不愿的打了一声招呼道:“哦,娘娘来了?有什麽事吗?坐吧。”他虽这样说著,其实哪里有凳子。
芳和此时心中不安,也不敢端架子,只得陪笑说道:“不妨事的,成日里坐著怪烦的,还是站著一会儿倒好。”
粱易听如此说,笑道:“既如此,我就不命人搬凳子了。娘娘等人成日里坐在房里,自然比我们这些忙的要死的武夫要受用的多。”他因恨芳和等人算计漱玉,因此故意给她们难堪。此举甚得独孤漱玉之心,不由投了一个赞赏眼神以资鼓励。
芳和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自己好歹也是貌美绝伦,就算在擎风王朝,除了苏雪衣,还没看到哪个人能在容貌上胜过自己,何况这民风粗犷的图卡国。这群武夫竟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面子上哪里能下得来,因祭出最动听的声音,温婉道:“东方堂主近日可好?”
哪还用东方闻说话,独孤漱玉就抢著道:“我东方大哥好的很,不劳娘娘关心。我每天里都设法让他保持愉快身心,娘娘就不用牵挂了。”
东方闻本来就不爱多话,认识独孤漱玉以後虽有好转,却终究本性难移,此时乐得看独孤漱玉和这个自己十分厌恶的芳和唇枪舌剑,他只和百味子,粱易倪岩等人在旁边看好戏。
芳和心里把独孤漱玉的祖宗八代都骂遍了,(汗,小小的恶搞一下:独孤傲:死女人,你不想活了?敢骂我的祖宗八代?芳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独孤啊,人家哪里知道这小鬼……哦,不,素独孤公子真是你的弟弟啊。)面上却丝毫不露,仍陪著笑道:“既如此,东方堂主为何不去我们那里坐坐?让外人看到,不说堂主公务忙,倒像是故意冷落我们一样。”
粱易向天上丢了个白眼,心道:这女人难怪能登上贵妃娘娘的宝座,确实有够厚颜无耻的。当下竖起耳朵听独孤漱玉怎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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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网不知道怎麽了。梨今晚又喝了酒,会客室的留言恐怕是不能回复了。明天晚上科里又要聚餐,各位妹妹不要著急啊。
独孤漱玉剥了一瓣桔子,喂进东方闻的嘴里,登时让他受宠若惊,没想到他的漱玉竟然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然後就看到他情的望著自己,甜甜的道:“东方大哥,我也有温柔的一面哦。”
多年前风靡一时的广告词被用在了这里,险些让粱易等人昏倒。看向堂主,虽然仍是面无表情,却能看到那眼里分明闪著陶醉的光芒。心想这两人公然在芳和面前上演情款款的戏码,存心想气死她们吧。
这时独孤漱玉才回过头来,慢条斯理的道:“娘娘言重了?什麽叫做‘不说堂主公务忙,倒像是故意冷落我们一样’,我们绝顶堂上上下下,有对你们热情过吗?娘娘你倒也不要误会啊,我这可是完全为了大家著想。本来外面的人就一直在说我们和朝廷有勾结了。像上绑架我的那些土匪,他们就都是这麽认为的。现在你们又住了进来,若我们对你们再热情一些,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们被说倒没有什麽,就怕朝廷也被百姓们说成是和武林门派勾结,更严重的是再说出什麽朝廷要依靠武林门派的话来,那朝廷的脸面要往哪里放呢?你说是不是啊?娘娘。”
粱易和倪岩拼命的忍住笑,只觉的肚子都疼了。他们成天只知道独孤漱玉罗嗦的功力十分可怕,没有想到这强词夺理的本领也是登峰造极。看看东方闻,难为他到现在仍是一张漱玉所说的那种扑克表情。百味子对这些并不太感兴趣,听了一会儿就低头去研究漱玉带回来的那几张剑心和流川的海报了,时不时滴下几滴口水。
芳和这个气啊,还没等说话,就听独孤漱玉接著道:“我怕堂中兄弟们把持不住,毕竟娘娘带来的可都是些美女,因此我费了多少天的时间,到游说,警告他们。我说如果他们谁赶对娘娘的人抱有非分之想,我就和他们好好谈谈,分析这其中的利弊关系,还可以免费提供流川和剑心的海报纠正他们的审美观。当然了,我还要提供免费的讲解。唉,娘娘,为了绝顶堂和朝廷,我真是煞费苦心啊。”
粱易和倪岩一脸黑线,不约而同的想起那些恐怖的日子,独孤漱玉和百味子带著海报四罗嗦,直到把大家说的再也不敢向绿萍小筑的方向看一眼。而且还要对著那两个假人大说特说赞美的语言。粱易和倪岩从来没发现,大家表达赞美的词汇竟然这麽多。听得他们肉麻兮兮不说,还吐了几回。
芳和咬牙切齿的虚假说道:“既如此,本宫还要谢谢公子了。”不再和这小鬼罗嗦,芳和转向东方闻道:“堂主,我此来,倒也不为别的,只是年关将近,我想著兄弟们每日里打打杀杀的也嫌枯燥,因此想让我手底下这班歌舞为他们助助兴,但不知堂主喜欢看什麽样的,我也好让他们准备。”
独孤漱玉却知道这些事一向是粱易安排,连忙转过头去道:“梁大哥,万万不能啊,俗话说的好,玩物丧志,多少英雄豪杰,就断送在了温柔乡中看不见的软刀软剑之下啊。若遇上那心眼好,善良温柔的红粉知己还行,或许能落得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可留下一段风流佳话,但就怕遇上那貌美如,心如蛇蝎的阴险女子,结局可就惨了。阿飞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幸亏他有他的结拜大哥李寻欢,才不致於断送在林仙儿的手上,哦,对了,梁大哥恐怕不知道小李探的故事吧。没关系没关系,我这就讲给你听,多情剑客无情剑可是古龙的得意之作呢……”
粱易头上的冷汗悄无声息的滑落,走到他身旁,低声哀求道:“小祖宗,我的亲亲好小祖宗,我知道怎麽做了,你就放过我吧。”
独孤漱玉这才笑开了,点头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粱易这才抬起头来,一本正经道:“绝顶堂不比皇宫,娘娘住在这里,已然受了委屈,哪里还敢劳驾各位姐姐呢?再说了,兄弟们过惯了刀头上舔血的日子,也看不惯那些歌舞,娘娘的心意我们领了。过年的节目俱已安排妥当,娘娘若有兴致,也不妨移驾过来一看。只是歌舞之类,万万不敢劳烦了。”
东方闻心道:果然是严师出高徒啊,粱易每日里在漱玉的荼毒之下,这巧言善辩的本领也是有所提高了。
独孤漱玉看著芳和气得抓狂却又不得不隐忍的样子,暗暗偷笑在心里,自己想著:雪衣嫂嫂啊,这回你小叔可是替你报了仇了,看你拿什麽谢我。又悄悄对粱易竖起麽指,小声道:“梁大哥,上道很快嘛,不枉了我平日里不遗余力的教导你。”
粱易陪著笑道:“多谢夸奖。”心中却道:“哪里是教导我,分明是每日里不遗余力的折磨我才是真的。”忽见一个属下走了进来,对东方闻和粱易倪岩等人道:“5号分堂的兄弟快马赶来,说有重大消息要向堂主报告,两位使者请堂主和大人们尽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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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闻和粱易等人连忙离开,剩下芳和在那里暗自寻思是什麽重要的事,一边回自己的绿萍小筑了。
这样的场合独孤漱玉和百味子是向来不参加的,都嫌太过枯燥。独孤漱玉看看外面几个仆人穿梭往来,十分忙碌,不由想起自己在绝世宫过年的情景,想必此时,大哥也一定是在和嫂嫂两个商量如何过年,奖赏宫中兄弟和下人们吧。此时思乡情切,不由得垂下头来。
“漱玉,怎麽了?怎麽这麽没精神?你刚才才大胜一场。为何转眼间就像那霜打的茄子一般了?”百味子听他叹气,忙不解问道。
“我想我大哥了。”独孤漱玉仍低著头,声音里却已有了一丝哽咽之意。慢慢道:“我这回来,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回去了。我们那里,这时候也一定是为了过年而做著各种准备呢。”
百味子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你都没打个招呼说你在这里吗?”见独孤漱玉摇头,他不由生起气来,责备道:“你最起码也该给他们个信儿啊,否则你大哥还不担心死你。”
独孤漱玉忽然哼了一声,道:“他会担心我?才怪。”想起独孤傲拉著苏雪衣就跑的情景,更是有气,恨恨道:“他连多听我说一句话都不肯。倒是宫里其他的人,可能我这麽长时间没有回去和他们聊天,大概已经想我想的不得了了吧。”
百味子怀疑的瞄瞄他,不确定的道:“漱玉啊,你肯定那些人会因为你没回去陪他们聊天而想你吗?”
独孤漱玉心虚的别开了眼,嗫嚅著道:“应该……应该会吧,当初薛护法听我给他讲剑心的故事,激动之下得了气胸,若不是我在场,一条命大概就没有了。我还从不知道他是这麽的喜欢剑心呢。”
百味子一听又有一个知己,眼里不由放出光来,欣然道:“是吗?这样说来,下一我如果见到了他,可要和他好好聊聊剑心。”
独孤漱玉点头道:“对对对,别忘了把流川也带上,我想他也会喜欢的。”
远方的薛斌忽然觉得身上起了一阵冷颤,疑惑道:奇怪,忽然间打的什麽寒战,不会是打摆子了吧。
再说东方闻等人,急急来到议事厅,只见堂中差不多的人物都已到齐,那个八百里加急跑来的弟子正在大口大口的喝茶。东方闻皱了一下眉头道:“什麽事赶这麽急?”
那门人一抬头,忽然看见自己崇拜的偶像东方堂主就在自己面前,一时激动,不由呛的咳了起来,一边断断续续的道:“堂主……当……当然急了……我这一路上……连口水都没……没喝过,换了……十六匹马……还都是……好马……”
粱易来到他身边,沈声道:“说重点。你以为你是漱玉啊,罗嗦起来没人敢管。再罗嗦下去看我敢不敢打你。”
那弟子嘿嘿笑了几声,关於总堂这位小祖宗的光荣事迹,他也略有耳闻。当下忙正色道:“堂主和各位大人容禀,三天前,我们的探子探得绝世宫的独孤宫主和他的爱人苏雪衣已只身来到图卡境内。”
东方闻一听这话,又惊又喜,不由站起来道:“是吗?已经到了?没想到他们来的这麽快。”
那弟子一怔,暗道:“看来传言不错,堂主果然是要用这个机会对他们下手。”因又沈著道:“堂主且别高兴的太早。我们分堂主让属下带话给堂主。绝世宫主和他的爱人都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此他们虽是孤身前来,可谁又能知道他们的援军是否随後就会赶到。分堂主还说了,值此多事之秋,我们实在不宜再树强敌,望堂主三思而行。”
东方闻和粱易倪岩等人都愣住了,那手下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著利害关系,粱易连忙喊停,问道:“依你们罗堂主的意思,是说我们想和独孤宫主为敌?他是听谁说的?”
一句话反而把那人问住了,呆呆道:“大家都是这麽说的啊。难道不是?”
粱易气道:“糊涂东西,也不弄清楚了就乱加猜测,当然不是了。我们要独孤宫主来是让他们兄弟重逢,和他结亲的。”
那弟子更惊讶了,道:“是这样吗?可是连我们擎风王朝的探子都说,独孤宫主接到了堂主的挑战书,气的不行。也丝毫不怕,因此只携爱人苏雪衣只身赴险啊。他们还说我们用独孤宫主的弟弟独孤漱玉来要挟他这招虽然高明,终嫌不太光明磊落呢。”
一时间众人都呆住了,屋子里顿时陷入了难堪的沈默,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粱易这个倒霉的不得不开口的副堂主才咳嗽了两声,低声道:“堂……堂主,你……你确定你写的是一封饱含情意与友好的信而不是挑战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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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闻狠狠瞪了粱易一眼,语气森寒的道:“怎麽?你有怀疑吗?”
粱易心中吓了一跳,连忙笑道:“没有没有,属下绝没有这个意思。”心里却委屈的道:堂主真是的,我只不过是因为知道他不擅长表达,怕他弄巧成拙,才关心的问一问嘛。就对我这麽凶。不过又想到,堂主既然这麽笃定,那麽就不会有错才对,定是有人看到独孤傲和苏雪衣前来,两家又有嫌隙,所以枉加猜测,胡乱传言而已。看向倪岩等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们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心思。
当下正色对那弟子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家罗堂主,不要听信谣言,堂主已写信和独孤宫主修好,让他一旦遇到宫主,不要怠慢。”刚说完,就听东方闻在那里自言自语的道:“我这样用心诚恳,信中的语气应该是很友好的吧。难道我还说了什麽要人误会的话不成?”
粱易咕咚一声坐倒在地,苦著脸道:“堂主,你刚才不是很确定吗?因何这时又犹豫起来?”
东方闻咳了一声,心虚道:“我是很确定我要和绝世宫结亲的心意,只是我不太确定这封信会不会被误会罢了。”想了又想,好一会儿才斩钉截铁道:“嗯,不会误会,我一字一句,无不是用心斟酌过的。独孤傲看了,一定会明白我希望和他化干戈为玉帛的心意。”
粱易这才站起来道:“堂主,你吓死我了。玩儿什麽沈反复啊?坑苦了我。”忽见东方闻杀人的目光飘过来,他忙又陪笑道:“嘿嘿……我这……我这不是跟漱玉相的时间长了,也学会几句口头禅嘛。嘿嘿……嘿嘿……。”
於是便命人布置打扫起来,准备迎接贵客。独孤漱玉还不知道这贵客就是自己良心发现时有点想念的大哥,只知道是个武林人物也就不再追问。其实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这个武林人物是个男的,而且已经有了家室才不放在心上的,因为对自己构不成大威胁嘛。当然,也是因为独孤傲有意要给他惊喜,所以才命众人守口如瓶的。
这一日忽然有人来报,说麒麟山有人来访。独孤漱玉这个兴奋啊,直跳直嚷道:“看看吧,看看吧,土匪大哥们到底舍不得我,这不就忍不住思念之情。专门来看我了吗?”
东方闻等都拿他无奈,心里也疑惑麒麟山土匪的来意。待请进来,粱易一看,并非上回来的任何一个人。独孤漱玉一看是自己不认识的,立刻大失所望。却见那人抱拳道:“我叫应涧,奉大当家的命令,前来感谢绝顶堂赠银之举,顺便也付些酬劳给东方堂主的。”
粱易道:“原来是山寨的七当家的,失敬失敬。”又连忙让座。
独孤漱玉却不满的噘嘴道:“既如此,那为什麽不让何大哥或是路景来?为什麽派你,我都不认识。”
应涧忍住笑,咳了一声道:“实不相瞒,自从上几个人刹羽而归後,都对独孤公子谈笑间便可降敌的本领敬佩有加,这说什麽也不肯前来了。你的事迹正以闪电般的速度在整个山寨流传。所以大哥出了五百两银子的高价,竟没人敢拿这笔钱。我资历最小,抗不过去,正好最近手头紧,没有办法,只好走这一趟了。”
独孤漱玉没想到自己的威力竟然让众土匪却步不前,气道:“难道你就没趁机多勒索几个吗?”
应涧一拍手,笑道:“独孤公子真是我平生的知己啊,怎麽就知道我会趁这机会多赚几个呢。”又转头正色道:“我们大当家的要我来,除了感谢之外,还托我转告东方堂主。当初芳和娘娘让他绑架独孤公子,是要让他屈打成招,说自己和绝世宫主独孤傲有关系。这样堂主就会冷落公子甚至杀了公子。我们大当家的说,让堂主小心,不可听信这方面的消息。”
东方闻点头道:“多谢你们大当家的了。”
粱易也笑道:“顺便回去告诉他,漱玉确实是绝世宫主独孤傲的弟弟。让他想想他绑架了绝世宫主的弟弟的後果吧。不过这事儿要挑个时候,以免对他刺激过度。”
众人正笑著,却见独孤漱玉刷的一下站了起来,面上闪烁著小恶魔特有的神采,粱易一惊,心道:又有谁要倒霉了?却听他轻松的道:“你们在这里说话,我出去散散心去。”说完,直奔芳和所居的绿萍小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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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和正在那里想著该如何除去独孤漱玉而又不被人发觉,春香公主在她身边绣著,偶尔闲聊几句。忽然一个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春香公主便骂道:“有鬼在後面追你吗?什麽时候能稳稳当当的?白跟了我这些时候了。我这变不惊的能力,竟一丁点儿都没学会。”
那丫头惭愧的停下脚步,低声道:“奴婢该死,奴婢只是看见那小恶魔过来了。所以心里慌张。才跑的急了些。”
春香公主心里一惊,道:“什麽?哪个小恶魔?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了。”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方便自己随时都能躲到芳和的身後。
果然,小丫头说道:“还能有别人吗?就是那位独孤小少爷,奴婢见他杀气腾腾的过这里来了,所以心里害怕。”
春香啊的一声,连忙弃了撑,独孤漱玉的名字简直已吓破了她的胆,芳和白了她一眼,低斥道:“这麽没用。”心中也自惴惴,心想这小恶魔来者不善,就不知道又想出了什麽招数对付自己。
独孤漱玉斗志昂扬的迈进绿萍小筑,一见芳和等人都已站在了那里,呵呵笑道:“哎呀,都预备好了啊。”
芳和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独孤公子前来,有何指教?”
独孤漱玉坐了下来,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我是想来告诉你一个你梦寐以求的秘密的。你知道我的嫂嫂是谁吗?”
芳和冷笑了一声道:“本宫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独孤漱玉也冷笑一声,倨傲道:“你会想知道的,其实想说我和独孤傲有关系,何必还要让土匪绑架我屈打成招呢?只要你来问我一声,我会很乐意奉告的。没错,我的嫂嫂就是你的死对头苏雪衣。那个样样都胜过你,最後让你连自己的男人都保不住的苏雪衣。”
再没有什麽消息比这个还能震撼芳和的了,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失声道:“你……你说什麽?”
“我说苏雪衣是我大嫂,换言之也就是说独孤傲是我大哥。这回你明白了吧。所以你也知道自己的愚蠢了吧,竟让何难绑架我。下面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东方大哥已经知道了我是独孤傲的弟弟。”
又一枚重磅炸弹,芳和身子一个站立不稳,又坐了下去,独孤漱玉毫不意外的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欣喜的神色,呵呵笑道:“你别妄想了,东方大哥知道後,还是像往常一样宠爱我,我们已经要结婚了。连日子都出来了,就在年後。”他面不改色的撒著弥天大谎。心道:“小样儿,和我斗,不气死你丫的我就不叫独孤漱玉。”
“不可能,这不可能。”芳和尖声叫了起来:“你是男人,两个男人怎麽成婚?”
独孤漱玉哼了一声:“怎麽不能?我大哥不就是对你这个女人不屑一顾,却和我大嫂那样的男人恩恩爱爱的吗?”
芳和怔怔的看著他,饶是她心计沈,此时也受不了这个打击,目光忽然变得疯狂起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杀了眼前这个小鬼,这个破坏了自己的所有计划,又是那个男人的弟弟的小鬼。想到这里,她反而沈著下来。
独孤漱玉一看她的眼光,心道:“乖乖,玩笑开大了,把母老虎逼急了。”就见芳和一挥手道:“武士,你出来。”
空气中忽然冒出个黑衣人,黑巾蒙面。独孤漱玉一看之下,兴奋的跳了起来,大喊道:“忍者,忍者,你是日本的忍者对吧?”
芳和讽刺道:“你懂什麽,人家是皇上重金从东瀛请来的忍者,和你那个日本根本不是同一个地方。”
独孤漱玉懒得和这种无知之辈分辨,正想奔过去向这位忍者表达一下崇敬之情,忽见这位偶像的东洋武士刀已经举了起来,而且很明显的,这把刀下落的目标就素自己这个忠实fans。
“等等,忍者大哥,你不可以这样对待你忠实的fans啊,我是这麽的崇拜你。尊敬你,更想好好的了解你。”独孤漱玉悲惨的大叫著,可惜他的忍者大哥根本不为所动。眼神中散发著死亡的气息,大弯刀以千均之力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压下来。
独孤漱玉神情惨淡,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道:“既然这样,忍者大哥,我就只能带著一颗淌血的心和你决战了。”
39
那个忍者的刀忽然加快了速度,闪电般像独孤漱玉劈了下来。独孤漱玉难得的专注起来,手指勾动了扳机,还没等开枪,就听门口一声能掀了房子的虎吼:“你敢伤我的漱玉。”紧接著身影一闪,独孤漱玉只觉得眼前一,人已经跌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不是东方闻还会有谁。
原来东方闻见独孤漱玉独自跑了出来,神情兴奋,就猜到了他是要来找芳和的麻烦,想著芳和再怎麽说也是皇宫里的人,惹急了她,这个狠毒的女人什麽事都能做的出来,因此也急急跟了过来,正好看到这惊险一幕,救下了独孤漱玉。
那忍者一见有高手前来,眼中不由露出兴奋嗜血的光芒,独孤漱玉知道忍者都是武痴,看到东方闻这样的高手,斗志只会高昂。看了看门口,百味子和粱易等正赶了过来,他忙收起手枪,大声道:“快来看快来看,中土武林对决东瀛武林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旦错过要後悔一辈子的。”
东方闻又好气又好笑,可是大敌当前,也不能去责备他,忽见那忍者的弯刀又举了起来,人也倏忽不见。他听声辩位,知道敌人已在身後,手肘向後一送,正中忍者的刀面。心下也赞叹这有如鬼魅般的身法。
两人战在一起,果然精彩绝伦,粱易等看得眼睛都直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见东方闻一个锁喉,握住了那忍者的咽喉道:“我让你再使用遁术。”说完手上用力,就要掐死这个忍者。
独孤漱玉连忙道:“东方大哥,把他交给我置吧。我要背负起探索日本最神秘武术的重任。”
东方闻这才点了他的穴道,扔给粱易,示意他关起来,看著独孤漱玉也兴奋的跟了过去,他才冷冷对芳和道:“娘娘身边有这等高手护卫,何必还用我们?你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竟想在这里行凶。”说完喝命:“来人,将绿萍小筑给我派高手围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人也不许外出。等我和独孤宫主见完面,再行置。”他忽然森冷笑了几声,阴沈道:“我想独孤宫主会很乐意收到我这个礼物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毫不顾芳和在身後的尖叫哀求。
独孤漱玉凭著他一张铁嘴,向来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回却踢到了一块大铁板。那忍者都被他说到口吐白沫了,仍是抵死不肯说话。
这种奇耻大辱独孤漱玉哪里能咽的下去,东方闻眼见他气得每日里饭都不肯正心吃,无奈之下,只好以过年为由,自己和百味子陪他到街上采买年货。
粱易此时也是忙碌起来,过年的分红,布置,各种帐目的清算,忙了个不亦乐乎。正好这日东方闻把独孤漱玉带了出去,他方能静下心来整理。忽然一个弟子来报:“启禀副堂主,绝世宫宫主独孤傲携……恩……携……携那个夫人苏雪衣前来……前来……”
粱易大喜,站起身道:“哦,独孤宫主来了?这麽快我倒没有想到。”看了看门人迟疑的面孔,他急道:“你倒是把话说完啊,这麽吞吞吐吐的。”
那弟子道:“小人也想说,可是小人不知道该怎麽说。小人本来想用拜访两个字。可是那……那独孤宫主……他……”
粱易气得翻了个白眼,暗道:榜样的力量果然是可怕的,堂中众人整日被独孤漱玉教导,如今竟也罗嗦起来了。大吼一声道:“他怎样?快说,否则把你舌头割下来。”
“他倒像是来寻仇的。”那弟子吓了一跳,说话利索多了。
远远的便看见两个挺拔的身影,一个气度从容,一个大有王者之风。他猜想这定是独孤傲和苏雪衣了。只因上回到擎风皇宫一战,他并没有参加,因此只是用猜测。
这时候堂中其他人多已聚集在此。其中不乏上回在擎风皇宫中的人,彼此见面,一是尴尬,一是看见独孤傲冷若冰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敢轻易搭言。
粱易见到独孤傲眼中的冰冷之意,也是诧异,心道:“看这情形,似乎并非只是向来如此,倒真像前来寻仇的,莫非真有了什麽误会不成?”
春来遍是桃水---
555555,梨整整睡了一天,刚刚又接到消息,明天不休息了,5555,大哭ING。
粱易抱拳一笑,朗声道:“承蒙绝世宫主大驾光临,绝顶堂上上下下,莫不感荣幸之至。请宫主移步,我们大厅说话。”
独孤傲哼了一声,缓缓看了那日围攻苏雪衣的几人一眼道:“我与雪衣倒不愿与你们再打照面,擎风皇宫的事,我到现在可还记忆犹新呢。”
粱易松了口气,心道:原来他只是记恨那件往事。这边笑著打圆场道:“独孤宫主大人大量,何必还计较前事?如今我们盛意相邀,便是要与绝世宫结亲。过去的事,还望宫主与……与雪衣公子担待一二。”
独孤傲双目登时瞪大,冷笑道:“什麽?你们盛情相邀?哼哼,你们倒确实是够盛情的。知道我们不能不来。话说到这儿了,也不必假惺惺的了,漱玉在哪里?快让我看看他。”
苏雪衣也急道:“不错,我们已经来了,而且并没有食言带人过来。你们也该让我们看看漱玉是否平安才对。”
粱易彻底的愣住了,漱玉……平安……汗,那个小祖宗,有人能让他不平安吗?倒是绝顶堂的人,被他折腾倒了好几个吧。心中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他小心陪笑道:“宫主与公子何出此言?漱玉在我们这里快乐逍遥的很呢。只是此时他随堂主外出未归……”他话没说完,独孤傲便大喝道:“什麽?你们到底将他折磨成什麽样子了?竟不敢带他出来见我,说。”
粱易耳朵险些被震聋了,嗡嗡作响中,又见苏雪衣擎剑在手,冷冷道:“独孤,不必和他们说了。漱玉落在他们手里,哪里还能有好下场。此时可能……可能已经……”他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剩下的两个字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可怜的粱易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里大声的哀嚎著:堂主啊,我英明伟大的堂主啊,我聪明绝顶的堂主啊,你你你……你到底写了一封什麽信呐?这边又要忙著安抚激动的独孤傲和苏雪衣道:“宫主与公子稍安勿躁,我对天发誓,漱玉和堂主是真的出去玩了。若到晚间,两位还不见他们回来,我粱易随你们置就是。现在请到屋里用杯茶去去火。”
独孤傲见他说的信誓旦旦,心下也自疑惑,哼了一声道:“雪衣,不差这一会儿,我们就等上一等。”说完和苏雪衣只站在那里,可怜的绝顶堂众高手们也只好在寒风里陪站著。心中都道:“敢情这兄弟两个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们的。这哥哥心肠更狠。他倒是和爱人穿著大厚毛裘,让我们在这里受罪。
好容易捱到天色暗了下来。就见大门口,东方闻兴奋的抱著一大堆东西回来。粱易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奔了过去,哽咽道:“我的漱玉啊,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算回来了。”
东方闻笑道:“你看清楚再说。哪里有漱玉。单我一个回来了。”
又是一道晴天霹雳,轰的粱易身子摇摇欲坠,抱著最後一丝希望问道:“堂主,你和我开玩笑的吧,漱玉就在你後面是不是?”
东方闻因为东西挡了眼睛,还没看到独孤傲和苏雪衣,仍笑道:“你看我什麽时候爱开玩笑?漱玉真的没回来。”话音一落,就见他的爱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痛哭流涕道:“老天爷,你让我死了吧。还让我活著受这种罪干什麽?”说完抬头没好气的看向自己道:“堂主,你那封信到底怎麽写的啊?人家大哥找上门来,一口认定我们是把漱玉抓起来折磨死了。你……你自己解释吧。我是没有办法了。”
东方闻愕然放下东西,这才看见独孤傲和苏雪衣。眼里露出一丝欣喜,却瞬间又恢复了常态,咳了一声道:“哦,你们来了。”
独孤傲道:“来了。”说完看向地上的粱易,冷冷道:“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大舅子一脸冰霜,让东方闻也不知该如何办才好了。挠了挠头,忽然又想起这有违堂主的身份,忙放了下来,恢复成绝顶堂主的威严道:“进去坐吧。”
如果现在面前有一堵墙,粱易一定毫不犹豫的撞上去了。他英明伟大的堂主,竟在这时候和大舅子摆起了堂主架子,真不知是该称赞他勇敢还是该说他呆板。
“不用了。”独孤傲刷的抽出背上佩剑,冷冷道:“废话少说,堂主的信我已经看到了,也明白堂主的意思,你无非就是想用漱玉来要挟我而已。现在我来了,动手吧。”
“等等……宫主,你……你确定当真看明白了那封信的意思吗?”怀著对自己堂主的最後一丝信任,粱易爬了起来,郑重的问道。
独孤傲哼了一声道:“废话,我虽不是什麽才华横溢,自信看一封信还不至於看不懂。”
粱易脸上的黑线刷刷刷的冒了出来,回过头望著自己那个一脸惊奇的堂主,加重了语气问道:“堂主,你……你确定你真的是写了一封饱含友好与情意的信吗?”
东方闻先是诧异,接著火气也上来了,大声道:“废话,我虽然也只是粗通文墨,自信写一封信还不至於写不好。”
粱易脸上的黑线立即呈直线增长趋势,这两个人摆明是对上了嘛,若依这样发展下去,还能不打起来,那世界上想必也没有战争了。他刚想到这里,就看独孤傲刷的又抽出那把佩剑,大吼道:“既然如此,恶贼,纳命来吧。”
东方闻气往上撞,而且更觉得委屈,他都已经压低姿态主动示好了,谁想到独孤傲竟这麽不通情理。哼,大舅子怎麽了?大舅子了不起啊。他心里暗暗道。也拔出佩剑:“好,来就来,别以为你是漱玉的大哥我就不敢惹你。”
粱易连忙上前,陪著笑脸,还没等说话,苏雪衣的声音已冷冷响起道:“素闻绝顶堂副堂主武功智谋,均是上乘,不如就由我来领教领教。”原来苏雪衣以为他要和东方闻合攻独孤傲,便连忙将他接过手来。
我……我招谁惹谁了我。粱易忿忿不平的想著。本来想劝架,却连自己也给卷了进去。这边看向苏雪衣道:“看来二位对我们误会颇,我是绝不会和雪衣公子动手的。反正这一切只等漱玉回来,自会明了。”说完又看向独孤傲和东方闻,只见早已摆好了架势,心道:这若是两只公鸡的话,此时脖子上的毛大概已经全部竖起来了。
“堂主,漱玉为何没有回来?”当下之急,是将这事弄清楚,或许还能力挽狂澜。
就听东方闻哼了一声道:“他吃好了汇春楼的小吃,说要去跟大师傅学做一样,回来做给我吃。”说完嘴角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粱易连忙派人去找他和百味子回来,这边正想再让他们等一会儿,那两个急性子的人已迫不及待的动起手了。
“你们……你们就不能再等等吗?你们一个是漱玉的大哥,一个是漱玉的爱人,难道还不知道他的性格吗?难道你们就不怕他回来,一怒之下把你们罗嗦到死吗?”粱易声嘶力竭的劝著。东方闻和独孤傲不约而同的犹豫了一下,旋即又斗在了一。
倪岩叹气道:“老梁啊,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你何时看过两只公鸡打架,不见血就退场的。反正漱玉小祖宗回来,也怪不著咱们,横竖不管他。宫主和堂主势均力敌,这仗有得打呢。我是认定漱玉回来之前,不会出人命就是。”
“你……”粱易为之气结,倒是苏雪衣在旁边察言观色,觉得他们不像是编的,心中诧异道:怎麽可能?东方闻怎麽可能收容自己仇敌的弟弟,而且如此礼遇。听这些人的话,似乎漱玉的地位还颇高呢。
独孤傲与东方闻都是爱武之人,又都多日没有与人比武,正是浑身痒痒的时候,这一战下来,只觉得酣畅淋漓。正大呼过瘾,就听到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大吼道:“住手住手。这是怎麽回事?梁大哥,你身为副堂主,为什麽不好好劝劝他们。”
两人愕然停手,细一看,不是独孤漱玉还会有谁。接著就见粱易苦著脸道:“是啊,漱玉小祖宗,你也知道我是副堂主了。他们俩一个是宫主,一个是堂主,哪个不比我大。非要打,我也没办法啊。”
“漱玉……漱玉,真的是你。”独孤傲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弟弟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似乎还比从前胖了一些。他一激动,上前一把抱住,连声道:“漱玉,你想死大哥了。”
独孤漱玉也欢叫一声道:“老大,我也好想你啊。我好想绝世宫,好想胭脂粉黛,好想薛护法他们所有的人。我上走的匆忙,约定好和他们讲禅,结果也没讲成,这一回他们来了吗?”他紧紧拥住独孤傲的脖子。带著点撒娇的说道。
粱易等人都为这一幕兄弟情的戏码感动不已。忽闻一声杀风景的咳嗽想起,接著就见自家堂主像是个吃醋的丈夫般一把将独孤漱玉拖下来,搂在自己怀里,不无嫉妒的说道:“就算是兄弟,也该避嫌些。”
粱易一个跟头险些栽在地上,心道:兄弟也要避嫌,自古没听说过。堂主找的这个理由还真够差劲的。
独孤漱玉虽被爱人拖了过去,仍在喋喋不休的道:“老大,你有没有把他们带来?啊?我还等著和他们聊天呢。对了,我认识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他的功夫比你和东方大哥都要高哦。他是东方大哥的师傅,嘿嘿。可是他和我一样,都是流川和剑心的fans,这回看你有什麽话说,连武功这样高的老前辈都迷上了他们……”
独孤傲刚见到弟弟的喜悦之心瞬间降了八度,眉毛跳了跳,他连忙阻止道:“漱玉,这些以後慢慢说,如今我急於想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
独孤漱玉兴奋的手舞足蹈道:“哦,那好,我先给你讲这件事吧……”他话没说完,独孤傲已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还是让梁副堂主说吧。”
独孤漱玉哀怨的看向他大哥,嘴巴一扁道:“老大,你真的想我吗?如果你想我?为何都不听我说。”说完又怨恨的看向粱易,语气里饱含威胁之意:“梁大哥,你确定你要说给我大哥听吗?”
粱易身上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忙道:“不……不不不,那个……独孤宫主,我刚才忽然咬到了舌头,恐怕不能开口了。呜……嗯……呀……好疼啊。”
苏雪衣不明所以,只觉粱易说话也流畅的很,怎麽会被咬到了舌头呢,这又没有在吃饭。独孤傲却明白,心中叹道:看来这绝顶堂也遭了漱玉的荼毒,连堂堂的副堂主都被漱玉欺负成了这个样子。小家夥越来越不象话了,在绝世宫的时候,可还没有这麽嚣张呢。
当下来到大堂,独孤漱玉喋喋不休的讲了半个时辰,方把他和东方闻的初遇讲完。更兼他用词夸张,连东方闻都有些受不了了,在两大巨头的一致意见下,独孤漱玉也只好屈服於“霸道的恶势力”,接著由咬到了舌头的粱易讲述。
苏雪衣此时终於明白独孤傲为何要拉著自己逃走了,虽然只有半个时辰,他已经充分体会到了独孤漱玉的恐怖,待听粱易讲到独孤漱玉单凭只言片语就把阿休河赶下台的伟大壮举,对他这罗嗦的强大杀伤力就有了更新一层的认识。
独孤傲却听得险些晕倒,宝贝弟弟竟然拿他们高科技的武器当作暗器来用,可怜的摩罗教,恐怕到死也想不到那可怕的暗器竟是两千年後的产物吧。只能说他们的运气太背了,竟遇上了漱玉。
粱易的表达能力本就甚强,将一桩桩故事叙述的生动无比,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便有下人端来点心茶水,让他们边吃边听。
等到独孤傲听说东方闻很诚心的要娶独孤漱玉为男妻时,惊讶之余,一块点心忘了咀嚼,整个儿吞了下去,噎的直翻白眼,好容易顺过气来,不顾自己喉头还难受著,他便一脸激动的看向东方闻,颤著声音道:“我,我没听错吧?东方……东方堂主你要娶漱玉?”只不过一瞬间,恶贼的称呼已经变成了东方堂主。
东方闻很坚定的点了点头,就见他的大舅子一步窜到自己面前,声音更加激动了:“兄弟,虽然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但你有没有想清楚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後果,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不到眨眼功夫,东方堂主又已变成了兄弟。
东方闻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心道:“莫非是不忍心弟弟出嫁,伤心成这样。”这边只好又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想清楚了。”
独孤傲还是不放心,又追问道:“你……你想必很了解漱玉吧?你……你很了解他吧?”
粱易也疑惑起来,心道:怎麽连独孤宫主也这麽罗嗦,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弟。
东方闻不耐的大声道:“对,我很清楚。”
独孤傲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拉起他的手掌啪啪啪拍了三下,爽快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的把漱玉交给你了。我先说明,既已将他嫁出,你又情愿接手。我们可是概不退货。”
咕咚咕咚咕咚。底下登时栽倒了一大片。苏雪衣若不是向来清冷的性子,此时也必定是其中一员了。皱眉轻叱道:“独孤,怎麽可以这样说漱玉。”
独孤漱玉却像是早知道了大哥会是这般反应一样,朝天上翻了个白眼。却见独孤傲激动的直搓手道:“老天爷啊,你对我独孤傲真是不薄啊。我最後的这份心思,原以为到死也解决不掉,谁想到竟这麽轻而易举的就了了。”
独孤漱玉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老大,我就让你担心到这种地步吗?还以为到死也不能解决,嗯?”
众人还是第一看到他这副可怕的样子,连说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似的。
糟糕,真把漱玉惹毛了。这是浮现在独孤傲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他连忙换上一副不自然的笑脸,尴尬道:“哪有了,我们的漱玉又聪明又可爱。有人能和你生活在一起那是他们的福分啊。大哥这不是舍不得你吗?漱玉,你难道不了解大哥这份依依难舍的心情吗?”说完还想假惺惺的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只不过因为心情实在太过兴奋,怎麽也挤不出来。
粱易在旁边撇了撇嘴,咳了一声道:“既如此,堂主,我们不如成全独孤宫主爱弟心切,将吉日推迟几个月,让漱玉和宫主回绝世宫好好团聚一番,再去迎娶,岂不两全其美?也好让我们绝顶堂歇息几天……”他话没说完,就见独孤傲面色大变,直摆手道:“不用不用,如今我和漱玉也见著面了,就算团聚了。东方堂主既然已想的清楚明白,我看就捡日不如撞日,趁著我和雪衣在这里,挑个日子把婚事办了吧。”
无论这大舅子前一刻是如何的面目可憎,这几句话可真的是说到了东方闻的心坎上,登时就觉得独孤傲的形象立刻丰满高大起来。他满面春风的道:“大哥这话甚是,既如此,就全凭大哥做主了。”
咕咚一声,粱易彻底的坐倒在了地上。惊异的看向自家笑得一脸灿烂的堂主:他……他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他原来的死对头。虽然因为漱玉的关系添上了一层姻亲关系。但……但这转变也有点太快了吧,这还是他们从前那个冷若冰霜的堂主吗?还……还全凭大哥做主……呕……他真的要呕吐了。
“老大,你把我卖的够便宜干净的啊。”独孤漱玉幽幽的声音响起,仿佛一盆冷水般浇在了正得意的独孤傲头上。
东方闻见小爱人生气了。连忙为这个体贴自己心意的大舅子开脱起来,道:“漱玉怎可这麽说,大哥误会你被绑架,风尘仆仆赶来,他难道就不知道只身涉险的後果有多严重吗?你却这样说他。漱玉,你也太对不起大哥一番心意了。”
呵呵,这麽快就为著共同的目标联手了。独孤漱玉狠狠瞪了爱人一眼,心道:笨蛋,难道不知道我是在借机为你勒索福利吗?又转头对独孤傲道:“大哥,你把我嫁了,怎麽也要送我一份嫁妆吧?”
独孤傲愕然道:“什麽嫁妆?漱玉,绝顶堂里还有什麽你得不到的呢?绝世宫虽然富可敌国,也未必就能盖过绝顶堂吧。”
独孤漱玉一撇嘴道:“谁稀罕你的东西了,我说的嫁妆,是人,而且是武功盖世的那种人,明白吗?说白了,我要从你宫里选出一大批厉害的人物,协助东方大哥完成大业。当然了,我会回赠一件你梦寐以求的礼物的。”
独孤傲眼珠转了几转,心道:什麽梦寐以求,这明摆著是坑我呢。嗯,这事儿有些难办,明知道是赔本买卖,可又难以拒绝。正想著,却听苏雪衣道:“独孤,既然漱玉开了口,我们务必要成全他才是。不为别的,单为他救了你宫中多少高手,便可答应了他。”
独孤傲还未开口,独孤漱玉已笑开了道:“到底是我大嫂明理,难道我还会亏待你不成?婚事的事我说了算。现在我要继续去审问那个忍者,肩负起探索东瀛最神秘武术的重任了。”
苏雪衣见他兴致高昂的就要出去,不由奇怪道:“东瀛忍者?绝世宫中不就有很多……呜呜呜……”原来是独孤傲眼明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
独孤漱玉从来不知道绝世宫中就有忍者,也是独孤傲从来不敢让他知道。只因独孤傲明了忍者大多生性残忍,沈默寡言,若被宝贝弟弟见了,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奇才保不住会不会被罗嗦到吐血而死,谁知此却被苏雪衣一语道破。
独孤漱玉正要揪住这个狡猾的大哥细问,忽闻门外有人通报道:“启禀堂主,外面有两个自称完颜与蓝的人要见独孤宫主。”
独孤傲和苏雪衣愕然对望一眼,失声道:“皇上与蓝大人怎麽来了?”
独孤漱玉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大喜道:“太好了太好了,又来了两个送礼的人。呵呵,东方大哥,等会儿你可一定不能客气,最好漫天要价,嗯……你如果不会就让梁大哥要,有我在,不怕他们不给。哈哈哈……”说完狂妄大笑起来。
梨:太累了,回来小睡了一会儿,让各位妹妹久等了。
东方闻还在不解的当儿,独孤漱玉已稳稳当当的坐下来了。探索东瀛最神秘武术的大任也抛到了脑後。梁易却似有所悟的微微笑著。
一会儿,堂中的一个小厮引著两名气宇不凡的男子走了进来。前面的少年,沈著淡定,顾盼生威。东方闻一看之下,正是那日在擎风皇宫里拼死血战的完颜竟。
他是异国臣子,又是在自己地盘上,因此也不跪拜,双方简单寒暄了几句,苏雪衣已忍不住急著问道:“皇上,你怎麽来了?国家正是百废待兴,你身为君主,怎可如此任性?”
完颜竟却满不在乎道:“无防无防,不差这几天,蓝蓝……啊呀……那个……蓝大人对你们此行甚为担心,非要来一探究竟,我身为皇上,理应关心臣子,因此也就随著来了。
独孤漱玉的眼睛刷的亮了起来,这完颜竟瞎掰的功夫真是和自己有一拼。他察言观色,已经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心道:看来不用依靠大哥了,我自己就能搞定这份厚礼。露出一个让所有人为之震惊的温和笑容,他用很真诚的语气赞美道:“有君如此,身为臣子的真是死也瞑目了。就算为君王粉身碎骨,又有何憾?士为知己者死啊。”
苏雪衣看著独孤漱玉,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他与完颜竟和蓝挺从未见面,如今竟然就能像老朋友般的插话。看向独孤傲,却见爱人一脸黑线,尴尬的笑著解释道:“嘿嘿……漱玉这孩子……自来熟,他从小就不认生……嗯……比我强多了。”
完颜竟笑道:“大家都是朋友,生疏了不好。我就觉得漱玉兄弟说的话很对我的脾性。我这一番情意,也只有他能理解。”
独孤漱玉也连忙道:“皇上何必这样悲观,如此的情厚意,有谁还不明白?我们这些旁观者都清清楚楚的了,当事人更是感同身受啊。就算一时间无法接受,相信天长地久,铁石心肠也会化为那绕指柔情的。不是说‘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吗’?。”
蓝挺的眉头刹时就皱了起来,心道:不会吧,难道现在民风大变,倡兴男人之间的恋爱吗?否则为何这男孩一见面,便含沙射影说这种话。明显就是完颜的帮凶。再看看身边亲密相依偎著的独孤傲和苏雪衣,心中就有些後悔不该担心前来。这麽一对活生生的例子,不是更助长完颜竟的气焰吗?
他正想著,独孤漱玉已和完颜竟越谈越投机。他兴致高昂的样子看得每一个人都胆战心惊,东方闻咳了一声道:“漱玉,吃了饭再说吧。也不差这一会儿。”
独孤漱玉兴奋的一挥手道:“急什麽?我谈兴正浓,要和皇上好好说说。”
他一说完这句话,除了完颜竟和蓝挺,大厅里已经没有一个人还能稳稳当当的站著,蓝挺奇怪的看著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绝顶高手一个个面无人色的样子,心里还纳闷。却不知道“谈兴正浓”这四个字对他们来说,简直比天下至绝至毒的暗器“九州神针”还要令人恐怖。
“咳咳,咳咳,那个我忽然想起,我该去张罗饭菜了,大家先坐啊。”粱易首先开口,接著立刻有人响应,倪岩宫岷等护法一类的人物,都纷纷表示愿随粱易去厨房监督饭菜,因此一溜烟全跑了出去。
独孤傲一见之下,也顾不得和弟弟久别重逢的热情了,拉著苏雪衣站起来道:“那个,听说绝顶堂的景色不错,我和雪衣出去逛逛。”
东方闻一愣,面上一红道:“让大哥见笑了,我疏於管理,绝顶堂连个园都没有,实在没什麽可逛的地方。”话音一落,便见到独孤傲气得直翻白眼,大吼道:“就算没有园,总有房子吧,你陪我们去看看,我正好想研究一下北方的建筑。”一边直朝东方闻使著眼色。
东方闻这才会意,连忙陪著他们出去,百味子一听是和自己的偶像无关的话题,也觉索然无味,随著他们去了。一时间,大厅里就像发生大地震般走了个干干净净,只余下他们三人。
独孤漱玉也不去管他们,他自有自己的算盘。且说粱易等人出来後,哪会真的去准备酒菜。和独孤傲等都纷纷聚在一棵大梧桐下,静候事件的发展。更有甚者,倪岩等好赌之人已开始赌起完颜竟会什麽时候出来。粱易和独孤傲却知道独孤漱玉心中定是有了算计。
这里又张望了好一会儿,不见三人出来,几个人都笑道:“看来不愧是皇上和名臣,竟能抵挡的了这些时候。”一边东方闻便领著他们到就近的一间小小抱厦内坐了,吩咐人上了一桌酒菜。又命人再去给独孤漱玉等送些精致点心和上好茶水。
独孤傲笑道:“其实也不用,他们就听罗嗦想必也听的饱了。”
东方闻道:“倒也不是为他们,漱玉老是不停的说话,难免干渴饥饿。若坐下毛病倒不好。”
独孤傲正吃著一块鸡肉,闻言立时卡在了嗓子里。苏雪衣一边急著为他顺气一边道:“这是怎麽了,今天噎了两,往常一年也噎不到一回。”却听独孤傲哑著嗓子道:“兄弟,大哥我今天是彻底的服了你了。难怪我说漱玉的功力似乎大有进步,绝顶堂众人的境遇好像比绝世宫还要糟糕,原来是有你这强大的後盾给他撑腰呢。还怕他干渴,这不是明著鼓励他罗嗦嘛。”
粱易一听这话对了自己的心思,一肚子苦水立刻倾泻而出,直说了小半个时辰,东方闻屡瞪不止,显是看出来独孤傲和自己说的高兴,堂主不敢把自己怎麽样。就这样说笑著直到饭毕,仍回那棵大树下等著看结果。
粱易道:“已经过去快两个时辰了,除了老祖宗,从没人能抵住这麽长时间的,别是出了什麽事吧。”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人捂耳朵狂奔而出,因是黑暗中,又不能点灯,所以只能看出个人影,众人正不知是谁,苏雪衣却道:“断不会是蓝大人,他向来沈稳,记忆中从没有这般失态的举动。所以一定不会是……”话未说完,人已到了眼前,苏雪衣只将两只眼睛瞪的似要突出来一样,张著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前这死死捂著耳朵的人,不是他信誓旦旦说的不会失态的蓝挺是谁。
“蓝大人……你这是……你这是怎麽了?”
蓝挺喘吁吁的道:“不得了不得了,世间竟真有这样人,那张嘴巴怎麽就能一刻功夫都不停?最让人难招架的是他前一刻说的是这个话题,下一刻又说的是另一个话题了。天啊,受不了了。”
粱易心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却见蓝挺的脸忽然垮了下来,拉著苏雪衣道:“雪衣,我对不起你,我……我只有一死了。”
众人大惊,粱易就先劝慰道:“大人不必如此,连独孤宫主和我们堂主都对付不了漱玉那张舌头,大人败下阵来也算不得什麽丢脸的事。”
苏雪衣也道:“就是,蓝大人何必这样伤怀,无非就是个孩子而已,谈什麽成败,对不对得起我的。”
蓝挺一跺脚道:“你们不知道,我被那……我被那小鬼诓的……在那纸婚书上签了字,完颜……完颜这个……这个……唉……他说回擎风国就要和我……和我……和我……成婚。”说道後来,声音几不可闻。
苏雪衣这回可是吃了一大惊,忙道:“漱玉虽然罗嗦,还不至於就有这等诓人的本事吧,到底怎麽回事呢?”
蓝挺叹了口气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当时他不停的对我说嫁给完颜有多麽多麽的好,我实在受不了了,只觉的如果签了字,他就可以不说话了,所以就签了。我当时竟似糊涂了似的,竟忘了可以跑出来不听他说话。谁知後来他们说话越来越……越不堪,完颜见我实在忍受不住了,才让我离开,真似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才赶紧跑了出来。”
众人都呆住了,从来不知漱玉的罗嗦竟然还有催眠术的作用,不但让蓝挺连跑路这种事都忘记了,竟还让他在婚书上签了字。
苏雪衣怔了半刻,方叹气道:“一切都是天意,蓝大人,你也……也不必太挂在心上了。横竖漱玉不会跟著完颜一辈子,等离了他,你再想办法不迟。”又奇怪道:“皇上难道竟能受得了?怎麽还不出来呢?”
蓝挺的脸色瞬时黑了下来,哼了一声道:“他哪肯出来?他听得正高兴呢。连边疆的十万军队都被他借给了那小鬼一个月。”
东方闻心中一震,终於知道独孤漱玉所说的厚礼是什麽了,心中刹时充满了感激之情。独孤傲却关心漱玉说的什麽话题能把完颜竟吸引住,待问到蓝挺,他就面红耳赤,转过头去不再搭理自己,心中隐隐猜到了一点,正著急呢,便看到完颜竟和独孤漱玉有说有笑的相携走了出来。
春来遍是桃水---6
众人立时围了上去,独孤傲拉住完颜竟的手拖到一边,悄悄道:“皇上,你当初让我帮忙缠住雪衣,我可是照做了。虽然後来到底失败了,但也总算拖延了他一些时间不是?所以你若有了什麽好东西,可不能瞒我。”
完颜竟看著他道:“什麽好东西?独孤宫主说的什麽话?我有的你哪样没有?莫非是要我的玉玺不成?”
独孤傲道:“少给我装糊涂,我问蓝大人你为何能受得了漱玉的罗嗦,他就不说话,脸都红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麽事?猜也猜到了。漱玉是个经历奇特的人,在那方面必定教了你不少了吧。”
完颜竟这才明白过来,左右望了望,并无一个人,都被独孤漱玉拉去说话了。当下也悄悄笑道:“独孤宫主真是聪明,不错,漱玉确实教会了我不少。若不是这种事,谁受得了他呢?虽罗嗦些,却讲的详细明白,我活了这麽大,竟不知这种事里还有这些样的,他还答应我说拿几本书让我参考。”
独孤傲闻言,果然如自己心中所想,不由得精神大振,忙问道:“到底是些什麽,你说给我听听。”
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後一声尴尬的咳嗽,一个浑厚的声音结结巴巴道:“也……也说给我听听。”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东方闻,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却还是没有半点表情,越发引人发笑。
完颜竟奇怪道:“你们一个是他大哥,一个是他爱人,只要问他,怕他不说呢,这时候却来和我打听。这可是我用了十万大军买来的消息,你们又要付我什麽呢?”
独孤傲叹气道:“我虽然是他大哥,但这种事哪好跟自己的亲弟弟打听,再说了,漱玉的嘴巴对这些事从来不紧的,哪天一高兴,告诉了雪衣,我……我这日子还能过吗?”
东方闻也点头道:“两位想想,我若现在不打听,难道等将来洞房烛夜跟漱玉打听不成?虽然到时候成了婚,这些话问问也无防,但若是把他的谈兴勾了上来,你们想想,我的洞房烛夜还用过吗?只怕能一直说到天亮。”
完颜竟一听,竟都有充分理由,却还是摇头道:“不行不行,你们拿什麽来跟我换呢?我了这麽大价钱买来的消息。哪有这麽轻易的就告诉人。”
独孤傲冷笑道:“你以为漱玉逼著蓝挺在婚书上签了字,这事就万无一失了是吗?你也不想想那蓝大人多聪明,你要了这麽长时间尚不能到手,单凭一纸婚书,就想钳制住他?若你说了,我管保帮你就是。好歹我在这方面也是过来人,雪衣多高傲的性子,还不是被我降服了吗?”
完颜竟心中一动,暗道:他说的也有道理。却听东方闻也道:“你一回到擎风国,那里是你们的地盘,你要如愿可就难了,不如就在我这里,蓝大人人生地不熟的,让我帮著你把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他成了你的人,还怕他不向著你呢。”一边说一边心里道:“蓝大人,你不能怪我,东方闻本就是个冷酷自私的人,更何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呢。
这番话更是触动了完颜竟的心思,只让他连眉眼都笑开了,一拍手道:“好,成交。”当下三人找了个隐秘地方,完颜竟便将独孤漱玉教给他的方法一一说了。独孤傲和东方闻说他藏私的时候,他虽口口声声喊冤枉,其实确实留了两手,只要和蓝挺独自“分享”。
这一夜直到四更,众人方睡下了,独孤漱玉心愿得偿,无比开心。第二天便斗志高昂的去拿那个可怜的忍者开刀,东方闻和粱易却和独孤傲一起悄悄的筹办起婚礼来,可笑他还浑然不知。
独孤傲知道芳和又落入东方闻的手里,而且还出诡计要害独孤漱玉时,只气得暴跳如雷,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立定要让她不得好死。粱易劝了半日,又千保证万保证芳和在绝顶堂里跑不了,这才让他先暂时放下了这件事,只等到堂主和独孤漱玉的婚事一完,他们也有了和朝廷对抗的实力,那时凭独孤傲爱怎麽置芳和呢。
绝顶堂中所有的人此时心情却复杂的很,一方面他们喜欢独孤漱玉,又知道他不是那种作威作福,恃宠而骄的人,有这样的堂主夫人,是他们的幸运。另一方面他们又怕了这小祖宗的舌头,一想到此後他要长住於此,哪天心情一好,拽过一个人便说起剑心,流川,三藏等故事。或者哪天心情不好,也拽过一个人来,说起剑心,流川三藏的故事。无论是哪一种,倒霉的都是他们。因而大家的心情都矛盾的很。粱易桌上请求外调的报告也骤然多了起来。有的护法甚至不惜自贬身价却做一个分堂主。真让他又好气又好笑。一方面也感慨独孤漱玉的“威望”之高,显然已凌驾於堂主和自己这个副堂主之上,只恨自己不能请求外调。否则也宁可只做个分堂主。
再说独孤漱玉,用尽了办法也没能撬开那名坚毅忍者的嘴巴,心里不由又是气恨,又是佩服。这天来找独孤傲和东方闻,感叹道:“东方大哥,老大,我细细回想了一遍,就凭我的舌头,向来是无坚不摧,无往不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想当初,连土匪大哥都对我甘拜下风,谁能想到今天竟在小阴沟里翻了船,那位忍者大哥已经被我说的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还翻了好几白眼,可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独孤傲和东方闻都奇道:“世间竟还有这种人?”不由得立刻肃然起敬,当下两人的心思都飞快转了起来。独孤傲干咳了一声,笑道:“兄弟,我绝世宫也有会忍术的人,我愿用十个来换你这一个,怎麽样?”
东方闻道:“本来大哥要人,哪里还用换呢,只是这个忍者乃是百里赫赫派来的,熟悉宫中的一切情况,我留著他还有用。”
独孤傲气得牙痒痒的,心道:“只怕你比那忍者还熟悉宫中的情况,此时却拿话来搪塞我。”但人家不给,他也无奈。只好把这件事暂且丢开。
不觉间已离他们既定的成婚日期越来越近,算算只剩下十天的时间,独孤傲等人都觉得不该再瞒著独孤漱玉了,於是将他找来,左右推脱之後,还是由粱易这个向来运气不好的人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独孤漱玉听。
独孤漱玉消化了半天,方眨著迷茫的大眼问道:“也就是说,十天後我就要和东方大哥成婚了吗?”
粱易松了一口气,暗道:漱玉这副样子无害的很,看来先前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当下笑著点了点头,募见自家堂主以及拉著苏雪衣的独孤傲在一瞬间退出了老远。正纳闷,只见独孤漱玉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大吼道:“你们……你们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决定我的婚期,而且都到这个时候了,才告诉我。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对幼小心灵的严重欺骗吗?你们知道这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吗?“
这一番大吼下来,端的是声震长天,粱易只觉得耳朵都聋了,连忙陪著笑脸道:“小祖宗,我也知道这对不住你,可是事情已经决定,喜贴都发出去了,这事是非办不可的。要不你说,要我们怎麽做来补偿对你的伤害呢?”
独孤漱玉重重哼了一声,再度大吼道:“补偿?什麽补偿?你现在就是给我吃云南白药,也弥补不了我心灵的创伤。”说完後才想起,这不是那句很经典的小品台词吗?没想到用在这里,还是这麽的合适。
粱易茫然问道:“云南白药?那是什麽东西?是产自云南的白色药材吗?那……漱玉,我现在立刻就给你弄去。”
独孤漱玉颓然放下他,道:“算了,反正你不是主犯,我和你计较没有用。”目光刷的看向独孤傲,他咬牙切齿道:“是你,一定是你。老大,你干的漂亮啊。就这麽把我这个烫手山芋甩了出去。”
独孤傲迎著那犀利的目光,嘿嘿干笑了几声道:“漱玉啊,婚姻大事,应及早办理嘛,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既然有了意中人,就该好好的把握住啊。有堪折直须折,莫待无空折枝是不是?”
他这番话,立即让独孤漱玉想起那个算命先生的话。心道:老大说的不无道理。春来遍是桃水,我怎麽把这个危险给忘记了。嗯,还是早早占了东方大哥,让那些不知羞的女人知道他已经名草有主的好。
因此立刻换了一副笑脸道:“老大这话倒也对,像我的雪衣嫂嫂,如果不是年岁稍长,哪至於就找你这样的啊。还不知有多少比你好千万倍的人任他挑选呢。”他虽然认同了独孤傲的话,但还是恨他把自己嫁的这麽干净,所以到底出言讽刺了一番方罢
独孤傲气得直翻白眼,却见独孤漱玉的眼睛转了几转,心下立刻警觉起来,不知这小鬼又要耍什麽古灵精怪的招,忽然就听他咯咯笑道:“让我成婚也不难,只要依我一件事,梁大哥,我就全照你们的办。”
“什麽事?”东方闻眼见粱易胆战心惊的样子,遂代他问道,心中也知道他必定出难题,果然就听独孤漱玉笑道:“只要你们找来剑心和流川来给我做伴郎,我就听凭你们置。哈哈哈。”说完大笑著扬长而去。
剩下厅里四个人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良久,方听粱易放声大哭道:“天啊,让我死了吧,不要拦著我,你们谁都不要拦著我,我这就去撞墙。然後告诉漱玉,我有辱使命,只好以死谢罪。呜呜呜,欺负人哪有这样欺负的啊。”
独孤傲同情的看著他道:“兄弟,大丈夫岂可轻言生死,我就不信我们四个叱吒武林,掌握无数人生死的大人物,竟斗不过一个小孩。来,我们再想想办法,不就是找两个人做伴郎吗?嗯,虽然这两个人是假人,确实难为了点儿……”
粱易看向他,委屈道:“就是啊,独孤宫主也知道那两个人根本就不存在於这个世界上了,这要让我到哪里去找啊。”却又听苏雪衣好奇问道:“剑心和流川是谁啊?为什麽你们都说是假人呢?”
粱易便把这两个人的来历说给苏雪衣听。待他听完,方恍然大悟,微笑著道:“原来如此,漱玉竟想得到用这样两个人来为难我们,确实聪明。”
粱易跺脚道:“我的雪衣公子,亏你还笑得云淡风清的。”说完转向独孤傲道:“独孤宫主,可别说我事先没提醒你,一旦小祖宗真的不嫁了,我们倒没什麽,只怕绝世宫到时就不得安宁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独孤傲终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却听一直沈默著的东方闻忽然道:“粱易,你尽管去准备吧,这个难题我来解决。”
“堂……堂主……”粱易惊讶的看向他仍然面无表情的冷酷堂主,从来没觉得他的形象如此高大过。原来……原来堂主始终是爱护我们的。他一边向外走,一边感动的想。
两天後,独孤傲接到绝世宫薛斌代替众人写的“贺信”一封,内容如下:
“宫主在上:
属下薛斌,乃是一介武夫,不懂得什麽文词章法,请宫主不要见怪。这封信为何要由属下这大老粗来写呢,是因为宫里的人一致认为,那些文绉绉的话表达不出大家夥的激动兴奋心情。所以都推举我来做代表了。
老大,我们得知漱玉要与东方堂主成亲的消息,每个人都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宫主啊,东方堂主虽然以前和我们结下很大的梁子,但是看在他肯接手漱玉的份上,大家都一致决定原谅他。并请代我们向东方堂主表达我们的无比感激之情。
我们在接到宫主的信後,当天晚上大家都乐的睡不好觉,所以全体出动,去买了几堆山一般高的烟回来,老大,你不知道,杭州城里所有烟铺子的存货都被我们清理掉了。那些老板们认为我们绝世宫为货币的流通做了很大的贡献,还特意联合送给了我们一块匾。哦,这是题外话,就不多说了。这些烟我们足足放了三个晚上,截至给你写这封信时,还剩下两堆山一般高的烟,我们等著宫主你回来放。
对了,过两天,我会带著宫里大部分的人去参加漱玉的婚礼,我们已经想过了,就算漱玉在婚礼上可能因为兴奋的缘故多罗嗦几句,也不过就这一回了是不?所以大家的兴致都空前的高昂。
最後,请宫主代我们转达对绝顶堂所有弟兄的感激和同情之情。有劳宫主了。
最後的最後,宫主切记,这封信不要让漱玉看到,切记切记。完了。
!!!!!!!!!!!!!!!!!!!!!!!!!!!! 薛斌拜上。”
看完信的独孤傲一脸黑线,哼了一声道:“总算他还明白,知道这封信万万不可让漱玉看到。”说完就让苏雪衣点燃蜡烛,还没等把蜡烛点著。独孤漱玉已旋风般的冲进了屋里,兴奋道:“老大,我听说绝世宫的兄弟们来信了,快给我看。”说完一眼看到独孤傲手中的红笺,不等他藏起,便劈手夺了过来。
独孤傲和苏雪衣的冷汗俱涔涔而下,好一会儿,独孤漱玉看完了信,却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漱玉……那个,你别放在心上,他们是说著玩呢。”苏雪衣连忙安慰道,一边狠狠瞪了独孤傲一眼,心道绝世宫的人实在太过分了,漱玉的心不知道要被伤成什麽样子。
却听独孤漱玉仍然呵呵笑道:“嫂嫂你别担心了,我早知道他们会是这种反应的,呵呵呵。他们还不知道老大送了我一份聘礼吧。”说完得意大笑起来,道:“老大,我决定了,你送我的这份聘礼中,薛护法我是要定了的。其他的人嘛,我要问过薛护法之後再做决定。哈哈哈,想跟我玩儿……好,我奉陪到底啊。哈哈哈。”说完扬长而去。
苏雪衣怔怔的看著他得意的出去。却听独孤傲低声道:“薛斌啊,你倒是做的什麽出头鸟啊,这下我也救不了你了,婚礼後天就举行,你……你自求多福吧。”
9
东方闻和独孤漱玉的婚礼在万众瞩目中如期举行了,当天,大家普遍关心的伴郎问题终於得到了解决。当初独孤漱玉带来的两幅巨大的剑心和流川海报被粱易和倪岩高举过头,亦步亦趋的跟在独孤漱玉的身後。不过独孤漱玉仍是觉得不满足了,原因很简单,他心目中的完美偶像,唯一一个真实的准人类──哥哥没有来给他做伴郎。
他也曾想过找个会招魂的人在当天替他把哥哥的魂魄招来见一面,但被东方闻和独孤傲以超级坚决的态度反对了。独孤傲是因为婚礼上出现鬼魂,不管这个鬼魂多麽的可亲俊美,毕竟还是一个鬼魂,不那麽吉利。再怎麽他是大哥,自然不希望弟弟以後的生活被这个给影响了。而东方闻的理由就更充分了。在和漱玉相的这段日子里,他很清楚这位“哥哥”在小爱人心目中的地位。如果他们同时落水,小爱人是绝对不会先救自己的。而且他会很认真的说是因为自己会游泳。可就他所知,那位“哥哥”好像比自己还会游泳。你说,让魅力与影响力如此之大的一个鬼魂来现场观礼,岂非是引狼入室吗?说不定会当场上演新娘跟著他的“哥哥”私奔的戏码。就为这一点,他以从来未有过的激烈坚决态度将独孤漱玉的提议否决掉了。
绝顶堂的大厅与大厅里的院子占地已是十分宽广了,但由於独孤漱玉的娘家人来的太多,以至於原本空旷的地方竟显得拥挤不堪。
两方的人面部表情也截然不同,绝世宫的人一个个兴高采烈,而绝顶堂的众人虽然也是喜笑颜开,但同一张脸上也是眉头紧锁,这高难度的表情动作著实怪异的令粱易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更看不下去的是绝世宫众人那幅“有人倒霉了,还好不是我”的得意样子。忽然听前面的独孤漱玉叫他道:“梁大哥,你去好好替我出口气。”说完贴著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粱易只连眉眼都笑开了,将剑心的海报交给身後的人,他几步来到正高兴的手舞足蹈的薛斌身旁。
薛斌正和几个绝世宫的使者与绝顶堂的几位护法述说他当年的悲惨历史。如何被重伤,然後被独孤漱玉医治。伤好後又是如何被独孤漱玉罗嗦,一时激气之下得了气胸,然後又被独孤漱玉医治。听得对面绝顶堂的护法们个个面青唇白,末了他总结性的发言道:“总之一句话,你们倘上了漱玉,以後的日子是绝对不会寂寞的。正因为有了你们,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大众才得到了解放,太感谢你们了。”
“薛护法也高兴的太早了点吧。”粱易阴阴的笑著,果然见薛斌转过头来,只听粱易冷笑道:“你写给独孤宫主的信漱玉已经看到了。”他见薛斌一下子变得面无人色,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继续道:“薛护法可能还不知道,独孤宫主送给漱玉的嫁妆就是绝世宫的高手,而且这高手漱玉要自己挑选。”见到薛斌“啊”的惊叫一声跳了起来,他更加满意了。故作神秘的凑近薛斌耳边道:“据我得来可靠的小道消息,你就是被漱玉选中的黑名单上第一人。薛护法,你自求多福吧。”说完撤开身子,朗声笑道:“今天的酒菜都是请天下名厨所为,各位尽管吃喝,薛护法,不要客气,放开肚皮吃吧,谁知道以後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呢。哈哈哈……”
薛斌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哪还有心思吃饭。只是不停的懊恼跺脚道:“宫主啊宫主,我明明千叮万嘱那封信不能给漱玉看到的。”
这边粱易得意的回到独孤漱玉这边,忍不住陶醉的自言自语道“***,扳回一城的感觉真是太爽了。”登时吓坏了旁边的兄弟们,头一知道,他们温文尔雅的副堂主,竟然也会说粗话。
婚礼虽然隆重,但因为独孤漱玉讨厌像女人一般出嫁,因此礼数却简单的很,不过小半个时辰,独孤漱玉便被送回了洞房。独孤傲看著他的背影,终於大大的松了口气。他“可爱”的小弟,终於被他给解决掉了。也算对得起父母在天的英灵了。想到这里,不由百感交集,险些落下几滴鳄鱼的眼泪。
东方闻下来敬了几巡酒,便被粱易和独孤傲护住,不让他喝醉,客人们全赖他们几个以及绝顶堂的高层人物帮忙招呼著。倒也想得周全,没有什麽失礼之。
好不容易等客人都散了,天色也暗了下来,独孤傲便忙派人送东方闻回洞房。自己则胡乱吃了几口东西,就悄悄的来到洞房外边偷听。苏雪衣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自然不肯干这种事,因此留在房里。
5
及至到了门外,才发现百味子和粱易倪岩早已潜伏在那里了,一身装束简单轻便,想必是为了随时逃跑好用。四个人会面,先是吃了一惊,然後都发出会心的微笑,各自寻了个上好的地理位置,盘踞起来。
好半晌,就听里面悄无人声,四人正诧异间,忽听独孤漱玉道:“东……东方大哥……你……你怎麽不说话?”
然後是东方闻向来刻板的声音,此时竟添了一丝羞窘,结结巴巴道:“漱玉……你……知道的……我向来不会……说话……这不是等著……听你说吗?”
“你……”独孤漱玉为之气结,半晌才低了头,脸上飞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云,恨恨道:“笨蛋,这种时候……人……人家也会害羞的嘛。”
窗外的粱易身子一歪,险些栽倒,幸亏百味子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忽听里面的声音惊叫了一声道:“东……东方大哥……你……你干什麽?”
东方闻道:“既然……你……害羞,我当然就要主动一些了。”
四人一听这暧昧不明的话,登时精神大振,拼命伸著脖子,想看看房间里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最不济也该进行到“吕”字了吧。因此个个争先,都想看看这天下最不解风情的男人和最罗嗦的男孩之间的吻会是什麽样子。
却听独孤漱玉道:“这是什麽酒?会不会很辣啊?我只喝桂酿的。唉,要是在现代,红酒是最适合的了,早知道成婚前该回去一趟的。”
“咕咚,咕咚”四人一齐栽倒,原来东方闻的主动,不过是主动去拿了交杯酒而已。好在他们都是绝顶高手,反应敏捷,嗖嗖嗖的窜到屋顶上,独孤傲顺便用掌风扫落了门前的几个盆。与此同时,窗子已经被打开了,东方闻探头出来望望,回身道:“没什麽?可能是风太大,刮倒了盆之类的东西。”然後关好窗子。
四人一动不敢动,好容易捱了一刻锺,估摸著屋内的人警觉性应该放松了,这才偷偷的溜下来。东方闻虽也是绝顶高手,一是因为这几个人武功。尤其是轻功俱都非凡,二是他此时意乱情迷之际,自不复原先的警觉。因此竟没听出来。
喝了交杯酒,两人想到接下来要进行的事,不由都觉面红耳热。东方闻的两臂做了数伸缩运动之後,终於一个发狠,将小爱人紧紧的拥在怀里。凑上唇去便要亲吻。
窗外四人透过窗户上的小洞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潮立时彭湃起来,却见独孤漱玉忽然捂住东方闻的嘴巴,迟疑道:“东方大哥,虽然……很难为情,可是我……还想问问……你……你知道我们……我们要如何……如何做这床第之事吗?”
东方闻的呼吸粗重起来,忙不迭的点头道:“知道知道,我事先已经做好功课了。”忽然发觉说漏了嘴,不由大窘,捧过独孤漱玉的小脸,便狠狠的吻下去。
独孤漱玉头一偏,急道:“不是的,我们都是男人……东方大哥……你确定你真的知道两个男人……怎麽做这种事吗?”
东方闻额上的青筋全部迸了出来,吸了几口气,他一把搂住独孤漱玉,严肃的道:“漱玉,我以绝顶堂堂主东方闻的声誉起誓,我……知……道……。这回你放心了吧。”说完再不容怀中的小爱人有挣扎的机会,的吻了下去。
四片唇相贴的瞬间,往事如一副副画面般在两人的脑海中重现,他们离奇的相遇,而後的相知,又是怎麽就在不知不觉中陷进了这绵绵的情网中。四目相对下,中间流转著千丝万缕的情意。
独孤傲就差没有向天空撒庆贺了,他很想振臂高呼来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可惜这是不可能的。看向粱易,甚至感动的流下了泪水。两只眼睛却还是紧紧盯著屋里“儿童不宜”的画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东方闻才放开了独孤漱玉,心中对自己的吻技大为自信,看漱玉浑身发软的样子就知道了。却见他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忽然道:“糟糕,东方大哥,我们都做错了,我记得接吻的时候,眼睛应该是闭著的。而我们却全睁著。来,我们再来一吧。”
“咕咚”一声,定力最差的粱易再度栽倒,然後四人故技重施,飞身上房,却听东方闻道:“不用理它,想必又是风刮倒了盆。来,我们继续。”
四人心中窃喜,东方闻竟松懈到这步田地,看来色之一字,确实可以扰乱人心啊。得意洋洋的轻巧下来,不料却对上东方闻冷冷的脸庞。
“还没看够吗?”东方闻冷冷的开口道“你们也太贪心了吧,既然这麽想知道,没关系,暂且请回避一下,稍後我会让漱玉详详细细的给你们叙说一遍,如何?”
独孤傲和粱易连忙陪笑道:“不……不必了……我们……只是来看看还有没有什麽不周全的地方,既……既然堂主这样说,那……我们就不打扰堂主和漱玉的好事了……告辞。”然後一溜烟的都跑的没了影子。
东方闻这才回房,独孤漱玉冷笑道:“他们既然兴致这麽高,我倒不能辜负了,改天有了空闲,再和他们好好说说吧。”说完忽然低下头,期期艾艾道:“东方大哥,现在闲杂人等……都不在了,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入正题了?”
“嗯……那个……好吧。”两个人似乎在比赛谁的结巴程度更厉害似的。东方闻只是笨拙的将爱人搂在怀中。脑子却像是当掉了一样。
良久,独孤漱玉实在再也忍受不了了,摒弃掉所有的羞耻心,大吼道:“你究竟还要等到什麽时候啊?快脱衣服了。”
虽然房间的隔音设备良好,但这一声大吼的威力仍然不能忽视,当天,共计有十三个人听到这声吼叫,然後他们不约而同的发出微笑,这未来的堂主夫人,还真是个急性子呢。
粱易因为要“守护堂主的新房“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逃出来後并没有走远,当他听到了这声大吼後,心中一阵窃喜:好戏终於要开演了。然後他充分利用了人的麻痹心理,偷偷潜了回来。
“东方大哥……你……你要轻一点哦……”屋内传出独孤漱玉紧张的声音,由此判断,大概正於高潮的开端。粱易心里嘿嘿的贼笑著,只要有了把柄在手,以後漱玉再想对自己罗嗦,便抬出今晚的经历压制他。对此他毫无愧疚感,自己只是为了正当防卫而已嘛。过於得意的他可没想到此举会否引得独孤漱玉和东方闻杀人灭口。
“东方大哥……会……会很痛吧?我知道一定……会很痛的。”独孤漱玉的声音竟然带了一丝哽咽,可见确实很痛啊,粱易在心里“同情”的想。
“不会的……不会很痛的……只是暂时而已。”东方闻拼命的安抚著已面色苍白的小爱人,伸出一根手指:“我们慢慢来啊,慢慢来啊。”
粱易正在脑子里自行想象超级火热的限制级画面,忽听独孤漱玉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一瞬间,他以为是东方闻用力过猛,不小心将漱玉给杀了。刚想冲动的冲进屋子,便听到东方闻无奈的声音道:“漱玉,你叫那麽大声干什麽?我还没进去呢。”
如果不是有前一的惨痛教训,粱易此时一定又要昏倒了,勉强稳住身子,他由衷的替老大感到哀悼,可怜的堂主,此时大概已经是满脸黑线伴著满头大汗了吧。
“没进去?怎麽还没进去?”独孤漱玉不依的小声叫道:“人家好不容易做好了准备,你怎麽还没进去?这个时候怎麽变得这麽笨啊?”
东方闻额上的青筋再度迸出来跳了一段并不优美的舞蹈,他无奈的道:“我的指头刚放到你……那里,你便叫得像是我要杀了你一般,这也叫做好了准备?你若这样怕痛,我就算再敏捷也无济於事啊。”
“那……那怎麽办?”独孤漱玉心虚的低下头,怯怯的道:“要不……东方大哥,你干脆把我弄昏了,等到完事後再把我叫醒。不就行了吗?大家都说第二就不会痛了。”
东方闻看著眼前的白墙,很想一头撞上去,他的小爱人还在为自己出的主意得意洋洋,吸了几口气,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著想,不得不狠心一了。
那一夜,独孤漱玉的惨叫声时起时落,不过东方闻究竟有没有成功,谁也不知道,只是从第二天他被咬的伤痕累累的手臂和乌青的两个眼圈上,大致可以猜想出昨夜的战况之激烈,大概不亚於漱玉曾经讲过的第一,二世界大战。
至於粱易,他第二天被打扫庭院的仆人发现昏倒在东方闻的新房窗前,据独孤漱玉初步诊断,昏倒原因是因为噪音太过强烈,导致暂时性脑震荡。东方闻本来想追究他的责任,後来见他因为选择性的对这段噩梦般的经历失忆,遂大度的放过他一马。
新年过後,大地很快就被一阵阵的春风唤醒,粱易百无聊赖的走在开满了野的山坡上,今天小祖宗谈兴大发,召集了一群倒霉鬼去听他的“关於仁爱治国方针”的讲座。他好不容易把献这个美差抢到手,才得以借采野的机会出来透一口气。
忽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响,远远的起了一股遮天避地的烟尘,只听一阵杂乱的声音拼命的喊叫著:“围住他围住他,,王要亲自抓他。”
呆怔住的粱易只见到一匹神俊非凡的白马从自己眼前掠过,然後自己便以大头朝下的姿势被一双稳而有力的大手提了起来,没等他明白是怎麽回事,绝顶堂宏伟的建筑已在瞬间远离了他的视线。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是什麽人?你们要干什麽呀?”粱易惊恐的舞动著手脚大叫,却发现根本就无法挣脱这个强大陌生人的钳制。只能眼睁睁的看著熟悉的景物渐渐退出自己的视线。
春暖开的季节,月下老人的红线已在烂漫的山从中又系住了一对欢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