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盟系列Ⅲ】《天下第一偷》BY 阿炸
华热闹的街道闪烁规律的红绿灯穿梭往来的公交车人来人往的公交站台……
红心十字架,锁定我们的主角石暮寒!
详细现状资料:年龄16,身高175CM,体重5KG,三围……不详……身著蓝色校服,背著蓝色斜挎包, 黑发黑眸,头发最长的一根为十三厘米,最短的还没长出来,此时的他正懒散的依在站牌上,打量著身边的人,用他特有的无辜表情和猥琐眼神!
宾果!就是他了!摸摸自己空无一物的口袋,石暮寒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他前方不远的人身上,那是一个高大清瘦的年轻人,左饿、耳戴著一个纯色的白银指环一类的东西,有著在无数吵闹的人群里永远孤寂的背影和俊毅刚硬的侧脸,让石暮寒盯上他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穿著价格不菲的衣物和他手上的那个奇怪的纯金细环表,而是因为他是残垣!
暗盟的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石暮寒暗恋著一个叫做残垣的神秘男人!
张张自己修长的手指,对自己偷窃技术从来都很有信心的石暮寒信步上前不著痕迹的站到那个正边看报纸边等车的人身边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配合的滑过去溜进别人的口袋!对不起了残垣我真的缺钱打一个很重要的公共电话啊残垣你不会那麽小气……吧!!1
石暮寒默然睁大了眼,闲暇的表情不自在的僵了僵!他的手在别人的口袋里被一只大手毫不留情的按住了!!!怎麽可能?!凭他的身手,这种不含任何杀气的动作应该没人能感受到啊!不是石暮寒 吹,曾经他就成功的从惊泪身上偷走过一个小小的药片,那成为他成功压制惊泪的唯一把柄!不过这个自称神偷的人第一栽跟头居然栽到暗恋对象的身上,这也太扯了吧!
所以石暮寒惊讶的转过头看著这个甩都没甩他一眼,仍然还在一门心思看报纸的人,不是吧!觉得自己头上飞过无数的不知名的鸟,石暮寒豁出去似的决定亲自确定一下他到底有没有失败。屏除手腕上那不轻不重恰好让自己挣脱不开的力道,他不客气的直接拉开残垣的衣服口袋,然後绝望的小小哀号一声,残垣居然真的逮住了他!
“嗨,你好!”至此,从三个月前对残垣一见锺情後,石暮寒精心策划的浪漫唯美的邂逅正式宣布胎死腹中!
看报纸的人没什麽特别的反应,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把他的手从自己口袋里扔出来,再然後,继续看他的报纸。
那一眼,却足以让石暮寒呆掉,那是他见到过的最忧郁的眼神,朦胧得像是一场挥散不去的大雾,让他的一切都掩饰在那之下。暗盟的情报是不可能查不出来它所想要知道的一切东西的,可是智商高达18的石暮寒是绝对不会让他的爱情来得那麽直白得毫无悬念的,所以,在石暮寒的威胁加利诱下,暗盟的资料库放过了残垣!
“那个……”没得到回应的石暮寒堆起谄媚的笑脸,磨蹭过去,“我叫石暮寒,你呢?”
无语,静场!
石暮寒微微一愣 ,居然还有人在他倾国倾城的美丽微笑面前无动於衷,他咬了咬嘴唇,这个残垣,似乎来路不简单啊,不愧是他石家的堂堂二少爷看上的人,呵呵!
残垣真不明白,旁边这个小偷偷窃未遂在那里有什麽好乐的啊!公交车来了,残垣收起报纸,准备上前。
眼角瞄到一群可疑的黑衣人靠近,石暮寒倒吸一口冷气,赶忙一把抓住了残垣,大哭著扑上去,边哭边喊:“不要啊,你不要抛下我一个啊!”
残垣的眉头厌恶的皱起了起来,但他仍然还是没动,他想知道这个偷东西的家夥到底要干什麽!
周围的人诧异的都往这边望过来,石暮寒抓紧机会像八爪鱼一样粘在残垣的身上,眼泪鼻涕一起往别人的衣服上擦,还不忘声泪俱下的搞得自己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亲爱的,你说过永远也不会抛下我的!为什麽要离我而去?!不要啊,我是那麽的爱你啊!”
“……”残垣不耐的表情上已经有了有冒火的迹象,但他仍然没动。
原来是GAY啊!旁人都露出了怪异的表情,但这好歹是热闹的一种,热闹是大家都爱看的,所以所有人也动没动,等待著下文。但人群里的女性都对残垣明显的表现鄙视,薄情的人,多半都不是遭喜欢的对象吧,尤其哭得楚楚可怜的还是那样一个清秀漂亮的小男孩!
“残垣啊你说过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难道你在利用过我的身体後不需要我了就要像丢垃圾一样丢掉我吗!残垣……哇……”不屈不挠的石暮寒继续哭闹,而且还有折腾上瘾的趋向。
而被他抱住的人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口中念出来之後马上变得锐利并且不可测!这个人认识他!而他却从未见过这个人!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居然这样没有良心!”路人一号,某青春正好的同人女。
“就是啊,现在的男人,都不是人啊!”路人二号,某白领级别的高傲女人,有语病的话。
“现在的年轻人啊,居然搞同性恋啊!”路人三号,某守旧太婆。
……
在一群叽里呱啦和某人的大哭大闹大吵中,残垣难得的还保持著理智,他直接拉上石暮寒快步走人。
而原本混在人群里的五六个黑色西装的中年人在看到中央两个人离开後迅速向後退开去。
“怎麽办,二少爷被那个在杀手界很恐怖的人带走了。”
“回去通知大少爷!”

“是!”

幽的小巷字里,这算什麽!!!
石暮寒被推到墙上,脖子马上被人无情的掐住,接著是更加无情的声音响起:“你到底是谁?!”
石暮寒困难的张著嘴,试图呼吸到一点新鲜空气。可是,残垣没给他机会,反而残忍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重复了一遍:“你是谁?怎麽会知道我的名字?!”作为杀手,是绝对不能让自己不知道名字的人知道自己名字的!这是杀手界的规矩与生存原则!
“唔……”你谋杀啊!掐住别人的喉咙怎麽让人说话啊白痴!]
残垣松开手,後退一步,冷冷的看著石暮寒的身体无力的滑了下去。
不……会吧……残垣皱了皱眉头,他的力道合适得仅仅只会让人呼吸困难罢了,不至於昏过去吧!蹲下身,抬起石暮寒下垂的头,有点不可思议的望著那张苍白的脸,他真的昏过去了!
把这个让他的脑袋不太清晰的少年扛上肩,残垣决定把人带回去逼供!

将来路不明的累赘给毫不留情的抛到地板上残垣一脚将那个昏迷的人踢醒
“恩……”石暮寒哝咕了一声缩了缩脖子绻起腿,睁开有些惺忪的眼,埋怨的盯了那个残忍的家夥一眼,生气的道,“喂,我说,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你是谁?”残垣没那闲工夫跟石暮寒客气。毕竟这个人可能知道他的名字,就可能知道他的一切,这对杀手来说,是最避讳的事!必要的时候,他会选择清场,那就是格杀勿论!
感到那一丝微妙的杀气,石暮寒诧异的看著残垣,没有人比他更倒霉的了吧,他喜欢的那个人居然要杀他!所以,那一刹那,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悲伤,这让残垣稍稍意外了一下,但马上,石暮寒就恢复他灿烂的笑脸,盘腿坐在地板上潇洒或者害羞(?!)的说到:“你是那个凰天的学生吧,大三是吧?告诉你。本少爷暗恋你,怎麽样,荣幸吧?”
残垣集中精神想要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那飞扬的大眼里全是一片干净的透明,不含任何的杂质,让残垣觉得自己的倒影在他的眼里,清晰可见!所以他鄙夷的扬起了嘴角:“滚出去!”看来这个人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耶?”石暮寒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好不容易才有勇气的告白居然换来这样经典的三个字,所以,聪明如他也一时不知该任何反应。
看到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残垣难得好心的冷笑著解释:“我对同性恋不感兴趣,你趁早给我滚出去!”
“残垣……”石暮寒愣愣的看著残垣,这个男人,果然和传说中一样冷血!据说残垣的无情曾经让喜欢他的女孩为他自杀过,可他不闻不问就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要逼我再说一遍,滚出去!”残垣的眼神冰冷得像是要把石暮寒冻僵一样,“我的耐性是很少的!”
“我说我喜欢你啊,笨蛋,你没听见吗?!”石暮寒受不了的大喊,这个男人就不能有点其他的反应吗?!被一个这麽漂亮的男孩告白他好歹该表现点惊讶或者其他的什麽吧,可这个人仿佛什麽感情都没有有一样,就像从来不知道感情是什麽一样!
这残垣没必要和石暮寒再浪费唇舌了,直接提起这个几乎没什麽重量的东西打开窗户正准备扔出去。
“等……等一下!你要把我……扔……扔出去?!”石暮寒不停的挣扎,对这个男人的行事作风感到难以置信!这是十七楼啊!
没回答,准备扔人的手却猛然一顿!残垣迅速的抓起石暮寒,反身将他扑到在地,一颗小小的子弹从残垣的手侧飞速而过!的陷进前方的墙壁里。
“那个……”应该是跟踪他的人看到残垣要把他扔出去而逼不得已而开的抢吧。石暮寒蠕动著想要爬出来给对面的人解释一下。
“不要动!”警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残垣的视线很快的在周围36度内搜索,目标缩定为四个!也就是说,从这扇窗户看出去的每个方向,都被人盯上了!该死,这群人怎麽会盯上他!
感觉到残垣的手握起,石暮寒马上拉住他,说到:“那群人盯上的是我,你不要动手!”
“你?”怀疑的眼神打量著身下的人,残垣收起准备出手的飞刃,但还是没有放松警觉,不耐烦的问到:“你怎麽会惹上幻镜门的人?”
幻镜门?!是冷列的人?!看来大哥已经找上救兵来逮他回去了啊!吸一口气,现在是撒谎时间:“你应当知道我是哪类人了吧……老实说,幻镜门的老大,就是那个叫冷列的变态家夥,他有那种养童脔的嗜好……(冷列,我对不起啊你!)就是你看我长这个样子,他怎麽可能会放过我,更何况,我自幼父母双亡(老爸老妈我也对不起你们啊!),与唯一的哥哥相依为命,可是,哥哥又嗜赌如命,欠了幻镜门地下赌场很多的钱(大哥,我同样对不起你啊!),於是幻镜门就要我去伺候他们老大还债……呜……可是,哥哥由於内疚,没脸见我,失踪到不知哪里去了……於是,幻镜门就全部出动通缉我……对不起,残垣,我只是爱你,绝对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你绝对可以一个人,不要管我……你先走吧……我怕他们为难你,我先跟他们回去好了……也不知道能否逃脱……你怎麽还不走?”拜托你拿出点气概吧,不要走啊,残垣!
“你废话可真多!”结论一下,残垣发觉外面的人已悉数撤退,於是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道,“现在你作好从我这里滚开,越远越好!我看你是越来越不顺眼了,我给你三分锺的时间滚出我的视线,你还有两分五十九秒!”

“哇──”石暮寒猛的跳起来,“我被抓回去无所谓啦,可是你,可是他们也同样盯上你了啊!你长得也不比我差啊,难保那个冷列不会看上你的!”
“……”额头冒出无数的黑线,“你想干什麽?!”
“要不我们一同逃亡天涯从此双宿双飞?!”眼睛里冒出很多的泡泡,全是期望的神色。
“你觉得有那个可能吗?!”更多的黑线冒出来。语气里也多了危险的成分。
某高智商白痴直点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那些鬼话?!”凑近,轻语,头顶上是快要冒出来的青烟。
“你……难道不信?!”石暮寒觉得自己的演技真的很高超啊,自己都快以为自己有著那样悲惨的身世了,而这个男人居然不信!怎麽可能?!
“那麽老套无聊的烂台词你居然说得出来!哼!给我滚─出─去,你还有五十九秒!”
“那个,残垣,天!你把我提起来干什麽?!又要把我从窗户里扔出去吗?!不要啊──”
这残垣开的只是门。“砰──”某物落地声,“砰──”火大的关门声。残垣不忘锁上门後掏掏耳朵:“吵死人了!”
而摔倒在地的石暮寒望著在自己面前紧闭的门,咬咬牙齿,残垣,我缠定你了!你觉悟吧!!!
“奇怪,怎麽感觉背後凉飕飕的!”这是某垣觉悟前的感觉……

夜十二点,舒服的躺这自家的窗上睡安稳觉的残垣丝毫不知此时,他正在被人出卖。
在残垣的房间外面,冷得打哆嗦的石暮寒边诅咒著这寒冷的鬼天气边拨通一串他并不熟悉的号码。
“妈的,哪个混蛋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吵本公子的美梦,你如果没有什麽合理的理由的话,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让石暮寒熟悉的声音终於响了起来,谢天谢地,打了十三个电话终於打对了!
“喂,云追,我是暮寒,我有事拜托你!”石暮寒小声的说到,害怕轻微的声响就吵醒隔著好几面厚厚的墙壁的残垣。
“石暮寒?!”对方显然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个名字,半晌才是夜云追的叫骂,“天杀的你这个混蛋居然还活著!”
石暮寒翻翻白眼:“我当然还活著白痴!”
“……找我有什麽事,说吧,快点!我累了一天了石二少爷我刚刚好不容易梦到我把暗盟那七个女人踩到脚底下,扰人好梦可是要遭雷劈的啊!”听得出来,夜云追也是在某七个女人手下流著泪奋斗的一员。
石暮寒笑笑:“我要你帮我想想办法,让残垣成功的收留我!”
“残垣?!”夜云追来了兴致,“你爱的那个杀手?!”
“除了他还有谁叫残垣?!”
“这个事情就有点麻烦了啊──”故意拖长的声气成功的让石暮寒紧张了起来就,在吊尽人的胃口之後,才是夜云追无奈的声音,“好吧,我去和岩罗商量商量看。”
喜形於色的石暮寒不顾形象的道:“爱死你了云追,亲个!谢啦,拜拜!”
挂上手机,石暮寒站起来,伸个懒腰,接下来就是回暗盟总部去偷点有用的东西来吧!

凌晨两点的时候,石暮寒的手里已经成功拿到了一分《追爱秘诀》!那是闲得无聊的梅落的杰作。边等著屋里的人醒来把他领进去,边看著这份据说管用的东西。
越看石暮寒的眉头皱得越紧,这都写的是些什麽啊?!
《追爱秘诀》:

一、想要抓住你爱的人,就先要抓住他的胃;(老套得让石暮寒直冒冷汗──他不会做饭)
但没有关系,後面马上就列出了满汉全席的所有菜色和做法,看得没吃晚饭的人直吞口水。
二、要得到一个人的心,就先要得到他的身体;
这个……自己攻残垣受?!光是想石暮寒都头皮发麻!不光是那场面吓人,而只有16岁的石暮寒根本就没有什麽经验可谈。
同样没关系,後面跟著的是18式春宫图,看得石暮寒差点吐出来……
三、死缠烂打
四、在必要的时候若即若离
……

凌晨四点,残垣被不屈不挠的电话声吵醒。
“岩罗,你想死吗?!”不客气的开场白。
“哈哈,”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心情很好,仿佛打扰别人的睡眠是一件让他非常满足的事,完全没了他被人吵醒时的愤怒,“残垣啊,我有事要拜托你。”
“什麽事?”不好的预感。
说谎是很多人的专长:“我有个远房亲戚,他自幼父母双亡与唯一的哥哥相依为命,可是,哥哥又嗜赌如命,欠了幻镜门地下赌场很多的钱……”
“那又怎麽样?”奇怪,这些话怎麽这麽耳熟?
“你也知道幻镜门的老大有著特殊的嗜好,要把我那个可怜的远房堂弟给那个,你懂了吧……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他一段时间,等我把在美国的事情理完了之後,我就回来解决他的事,好吗?”虽说岩罗是爱国的,但是,一年半载是绝对不会回香港滴,我亲爱的残垣啊。
“……”那话怎麽听起来那麽不对劲啊?!残垣疑惑的道:“你的那个远房堂弟在哪里?!”
“……”岩罗摸摸鼻子,抓抓耳朵,最後硬著头皮说到,“好象……似乎……应该……大概……在你家门边……吧……”
残垣一听,一把无名夥使劲的烧啊烧,连远在电话那头的岩罗都感觉到了难忍的炙热,吞口口水,岩罗赶紧说到:“他叫石暮寒,真的是我的远房堂弟啦,你知道的,我本姓就是姓石的啊!”石暮寒,夜云追,两混蛋都给我记著,我连祖宗十八代都跟著改了,你们再不把我要的人找出来的话,我就跟你们急!
“是吗?”拜托他残垣也不是那麽好上当的,远房堂弟,蒙鬼啊!
“是的!”岩罗坚持,然後决定动之以情,“垣,兄弟一场,你兄弟就是我兄弟,我兄弟就是你兄弟,你就那麽忍心看著我的兄弟被变态夺走吗?”
“……杀手是根本没有感情的!”
“……!!!残垣?!”那就晓之以理,“你愿意看著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大好前程毁在你手里吗?!说不定他将来可能是一个数学家,一个物理学家,一个牛顿,一个高斯,一个爱因斯坦,一个……反正就是能造福人民的人!你自己不管同胞的死活也就算了,你何必弄得别人也……总之,你罪大恶极你没感觉到吗?!”
“好了,我现在马上就去把他请进来!”残垣无奈的揉揉越来越痛的太阳穴,说到,“但是我事先申明,最多,我的限度,只能是一个月!一个月後你自己看著办!”
“好……好啊……”岩罗答应得很是心虚,石暮寒同志,你自求多福吧!毕竟我也是尽了力的帮你争取了一个月的时间的啊!
扔掉电话,残垣烦躁的爬起来,走到门边,盯著门发呆,他总觉得,这个麻烦一旦揽下,就很难脱开身,过了好一会儿,残垣才认命的拉开门。
昏暗灯光的过道里,石暮寒正蹲在地上画圈圈,门猛的一拉开,漆黑的房门口一下子出现一个只有轮廓的人来,让胆子不算小的他还是结实的吓了一跳:“哇!──残垣,你不知道吗,人吓人吓死人的,你就不能出个声之类的先通知一下吗?”
“滚进来!”
“咦?”
“不进来就算了!”残垣正准备关上门,石暮寒一个前冲已经滑溜的冲细小的门缝里钻了进来,身手利落得就像是绝顶的武林高手!残垣使劲关上门,转过身来对这个已经在自己房里转来转去找吃的家夥说到:“我可以代替你堂兄先照顾你一个月,听好,只有一个月!但是,在我这里要守我的规矩!第一,不许乱翻我的东西,第二,不许出门;第三,不许打电话出去!”

堂兄?!哪里冒出来的不明东西?!管他的!一边望嘴里塞面包一边点头的人在听到这大堆的规矩(才三条而已!)後顿了一下,面包屑伴著他说话的动作横飞:“我们还要住在这个地方?!”冷列的人已经盯上这里了啊!
看著干净的地板上是某人制造的垃圾,残垣努力的忍著:“我们当然不能住这里!现在我们就搬走!”
“现在?!”石暮寒差点咽死,“我还没睡觉啊!”
“不关我的事!”残垣边脱身上的衣服边说著,“吃快点,我换了衣服就走,走不走随便你!”
“我们……你,不收拾东西吗?!”天啦,残垣,你不要当著我的面脱衣服好不好,我会失血过多而亡的!
还好,残垣换衣服的动作也很快,让石暮寒来不及流鼻血就已经换好了,淡淡的看了某个石化的人一眼,说:“走吧!”
“去哪里?!”呆呆的问。
“乡下!”
“哦!”
“你到底走不走?!”声音已经由平静变为咬牙切齿。
“啊……当然……你等等我啊!”

凌晨五点锺,残垣的住所已经空无一人。

混乱的酒吧,混乱酒吧楼上华丽的套间,华丽套间内俊美的男人。
“你说,”摇晃著杯子里的玫瑰红液体,石朝寒微笑,“我那个可爱的弟弟和他的暗恋对象私奔了?!”
“确切的说是一同跑了!”冷列说到,“今天早上我的人去残垣的住的时候,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你说,是不是有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石朝寒颇有兴趣的猜测。
“不关我的事!”冷列很没兴趣的说。
“那毕竟是我可爱弟弟的初恋啊!你说我这个做哥哥的能不关心一下吗?!”石朝寒白了冷列一眼,“我说你怎麽对任何事都那麽漠不关心啊?”
“能引起我兴趣的,只有钱!”冷列下著结论,“不像某人,闲著没人恋弟!”
“喂!”

“哇──”在一片粉红色的香水百合前,石暮寒呼吸,再呼吸,这个地方真是太美了啊,“喂,残垣,这个地方你是怎麽找到的!……残垣?!”
没得到回应的石暮寒不爽的回头,却看到残垣站在那一大片一望无际的百合前一语不发,目光飘渺的望向远方,那里烟雾升起,有著无数的人家。可那一瞬间,石暮寒总感觉残垣看的不是眼前的一切,而是别的点什麽东西,那样东西曾在残垣的生命里占了很大一部分。
如果石暮寒是正面看到残垣的话,他就会发现残垣的眼神中充满了无比的哀伤,与悲痛。只可惜,石暮寒没看到,没看到。
“好了,我们过去吧!前面那个小镇是我经常来的地方,这片百合还是我亲手栽的……”残垣提起这片百合的时候,语气很是温柔,让石暮寒多多少少吃这些儿的醋,残垣可从没用这麽温柔的语气跟他说过话呢!不过,来日方长嘛!石暮寒乐观的想。
这个小镇有著纯正的乡土气息,仿佛远离一切尘世的纷争与干扰,平静安详的过著只属於自己的日子。
自己将和残垣在这样浪漫的地方生存一个月呢!光是这样想,石暮寒就充满了兴奋,残垣,毕竟是他爱的人啊!可是,他忘了,残垣,毕竟不是爱他的人啊!

古老的门被打开,石暮寒在古典的四合院内好奇的打量,这样漂亮的地方,就是适合像他这种漂亮的人居住,否则就是暴殄天物啊!
倚在门上,残垣面无表情的望著里面说到:“这就是我的老家,我以前一直住在这个地方。”
“後来为什麽不住了?这个地方这麽美啊!”石暮寒很顺口的接著话。
“……”残垣没有回答,走过去,推开一扇房门说到:“每个月,都有邻居来帮忙打扫,所以,这里什麽都不缺!这一个月,你住这个房间。”
“哦!”石暮寒蹦进那个将属於自己的房间,来回打望,他敢肯定,一个月後,他将变成这座宅子的主人!他绝对有信心!像残垣那种看起来很冷的人,其实是根本就没经历过感情,因为杀手都是害怕感情用事的!石暮寒肯定的认为!
“还有……”残垣指了指斜对面的那个房间,“那间房子,你绝对不能进去!”
“为什麽?!”石暮寒不服气的大喊。又不是藏著什麽宝贝!就算藏著什麽宝贝他又不会拿他的!真是!
“我说不能进去就是不能进去!”残垣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十分的蛮横,眼神也是石暮寒从未见过的凌厉。这让石暮寒打了个哆嗦,贪生怕死的某人头点个不停。末了,还不要命的追问一句:“请问,在这里,我可以出门吗?”
看著那期盼的表情,残垣的心堵了一下,道:“随便你!”果然还只是小孩子啊!
“啊!残垣,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石暮寒一听就来了精神,大叫著扑过来,准备将残垣抱个满怀,只可惜,残垣看都没看他一眼的转身,顺手把门也带上了,於是──某个贴在门上的动物扯扯疼痛的嘴角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话:“残垣,算你狠!”

“要抓住一个男人就要抓住他的胃是吧?!好,看我石二少爷大显身手……”石暮寒嘟哝著边挽袖子边走进厨房,并且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让残垣喜欢上他做的菜,并且欲罢不能!
可马上这个信心十足的人笑不出来了,因为残垣的厨房内,比他想象的还要贫瘠!没有高级料理,没新鲜的蔬菜,没有冰箱,没有锅,甚至连碗都没有!
“这……”石暮寒仰天长叹,天要亡他啊。
“哥哥!”一个小女孩一边兴奋的叫著一边跑进来,在看到石暮寒後立刻一愣,马上防卫的说到。“你是谁?”
石暮寒转过头来看著这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立即扬起他极具亲和力的笑容:“嗨,小妹妹,你好,请问,在哪里可以买到菜啊?”
“不告诉你!”小女孩任性的说到,但是她又说到,“除非你告诉我你叫什麽我就告诉你在那里可以买到菜!”
有意思的丫头!石暮寒这麽想的时候脑海中浮现一个穿著白衬衣白短裙撑一把黑伞的女孩来,这让他哆嗦了一下,那个才是真正的丫头!他道:“我叫暮寒,你呢?”
“我叫青青。”小女孩笑了起来,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我可以带你去买菜,但是,你还是要先告诉我残垣哥哥哪里去了?”
“我比你更想知道他哪里去了……”石暮寒无奈的垮下脸,沮丧的小声说到,“好了,先去买菜吧,估计那家夥饿了就会自己回来了。”
“哦。”青青主动的拉起石暮寒的手,安慰这个漂亮的哥哥说到,“残垣哥哥不会走丢的啦,你放心吧,走!我带你去婶婶家拿菜。”
而被拖著走的石暮寒嘀咕:“我才不是担心他走丢的……算了……”眼珠子一转,石暮寒问到:“那个……青青啊,你残垣哥哥在这里认识很多人吗?”
“是啊,所有人都和残垣哥哥是好朋友。”
“那……你有没有见过哪个姐姐和他走得特别的近啊?”如果有的话,哼哼!
“恩……没见过,因为残垣哥哥从不和那些漂亮的姐姐说话。”
“真的吗?!”石暮寒高兴得差点流出口水来。
“恩……”

买回了很普通的青菜,老实说,这个地方实在是买不回来什麽菜,那个大婶一听说他是从香港过来的,钱都没要!真是太善良了,因为他石暮寒身上也根本没带钱,因为,他出门,从不带钱!
一推开门,就见到残垣阴沈的脸,和W阳高照相比,还真是形成鲜明的对比。石暮寒小心的打他身边走过,害怕波及到这来路不明的低气压。

可残垣不是瞎子,而石暮寒也根本没那麽幸运!
“你去哪里了?!”比表情更吓人的声音让开溜的石暮寒身体一愣,他僵硬的转过头,试著和蔼的说到:“我出去买……”
“买菜?”
赶紧点头。
残垣骤然转身,那眼神像是要在石暮寒身上烧出两个洞来!:“你出去为什麽不先和我说一下?!要是跟踪你的人发现了你怎麽办?!你自己想死我不干涉,可你要我怎麽跟你堂兄交代?!”
怎麽又是堂兄啊,我没有堂兄啊……这话石暮寒可没那胆子说,他只是低著头,小声的辩解:“我以为你饿了……所以……想做饭给你吃……我……我知道错了……我下不会了……”
觉得不对劲的残垣走进,盯著那个对著自己的头顶好一会儿才说到:“把头抬起来!”
“不要!”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抬起来!”强悍的命令。
石暮寒吸吸鼻子,委屈的抬起头。
残垣突然觉得很无奈。他看著在石暮寒眼眶里大转的晶莹泪珠,心里涌起别扭的感觉,不自在的说到:“好了,我没怪你,只是看到你不见了担心你被逮了回去罢了,我说你能不能有骨气点,男人是动不动就哭的吗?!”
“我……”你以为我想哭啊!石暮寒在心里骂著,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滑下,他赶紧转过头,倔强的道,“我才没有哭呢!”
残垣却因他这个反应而睁大了眼,连著後退了好几步,他仿佛看见一个模糊的女孩,赧然的转过头,红著眼睛说到:“我才没有哭呢!”那一刹那,他的心抽痛得紧,让他的视线都朦胧了起来。
感觉到残垣的不太对劲,石暮寒担心的走近,想要碰触残垣。
有样?在这个“不要碰我!”手被无情的狠很挥开,残垣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径直走回房里。
望著自己发红的手,石暮寒先是发愣,接著低下了头,细小的水滴落下来,滴到手上。他,果然还不够成熟,也没有想象中坚强啊!

而残垣的房间里,是一个忧伤的男人和一张画像,画中的女子有著清纯的容貌和温柔的笑,长发柔顺的披散,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烟,你走的时候可想过,留下我一个人孤单的生活是多麽的痛苦……”残垣凝视画像,眼睛里是永远有无法抹杀的情,这副画,是他的!烟的唯一一副自画像……
画中的人没有回应,依旧只有淡淡的笑,恬静得像是盛开的百合。
“!烟……那个男孩,刚才的样子,跟你好象……”残垣将一朵百合放到画像边,“看来,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勇敢,你也从来不知道忘记一个人是多麽的艰难……”

石暮寒和残垣的晚饭就是青菜!连米饭都没有!
暮寒的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最後不得不接受他们的晚饭真的只有青菜这个事实。废话,他做的,他当然得接受。
看著石暮寒望著青菜而打结的眉头,残垣冷淡的开口:“怎麽有样?在这个,还挑?有青菜吃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嫌弃什麽?!”
“呃……吃青菜,我过敏!”石暮寒随口说到。筷子依旧在碗里无聊的来回。
残垣冷哼一声没有再搭理他,一个人吃著石暮寒难以下咽的东西。暮寒支起左手撑起脑袋,目不转睛的欣赏著俊美的男人吃东西的样子。果然是他的残垣啊,无论做什麽事都是这样的好看。正在石暮寒笑得傻得要命的时候,残垣抬头逮到了他流口水犯痴的样子,眉头一皱:“你在看什麽!”
“没有,没有……”石暮寒赶忙摇头,“我是在想,你今天都干什麽去了啊,一整天都没见著人影。”
“……”残垣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就在石暮寒以为在个人不再理他的时候,残垣说到:“帮这里的人修修管道,搬搬煤气,就这样。”
!方麽睛“啊?……哦!”石暮寒傻傻的应到。残垣应该很喜欢这个地方吧,可是,他应该不是这里的人啊,为什麽会这麽喜欢这个地方呢?!尤其是那一片百合,他总觉得残垣在看的时候,眼光中包含了太多的感情,而那感情,却是他从来没见到过的。

“残垣……”
“恩!”残垣埋头苦吃,丝毫不觉得有什麽不妥。
“我爱你!”石暮寒就这样古怪的开口了。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筷子一放,残垣准备站起来走人!
石暮寒看也不看残垣一眼,径自说到:“或许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在我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才十三岁呢,你从马路上救下过男孩,那个男孩对你一见锺情,并且发誓,总有一天,要让你也爱上他!就像他爱你那麽!”
“……”
沈默在两个人之间扩散,残垣看著石暮寒有冷笑的冲动,事实上他也那麽做了!他说到:“看来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自以为是!我只可能告诉你,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因为我是男的?”
“不!因为真正的爱情,它早就不存在了!”残垣冷静的说到。
石暮寒一听,就回敬一个大笑脸:“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是男的所以才不会爱是我呢,看来我还是有希望的!嘿嘿,我不会放弃!不要忘了,我是石家的人,石家的人是不会被困难所折服的!”
“是吗?那你为什麽现在躲在我这里?!你哥哥为什麽会影子都不见?!”残垣的语气冷得叫人发抖。但石暮寒不以为然:“因为,命中注定啊!”
“……”残垣决定不管这个人,从口袋了掏出一张大钞说到:“明天去买点东西回来吧,也不能天天吃青菜。”
石暮寒立刻感动得热泪盈眶:“残垣是因为我不吃青菜而担心吗?”
“请不要多想,是因为……青菜确实很──难吃!”残垣难得心情好的回答。
“……”

石暮寒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他可以在这一个月之内实行任何的计划。看著那本不太可靠的《追爱秘诀》,再摸摸口袋里那个从惊泪那里偷来的迷药,暮寒下定决心,对残垣,他是非得到不可!
而正在帮一位老人修煤气灶的残垣突然打了个喷嚏,他突然觉得自己未来一个月的日子将充满艰险。其实他比谁都更明白,那个叫石暮寒的少年在他心里的位置!不!残垣摇了摇头,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位置了,全都被那个叫做!烟女孩占满了!

事实证明残垣的猜想完全正确!
“残垣,来,这是我好不容易熬好的莲子汤。味道很好哦!”石暮寒捧著一大碗汤献媚似的的冒出来站到残垣面前。
而正在为百合除草的残垣警觉的盯著那碗汤。首先,家里没锅,他怎麽熬的;接著,家里只有两个借来的碗,那麽大的一个碗哪来的:还有,莲子,哪来的;还还有,他干嘛笑得那样叫人提防。於是,残垣肯定的摇头,拒绝这让他毛骨悚然的东西。
“残垣……“石暮寒的笑脸垮下来,眼里是难掩的失望,长长睫毛下是翡翠色的湿润。
又来了!残垣揉揉太阳穴,他也弄不懂自己在仁慈个什麽劲!这人喜欢哭就让他哭吧干啊什麽事啊?!可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的残垣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手脱离精神控制的抬起暮寒的脸,温柔(残垣:我疯了还是作者疯了?! 某炸:当然是你疯了──被华丽丽抽飞~──)的说到:“好了,我喝!”
而当晚肚子痛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残垣决定,以後石暮寒做的任何东西他都绝对不会再碰半点!

这是一个很小的小镇,普通得连名字都让石暮寒记不住。这里的人以种为生,所以,整个小镇都飘荡著温馨的味道。
“青青,这个小镇上全种的是百合吗?”与青青闲逛的时候,暮寒忍不住问。
“呐,这边是我们小镇的北方,种的都是百合啦,东方种的是水仙,你看不到,西边种的是郁金香,也看不到,南边种的是玫瑰,呵呵,你还看不到。“青青边舔著一根棒棒糖边说到。
“怎麽会这样子弄?“依照石暮寒的理解,这并不符合种植草的规律啊,哪有种是按照方位种的啊,不是应该按照季节或者气候种吗?!

青青神秘的说到:“是风水问题。“
“啊?!”
“就是镇长家有一尊宝贵的佛像,每年,镇长就祭拜它,它就会告诉镇长,我们该种些什麽。”
” 石暮寒了然的微笑:“虽然我不信这一套,可是,你们镇长真是好人啊!”
青青撇撇嘴,不服气的说到:“才不是呢!那个镇长啊,他要大家把全年收入的百分之三十交给他,他才肯告诉我们他们家的那个佛像都告诉了他该种写什麽呢!”
“是吗……”石暮寒危险的微笑,看来,他好久没偷东西了,手都痒了呢!

如果一个人决定做贼的那话,那麽谁也不能改变!尤其在那个人是石暮寒的时候!
是夜,石暮寒扭扭脖子,动动手腕,然後踢踢腿,再然後,潜进了别人的家。做贼大抵只有一种方式,却有著多种目的。
镇长家的装饰果然与别家不同,光是那些客厅里的精美的大吊灯就足够一户人家吃个一年半载,这是某个吊在吊灯上的人的感慨。在漆黑的房子里转了两圈,石暮寒大概了解了镇长家的布局,好了,那个在墙上用一副士女图遮起来的保险柜看起来就是所谓的佛像所在地吧。石暮寒不屑的摇摇头,都什麽年代了还这样藏东西?!摆明了让人家偷嘛!
可马上石暮寒就提起了心,这副画上面布满了红外线探测器,只要外屋一碰到就会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更另石暮寒不能大意的是,这是指纹验证!
老奸巨滑的东西!石暮寒哼了一声,随即取出洁白的手套戴上,从麽指间抽出一根细长的银丝,嘿嘿,他的手套可防一切的光线,区区红外线,何足挂齿啊!
相比起来,保险柜的密码根本就不值一提!石暮寒轻松搞定後拉开了保险柜!保险柜里的东西让他大开眼界,那根本就不是他原以为的普通的佛像,而是一尊漆金的千手观音像!
“哇!……”石暮寒惊叹著取出佛像欣赏著,看不出来这个破烂的地方居然还找得出这样一个宝物来。想起青青提起镇长的时候那愤怒的表情,石暮寒心情愉快的将一个木头刻的小猪放到了佛像的原本所在地!哈,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木头猪,但好歹也是本石二少爷给你们雕刻的,你们就好好的收下吧!

带著战利品,石暮寒很快乐的回到残垣的住。
可一推开门,他就马上警戒的後退一步,房里有人!
而屋里的人却手脚快他一截的猛然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拖进屋里。
“残垣?”石暮寒一个踉跄,试探著问。在这里,身手在他之上的,恐怕也只可能是残垣。
房间里的灯光“啪”的一声大亮,石暮寒不得不扬起手遮挡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渐渐适应後,他终於看清楚了在灯光下一脸阴沈的残垣。
“我……”没得罪你吧……石暮寒试图几个哈哈敷衍现在的奇怪场面,“我出去走了走……”
“拿出来!”残垣看也不看他的直接下命令到。
“什麽?!”他不会知道我去偷……拿别人家的那尊佛像了吧……石暮寒硬著头皮装傻。
残垣擒住他的手腕一使劲,预料中的石暮寒脸色一片苍白:“镇长家的佛像!”
“痛,痛,痛”石暮寒疼得嗤牙咧嘴,额头渗出小小的汗珠。“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的家夥,再不放手就留下淤青了啦。”
残垣赶忙松开手,他把自己的行为解释为这个人好歹是岩罗的远方堂弟,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担心在那洁白剔透晶莹如玉的肌肤上留下难看的淤青。
“喂,大半夜的你怎麽不睡啊?”石暮寒想岔开话题,“跑到我的房里干什麽?!是不是你想”
一道凶狠的视线扫过来卡住了暮寒的话。“我逮贼!”残垣不客气的说到。
“我什麽都没偷哦~不然你可以搜身。”石暮寒说著张开双手,看到残垣真的有那个打算的时候赶忙改口,“但是,你碰了我就要娶我!呵呵!”
“变态!”残垣冷笑一声收起了准备搜身的打算。

“好了,好了啊!”石暮寒从身上摸出那尊千手观音像小心翼翼的递给残垣,嘴上说到:“你小心一点啊,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千手十一面观音呢,我敢打赌,世界上找不出十尊这样的佛像来!”
看著递过来的佛像,残垣没动,只是道:“你偷它干什麽?!还是,你是为了偷它才跟著我到这里来的?!”
石暮寒哇哇大叫,满脸委屈:“天地良心啊!我哪里知道你要这里的啊!我原本也只是想看看青青所说的佛像长什麽样子罢了。更何况,你们那个镇长也不见得是什麽好人啊!”
残垣沈默了一下说到:“我正在找他贪污的证据……暂时让他继续糊弄小镇的村民,是不想让大家觉得失望,也不想让他们失去对生活的热情,更不想让他们失去自己的信仰!你也看到了吧,无论镇长提出多麽苛刻的条件,大家都默默的接受,只是因为大家对佛的尊敬和信赖!虽然那对我们来说,只是一种迷信……”
“说得也是哦……但是,我绝对不会把它还回去的!”暗盟里没有那种白痴!到手的肥肉绝对不允许它飞了!那种事情也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暗盟的人的身上!
“不行!”残垣说著就要抢过佛像,“那是暂时稳定镇长的唯一东西,你给我!”
石暮寒将佛像藏到身後,调皮的说到:“要还回去可以,但是,你得吻我!”
残垣的身体一顿,然後头也不回的扭身就走。
石暮寒虽然很失望,但也没忘了碎碎念:“也不知道,我把这个佛像卖了过後能不能还掉哥哥欠的债哦!应该能卖了几百万吧……我就从此不用东躲西藏的过日子了……不过,这个小镇会变成什麽样子呢”
接下来的话断进了残垣的口中!石暮寒不可置信的瞪著在他眼前放大的俊脸,他甚至能清晰的看清残垣每一根在灯光中微微抖动的睫毛和那紧锁的眉头。石暮寒觉得自己现在极度的不正常,接吻怎麽还会有这麽清楚的思维?!传说中不都是叫人晕头转向的吗?!
残垣比石暮寒更觉得自己不正常!他居然去吻一个男人!好吧,即使那只是一个才十六岁的男孩,可那也是男的啊!让他更觉得疯狂的是,自己的意识与行动再分了家,脑海中明明表明了这个吻只是点到为止,可是,自己的舌头在干什麽?!它过分熟念的撬开石暮寒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齿,探入暮寒一片滑腻的口腔之内,汲取中香醇的津液。
石暮寒不由自主的闭上眼,感受残垣给他带来的强大的眩晕感和越来越头重脚轻的熏然。
残垣突然松开石暮寒,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後走人:“把佛像给我还回去!”
而石暮寒则是双腿一软站不稳的跌倒在地上。

PS :为了咱们家暮寒那惊世一吻啊我累得差点没死过去今天我拼了命的写了5字 5字啊天啦!某炸两眼一翻差点见阎王……

残垣火速冲进自己的房间,大口的喘著气,他刚才都干了些什麽啊?!他吻了一个男人!!!可他也明白,那并不是一个吻那样简单的事,要不是他在自己失控前刹住脚,放开石暮寒,那麽,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在床上了,而不是他一个人在这里诅咒著自己!怎麽会这样?!
想不通的残垣一拳挥向房间里的唯一摆设──桌子,只听“砰──”的一声,那张从来都没有派上过用场的桌子终於光荣的为主人做了它有生以来的唯一一件事後便寿终正寝!
看著地上杂乱无章的木块碎屑,残垣烦躁的坐到仅剩的一张凳子上,开始想想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对石暮寒的失控代表著什麽?!他会对一个男人有欲望?!那麽他也是同性恋?那麽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和!烟那刻骨铭心的感情是什麽?!难道不是爱吗?!不可能!残垣立刻下了结论,刚才只是一个意外,他的全部心所有爱都给了!烟,石暮寒,在他心里,什麽也不是!

刚才……残垣吻了他……石暮寒坐在地上呆呆的消化著这个事实,他爱的那个残垣,刚才真的吻了他……
手情不自禁的摸上自己的唇,那上面还残留著残垣的温度,他的唇那麽软,那麽热,一点也不像看上去那样冷,石暮寒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那个说永远不可能爱上他的残垣吻了他啊……是不是说明,他在残垣心里也还是有那麽一点点的特别?残垣为什麽会突然吻他呢……啊!对了,是因为佛像,自己说要把佛像还回去,除非残垣吻他……对,把佛像还回去……
仿佛丢了魂魄的石暮寒爬起来,呆楞的抱著那尊小小的佛像,朝屋外走去……

第二天
早餐,四个馒头,是暮寒走了三条街买回来的。残垣吃三个,他吃一个。
“那个……”暮寒边啃著生硬的馒头边稍稍有些脸红(脸皮这麽厚的人居然脸红?!)的说到:“我把那个佛像还回去了……”
“恩。”残垣吭了一声表示有听到。

见残垣没什麽特别的反应,暮寒失望的望了他一眼,接著说到:“这还是我第一把偷到手的东西还回去呢……你是不是该表示点什麽啊……好歹也该说点什麽吧……”
残垣看著暮寒,就在後者以为他要说点什麽感人肺腑的话的时候,残垣抱著他的三个馒头离开了饭桌,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他就这麽跑了?!暮寒气不打一来!这个混蛋!他这麽做都是为了谁啊?!谢谢两个字也应该说一下吧,不就两个一字嘛,能浪费他多少口水啊?!切!石暮寒把馒头一甩,手叉进口袋里,却意外的摸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疑惑的掏出来一看,是有个小小的纸包,暮寒的表情由疑惑变为了恍然大悟,再变成了算计,最後凝结成一个阴险的笑,残垣,看来不对你下猛药是不行的了!
而吃馒头的残垣突然被噎著!

井台边,是诱拐少女的不良少年:“青青啊,你和残垣很熟吗?”
“恩。”丝毫不知来者有阴谋的某少女正陶醉在百合的清香里,说到。
“那麽,你知道,你残垣哥哥都喜欢吃些什麽吗?”期待的星星眼。
少女茫然的思考了一下,才说到:“残垣哥哥没有什麽特别喜欢的啊……啊!对了,他喜欢喝粥,喝百合煮的瘦肉粥,喜欢……”!烟姐姐煮的百合瘦肉粥……
石暮寒不等青青把话说完,就抱住她在她的脸上重重一亲:“青青啊,暮寒哥哥最喜欢你了!”
“……”青青还来不及把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就见到暮寒已又蹦又跳的扬长而去,最後才小声嘀咕,“我妈妈说,女孩子是不能随便让男孩子亲的……”

帮无数的人收割了後累得要死的残垣回到一无所有的家里,顶意外的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大概是闻错了吧,谁回煮粥呢,可能是百合最近开得太盛了,所以香味特别浓吧。
见到残垣进屋,暮寒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笑盈盈的说到:“残垣,饿了吧,我给你煮粥了。”
望了暮寒手中的糊状物体,残垣抬起面无表情的脸说到:“我已经吃过了……”
“……是吗……”失望立即表现在暮寒的脸上。恢复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
这招已经没有效了!残垣装做没看见,道:“你自己慢慢吃吧!”
“可是……”暮寒咬咬下嘴唇,欲言又止。
残垣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天杀的,他居然觉得他那个样子楚楚可怜!自己莫不是中邪了吧?!再准备无视眼前的人走开的时候,视线一不小心瞄到了某人手上的红肿,残垣快速的拉过石暮寒的手,冷著一张脸问到:“怎麽回事?!”可马上,他就为自己所表现出里来的急切後悔了,见暮寒正惊讶的盯著他,残垣马上盯回去:“看什麽看?!我问你的手是怎麽回事?!”

料啊怜“啊……手啊……”暮寒看著自己的手,不在乎的说到,“大概是熬粥的时候不知怎麽烫到的吧……算了,你不吃我去倒掉好了,反正我最近也没什麽胃口……”
“等一下!”残垣出手拦住了正准备转身的人,说到,“我还是有点饿,我陪你吃好了。”
“啊?啊!”暮寒扭过头去看残垣,却发现後者早就把头扭到了一边。
此刻残垣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瞧他给自己揽了什麽麻烦啊!

结果是,暮寒吃了一小口,残垣吃了一大碗。因为那种看上去不怎麽样的东西其实还挺好吃的。当然,因为暮寒加了“作料”的啊!
暮寒放吓碗,很是期待的望著残垣问到:“那个,残垣啊,你有没有感觉到头也点晕啊?”难道药下得不够吗?他明明就下了双份的啊!
“头?”残垣感觉暮寒问得有点奇怪,“不晕啊,你为什麽这麽问?”
暮寒赶忙摇头,害怕招来一丝丝怀疑的说到:“我突然觉得有点晕,我还以为是空气不流通的关系,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也晕罢了……没事,没事……”
残垣狐疑的盯著暮寒,直觉这肯定有问题,可是,他的眼前却越来越模糊,头也越来越沈:“我……”还没我完,残垣就咚的一声栽到在桌子上。

暮寒奸计得逞的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不愧是惊泪研究出来的迷药啊,连残垣这样意志力顽强的人也招架不住。嘻~暮寒隔著桌子大量那端昏迷不醒的人。冷俊的线条宛如上帝的精雕细琢而来的工艺品,明明是僵硬的曲线,却又那麽的柔和,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昂扬的剑眉,还有那琥珀一样沈的眼睛和眼睛里挥之不去的忧郁,一个完美的男人!暮寒轻轻的笑了,他的计划就是将残垣拐上床!
当然,只是纯粹的拐上床罢了,你还能指望一个昏迷的人做什麽呢!今天暮寒在自己口袋摸到的东西就是从惊泪手里偷出来的据说是她新研究出来的迷药,据说可以让一个普通人睡上三天!那麽,用它来对付残垣,至少可以让他睡上一夜吧!那麽这一夜,自己可以编足够多的故事来蒙这个看上去很精明其实脑袋也不是那麽好用的家夥了哦!
可石暮寒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恐怕忘记了一个和可疑的问题,那就是普通的迷药,惊泪是不屑於下工夫研究的!那麽,这个据说化惊泪累了三天弄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麽?!惊泪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当然,要找人实验这药到底有什麽用,惊泪却知道该从哪个人身上下手!而很不幸的就是她们通通选中了石暮寒!而且还是举手表决,居然全员通过!由此可知,暗盟里的人对石暮寒的欺负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所以,当暮寒上惊泪的实验室偷东西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实验室里的所以东西全都换成了那个新药,为了避免石暮寒的怀疑,一群无事可做的女人甚至把药做成了方的,圆的,扁的,液体的,固体的,粉末状的,油状的……总之,只要石暮寒拿里面的东西的话,只能拿到这种药!
所以,当残垣从桌子上抬起头,用如同鹰隼一般犀利的目光射向石暮寒的时候,石暮寒惊讶得差点摔到地上!惊泪弄出来的东西不会这麽没用吧?!就算它是惊泪闭著眼睛做出来的也不会这麽不济吧?!想归想,石暮寒也没敢忘了边堆起笑边说到:“啊……残垣……你没事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残垣一语不发的站起来,眼睛却眨也不眨的望著石暮寒,那样的眼神太过怪异,太过──灼热!似乎能在石暮寒的身上点起无数的火焰来!石暮寒一阵口干舌燥,他情不自禁的抚摩上自己的脸,发觉自己的脸一片滚烫!怎麽了这是?
残垣趁他发愣之际,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暮寒抬起头道:“残垣,你怎麽了?”
残垣没给回答他,也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强制性的拉过他,吻住他!滚烫的唇和火辣的舌肆无忌惮的在石暮寒的口腔内横行!
迷蒙的望著残垣火红一片的眼睛,那里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昔日的忧郁与大雾般的哀伤,取而代之的,只剩下让人炙热的火焰在燃烧!
这是再笨的人也知道那药是干什麽的了。石暮寒气得恨不能把暗盟里的那些女人挫骨扬灰!可是,他没机会在一边诅咒,残垣的舌无不在般的搅动,吮吸,让他的理智渐渐消失!
“不……不行……”石暮寒捶打著残垣的胸膛,他不要在这种情况下,在不确定残垣的心的情况下,跟他有这种关系!

而此时的残垣眼里闪过鬼魅的光芒,将眼中的赤红衬托成绝无仅有的妖W与狂妄!他不顾石暮寒反抗的力道,粗鲁的反剪他的双手,将火热的唇一路移向石暮寒的嘴角,下巴,脸颊,耳垂……
“残垣……”石暮寒一阵轻颤,仿佛有股电流随著残垣的唇从他的身体上扩散开来,迅速的抵达他的四肢百骇。但他还不至於连仅有的思考都丧失!他石暮寒从来不需要通过控制一个人的身体来达到控制他的心的目的!所以,他绝对不允许在他爱的人爱是他之前,碰触他的身体!於是,石暮寒奋力挣扎!
“乖一点,不要乱动……”残垣蛊惑人心的声音在暮寒耳边呢喃,舌头更是轻舔那敏感的地方。
“残垣……”石暮寒脸红脖子粗的使劲扭动,奈何他拼了命的使出吃晚饭的力气也无法挣开,石暮寒现在非常痛恨并且後悔,晚饭为什麽只是那麽一小口啊?!没办法了,石暮寒一咬牙,被残垣大手抓住的双手滑溜的滑动,伸进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从梅落那里偷来的数根银针,准备刺入残垣的穴道让他昏过去,可是……穴道在哪里?!……
就在暮寒慌乱得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的时候,残垣的效率显然比他快多了!他趁暮寒在关键时刻发愣的那一点点机会,滚烫的大掌溜进暮寒衬衣的下摆,不安分在冰凉的肌肤上肆意游移。
石暮寒的手因这突如其来的侵袭而颤抖,银针掉了一地。惊恐的发现残垣的嘴正在一颗一颗的啃咬他上衣的纽扣,石暮寒再也受不了的大叫一声:“残垣,你给我住手!”
过高的分贝让残垣皱了皱眉头,然後他直接斯扯下石暮寒的上衣,仿佛这是对他乱喊乱叫的惩罚!
“……”暮寒气得浑身剧烈颤抖,这个混蛋!可更让他吓得说不出来话的是,残垣的右手,正停留在他的皮带扣上!
“残……残垣……”石暮寒因害怕而慌乱的叫著,试图用他脆弱的声音来唤回这个男人的理智!他不要残垣因为被下了药而和他在一起!
仿佛感受到了暮寒的恐惧,残垣抬起了头,凝视石暮寒的眼睛,锐利的眼光和微微飞扬的嘴角。暮寒从来不曾知道,残垣也可以这般邪佞,那直白的欲望,似乎准备随时把他拆分入腹!
“残垣……”见对方停了下来,石暮寒小声的说到,“放开我……我不想……”
可是话一出口迎接他的却是更狂野的侵占,残垣不由分说的肆虐吻上他的唇,大手更是不假思索的忙碌著脱下他的其他衣物(要现在很痛苦的我说明是裤子吗?!……折寿!)……
“残……”这的吻让暮寒再也找不出力气来反驳,因为他的吻是如此的摄人心魂,让他只能在他怀里喘息!蕾双腿被搬开,石暮寒魂游天外的神志突然清晰了起来!他要干什麽!。
残垣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疯了,但他确定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丧心病狂过!现在的他有著无比清晰的思绪,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可以想很多的东西,可是只能做一件事!那就在将在他怀里的这个人完全占有!将瘦弱得几乎毫无重量的人提上桌子,(汗~关键时刻我只想起把我们家暮寒烤了吃了算了……),残垣噬咬著手中娇嫩的肌肤,流连於那性感纤细的锁骨和胸前细小的蓓蕾上。
“残垣……”拜残垣所赐,石暮寒现在的思维是一片空白混乱,他只能无助的仰起脖子,任残垣在他身上种下一波又一波的火焰。
残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力道,尽量避免弄痛身下的人,可他还是在暮寒的身体上留下了绯红的痕迹,大概明天就会变成掺不忍睹的青青紫紫吧……
!蕾双腿被搬开,石暮寒魂游天外的神志突然清晰了起来!他要干什麽!“残垣!”惊觉自己的双腿被搬开,石暮寒魂游天外的神志突然清晰了起来!他要干什麽?!那麽私密的地方暴露在残垣的眼里,只让暮寒觉得羞愧与赧然。而残垣接下来的动作更是惊落他的下巴,他含住了他的分身!一手更是向他的身後探去,在他的入口中来回摩挲!
“残垣!”石暮寒不可置信的大叫!可马上他少得可怜的理智也离他而去,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快感迅速的淹没了他。残垣的手指更加大胆的伸入,感受到那紧窒的包围,残垣的额头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珠,该死的,他太紧了!

就在石暮寒的身体虚脱下来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双腿被举高,昏沈的脑袋听到残垣沙哑的:“暮寒,忍著!”还来不及理解要忍什麽,撕裂的疼痛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发涩的双眼里流出温暖的眼泪,落进残垣的嘴里。
石暮寒的指甲的掐入残垣的肩膀里,随著残垣在他身体内的冲刺,划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混乱的房间,散乱一地的衣服,桌子上和床单上殷红的血迹……
残垣光著上半身,面无表情的看著埋在被窝里沈睡得像一只可怜的小猫的石暮寒。他真的那麽做了,天!他真的和一个男孩上床了!记忆里昨晚暮寒愤怒的表情,使劲的挣扎,痛苦的眼泪……清晰的在他眼前来回……自己的意志力居然那麽弱,连小小的一点药量都抵抗不了!其实一喝到昨天晚上的那个东西就知道里面下药了,可是,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悉数崩溃在暮寒清澈的眼睛里。昨天晚上,他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什麽药的力量,而在那双眼睛!该死的眼睛!
烦躁的抓抓头发,意料之外的碰到了左耳的那枚银色得像戒指的耳环!残垣浑身一震,痛苦立刻涌现,他碰了石暮寒,这是他犯下的最大的错误!也是他对!烟最大的背叛!!烟决不会原谅他,他也决不会原谅他自己!
腾地跨下床,残垣不顾一切的向外冲去,丝毫没有察觉床上的人痛苦的皱了皱眉头,然後转个身,继续沈睡……

残垣脚步不稳的冲进那间他从不让任何人进入的房间,房间里昏暗的绕著缕缕的青烟,像是仙境一般,是屋内的一切更像是幻觉。房间内摆放著无数的画笔,颜料,画板,还有其他的东西。全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完全不像是两年没人居住过的样子。
残垣如雷击中一样,愣愣的看著每张画板上自己的轮廓,那些像丝绒一样的画风,勾勒的全是自己的面容,那些都是!烟的心血!
“!烟,对不起!”残垣痛苦的跪倒在地,抱住自己的头喃喃自语,“我终究还是背叛了你,背叛了我们的爱……”
而满屋的凄清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所以,残垣的声音回荡更显得哀伤和低沈:“!烟……无论如何,我的生命中永远都只爱你一个人……除了你……我不再会爱上任何人!任何人都不会!……因为,你是我生命里最特别的存在……!烟……昨天晚上的事,今後,决不再发生……”
而在残垣在屋里对著那麽的画低语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发觉到,门外的少年面色苍白的靠在墙上,泪水宣泄而似的涌出充满绝望的眼,他的透明的眼睛里是越来越飘渺的烟霭,仿佛将要尘封一切过往……身体无力的下滑,暮寒哀婉的微笑,残垣,我一直以为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从来都没动过感情,可是,我错了,你不动感情原来是因为你早就付出了一切的情感,再也没有给我的剩余了……看来,我真的错了啊……石暮寒有想笑的冲动,却感觉越来越多的泪水,彻底朦胧了他的视线……

门被推开,床上的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残垣知道石暮寒已经醒了:“暮寒……”
石暮寒使劲的握紧了拳头,然後从被子里露出自己毫无血色的脸,可怜巴巴的望著残垣。
看到那如同受伤小鹿一样惊慌失措的眼神和红红的眼眶,残垣的心揪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开口说到:“昨天晚上……对不起……我……”
“什麽?”暮寒木讷的道,声音轻微得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我会负责的!”残垣说著将头扭到一方,不敢去看那羸弱的表情,他突然感到一丝心慌,或者,害怕!
“昨晚啊……”暮寒的声音有些虚无,他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我很高兴啊,终於可以和我爱的人以这种方式在一起了……虽然是那个药的问题……我一定会杀了那七个没人性的女人的!”
暮寒翻脸比翻书还快,残垣看著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恢复了平日的生机,心里也微微送了一口气。只是他仍然觉得,暮寒的笑脆弱得不堪一击,是太累了的缘故吗?
“那个……”暮寒转动著眼珠子,调皮的说到,“我饿了,你可不可以去找点吃的来?”
“啊?哦!”残垣像个呆子一样傻傻的转身,所以,他根本没看到,他身後那双眼睛是如此的晦涩,像世界上最浩淼无边的大海,永远也望不到尽头……

而残垣在到找不到吃的後,忙乱的脑海中突然清晰的浮现他出门前,暮寒那个笑容,那麽的古怪,甚至说是扭曲……残垣突然打了个冷战,心空了一下!他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却又找不出破绽来,唯一的选择就是回去!回去问清楚,暮寒刚刚为什麽那要那样笑!
可是,当残垣喘著气推开房门的时候,屋里早就空无一人!从来没有过的心慌啃噬著他,或许他到别的房间了去了,或许他饿了,或许……在找遍所有的房间後,残垣泄气的靠到墙上,石暮寒,真真正正的不见了!

秋天是将被寒冷侵略的季节,所以,秋天的雨就显得无比的冰凉,侵人骨髓。石暮寒不知道天空为什麽要下雨,多奇怪的天气啊,明明刮风刮得挺顺畅的,怎麽下起雨来了呢,真让人捉摸不透啊……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是一个白衣的少年漫无目的的行走著,他空茫的眼望不到世界上的所有事。所以,这个世界仿佛就孤独得只剩下他一个人!脸上冰凉一片,也就不再会有人知道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嗨,石暮寒!”一个嘲讽的声音那麽清晰的传进耳朵,让原本麻木的人停了下来,朦胧的眼开始凝聚,双眼焦点的汇集,总算让石暮寒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是怎样的人!

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有著残酷的笑和俊毅的脸,还有著逮住猎物般兴奋的眼神和不容忽视的火红色短发!
这个陌生的男人在自己的眼里一点一点清晰起来,恐惧开始遍布全身每一个细胞。

依旧是喧嚣的酒吧,依旧是酒吧楼上华丽的套间,依旧是华丽套间内俊美的男人。
冷列一脚踹开门,不耐烦的道:“你到底还要在我的地盘上赖多久?!”
“我在找人。”石朝寒不急不徐的道。一派悠哉乐哉。
冷列冷笑:“我知道你在找一个女人,可能给你下了只蛋的女人!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那女人是跑不掉的,而你的宝贝弟弟的小命却只有一条!”
“你什麽意思?!”提到自己的弟弟,石朝寒就没有那麽轻松逍遥了。
冷列甩给他一张照片,石朝寒一个潇洒的姿势接住。照片上的人有著一头火红色的短发!他眯起了眼:“这个人是谁?”
“是不是看到那家夥就感觉到很不舒服?!呵呵,你弟弟的爱人的死对头,也就是你弟弟的死对头,那个曾把阎罗门的‘美W修罗’也就是咱们家天堂啦给砍得三个月没下来床过!你那个还未成年的小弟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石朝寒二话不说的站起来,准备往外冲,冷列眼疾手快的拉住他,扬起了眉:“你要干什麽?!”
“废话,当然是去救我们家暮寒!”
冷列把石朝寒推回沙发,笑到:“你也知道吧,残垣坐的可是阎罗门的第三把交椅啊,也不是那麽容易就打扁的!让你亲爱的弟弟在那里好好的给我演苦肉计吧,你给我老实的待著,不要插手!”
“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石朝寒再站了起来。
冷列摇摇头:“不,你错了,有我老婆在,就有这个可能!”
然後石朝寒就绝望的看见那七个美女像噩梦一样的朝他走来!

望著这个男人石暮寒有生以来第一有想要逃跑的冲动!这个男人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冷不是单纯的冰冷而是足以让他整个人都有陷入冰天雪地的感觉!每一根神经都在感受著这冷这也是他第一如此直接的面对对方毫不掩饰的杀意!所以双腿忍不住的要往後退!如果以自己的速度应该跑得掉吧……
对方似乎看出石暮寒的动向,轻蔑的一笑,道:“你尽管跑好了,我绝对有把握把你逮回来!毕竟,正宗的‘神偷’是不会输给一个冒牌货的,不是吗?!”
石暮寒一震,惊讶的看著他,这个人说什麽?!他是‘神偷’?!他崇拜的那个神偷?!那个从来都不现身的神秘的鹰宫垤茳?!他怎麽会在这里?!
不管石暮寒的脑袋中越冒越多的疑问。鹰宫垤茳开口了:“我和残垣有很大一笔帐要算,和你,同样也有很大一笔帐要算!有兴趣走一趟吗?”
“我……”石暮寒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恐惧,这个男人对他的杀机太明显了!“我还会活著回来吗?”
鹰宫垤茳大笑:“你觉得呢?恐怕没有吧……”
石暮寒惊惧的看著由他眼中迸发出的血腥,无形无色的将他包围,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紧紧握住了拳头,不让自己的害怕表现出来,强作镇定的说到:“如果我不去呢?”
“不要再在那里装了……我知道你害怕……”鹰宫垤茳的观察力基本上是无人能敌的,所以他可以轻易的猜透每一个在他面前的人都在想些什麽,而还没经历过多少的石暮寒根本就不可能成为那个例外,“或许这个小女孩会让你有兴趣走一趟的吧?!”
石暮寒睁大了眼,然後几近绝望的看见,从鹰宫垤茳身後转出来一个高大的身著黑色西装的中年人,在他的手中,是已经昏迷的青青!

残垣在把整个院子几乎翻过来之後,无力的坐到井台上,使劲扒拉著乱著一团的头发,仔细回想石暮寒在走之前对他说的每一句话,试图找出点什麽来!可是,最终,什麽都没有!
那个微笑,那麽的苍白,还有,绝望?!残垣跳起来,他为什麽那麽绝望?!那个微笑他什麽意思?!是他向他道别吗?!
心慌不可遏止的抵达每一根血液到达的地方,都在向他嘶吼,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人找回来!不管有著什麽样的理由,都非把他找回来不可?!至於以後两个人怎麽办,找回来再说吧!

原以为会被带到一个地下室,或者一个旧仓库,再或者一个停车场……所以当石暮寒被带到一个华丽的套间的时候,诧异多过於惊慌。
打量周围的环境,寻找可能突破的每一个空隙。
鹰宫垤茳幽雅的落座,点燃一根香烟,说到:“不要再找了……从来没人能够从我面前逃跑成功的,小男孩!”
“我不是小男孩!”在这种时刻,石暮寒居然只想著反驳这句话。
“也对啊,呵呵……”鹰宫垤茳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望著他的脸说到,“我估计你也不是男孩了……残垣碰过你吧?”
石暮寒的脸色一下子变为雪白,透明的映现他的恐惧,这个男人在监视他和残垣!!!而自己却毫无察觉,甚至连残垣都毫无察觉!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鹰宫垤茳却没去管石暮寒,只是偏过头,嘲讽的冷笑:“说过会那麽好好的爱!烟的人,居然也会背叛他最爱的人!那样的男人,无耻至极!”
石暮寒抬头:“!烟……你知道……”颤抖的双唇第一说出那个名字,却仿佛掏空了他的所有坚强,那个女子,那个残垣唯一爱过的人,那个明明已经死了自己却永远无法超越的人……
“!烟……”鹰宫垤茳的眼中有刹那闪过温柔的微笑,语气也少有的轻和,似乎在追忆一件什麽美好的往事,“!烟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美丽的女孩……只可惜她的美好葬送这了残垣手里!……你恐怕不知道吧,我是这个小镇镇长的养子,是!烟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结果,!烟的心就被一个外来的孤儿,一个基本上一无所有的家夥给抢走了──喂,你听到这话有什麽感觉,当你得知你爱的那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再爱上你的时候──”
“我心痛得基本上都已经没感觉了……”暮寒呆呆的回答。他的脑中只剩下一个事实:残垣永远都不会爱上他!
“会心痛?看来你还真爱上那个男人了啊……爱上一个男人,真是可笑的事!你不知道!烟是多麽的漂亮……她那双纤细的手,足以描绘这时间任何的精彩……可是,她还是死了……是残垣害死她的!!!”
石暮寒被鹰宫垤茳猛然愤怒将近扭曲的脸给吓得倒退了一步,鹰宫垤茳却没放过他,抓起他的领子,拉近:“残垣也是喜欢你的吧,否则他也不会吻你,更不会碰你!因为了一个人的往往不是他最好的朋友,而是最大的敌人!所以……他害死了!烟,那个我最爱的女人,我也会让他承受更大的痛苦……”
鹰宫垤茳拉起石暮寒的右手,轻笑:“真是漂亮的手啊……据说拥有修长的手指,最适合做两样事,一是弹钢琴,一是做小偷……而你居然两样都混得如鱼得水……石家的二少爷,少了两只手,应该没什麽关系吧!”
“啊──!!!”由手腕传来的清晰的疼痛刺激著浑身每一个细胞,额头大滴的汗滴下来,划过毫无血色的清瘦的脸。石暮寒不可置信的跌倒在地,疼痛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干涩得像要随时撕裂一样,痛不欲生!
鹰宫垤茳俯视地上的人,说到:“老实说,我本来对你是不抱任何指望的,可是呢,谁叫你偏偏要去偷我们家的那个佛像,然後我看到了你残垣和你那惊天一吻,其实我比你还惊讶呢,他居然用那种眼神看你。想不透吧,因为佛像的双眼,是我开发出来的新型摄像器……於是我知道了,要报复残垣,从你下手,绝对没错!”
“……”石暮寒挣扎了一下,虚弱的说到,“!烟,到底是怎麽死的……”
鹰宫垤茳的脚狠狠的踩到暮寒的手腕上,暮寒要拼了命的才能忍住到喉咙顶端的惨叫!头顶传来冷冷的声音:“因为残垣要喝酒,她去帮他买!残垣可是从来都不喝酒的啊,他怎麽会想在那天喝酒呢?!结果他让她一个人出门,於是就给了他的对头可趁之机,她是被车撞死的呢……据说,她和那个车上的司机一同葬身火海……残垣,他对我说过他会好好照顾她的,结果他让她死得尸骨无存!我不会让那样没有责任感的无用男人有好日子过的!!!”
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到了石暮寒的脖子上,让他的血液瞬间凝聚到一起。这个男人要杀死他!!!

残垣被从没有过的慌乱啃噬,望著头顶的蓝天喃喃自语:“!烟,告诉我,我该怎麽办……”回应是一张好大的落叶砸下来。残垣猛的站起来,冲进屋里,打开电脑,飞快的输入一串密码,下令:无论如何,给我找出石暮寒的确切位置!
他以为他可以不动用到阎罗门的力量,结果还是不行啊!一个杀手最希望的就无非是脱离组织吧,谁都不想成为一个杀人的工具!可是,对一无所有的人来讲,组织,是唯一的家!残垣与阎罗门里的兄弟的感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可是,他仍然不想继续让本就已经沾满血腥的双手变得更加的肮脏,否则,!烟会死不瞑目!
电脑上也很快的来了残垣想要的东西:东经5度,北纬31度!
正准备去找人的残垣却突然一愣,他为什麽要这麽急著去找他?!找回来又能怎麽样呢──可接下来的一连串的字符代码让他立即呆力当场,双眼更是绽发冷酷的寒气。那些旁人看不懂代码翻译过来就是:石暮寒,创寒企业二公子,16岁,就读於加利佛利亚学院音乐系,主修钢琴,选修美术……创寒企业二公子?!不是什麽岩罗的远房堂弟吗?!不是从小父母双亡,与唯一的哥哥相依为命吗?!不是为了躲债而到他这里避风头吗?!……残垣气得全身发抖,很好,所有的人都团结起来骗他,真是太好不过了!尤其是岩罗,你死定了!!!

鹰宫垤茳握刀的手顿了一下,他用刀尖跳起石暮寒的脸,笑到:“我一直就在疑惑,残垣怎麽会看上一个男人……不过现在看来,任性别扭的美少年确实也不错啊……”
暮寒恐惧的向後蜷缩著身体,双唇颤抖:“你想干什麽!”
“放心,”鹰宫垤茳微笑,残酷并且歹毒,“我对男人没兴趣……不过我很好奇男人之间是怎麽做的呢!不如,让几个男人陪你玩玩怎麽样?!”
“不!”暮寒慌乱的摇著头,眼中涌上透明的泪珠。残垣,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看著暮寒泪流满面的脸,鹰宫垤茳稍稍愣了一下,这个家夥哭的样子还真有点眼熟呢,像谁来著?不过,他马上就将暮寒提了起来,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据说那东西看了长针眼呢!还是直接送你去西天好了,又痛快又利落,我们都不感到麻烦!”

说著,手中的匕首轻易的推进暮寒的前胸,鲜血洒下来,湿透两个人的洁白衬衣。
就在鹰宫垤茳准备用力的时候,无数的瓣飘散,却锋利如剑的向他刺来,使他不得不推开暮寒跃起跳开!
毫不在乎的揩著刀尖的血,鹰宫垤茳微微意外的看著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不速之客。那是一个身著黑色风衣的美丽如同女子的男子,有著一成不变的如同春风的微笑和淡淡的香。
“……佐炎?”石暮寒诧异的叫到。
回头给暮寒一个微笑,佐炎转过身对鹰宫垤茳说到:“看来,我们都高估了暮寒的实力,低估了‘神偷’的残忍度啊!”
“佐炎?”鹰宫垤茳打量著佐炎,不点不太相信的说到,“那个什麽乱七八糟的暗盟的什麽的丫头的什麽护卫??你确定你不是女人?!”
“唔……老实说,我自己还真的不太确定呢!”佐炎的脸上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微笑,但手中的黑色百合可不像他笑得那麽无害,那朵在他手中缓缓旋转,但从它上面散开的瓣却毫不客气的朝鹰宫垤茳飞削而去。
鹰宫垤茳眼神微黯,一边以极快的速度躲闪一边说到:“看不出来,你还会魔术啊!”
“不是魔术,是普通的魔法而已。”佐炎说著,双手一张,无数的百合涌现,瞬时,整个房间内像是下著一场雨。
看著鹰宫垤茳与那些瓣作对,佐炎这才转身,查看石暮寒身上的伤势,唔……双手手腕骨头都断了呢──让鹰宫垤茳毁容!胸前的伤不算太严重,只是皮外伤──让鹰宫垤茳失血过多而亡!
看著鹰宫垤茳一个人在那里瞎扑腾,暮寒困难的开口:“你怎麽会在这里?”
“大家都以为你能够躲过那个变态的家夥呢,没想到……幸好我来了啊!……”话虽如此,可佐炎看著那些伤口,并没有帮忙的打算。
最终,暮寒忍无可忍的说到:“我说,你是来帮忙的吧,好歹扶我一下啊!”
“哟,我以为你能自己站起来呢,不好意思啊!”
“啊!!!”惨叫声响起,暮寒以杀人的眼光瞪著佐炎,“你碰到我左手了!”
“啊?!不好意思!”
“啊──你碰到我右手了佐炎!!!”石暮寒突然觉得佐炎似乎是特地跑来帮倒忙的。
“哎呀呀,对不起了。”依旧是无害的笑容,道歉却一点诚意都没有。
鹰宫垤茳一个人在那里还在继续扑腾,石暮寒道:“他没事吧,你弄了什麽啊?!”
“哦,普通的催眠术而已。”佐炎笑眯眯的回答。
暮寒翻翻白眼,顿了一下问到:“那个……你怎麽会想来救我呢……暗盟里其他的人都很忙吗?”
“因为……你和16岁时的我很像呢……”佐炎一语带过後转过了头望著那个俊美的男人,转移话题,“鹰宫垤茳,男,2岁,表面身份是某家人的养子史刻,暗地身份是世界上叱吒风云的‘神偷’,实际身份不明,据说是日本某贵族家的私生子呢……这样一个人不弄到暗盟来实在是太可惜了啊!”
“佐炎!!!你没事不要抓住我的胸口不放!!!那里还在流血!!!”石暮寒脑袋上冒出无数的黑线,大吼到!!
“不要吼那麽大声嘛,对你的伤不好……啊,对了,那个小女孩我送回家了,路上顺便扶了一位老婆婆过马路,还帮忙把她的那只爱乱跑的母鸡逮到了窝你,所以来晚了点,让你受伤真是过意不去啊!”
“……”你一定是故意的!!!石暮寒决定不和这个人说话了!
在佐炎和石暮寒走後许久许久,鹰宫垤茳突然醒悟过来,看著空无一人的房间,我刚才在干什麽?!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毁容,并且失血过多吗?!都是在做梦吗?!算了,还是先回家吧。

所以,当残垣赶到这家很著名的星级大酒店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房里的人呢?!”残垣责问著服务员,声音阴森得可怕。
那个服务员战战兢兢的伸长脖子踮起脚尖瞅了一眼房内,然後飞快的缩回脑袋,小声的说到:“我……真的没看到他们出去过啊……”

“难道那一大堆的人统统升了天?!”残垣的眼神低沈。可恶!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人逮回去,青青却跑来告诉他石暮寒被一个看上去很可怕的人带走了,然後服务生又告诉他一个男人押著一个男孩带著三个保镖提著一个女孩进了这间房间,然後又一个男女不明的漂亮的家夥进了这间房……都TMD些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唯一得出的结论是所有人进了这间房,然後除了被神秘送回家的青青外其余全部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狠狠瞪著胆小怕事的服务生,残垣咄咄逼人:“你们这家酒店在搞什麽?!怎麽会对这样的事不闻不问?!”
“冷列先生说……这样的事不许过问……”服务员低著头小声的问答,顺便还偷偷抬起眼瞟瞟这个明明很俊美却又凶神恶煞的人。
“……你说谁?!”竖起了耳朵,残垣刚才似乎听见了两个很熟悉的字。
“冷列先生……他是这家酒店的主人……”
“是吗……这原来是他的酒店啊……”残垣冷笑,冷列啊,那个石暮寒口中变态的债主,什麽养童脔的有钱人……哼哼,今天你给我碰到了!!!

当晚,没什麽突发事件值得说的,除了冷列的一家酒店莫名其妙遭歹徒袭击,总统套房全部一片狼籍。做案人士不明,至於是团夥犯罪,还在单人作案,我们无从知晓──只知道,房间内都贴著一张很大的纸,白纸黑字:冷列,去死!!!而这个酒店的经理根本就不敢把这件事上抱给冷列,害怕那个抠门又小气的男人一生气,自己就得卷铺盖滚蛋!

望著外面的W阳天,石暮寒在屋里转了整整三十圈後,忍无可忍的站到窗台上大喊一声:“石朝寒,你这个混蛋,放我出去!”
“喊什麽喊?!”石朝寒走到院子里冲楼上的人说到,“你答应给我回去好好念出我就放你出去。”
“你做梦!”暮寒气呼呼的返回房里。自从他被佐炎拣回来後,石朝寒就把他关进房间了,不得出门半步,甚至还加派人手把整个石宅围了个水泄不通,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更何况这麽大一只的石暮寒!!!
担忧的看著弟弟生气的转身,石朝寒禁不住叹气,他的宝贝弟弟谁不喜欢干嘛偏偏喜欢上那个杀千刀的残垣啊,造孽哦!!
“暮寒还是不肯回美国吗?”把石家两兄弟从小看到大的福妈走过来问到。
“恩……”石朝寒眉头纠结,点点头。
“那我去看看二少爷,二少爷最听我的话了。”福妈说著就赶紧转身上楼。石朝寒揉揉额角,弟弟连他的话都不听了,福妈,说也没用啊!

“福妈?!”看著这个像母亲一样的妇女,石暮寒闪著惊喜的光芒,充满希望的问,“您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不是!”福妈难的庄重的把端来的咖啡放到茶几上,严肃的说到,“二少爷,你就听福妈一句吧!千万不要学佐炎少爷爱上男人啊!你看他,比以前都瘦了多少啊,可怜啊,没妈的孩子……”
石暮寒的头顶开始冒起无数的泡泡和白烟。
“你也不想一想,老爷和夫人把你带这麽大容易吗他们?!他们都是为了你们才拼命的挣钱日夜操劳啊……据说那个什麽残垣来路不正,身份可疑,而且还是孤儿,说不定有什麽家族性的遗传病,或者有什麽隐疾……”
石暮寒的头上开始滴下无数的冷汗。
“而且那种没爹没娘教育的人说不定还心理不正常……说不定还会打老婆……MS你听说过没有?!那种出身不正常的人最喜欢搞这套了!!二少爷,你就听我一吧,去美国,然後把这个男人忘了!!!…….#¥……”
额头上冒出越来越多的黑线,石暮寒赶忙说到:“福妈,我想吃点东西,你去帮我煮一下吧!”再罗嗦下去他恐怕就活不成了!

终於把亲爱而又罗嗦的保姆大人给请走了,石暮寒长吁一口气,重重的把自己的身体给扔上床,想仔细想一想接下来给怎麽做。可是,他马上警觉的做起来,厉声道:“谁?!”
“除了我还有谁啊!”佐炎从窗台外跳进来笑到,顺手把手中的一大束百合插进瓶里。
“……”看到那些,暮寒皱眉说到,“你就不能不让我看到它们吗?!你没听过有个词叫‘睹物思人’吗?!你不知道我家的窗台很高吗?!你不知道摔下去会死人吗?!”
丝毫不理论石暮寒说的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佐炎微笑:“我喜欢”

“……”石暮寒气结的瞪著佐炎,眼眶里却渐渐有了大雾弥漫的迹象。
“哇你不要哭啊!”佐炎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料到这个家夥会给他哭来著。所以,一时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谁哭了?!”揉揉发酸的鼻子,暮寒将头扭到了一边,可哽咽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佐炎耸耸肩:“无所谓,你说没哭就没哭吧。”
“……我说,你就是来做这些无聊事的吗?!看你那样子也不像啊!”
佐炎却出乎暮寒意料的收起了微笑的脸,换上一副伤感的样子,暮寒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却听佐炎说到:“暮寒,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暗盟,而暗盟只有一个佐炎就够了。”
“你……什麽意思……”石暮寒隐约觉得佐炎想要对他说什麽别人早就忘却许久的事。
“我们都在16岁的时候为了爱不顾一切,然後伤痕累累……我和帝劫之间的事,我不想看到它们重复在你的身上……”佐炎难得认真的说到。眼里没有平日的温柔,全是一片诚恳,并且忧伤。
暮寒也终於看清了,这个眼神比任何人都迷离的人的眸子的颜色,是透明的琥珀色,清晰的倒映面色苍白的自己,所以他说:“我绝对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你的!你,到底有什麽事要告诉我?”
佐炎突然恢复了他的玩世不恭与温柔的微笑:“听说你哥哥准备让你回美国去啊!”
“那又怎麽样?!”看到这个人笑得那麽一副我有阴谋的样子,石暮寒认为刚才的佐炎肯定是他的错觉,这个人,怎麽可能会忧伤呢,他真是瞎了眼啊!
“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一件两年前的事情的。”佐炎不客气的在石暮寒的的床上躺下,仰面说到,“两年前,在凰天,残垣遇到了他爱的那个女人!烟……”
“……”石暮寒垂下了眼睑。一个死去的女人,没什麽好嫉妒的!一个可恶的男人,没什麽好想念的!可是,心里那越冒越多的酸楚是怎麽回事?!
“当然,孤儿和孤儿之间除了爱情,或许更多的只是亲情之间的温暖吧……我们不用多说,我真正想说的是,那场害死!烟小姐的车祸!”
石暮寒一惊,猛地抬头望者佐炎,他这麽说是什麽意思?!
“关於残垣那天心情为什麽不好,我们无从考证。”佐炎懒散的说著“但我们能清楚一点,他的心情不好就对了!可是,残垣的真实身份说不定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真实身份被人查出来了……放心,绝对不是暗盟!!对方想要伤害残垣,却又达到不伤他一根头发的目的,那麽,就只有找他身边的人下手了。有就是说,!烟是被蓄意撞死的!她和那个杀手一同在爆炸中烟消云散!!!”
“是被谋杀吗……”石暮寒呢喃。
“当然拜你所赐,我们都很善良的没去查残垣的身世……可是,那不是我要说的重点,我要说的是,残垣,到底会不会爱上你呢?”佐炎坐起来,笑笑说到,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怎麽突然问到我身上来了?!”被面前突然放的的美脸给吓了一跳的暮寒叫嚷,脸上却有著明显的失落。那种事,自己怎麽可能不去在意呢,残垣,是自己爱的人啊!
“恩……我可不想你和残垣也像我和帝劫一样错过三年……毕竟……残垣比帝劫要简单多了,他不是商人,不会太计较得失……因此,可能会很轻易的忘掉那些在自己生命中无足轻重的人吧……”佐炎说得很曲折,但他的意思还是很明了。
“你的意思是,让他永远也忘不掉我?!”石暮寒的眼中光芒闪耀,璀璨如明月。
佐炎赶忙趁此机会摇头:“我可什麽都没说哦……”
“佐炎……拜托你了……”暮寒一本正经的鞠躬,“我也不想变成你那样──”变态!
“不行,你的手还没好!”借口很烂,可知拒绝得不彻底!
“没关系!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再确定一下残垣的心意,否则,我死也不走!!!”暮寒的神情坚定,心里却一片空荡,为什麽呢,明知道结果是那样的,自己却还是要奋不顾身的去确定,非要亲口听到他说那麽绝情的话自己才能死心……
佐炎愣了一下,倏忽微笑:“好吧!”反正一切与我无关,无非就是见证一场心碎,毫无损失,是吧……

石暮寒与那些不知道有的还是没的人消失两天了,整整两天了!!!残垣心烦意乱的在屋内走来走去,再没有石暮寒的迅息他可要抓狂了啊!!!
正准备回去找自己的笔记本的时候,一回眼看到角落的电脑,他才想起,两天前,他正在搜索暮寒的位置,岩罗半路杀出来叫他不要动用岩罗门的力量去找石暮寒!而且那丫态度充满了恳求,似乎也是逼不得已的样子。残垣一时气愤就把电脑给砸了!

不耐烦的人决定了,杀到石家去逮人!
可一开门,就诧异的见到一张最近奇怪的想念的脸:“暮寒!!!”

波澜不惊的眼中泛起隐藏的丝丝涟漪,残垣忍住把这个人拥进冲动,快速的把暮寒从头打量到脚,确定眼前的人平安无事才送了一口气,说到:“你怎麽回事?!青青说你被人带走了!”
“哦,我陪她玩游戏……”意料之外的平静,连石暮寒自己都不太相信这麽冷静的语气是从他口中冒出来的。但是再平静,掩饰的也无非是心痛和失望,我不见了,残垣,你是不是一点也不会著急,是不是从来都没想过把我找回来,是不是终於松了一口气只是因为那个整天缠著你的人走了?……
没有注意到石暮寒的眼神有些泛散,残垣只想问他一件事:“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根本就不是什麽孤儿,而是石家的人对不对?!”为什麽骗我?!
“……”茫然的神情和疑惑的眼,和毫无感情的话,“哦!”
“哦?!”残垣不可思议的看著石暮寒,哦是什麽意思?!他一把把人拉进屋里,质问:“为什麽联合岩罗一起骗我,还是,你到我身边有什麽目的?!”
你那不信任的目光像剑一样刺得我心都滴血了啊你知不知道……残垣的话让石暮寒抖了一下,他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我的目的……还记得你爱的那个死在两年前的女孩子吧?”
不明白石暮寒的话题为何一下子转了个彻底,但残垣却在听到他的话後,凝聚起寒冷的目光,盯著面前那个开始微笑得十分古怪的男孩:“你到底想说什麽?!”
“那时的百合开得真好啊,不是吗?”石暮寒微微一笑,明明是安静的微笑,却让他自己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那个长头发的姐姐抱著好大一束百合走过来……”
从来不直恐惧为何物的残垣却在这时清清楚楚的感到了血液开始在身体内冻结,面前的少年陌生的表情和木偶一样的姿势让他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降温!
“那个时候……一个一无所知的1对少年……能做的就是撞死她吧……”
残垣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石暮寒所说的话却时时刻刻准备把他逼致崩溃的边缘,他都几乎听不到发干的喉咙里好不容易吐出来的字眼了:“!烟……”
“是的,!烟……”石暮寒呆呆的继续说到,“从你把我从马路上救下来那一刻,就注定你的!烟将以我的方式死亡!”
“你到底在说什麽?!”残垣揪住暮寒的衣领大吼出声,他们两个人是不是都疯了!!!
石暮寒轻轻的把衣领带回来,笑得如同阳光一样灿烂,映照眼底一片冰霜:“一个少年爱上同性这种事本来就不是正常人的行为吧……更何况我石暮寒呢?!一个介於天才与白痴之间的人!我既然可以不择手段的骗到所有人达到和你同居一个屋檐下的目的,那麽,开车撞死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孩应该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吧,再说了,石家的权力和财力可以替我收拾一切残局,比如说,那辆车子爆炸了车主和被撞著一同葬身火海这种不需要发费太多的人力物力的流言,或者,事实……大不了,找一个替死鬼就是了──”
残垣的一拳打断了石暮寒的话。他冷冷的看著跌在地上的人,看著那殷红的血丝划过少年光滑的下巴,纤细的锁骨……
看著残垣赤红的眼,石暮寒笑得苍凉,并且悲哀:“既然能做杀人那麽变态的事,那麽,随便流流眼泪装装可怜就都不是什麽难事了不是吗……更别提在碗里下药那些小儿科了……”
残垣扑上去,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他使劲拉进石暮寒的脸,痛心疾首的道:“为什麽?!为什麽要这麽说?!这都不是真的是不是?!”
“你觉得呢……”石暮寒夸张的轻笑,“为了得到爱那种奇妙的东西,人往往会失去理智!而我的无知恰恰是最好的催化剂……所以,一切都是我完美的计划!”
“那你为什麽要告诉我这些?!你一个知道不是更好吗?!”
“因为……我突然觉得,看著你痛苦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微笑,轻笑,直到再也停不下来!,“既然你无法爱上我,那麽,我就要你永远恨我!爱情,哈哈,我玩腻了这种无聊的把戏──”
还未说完的话被残酷的封口!残垣想一只发狂的野兽肆意啃咬石暮寒的唇瓣,鲜血沿著两人的唇齿蜿蜒而下……既然你玩腻了这种把戏,那麽,接下来就让我玩吧!!!
“唔!唔!唔……”住手!残垣!不同任何时候的害怕,从未有过的胆战心惊袭击著暮寒的直觉,现在的残垣,比谁都更能让他感到恐怖!所以,他忍不住的想要反抗,想要推开这个让他痛苦的人!可是,短时间内无法恢复的手伤让他的手使不出任何一点有作用的力气来。
感觉到暮寒强烈的反抗,残垣愤怒达到了及至!已经被不谁都不知道的什麽东西吞噬灵魂和理智的他强行撬开石暮寒的嘴,横扫那编贝一样美丽洁白的牙齿,然後吮吸住他的舌头就再也不放开!
切的感受到这个人只是在向他报复,暮寒打了个冷战,这个时候清晰的直觉告诉他,一定要挣开!而暗盟的人也不是随便欺负的角色!所以,他的手使不出力,脚就变得尤为的重要!抬腿,反踢!
所以侵犯由反抗变为了战斗!两个男人之间的暧昧战斗!
残垣跃开,抹掉暮寒唇上带过来的血液,嚣张的眼神捕捉著眼前对他透露著毫不掩饰的恐惧色彩的男孩,冷笑:“你会武工!”
“……”石暮寒没有说话,只是本能的往後缩去。

他在怕他?!这个认知让残垣的心志又被啃噬一分,不知道为什麽,石暮寒怕他这一点让他特别的不爽!所以,忍不住想要伤害!他扑上去逮住暮寒的脚,一把拖回去:“想要跑吗?!”
“放开我!”
“你不是想要我爱你吗?!在我的食物里下药也无非就是想要和你做吗?!好啊,我成全你!!!”残忍的话就那麽脱口而出,动作更是先思维一步将在这个时候显得弱小的不堪一击的人儿压到身下!
“残垣……”石暮寒突然後悔撒谎了,比起让残垣永远恨他,永远记住他,这一切更显得恐怖得多!而他,也将会付出更多!
几近疯狂的撕开那脆弱的衣服,残垣被莫名的心痛占领最後一点点的良知,他只知道,石暮寒说的那些话除了让他感到无法置信外,是被背叛过後的强大失落!唯一能弥补的就是,占有!
向来冷静的杀手却从来没去想过遇到这个人之後为何缕缕失控,却任由欲望来达到一切目的。
“残……残垣!”石暮寒被强烈的恐慌侵袭,他知道,那天晚上的事会再一重现,可是,他不想成为被强占的那一方,那样,他得到的不仅仅是痛苦,还有无尽的屈辱。地面一片冰冷,寒气一点一点的吞食他温热的肌肤。
残垣一路向下,在暮寒的身上留下只属於他的印记,却是那样的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残垣……”石暮寒绝望的闭上眼,泪水疯涌而出……
残垣,你在给我痛苦的同时,让我的世界一片黑暗,黑暗……

残垣看著那个全身没一完好几乎的男孩昏倒在他的怀里,心,终於颤抖了一下!亲吻毫无血色的干裂的双唇,残垣低下了头,呢喃:“我想……我爱上了你……”

石暮寒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残垣的怀里,而他们的位置,已经由外面转移到了床上。
残垣强健有力的手揽住他的腰,仿佛害怕失去似的,勒得暮寒发疼!看著那昏睡的脸,石暮寒的手缓缓的摸索到了残垣放在他腰间的手腕!手腕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个银色的奇怪的手环!
残垣,请允许我带走你最後一件东西吧,只可惜那不是你的心……石暮寒将那个手环取下来,正准备带到自己手上的时候,手环“喀嚓!”一声轻微的响声後弹开,差点划伤暮寒的手!那枚手环是一柄匕首!
将匕首拿起来,石暮寒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古怪的想法,如果杀死残垣……
手抖了抖,石暮寒苦笑了一下,把匕首收起,戴到自己的手腕上!然後拨痛麽指上的尾戒,是疲惫并且哽咽的声音:“佐炎,麻烦你来带我回去……我的身体……动不了了……”
残垣,再见!

残垣,再见!
残垣猛的睁开眼睛,看著空荡荡的怀里,早就没了石暮寒的身影。他还是走了,还是不见了。残垣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烟,对不起……如果注定有人要受到惩罚的话,那个人只可能是我……因为,是我,在所有人背叛之前先背叛所有人的……因为,那天,两年前,我的心烦意乱仅仅是因为……我对一个被我从马路上救下的小男孩一见锺情!
我玩腻了这种无聊的把戏──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话,可是,让你痛苦,并不是我的本意……可是,你怎麽可以在我逃避得不得不面对现实之前先逃得一干二净,暮寒,你怎麽可以……
泪滴下来,打湿空无一物的手腕!空无一物?!残垣一惊,看著自己的手腕。那个跟随他一生一世的手腕不见了!那可是他身份的重要证据啊!

昏暗的房间内,林立的是无数的画架,画架上被无数的绸子遮掩的画。残垣站在房间里一言不发!三天了,恐怕也是最後的三天吧,自己或许将再也不会回到这个房间,这幢宅子来了吧……
!烟,对不起,无论如何我才是那个背叛者,是我将你带到了死亡的路上,所以,请惩罚我吧!我,在两年前对一个男孩心动,然後在两年後再爱上他,他却像你一样离我而去了。
或许只是愧疚,或许是其他的什麽感情,我只是想说,!烟,再见了!

香港的国际机场从来都是人来人往,谁与谁别离,谁与谁相逢。都不关我们的事。
看著石暮寒微笑著兴致勃勃的在机场内转来转去,石朝寒终於送了一口气,弟弟从三天前失踪回到家後就向他说要回美国,这真是大好的一件事啊!所以,无论在他身上发生了什麽,他都会像向佐炎保证那样,什麽都不过问。只是……这个人为什麽带这麽少的行李?!
算不什麽行李吧,石暮寒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背包而已,据说里面只装了一本琴谱!
“带那麽点东西你怎麽看也不像是出远门的样子啊!没关系吧?”石朝寒试探性的问著,害怕一不小心触到地雷上。
微笑:“没有啊,反正美国那边有的是衣服,我什麽都不用带吧,几个小时的飞机而已!”
“是吗?!”石朝寒放心的笑笑,“那麽,走了吧!”
“恩,大哥,再见!”石暮寒轻轻的笑著转身,开步,从此,残垣,我们将真的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了。所以,就不说再见了吧……

沈重的门落上锁,提著行李的残垣抬头,看到一架飞机划过上空,像一道漂亮的弧线,拖出长长的云浪。心里莫名的空荡了一下。
苦笑,转身,眼神却倏然一沈。他的面前,站著一个表情轻佻的年轻人,有著俊美的身形,和桀骜的眼神。史刻!
鹰宫垤茳无聊的弹弹指甲,道:“放心,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
“……”
见没什麽反应,鹰宫垤茳继续说到:“我只是想来告诉你,那个我的那个养父的收这个小镇的那个非法的税的事我已经替你摆平了……”
“……”继续没反应。
“哟!本大爷从来都没干过这麽吃力不讨好的破烂事情,你居然还敢给我装得比我还大爷!好歹你给我吭一声啊!喂!”鹰宫垤茳觉得自己从来都没说过这麽多的废话,“还有,我告诉你,你们家那个什麽什麽石暮寒被抓走了你知道不?”
我就不信你还扛得住!
总算有反应了,而且反应还不小!残垣一个健步上前,紧张的道:“暮寒?!他被谁抓走了?!”
鹰宫垤茳阴笑:“嘿嘿,你不是挺能沈得住气吗?!有本事你继续给我装啊!”
“不要逼我动手!”
见好就收的某人不服气的冷嗤一声,说到:“就是你们在韩国的那家人呗……人家本来是坐飞机去美国的,你们家的人居然把别人给弄到韩国去,果然不像是什麽名门正派家族干得出来的事啊!”
残垣松了手,正准备离开,却脚下一停,他回头望著鹰宫垤茳道:“你,为什麽要告诉我这些?”
“大概……”鹰宫垤茳罕见的微笑,眼神也变得无比的柔和,“为了某个人爱哭的家夥吧……”不过一想起那个人那哭起来就完全欲罢不能的架势,黑线还是冒上了鹰宫垤茳的额头。
“你……”看到敌人居然笑得那麽温柔,残垣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这真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啊,“那麽,谢谢了!”
看著残垣奔远的身影,鹰宫垤茳在後面小人的喊到:“我忘了说了,你们家那个石暮寒的双手被我弄断过,你今天没找我算帐我就当你不跟我计较了哦!再见,不送!”
“……”果然是小人!回来再跟你算帐!

石暮寒艰难的扭动头部,转动眼珠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这是一间豪华的房间,有著什麽都不缺的舒适条件,除了把自己脚和手都绑住了之外,石暮寒其实也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见鬼了这是?!石暮寒打声响亮的口哨,手腕灵活的转动,不出三秒锺就从原本很结实的绳子里挣脱了出来。快速的解开脚下的绳子,撕开封口的胶布,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绑架的人闲适的躺到温柔的大床上自己回想到底发生了什麽乱七八糟的事情!首先是自己告别亲爱的哥哥去美国继续自己那逃课不成功的学业,然後在飞机上……就是在飞机上的厕所里被两个看上去很有肌肉的家夥给劫了!本来依照石暮寒那点微薄的身手和熟练的逃跑技巧是根本用不著把这两人放在眼里的,可那两个人却对他说,拜托了,我们主人只是想请你去做客而已。
既然人家都那麽有礼貌的跟你说拜托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为难人家了不是吗?!反正暗盟的人,恐怕也不是太多的人敢劫的!

看著小小的监视器里那个清秀的男孩轻而易举的挣脱绳索然後不慌不忙的上床休息。监视器前的高大男子玩味的扬起了嘴角,真有意思的小孩!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早慌的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了吧,可这个男孩……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呢!
“他叫石暮寒?”与残垣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子轻佻的微笑,眼里闪著感兴趣的光芒,指指里面的人。
“是的。”一旁的人低著头老实的回答,“石暮寒,石氏家族的二少爷。”
“唔……石氏家族呢……真是冤家路窄啊……”男子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眼神低沈,“那麽,也就是说,这个人是那天让我们损失上亿的那个石朝寒最宝贝的弟弟咯,呵呵,真是好玩了呢,残垣居然看上这样高等的货色。”
“大少爷……”身边的人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你不要那副德行了,要我不说残垣的不是是不是?!可是,那种下贱的女人生出的儿子又能好得到那里去?啊?!我还以为他弄得出什麽其他的有出息的名堂来呢,结果呢,还不是一同同性恋!果然是有著低贱的血液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我们宇田家族的人!那样没用没骨气的人真不知道爷爷把他弄回来干什麽?!”不屑的语气里尽是鄙夷,似乎含著极大的怨恨。
“可是,大少爷,他毕竟还是流著一半的宇田家族的血液,更何况,老爷……”
“我才不管爷爷想要干什麽!我只知道,是那个杂种和那个下贱的女人害死了母亲!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眼中的闲散不见,换上的是让人恐惧的噬血光芒,有著是势在必得的架势与横扫一切的决心。
旁边的人不敢再开口,却试图转移话题:“那麽,大少爷,和石家的那个谈判……”
“石家啊,石朝寒,你的弟弟在我手上,我不怕你不屈服……不过,现在我发现更好玩的事情了,嘿嘿,残垣和石朝寒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拥有一个有利的砝码在手上在这麽的让人兴奋啊!真令人期待的发展!你说呢?”
“……是!”

有人在监视他!敏锐性稍高的人都能觉察到被人监视的那种的不舒服的感觉!石暮寒冷笑了一下,居然监视他!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连他石二少爷都敢监视,还真是没见过世面啊!有机会一定把绑架他的家夥弄来扁!
轻轻抬起手纤细的手腕上是绳子勒出的红痕在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显得特别的刺眼。很好,又给了个让我扁你的理由了!居然让我这麽完美无缺的美丽肌肤上出现伤痕!杀无赦啊
阳光轻泻而入,暮寒站起来,走到窗前,高大的落地窗是特制的防弹玻璃,并且是封严了的。也就是说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的去的。虽然如此,暮寒还是眼尖的发觉楼下的玫瑰园里潜藏的那麽多的保安人员。靠!他区区一个石暮寒用得著这麽兴师动众麽?!
手上的美丽的尾戒在阳光下发出细小的光芒,破碎并且迷人!暮寒的眼中立刻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忧伤。残垣,为什麽在你做过那麽多伤害我的事後,我还是会如此的思念你?能不能告诉我,如何才能不爱你?!
暮寒苦笑,他偷过那麽多的东西,却单单栽到一个残垣手上,自己不光没得到他的心,反而连自己的所有都全部奉上,无论身心!
叹息一声,暮寒扬起灿烂的笑脸。好了,感叹完了,放松放松吧。嗯,阳光那麽美好,日子那样灿烂,未来那样漫长,但他的脸还是马上挎了下来,残垣,我们现在相隔的是如此的遥远……
认命的耸肩,暮寒的手指轻轻拨动左手的尾戒,一丝不易觉察的如月光般悠然的光芒划过,已经向暗盟送出了自己人在何方的消息。既然把他抓到这里来了,那就说明有什麽好戏要上演了,那就大家一起观赏吧,反正人多也热闹些啊!

这是典型的日本贵族家庭,有著各种幕府末期的珍贵摆设工艺品和瓷器。
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跪坐在地上,恭敬的低著头。在他的对面,是一个头发白的老年人。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依然有著年轻时候的风采,见证著曾经的不可一世!
一边缓缓的研究著茶道,老人一边开口:“他,还是不肯回来是不是?”
“不是的,爷爷!”年轻人俯下身去说到,“他马上就会来日本了。”
“真的麽?!”老人激动的抬头,眼中返著感动与慈祥,“他,终於原谅我了麽?”
“大概是吧,爷爷!”年轻人说到。但在他一直低垂的眼里,却是毫不掩饰的冷酷和嘲讽。残垣,我们终於要正面交锋了啊,真让人期待啊!
老人立刻老泪纵横:“他终於要回日本了……那个孩子,我们亏欠他太多了啊……”
冷笑飘上嘴角,只是你亏欠他,我可没亏欠他!是他亏欠我!但年轻人还是恭敬的回答:“是的,爷爷!”
“我们可要好好的补偿他啊!”
“一定会的,爷爷!”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的残垣!

名古屋是日本的城中城,有著华的雕栏楼阁和亭台小榭,在那里,无数的具有日本特色的妖W女子唱著精致的歌,舞动扇子,重复著很久很久以前的奢靡生活。所以,日本是一个靡乱的世界。所以,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日本。
日本的天皇已经不在了,但日本的贵族却仍然存在。当然,钱是不会过时的。
一个仆人匆匆的穿过长长的游廊和绿荫的草地,气喘吁吁的匍匐到一扇纸门前说到:“老爷,二少爷回来了!正在外面!”
纸门被“唰──”的拉开,宇田件激动的叫到:“快把二少爷带到大厅去!快点!”
“是!”仆人马上转身,消失在转角出。
宇田件兴奋的道:“他要回来了!阿鸠,你弟弟要回来了啊!”
“是吗……”宇田鸠冷笑,却上前温和的说到,“爷爷,您当心一点,慢一点,不要急,鸷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走了,您不用著急的!”
“可是,我还是想快点那孩子,想看看他都长成什麽样了,我们快点!”
“是!爷爷!”

残垣冷眼打量周围战战兢兢的仆人,露出一丝冷笑,那个男人,果然还是在用他的方式训练自己的财产啊,一点都没变似的。
“阿鸷!”伴著一声急切的呼唤,宇田件冲进来,就想给残垣一个拥抱。残垣不动声色的後退,躲过了那个拥抱,礼貌性的朝宇田件颔首。然後,抬头,同样冰冷的目光,终於再相遇!
你回来了啊,宇田鸷!宇田鸠的目光或许更冷些。
不是,我只是路过,还有,我不醒宇田!残垣的目光或许柔和些,只仅仅因为,开始有了爱情。
宇田件失望的手回在半空中僵硬的手臂,望著面前的年轻人,苍老的脸上还是有了一丝欣慰:“你长大了啊,和你父亲的样子还真像!”
“我从来没见过我父亲,所以我不知道我原来还有父亲啊!”残垣讽刺的道。或者看开了什麽,所以,很多过去的事,他不再想计较,因此,他希望这些人也被再跟他计较!
“你果然……”宇田件泄气的垂下头,“你果然还在为那个女孩的死跟我生气,可是,我真的只是派人把她带回来想让你为了她一起回来啊,我真的没有派人杀死她!”
“无所谓了!”残垣看著宇田件,眼睛里更多的是怜悯,“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你们家宇田鸠的!”
“不知道我的弟弟找我有什麽事呢?!”宇田鸠虚伪的微笑。就凭你,也配做我的弟弟?!
“我恐怕不配做你的弟弟吧!”残垣话一出口,就毫不意外的见到宇田鸠诧异的眼神。呵,你从不掩饰你对我的敌意,所以,又何必顾做友善呢。
“弟弟真是说笑了!”宇田鸠收起转瞬即逝的诧异,继续微笑,“不知道弟弟找我有什麽事呢?”典型的明知顾问型。
“把我的暮寒还给我!”残垣望著这个与自己拥有一半相同血液的男人,大声的说到。
“暮寒,是谁啊……”宇田件插话,“那个……残垣,你是从香港赶过来的吧,坐了那麽久的飞机应该很累了吧……仆人早就为你安排好了房间,你是不是先歇一下,或者现在就吃饭,我叫人去准备……”
“不用了。”残垣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客气的说到,“我已经订好旅店了,不用麻烦宇田家族了。我到这里来,只是想带走一个人!”
“人?你想带走谁?!没关系,你先在这里住下来,过一段时间再说好不好,到时候你想带走谁都没关系!”宇田件赶忙说到。那种渴望得到孙子的认可的急切心情使他胀红了脸,完全没有当年叱吒风云的时候的嚣张。
残垣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望著宇田鸠说到:“石暮寒在哪里?”
“哟呵,阿鸷啊,什麽石暮寒?”宇田鸠轻笑,装傻般的回视这个延伸忧郁的人。我的弟弟……真是可笑至极!
“你不要再给我装蒜了,是你把石暮寒带到这里来的是不是?!把他交出来!”渴望见到暮寒完好无损的残垣已渐渐没了耐性。他知道,这个狡猾的商人可有著无人可比的长袖善舞的本事。
“我真的不知道什麽石暮寒啊,那是人名吗?不过听起来还挺耳熟的啊……哟,你那是什麽眼神啊?怎麽不信,不信你可以在这里搜啊,我可不敢在你的眼皮底下放那麽大一个人……”不愧是商人啊,宇田鸠面不改色心不慌的说到。

宇田件赶忙道:“既然这样,阿鸷就不妨在这里住下来吧,什麽人,你要找慢慢找好了。”
盯著宇田鸠,残垣估计著宇田鸠的话的真实性。这个比狐狸还狡猾的家夥恐怕是不能硬来的……“不用了,我改日再来拜访!”残垣立即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他知道暮寒就在这里,但他也知道,宇田鸠那只死狐狸是不会让他轻易的找到暮寒的。看来,今天晚上,有必要来跑一趟了。

夜晚的宇田宅子里闪著幽的灯光,搞得跟闹鬼一样。当探这只属於暮寒一个人的认知。呵呵,这样有钱的家族,暗盟居然会放过,真是不可思议!如果不是暗盟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庞大的家族的存在,那麽,就是这个家族的当家主使真的太难对付了!而前者的几率微乎其微,那麽,呵呵,看来,抓他到这里来的那个人,真的是个狠角色了哦!连那七个女人都没办法对付!
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安危的人望著漆黑的夜空兀自傻笑著。暗盟无法对付的就仅仅一个殇寞罢了,而很显然,这个抓他的人绝对不是殇寞,殇寞是不会这样把人养著而不做点什麽的。那麽,就不是什麽值得害怕的人了吧……唔……也不知道那群没良心的家夥会不会管他的死活来著!
欣赏夜空的暮寒却默然瞪大了眼。刚才那个一飞快得几不可查的速度闪进灌木丛的人怎麽那麽熟悉?!熟悉得都有些触目惊心了!暮寒甩甩脑袋,自己难道真的想那个人想得发疯了吗?!居然看到幻影了?!大概是小偷或者其他的什麽人吧……不过,那种速度的小偷……要不是他当小偷当出心得了,那麽快的速度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在夜晚看得见的呢……那种速度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啊!难道真的是小偷?!不会又是鹰宫垤茳那个变态吧?不过不太可能,那个家夥会明著来,那丫对来暗的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样子……管他的,睡觉吧!暮寒打著呵欠上床,闭上眼之前还不忘祈祷,抓我的混蛋,祝你全家被偷光光!
残垣慢条斯理的潜入宇田家的大宅(那就是暮寒眼中飞快的速度?!),望著空旷的院落中央发愣,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啊,他朦胧的双眼似乎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跪在那里,忍受著饥饿的折磨和难言的羞辱!那个女子不在了,那个折磨那个女子的人不在了,那个女子忍受著折磨所为了的那个人也不在了……真是可小的世界!
就在残垣发愣的时候,一个人影敲燃靠近。
残垣皱了皱了眉头,出声:“把那些都调开了,是你的意思吧。”
宇田鸠微笑:“瞧你那语气,多不客气啊,咱们可是兄弟,兄弟之间说话用得著这麽生疏吗……”
“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什麽关系。”残垣头也不回的说到。
宇田鸠的眼中渐渐沈淀下来无比的冷酷,说到:“看来,最了解我的人果然还是你啊,都十几年了都没变呢……还记得你那麽小的时候,扯著我的衣角叫我哥哥,呵呵,你都不知道你那时候的样子有多愚蠢!”
“暮寒在哪里?!”残垣没那闲工夫和宇田鸠撤,他单刀直入的问到。
“暮寒啊……看来,你真顶在乎他的啊!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老实说那种看上去无非就是清秀了一点的小男孩到底哪点好,不就是在床上能让你舒服一点罢了!”宇田鸠故意意有所指的说到。
残垣却比他意料中还要反应剧烈!他冲过来直接一拳将宇田鸠揍倒在地,压制那个男人的行动後质问:“你说那话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把暮寒怎麽了?!”
“就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咯!”宇田鸠心情好的解释。手却悄悄的滑动,伸向裤子的口袋……
“该死的,他要是少了一跟寒毛我都不会让你好过!”
成功的摸到了口袋里的东西,宇田鸠一脚踢开残垣,站起来,冷笑:“我可是从来都没好过过!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你最好不要动,手枪可是很容易走火的!”
他的话令残垣的身影一愣,然後残垣的视线落到对方手中高举的手枪上:“不错的手枪。”
“是吗?想必死在这把手枪下还会是你的荣幸吧──”宇田鸠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脸色一变,残垣,人呢?
“对不起,我在你身後。”残垣轻描淡写的说到,手一拐,宇田鸠手中的枪变了方向。残垣单手收起那把看起来不错的枪,放在宇田鸠脖子上的匕首的手却没动分毫。
“不错的身手啊!”宇田鸠却不慌不忙的拉起家常,反正他敢肯定残垣不会杀他,那麽,担心什麽!“不愧是宇田家族的後人啊!”
“你错了,我不是宇田家族的人!我是阎罗门的人!”残垣将手枪还给宇田鸠看了他一眼说到,“回答我,暮寒到底在哪里?!我劝你最好不要得罪他,否则,即使没有我,你同样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你以为我会怕?!”宇田鸠在听到阎罗门的时候确实有一点微微的诧异,“不就是一个杀手组织,给钱就办事的走狗,我怕什麽!”
残垣冷笑:“我知道你不怕,你除了钱什麽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你亲爱的爷爷就站在那边看著你呢,你不解释点什麽吗?”
宇田鸠一惊!猛然回头,只见那个站在雕栏下的老人面无表情。
许久,宇田件说到:“都给我到大厅里来!”不容置疑的语气和威严。

关於残垣的母亲,宇田鸠的母亲,和他们的父亲之间的关系,像极了所有的王子公主和灰姑娘之间的悲剧恋情。他们的父亲在自己二十七岁的时候听从家庭的安排和与自己的家族同样显赫的小姐结婚,那个时候风华正茂的男人一心想要在事业上大展拳脚,丝毫不把自己的感情放在心上。然後……残垣的母亲出现了,那个从中国来的留学生与他在名古屋一见锺情。老套的戏码!只是宇田鸠的母亲没有日本典型的妇女的温柔贤惠,她尽著一切手段折磨著那对半路杀出来的母子。
最後,那个父亲受不了一切的想要带著爱人和自己的小儿子离开,宇田鸠的母亲於是以割腕自杀相威胁,而走在半路的残垣一家三口不得以从香港赶回日本,却在半路飞机失事,残垣的父亲和母亲一同罹难,而残垣,从此下落不明。很简单的情节,和简单的故事。唯一的後遗症是宇田鸠的母亲,那个日本贵族小姐没把握好力度,自杀未遂,却导致自己成为了植物人,再也没有醒过来!

宇田鸠把自己母亲的伤痛与恨遗传下来,转移到残垣身上。
残垣把自己母亲的委屈和苦难保留下来,转移到宇田鸠身上。
两个几乎相同的人对著对方有著相同感情,那叫仇恨。或许残垣在遇到那个叫做!烟的女孩之後终於发现了世界上还有比恨更重要的东西吧,所以,他现在看宇田鸠的眼神充满了淡然。

宇田家的灯火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暗下来,因为缺少主人与家庭成员的大宅,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内在的寂寞与空旷。
宇田鸠跪坐在那头,残垣跪坐在这头,宇田件冷静的给自己的两个孙子倒上温热的茶,然後坐直身体,强硬的说到:“既然你们两兄弟闹够了,那麽,阿鸠,把人交出来!”
宇田鸠虽然和残垣是互看不顺眼,但对宇田件却是非常的尊敬,他恭谨的俯下身,回答:“是的,爷爷!”
“这闹的也太不像话了!你们刚才都用什麽了啊?!阿鸠,把枪交出来,还有,阿鸷,把那把刀也交出来!”不愧是在商场和权力场上滚打摸爬了几十年的老江湖,说出的话分量十足,让人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残垣和宇田鸠对看一眼,然後都默默的把自己的武器放到桌前。
宇田件眼减的看到残垣空荡的手腕,一惊,道:“阿鸷,你的手环呢?!那可是宇田家族重要的信物!”
残垣沈默了一下,说到:“我把它送人了……”虽然还不太确定是不是被暮寒拿走了,但已经也八九不离十吧。
宇田件却突然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苍老的看著残垣,无能为力的说到:“是,给了那个叫做石暮寒的男孩吧……“
残垣愣了一下,然後点头。这老家夥肯定却调查了暮寒!
宇田件继续说到:“那个男孩……是长得不错,家世也非常好……只是,他是个男的,阿鸷,那个男孩还有著奇怪的连我们宇田家族都没法调查出来的奇怪的背景,你能不能把他送回去後不要再和他来往了?”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却似乎根本不给人反驳的空隙。
残垣闻言,只是讥诮的扬起嘴角:“怎麽?!想像撞死!烟那样轻易的把他给杀死,却又惧怕他背後的怪异的背景而投鼠忌器,所以只是要我和他断绝来往就形了?!”
“你──!!!”宇田件的脸被胀得通红,有著说中痛的恼羞成怒!
残垣站起来,俯视房间内的两个人道:“不好意思,我对你们家内部的事真的一点也不感兴趣,麻烦把我的暮寒交出来!要知道,一个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不喜欢重复多遍无意义的话!宇田家的少爷,请你带路!”
宇田鸠也跟著站起来,对宇田件微微一鞠躬,然後拉开纸门走了出去,残垣也立刻跟上去。
打开自己的房门,宇田鸠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残垣打量了他一眼,警戒的走进去。宇田鸠却在进了房间後,眼睛一眯,没人!
闻著空气中淡淡的清香,残垣突然觉得这种香味极为的熟悉,像是混合著暮寒身上干净的味道与百合的清雅,还有,醉人的其他什麽草的味道!
“人呢?!”残垣转头,愤怒的瞪著身後那个显然也有些困绕的男人。
宇田鸠不动声色的下令:“把监控录象带调出来!”
“是!”门外的人立刻送过来。
残垣觉得世界上最荒唐的事被他遇上了,监控带里上一秒石暮寒明明还在床上看书,下一秒却没见了人影!
宇田鸠不慌不忙的倒带,仔细研究著希冀找出一丝蛛丝马迹。他这麽做对找到那个石暮寒不太沾得上边,他只是想知道,有谁敢那麽大胆把人不著痕迹的从宇田家的主宅里把活生生的一个人给带走!石暮寒,你的不为人知的背景,真的有那麽强大并且神秘吗?
最後,宇田鸠抬头微笑:“对不起,你的那个新宠不见了,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己消失不见了的哦!”
残垣瞪著模糊的监控带,懊恼的叹气。暮寒,你到底跑哪去了,我在找你啊!我发誓,找到你之後一定要把你绑在我的身边,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而此时的石暮寒正和佐炎坐在别人家的草地上边看星星边吃烤鸡边讨论著别人家的风雪月。
“你的意思是说,绑架我的宇田鸠和残垣是亲兄弟?!”石暮寒的声音在烤鸡的作用下显得含糊不清。心里啧啧称奇,有钱人家果然都爱搞这一套啊!不晓得自己家在外面还有多少个兄弟姐妹哦!只是在很久以後,石暮寒恨不得从来都没这麽想过,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女孩说是他们石家的女儿。这是後话,暂且不提。

佐炎却没管石暮寒在那边的嘀咕。径自说到:“宇田鸠这个人,城府非常,你哥哥就在生意上吃过他的亏!看来这个人,是你们石家的克星。”
“宇田鸠……暗盟当中为什麽没他?”抽个空,暮寒终於问出了他憋了很久的疑问。想不通啊,暗盟会留著那麽大一只肥羊不宰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因为……”佐炎伸伸腿微笑,“时间还不够成熟!宇田鸠,凭他再怎麽狡猾,也是逃不出那七个女人的摸爪的。哦,你不知道吧,暗盟还单独派了人去对付他呢,说起来,那个人还和你有很大的关系来著……”
看到佐炎那温和的微笑,石暮寒觉得毛骨悚然:“你说的不会是……我哥吧……”天啦,简直无法想象,一个恋弟的狡黠的商人和一个仇弟的市侩的商人斗起狠来会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场面……想都不敢想啊……抖!世界上最恐怖的事莫过与此了吧,两个同样不择手段的人……好冷!石暮寒试著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就回去还是看完了戏再回去?”
“你想……什麽时候回去?”佐炎问了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不愧是佐炎啊,一语命中要害。石暮寒的脸泛起可疑的潮红:“那个……我想……”
“残垣都来了,那就等戏完了再回去吧!”看著暮寒那窘迫样,佐炎也不再逗他,好心的说到。
暮寒感激的看著佐炎点点头。佐炎却在暮寒看不见的心里阴笑,呵呵,暮寒,不能回去是因为大家夥都要来哦!毕竟是难得的日本贵族家庭纠纷事件嘛,凑个热闹又不会少块肉!
“可是……”暮寒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见他是不是?”佐炎好歹也是在某些女人手下活过这麽多年了,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炉火纯青,所以一个小男孩的那点心事还是瞒不过他去的,“我带你去他的饭店!”
“那个……佐炎,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麽啊!”其实我还是比较羡慕你的,因为,你比我幸运!收起落寞的神色,恢复以往的神采,佐炎潇洒的站起来,房屋上轻松的行走,“快跟上来啊!”
“啊?!哦!”暮寒不太清楚自己是否有看错,他似乎看到笑容从来都是很温柔的佐炎那一刹那眼中闪过了如此强烈的失望和哀伤。但愿,看错了吧!

残垣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不著。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残垣苦笑,大概从暮寒离开那天起,他就再也没睡好过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会如此强烈的思念一个人,一个男人!自己真的疯了,既然会这样不顾一切的爱上一个男人,甚至为了他,还要跑到日本来和原本早就断绝一切关系的宇田家族扯上联系……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石暮寒值得他这麽付出吧……暮寒,你跑到哪里去了……可不可以不让我这麽的担心……回来吧,回到我的身边来吧……
暮寒在窗外踟躇,再三的来回。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进去面对自己原本打算再也不相见的人。可是,那浓烈的思念啃噬著他。可他心中又同时存在著小小的希冀,希望残垣是为了他而来日本的,可是……他的内心又在挣扎,要是残垣不是为了他来的呢,要是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呢,要是一直都只是自己一相情愿呢,要是残垣来日本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身份呢……头痛欲裂,各种猜测折磨著自己,早就伤痕累累的心害怕再受到一点点的打击……可是,好想见他啊,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哪怕一眼也好啊……一眼,真的只看他一眼!
下定决心的石暮寒决定只在窗外面偷偷的望一眼残垣,确定他还好就立刻走!暮寒自己这麽对自己说。
可是,当石暮寒转身一步一耨走到窗前的时候,却突然睁大了眼!
两张因想念而憔悴的脸相遇,震惊中满是温馨的感觉。日本的夜晚,华灯初上,一个朦胧而美好的夜成就了两个人的含情凝视。
不知道原来的一眼是这样看的,暮寒一时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本能的转身想要逃跑。而残垣的动作显然快他一的截,他急切的拉开落地窗,一把把暮寒拉进了房间。力道之大使得两个人都禁不住惯性的摔到在地。
脸部接触到那熟悉的怀抱,熟悉的男性气味也一同窜进鼻子内。暮寒的大脑空了两秒後就立刻挣扎想要爬起来。一只大手却抚上他的背,硬将他压进自己的怀里。暮寒的身体抖地僵直。头顶传来残垣的声音:“暮寒,不要动……”
像魔咒一般,暮寒停下了试图爬起来的打算,可是,那种陡然由身体内冒出来的恐惧感总让他想起在残垣怀里所受到的那些痛苦。
“暮寒,对不起……”双手加大了力度,想要把怀里的人紧紧箍住,再也不让他离开自己,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内一样。残垣总算体会到了什麽叫做失而复得,这让他的心里刹时充满了感动,他的暮寒,还是终於回到他身边了啊。
“唔……”被残垣的双手勒得发疼的暮寒忍不住的呻吟出声。他动了动,希望残垣能给个空间让他呼吸一下清新空气。否则他就要闷死了。
残垣这才送开手,把暮寒连同自己一块儿从地板上逮起来,残垣仔细的打量身前清瘦了不少的脸,微微心疼的抬起他尖尖的下巴,眼中满是不舍:“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还是,宇田鸠那混蛋虐待你了──你没事吧?他没对你怎麽样吧?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让我看看!”越来越没了耐性的残垣急切的撩开暮寒的衣服,想要亲自确定他是否真的没受到一点伤害那样完好无损!
“残垣!”石暮寒一边面红耳赤的低吼一边阻止那想要让他春光外泄的大手。无奈自己的力气根本就没法和残垣比,那两条精瘦的胳膊足够把自己掐得粉碎。最後,石暮寒放弃了挣扎的机会,任由残垣对他动手动脚。
“……”看到那如玉的肌肤果然还是那麽美丽,残垣这才放心的松手,重新理好暮寒的衣服,抬头却发现暮寒的脸上泛著羞涩的绯红。反映慢了半拍的残垣总算回过神来,也这才弄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事!“那个……暮寒……”总得说点什麽掩饰自己的尴尬吧。
“恩!?”暮寒望著残垣,他那个样子,是不是想对他说点什麽。
看到暮寒仰头望著自己的眼里满是破碎的灯光闪耀,一片琉璃色的诱惑。残垣的喉结上下翻动,天!他真的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会直接吻上那片渴望已久的甘霖来源。手不由自住的往对方的腰际伸过去,感觉到隔著薄薄的衬衣里那纤细的骨架和细致的肌肤。心中有什麽东西想要蠢蠢欲动。
炙热的视线使暮寒的心忍不住狂跳,感觉到被残垣碰触到的肌肤都快要燃烧起来了,他不禁伸出舌头舔舔自己因紧张而干涩的唇。
被这个大胆的动作一刺激,残垣不顾一切的低头,霸道的吻上去。

“残垣──唔──”这个家夥,要吻人,好歹说一声啊!冰凉柔软的触感,别离已久的温暖,石暮寒突然觉得自己想哭。这个世界,怎麽会有自己这麽傻的人呢,和一个死去的人计较什麽?自己在残垣心中的位置永远都不可能比得上!烟啊,可是为什麽还是要心有不甘的比一下,自己是不是太卑鄙了,太不要脸了?!!烟,才是残垣最重要的人吧。
觉察到一道湿热划过脸颊,残垣诧异的褪开一步,惊讶暮寒居然哭了。心慌的漏住他,赶忙问到:“你怎麽哭了,暮寒?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暮寒摇摇头,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我累了,好想睡觉。”
“是吗?!”残垣忙拉过他,“快睡吧,休息休息就好了,明天一早就什麽事都没有了。来!”残垣还以为暮寒仍然还残留在被绑架的阴影里,所以安慰的把他抱上床,用被单把他捂得严严实实的:“睡吧,我会在旁边守著你的!”
暮寒点了点头,却疑惑残垣为何不问他他为何自己从宇田鸠那里怎麽出来的或许他根本就对自己的一切不感兴趣吧虽然诧异於残垣没了以往的戾气,连眼神都是如此让人琢磨不透的温柔,但暮寒还是没有去究,只是淡然的笑著,拍了拍身边的空挡,意思是要残垣也与他一起睡。
仅仅只愣了两秒锺,残垣立刻毫不忧郁的爬上床,把娇弱的人搂进怀里,残垣爱怜的轻抚暮寒柔顺的黑发,说到:“你睡吧,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你。
“……”暮寒点点头,终於放松身体,沈沈的睡去。如果一切只是骗局,我也照样愿意沈睡在这里面,再也不要醒来。因为,残垣,我是如此的爱你……
看著怀中少年清秀的脸,残垣的心里涌上无尽的酸楚,他,终究,还是说不出口!仅仅三个字罢了,却总是涌上喉间又被咽了下去,自己是没资格对暮寒说爱的吧,无论是被鹰宫垤茳带走还是被宇田鸠带走,自己都从来没有救过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怎麽样,只是一味的沈湎在!烟死去的阴影里……现在终於可以想象,当初暮寒不顾一切的对自己说爱的时候是多麽的艰难,付出了多麽巨大的勇气……可是,都到如今了,自己仍然连个解释都没给他!残垣,你真是混蛋!
自责的目光在少年的身上游移,最後落到了被外的双手上,果然是被他拿去了啊那个手环。可是,他拿走手环干什麽?!残垣一惊,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暮寒,难道,在那个时候想要……永远的离开自己?!越想越心惊,越想越不敢承认自己害怕他离开,心空旷的想要他留在自己身边,可是又找不出什麽理由,仅仅是自己爱他吗?爱他却又这样折磨他?!手习惯性的烦躁的抓抓头发,不经意的摸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件,那个耳饰!那个母亲留下来的戒指!想要把人套牢的残垣想也没想的立即把耳上的戒指取下来,戴到了暮寒的左手无名指上!!!

看著纤细修长的手指间和手腕间的饰物,残垣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暮寒更适合戴那两样东西了。漂亮的东西果然是配漂亮的人的!看著自己的杰作,残垣忍不住的轻笑出声,眼神更是因怀中的人而溢满柔情,大概阎罗门的家夥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会惊讶得满地找牙吧……阎罗门?!残垣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把阎罗门抛弃很久了,而且──岩罗,你给我记著!

“阿嚏──!”在不知是世界上的哪一个角落的无名岛上的岩罗一边享受著身边美W不可方物的热情女郎的按摩一边懒懒的进行著日光浴,却在烈日当空下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有些困惑的睁开眼,看一看毒辣的太阳,然後揉揉不太舒服的鼻子,怎麽了这是?!自己应该没有感冒啊?!还是,难不成他们家天堂在某思念他?!

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暮寒满足的睁开眼。很久没睡得这麽舒服了啊!转头,却在自己的头边,看到一张放大了的俊脸,原来是残垣不知在半夜更几时终於体力不支睡了过去。他昨天一整晚都是在守著自己吗……
进看残垣的睡颜,才发觉这家夥的皮肤好得不行呢!只是比自己的黑点罢了。那细长的睫毛……唔,真让人嫉妒!还有金抿的薄唇,真的是……听著耳边平稳的呼吸声,暮寒突然生起了捉弄他的念头。坏笑著把手伸过去。正准备捏住那个此刻毫无防备的人的鼻子,一个毫无欲警的呢喃猛地窜入耳里:“!烟……”
手一顿,愕然的眼里立刻涌上难以控制的酸楚泪水,破眶而出……残垣,原来亲口听到你证实那个你爱的人会在这麽让人心痛啊……我怎麽可以那麽傻呢……你从来都没管过我的死活,又怎麽会爱上我……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出比我更傻的人了吧……呵……石暮寒想笑,却早已泪流满面。
感觉不对劲的人立刻整开浅眠的眼,却对上一双幽怨的眼,那麽多的泪水潸然而下,打湿谁的心……
自己又把他弄哭了……残垣怜惜的伸出手,想要揩去那些水珠。石暮寒却像是刻意要和他保持距离似的,往後面一缩,躲过了那双手。
“……!”残垣的手僵在半空,他不明就里的道:“暮寒……我是不是……又惹哭你了?”
石暮寒摇摇头,跳下床说到:“那个,我要回去了,不然佐炎会担心我的。”
“佐炎?!”残垣性急的拉住暮寒,紧张的道,“佐炎是谁?!你们是什麽关系?!你怎麽和他在一起?!”
石暮寒忧伤的回头,呢喃:“我和他的关系……对你而言,应该无所谓吧……你就可以和你的!烟在睡梦中缠绵,难道就不允许我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吗?”
残垣一惊,赶紧坐直身体:“你和佐炎……”
“够了!”暮寒恼怒的甩开残垣的手,眼中的泪水再滑落,“我不想再忍受这样愚蠢的自己了!你有什麽资格怀疑我?!你又有什麽资格去管我和谁在一起?!我再也再也不想再看见你了!!!”
“……我在你的心里……”自己果然是没资格啊!残垣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痛恨自己的无用,掩下眼眸,眼中开始恢复以往的那挥之不去的忧郁,看得石暮寒的心紧紧的抽痛,他出残垣意料的突然扑过来,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床上。
“我怎麽会爱上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我怎麽会爱上你啊?!你回答我,残垣?!”无声的哭泣变成了再也无法压抑的大声痛哭,暮寒一边捶打残垣的胸膛一边哭到,“我真的很想不再爱你,可是,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也试著忘掉你,但没当想到你我就想见你!我不能没有你,残垣!!可是,可是,你怎麽可以不爱我?!你告诉我!我哪点比不上那个!烟?!你回答我,我可以改啊!!!”
“!”这个男孩果然爱惨了自己!残垣恨不能将自己痛打一顿!他紧紧的反手抱住的哭的人,心里越来越塌实,原来,暮寒,还是爱著自己的啊!真是万幸!!轻轻的说到:“暮寒,关於!烟──当心!”
眼角瞥见可疑的光芒一闪,残垣直觉的抱起暮寒一个空翻跃开。“嗖──”的一声一把让两人极为熟悉的小刀嵌进床头!那把刀是宇田家族的信物,残垣的正戴在石暮寒的手上,那麽这把,是宇田鸠的!
只见宇田鸠轻松的从窗户外面跳进来,讥诮的打趣:“哟,两个人还真有闲心啊,大清早的忙著在床上打情骂俏!”

“你想干什麽!”残垣冷冷的注视他说到。自动的把暮寒藏到自己身後。
“我能干什麽呢!”宇田鸠的眼神转换,“哟,看来你还真的挺宝贝那个小男孩的啊!不会是真的爱上了他吧!爱上男的,你可是我们宇田家族首要人员呢!恭喜哦!”
“你到底想干什麽?!如果你没什麽事只是想说这些话的话,那就给我滚!我没空陪你玩你那变态的游戏!”
“哟,话也不是这麽说的啊!咱们两个怎麽说好歹也是兄弟啊!俗话说亲兄弟,明算帐,更何况,我们还只有一半亲呢,所以……我们是不是该翻翻旧帐!”最後一句话出口的时候,宇田鸠的眼神已变得凌厉残酷,像是面对著一生以来最大的仇人!
残垣冷笑:“我不记得我欠你什麽!倒是你!!烟是你派人开车撞死的吧!这笔帐,我才真正想跟你算呢!”
“呵呵,你看,我亲爱的母亲大人躺在病床上沈睡都十多年了,说不定她还不如你的!烟那麽痛快呢!”宇田鸠说著,身体却快速的向一边移动,手中的银色小刀却连环飞出。
残垣皱起眉头一边跳跃抵挡那些锋利的凶器一边分神跟暮寒说话:“暮寒,你站远一点,我和宇田家族的事,你不要掺和!”
“哦!”暮寒乖乖的退到一边。
宇田鸠却满意的微笑,在十个手指上的小刀悉数射出之後,却倏然拔枪,对准,射击,目标,石暮寒!
“暮寒!”残垣惊呼一声来不及阻止飞过来的小刀,不顾一切的将石暮寒扑倒在地!身上被小刀划出的细小伤口立刻流出汩汩的血液。
“血……”暮寒的头开始发晕,面色也变得苍白,“残垣,你哪里受伤了?!”
“没事!”残垣安慰著受了惊吓的人!然後抬头,望向宇田鸠的眼神开始充血!他居然对暮寒下手!不是说了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吗?!为何还对无辜的人下手!
宇田鸠微笑,举起手枪,瞄准两个人,那优美的口型吐出两个无声的字:“去死!”
电光火石之间,连石暮寒都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他只看到,宇田鸠不可置信的张大了眼倒下去,而残垣,却面无表情的收起不知道什麽时候出手的枪。那一刻,石暮寒清晰的感受到,面前的这个人,是残垣!是阎罗门的残垣!那个叫人恐惧的杀手!
“没事吧你?”残垣没去管宇田鸠的死活,赶忙低下关关心的询问自己真正在乎的人的安危。
暮寒看了看躺这地上的宇田鸠然後摇了摇头。
“哎呀呀,游戏都结束了啊?!我又来晚了吗?”熟悉的愉悦的声音响起,房门大开,一个美丽的年轻人靠在门上朝门内的人挥手,脸上的猫一样的微笑,“对不起哦,路上扶一位老婆婆过马路……”
石暮寒忍不住的翻白眼:“这个借口你已经用过了!”
“是吗?”佐炎继续微笑,“总之,恭喜暮寒你还活著!”
“佐炎!”暮寒恼怒的瞪著佐炎,却满心欢喜的朝他走过去。这个家夥,又是故意的的!可是,手被人猛然的往後拉,暮寒疑惑的回头望著残垣,他要干什麽啊?!
残垣打量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家夥,最後微微阴笑,他得出的结论是──一美型小受!!!对他的暮寒不构成威胁!
“干什麽用那种眼神打量我?!”佐炎立刻就不爽了,一向就只有他用那种眼神看别人的吧,什麽时候轮到自己被别人那样看了?!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也没这麽快吧!!!
“没什麽。”残垣笑笑。
“……”佐炎瞪著残垣,这混蛋,居然玩只属於他的这套,靠!眼尖的他却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声音快对方一步的响起:“危险──”
宇田鸠的枪声和佐炎手中的瓣同时出动,然後,两个人倒下去!
“残垣!”暮寒惊惧的大叫,可残垣却毫无反应的滑下身体,跌倒在地上!
暮寒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双手,那里到都是鲜血,映红他的所有瞳孔,於是,这个世界,一片血红,挥之不去──
最擅长在最後的最後的最後跑出来客串的惊泪在门边打望了两眼:“呵,流血了啊!”然後没了下文。
门外继续探出一只脑袋,是梅落:“果然流血了啊!”同样没了下文。
相比而言,风尘舞就显得更没有良心:“还流了不少呢!”

“那个……”海棠青好心的说到,“不送医院吗?”
汉宫秋一声令下:“把残垣抬到医院去!”
“那……另外一个呢?”海棠青不明就里。
“死了与我们有什麽相干!”汉宫秋瞪了她一眼。
“……”石暮寒却置若罔闻,只是呆呆的凝视著自己双手上的血,滴下来,滴到残垣的脸上。
是谁把他拉起来,是谁把他带走,是谁把他和残垣送到了医院,他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夕阳红对宇田鸠自言自语:“嗯……越来越觉得有把宇田鸠变成暗盟的人的必要了!”
海棠青立刻不耻上问:“为什麽?!红姐你不是说时机还不够成熟吗?”
“因为……”夕阳红狠毒的微笑,“关起门来打狗,会方便很多啊!”
“……”
看著差不多人都走光了,後来一步的石朝寒一脚踩在昏迷在地的宇田鸠的脸上,冷笑:“哼!和我抢生意也就算了,居然连我弟弟都敢绑架,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现在居然把我弟弟也变成你们宇田家的了!可那也可以接受,你TMD的干什麽要对残垣痛下杀手?!想让我的宝贝弟弟变成X妇!告诉你,没门!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这海棠青聪明了,找了一个看上去比较没杀伤力的人,不耻下问:“为什麽?”
“因为……”师朝寒优雅的抬头,一个灿烂的微笑,唇扬起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语四个字,“关你屁事!”
“……”海棠青气得吐血!

随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石暮寒仅有的意志力也快崩溃了!都五个小时了!五个小时了啊!怎麽会要那麽久,不是说没伤到心脏吗?!怎麽还不出来?!
和石暮寒的担忧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就在石暮寒身边几步之遥又是另外一副景象:一群女人和男人吆喝著打麻将,玩扑克牌,磕瓜子,喝茶……搞得不亦乐乎!仿佛病房里的人是死是活他们丝毫不感任何的兴趣!
“妈的!”又输了的惊泪狠狠的咒骂,“这年头怎麽搞的!老输!”(友情提示:她是淑女!)
“该去找个男人了你!”而赢了钱的夕阳红显然就开心许多,“你命中缺桃!不过──妈的,连风尘舞那种货色都有人要了,老娘怎麽还无人问津啊?!(友情提示:她也是淑女!)
“要不……”汉宫秋眼神上移,“朝寒,还没女朋友吧?”
吞了口口水的石朝寒赶忙和这群家夥撇清关系:“不!我快要结婚了!”哪怕说快要死了都行,也要和这群女人划清界线!!!

手术室的红灯一停,原本呆若木鸡的石暮寒却猛的站起来,直接往里面冲!和刚出门的梅落撞了个满怀。
“残垣……残垣!他没事了吧……”急切的语气与无比担忧的神色。
梅落满足的打个呵欠,道:“不用担心,手术很成功!我办事你放心!我是谁啊,堂堂暗盟的梅落椰!我也不是浪得虚名的!这麽一个破烂的小手术,不就是取一颗隔心脏2毫米的子弹嘛,有什麽难的,我只2个小时就搞定了!”
原本担心得要死的人终於放松了下来,同时,离开的智商也开始回笼:“你说你只用了2个小时?”
“是啊!”还没觉察到不对劲的人含糊的点头,“不用太感谢我哦,咱俩谁跟谁啊!”
“你只用了两个小时……“低著头的人已经咬牙切齿了。
“是啊!都说了不用谢我了,你还客气什麽啊!好了,如果你真的要谢我的话,嗯,你手上那个戒指不错,你可以──”
“梅落!!!”暮寒突然的抬头大喊,过高的分贝让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麻将桌上的麻将更是散了一桌子,输得很惨的惊泪赶紧抓住机会偷偷摸回几张不属於自己的好牌……

梅落掏掏耳朵,埋怨的说到:“真是的,干嘛突然叫那麽大声啊,人家的名字好听也用不著这样来表示啊,好了,我知道你喜欢我的名字了……可是,也用不著那麽费力的叫出来啊,很累吧?”
忍,要认,绝对忍!忍──得住才怪!石暮寒破口大叫:“鬼才喜欢你的破名字!我要问的是,明明只用2个小时的手术!,你为什麽做了5个小时?!害得我担惊受怕还以为残垣遇到了什麽不测!”
“哎哟,话也不是这麽说的啊!” 梅落边说话边掏出小镜子补补妆,“你也看到了,我的妆很容易的,没钱买好的,人家用的都是便宜货……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同时做两个手术当然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嘛!”
“两个手术?”暮寒诧异的问到,“你连宇田鸠也一快儿救了?唔……不过也是应该的吧,宇田鸠是残垣的兄弟……可是,也只用得著四个小时啊!”
“说四个小时简直是降低我的水准!” 梅落不屑的说到,“人家是同时做那两个手术的啦,只是做完了後太累,就一时忍不住睡著了……其他的人看我那麽疲倦,睡姿又那麽的甜美,所以都不忍心叫醒我,所以,我一睡就是3个小时!真是的,好久都没睡这麽舒服过了!”
看著那个美女在自己面前伸著懒腰,石暮寒彻底的放弃和她讨论的打算,直接推开她,走进手术室。手术室里的情形很奇怪,两个生平互看不顺眼的兄弟此时正比邻而居,脸色一样苍白,沈睡的容颜一样可爱(请暂时忘记残垣是杀手,宇田鸠是混蛋这个事实!),石暮寒所不知道的是,这两个人,受伤的位置都在同一个地方!典型的宿命,任何一个都逃不了!
轻轻的握住残垣冰凉的大手,遥想这双手抚摩自己的时候是怎样的温暖,现在却……泪水再滑下来,滴到两个人的手上,暮寒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上有著一枚奇怪的戒指,但是看著却眼熟……啊!那是残垣耳朵上的那个东西!难道残垣趁自己睡著的时候给戴上的?!因为太害怕受伤害,反而使暮寒不敢肯定自己在残垣心中是否真的占著一席之地,毕竟!烟可是一个谁也无法抹去的存在啊!
大掌温柔的拭去滑落的泪珠,残垣虚弱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又让你为我哭了……“
惊喜的抬头,看到残垣歉疚的眼眸里,有著暮寒难以相信的情,暮寒不好意思的把头扭向一边狡辩:“谁哭了,乱说!”
“好!你说是什麽就是什麽吧!”残垣包容的揉揉暮寒的头发,视线越过暮寒的头顶,看到另一张病床上的人後,叹气,“他怎麽样了?”
暮寒回头看了他一眼,道:“谁知道他怎麽样啊,反正是死不了的!真是祸害遗千年啊!不说他了!你觉得怎麽样,伤口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先睡一会儿,或者吃个止疼片?”
“有你在……什麽病我都不怕……”残垣突然之间学会了调情,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
羞红了脸,别扭少年微微翘起嘴唇:“你果然学会甜言蜜语了!男人都是这样的!哼!还有,这个丑不拉叽的东西是你给我戴上的吧?居然不经过我的同意随便给我戴东西,难看死了!”
“是吗?”嘴角含笑,满足的欣赏心爱的人耍著小性子,残垣说到,“可是,那麽又是谁不经过主人同意妄自取别人的东西呢?”
脸更红了,暮寒冲动的说到:“谁稀罕啊,还给你就是了,又不是什麽好东西,你以为我真的想要啊!”说著,手就要拔下手腕上的手环,残垣赶忙微笑著制止:“我又没有真的要你还回来,毕竟,你戴上,很漂亮呢!”
首被残垣亲口承认自己漂亮的某人,心怒放得恨不能飞上天去,整个人微笑得就像一朵儿似的!
残垣眯起眼想,是什麽呢,他的暮寒到底像一朵什麽来著,百合吧,自己最喜欢的百合。手抚摩上那美丽的脸庞,残垣温柔的说到:“能再这样摸著你的脸,感觉真好!”
“油嘴滑舌!”话虽如此,暮寒还是奉上了自己的脸,死不要恋的说到,“但看在你好歹说了这麽多讨我开心的话的份上,就给你个荣幸让你亲亲这美丽的脸吧!”可是,等了老半天,什麽也没等到,暮寒生气的转头:“你──”残垣抓紧机会吻上那片红唇!
小人!暮寒微笑著主动加这个吻。
而这床正热情正高的两人丝毫没注意到那边床上的人的睫毛陡动了几下!
“我说,你们吻够了没有?!”不耐烦的声音足够让两人吓好大一跳。
“宇……宇田鸠──”暮寒连忙被对残垣,一脸防备的盯著那个突然坐起来的男人,手中也赶紧抓过一个瓶防身!按常理推断,宇田鸠受的伤应该没好得那麽快吧,残垣动一下都困难,他却爬了起来!这太恐怖了啊!
“你们那是什麽眼神?!”宇田鸠不耐的看著两个人,问到,“这里是哪里?”
那命令似的的语气让暮寒非常不爽,吼回去:“你瞎子啊?!这是医院你看不见吗?!”同时手中的瓶还是不能丢,以防万一!谁能够保证这个叫宇田鸠的神经病待会儿不会突然暴走,杀自己个措手不及片甲不留?!
“这里……是医院吗……”舆田鸠的反应让恐怕会让暮寒失望透顶,因为他现在一点都没有想打架的意思!横扫室内一眼,问出自己的疑问。
“你白痴啊,当然是医──”自信满满的话在看到周围的情形时猛探断进了自己的口中,石暮寒的眼越睁夜大,里面的不可置信和熊熊怒火也越烧越旺。
“暮寒……”残垣小心翼翼的唤到,他真担心他的暮寒一不小心就自燃了啊!那可不是闹著玩的!
室内除了两张还附带著吊瓶的单人床外,其余的角落堆著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所谓的乱七八糟的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左角落堆著的大堆的扫帚拖把水桶一类的东西,右角落堆的是一大堆玻璃瓶,凭著对暗盟由来已久的熟悉,石暮寒知道那是秋千不知从哪个旮旯里拣来的废品!那是秋千的爱好之一!!!门後是一沓画画用的白纸,可由於历史悠久应该变黄!……越看越难掩心中的愤怒,石暮寒不顾一切的冲出去,难怪那群家夥旁若无人的打麻将玩扑克,搞得跟在自己家一样!结果呢!这根本就是暗盟在日本的老鼠窝嘛!而且,而且,最过分的是!让他的残垣住垃圾物!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更让他气愤的是,居然在这里动手术!没助手,没其他安全卫生条件,居然就这样动手术!简直不可原谅!他要出去把年一群家夥轰到天上去!!!
看到石暮寒愤怒的冲出去,像要找谁抱千古之恨一样的架势,残垣居然笑出了声,他的暮寒真的是太可爱了啊,进来了这麽久才弄清楚身在何,呵呵!真的是迷糊的小笨蛋!
可是,石暮寒一离开,房间内就陷入一片沈默。两个人都没有开口的打算。残垣想,自己或许更倒霉一些吧,因为那唯一能够用来防身的瓶被他亲爱的暮寒提出去了!!!当时暮寒太过於愤怒,自己也没敢有那胆子提出要他把那个瓶留下……

就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氛围内,宇田鸠却率先开口说到:“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开枪。”
残垣微微一愣,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在向他道歉,不过,这怎麽可能,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说对不起三个字呢,自己是不是应该录录下来再拿到商业网报上去拍卖?!
宇田鸠却没管那麽多,只是兀自说到:“或许很羡慕你吧,又或许根本就是嫉妒你!有那麽多爱你的人!而我,却什麽都没有……”
“?!”残垣扬起眉,这个男人他什麽意思?!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进行心理攻击吗?!
“一出生就只是母亲用来强迫留下父亲的工具,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自己生存的意义不在於自己,而在於父亲是否留下,所以,当父亲最後还是决定离开的时候,我就失去了任何的利用价值……母亲不爱我,不爱父亲,她只爱她自己罢了,呵呵,不像你,父亲宠你,你的母亲也尽著一切保护你,连那个柔弱的女孩,都不顾危险的要和你在一起,甚至刚才那个小男孩,相比起来,你真的是幸运多了啊!所以,母亲自杀未遂而陷入昏迷的那一天起,我为自己的疯狂找到了理由!我想要破坏你的一切,亲情,友情,或者爱情……”宇田鸠面无表情,说的话也毫无任何的感情色彩可言。
残垣几乎都误以为这个男人只是在诉说著别人的故事了,可是,那悲凉的气愤,却随著宇田鸠的话而一点一点萦绕他。可是,无论怎麽样,都是他害死了!烟,无论无何,他都是罪无可赦的:“你害死了!烟!”
宇田鸠看了他一眼,说:“不管你信不信,那只是意外,我只是叫人把她带到日本来罢了,因为我想她到日本来了,你就会赶来日本!因为,爷爷是那麽的想见你!可是,那辆车出了故障,那个开车的人和你的!烟一同葬身。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残垣对这个答复感到意外,但他还是说到:“恐怕你想错了,我和!烟之间,真的只是朋友,也许她爱著我吧……或者对於她的死有著的愧疚吧,我在她死後努力的说服自己,自己爱她!不再爱上其他的人!因为!烟,是因我而死的!”
“那麽……”两个人开始像闲话般拉起了家常,“刚才那个小男孩呢?你爱他吗?”
“当然爱!”残垣肯定并且毫不犹豫的说到。
那坚定的神情让宇田旧鸠愣了一下,继而苦笑:“真羡慕你,那麽的肯定你的爱!而我……也许也有爱著的人吧……”
“是谁啊?”残垣很感兴趣的凑过头去,他不知道他也有像女人一样打听八卦的习惯,并且看来他根本就是没有意识到这点!
“他……”刚要出口某个关键的名字,宇田鸠及时的收口,瞪向残垣,“好象这并不关你的事吧!你还是好好的准备你和那个小男孩之间的婚事吧!因为,我决定把宇田家族的一半家产送来当你们的结婚礼物!”
残垣皱起了眉头:“结婚是早晚的事,但是,我不会要你的礼物的!因为,那麽杂的工作对我来说,就是庞大的负担!”
宇田鸠冷笑:“不好意思,那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石暮寒小兄弟的!你没有帮他拒绝的权利,而且,你想靠当杀手养他一辈子?!可行性似乎不大啊!”
“……”残垣当场气结!这个宇田鸠,以後还是少来往为好!

而准备把众人轰上天的石暮寒也显然没成功,他一冲出房屋,就被自家哥哥请到楼上喝茶去了。
“他向你求婚了吗?”石朝寒问这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弟弟手上的那枚姑且算做戒指的东西,口气酸溜溜的,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吃醋的感觉。
石暮寒大笑:“哥,你那是什麽口气啊,好象被爱人抛弃了似的,哈哈!”
“暮寒!”石朝寒恼怒的瞪著自己的弟弟。
“好好,我错了,老哥你不要生气,不过话说回来,他真的还从来没有说过什麽我是他今生的最爱,或者我是他的唯一,再或者,他只爱我一个人之类的话!真叫人摸不著他的底,只知道给人家戴个像戒指一样的东西,难道这也算求婚啊?!没见过这麽没情调的家夥!气死人了!”
石朝寒赶紧建议:“那就趁早把他甩了,还来得及!没关系,哥哥让你靠!我养你,养一辈子!”
看著自家哥哥那兴奋的神情和满是期盼的眼睛──哎呀,他眼睛里闪烁的是星星吗?!那麽刺眼!石暮寒哭笑不得:“大哥,你──我像是那麽没用的人吗?自己还养得活自己!倒是我比较担心你,听说公司最近有很大的麻烦啊!”试图转移话题。
“不要跟我说那个了!说起来我就更是生气!没见过宇田鸠那麽无耻的下三流的混蛋!”被成功转移话题的某人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表情扭曲的向亲爱的弟弟表达著自己被压迫的血泪史,“那个家夥不是人!比恶魔还恐怖!他居然不放过我们石家的任何一个案子,只要与我们有关,都要来插一脚!要杀要剐他可以给我们来个干脆点的啊!凭他宇田家族,我们石家区区一个小企业,他想干掉就干掉,可那个变态他偏偏让我们好死不活的吊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不过……嘿嘿,现在不同了,亲爱的弟弟啊,他成为暗盟的人後,我就尽可以不顾一切的收拾他了!我一定会给他好看的!我要一雪前耻!!!”
看到自家温和的哥哥表情都扭曲成这样了,而且还极有把自己当做那个宇田鸠扭断自己脖子的可能,石暮寒赶紧找一个安全的话题:“呃……哥哥,那个宇田鸠也不是那麽的可恶至极啊,至少你就赢过他很多,比如说上,那个上亿的CASE就是你打败他接下来的,难道不是吗?这就说明哥哥比宇田鸠厉害多了嘛!“而且石家也不是什麽区区一个小企业吧,资产都不计其数了还叫小企业的话,那其他的公司听到岂不是不活了?!
不提还好,一提更气,石朝寒一激动,扭断了手中的铅笔:“不要跟我提那件事!本来我还没那麽讨厌他的,可是,就是那个案子……”这折断的是钢笔!
就在石暮寒以为老哥终於要找自己的脖子下手的时候,石朝寒却神色一变,转身一下子平静的说到:“我累了,想休息,你出去好不好?”
“啊?”原本准备奉献自己脖子的人张大了嘴,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的哥哥什麽时候变得翻脸比翻书还快了?
“暮寒,我想休息!”石朝寒重复。

“哦!”这石暮寒不得不确定自己哥哥确实出了点问题,还有,他那个口气怎麽变得很疲倦似的?难道真的是累了?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暮寒可没白痴得往刀口上撞,赶紧退出房间,顺便关上门,嗯,有问题,肯定有问题!等哪天空了去研究研究!

而石暮寒的哪天有空就是再也没了空!残垣躺在床上装一副神经衰弱的样子要他每天端茶端水的伺候,别人送去他还不依!明明宇田鸠那家夥都健步如飞了,每天在公司里上班下班精神好得跟一神经异常者一样,而自家的残垣却一副很不济的样子,快要挂掉的德行!怎麽了这是?
终於,当残垣再鸡蛋里挑骨头的时候,在当别人的佣人当冒火了的某人立刻发威,将手中的碗一扔,指著残垣大声道:“你到底想干什麽?!嫌我伺候得还不够好吗?!实在不行上阴间找你的!烟去!别在这里让我看了碍眼!!!”
残垣愣愣的看著自己将来的老婆,直摇头:“你这个性不行啊!你看你现在脾气都这样坏,将来我要是娶了你岂不是吃很的的亏?”
“娶……”脸马上不争气的胀红,“谁说要嫁你了,哼!”
残垣拉过暮寒,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轻语:“暮寒,你难道不嫁给我吗?不过……可是你都是我的人了,如果我不娶你……暗盟的人应该不会放过我的啊!暮寒,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著我被那群没良心的家夥给折腾死吗?”
挣扎了两下,对那箍住自己的臂膀实在是没了折,暮寒放弃反抗的停在残垣的胸前,哼哼唧唧的道:“就让她们弄死你好了,反正你也比她们有良心不到哪里去!我说你这个人怎麽这麽招人讨厌啊?!在别人的地盘上吃别人的喝别人的,还好意思说别人的坏话!无耻!”
“……我无耻?!”残垣一脸不可置信的低头俯视怀里的人,“你居然用这个词来形容我?!”
“怎麽,没被人骂过无耻啊?!我看你不仅无耻,还无赖呢!”
“呵!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什麽叫无耻加无赖吧……”话越来越轻,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直到残垣柔软的唇覆上来,石暮寒才讶异於残垣在吻他。这是一个丝毫不带任何情欲的吻,有著浅浅的香甜的味道,像春天里阳光灿烂的日子,无数槐漫天飞舞的感觉。
暮寒微微的叹息,残垣从未有过的温柔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可是,心底,还是有些失望的吧,因为自己真正想得到的,不止止一个吻就能满足的啊。
觉察到对方的失落,残垣诧异的放开手,抬起暮寒的脸,关心的问到:“怎麽了?有什麽不高兴的?”
无力的摇头,收起落寞,暮寒微笑:“没有啊,只是想,在这里待了这麽久了,你想不想出去走走。”残垣,你果然还是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麽啊……
“走走?!”残垣摇摇头,思索著说到,“我好象很久没和阎罗门联系过了……恩,去澳大利亚走走也不错,毕竟,岩罗那小子在那里逍遥自在快活得也差不多了,那笔帐,还真的是时候跟他算一算了呢!暮寒,我们一块儿去渡假,顺便收拾收拾他!就这麽说定了!好了,什麽都不用带,现在就走!”
“啊?哦……”问都一不问一下他的意愿吗?自己连反对的余地都没有吗?不过,大概只要有残垣的地方,自己都会忍不住的想去吧,毕竟,能和残垣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吧。可是,残垣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啊!那自己心里那焦急和燥热是什麽,那失落又是什麽? “等等!”刚要下床的残垣一愣像是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来。他表情严肃而又珍重的凝视暮寒的眼睛:“你老实告诉我!那个冷列他真的是什麽变态吗?!他有对你做过什麽吗?!还有,要不要我去教训他一顿!”
瞠目结舌的看著残垣突然变成一副完全不讲道理的流氓样子,心中越来越温暖。残垣,应该还是有点点在乎自己的吧,可是,自己,似乎变贪心了呢……

澳大利亚的阳光比地中海任何一个小国更迷人。当然,这只是残垣的看法,因为暮寒还是比较喜欢中国的一切。而对岩罗而言就是,哪里有美女,那里就是最让他著迷的地方。
可是,当被一大堆的来自各个国家的众多美女的围著,那一刹那,岩罗还是觉得有天塌下来的感觉。因为,他看见残垣牵著一个男孩的手正满面春风的朝他走来。凭当多年的杀手的直觉,他可以肯定残垣和那个男孩之间不简单,可是,真正让他有大事不妙的感觉的,是那个整天有事没事老是忧郁著眼神摆POSE装沈骗取无数女人同情的家夥这回居然笑得那麽得意!那麽刺眼!靠,澳大利亚的阳光是骗人的吗?!幻觉吧?!岩罗窝囊的想。
残垣出口,声音清晰的传进岩罗的耳里:“嗨,你原来还活著啊!”
“什麽话!”岩罗一听,立刻就蹦起三尺高,“靠!我没招惹你吧,干什麽平白无故的咒我啊?!本大爷可是要好好的活在这世上享受我无数的後宫佳丽的宠爱的!”
“是吗?”残垣淡淡一扫,冷冷的视线让岩罗周围的枝招展的女人都畏缩著往後退,都是些半生不熟的面孔啊,其中有名模,有影星,简直要什麽有什麽!
看到残垣那不快的眼神,非常了解他的岩罗赶忙岔开话题:“哎呀,这个非常漂亮的小弟弟是从哪里来的啊?”
暮寒赶紧朝他心目中的猥琐男子扯出一个生涩的微笑:“你好,我叫暮寒。”
“原来你叫暮寒啊……你好啊……”根本就没觉察到任何不妥的岩罗却发现周围的气温突然下降了。怎麽了这是?疑惑的回头,却看到残垣冷酷的眼眸,故做夸张的倒退一步,还做出西子捧心状配合被吓到的样子,“你,干什麽那种表情?”
残垣冷笑:“看来岩罗先生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还清楚的记得几个月前某人将我从被窝里催起来,要我照顾他那可怜的远方堂弟呢!”
“有吗?!”糟!岩罗越来越心惊,指指身手的美少年,“你说的,是他吗?”
“似乎该我问你吧!”残垣受不了的说到。这家夥!记忆力不至於差到这地步吧。
“呵呵!”岩罗不著痕迹的傻笑著後退一步,试图往安全一点的地方转移。这个时候,他身後的石暮寒突然开口:“你,真的是岩罗本人吗?”

这是什麽问题?!岩罗立刻转身,友善的拍著暮寒的肩膀:“如假包换啊!怎麽,小弟弟,你听过我的丰功伟绩?!还是,暗恋我已久?!或者,你也想加入阎罗门?!”
“原来,你真的是岩罗啊!”石暮寒微微仰头,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暮寒?”残垣疑惑的唤到。暮寒这是怎麽了?他至於和岩罗和什麽仇大恨或者什麽什麽啊,毕竟,这两个人根本连面都没见过。
岩罗的眼神微微一沈,玩世不恭的笑脸也开始隐匿,居然被个小孩子用那种眼神看!他岩罗岂不是白混了!
石暮寒也毫不退避的迎上对方犀利的眼神!那麽,就是这个家夥了!那个害天堂伤透了心的混蛋!居然还在这里享受这麽多美女的左拥右抱!无耻至极!
看著两个人的眼神都不对,残垣忙挤进两个人中间,关心的轻拍暮寒的脸蛋,问到:“怎麽了暮寒?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或者……”
“这家夥是个混蛋!”石暮寒突然说到,“残垣,以後,不要再和他来往了!”
“什麽?!”残垣回头看一眼岩罗,发现那家夥的眼神更冷了,赶紧回头说到,“暮寒,不要乱说话,岩罗生起气来可是很恐怖的!你不要把他惹火了!”
“我再说一遍,你不要再跟那种人来往了!”
“到底怎麽你?!”残垣也有些火大,“岩罗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不和他来往的!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麽误会?!”
“误会?!”暮寒冷哼,像是盯仇人一般的盯著岩罗,就是这个家夥,害得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掉过眼泪的天堂,哭得肝肠寸断!差点还为了这个人丢了性命,结果呢,这个人居然还是温柔乡里流连忘返,对天堂根本就不过问一下?!那他当初那麽不要脸的碰人家干嘛?!迅速的抬头,暮寒的声音里多了一死恳求:“残垣,离这个家夥远点!我求你!”
“到底怎麽了你给我说清楚!”看岩罗一副已经忍到极限了,残垣难免有点著急,“暮寒!”
得不到答案,暮寒不耐的大吼:“你到底答不答应我?”
“怎麽可能!”残垣的声音也微微提高,“我们是生死知交!到底怎麽了你就不能说清楚吗?!”
“你们……”暮寒绝望的低下头,眼眶里开始有东西在打转,“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在泪水凋落之前,他猛的转身,朝著远方跑去。他再也不想看见他了!都是一群可恶的负心汉!岩罗是!残垣也是!再也,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原本想要追上去的残垣去突然转身大声质问:“岩罗!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
“可是,暮寒他恨你!”残垣著急的望著好友!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那麽明显的敌意!可是,我真的没见过他!”岩罗将好友的心急看在眼里,这个人,是真的爱上那个男孩了啊!
残垣吐纳一口气:“当初,那你怎麽说他是我堂弟?”
“是夜云追逼我的!不然,你以为我闲著没事干吗?!”岩罗的耐性也耗得差不多了。他也对石暮寒突如其来的敌意摸不著头脑,可是,他不能原谅的是,那个石暮寒,居然挑拨他和残垣!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那麽,残垣,如果,依他所言,你会在他和我之间选谁?”
残垣愣了一下,回答:“应该……是你吧……不过!如果是你的错,我绝对不会让你好看!”
话未说完,人已如风一般追了出去。留在原地的岩罗凝视前方越来越遥远的背影,苦笑:“选我?!呵呵,残垣,大概你绝对不可能体会到选择友情而抛下自己所爱的人到底会有多痛苦!那可是很痛,很痛的啊──”

“暮寒──”
听到残垣越来越近的呼喊,石暮寒不顾一切的向前奔跑,风刮在脸上,泛著牵牵的疼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跑。可是,那一瞬间,自己唯一的反应就是跑,跑得越远越好!其实自己,还是害怕的吧,害怕证实自己在残垣心里一文不值!害怕自己会像天堂一样爱上一个基本上完全冷血的人而在付出自己根本就付不起的一切代价过後反而被像扔一件廉价的衣服一样被抛弃!他只是个胆小鬼,只是在16岁的时候爱上一个人而已,只是在爱上那个人之後害怕著爱人不爱他而已,除此之外,什麽也没有!
脚步一个踉跄,疲惫不堪的身体跌进柔软的沙子里。石暮寒放声大哭!他见到了天堂那样几乎连求生欲望都失去了的模样,所以,他害怕自己也变成那样!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天堂那个勇气活下去!
喘著气,残垣缓缓的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摩暮寒的头发,说到:“不要哭了,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吗?”
石暮寒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绝望的眼睛里倒映著残垣的心疼,残垣捧著他的恋,吻著他的泪,魔咒一般的诱惑:“告诉我,暮寒,你怎麽了?”

暮寒抽噎著,终於不自禁的开口:“天堂,天堂,他曾经自杀过……”
“你说什麽?!”残垣震惊的望著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麽奇怪的话!天堂!那个阎罗门杀人不眨眼的“美W修罗”,那个自己几乎看著他一步一步成长起来像自己亲生的弟弟一样的男孩……居然自杀?!不自觉的开口反驳这个自己根本无法接受的事实,“怎麽可能?!”天堂怎麽可能会那麽做?!
石暮寒哭到:“怎麽不可能?!就是你的阎罗门老大,就是你的岩罗,害得他自杀的!我从来没看到天堂那麽绝望过!从来没见过他竟然忍心向自己的手腕割去!我怕啊……残垣,我害怕我会像他一样……”
“?!”残垣如遭雷轰,全身都颤栗起来。原来,原来,他给暮寒的居然会是这种感觉,如果自己没去日本,暮寒,是不是,也会像天堂一样……眼中闪过一死恐惧,残垣把那个颤抖的人拥进自己怀里,低声说到:“对不起,暮寒,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想,我不善於表达自己的情感!我以为我做的已经够明显了!可是……对不起!我爱你!我可以保护你一辈子,再也不让你受伤害!相信我!”
他说了!他说了那三个字了!暮寒愣愣的没有一点反应的任由残垣紧紧的搂住他,眼里开始闪耀一点一点破碎的光芒,残垣说爱他……自己怎麽可以那麽可笑,就为了等一句“我爱你”而几乎耗掉自己的所有!这个世界,真的很可笑啊,原来幸福真的存在……
“我,也爱你……”僵直的手慢慢的恢复知觉,抱著残垣宽厚的背,暮寒放松身体,靠在残垣的怀里,突然间变得从未有过的满足,我爱你,三个字真的就那麽重要吗?或许对他石暮寒而言,就真的有那麽重要吧……
听到那几不可闻的几个字飘进自己耳朵里,残垣的心刹时溢满了感动,暮寒,在用劲整个生命的爱他,而自己,却让他因此而痛苦,而解除这个痛苦的办法只有一个,他在爱人的耳边低语:“暮寒,我们结婚吧!”
怀中的人一颤,暮寒抬头,望进残垣无比认真的眼里:“你,这是在求婚吗?”
“不然呢?戒指都给你戴了,要知道,那可是我父亲和母亲的定情之物呢!怎麽,不稀罕,不稀罕就还给我吧!”残垣说著假装就要抢回戒指。
暮寒忙把手往後面藏:“不行!到我手的东西绝对没有回去的理!想反悔,没门!”
残垣微笑著看著他耍赖,然後满足的吻上他的唇,呢喃:“我爱你啊,暮寒……”那是情人间最动人的美丽话语。
暮寒微微喘息著说到:“残垣,我们,帮天堂报仇好不好?”
“嗯!”含糊不清的回应著,老婆大人说什麽就什麽!残垣想也不想的应允,再度掠夺只属於他一个人的甜美。贪婪的大手不规矩的从T-shirt的小摆探入,在那和记忆中一样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游移……
石暮寒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个……“残垣……嗯……你的手……在干什麽……”
残垣装做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将暮寒压倒在沙滩上,薄唇一边沿著暮寒优美的颈脖蜿蜒向下,一边哝咕:“什麽……干什麽啊……”
“残垣!”暮寒无奈的喊到,“可是,这里会有人经过……啊──!你咬我?!”
得意的舔著唇,残垣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他抬起头,亲亲暮寒的脸蛋,道:“不用担心,这是私人岛,没有阎罗门的允许,外人进不来的!……做这种事的时候,给我专心一点!否则──哼哼!”
“啊──!”

是夜。被残垣折腾了一天的暮寒终於得到了补眠的好机会。而残垣,和岩罗却还有更大的一笔帐要算!
这个小岛的天空特别的明亮,群星璀璨,所以,在这样美好的夜晚喝酒实在是一件让人向往的事情。当然,在这样一个夜晚揍人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哟呵!这麽晚找我出来不怕你的那个小什麽来著看见了吃醋啊?!”岩罗一面调侃著一面信步朝残垣走来,“哇,还有红酒,还有我最喜欢的白兰地?!不愧是兄弟啊!”
可就在岩罗伸出的手离那杯他所喜爱的白兰地还差几厘米的时候,残垣突然出手,又快又准的将岩罗一拳揍倒在地!
“shit!”岩罗狠狠的咒骂一句,站起来,不明就里的嚷到,“残垣,我恐怕没得罪你吧!”
残垣看著眼前自己最重视的好友,目光复杂,最终,开口:“暮寒说,天堂他……”
天堂?!被这个名字一击的人险些丧失思考方式,他颤抖著抬起头,不敢确定的问到:“天堂……你们知道天堂在哪里?!”
看著那麽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阎罗门老大那不再自信的样子,残垣只觉得心里非常的难过,可是,岩罗对天堂所造成的伤害更让他痛恨!“暮寒说,天堂自杀过。”
像是被突来的闪电击中,岩罗僵硬的挺直了背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里没了往日的神采:“你说,天堂为了我……自杀?!”
残垣点点头,刚要说话,岩罗已经冲过来,抓住他的失控的喊到:“他怎麽可能自杀?!他是阎罗门的修罗啊?!他只取别人的命的,他怎麽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就伤害他自己?!”
“比起阎罗门的修罗来,他更是天堂吧!而且……是你逼他的!“虽然很残忍,残垣还是不得不说!心里也忍不住的庆幸,还好,暮寒在他的身边,还好!

岩罗无力的垂下双手,喃喃的道:“我要去找他!”
“可以!”残垣马上说到,“但是,得在我结婚後!而且,结婚据说要很多的钱的,你看著办吧。好了,不说了,暮寒要是醒来没看到我会不安的,晚安!”
“……”原来残垣跟他说天堂的事就是为了榨自己结婚的开销的,靠!

残垣利用非常手段终於把石暮寒骗进了自己家门。这是他最得意的一件事。暗盟那些女人用更非常的手段把他骗进了暗盟,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因为,那群女人说了,要娶暮寒,就非的入暗盟不可!
高级的红木椅上列坐的是七个美丽的女人!而残垣牵著暮寒的手站在她们面前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简直矮人一等!
“你说,你想娶我们家暮寒?”夕阳红弹弹漂亮的长指甲,黑白配的指甲油差点刺伤人的眼。
暮寒什麽时候成你们家的了?!这话当然不敢说,残垣还是硬著头皮笑到:“是的。不知,红姐,你有什麽看法?”妈的,我结婚关你们这群女人什麽事啊?!
最近特别会察言观色的海棠青大惊小怪的喊到:“哎呀,残垣!你那是什麽表情,是不是对我们红姐的指甲油不满意啊?”
满你个头?!残垣忍住踹人的冲动,继续微笑:“哪有?!红姐的指甲油可是世界上最名贵的品种啊,真的是非常适合红姐这样高贵的女子啊!我相信再也没人比红姐更适合那款指甲油了!”暮寒早跟他说过,夕阳红爱甲如命的!可是,那又怎麽样?!他是来求婚的,不是来讨论指甲油的!!!
“哦?!”夕阳红的声音有点奇怪,笑得更是让人大惑不解,她轻启性感的红唇,缓缓的说到,“那麽,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这仅仅只是普通的地摊货而已……”
刹时气氛变得有点古怪,残垣一忍再忍,为了和心爱的人能永远在一起,什麽都忍!他马上将不耐烦的表情收起,换上温和的面容,恭谦的说到:“红姐真会说笑,就算是地摊货,在红姐使用起来也是如此的光彩照人丰采依旧!”
“是吗?呵呵!”显然残垣的话另夕阳红芳心大悦,她挥了挥手表示不再过问此事。而残垣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好险啊!
下一个!
残垣往右边移动,低下头:“青姐。”他凭什麽要叫一个比他小的女人为“姐”啊?!
海棠青露齿一笑,飞快的从身後抽出手,还以为她是要向自己扔飞刀的残垣赶忙做出接架的姿势,结果定睛一眼,海棠青手里是一只玫瑰。
“干,干什麽?!”滑下一滴冷汗,残垣堤防著问到。也许这里藏著毒药,也许这里藏著暗器,也许……
海棠青笑到:“你要向暮寒求婚是不是?!求婚光靠戒指是不行的,我相信你绝对需要一朵漂亮的为你的求婚增加浪漫的气氛,也保证你的求婚能够顺利进行,并且抱得美人归!”
“那个……”继续滑下一滴冷汗。
“怎麽?!不愿意?!”海棠青的笑脸立刻一变,语气也变为尖酸刻薄,“不就一朵嘛!难道你买不起?!我无非就是想向你收三十万罢了?!难道区区三十万一朵的你都买不起?!那你拿什麽养暮寒?!我们暗盟里的人好歹也都是名门出身!一个月的零钱至少也得五十万!如果一朵都买不起,你还来求个什麽婚?!一句话,到底买不买?!”
残垣立刻点头如捣蒜。能不买吗?!靠!
一边的暮寒则丝毫不在乎那几个女人玩弄残垣,离开他一个劲的和王子躲在角落里下围棋。反正天塌下来,那群人会给他扛著的!呵呵。
残垣疲惫的走到梅落面前,刚要打起精神说点什麽的时候,梅落倒率先开了口:“想娶我们家暮寒是不是?没关系,你娶吧,我没有意见!”
残垣惊喜的望著这个女子,他原以为这个人看上去最阴险最卑鄙最下流,所以肯定很难应付,没想到这位小姐这麽好说话,简直通情达理大家闺秀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自己居然会看错人。可是,就在残垣还未因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人而悔过的时候,梅落再开口:“对了,不要忘了,你们宇田家族的两兄弟命都是我救的,所以,你们的命都是我的!所以,我是你们的主人!”
“……”前言收回!这个女人果然是最阴险最卑鄙最下流,外加最无耻的人!
“呵呵,残垣,你也不要这麽居丧嘛!”惊泪来到残垣身边,挥挥手中的一方纱巾,柔弱无骨的倚在残垣身上,娇笑到,“梅落她就是这样子的一点都没什麽意思你说是不是?!放心,泪姐我是不会为难你的,我只需要你帮一个小忙就行了,怎麽样?”
“小忙?!”无数的冷汗滑下,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对了,他似乎看到惊泪挥动手巾的时候好象有什麽奇怪的特殊的来路不明的味道窜进自己的口腔中……
“是啊,真的只是小忙?!”惊泪惟恐残垣不信,非常诚恳的说到,“呐,我只是最近又研究出了一种新药,你要不要帮我试试药性?放心,不会有事的!虽然上用来实验的老鼠死了三只兔子死了两只,但是,我相信阎罗门的残垣也绝对不是那麽的不中用的对不对?!好了,你现在有什麽感觉没有?”
“我该有什麽感觉吗?”残垣疑惑的问到,同时他悲哀的发现他似乎在这群乱七八糟的女人面前变笨了!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无非就是爱上一个石暮寒啊!他残垣何错之有啊?!
“咦?”惊泪退後两步,诧异的打量残垣两眼,“难道……”

看著她眼中惊喜的泡泡越冒越多,残垣越来越觉得自己死到临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惊泪欢呼一声:“!!这麽说来我的新药研究成功了?!哈哈!我就知道,凭我惊泪的聪明才智什麽事搞不定啊,哈哈!我真是天才!……那个,残垣,你真是太好饿,我原还以为你会挂掉,我还原以为我得为暮寒从新找一个男人呢,呵呵,这下用了──”
就在惊泪还没高兴完,残垣就“砰”的很大一声栽到在地!得意忘形的惊泪愕然的停下自己夸张的欢庆动作,愣愣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人面色发白,双眸紧闭,好久才是一副受打击的样子,呢喃自语:“难道……我的药又失败了吗……怎麽这样……”

拜惊泪所赐,残垣再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也拜惊泪所赐,残垣逃过了暗盟其他人的暗算!
也因此,残垣梦寐以求的婚礼得以正常举行。
可是,这到底是一场什麽样的婚礼啊?!残垣忍不住的想骂人!这是他和暮寒的婚礼吗?!怎麽搞得跟养猪场似的?!
残垣也终於见识到了暗盟的可怕之,原来他以前见的那些都只能算是小儿科啊!看看著都是些什麽情形?!
布置唯美梦幻的教堂内是一个个俊男靓女,他们都表情激动得跟自己结婚似的!而且,激动得无法控制的牧师一边咬著一只硕大的鸡腿一边悠哉悠哉的温习著一本小小的圣经,以备不时之需!那是残垣见过的最奇怪的牧师,穿著潇洒的中国古代的长袍,及腰的长发秀美靓丽。额上的发带也非常的漂亮,可是,从这个人身上,完全找不到一点牧师该有的样子,光是那身打扮都足以叫人瞠目结舌半天。对此,无言的残垣早就做好了准备,因为暮寒跟他说过,这个叫做凌邪见的家夥绝对绝对是暗盟若干个怪物中的一个,不能见怪!
好吧,不看那个人。可是,这些家夥能不能在他的婚礼上不那麽的吵?!还有,那些到乱飞的是什麽东西?!跳到桌子上的又是些什麽?!他明明记得他可没请那些阿猫阿狗啊!
看著残垣隐隐在发怒的边缘,暮寒忙凑过去说到:“残垣,你忍忍啦,这些你以後就会见怪不怪啦!那只不过是秋千在来参加婚礼的路上拣回来的小动物而已!”
见老婆大人都说话了,残垣的怒气立刻烟消云散,他摸摸暮寒柔软的短发,悄声道:“你怎麽出来了,他们肯放你出来吗?是不是想我了?”
“讨厌!”暮寒红了脸,“你什麽时候变成这样了?!你再逗我就不嫁给你了,反正还来的及!哼!”
“好了!不要生气,亲亲──”凑过去的嘴没碰到意想之中的芳香,残垣诧异的睁的眼,这才看清楚,他的暮寒已被拖出三尺之远。
“敢趁乱偷吃?!哼哼!”汉宫秋阴笑著把暮寒从残垣的眼前硬生生的拖离。残垣暗暗下定决心,结了婚过後,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带暮寒逃出这个鬼地方!
“暗盟是暮寒的家,所以,请你不要把他带得太远。”一个有些冰凉的清秀声音在身侧响起,残垣疑惑的回头,看到一个有著透明淡紫色水晶眼眸的男孩张眼睛望著前方。
那双眼眸是残垣见过的最特别的眼眸,那麽包罗万象,却又浩淼如烟,仿佛看透一切。真的是特别的眼睛啊。残垣知道,这个男孩,叫做风恋树,他,什麽都看不见。
沈默了一下,残垣说到:“大概,没人能把他带走吧,毕竟他的心在这里。”
风恋树淡淡的笑了,道:“那麽,谢谢你!”那样快乐的笑,发至肺腑,不带著一点世俗的尘埃,干净得无与伦比!
“为什麽?!”残垣自认为自己没什麽值得被感谢的,毕竟自己曾经还是那样残忍的给暮寒带来痛苦。
“因为,”风恋树继续笑著,“你给了暮寒幸福!总之,就是,谢谢你!”轻柔的话语,却掷地有声!
残垣呆楞的看著这个少年向他鞠躬後转身离开。真的是奇怪的人啊,暗盟,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组织?!它又是为什麽而存在?!残垣突然发现,他居然对这个除了在它叫做暗盟其余一无所知的组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真是要命!
好不容易终於清净了。和谐的音乐在高大的教堂里回荡!据说这座教堂是暗盟专门为BL所修的,因为在这里,他们终於可以和相爱的同性结婚!那是所有恋人最期待的结局。
一身洁白西装把自己修长的身型衬托得更加挺拔的残垣居然在这关键的时刻有点紧张,因为,他的暮寒终於就要完全从所有意义上来说真正的属於他一个人了!可马上,他的紧张就被惊愕所代替!因为,有四个男人抬著一具跟棺材有99%的相似度的东西进来了!而且,那四个男人,如果自己没弄错,有两个还是今天的伴郎!
“这是怎麽回事?!”残垣大声喊到。有送人家婚礼棺材的吗?!虽然他早就知道暗盟的人古怪,可也不至於送棺材啊!
身後夏悱彻拍拍残垣的肩膀,友善的解释:“那是丫头,你们的证婚人。”
“丫头?”残垣一愣,看著那具被洁白的丝绸所遮盖的巨大的水晶棺材,那里面真的躺著一个人吗?暮寒曾经跟他说过,丫头是一个沈睡了很多年很多年都没有醒过的女孩,她依靠著夜明珠的光芒维持著生命。至於那其个性格怪异的女人为什麽守在她身边,为何会要死心塌地的守著她并且坚信著她总有一天将会醒来这样的事,暮寒也不知道,他们只是简单的喜欢这个组织,并且在这里聚集罢了,就像阔别了许久的朋友在某一个地方相聚,似乎就简单的仅仅如此而已。真叫人匪夷所思!
身为伴郎的索猎掀开丝绸,残垣明显的感觉到教堂里的气氛一下子转变得极为的彻底,每个人的神情都变得非常的严肃!或者虔诚!他们都凝视那距棺材里的人,残垣惊讶的发现那只是一个看上去不满十五岁的小女孩,穿著洁白的衬衣,洁白的短裙,可是,在她的头顶,水晶棺材上方,悬挂著一刻夜明珠,泛著隐隐可见的柔和的微微的光芒。在那样奇怪的棺材内,有著更奇怪的东西,一把漆黑的油纸伞!
不知为何,残垣的心也突然像受到猛烈的抨击,使他觉得眼前的棺材和棺材里的人都是那麽的圣洁!
优雅的结婚进行曲响起,残垣转过头,看到了他未来的另一办缓缓朝他走来,就像是天使一样带著光环从天堂降临到人间。呵呵,暮寒居然会穿裙子,哈哈!残垣忍不住的笑了。

“你真幸运!”夏悱彻羡慕的说到,“这还是暗盟内部第一进行如此完整幸福的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婚礼!但愿,幸福就此开始吧。”
没有回头,残垣真心的说到:“谢谢你!”就像那个双目失明的男孩说的一样诚恳。在他身後的夏悱彻了然的微笑。
暮寒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会有这样遥远的距离,明明就要在一起了,却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知道手触摸到他的手,传来另人安心的温暖後才送了一口气,他,终於来到他身边了,也终於,得到他的心了!这恐怕是他这辈子偷过的最珍贵的东西了吧,残垣,我爱你……

“残垣先生,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你都愿意娶石暮寒先生为妻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毫不犹豫的坚定,和毫不後悔的誓言。
“石暮寒先生,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你都愿意嫁给残垣先生远陪伴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吗?”
“我──”
“暮寒!”坐在最前排的石朝寒突然站起来,激动的拉住石暮寒的手,紧张的说到,“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毕竟你不结婚也没有关系,哥哥养得起你啊!你可要想清楚啊,那个家夥曾经那麽伤害过你,谁能保证他以後不做出什麽再伤害你的举动,你可要三思啊!要不回家里来,我们兄弟两一起相依为命一辈子?”
“哥……”石暮寒头大的看著自己的哥哥,这个时候居然跑来问到还要不要考虑结婚,他可都已经站在教堂里了啊!到底是谁没想清楚啊?!
这就叫好事多磨吗?!残垣愤愤的拉开石朝寒碰到的自己宝贝老婆的手!把人圈进自己怀里,说到:“我肯定,我能给他幸福!所以,请你,不要来捣乱了!”最後那句几乎是从牙齿里蹦出来的!
可是,石朝寒根本就没管那个当新郎的有多冒火,他只是很不舍的再抓住自己弟弟的手,留恋的说到:“暮寒啊,真的!哥哥绝对养得起你!一嫁给一个人就等於献出了一生,你真的真的就那麽不再给自己一机会了吗?”
“哥──”暮寒揉著发疼的额角,他突然觉得自己家里的哥哥怎麽罗嗦到了这个程度?以前怎麽没发觉?!
“石朝寒!”残垣要不是看在这个人即将成为他的大舅子的份上,早一脚把他踹出去了,哪还伦得到他在这里搞这种无聊的破坏!
教堂的大门突然轰然大开,由玄关走进来几个人,使得教堂内的一部分人惊异的张大了嘴,另一部分人得意的笑咧了嘴。
石暮寒马上明白了,如果不是凑热闹,暗盟里的人怎麽可能由世界各地来的这麽整齐!亏得他还原以为是他们之间的友情作祟呢,这年头,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从门外进来的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年轻人并扶著一个头发白的老人。那个年轻人大家都见过了,宇田鸠!那个老人,宇田件!至於那对中年夫妇──
“妈!”石家两兄弟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败家子!结婚了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害得还要亲家爷爷亲自走一趟通知我们,丢不丢人啊你们?!”石妈妈冲上来就是对石朝寒一阵暴打,看得残垣心惊胆战,连忙把暮寒藏在自己怀中,免受摧残。这恐怕是史上最暴力的母亲了吧,可是,即使这样,也不至於不让他参加婚礼啊……但是,话又说回来,自己不也没让宇田家族的人来这里……不对,情况不同……
残垣现在非常的痛恨那个发明“一波三折”这个成语的家夥,恨不能将之碎尸万段!想他普普通通(?!)一个残垣,无非就是当了几天(?!)杀手!干了几个(?!)对社会没做过什麽贡献的小(?!)角色,就非得遭受如此不人道的待遇吗?!
本来还是一副准备抓狂状态的石妈妈在看到残垣後,眼中立刻闪著耀眼的光芒,口水差点流得溅地三尺,她赶忙整理整理自己的著装,换上一副笑脸,希望在这未来的女婿(?)面前挽回自己刚开始一不小心丢掉的颜面:“那个……你就是我们暮寒看上的,不不,你就是看上我们暮寒的人吗?!呵呵,真是独具慧眼啊,我们暮寒是秀外慧中,心灵手巧(当小偷叫心灵手巧?!),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你可真是选对了人啊!”
“……”这就是同人女外加暴力女再外加哈美型的妈妈级别的人物的可怕之吗?!尽管如此,残垣还是对未来的岳母大人恭敬的弯腰:“母亲大人说的是,暮寒的确是万中挑一的。”
“呵呵,真会说话,真招人喜欢。”石妈妈说著手就要伸过来想趁机揩油,暮寒赶紧从残垣怀中冒出来拉住自己的妈的手紧张的道:“妈!我现在在结婚啊!你不要捣乱!”
没有达到目的,石妈妈略显遗憾的收回手,埋怨的看著自己的小儿子:“你还好意思说!结婚居然都不通知我和你爸,还有没有想过你是从我肚子里跑出来的,不孝子!看我不扁你!” 魔爪再出击,这目标是暮寒的耳朵。立刻有两个男人赶忙行动,各自把自己的老婆往怀里带。
石父在老婆耳朵边小声说到:“注意形象,这麽多客人,大家都在呢!更何况,是你自己说要渡假,不参加他们的婚礼的。”
“我明明就没有说!”
“没有吗?”
“有吗?”
“没有吗?”

“有吗?”
……
众人只觉得头顶有只奇怪的小鸟叫嚣著飞过……
不管那边,残垣看著这边两个多出来的人,皱著眉头:“你们来干什麽?!”
“哟!怎麽说我们也是你的家属,你那麽说就未免太客气了啦!”宇田鸠脸皮厚的找个地方就扶著自家爷爷坐下来,那表情就是,看你有胆子撵我走!
“你──”
“残垣,”暮寒拉拉残垣的衣服,小声说到,“是我叫爸爸去请他们来的,他们好歹也是你的亲人,你,不会怪我吧……”
看著暮寒一副自责的表情,残垣赶忙说到:“不是的,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他们也算我血液上的相关者……算了!我结个婚居然会乱成这样子,简直不可思议!”
暮寒微笑:“那个……残垣,恐怕,这是暗盟最不热闹的婚礼了吧,因为这与天堂和岩罗的事情有关,所以大家放过了砸我们婚礼的机会而把精力留著折腾岩罗去了,因为,比起你和我结婚这种事,还是狂扁自己痛恨的岩罗更显得有意思些!”
“是吗……”好恐怖的组织啊!残垣暗暗下定决心,将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做欺负暗盟的人的事,否则他将会吃不了兜著走!
“阿鸷!”宇田件走到两个人的身边,将两枚制作精美的戒指放到石暮寒的手中说到:“这只是宇田家族的一点心意,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宇田家认祖归宗!”
“谁稀罕你们宇田家族啊──”那两颗钻石似乎挺大的……
“残垣!”暮寒瞪了残垣一眼,立刻和颜悦色的对宇田件笑到:“爷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回去的!残垣,你说是不是?”
摄於老婆的权威,残垣别扭的转过头,咳嗽两声,道:“好了,好了,回去就是了!真是的,罗嗦的老头!你们宇田家族有什麽好啊!”
“残垣──”
“我不是都说了回去了嘛,老婆你不要生气!”
不管残垣的口气多麽的恶劣,但宇田件还是很高兴,因为残垣会那麽说就代表他真的会回宇田家族了,怎麽说,那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毕竟,自己人单力薄的宇田家族又有了一个後继者!虽然他爱上的是一个男人,娶的也是一个男人!但是,宇田家族好歹还有著一个宇田鸠,照那小子每天换个女人的速度来看绝对不会爱上男人的,所以,他们宇田家族还不至於没後吧……呵呵,只要残垣肯回宇田家族就好!
“哎呀,我好象看到丫头的手动了一下!”凌邪见突然大叫一声。
人群立刻蜂涌向前,都想看一下那个睡了几千几百几万年的人是不是终於良心发现要醒过来了,於是,从未出现过的拥挤场面得以在此重见天日。
“请问!”无视现场越来越吵的场面,残垣大声的喊到:“我可以和暮寒结婚了吗?!你们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残垣!”暮寒反而对未来老公有些幸灾乐祸,“这种场面你最好还是适合些好,因为……暗盟通常都是这样的!”
“是吗……”大概可以预示到自己的未来将是怎样的黑暗,残垣一点也不乐观啊,不过,只要能和暮寒在一起,就什麽都可以不计较了吧!
不管那些人吵架打架爬桌子或者扔骨头之类的,残垣拿起一颗戒指神圣的套上暮寒左手的无名指,然後装著严肃的问到:“石暮寒先生,你愿意嫁给我吗?”
“笨蛋!都戴了戒指才问,我能否定吗?”暮寒开心的笑著。
“当然不能!”低头一个虔诚的亲吻,自己见证自己的婚礼。其他的人,请无视……
脱离自家母亲大人的魔掌的石朝寒从人群中钻出来,却被一大束撞个满怀,他愕然的望著自己的弟弟:“你干什麽?!”
“哥,你也见到了,你看这情形,我想我们还是先走了吧,你先抱著,你看谁需要你就给谁吧。谢谢了,再见!”
石朝寒眼睁睁的看著新郎和新娘在没人阻挡的情况下逃之夭夭,而自己而却对手中一大束的鲜犯难。许久过後,他突然想起,他自己似乎……好象……大概……或许……粉过敏……
眼前一黑,石朝寒倒了下去,宇田鸠眼明手快的一把捞起他和那束,看看现场那堆围在一具棺材前兴奋异常的人,然後抿了抿薄唇,先把人带走再说!
从人堆里爬出来的凌邪见看著没了新郎没了新娘的礼堂,幡然醒悟,他才是那个办正事的牧师!可是,人呢?

古旧的大门再被打开,这,残垣终於带回了他真正想要带回来的人。
两个男人手拉著手已别人眼中怪异的姿势自己眼中幸福的姿势想里面走去。秋的风已经变得冰冷如骨了。残垣把暮寒拥进自己的风衣里,两个人一同站在空旷的院落里一起仰望天空。
“冬天快要来了吧。”暮寒轻轻的说到。
“嗯!”残垣点点头,亲吻怀中的人的头发,温柔的问到,“冬天,想走哪里去玩?”
“……”暮寒却突然推开残垣,远离那温暖的怀抱,直视那双以前全是一片忧郁而现在却完全覆盖柔情的眼眸,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到,“你到底还要瞒我到什麽时候呢?”
“什麽?!”残垣一时没反应过来。
叹息一声,暮寒转过头望著左边角落里那间屋子,有些不是滋味的道:“你和你的!烟之间……你和那个像百合一样漂亮的女孩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麽事?!难道你要永远的瞒住我吗?!”最後是因恼怒而愤然的大喊。虽然自己对自己说过多少,!烟在残垣心中是特别的!自己永远也无法和一个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相比的!可是,可是无论如何,自己都没想象中的那麽伟大,那麽宽容!原来自己还是这麽的小气啊!暮寒的双眼不由自主的红了,为的是自己的小肚鸡肠!
“暮寒……”残垣抬起暮寒的头,温热的手指拂去那滚烫的泪珠,“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一点跟你说清楚的。否则,我们之间,也用不著有那麽的痛苦了!”
“是吗?你可以不用……理我的小心眼的……”暮寒抽噎著说到。
“怎麽可能!”再把心爱的人拥进怀里,免得他被风吹凉,残垣温柔的笑了,“毕竟,你是我爱的人!所以,!烟,也应该会原谅我们吧。”
“原谅?”怎麽会用这样一个词?
“来,跟我来,我带你去那个房间!”残垣牵著暮寒的手,把他带到那个暮寒从未进去过的房间门口。
盯在这个自己嫉妒过的人的房间,暮寒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勇气进去,他害怕里面全是!烟和残垣的所有过往,自己一进去,就破坏那一切的和谐。踌躇了一下,暮寒突然笑到:“我就……不进去了吧……”在心底鄙视自己,真是窝囊的人啊,居然逃避现实。
残垣看著暮寒,然後坚定的拉著他,进入了那个房间。
面对满屋的画架,暮寒有些愕然。就这些,屋内就只有这些?!不是应该会出现些什麽女孩用过的其他什麽东西吧,为什麽全都只有画?
“这是,什麽?”
环住惊讶的人,残垣在他的耳边呢喃:“!眼的画啊!”
“我知道是她的画!”暮寒小声的说到,“可是,怎麽会只有她的画?!还有,不要靠我靠得这麽近!”
“怎麽了!你不要忘了我们已经结婚了啊!”
“这里是中国,中国不接受同性之间的婚姻关系的!”石暮寒硬是把残垣推出一米之外,因为他实在无非坦然的面对残垣和自己,在他的心里,总觉得对!烟有著的亏欠,是他,抢走了她的残垣。
残垣看了前方的人影好一会儿,突然开口说到:“我和!烟,是高中认识的!那个时候,她画画画得非常的好。她说她将来还要读美院呢。她是一个孤儿,跟这个小镇的孤儿院里的所有孤儿一样,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无需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烟从来都不为自己是个孤儿而自卑,那时的我,还只是学校里的一个小混混呢。可是,後来我们成了好朋友,因为她也喜欢百合……“
“什麽叫做她也喜欢百合啊?!难道你以前就喜欢百合吗?!难道你不是喜欢上她才喜欢百合的吗?!”没有回头,暮寒的声音听起来酸得要命。
残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上前搂住这个因吃醋而害羞的人,说到:“你,是不是还在吃!烟的醋啊?”
“谁吃醋了?!”被说中痛的人立刻变得面红耳赤,他转过身狠狠的瞪著残垣,气红的眼就快要滴下泪来。
“好好!你没吃醋!我的错,我的错!”残垣连忙摆手,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家老婆给惹哭了,那他可就惨了,首先就会心疼死,无奈的笑了一下,残垣指著那张!烟的画像说到:“你看,!烟长得一点也不像百合……但是,她喜欢百合,就像我喜欢百合一样,而我喜欢百合,是因为,母亲喜欢百合──”
“原来你恋母啊!”暮寒不服气的把头扭到一边,口气生硬的说到。嘴角却微微的上扬了起来,残垣会那麽说,也就不是说他是因为喜欢像百合一样的!烟而喜欢百合的了,也就是说,屋子前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百合并不单单只是为了纪念!烟而种的了。那麽,自己还为什麽要钻这种毫无意义的牛角尖呢?!
看著暮寒气都都的脸,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的气,残垣还以为又是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解释到:“没有呢!日本人的恋母情结可比我严重多了,更何况,我还只是半个日本人呢!但是,我和!烟之间的关系,应该说为知己吧!那时的我年少气盛,而!烟却静得像水一样,我们作为朋友是很好的互补。可是,!烟却对我说她爱我……”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暮寒因惊异而睁大了眼,他们两个人之间,果然还是不简单!
“该怎麽说呢,那个时候的自己除了事业与为母亲在宇田家族所受的折磨而痛恨著,一心想要出人头地。所以,根本就无暇顾及自己的感情,当然,我是真的把!烟当做自己的好朋友,非常非常好的那种。也就是在上高二的时候,我加入了阎罗门,或者确切的说应该是我和岩罗,索猎成立了阎罗门!那个时候的我们都有著悲痛的过去,和扳倒对手的决心,於是,不顾一切的在香港开始了黑暗的谋杀事业,老实说,那是我遇到你之前最快乐的日子。因为流浪的我们,终於有了一个自己的家,虽然那个家是在肮脏的金钱和贪婪的血腥上建立的……”

“残垣……”暮寒心疼的看著残垣,他以为,阎罗门里的人就像暗盟里的人一样,友好,亲切,为了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那样不计较一切後果,可是,他忘了,阎罗门没有暗盟那麽大的权力和空间,不足够他们挥霍!而暗盟里的人,也是从来不杀人的!所以,他无法了解夺做别人的生命的时候自己内心所受到的强烈谴责!暮寒拉住残垣的手,小声的安慰到:“那些日子,都已经过去了……”
“当然!”残垣握紧了暮寒的手,露出一丝微笑,“真的都已经过去了!老实说,现在都还有些不敢相信!!烟死在两年前的那场车祸中,宇田家的那两个人都说那是意外,我却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意外,毕竟,!烟是真的已经死了啊!我一直认为!烟是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就不会有人找上她,因为她是我唯一的让别人有可趁之机的好朋友,那天,我对一个自己亲手从马路上救下的小男孩一见锺情!荒唐得无法想象是不是?!暮寒,我在两年前就已经爱上了你!!!可是,!烟却为了让我开心,特地跑出去买菜,结果,就再也没回来过!”
暮寒因震惊而蹦直了身子,如果这样推下来的话,那麽间接害死!烟的凶手就是他了!!!而他,却还在这里为了和!烟争在残垣心目中的位置!!和无辜的!烟比起来,自己是多麽的该死!
“暮寒?!”残垣察觉到暮寒的异样,连忙关心的问到,“你怎麽了?!脸色怎麽这麽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暮寒抬起苍白的脸,颤抖著唇,许久才说到:“这麽说来,是我害死了!烟,是不是?”
“不,一切与你无关,是我害死她的!”残垣心痛的拥著暮寒,沈痛的说到:“所以,两年来,我一直活在对她的愧疚里,假装她还活著,假装自己爱著她……直到你出现!暮寒,我再也不想过那种痛苦的日子了,那样的暗无天日,我被自责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暮寒,请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让我一个人再回到这里!!烟,她也不希望任何人为她而痛苦吧!”
“嗯!”暮寒庄重的点了点头,在他自己看来,却像是在对!烟承诺,“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因为,你爱我?!”残垣微笑。
“是,因为你爱我!”暮寒反将一军,也跟著微笑。!烟,你将会看到,我们生活得很幸福……也祝你幸福……
“好吧。”残垣认栽的承认,“因为,我爱你!”

END──────

好了,终於完了,再不完我就彻底的不活了!这个故事为了凑起那6万字我可是咬牙坚持,一口认定“好死不如赖活著”的道理,嘿嘿,终於大功告成,不枉此生啊!谢谢各位捧场同样坚持把它看完。
NEXT :《古代白痴现代笨蛋》
CP:凤栖梧、款径
梗概:假神偷暮寒结婚跟个男人跑了,真神偷又不是自己这边的,所以,款径同志硬著头皮出动去偷一颗在故宫博物馆展览的来路不明的绝世罕见的夜明珠,结果被带到了古代明朝,被栖凤山庄的庄主凤栖梧当成卧底间谍奸细等等等!於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款径与凤栖梧之间的周旋开始了,於是,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的故事开始了。
写久了现代的,跑去写点古代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