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狐狸爹(父子)――――我本轻狂

文案
世人都说他爹是浊世佳公子,青年才俊,识大体,晓大义
他真想看看他们是不是都是瞎子傻子,
要他说,他爹就是擅长坑蒙拐骗偷,专职吃喝嫖赌抽(抽风的意思)笑起来见牙不见眼的成精的狐狸。(不是狐狸精,那是说女人的,我爹是男的,小家伙义正严词)
还是先祖爷爷总结的好,他在的地方就是"鸡飞狗跳阎王避"
不过不得不说,狐狸爹是个好爹爹,所以小爷我认了

第 1 章
骗子!
他这样也叫风流才子!还青年才俊,文才非凡??
一群不长眼的疯子!
他根本就是擅长坑蒙拐骗偷,专职吃喝嫖赌抽(抽风的意思)笑起来见牙不见眼的成精的狐狸!
六岁的娃儿,生得白白净净,眉宇间可以隐隐看出将来祸害苍生的本钱了。身上的衣料也是月白色,任l看了,都会想将来定是一个儒雅的才俊。
可惜此刻瞪圆了杏眼,咬着银牙,稚嫩的小脸非要摆出阴郁的样子,将手上的纸章攥的死死的,小腿走得呼呼生风,俨然是兴师问罪的架势。
走到华美典雅的书房前,看都不看那价值千金的雕镂纹的紫檀木门,“哐"的撞开房门,却发现屋子里没有半个人影,只有龙涎香静静的燃着宣告人去楼空的事实。
“小少爷,少爷一早就出门了。“不知什么时候许伯站到自己背后。虽然一把年纪了,练家子都看得出来他的武功绝对不弱。许伯服侍了三代家主,是看着这一任家主长大的,所以至今还是习惯承他为少爷。
“他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可恶!又让他逃了!虽然很生气,可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对许伯这样的长辈,还是很客气的。
“少爷说等小少爷赞扬他的才华,他就会回来了。“许伯原话传达。
“那他永远别回来了。“小人儿一听这话,更气了。把那张被他攥的皱巴巴的纸拍在和他差不多高的桌子上。竟然拿这个去才子大会,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许伯看了一眼,上面是他熟悉的瘦金体写的"吾家有儿初长成,白白净净惹人疼"最后一笔微微上扬,像是某人心满意足勾起的嘴角。再看看那边气鼓鼓的小人儿,许伯会心一笑:少爷就是那么喜欢逗小少爷。
“当年老爷也曾以此句开头"看小家伙愤愤然,不禁想到少爷小时候。
小家伙嘴里虽不说,可是那疑惑又好奇的眼神出卖了他。
“老爷写的下句是‘鸡飞狗跳阎王避’。”
“我就知道~“小家伙显然很高兴,对他那没见过面的爷爷,更是引为知己,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哼~老狐狸小时候一定是小狐狸~”
“说得好~来~让老狐狸看看他的小狐狸儿子。“刚说完就被人从背后拎起来,转了一圈,落在熟悉的怀抱里。被他说是狐狸的男子,正眯起狭长的凤眼,笑得开心得意,和孩子同样款式的月白长衫穿在他身上,本来是飘然脱俗的仙人气质,可这一笑,只会让人想到一个形容:就是妖孽。
“你说谁是小狐狸!“又是这幅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狐狸相,身上又带着好几种脂粉味,不用猜也知道他去了哪里,还红颜知己!心狐狸~

“我说的是你口中的老狐狸的儿子。”
“那还不是说我!”
“哎~这可是你自己认得,我可什么都没说~“老狐狸晃着扇子推得一干二净。
“你"生气~生气~
“我?“微笑~微笑~
“哼!“转身就走,留下来非被气死不可。
“年轻人就是火气大啊~“尾音轻佻的上扬,表示主人开心的很。若真有尾巴,定然是愉快的摇晃,不用数也知道是九根。

第 2 章
小家伙气冲冲的回到自己房里。一直照顾他的侍女物华一看这架势就立刻明白了少爷又生老爷的气了。
这世家望族理应,要的是人丁兴亡,开枝散叶。可是这秋家却是个特立。上一任主子,也就是秋翼然的父亲,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秋翼然的母亲柳翩然。可惜红颜薄命,早早的就去了。秋大少"翼然"这个名字就是他老爹对妻子的怀念所取的"忆然"的谐音。等到他刚满十六,迎娶了青梅竹马的顾莞儿后,老太爷似是完成了看儿子长大成人的心愿,下去和夫人团聚去了。
再看秋翼然,虽然这些年一项以风流才子被江湖传诵,红粉知己没有3也有28,可是真正迎娶的也只有那一位夫人。而年莞儿死于难产。留下一个男孩。就是让秋大少不惜万金,圈山建阁的孩子秋唯一。 
这秋家绝对算是这当世的一大势力,官、商、侠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明明是做情报,商行起家的。应该隐密才是。可是这一任家主秋翼然偏偏买了万华山,建了仲天阁作为总部。从他出生起,惹祸就是他的本能,可是这二十几年,还是能得各方融洽,在他接受家业后,更是近乎垄断经营。不得不说他是个难得的人物。不过,要不是由他的至交好友杨墨鸿说出,谁会相信他选万华山,建仲天阁,给他取名"唯一。“只是为了表达对这个孩子的珍惜,“万中求唯一"的意思。光这一点,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从此江湖上都知道他秋翼然的软肋只有一个就是他的宝贝儿子秋唯一,但是大家更知道这孩子是他秋大少的逆鳞,胆敢碰触不会死无全尸,而是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世不得超生。这一点在秋唯一三岁的时候,秋大少用鬼皇门一百三十块勉强可以看出是人的活肉块表达了他的意思:既然你自以为是铜皮铁骨,我也只好让你七零八落。这么大手笔,自然也引得许多自诩为武林正派的人士攻击,不过只三个月,就风平浪静了。主要是关于此事,有许多不信的人。
比如那些酒肆里风雪月的才子,就不信和他们天天琴棋书画的儒士是这样心狠的人,再比如养在闺的千金,才不信那温柔的浊世佳公子会做这等凶残之事,而那些商场上的滑头觉得这秋小狐狸怎么会作这样吃力不讨好的蚀本买卖,官场上的朋友觉得他秋翼然懂得进退,不会做这等滔天祸事,江湖人也不尽信,毕竟谁也没听说他秋翼然是个高手不是,不是高手又怎么能一夜之间将鬼皇门弄成人间炼狱?
物华也不信,老爷对待不认识的下人们都那么和善亲切,哪里下得了那个狠手啊~
这江湖真真假假的,不信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这传言,信的人也不敢肆意定论,四两拨千斤。没人知道他用得什么手段,但这一招杀鸡儆猴,是彻底的在江湖上立威的。
不过老爷是真的疼少爷。
少爷性子冷淡,老爷就变着法儿的逗少爷开心,一有什么稀奇玩意都往这送,要月亮绝不给星星,人也隔三差五的往这跑,脾气好的没话说。少爷老是叫老爷"狐狸”,“狐狸"的,老爷也就笑笑就由他去了。哪有家长的样子~不过想想,少爷今年六岁,老爷成亲早,今年也不过二十三。一个像孩子的大人和一个像大人的孩子,说是父子,更像兄弟些。

今儿个,又不知道闹什么别扭了~看着还挺严重。估计老爷一会就来了。物华寻思着该去沏茶了。爷嘴挑,只喝西湖龙井,要当年出的新茶,万华山峰顶的辰时的玉泉水沏。
果然,还没走到院门口就看到那月白的人影摇着扇子走近了,不是秋翼然是谁
“老爷"物华做了个万福。
“还气着呢?“秋翼然微微一笑算是回礼。
“可不是。老爷你快劝劝吧。物华这就给您沏茶去。”
“顺道叫厨房作几样点心送来。”
“物华知道。“想想是自己疏忽了,少爷早上就到找爷,根本没好好吃饭。还是爷了解。
第 3 章
开门一看,小家伙立刻将头转向里面,对他视而不见。
他也不恼,在小家伙再转头的时候,抢先一步凑上前去,突然惊讶的说。“哎呀呀~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为父亏待你了,要你这么委屈的自力更生?”

秋唯一被他惊讶的样子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问"我怎么了?”
“想吃苦瓜的话,告诉爹爹就好啊,爹爹又不会不给你。干吗非把苦瓜种在脸上,不累么?“笑着点了点秋唯一的小脸。
“我才没有钟苦瓜。“不满意的反驳,狐狸就是狐狸,没一句实话,自己怎么就着了他的道呢~暗自气恼。
“好好好~不种苦瓜~“拉过别扭的唯一,抱在怀里哄着"那就别愁眉苦脸的了,给爹爹笑笑,我们种蜜枣吧~”
“哼~才不种蜜枣,“唯一别扭的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习惯占了上风,乖乖趴在爹爹怀里,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种了也会被你偷吃的。”
“爹爹干吗用偷的,光明正大的拿,唯一会不给吗?“有点无奈,在儿子心中他秋大少竟然沦落到要偷蜜枣了?
“不给。“有点得意。f
“真不给?“秋大少摆出一副好委屈的样子。
“好吧。“看到他这样,小唯一马上改口。秋狐狸听到小家伙的回答笑得很小人。
“喂~不是白给的啊~“看到老爹的笑容,为什么有上当的感觉?小唯一立刻想到维护自己的权利,开口争取。
“哦?你要什么?“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小家伙勒索的理直气壮。难道这就是遗传?秋大少在内心反省了一下。
“那我要你把白姐姐的心还给她。”
秋大少决定以后听儿子说话绝对不喝水,想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一代豪杰,险些就被自家儿子的一句话呛死,到了地府都没脸跟别人讲~
看他不应,还以为他要反悔,赶紧加上一句"刚刚是你说的不偷东西啊,别想赖~”
“我什么时候拿过她的心了?“秋大少那个委屈~
“你别想哄我。那天我听到白姐姐亲自和李姐姐说她的一颗心被你偷了,每日思来想去疼得慌。“秋唯一小朋友义正严词的声讨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某人忍笑忍到内伤的表情。白玲珑啊白玲珑,区区是生意人,若不把这笔账不记到你头上,实在对不住自己啊~
完全曲解了秋大少表情的唯一,以为他有什么难,于是换了个口气劝慰"爹爹你就还给她吧。你自己也有,何必偷她的呢?夫子说没有心不能活的,她肯定很难受的紧。”
“傻小子~“秋大少捏捏儿子的脸"爹爹偷它作什么?那种东西又脆弱又麻烦的,给我我都不要。“秋大少发誓这句话是今天最真的真话。
“真没偷?“看样子不像撒谎,秋唯一有点疑惑。
“我发誓。“某人郑重的举起手,终于不用作弊了,久违了啊。
“算了。“一把拉下他的手,偷了就偷了吧,万一老天看到了真罚她怎么办 唯一对白姐姐很愧疚,但是对自己而言还是爹爹重要些不过,自己绝对不会告诉他这个想法,那狐狸知道了,不知道会得意成什么样子~唯一都可以想象的出来他那开心的像偷吃了十只小母鸡的狐狸嘴脸。再感叹,我怎么会是这狐狸的儿子~
“你愿意信我啦?“小东西想什么呢~一会皱眉一会笑的。
“勉强啦。“夫子说做人要大度,小爷不跟你计较~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算了~这才像我儿子啊~秋大少几点欢喜几点愁的感慨。“好了~快吃饭吧。“看物华将茶点端上来了,秋翼然宠溺的揉揉儿子的头发。
“臭死了~“没想到那衣袖上的香粉再刺激了小家伙。小家伙立刻跳起来将秋大少往外赶"臭狐狸!狐狸!我我最讨厌狐狸了!”
“慢点~慢点~小没良心的~“秋大少明白了小家伙气在哪里,笑得开怀的很~
物华笑着摇摇头:这不也挺好~

第 章
日子一晃眼就过去了,眼瞅着秋唯一的生辰就到了,府里上上下下都忙活起来。

好不容易忙完了手里的事,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杨墨鸿这个作"长辈"的自然不能不到。这不,一大早就春风满面的上了门。
“爷,杨公子来了。“留风早早传了口信过来。等杨墨鸿走到大门,这茶果、棋盘都备好了。秋大少也优哉优哉的赖在他的贵妃椅上开始他的点心大会了。
“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爱吃这些玩意。“看着某人不紧不慢的将第二块芙蓉酥放进嘴里,杨墨鸿有些无奈的说。外界对他秋大少的传言神乎其神,哪里知道他有如此孩子心性。想到自己这的来意,又重新振作精神,语重心长的开了口"莞儿走了这么多年了,你也该考虑考虑了。”
椅子上的人微微抬了抬眼"江南发大水了?还是魔教南侵了?难道说那皇城那老头子翘辫子了?” 落黎和宿雨已经识趣的带着下人们离开了。
“你乱说什么啊?“杨墨鸿一惊,迅速的回忆了一下最近的消息。光是如此大不敬的称当今皇帝就要被诛九族啊。“你怎么这样说皇上。”
“既然都没有。你怎么会落魄到要来当媒婆谋生了?“非常无辜的眨眨眼。将最后一块桂糕消灭掉。“那老头皱纹都可以夹死蚊子了,也就这两年的事了,难道说大哥是他失散在外的儿子"他饶有兴趣的目光让杨墨鸿一阵恶寒。作为他秋翼然的好友,他对那小狐狸整人的手段早已体会刻。
“阿然,我不是与你说笑。“尴尬的咳嗽一下,赶紧转移话题, “唯一都快七岁了,你不觉得该再给他找个娘吗?“苦口婆心的劝告。因为他知道秋翼然与顾莞儿并不是像秋伯父、
柳伯母那样两情相悦,所以自然谈不上独身明志。
“不觉得啊~“好像完全不理解某人的意思,看到像被噎住的杨墨鸿,秋狐狸好心的递了一杯茶过去"噎着了?大哥喜欢就光明正大的吃好了,这些点心都是跃然楼的招牌,自己人,不用客气。“说罢,还很友善的将另一盘点心递过去。“说起来,大哥的功夫又进步了,我都没看见你偷吃耶,说起来,上在东方家看上一块绯玉,没好意思说,既然大哥你手段了得,帮我顺出来吧”
秋狐狸说得神采飞扬,杨墨鸿的脸却越来越黑了。他好歹也是个武林盟主,竟然被怀疑偷吃点心噎着?还要被使唤着用师父的独门武功去自己下属家偷东西?
不过,回头想想,自从认识他秋翼然开始,哪一不是这样。
第一见他也不过是唯一这个年纪。元宵佳节,一群世家子弟围着以机智闻名江湖的吴先生要猜灯谜。他打小是在这圈子长大的,打秋翼然一进来,他就看见了。精致的小脸总有点未语先笑的意思,水蓝的小褂,白玉的佩饰,精致但不抢眼。第一来,却凡事礼貌周到,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他还是觉得这个孩子很与众不同。
后来硬拖着他去了灯谜会,许诺若是他赢了,便为他做一件事。秋翼然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好像了解孩子们的博古通今,将其它孩子出的灯谜一一答上。最后只要他出的题没人能答就算他赢。
秋翼然嘴角弯弯的,不知道是笑的前奏还是尾声,将灯挂起, “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打三个字。
答案收起来,有"生小鸡"“合家欢"“分秋色"“一家亲"等等,小狐狸摇摇头将题面揭开,上面是用略显稚嫩的瘦金体写着"两只鸡"杨墨鸿一向镇定自若的脸上,第一跳出了青筋。
孩子们无语,底下立刻嚷嚷着"浅陋”,“粗鄙"不服气的要求再来。小狐狸也不恼,还是原题,只是打七个字。这,大家更认真了,答案也越发五八门,收上来,小狐狸只瞥了一眼便摇头。随意的在上的答案上加了几个字,挂了出来"笨蛋!还是两只鸡。“那表情也是如此神采飞扬。
一直在一旁的吴先生笑着说"小公子好生有趣~”
这边,小狐狸笑够了,听见这话,谦虚的拱拱手"先生见笑了。各位哥哥饱读诗书,翼然才疏学浅,不敢班门弄斧。只是,与人有约在先"让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自己看得是杨墨鸿之后,分明就是说我耍你们是受此人指使,寻仇抱怨要找正主~可怜的杨墨鸿小朋友就这样被人卖了,还欠他人情。当然,这件事是他长大后才明白的,当时只在欢喜自己被他当成朋友。小狐狸才继续说"得以险胜,不过是阳春白雪之于下里巴人,各位承让罢了。”
就是这几句话让吴允恩吴先生成了秋翼然的老师,这是后话。
秋翼然早停了口,看杨墨鸿不知何时神游天外,一个人似是开心又是无奈的表情,难得有良心的静默。很多事,不是不明白,而是太明白,才要装作不明白。
第 5 章
“去吧唯一带过来。“秋翼然吩咐宿雨。“既然大哥坚持的话。看看也无妨。不过既然是给唯一找娘,当然要让唯一选。“秋大少脸上是诚恳的不像话的表情。
杨墨鸿早已回神,知道自己失态了。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让他改了主意,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递过一沓名册,秋翼然没动。
“杨世伯好。“唯一礼貌的和杨墨鸿打招呼。又看向秋翼然。“爹,你找我。“秋狐狸在心里盘算以后是不是要多让别人来走动走动,这小家伙只有在人前才会这么乖~
“杨叔叔有话跟你说~“立刻把麻烦丢过去。 r
“唯一啊~你有没有想过要多个人和你爹爹一起疼你?“唯一怎么看都比那小子好说话的多,看这表情多么正直啊~杨墨鸿这样想着。
“没有。“秋唯一字正腔圆,毫不犹豫。
“那个"这个就是遗传吗汗"别人都有爹和娘,唯一为什么不要娘呢?”
“我暂时没那个能力。“瞥一眼笑得奸诈得意的某人,唯一无奈的说。
“这和能力有什么关系?“杨墨鸿茫然。

“一个就够麻烦了,我暂时没能力应付更多的麻烦。“反正杨叔叔是他的朋友,说实话无所谓吧。看着某人装出受伤的样子,唯一嘴角抽动了一下。
“不会啊"这换成杨墨鸿和唯一同时恶寒了一下,实在无法想象两个秋翼然在一起的样子,那一定很恐怖,他想今晚他要作噩梦了,所以立刻转移了目标,指着其中一副画像"阿然,你和唯一一块看看,这位韩姑娘脾气很好的~”
“相貌平庸~“大狐狸评论。
“没他好看。“小狐狸总结。
“那看看这位李小姐可是京城第一美人。“挑样貌,好办~立刻换一副。
“妖娆有余~“大狐狸摇头。
“端庄不足。“小狐狸耸肩。
“公孙大人的千金,知书达理。“换。
“面色苍白~“大狐狸开头。
“太过病弱。“小狐狸结尾。
“叶堡主的妹妹自小习武,个性活泼"再换。
“吵闹麻烦~“大狐狸摇摇扇子。
“没有气质。“小狐狸吃口点心。

半个时辰后。
“这位何小姐能文能武,家世清白,样貌上乘,精通音律,八字相合"杨墨鸿一口气没换,脸都憋红了,终于说完了这位完美小姐。哼哼~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这是今天的王牌选手,绝对挑不出问题。
唯一略微皱了皱眉头,这人还真挑不出什么。看向秋翼然。
“好一位奇女子~“秋大少拍拍手,只是他刚好吃饱喝足,这拍手,不知道是赞扬这位姑娘的完美,还是在拍点心渣。 
“那就这么定了。“杨墨鸿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感谢你,不管你是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耶稣上帝~还是妖魔鬼怪超人无敌,哪怕孙悟空的二师弟我都刻、诚恳、认真、特别、非常、宇宙超级霹雳无敌的感激你让我今天的努力没有白费啊~
(众人:那个时候有人知道上帝和超人吗?轻狂:IMPOSSIBLE IS NOTHING也许他被l附身了~这年头穿越流行啊~)
可是还没等他感慨完,秋大少继续说"这么完美,完美的不是人啊~”
“不是人,那就是妖。“唯一小朋友童言无忌。
“可是她还是人的样子啊~“秋狐狸继续启发。
“这就是人妖啊~“唯一恍然大悟。
老狐狸赞许的摸摸小狐狸的头。
“也可以是神仙"杨墨鸿咬牙切齿。
“对哦~“秋狐狸了然"又是神仙,又是精怪,病的不轻啊~”
“爹爹,这是什么病?“唯一勤学好问。
“这就叫神经病~“秋狐狸诲人不倦。
“咳咳~此事暂缓。“看着对面一大一小两只狐狸。杨墨鸿决定收回前言,他们一样难缠。他怎么能把人家姑娘嫁到这样的人家,根本是往火坑里推啊~

很多年以后,杨墨鸿才明白那年秋翼然为他送行时所说的"唯一有我就够了。“是什么意思。他总是太晚明白,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发现他从来不懂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根本不曾想过让他懂,那个人自始至终要的那个唯一唯一啊

第 6 章
这边送走了杨墨鸿,又理了几封急件,老皇帝不知怎么染了风寒,众位皇子都有所动静秋翼然不明所以的勾起嘴角,想着不如哪天这仲天阁不想管了,去当算命先生也不错啊~专门预言l的死期,不死就让落黎做了他~不错不错~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淡淡的目光再扫过轩辕锦的名字,“五殿下~“笑得越发温和起来,动了动手腕,那密函就如飞蛾般扑向火焰,片刻就成了灰烬。
沐浴完,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见一团东西蜷在床上,不是小家伙是l~小家伙穿的乱七八糟的衣服说明他是敷衍物华先睡了,又偷偷跑过来的。此时已是夜,不知他等了多久,大约是倦了,才从他的"专座"对面的软榻移到床上,结果就以这样别扭的姿势睡着了。
秋翼然微微皱眉,看向角落的阴影,知道主子责怪自己没有通报,影子用手比划了一个请罚的姿势。许是此刻的心情太柔软,秋翼然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想把小东西别扭的姿势调整一下,这样睡下去,明天有得受的。大概心里一直有着惦念,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小家伙勉强睁开眼,抓住秋翼然,迷迷糊糊的问"你是不是真的想娶妻?”
“你呢?是不是真的想要娘?“秋狐狸反问。
“不想。“真的不想七岁的孩子,多少是明白一些事的,更何况他本身早慧。
“那不就结了。“沐浴完的热气已经散了,秋翼然身上又恢复了冰凉。“我和唯一是一样的啊。”
“谁像你一样,一脸桃"这是唯一熟悉的那个人特有的体温,从小他就一直尝试温暖,因为他怕那个人的心也是这样凉,怕他会孤单可是自己真的不想再有一个人站在他和爹爹中间,哪怕他说他真的孤单好自私是不是
“什么啊~我这明明是桃子~“秋大少装模做样的拉拉自己的脸。
“哼~这就结果了啊~我是不是快有弟弟妹妹了?“瞪一眼笑容满面的某狐狸。
“傻孩子~“安抚拍拍孩子的背。“只有你是我的唯一啊~”
“娘是什么样子的"对自己的娘没有任何记忆,除了一副丹青和祠堂,这里没有一丝她存在过的痕迹,自己不曾看到他有任何怀念的举动如果如果是自己不在了他会不会想不起来l是唯一谁的唯一?
“一般好人的样子。“还是会在意啊秋翼然心里微微一动,表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
“那是什么样子?“谁问你这个了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秋大少诚恳认真。
““咬牙切齿"爹?”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我怎么不知道狐狸能当河伯了?“竟然拿《洛神赋》蒙我
(据"狗仔队"队长许伯说这狐狸小时候为了争论曹植的此篇作品给先生下巴豆弄得整个府里人仰马翻。你问我为什么是狗仔队?因为前年家里那只狗生了一窝小狗,由许伯照顾,每天排队放风巡逻。所以就有了狗仔队。)
“艳如桃李冷如霜雪秀曼都雅世罕其匹。“被揭穿的某人完全没有愧疚。“这可是狐仙哦~门当户对,种族匹配~”
“切~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狐狸啊~“还门当户对,种族匹配附送一对卫生眼,正应了那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翻白眼~

“也是~像我这样才高八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省略自恋词语无数)的人,自然是少见啊~不过儿子你不用自卑,你将来一定会像爹一样的~“陷入美好的想象中的某人自动忽略了儿子丢过来的枕头。
“谁要像你一样!“我才不要像狐狸
“非也~非也~古语云龙生龙,凤生凤~“摇头晃脑的夫子样"狐狸的儿子吗~自然也是狐狸啦~“狡黠的眨眨眼,得意的捏捏气呼呼的小脸,一字一顿"小~狐~狸~”
“喂你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这是你真正的希望么?希望我继承家业,像你一样么?我是真的希望可以成为让你骄傲的人啊
“我的儿子志向一定要远大~让我好好想想,我儿是做武林第一大魔头呢~还是天下第一大贪官呢?“秋大少歪着头,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
看着秋狐狸理所当然的样子,秋唯一小朋友讲近七年的礼仪涵养发挥到极致,一直在心里自我催眠‘他是我爹’‘他是我爹’‘他是我爹’‘他是我爹’我忍我忍我忍不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正义的唯一小朋友终于发飙
“哪有这样的爹!别人的父亲都是望子成龙,希望儿子习武的,要当一代大侠,或是征战沙场,成为民族英雄,造福苍生,希望儿子学文的考状元,光宗耀祖,名垂青史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值一提?“说得太激动,微红了眼眶,我是真的有努力
“你也说了那是别人。不是我们。“秋翼然叹一口气,难得认真的说"我从来没希望你当什么大侠、英雄,是因为那些人注定是为声明所累,要为天下,为别人而活"不顾反抗,帮唯一掖好被子"我只要我的唯一开开心心,自由自在做自己喜欢的事”
“那你想过别人会怎么看秋家吗?“想起夫子说得三纲五常,忠孝礼仪。这几个字有多重,他明白的
“自己开心就好啦,管别人怎么看~“无所谓的耸耸肩"再说啦,你爹爹我这么人见人爱,见开的,让他们看两眼,又不收观赏费,是我比较亏好不好~“说着拿出床边上的玉算盘,开始算"这怎么可以,以后他们每看我一眼,就收纹银一两,这样算算,一天就是”
“爹我们家很缺钱吗?“有必要笑得那么开心吗
“厄"努力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除了当今皇帝的玉玺,我们家就钱财而言应该什么都比他多吧所以应该不算缺钱吧"认真负责的回答。
““原来我们家这么有钱么唯一在被打击的状态中。
一大一小陷入了对金钱的计算当中,无论怎样的开始,我们有现在就够了,不是吗? 
夜真的长的很啊~

第 7 章

迷迷糊糊的醒来,却觉得整个人都在微微摇晃。
“地震了?“一下子窜起来,立即被打头。
“我的小祖宗~大清早的,说点吉利的话。“说话的是物华,那天晚上竟然偷跑,害自己担心了一早上,他却没事人一样睡得昏天黑地,真是给爷惯坏了
终于看清了位置,自己正在行驶的马车里,虽然说是马车,还真有些委屈这辆车,这里吃的、用的一应俱全,对某些细节苛刻的很想某个人的风格,下意识的扫过自己熟悉的暖玉枕和火鼠裘那个人虽然很重享受,却是绝对不穿狐裘的还说不是狐狸变得~想到这,唯一开心的咧开嘴。“我爹呢?”
“爷有事要理,晚些就到。“有些无奈"真是的,你不该先问我们要去哪吗?“平时那么聪明的孩子,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犯傻。
“去哪?“天真的歪歪脑袋。e
“去蜀中。“物华很期待,毕竟是第一出远门,更何况是那么神秘的蜀中。
“蜀中?去那干吗?“为什么要带我去哪里?“许伯?许伯在在吗?”
“少爷,你找许伯干吗?许伯要照管家里,怎么出得来吗~“找完这个找那个,一刻都不安生,不过也好,这才像个孩子。
赶车的是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样子,见唯一探头出来,回过头来朝他一笑"少爷你醒啦~”
“你是谁?“这是张从来没见过的生面孔。唯一立刻警醒,物华不会武功,自己的武功根基虽然扎实,但根本没有经验可谈,不提也罢。
“小的叫天宝,以前在外院伺候,所以少爷觉得眼生。前天爷调我过来,作少爷的侍从。“少年赶紧解释。

“爷说如果少爷醒了就先吃点东西。“宿雨本来骑着马在前面,听到动静又回到了马车边。说话的人唯一认识,能跟在爹身边进出内院的都算是心腹吧,稍微放心一些,不禁又多打量了宿雨几眼。
“就是,快吃点东西吧,都一天一夜了,你也没觉得饿~“物华也想起来了,赶忙将食盒端到唯一面前,难得还温着,都是唯一喜欢的食物。
“一天一夜?“我不就小睡了一会吗?
“爷说是惊喜,点了你的睡穴。“宿雨充当了解疑人,还是平淡的基本没有起伏的声音,又拿出来一封信。“还吩咐你务必吃完饭再看。”
“先看也是一样的~“竟然对你儿子用这种手段点穴?!伸手想拿,宿雨从容不迫的将信装回怀里,又去探路了,一个字都没有多说。唯一对着那背影咬牙:算你狠!
风卷残云的吃完饭,顺便将饭菜当那只狐狸和棺材脸一起咬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通融一下会怎么样吗~把那狐狸的话当圣旨,这话也是他教的,专用于那种"从百会坏死到承浆"的面瘫男~哼哼~上他说那个郭尚书就是这样的,我记性好吧~(正在路上的秋狐狸打了大大一个喷嚏,自言自语道"看来是醒了~")我咬我咬看得物华好担心,一个劲的问"少爷你牙疼吗?我就说糖不能多吃~”
终于吃完,把拿过信,打开明显是用蜜糖封的口的信封,真是那个人刚吃完糖顺手封的。
我儿唯一:
为父现在去取你的礼物,很快回来~不要太想我~
出门在外,希望我儿刻贯彻我们的"君子协定”。
知名不具
“臭美~谁会想你~“却笑得很开心。好像是第一分开啊~老爹~

(注解:百会 位于两耳尖联机的中点,头顶中央 承浆 嘴唇下方中央凹陷)

番外 没有"君子"的"君子协定”
狐狸的"君子协定"或"约法三章”
协定人:秋翼然秋唯一(目前仍不承认)
撰写人:秋翼然
一 荤素搭配需按时,风云变幻记添衣。
睡觉睡到自然醒,玩乐玩到你开心。
二 我开心希望你一起开心,我不开心还是希望你开心。开心的话,准许你傻笑,不开心的话,可以要求爹抱抱(放心吧,不会笑话你的,要笑也只在心里偷笑,绝对不让你看到)
三 如果有人欺负你爹,你要与爹并肩将他(她)放倒,如果你爹欺负别人,你要在一旁鼓掌吹口哨。如果别人欺负你,要一起将整到对方死翘翘,如果你欺负别人,爹会在一旁做全程指导。
(补充:想我要让我知道,不想我?那绝对不要让我知道。)

概括总结如下:
开不开心都要汇报,赖不赖皮全看需要。
整人恶搞必不可少,只为我心自在逍遥。

第 9 章

曾经是谁一身青衣,也这样说着"狐狸~狐狸~你别娶妻好不好”
“梦吗?“下意识的拂过锁骨中央的胎记,那一小块泪滴似的胎记细长的丹凤眼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色,眼前是熟悉的紫檀雕床顶,其它部分早已冰冷如秋露,只有被小家伙依偎着的胸口还保持着温热,看着小家伙睡着后浅浅的微笑,心情也好起来。支着头,坏心的捏捏小家伙的鼻子"真会难为人啊~“看小家伙不满的哼了一声,快要醒了,立刻轻轻点了他的睡穴,小心的拿火鼠裘将他裹好。“再睡会吧”
“你和宿雨先走。“交给已经从新站在阴影里的人。
“爷"阴影里的人似有担忧。
“去吧。“安抚性的笑笑"让物华也跟着,有个亲近的人在旁边好些。“再看看唯一。
“明白了。“那人不再多说,带着唯一走了。

吩咐了许伯和留风照管仲天阁和生意。秋翼然带着落黎启程了。
昨天小家伙睡着前迷迷糊糊的说"不要弟弟妹妹,有本事你给我个哥哥~“严重打击了秋大少的自尊心。所以此行不仅仅是为了刺探敌情,也是为了给唯一找个"哥哥”。
托千里名驹的福,傍晚十分,两人已经靠近了柳州城。柳州是京城的门户重镇,也是四方贸易交流的中心,京城如果有什么异动,这里一定会有部署。
两人来到靠近城郊的树林,秋翼然突然将马勒住,空气中有血腥味落黎会意,两人立刻前往察探。林子有两队人马,两方人马武功都不弱,被追击的寡不敌众,还在拼死抵抗。
秋翼然微微皱眉,正逢多事之秋,麻烦还是少惹为上,当下决定离开。
就在他准备转身的瞬间,被追击的一队人中,竟然有个人抬头看向这个方向。秋翼然和落黎的武功不弱,就是因为有这种自信,他们才会靠近这里。看向这里的人应该还是少年的样子,好在他周围的那些人没有发现他们,那个眼神,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这么冷静,不,那是像狼一样冷酷的目光。
秋翼然瞳孔收缩了一下,落黎跟着紧张起来,因为他明白这是那个人动了杀机的预兆。片刻后,他却笑了,吩咐落黎"动手,我要他活。“说着,人已经飞掠出去。
两方人马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他已经杀了几个,秋翼然用的纯黑的软剑,月光照在上面,像是被吸收进了黑洞似的,剑柄的盘口做的十分精致,加上之前一直在腰间别着,看起来与腰带无异。此时用起来,众人才发现这也算是难得的神兵利器。落黎也不怠慢,未免暴露身份,并没有用擅长的暗器,换了普通的种类
一炷香以后,只剩四个人:秋翼然、落黎,那个少年和少年一个浑身浴血的侍卫,那个侍卫伤的很重,全凭一片赤诚勉强撑到现在。
少年还是那样的目光看着收剑的人,那人站在一地的鲜血尸体当中,还是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衣,月光柔和的洒了一身,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显得那么圣洁无害,只是眼角沾了一滴血, 显示了他为修罗的事实。似乎感觉到少年的目光,秋翼然侧过头来,轻柔的说"灭口是要这样的做的”
很多年后,当时的少年还会清晰的记得那一天,那个人,还有自己心里那道永世不灭的刻痕
“你是谁?“少年平静心里那一瞬间的震撼。
“从此刻起,成为你师父的人。“秋翼然平静的说。
“我不需要"少年还没说完,那人完全无视。
“我助你登上九五之位,作为交换,你要尽你所能照顾一个人。“秋翼然开了一个少年不可能拒绝的条件。
刚才动手的时候,他看见了少年佩戴的玉佩曦皓,天下只有一块,就是当今圣上已故的妃子,前朝的永安公主所有。十五年前,永安公主为皇帝诞下一名皇子,赐名轩辕祺。少年是谁,不言而喻。
"”

“千里莺啼绿映红, 水村山郭酒旗风"秋翼然环顾四周后,缓缓念到"你就叫映旗吧。”

第 1 章
秋翼然给映旗的第一堂课,是杀了那个仅存的侍卫。
看着映旗瞬间冰冷的眼睛,秋翼然丝毫不为所动,淡淡的说"他的心脉受损,胸骨断裂,根本无法医治,勉强支持也不会超过半个时辰。现在每呼吸一下都如万箭穿心,你还不懂吗?“将剑递过去"以你的出剑速度,不会很痛。”
那把剑在映旗手中有如千斤。母妃仙逝,父皇病重,五哥和七哥权位之争,整个宫廷都是敌人,只有这些母妃的家臣一只在旁辅佐,忠心耿耿。此被迫害,也是他们舍命护送,才能苟延残喘至今如今,却要自己亲手杀死仅剩的一人
“殿下,动手吧。“那位侍卫忍痛扯出一个微笑"他说得对,您这是给小的解脱咳咳"又看向秋翼然"这位先生,既然看得出殿下的身份还挺身而出咳咳恳请先生遵守承诺,来世再报大恩"勉强一揖。“殿下保重王成来生再侍奉您”
“王成"映旗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出奇的平静"一路走好”
落黎有些不忍,把头转到一边。秋翼然不说话,走上前,缓缓将王成的眼睛合上。然后吩咐"落黎,什么都别留下。”
“是。“落黎拿出宿雨配好的化尸水,开始清理现场。e
此刻,他不是唯一温柔的爹爹,不是师长朋友的翼然,他是秋家的家主,无情的王者。

“走吧。“再看了看只有枯枝残叶的树林,和已经改变模样的映旗。三个人进了城。

直到进了客栈自己的房间,映旗还是不能相信,一向冷漠自傲的自己怎么会跟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走呢?不知道是因为他那一刻的迫人气势,还是下一刻的淡漠温柔真是矛盾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爷那个侍卫"落黎还是问出了口,秋翼然应该知道,别人眼中的确无药可救,可是如果他秋翼然想救,那个侍卫其实不用死。
“不了断他的过去,他就不会全心依靠我们。“知道他要问什么,秋翼然的回答可以说是冷酷。“落黎,记住:这是交易,不是助人为乐。”
“属下明白。“爷根本不打算拿那个孩子当自己人吗
“联系京城的内线,通知他们计划有变,想办法让皇帝再撑一年,顺便告诉十一从现在开始可以煽动轩辕衡兵变了。”
“虽然轩辕衡刚愎自用,却手握重兵,万一"落黎提出顾虑。既然爷改了计划,要那个孩子当政,这样会不会太冒险。
“无妨~不给轩辕锦一份大礼,实在无法报答他呀~“秋翼然笑得十分开心。
“恕属下直言:既然要改朝换代,为何不干脆取而代之"以爷的能力和秋家目前的势力,要一统天下,并非难事,何必这么费神的辅佐一个人呢?更何况轩辕锦落黎下意识的攥起了手指,这种人怎么能留到今日
“我才不要~“舒服的伸个懒腰,仿佛刚才游戏天下的人根本不是他"要我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还要面对那群长得歪瓜裂枣,脑袋可以敲出回音的大叔们烦都烦死了~”
“属下逾越了。“如果他想,有什么他得不到的呢?要不要那个虚名又有什么所谓?那个人是独一无二的啊。不过,依照爷的性子,一玩起来,京城非被他换个样子不可想到这里,落黎也轻松起来。

番外 唯一的愿望(元旦贺文)
早上
话说唯一小朋友听完章婶的故事并不是很相信,还是在元旦前夜好好的许了个愿
第二日,时逢元旦,秋府上上下下都是过节时的喜庆气氛。唯一也早早爬起来。
可是今年好奇怪,那个牛皮糖一样粘人的家伙,迟迟没有出现,连许伯都找不到他,这倒是从未有过的状况~
终于着急的小家伙,从秋大少的卧室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可是小家伙远远忘记了自己家的面积所以不得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连物华都被放了假,不知道跑到哪里玩了,那个人又不见影子,天知道在哪个红粉知己哪里乐不思蜀呢~唯一越想越生气,拖过被子,准备睡觉来安抚自己。咦?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垫子?床上有一团白色的毛茸物体唯一疑惑的戳了戳
“啊!!!“惨叫,惨叫,惊醒一只魔物~
拜托!你看见一只狐狸,是,我知道狐狸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它是在戒备森严的秋家啊,而且有九条尾巴啊!九条!!什么?九尾灵狐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可是他在我喊的时候用他的前爪捂住耳朵,那个眼神分明是无奈啊~~~
“唯一,别喊了"狐狸终于找到机会开口。
“啊"他会说话,竟然知道我的名字~〉_〈~
“我是你爹。“狐狸只好窜上去,用他面积不大的爪子捂住儿子的嘴,以他现在的身形真的很难为他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_-
一直坚信妖魔鬼怪没有他爹难缠的唯一小朋友终于镇定。
“你是我爹?“一人一狐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嗯。“狐狸点头。
“怎么证明?“虽然我一直叫他狐狸,可是唯一的目光在对面悠闲的晃着九条尾巴的白毛茸狐狸身上打了个转下决心将来老爹再跟自己讲科学就咬死他,他自己的存在根本就是伪科学好不好
“随便你问,不管是你小时候尿床,还是被夫子罚"狐狸无所谓的耸耸肩,以前这个动作是很帅,只是现在它是一只狐狸大家自行想象。
“停!“不能问以前的事,从角落里拎出一只棕色的小猫,那是物华才送给他的,谁都不知道"你会给它起什么名字?”
“棕色的啊~“狐狸眯起眼睛。
“不用太勉强” 小猫和唯一都寒了一下。
“叫"宗人府"吧"狐狸开心的说"既有历史内涵,又有故事背景~不错吧~”
““无语的是唯一。
“喵~“可怜兮兮,拼命挣扎的是无辜的小猫。
“唯一不喜欢么"狐狸换上泪眼汪汪的假想。
“你的确是我爹"唯一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无奈。
狐狸微笑,然后开始用前爪抱住杯子喝茶。

中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唯一看着吃饱喝足,愉快的打着哈欠的某只。
“不知道呀~“无辜的眨眨眼。b

“怎么才能变回来?“一根青筋在跳~
“你认为我知道吗~“换个姿势。
“谁可以帮忙?“两个青筋。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知道吧?“故作惊讶。
“那你知道什么?“唯一小朋友的背后可以看见怨念正在聚集。
“我知道我最喜欢唯一了~“狐狸笑得见牙不见眼~
“切~相信你的都是笨蛋~“别扭的把头扭到一边。
“即使唯一是笨蛋,爹爹也一样喜欢你哦~“尾巴开心的打个卷。
“我才不是笨蛋!你你是坏蛋!“不服气的说。
“好吧~看在我们都是卵生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笨蛋狐狸!”
“呵呵~”

晚上
“你这种就是狐狸精吗?“好奇的摸摸某只毛茸茸的尾巴。
“非也~非也~我这是成精的狐狸~“秋翼然更正。
“有区别吗?” 〉_〈
“土豆和马铃薯,番茄和西红柿的区别。“狐狸想了想回答。
"”
“少爷~少爷~你不知道"物华回来了。
秋翼然和唯一一愣,飞速想着要怎么解释,总不能和别人说
“咦?谁家的小狗?好可爱哦~“物华眼尖,一把抱过秋翼然。
“小狗?哈哈"唯一看着秋大少郁闷的脸,笑得好开心。
“不是狗么?“物华茫然的看着少爷,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厄那个表情难道狗也会郁闷么?
“我想吃松子糖,桂糕,杏仁酥,百合饼物华你帮我拿点吧” 看到秋翼然危险的眯起眼睛,唯一立刻将他抱回来。安抚性的摸摸狐狸雪白的脑袋。
走到时候,物华还在想,我好像听到那只狗在冷哼幻觉吧为什么觉得这么冷呢

“咳咳"秋翼然干咳两声。“唯一啊~”
“什么?“表示他在听。
“爹是不是教过你要爱好生灵~“晓之于理。

“你是说我们打完猎那吗?“认真地求证。
“那个~我是你爹” 动之以情。
“我知道啊~“表示肯定。
“所以"秋大少欲言又止。
“所以?“唯一茫然的看着他。
“把我的尾巴解开"九条尾巴成了麻辫。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唯一开心揪揪老爹的耳朵~好软啊~想着。

抱着狐狸心满意足睡着的唯一,忠心的感激愿望之神:元旦真是忙碌又美好的一天啊,明年需什么愿好呢~

第 12 章
三月的天气本是和煦,这精致华贵的五皇子府宅院里的草木也是春机昂然,可惜这诺大的厅堂里却是死气沉沉。并不是没有人,相反的,这里伺候的丫环侍卫很多,却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到。
“人呢?“锦衣华服的男子虽然语气淡淡的,可他身上有种天生的气质,让人觉得不怒自威。此刻只是这样坐着,周围也都不自觉的屏气凝神。
“属下该死,我们的人马追到柳州城外就失去了联系"堂下跪着的人不由声音低下去。
“那就是追丢了?“男子将茶盅放到桌上,周围立刻有伶俐的侍女收了去,并递上帕子,种种动作都没有发出声响。显然平日里就是严格训练的。
“属下该死。请殿下责罚。“那人出了一身冷汗,却不敢擦
“那就自己动手吧。“好像根本不是说得要人性命的话,言语间似乎有着不耐烦。
“是"那人咬了咬牙,横刀自刎了。g
位子上的男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着周围的人迅速将尸体抬走,血迹抹净。
“父皇那里怎么样了?“轩辕锦虽然称一声"父皇”,看不出他有多关心的样子。
“回殿下,皇上的病症缓和已经下来了。“旁边的心腹回答。
“老七那边有动静么?” 回光返照吧
“边关尚无动静,只是州县上密报他的手下正在秘密囤积粮草,怕是要兵变”
“蠢才。“冷冷一晒"通知张全严密戒备,让庞将军调\虎营做好北上压阵的准备。另外让我们控制的州县调动好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属下明白。”

轩辕锦进了书房,撤退左右,只留了白夜在一旁,一个人才快步走上前来见礼。
“回禀殿下,秋公子带着秋小公子去了蜀中。”
“秋唯一"转着的茶杯略一停顿,看不出喜怒。“具体位置?”
“属下无能。“那一行人进了蜀中就失去了行踪。

“秋公子聪慧过人,如果他刻意要躲,难免要费些时日"看轩辕锦面色不善,白夜上前。
“再查"轩辕锦皱了皱眉,默认了。那个人的确难以琢磨
“是。“捡回一条命。
“现正值皇储之争,等殿登上大宝,何愁不能收服一个"白夜跟在轩辕锦身边多年,这天下说得上他是最了解轩辕锦的人,也是真的想为他好的人,所以想要劝说。
“用不着你来教我。“冷冷的打断白夜。
“属下逾越了。“白夜微微垂下头,眼睛里却透出杀意,这个人不能留,影响殿下太多了
□□□自□由□自□在□□□
入夜后,轩辕锦毫不留恋的打发了那个据说是江南第一美女的侍妾,却无法入睡,眼前老是有那个人弯弯的眉眼,湖蓝色的影子
想到他笑着说"区区八字缺水,名字取自‘湖光秋月两相和’的湖,‘淋漓墨渖九天落。‘的漓,让公子见笑了~”
想到他笔致清朗,点画瘦劲俊美的瘦金体,明明是宛若仙风道骨,食人间烟火的笔法,为何那人写来却带着妖娆的味道
想到他那一日肩膀上鲜血淋漓的伤口,以及离开时那双黑夜里太过明亮的眼睛
不该一时疏忽放他走的
不过,没关系,很快很快我们就会再见了
这一,我绝对不会再放你走了

第 13 章
这边,秋翼然一行三人马不停蹄的前往蜀中,与唯一他们汇合。

三天后:
唯一闷闷不乐的趴在客栈柔软的大床上,瞪着对面玉佩。那是他第一喊他狐狸后,他送的。上好的蓝田暖玉,晶莹剔透,更重要的是四季温热,能找到这么大一块,也算是宝物了~更不用说,整块被精湛的工艺雕磨成栩栩如生的白狐,那眉眼间似笑非笑的神态极其传神,当世无价。可唯一瞪着它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它很像某人。
什么很快就到骗子
“你猜我是谁?“冷不防从后边被人轻轻的蒙住眼睛。唯一一惊,随即平静,转过去扑到那人怀里。还能是谁?不经允许进得了宿雨的所设的独门毒雾七纱舞。那么开心得意的语调,那么熟悉的龙涎香,那么冰凉的手指分开不过四天而已,重聚的时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秋翼然略微惊讶,他以为自己迟了,小家伙肯定要摆脸色看到床头那只叫"湖漓"的暖玉狐狸。秋翼然的眉眼笑得更弯了~“原来唯一想我啊~”
“哼~想你?想得都想不起来了~“觉得自己这样很丢脸,唯一立刻反驳。
“真的吗?“秋大少眼珠一转"那我打你屁股好了,反正你也不知道是谁打的~“作势就要扬手拍下去。 
“秋翼然,你干吗?“唯一条件反射的窜起来。
“不错~不错~区区可以改行当大夫了,专治失忆~~“失忆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晰。
“我我干吗要记得不讲信用的人?“唯一跳转矛头,兴师问罪。
“为父这不赔罪来了~“秋翼然指指刚趁着小家伙发呆堆在桌子上的那些大包小包。“你看,这是龙鳞灵璧石,上的山青霜不是碎了吗,这个正好补上。还有这个玉勾云纹灯 ,正好代替你不喜欢的秋山,对了,这个,这碰到西域的天蚕锦,所有颜色都买了,可是太重不好搬,我就没拿过来,你有空去落黎那挑"一边说,一边留意唯一看哪个多看了几眼,思考着下就多买些

秋翼然早看到映旗了,只是现在没有觉得有打招呼的必要,他要站就随他去好了。
而此刻,映旗站在门外,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是另一种感觉。

其实,到这里之前的两日映旗唯一的感受就是上了贼船
签完那个所谓的条款,说白了就是"卖身契”。(秋翼然帮自己称帝,他要一生尽其所能的照顾一个叫秋唯一的人。)那家伙原形毕露。
看样子也有二十几的人了,整天零食不离口,吃起饭来挑剔的让自己这个皇子都自愧不如,见到新鲜玩意,奇珍异宝二话不说就买一堆,丝毫不顾一掷千金。一种东西也要各色样齐全那天自己是发什么疯居然会觉得这样一个懒散自恋,笑容欠扁(如果你被一个人耍了很多,他还能若无其事的用"无辜"表情对你微笑,你也会恨的牙痒痒的)有君临天下的气质,超凡脱俗的感觉?
但是,平心而论,他不讨厌这种感觉,在那个阴冷的皇宫呆了太久,学会了太多尔虞我诈,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可现在这算什么? 
龙鳞灵璧石均有凹凸形鳞状,直观感觉强,故谓之龙鳞石,山青霜手感润滑,天然光洁。以红黑两色组成,嵌体中,形美以山丘象形居多,纹理特别,曲折有致独成一体。都是"编磬"的极品。再看秋山,已是名家之作,价值千万,而这玉勾云纹灯更加珍贵, 灯白玉质,有赭色沁。灯盘中心凸雕一五瓣团为灯芯座。盘外壁和灯柱上部饰勾云纹,内壁及灯柱下部饰勾连云纹,底座饰柿蒂纹。乃战国之孤本,皇宫都没有。剩下的刀剑不入的天蚕锦,扶桑进贡的云鹤七宝烧(就是一种金属珐琅器,和景泰蓝差不多),雕刻兰陵王破阵犀角杯
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哪一样不是千金难求,他却随意拿来哄孩子开心
那个就是唯一吧自己发誓要照顾的人那个在你眼中可以拿江山交换的孩子
映旗表面如常,只是他没发现自己不自觉的收紧了手指,连指甲陷入肉里都没有察觉。

第 1 章
昨晚因为秋翼然的突然到达,其实是因为他习惯性的献宝,大家都很早就睡了。所以直到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唯一才注意到多出来的生面孔。
“他是谁?“看起来和天宝年纪相仿的少年,比自己要高上许多,样貌虽然仍有些青涩未退,但绝对可以说得上英俊潇洒了,如果不是那双眼睛,唯一不会那么在意,那双眼睛所流露的光彩让唯一想起那打猎时遇到的狼,也是这么沉默而危险,仿佛随时蓄势待发将你撕成碎片,这让他下意识的绷紧了神经。
“哎呀呀~区区忘了介绍了~“秋大少拍拍自己的脑袋,将映旗拉过来"他叫映旗,是我收的徒弟。唯一可以叫他哥哥。“又指指唯一"这个是我儿子,唯一。“因为扶着映旗肩膀,又低着头的原因,所以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秋翼然对映旗说"约定"两个字。
“要好好相哦~“随即秋大少将两个小朋友的手握到一起,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刻意忽略双方在听到介绍的那一刻的微微一振,秋大少笑得很灿烂。
唯一礼貌又疏离的对映旗笑笑,而映旗朝唯一点点头,率先松开了手。一时间,两个人各怀心思,气氛有些尴尬。只有秋翼然全然无觉,招呼大家吃饭,然后开心的向小二打听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特产。物华和天宝也很开心的在一旁问东问西,宿雨静默如常,不过落黎偶尔会加一两句提问,这顿早饭表面上吃的也算热闹。

饭后,秋翼然说起这里的眉山寺。
“听说有很有趣的青蛇啊~“秋大少说得眉飞色舞"要去吗?“却一脸期待第一个的看着映旗。唯一和映旗都愣了一下。
“不用。“映旗微微一皱眉。不是说没有一点心动,只是如果说这个从来冷漠的自己有什么讨厌的东西,大概就是蛇吧。
“唉~好可惜哦~“秋大少懊恼摇摇头,又挂上笑脸转向唯一"那~唯一陪我去吧~说定了哦~“不等唯一回答,就走近自己的房间收拾必备物品去了。
“喂!我不去!“唯一赌气的在他背后喊。看房间里的某只完全没有反应,只好追上去。

“爷好像没有听到啊~“落黎望着那个房间。
“爷听到也会装作没有听到吧。“宿雨面无表情的一语道破。
“说的也是呢。“落黎认同的笑笑。

“老爷这不是赖皮吗?“才明白原由的天宝很诚实的问。
“小孩子不要乱说~“物华用筷子敲他的头。
“本来就是吗~“天宝反驳。

映旗淡淡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推开房间的门,唯一开口。
“我说我不去。“说完就打算走,却见秋翼然比了一个静声的动作。
唯一不明所以的望着秋翼然,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下:“执子行黑”

一会,众人见唯一很别扭的跟着秋翼然出来,除了映旗,大家都不意外:论起胡搅蛮缠,他们爷可是独步武林,称霸天下的啊
“那么~大家今天就放假吧~逛街的逛街~“物华不好意思的低头"访友的访友~“落黎无所谓的耸耸肩"无聊的无聊~“宿雨不理他。
“我累了。“映旗被某只极其暧昧的眼光盯的发麻,自动转移话题。
“天宝跟老爷少爷一起去吧,也好有个伺候茶水的。“少年很体贴的说,刚才外间的众人无语:刚才谁说山上既然有蛇,其它的动物也会很多,很怀念小时候烤麻雀啊~(附带口水)
所以最终,上眉山的人选增加为三人。
第 15 章
路过市集的时候,秋翼然说到了蜀地怎么能不吃小吃~所有拖着大家逛了一会小吃摊,又让天宝买了酥糖和麻^路上吃。三个人,两个孩子,现在抱着零食,哪里是探险,倒更像是春游了。唯一虽不情愿,也被硬喂了两块糖。
古有《蜀道难》写蜀地群山环绕,更有号称天下秀的峨嵋山和幽的青城山为代表,所以眉山在此地并不是什么名山,自然谈不上访客众多。然方寸间自有天地,这里茂林修竹环绕,苔不雨山常湿林静无风暑自清’,倒也是清逸秀丽的很。
大家就这样闲庭漫步似的的走到了半山腰的凉亭。
“行了~别看了~“秋翼然笑着拍拍天宝的头"快抓几只来解馋吧,再弄些鲜笋来,晚些也让我们也尝尝你的手艺。”
“爷说笑了"天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原来都听到了啊
“快去吧~免得晚上吃不着难过的两眼发光,把狼招来就不好了~“秋翼然很和蔼的轻轻推了推天宝"我和唯一要去看青衣,没空管你,记得给我们留午饭就行。”
“青衣?不是看青蛇么?“天宝很茫然,唯一有不好的预感。
“不是都说她们会化成美人的吗~我们要看的这条既然是青色的,叫青衣不好吗?“秋翼然理所当然的回答。
“果然"听到他给那条未曾蒙面的蛇起名,唯一叹了一口气。
“也对哦~“天宝摸摸脑袋。
唯一彻底无语:怎么会有人和他一样。难道这就是你挑他当我侍卫的原因么?谴责的看着秋翼然,在你荼毒他之前,我绝对要纠正他的文学素养。秋翼然只是很知己的看着天宝。
“谢谢爷~“这边天宝也不再推辞,往林子中央走了。

直到看不见天宝的人影,忍了一上午的唯一立刻开口。“你想干吗?”

“我要带你拜访故人,人多了麻烦。所以要先行~“秋大少拉着唯一继续往山顶走。
“那为何先问他?“想起让自己蛮不舒服的一幕,熟不知语气有多酸。
“难道唯一是在吃醋么?“秋大少笑眯眯的凑到跟前。
“谁那么聊~“虽然有些在意,但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唯一虽然年纪小,却绝对分得清轻重缓急。“好好说~”
“作作样子啊~不然还要甩掉这个尾巴,可比天宝难多了~“这是实话。
“那万一他答应了呢?“如果他要来,自己绝对不会来,虽然没什么过节,这是从第一眼自己就知道不喜欢那个人罢了。
“不会的~“秋翼然肯定的说"他五岁时被蛇咬过,自此对蛇有很的厌恶感。怎么会和我来看青衣~”
“你倒是清楚"你们才认识几天
“因为回来的时候本来想让他逮条蛇吃蛇羹的,他不去自然要告诉我原因吗~“说谎说得脸不红,音不颤。早就让许伯彻底查过他了,别说小时候因为妃嫔争宠而蓄意用蛇暗杀他的事,就算他学步时跌倒,左膝盖上有铜钱大的伤疤我都知道否则怎么把他放在身边。
“怎么想到要徒弟?” 唯一觉得这件事很突然,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是你说要哥哥的呀~“狐狸笑得很得意,脸上写着我厉害吧~崇拜我吧~
“就为这个?!” 正常人都知道那是玩笑好不好唯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有别的什么?” 无辜的看着唯一。m
“人哪来的?“好吧,我也有责任,这样想着,唯一继续问,希望能在那只狐狸没惹什么祸前把人家孩子赶紧送回去(轻狂:那个~貌似映旗比你大八岁唯一:那个还比我大十七呢~还不是一天惹祸,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捡的。“算是实话吧~虽然有强抢和诱拐的前提,没关系,我们要的是结果。
“做人家师父,你能教他什么?“设想破灭,至少让他明白他把那孩子留在这里是误人子弟,早点把人送走。
“很多啊~考试怎么作弊不会被抓包啦~在赌大小如何出老千啦~如何写情诗哄女孩子开心啦"狐狸开心的数着自己的特长。注意到唯一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狐狸立刻转移话题"不要让人家久等啦~这些小事以后再说~”
“真的就是拜访朋友?“早上秋翼然所写的执子行黑,说的是围棋的规则,执黑子者先行,先行则掌握先机。我才不信是拜访故人那么简单。
“那还能怎么样?“秋大少转过来,人畜无害的笑笑"那我说我要改朝换代,挑起战争,杀人放火,剥皮碎尸好了~”
“算了~你从来都没一句实话"虽然那狐狸骗死人不偿命,但他从来不觉得那个人是狠心之人唯一埋下隐隐的不安,率先走上石阶。
“好伤心啊~“听到那人一如既往的谈笑语气,唯一没有回头。
“是呀~玩笑而已"声音低低的,仿佛呓语。修长的手指插入发中整理头发,覆盖了那一瞬间的情绪。
眼看石阶随着山体走势拐入了了,小小的浅黄色身影就要被竹林掩盖,秋翼然也立刻跟了上去,牵着他,与他同行。
第 16 章
眉山寺说是眉山寺,其实就是一个荒废的庙宇。倒不至于残垣断壁,只是蛛网结尘,荒草丛生,显示出这里的久无人气的颓势。
难得秋翼然对那些蛛网视而不见,进了大门。唯一偷偷抿嘴一笑,暗中用掌风吹散那些蛛网,他年纪小,内力不足,但对付蛛网还是绰绰有余的。因为他知道一个小秘密,别看他那爹爹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他怕蜘蛛。
那打猎,在树下休息的时候,一只斑蜘蛛垂了下来,张牙舞爪的,唯一只是觉得那东西生的丑了点,倒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却没想到江湖上的赫赫有名的秋家家主,竟然会因为一只斑蜘蛛而僵直了身体。 回头看看,那狐狸面色如常,行为也很自然,要不是因为自己坐在他膝上,别人绝对发现不了他的异常。所以他也不揭穿那个蜘蛛呆着的树干为什么出现了一个空洞,不揭穿为什么爹爹衣袖里少了一颗霹雳子,以及从新放松的某只这是他和他的秘密。

进到内堂,许是屋顶一角漏雨,有了雨水洗涤,比外间干净了不少。
那里早已坐了一个儒雅的男子,眉眼温和,体态端庄,只有眼角的些许笑纹透露出他已为中年的秘密,此刻正细细摆弄着一只紫砂茶壶,配着那一套银灰的文士衫更显得温润。见到秋翼然她们进来,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让先生久候,学生当罚~“秋翼然也笑了,冲着男子一揖。
“无妨,望山听泉,香茗候友也算是乐事。” 边说边将沏好的茶递给秋翼然。此人正是秋翼然的老师吴允恩。(参见章四)又转向唯一"这个就是唯一吧。”
“唯一见过文圣。“唯一略一思索就猜到了眼前人的身份。毕竟能让那狐狸真正尊敬的没几个,能让他叫上一声先生怕只有当年教导过他,和"武尊"共同为武林称道的"文圣"吴云恩了。
“文圣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这里有的不过是个满腹酸文章的老头子罢了~“吴云恩摆摆手,说得云淡风轻,不知道的人又怎么会明白当年是何等惊天动地。见唯一不解的神情,吴云恩也不多作解释,说了今天主要的目的"唯一可愿随我去景环?”
“为什么?“唯一看向秋翼然。景环位于他们所在的荧国和东面的辰国之间,弹丸之地,却得以保持中立多年,实属不易。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跟文圣去那里?这就是他要我来的原因?他早就想好了,他不要我了吗
“傻儿子~你又在乱想什么~“秋翼然很心疼唯一那个样子,急忙跟他解释。“秋家历代长子到了七岁半都要离开家出去学习。时间为五年,内容不定。当年我就是这样才认识你杨叔叔的为父也好舍不得唯一啊~你走了,我要以什么借口买糖葫芦啊~作诗给谁欣赏啊~唯一~~~“潸然欲泣状。
“那你呢?“唯一自动忽略了某只抱着糖葫芦的景象和的所谓诗歌(参见章一),他知道狐狸是很小的时候在杨府认识杨墨鸿的。此刻又看到吴云恩的认同,本该相信,可是他不知道要怎样理内心的不安情绪。
“我不能去啦~不过~我会偷偷去看你的~“展开大大的笑脸,看到吴云恩望着他,难得秋大少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可下一秒又想到什么,神秘兮兮的凑到唯一耳边"呐~偷偷告诉你哦~一会你会见到一个穿黑衣服的叔叔,别看他凶巴巴的顶着一张棺材脸,可是唯一一个抛色子赢过爹爹我的人哦~你跟他学得话,一定可以称霸天下的。”
“色子?“皱眉。
“不喜欢这个的话,那跟笑面虎学作诗好了~我儿生得好相貌,又会作诗讨女孩子欢心的话,保证你不会太无聊啦~不过~不可以有了美人忘了爹哦~爹爹会伤心的~~”
“不是那个问题好不好!“看某只成功由自豪老爹转型为哀怨弃爹变脸变得太快了吧唯一的嘴角开始抽搐。“我干吗要学这些!”
“那么唯一是接纳了为父所说的天下大贪官还是武林第一大魔头的建议呢?“某只笑得好感动哦~
“翼然啊~果然是你教人的风格~“连吴云恩听到这,都终于忍不住笑了。
“让先生见笑了"是我想多了他唉唯一小朋友脸上分明写着:家门不幸!苍天无眼!狠狠瞪一眼笑得纯洁无辜的某只。整整衣冠,对着吴云恩一揖"承蒙先生不弃,唯一愿同先生前往。”
吴云恩点点头,起身走到外间,体贴的留出空间让他们话别。
“唯一不要我了么~~“请参照被遗弃的小狗(某只危险的眯起眼:小狗~轻狂:咳咳~狐狸狐狸)
“是你要我走的好不好"唯一黑线。
“不是我啦~要怪去怪先祖那些老头~“秋大少愤恨的表情下,是对被他冤枉的祖先们的诚恳的道歉(虽然没人看出诚恳在哪了~)“唯一~爹爹好舍不得你哦~”
秋翼然伸手抱抱唯一,和每耍赖一样,却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蜻蜓点水的吻了唯一的额头,那个吻很轻,有着那个人特有的温度,温柔缥缈的像此刻微凉的风,想要回味的时候,却发现无从说起
后来,何时下得山,何时见到那个黑衣的叔叔,何时遇到天宝让他同行都没有太刻的印象。只记得那人弯弯的眉眼,分不清是因为笑得前奏还是尾声而勾起的嘴角,还有他略微低沉的说"我会想你的”

第 17 章

那浅黄的小小身影已经完全看不到,秋翼然还保持着那个送别的姿态,安静的仿佛地老天荒。
“那么舍不得为什么还要送他走?还用这种烂俗的谎话。“不知何时庙门前的石碑上坐了一个人。黑色的长袍勾勒出习武的人有力的线条,岁月使他英俊脸表现出不羁的成熟味道。“你这嚣张的狐狸崽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真难为先生能对着你这种脑袋养金鱼,神经游泥鳅的家伙二十年~“秋翼然惋惜的叹气。
“狐狸崽子,你皮痒啊?“男人很有诚意的威胁"我也算是你师父好不好?”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对我家先生见色心起,死皮赖脸,成天就知道以大欺小,恃强凌弱,还敢说是我师父,不会脸红啊~“附送一对卫生眼。
“喂"捏碎石碑的一角。
“看看~被人揭穿就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一点新意都没有~“打个哈欠。
“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信不信我把你儿子丢去喂狼?“凶狠的看着。
“你这是尊老爱幼的样子吗?信不信我把我先生拐了私奔?“挑衅的回瞪。
“你敢!“居高临下。
“你敢试?“眯起眼睛。
我瞪~我瞪~我瞪瞪瞪~
“狐狸崽子!“最后,男子笑了,似是宠溺,又像无奈。
“这不结了~“笑得很得意"同样的啊,即使明知有百分之九十九把握,我也不会让他冒那百分之一的风险~“伸个懒腰"我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他的机会"很灿烂的笑脸,只是眼睛里一片死寂。
“鬼皇门(参见章二)是你屠的吧"男子平静的问。虽然这小子整天笑嘻嘻的,但他知道如果那小子想,他可以比任何人都狠毒。
“是。“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有一半是他教的。
“何必呢?不是连院子都没出”
“其心当诛~“每个字都咬的很轻,却让人一身冷汗。
“这呢?为了什么?“自己忘了他早已经不是孩子了
“果然女人上了年纪就是容易唆呀~问题这么多~“感慨的叹气。
“我不是女人。“难得没有生气"会死很多人?”
“你这张棺材脸不适合悲天悯人啦~像便秘一样~难看死了~“丝毫不考虑对方的心情,笑得特别大声"我是看你虽然人笨了点,长相难看了一点,性格恶劣了一点,反应迟缓了一点但基本算是个好人的份上,才勉为其难的把先生让给你照顾。现在又加上我家聪明可爱,美丽善良的唯一”
“我说"明明我和云恩是两情相悦,什么叫你勉为其难
“你一定很感激我的宽宏大量,舍己为人的精神,没关系,我不是一个贪图虚名的人,你不用说出来~“我了解的表情拍拍男子的肩"别的要求对你来说太难了,你只要不要太让先生操心,依然这么没心没肺的活着就行了~”
“你这狐狸崽子,你就不能用正常的语言表达想让我和你先生‘白头偕老,‘么”
“对禽兽只能用禽兽的表达~要不怕你听不懂~“人畜无害的笑了~让你叫我狐狸崽子~
“你要的东西在后院。“看时间不早,男子抛过来一个小瓷瓶。“我捡的。”
下一刻,人已经飘到三丈外,声音随着身形变换,一句句传来"等下见面,我一定当着你儿子的面,将你这没有礼貌的狐狸崽子屁股打开~”

“呵呵"打开瓷瓶,一股沁人心肺香气传出。秋翼然望着男子消失的地方笑了。和先生呆了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说谎脸红的习惯~你当九叶灵芝是杂草吗~还能让你这种笨大叔捡到用在我身上岂不浪费~真是和以前一样笨啊
不过,我当真希望你和先生能白头偕老,此刻无半分虚假

在后院找到那个药人娃娃和一只短笛,将一张人皮面具附在后院的娃娃脸上,那面具俨然就是唯一的模样。
苗人擅蛊,蛊之种类有十一种: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和生蛇蛊。先人有秘术,寻一极阴时阴日出生的女童,将天下致毒汇之以天下奇珍药物,于端午日乘其阳气极盛时以制药,封七七四十九日,再辅以咒符,则神死而形不灭,无心无情,无知无痛,谓之药人。那曾是江湖最的梦魇。时光流逝,许多药材难以寻觅,加之多年前对魔教的讨伐,此术渐渐失传,能得其一,实属不易。

秋翼然抱着娃娃,走出寺庙。时为正午,树荫漏下些许阳光,镀在蒙尘的佛陀身上,淡淡一层金光,似是看到将来的血雨腥风,带着那普度众生的慈悲注视莽莽苍生
秋翼然微微一笑,世界的一切原难窥破:有时你认为是善的,未必是善;你认为是恶的,未必是恶;你认为是积极进取匡济苍生,实际上毫无意义;你以为所作所为惊天动地,实际上这些成就在茫茫时光中约等于零。本来无一物,何谓之对?何谓之错?何又谓之佛魔?我既已决心化身为修罗,怎会在乎净土极乐?
一剑劈开了供桌内侧摆放的念珠,然后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一老者从佛像后转出,将念珠轻轻拾起,长叹到:“冤孽”

第 18 章
下午
“爷,这是怎么了?“看到秋翼然有些疲惫的抱着"唯一"回来,物华立刻迎上前去。
“他被‘秋荧’(有毒植物)割伤了。“秋翼然面色凝重,抱着"唯一"进了房间,宿雨立刻跟了进去。物华着急的在外面踱步,落黎还坐在那里,神色略微担忧,却都没有动。
“不进去看看?“映旗对那个孩子谈不上关心,只是奇怪两人的反应。
“宿雨问诊的时候不喜欢让别人在一旁。“落黎解释道。
“他呢?特例?“自然说得是秋翼然。
落黎算是默认。
映旗冷冷一晒"既然有了特例,这个规矩就不再是规矩了。”

屋内
“这是"宿雨一搭上脉就惊觉不对,他原本就是药圣的唯一的传世弟子,怎会看不出这是什么他望着秋翼然,等他解释。
“没错。“秋翼然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拿出一瓶"冰释"递给他"送她到益州后再用。那里四天后会有商队。“亲信的好就是很多话不用说得很明白。
“栖露做的"接过那瓶"冰释”,那是一种对付独门易容的药物,普通之下会用这个的只有一个人那个有着"千面死神"之称的樊昊,不,樊昊已经死了,现在这世上有的只是栖露又看了看那天衣无缝的人皮面具,不奇怪自己也被骗了。
“是呀~所以你要看得出,他就丢人啦~“似乎看懂了宿雨的表情,秋大少笑着安慰他,顺便给自己和宿雨都倒了杯茶混时间。毕竟是"问诊"啊~
一炷香后,秋翼然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站起来,准备告诉大家:因为"唯一"生病,需要修养,所以要宿雨带他去益州那些跟踪自己的人,不用白不用,这样以来想伤害唯一来伤害自己的人,只会从"唯一"失踪的益州入手,而不是蜀中

“爷"难得宿雨主动开口。已走到门口的秋翼然回头望着他,等待下文。
“你不信我们是不是"有云将太阳遮住了,宿雨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陷在阴影里,那双眼睛却很明亮,很平静,只是放在桌子上的手,像是试温度似的,缓缓摩擦着茶杯壁,只有很熟悉他的人才会知道,这种细微的动作是他心里不平静的表现。
秋翼然将一切看在眼里:没错,自己将唯一送走,却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一个人,甚至拿了这个面具来混淆视听,如果他不是医生,连他也不会说。那边也是做了两手准备,不是不信任,他们几个都是可以让自己以性命相交托的人,只是只是牵扯到唯一想到这里,自己也觉得好笑,那个孩子当真是自己的劫数。或许最正确的选择,是在他一出生就杀了他,那样就不会有今日的在劫难逃所以他习惯性的勾起嘴角回答宿雨"也许,我只是不信我自己”

听着秋翼然在门外给众人解释:唯一生病,需要的药物在益州天宝被派去通知那边接应,宿雨要带唯一
“原来,你也是会怕的"宿雨望着茶杯,一句话不知道感慨还是叹息。

因为宿雨说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休息,众人放下心来。他带着"唯一"离开后,剩下的三个人决定往江淮去。选中江南的理由有两个:第一,某只光明正大的说为了映旗的帝王修行。在众人怀疑的眼光下,某只略微心虚的说出了第二点江淮魁媚意今年的梅酒已经酿好了~映旗身份特殊,为了安全期间,把他易容成了和他年纪相仿的天宝的样子。这样离开蜀中,从那些之前跟丢了人的跟踪者看来,并没有变故。

第 19 章
转眼,又到初春时节,正是芳郊绿遍,嫩柳藏燕的时候啊,某只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摆出一幅感怀世事的哀伤样子,远远望去,青山如黛,碧水潋滟,佳人依雕栏,眉峰轻蹙,丹凤含怨,暖风微醺芙蓉面,广袖长衫,似要羽化飞仙,倒是赏心悦目的紧~
可是,在座的两位都不是这么想得
只看那,佳人回眸一笑,朱唇轻启,音似天籁:“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那光华流转的丹凤,似笑非笑的神态,不是秋翼然是谁?
落黎刚喝一口的茶喷了出去。映旗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肌肉,大概是太过努力,导致肌肉很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好好一个才俊,此刻却显得表情狰狞。两人不约而同的羡慕起去端药的物华了。
“爷~宿雨不在,你就安生些吧,吃坏了肚子,还不是自己难受"落黎先受不了某只继续用那种幽怨委屈的眼光看着自己,为难的开口。拜托,造成某只这幅模样的起因,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不是什么情感纠纷仅仅是因为某只贪恋路边小吃过渡,让他这种生冷不忌的"禽兽肠胃"都终于忍受不了主人的虐待,揭竿而起了~偏偏宿雨不在,请了十个大夫,十一都说要忌口(众人:那一个从哪冒出来的?轻狂:你有没有觉得你右边的肩膀比教重啊~)他们有什么办法~命苦啊~有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子,更命苦的是那个主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一旦任性起来就会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全国上下,避之不急的混世魔王秋翼然秋大少。当真是流年不利~映旗在内心刻的反省自己的轻率拜师。
“小黎~~小旗~~你们就忍心"充分发挥了茶水的好:水资源的充分合理利用后,再回头某只已经"梨带雨”。
这先崩溃的是映旗,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大包芝麻糖和片儿糕。然后头也不会的冲了出去,随着"统一战线的瓦解”,落黎也很识时务的放下芋头酥和绿豆糕,追随映旗,一同去稳定情绪了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这是某只最现实的表现。“小子~跟本公子斗~你们还嫩的很呢~“满意的吃着点心,某只盘算着刚才他们的表情好有趣啊~那明天再来一好了~
“阿嚏!“院子里的映旗和落黎同时打了一个大喷嚏。

打算将剩下的半块点心放到嘴里的时候,却被一只雪白的手游蛇似的从他手上顺走了点心,然后很自然的吃的自己嘴里。
“甜~“光听这一个字,就知道那人定要比那点心还要甜美的多:一头少见的卷发陪着那极尽妖娆诱惑的面容,眉间的朱砂更显得风情无限,一身血红的丝绸下仿佛柔弱无骨,习惯性的靠上来,整个人身上散发出诱人犯罪的特制可秋翼然绝对不会认为她是个好打发的主,天下能从他秋大少手上抢到点心的人,单手就可以数完了。敢这么明目张胆"调戏"他的,除了眼前这一个烨昭,有这个想法的,恐怕坟头早都长草了。
“来~小昭"秋大少也换上玩世不恭的样子(众人:他正经过吗?轻狂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用扇子挑起烨昭美人的下巴,典型的登徒子行为"给爷笑一个~”
“讨厌~我不是一直在笑吗~“烨昭一挑眉"不如,爷你给我笑一个好了~”
“小昭啊~你这是调戏哦~“秋大少笑得灿烂。
“我哪敢啊~“烨昭笑得更"这是勾引"后半句消失在他吻的冰凉的唇里。触及那那凉凉的温度,美人低垂的眼帘里飞快的划过一丝伤痛。秋翼然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提醒,又似安慰。
“呐~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像明白似的,她没有继续,趴在他怀里,烨昭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好。“他知道自己不会拒绝。
“很久很久以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座灵山,山上有很多灵兽"难得一直没有人打扰,从清晨到黄昏,烨昭讲了很久,很久,像用尽一生那么久"你猜,最后小绯想对小白说什么?“烨昭在故事的最后问秋翼然。
“你这个大笨蛋~“秋翼然轻轻的说。
“不对,不对,你这个大笨蛋~“烨昭笑的很放肆"她想说:我一直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流泪的那一种”
“你的屋子漏雨了"秋翼然轻轻的用手指擦掉她的眼泪。
烨昭也没有说话,只是很慎重的从手腕上取下一只纤细的手镯,那手镯匠心独运的做成一条小蛇,不知用何材料制成的,小蛇通体鲜红似血,头中央更有一粒不知名的宝石,红的耀眼,整个作品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动起来小心翼翼的将它给秋翼然带上。很郑重的说"我要你答应我,带着它直到它自己消失的那一天”

“我答应你。“秋翼然说。
“这是最后一,不要骗我。”
“好。“秋翼然点点头。
“你后天就走了吧"看了他很久后,烨昭重新钻到他怀里,维持着依靠的姿势。
“很多时候,人傻一点比较容易得到幸福"对于烨昭的敏感,秋翼然算是默认。
“如果对象不是你,我信"烨昭将头埋在他颈间,轻轻一笑。
“何苦"秋翼然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烨昭的卷发,此分别,说再见怕是再也不见了。
“若是知道,就不苦了"明明那人身上冰凉一片,他却像取暖似的更紧的依偎。
“傻孩子"叹息似的一句。

等烨昭睡着,帮她盖好被子,再出来的时候,已是满天星斗。
“收好。“路过窗口的时候,秋翼然将那血红的手镯递给一团空气。
“你看得到我,看来是真的快死了?“虚空中突然幻化出一个人影。那是一个有着鹰似犀利眼光的男人,在看到手镯的瞬间攥起了拳头,最终还是将手镯拿了过去。那是烨昭的原神,他因天劫受伤极重,身体不能离开此地,竟然冒这么大险,将原神附在手镯上,保护那只死狐狸,自己不生气才怪。
“让你失望了,我看不到,也只能想起一点点,只是被你用那种恶狠狠的眼光瞪着,死人都会诈尸的~“秋大少立刻送一对卫生眼给他。
“你又骗她。“男人望着手中的手镯皱起眉,语气十分不满不过算他有良心明明知道这是他的救命符也没有要伤害烨昭那个笨蛋来保全自己。
“没办法,我就是个说话不算数的坏人啊~“似是无奈的耸耸肩"所以他还是交给你这"耿直"到脑子不会拐弯的家伙好了~”
“你搞清楚,我现在要杀你可是易如反掌。“现在的他连凡人都不如吧
“好啊~如果我没记错六十年后就是你的五百年天劫,杀死人类,判五行天雷阵,依你那点道行,很快就可以来跟本大爷报道了~“很高傲的抬起头,那是一种强者的威慑力,和别人不同,他和这只臭鹰相看生厌也不是一两百年的事了,若不是看在烨昭的面子上算了,自己当年把他拔了毛,关在鸡笼里两天,还因为该死的,又是这种空白,到底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秋翼然甩甩头心里为什么会因为那种空白有那样哀伤又幸福的感觉?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惹人厌。“看他突然苍白的脸色男人没有继续问下去
“彼此彼此。”

第 2 章
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秋翼然果然如烨昭所想的那样不告而别了。当初秋翼然下令为老皇帝续命,期为一年,转眼就到了。这意味着他必须要带映旗回京了。而今年见唯一的时候,他很想物华,所以顺便就让落黎送物华去了益州给唯一作伴。然后再来京城与他们汇合。所以现在马车上只剩了秋翼然和映旗两个人罢了。
之前那辆送到唯一那里去了,所以现在所乘的马车只是一般的豪华而已,一上车某只就霸占了大片位子,嚷嚷着要睡觉。映旗看他眉宇间有些疲倦,问及原因,秋大少话说得暧昧:昨夜与烨昭和媚意道别,累啊~~
映旗脸色一冷,别过头,不再理会。许久,见他真的睡着了,又担心他着凉,轻手轻脚的靠过去,将披风给他盖上,望着那张眉峰微蹙,却嘴角带笑的睡脸,微微有些出神,鬼使神差的伸手想要抚平他的眉,柔软微凉的触感让映旗猛然清醒,见他没有转醒的迹象,长舒一口气,又帮他将披风往上拉了拉。
看着越来越远的城镇,不禁回想在江淮的这一年,自己上午随落黎习武,下午就跟着秋翼然习文。他从来不教自己圣贤圣论,说那些废话自己早年在宫中所学已经足够,将来应付大臣绰绰有余。倒是会讲有关奇门遁甲,行兵布阵的东西,除了个别阵法要求自己记住,其它的倒也不苛求。问他原因,他笑笑,说他是要教出一个皇帝,又不是要教出一个将军~上位者不能事必躬亲,而要知人善用,程序上能作出些功绩便可。

说来好笑,这一年自己呆得最多的地方竟然是青楼。天下怕只有他才会这么教育下一代帝王。犹记得第一去的时候,自己有多生气。那朱漆的门,金描的线,牡丹图,贵妃宴,丝竹管弦笙箫全,美人挑眉朱砂艳.一副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而自己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对那个叫媚意的魁,笑得很讨厌。
碍于之前的承诺,强忍着怒气挨到后半夜,那人才才从阁楼里出来,那时自己并不知道他是去见这的老板,似是秋翼然好友的烨昭。知道这事的时候,自己为误会他有些内疚,当然,这内疚只持续到见到烨昭之前。说实话,即使在皇宫那个美人堆里长大,映旗也不得不承认烨昭是个美人,他的美,根本不是媚意她们能比的,那是一种极致的诱惑力,只是不知为何,映旗觉得他有些美的不真实,自己并不知道他们有怎样的过去,可以让他从容烨昭的行为,而看烨昭对他的态度,说是朋友,自己是绝对不会信的。就是因为这样,自己对烨昭有种不明所以的排斥感。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现在的离别。
没想到,这一点倒让秋翼然夸奖了,他说若能对烨昭都不动心,那么他就不担心将来自己会因美人而犯大错了~来这里的目的也完成了一半。末了竟然拍了拍自己的头,当真有几分师父为弟子自豪的样子。现在想来,有些后悔,当时心烦意乱间狠狠推开了他的手,没有理解他的用心和好意。
他也不恼,只是笑着问自己可曾记得左侧的人带来什么颜色的戒指?那种场合,尴尬又气恼的自己又怎么会注意?不知他为何要问这等不相干的问题,只当是刁难,不做理会。他又问可曾知道七皇子暗中办了沧州知府,五皇子当了护国监,前宰相的寿辰降至有些原来在宫里知道,有些离宫后发生的秘闻自己又从何得知?唯有照实答了。他说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就是青楼。这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之一,却不是注要原因。自己当然知道秋家有他自己的情报网,论机密和速度,怕都是全国最高的。特别时候,连皇家也要用到他们。
他接着说:这世上最虚伪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官场,另一个就是青楼。只有贼最了解贼的想法,你既然要和他们打交道,就要先了解他们,了解他们在乎什么,害怕什么,明白了这两点,控制起来就很容易。要留下一个人,就投其所好,作他的同道中人,要毁掉一个人,就掐死七寸,作他的致命天敌。他还说对别人狠心的前提是对自己狠心。只要你可以狠下心,就一定可以。
他就那样淡淡的笑着说出这样的话,教给自己这种大逆不道,却真实可行的东西。后来的一年里,作为"预习”,他教自己如何去观察、别人,带合适的"面具"去接近他们,成为他们的"好朋友”,得到想要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支持"和"帮助”
看着他从儒雅书生跳到威武将军,从江湖侠客到官宦子弟似乎这世界不过是他的舞台,他从一个角色到另一个角色,看起来声情并茂,真情实感,事实上,却不代入一丝感情,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只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做的他这样完美的无懈可击。他开玩笑说如果哪天自己不想当皇帝的话,可以用他教的东西当一个神捕。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显得调皮又纯真。
突然就觉得惶恐,他可以给任何人他们想要的表情,那对自己呢?与别人有何不同?也许只是有利用的价值,想到这里就觉得很痛苦。可如果他真想,改朝换代,也能做的到吧,自己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母妃还在的时候,说没有人会不求回报的对你好。自己是一直相信的,可又能回报他什么?照顾那个叫唯一的孩子?有他在,需要别人来做吗?
这个人自开始就是这样充满矛盾的和谐:看起来很纤细却意外的强悍,杀人的时候显得即血腥又圣洁,严肃的认真又无赖的彻底,有时候聪明的可怕,有时候又傻的可爱他说每一种都是他的一部分,只是在需要的时候,将某些品质放大罢了。我想我是真的不懂他,不懂为什么即使这样自己会有些放不下
看见他把披风蹭落,映旗认命的帮他盖好许是被他传染,映旗也隐约有了睡意,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只有二人乘坐的马车一摇一晃的,一向聒噪的某只就在自己身旁睡得香甜,这种感觉很安静,安静到让映旗有种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就是幸福的错觉。

第 21 章
景环
“怎么样了?“天宝沉不住气,见吴允恩出来,离开的讯问。唯一也担心的望着他。
昨天若不是因为意外,去帮先生取酒,碰巧在酒楼救了被人绑架的物华,那结果不堪设想。
“没什么大事,只是皮外伤,受了些刺激,怕近期的事会想不起来。“吴允恩拍拍唯一的头,安慰道。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黑衣男子,没有多说什么。
“那伙贼人本是荧国的强盗,专做打家劫舍,拐卖人口的勾当,若不是小家伙眼尖,认出了那是常年照顾他的丫头,那丫头肯定会被"看一眼唯一,把卖到青楼这种话吞回里。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看不惯这种"缓和一下语气,继续跟自己恋人解释。他不喜欢自己杀人,可自己是个直性子,最见不得这种事发生,那天一不小心就下了杀手。
“那你就可以随便杀人吗?连宁你这样恃强凌弱的行为,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吴允恩寒着脸,不想在小辈面前争执,甩手进了内室。
“允恩"连宁跟进去解释。c
“少爷,你先休息下吧,我会看着物华姐的。“天宝拉拉唯一的袖子。见他不动,天宝又提醒到"今天是初五。”
初五是府里进货的日子,老爷偷偷让人带的小物件、书信什么的,都混在货物里,谁让他秋家的生意面广,到哪也不了各行的分号,早年吴先生和连大侠在此隐居的时候,老爷就吩咐了这里的商铺,定时送他指定的东西来,得了什么有趣的字画,兵器的,也都用密腊盒子装了,差人和货物一起送来。这种特制的密腊盒子是秋家商行内部的密令,只有掌柜的经手,谁都不会拆的。送货上门对豪门世家也不算新鲜事,加上这特殊盒子也送了多年,每混杂在货物里,倒不会引起什么特别的关注。自从唯一来了,这东西只多不少。说是不准,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唯一听到"初五"这个词,总算将目光移回来了。叮嘱了天宝几句,还是去了管家的那里,说是要独立,其实每有事,无论开心还是不开心,自己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那个人。

管家江风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看起来文文弱弱,却是当年跟随武尊的嫡系家臣,也都是早年成名于江湖的人物了,连宁放弃武尊的身份后,他也忠心的跟来,当起了小小的管家,有时有些严肃,但总的来说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对唯一也很疼爱,让唯一常常想起家里的许伯,然后很想家,很想那个人在的家
“小公子。“江风见唯一过来,很温和有礼的跟他打招呼。
“江叔,叫我小熙就好。“因为是历练,自然不能和秋家扯上关系,所以对别人来说,他现在的身份是连家的远亲连熙。虽然江风知情,在人前还是要这样叫的。
“这不合礼数。“江风很认真的说。递过唯一要的东西。
“谢谢江叔"知道他很在意这些规矩,江风这样守旧的人,当年下了多大的勇气才追随连宁离开,又是怎么接受自家主子和吴先生在一起的,怕只有他自己明白毕竟是那样的家族环境出来的,唯一也不再劝说,道了谢,回了自己的院子。想来庆幸,秋家也算是名门大家,自己却从小都很自由,那个人从来不会逼迫自己去遵守什么规矩,怎么又想到那个人,明明这么远,真是"阴魂不散”~唯一有些无奈的笑笑。
熟门熟路的解了机关,开了盒子,没看那些不知道又从哪里搜罗来的精贵的物件,通通倒到床上,却小心的从盒子底抽出一张纸。

入眼便是自己熟悉的瘦金字体:

你看到这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到京城看热闹了,听说黄家那群小狗群殴,(皇室争权夺利)所以我决定将医官和棺材店都多开几家~先别皱眉,张丞相要把他家的竹竿妹子嫁给我,李将军说是男才女貌,所以他被调到边关去和蝎子相亲了,郭尚书说她美若天仙,很羡慕我,所以我好心的将原话转达给他家夫人了~母老虎比咱们的"宗人府"厉害多了,看看你的棋盘,就知道他的脸了~我很好,一可以一碗"佛跳墙"外加两串糖葫芦,物华应该到了吧,出发前我让她监督你好好遵守我们的协定,那个黑色的盒子里是归元丹,对增加内力有帮助,所以不要再因为练功太累导致你瘦了啊,我可会心疼的。

还是那人一贯的风格,有些无赖,有些柔软的字句,还有知名不具的了然与亲近,看到这些,唯一也觉得温暖起来,笑着用手指拂过他略微上扬的笔锋,最后停在落款上:
“三月初二 新柳抽芽 甚念"甚念甚念信上淡淡的龙涎香,就这样密密绕在指间,慢慢渗入骨血之中

提笔想想,终还是没有将物华的事写于他知道,只写了些生活琐事,上生日,他偷偷来看望,随口提起过,他便放在心上,差人过来作伴,怕是路上遇到的变故,现在没事了,又何必让他自责担心落款时略微踟蹰,写下"亦甚念。”

将盒子交与江叔,江风看见唯一,有些疑惑的将手到唯一的额头上"不舒服吗?怎么有些脸红呢?”
“屋子里炭火太旺了吧。“唯一尴尬,随口敷衍一句。“谢谢江叔了,我去看看物华。“立刻逃跑似的离开了。

第 22 章
“我我是他的朋友麻烦你"物华还没醒,唯一打算再去现场看看,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稚嫩嗓音结结巴巴的跟家丁解释什么。唯一才想起自己貌似是答应了那个腼腆的孩子要出去的,可经昨天那么一闹,唯一哪里还有心情去游湖。走近一看,那个小脸涨得通红的孩子不就是萧振晨。
“小熙~“看到唯一过来,萧振晨的眼睛亮了一下,似乎想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又立刻低下头去,有些不好意思"我等了一个时辰,你都没来,那个我没怪你迟到只是你从来都不迟到我担心你所以”
“抱歉,家里来了客人,忙忘了,没通知你。“这件事是自己不对,唯一诚恳的道歉。
“哦,这样啊"萧振晨摸摸头,只是有事忘了通知,很常有的事,只有自己这种人才会因为这种无意义的担心而心急如焚吧
“你怎么一个人?小四呢?“才注意到他身边没人。唯一皱了皱眉。这么搞不清状况,长得那么好欺负,(轻狂:你好意思说别人吗?狐狸:谁敢欺负我儿子?唯一:没你们两个的事,一边去~)还一个人乱跑。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两人认识的意外。狗血一点的说法就是萧振晨是他第一"英雄救美"的对象。说来惭愧,看起来绝对正直侠义的唯一小朋友,毕竟骨子里流着某狐狸的血~(某狐狸眯着眼,笑得温柔:哎呀呀~区区才疏学浅,不明白这位兄台的意思~轻狂冷汗:呵呵~血统高贵的意思~)
说实话,这也是个狗血的开头: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在一个普通的小巷子里,打算抄近路回家的唯一,遇到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独自出门却倒霉遭遇不良少年的萧振晨,在看到几个地痞围着梨带雨的孩子勒索钱财,唯一小朋友微微皱眉,立刻挽起了袖子:
如果你认为他大义凛然的上前质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或者点了众人的穴道后,扶起受害者,笑得温柔"你没事吧?”
再或者轻易的摆平众人后,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那么,请将"披着羊皮,狐狸还是狐狸"这句话抄写五十遍。或者关闭此页,打开电视机,去看偶像剧。
柯南说的好,真相只有一个:只见唯一小朋友气沉丹田,身如飞燕,速如流星,窜上了墙头,换了一条路回家。这一表现,刻贯彻了天下古人"非礼勿视"的指导方针,“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地理观念,以及某狐狸"好像好无聊好麻烦的样子,太阳好大哦,我眼了,什么都没有看到~“的世风格。 这是纵观"天、地、人"得到的完美结论。
这些,单纯的萧振晨小朋友当然不会知道,在他看来:那帮混混听到"官差来啦,快跑啊!“的喊声之后,立刻逃了个无影无踪,而他的白白净净的救命恩人略微懊恼的说着"好险~“却没听到他的自言自语:今天先生要上近天楼画景,师父肯定会跟着,以他的眼力,见我从墙头上溜达回去,就麻烦了~

后来,见那孩子感激崇拜的目光,唯一小小的满意了一下,自然不会傻到告诉他自己回来的真正原因。唯一因此成了萧振晨最好的朋友。这样已有半年了。
虽然萧振晨这个名字听着挺威风,长相很清秀也不算太阴柔,家底也很殷实,据说和景环王朝还有那么些关联,只是那个性子实在是明明还比唯一大两岁,性格却单纯的像张白纸,面皮也薄的很,别人多看他几眼都会脸红,配上那双无助的大眼睛,特无辜的望着你,在唯一 心里就跟小兔子、小鹿一样是需要保护的小东西。
“我让他去取水了他在肯定要我回家就不能过来看你了"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先进来吧。“看他这样,唯一也不好怪他。让连家的家仆去通知小四领人。带着萧振晨进去了。

唯一房间外
“可以吗?“萧振晨满开心的望着唯一。他当然很开心,自己是小熙满重要的朋友吧,要不然不会带自己到他的房间的。
“嗯。“不是唯一带他来。只是江风在前厅理事务,偏庭在清点物品,书房里又有师父在对先生"解释”,物华在后院的客房养伤,只能带他会自己的房间。
“那个是焦尾!“萧振晨不激动,是不可能的。他虽然性格柔弱,可对音律却却是极为痴迷,加上不错的天赋,在这个年龄已经无人能出其右了。只是,他怎么样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把传说中的名琴。“我能不能弹一下?“表情踟蹰又兴奋。
唯一一愣,原来他也有这么精神的时候啊,真难得。见唯一又想了想,说"既然你那么喜欢,送给你好了。“当初只是先生说要陶冶情操,那个人就送来了这个,倒是他的一贯作风。
“什么?” 萧振晨刚开始后悔自己的要求太过分,那个毕竟算是无价之宝吧却没想到唯一竟然会那么说。
“你不是喜欢吗?“唯一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惊讶。
“那也不行。演奏焦尾是每个琴师的梦想,可是"萧振晨努力解释"她可是无价之宝”
“我虽通音律,但不精于此道,在我手中她就是一把好琴,而她在你手上会更有价值吧。不都说宝剑赠英雄,我这是名琴送雅士,为什么不行?”
“小熙我不能要"真的很感动,可是不可以。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收下,弹琴给我听。第二,不收,我们绝交。“唯一板起脸。为什么那么好哄的家伙有时又这么死心眼~
“可不可以有第三啊"萧振晨可怜兮兮的问。
“不可以。“唯一很恶霸的说。
“我选一"我绝对不要和小熙绝交。非常肯定这一点的萧振晨做了他人生的第一道单选题。

后来,萧振晨一直想,如果那天自己强硬一些,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如果你没有遇见我这个笨蛋,会幸福一点吧
如果我没遇见你呢?会不会幸福一点?
我想不会。因为我爱着
可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呢?
不过是无聊的假设,
现实中的我们
遇见,爱上,折磨,还爱着。
像是一场轮回,最完整也最寂寞。

第 23 章
京城,阔别已久了啊
不过皇宫恐怕很难成为值得怀念的地方。
老皇帝驾崩,却意外的将遗诏封存在帝陵,要求一年后由八位顾命大臣与护国监(轩辕锦)每人所有的钥匙共同开启帝陵九宫九环锁,认命下一任皇帝。
而轩辕锦和轩辕衡的斗争经过这一年终一段落。轩辕衡兵败,自尽于宛城,现在朝中仍由五皇子轩辕锦主持朝政。
映旗不负众望,特别是宛城一役,让他在两年迅速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加上秋家的财力影响,再过不久就可以将朝廷抽空大半了,那时候夺权就容易多了。
不过,他不会知道为什么他回到朝中正好碰上轩辕衡的谋反,也不会知道皇帝为什么下这样一道匪夷所思的遗诏,不知道他带兵进攻宛城时,作为敌军后盾的凉州为何没有一兵一卒的支援
他不知道的只要原因是某狐狸认为:很多事,不知道会比较好啊~这样很打击小孩子的自尊心和信心的呀~说不定会有心里阴影,那就不好了~
比如这的事,难到要区区说你家老头死了一年了,最后一年你们看到的不过是傀儡虫的殖原因,遗诏是区区让人仿写的,是你的名字,耍他们玩一年,好给你收买人心的机会,为了折损你五哥的兵力,所有区区让人煽动你七哥造反送死,区区一边心疼我家留风和我的银子,一边赏赏到凉州河上游,一不小心将小雨(宿雨)送的‘春风醉’(不致命,却让人全身麻痹,面色发青一段时间,无解)全部倒进河里,又因为对几位凉州城将帅的脑袋十分中意,所以让小黎把他们都砍下来,可是太脏了,所以一起留在他们将军的书房了,要不然多寂寞啊~
某狐狸如往常一样,满足的伸个懒腰"区区虽然是生意人,还是很关心孩子的成长的~“他自言自语着,将最后一个字收尾:
金戈铁马,逐鹿天下,自古兴亡无其它。
山河如画,海角天涯,满目皆为我叱诧。
一将功成万骨枯,
更何况君王霸业千古宏图?
夜听闻沙场鬼哭,
烽火下可怜芸芸众生荼毒。
杀!杀!号角催红彼岸,
挥剑斩残阳麾下。

雕栏玉砌,飞檐琉璃,广厦千菀宫阙倚。
环肥燕瘦,三千佳丽,散发长卧美人膝。
你听那山呼万岁,
有哪个忧国忧民忧天下?
再瞧那笑语嫣然。
更何人真心真情真牵挂?
罢!罢!情不屑帝王家,

我自风流笑天下。

依然是那俊朗的瘦金体,却透出肃杀的意味,远可以看见红色的宫墙,狐狸笑得欢快又轻蔑"鲜血的笼子,配虚伪的疯子~妙哉~妙哉~”

好不容易偷了一上午的懒,下午加倍的忙碌起来,暗中见了几位熟识的顾命大臣,与他们分析厉害关系,也暗示了几分势力计划,一直讨论到晚上。吃过晚膳,又指示了商铺暗中的粮米马匹等军需调度,落黎去安排七和十三去边关与留风汇合了,宿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面色有些苍白却还朝他微笑调侃的家伙,拿着药的手紧了紧,冷冷的走过去,将秋翼然手上的分析图抢下,放到一边。
“你拿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眉头也皱到一起。“这都几更了?”
“莫气~莫气~我不是有意的。“秋翼然笑笑,看一眼天,外面下了雨,噼噼啪啪的,越下越急,快二更了吧。“我这就去睡。”
“从今天起,每日一粒。“见秋翼然从椅子上起来,宿雨将药递上去。
“哎呀呀~小雨怎么可以这么浪费草药,区区会心疼啊~“秋翼然摆出夸张的表情,却没有接。径直走到门口,拉开房门的时候,宿雨在他身后喊:
“秋翼然!你不为自己,也为唯一想想!“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样下去,你会一向冷静到冷漠的宿雨,此刻声音也是颤抖的。
此时,门外打了第一道雷,印着秋翼然平静的脸色,只有在听到唯一的名字的时候微微一震,他长舒出一口气"两年后,你就与秋家再无瓜葛,离开这里,这就是我要你做的第三件事。”
“你"宿雨瞪大眼睛,随即坚决的说"我是个大夫,我不会丢下我的病人。”
“你我都知道,到那时候,不会有病人了。“秋翼然淡淡一笑,接着又换上顽皮的样子"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开始的样子,好歹你是四个人当中最冷静的一个,这样让栖露看到,又要找我麻烦说我欺负你了~栖露好凶的,我真的会怕耶~“再看一眼天色,将宿雨也推出门"不跟你说了,我真的好困,我去睡了。你也快睡吧。”
“一定有其它办法的。“宿雨回头坚定的看着他。
“嗯,爹在世的时候常说祸害遗万年~“雷雨中秋翼然回他一个微笑。

这两年,因为忙和机密问题,常常以朋友的身份留宿在映旗的十五皇子府上,在那有自己的房间,想起来明早要给唯一的玲珑还在那里,秋翼然去了十五皇子府。
拿了东西,准备离开时,却发现映旗的房间还亮着。秋翼然看看天,此刻雷电交加的,大概已经三更天了,明天映旗要上朝的,再忙也该睡了。思索了片刻,还是走过去敲了敲门。
“谁?“映旗握紧了手里的剑,都这个时候了
“是我。“听着声音很清醒,看来是一直没睡。秋翼然估计着。
“阿然?“映旗一愣,前来开门,想到刚才脱口而出的称呼不对,立刻改口"发生什么事了?“这个时候,莫不是情况有变?一边寻思,一边将秋翼然请进来。
“没事。不过想提醒你:好孩子都该睡觉了。“秋翼然温和的笑笑,他看见映旗已换了外衣,散了头发,俨然是就寝了,屋子里点满了蜡烛,没有书籍信件,也没有小厮侍女这倒是有些怪。
“嗯,就要睡了。“映旗回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明明告诉下面的人,他要是回来了,就通报自己的。
“就刚才,想起来有东西没拿。“有问题,平时这孩子不会说多余的话。
又是一道雷,虽然他的眼光那么平静,可秋翼然正在暗中观察映旗,自然不会放过他听到雷声的瞬间,皿紧的嘴角和握紧了拳头,再回想一边屋子的异常,秋翼然了然他怕打雷。
怕打雷啊~自然而然的想到唯一,不过唯一要坦白些,每打雷,都会跑过来和自己一起睡,说到唯一怕打雷的原因,倒是很有趣,小小的人儿竟然很严肃奥的跟自己说"我才不是怕呢,只是总感觉会失去重要的东西"自己倒是叮嘱过他们雷雨夜的时候不要留下他一个,也带了宿雨制的安神药物,应该没问题吧,可为何自己每看到景环雷雨的消息还是会担心的无法入睡呢?难道是上了年纪,人真的变得麻烦了~
看看对面的少年,自己好像从来不会太在意他夺取帝位以外的事。自己都快忘了,他看起来再成熟稳重,再权谋精,也只有十几岁还真是倔强啊~不想让别人看见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所以不要一个下人陪着,只是点亮了满屋的烛火,自己独自面对
“那个我可不可以留下啊?“算了,就当一会好人吧,看在他和唯一一样怕打雷的份上
看到映旗惊讶的目光,秋翼然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怕打雷啊~我不会吵你的,就坐在这里就可以了~好不好?“笑得很良善和无助,也许这就是奥斯卡影帝的师祖。
“睡外面。“看不出他的话有几分真假,只是会那样坐着,会感冒吧这种担心怎么会说出口。映旗还是那幅样子,看不出什么波动,只是转身爬到床的内侧。

“我有没有说过你是个好人啊~“秋翼然调侃,倒也没坚持,现在的状况真的很容易累。
“你很吵。“映旗翻到里面,换成面朝里的姿势,看不到表情。“灭蜡烛。”
“知道啦。“担心我会因为光亮睡不着吗?秋翼然轻轻一笑,可惜了~生在帝位家。
黑暗仿佛将声音无限扩大了,映旗听得轻每一个细微的声音,外衫折叠的声音,头发散落在衣服上的声音,甚至心跳和呼吸觉得背后有冷风灌进来,知道他躺在外侧,两个人背对背,中间是带着雨水气息的冰冷空气,距离不多不少,却泾渭分明。
时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流逝,明明是电闪雷鸣,可房间里沉寂的仿佛世界末日。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将所有的恐惧悲伤包裹的密不透风,一寸一寸腐烂在心底,将遗世独立的默然样子作为自我保护的壳子,在想流泪的时候选择仰头,在想依赖的时候选择放手,他以为某些感觉已经被摧毁,却在此时以汹涌的姿态将他覆盖。
那种感情没有爱粘稠,没有恨坚强,却绵绵密密纠缠成死结,让人窒息。他不知道自己的脑海里为什么会有这种可耻的想法。不过,既然无力挣扎,只能随波逐流,看着自己一点点用手指走过他们之间遥远又简短的距离,带着颤抖却决绝
直到他的头抵在那个人背后,怀中的人有着三月雨水一样冰冷的体温,他仿佛毫无感觉,只是静静维持着这种让人安心的姿势。 此刻,声音沉默了,只留下自己慌乱错杂的心跳,时间死亡了,只剩下瞬间永恒的美好,若是有些话致死不能开口,若是有些事未开始已然结束那至少此刻,他曾经历我的慌乱,收容我的恐惧
黑暗中,
谁的微笑犯了罪?
谁的命运落了泪?
谁赋予谁信仰,最脆弱也最坚强

第 2 章
唯一被雷声一惊,习惯性的将手伸到外侧,触到空荡荡的位置,不由心头一跳,随即收敛心神,怎么又忘了他不在这
闪电照亮了室内,可以看见刚才在一旁陪着的物华,不知何时已经靠着旁边的椅子睡去。不想扰了她休息,唯一又躺了下去,想起刚才恍惚的梦境,没来由的觉得恐惧起来,下意识的按向心口,感觉到挂在心口的暖玉狐狸还温热着,才慢慢放松下来,想想觉得可笑,一个梦罢了,已经三年了 爹爹

又是一年春暖开,萧振晨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他的琴艺因得到了最高乐府官认可,而扬名国内,许多慕名而来的达官显贵也都登门造访。可他并不高兴。原因很简单:因为时常有人登门,小熙(唯一)很少来找他了。有几和他答应了要来,自己就高兴的不得了,眼巴巴的盼着,还被府上的从来没怕过自己的丫环打趣"少年可长大了~这等得是哪家的小姐啊?“自己当时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父亲不以为意的说唯一是嫉妒自己的才华。萧振晨苦笑:父亲在生意上精明,看人可差了一大截。小熙小小年纪就是文武全才,自己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才懂得了世态炎凉,连焦尾这等奇珍都可以大方相赠,家事背景肯定不小。当年小熙不让自己说明这琴是他送的,自己还不明白,现在看来,当真明智。

太白楼临江而建,共三层,装修奢华,是景环最出名的酒楼。它出名,不仅仅因为这里卖的女儿红都是极品,更是因为这里是个光有银子,没有门路就绝对进不去的地方。
“天心。“此刻,坐在顶层的华服男子微微抬了抬眼,名叫天心的随从立刻领会,顺着主子的目光看到街上:那是一个少年,湖蓝的衣衫,看身量不超过十四岁,看脸的话,恐怕还要小些。生得白净清秀,表情很安静,只是一双杏眼非常灵动,让他整个人有种特别的美丽。看来此回去,又多了一件"物品”

萧振晨是被家丁"抓"回家的,本来约了小熙,却因为某个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来了,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就让家丁立刻带他回府。萧振晨自幼文弱,虽然这段时间有所改观,却也不会反抗父亲的命令,所以只能等回家再让小四去通知小熙,而自己改日再道歉吧
刚进家门,就被带到前厅。萧振晨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太对,连一向健谈的父亲都显得很小心拘谨,一个劲的跟自己打眼色。坐在正中的华服男子打量了下萧振晨,始终没有开口。那是个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让人忽视的存在。而第一印象是不是他的英俊、富有而是霸气。如果他稍微了解一些江湖事,他就会知道:这个华服男子独孤煜,绝对有着霸道的本钱。身为辰国三大势力之一的天玄教教主。
“开始吧。“独孤煜旁若无人的下命令。

萧振晨也没太在意,他只想赶快应付完,因为小熙还在街上等他。因为他下令不让别人碰这把琴,所以此刻他自己将琴取来,开始演奏。
一曲《兰陵王》气势磅礴,扣人心弦。独孤煜也微微颔首以示肯定。一曲终了,萧振晨打算离开,独孤煜却不容置疑用眼神制止了他,他缓缓的开口"此琴,从何而来?”
“云游道人所赠。“萧振晨拿一贯的说词搪塞,却暗自惊讶,莫不是他竟然看得出这是焦尾不应该,小熙为了避免麻烦,特意对琴的表面做了理,这也是此琴能在自己手上保存至今的原因。
“样貌?“独孤煜看着他,萧振晨被他盯着,觉得如芒刺在背,隐隐觉得惹上了麻烦,若是平日,怕已经逃跑了,但想到小熙,咬咬牙回答。
“银发银须,仙风道骨"还未说完,只见独孤煜身形一晃,众人都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已经到了萧振晨身侧,两根手指捏住萧振晨的下巴,一字一句"我最讨厌别人跟我撒谎。”
萧老爷子吓得脸色惨白,颤颤巍巍的才挤出一句"教主饶命啊”
独孤煜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对着萧振晨"说实话。”
就在这时,一个湖蓝的影子竟然绕过了门口的天辅移了过来,目标却是他扣住萧振晨的右手。独孤煜心念一动,回手就是一掌,五分力道,却也让门框化了碎片,那人知道厉害,没有硬碰,借了巧劲支撑,一招"万柳飘风”,一旋身子,飘向了另一侧。
众人这才看清,那个湖蓝的影子就是萧振晨所说的小熙秋唯一。本来与萧振晨约了出去,他却没来,在路上遇到小四,小四说萧家来了一群蛮可怕的人,萧振晨被带回去了,不能来赴约。有些在意,就跟来了,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萧振晨被人挟持,空气里有的是杀气。身为朋友,自然不能不顾。只是他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可怕的对手,连看家本事都用了,此刻救人怕是无望,唯一只能全神戒备。
“你?“独孤煜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刚才的少年,有趣的是他的武功,虽然是五分力,天下能应对的也不太多,何况还是一个小小的少年略一思索,他问"杨墨鸿是你什么人?”
唯一知道怕是刚才那一招"万柳飘风"是暴露了一部分身份,毕竟那是杨家所创,讲的就是:飞云流水,穿连不断,踩步悬肘,运气养性本来是不外传的,只是他和自己老爹关系很好,才私下传授自己。这人武功厉害,又精明的很,真难缠~权衡利弊,唯一说了半句实话"我师父姓连。”
唯一此时抬出连宁,倒也合情合理,当年连师父的确教过杨叔叔,更希望对方有所顾忌他武尊的身份,另一点如果可以,他不想因杨叔叔而将自己老爹一同牵扯进来,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卷入某个祸端中。
独孤煜倒没有太多反应,只是松开了萧振晨,对着唯一和萧振晨缓缓勾起了嘴角,那是一个让人寒到骨子里的笑容"三日后启程。“然后带着一行人离开了萧家。
萧老爷愣愣的坐着,萧夫人拉着萧振晨一个劲落泪,一问才知道:独孤煜喜欢收集美丽的东西,这个东西的含义也包括人。倒不会亏待什么,只是除非他厌倦或找到更好的,否则都不能离开天玄教。他来这里是为了萧振晨的琴艺。而唯一今天的表现让他也不幸中奖。

势态严重,所以唯一一回府就将此事告诉了连宁和吴允恩。连宁从唯一的描述中知道了对方是独孤煜。毕竟当年小-辈里,此人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在辰国的地位等同于杨墨鸿在荧国的地位。听到这个名字,唯一有些郁闷,某狐狸算是和他神交已久,谁让他是狐狸为唯一设想的理想之一:“武林第一大魔头"那一类型的。要不是有了唯一,那狐狸早跑到辰国去搞破坏了~不过,能让那个混世魔王记住的,自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吴允恩当下就让人传信给秋翼然。这里好歹有连宁和自己在,实在不行,还可以抬出唯一真正的身份,独孤煜应该不会如何,只是那个萧家的孩子就很难说了,平心而论,吴允恩并不想趟这趟混水
平静的时间过的很快。看不出独孤煜有什么动作。唯一虽然担心萧振晨,可吴允恩给他下了禁足令,他现在是绝对走不出去的。

第 25 章
已经是第三日入夜了。天有些阴沉,快要下雨了,屋子里有些闷热,唯一随手抽了一本集子,翻看着舒缓情绪。物华怕他饿了,端了宵夜来,豆沙汤圆特有的甜腻,和那个人分别后,他开始慢慢欢上这种味道天宝大概是困了,在一旁依着桌子打瞌睡。
起风了。没有栓的门被风推开,吱呀的一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突兀,惊醒了天宝,天宝揉揉惺忪的睡眼,站起身打算去关门。
就在这时,唯一突然将手上的书丢了过去,原本普通的书却似离弦的箭,直扑门口,同时唯一的人也如游龙仗剑飞掠过去,把要往门口去的天宝转个方向,推向屋内。物华赶紧接着天宝,防止他摔伤。再看唯一,已和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外的两个人缠斗在一起了。
唯一自知自己年幼,对敌经验少,不敢恋战,所以以快打快,虚多实少,迅捷异常,舞出剑影将对方全身拢住,成功逼退一人。另一人怎么会放过,伸手抓向肩头,动作四平八稳,内力浑厚,看来是外加功夫高手,唯一自是不敢大意,沉肩缩身,卸开力道,一招"清风拂面"借力躲出了那人的攻击范围
稍事已交手数招,而物华已经呼救有一阵了,本希望有人通知江风或者连宁,可看这个架势,怕是那边也遇到了麻烦,无力回护。而看刚才交手的二人,武功都绝对算得上高手,那个独孤煜还真看得起我,而且他们手下也不甚留情,怕只要将自己带回就可以了。物华和天宝还在屋里,外面那么安静,若是留下他们,必死无疑此时只能拼了,唯一暗暗下了决心。出手也决绝起来,连杀手锏都使了出来:此套剑法名为"天魔舞”。此剑法共一十三式,威力无穷,可是招式刁钻狠辣,诡异非常,反正道行之,若不是他偶尔窥到,连宁叹息后,教了他,只是要他过几年能更好的控制内力的时候再用。可现在是生死关头,也顾不得许多。
此时,他的剑招连绵鬼魅,姿态曼妙至极,长袖随风,飞雾流烟,俯仰之间,妍色具显说是剑招,更是舞蹈,那舞遗世独立,毁天灭地,不是立地成佛,就是走火入魔。
最后一式"天魔劫火"结束后,仿佛一切静止了,安静的夜色里只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那是其中一人的鲜血正从他喉咙上极细的切口里坠落的声音。另一个人在他背后,虽然剑锋刺入他的侧腹,但不致命,这样空门打开,后背势必会受重创,这本就是搏命的打法,而预想的疼痛却没有来临

唯一回头,却看见那人的心脏被贯穿,一小节银色的剑尖还在那里,出手的人力道和角度都掌握的很好,这样子既可以一击必杀,又 “不会流太多的血弄脏衣服。“站在那具尸体背后的天宝看懂了唯一的表情,无所谓的说出这句话,哪里还有平时天真无邪的样子。
看着唯一戒备和诧异,天宝抚平了弄褶皱的衣角"现在,你可以叫我栖露。“他甚至没有在意唯一手上的伤,声音平静又冷淡。
唯一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天宝,不,他不是天宝,天宝不会高傲残酷,不会这么漠视生命原来那个天真烂漫的孩子,那个阳光般微笑的孩子只是幻影么?四年的快乐相只是伪装?栖露栖露爹的四个心腹之中谁都没见过的栖露那刚才自己的拼命维护又为了什么?
物华已经扑到唯一身边,拉着他,想帮他包扎受伤的手,唯一反射性的抽回了手,物华愣在那里,眼泪一颗颗的像是断线的珍珠。“少爷"唯一强迫自己不看她,他不知道能相信谁?天宝不是天宝,他怕是为了爹的命令才如此的,那物华呢?她也是因为爹的命令才假装对我好的吗?
三个人隔着一段距离站着,信任没有了,所以的一切都显得脆弱不堪。

“这里倒是卧虎藏龙。“冷冷的声线让唯一很不舒服,一回头他看到独孤煜和两个手下站在那里。没有看到连宁和吴允恩,而主院那里没有一丝声音。
“我师父和吴先生在哪?“他觉得每一字,每一句都异常干涩。
“走了。“独孤煜回答。s
“你说谎"经过刚才本来肯定的事,此刻也迷茫起来。
“你师父选了对他最重要的东西。“独孤煜承认他这句话是包含恶意的:连宁选择了救吴允恩,在最后关头,他舍弃了你
““为了吴先生师父才走的,唯一并不意外,这样让他稍微好受点,而且他们应该都活着这就够了。至于舍不舍弃的,从来不是他的,又哪里说得上舍呢?
“死心了?“独孤煜见唯一沉默却想得其他。
“无心之人,谈什么死心?“唯一却笑了,按住心脏的位置,反问他。心口的位置,那"湖漓"温热着,现在他只想见那个人生气也好,害怕也好,他都只想见他
“无心?“独孤煜挑起眉头,难得的耐性,看着眼前十几岁的孩子说着无心的字眼。
“这颗心早放在别人身上,不算无心么?“这么明显的事,自己却一直不愿相信,一直自欺欺人罢了。他知道他这么做在独孤煜看来就是挑衅,后果他知道可是他想说,好不容易想明白,让他违心的跟他走是不可能的,那个人要知道了,怕要狠狠的打自己的屁股,骂自己连缓兵之计都不会,不过打完了会心疼的人还是他吧~想到这,唯一勾起了嘴角,不知道这时这个表情多刺眼。

很多年以后,独孤煜将这件事讲给另一个人听。
那个人笑着摇摇头"所以说,这种事无情的人永远无法理解,你也一样。“云淡风轻的语气,却暗含悲伤。
“那么,你懂吗?“独孤煜问他。
“你说呢?“那人一双桃眼不知透过他望向了何方。
“拔你的剑,我证明给你看。“独孤煜抽出了他的宝剑,他讨厌这种软弱的情绪,更讨厌那个人总是了然的样子。
“算了吧,我还不想你这么早就后悔。“那个人似是倦了,依着栏杆,不再看眼前盛怒的男人一眼。

“你在求死?为一个人,值得?“而现在,独孤煜只是冷笑。
“那个人啊~最擅长坑蒙拐骗,性格奸诈狡猾,心眼又多又坏,最喜欢装无辜,耍无赖,到拈惹草不算,还喜欢乱捡东西(映旗)所到之,必定鸡飞狗跳,让人哭笑不得。“唯一虽然说着这些"坏"话,表情却意外的开心柔软"你说得值不值,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个人,无论如何,我都舍不下。“说这些话的时候,唯一有一瞬间的错觉,曾几何时,自己这样说过"碧落黄泉,永不分离”
“那我成全你。“独孤煜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欺身上前,意图锁住唯一的咽喉。唯一全力闪避,他不想死,他还有话跟那个说栖露跟魔教的两位护法缠斗在一起,根本脱不开身。眼看唯一落了下风,栖露很着急,他的任务是保护唯一,完全不顾身后掌风来袭,想要前去救援。可惜距离太远,眼看独孤煜的宝剑接近唯一,这样下去,怕是一剑穿心
“物华"唯一声音颤抖。那么雷霆一击,不会武功的物华用血肉之躯替他当下,血溅了唯一一身,温热鲜红的血液,热烈而凄艳涌出,流过唯一苍白的面颊。
模糊的焦距看见唯一平安,物华似乎很欣慰,可伤致命,只说得出两个字"少爷"就合眼去了。
独孤煜一击不成,本想再动。运气经脉,却发现经脉异常绞痛,再看他人,许是都受了外伤,已经面色发青,知道厉害,独孤煜立刻打坐,眼神危险的冲着没有异常的秋唯一"你下毒!”

唯一缓缓的抬起头来,根本没有听到独孤煜的问话,他只知道一直陪伴自己的物华再也不会笑着叫他"少爷”,再也不会在他生气的时候去请爹过来,不会缠着他要出门逛街,不会
他拿起了剑,那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央,住手。“一个人拉住了唯一。

第 26 章
唯一不想理会那个声音,他只想杀了独孤煜为物华报仇,可是却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捆绑,身不由己的停住,甚至连话也不能说,他只有愤怒的瞪着才出现的人。栖露他们好像也是一样情况,那人却不以为意,径自从唯一怀里摸出秋翼然给的锦囊,倒出一粒碧绿的药丸,掰开同样敌视他的栖露的嘴,将药丸给他吃下。
“今日之事,独孤教主唯谁是问,心里明白就好。“路过审视他的独孤煜时,留下了这句话,声音和他的容貌、作风一样美丽的没有一丝感情。然后,拉着唯一走了。
他们一走,那种压力顿时消失。魔教一使已经中毒身亡,剩余一使也眼看不治,只剩没有外伤的独孤煜还在运功疗伤。可见此毒的霸道。独孤煜盯紧栖露,即使中毒,要同归于尽,他还是可以的。只是感慨:他少年成名,习得绝世武功,这些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在这里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只是一个少年,让他折损了四个心腹侍卫。连自己也中毒了。他不禁有些自嘲
而解了毒的栖露却没有追出去或者攻击独孤煜,只是失神的坐在那里,刚才药一入口,他就知道那是解药,断肠草和绛仙草的味道,不会陌生,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暗杀。他只是伤心:他曾经算是现任药王(宿雨)的半个师兄,别人不知道那种传说中的蛊毒"绝杀”,他却是知道的。那毒不可能是唯一下的,因为它只能寄生在特殊的血液中,一旦血液与空气大面积接触,就会蒸发在空气中,以寄住为中心,方圆五十米内,所有活物绝杀。
原来那种传说中的蛊毒真的存在,原来什么都不知道的物华竟然是苗疆的蛊婆后裔,原来那个人费尽心思将弄来避毒珠镶进那块玉佩里为的就是这个,原来那个人没有信过他
想着想着,他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樊昊啊樊昊,你何其有幸,让那个人如此费心提防你?笑得太厉害,牵动了伤口,提醒他刚才他是那么努力的保护的那个孩子,士为知己者死,可这知己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独孤煜看着栖露的转变,原本用缩骨功收起的身形,伸展开了,大概只比自己略矮,那张脸怕也是假的吧能将这些伪装做的如此完美,能骗过自己的眼睛只有荧国十年前消失的 “千面死神"樊昊。这样的人
栖露路过独孤煜身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很平静,没有说话。
他要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离开这些恩怨纠缠,他有些累了,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后来,他对轩(宿雨)说:他不再怨恨那个人,士为知己者死,若无知己,士岂能不是士?而那个人太聪明,将所有人都看得太透,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那是那个人的幸运,也是那个人的悲哀。谁都不全信,谁都不全说,是件很孤独的事。所以,他希望那个人能幸福。

唯一被那个带出了院子,却不是他熟悉的街道,那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地方,贴切的说这里更像一个山洞。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理解。
那人环顾四周后,之前牵制唯一的力量瞬间消失了。唯一没有逃跑或者像刚才那么激动,只是戒备的站在那里,因为他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和以往的任何人都不大一样:要是敌人,刚才杀了自己或者独孤煜都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要是朋友,断然不该在走得时候暗示独孤煜找自己老爹报复来一雪前耻。
正在唯一思索的时候,那人却恭敬的朝他一拜"紫,见过仙君,刚才多有冒犯,请仙君罚。”
自称"紫"的人,并不意外唯一惊讶,接着解释"您原为天界三尊之一,因渡一妖孽而入轮回,此时因果将了,紫受命天帝,请您归位。”
“你是谁?“唯一并不怎么相信眼前这个人,毕竟这种事太不可思议。不过,他的手段很诡异,那不是武功,也许是幻术,吴先生讲过海那边的岛国有人精通此道
“紫是您的仆从。原型为虹龙。“紫看了唯一一眼,在唯一面前化了形,一条缩小的紫麟龙出现在他面前,龙用紫的声音说"山洞承受不了我的体积,所以紫只能如此。您知道,人类的幻术不能持续这么久,也不能扩展到这个面积。”
唯一一惊,这是威胁还是证明?
紫读取到他的思维,立刻跪下"紫只想证明自己的话。多有逾越,请仙君责罚。”
“你弄错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此刻他没办法不相信,只是他不想这样,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明白了对那个人的感受,却一步步离他远去?先是那个五年之约,后来是独孤煜,现在竟然连龙都来了天意弄人么

“天是不会错的。您是仙君也好,那妖孽必定伏法也罢,都是注定的。您不该为此困扰。“紫读到唯一的心情,皱起了眉,说到妖孽二字的时候,满眼的厌恶。
“不许再擅自读取我的想法。你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妖孽?什么伏法?知道他读取了自己的思维,可是自己刚才想到的是那个人啊难道难道
“是。“虽然唯一还没有恢复力量,但只有还是这个灵魂,对于他的命令,现在虽然不情愿,紫都是不能违背的。“四十年前,害您入轮回的就是这个秋翼然的前世九尾妖狐啼霜。”

第 27 章
没等唯一反驳,紫接着说"即使轮回为人也丝毫不改他残忍奸诈的本性,对您也是一二再再而三的欺骗”
“你说谎!“那个人虽然有时候很无赖,很爱开玩笑,绝对不是紫所说的那种人
知道唯一会是这个反应,紫拿出一面水凝结的镜子递给唯一"此乃水镜,可观过去。“见唯一接过水镜,紫对着水镜掐了一个法诀"天地无极,水火乾坤,听我号令,速显丁卯年鬼皇门被屠之景。”
水镜立刻起了涟漪,慢慢变大,悬浮在空中,唯一看到那景象越来越清晰:那是三岁的自己,被几个黑衣人迷晕绑起来,妄图带自己立刻秋家,后来爹爹来了,救下了自己。这些和自己零星的记忆重合了,可是又有什么不对,在他睡着的时间里是了,他的印象里,爹爹绝对不会有那么让人胆寒的笑容,更不会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愤怒和杀意
后来,他看到十年前爹爹查到那是鬼皇门所为,当晚,爹爹一个人去了那里,一个人在屋顶点燃了让人全身奇痒的毒药和麻药、哑药,看见他如同鬼魅般点了那几个参与绑架和策划的人,喂他们吃了让人神经特别敏感的药,然后从手指开始,一寸寸将他们的骨骼捏碎,最后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倒上了化尸水而之前那些不是主谋的人,因为毒发,随无力逃跑,可手还能用,于是抓自己的皮肤来止痒,那种毒见血更甚,所以他们很多都是自己将自己抓到皮破见骨,流血而死的
爹爹身上那种可怕的感觉,让隔着这么多年时间站在这里的自己都觉得难以承受。
只有那个门主,在最后的时候,爹爹给他解了哑药的毒,他已经被折磨的没有多少力气了,却还哑着声音嘲爹喊"那有老人、孩子你没人性!”
“过奖了~区区只是缺乏。“爹自始至终都是微笑的"你死要死的明白:今天的事,是罚你打唯一的主意,等会,记得别喝孟婆汤,下辈子记清楚什么念头动不得。”
后来,他看到一个不认识的高傲少年跟在爹身边来到自己的房间,爹爹很珍重的对少年说"栖露,我将我最重要的人交给你。请你保护好他。“原来栖露原本的容貌是这样的,这样算来,他认识自己何止四年?他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

然后,看到八年前爹爹和落黎、宿雨在苗疆遇到侥幸逃脱正派追捕的物华,爹爹让宿雨用药抹去了物华的记忆,把她带回了秋家。想来爹爹是看中了物华的血统马上,他看到自己佩戴的暖玉了,爹爹毫不吝啬的将避毒珠劈开,让工匠镶入暖玉中做了暖玉狐狸的眼睛,以自己叫他"狐狸"的缘由,送给自己。
而那天开始,物华成了自己的侍女。

接着,看到爹爹传信给吴先生,邀他去蜀中。
之后,暗的栖露成了明的天宝,正式出现在他生活里。说起来,栖露真的很会伪装,不仅仅是容貌、声音,他甚至缩小了身高唯一又想到刚才他的身手,应该是早就成名的人吧。难为他肯作天宝,陪自己演了这么多年的戏
看到爹爹救了映旗,从来不知道他的武功是那么好,那种残酷的美丽震撼人心。想到自己并不如想象的了解他,不禁有点难过,而意外的,映旗竟然是皇子,听到爹爹与他说的条件,心里又温柔起来
接下来却是让自己震惊的骗局:秋家根本没有什么五年的历练之说。那是爹爹让吴先生和连师父合伙帮他的串词。他说他要做一些事,希望自己能远离纷争,平安喜乐。所以借自己对他和杨叔叔的认识经过的盲点为证据,编出这个五年时间,好让自己甘心和吴先生走那个骗子!竟然这四年的分离,四年朝朝暮暮的想念,只是为了他的一个谎言
可再一想,映旗的身份,想起他的"执子行黑”,加上这几年偶尔听到的传闻想起在眉山上他所说的"改朝换代,挑起战争”(参见章十五)唯一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那天竟是他的实话么

他为自己的"失踪"也费尽心机,栖露的人皮面具,苗疆的药人娃娃,蒙过了那些跟踪的探子,也设计了自己同行的人。后来,假意让白夜(参见章十)那些探子掳走假的"唯一”,自己伪造受伤,却真的冲上门去兴师问罪,可怜白夜的阵营里不禁被那个催动的药人娃娃杀了个七零八落,还因为擅自行动,被轩辕锦怀疑,离间了和他的关系。而这样以来,“唯一"以后的失踪全部都要算在轩辕锦的头上。

他虽然将自己托付给吴先生和连师父,却不完全信任他们,他用栖露这颗暗子来应付连宁不在的情况,又偷偷用最单纯的物华来牵制栖露。也亏他一番心思,今天才能逃过此劫。连宁,栖露,物华成了一个圆,谁有异动,都会自食其果,看独孤煜的结果就知道了。

所以他才费心的要送物华来,不仅亲手绘制了一副丹青,上面所画的女子是物华和现任太守至爱的亡妻的综合,上题"益州三柳桥,佳人回眸笑,不知晚风里,谁人立中宵?",点明了益州三柳桥的地点,那时,大家都以为"唯一"在益州,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将物华送到益州。那幅画,借游方道士的手,送进了即将生日的景环太守的府邸,后将道士灭口。而太守则因思念亡妻之故,立即命人前往益州,自己后来救物华时所见的那些人就是其中一批,那些人被连宁所杀。而茫然不知的物华临行前被服下药物,会遗忘这一个月左右的事,回来后,吴先生推测:那是受刺激所至。他甚至算好了连宁的性格耿直,会间接帮他灭口

人就是这样,谁被睡影响了一生,连自己都不能预测,莫能把握的。
一切的一切,看似不相关的东西,都被看不见的线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人卷了进去:权利也好,感情也罢,他都为我所用,真实最好,谎言无妨,他都做的完美
他用一个"药娃娃"移接木,用一卷丹青"借刀杀人”,官场上长袖善舞,战场上兵不血刃,或真或假的情意,八面玲珑的心思,他的狠,他的毒,他的狡诈,他的城府那是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一面,他成了自己最熟悉的陌生人

紫看着唯一的表情变了又变,时而气氛,时而微笑,时而惊惧,时而了然最后,没有他想象的歇斯底里,也没有嘲讽鄙夷,而是平静。在紫想询问的时候,唯一开口了。
“我跟你回天界。“唯一说,眼神幽远而坚定。

第 28 章
紫的看了唯一一眼,恭敬的跪下,双手碰上一只盒子,唯一接过来,一打开盒子,里面指甲大小的珠子光华四射,七彩霞光轮番流转,散发出让人很舒服的感觉。
“仙君服下此珠,即可恢复往日能力的三成,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即可完全复原。“紫解释到。
唯一点了点头,服下了那颗珠子。
一瞬间,他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中,他看到很多熟悉又陌生的片断闪过脑海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唯一很明白自己的不同了:他站在这里,却可以看到远湖水里那些细微的水纹变化,可以听到小昆虫移动的声音他对着水中那陌生的影子微笑,看见那个影子完美的五官随着自己的微笑而生动起来,墨色的长发已经落地,蔓延成优雅的姿态这张脸看不到遗传母亲的杏眼,看不到青涩的神情,看不到那个人留下任何的痕迹这张脸属于天界未央未央久违了啊
“天帝在等您。“紫跟在身后,他的提醒打断唯一的沉思。
唯一沉默了一下,展开了身形。下一刻,他们已经到了那座恢弘的宫殿前,紫不再跟随,一个女官已经守候在那里,对唯一行了个大礼,然后将他带往偏殿,唯一记得那是书房的位置。到书房门口,女官自动退下。
唯一踟蹰了一下,动手推开了门,他仿佛回到在家的日子,去找那个人,也是这样,轻轻一推,总会看见他笑着望着自己,满室的龙涎香纠缠着呼吸不,不是,唯一猛地抬头,看向巨大书房里坐着的男子,这里阳光充沛,空气微凉,都与那个懒散家伙不协调,那些光将对面威严尊贵的身影镀成金色,伴随着回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这世上最高的统治者,也是天界他唯一的亲人天帝羲君。现有的记忆里,他待自己是温和的,甚至可以说得上纵容,可是一想到当时的撕心裂肺的情景,唯一无论如何也办法和他亲近起来。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那人似是自言自语。
“未央见过天帝。“所以他微微一揖,选择了最客气也最生疏的称呼。
然后他听见一声叹息,天帝走到了他前面"你还在怪我?”
“不敢。“唯一神色平常,手指却微微扣紧。
“不敢?“天帝没有放过他细微的动作,收回原本想要拍拍他肩膀的动作,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唯一"我以为你肯回来,是你总算明白了点事理,不过现在看来,你并不是回来认错的是吗?”
“我是该认错,但不是给你,而是他。“唯一缓缓的抬起头,迎向天帝的目光。
“放肆!“天帝一掌将面前的书桌拍散。“千年前,你纵容那妖孽修玄天密术,使他的妖力异常,百年前又为他强行续魂,将他投入轮回,危害人间,你不顾自己三尊的身份,不顾天庭的颜面,一而再再而三的逆天而为,竟然还在此地,说出如此话来,你你”
“你口口声声喊他妖孽,在那之前,他可曾用修玄天之道杀生为恶?他可曾扰乱众生?只因为他和我在一起,你不惜请出破天镜,让他魂飞魄散,我若再迟些"不忍想起当时的惨状,唯一觉得心仿佛都被掏空,用三分之一的修为,勉强保住他的一缕魂,逆天投入轮回之中,那个叫秋翼然的孩子本该在出生时死去,就这样以一魂而生,虽然得以成长,但总是先天体弱,异于常人,注定不能活过三十岁。想起他微凉的体温,他和映旗的约定,唯一忍住想哭的冲动,这一切的因果,该承担的是自己才对
“就算他以前没有,现在呢?他在人间短短数十载,就弄得天下大乱,你不到吗?那些屈死的亡灵日夜纠缠在他身边,求一个公道?这就是你救他的结果!“天帝将水镜摔倒唯一面前:那个人已经和映旗将朝廷架空,等待最后一击,现在他正在轩辕锦府上谈判。谁都看得出,江山要易主了
看见唯一的脸色微变,露出难过的样子。天帝嘲讽道"知道难过了?现在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是觉得好难过,“唯一开口"不是因为他手染血腥,不是因为他太过聪明,而是单纯的为他难过而已。“俯身捡起水镜"我得谢谢你,若不是这水镜,世人又有谁能看清他百转千回的想法,明白他竭尽全力的守护?改朝换代也好,机关算尽也罢那个家伙,不理会世间一切的情理法则,自始至终都只是为了我而已。“吸一口气,他微笑起来"所以啊,他的罪就是我的,亡灵若是纠缠就纠缠吧,反正他说过如果有人欺负你他,我要与他并肩将他放倒(参见"君子协定”),既然答应了,我就不会再反悔。”
在天帝发怒前,一直在角落里的女子开口了。z
“帝君,随他去吧。“全身淡淡的光华很柔和。她是三尊的最后一个:月后。也是曦帝的妻子,未央的大嫂。“要不,未央恐怕会将天地都翻过来。“她看向唯一,目光柔和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精明。随着她的目光,曦帝也看向未央。
“我只是秋唯一,可若是他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在乎的呢?“唯一淡淡的回答。但在场的三个人都明白这是威胁,他们每人都有一件特殊的法器,发动的时候有着不同的严重后果,之前曦帝的破天镜就是其一,未央自然也是有的。
“你威胁我?“曦帝咆哮"这就是你在人间所学到的东西?”
“我只是陈述实事,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当成威胁的口误。“唯一按着自己的心口对曦帝说"我是他的儿子啊~大狐狸的儿子一定是小狐狸,如果连据理力争都不会,不是太丢他的脸了吗?”

第 29 章
王府附近的树林
脸上仍带着血迹的"轩辕锦”,脱下自己的华服丢在白夜的尸体上,然后将化尸水倒在上面,接着狠狠的抽了两匹马几鞭子,看着那两匹名驹消失终于在视线里,他好像耗尽了般靠在了身后的树上。这么以来,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旧战沙场的轩辕锦:他的皮肤太过苍白。
“咳咳"猛地捂住嘴,还是不能阻止鲜红的液体向外的力量,飞溅到他冰冷苍白的指间,显得很触目惊心"到极限了吗?“他看着那一抹鲜红,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看来内脏已经开始腐坏了,知道暂时不能再活动,索性靠着树坐了下了"真是丢脸呐”
拿出一粒天香续命丸服下,在脑海中回想刚才一系列的行动,安排映旗三个时辰后动手,再将毒药涂在自己身上,借谈判的借口进入轩辕锦府上拖延时间,待时机成熟,要求密谈,逼他就范,争执下有所拉扯,顺势将其毒杀。剥下他的面皮,和他交互衣服,饰物,易容成他的样子,装作盛怒,以腹语术模仿他的声音,命令下人放火,自己则以他的身份,让白夜同行离府。不会引起怀疑。
可惜易容、腹语之术非已所长,出府不久,白夜有所察觉。交手时,正巧遇到映旗安排的探子,被当成轩辕锦,腹背受敌,好在之前所服的续命药效够久,得以勉强支撑到现在,除了故意放走报信的一名探子。剩下的人都已灭口。

这样,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已死在轩辕锦府上,火一烧,尸体难辨,死无对证,即使怀疑,宿雨必然会跟映旗说明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事,加上探子回报"轩辕锦"与白夜潜逃,映旗可以顺利称帝,江山初定,又始终会忧虑这两个"隐患”,无法过于追究自己的"死”,他会愧疚,加之有那个约定在,他会护着唯一,这样的权势和秋家的财富,落黎是不会离开秋家的,有他的辅佐,先生和连宁的教导,世上再没有可以威胁唯一的人
唯一与自己也已经分别四年,不会如小时候那般依恋自己,再过一年,唯一回来,那时知道自己死去的消息,即使伤心,也会慢慢好的

“唯一唯一"秋翼然轻轻念着这两个字,心绪复杂。自己纵然荼毒众生,十恶不赦,伤尽人心也要护着的人。那个孩子,对自己而言,怕已经超过了孩子的界定。那个被取名唯一的人,倒真应了那两个字:自己这一辈子,唯一的眷恋,唯一的守护,唯一的寂寞,唯一的不可忘和唯一的求不得
英雄末路总会很难看吧,自己这种前世的妖孽,今世的修罗又会好到哪去?又怎么好让他见到不如选一山林,埋葬这一身罪恶,图个一了百了,也算为他行善积德。
想到这里,难免有些心疼、不甘,可想想,若得以幸存,也不过是行尸一具,何苦拖累旁人,更何况,自知心魔难除,只能徒增烦恼既然天意如此,注定自己无法再亲自护着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安排好他的未来。但求他心内欢愉,福泽绵长
如此,也不枉此生我们父子一场

“混蛋!“低低的一声,夹杂着呜咽。
秋翼然大惊,刚才太虚弱,太投入,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有人来,这种战争敏感时期,一身血污的样子不能让人看到,而现在的状况很难再与人交手,他只能积蓄力量,希望等那人靠近些,才有把握一搏
在他准备动手的瞬间,却被一人撞进怀里,那人动作凶猛,眼泪更是汹涌,埋在自己肩头的脑袋含糊不清的说着:“你这个混蛋,笨蛋白痴狐狸”
秋翼然一僵,许是前世是妖狐的原因,自从自己的身体衰败以来,自己越来越能感觉和区分到那些非人类的生命,比如烨昭他们。而现在怀里那个家伙,无论从体形、声音看,怎么都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不,确切的说,他根本就不是人类。可是他所说的话,所做的动作都像极了
“谁准许你擅自决定的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啊"怀里家伙丝毫不理会某只的茫然,用眼泪和责问发泄自己的不满"你不是说过会陪着我的吗不是说过无论我做错什么,都不会不理我骗子!说话不算数"他刚才读取了那个人的想法,一切一清二楚。
“唯一"秋翼然小心翼翼的问。
“干吗?“怀里的人凶巴巴的说"你这家伙最喜欢装无辜,耍无赖不过这,我很生气!非常、特别的生气!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原谅你的"他抬起头,对着秋翼然一字一句的说"你给我听清楚了!爱一个人是绝对不希望他丢下自己而死的!”
“你"那张脸,不是唯一等等尽管哭红了眼睛,凌乱了头发,那张脸那张脸是

“爹爹?“唯一见他神色有异,才发现自己的样貌,想到他的状况,体内封印的记忆决不能打开,立刻拿出从月后那里拿来的寒蝉给他服下,此物是月后的法器,服之得以长生,现在他用来他修复破灭的灵原,可保他此身不老不灭千年,然后再入世一循环往复
见他平静的睡了过去,唯一舒了一口气,轻轻的将他抱起,飞入了云端
这,我们都会好好的

月,轩辕旗(映旗)称帝,改年号"银翼”(映翼)。
大赦天下,独张榜通缉轩辕锦、白夜二人,生死不论,赏金千量。
追封原秋家家主秋翼然为护国公,爵位世袭。并特例厚葬于帝陵之东,以表其功绩。
武林盟主杨墨鸿,前往秋家,为秋翼然守丧,以尽兄弟情意。
秋家所有商行,停业七日,为主守丧。
秋家和吴允恩他们收的唯一的信信上说他很好,不要找他。

最后的最后,
江南水乡,精致院落里,棋桌前:
“你输了,拿什么给我?“好不容易赢一,容颜完美的青年得意的问。
“哎呀呀~区区身无长物,看来,只能以身相许了~“慵懒的男人无所谓的勾起嘴角,挑起一双凤目,却是少见的金色瞳孔,印衬着那一头银白长发,妖娆异常。
“你说得的啊~那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许给我"将头枕在他的颈窝,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同时扣住他的十指,青年满意的打个哈欠。
“好,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男人宠溺的紧了紧怀抱,
风将一纸新作吹起,隐约看见俊朗的瘦金体"此生共此人,情难休,天与地,当袖手”

(正文完)

番外 长相思
皇后篇
六月初八 雷雨 三更
外面阴云密布,像是巨大的妖兽盘旋在空中,随时准备吞噬这里。
“都下去吧。“我挥挥手,遣散宫人。今天恐怕是雷雨夜,我知道他不会来。
我叫云烟,是惠帝轩辕锦的妻子,这个王朝的皇后。
说实话,他带我不薄。荣华富贵,母仪天下是多少女子终身的梦想,更何况,他亦不曾偏宠过何人,自然不会有太多的争风吃醋。“太平"是宫女子的难求的福气。

可我知道他这样做,是因为他心里有别人。
还记得他说他喜欢我的名字,“一切不过过眼云烟"他这样说的时候,目光幽远,仿佛透过我看向某个不可到达的远方那时我就明白:那个站在国家顶端的男人有着寂寞的灵魂,能救赎它的人,不是我。
你知道吗?我嫁给他已经七年,每逢雷雨夜的时候他都会遣走宫人,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宫殿里。我猜测他们相识在雷雨夜,也许是老旧的落难相逢,也许像戏里唱得英雄救美我无从得知。我只是知道,那诺大的宫殿里,只有他一个人,龙涎香静静的燃着,安静的仿佛与世隔绝。他坐在那里一块块的吃着那些甜腻的糕点,表情是我无法想象的温柔眷恋和清晰可见的悲伤多可笑啊所有的宫人都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甜食,吃一点就会反胃。他是以什么的样的心情想念着她?又是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她?他是那么专注,甚至连我在外面都没有发现。
可现在,这天下有什么是他不能得到的呢?又是什么样的女子,值得他爱至斯?说不在意,说没有好奇,那是撒谎。我知道我在嫉妒,嫉妒那个未曾蒙面的女人,嫉妒她占据了他全部的真心,在这场感情里输得如此彻底,那至少让我输的明白。所以,无数的,我试着将这个故事拼凑完整,却总是少了最重要的一块。即使我利用了父亲的人脉,也未能查出关于那个女人的分毫,她好像一个妖魔,不曾存在于世人的目光之中,却迷惑了他的心神,抵死纠缠。
就在我徘徊在疯狂的边缘,真相来临的是那么意外。
那是一卷画像,画画的人饱含情,将那人似笑非笑的神态刻画的淋漓尽致,那个人很美,可是我绝对不会认为他是女子,因为他的另一幅肖像就供奉在忠义堂里。那个一生传奇的男人,我朝唯一的护国公秋翼然。这样一切的解释的通了,他反常的绝望悲痛,礼制不合的葬礼,异常坚持的追捕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哀。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许是年纪大了,人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我甚至开始理解他,爱的太沉,太无奈,不管得不到还是已失去,他的爱都成了隐痛,折磨着每个思念到来的时间。而我是爱着他的啊同样的求不得,同样的难留住,他的伤,他的痛,我亦感同身受。
所以就这样伴着他吧
不能在他心里,至少在他身边,没有天长地久,还有朝朝暮暮只盼着来生早些遇见他,成全这份长长久久的牵挂

帝王篇
我叫轩辕祺,生在帝王家。
我的身份,是一个句号,不是问号。
人生如戏,戏已经开场,演员就得上场,就算你多么不想,就算没人欣赏,就算明知是悲剧下场,也得演下去。母妃说这就是我的命。
这里的每一根廊柱都刻着权利的诅咒,每一个角落都残留着亡灵的叹息我在无数的阴谋里学会陷害,在每日的杀戮里学会残酷然后,在无尽的寂寞里学会了解,了解我有心这个件事,是多么多余。
我以为我看透了结局,可我却遇到了你。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无谓的执著等同于毁灭。我以为我最大的目的就是得到天下,所以我刻意不去思那些不该有的感情。本以为可以这样好好走下去,却被命运撞了个措手不及
我一直不肯相信你的死。
你是那么完美、强大,轻易将一切掌控在手里,仿佛任何东西都不能伤害你若非这样,又怎么会让你去?看见那具尸首的时候,我都不曾想过那是你。所以,我疯了一样的去找你,直到遇到宿雨,他说你很早的时候就预知了死亡,这两个月不过是最后的告别他是个可恶的骗子,明明是最好的医生却说出这样的话,我才不要相信可悲哀的是,我不敢再寻找你,我害怕找到熟睡的你,我是那样刻的恐惧着。
可我不能说,甚至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我始终不能只是你的映旗,我是皇帝,如你所愿的得到了天下。以前我一直很想知道这种感觉,可真正得到了,却发现没有你的天下,寂寞无比整个世界变得沉默,是因为谁的心死了?
你是如此狠心,这么多年,哪怕梦里也不曾来临那些后来的日子,我总会怀念那个雷雨夜,怀念那虚幻的美好,怀念那似月光的一瞬那些甜腻的点心和这记忆即将腐烂在我心底,可即使如此,也傻傻的不想放手
原来,这世上根本没有开始和结局,有的只是时间而已,我早在开始前陷,在懂得前爱上,在珍惜前失去抛弃,就是你给予我宽恕的方式
命运在可怜我吧让我在生命的最后,又见到了你虽然一头银发,却还是以前的样子,不要怪我流泪好么?我只是太开心了。如果是梦,就在梦里杀死我吧,这是对我最大的慈悲
恍惚间看见彼岸开,你于忘川上回眸一笑,了断了曾经,我亦步亦趋,端起那粘稠的汤,学你勾起嘴角:这一生,或爱或恨,皆因你这魔障,来世若不能相守,那只求不要相遇,省的断送真心如此也顺了你的心意:恩怨两清。

见秋翼然从大殿里出来,略带感伤,唯一眼睛看向一边,淡淡的开口。“你要舍不得他,留下他也不是难事”
秋翼然轻轻的摇了摇头,拉起唯一的手"回家吧。”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好长,渐渐交汇在一起,很温柔的样子
“喂你是不是喜欢他”

“是啊。”
“很多?”
“嗯”
“有多多?”
“超过绿豆糕,不过,还不及水晶饼。”
"”

壬午年初,惠帝崩,享年四十二岁,天下缟素。

狐狸问卷5问
1 请问您的名字?
狐狸:你不知道吗?(歪着头,很可爱,很无辜)
轻狂:咳咳我当然知道。
狐狸:明知故问是不好的行为啊~
唯一:秋唯一
轻狂哀怨的看着秋翼然想:还是唯一好啊

2 年龄是?
狐狸:要看你怎么算了~
轻狂:前世暂且不论。
狐狸:区区今年三十整。
唯一:我成年了。
轻狂怀疑的拿出户籍证明。(众人:为什么你会有这个?轻狂:门口写着办证打八五折~)
唯一咬牙切齿:十四

3 性别是?
狐狸:虽然区区生得貌比潘安,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见开(省略自恋词语无数),但的确是男性。

轻狂:
唯一:我是他儿子。
轻狂:这一题只是在问性别,并不是考察你们的关系
唯一:你见过儿子是女的吗?笨!
轻狂:

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狐狸:区区是很温柔,很聪明,很善良,很好相的人啊~
轻狂抬头看天:听到这样的话,要下红雨了吧
唯一:比较认真

5 对方的性格?
狐狸:有点小霸道,小狡猾,很可爱,有时候有点别扭,啊,别扭的时候也很可爱(掩嘴偷笑~)
唯一:我是大人了!不许说我可爱!(脸红)
狐狸:看吧~霸道的时候也是这么可爱啊~
唯一:强大,危险,狡猾,无赖。

6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狐狸:还是今生吗?
轻狂点头。r
狐狸:十四年前,产房。(很正经的)
唯一:一样。(嘴角微微抽搐)


7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狐狸:皱巴巴的(努力回忆)
唯一脸色开始不好,许久吐出::傻傻的
轻狂:傻傻的?为什么?(星星眼)
唯一:发呆的人都会傻傻的吧(这还要问)
某只的八卦被寒气打断。

8 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狐狸:全部
唯一:和他一样
轻狂:这就是默契么?

9 讨厌对方哪一点?
狐狸:没有吧~
唯一:没有

1 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两人异口同声;当然

11 您怎么称呼对方?
狐狸:唯一~吾儿~宝贝~(被脸红的唯一捂住嘴)
唯一:狐狸,爹爹。

12 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狐狸:这个吗~(笑得暧昧)
唯一:唯一就好。(无视某只的笑容)

13 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狐狸:小狐狸
唯一:狐狸
轻狂: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1 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狐狸:他想要的一切
轻狂不由想到那一堆堆的东西羡慕ING
唯一:他喜欢的

轻狂看见芙蓉酥,绿豆糕,糖葫芦飞过

15 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狐狸:已经得到了啊~(很开心的打量唯一)
唯一:没什么(也很心满意足)
轻狂:这就叫别无他求么

1 6 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狐狸:没什么吧~这样就很好啊
唯一感动后,淡淡一眼:太桃。
狐狸:区区冤枉啊~(不如哪里来的茶水伪装的眼泪挂在脸上)
唯一:映旗,烨昭,轩辕锦(哀怨的)
狐狸干笑:这个真的不管区区的事啊
轻狂:那关谁的事?
狐狸眼力寒光一闪:区区也好像问呐~
轻狂冷汗:下一题

17 您的毛病是?
狐狸:唉~区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完美~
轻狂: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自恋?
唯一:你近视。
轻狂:
唯一继续说:他没有的话,我也没有

18 对方的毛病是?
狐狸:有时候爱操心~当然,区区知道这是感情的表达啦~
唯一:太多了,说不完。
狐狸:难道区区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么~唯一是不是讨厌我了?
唯一表情松动:也都不是什么大事。
轻狂叹息:唯一你被吃定了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狐狸:让自己陷入危机
唯一:做事瞒着我

2 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唯一:陷入危险(甜蜜的)
狐狸:感觉很多啊~连偷吃点心都会~(看似无奈的某只)
唯一:你好意思说,肚子疼还敢偷吃点心?
狐狸:都说我这是禽兽肠胃啦,没事的~
轻狂:你禽兽的只是肠胃么?
狐狸笑得温柔:呵呵~这位仁兄这么好奇的话,区区不介意让你知道
轻狂:救命啊~谋杀啦~

21 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狐狸:如你所想
唯一:差不多就是那样

22 两个人初约会是在哪里?
异口同声:家里

23 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狐狸:很不错~
唯一:啊(四声)

2 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狐狸:同床共枕~
唯一点头。
轻狂稳定情绪中

25 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狐狸:家里
唯一点头:他很挑剔
请想象某只不懂节约为何物的家伙布置的家,整座山啊

26 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狐狸:礼物,出游
唯一:礼物,在一起
狐狸总结:有礼物的一起出游

27 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狐狸:我
唯一:我
轻狂:到底是谁?
狐狸:同时好了~(笑)
轻狂:这算什么??
狐狸:有意见?(空手切了一只西瓜)
轻狂:没

28 您有多喜欢对方?
唯一:可以付出一切
狐狸:不知道
轻狂、唯一同时看向狐狸
狐狸笑盈盈的解释:区区真的不知道那个极限在哪里啊~
唯一感动中

29 那么,您爱对方么?
狐狸:你是笨蛋么?
唯一:废话
轻狂:我惹谁了~

3 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狐狸:爹爹~(一脸幸福)
唯一:他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的时候
轻狂:那种?哪种?
唯一转头对着狐狸:今天分房睡。
轻狂:哎我理解
某狐狸那个表情妖孽啊

31最不想去哪里?理由?
狐狸:天庭,需要理由么~(冷笑)
唯一:灵山,会害怕。(前世,狐狸遭天雷的地方)
拉过唯一抱在怀里,安抚性的蹭蹭他的头
在某狐狸的眼皮底下,轻狂咽下了:好像小狗啊~这句话

32 最想去的地方?
狐狸:一起的话,哪里都无所谓。
唯一点头。

33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狐狸:可以理解,不能接受
唯一:理智可以,情感不行
轻狂:你们还真是般配,各位情敌,三思而后行啊~

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狐狸:去找他
唯一:等到他来为止

35 对方性感的表情?
狐狸笑眯眯的说:如果你愿意之后成为死人,我不介意你分享~

唯一瞪一眼轻狂:为什么要告诉你?
轻狂擦擦汗:我们跳过~

36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狐狸:叫我名字的时候
唯一:对我笑

37、您曾向对方撒谎吗?您善於说谎话吗?
狐狸:今天的天气很好啊~
唯一:哼~我很诚实

38 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狐狸:在彼此身边
唯一:一起的时候都很幸福
轻狂:这就是传说中的异曲同工么?

39 曾经吵架么?
狐狸:不算吧
唯一:是我单方面教育他
轻狂:这个好诡异

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狐狸:没什么~
唯一:的确没什么~

1 之后如何和好? 
狐狸:道歉
唯一:撒娇(脸红)

2 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狐狸:阻挠者,杀。
唯一:你不是看到了么~
轻狂:我想我需要镇定剂 

3 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狐狸:看着我的时候
唯一:看他的眼睛

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狐狸:宠溺
唯一:相守

5 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狐狸:不可能
唯一:不会的

6 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是?
狐狸:荷
唯一:曼陀罗

7 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狐狸:没有
唯一看向前者:昨天买的水晶饼不见了
某狐狸笑得无辜。
轻狂:算了

8 您的自卑感来自?
狐狸:区区没有这个零件。
唯一:他
狐狸不解的眼神里,唯一继续说: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狐狸爹?!

注意,这句话包含自豪和自嘲两种情绪。缘由来自某狐狸那绝顶聪明的脑袋和嘴边的点心渣

9 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狐狸:惊天动地
唯一:没人知道
轻狂:为什么会有这样矛盾的两个真相~

5 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狐狸:呵呵~让时间去证明吧~
唯一:谁敢跟我抢我爹?

浮生若梦 上
我叫秋翼然,情报秋家的唯一继承人。父母相亲相爱,仆从忠心耿耿,家族富庶,地位中上,即使平庸无奇,将来只要好好继承家业,也可保一生无忧。所以像我这般略微病弱的孩子,亦无须多虑什么。这样的生活很完美,而太完美的东西会让人觉得不真实。虽然我并没有怀疑的理由,表面上甚至做的更加完美,功课也好,朋友也罢,都无可挑剔,可心却不由自主的冷漠疏离起来。好在有留风,生活才不会那般无趣。
据说我出生的那一天,是罕见的雷雨天,那轰雷掣电像要昭示着谁无尽的愤怒般,响彻一夜,临城的一座山甚至整座山被化为焦土。问起奶妈,她总慈祥的笑着:“小少爷是那雷神转世哟~“我亦乖巧的笑着,心里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对那些泥塑木雕的神明,更是有种莫名的厌恶。后来风问我为何如此?我记得我是那样对他说的:“只有谁都不爱也能做到博爱众生"他大笑:“阿然,你这妖孽”
“妖孽么?“我也笑,“如此甚好~爱恨真切,自在逍遥,不比那神仙快乐百倍?”
“若真如你那般我行我素,不怕造天谴么?“他凑过来调笑,那双桃眼里却有着看透世事的苍茫。
“天谴?“我张开手,五指间的缝隙里,那天空中奔腾的云涛夹杂着闪电,像是叫嚣。我回头对他说:“我生五百年则横行五百年,若有天谴,“绽开一个微笑"我待之将我挫骨扬灰”
见他一愣,我惊觉说得太多,立刻改口"逗你玩呢~我这般惜命之人,定会闪躲的远远的~”
他却突兀问起"阿然,你可知你什么时候最可爱?“动作轻柔的帮我理好被风吹散的发丝。
“我难道不是什么时候都是可爱的吗?“无赖的拉他的袖子。
“你呀~唯独撒谎骗人的时候,显得最老实,最可爱"他将十岁的我抱在怀里,尾音仿佛颓然叹息。
我笑容一僵,即而对他坦白"风~切莫再这样通透,要不总有一天,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能得你这样一句提醒,我倒是无憾。“他并不在意。
“风,若是你能爱上我,或我能爱上你,那都是我们的福气。“这话亦是真心,你看得到吧,那些纠缠的宿命和即将来临的劫难?正如你我初见,你一眼看穿这躯壳的时限。
“可惜,你我皆是福薄之人。“他笑着点点我的头。

“少爷,杨家的小少爷来了,在前厅等您呢。“是许伯。
“知道了。“我回答着,朝留风点点头。
“阿然"走出两步,听他唤我。我停下,却没有回头。

许久,他说:阿然,你不过是个孩子
所以,不要太明白么?所以,傻一点么?风,你错了,我早就不是孩子了我笑着选择继续走,没有回头,风将叹息碾碎,成了破碎的呜咽

留风,是个道士。四年前偶遇,他叹息,说我不能活过三十岁,家仆气极,要与他理论,被我拦下。自己也不明白理由,许是那双桃眼里蕴藏的苍凉触动了我。我带他回家。给他取名留风。他的专长是奇门盾甲,更有着看透人心的本事。他说没什么奇怪的,人活得久了,自然就成精了~我问他像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肯跟我这样的孩子走呢?他说:因为我们有着同样的寂寞的灵魂同样寂寞的灵魂么不能彼此救赎,彼此陪伴也是好的。他就这样成了我的第一个心腹。

想着想着,就到了大厅。看见大哥坐在那里,彼时猜灯谜的小孩,隐隐已有了统领一方的气概,只是眉目间些许期盼,透出孩子气来。真快~认识杨墨鸿也都三年了~
娘去世也有六年了吧爹就这样行尸走肉的活了六年。傻瓜啊明知娘爱的不是他投手摸摸自己的脸,很美,她们都说像娘,可她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脸的风流皮相,更像极了十年前的探郎~秋家做的就是情报,爹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爱啊爱的伤透五脏六腑,筋骨寸断,也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这爱字倒比那刀剑更伤人,比那砒霜更毒辣,何必要尝?大哥,你怎么也不懂呢?
“阿然,“见我出来,他快步迎来,笑得开怀"这些日子你去了哪?害我好找。”
“没办法,先生罚我抄书呢~“朝他笑笑。
“你又闯了什么祸事?“他有着着急。
“能有什么~还不是上和你去玩,忘了背书。“大哥,若你知道我能过目不忘会有什么表情?若知道先生和武尊出门去了,根本不在府里又会怎样?孩子就是孩子啊~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只看得到梦想,只为功课,哥们义气担心
“这怪我~怪我~下定早些回来。“他有些不好意思"还要抄多少,我帮你好了。我可是很厉害的啊~”
“不用啦,已经抄完了。” 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只看得梦想就好,你知道么?就是因为看得到现实才尤为残酷。
“那敢情好,听说药王今天要来家里了,阿然你身子虚,正好让他看看,一定能药到病除。“杨墨鸿开心的拉着我,眼里真真切切的关怀让人难以拒绝。
风说我的命格诡异,本是死像,却被谁生生改了造成现在身体的负担过重,异于常人。可最后的东西,他也参不透。只说我十六那年将遇到一个很大的变数,是福是祸?不得而知。说来好笑,我竟是信他的,或者说我期待着什么到来也不为过下意识的拂过锁骨中央的胎记,会跟那个梦有关么?
可既然如此,又哪里是药王救得了的呢?可看大哥的架势,是非要将我带去了,那看看也无妨

吃醋记

话说猴年马月兔子日,某狐狸去找烨昭喝酒,晚归。
轻手轻脚的翻过自家墙头,绕过假山流水,连草草都没踩到一根,老鼠小强都没惊醒一个,回到卧室,里面漆黑一片,某狐狸终于舒出一口气:天下太平~
却不想一时间灯火通明,唯一端端正正坐在床边,饶有兴趣的摆弄手上的"家法”。
“不错不错~秋大少,还知道这门往哪开~“唯一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某狐狸却是无端打了个寒战。
“唯一说笑了~“好大的醋味哦~某狐狸立刻摆上笑脸,要多诚恳有多诚恳"区区怎么会忘了自己家的门呢~”
“是吗?这几片灰砖旧瓦哪里比得上人家的雕栏玉砌~”
“非也~非也~古人云: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我儿风华绝代,聪明绝顶,人见人爱,见开,所居之,即使是残垣断壁,也当熠熠生辉,哪里是那些俗物可比?“一番话说下来竟然没有停顿,秋大少,I服了YOU。
“哼~少在哪耍嘴皮子~“唯一面色稍缓,可还没消气"这里庙小,供不起大菩萨,秋大少还是走吧,那些莺莺燕燕更合您老人家的胃口。”
“区区冤枉~“某狐狸一本正经的辩驳"区区只吃燕窝,从来不吃燕子,这莺更是无从说起啊~唯一你要相信为父的品位啊~”
“谁跟你说吃的了!“唯一有些无力。
“那唯一是想说喝的么?听说醉仙楼新进了楼兰的葡萄酒,你若喜欢,明儿个我就让姚黄去买,配着那对夜光杯,刚刚好~”

“你哪来的夜光杯?“皱眉,这东西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上回上街正好遇到西域进贡的使者,看着这对夜光杯成色不错就拿回来了。“某狐狸脸上完全没有看出什么惭愧的意思,理所当然的很。
“你怎么能随便偷人家的东西?还是贡品?!“唯一头上的青筋在起舞。
“这怎么能算偷吗~区区是光明正大的拿啊~街上的都可以作证啊~“委屈的某只。
“还有人证?“唯一扶着头"你是笨蛋啊!拿个杯子都会被人看到?"(大家注意,这里唯一已经说的是"拿"了,习惯的力量啊~轻狂感慨着飘远。)
“区区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很自负的抬头。
“你不是说大街上的都可以作证吗?”
“大街上的只能是人吗?“反问。
“那还能是什么?”
“区区说得是街口包子店的飞鸿和水果店的玉堂啊。“笑得人畜无害。
“飞鸿?玉堂?“唯一迅速搜索这两个人,无果。
“就是那只黄色的猫和白色的老鼠啊,你忘了,区区还很想把玉堂嫁给隔壁黑炭头养的展昭呢"狐狸好心的提醒。
(轻狂:为什么有"展昭”?狐狸:那天我要招呼它,看到它伸个懒腰伸得得展展的,不叫展昭叫什么?轻狂从此得了失语症)
“跟你说了多少了,不要给东西乱起名字。“还好没人看到,要不然又要洗掉一堆人的记忆,那样天帝又要寄账单了~头疼ING
“怎么会?区区可是经过思熟虑的啊~黄飞鸿~白玉堂~你不觉得很好听,很上口?和展昭很相配?"(各位大侠安息吧~)
“我没记错的话,展昭和白白玉堂(唯一的声音微微扭曲)都是一猫一鼠,而且都是公的吧。”
“我儿果然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啊~“美滋滋的夸奖到。
“谁让你说这个了?他们怎么会凑成一对啦~“有不好的预感。
“这个吗~“狐狸从背后拿出一把红线。“那天月老输给我的,我正好看到展昭追着白玉堂跑过开封府(与宗人府相同,这是一只狗的名字),所以区区就作了件好事~”
“"(柯南小朋友跳出来:真相只有一个!)
“对了~帮我个忙好吗~“某狐狸见风暴缓和,笑眯眯的凑上前去。
“谁要帮你。“唯一不理他。
“区区好可怜哦~一颗真心枉付,痴心不改,那人却如此狠心,连一个小小的忙都不肯帮我~55555555~”
“你到底要干吗!“一把捂住毫无形象的某人,让他这样下去,不仅仅是整个院子,恐怕明天整个城都会传遍了。
“帮我拿一下东西。“某只"楚楚可怜"的望着唯一。
“拿什么?“唯一没好气的问,天知道他又有什么样。
“你先答应我。“这是"西子捧心"状。
“你到底要拿什么?”
某狐狸笑嘻嘻的递上他的爪子"帮我拿一下我的手。”
"”

“呐~你点头是同意,摇头是不反对,不点头也不摇头算是默认啊~“某狐狸一边好心的给着建议,一边拉住某位脸红小家伙的手,另一只狐狸爪子轻车熟路的爬上某人的肩头。
“你讲不讲理的?” 唯一闷声问,哪里还有先前的气势。
“不讲。“某狐狸很诚恳的回答。
“哼~还真够坦白”
“呵呵~区区一向是诚实的好人啊~”
喂~那两只甜甜蜜蜜滚在一起的家伙,你们有谁还记得今天的初衷是吃醋啊~
夜色还很长很长

拜金主义
众所周知,我们秋大少秉承了先贤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尚品格,这个品格表现在他身上的时候,我们可以用一个词概括,就是挥金如土啦~(众人怒:那是一回事吗!!)而我们的唯一小朋友,(唯一抗议"爷今年好几万岁了。“轻狂"好吧,你是全体皇帝的努力目标。“好冷的笑话~被P飞~)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赚钱"二字的绝缘体。包括他洗澡的时候。(绝缘体遇水导电,没反应过来的,请自动到小学却旁听自然课,好吧我承认,这还是一个冷笑话。) 
所以,当这两只终于意识到,他们已经彻底脱离了"人类"这个前提,将"平凡"二字流放到火星,从此踏入"非主流"的大军唯一很有正义感、道德观的否决了某只怂恿他,利用法术变钱,这种不劳而获的恶劣行为,于是民生大计就摆到他们面前。
“那个"唯一开口"之前我们家很有钱的吧。”
“嗯。“狐狸诚恳的点头,表示肯定。
“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挣钱吧。”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么?“凤眼眨啊眨,相当困惑、无辜。
“难道没有吗?” 一根青筋。
“区区以为是没有的。” 吃东西的某只,诚实的发表看法。
“那么,那些钱是哪来的?” 有一块凤尾酥在嘴里嚼着,还能说得这么字正腔圆,这算是他的特异功能吗?我在想什么啊唯一强迫自己将思维转向正题。
“臭老头留的。“尊敬两个字,我打赌他不会写。
秋父听到,飘过来(他们对灵魂见怪不怪了)“你这人懂不懂尊老啊?”
某狐狸懒洋洋的开口"首先,区区不是人类,其,区区今年也过万岁了,对您要表达的话,只能是爱幼吧。”
秋父死不瞑目,被秋母拖走。
“你接手后,不是钱赚的更加多了。好像还有人说你是商业奇才啊?“唯一自动屏蔽某只欺负的不良作风,并在心里为爷爷默哀一秒。
“那个啊~“狐狸开心的笑笑"是美丽的误会吧~”
“误会?“第二根青筋华丽丽的登场。
“有好的基础,钱自己会增长啊~“笑眯眯的给唯一剥了一颗荔枝"区区做的只是清除它增长的障碍~“接着,徒手劈开了一只西瓜,动作利落的让唯一不得不怀疑他"清除"二字背后的意义。
“算了"唯一放弃。这就是代沟么~
过了一会,唯一豪情万丈的开口"那我们自力更生吧!”
某狐狸星星眼状"好啊~好啊~区区很早就想去烨昭那里玩了~”
这不是青筋,青的是唯一的整张脸。(大家还记得烨昭的工作吧)

“你别这样看我啦~区区惶恐啊~“狐狸摆出小生怕怕的表情"那里许多美人~许多傻子~许多银子~简单的说就是‘许三多’啊~”
某狐狸笑得开心~拉着因无法正常手段解决本金问题,迫不得已跟来的唯一,开始了他的"魁"生活~

场景一:
客人甲一双鼠目上下打量着某只。
三秒后,客人甲的眼泪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不得不离开就医。
面对某狐狸若有所思的眼光,唯一理直气壮的说"他眼睛快脱框了,用水润润才能用久点。我是为他着想。”
场景二:
客人乙笑着称赞"胡公子真是天姿国色,世间少有啊~”
这句话成为他这个月的最后一句话。
唯一解释"文才差就不要出来丢人显眼~我是替他的老师教育他。”
场景三:
客人丙一进门就晕倒了,只好被抬出去。
唯一很严肃的说"他的长相我是为大家的心理健康考虑。”

某魁并不介意唯一的乐于助人,导致如此一个月后,秦淮一代对这位美艳魁产生了非常微妙的情绪~
当年江湖小报头版头条:何人能一亲芳泽?副标题:我与神秘魁不得不说的故事
当下卖出了世上最高纪录。失败者更是人手一份,不惜千金,买断此报。然后人手一本"魁宝典”(东方教主特意澄清:“看清楚!不是葵!“卖小炒的小贩立刻凑上去:“大爷~要葵籽吗?“被秒杀),一时间烨昭的巫山楼人满为患。
某魁笑意盈盈,出台新规则,谁能以指定的环佩投中庭中的水缸就算获胜。大家立刻将身上的金银兑换成楼出售的环佩,争先恐后的投向水缸。终于在将整个庭院,除了水缸都铺满环佩的时候,一人得以胜出,在众人嫉妒、羡慕的目光中兴冲冲的往楼上赶~
然后
他不仅和楼梯做了第一亲密接触,瓷器的碎片也热烈的亲吻了他的脸颊,房梁温柔的抚摸在他身上这位老兄陶醉在"噩运"的怀抱里乐不思蜀,我们的魁善解人意(唯一解释:善于曲解他人心意),忍痛割爱(区区真的是忍着肚子笑痛的危险啊~),将如(看过周星驰的电影吧~这里说得可是那个如)美眷(此是猪圈的圈),拱手让人。这等高风亮节,堪称世人楷模啊~
唯一忍住嘴角的抽搐,看着正努力撰写新一期江湖小报的某魁,刻的认识到:现实是残酷的。
“唯一啊~区区可是在很努力的赚钱啊~“某只笑得很纯洁~很无辜~
唯一点头表示理解,看着庭院里用因法术编出来的环佩消失不见,而变得干净整洁,那些购买环佩的金银堆积如山,加上出售江湖小报的收益,预约魁的礼金感慨:其实也不全是误会啊
“好啦~这些够我们一阵了~“某只满意的伸个懒腰"接下来,就是搬家的问题了。”
“搬家?“唯一看向笑容可掬的某只,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并且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与自己有关。
“对啊~这房子的保安系统太差了~我一共扔出去五个小贼,十二个采大盗,狗仔队无数"某狐狸掰着手指算到"所以我决定搬到坟墓里去~”
“坟墓??“谁来告诉我这是幻听??
“对啊~护国公的坟墓,去自己的坟墓不犯法吧~“某狐狸笑眯眯的说"听说映旗放了很多我喜欢的东西当陪葬,还设计了一大堆机关防止盗墓,这样即可以赚钱,又可以剩下保安费用~真是一举多得啊~”
“爹爹我们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大家要清楚,唯一小朋友的那个年代,还是没有"金大侠"的~自然不会有古墓派~没有古墓派自然没有小龙女~与墓地相关的无非是拉一下就会把手扯掉的僵尸,聒噪的幽灵

“可是这种手法不能一直用,我们会没有钱耶~“某狐狸委屈的望着唯一。
所以,最后的最后,某狐狸开开心心的买回一堆奇珍异宝,各种美味点心而我们怀有刻罪恶感的唯一小朋友,正在用法术变出一堆堆的银票
如果你晚上从那漂亮华美的庭院路过,一定能听得"我不要住坟墓"的碎碎念~

秋父飘过来"你是故意的吧~我在世的时候,只做情报,不做生意的~”
“风声好大,我听不清啊~“某只懒洋洋的吃掉新下的荔枝,不操心就有钱的日子很美好啊~~~

浮生若梦 中
待到府上,寒暄过后,药王亲自为我把脉,那慈祥的老人露出了惊疑的神色,唤过一个少年,让他把脉。其实自进门,我便见着他了,年纪和大哥相仿,带着股出尘冷淡的味道,得药王这般器重,将来衣钵传承非他莫属所以面对这孩子,自然而然的端起一副知书达理的做派。
从何时起养成的,这等功利的心思?又从何时挂上这些虚伪的嘴脸?时间已经久到记不清了,甚至成为一种本能
“他应该已经死了。“那少年略微皱眉,努力思索这摆在面前的矛盾。
大哥那等脾气,早一步上前,扭住那少年的衣领"你胡说什么!”
“轩儿"药王亦尴尬的想要阻止少年的发言。m
“我没说谎,他根本没有脉象。“名字叫轩的少年皱着眉说"脉象乃人先天之本,代表了人的阳气,阳气生则脉象显,阳气灭则脉象隐世上只有死人,才没有脉象。“他目光炯炯望向秋翼然,像是想从他身上找出端倪。
听到这话,不禁在心里又将这少年判断归类:聪明有余,人情不足,将来定会有所作为,想来现在是初出茅庐,难免太过直率不过这样也好,省下许多心思~
既然打定主意,眼看这气氛紧张,我这个当事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先将大哥拉开,整整衣冠,对着少年说"这位公子独具慧眼,在下体质的确异于常人。自出生起便患有此无名顽症,家父亦寻医问道多年好在除了体质虚弱外,并无其它。生死本由天命,“对着杨墨鸿安抚的一笑"亏得大哥惦念,今日得见药王"说着向着药王一揖"与公子,实属三生有幸,不敢奢望其它。“最后淡淡一笑,谦和有礼"还望各位切莫为在下伤了和气,当真折煞~”
药王捻须笑得爽朗"秋小公子客气了~此症确实罕见,若信得过老夫,且待老夫细诊,开出药方,再与秋门主过目,如何?“杨墨鸿立刻去请秋父。
“如此,劳烦药王了。“秋翼然笑得真诚,恭恭敬敬的道谢。即而又看向轩"刚才大哥关心则乱,惊扰了公子,在下先替大哥给你赔个不是,公子若不嫌弃,请到寒舍略饮薄酒。”
“打扰了。“看秋翼然这般客气,到口的拒绝也只能咽下去,好在对他的印象坏,这也不算太为难的事。轩便跟着他去了秋家的分部。这就算是两人的初识了。
因为治病的原因,一来二往的,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倒也得融洽。待到月末分别,确有着几分不舍的情意,看着药王和轩远去,我看着手中的资料:药王弃徒:樊昊。又称千面死神,作出漠北血案不禁叹息:轩哥哥,将来莫要怪我狠心,只是对于出类拔萃的人才,如果不能收为己用,最好还是杀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果然,一年后,兵部尚书被刺,全国通缉千面死神,整个国家闹得沸沸扬扬。在京城相遇,他果然求我利用家里的情报网,先一步找出樊昊。那时,他已算是小有名气的神医,药王之名也不能掩盖这光华。我与他做了一笔交易:找到樊昊,他答应我一事,活着带回樊昊,再答应我第二件事,使樊昊摆脱这些官司,则是最后一事。
后来,我去了漠北,追着那个叫樊昊的家伙跑了半个沙漠。我没有动手抓他,也没有阻止他的计划,只是每在他下手前,将一封信给他,信上写了他此的假身份,和这的目标。第一,他等了三日才动手,第三,他已知道我不会干涉他。为什么要干涉呢?于我没有世人眼中的是非对错,亦不觉得杀戮人类和动物有什么区别。相反的,在我看来:动物为生存而杀的感觉比起人类来不知道纯粹干净多少而樊昊所作的不过是以杀止杀,告慰当年无辜被杀的容城军士,在我看来甚至可以算是"为国为民"的大善事了~
待到第七,他自己来找到了我。他化装成了我随行的仆役,声音、形态、体格都模仿的天衣无缝所以我忍不住为他喝彩,他一愣,抽出了他的剑,那是一把很细小的兵刃,薄如蝉翼,却透着冷冷的光,那就是为各位高官"大侠"送行的东西,和他一刀毙命的风格相比,这刀显得很温柔~
“你怎么认出我的?“他问,全然没有刚才他所化妆的人的谨言慎行,那是一种骨子里的高傲,有点蔑视苍生的味道。
“大概是因为从你身上我能闻到同类的味道~“我朝他笑,刚才他出手的瞬间,看得出他的武功很好,特别是这种近身的刺杀更应该是他的强项,可我不担心,因为我手上有太多底牌,可以将他置之死地。
“你不愿说的话,就留给阎王听吧。“那人的微笑让人很不舒服,明明是温和的脸,却让自己产生一种压迫感和杀戮的味道所以樊昊选择永绝后患。可是他没想到刚才没有做丝毫反抗的人,会瞬间脱离自己的掌控。
很意外么?看着樊昊惊疑的表情,心情很好~我既然敢这样点明你的身份,找出你下手的对象,自然对你的性格了解了七八分,你会不会动手,惯用的杀招那些尸体和情报早就出卖了你,不利用的话,岂不是很可惜?
他和轩不同,轩是个君子,要约束他,要用信义,感情,而樊昊,是天生的杀人者,他需要的强者的震慑,仰望的对象所以我不会手软。提起十分精神,展现出所学的精华,将他制伏的时候,我知道我赢了。不仅仅是这场比武,而是一个拥护者,一个得力下属的承认。
我给他换了新的身份栖露,我的第二个心腹。j

回京的时候,虽然意外樊昊成了我的属下,轩还是履行了他的承诺。三件事,第一件我要求他成为秋家的宿雨,我的心腹,第二件,执行我的命令,无关乎对错。他当我是善良的一般孩子,虽然挣扎,还是答应了。至于第三件,我未想好,暂且不谈。
这样轰轰烈烈的到了十五岁,父亲将他培养多年的落黎带来,要他辅佐我,那时我就知道他在交代他的人生。同年,我将迎娶青梅竹马的莞儿。没什么喜不喜欢的,这对我来说是个必要的过程,让父亲安心,为家族尽责。总的来说,莞儿很不错:既不会愚蠢的让我讨厌,也不会聪明到能惹出风浪。这样就很好。
婚前,大哥来过,私下里,他问我是否喜欢莞儿,我说当然。他便不再多言。人前人后的帮忙张罗,倒比我这新郎官更尽心。
离风预言的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说不出自己是担心多点,还是期待多点说给风听,他说这倒是我一贯的风格,和正常人不搭边~我只是笑,人前当我最幸福的新郎官。

人物关系
前世:
天界三尊:曦帝、月后、夜未央(秋唯一)
虹龙:赤(直属天帝)、橙、黄(直属天后)、绿、青、蓝、紫(直属未央)
妖族:妖狐啼霜(秋翼然)蛇妖烨昭,老鹰英浩

曦帝:天帝,未央的哥哥,月后的丈夫。不满啼霜与未央亲近,以及担心啼霜修得密法,以破天镜辅助,天劫之时诛杀啼霜,希望啼霜魂飞魄散后,未央得以回归天庭正轨。

月后:天后,曦帝之妻,未央的大嫂。担心啼霜死后,未央会摧毁天界,所以帮助未央以三分之一修为抱住啼霜一魂,投入轮回。曾以老者身份劝告啼霜离开未央(参见章一四)

夜未央:天帝之弟。与妖狐啼霜相恋。啼霜被杀后,与天帝决裂。得月后相助,怀抱一线希望,自愿进入轮回,成为啼霜转世之子。

紫:虹龙一族,直属未央,受命保管未央精魄,直至天帝特赦,请未央回天庭。

啼霜:原型为九尾雪狐,修玄天密术,能力特别。与未央相恋。介于未央身份,并未挑战天帝,直至被诛杀。转世进入已死秋家长子体内,时限人界三十年。

烨昭:灵山精灵,原型为赤蛇。喜欢啼霜多年,目睹天劫,心如死灰。后自己经历天劫,重伤于人界修养,遇到啼霜转世,发誓好好保护他。后与英浩结缘。

英浩:灵山精灵,原型为黑鹰,与啼霜恶交,后与烨昭结缘。

今生
秋家:
秋家家主:秋翼然(啼霜)
秋家少主:秋唯一(未央)

秋家管家:许伯。
秋家四位主事:留风、宿雨、栖露、落黎
侍女:物华
皇家:
五皇子:轩辕锦
七皇子:轩辕衡
十五皇子:轩辕祺(映旗)
轩辕锦的心腹:白夜
江湖势力:
荧国武林盟主:杨墨鸿
武尊:连宁
文圣:吴允恩
辰国天玄教教主:独孤煜
其它:
巫山楼老板:烨昭
景环富商萧家三少:萧振晨

秋翼然:啼霜转世,不记得过往,体质异于常人,本该终于三十岁。锁骨中胎记为前世未央的一滴眼泪。现任秋家家主,唯一之父。幼时与杨墨鸿结拜,师从文圣、武尊,后促成轩辕祺称帝,一生传奇,最后假死遁走,与唯一结缘。

秋唯一:未央转世,不记得过往。秋家少主,秋翼然之子。师从文圣、武尊。曾挑战独孤煜,后恢复能力,与曦帝、月后达成协议,救下秋翼然,保其千年不入轮回。与秋翼然结缘。

许伯:秋家管家,忠心辅佐三代家主。

留风:过往资料不祥,自称道士,擅长奇门遁甲和机关,亦擅长星相,负责秋家的安全。后与独孤煜结缘。

宿雨:原名轩,孤儿,药王爱徒,樊昊被逐出师门前的师弟。现任药王,医毒双休,擅长用针。后与樊昊结缘。

栖露:原名樊昊,药王弃徒,曾是轩的师兄,又称千面死神。做了不少血案。擅长易容,拟声和暗杀。一直在暗中保护唯一,直至蜀中一行,以天宝的身份出现在明,后与轩结缘。

落黎:孤儿。上任家主培养的死士,四人之中武功最高,擅长剑和暗器。直属秋翼然。

物华:苗疆蛊婆后裔,过往记忆被抹去,成为唯一的贴身侍女。体内之血有剧毒。后被独孤煜所杀。

轩辕锦:荧国五皇子,与轩辕衡、秋映旗先后有帝位之争。早年曾拘禁秋翼然,心怀不轨,后被秋翼然所杀。

轩辕衡:荧国七皇子,与轩辕锦帝位之争失利被杀。

轩辕祺:荧国十五皇子,母妃为前朝永安公主。与秋翼然名为师徒,实有依恋,化名映旗。后称帝,史称,迎娶云烟为皇后。

白夜:轩辕锦的心腹,多派人暗杀秋翼然,反被利用,被秋翼然说杀。

杨墨鸿:荧国武林盟主,秋翼然结拜大哥。对他有着朦胧的感情,后迎娶西门玉为妻。

连宁:武尊,连家少主,与吴允恩结缘。曾教授秋翼然、秋唯一武功。

吴允恩:文圣,与连宁结缘。曾为秋家西席,教授秋翼然、秋唯一书、礼。

独孤煜:辰国天玄教教主,曾下令带走萧振晨和唯一,后动杀机。与留风结缘。

烨昭:表面上的青楼老板,实则修行,曾愿意以自身保护秋翼然。

萧振晨:景环富商萧家三少,擅长音乐,曾被唯一所救,暗恋唯一。

浮生若梦 下
父亲过世的第三个月,我迎来了我的十六岁生日,同时到来的还有莞儿怀孕的消息。
好像所有人都很高兴,许伯说:“孩子如果是男孩一定会像少爷一般聪明,若是女孩定像少夫人那么漂亮"我笑着应承,表现出该有的期待和欢喜,对于善于做戏的人来说,这实在算不了什么,更何况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该欢喜的。
当然,风是个例外。我躲到他那里喝酒的时候,他说"你讨厌孩子。“毫无疑问的陈述。
“给我一个喜欢的理由。那种软弱又吵闹的东西。“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等他一出生就掐死好了。省得你反感,也省得那孩子将来痛苦。” 我很清楚,那句话他是认真的。他就像我的一面镜子,我看到的是另一个我。

“哎呀呀~风你好无情啊~那可是区区的亲骨肉呐~“真是难为情啊~摆出这种明明残酷却仍然戴着虚伪温柔的面孔~
“哦~“他夸张的说"你那双狐狸眼看得见血缘这种无用的东西吗?”
“真是过分啊~区区只是眼神不好~“笑着说出这样的话。他说得没错,血缘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允许那个孩子出生,只是因为我恰好需要一个继承人罢了。
“我说~“他几分认真,几分调笑的问我,“你这家伙有心吗?”
“当然有啦~风你好没常识哦~“所以我也半真半假的回答"区区有的是一颗不会跳动的心脏,以及没有温度的灵魂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么?”
“啊,说得也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想,那时我说的是实话,可是在十二月到来的时候,它过期了,新的东西正把这些腐烂的记忆的当作养分,开出让我意外的来

孩子出生的时候是夜里。月光温柔的近似虚幻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们进进出出,莞儿在里面挣扎的很厉害,即使不用内力,那些哭喊也听得清清楚楚。接生婆有些为难的说:“恐怕是难产,可是少夫人执意要保住孩子您看”
宿雨冷静的对我说"如果要孩子,她必死无疑。”
“保住存活希望大的那个。“我这样说。
宿雨进去了,落黎安静的站在一边,栖露事不关己的擦他的刀,风笑着凑到我的耳边"阿然,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冷静的让人发指的”
“这样么~区区荣幸之至。“我亦笑着回答。
莞儿如愿的去了。宿雨有些愧疚的退出来,我拍拍他的肩,让他们都散了,早些休息。
例行公事般,我抱过那个孩子,在那一瞬间,他睁开了眼睛,他在对着我笑。
然后,我知道我的劫难到了。

哎~你知道吗?
想全心全意对一个人好的感觉?
想努力保护他不受伤害的感觉?
想宠着惯着直到他老去的感觉?
想要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感觉?

很可笑吧?
这种疯狂的,软弱的,难以理解的感情,一天一天像瘟疫一样,在我的体内疯长。
“你下不了手的话,我可以帮你。“风这样说。
困扰的话抹杀掉就是了,死人就不会成为阻碍的敌人了我知道,我知道的。可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剑缠上了他的脖子。
他笑得好开心,笑到喘不过气来,他按着我的心口说"恭喜你,从今天起你有心了。”

“啊~多谢。“我说。

呵呵~有什么好困扰的呢?
我喜欢的话,就是我的。
即使现在不是,总有一天是我的。
阻挠的人啊~请小心呢~
因为我会温柔的杀死你的

“喂~发什么呆啊~“午睡醒来就见到他在那傻笑。
“区区这明明是沉思啊~沉思~“老学究似的摇着扇子。
“切~笑得跟狐狸似的~“那个表情根本是偷腥的狐狸~
“区区本来就是狐狸~“无辜的。
“祸害苍生的狐妖~~~“丢给他一个白眼。
“过奖~过奖~区区以为被祸害的只有你一人,而你恰巧是心甘情愿的被区区祸害的呀~”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甘情愿啦~“得意洋洋的样子,讨厌。
“两只哦~“欠扁的竖起两根手指。

第二部:《披着狐狸皮的狼》

某人的原话 正义的注解
我是一个好人。(好好欺负别人的人)
我是一个纯真、善良的人。(纯粹认真搞笑,善于欺压良善的人)
我经常和同学打成一片。(别误会,他说的是打架的打)

某人叫做白翊,如果你相信他的话,还是回家去数月亮吧~
正义的注解来源于白维R,他的话你可以相信一半,
我是作者,你可以完全相信我。
喂~不是吧,你真信啊?开个玩笑,不要那么认真吗~

白翊(秋翼然)白维R(秋唯一)

<PIXTEL_MMI_EBOOK_2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