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si(之之)
望天第二部 将军明若
1
终于轻松了――明若吐了口大气走在街上。
虽然林厉的事情还没有搞定,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自己……还有自己擅自放人的事情朝廷也还没来得及问……还有,还有……
算了,管它那么多干什么?
趁这几天碰不着那些牛鬼蛇神还是多玩玩为好!
唉,说起来那个柳橙芮还真是阴险,下朝的时候居然警告自己说什么已经和守成的士兵说过,不准放自己出城――这也就算了:大不了自己化妆成女人,就不相信自己混不出去,但!但那个死丞相居然威胁自己说若是自己轻举妄动就治叶源和张厉他们的罪……
叹――
一想到以后要跟着那个死丞相和猪头太子一起上朝,明若顿时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算了算了,这种不开心的事情还是少想,越想越难过――今天要好好玩,玩他个痛快!
明若一边想着,一边抬头兴奋地看着头顶上的牌匾――采薇阁。
哈哈,好地方,一边笑,一边振作了精神,整了整一冠,就往里冲了进去――到古代,不逛逛妓院岂不可惜哉?!
原来古代也有红灯区,比如陵都这一路:居然都是妓院!
不过之前几家无论名字,还是门面都及不上这家雅致而又大气。明若一边走一边四张望:果然不简单,大门进去,居然并非主楼,而是一片开阔的池子,九曲弯桥接着庭院的那端……呵呵呵,来对地方啦……明若乐得猛摇扇子:真是比豫园有情调多了。
“啊,这位小客官似市面生,想必是第一来吧?”穿过九曲桥,正要踏进主楼,一位打扮得体的半老徐娘迎了出来,本想阻止,但打量了明若的衣着后又显得有些犹豫:“公子可能有所不知,今天恰逢流柯先生到访演出,所以本楼一般是……”
“既然有一般就一定有特例喽?”没等那女子把话说完明若就立即挑出了语病:虽然不知道那个流柯先生是谁,但听那女人……对了,那女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老鸨了……听那老鸨的口气就知道一定不是寻常角色,那更是要好好看看了:“多少银子,但说无妨!”
只见那女子似是稍稍犹豫,考虑了很久才徐徐抬手比画了个五。
“哦。”明若会意,从袖中套出张五百两的银票,很大方地往那女子手中塞去。
“不,公子。”那“老鸨”却并没有接那张银票,依旧比画和五字含笑道:“五万两!”
“什么!”明若不可思议地大叫:想想自己,拼死拼活,还是救国的大英雄,皇帝见了才赏区区一万两黄金――他,只是一个妓院弹琴的,居然听一琴就要五万两!
这钱不是这么好挣的吧?!
“流柯先生可是天下公认的第一琴师!”那“老鸨”已经此时已经确定了明若肯定是误打误撞才跑进来了,口气自是没有先前的客气:“小公子既然不是此道中人,那就请回吧!”
“岂有此理!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偏是要进去!”或许“老鸨”不说之前那几句话,以明若守财的个性,衡量下得失,必定已经自行离开了……可是:这“老鸨”偏偏是用了听到明若耳朵里,明显是狗眼看人低的口气(和柳橙芮的口气甚为相似)。
好了好了,朝廷上也就算了,居然连逛街也会碰到这种人!
想到这里,明若的火气和逆反心理马上蹭蹭蹭猛涨,从腰带上拉下早上才从皇帝手中接过的玉牌便往那女子手中塞去:“这块御赐令牌你总应该认识吧?先押着,五万两银子明天一早我就给你送来!”
“你……”那女子看了看手中的将军令,再有些难以置信地来来回回打量了明若一番:“你是那个……镇国将军?”
“怎么?不可以吗?”明若狠狠瞪了那女子一眼。
“没,没有。”那女子仍于惊讶中。
“那现在可以进去了吗?”哼,总算出了口恶气:明若居高临下地瞧着那“老鸨”,把她假想成柳橙芮二代,心情自是大好。
“可,可以。”女子福身,立即给明若让开一条道。明若便挥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跟着走了进去――到在位子上坐定,火气降下,理智回来的时候:
只见明若右眼一跳,心噗地一沉:
终于想到了……
――我可怜的钱啊!-_-
以黄金和白银一比十来换算,这一个冲动下,自己的小金库便这么不明不百的缩水了一半!
抱着明显怀疑的态度扫扫那个隔着数道白帐后的身影:依稀看来……身材是不错,不过也不见得好到那里(自己认识的那些人:启枫,杨莫,风冥之……就是那个猪头的身材也不见得比他差了。)
而且这脸也――我靠!付了五万两居然连个面都不给见!敢情这人的面相有那么见不得人吗?(明若向来鄙视那些故做神秘的人,就像以前日本一个叫恰克与飞鸟组合里面的恰克,死活不肯在人前摘下自己那副大墨镜,一副很拽的样子……但据说摘下以后,简直丑男一个!所以,从此明若便对这些欲盖弥彰的行为抱着很大的敌视。)
而这琴……以明若听惯了现代流行音乐的粗俗耳朵,自然也听不出和莫爷弹得有什么区别……
怎么想,明若都怎么怀念在自己一时冲动下壮烈牺牲的银子。再看看周围那些人流露出的陶醉样子……实在是些有钱没地方的冤大头啊!
连续几日的劳累,加上屋子中暖暖的氛围……再加上一直痛心着银子本就没心再听下去的调子……明若哈欠着哈欠着:居然……居然就很不客气地睡着了……
怎么回事?
意识模糊间,明若感觉原本挺柔和的调子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激烈了?哎呀……吵得自己的觉都没有办法睡下去了!
“麻烦你弹轻点,吵死我了……”明若无意识地嘟念道:“好吵……”
明若的声音虽清,但在本就鸦雀无声地听着流柯弹奏的楼中,却是别样的突兀!
瞬时,之间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目瞪口呆地看着横在桌前,幸福地睡着觉的明若,而后者则根本不知道,嘴角还隐隐地淌下几缕口水,一副正与周公佳会中的样子。
而白帐后的人,也停下了调子,倏地站了起来,目光透过雪白的丝帐,直落到埋头大睡中的明若身上。
【Cissy】
2
“真是大胆的家伙啊……居然敢当着流柯先生的面”见流柯只是直直地望向一边睡觉的明若,再也没有续奏的意思,周围的人不禁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是啊,我还没有见过敢这样砸场的。”
“记得有个人上在流柯先生演出时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就被楼主给赶了出去,后来据说还给打断了腿……”
“嘘,别说了,你看――采薇楼主下来了!”
“啊――”
至此,周围人禁不住都纷纷向横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明若投以同情的目光。
明若不清楚自己是怎么醒的,但却是闻了股什么奇特的香味后,就这么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真是见鬼了!揉揉眼睛,却看到有个看似俊秀的男子正端坐在自己前面,明明是笑着注视着自己,但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而周围的人……明若扫视一周,也纷纷把目光有意无意的抛到自己身上――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明若眨眨眼,还是不记得。
“在下宋采,是采薇阁的主人”还没等明若想出个所以然,这边的男子已经发话了:“姑娘似是对流柯先生的琴艺有所怀疑,能告诉在下个理由么?”
“送财?”明若一边诧异,一边暗想:是抢财才差不多吧……“没,没有什么怀疑。”
总不能因为和自己的胃口不合就否定一样事务吧?比如交响乐啊歌剧啊自己从来就没有听懂过,而自己唱的越剧唱给老外听也几乎对牛弹琴――但不论是自己去剧院还是老外来听戏,却都是回应以热烈掌声。
“那小兄弟为何会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因为我累了啊。”明若无辜的望向那个叫送财的男子。
“难道小兄弟了五万两银子就是为了到这里来睡觉的?”明若眼里的俊秀男子微微拧眉,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讽刺。
“我――”明若刚想解释,但转而一想:我能说什么呢?还不是一时头脑发热……
“算了,今晚的表演,就此作罢!”未及明若开口,那男子却以傲慢地拂手,像是马上就要走人的态势:“送客!”
“什――么?!!”顿时,一语激起千声浪:“我们可是等了一年才好不容易盼到流柯先生献演的这一天啊!”
“啊,楼主留步!”
“是啊,楼主请别走!”
可那个貌似俊秀的男子却一点面子也没再给,扔下两个字就做势要流柯跟着一起走。
于是,留人不成的人纷纷把怒气投在了始作俑者身上,一双双怨毒的眼睛不约而同直指明若,顿时,即使身着锦裘,明若还是感到一阵剧寒。
“这,这……”被众人视为害群之马的人只能一边摇手比画一边赶过去强出头了,如此情景让明若不禁想到了高中时因为自己在课堂上睡觉而气走英语老师的时候。
当时自己是怎么做的?
对了,抱着老师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为了响应老师的号召――昨晚做阅读理解做到临晨点钟。弄的那个快要退休的老师感动之余(从来没有人这么听她话的)还硬是告诫自己努力学习的同时还要注意身体……
而现在――赶紧跑去去先拉住那人衣服是绝对不错的!
“送财你别走啊!”见那人回头,明若马上扬起献媚的笑容“呵呵,呵呵呵……”
“你还有何事?”那人的声音很冷,似是颇不耐烦。
“我,我……”脑筋一转,所谓理由,有浑水摸鱼也有冠冕堂皇,而自己向来是幸冠冕堂皇的那种:“其实我睡还有一个理由――”
“哦?”之间那男子微微挑眉,似是有些好奇。
“不是我自夸”明若拍拍胸:“我的琴也弹得不错哦!”
“喝?”
于是,为了挽留下那个被众人众星捧月的流柯和那个号称送财的男子,明若只能赶鸭子上场――
不过才刚抱起琴,下面的人便倒下了一片――之间明若把台上瑶琴竖了起来,斜抱在怀中:其实是弹吉他的标准式,不过古人不知何谓吉他,自然也没这样的联想。
“给大家弹一首我们家乡很流行的民谣”明星们开场好像都是这么说的,话毕,只见明若五指一撩便对这白帐后的那个叫流柯的先生中气十足地唱了起来:
“对面的帅哥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一句话毕,五指再一撩
“当啷……”
“这里的世界很精彩……”明若陶醉在阿牛的随意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脸色已经发青
“当啷……”
“可是我,很可爱……”到这句的时候,周围已经有人忍不住倒了一片。
“当啷……”
“英俊帅哥的烦恼――”啊,的确,好久没有听到类似的歌了,真是怀念。
“住口!”终于,那个送财似是再也无法忍受,冲过来抢走了明若抱在怀中的五指魔琴,封住了正张大了嘴巴哗啦哗啦制造着噪音的明若。
而明若却是泰然自若地眨眨眼,无辜地冲着送财一个劲地猛笑:“看,好听吧,我们家乡这首歌可是最最红的哦!”
“住口!这种淫词秽语你居然有脸唱得出来?”那送财似是大怒,连青筋都爆了出来。
“你懂个头――就你的阳春白雪能见人,人家的乡里巴人就不行了?”明若笑着打呵呵:“我这叫通俗艺术,你懂不懂?”
“你――”
“你个头,谈恋爱的比这个淫上十句的都有呢,你难道人家小姑娘的时候就没有说过?”明若一副怀疑的嘴脸。
“你……说什么?”
“难道没有?别骗人了”明若两手一摊:“都开妓院当起男老鸨了……你还敢说没有?”
“你,你说什么!”那人显是大怒:“你居然,居然敢说,说本座开的采薇阁是……是妓院?!!”
“难道不是?”
“你……”显然,那个送财已经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而周围的人早已趁乱溜了出去避难。
“哈哈哈哈――还是第一听到有人说柳澄芮的儿子是开妓院的,哈哈”一阵清脆的笑声却从白帐后面传了出来,之间白帐后的男子走了出来笑着看向那个明为送财的男子:“这个小兄弟真是有意思……笑死我了。”
“允文――别笑得这么碍眼!”
3
“你们……怎么……”见两人完全没了之前的隔阂,明若不禁有些吃惊,双目圆瞪地看着那两个人:这个送财是柳澄芮的儿子?!
而从白帐后走出的那个男子却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四目一对上,明若立刻把头给低了下去――变身男子到古代已经那么多天了,各类的人物也见得多了,可是被人这么看着……还是会脸红。
“在下姓林,明允文。”见明若发愣着,那个男子含笑着先做了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友柳胤芳。”
“我叫明若。”人家都这么说了,明若也只能顺应着讲下去。
“明若?”那个刚才还闷着不发话的男子听了又大叫了起来,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不会告诉我那个御封的镇国大将军就是你吧?”
“回楼主,此人的确就是镇国大将军。”还没等明若开口,好久没有露面的那个女“老鸨”已经走了出来,并承上了明若之前给他的玉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只见那个送财前前后后反反复复检查了玉牌好久,一边看一边不可思议的样子,好像在说:这种人都能当镇国将军?那路上随便找个人就能当大臣了!
“唉,你以为我想当啊。”提到这个,明若也忍不住诉苦道:“若不是他们一会这样逼一会那样迫,我才不要当呢――啊,说起来……不就是给你老爹给害的么?!”一想到这里,明若立即斜睨了送财一眼:瞧瞧……说不定二十年后又是一个柳澄芮!
而柳胤芳开始就对明若没有多少好感,又听他这么说,随即抛下两个字:“哼,虚伪!”
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人止住了
“胤芳,明明不怎么在意,就别斗气了。”允文的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眼中盈满了笑意:“明兄弟不要在意,我这位朋友心情好的时候话特别多,真生气了反而不说话,所以――”
“谁说我心情好了,被人骂成妓院男老鸨你说我会心情好?”还没等允文把话说完,那个胤芳又硬是插嘴道:“难道我疯了不成?”
“噗――”虽然知道这样很不道德,但是明若看了他鼓着腮帮子眼睛溜圆地瞪着自己那没风度没形象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男老鸨……哈哈,很像嘛……”
“你,你还笑!”
“哈哈……”这回,连那个允文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于是,采薇阁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扶着八仙桌的一角碰着肚子一边笑一边叹:“哈哈,笑死了,不行了,我肚子痛了……哈哈哈……”
而另一个顷长的身影则斜靠着厅的柱子边摇着扇子边摇头边笑着。而站在两人中间的人却是一脸怒容地发着怨气――可偏是没有人理他。
最后,送财一怒之下,啪啪两声把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从楼里扔到了楼外的荷池塘里:
“以后不准进我的房子!”
待明若从半人的池子里爬起,正好那个流柯先生也从一旁爬了起来,两人相视,不觉莞尔。
“其实胤芳这个人很好。”见明若满身淤泥,头上还顶了一片大荷叶,允文轻笑道:“看得出,其实挺喜欢你。”
明若苦兮兮地把头上的荷叶摘了下来,皱眉道:“呵呵,十一月的天把人扔到鱼塘里,这样的喜欢还是省省吧。”
“呵呵……我这朋友平时得意惯了,今天却被人当成老鸨……不气才是怪事。”
“这又不能怪我!”明若好容易才把身上的枯荷叶都拔干净:“谁叫他把店开在这里,还好死不死的起个歧义的名字……”
“明若是从哪儿来的?”听明若这么说,那个流柯突然风马牛不及的问了一句。
“很远的地方……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采薇阁是什么地方的人……全天下的确不多。”
“唉?”
“世上有四个地方,被才子们誉为:此生得幸进一,今夜即死犹无憾……指的是凤阳的凌霄殿,安临的天下第一楼……好像现在是叫黄鹤楼,楚京的梦天坊,还有就是”流柯说道这里停了一停,才笑着继续到:
“――你刚才说的妓院”
“啊――?”
“不过每个地方都有不一样的特色和规矩。”见明若一副呆愣的样子,允文继续耐心的解释道:“凌霄殿看重政论和谋略,黄鹤楼……就是文采了,梦天坊是画艺和棋艺而采薇阁――就是乐艺了。”
“哈――还有那么复杂的将就。”说来那个黄鹤楼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呢,明若暗忖,却突然之间又想到了什么:“那个黄鹤楼的主人是不是一直穿着紫衣?”
“你见过?!”这回倒是让那个流柯吃惊不小。
“恩,有过一面之缘。”记得那人还请了自己喝了三杯酒:“不过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允文睇了坐在池塘中的明若一眼,慢慢道:“他叫叶子澈――离国当今的丞相……同时是凌霄殿的主持,也是名满天下的当今第一才子。”
“什么……?”
流柯含笑看着他好奇的样子,刚想继续解释,却无意瞥见明若整个身子都浸在水中,不禁簇眉:“这里可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入秋水冷,再这么一直泡着会染风寒,看样子胤芳今天是不会欢迎我们了,不如先跟我回别院换身衣服。”【tetsukoqiu】
“哇――”换好干净的衣服,明若欢喜地跑出房间看着院内的柳树和小河塘:虽然和刚才那个采薇阁前的池子不能相比,但也颇有些小家碧玉的秀雅,家不就是要这种感觉么:“这里真是好漂亮!”
“见笑,皇上赐给明兄弟的将军府比起这里可是气派多了。”见到明若兴奋的样子,允文莞尔笑道。
“哎”那边,明若却是摆手:“我对出门要十分钟才能找到大门的房子实在提不起兴趣。”
“有什么好笑的?”见允文含笑,明若苦恼地双手支着下颚,一屁股坐到了柳树下面,自顾自地哀叹道:“以前在家乡做梦都想住类似城堡,拙政园这样的地方。而现在真的有了座将军府反而觉得恐怖:明明只住几间屋子,要那么多房子那么大地方干什么?……想想要钱请仆人,园丁,匠工……再想想每年为了维护这大房子要的钱……就觉得这钱得好冤枉――唉……我现在是已经觉悟了,自己恐怕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小农思想的束缚了。”
“明兄弟为何这样想?人生在世,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有人追求名利,有人则不以为意。即便明兄弟这么说,但是我却觉得你比许多人都要过得幸福得多。”
“哦?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允文微笑着眨眼道:“一个充满哀怨的人是没有那么多话的。”
“啊?”原以为会听到什么高见,却没想到这个流柯居然是在调侃自己,不禁怪叫。
“呵呵。”轻咳两声,允文才继续道:“原先听传闻说明若将军先是力守叶城,再是奇袭幽州活擒楚王,进而一不做二不休骗走冷无双,最后干脆带着五万凤南军力克风冥之……不过现在见到了明若,却实在不能两个人联系起来。”
“没想到我的神经居然那么大条是不是?”见流柯没有反驳,明若便自动地说了下去:“其实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神,我到现在都这么觉得:无论是昭安,还是林子言,或是冷无双和风冥之……就是连那王旁和杨莫……我能比得上他们的”
明若垂着头,指着自己鼻子苦叹:“――也只有脸皮的厚度和浑水摸鱼的本领了……”
“我还是第一到有人这么说自己。”
“那叫自知之明。”明若心灰意冷道:“而且我现在所有的豪情都被那个送财的老爹给浇息了,若是现在碰到这样的事情,估计我肯定第一个举起白旗投降去。”
“那是为何?”
“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哦!”见这个流柯也算难得能和自己谈到一起的人,明若便肆无忌惮地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一直觉得人和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但在这里……所以我一直避免接触一些类似王孙王公的人――说大道理吧,我都明白,历史书上也写得很清楚,但真的做起来把……要我对着一个陌生人卑躬屈膝,我又实在不甘心。”可偏偏老天和自己开玩笑:认识启枫不久就碰到个安王。
才刚到西陵,又正好碰到打仗,现在更好:又是林厉又是柳澄芮连林广都离自己不远了……
明若在心底悲鸣: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我哪里是将军的料――手不能提,脚力也不好,打斗又不会,连马都不敢一个人骑,而且真的碰到打仗,说不定我比谁都都快……我也不想当将军啊……可是现在偏偏被逼上梁山,又得罪了林厉,还被柳澄芮看不惯,成为众矢之的”这不说还好,一说,明若越说越发觉前景堪忧:“我真的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朝堂上爬回来。”
“明兄弟你可想过”这边明若正自怨自艾着,允文的声音却突兀地插了进来:“就像之前胤芳对你也是很不客气一般柳宰相和林厉未必是真的讨厌你?”
“胤芳的性格我很清楚,他若是真的讨厌一个人,根本连一句话都不屑多说,而他的性格,便是遗传自他的父亲。若是柳丞相真讨厌你,你现在不会过得这么逍遥。而林厉……”允文提到这个名字时不禁苦笑:“这个人铲除对手一向是心狠手辣,你现在好好活着,就说明他对你也不是完全不能容忍。明若你不必如此心惊胆战。”
“是吗?”虽然允文这么说,但是明若还是在心底苦叹:允文――其实你是不知道,我可不是一般的得罪了那个林厉,而是……一想到最后一看到那林厉那人恶狠狠的眼神就感到心里发毛。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句聊了半宿,而大多的时候,都是明若在诉苦,流柯在安慰。
而对于明若来说,自从别了启枫,流柯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便是喜欢撒娇的人,以前每天对着辉,还能能杂七杂八说上几个钟头:这回憋了那么久,既然有了这么个听客,自是哗哗啦啦把能想到的苦水都倒了出来――一会这个不好一会那个不顺。
而允文却是第一碰到一个这么能说的,诧异的同时却是很耐心地一一开导。
“唉,我嘴巴干了。”明若说到兴头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进去喝点茶再顺便吃点消夜吧。”流柯说道这里又笑着加了一句:“正好可以边吃边聊。”
“好啊好啊!”明若附和的同时不禁感叹:“允文,你真是我的知音!”
允文则转身回了明若一个亲切的笑容:“明兄弟以后若是有话想说,随时欢迎。”
“恩。”
翌日,虽然非常非常不甘愿,但是明若还是穿了朝服,硬着头皮跟着那些明显可以当自己爸爸爷爷的人一起你鞠躬,我磕头,你俯身,我低头……战战兢兢中,好容易盼到林广口中蹦出“退朝”,可还来得及雀跃,那厮却马上又加了两句
“明将军!”
“啊,在――”低着头灰溜溜地从人堆里走出来,明若一边告诉自己:没事没事,一边数着殿前的台阶。
“你留下。”
“是。”虽然一万分不愿,明若也只能沉着应声。偷偷抬眼,却发觉那林厉正暧昧地睨着自己,心中一阵恶寒:完了……我就知道-_-
我先声明:不要出来一个人,大家就认为此人会和明宝宝有一腿――就算是主角,也未必一定是喜欢明若的。
本人真正和明若涉及到感情这一层的,其实并不多,而且有些还是出于后来的利益关系(汗,偶好像透得太多了点,立马刹车)
都说我写得慢,唉……毕竟人家还是学生,平时要上课,业余要和同学一起,单独对着电脑的时间本身就有限,现在的速度其实已经是奇迹了――看看偶以前更新梅的速度就知道><
提起梅~~~~既然有那么多人来催,我下周就写一点好了,不过不会很多,先说清楚。
好了,偶把锅子放在这里了,明天来取,若是,若是还是空空的………………咳咳………………那偶明天也两手空空的…………咳咳……………………
jjwxc/onebookphp?novelid=17327&chapterid=38
5
“明将军”这边明若还在发愣,那边皇上却已经问起话来:“抬起头,让朕瞧瞧。”
“啊……”地下,明若只能两手撑在地上暗叫倒霉:林广现在的口气,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而那边那个猪头的眼神闪烁,肯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怎么想,明若怎么觉得可疑。
“明将军?”
“啊――是……”万般不情愿,明若还是微微把头举了举。
“恩,样貌到的确不错,怪不得厉儿他……”只见林广抚着胡子,若有所思道。
“啊……”明若感觉顿时头上压下万吨黑线:这,这不是真的吧?
“明将军?”
“啊……皇上……”每林广叫自己一声,都感觉好像在催命般:怎么办,照柳澄芮的说法,若是皇上下令,再违抗就是抗旨。而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很明显了,再不当机立断……想到这里,明若不禁心一横:“臣有事请皇上做主!”
“哦?”听明若这么说,林广有些疑惑地望向林厉,转而言道:“卿有何事,不妨直言。”
“臣请皇上做主,让臣……让臣能和心仪的人在一起。”情急之下,明若只能想到这个接口:要下就下猛药――其他的借口说不定都能让那个林厉反驳,所爱非人你总不能再说什么了吧!
“哦,那臣心仪的人是――”说到这里,林广不禁含笑望向林厉,却发觉林厉的神色倒是怪异,好似也很惊讶般。
“啊?”哎呀,这个事前倒是没有想过――把头埋得低低的,明若在地下暗叫不妙:这急中生智,没想到只生了一半,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自己认识的人本身就不多,而且要是请人来当面对峙岂不是完了?早知道昨天应该随便找个人来事先说好。
“怎么?难道明将军所爱之人竟是连口都说不出么?”见明若犹豫,林厉不禁又讽刺道。
“谁说的?!臣喜欢的是……臣其实喜欢的是……”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了,明若在脑中把认识人的名字一一数了一遍,去掉别国的,也就一只手也数得清,更可悲的是――其中居然一个女子也没有!这回自己是铁定要当同性恋了,呜呜。打定主意,见明若双眼眼一闭,一字字清声道:
“――是流柯先生林允文。”
“什么?!”只见林广惊讶地扶着龙椅站了起来,诧异地看着明若。
“六弟?”这边林厉也是颇为吃惊。
啊?没听错吧――那个林允文居然是林厉的弟弟?!明若见他们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怎么兜了一圈自己认识的还是皇亲?
“明若,你喜欢的不是厉儿么?”林广沉声道:“怎么一会又变成了小六?!你倒是给我讲清楚!”
“皇上冤枉啊……臣一直喜欢的都是允文”明若一边哭诉,一边在心中默念:流柯啊,你饶了我吧,要怪就怪你哥哥,别怪我:“要是没有允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你――”只见一边林厉生气地走到明若面前,一把扯过明若的衣襟逼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六弟了?说!”
“昨天。”这个不能撒谎,万一待会让流柯来对峙,第一个问题就穿绑总不好。
“才一天你就知道自己没有他不能活了?”林厉显是气急,冷笑道。
“太没听过什么叫一见钟情么?”明若两手一摊,一副我也没有办法的样子。
“你……”
“够了!明若!”两人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林广打断了:“朕已经决定让你辅佐厉儿,今后你就跟着厉儿吧――而既然你和小六只是昨天才认识,朕要你了断这份感情也不算什么太苛求吧。”
“皇上!”这不是草菅人命吗?明若立即出声辩驳到:“可是――”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这边林广却是已经不胜耐烦,挥挥手,竟是打算离开。
“皇上容臣禀告――”此时要是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虽然脑中一片空白,但是明若还是知道要拦下林广。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臣,臣……臣和允文”明若正情急,却发觉那边林厉睨着自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觉地埋头编了个连自己都说不出口的理由:“已经……已经有过亲密的”
天,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天会编这样的慌,虽然殿上只有林厉林广,不过周围的太监不也是人吗?众目睽睽之下,明若不禁越说越低声:“亲密的接触了。”只能先给猪头套顶大绿帽再说了。
“你们不是昨天在认识么?”林广有些吃惊道。
“皇上明鉴。我和允文虽然认识不久,但是兴趣相投情意相通……”这堤口一开,明若也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继续把肉麻的话都讲了出来
“――此生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结连理枝……天长地久有穷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此话一出,只听得大殿一片肃静,连林厉也是有些呆滞地望向自己。顿了很久,林广才坐下,张口却是:
“来人,传允文过来!”
进殿的时候,林允文多少有些诧异:自己向来不问政事,而父皇一向也是不管着自己,怎么今天……
而一进殿瞧见明若,四目相对时发觉他正猛给自己打着眼色,还没反映过来,那边林广却以发话
“小六,听明将军说,你两交情以颇?”说道颇两个字时,林广明显提了语气。
“是”虽然不知道林广打什么主意,但是看到那边明若哀求的眼神,允文还是点头道。
“孽障!”那边林广却已是大怒:“皇家的礼仪你还懂不懂了?成天沉迷于酒色声乐也就算了,居然和认识才一天的镇国大将军搞上――传出去岂不是成了笑柄?”
“父皇?”允文吃惊地抬头,茫然地看着林广,一头雾水。
“皇上你莫要怪六殿下!”见允文的样子,明若暗道不妙,只能先一部扑到允文怀中抬头道:“是我不好,是我主动要求的……皇上要怪就怪我吧……”
“你们――”林厉怒目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气得话都讲不下去。
“请皇上成全!”那边明若已是壮士断腕。
“算了,随你们吧……”林广摆手:“下谕旨:撤去明若镇国大将军头衔,姑念其功绩,军籍职位暂且保留,同时扣去一年俸禄,收回将军府,既然你这么坚决,那此后你就住在小六的府上吧,不过两人同时给朕禁足一个月!”
“谢皇上!”明若连连叩头,却已是满身大汗,撇过头,却对上允文清明的眼眸。
偶很勤劳吧?
这是答应给兔兔的礼物^^
大家一起过来赞赞啊,打打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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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第二部)将军明若6――偶已经很卖力很卖力地写了~~55~~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允文簇眉看着死死抱着自己的明若。
先离开这里再说――明若也只能用眼神和允文做着交流。
此事,林广已经先一部离去,空旷的朝堂上只留下明若允文和林厉三人。见两人眉目传情,一边的林厉自是更加火大,死死地盯着明若,若是目光能杀人,估计明若早已死了千万遍!
“哼,记住你今天做的决定!以后……”许久,林厉终于开口道:“可别后悔!”
话毕,冷冷地瞪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人一眼,就甩甩袖子夺门而去。
而明若和允文,则是被禁军“押”回到六皇子府的。区别于允文的满腹疑问,身边的明若却是两袖清风地游兴十足,朴进门,就像只蝴蝶般到乱窜了起来
“哇……允文,这边的精致可是和拙政园有得拼呢!”走到一假山边,明若满足地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看看那湖,决定了,我以后就在湖边搭个屋住下来,没事可以下到湖岸边走走,累了就往窗口抛跟鱼杆钓条鱼上来,绝对新鲜味美……还有啊……”
“明若――”
“对了,这四周再种店芦荟什么的,洗头发一级棒啦。”明若继续感叹道。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么?”
“哦,对了对了,还要搭个葡萄架,到了夏天就可以随时随地想吃了就摘下来,顺便到窗下的河里洗洗,呵呵,足不出户。”呃――还是继续装糊涂……装糊涂吧……
而允文似乎也没有再出声,只是一直站在自己面前耐心地听明若发表他的新居装潢议论――
一个时辰以后:
“还有……啊――啊……那个……”拉拉杂杂,能讲的都讲了,连不能讲的也拿出来胡诌了,现在,也是一个字也讲不出来了。
“明兄弟你没有其他意见了吗?要不要再想想?”
“……我,我……”明若本来就心虚,抬头再对上允文凌厉的眼神,底气一下就消了个大半,僵持到最后,也只能唉声大叹:“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招了吧。”
于是,就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老老实实交代了一遍
“天地良心啊,若是情势危机,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允文,好歹我们相交一场,你也不希望我被那个林厉先奸后杀吧!”
“没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吧?”允文笑道:“你是镇国大将军,三哥就是再嚣张也不敢乱来的。”
“可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啊!”明若大叫着表态:“爱情是很神圣的一件事,怎么能就这么胡乱被你那位老爹牵什么红线呢?人家就算不才也是个大好青年,不算个大好青年也算是躲祖国未来的朵,要我跟那个人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还不如让我牵着头猪天天对着呢……至少看不管还能宰了吃――而跟着那个林厉,加上一直维护着他的柳澄芮,以后就没我活路了……”[bl]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允文簇眉看着死死抱着自己的明若。
先离开这里再说――明若也只能用眼神和允文做着交流。
此事,林广已经先一部离去,空旷的朝堂上只留下明若允文和林厉三人。见两人眉目传情,一边的林厉自是更加火大,死死地盯着明若,若是目光能杀人,估计明若早已死了千万遍!
“哼,记住你今天做的决定!以后……”许久,林厉终于开口道:“可别后悔!”
话毕,冷冷地瞪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人一眼,就甩甩袖子夺门而去。
而明若和允文,则是被禁军“押”回到六皇子府的。区别于允文的满腹疑问,身边的明若却是两袖清风地游兴十足,朴进门,就像只蝴蝶般到乱窜了起来
“哇……允文,这边的精致可是和拙政园有得拼呢!”走到一假山边,明若满足地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看看那湖,决定了,我以后就在湖边搭个屋住下来,没事可以下到湖岸边走走,累了就往窗口抛跟鱼杆钓条鱼上来,绝对新鲜味美……还有啊……”
“明若――”
“对了,这四周再种店芦荟什么的,洗头发一级棒啦。”明若继续感叹道。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么?”
“哦,对了对了,还要搭个葡萄架,到了夏天就可以随时随地想吃了就摘下来,顺便到窗下的河里洗洗,呵呵,足不出户。”呃――还是继续装糊涂……装糊涂吧……
而允文似乎也没有再出声,只是一直站在自己面前耐心地听明若发表他的新居装潢议论――
一个时辰以后:
“还有……啊――啊……那个……”拉拉杂杂,能讲的都讲了,连不能讲的也拿出来胡诌了,现在,也是一个字也讲不出来了。
“明兄弟你没有其他意见了吗?要不要再想想?”
“……我,我……”明若本来就心虚,抬头再对上允文凌厉的眼神,底气一下就消了个大半,僵持到最后,也只能唉声大叹:“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招了吧。”
于是,就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老老实实交代了一遍
“天地良心啊,若是情势危机,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允文,好歹我们相交一场,你也不希望我被那个林厉先奸后杀吧!”
“没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吧?”允文笑道:“你是镇国大将军,三哥就是再嚣张也不敢乱来的。”
“可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啊!”明若大叫着表态:“爱情是很神圣的一件事,怎么能就这么胡乱被你那位老爹牵什么红线呢?人家就算不才也是个大好青年,不算个大好青年也算是躲祖国未来的朵,要我跟那个人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还不如让我牵着头猪天天对着呢……至少看不管还能宰了吃――而跟着那个林厉,加上一直维护着他的柳澄芮,以后就没我活路了……”
“你这些话若是被喜欢三哥的贵族小姐们听到,恐怕但是口水都可以淹死你。”允文抬起头,似是专注于湖岸边的风光,却又似不是:“这样于我还好,但对你的名誉会有很大的损害,你不在乎吗?”
“只要能和你三哥撇清关系,怎样都可以啦。”明若不在意地挥挥手:“再说了,名声这东西其实很坑人的,你想吧:一个人,要多么大的代价,才能积累出一个好名声?而一旦出了一些些小的事情,好不容易积累出来的名声就立马倒了――多不公平?而且有了好名声又怎么样?就比别人快乐了?真是虚无的东西。所谓人怕出名猪怕肥,我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大志的人,别人想怎么看就让他们怎么看好了……”
允文有些讶意地转过头:“你这么小,又是年少得志,何必如此看破红尘?”
“哎――怎么说呢……”明若摇头:“打个比方吧:我们家乡的人都很喜欢吃蟹,我承认啦,蟹是很好吃。但我却不常吃
讲到这里,明若撇撇嘴,仰头苦叹道:“因为啊……剥壳太麻烦了!”
“就因为这个?”允文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人也太……懒了吧?
“在我眼里,螃蟹虽然好吃,但是和它一样好吃的东西有很多,而且每样都比它容易对付……”明若掰掰指头:“也就是说,它的美味对我的吸引力及不上那费力吃法带给我的疏离感……所以我就很少吃了。而名声对我来说,和螃蟹是一样的道理。”
“不过话说回来允文――”说了半天,明若才发觉自己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说:“我这么说,不会给你带来什么不方便吧?……哎,对了,你明明那么出色一个人,你那位皇帝老爹为什么说你沉迷酒色?明明你比那个林厉高风亮节多了,我看他才不正经!”
“我以前只是觉得和兄弟们绞在一起争权夺利实在很累,还不若泡在茶房中行行诗令,抚抚瑶琴,倒也合意。不过刚才听你打的那个比方却觉得豁然开朗,或许在我心中,那些名利角逐对我的吸引和你口中的那只螃蟹也相仿吧?”允文单手支额,靠坐在柳树的根脉上,感觉颇为惬意:“对于国务,我本就不太感兴趣,而且我觉得,当皇帝……就像父皇他,也真的挺累人的。”
“难得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啊!”这性格和曹植挺像的呢,不过好像那个林厉倒也有曹丕的素质……希望以后允文不要遇到类似七步诗的惨剧:“知道吗,世人之所以那么想当皇帝,就是因为他们之瞧见了皇帝人前的风光,却瞧不见做为一国之主所要承担的责任,想想,若是给你担上一个国家兴旺,几万口的人命……那会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而且做什么事情都有人在一边看着,一生除了皇宫基本上也不能去多少地方――我看历史上那么多昏君嗜好大兴土木就是因为这个而心里不平衡……不过说起来昏君就轻松多了,但却又要担上遗臭万年的风险……所以说啊,允文你这样的志向是绝对正确的,做富贵闲人最舒服了!”看看现在那些个总理总统,哪个不过得像个囚犯似的,记得以前看到以色列那个总理和家人去郊游――风景是好,美丽的海滩,但是……一边在野餐,一边2平方不到的面积周围却围着几十个全副武装配着枪的保安:明若实在怀疑那些人还吃得下多少?!
而允文在一边听得也入神,不时会差不少的见解,两人此是第二谈话,但思想和兴趣上的交流却比之前要入得多。在明若看来,允文是他到了古代后少有的有着许多现代人开明思想的人,而允文却觉得这个小兄弟年纪虽小,但见解和思想却机灵有趣的紧,也颇为喜欢,聊着聊着,口一松就这么都拿出来说了。
“这么说你想去离国?”听明若讲到启枫的事情,允文也不禁思索了起来:“不过西陵和离国并不算交好,你又是将军的身份,听说安王风冥之刚回凤阳,估计那里的人正对你咬牙切齿,而柳丞相也未必肯放你出去。但你胆子也太大了点,居然敢私自放人?!若是被柳丞相知道,可有你受的了。”
“我也知道啊,所以才让你帮我想想有什么法子。”明若苦恼道:“柳澄芮是不说了,反正打败风冥之的是凤南军,和他柳澄芮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启枫师傅是我到这里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我把他当成自己哥哥呢……虽然风冥之答应对他好,但是命在别人手上我还是不放心,不管,我一定要去看看!”
“那――”明若突然停下,笑嘻嘻地跑到允文面前拉住他的手慎重低声道:“你不怪我了?……我先声明哦:我、是、真、的、很、认、真、地、在轿子中忏悔了好久,足足一百遍哦!”
“你说呢?”允文见明若的样子,好笑道。
“那你是不介意了?”
“……”当事人没有作声,只是眨了眨眼。
“真的不介意了?”明若也眨眨眼。
“……”允文嘴边扬起一道弯弯的弧度,终于摇头。
“哈哈,允文啊,你真是太好了!”明若开心地扑到允文怀中摇啊摇。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笑闹过后,允文脑筋突然一闪:“每三年,凤阳的凌霄殿都会以主持叶子澈的名义举行一场大会,届时天下有名的才子都会被邀请到,而我每都会去的,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真的?”
“恩,不过最好要改一下装扮,因为到时楚国和离国的高官也会出席,离王和安王也少不了的,说不定连楚王也会去……要是被他们认出来你就惨了。”允文突然提醒到。
“恩。”轻轻地应了一声,明若心满意足地躺在了河岸边的草地上,微风拂过脸颊的时候,有些微微的骚痒,而眼中的天空也分外的晴朗……好久,没有这么自在过了……从被辉抛弃至今,真的……好久了……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好不真实呢。
“允文……”明若低叹。
“恩?”
“我有种感觉呢”明若睁眼,望向蓝蓝的天空,心中一片愉乐:“我和允文啊……会当一辈子的朋友……”
“恩。”允文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含笑看着地上的少年,久久……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当时的两人谁都不曾料到几年后,却会决裂到那般令人寒心的地步……)
(望天第二部)将军明若7――偶好像不应该把后面的事情这么早抖出去
关于明若和允文后来的事情……汗,只能说明宝宝惹祸的本事实在太大,其实要牵涉到很多很多人,很复杂的说。大家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吧。
为了方便大家熟记人物,偶把人物表做了些精简再登出来*^^*
到六皇子府不出两天,明若的人气就节节攀升,到了连管家也咋舌的地步:柳胤芳和允文做了十八年的朋友,到府上来还没走到哪里都这么前拥后簇里三层外三层,这个明将军居然――老管家寒着心看着一大堆丫鬟一没事就紧拖着明若不放,就算硬是给骂走,不到一柱香功夫,你又能在围着明若的人堆里找到这一张老面孔……简直就像打不死的蟑螂!
如今这世道……老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跺开了。
而明若则乐得开心――自己的人生价值从来没有这么被肯定过!
缘由是――
“明将军,奴婢看看,奴婢的皮肤一到秋天就这么干,该……”一个丫头走上来,一边把自制的香糕往明若嘴里送,一边问道。
“用蛋青拌点蜂蜜,涂在脸上等数到3的时候再洗干净。”真是享受啊――天天可以吃到各色的美食,而且不用动手只要动口。
“明将军,您昨天教奴婢用黄瓜敷脸,今天一早起来啊,真的感觉脸上光滑了很多呢!”另一位丫鬟感激地把剥好的葡萄往明若嘴里塞。
“对啊对啊,明将军,奴婢上按您说的方法把苹果切片敷在眼睛上,真的感觉眼睛舒服了好多呢!”第三人殷勤地地上了自己精心缝制的女红:“这是奴婢缝好的荷包,请大人不要嫌弃。”
“哎――不要奴婢奴婢的叫嘛,我听了真不舒服,就你啊,我啊的叫不是很好?”明若嘴里虽然塞满了东西,但是咬字却是十分准:“记住,保养这东西,一定要从小抓起,否则等老了就来不及啦!”交流护肤经验,明若自是有一套从电视里看来的心得――看看要允文给自己搭的河边小屋周围的一大撮芦荟就知道:每天都会让自告奋勇的丫头给剁成汁,用在洗头上了……真可算1%无添加纯自然又新鲜了。
反正去离国还要再等两个月,这两个月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明若一边一口吞下一个剥好的葡萄一边半撑着眼睛想到:无聊了就让丫头带着去参观到参观一下,反正这里的地方比苏州那几个园林大;或是去允文那里听听琴,再磨着他教自己两首曲子――虽然常言道明师出高徒,而自己的水平还是停留在只能奏奏“DO MI MI, RE FA FA ,DO RE MI FA SO SO SO”的境界上,但明若在现代的时候就一直有学古筝的心思,倒不是觉得弹它有什么了不起,重要的是:一个人俯身操琴的样子非常有韵味,一看就是很有气质的那种……
再无聊就干脆睡觉:初到的时候就命人在河边杨柳树下按了个睡榻,卷着丝被在入秋温暖的阳光下打个盹,做场秋梦也是件惬意的事情。
想到这里,明若不禁打了个哈欠再伸伸拦腰,稍稍鄙视下告诫自己从小要做一只勤劳的小蜜蜂的老师,一个翻身,继续睡去……
直到几天后――
“明将军,大事,大事了!”一边喊一边跑,在一边跑一边喊着冲进来的是允文配给自己的贴身丫鬟茵茵由于一路急跑,到进门槛的时候一个不留神绊了一下,便直直跌到明若身上,两人同时和地板做了亲密接触。
“怎么啦?”明若簇眉,揉了揉被震酸的腰问道。
“道明先生来啦!”茵茵才挣扎着爬起来,却又立即想到了正事,摇着明若的肩膀兴奋道:“明将军,道明先生到咱们西陵来啦!先生还说有意收将军做弟子呢!真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什么――?道明先生?是谁?”明若不禁怪叫――这又是哪门子事了?!
“不会吧?将军连道明先生都不知道?”茵茵也是颇为讶意,不过讲到道明先生的时候语气却是一下子敬重起来:“他可是当今世上最最博学的先生呢!而且现在的离王风冥司,安王风冥之,离国的宰相叶子澈,可都是他的弟子哦!当初皇上想请他来做太傅,人家还不肯呢!”
“什――么?”古董老头打算收自己做弟子?不行,绝对不行!从6岁读到22岁,这书已经读了16年了,再读下去会疯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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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第二部)将军明若7下――今天更新了两了,赞一下吧*^^*
“殿下叫将军立刻换件衣服去大厅。”
“知道了。”明若哀叹一声,一边穿衣服一边慢条斯理地想着如何应付待会那个老头。
磨蹭了好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请到大堂。只见允文平时坐的那个位子让给了一位老者,而允文则坐在了客座上,见自己来了便高兴地介绍到:“来,小若,这是道明先生,还不快行拜师礼?”
“这么快?我还没有好好考虑过呢!”明若不禁嚷嚷道:立刻拒绝好像不太礼貌,所以明若还是采取迂回战术。
“考虑?”一边允文却是像听了天方夜谈般笑道:“多少人想要拜道明先生为师都来不及呢,你还在这里犹豫?”
“这个――”明若有些苦笑着望向座前的老人:这个道明先生大概6的模样,头发已经白,还蓄着长长的胡子,感觉就是很有知性的样子,估计走到大街上没人会认错他身份――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自己答应了,自己的自由时间岂不是要大大缩水?!
“明将军……”明若在人神交战之际,那位道明先生却是开了口:“老夫一生中只收过三个徒弟,如今都以成人,一月前听闻明将军连胜了昭安,冷无双和风冥之三人,不禁对将军颇为好奇,但见将军年方16,虽已不小,但仍是可雕琢的年岁,故此冒昧来访。”
“哪里哪里……”允文一边应声一边给明若打着眼色:“还不快行拜师?小傻瓜……若是能得道明先生指点对你将来只会有益不会有坏的。”
“这――”才想着怎么拒绝,脑筋咕隆一转,明若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便俯身恭敬地磕头言道:“听闻先生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弟子不才有三个问题请教,还请师傅指点――若是师傅能解了弟子的疑惑,弟子甘愿此生陪伴先生身侧,专心于学术。”
“天下万物,岂能尽通?”那道明慈祥地笑着抚须道:“不过为师者,为后辈解惑本就为其天职,将军但说无妨。”
见道明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了下去,明若不禁心情大好:
“第一,苹果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为什么是往下掉而不是往上掉?
第二,一个木球和一个铁球同时从二楼落下,那个先到地面?
第三,有何方法能让冰在眨眼的功夫就变成水?”――呵呵,道明啊道明,看你还能耐我何?!明若一边说一边在心里乐得大笑啊那个大笑。
(这第一个嘛,是一直困扰着7岁牛顿爷爷的问题,这第二个嘛,在理论的同时又加入了些实践的内容,这第三个嘛,自然是脑筋急转弯里面的题目――道明爷爷,看我明若问得多有水平?)[bl]
(望天第二部)将军明若8――偶懒了555~~~冬天到了,只想孵被子里》《
明若讲完正得意着,却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唏嘘。好一会,允文才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低声责备道:“你什么不好请教,怎么请教这个?”
“唉?”
“东西会往下落,自然是神明的意思,哪需我们凡人多去关心?”一旁的管家忍不住解释道。
“神明?”被这么一说,明若再怎么擅辩也不得不懵了:这的确是个好方法,而且还是一个放之四海皆可行的方法――有什么问题答不出来没关系,推给老天爷或外星人不就行了?埃及金字塔不是到现在还有人说是外星人造的?而就算牛顿爷爷,探索宇宙的来源最后不也探索到了上帝头上?
“而你说的那个球不球的问题,不是只要去试试看就行了?这也太简单了点吧?”那个管家继续出头道:“而这第三个问题……老夫倒是不大清楚,这还是要问问道明先生了。”
“老夫也不太清楚,不过小兄弟既然这么问,想必已经在心里有结论了吧。”
“这个嘛……”之前两个问题居然这么就被诓骗过去了,明若不禁有些悻悻然――果然:哥白尼鲜血淋淋的例子,不就是告诫后人和那些八股脑袋讲科学的后果就是自己成了疯子吗?
“只要把冰的两点去掉就变成水了不是?”唉,这个样子被问出来怎么说怎么没有底气……
果然,明若话才出口,周围人马上一副:这个人真的不学无术,没事找事的鄙夷眼光。
就知道――事以如此,明若只能采取第二部方略。
垂下脑袋,哀叹道:“道明先生,您也见识到了,明若不才,估计是没有这个福气当你的弟子了。”
“将军不必自谦――其实老夫倒觉得将军提的几个问题挺有意思。”
“啊?”
“明将军之前的两个问题,老夫从未听起有人问过――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老夫才觉得将军颇有潜质――当今世子,只求通古经,明事理,也就是说,这些人能登的顶峰,也就是穷尽前人已经知道的东西罢了……而世上万事,不进则退,老夫以为,做学问也是如此。除了通达前人所学,我们更应该做的,是为后人创造更多可让他们学的东西。”
“可――”明若刚想回话,却被一记尖声打断了:
“圣旨到――”
“奉天承运……幸闻道明先生来访西陵,特赐别院一座,贡银五千……今晚,御园赐宴――着职将军明若行拜师礼……钦此,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军”茵茵见明若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怎么看怎么郁闷的样子不禁好奇道:“之前您不是说随便怎样也不拜师的吗?怎么刚才这么爽气就领旨了?”
“我有什么办法?当面抗旨吗?”明若仰天叹道:“以前倒是无所谓,抗就抗了。但现在我是在你们六皇子家里,给他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要是再因为我惹出什么篓子再怎么样也说不过去。这件事……算了,拜师就拜师吧……”
几天后――
“允文啊……”一把扑到救星怀中,明若立即哭诉道:“我今天头又疼,兔子又痛,腿又麻……你能不能和那个道明商量一下――今天请假,请假!”
“怎么了?几天不见怎么……好像清减了好多……”
“啊还用说?!”提起自己是怎么被压榨的,明若不禁一肚子委屈:“你知道吗?那个道明简直不是人――一会说我字难看,要我练字,这练也就算了,居然给我三块转头大的墨块要我不磨完写光不准我睡觉:这还是人吗?再说……我字写得难看碍他什么事了?!”
“还有更变态的,我告诉你,他居然拿了一堆死人也看不懂的古文要我翻,我当然翻不来啦,这乱七八糟的什么狗屁不通的句子!那我不懂他可以教教我嘛――你知道他怎么的?他居然要我先抄个1遍:整整十卷的砖头书啊……真是变态到极点……我们系里以前最绝的教授也没像他那样的!”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哪……”明若苦水一倒就是几千桶:“你现在知道了吧?他每天,只会到我面前碍眼的转悠一圈,然后就给我布置下成堆明显不能完成的任务,他倒好,甩甩袖子走人了――可我呢?”
“你知道吗?”明若哀嚎:“我现在每天比公鸡起得还早,睡得――比那牡丹阁里的小姐们还晚……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
“明若!”这边明若苦难史还没道完,那边道明先生已经进来逮人了:“早课时间到了,还不快去?”
“等――”明若心底暴汗一声:“我今天答应给允文做早餐的。”
“你一个男子进厨房干什么?”
“先生……现代好男人,就应该下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时代变了,观念变了……回头我给老师也做份……”明若大言不惭道:“老师都说为人弟子当尊师,所以弟子当然要拿点行动出来表现表现。”
“胡说!”几天下来,道明显是已经看透明若本性:“你昨天一觉睡到中午,还不惭地说什么良好的睡眠是学习的资本――为师的还从来没有教到过像你这么懒的学生!”
“老头,你适可而止一点!”明若马上反驳道:“一个好老师应该是蜡烛,点燃自己照亮别人才对,哪有你这么摧残祖国幼苗的?”
“你这个――不思进取的孽徒还好意思说?我要你练字,你倒好,除了几百张纸上,除了一二三四就是五六七八……”
“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也是从你给的字帖上来的好吧?”
“你――”道明已经气急,原本苍白的脸色如今却是红光满面:“那再说要你抄的那些经文,说!你是怎么抄的?”
“……不就把十根毛笔固定在一条木架上写来了么?”明若喃喃道:我本来还想扎个二十根呢……谁知道一张纸写不下:“我不也抄齐了1遍给你的?”
“你――”道明已是痛心疾首,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好,好啊……这么多心思都在这些旁门左道上!你这个孽徒……猪都比你勤快点!”
“哈哈,被你发现了。”明若两手一摊:“那我就没办法了――我已经尽力了!”
“不说了!”猛地拉住明若的右手腕,紧紧握住:“跟我练字去,这回老夫在旁边看着,看到你写好为止!”
“不――要”明若立即把头伸向允文那里:“允文……快来救救我!”
“哈哈……”见着两人如此模样,一直当免费看客的第三者不禁笑出了声,对着远去的身影徐徐摆手:“明若啊,你自己想办法吧……我是……呵呵……我是帮不了你了……”
“夫人”见老爷一直这样追在明若后面猛嚷嚷,一直服侍两人的丫鬟不禁不平道:“这个明将军也太――老爷为何还……”
“玉儿你没有看出来吗?”老妇人只是一边浅笑着一边继续着手里的针线:
“老爷其实……很喜欢这个小将军呢……”[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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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将军找我们有事?”张厉也是好久没有见明若了,谈起话来自是分外热络。
“恩。”好难得,明若能以正经理由摆脱重的课业:“再过几天我就跟着允文他出远门了,想起来我这个挂名将军也该布置点任务给你们……我列了个单子,你们看看可行吗?”说完,明若便把纸条递了过去。
“呵呵,将军的书法进步很大啊。”
“呵呵,那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明若摇头道:没办法,为了让那个老头答应自己去离国,这几天自己可算是任人拿捏:“其实也没有很严密的设想,只是觉得军中应该设立一个侦察小队,而无论是南边还是北边的边境,都应该隔个几里就设个简单而隐秘的哨口,其间用飞鸽联系――这样别国要是有什么动静至少陵都能马上就知道。”
“将军英明。”张厉对明若向来颇为敬佩,不禁感叹:“属下这就去办。”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明若无聊地敲着桌子:正规的兵法自己是从来没有看过,现在就算打破头,充其量也就学学那些电视里看到过,自己想想也差不多的……就拿出来随便提提了……
而接下来的就是――
“明若,你……这是……”允文刚进门,就被吓了一大跳:“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们不是要出去几个月?当然要多带点东西。”明若一边说,一边继续为理出来的第二十个包袱打上结。
“你确定自己不是去逃难?”
“可是路上总要吃点零食啊,还有帐篷,锅子,为了,我还准备了被子和铺盖呢。”明若完全沉浸在外出郊游的好心情中。
“那多带点银子不就行了?”允文见了这些大包小包的,娇好的眉毛不禁拧到了一块。
“可是……万一跑到那些荒郊野岭的地方……”
“这个不用你操心,马车上都有了。”允文回头叹道:“你只要把人带去就可以了。”
左盼右盼,终于盼到了出门那一天,明若才知道――的确自己是什么也不用操心!
“原来有近卫军护送啊,允文你也不早点说。”明若看着像古代迎亲队一样的仪仗队,不禁兴奋道:自己之前怎么没有想到:电视里那些皇子出门不总是有专门的护送队吗:“害得我瞎忙活了一场,还好没有把铺盖带来――否则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上车吧。”允文见明若这般样子经不住莞尔:这小家伙好像见了什么都会露出好奇惊叹的表情。
“恩。”呵呵,这辆马车也好大呢。
“知道你不想骑马,所以才安排做车的。”
“允文,我该说:你真是太了解我了,还是说应该以为你在讽刺我呢?”
“记住,从今天起――”待帘布放下,允文再提醒。
“我叫――月小若。”明若马上接口。
“茵茵?”
“殿下和月公子放心,茵茵记下了。”
“那小云呢?”
“殿下放心,小云也记下了。”(注:小云是允文的贴身小厮。)
“对了允文……反正我们提早了好多天,到安临的时候,能不能放我下来?我想单独走走……”
“也好,我正想着要你跟我一起去应酬大臣可能为难了你,不如你在安临玩几天吧?记得多带点银票,叫茵茵跟着你就好。”
“允文你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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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第二部)将军明若――转载的大人听下:不准删了偶打分的链接!
“安临和凤阳都是好地方,比陵都要华得多,明若你尽情玩几天吧”允文和明若告别的时候吩咐:“一月后,我在凌霄殿外等你。”
“有一个月时间呢……”走在安临的大街上,看着和几月前差不多的景致,明若的心情却是说不出的复杂:之前那是跟着启枫,而今……启枫,你还好吗?那个风冥之没有再欺负你吧?……凤阳……一个月后,我们就能见面了……不,说不定不用等上一个月――离开安临就去王府找启枫师傅吧?反正要允文放自己下来就是为了自由行动。
“明――啊,不对,是月公子”一旁跟着的茵茵是第一来到安临,自是对什么都很新奇:“公子以前来过安临吧?说起来,这离国可真是富强啊,但是安临……就要比我们陵都大上好几倍了!”
“恩。我们到走走吧!”一旦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启枫,明若的心情也跟着飞扬了起来:管他呢,反正现在自己也算“有钱的少爷”了,就好好挥霍一下:“茵茵,我们去逸仙楼吧,那可是安临第一大饭馆呢!”
“好啊,公子。”所谓进墨者黑,跟着明若一个月,茵茵无论是对美食的追求还是享乐的艺术都和明若一个德行。
于是,两人一路大摇大摆地晃到逸仙楼里――
“小二,有什么好菜尽管上来。”呵呵,感觉真是好:“茵茵你站着干嘛,一起坐下来吃嘛!”
“可公子,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关系?”明若很绅士地站起来为茵茵拉开座位:“小姐请――”
“公子~”茵茵没好气地冲着明若睨了一眼,但还是听话地坐下了。
于是,一个下午,两人便围着桌子大筷跺姬――一边:明若是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大虾嘴里还
叼着刚啃下来的一块腿肉对着茵茵吆喝道:“茵茵,这樟茶鸡的回到不错,快趁热吃!”
而另一边――茵茵虽然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顾及地小口小口细嚼慢咽,到了后来便学着明若的样子,一边再从盘子里拎了另一只鸡腿,一边敲敲那盘麻婆豆腐道:“公子,这盘,这盘!”
“哦!”
……吃饱喝足――
“咕噜”明若横在太师椅上,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再瞧一眼身边的茵茵,也是全然失去战斗力的样子:“你等等,我去让小儿打个包,剩下的点心我们回客栈当夜宵好了。”
“好。”跑腿的事情本来是应该由丫鬟做的,但明若向来是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想到什么做什么,这一路下来自是连茵茵也忘了。
“小二――”明若一边吆喝着一边正欲下楼梯,却冷不防瞥见有一个身影正弯着腰靠着隔壁的雅间的门外装似痛苦,不禁好心地出言问道:“喂……你没事吧?”
只见那人听了似是猛震了一震,正欲抬起头,却一个踉跄直直跌了下去――
“啊,小心――”明若见状,立即提前一步扶了一把,道:“看你的样子不如……”
明若正说着,却正好遇上那人抬头,于是,明若那一句“不如去找个大夫”就一直停留在“不如”两字上了:这一眼,终于让明若明白了什么叫――惊为天人!
说来明若也算生长在21世纪,对形形色色的俊男美女的了解也算是有了几百年的积累和沉淀了(以前的是从照片和油画中),在电视里,见到类似阿汤哥和被评为亚洲第一美男的元某人,也能做到只是多看几眼就够了……而远没有现在这样――两只眼珠子瞪得贼圆,而口水也经不住从嘴角边溢出来的地步……这个人简直是……太英俊――不行,英俊这个词被用得太烂了,形容他是英俊,那别人就都不配用这个词了――简直就像是上帝雕刻出来的艺术品: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这皮肤:都是一点瑕疵都没有!而那双黑眼冷冷望向自己的时候,明若只觉得脑筋“吧唧”一声――断了!不能思考,连呼吸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看着……
“什么人?”明若正陶醉着,突然从雅间里冲出一大帮人,看经此等情景,自是一把推开明若,心慌地扶起那个人道:“将……不,少爷,您果然……不如还是和我们……去……”
“滚开――”那人却是暴怒,一把把拉他的两个人都推得好远:“不要给自作聪明!”
才说完,却是又一阵眩晕,低头猛咳了起来,脸色也被染得潮红。
明若倒在一边正发着愣,突然见到那两个像手下一样的人物互相使了个眼色后,一人跪下低声道:“对不起,请赎手下失礼。”
“你――”那人正欲追究,另外一个人冷不防从背后一记猛劈,便双眼一合晕了过去。
只见两人朝着晕过去的那个人猛猛地磕了三个头,如宣誓般抛下一句“少爷请赎罪,待少爷病愈,吾等听凭少爷置!”后,边抱着那个人走了――真是诡异至极!
人神交战十秒之后,明若决定――跟上去再说!
因为已是傍晚,街上的路人颇多,所以一路跟在后面,却都没有被发觉,直到看着那两个手下扛着那位神仙似的男子进了――碧月楼!
难道那两人准备把他们少爷给卖了?!明若心底不禁大急:不行,自己一定要想想办法才行!
于是,小脚一迈也跟着进了去――不过是后门!
而茵茵等了明若好久也不见上来,自是着急,便下楼去找了掌柜的。
“什么?!公子他走了?”茵茵听了那个掌柜的话大惊:“那你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小的也不大清楚。”
他的钱……可都在我身上,要是走丢了,现在又是在离国,将军又有这么多敌人――茵茵不敢再想下去……
【红尘】
望天第二部)将军明若11――撒下文,偶得考试去也~~><~~
周二有门大考,爬爬爬爬着复习去,幸好临走把改交代的都交代了,至少免了掉人胃口的重罪
不过俺考试的时候呢,这里的……算了,姑娘家还是含蓄一点……含蓄一点*^^*
翌日清晨(套上锅子,俺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大骂,但是要人写H,俺怎么也写不出````><~~~)
翌日清晨,叫阿然的男子端着不安的心情在房门外站了许久,却还是不敢进去。
“别站着了,进来吧。”犹豫的当会,里面却传来了清亮的声音,而这声音入到阿然耳朵里,无疑像是天籁般悦耳――
“将军,您没事了?!”下一刻,高大的身影已经冲进了内房,刚想再多寒蝉几句,却发觉自家主人正簇眉端详着怀中却抱着一个纤瘦的身影,胭脂尽褪,此刻那人的脸色却是异样的苍白:此人身上虽覆着薄被,但扔掩不住颈项上那触目惊心的淤青,而白色的铺盖上,那点点的血迹更是诉尽了昨夜的疯狂……见到此等情景,阿然立即跪了下请罪道――
“将军,属下若是不这么做……将军的性命堪忧……所以……”那个阿然本就是军人出身,生性耿直,见到穿上那具半死不活的身影,不能说不愧疚:“所以才……属下知罪――一切但凭将军责罚。”
“将军!此事与阿然无关――”没等地上的那位把话说完,另一个手下也闻风闯了进来跪在那男子面前磕一记响头道:“一切都是属下想出来的。”
“罢了!”被那两人叫做将军的男子却喊了停,放下怀中的人儿,冷无双揉了揉眉心――昨夜一夜疯狂,今早醒来自己都有点头疼:“事以如此,多说无益。但你们两人违背军规,这件事我先记下,等回去再另行罚。
此我微服潜入大离,应该无人知晓却中了埋伏,事中必有蹊跷。
如今凌霄殿聚在即,无论如何一月内……一定要把那暗的埋伏给查出来!”
“那吾等还是即刻动身赶去凤阳与杨统领会合吧?”见将军这么说,阿然立即附和道。
冷无双点点头,熟练地在脸上覆上黑纱,余光瞥见床上躺着的身影时却有些恍惚:“只是此人……”
“留点药钱给这里的老鸨,让她打理不就行了?”一人随即提议。
“可是……”阿然本身就对那个遭无妄之灾的倒霉女子心有亏欠,自是有些不忍:“不如我们为她赎了身再找个地方安置了”――再怎么说那人和将军也有过一夜之恩,照阿然的性格,自是不希望她流落在外……
“这事恐怕没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啪地把茶杯放下,冷无双的声音却有些清冷: “我刚才就想问你阿然――这里不是男窑子,怎么你们什么人不挑竟挑了一个男子?”狭长的凤目微暝:这其中……难道又有什么内情?
“什――么?”话毕,两个粗壮汉子同时抬头,把目光汇聚到正在还在昏迷人儿上――这人……是男的?!
“这件事情也古怪,把老鸨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老鸨本身起的就晚,如今被人这么一大清早的就拖起来,自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而那些人一上来便问她一大堆有的没的,自是人家还没有问完自己已经糊涂了――
“容奴家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这阁子里的姑娘那么多,又是牡丹又是水仙又是蔷薇的……自己一时怎么记得那么清楚:“这姑娘实在太多……我也……”
“那也就是说此人不是你们楼里的人咯?”听老鸨的口气,冷无双立刻抓到了重点。
“什么?”老鸨则显然是跟不上冷无双的思路。
“你现在立即把楼里的姑娘全叫来,包括丫鬟!”回头望向床上扔继续昏迷的人,冷无双的心情不能说不复杂――对此人,心中却是有很的愧疚,但……此人会不会是有意接近自己呢?
接下来就是挨个挨个的盘问,对这些事自己那两个贴身的手下倒也擅长――本来嘛,盘问也算是军人的一项特长,没过多久,两人便从一个小小翠的丫头口中套到了话
“你说他是想要救我?”冷无双听了那丫头的话不禁抿了口茶好笑道。
“没错,那个公子说……”那小翠从没见到此等盘问的仗势,自是答的有些颤悠:“说那在酒楼见到您后面那两个大汗……以为他们要把你卖到我们楼里……所以……所以……”
阿然和另一人听了,难以置信的对视一眼:我们?卖将军?!
而冷无双则有好奇提回头,望向那个扔继续昏迷的少年:看他的年岁,应该15左右吧?居然想从自己那两位凤南军中最有名的猛将手里救人?
而明若则仍是毫无意识,只是有些淡淡地拧着眉头,持续在自己的噩梦中……黑暗,无力,还有那没有止境的索求……痛……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许久,那个叫阿然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我看这小子也挺可怜的――他身上也没有什么钱物,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您看将军……”
“一起带走吧。”思量了片刻,冷无双便下了决定,边说边俯身把明若抱了起来:“阿然你去把租辆马车来,这孩子这样是不能跑马了,我先带他去找个大夫,阿木你随我一起去!”
“是,将……不,少爷。”两人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临近出门,两人即刻改口。[bl]
12
好颠,颠得骨架都快碎了般……睡梦中,明若双眉微蹙,好像永远抚不平般,实在忍受不住,一个转身,往软软的地方靠过去,意识又慢慢飘离了去……一会儿,又是一震……
“呜呜~”沉睡中的明若发出一声呜咽,一挪嘴唇,却是干得快要生裂,此刻的他虽然已经从度昏迷中渐渐醒来,但意识却仍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吐出的只能是无意识的低呤:“呜呜~”
“去那点水来熏在布上给他擦擦。”隐约中,好像听到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是,少爷。”这回好像换了一个声音……是谁,是谁呢?
“茵茵……茵茵……”这个死丫头,跑哪里去了?眼睛好沉,撑都撑不开:“好干……快……水……”
“恩~”没多久,冰凉的触感散步在干裂的唇上,明若满足地叹了一声,又继续陷入了昏迷……
“太好了少爷――”几个时辰后,见明若的额头终于渗出了些许细汗,一旁的阿然不禁松了口气:“这烧终于退下去了!”
“恩。”冷无双轻哼了一声,一边却仍专心地翻着手中的书:“马上就要天黑了,让阿木别往前赶了,往西几里就有个市镇,找个地方落脚吧……正好给他重新换药。”
“恩。”阿然说着立即拂开帘子对赶着车的同伴打了两记响指,两人本就是出生入死过的搭档,之间的默契自是不消多说,没等那个叫阿然的男子开口,这边马车的方向已经转了过来。待阿然把头再探回来,却忍不住抱怨到:“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个碰不起的瓷娃娃――才一夜就……说起来我们王都那些个伶官看起来比他还弱不禁风的多得是,初承欢,也没见过像他这样动不动就要见阎王的――若是人人像他恐怕妓院也别开门做生意了,天天办丧事我看还来不及呢!”
“阿然,此事本就是你我的错,莫要多说了。”
“这……是。”其实阿然也不是想抱怨,只是连着几天看着这小子脸色苍白的像死人般横在那里不动,心里怎地也不会好受是吧?再说了,阿然从十岁起就在凤南军了,身边哪个不是身强体壮,身上插了几根箭愣是能继续上阵杀敌的――可这回偏遇上了个一碰就坏的泥娃娃,还要自己不时提着心吊着胆侍侯着:一会这个水温不能太烫,一会这个药煎过头了……一会这一会那,再一会那一会这,几个来回下来
这叫他这个粗人怎么受得住?
要阿然选,自是宁可出个百来回操也比这种精神折磨要痛快得多!
“少爷我们到了。”赶车的阿木一边说着,一边车已经停了下来:“阿然你先去打点下行礼,顺便再请个大夫来看看他,人我来抱上去好了。”
“恩。”
“记得再弄点吃的东西来,明后两日要走山路,先备点粮食。对了,再准备一床被褥,山里的风大……”
“这用不着吧?”阿然簇眉:“到时打几只野味来尝尝不就行了?再说――我们什么时候连铺盖也要带着上路了?”
“你不要不等于人家不要。”阿木一边说一边睇了眼始作俑者;
然后,阿然会意,也转头睇了眼
最后,然人相视,从彼此的眼中读到了对方的无奈――好大一只拖油瓶!
――“说起来,要不是他……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凤阳了!”
“你们说什么凤阳?”明若撑开眼睛,第一句听到的就是什么凤阳来着……眼对着天上的星星――奇怪,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唉?”阿然愣了愣――哪里来的声音?
“呃……”阿木也愣了下,听到声源是从下面发出,自是习惯性低头,却正好对上明若有些迷离的眼睛――
――啪!
一记闷哼,明若一屁股被扔在了地上。
“他醒了?”阿然怔怔道。
“好像……”阿木再低头,却发现地上的人――又晕了过去!
两人无奈继续对视~【红尘】
(望天第二部)将军明若13――(生病期间,请勿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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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中邪了,以前一年都难得生几病的,电脑也从没中毒过――但自从写了这篇文……我就生了三病,电脑中了两毒
而且每生病都是在考试后……郁闷,下再病,偶就(弃坑)小小声~
明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完全的清醒了。许久没有接触到亮光,所以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非常的不适应,只觉得眼前一篇白茫茫的……加上全身说不出的酸痛,自是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
“公子醒了。”被临时请来的大夫倒是颇有成就感:看,自己一来,一换药,这人就醒了!
“谢谢。”冷无双抬眼,正好瞧见明若在那里揉着眼睛,不禁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几天相下来,早把他当死人来养了,现在却突然动了起来,反而感觉有些不大习惯:“阿然,你送大夫下楼吧。”
……
待明若的眼睛终于熟悉了周围的环境时,自然,一直沉睡在脑中的记忆也慢慢浮了上来,加上身上那些还没有褪干净的痕迹……再看看眼前那几张脸,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再迟钝……也依稀能猜到了――
自己,被侵犯了。
思及至此,明若只感觉像是一锅百味苦汤翻在了心底,一时间,如同被敲闷了般――什么事情也没办法想,脑子像短路了般,来来回回不断浮现的,也只有那六个字
自己,被侵犯了。
而罪魁祸首,现在就在自己面前!
“那天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见明若在墙角蜷缩着,冷无双嗑了口茶,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恩。”被茶杯触到桌案的响声猛的一惊,明若微微抬了抬头,却又想到现在尴尬的境,急忙又把头低了下去,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兔儿般。
气氛……很是僵硬。
“那天我中了毒,若是……”见明若沉默,冷无双便继续讲了下去:“若是不找人欢好的话,恐怕性命堪忧。虽然此事是我手下擅自做主,但是既然我是他们的主人,对此事就难辞其咎。小兄弟之前受到如此不堪对待,全因我而起,所以――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便是。”
“你……”那人的解释,简洁而又明了,那么大一件事,被他这么一说,一切好像都轻描淡写了。明若慢慢消化着他的话,却发觉现在自己的境地真是好笑的紧,也道不清现在的心情到底是气愤还是沮丧还是其他――这人这么说,那我能再说什么呢――若是他见色起意或是心存不轨,那我自是可以把他骂个痛快顺带好好地想办法为自己出口恶气,可人家偏偏说是救命――而且更好笑的是:这好像又是自己送上门的!那自己还能说什么?霎时,一股沉重的无力感把明若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只觉得万般的委屈找不到地方发泄……
“罢了,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慢慢想,想好了再答复我。”见墙角的人只是低着头抱着腿不出声,冷无双当他一时作不了决定。
“不――我现在就告诉你,你送我到凤阳就好,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明若咬牙,爽气地抛下这句。
“你――”冷无双见那一直垂着头的小兔子突然发了飙,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自是当他一时冲动说的气话:“你刚苏醒,莫要太费神了,先歇着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明若便更委屈了――此人捡了自己大便宜还如此……高姿态……心中的那怨气自是蹭地窜了上来,那泪水却在眼眶里猛地打着转,终于忍不住决了堤:
哇的一声,便大哭了起来――
“你,你这个死猪头……气死我了……我要杀了你……”[bl]
望天第二部13全――跳出来~病终于快要好了~
只是快好了◎-◎~
本来还想再躺几天的,但是今天看了大家的留言~感动ING~~索性就写一点了,几天都没开过电脑,手指头都有些生疏了
没力气顶锅子,所以只能写点温馨的》《
“人家长那么大,从来就没有……没有被人这样……这样对待过!”明若的声音有些发颤,那是委屈到了几点才会有的状况:“我看就是那些电视里的Se情狂,上了法院至少还低着头装出一副愧疚的样子――你这个……这个冷血……居然这么……这么”连到了好几个这么,明若还是没有把后面的两个字说出来。
“你希望我怎么样?”异于明若的激动,冷无双的声音却是格外的清冷:“做过的事情既然已经无法挽回,好好想想今后如何可比比拘泥于过去来得切实――这一路上我都会把你安置得妥帖,若是你没有想好去路,对你今后的生活我也会继续负责下去……”
“你……你这个死木头!”第一碰到和自己八字如此不合的人,明若只得吐血:“你又不是我爸,居高临下得一会安排这个一会安排那个的――而我就那么没用,非得人家安置我妥帖,我自己就不会照顾自己了?我告诉你,我没有八股到把这种事看得这么重,毕竟人命比较重要嘛,佛祖也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而且又是我自己跑到妓院被你那两个跟班误会……我自认倒霉了,不用你负什么责任……但是――毕竟人家心里还是很难过嘛……”说到这里,明若语气明显提了起来,怨念十足道:“你这个猪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来安慰安慰我吗?”
“你要我怎么安慰你?”
“你――真是个木头脑袋,安慰人都不会吗?”明若脸一红――怎么会有这种人:“那……那至少,至少装出点追悔莫及的表情总会吧?”
“你不觉得这种事情毫无意义么?”
“但至少可以让我舒服点嘛!”蒙上被子:这个人――明若显然是大受打击:自己算是遇上了――亏他长了一副莱茵哈特的相貌,却生了个奥贝斯坦的个性!
“那是自欺欺人才对吧。”冷无双摇头,叹口气:“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明若索性闭上眼睛把头埋到被子里:死木头,越说越生气,还是不说了!
见那小家伙把被子揉成一团,冷无双拧了拧眉,伸手把被子捏好才起身离了去:
“少想些没用的事情,对你有好。”
明若则窝在被子里,了好大力气才没有把抱着的枕头扔出去――
算了,就当八字不合,思想有代沟吧。亏他长了一张莱茵哈特的脸……真是一枝鲜插在坨牛粪上冷性的家伙,死木头,以后谁和他在一起,随后的死因不是气死就是无聊死!><
就这些吧~~人家毕竟大病初愈~~
嘿嘿,其实冷无双会把明宝宝养得很好哦^^
滚来滚去――好久没有收到分分了,大家~~~~~~~~~~
jjwxc/onebookphp?novelid=17327&chapterid=2
(望天第二部)――将军明若1(打分分~~表忘了,否则俺会伤心滴)
“不行了不行了,我们再休息一会吧!”对着当头的烈日,明若哀叹。
“什么?!!!”前头的两个壮汉同时回头,不可置信道:“你又要休息?!!”
“我累了嘛。”
“你难道是泥做的不成?坐马也会累?!”
“这马走起来很颠啊!我屁股痛死了!”这边也是明若理直气壮道。
“每走不到一个时辰,你就这么说,像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凤阳?”阿然出生到现在除了女人还没见过如此没有体力的,自是火气一大把。
“阿然,别说了,就停下歇一会吧。”
“唉,总算出了个有人性的。”明若一边叹气一边从马上翻了下来,乐滋滋地往冷无双那边靠过去――因为在山间,所以冷无双并没有蒙面,明若看来自是一件赏心悦目的艺术品。
而阿然和阿木却是相视一笑,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方的讽刺味:冷将军有人性?!这传出去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谁不知道凤南军军规出了名的严厉?
“像你这种人,真应该扔到军营里过个几年!”斜眼瞪了悠哉地躺在树边的明若,阿然有感而叹。
“谁说我没有在军中待过了?”一边明若不服气的打着哼哼:“告诉你,人家当军人可优秀着那!”
“哈哈哈――你当过军人?敢情月小弟待的是哪个营哪个队的?我还真要为那个队长不值一下了!”阿然两手一摊:“这真是我这几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你――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不跟你说了!”
“那是因为你说不过人家吧?”阿然吐舌:“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居然看到老鼠也会跳起来,到底还算不算男人啊?”
“哼,难道有谁规定过看到老鼠跳起来的人不是男人吗?告诉你,我非但怕老鼠,而且蟑螂,毛虫,蚯蚓,水蛭我都怕,那又怎么样了?”明若抬眼,往嘴里塞块核桃糕:
“反正啊――我不怕你就行了……哼!”
“你――”突然被将了一军,阿然自然懵地不爽:“你这小东西,只会撑口舌之勇,有什么好得意的?”
“噢――”一边嚼着核桃糕,明若一边吐吐舌头:“那算你撑匹夫之勇就潇洒了?”
阿然正欲分辨,却正好对上冷无双的眼神,只能作罢。
“月小若?”
“恩?”见绛瑛(注,冷无双的伪名:既然明若想到起假名,别人自然也想到了。)出声,明若把头回了过去。
“我看你也不累了,继续上路吧。”
日
“月小若。”
“嗯~”明若一个翻身,继续会周公去。
“月小若!”
“嗯~嗯~”明若无意识拂拂手,好吵。
“该死你――月小若!”阿然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掀起了明若的被子。
“嗯~嗯~现在的蚊子好张狂……”怎么连人家被子也掀了?明若对着阿然的胸口拍了几下以表抗议。
“你――你这个懒虫!冷死你最好!”一怒之下,阿然把被子带了走。
“嗯~”再睡会,再睡会~
“你――”一边阿木也看呆了:“你不冷――还睡?”
“我宁可冻死也好过这么早被拖起来……再睡三柱香,不,两柱香,不一柱香也好……”
“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阿木也是无语。
“看到吧?有这个拖油瓶,估计我们明年也到不了凤阳了!”阿然一把扔下被子。
这边明若正好撩到,滚过去一个翻身,被子又妥帖地卷好一周:暖和了……继续睡……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个懒人呢?”阿木总算开了眼界。
“要是他是我手下,我估计真要被他气死!”阿然一边说一边瞪了睡得正香甜的人一眼:“不过说起来将军……”
阿然还没说完,冷无双正好回来,见明若还横在地铺上,微微簇眉。
“将军……这……”阿然和阿木一同望向冷无双,再撇撇明若,眼光中此时却有了些同情……
下一刻,明若只感觉全身一轻――冷无双一把抱起地上的贪睡鬼往旁边的湖中一抛:
“啊……”明若只感觉自己前刻还在梦里幸福地吃着蛋糕,下刻却成了落水鬼,意识一清――原来自己真的掉进了水里“咳咳咳……哪个混蛋?!!”
“你醒了?”冷无双一边绑着马鞍一边淡然道:
“正好,顺便把澡也洗了。”
“咳咳咳咳……”
“对不起。”见明若蜷着身体似是要把心都给咳出来,冷无双不禁有些内疚,一边把人抱在怀中为他顺气一边回想着刚才医生说的话。
“年纪小身体也不能如此糟蹋的!才行过……现在伤口又感染了又浸了寒气……唉,以后有你苦的!”
“咳咳咳咳……算了……反正遇上你,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也不在乎……咳咳咳”明若好容易歇了口气:“再多几……咳咳咳……”的6da93b73b65fcccd295cc8e57
见明若如此憔悴,一向和他抬杠的阿然也没了之前的抱怨,无奈地在一边瞧着,却没再说一句话。冷无双守在床边,见阿木要出门,便吩咐:“先别去凤阳,在这里租幢清雅点的别院,呆他病完全养好了再说吧。”
“是,将军。”阿木抬眼望了望床上瘦小的身影,再望望自己的同伴,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
“要不要干脆去请个几个丫鬟来照顾?”阿然一边检查落脚的地方一边提议到:“现在帮他梳洗打理的都是将军,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不行!这里是离国,万事还是小心为妙,你忘了我们之前遇伏击的事情了么?”阿木考虑了一下道:“而且为了安全起见,我这租房的时候和这里的主人说是我家少夫人病了,虽然那人应该不会怀疑,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去买一套女装给他换上。”
“也对,反正那个人穿了女装没人会相信他是男的!”阿然点头道。
“起来,把这药喝了。”
“恩。”明若睁开眼睛,却看到冷无双正坐在床沿扶着自己,不禁脸红了起来:要这么一个人侍侯……还真是不大习惯……
“对不起。” 想想自己,也真够没用的……由着冷无双喂着自己把药一口一口喝完,微微的低烧使双颊看起来浮着两朵淡淡的红晕,愣了半饷明若才低头轻轻地说道:“……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你不用这么说。”放下手中的碗,冷无双把明若放下,捏好被子……正欲离去――却被明若抬手扯住了衣袖。
“等等。”见他又要走,明若不禁出声挽留:幸好喉咙没有之前那么痛了,却见绛瑛(第二声明,冷无双对明若说自己叫绛瑛)诧异地回头,而自己也突然发觉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便愣住了。
“还有什么不舒服地方?”
“我――”明若委屈地想:若是不说点什么,这人岂不是铁定认为自己是无聊人士了?不行……“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你能不能留下陪我说说话?”
“你闷的话可以看书。”冷无双倒是为他指了条明路――其实也不能怪他,从出生到现在,凤南及周围人的生活都是连着轴转的,很少的空闲时间冷无双也一直用看书习武……至少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悠闲到要打发时间的地步,更没人提出过要自己陪他打发时间――即使是昭安或皇后也没有提出过……
“书有什么好多看的?从小到大看得还不够多吗?而且人家现在生病,一个头两个大,要看也看不进去的啦――唉,对了,你肯定也得过病,我现在的状况你应该有体会啊!”明若捂着头看着床梁:“我现在头好晕……”
“即使头痛,也不会如你这般。”其实受得最多的伤是剑伤,不过即使情况很严重,在打仗的时候也没有时间静养――在战场上,烧发得再厉害,敌人也不会给你养病的空间和时间。而熬到回国,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至于风寒,或许很小的时候得过,但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绛瑛你是军人?”把手搁在额头,明若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虽然应得很随意,但漆黑的眼眸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因为啊……你那两个手下一看就是军人嘛――粗枝大叶又狼腰虎背的”提到那个叫阿然的人,明若不禁把语气提了上去:哼,老是看不起人家:“不过绛瑛你就感觉不像了,一点都不像。”
“哦?”冷无双挑眉。
“不过绛瑛如果真是军人,那你们的军队就肯定是天下无敌!”念头又是一转,明若继续自顾自地讲到。
“……”
“因为敌军看到绛瑛你肯定人都呆掉了,还会有心思去打仗?若是我,肯定二话不说投到绛瑛你座下,光是看着也好啊……”看着绛瑛穿着军服的样子,明若一阵恍惚:唉,要是穿上纳粹的军服,再在袖子上别个红色袖章――那个帅啊!不行,一定要画画!
“……”
见那人不动,明若这胆子便更大了:“绛瑛,我来帮你画一副肖像画可好?”
“……”冷无双索性闭上眼睛,任由他去。
“你不是头晕么?”阿然端茶进来,却正好撞上明若一边躺在床上一边用毛笔在白纸上涂鸦。
“嘿嘿。”明若很幸福地在绛瑛的三头身上画上一顶盖世太保的帽子。
“你杂念那么多如何养得好病?”
“嘿嘿~”恩……在画一副配CS的全套装备吧……酷……
“你这样小心又着凉了!”
“好了!你看――”明若勾勒完最后一笔,献宝地把纸一翻:“噔噔噔当――”
“你到底在画什么鬼东西?”对着两个咒符看了半天,阿然的眉头依然皱。
“你这就不懂了,这是漫画!”
“漫画?”阿然还是不明白,再仔细一瞧:“疑,这个不是少爷……那这奇怪的衣服又是什么?”
“这你就又不懂了,这叫野战服!”
“野战服?”阿然瞪眼:自己当了十几年的军人,仗也打过无数了――但没见过这东西啊?
“你看见这迷彩的纹了么?我告诉你,这个应该是绿色的,这样在树林或是草原里就不容易被认出来,再看这长靴,应该是用水牛皮做的,这样既不会浸水,又耐用,而且靴子里面通常可以塞把匕首,你蹲下来投降的时候就可以……恩……”明若边说边给他使了个:你知我也知的眼色:“再看这大腿上的绑腿――裤子一定要宽松,这样才灵活,但是绑上这根松紧带,就不会显得累赘了,而且里面也可以塞把小刀,这样格斗起来最方便了!还有这里和这里……”明若指了几身体的位置:“都可以事先插好佩刀,这样哪里快拔哪里……还有着头盔,一定要绑在下颚,这样才能固定,而且要两层铁,这样人家东西砸下来就不会破头了……”
阿然是军人出身,对着装自然也有番心得,见明若这么一说,确是感觉会方便很多,自然不自觉地一边点头一边应和。对一些看不明白的地方,也会提起兴趣好奇地问。
由于这本身就是从CS上看来的,明若自是不用动上什么脑筋,只要把记忆中的东西慢慢想来再叙述出来便行了,但说得起劲的明若却没有发觉一边冷无双的视线也落在了这副画上,只当自己是在为阿然解惑
“再看看这背心,怎么说呢,要做防弹的是不可能的啦,但是现在的士兵都是全身衣服铠甲,这样很累赘行动也不方便,所以啊可以做几块――比如前面做八块,后面十块,缝在衣服里面,就当背心这样穿……至于下半身,还是省了得好,反正即使是盔甲也防不到,干脆简洁一点!”
一边说,明若一边在旁边画了个示意图:“你看,就像这样……
(望天第二部)将军明若15
“的确是不错!”明若添上最后一笔,正待与阿然说,却听见一直旁观的绛瑛在旁边冷不防插了这么一句。
“唉?绛瑛你……喜欢?”这回可是轮到明若吃惊――这个性冷的家伙会有感兴趣的东西?总算遇到扬眉吐气的机会了――自己可是要好好把握一下了:“那我再画几张给你看如何?”
“好啊。”只见绛瑛抽过明若手上的纸张,细细端详。
吧唧一声……明若感觉自己的思维断了:当看到绛瑛抬眸凝视自己,嘴角牵过一丝笑意的时候!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电视里的那些追星族看到明星出来会忍不住尖叫……看到他们会忍不住哭泣……
自己刚才――就被电了一下!
“好~好,我这就画,这就画……”明若的手无意识地摸了摸嘴角:还好,口水没有流出来。再一边小小的唾弃一下自己:呜呜……自己真是没有,见到美色,就如此好说话了……真是TMD没出息!
不过虽然如此,半个时辰后――
“这个是――”
“这种钩子,是在攀墙的时候用的,你看这三爪的钩子,一定要按照这样的角度打造哦!这样的体积和结构是最牢固的,而且这材料一定要有一定的刚度和韧性,一般是用高温淬火,再经正火和退火三道程序,其中不能用水冷或空冷,而是用油冷。”(汗一下,一定不能让偶机制工艺的教授看到,否则要骂死偶了><~~~)
“淬火?”
“呵呵,现在也讲不清楚。”明若一边说,眼睛余光却飘到绛瑛身上,不禁有些微微失神,再看到那双握纸的手……五指纤细而修长,比钢琴家的手还要漂亮――这人全身上下都那么精致……明若坏心地想:简直就不是人!真是没天理……什么好都给他占了,就比如说现在的自己……
“恩?”见明若走了神,冷无双的视线又瞟了过来。
“啊,我什么都说……这个就交给我了,反正每道工序的温度和时间我上学的时候都有背出。”一对上那视线,明若嘴巴比脑子先行一步:马上没出息地又全招了~~~
果然――呜呜呜,食性……色也……自己真是……太没有用了……明若缩到一边,抱着腿,把头搁到膝盖上,眨巴着眼睛无奈地望向绛瑛――这个人,极具攻击性!
冷无双自然不知道明若现在脑子里充斥的心思,这边正听得有意思,见明若缩啊缩,缩到床角,离自己越来越远,感觉说话越来越不便,自然起身索性坐到了床上――而那边明若自是心扑通着猛跳,立即拿起个枕子就抱在胸前。
“你拿这东西抱着干什么?”
“呵呵~”明若抬头,傻笑着先望望阿然,再看看绛瑛:“这叫安全感,安全感~”
“那这脸上的是――”相那么久,对明若的奇怪嗜好冷无双早见怪不怪,如今正事在先,自是更管不了那么多。
“这是一种颜料”明若抱着枕头再往里面缩几步,老天,你放过我吧,快把持不住了:“夜袭的时候蒙这布太没有创意了,而且妨碍行动,被人一扯下来更是什么都完了。涂上他,既轻便又不会被认出短时间也不会对皮肤造成太大伤害,即使被抓,一般的水也洗不掉,而是用酒精才能完全擦去。”
“恩。”冷无双赞同地点头,却发觉月小若这会连被子都掀了出来卷在身上:“你很冷吗?”
“我――”明若心底正埋怨,但在绛瑛近距离火辣辣视线下,感觉双颊刷地红了:“是很冷……”天爷爷,你行行好,让他不要在这么特大写地在我身边了――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来,让我看看。”显然,老天是完全地吧明若给遗弃了,这边明若正裹着被子祈祷,那边冷无双见他脸上浮着红晕,便又当他发烧了,索性一把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按在了明若额前。
扑通、扑通、扑通――耳朵能听见双重的心跳:一边是绛瑛,一边是自己。明若的脸现在正对着绛瑛,脸上似乎感觉得到绛瑛呼出的热气,而意识则是:绛瑛的一只手正抚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腰,而眼睛……正对着自己……
“没有烧啊,怎么脸会那么红?”在明若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实际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冷无双移开手,有些不解地望向明若:“真的感觉那么冷么?怎么你全身都在发抖?”
“我――”明若心一急,马上沉身道:“快放下我――我……我……”愣是我了个半天,明若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全身都发着热气。
“唉,你的脸真的好红,而且是越来越红了!”一旁的阿然也点头叫了起来。
“说啊……哪里不舒服……恩?”当月小若又得了什么病,正不舒服着,冷无双的口气柔了下来
“我――”被这么一打击,明若只觉得周身无力,骨头也像是要酥掉般:老天,呜呜呜……
而一边的阿然见明若的状况,突然觉得――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啊,对了――
“我知道了!”阿然一个激灵,洪钟般的大叫道:
“你喜欢咱们少爷对不对?!!!”
扑通――明若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顿时,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明若只感觉得到自己快要扎开的心跳声,还有就是绛瑛头过来别具含意的眼神,还有就是自己如同发了羊癫疯一般不能控制的身体。
“看你这脸色!越来越脸红了!”那种脸色,不就是那些公主和大臣的千金们看到将军的脸色?阿然肯定道:“肯定是了吧?”
“你这个――”明若想骂,却发觉不知道该骂什么。而后绛瑛的声音,更是让明若整地一惊――
“真的喜欢?”只见绛瑛簇眉看着自己,声音却是异常的清冷。
“……”明若愣愣地看着绛瑛,任凭血色直线上升,由他身子依然抖个不停。
“别在地上,小心又受凉。”见他坐在地上,冷无双一把拎了起来索性安置在怀里道:
“说啊?!”[caihua/qiu]
“说啊?”
“……”
“是?或是不是?”绛瑛的眼睛就这么注视着明若,在明若看来,好像宇宙的黑洞般,能把一切光芒都进去,连自己的意识也是,甚至灵魂……呜呜呜……
“不,我不喜欢你!”呜呜呜~明若闭上眼睛,猛地推开他,爬得好远:“我不喜欢你……”
“骗人的吧?”阿然是个直性子,当即不给面子的否定。
“我真的不喜欢绛瑛!”明若本想说得有气势一点,可偏偏眼睛只要一对上绛瑛的眼睛,底气就消了一半。
“哼,那月小若――”阿然明显用的升调:“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像要快哭出来似的?”
“我……我……”
“别我这我那的了。”阿然见明若涨红了脸,一副颇为知情的口气道:“反正你和少爷也……一夜夫妻百日恩了,男子汗得害个什么羞啊?!和少爷说啊,我们大楚的贵族收男妾本来就是一件平常事情嘛,而且不是我说什么――我们少爷可受欢迎呢!你若是能跟了少爷,那可是天上掉下来最大的一件好事了。”
说来虽然这个月小若一直和自己抬杠,但是阿然倒不是怎么讨厌这个人,而且他毕竟和将军有过肌肤之亲,阿然自然希望这个月小若能有始有终地跟着将军――最主要是看到冷无双也不是怎么讨厌这
人。
“谁……谁说要……”听那个死阿然越说越离谱,把这种……羞人的事情也摆在台面上,明若自是又恼又火:“我才不要跟着这个死木头!”
“那是阿然误会你了咯?”明若正忙着撇清关系,却不料冷无双突然插了这么一句:“……死木头?”
“啊――不不不你不要误会!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明若受惊回头,却发觉冷无双的眼睛清明地注视着自己:心又倏地抽紧了,口一快,又把不该说的话一下子说了出来。
“哦?”
“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很喜欢你的身体――”脑子再反映过来,明若才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话。
“身体?”这回还没等冷无双发话,阿然已经叫了起来。而冷无双这么也投来了复杂的目光,寒得明若虽然在火盆旁,但还是冷不防打了个寒蝉。
“不不不――你们……我……”明若垂下脑袋,只觉得头顶上压了万吨黑线:唉,愈描愈黑~:“我的意思是……”
“绛瑛你的样子,任何人看来都会……把持不住的。没错,我是对你的长相没有抵抗力……但是,但是说喜欢一个人是要负责任的――我们又没有一点感情基础……我根本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也不知道我讨厌什么……
我就这么对一个根本不怎么认识的人说喜欢,那这样喜欢不是太廉价了?”不,我不要喜欢他,压力太大了!明若低头对着地板,猛地给自己下起了心理暗示。
“……”而冷无双也只是默然地注视着明若许久,便起身离开了。
院子里,阿然压低了声音把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只会给了阿木。
“你觉不觉的其实让那个人和少爷在一起也不错,反正他都是少爷的人了,不如这办完事就把他带回将军府吧?”阿然一边解释一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喜欢,但看他的样子哪是不喜欢的样子?”
“不如给他们制造点机会吧?”阿木到是也同意让那人跟着无双:“将军总是一个人,太孤独了,难得出来一个人能陪他。”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难得将军没有拒绝一个人。(-_-无双要出来抗议一下:明明是你们强塞给人家,没有给人家拒绝的机会!)”
阿然复议:
――“感情这东西,慢慢培养不就成了?”
“喂,月小弟,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吧?快把这梳洗的水给少爷端去!”
……
“喂,小月子,饭好了,还不快去请少爷一起来吃饭?”
……
“喂,月小弟,这些东西是少爷要的,你快拿过去给少爷!”
……
“喂,月小弟,这是少爷换洗的衣服,还不快拿去给他?”
“噢。”
明若一边拿着衣服,一边走着,但总觉得这些天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再仔细想想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又想不到……
将军明若16――大家圣诞快乐~(送点啥米呢*^^*)
“不是走那边!”明若才往绛瑛的房里走,那边阿然已经大力摇头:“往后面的院子,左边过去第一扇门,推开就是了。”
“知道了。”明若一边应和一边喃喃道:“搞什么……神秘兮兮的……”
见明若向后院跺去,阿然回头,回头向阿木打了记响指:嘿嘿,搞定!
冷无双正在沐浴,却突然有了警觉:有人过来!
但再细细一听,却发觉脚步虚浮,显然是不会武功的人,再稍微想想,便猜出来人是谁了――自己那两个手下这些天搞的些小动作。若还看不出来,那他这个将军也就别当了。
“绛瑛你在里面吗?我把衣服给你送……
唉?
呃?!
啊~~~~~!!!”见门虚掩,明若自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却正好冷无双把头回了过来,迎上脸的雾气一散尽,自然……是什么都看见了,顿时血气上冲,随口就胡言乱语起来:“你,你,你怎么……怎么没穿衣
服?!!”
“我洗澡难道还要穿衣服来洗?”冷无双倒是波澜不惊的语气:“是阿然他们要你来得吧?把衣服放在那边的柜子上就好。”
“啊,哦……”显然是受了不少惊吓的明若只能一边把捧着的衣服挡在自己眼前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一边“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地碎碎念。心情就好像勿闯男厕所(更不巧的里面正好有认识的人),只想着快点把衣服放下就立刻离开――而且自己总觉得绛瑛正一直看着自己!
冷无双倒的确是一直都瞧着明若――送衣服需要用衣服蒙头就往前面冲么,这动作怎么看怎么诡异,而且……他不看脚下的路么?
果然,没走多少,一个台阶就蛮横地挡在明若脚前――
还不等冷无双出声提醒,明若只觉得重心往前一冲,人就直直地往前倒去。
“啊――”眼见自己的鼻子就要与柜子做亲密接触,明若只能闭上眼睛,顺便象征性地大喊一声,但过了很久,也没有感觉到预期的疼痛:疑――怎么了?
心一紧,就感觉自己周围很温暖,恩?
“没事了,把眼睛睁开吧。” 头顶传来绛瑛冷冷的声音
闻言明若微微睁开眼睛……
“哎哟!”――这不睁还好,才刚撑开一条缝……对上的就是没穿任何衣服的绛瑛……明若随即立即再把眼睛闭上:这……太刺激了……不行,自己要流鼻血了……
绛瑛没穿衣服,还抱着自己浸在浴池里!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明若一边颤声捂着鼻子,一边往水池边爬:“谢谢你……啊,我要走了……再见……”
“你不留下么?”
什么?!
“留下?!”明若只觉心一沉,十万顿黑线往下压――绛瑛他……他什么意思?!
“什……什么叫留下?”牙齿一边打着擅,声音一边发着抖,明若只觉得两脚不停地打着哆嗦。
“你全身都湿了,不留下一起洗了?”
“啊?啊!哦……还好……”自己果然是想得太多了,明若一边大舒一口气,一边顺便小小地鄙视下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摇头坐上池沿,利落地脱去衣服,对着池子里一跳――好大的池子啊,是该好好洗洗了!
不过不知为什么,脑子中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搁着――到底是什么事情忘了呢?明若一边洗,一边唱着范晓萱的洗澡歌一边在想着。
许久――
“啊……”明若突然大惊地回头,却一点都不意外地看见绛瑛正用看异类的眼神看着泡在池子里,学着范晓萱在MTV中一边跳舞一边唱歌的自己(而且正好自己刚唱完了洗澡歌,正在唱那首“左三拳右三拳……什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健康歌……”)
总算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明若倏地把脸埋到了水里――丢脸丢到家了……这也就算了……
而且……而且――自己现在再和人共浴!
而且……而且……衣服!呜呜,自己的衣服刚才也扔了……呜呜呜……
“出来吧,再不出来会呛到的。”见明若潜在水底没脸出来,冷无双无奈地叹了一声:
“反正要看也早就看光了!”
~~~~~~~~~><~~~~~~~~~~~~
任何人的性格都有两面性,就像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人回到家里未必会和工作时候一个样――就是俺们的杨提督在家里不都被尤里安鄙视,下西洋棋老是输么?而尤里安叫他起床的时候,大人们认为那是一个身为元帅又已经33岁的人会说的话么?
(MO~MO~顶上锅子,看了大家的回帖某之硬着头皮解释中><)
“我……对不起,你一定觉得我很奇怪对吗?”爬出来的时候呛了口水,明若说得有些悻悻然。
“是有点奇怪。”冷无双倒没有否认。
“……”
“我,我去洗了。”冷场了好一会,明若才回过头走开几步,往下再往下,把身体降到刚好两只鼻孔在水上两公分的地方。
“咚咚。”好容易明若终于熬到冷无双那边快洗好了,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还没等明若反映过来,却见到阿然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前望着池中的两人。
“我只是来……”虽然阿然本身就是为了凑合两人才让明若给将军送衣服――但是阿然想象力在丰富也没有料到这会功夫两人已经发展到……一起洗澡的地步,自然只能在那里一副结结巴巴的样子:“没想到……打扰少爷了。”
这边明若还在发呆,那边“哐”一下,门就合上了。
冷无双自然知道阿然打什么主意,不过也没有挑明,只是睇了明若一眼便起身撩起明若刚送来的衣服:“你再泡一会,我去叫人拿衣服来。”
明若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才很不情愿地跑去和绛瑛阿然他们一起吃饭。虽是做好了所有的思想准备,但――
“小月,你来啦,还不快坐下?”阿然很殷勤地帮明若搬了凳子,却正好是在绛瑛旁边。
“你们――”见阿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明若实在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又是和绛瑛撤在一起?
“还不快坐下?”阿然这边却催促到。
“哦。”
“……”
“小月,你怎么不给少爷夹菜?”见明若只是愣头吃饭,那边阿然又发话了。
“我……我为什么要帮……”这些人怎么越说越……一到敏感话题明若的头越来越低,连声音也低了下去:“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少爷夹菜?”
“这还用说?”阿然抬眉,别有意地傻笑,而看明若的目光和看大嫂没有什么区别。
“你们――”见两人都这样看着自己,明若自然满肚子别扭,一把放下筷子,就推门冲了出去。
“你看这脾气――”阿然没想到明若这么说不起话――他不是很能说么?怎么这这么不经调侃?不禁有些疑惑地望向阿木。
“你们以后别这样了。”没等阿木接话,一边的冷无双却出声道:“记住了,我出去看看。”
跟着,冷无双也走了出去――留下阿然和阿木在客厅里面发呆。
“你说……将军到底对那个月小若有意思没?”
“我也有些糊涂了……但是总有些不一样吧?”
“对啊,以前那些王公小姐来告白,都是给直接回绝的,这将军却一直没有个明确的表态啊。”
冷无双推开门,却见明若把头趴在桌案上,显得十分消沉。
“他们这样做,我真的很不舒服。”不用回头,明若也知道后面的人是谁――唯一一个,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的人……
“感情上,我这个人很容易受人影响,他们一直用这种把我和你凑做堆的口气,一直用这种好像我就是应该跟着你的眼光看我,就好像我和你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直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我真的好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这么想……因为我这个人……真的很容易……就受人影响……”
“那样不好么?”冷无双突然问道:“或是你不希望和我在一起?”
“……”
“我想过了,既然我和你发生过那种事情,若是你真想跟着我……”说道这里,冷无双突然停下凝视了明若一会儿才继续说了下去:“也可以和我一起回楚国,我会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名份。”
“那绛瑛你的意思就是说”明若笑了笑:“这一切,都是为了责任吗?……那样的话,大可不必!”
“你知道吗,绛瑛,我现在,真的还不是真的喜欢你――虽然我知道,与其说喜欢,还不如说要克制自己不喜欢你来得困难,但是绛瑛,我一直都对自己说:我们不适合!”
“从小,我都是一个很容易又很不容易喜欢上人的人――说很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是因为我的眼光很高,对于条件稍差的人,我通常不屑一顾,所以到很大的时候都没有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而说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是因为后来发觉,无论自己的要求多苛刻,若是真的遇上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人,最后……我还是会沦陷……”
“曾经有一个人,我一开始对他一点都不喜欢,可是他说他喜欢我,他会好好照顾我……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每天他都会给我送早饭,我想吃什么,无论有多远,他都会给我买回来……所以,我就这么答应了。当时,我总是为了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价值,一又一向他提很多无理的要求。有一,我让他跑了四个多小时的路就是想吃一点点心,那天下着大雨,我以为他不会去,但是最后他还是带着点心回来了。那点心其实味道并不是很好,但是却是我有生以来觉得最好吃的――因为那是辉跑了四个小时的路买给我的。”
“可是,那么多年,那么多年的感情,当我有一天发觉自己爱他胜过他爱自己的时候,他却说他累了……于是,我曾经所有令他喜欢的地方一下子都变成了分手的理由:我任性,我喜欢无理取闹,我不顾他的尊严……他说,和我在一起……很累……更可笑的是,他已经和另一个女子订了婚……而且他们居然已经交往了半年。”
“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么?没错我的确是很任性的一个人,这我自己也知道,但从一开始,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追求我之前,我就是……我喜欢无理取闹,也不是认识他之后才有的。”想着当初辉和自己提起的那些理由,明若真的感觉有些骨寒:“我生气……我生气――既然当初他已经知道我有那么多缺点,既然知道――那他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我一开始一点都不喜欢他,是他说能包容我的一切任性,能照顾我的一切……那么多年,他做了那么多年……却等我真的喜欢上他了……他才说受不了!”
“那么多年了,等我事事都依赖了他,等我发觉自己的生活不能再没有辉的时候……他却跑过来说……受不了我的性格……当初,他说喜欢我的活泼,喜欢我向他撒娇,喜欢我老是带着他到的跑,那些,都是他喜欢的――可分手的时候,这一切都变成了缺点,
绛瑛你明白吗?我受过一伤害,而且这伤害到现在都没有完全能抚平――你在说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真正很认真的考虑过呢?”
“我不是一个很出色的人,甚至还被人甩掉过――而绛瑛你却是我看到的人中最吸引人的一个,我没有多大自信,甚至没有办法相信像你这样的人会喜欢我……所以,所以若是你没有想清楚的话,我希望你不要来招惹我――这样虽然得不到幸福,至少不会再彻底地受一伤害……
我说过,说喜欢一个人的话是要负责任的,要让一个人跟着自己,也是一样――因为感情是不能将就的”说道这里,明若把头抬了起来:“所以……若是绛瑛说要我和绛瑛在一起,我希望,绛瑛能让我感觉到那唯一的原因,不是责任也不是其他,而是让我觉得,绛瑛是真的喜欢我的全部。”
唉……真是――明若坐在船头,一边无奈地看着四周的风景,一边无奈地想着自己最近的遭遇――自从那天和绛瑛说清楚以后,绛瑛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过:很少的几,也只是才打照面就把目光移开――加上一离开别院,绛瑛就把面纱带上,也看不清他真正的表情……而阿然和阿木也因为这样,对自己的态度倏地大转变,一点都不客气了――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真是太无聊了――思及此,明若大舒一口气:或许自己真的老了,以前上学的时候,一直都说若是哪天看到自己喜欢的男生一定会主动出击来个倒追,但现在……却是逃避得起劲……
不行不行不行――明若晃晃脑袋,马上摒除自己的可怕想法,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
江面上,徐徐的清风扑面而来,让明若的心情有些平复――自从到了古代,就不断发生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说来,还没有真的那么平静地理过自己的感情呢
想来自己来之前,不正好是参加完辉的婚礼么?
而现在,却好像隔了几个世纪那么远……只是偶然的想过,会有点心痛……
不行不行不行――怎么才想着想着又想起这种事情?
算了,还是唱歌吧,以前心情不爽的时候都是唱歌――恩,挑首豪情万丈的歌来打打底气吧!
“狼烟起江山北望”
――唱歌果然是靠感觉的,才一开口,大脑都没有怎么思考屠洪刚的精忠报国的歌词就窜了出来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三少爷的剑自己虽然不怎么喜欢看,但是每开始的时候,那首主题曲倒是自己最喜欢听的,明若一边拍着甲板,一边对着滔滔的江面唱着,却不知自己唱的词在其他几人听起来有多么敏感。
17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
“唔――”因为唱惯了曲子,所以明若的声音能提得很高,反复地对着江面确是颇有气势,可没想到唱了一半,却突然被某人捂住了嘴巴,余光瞟到是阿然,明若不禁瞪大了眼睛:“怎么拉?”
“这首歌是谁教你的?”只见阿然紧锁这眉头很严肃地问道。
“一个专门作词的人作的,一个专门谱曲的人谱的曲,一个专门唱歌的人唱的。”明若说的倒的确是大实话:反正说了是谁他们也肯定不会认识。不过阿然现在的样子倒真的把自己给唬住了:好威严……真的是那个阿然吗?
“他们是谁?”这回换成了阿木来盘问。
“我们以前故乡……编小曲的人。”今天是怎么了,明若实在有些搞不懂:“不就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歌嘛,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么?”
“不……这首歌……”只见阿然的神色有些凄凉,喃喃道:“狼烟起江山北望……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这个写歌的人……我真的很想认识――到底是谁,经历过些什么事,才能写出如此气壮山河的歌来。”
“我想,写歌的人可能和我们一样吧。”阿然也由衷地发出感叹……十几年的军旅生活,背井离乡,生死更是如同儿戏一般……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其中的血泪,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从小立下保家卫国的志向而加入凤南军,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做到如今的位置,除了那些无用的虚名,留下的只有沉痛和悲呛:和自己一同参军的人,有多少活了下来?
“多少手足忠骨埋骨他乡……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阿然默默地念着,不知道是再悼念自己的弟弟,还是阿然的:“小月,你能教我这首歌么?”
“这――”明若这边却实在受了不少惊吓――怎么自己随便唱首歌……他们就这样一副样子,难道自己又不小心踩到地雷了?一转头,却发觉绛瑛也在那里默默地看着阿然和阿木,虽然面纱遮去了大半的感情,但感觉却是有着更的情愫在里面――那是什么?
不行――这种气氛太难忍受了,虽然教他们歌很容易――但是若是教会了他们,以后天天拿这副脸色唱着这歌对着自己
――那自己不是要疯掉了?!!
“唉……我说阿然哥哥,阿木哥哥……你们别这样啊……其实那人还写了一首歌……而且说起来还比刚才那首要好听得多哦……我唱给大家听听活跃活跃气氛……”打定主意转移视线,明若跑到船舱里面抱来一座瑶琴
“大家来听听这首……”――不管了,黄大叔,我对不起你。但虽然跟允文住了一个月,但是当时只偷师了这一首――谁叫我是个金庸迷,又偏偏笑傲江湖中这段插曲又那么有名呢?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涛浪涛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 竟惹寂寥,豪情还□了 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本身电影中,这段就是在船中三人的合唱。而此时,明若抱着瑶琴坐在船头,船下波涛滚滚,船上少年正好是一席白衣清声唱来,江面上徐徐的秋风拂过明若的脸颊和袖口,感觉分外飘逸。这唱词,一人独唱,加上两岸空悠的回声,听来也竟别有一番风味。
“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宏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奏毕,明若还很陶醉地默念到给笑傲江湖题的开篇――俯视一圈:果然,周围人的眼神都变了,从刚才的凄凉变成现在的闪闪发光……
“确是好歌,好诗……”明若有些惊讶地抬头――这,首先发言的却是绛瑛!
“你喜欢就好。”明若低头,轻轻地说道:“写歌的人本意是给人带来幸福,而不是忧伤。绛瑛能喜欢,我相信作者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黄大叔,看在我把您老人家的大作宣传给古人的分上,你就别怪我把你和屠洪刚归为一人了。
“哦?怎么说的好像你和那个作者认识一样?”阿然一直就在纳闷――这么两首精品自己怎么会从来没有听到过?难道……:“该不会这首歌是你编的吧?”
“怎么可能?”明若马上摇头:“我怎么会有那水平。”
“我想也是。”阿然眨眨眼,自己也觉得不大可能。
“小月,你以后能常常唱这两首歌给我听么?”
“没问题啊,阿木你想什么时候听叫我就好。”这个阿木虽然不大和自己说话,但明若对他感觉还是不错:“其实我教你也可以啊,不过事先说清楚哦――不准每听都唬着脸,那我可变罪人了!”
“谢谢。”阿木感激道。
“没什么啦……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喜欢我以后每天都挑几首好听的歌唱给你们听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明若都被阿然和阿木围着,不过当事人倒真的没什么――反正看得武侠片那么多,但是《依天屠龙记》里面的歌都有得他们听的。不过听反映好像还是那首《精忠报国》最受欢迎,所以明若干脆一句一句地教给他们,嘿,听听那两人沉稳中带着沙哑的嗓音,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而绛瑛呢……明若只知道他老是靠着船坞,不冷不热地看和他们几个,因为脸上遮了面纱,所以也看不清表情。
自己难道真的喜欢上那人了?明若觉得有些害怕――因为每发觉那人视线投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自己都会有些走调。
不行,若是他没喜欢上自己,我也一定不能爱上他――明若这么告诉自己,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是鸵鸟心态,但是在感情这方面……自己实在无法再承受再一伤害!
三日后,同样在船首,明若顺着阿然指的方向望去――不远的山头,一片鲜红。
“小月,那里就是凤阳了!” 阿然指着北山的山头说:“那山就是举世闻名的枫叶林。”
“好大的城啊!”明若虽在古代呆了不少时日,却第一看到如此壮观的城门,蜿蜒数百里……不禁拍手赞道。
“凤阳号称万国之都,等到了离王殿,更有你看的呢!”那么多日的相,虽然阿然仍没有告诉明若自己的真是身份,但话语中显然已少了戒备。
“我们可以进皇宫么?”
“呵呵,跟着咱们少爷自然可以进去。”
“那个……”明若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自己也该去找允文了吧?那么多日不见音讯,允文一定急死了……但绛瑛这边……说实在的,就这么和绛瑛他们分别了……真的有些不舍得……对了,自己还要去见启枫……“算了,到时再说吧。”
随着“乓”的一声靠岸,明若第一个兴奋地下了船,踩了踩岸边的黄土:“恩,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比较舒服。”
“小月,我们和少爷有些事情要办,你先在这里等我们,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一下岸,阿木便见到了同伴的暗号,想了想,还是不好把月小若扯进去的好――毕竟人家还没有明确表过态。
“好啊。”没有怎么多想,明若就顺口答应了下来:嘿嘿,正好自己顺便再欣赏下沿岸的风光。
“等等。”
“唉?”难得绛瑛出声,明若有些诧异地回头。
“把这个披上。”解下自己的披风,冷无双无言地为明若系上:“岸上风大,别再着凉了。”
“哦……”见绛瑛埋头给自己系这带子,明若的脸又开始发烧,声音也怎么听怎么不自然。
“将军……您的披风……怎么给他了?”走在路上,阿然不禁有些好奇地问――冷将军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乱动他自己的东西,这回怎么……
“那家伙到乱走,待会若是找不到人,至少也有个标记。”冷无双回答的到时合情合理。
“哦――”阿然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唔――”
“真是的,你还没有看出来么――”一边的阿木捂住身旁人那张大嘴沉声道:“咱们将军是……”
“哦,我明白了。”这回阿然是彻底了解,也压下声音和阿木嘀咕起来:“不错哦,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两人挺般配的。”
“是啊。小月那么活泼,也挺善良的,有他在,将军也开朗一点。”二十多天观察下来,阿木到时对此人也算放心。
“嘿嘿,说不定我们回去就能……”――喝喜酒了,阿然有些喜滋滋,不禁把声音也提了上来,却发觉一直在前面走的将军把头回了过来正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
“啊……将军……”两人同时低头。
“来人啊~~~~有人落水啦!救命啊~~~~~”这边河岸上,明若正一边买着零食,一边考虑到底接下去该如何行动,却听到不远有人正在求救。【tetsukoqiu】
“呓?”明若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啊,真的有人掉到水里去了!
“嘿,小兄弟,你的糖葫芦还要不要啊?!”卖糖葫芦的刚抬头,却发觉刚才还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怎么回事?”
……
“唉?人到哪里去了?”阿然皱眉,扫了河堤上一圈,却没有发现熟悉的踪影:“才这么一会,会走去哪了?”
“跟我来!”阿然正发愣的当会,冷无双却瞟到了沿着渡口里三层外三层的一圈人――那小子十有八九又惹祸了!
“咳咳……咳咳……咳咳……”好容易一口气顺下来,明若终于有了进去的气也有了呼出来的气:“咳咳……谢谢……咳咳……绛瑛……你……来了……咳咳……”
“你有没有脑子――就凭你这狗爬式还想下去拖一个百多斤的大汗?”冷无双锁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很少会有的怒气。
“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嘛……”明若低头,无辜地说道:“都说救人如救火了嘛――有时间想那么多人家估计已经气绝了……”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在那里死把少爷往水里按,少爷早把人救起来了!”幸好将军谙水性,否则一定被你给害死!阿然在一边怒瞪着明若。
“我……”明若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抬头偷偷望着和自己一样落汤鸡的绛瑛,却看呆了:此刻绛瑛并没有蒙着面纱,漆黑的头发顺服地贴在脸颊旁,眼睛的睫毛上还沾了些许的水滴――真是……
“喂!”见明若突然没了魂,阿然猛地叫了一声。
“啊――”明若慢吞吞把头回了过来,冲着阿然眨眨眼。
“我说月小若――你到底有没有自觉啊:若是我们再晚来一盏茶的功夫,你刚才就淹死了!现在你不好好反省,居然还在这里发呆?”
“阿木,你先带阿然出去。”瞥了眼明若,冷无双突然发了话。
“啊?”
“快走啦。”见阿然还在那里发呆,阿木机灵地把他拖了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真是不识时务――小两口要说说话啦!
“哦……”关上门,阿然马上会意。
意识到房间里又只剩下自己和绛瑛,明若突然又感觉到自己又不自在起来。只能低头看着绛瑛走到屏风后面换好衣裳,顺便默默地把自己的衣服也换了下来。
“刚才真的很危险你知不知道?”系好衣带,冷无双语气颇为严厉:“你做事之前都不那么动脑子么?”
“可是……”明若低头看着地板:“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险啦……都没有人去救他……好可怜……”
“所以你就去逞强了?”
“人家……根本没有想那些有的没的啦――杀人前才要好好考虑考虑,救人需要想那么多吗?”不知为什么,每对着他,明若再觉得气壮的话都会说得软绵绵的。
“当初你跟着来妓院也是没有考虑过?”冷无双认真地注视着明若。
“想那么多也不会傻傻地被你那两个猪头手下给……”下药了……明若声音越来越低:“人家一直就是这副德行……要改也改不掉了……”
“用不着改。”见明若这个样子,冷无双突然叹了口气,但神情却轻松了很多,嘴角也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唉?”
“我说用不着改。”冷无双很难得地把话重复了一遍,生怕明若没有听清似的:“我……很喜欢。”
啪嗒――明若的动作瞬时僵硬。
我、没、听、错、八?
绛、瑛、说:他、喜、欢、我?
◎-◎
咔,咔,咔――好一会,明若才机械地转过头,机械地颤悠悠对着绛瑛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见明若这个样子,冷无双笑得有些失神。
“绛、瑛、你、说、你、喜、欢、我?”
“恩。”
“绛、瑛、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
“没错。”
“真、的?”
“对。”
“真、的、是、真、的?”
冷无双没有再回答,只是抱起明若,俯下身,用唇把这个烦人的小嘴给堵了起来。
“待会洗完澡,记得早点休息。”片刻,冷无双轻轻放手,离去前含笑睇了眼已经化为一座晶莹雕像的人儿。
翌日清晨
“阿然啊――”明若喜滋滋地向阿然招了招手。
“什么事?”很难得啊――月小若会主动找自己?
“阿然你快问我”明若笑着提出要求:“问我――月小若啊,你为什么那么高兴?”
“月小若啊,你为什么那么高兴?”这人搞什么鬼?
“嘿嘿。”明若转身,得意地抛下一句:“我不告诉你~”
“你――”
“阿然――”这边明若又回头要求:“快再问我――月小若啊,是不是昨天发生了什么好事?快问啊~”
“月小若啊――是不是昨天发生了什么好事?”= =+
“哈哈~”明若转身,摆摆手道:“秘~密~”
“月――小――若!”
“嘿嘿嘿嘿嘿嘿~~~”明若抛下一边已经怒气冲天得阿然,笑吟吟地抛开了。
绛瑛向自己表白了!
绛瑛说喜欢自己呢!
一边摆弄着环,明若的眼眸中盈满了如冬日阳光般灿烂的笑意:幸福得感觉,像是把心都快撑得溢出来了般……
【tetsuko】
凤阳,永央宫
“皇上……别……啊……”少年的声音如夜莺般折着,痛苦中似乎又带了丝甜蜜。
“莜儿,这么快就不行了?”
“皇上我……啊……不……不是……莜儿……行……的……”眼中稍稍溢出些泪水,凤莜的身体却是努力地合着身上人的动作,激烈的情爱使得原本白皙的身体晕上了层粉色,显得分外娇媚。才刚说完,身上的人却猛地刺了进来――
“啊~啊~啊!!!”
“皇上。”小安子穿过重重纱幔,如了内室,虽然隔着一道屏风,但里面少年的浪叫声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什么事?”风冥司簇眉,虽然正行云雨,但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清明,而伏着身的凤莜却含羞地把头埋进了枕窝。
“禁军统领急报――楚国凤南将军冷无双已到凤阳。”
“是么?”听罢,风冥司立刻抽离了凤莜的身体坐起了身子,一边由着身边的侍从服侍穿衣一边道:“叫叶大人过来。”
“是。”小安子俯身磕了个头便退下了。而凤莜则也默默地整理好了衣服由着侍卫带出门去――想要呆在离王身边的人都必须很清楚:什么时候……该怎么做……
“皇上?”叶子澈被侍卫带了进来,依旧一席紫衣,风雅卓著。
“确定是冷无双?”
“确定。虽然上在安临的时候跟丢了,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冷无双却是和楚王分了两路来到凤阳。”
“看来这昭安那儿子的确病得不轻。”风冥司轻抚着杯沿,嘴角盈满了笑意却毫无温度
“子澈,按原计划,知道么?”
“……”虽然低着头,但紫衣男子得身体还是震了震,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底。好一会,才轻声领命
“……是……”
而凤阳的另一边,却是阳光普照――
“绛瑛,我们去凤阳大街上随走走好不好?”这边的明若则是完全沉浸在恋爱的幸福中:“我们去约会……约会啦……”
“喂,你不要得寸进尺――少爷到凤阳来是办正事的,哪能随你想怎么就怎么……”
“可是――”情人间不都该有些单独相的时间么?哪像现在这样――成天对着两只1W的大灯泡,明若抬眼,有些怨毒地看着两个“灯泡。”
“算了――反正三日后便要凌霄殿试了,之前稍稍放松一下也无妨,小若,你跟我来吧。”最后,倒是冷无双做了妥协。
“好耶!”
“说起来,这是我第二这么开心地上街呢!”偷偷地牵上绛瑛的手,明若幸福地说道:“上是和启枫师傅在安临。”
“启枫师傅?”
“恩,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恩,不对,应该说是兄长吧。”这么一提,明若突然想了起来:“对了,说起来我来凤阳大半的目的还是来找他的呢!”
“哦?”
“绛瑛,抽空和我一起去吧?我把他介绍给你,启枫师傅是个很好的人呢!”
“那大概要过几天,接下来几天可能会很忙。”冷无双簇眉:这……
“呵呵,也好。”等绛瑛办正事的时候自己刚好可以去找允文――告诉他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呵呵,也可以不用回西陵对着那柳澄芮和林厉……呵呵呵,真是太好了。
“只是逛街,用得着那么兴奋么?”见明若蹦蹦跳跳,身后的无双只能摇头。
“没有啊――只要能和绛瑛在一起,我啊……怎么样就是开心嘛。”明若回头,调皮地做个鬼脸。
而冷无双却没有应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明若,虽然隔着一层面纱,但明若直觉地知道:绛瑛在笑啊……
“前面就是逸仙楼的总号,进去吃点东西吧。”挽上明若的腰,冷无双把走错了岔口的明若拽进了布置典雅的阁楼。
“啊,客官请!”见两人衣裳的料子都颇为贵重,小儿立即殷勤地把他们带上了楼:“想要吃点什么?”
“我啊……嘿嘿……”明若上已经领略了这里菜色之可口,这又是和喜欢的人一起,自然食欲是更上一层楼,正欲开口,却被冷无双给止住了声。
“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来吧。”
“是。”遇上这种客人,小儿即刻会意,恭敬地下去张罗了。带小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包厢,明若才笑嘻嘻地向绛瑛眨眨眼:
“绛瑛啊……你真了解我……嘿嘿……”
而换来的,则是冷无双没好气地一瞥。【红尘】
18
凤阳,永央宫
“皇上……别……啊……”少年的声音如夜莺般折着,痛苦中似乎又带了丝甜蜜。
“莜儿,这么快就不行了?”
“皇上我……啊……不……不是……莜儿……行……的……”眼中稍稍溢出些泪水,凤莜的身体却是努力地合着身上人的动作,激烈的情爱使得原本白皙的身体晕上了层粉色,显得分外娇媚。才刚说完,身上的人却猛地刺了进来
“啊~啊~啊!!!”
“皇上。”小安子穿过重重纱幔,如了内室,虽然隔着一道屏风,但里面少年的浪叫声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什么事?”风冥司簇眉,虽然正行云雨,但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清明,而伏着身的凤莜却含羞地把头埋进了枕窝。
“禁军统领急报楚国凤南将军冷无双已到凤阳。”
“是么?”听罢,风冥司立刻抽离了凤莜的身体坐起了身子,一边由着身边的侍从服侍穿衣一边道:“叫叶大人过来。”
“是。”小安子俯身磕了个头便退下了。而凤莜则也默默地整理好了衣服由着侍卫带出门去想要呆在离王身边的人都必须很清楚:什么时候……该怎么做……
“皇上?”叶子澈被侍卫带了进来,依旧一席紫衣,风雅卓著。
“确定是冷无双?”
“确定。虽然上在安临的时候跟丢了,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冷无双却是和楚王分了两路来到凤阳。”
“看来这昭安那儿子的确病得不轻。”风冥司轻抚着杯沿,嘴角盈满了笑意却毫无温度
“子澈,按原计划,知道么?”
“……”虽然低着头,但紫衣男子得身体还是震了震,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底。好一会,才轻声领命
“……是……”
而凤阳的另一边,却是阳光普照
“绛瑛,我们去凤阳大街上随走走好不好?”这边的明若则是完全沉浸在恋爱的幸福中:“我们去约会……约会啦……”
“喂,你不要得寸进尺少爷到凤阳来是办正事的,哪能随你想怎么就怎么……”
“可是”情人间不都该有些单独相的时间么?哪像现在这样成天对着两只1W的大灯泡,明若抬眼,有些怨毒地看着两个“灯泡。”
“算了反正三日后便要凌霄殿试了,之前稍稍放松一下也无妨,小若,你跟我来吧。”最后,倒是冷无双做了妥协。
“好耶!”
“说起来,这是我第二这么开心地上街呢!”偷偷地牵上绛瑛的手,明若幸福地说道:“上是和启枫师傅在安临。”
“启枫师傅?”
“恩,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恩,不对,应该说是兄长吧。”这么一提,明若突然想了起来:“对了,说起来我来凤阳大半的目的还是来找他的呢!”
“哦?”
“绛瑛,抽空和我一起去吧?我把他介绍给你,启枫师傅是个很好的人呢!”
“那大概要过几天,接下来几天可能会很忙。”冷无双簇眉:这……
“呵呵,也好。”等绛瑛办正事的时候自己刚好可以去找允文告诉他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呵呵,也可以不用回西陵对着那柳澄芮和林厉……呵呵呵,真是太好了。
“只是逛街,用得着那么兴奋么?”见明若蹦蹦跳跳,身后的无双只能摇头。
“没有啊只要能和绛瑛在一起,我啊……怎么样就是开心嘛。”明若回头,调皮地做个鬼脸。
而冷无双却没有应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明若,虽然隔着一层面纱,但明若直觉地知道:绛瑛在笑啊……
“前面就是逸仙楼的总号,进去吃点东西吧。”挽上明若的腰,冷无双把走错了岔口的明若拽进了布置典雅的阁楼。
“啊,客官请!”见两人衣裳的料子都颇为贵重,小儿立即殷勤地把他们带上了楼:“想要吃点什么?”
“我啊……嘿嘿……”明若上已经领略了这里菜色之可口,这又是和喜欢的人一起,自然食欲是更上一层楼,正欲开口,却被冷无双给止住了声。
“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来吧。”
“是。”遇上这种客人,小儿即刻会意,恭敬地下去张罗了。带小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包厢,明若才笑嘻嘻地向绛瑛眨眨眼:
“绛瑛啊……你真了解我……嘿嘿……”
而换来的,则是冷无双没好气地一瞥。
“小月,你让我弄的东西弄好了”见冷无双和明若回来,阿然不禁把东西端了出来:“不过这个东西你到底准备干什么用?”
“啊!阿然,你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明若兴奋地端起锅子,反复看了周全:“真的打得和我说的一样呢……那木炭呢?木炭有没有准备?还有羊肉呢?”
“都准备了。”见明若这么说,阿木不禁猜测:“难道这个东西是用来吃东西的?”
“没错,这是火锅!”明若幸福地端起锅子:“绛瑛,阿然阿木,今晚我们就可以吃火锅啦!”
“来来来,把木炭放到中间那个通道里面!”明若一边切羊肉片,一边削着牛肉片,一边流着口水:“哇……好新鲜啊……一定很好吃!”
“你动那么多脑筋就是为了吃?”阿然显然对明若这种享乐主义作风颇看不惯:“有这点心思还不如用到正道上来得正经!”
“哼,待会吃了你就不会这么说啦!这大冬天的,吃火锅才热闹啊!”羊肉切好,明若磨起了生酱,再对着绛瑛温柔道:“绛瑛,待会我请你吃好吃的!”
“喝!说得好听还不都用的少爷的钱?”阿然瞪眼。
“哼~”把东西都放心锅里,明若乖乖地坐在桌边期盼:“不理你了!嘿嘿……等水沸了就可以吃啦。”
阿然加炭火很旺,所以没有让明若登上太久
“啊,好了,来绛瑛快尝尝!”捡出第一片涮好的羊肉,明若立即兴奋地放到绛瑛碗里:“快试试啊,好不好吃?记得要沾下酱哦!”
“……”见明若一副期待的样子,冷无双拣了一片放到嘴里,一阵鲜甜的味道立刻窜到了嘴里,很是特别:“的确不错。”
“哦?真的?”见冷无双这么说,阿然和阿木自知道是不假,立即也纷纷开动起来。
“唉?真的不错啊!”几个回合下来,这里的人已经全进入了状态
“喂,阿然,快给我留着点!”明若一边保着碗里的羊肉,一边眼睛顶着锅子里的。
“你那边还没有吃完,跟我抢什么抢?”
“阿然,你试试这个,也不错~~”阿木指了指鹌鹑蛋。
“哦!”
“绛瑛啊,快吃吃这个很好吃的!”火锅的热气溢满了整个房间,合着明若的飞扬的心情。
“小月啊,为什么你不喝酒呢?”几杯酒下肚,阿然突然奇怪道:“我好像从来没有见你喝过。”
“我酒量很差的,不行,不行啦。”
“不行,不喝酒怎么行,快也喝一点!”阿然显然是无法接受竟有人不能喝?这怎么行?
“我……”明若望向绛瑛,却发觉绛瑛也在浅抿着那状元红。
“喝点,喝点来,快快快!”
“哦……”见气氛那么好,明若也不便推辞算了,反正大家都是认识的,就……于是也就半推半就地一杯下肚……接着又是第二杯……
不行……不行了……绛瑛怎么又变成两个人啦……
到三杯的时候,明若显然已经不行了脸色驼红,眼神也迷离了起来……接着就头一沉,直接伏在了桌子上打起哈哈来。
“恩……绛瑛啊……”待周围好像变得一下冷清了起来,明若才稍微有了些知觉,抬起头,却发觉绛瑛正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便喃喃道:“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你醉了。”冷无双见明若这样子,神志显是已经不大清醒,便道:“我扶你上床。”
“不,绛瑛……我说的是真的!”绛瑛怎么不相信自己?明若显是猛地摇了摇头,抗议道。
“我知道。”冷无双皱眉:看来以后的确是不能让他再喝酒了。一把把他抱到床上,却发觉那人正如八角章鱼般缠着自己。
“绛瑛……你不要走好不好……”明若显然是觉得躺在绛瑛身上比睡那张硬床要舒服,死赖着不肯走:“不要走嘛……”
“……你醉了……”
“我没有醉啦……绛瑛……我好喜欢你……不要离开我……”明若此时已经昏昏欲睡,但抓着冷无双的手却是怎么都不肯放开:“不要走好不好?”
“你确定?”寒眸一敛,冷无双俯下身子,只见身下的人面色桃红,两只眼睛半抿着幽幽地瞧着自己,似乎颇为期待的样子……真的说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想清楚……跟我回楚国?”
“恩……绛瑛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明若扭了扭身子,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却发觉好像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突然便得重了好多
“呓?”明若抗议地推推,但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嘘,别乱动。”一边轻吻着那分琢的脸蛋,冷无双一边轻轻地解开明若外衣上的扣子。
“恩~~好痒~~”隐隐间感到自己的颈项那块有些酥麻,明若不习惯地扭了扭身子:“蚊子,蚊子……”
“……”冷无双只能摇摇头,再慢慢褪去明若的衬衣。
“被子……被子……”皮肤接触到空气,明若再把身体缩了缩,继续抗议:“被子怎么飞掉了?”
“……”见明若这迷糊的样子,冷无双不禁笑得有些失神,却没有理会,继续自己的动作。
“呜呜……呜呜……痛……”这回明若又发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往自己的身体里挤,便吃痛地动了起来,想要把那东西挤出去却不料那东西更往里面了:“呜呜……好痛……好痛……”
“乖,别乱动……没事的。”见明若鼻子眉毛拧到了一块,冷无双有些心疼,不禁隐忍着不断攀升的欲望,停在了那惹人的地方,一边再温柔地亲着明若的周身,让他放松。
“恩……恩……”过了一会,明若显然是感觉没有那么疼了,自然面色也舒展看,又沉沉地打哈哈起来。
……
第二天
明若揉揉眼睛,总觉得昨晚好像有些不真实自己做了好大一个春梦啊!
真是……
不过对象是绛瑛……
那也就算了……
撑起身子,却发觉怎么周身都有些发酸呢?不禁拧了拧眉,再往旁边一看
“啊~~~~~~~!!!!”
“你醒了?”冷无双有些好笑地看着两只眼睛瞪地如同铜铃般的明若。
“我……我们……”昨天……难道……
“你说呢?”昨天不是他缠着自己留下的么?
“……”明若只感觉自己脸一定红的比苹果……不,比番茄……不,比那猴子屁股还……
“哪说清楚啦你一定要对人家负责哦!!!”想了半天,明若也只能低头抛下这么一句~
“你放心。”
“……”虽然嘴里没有说,但此时,明若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飘了起来。
“嘿嘿……”
“嘿嘿嘿……”
“嘿嘿嘿黑……”
“等等!”见明若就着着单衣蹦下了床,冷无上不禁簇眉拉住他:“披上衣服虽然有火盆,但早上的霜露很重,别着凉了!”
“恩。”明若回身,乖乖地让绛瑛为自己套上了锦裘。
正厅中,阿然一边磕着茶一边和阿木道着昨日的佳话,一个身影却突然窜进了眼帘
“萧然,梨穆言,你们在谈什么哪?怎么连我进来都没发觉?”
“杨莫?”只见阿然兴奋地占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来人:“什么时候到的?”
19
“萧然,梨穆言,你们在谈什么哪?怎么连我进来都没发觉?”
“杨莫?”只见阿然兴奋地占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来人:“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的。”杨莫拍了拍萧然的肩膀:“你们呢?听说路上遇了伏,将军他没事吧?”
“没不过……嘿嘿……”
“怎么了?”
“杨莫,告诉你件事”说道这里,萧然笑着瞥了眼梨穆言,相视一笑:“将军府可能有喜事了。”
“喜事?”
“就是……嘿嘿……”萧然回想了昨天那两人的样儿,不自觉地就偷笑:“我们将军要有夫人啦!”
“什么?!!!”冷将军?怎么可能?
“而且还是个男夫人。”梨穆言也很正经地向杨莫做了汇报。
“啊?”可怜杨莫风尘仆仆赶来,却一来就被投下个重磅炸药:“那皇上上提的那个郡主呢?”
“怎么办?”萧然和梨穆言异口同声道:“凉拌呗……”
安王府
“枫主子,这是西边夷族进贡上来的锦织,王爷命我给您送来。”身为风冥之的贴身小厮,小李子已经不是第一踏进这枫园了:不知怎么的,自上回王爷大难回来,对这个小主子就突然好了起来又是给他置了风水景致最好的园子,又是好吃好穿的往这里送……一下子把这个戏子给捧上了天,让大家都看愣了眼……
而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观言查色自然是得恭敬有加不能怠慢了。
“放下吧。”负着琴弦的手顿了顿,启枫不禁抬头痴痴地看着外面飘零在天际的红叶:那些下人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不明白呢?自从上安王回来后,那人和自己相的时候便有意无意地问起若儿的事情。那人一定是见着了若儿了吧?
想着那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一圈的人儿,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现在,他又在哪里呢?
“枫主子,该用膳了。”一边侍侯的丫鬟恭敬地请示道。
“知道了。”启枫回神,看着周围一具具恭敬有加的雕像,道不明心中流过的情愫,到底算是可悲,还是可笑……
“少爷,杨统……不,阿莫他来了。”阿然见两人都已经梳洗妥当,自然急忙进来传了话:“正在大厅里候
着呢。”
“知道了。”
“阿莫?也是您的手下吗?”明若不知绛瑛的底细,却只知道他手下一个又一个的蹦出来到底有多少个呢?
“小若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冷无双正想和他好好解释,又听他问起,自然打算说个明白:“绛瑛是我的假名,阿木和阿然也是。”
“啊?”明若疑了一声,也盘算了起来那自己的也是假名啊,要不要告诉他呢?
“阿然和阿木的全名叫萧然和梨穆言,而阿莫则叫杨莫,而我……你以后就叫无双好了。”
“哦,原来你叫无双啊。”杨莫?这个名字挺熟的,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我们这来楚国,是因为太子殿下病了,我想赢了凌霄殿试后,向离王借一个人。”冷无双自当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凌霄殿试?”奇怪,林允文只说来凌霄殿参观难道还有比试?
“对。每三年,凌霄殿都会举办场大型的比试,得胜的人可以向离王要他身边任何一件东西。”
“问他要老婆他也肯?”明若听闻立刻举了一个反例。
“没错。”
“什么?!”这个……太夸张了吧?
“但是至今为止,谁都没有赢过凌霄殿主。”所以,这自己只有亲自出马,或许还有一线机会:“也就是离国的宰相,叶子澈。”
“啊?那……你想要谁?”
“谢及悦。”
“那是谁?”
“当世最有名的神医也只有他,才有可能救太子殿下的命。”
“原来如此。”明若回了回神:还真的挺复杂的。
“先不谈这些,去大厅吧。”
“好。”
明若才跟冷无双进了正厅,门槛还没有跨进,就听见那边阿然已经向来人做了介绍
“来来来,阿莫,快来看看我们未来的夫人啊!”
“死阿然你胡说什么!”明若见自己又被调侃,自然下意识地一边踏进门一边回嘴道。却正好对上杨莫投过来的视线。
“杨……莫?”只是一瞥,明若便愣住了,另一只脚硬生生地留在了空中凤南军的杨莫……他怎么会在这里?等等!
脑中此时突然闪过大片的星星点点在以前看来都没有什么,但若是串在一起……若是串在一起!!!
楚国,太子?军人!无双……杨莫!!!
“呵呵,少爷都告诉你啦?”“没错,这位就是咱们凤南军的副统领。”“其实萧然和我也是哦!”耳边闪过很多零零碎碎的话,但是明若这一下都没有听的真切。
凤南军?凤南军!
有些迷茫的抬头,却发觉那边杨莫也怔怔地看着自己:“月小若?我们应该在哪里见过吧?”
“……”明若此刻已经完全没了方寸,只觉得如同坠进了方丈渊般,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害怕地回头,却正好对上绛瑛,不,应该是无双冷无双!投来的关怀视线。
“怎么了?”发觉明若的异样,冷无双关心地问道。
那人是冷无双对,记得自己还和王旁说是举世无双的丑的那个冷无双!昭安亲自赐名的冷无双!若是他知道……若是他知道!明若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却毫无一点办法,更不敢继续往下想下去。
只听到此时,杨莫突然惊叫
“我想起来了明若!”对,就是这般的身影,这般的容貌虽然此时脸上没了麻子变得清秀了很多,但是这声音,自己是死也不会忘记:“这,林广又是派你来作甚?!!”
皇宫・御园
“臣谢及悦,参见皇上。”若是没有见到本人,世人实在很难相信,眼前这位才二十多岁的男子便是当世闻名的神医。
“平身吧。”风冥司瞥了眼来人,悠然地磕了口茶道:“朕吩咐的事情,你可明白了。”
“臣紧记于心。”
“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现在尽管提出来罢。”
“臣不敢。”直直地往地上磕了个响头,谢及悦平淡道:“能以臣的区区性命换得凤南将军一命,已经是臣太大的造化。”
“好,那你退下吧。”风冥司拂拂手,便又把目光投入了御园中盛开的腊梅,再没有多瞧那人一眼
弃子就是弃子,何须多顾?
清凤驿站是离国用来接待贵客的专用客栈。
“还没有明若的消息么?”林允文有些焦急,后天……后天就是凌霄殿试了,可据茵茵的话,明若自从上分手不多久就失踪了:“都已经快一个月了!”
“殿下,我们怎么办?”茵茵这边已经快急得哭了出来:“殿下您看……这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雪,将军临走那刻还穿得那么单薄,会不会得病呢?”
“继续找!”手掌重重地拍在桌案上,允文也只能无力道。
“是。”茵茵急急地一个欠身,立刻又下了楼去。
一路急行到门口的时候,茵茵突然愣了愣远正慢慢徘徊而来的那个身影……
抚着胸口,茵茵迎上前几步:漫天的大学让来者的面容有些见不大真切,但那身形却真的很像一定,一定要是将军啊!茵茵暗自期盼道。
直到近到没几步,茵茵一个欢呼扑了上去
“将军!你可来了!我可真的急死了!”
“……”明若只是低着头,什么话也没多说,被动地让茵茵牵进了大门。
“小若,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看到就没有寻见的来者,允文也不禁送了口气,但有些事情还是得问问清楚。
“……”
“小若,你怎么了?”见明若一直把头低着,一向多话的他更是连一个字都没坑,允文觉得有些异样。
“……”明若还是低着头,身子隐约间有些轻微的发抖。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老天!”实在忍不住的允文很难得地一把把明若拉了过来,但在见到明若红肿的脸颊时却经不住失声道:“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白皙的脸上透着两个明显的巴掌印,而再仔细往下看,允文更是吓了一跳颈项上居然有一道很很得勒痕!
“说,告诉我到底是谁?”
“……允文……”好久,明若才轻轻地支吾了一声,却明显地带了哭腔:“别问了……我求你别问了。”
“发生了什么事,小若,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平时不是最不肯吃亏么?”
“允文,我求求你别问了……”明若哆嗦着把身子蜷成了一团,泪水也如同关不了的龙头般泻了下来:“不要问了……”
“……”
“他有没有说什么?”许久,但明若终于心力憔悴地哭着睡了过去,允文才轻声问道。
“没有。只是哭着……但什么都不肯说。”茵茵也是一脸愁容。
“明天带他去散散心吧。”想来想去,也只能慢慢来了。放下茶杯,允文担心地看着伏在床上的身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哭成这样?
“小若,离王宫的御园可是天下的名胜,你好好参观一下。”早上一醒,那小家伙还是昨天一个样,允文便死活着把他拉到了皇宫里:“你可以在御园里好好逛逛,我大概一个时辰后出来,别走丢了哦。”
“恩。”明若轻轻点了点头。
见允文进去,才沿着这条枫叶林走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的吧?半路受伏,然后给将军灌药,再是光明正大得跑出来和将军……呵呵,真是没有想到明将军除了战术一流外,连演技都那么一流啊!”……
“这一切都是假得对不对?无耻得人我见得多了,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你没有撒谎?你敢当众羞辱皇上,再假传圣旨,再欺骗整个凤南军为你东奔西走的卖命,最后还把我们骗到荒山上给你做筹码明若,你还是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
一句句话,就像针一样刺在心里,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没有用……看着无双的眸子一点点变冷……就知道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再相信自己了。
“滚再见面,我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这是无双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真是讽刺,嘴角轻轻牵起,再滑过一道无奈的弧度
……
明若蜷缩着身体走着,等回神的时候,却发觉自己站在了个陌生的地方。
自己走错路了么?怎么和刚才的景致差了那么多?明若抬头,视线中有些迷茫。
再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却更是越走越摸不清了方向,完完全全给迷失了这里到底是哪里?应该已经不是御园了吧?
刚想随便找个太监问,却发觉远正好闪过一道紫影。
“黄鹤楼?”明若脑中闪过一个灵光:他怎么也在这里?算了,上去问问他吧。
一路三步并做两部跑上去,刚想出声召唤,却发觉那人在凉亭里坐了下来,而凉亭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只见黄鹤楼向那人拜了拜,便也坐了下来。
算了……自己还是先等他们说完再上去打招呼吧。明若停在了大树后面,默默地盯着几丈外的两人。
“子澈,怎么样了?”那个背对着自己坐的男子先发问子澈,黄鹤楼原来叫子澈吗?
“冷无双已经确定出席明天的凌霄殿试。”那个紫衣男子的神情甚为严肃,和上见到的那人一点都不像呢冷无双?他们在谈无双吗?
“那你……”
“臣已经准备妥当,绝对会输得不留痕迹。”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明若越听越觉得听不懂。
“我已经吩咐谢及悦在药里下毒了……”背对着明若的男子又徐徐磕了口茶,语气十分沉稳却透着露骨的凉意:“待昭安那个宝贝儿子一死,谢及悦再一口咬定是冷无双吩咐的我看那个凤南还敢逍遥多久!”
“而楚国……也将是殿下的。”叶子澈欠身,恭敬地磕了一个头。
自己……听到了什么?!!!明若在树后,全身僵硬:他们要害……他们要害无双……???
谢及悦……子澈……不就是……无双和自己说的几个人么难道他们早就知道冷无双会来并事先安排好了陷阱?!【tetsuko】
(望天第二部)将军明若2――新年第一章~虽然有点迟了~
做了一天人客~
明天还有一天~
更主要的是――某人自告奋勇要写下章为她的新文做练笔(偶很期待,自然积极响应),可她至今都没有写好(偶上周就说:你要写快点啊快点啊……可她直到前天才动笔,而昨天晚上她和我说去看电影了,今天又消失一天……偶只能放慢速度……等~毕竟不看她后面的文偶没有办法衔接><~~)
所以………………
自己……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不要急不要急――想想电视里面那些个不幸目睹杀人现场的人……对了,偷偷溜走……先回去找允文再说!
明若吸了几口气,才想抬脚轻轻跑开,却发觉自己的双腿抖得越发厉害,简直连站立都成了问题!
不行……这两个人那么狠,若是被他们发觉,自己的小命一定不保。
但现在这个样子,目标又太大……正人神交战之际,明若的眼睛突然瞥到了正从远向自己走近的太监……
“嘿,还满合身的呐……呓?人怎么不见了?”把太监妥善地安置在假山后面,明若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却发现原先在凉亭里的两人不见了:“真是的,早知道就干脆在树后等了……妄我做了一小人(打晕一个太监。)”
“站住!哪里的?”明若前脚刚才走,后面突然有人出声唤住。
“!”明若先是一惊,后来再想想:自己现在穿的是统一“制服”应该没有关系吧,于是便坦然回头瞪了那人一眼:“老兄,你看看我这衣服――傻子也知道是哪里来的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刚才惊鸿一瞥的时候明若还是有些分神:眼前的人身材顷长,容貌更是如雕琢出来一般――若是自己和无双呆在一起几个星期已经培养出点免疫能力,此刻一定不会如同现在这般镇定!但真要说起来……他和无双还真是两种风格,无双偏向于飘逸,而这人……这双星眸……实在太过犀利,而气势也有些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看这人一席兰袍,料子颇为贵重,应该是个王爷啊什么的吧?
停停停!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老――兄?”风冥司簇眉,声音也不禁有些上扬。
“怎么啦――若是你看了我穿了太监的衣服还不知道我是谁的话,那只能感叹你娘怀你的时候没有摄入足够的钙质,导致生下的孩子天生智力低下。”明若本来就心虚,现在唯有仰仗口舌上气势:“而若是你明知道我是太监还问――那只能说你吃饱了饭没有事情做,无聊……算了,李公公还有事要找我,我先走了……”说罢,明若甩甩袖子――还是趁早溜为妙:宫里太监那么多,想来他自己也不会搞清楚到底是哪个李公公……
“你给朕站住!”明若还没有走几步,冷冷的声音便从后面响起。
什么?!――朕?!!他是皇帝?!!!
扑通!明若的心大跳一下――怎么办?
第一:若是他真是皇帝,那自己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要快溜!
第二:若是他不是皇帝……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听他的,对不?――也是走~
那……
一、二、三~口中默数三下
咻的一下――明若眼睛一闭拔腿就往前冲了出去……
因为以前常和某人玩文章的接龙,所以这邀某人友情性质地写一章(同时正好某人也打算写篇古代背景的文)而这章,正好当作练笔,所以两人一拍即合。
而那位大人的文笔(偶哭着躲到角落――是比之之好上千倍万倍的级数~~)偶拍胸保证:肯定比偶写得好~
就当新年的一小小活动吧*^^*偶乐见其成――当然,大家等不到新章×-×……
表催偶,催她吧――
偶的下章要连着她的那章,所以……等
(望天第二部)将军明若2全――汗……偶发誓,这是最后一用“全”了
哭――怎么写着写着又到2了?
看来以后要用上,中,下才行◎-◎
“哎哟……累死我了……”明若气喘着不知道跑了多少,终于不支地靠在一棵数边,一边擦汗一边嘀咕:真是……16我也没这么卖命过……
“怎么,不再跑了?”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累死了,自然得歇歇……”继续擦着汗,明若一边理直气壮地回到――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啊!难道……:“你……你你你……你怎么跟上来啦?”
“朕有许你走么?”风冥司凌厉地瞪着这个没规矩的小太监。
“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再说,你说你是皇帝,有什么证据呢?”看来这个人好像真的是皇帝,怎么办……事到如今,只有死不认帐了:“我说我是太监,你看,我着衣服就能证明(好像是太厚脸皮了点)――可你呢?皇帝不都是应该穿着黄色的绣着一条条龙的袍子么,可你却穿了件兰衣服……”
“……”风冥司倒是第一遇到这种情况,自然只有干瞪眼的分:自己是皇帝――居然还要证明?沉默了很久才道:“那你没有看见朕配的这块玉佩么?”
“哼,我又不识字,谁知道这块玉佩讲什么?”明若双手一摊,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你要搞搞清楚,我这是对工作负责任――若是有人在我面前说自己是皇帝我就信的话……那这宫里的皇帝不是多得翻了天?”
“你是刚进宫的对不对?执事的太监没有教过你么?”毕竟摇头晃脑在自己面前左一句奴才又一句奴才的人见多了,偶尔发现一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小太监,风冥司也觉得挺好玩:“什么时候进宫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明若冲他瞪了瞪:前面态度那么不客气,一下转过来太假了吧?
“不过若你把你这块玉佩送我,我就告诉你。”再想想,这个人心肠那么不好,自己不如趁这个时候整整他,嘿嘿。
“这玉佩不能给你。”声音的温度聚降,只要稍微接近离王的人,便知道离王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在自己面前讲价钱。笑话,自己想知道一个太监的情况还要给东西?
“那算了――我还琢磨着你那玉佩虽然难看了点,但给我家隔壁那个王屠户,说不定还能换半只鸡来给我娘补补身子。”下定决心耍人,明若双手支膝蹲在地上,一副苦恼的样子。
“你想要这玉佩就是为了换半只鸡?”想着当日自己还是皇子的时候二哥用一半的封地向自己换这玉佩自己都没有答应,风冥司失声笑了出来:“我怕你卖了全凤阳的鸡,也不及这玉佩的一块碎片!”
“不就是一块石头么?”明若斜眼瞪了那块玉佩一眼,小市民的样子尽显无疑:“再怎么去诠释,它还是只是一块石头而已~哪比得上那些白灿灿的银子啊~或是那些黄橙橙的金子啊~可以照得人眼?”
“你――”知道再说下去也是鸡同鸭讲,所以干脆撇去不谈。一时来了兴致,风冥司索性也倚着树坐了下来换了个话题:“你说为你母亲补身体,你母亲病了么?”
“恩,否则我卖身当太监干什么?还要受人指使……一点都不自由!”明若一声长叹。
“那你父亲呢?”
“死了。”
“病死的?”
“不,被英明的皇帝杀死的。”讲话的片刻,明若已经把接下去的说辞都想好了。
“哦?”
“我妈本是什么大家什么绣来着?”
“大家闺秀。”
“恩……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一天去上香的时候被我那个爹劫去当了压寨夫人――后来等我娘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了我――娘就被我娘的爹叫什么来着?”
“外公?”
“对啊,就被那人赶出来,据说我还没有生下来我爹就被官府抓了,然后就咔喳了~”说着,明若在颈子上比划了一下:“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待我娘的。”
“那你为什么要进宫呢?”发觉和这个小家伙聊天挺有意思的,风冥司的话也不禁多了起来:“很多富人家也招小厮的吧?若是投靠那里,说不定安心做个几年还能许个丫鬟给你……也比净身强吧?”
“因为别人和我说宫里遍地都是宝啊!”――说道这里,明若装出一副口若悬河的样子,两眼也大放星光。
“哦?”风冥司不禁睨了眼明若――原来他进宫是来牵羊的啊!
“可惜……”说到这里,明若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我一件都没有找到……”
“怎么会?”随便拿个瓶也值个千两吧?
“这里不是什么破瓶子,你真不知道――好好插的瓶子,他们做的那么大,什么才能插进去啊?真是一点都不实用,根本拿出去也没有人会要!
还有就是那些我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我的字画,那些弯弯曲曲的字,好好的字被它写成那样,谁会要?
跟着是那些绿绿的烂布头――你真不知道,这什么布头,一用力拉就破,一点都不牢!……要不就是那些――喏,就你腰上挂着的那些个破石头――什么遍地是金?根本就是骗人的!我唯一看见的金子,就是永寿殿那个金子做的椅子了――”明若气愤道:“可是我又搬不动……或是那些镶在门楣的大字……可是我又爬不上去……”
………………见明若越说越伤心,粉嫩的笑脸皱成了一团,感觉颇为困扰的样儿,风冥司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怜我进宫兜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们说的遍地的金子银子……呜呜呜……今天又碰上个自称皇帝的……连块破石头也不肯送我……”
“呜呜呜……我娘好可怜……我只是想问王屠户换半只鸡来给她补补身子……让她不要咳得那么厉害……呜呜呜……可是这人那么有钱,把金子都挂在了头发上(风冥司的发簪是金的)――却连块破石头都不肯送给我……呜呜呜……”
昨天收到了天天发给偶的那段“凌霄殿试”的文文(虽然只有一半……)但偶还是喜欢极了……所以今天再摸上来写了一点。
拉着明宝宝来一起向大家道声:元旦最后一天过得开心&^^&
[mm/qiu]
将军明若21(上)
“你要多少金子,朕给你就是了。”见他这个样子,风冥司叹了口气。
“呜呜呜……你不会骗我吧?”明若一边哭一边撑开一条缝。
“不会。”
“真的不会?”
“……”
见风冥司双眼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明若这才幽幽地比划了个五字。
“来人!去拿五千两黄金送到他家里。”
“是。”风冥司才开口,一人便冒了出来领了命就下去了。
“等等……”
“怎么,不够?”风冥司挑眉,好看的眼睛微抿:难道这个小太监还不满意?
“不是。”明若小小声:“我要的是五两。”
“你不是到皇宫里来拣金子银子的么,怎么一会又客气起来了?”
“但是你不觉得五两银子已经是很多很多了吗?”明若无辜地眨眼:“足够我妈吃一百顿鸡或是几千个肉包了!”
“呵呵”风冥司一边轻笑着一边把明若捞到了怀中:“……你这孩子倒挺有意思。叫什么名字?”
“你问名字就问名字嘛!不要……”见那人的手不规矩,明若不禁寒毛倒竖,又要又荒地挣扎起来:呃……大淫虫……“不要动手动脚的!”
见明若一副如同见到害虫的表情,风冥司的笑意不禁更:哪个见到自己的人不是柔得可以绕指?这个却是有点脾气又挺干净的,而相貌和身段……也不错……
“把名字告诉朕……以后你要多少金子银子……朕都给你……”
明若原是想一口气把着色狼推倒的,但见他提到金子银子――自己前面那么重视,此刻若是18度转弯会不会太牵强,立马改口道:“我叫大毛――你给我多少金子?”
“这个名字不好听。”大毛?俊朗的眉毛不禁有些微皱:“以后我唤你玉儿可好?至于银子……你想要多少朕便给你多少!”
“皇上――”明若正欲继续扯谎,突然另一个太监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安王殿下已到。”
“让他等会,朕换件衣服便过去。”听罢,风冥司的脸色一下又正经了起来,放下明若,对着那个老太监发令道:“你带他下去,换身衣服到永央宫候着,今晚传他侍寝!”
那老太监有些吃惊地瞧了眼明若,却又不敢怠慢,立刻把头又低了下去。
“等等!”见风冥司要走,明若立刻唤住他:这个恶人,不给点教训太便宜了!
而周围的人皆惊――这个小主子才得宠……居然这么不知分寸。
“怎么,玉儿还有什么事?”也难得――风冥司兴致在头上,没有动气。
“你就这么走啦――你答应给我的金子银子呢?”
“继英,带他去取。”原来还是这事……风冥司不禁好笑:爱财的人自己见多了,不过这么毫不掩饰的却是第一瞧见,不过自己不就图这个新鲜么:“别老是想着这些东西,以后朕送你更好的。”
“但你这么走了……不行,你得把你的那块石头留下!”明若指着风冥司腰间的玉佩道:“等我拿到了银子,再还给你!”
“大胆――!”见明若居然这么放肆,身为太监总管的继英自然尖声怒斥:“皇上是你能讨价还价的人么?”
“罢了。” 风冥司拂手。
“是,皇上……”可怜继英火还没冒一半,见皇上这么说,只能硬生生压下去。
“给你保管两个时辰。”摘下腰间的玉佩给明若系好。对于新欢,只要不太放肆,风冥司大多还是挺宠的――不过相对的,旧爱的前景也不会怎么乐观便是。
“谢谢你。”目的打成,明若自是乐的开怀。
“要叫皇上!”继英立刻更正。
“……”只见风冥司浅笑下就走开了。留下继英和明若老眼对小眼……
“咳咳。既然皇上现在宠你,那做奴才的也自当尽力……”继英一边带着路一边讲起了规矩:“不过像你这样开始得宠,没多久便被冷落的主子咱见多了,所以……您这性子还是尽早改改才好。现在皇上是宠着你,自然一切……”
“若哪天皇恩散尽……呓?人呢?!!!”继英一边数着自己的心得一边慢吞吞走着,好容易终于说道关键的地方回头瞥眼,却发觉后面早已空无一人。
“嘿嘿……既然那个狗皇帝这么宝贝这块玉佩……”明若怀揣着白色的羊脂玉飞奔向红色的林子:记起来了,刚才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
“小若,怎么样,玩得开心么”林允文风尘仆仆地出来,却发觉明若是一副小太监打扮:“你怎么……”
“允文你别问了,快把我藏起来赶紧离开!”明若马上躲道允文背后。
“你说什么?”待回到客栈,林允文不可思议地盯着明若顺手牵羊带出来的玉佩:“这是离王的贴身玉饰,当年庆国的镇国之宝――你居然……”
“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个人真的很过分――他居然还想吃我豆腐……是可忍孰不可忍?!”明若也感到冤枉得紧:“哼,居然还要我侍寝?他若是赶――我非得给他一脚以绝后患!”
“明若!”林允文难得生气,语气竟是异常的严厉:“离王不是我们这些人能随便招惹的,你知不知道――单是这块玉佩,就足以惹上两国的纷争了!当初庆国就是因为不肯献上玉佩而导致国灭,而你居然这么不知分寸地把它偷出来?”
“我……”我又不知道那么多,明若越想越是委屈:“你知不知道那人真的很过分――居然才见一面就要让人家陪他睡觉,他凭什么?简直就是淫贼一个!又不尊重人家……毛手毛脚的,豆腐都被他吃光了!”
“离王若是懂得尊重别人,也不会有那么多国家被灭了。”
“允文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反正离王也只知道我是个太监……而且我是西陵人……实在不行我把玉佩还给他就是了……要不干脆死不承认,反正他也没证据……”明若灰溜溜地说:其实自己只是小小开个玩笑出口恶气嘛,比起以前,不给他一拳已经很客气了……
“你啊!”林允文瞪了他一眼,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遇上离王的?又怎么会穿上太监服?”
“啊!”明若惊叫一声:“差点忘了和你商量正事!”
[Cissy/qiu]
21(中)
学我们这科的,基本上考完试并不等于轻松――后面的课程设计才叫硬伤!
偶不行了,三日半要完成十几个零件的数控编程――寒着爬下去,顺便和WORD道声:拜拜!
虽然接下去天天对着电脑,却只能在DOS的界面下血拼!
大家就当我自人间蒸发数日吧――偶给个干脆,把库里的东西扔个干净再走~
“允文,你帮我个忙――我要和你一起去参加那个殿试!”这样自己便可以当场揭穿那色狼皇帝的阴谋了,但是――不行,这样还不够:
“允文,那个什么捞子的殿试――我能参加吗?”无双对自己已经有偏见了,还有那昭安……加上那风冥司――万一倒是联起手来抵制自己,那自己不是枉做小人?还是暗房操作比较好,别摊开来说。
“你先别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见明若无里头一样一会想这一会想那,允文不禁笑着安抚。
“这个……其实我今天在御园无意听到……”把嘴附到允文耳边,明若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
“于是你想帮那个凤南?”说了半天,允文终于明白了话中的重点,不免有些疑惑:“为什么?你又不认识他……”
“因为……”明若低头,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幽幽道:“因为人家想帮他。”
“……”见明若这样子,允文心中突然有了些底:莫非这几日她就是和冷无双在一起?!这样的话……没错,这一切就都理顺了,这个惹事精八成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惹上了人家,事后身份被人捅破,这才像落汤鸡般灰溜溜地回来,可是:“你不怕那人更误会你?”
“我――”没想到允文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层,明若当场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思及痛楚,飞扬的神情立刻被浇了捅冷水,化成无尽的惆怅……语调也不禁低了下去:
“我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他现在不会肯见我……更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了……”想到这里,明若的眼睛里经不住浮起一股雾气:“我真的没有想要骗他……可是他怎么都不会再相信我了……允文……他不会再相信我了。”自己现在就像是个放羊的孩子,对他们撒了太多谎,以至于到现在这种样子……
“那你还是要帮他?”
“对。”明若怔怔地望着地板,被头发遮住的眼睛却异常地柔和:“我想帮他。”
“那好。”允文取过了一边的折子立即写了起来:“不过明日的殿试没有那么简单,你有底么?”
“……………………”对啊,允文这可说道了重点上,明若不禁瞪大了眼睛对着允文――
“一点也没有!”
“………………………………”
翌日
天下文人最终的梦想――便是伫立在幢依山傍水,气势非凡的白色行宫――无论是楼墙还是台阶,全是由白色的大理石砌成。
建成五十年后,依然巍峨如故!
十丈多高的门楣上,三个镶金的大字龙飞凤舞地挂在那里,见证着每个满怀着憧憬的有志之士跨入,但即便如此,每能留下的人,既是说凤毛麟角也毫不为过!
而这,正殿三道拱门大开,红色地毯从大殿一直铺到山阶下,蜿蜒数十里!
正殿上,离王风冥司正座,安王在侧,宰相叶子澈随侍。楚王昭安客座,宰相阳朔在侧,凤南将军冷无双随侍。
巳时:
殿外太监尖尖的一声长喏:“西陵国皇子林允文到――!”
声音在飞檐雕栋的大殿中空旷地回荡开来,仿佛晨昏定钟一般敲在殿上每个人心里。众人眼望,林允文身着西陵皇服,意态从容地踏阶而上。身后则跟有一位白衣少年,亦步亦趋地垂头前行,极是恭敬。
风冥司坐于正位,微微挑了挑眉,笑道:“今年的凌霄殿之会,林皇子倒是信心十足,只带一人便姗姗而来。”说着,就延手请两人入另一边的座,和楚国三人正是对面。
待允文坐定,便将利眸射向一直低头不语的白衣少年,问道:“不知这位是西陵何方高人?”
允文虽也曾出使他国多,但临阵机变的本事仍是不高,闻言略略有些踌着,然后才淡淡道:“这是我身边一侍臣,名为晓寒,向得才名。此三国之会就落定他了。”
“哦?”风冥司大感兴趣,“这位晓寒公子原来如此了得。看来,今年比会结果要更加扑朔迷离了。”
边上的风冥之目光如炬,紧紧盯住这名叫晓寒的人物,隐隐对今日的计划担上忧来。暗中感觉今天这个突然杀出的程咬金会坏了大事。而叶子澈则仍是面色如水,紫衣翩翩,恍如出世仙人。
而另一方的昭安、阳朔、冷无双也都是脸色冷肃――一直以来,三国之会都是楚、离争霸,西陵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以显公平之见。但今日林允文如此镇定,恐怕也是有备而来了。
林允文转头对白衣少年轻声却坚定地吩咐:“晓寒,比试即将开始,给大家亮个相吧!”
那少年身体抖了抖,终于站起来,猛地把头一抬,露出一张在场许多人非常熟悉、甚至咬牙切齿的面容。
冷无双本来就无表情的脸一下子变得更为冷若冰霜,脑中轰地一下,只觉得一股不知是愤怒、还是恨、异或是吃惊的情绪升腾起来:竟然是明若!
竟然是明若!――心中却实在有些苦涩:是啊,自己不早就该想到,这么心积虑地接近自己,那人不就为得这么一天么?而自己居然还对他有丝愧疚……真是可笑!
楚国三人在一瞬间心里划过的念头都是――竟然是明若。
对昭安和阳朔而言,对面站着的这人简直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才能解当日羞辱、玩弄之耻。两人眼中不由地喷出熊熊火焰,生生要吞下人一般。
明若正对楚国三人,暗叫倒霉:“怎么就和这两混蛋碰在一块了。”他将眼瞄向无双,然后迅速转开视线,觉得分外尴尬:“想不到终有一日要和他对立而战。”
纵使自己是迫不得已,纵使自己是为了他好,纵使……
明若觉得有好多话想对他说,但也知道这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无双,无双。
你能明白吗?能明白我真的没有骗你,而今天更是特地来救你的吗?
无双,无双。
明若在心里狂呼这个名字,觉得整个胸部都抽痛起来。比当初站在佘山顶上时看着辉挽着别的女人时的心境还要抽痛,看着那样英挺却冷漠的无双,只觉得连身体都僵硬了起来,可不知为什么,双颊却不由绯红起来……
无双……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那个色狼伤害你一分的……
他勉强转过头,对着正位的风冥司、冥之以及叶子澈心虚地看了眼,再行了一礼,然后迅速坐下,生怕被认出来。
风冥司见到这个熟悉的面孔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精光,却掩饰得颇为周全。而风冥之见着这个晓寒,居然也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站在这两人边上的叶子澈望了望风冥司,清秀的脸上于是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楞了一下,风冥之这才想起他的主持身份,连忙朗声说道:“今天的凌霄殿之会恰于我国初冬,因此去年比试优胜国――本国特选定题目‘冬’做此比会主题。”他看了看坐在左边、不屑地微哼出声的昭安,很神秘地笑笑:“首先,将由去年末名西陵派人挑战第二名楚国,鉴于楚国此派出比试者乃冷无双将军,故由他来圈定第一回的比试范围。”
冷无双“腾”地站了起来,嘴角噙着冷笑,跨步站到中央。双眼不复几日前的温柔怜惜,只余冰冷:“晓寒公子,请出场吧!”然后立刻转身对风冥之拱了拱手,道:“这还是照我惯例,先选战策。还请王爷给出题面。”
本来明若能见到无双,心中满是欢喜的,却听到他如此漠然的语气,顿感心房收缩成一团,几乎要落下泪来:怎么办?这样一来,无双定是更加误会自己了,可是……
他猛地甩了甩头,告戒自己要冷静,否则不但破坏不了离国的计谋,挽救无双,反而要丢了允文的脸面。心想间,侧头看了看坐在边上的允文。
只见他脸上满是鼓励,没有一分一毫的怀疑和催促,不由心头一暖。
幸好……自己还有个允文……
于是眼一闭,头一挺,便站起来,走到中央,硬着头皮准备拼了。
虽然心里还是直打鼓:就凭自己这种半吊子的水平,怎么能应付得来?越想越慌张,脸色都发白起来,感到自己肩头责任太大,几乎都要负担不了了。
他连忙安慰自己:算啦,算啦,别在自己吓自己了。要这么想――怎么样自己也算是拥有现代意识的都市女性,难道还搞不定这些不知什么年代的古代人吗?
一路阿Q精神胜利法一自我催眠下来,心态倒也立刻平静许多,勉强将眼睛正视冷无双剑般锋利的目光,心里只能暗道:没看见,没看见,我什么没都看见!
风冥之微笑,感到事情走向非常满意地朝自己预设好的路线发展,稍稍故做沉吟:“那就……这样吧!假设凤南将军于秋冬之交准备来袭我国……”
众人一听,不禁都是大震,尤其是冷无双三人。
这风冥之竟撕破脸皮,把三国间的勾心斗角摊到台面上来说,公开道出楚国军队袭击离国,无异于挑明关系,挤兑冷无双在短期内不能有所行动。同时,用比试的机会可以很好到套出冷无双可能准备好的对离国袭击的方案。
冷无双在三国争霸的场合下,不可能有所藏私――太弱智的计策必定被其它两国一击即破,只有使出浑身解数。
这实在是一石二鸟的妙计。
昭安三人想到这,不禁脸色都变了一变,心中有些紧张起来。
但其实,最紧张的还是明若。
因为他已经完全洞悉风冥司的毒计――这比试定要让冷无双赢,好让他顺利带着那个叫谢及悦的定时炸药回去,以遂那借刀杀人之计。
这边几人各怀鬼胎、都在暗自盘算的时候,风冥之继续说了下去:“我国向来有秋外出打猎的风俗。全国几乎所有适龄男子都需在秋去那广袤草原打猎,为即将来临的寒冬做食物储藏。无论大小城池,都将兵力空虚。在此情况下,两位将如何出计攻打我国重镇凤阳呢?此回合将由去年第二名的无双将军率先作答,晓寒公子则在后应之其计。因此真是只看谁的计策更惊人些,能压倒另一人了。”说毕,便笑吟吟地退回自己的位置,双眼扫视明若和冷无双。
明若暗叫不好:这不是明摆着要无双胜吗?用脚趾想到知道偌大的一个国家怎么可能将所有壮年男子都带去狩猎呢?至少也得分批,更不用提在到达诸如凤阳这样的大城,外围的防守、布置该有多细致,哪能让凤南军轻易攻入?如今这一放水,把障碍去除许多,凭无双才智,必能以绝巧方法攻破。自己这三脚矛哪想得出办法来压过无双呢?
焦急间,冷无双也在那边思考。
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听到这样的题面时,早已想到其中决窍。知道是风冥之在逼他将多年谨慎准备的对离国最后一击说出来。
但如今的形势却容不得他不说。
任他如何绝世才华,也想不到风氏那等残酷计谋。于是想得再也只能考虑到这地步。【tetsuko】
21 下
他脸上神色动了一动,终于还是咬牙说出:“凤阳地平原与山岭之间,城前是广袤的草树。若我帅凤南军以闪电之速跨越两国边界,放大火烧平草原,必定让凤阳门前无所依凭,防守顿成空谈;同时也能让一部分在草原上狩猎的成年男子措手不及,被烧死将无可避免。即使还有一部分逃回城内,但我等以燃火之箭攻大多是妇孺的凤阳诚,不断通过弓箭手将其射入城内,必定引起火灾。全城自是一片骚乱,那些逃回来的男子很难控制如此混乱局面,此时凤南军再攻进去就能事半功倍了。”
此计才一出口,风冥司神情大为震动,立刻变得极为难看――虽然凤阳外的关卡重重,不可能被凤南军如此轻易攻过来,但冷无双此计确实是逮住了离人的弱点,充分利用了地形和季节上的优势。
偌大的离国竟没一人想到这点,如果真被他雷霆一击袭过来,还真是够呛!
整个凌霄殿陷入一片死寂,都为这惊人大胆却绝妙凌厉的战策所震惊。几乎都忘了还有个明若。
只有风冥之震惊之余,微微有些得意地笑起来――毕竟,计划很好地在执行着。
看来,冷无双将肯定赢得第一回合了。
西陵是输定了!
或许,在他们眼里,西陵这样一个弱国,无论如何也是出不了一个天才来破这般计策的。
明若其实也是惊呆了,但不是为了这个计策的精巧,而是反复在琢磨“闪电”两字。
闪电,闪电!这个计策不分明是纳粹德国挑起二世界大战时,对波兰实行的经典战例吗?后来,在前苏联身上也用了一回,但却惨遭失败。而那时的斯大林用的是……
持久战!将战线拉长,拖掉德军的供给链,把战争拉进寒冷的冬天。
明若想到这,不禁大为兴奋:似乎,自己有了击败无双的办法。如果再加上我们伟大的毛主席昔日威震八方的游击策略……
那不是……?
明若差点笑出声来,抬头一瞧,正瞥见冷无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连忙收住喜悦的表情,清清嗓子道:“敬爱的各位观众朋友们……哦,不,……敬爱的各位评委,”他挠挠头,觉得不好意思:“好象也不是评委……那就各位先生吧,呃,在冷将军的计策中,凤阳将毫无屏障,与其在里面死守,还不如先放弃它,转战到城后的山岭中。凤南军占领一个空城,对他们来说没有丝毫意义。必然会再追击逃进山里的凤阳民众,尤其是存活下来的那些成年男子。但到了山里……”
明若邪邪地笑着说:“嘿嘿。到时不就是凤阳的天下了吗?在离国的山地中,如此错综复杂的地形,凤南军无论如何是比不过当地百姓的。当战线拉了几千里后,维持供给的队伍也肯定会跟不上。此时寒冬也正来临,凤南军在这样饥寒交迫的情况,无疑是任由宰割的。凤阳人如果游击……呃,就是游荡攻击的话,凤南军受创将很严重。到时,他们攻是攻不得,即使想撤,恐怕也有付出极惨痛的代价。”
殿内忽然又陷入了沉默,众人用看异类的眼光瞪着明若。不敢相信西陵何时竟出了这样一个人物,能想出这么个绝妙的计策来?
叶子澈手扶着凳子的把手,心境却是别有一番的耸动――难道会是……好看的丹凤眼聚焦在这席白影身上,眼神中却慢慢聚集了领悟的成分,那小小的身影渐渐不由地化成了半年前,那个穿着一身乞丐装,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却让自己惊为天人的少年――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这人居然是西陵的将军!
好个明若!―― 这边叶子澈还没有回神,风冥司却早已把前因后果都理了个清:看来那天自己和叶子澈的计划多半是被他给听到了――不过他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接下来又……一双星眸有些闲散地注视着台下的人,难得遇上个有意思的对手,那姑且就坐管其变吧……
明若绑在弦上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大计得成,心里也不免有些得意:怎么样,我够厉害吧?嘿嘿
――真是好险,不过总算把无双压倒了,这样他就不会陷入那色狼的全套了。
于是抬眼,邀功似地看向无双。
但马上,明若怔住了。全身都凉了下来,喜悦的情绪再也找不着一丝,只觉得那悲愤从心里慢慢涌上来。
直至将他覆顶。
明若好心痛。他心痛地看到无双用几乎仇视的眼睛盯着他,嘴角遽然划过一道讽刺的弧度。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明若却知道,那人此刻一定是在嘲笑自己――看……你还敢不承认自己接近我……就是为了今天?
眼中跳跃的火光只有决绝,陌生到看不出一点他爱的无双。
明若摇摇欲坠,觉得终还是没有脱去这情字的伤。
终究,无双是误会他了。不是开始误会,而是误会更。
这结,还有解开的一日么?
无双,无双!
他反复咀嚼这两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字,觉得满嘴苦涩。
天下黯然销魂者,唯倾情之人近在咫尺、却已远在天涯。【tetsuko】
将军明若22
明若将头微微低下去,微撅着嘴巴努力眨了几下眼睛,试图将那酸涩驱走。
这算什么?明若……你忘记当初是怎么对自己发誓的么?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不快,第二天就用另一种态度面对人生,即使曾被伤害,即使会感到有些残缺。
但最重要的是,要好好的学会善待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难道要被这些古人看着笑话么?
依旧低着头,咬着嘴唇,明若脸上神情却坚定起来:记得x战记中,神威的母亲曾经说过“神威,要变强哦,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所以现在,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对于无双……不管如何,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明白一切的,到时或许他就不会这样看自己了。
我等着!我会等着――而今天,就请让我以我的方式来保护你!!!
在心底,明若默默念道。
“晓寒公子,无双最后想问一句。你所说的游荡攻击,真实名称是什么?”明若这边还没有回神,耳边却传来无双特有的那冷冷的声音
明若抬起头来,眼神分外温柔:“你就叫它‘游击战’吧!”
“游击,游击。”冷无双咀嚼这两字,脸上竟有丝佩服,忽尔大笑道:“好一个游击战!晓寒公子,无双在此认输了。”说到后来,清亮的嗓音已经一片冷淡,拂袖间,便再也不看一眼地回到自己座位。
那边的风冥之已经一脸铁青,咬牙切齿地看着坏了他的好事的小子。他虽然早有预感,但也万万没预料到这少年如此能搞,竟在第一回合中就把无双给拉下马来,令他措手不及。先前的计划被全盘推翻了。
牙齿咬得咯咯做响,死瞪了明若一会儿,才回头去看风冥司。只见那离国皇帝倒是镇定得很,坐在那里面不改色。风冥之用眼神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风冥司眼角略略瞟了下站在边上却不发一语的叶子澈。
风冥之顿时明白过来。
这时,恰好冷无双当众承认自己失败,走回座位。风冥之连忙把话接上去:“刚才诸位也看得很明白了。冷将军虽然出了个绝妙计策,但分明西陵的晓寒公子更胜一筹,一招游击战略不但消解危险,反而能反守为攻,令人不禁拍案叫绝。方才连无双将军自己都承认败了,那么我在此宣布今日殿试第一回合,西陵晓寒公子胜出。”
他望了望楚国那边脸色极为难看的昭安、阳朔,再瞧瞧另一边的允文惊讶未定的神情,不觉怔了一怔:难道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属下有几斤几两吗?莫非……
风冥之联系起晓寒公子分外眼熟的容貌,再觉得其中大有蹊跷。
然而这时也容不得他多想了,先把殿试接下去要紧:“下面晓寒公子将挑战去年优胜者,天下第一才子――叶子澈!由于是最终回合,所以将分三试,三局二胜。第一试为对诗,第二试为赋歌,第三试不限形式,只要求于天下军事有关。好了,现在正式开始!”说完,就退了下去。
明若一听这题目,就觉得斗大的汗要滴下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真是要命了,诗啊赋啊?自小学起到大学都是它们不认识自己自己也不认得它们……看来接下来准保要出洋相了。他瞧着叶子澈风度翩翩地向四周行了个礼,从容的顺阶而下,仿佛胸有成竹似的。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初这个男人的楼被自己胡乱安上“黄鹤楼”的名字,今天看来是要在自己面前显显摆了。明若暗自咒骂:
天杀的,谁知道他就是天下第一才子啊?!!
正想间,叶子澈走至他对面,微笑着说:“晓寒公子真是好谋略,叶某不得不佩服。虽也知公子才学惊人,但今日却不得不再讨教一番,还望不吝赐教。”
明若被他这一番文绉绉的话弄得都有些晕陶陶了,脑筋都被打了个结,急忙喊停:“哪里,哪里。叶先生号称天下第一,想必是更厉害的了。我哪比得上啊?还要您指教呢!”说着,就学日本女人鞠了一躬,口中差点想蹦句电视上常看到的“请多多关照”,脸上做足谦卑姿态。
叶子澈好看地皱了皱眉,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开始了。”他望出殿去,外面刺骨的寒风肃杀地吹着,将几乎凋落干净的树枝上最后几片叶子卷走了。初冬的凤阳是如此冷清,黄昏的时分天空极为高旷,很干净的样子。
殿内安静得呼吸可闻,于是在那萧瑟的景色中,更显寂寞。叶子澈微微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净是轻轻的忧愁,在清秀的面容中显得很是动人。
明若的心不禁也为他赞叹:这样的好人品才当得上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号吧。果真是名不虚传。待会儿他蹦出的诗句必定那个贼好啊,自己可怎么应付得了?想着想着,就觉得前景大是不妙。
只见叶子澈稍稍思考了一下,便信口吟道:“
咏凤阳
北漠湟湟残云卷,江湖夜雨十年灯。
涉水浅吟催人老,怎得浮生愁滋味。
寒光冷甲夜传斗,只缘痴心飞红尘。
月下悠然流西江,凤阳成鼓空余风。”
一诗吟罢,众所寂静。
诗中既有塞外沧桑,又有状景拟物;既有豪气斗志,又掩不住那断肠悲音。其中感
情之真挚,用词之精妙,确实令人击节赞赏。虽然韵压得不好,上下两句也总有些不工整,但如此短时间内有这样诗作出来,已经让人佩服不已了。况且,所有人都听得出叶子澈心中对止不住的阴谋残杀感到厌倦,痛惜离国人民却又毫无办法的沉痛心理。身为朝廷大臣,自当效忠皇上。总是有千般不愿,又岂是他所能做主的?
果不其然,坐于上位的风冥司脸上表情很有点不高兴,可却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而明若听得也是呆掉了:妈妈咪呀,叶子澈原来如此厉害,简直是七步成诗嘛。我怎么可能拼得过他?自己根本连平仄都分不清呢,这可如何是好?
脑筋飞快转动中,他不得不再向自己学过的中学语文课本求助,希望能从那里找个一首半首的来应应景。
要北国风光是吧?自己还得学习方才用毛主席的经典战例来对付无双的办法,来应住超级牛人的叶子澈啊
……
毛主席?!
对啊,又是毛主席!!!
灵光闪现中,明若不由得咧开嘴:这不是天要助我吗?自己怎么忘了――咱伟大的毛主席也是个伟大的诗人啊!
对了,当初语文课本上不是有一首《沁园春・雪》的吗?也是说北国风光的,好象还真的不错呢,拿来充充数应该不会被叶子澈给比下去吧。
明若想到这,立刻动用全部脑细胞,来回想这首自从进了大学就几乎忘光的词。
所幸当初老师逼得紧,自己背得滚瓜烂熟。经过几分钟的努力“拼搏”,终于还是被他想了起来,于是皱眉头,一边继续回忆,一边漫不经心地朗诵出来:“
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
惟馀莽莽;
大河上下,
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
原驰蜡象,
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
看红妆素裹,
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惜秦皇汉武,
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
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
成吉思汗,
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
数风流人物,
还看今朝。”
词句一出,满座震惊!
大家都被气魄如此宏大、豪情如此万丈、格局如此不羁的词作给震住了。所有人再一为明若神出鬼没、总是关键时刻突然迸发的才情所迷惑:这人真真是鬼才。
风氏兄弟、昭安、阳朔还有冷无双都用极为复杂的神情看着他,觉得这个看起来总什么都不在心上的少年,哪里来的惊人才华。
叶子澈则是彻底被击溃一样,他绝没料到明若能做出这样完美的杰作。他在心中反复咀嚼“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不禁叹服,于是白着脸问道:“请问公子,词中提到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都是些什么人物?”
明若一听,一滴汗立马下来了。
这叫人可怎么解释?
明若抓耳挠腮了好一下,才尴尬地笑道:“这个、这个嘛,是我随便编出来的。你就当是架空历史吧!”
“架空?架空什么意思?”叶子澈莫名其妙地问。
明若脸上顿时黑线三条:“嘿嘿,嘿嘿。架空就是架空………………咦,我们怎么讨论这个了?还是赶快下一试吧!”
见明若又开始胡诌起来,叶子澈勉强笑了下,转头对风冥之道:“这一局我自愿认输。晓寒公子的词作鬼斧神工,浑然天成。在下自认不如。”
风冥之也是被殿中惊人的变化给震住了,楞了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好罢。第一局西陵占先,接下来进入第二试――歌赋。”
众人听到这,都暗想:这总逃不了叶子澈的了。他的操琴堪称天下一绝,音律之精无人出其右。这方面,晓寒总不可能再超过他了吧?!
只见叶子澈命人取来一把碧沉沉的古琴,坐于刚刚又太监端来、放在殿中的小凳上,露齿一笑:“晓寒公子,不好意思,这还是我先来了。刚才在吟诗时,偶然有感,脑中突有旋律和词,因此想尽快唱出来,以免灵感消逝,白白错过这机会。”
明若刚刚才赢了一局,正满足着呢,也就乐得大方:“好啊,那先生请吧。”
叶子澈用白皙净玉般的手指调了调音阶,然后优雅地拨起弦来。幽幽的琴声慢慢飘起来,带着古琴特有的悲怆,飞向外边刚刚入夜的天空,冉冉地撒遍高楼重重的内宫红墙。
但听他似乎无欲无情,却分外感怀的歌声道来:
“离调城头,望南方,岂见七年思量。
离调城头,居北方,怎忆一瞬清怆。
离调城头,对东方,又余独立寒霜。
离调城头,归西方,只算霸图初亮。
离调城头,指中位,朝见青丝晚白头,万古枯荣成名业,昔矣往复原茫茫。”
此曲更是露骨地说离王过于热中称霸中原的雄图,造成多少妻离子散的悲惨。其中的忧伤几乎载不动叶子澈的歌声,让本来很流畅动听的旋律变得太过沉重,凝固得让人落泪。
上位的风冥司脸色更加难看了,几乎是阴沉着看叶子澈,嘴角冷笑不已。
明若呆呆地望着对面的天下第一才子,觉得从这歌声才看出他的真正为人和心性。
原来,他真的是个很可怜的人呢!
明月之下,又有几人能如此感怀呢?天下能与其共婵娟的知己恐怕也是不多吧。想到这,明若灵感又来了(谁叫他一直离调离调的……不想到那首才怪……),于是抢着说道:“叶先生的歌声好感人哦。我突然也想到了一首很妙的曲子,在此献丑了。”
叶子澈面容苍白,缓缓道:“晓寒公子请吧。”
明若想了想曲调,然后唱起来:“
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以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明若唱着邓丽君的名曲,其中的歌词赫然是苏轼的千古绝唱。他边唱边走到殿门前,外面皎洁的月光照进来,银白色光辉披在他身上,映衬着其飘飘白衫,仿佛琼楼玉宇中的谪仙,似乎马上就要飞去一般,不似凡间人物。
叶子澈听得都痴了,两眼发直地盯着明若,默念“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觉得好似从丹田中一气通到脑中,短短十个字道尽人间的悲欢离合,不能多一字,也不能少一字。在那温柔多感的旋律下,让人实在百转千回,不能自已。
坐于一边的林允文眼神复杂地看着明若唱水调歌头,几乎都认不出那个一直在自己身边跳着闹着的顽皮少年。
明若,你到底有多少面目未曾让我见过呢?
允文觉得和他接触越多,似乎越不能完全了解他了。
风冥司本来一直坐得直直的,听到这里,也禁不住伸出头来,眼中精光大盛地看着明若仿佛踏云而来的仙人,不染尘世间烟火的缓缓唱来。
风冥之则浑身僵硬,两眼冒火地看着罪魁祸首,心想:完了,今天完了。被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晓寒,将所有都搞砸了。他是大出了风头,但我们是败得一塌糊涂了。他牙一咬,决定殿试结束后,绝不让明若过好日子。
曲毕音止,众人还是沉浸在歌中无法自拔。良久良久,只听叶子澈长舒一口气,似乎很解脱地说道:“第二局在下还是认输。今天的第二回合,在下算是完败了。”
此话也意味着,凌霄殿试的优胜国破天荒地由西陵夺得。
殿内所有人默然。
而风冥司,则由始自终都没有说过一句,只是在叶子澈经过的瞬间抚着嘴唇轻笑道:“当初在黄鹤楼遇到那个少年就是他吧……子澈?”
“……”紫衣男子只是低着头却没有支声,但微微发颤的肩膀却已经给了座上的那个男子肯定的答应。
【红尘】
23 上
“按照惯例,晓寒公子可以向皇上要一件东西。”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让我好好想想吧。”
“真是累死我了!”回到驿站,明若无论心智还是精神都以干竭,一看见床榻便扑了上去。
“若儿……”允文也跟着进门,见到横在床上的明若,欲言又止。
“嘿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见允文发话,明若又倏地抱着枕头坐了起来:“你是不是想问我:今天那些主意是否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呢?”
“……”这允文并没有发话,单是看着明若。
“允文,你想想――以你对我的了解……像我这种人可能编出那些什么捞子的战术和诗句么?”
“没有什么可能。”这允文倒是说了大实话。
“嘿嘿,那不就成了。”明若说完又躺了下来:“那些啊,都是我从我们祖宗那里批发来的。”
不过能帮到无双……也算是值得了……
“六殿下,将军……”这边明若和允文还没有说完话,茵茵突然小跑着跨了进来:“有人求见。”
“谁?”允文回头望向茵茵,明若也抬头――现在会有什么人来。
“是……”茵茵顿顿,有些担心地瞧着明若:“是凤南的冷将军。”
“无双?!!!”明若失声,差点没有从床上滚下来:他怎么会主动来找自己?
“对,冷将军说有话想对将军说。”茵茵低头,轻轻道:“他希望单独见将军。”
“哦。”明若看了眼允文,尴尬道,而后者只是有些奇怪地看着明若,却没有多言。
忐忑不安地跺到大厅,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脚像生根了般,怎么抬也抬不动。眼前的木门好似一堵石墙,隔着天涯两端。
“进来吧。”听到门外的响动,无双便知道人来了。
“……”绛瑛的耳力明若自是见识到的,不,应该说是无双……但是,打心眼里,虽然明知是无可能,但明若还是觉得,若此人不是凤南,不是无双……只是那个绛瑛,那该有多好呢?
“我来只是想求你一件事。”没有半句客套或是多余,冷无双只是用那仿佛看着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明若,每个字都透着说不出的悲哀:“我希望你能向离王要一个人。”
“谢及悦?”冷无双这么一说,明若便全明白了――他来找自己……是为了给他太子治病吧?可是――
“没错。算我冷无双欠你一个人情――若是你对这一月来的相还有着半点眷顾,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我……”相了那么久,明若自是知道眼前这人有多么骄傲,要他站在这个被他认定是骗子的面前,低声说这些话……别说其他,就连明若自己也有些心疼――那太子的病一定是很重,实在没有其他法子,所以冷无双才会这么顾不上自尊来求自己吧:“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这些用不着你管,你只需回答我愿或是不愿。”见明若又摆出那副担心得紧的神色,冷无双不禁泛起一阵厌恶。
“我――”事到如今,明若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和无双间,有一条名为信任的桥是断得一点都不剩了,如今的自己,对于他来说,无疑是虚伪的代名词。而现在……:“我不会让谢及悦去楚国的!”
而冷无双却并没有多大震撼,仿佛对此早有准备般,眼眸的温度又降下稍许,冷冷地扔下句:“我早料到了……告辞。”便拂袖而去,再没看明若一眼。
待那席白影彻底消失在视线,明若这才如同抽空的气娃娃般干瘪地坐倒在椅子上。
“你这又是何苦?”
“偏见一旦形成,要消除是没有这么容易的。”明若笑得有些伤心:“现在我就算把真想告诉他,无双也不会相信……所以还是瞒着比较好。”
“不过既然楚太子病得如此严重,昭安一定会想别的办法。”允文就事论事分析。
“恩,我想那个色狼皇帝也一定再会有什么别的阴谋。不过没关系……他们在明,我们只要在暗就可以啦!”明若把双脚也撑到椅子上:“我想至少风冥司不会防我们。”
“事到如今……你还打算帮他?”
“为什么不?若是我们不帮他,无双肯定再会被那个色狼皇帝算计的,而且若是太子病好了,无双他会很高兴,你说是不是,允文?”明若片刻间突然有了个主意:“对了,待会我去打听下那个谢及悦住哪,我要去找他问问。”
23 中
“晚上离王设宴,记得早点回来。”
“知道啦。”明若戴上斗笠颇为慎重地出发了――感觉允文越来越像自己保姆了,叹……
正午十分,凤阳的大街上一片华,丝毫没有受严冬的影响。而走在路上,听到最多的,就是自己在凌霄殿上如何先败无双再胜叶子澈那段了――果然书就是被这么吹出来的,本来一份的事实,先是夸大三分进入人的脑里,等他说出来的时候再又夸大了七分,以此轮回,几趟下来,自己便被他们吹成了类似神一般的人物――明若听着好笑,没多时便走开了。
恩,还是按计划先去看看启枫吧:本来在凌霄殿上是打算用那个愿望换回启枫的,但是后来想想自己在西陵也是寄人篱下,而现在得罪了无双又是个未知数,西陵那里又有个变态太子和另只忠实老狐狸等着……若是那另一个姓风的对他好……那还是留在凤阳比较好。
一路问下来,很容易便找到了安王府。看着高高的门楣,明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了上去。
“什么人?”没等明若接近门,两边的守卫已经把明若给拦了下来。
“我是来找我哥哥。”明若摘下斗笠,赫然一位柔弱女子形象――出门之前自然是化过妆的。
“走开,这里哪里有你哥哥?”虽然看着这女子挺漂亮,但士兵还是很尽责地把明若给推了开。
“军爷,我叫明月。我哥哥叫启枫,也有人叫他明玉公子,不知大人有没有印象?”明若不屈不饶:风冥之,当日我可以冒死把你给救出来,若是你敢毁约,看我以后怎么报复你!
“你是枫主子的妹妹?”启枫那些守卫自然是认识的,但没听说过那人有妹妹啊?
“恩。你把这个拿去,我哥哥见到自然就明白了。”明若从颈里撤下当日启枫买给他的品鸡血石,递给了守卫。
“那你等着,我帮你去问问。”见明若如此,那侍卫自是有些信了,接过鸡血石便跑了开去。
“小姐,请跟我来吧。”半柱香不到的功夫,那人便跑了回来,口气也客气了几分――用了小姐。(毕竟这府上谁都知道启枫是戏子出身:那同理,这做妹妹的也未必怎么干净吧?明若呢,为了不让人认出,此时妆又化得太浓,难免给人种不正经的感觉)而单是王府的侍卫,就要贵族出身者才能胜任,自然骨子里对这些人是瞧不太起的。
“有劳了。”就快见到古人,明若的心情自是大好。
进了安王府,明若才微微咋舌――这里虽不及离王宫那么大,但也可以把整个西陵皇宫装在里面了,这些古人还真是奢侈……说起那离王宫,明若也要大叹一声:自己也算是去过北京,进过紫禁城有些见识了,但那气势还是把自己给吓了一跳。而且那只是粗略看了看……恩,今天晚上一定要仔细参观一下。
“到了。”把明若送到河边,那侍卫便走了开去:“枫主子就在凉亭里。”
“哦,谢谢了”明若一边应声一边想:为什么古人总是喜欢到亭子里说话呢?
“你是说明若为了不让楚国那个太子病愈硬是横插一脚?”永央宫中,风冥司坐定,直直地望向来回报的探子。
“没错。据跟踪凤南将军的手下说,那个明若和冷无双自安临起就在一起,可能那时他已经打探到冷无双此行的目的。”难得离王亲自召见,探子自是不敢怠慢,连语气也有些僵硬。
“……”座上之人并没有再发话,只是转而望向一直站在一边的男子敛眉道:“子澈,你的意思呢?”
紫衣男子似是正在思考什么,好一会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啊……回皇上,照表面来看,如此的可能性确是最大。”
“没错,昭安能见人的也就这个儿子――若是他一死,楚国前途可真算一片黯淡了……”风冥司闻言冷笑道:“林广为了少点麻烦,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如此这般想……的确是挺有道理的。”
“……”年轻的宰相闻言有些耸动:若是风冥司这般说,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并不是这么想!
“但是朕却觉得还有种可能――”想到前天那些点点滴滴的事情,座上之人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前日朕在御园附近遇到过他……子澈,你还记得那日下午朕和你说过什么吗?”
“……”离王这么一说,叶子澈一个激灵立即吃惊地抬了头:“难道……”
“没错!”风冥司轻轻地敲着龙椅的扶手,眼光得仿佛可以把人给吸进去:“虽然朕遇上他得时候你已经走了,但若是他正好听到朕和卿的谈话的话……子澈,
――你不发觉得出的结论和之前正好相反么?”
“皇上……”虽然外面正在下雪,但听了离王的话,叶子澈还是不禁冒出些许冷汗,不知是害怕主上那敏锐的直觉,还是其他……
“这个明若还真是有意思,”若是他如同探子所说,再想想那天这厮是什么和自己周旋的,那只能说此人城府颇,日后必是自己路上的一大障碍――但若是如自己后来所料……做为一个西陵的将军,和那个凤南相几日便有了感情还如此帮他――那只能说明此人实在是幼稚得可以……
不过现在自己还不能完全确定,必须再要一个证据……对,只要一个就可以了!
“叶卿!”打定主意,风冥司立即下令道。
“臣在――”
“去和谢及悦说,今日若是有任何除了楚国以外的人来找他,今日宴会便着红衣,若不是,便还按平日穿白衣,听到没?”
“皇上您是想――”
“没错!”明日……明日那个西陵皇子便要回国,那明若若真是想帮那个楚国太子……他知道求朕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而这唯一剩下的一条……只有在今日去找谢及悦!
“那皇上是否决定……如何置呢?”
“若是前者,朕可要想办法将之除去了,而若是后者”风冥司冷冷笑道:“那朕更要好好衡量一下……是凤南对朕的威胁来得大,还是这个明若可以为朕所用的价值来得大?”
安王府
明若还没有走到凉亭,便已经瞧见那熟悉的白影。
“启枫师傅~~~”明若笑着大喊一声,便三步并成两步冲了上去。
白影回头,淡淡地笑了一下,便出手接了扑过来的少年一个满怀。
12月的天气依旧晴朗,除了永央宫中的两人,谁都没有料到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瞧瞧酝酿……【tetsuko】
将军明若23下(趴着回家,55555555~~~~~)
和一个外国人开了两个小时英语,居然还要TALK WITH HIM NEXT TIME~~
吓着在心里叫道:You are making a great challenge to my English!
顺便小小鄙视下一个中文都不识的老外◎-◎
“启枫师傅你过得好吗?”“那个安王有没有欺负你?”“师傅你有没有再和莫爷联系过?”……一见面,明若就拉住启枫砸下一大堆问题。而启枫却只是微笑着看着明若不语。
“启枫――”热络完了,明若一屁股坐下抬头望向启枫:“这么久不见,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你呢,过得怎么样?”这回启枫倒是开口了,但张口,说的却是其他。
“就这样呗……”明若举起双脚悬在空中,调皮地晃来晃去:“很多事听上去好像很曲折似的,其实真想想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倒是启枫你……他们有没为难你?”
“和你一样吧。”站着的男子也跟着坐下,淡然道。
“呃?”
“很多事……但真想想也没什么。”启枫随着明若的语调轻笑道。
“啊?”听启枫这般说,明若一时哑然,好久才生硬道:“真狡猾……”
白衣男子只是继续笑了笑,却没有在谈其他。
“启枫师傅……我感觉……”时光就这么慢慢流逝,当头顶的太阳开始往西边移去的时候,明若转头望向启枫,却发觉他还是这么坐着陪着自己,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你变了。”
“哦?”身边的男子似是毫不惊讶,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你不开心,为什么?”
“是吗?”
“启枫!你不要敷衍我――”见启枫还是这么问句答句,明若心不禁难过起来“你不要敷衍我――知道吗?你现在这样子说话语气给人的感觉就像7岁的老头!”
“是吗?”微笑着眨了眨眼,启枫依然道出了和之前一样的话。
“你――”来之前,明若的心情并不好,刚会因为见到了久别的故人,心情才稍有改善……却不料启枫对自己只是陌生的客套,已经压抑的心情硬生生地再被砍上一刀,自是更加不快。不客气的话便一口气全吐了出来:“你若是不想理我,直说就好,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怎么这么说呢?”启枫抬头:“我从没觉得和若儿在一起会浪费时间啊。”
“那你为什么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
“你知不知道这个样子很虚伪?”
“……”
“启枫!”
“若儿……照你的话――”沉默许久,白衣男子终于抬头,苦笑道:“难道我挂着一副笑脸再和你热络地道上几声就不虚伪了吗?”
“这――”
“还是说,若是我这么做的话……”启枫注视着明若,语气却很沉:“若是我这么做的话……会让你觉得心里能好受一点呢?”
“启……枫,你怎么这么说话?我来是因为担心你……”
“那若儿你现在过得好么?”
“我?”
“没错,你这样子,难道就是快活了么?”
“我――”听到这里,本来就已经不堪重负的心无疑是又被击了一下,嘴角微微下弯,只有苦笑:“没错,我也不快乐。”
“枫儿,今天不是有茶会么……你怎么在这里?”明若捧起茶杯正欲开口,却硬生生地被横插进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杯子一下子哐当掉到地上,而四目相对,来者似乎也颇为惊讶:
“咦……是你?”
最不快乐的人素偶,自然偶写出来的东西也郁闷……没办法,昨天才睡了三个小时,这几天比考试还累,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都要去实习,郁闷着爬走…………………………5555,不高兴啊不高兴><
答质疑大风为男猪一号的亲亲问:
为啥米选大风?
因为围着大风最有写头(嘿嘿,虽然马上就要写到了,但是还是暂时保密的好*^^*)
2上
“你没事?”几月不见,原以为那人早已蒙难,现在却好生生站在自己面前,风冥之的心情不禁跟着好了起来:“那日后来情况如何,那些楚国人没有为难你吧?”
“啊……”本来明若几个时辰前才别了这人,现在又突然遇到,自是吓了一大跳。不过好在这人似乎没有认出自己……对啊……现在自己抹了这么个浓妆,恩,别这么自己吓自己:“那天……那天我绕路回了去,那些人后来也没有怀疑到是我……”
“那你今到离国来是……”本来风冥之自那夜起便对这个明月一直有些记挂,如今见了面,便索性拉着明若坐了下来。
“那个――自然是为了看你有没有欺负我师傅。”明若一时口快,说完却发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经不住瞥了一眼启枫,却发现那苍茫的眼神中划过一道嘲讽……糟了……
“噢?”风冥之闻言,也转头望向话题的焦点笑道:“枫儿,你倒是来对你这个小徒儿说说,本王对你如何?”
“自是好的。”启枫敛眉,望着明若轻笑道,但口气却带着明若从来没有听过的……柔媚?
这是怎么回事?明若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启枫和安王……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几月不见,感觉眼前的安王也不像自己第一见到的那个安王(反而变得对自己亲切了很多),而相对的……启枫也不像是自己几月前见到的启枫(现在比起以前变得和自己生疏了好多)――而两人之前的关系……更是好像很复杂的样子……
“明月姑娘?”明若这边还在发呆,风冥之却发话了。
“呃?”
“姑娘这打算在凤阳呆多久?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妨在本王府中作客几日?”
“哦,那不行。”明若回神,立即想到了正事:“我过几天马上就要走了……不过……”
“姑娘有事不妨直说。”
“我能不能把启枫师傅接走?”考虑了很久,明若还是决定带启枫离开这是非地――虽然风冥之现在没有认出自己,但是难保将来不会……那个时候启枫不是遭殃?
“这……”其实一个启枫对风冥之倒是算不了什么,但是……:“启枫,你的意思?”
“我……”前面启枫听见明若的话不禁吓了一跳,但抬头看见安王警告的眼神便知道该怎么说了:“枫儿在安王府好吃好住,自是不愿离开的。”
“启枫师傅?”明若没料到启枫竟一点都没考虑答得如此干脆,声音有些微扬。
“本王也觉得枫儿由本王来照顾比较妥当,不过本王会吩咐王府的守卫,明月你若是想来看你师傅,安王府随时都欢迎。”
“可是……但……”虽然总觉得很不妥,但两人口径一致,明若只有干发呆的份,望了两人好久,终还是吐了一句:“……好吧。”
“凤阳城里是不是有个姓谢的神医?”出王府的时候,启枫说身体有些不舒服,连送也是安王送的――明若想不出能和他有什么共同语言,所以干脆旁敲侧击打听些情报也好。
“谢及悦?”这人风冥之自是知道:“姑娘找他有事么?”
“恩。”明若眼珠一转――保险点还是撤点不会被引起怀疑的谎:“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的腿小时候摔过一跤,这平日里自是没有什么大碍。但不知为何,每每到了下雪下雨天,就有些隐隐犯酸……找了好多大夫吃了很多帖药都不管用……所以听说这里有个神医而正好我人又到了凤阳,便想去看看了。”
“原来如此……那你等等……我写张帖子给你吧。”
是夜,离王设宴御园,
夜幕中血红的枫叶在火光的照射下分外妖娆,十名身披白纱的绝色女子便踏着满地的五角红叶随着灵动的伴奏声翩翩起舞,如同血池中的白莲般妩媚,惹得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得不把目光投向正中的舞台――除了一人!
离王坐在高座上,虽然目光也曾有意无意地在舞台上驻留,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扶手……再转眼望望客座的昭安等人,和另外那边正津津有味看着演出的明若,嘴角不禁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
再等等……好戏,就要上演了……
“太医谢及悦到!”太监高亢的嗓音悠悠地响起,本是一再也平常不过的通报,却引得在场很多的人都失了态――昭安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忍不住朝着来人的方向望了去,一侧的冷无双也转头打量着来人,微微有些吃惊。而明若才刚从那人家回来,自是更加不踏实,一边喝水做掩饰一边自我安慰:别怕,别怕,你刚才是画了妆的!
而风冥司只是远远地观了一眼,便若有所思地睇了一旁随侍的紫衣男子一眼
叶子澈颔首
――从来只穿白衣的谢及悦,此时穿的……却是红衣!
“小臣有件礼物献给皇上。”恭敬地行完礼,谢及悦把一个盒子交给了随侍的太监。
“哦?呈上来。”
闻言,叶子澈走到座前,接过太监随手递过的盒子,却只是轻启了一条缝变关了上。
“希望皇上能够喜欢。”跪在地上的太医俯首,再磕一头才由太监领着去了自己的位上。
眼见插曲完毕,一边的总管太监轻拍三声,热闹的歌舞便又继续演了下去,可在座的人却已经无心在舞台了。
昭安一边,自谢及悦来的那刻起便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在了这个让他们有些出乎意料的年轻大夫身上。而明若和允文自是一道,偶尔明若抬头望向离王,收到的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回应。
“怎么样?”风冥司欣赏着台上的歌舞:“谢及悦的住址没有几人知道,谁告诉他的?谢及悦刚才应该有了答案了吧?”
“是。”叶子澈也把目光放到了台上的舞姬身上:“是安王。”
“冥之?”这回风冥司的眉头总算忍不住有些微微地拧了起来。
2中
“皇上您意下如何?”
“等会你把阿之他叫来,朕有话要问他。至于昭安他们……”手指沿着杯沿抚了一圈,风冥司显得异常悠闲:“他们只当自己此的目的还没暴露,因此我估计待会他们肯定会对谢及悦下手,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皇上打算如何置?”
“这件事不宜挑明,若真的放在台面上说出来,朕无非只能拿着昭安他儿子的命问那老头要个人情,那是下下策――若参与行动的是冷无双就好了……”
“皇上?”
“朕杀了他,就当是刺客。”离王望向自己的宰相,目光一篇冰冷:“那人一死,朕谅昭安也不敢在乱来――到时朕在让谢及悦在药里下毒,这样……楚国的梁子一下子断下两根,朕灭了它,岂不指日可待?”
就在风冥司和叶子澈在上座商量那刻。客座上的几人也并没有闲在一边
“阳丞相,殿下的意思如何?”受了冷无双的指示,杨莫不着边际地走到阳朔座前。
“既然那谢及悦现了身……”阳朔这一边说,一边却是悠然自得地欣赏和歌舞全没有在意的样子:“无论如何――带走!”
“等等。”杨莫得令正准备走,却又被阳朔叫住:“记住,这办事谁都行――除了冷将军!”
“……”听了阳朔的命令,杨莫先是有些诧异,随后便理解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是。”
“阳丞相这么说?”听了杨莫的报告,冷无双虽然语气依旧平稳,但心情却没有那么轻松:听阳朔这么说,难道他有所怀疑?……这么说来就不得不怀疑谢及悦此来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若是故意……难道离王已经知道了皇上此行的目的?那……:“不管如何,一定要设法擒住谢及悦再说。”
“安王殿下,皇上有事找您。”
……
“王兄?”姗姗来迟的安王没有入座的便被内侍的太监阻住了去路。跟着走了一段路,却发觉原本该陪着昭安那些客人们看着戏的风冥司正在御园后的别馆里悠然地喝着茶。
“我找了替身。”听到开门声,风冥司并没有抬头,只是继续轻抿着杯中的茶:“阿之……”
“王兄有何事?”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比如说……”这回风冥司总算把头抬了起来,挑眉看着自己的弟弟:“……命泛桃?”
“司?”两人本就同母所生,又是一同长大,而风冥之自小的心愿除了驰骋沙场外对皇权却是不感任何兴趣,因此毫无利益冲突的兄弟两人感情自是比起他人要好得多。所以私地下无人的时候,两人也习惯了直唤对方的小名。
“若不是……”重重放下茶杯,离王毫不客气奚落道:“……又怎么会一下子蠢了那么多?”
“王兄所指何事?”
“朕问你,你府上侍卫说今天你府上来了一女子有没有这件事?”
“没错……可王兄你怎么会……”
“朕再问你――上你说被凤南军逮住,是一位女子冒险放你出来……”断然打住风冥之的话,离王继续自顾自说下去:“是不是她?”
“对。”
“朕最后再问你――凌霄殿上,那个阻了你计划的人,你又有多少印象?是不是还要朕再提醒你一句――是那人败了冷无双,碍了朕的计划……可一日不到,那个本该无可能生还的女子却大摇大摆的寻到你府上……顺便……”风冥司转头冷笑着看着自己的亲弟,讽刺道:“问你要了谢及悦的拜贴?”
“看看吧!”说完,离王中袖中扔出那封枚谢及悦呈上来的信封扬长而去:
“记住――以后长点心眼,否则枉作了我大离的慑北将军更不配作我风冥司的弟弟!”
门在风冥之的眼前重重地关上,却仍然没有把安王从惊愧中带出――没错……有很多细节和巧合,每不经意的相遇,以及关键时刻的重逢……但自己由始自终都没有怀疑过……没有怀疑过那人!
但一旦坐下来细想的话――太巧了……不,世上根本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唯一的可能便是:有太多的线索,虽然每单独发生时都觉得没有什么特别,但当这些都连成一条线时,当着一切都理顺时……
黑色的眼眸再慢慢沉淀为紫红,而这,却是因为愤怒
――本王……居然被欺骗至此?!
明若,你好,你很好……[秋/dj]
将军明若2(下)
风冥司才踏出门,早已守在门旁的太监总管立即迎了上去。
“你说冷无双不在这些人里面?”
“是。”太监低头道:“奴才一个个细瞧过了,没有冷将军。”
风冥司在原地抿着唇思量了一会,过了片刻才迈脚往永央宫的方向走了开去:“那朕交代你去查的东西呢?”
“请容老奴慢慢禀告――”总管也不管怠慢,立即低头碎步跟上:“据老奴所闻……”
“这事情的经过也就如此了。”这一路说下来,到永央宫的时候,总管已经把话说得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拂起袍子在龙椅上坐定,风冥司已经做了决定:“朕命你现在就去御园……记住,把楚国一行人都给朕从他身边支开!”
“是。”竖起耳朵把离王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个遍,总管这才领命而退。
御园另一边,台上的舞蹈固然精彩,但明若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自从刚才谢及悦显身,明若便知道那色狼皇帝又在搞什么阴谋了……再看看昭安那些人的表情――每个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还挺镇定自若的,但神态再怎么装却还是有点僵硬。
千万别上了那个风冥司的当!――明若只能在心里为他们默默祈祷了:没想到这个谢及悦竟然和那个色狼是一道的……也不知他认出自己没……应该没有认出吧……刚才他连头也没有抬,而这期间……他也一直都没有离席,都在看着表演……都没有注意到自己……
“晓寒公子――”
“啊――”明若这边还在沉思,椅子的那边却突然向自己伸出个人头来,又是太监尖尖的声音,差点没有把明若从椅子上吓下来。
“晓寒公子?”
“啊-哦……没事。”明若长嘘了一口气,总算看清了来人:“倒是公公――找在下有什么事?”
“启禀公子,奴才此来,是奉了皇上之命,请公子前往永央宫一叙!”老太监打了个磕,恭敬道。
“什――么?”还没听完明若的眼睛便瞪得老大:“那个色狼要……呜呜……”那个色狼要找自己算帐来了?
“晓寒无礼,还请公公见谅。”一边的允文一手捂住明若这张大嘴,礼貌道:“不过晓寒这初到贵国,也不知贵国的皇上有何事非要单独见他?”
“皇上的心思哪是我们这帮奴才猜得到的?”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老太监又怎会学不到一点敷衍的功夫:“若公子不肯赏这个脸,那说一声便是,奴才这就去回禀皇上。”
“公公实在爱说笑,能受离王陛下单独召见,是晓寒万世修来的福分,哪会不肯呢?”允文一边继续捂着明若的嘴一边笑道:“公公只管回去领命便是,晓寒随后便来。”
“是。”总管见目的达成,自是眯着眼睛乐呵呵地走了。
“呜呜呜――唔!”见太监走远,允文的手劲这才松了点,明若这才趁机挣脱:“允文,你疯了?――你知道那个色狼的为人,而他十有八九早认出了我……你你你……你居然还送我这只羊如虎口?”
“小若,你以为我想么?但若儿你要知道――即使是昭安,也不敢当面拂了离王的邀请,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份只是西陵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臣?”
“可是那风冥司那样子……八成已经知道我就是那个装成太监偷他玉佩的人了!他还那么虚伪地叫太监来请什么~晓寒公子~,有什么不满当面说出来不就好了”明若牙齿咬得咯咯响:“这明显就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若儿你放心――离王就是再恨,毕竟现在我们是在他邀请的宴会上,离王再笨也不会在此时动手,何况风冥司一点都不笨?”
“可是你不是说那人的老爹就因为人家不肯给他一块玉就去灭了那国……而这我是硬生生把他的玉骗来……性质更严重――你说我能放心吗?”
“若――儿。”
“允文――人家真的觉得那人有企图!”
“若儿。”
“允文――我能不能不去?”
“若儿!”
“允文……”
“……”
“……”话都要这里,明若便知道即使是鸿门宴自己也是去定了,只能灰溜溜道:“那我走了?”
见明若一副上刑场的样子,允文不禁摇头笑道:“好啦好啦,别这么担心啦,不会有事的。”
允文虽然这么说……但明若还是有些戚戚然。
……老天,到底还有走多少路,就一个永央宫需要走这么远吗?诶……对了!这地方这么偏僻,就算埋个死人也不会有人发觉吧?一路跟着领头的太监七拐八弯,明若脑中不断浮现电视剧中毁尸灭迹的手法,一边不自觉地更加心跳得厉害。
“到了。”走了几柱香功夫,好容易走到一幢气势辉煌的楼前,还没上那高高的台阶,太监却突然止步回头对着明若说:“公子自己走上去便是。”
“哦……”明若硬着头皮上了几级,回头再看那些太监,却发觉这几人再没有跟着上来,只是直直地像个雕像般杵在那里,面无表情。
这算什么?
明若吐了吐舌头。
“诶?原来这就是龙椅啊?”好容易把七十多级台阶走完,再硬这头皮推开那扇足足有三楼那么高的门跨了进去,却发觉诺大的书房没有一个人,明若环视一周,突然很想到那个椅子上坐坐――虽然以前参观唐城的时候也坐过还拍过一张照――但那毕竟是后人仿制的,而现在这个……却是真的!
“真是想不到,晓寒公子对这龙椅……也有兴趣?”抬脚,刚想往那龙椅上窜去,突然从里面传来悠悠的声音。
“啊――”对了,自己怎么忘了――现在可是身危难中!可是这人……朝声音的来源望去,明若这才发觉原来屏风的后面还藏着一间房间。
“说来朕和你也不是第一见面了。”轻轻推开屏风,风冥司含着明若怎么看怎么奸诈的笑走出来:“坐吧……”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向你道歉便是。”这主不是好惹的角色:“玉佩我这带来了,还你便是――都说不知者无罪,当时我可真的不知道你是皇帝,所以咱们就这么算了吧。”
“无妨。”风冥司还是一副铁打不动的笑脸:“那玉佩晓寒公子你真的喜欢送你也无妨。”
“不会吧?”明若簇眉,总觉得今天这人怎么看怎么别扭――怎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朕说话,自然算话。”
“噢,那么――我们误会也清了,东西……”明若举了举怀中掏出的玉佩:“你也送我了――那我走了!”说着,明若头也不会便往门外溜去。
“等等!”
“……”不情愿转头,明若脸色铁青:“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
“晓寒公子误会了。”风冥司依旧一张笑脸,丝毫不为明若显带着不敬的语气所碍:“朕只是想再和晓寒公子谈个交易。”
“不了!”明若如惊弓之鸟,马上摇头:“我和你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说完,便又抬脚往门口冲。
见明若那样儿,风冥司也没有再出声挽留,只是笑着看着那人越走越远,待到明若后脚正要迈出大门的时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悠然道:“谢及悦。”
什――么?明若急速行驶的脚刹了车。
“朕放谢及悦跟着冷无双回去,好好救好那太子的病可好?”
“你是想投毒吧?”明若抿眼,回头没好气地瞪了那人一眼。
“放心。”说到这里风冥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认真地望着明若:“君无戏言――朕答应让谢及悦救好那太子,便肯定会做到。”
“那条件?”
“你留下,陪朕三个月。”话及此,风冥司冲明若笑了笑,然后才翩翩坐下。
“………………………………”
片饷,当刚才吧唧断掉的脑神经终于再度接上,明若怒目,张口便道
:“死色狼――你想都别想!” [秋/Cissy]
将军明若25
“你留下,陪朕三个月。”话及此,风冥司冲明若笑了笑,然后才翩翩坐下。
“………………………………”
片饷,当刚才吧唧断掉的脑神经终于再度接上,明若怒目,张口便道
:“死色狼――你想都别想!”
“看来晓寒公子对朕有些误解。”风冥司是何人?见明若毫不客气地口出不逊,修养再好也难免有些愠怒,不过只是消纵即逝地一瞬便又恢复了自若的模样:“朕的意思只是想让晓寒公子在这宫里作陪三月,并无其他过格的要求。”
“是么?”明若冷笑,一副质疑的口气――才见面就要人侍侯着上床的人会没有企图?
“晓寒公子不信?”见明若仍摆明了怀疑,风冥司不禁挑眉。
“你看我的样子是相信的样子吗?”推太极谁不会?明若轻笑,不答反问道。
“不像。”
“那就是了!”
“你――”离王拧眉:敢耍朕?!
“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相信的?”见风冥司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明若突然觉得很好笑:“你难道忘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告诉你:你啊……又冷漠又傲慢又好色又喜欢耍阴谋又喜欢算计人――现在的印象在我脑海里简直是跌到停板再继续往下钻洞――”说道这里,明若再停停,抬起头用睁大着眼睛看着风冥司:“告诉你,这世界上我倒还没见过这么厚颜的人――我还没拆穿你呢……你倒先开起染坊来了?”
“你――”眼睛划过一丝闪光,不过道口的责难终还是在下刻被强压了下来。明白此时和他计较,只会陷入无止境的纠葛,反而被动……那还不如:“朕承认自己很心。”
“哦?”见刚才还灌满怒气的色狼皇帝这一刻又平静了下来,明若顿时又觉恐怖起来。
“但你不知――越是心的人越非急色么?”走近明若身旁,略挑起明若下颚,风冥司轻言道:“朕可以告诉你,朕当时只是一时觉得新鲜,对于你……”
顿了顿,风冥司抿嘴拂到明若耳边轻佻道:“虽然这姿色还算勉强入眼……但还没值钱到让朕用强的地步……若你不信――朕便让你开开眼界!”下一刻,那人已经放开了明若,冷声地对着门外厉声道:
“来人,叫凤莜过来!”
于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天仙般的美少年就活生生地抬到了明若眼前――黑曜石般的眼睛镶在玉琢般的脸庞上,就像是最上等工匠手中出的精致瓷娃娃般顾人生怜。
真有道是……芙蓉输面柳输腰,恰成梁金钿摇……
“怎么样?”看明若呆呆地望着凤莜,风冥司挑眉道:“知道朕的口味了?”
“你――”明若转而痴痴地望向那色狼皇帝:说实话其实这人自己本身也算极品了,可是人太坏,顺带着其他的一切也就降了下去,而且――虽然知道自己这姿色和眼前这位美的比,但……这人有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损人吗?
“莜儿参见皇上。”凤莜许久没有见到离王,突然收召,自是开心得紧,立即迎了上前,却没料到下一刻便被风冥司一把推了半丈。
“够了,朕还有正事,你退下。”见凤莜又这么贴了过来,风冥司的眼底闪过一阵厌烦,语气也是毫不客气。
“皇上……”那凤莜刚还在云的顶上,此刻却好像被莫名泼了捅冷水,怔怔地发着呆。
“滚!”
“喂喂――不必这么狠心吧?”见美少年这么怅怅然走出去,明若却是看不过去了:若是自己家里有这么一个人,自己供起来还来不及,而这人居然如此糟蹋?!
“朕的家务事不必你来管。”
“……”明若无语,只是悻悻然默叹:早知道了……这黑心肝的家伙……谁招惹他谁倒霉……
“你考虑得如何?”见明若低头也不知想些什么东西,风冥司漠然问道。
“什么考虑得如何?……啊!”被这么一折腾,明若也忘了刚才说道哪里了,想了许久,才灵光一闪:“陪你?”
“没错。”几句下来,风冥司早以摸透明若的说话方式,见怪不怪。
“那……你……除却这块……”明若低头想想再抬头:“对我还是有别的企图对不对?”
“朕只问你,你答应或不答应?”
“你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我陪你我怎么答应你?”谈到现在,明若也有些糊涂了,只是隐隐知道这个色狼皇帝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图谋,但具体是什么,却实在是想不到。
“你想帮那楚国的冷将军救他们那位太子是不是?”风冥司再开口,却又是转移话题。
“……没错。”
“而你想打成这个愿望,必须要朕肯帮忙――朕可以告诉你,除去你,朕还有很多选择的余地:比若说像上一样设下陷阱来等着他们跳……”悠闲地坐下,离王说得事不关己般:“再比若说――用他儿子的命去换那冷将军的命?”
“你――”
“朕问你最后一:愿还是不愿?”不顾明若的抗议,风冥司抬头,下最后一通谍。
“你能答应不强迫我做任何不愿做的事情?”眼前的形势,无论气势还是形势,风冥司都已占了上风,而反观明若……被这么几下吓下来,却是有些晕了,为着无双有些心急,却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思绪飘忽之间语气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
“朕答应。”
“只是三个月,时间一到你真的能放我回西陵。”
“没错。”风冥司抬眼:“除非你自己想要留下,否则朕决不挽留。” [秋/Cissy]
“那你还要我陪你做什么?”明若只觉得话题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上。
“朕既然要你作陪,自然是有朕的原因。至于为何……朕没有必要和你解释――只是晓寒公子既然当初在御园无意听见朕和子澈的谈话又执意破坏,想必你该是打定主意要趟这混水到底了。也好,如今朕可以答退一步成全你,不过……公子也该知道这世上有一句话――一个人,无论想成就什么事,”风冥司抬眉望向明若继续道:“……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我只要陪你三个月?”现在,明若的脑子里横着块跷跷板:一边是冷无双,一边是未知的阴谋……一会这里翘一会那边轻……眼前这人――肯定在盘算着什么,这明若可以很清楚地想到……但是――也正如他所说――如果他不点头,那楚国太子的命也就真的没望了……而他要是再狠一点,拿谢及悦来要挟冷无双的话……眼前这人这么阴险,这种事不是做不出来的……
怎么办?自己要不要冒这个险?想到这里,明若偷偷抬眼瞥了眼那人,却正好对上风冥司投来的目光,后者礼貌一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问题――明若又立刻把眼光缩了回去。
“朕可以答应你……”看明若谨慎兮兮的样子,风冥司不禁越发觉得好笑:“三月内,朕不迫你做任何事。”
“真的?”明若挑眉。
“朕想,君无戏言这四个字晓寒公子应该是听到过。”见明若这么说,风冥司心底便以胜券在握:“不过相对的,也请晓寒公子答应朕一个条件。”
“什么?”
“朕与你只见所订协议,公子不准告诉任何一个人。”
“好吧。”明若心里衡量许久,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就帮无双这么一吧!反正自己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照那美少年的档,自己这种青菜萝卜的档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而且这个色狼皇帝已经向自己做过保证……而若是那色狼皇帝有什么其他阴谋……反正要对自己不利这人不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直接用偷盗玉佩的大帽子把自己扣死不就行了?而其他的嘛……自己又没什么本事,西陵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至少自己的命没楚国太子值钱吧?……也犯不着他卖那么大一个面
子恩……只是三个月――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吧?不过……:“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请讲。”虽然语气依旧是分外的亲切,但其实风冥司心底却是恰好相反,只是自小铁打炼出来的修养,任何时候都未曾破过功
――敢和朕谈条件?!
“我要先回西陵――你先让谢及悦救好了那个太子,等救好了,楚国捷报传来,我再和你银货两讫。”这个人太狡诈,还是得防一脚:“否则若是我人到了这里,结果你还是让那个谢及悦去加害太子,到时我岂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而且这种事情你这种人不是做不出来的。”
“好……朕答应你!”风冥司依旧微笑,毫不为所动的样子,端起茶杯继续品起外族进贡的冬茶来。
然而,这微笑却并没有传到眼底:明若么……看来情报没错,的确是只小狐狸,只不过……你想得到的,朕都想到了……
但朕想到的地方……你想到了么?
“一言为定?”
“恩。”当时,大概除了离王,无人意识到:整个西陵,还有楚国和离国的未来,就将在明若这声轻应中天翻地覆!
“如何?离王没有为难你吧?”见明若随着太监回来,虽料到不会有何大事,但允文还是松了一口气。
“恩。”一路都思索着那些蹊跷的事情,明若的回答不禁有些漫不经心。
“离王说了些什么?”
“他――”刚想开口把肚子里的疑惑都倒出来,下刻便想到和那色狼皇帝的约定,明若只得硬生生把话
咽了回去:“没事……只是调侃了我几句……咦――楚国那些人呢?”明若抬头,发觉楚国的贵宾席上居然一个人都不剩了。
“好像是先走了。”由于风冥司的指令,请昭安的时候太监动了些手脚,因此在允文看来,就好似是有
什么腰间事先走般。
“哦……”失落地应了一声,明若默默低头回到座位,嘴角微微牵起――明日就要启程了
……居然没能见到无双最后一面……
(后妈在此阴笑,大声唱着梁祝中的名句:“楼台一别恨如……”)【tetsuko】
永央宫中,明黄的烛光点点,侧耳聆听,偶尔会传来书页翻过的声音……片饷,大殿前的房门被退开一道缝隙,一个小太监垂头轻步地走了进去,一直走到置着火炉的软榻前,跪下磕了个头
“启禀皇上,楚国国主来了。”
放下手中的经书,风冥司抬头淡然道:“让他们在庆芳殿稍等片刻,让子澈先应付着,朕一会过去。”
“是。”
“昭国主,许久不见了。”半饷,风冥司才让太监带路去了庆芳殿,见昭安虽然还安稳地坐在位上,却带着明显掩饰不去的焦虑,不禁眼底闪过一抹嘲讽,而口上却依旧是恭敬有加:“此国主尊驾到凤阳,冥司还未正式给国主洗过尘,说来真是惭愧。”
“哪里哪里……离国主客气了。”那昭安虽然长了风冥司3多岁,却知道这人永远笑容满面的脸底是何样的阴狠,自然戒备得紧――到现在派出去的人还没有一点消息,而风冥司又正好现在来找自己,估计是凶险了……转眼望向阳朔,只见阳朔也是老脸微垂,掩饰着给自己使了个静观其变的眼色。
“朕听说,国主的儿子病了?”无视那两人在那里眼神交会,离王由太监搀着入座,坐定,凌厉的眼神直直望向昭安,而开口更是直接见山。
“风殿下的消息真是灵通的紧。”昭安没有料到这风冥司居然会把事情直接摊开了讲,一时发起了愣。而一边的阳朔则已经明白――既然这离王肯这么说,自然事情就有很大商量的余地,于是没等昭安反应,便立即接了嘴:“没错,鄙国太子殿下前些日子抱样……陛下此前来,确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离王陛下能够成全!”
“哦?”没料到,待阳朔讲完,风冥司却好像失了兴致,只是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
“不知风殿下能否让贵国神医谢及悦随朕去一楚国,殿下的恩情,朕决不忘记。”昭安何事没有经历过,知风冥司这般样子,定是要和自己谈起条件的样子,若是平日,决计不会这么轻易妥协。但如今……无奈爱儿生命垂危,这亏……也是吃定了!
“这恩情倒是不敢。”接过太监递来的热茶,掀起杯盖在杯沿上轻磕了几下,风冥司才缓缓道:“只是希望楚国主给朕一个承诺。”
“殿下请说。”
“他日朕若是向西陵出兵……”说道这里,离王停了停,抬眼扫了周座的人一眼,不禁冷冷一笑……不出所料,果然所有的人都已经变了脸色……“朕希望国主别忘了……自己儿子的命是怎么回来的!”
……
“这个风冥司――”一出离宫,昭安便下令立即启程,片刻也不愿多呆,直到亲卫兵出了凤阳,才沉声说道:“狼子野心,狼子野心!”说罢,便把龙车桌上的摆设统统重重地掀到了地上。
“来看这,离王是下定决心要平西陵了。”阳朔抚须簇眉道:“可老臣实在不明白……离王的口气,为何如此的笃定?”
“你去传朕的旨意,让无双他再召一批新兵给朕好好的训练……”手掌俺在桌案,昭安咬牙道:“看着西陵亡还不打紧,但若哪天……”
“皇上!”眼见着昭安就要说出那般不吉利的话,阳朔马上痛声阻止。
“放心……”这边昭安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换了换口气,闭上眼睛平淡道:“朕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真是的,这么急就把人家拉了回来,害的人家不但连无双……而且连启枫师傅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
半月多后,明若一行也回到了陵都,一下马车,明若便抱怨起来。
“好了好了,我得祖宗……六殿下也是怕你再生事端,这才加紧了行程的。”茵茵笑着劝道:“殿下若是再不管住你啊……估计下你连离王的玉玺也偷出来把玩了!”
“人家哪有这么无聊!……诶算了……”明若小声再抗议了一下,却没有再继续究――反正没多久又要回那里的,倒是还怕见不到启枫吗?
“我去看看师傅去――”扔下这句,明若就蹦着进府了:唉,老人家很久没见也挺想的……【tetsuko】
26 上
“将军,你可回来了!”才刚走到大厅,一个高大的身影便迎了上来。
“张校尉?!”定睛一看,原来是熟人……只是真的有些日子不见了。
“将军,你可真是走了好久啊――”
“哦……是么?”几日不见,这人的脸又黑了一圈啦!明若坏坏地想:简直放到煤堆里认不出!
“将军,在下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将军!”张校尉似乎很兴奋,一把把明若拉到一边说起话来。
“哦……什么?”
“您让我们办的事情都办好啦!”大汗说完,诚恳地冲着明若笑笑:“大伙都说将军的建议实在太好啦!”
“啊?”明若显然是不记得自己以前说过什么:“……什么事情?”
“就是您吩咐我们造的哨岗啊!”提到这个,张厉就眉飞色舞起来:“开始我们只是造了几个,也没有怎么留意,可几轮岗站下来,虽然离国的奸细没有抓到,但偷猎,强盗却被发觉了不少,一把月下来,我训练的那些侦察的士兵们把商道上打劫的土匪抓了个不剩……后来连乡民们都觉得这岗子不错,于是等我们撤下来的时候,乡民们都自发地去岗子放哨呢――如今,整个西陵境内都流行起了这岗子,强盗们一出来哨口们就不停地喊――于是那些人都躲到山里不敢出来啦!”
“是吗?”明若傻傻一笑――怎么听起来好像和自己的初衷有些出入啊?不过……:“那些村民为什么要用喊?多累!”
“感的响啊!这样全村的人都能听见。”张校尉理所当然地答道。
“村民听见,那强盗不也一样?”明若坐下,两手一摊:“这么一喊,强盗都被你们吓跑了不是?”
“可这样不是很好么?”
“好个头!跑了还怎么抓到他们?!”明若唾弃地瞪了眼前这木瓜脑袋一眼:“什么叫侦察?侦察侦察――除了尽量获取情报,更重要的一点,是如何在不被敌人发现的情况下通知我方――你们这么吼来吼去的,唬唬那些强盗是没什么,但若是敌人十万兵马来了,你们吓得了他们吗?让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岗子,你们怎么办?等着那些村民拿着锄头擀面杖来救你们?”
“这……”被明若这么一说,张厉不禁哑然。
“唉……算了,走,我跟你去看看去。”一杯茶下肚,明若也懒得再说什么――实地考察去!
“什――――么”?!!!!!等到了郊外的一个村口,明若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还好被张厉拉住了。
“这,这也叫哨子?”明若回头,瞪大着眼睛看着张厉,手指颤抖着指着那个哨的建筑――是两层高的四方亭子没错,但是……这亭子的屋檐却是如六角亭般高高翘起,而且四个角上还分别挂了四个大灯笼,四根柱子上则挂了四幅对联,旁边还竖了块大大的牌子:“XX村哨口”――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似的!
“那应该是如何?”
“首先,把村长叫来!”明若下马,簇眉看了看这个碍眼的建筑:“把这东西先拆了再说!”
“是。”
“不,等等!”
“?”
“算了,还是留着吧……”明若想想,无奈再抬头看了一眼:四只灯笼……唉……:“留着做茶馆……”
进到村子,明若这才发觉自己这不经意间已经成了名人――无论男女,老少,矮的,胖的,富的,穷的……一听到自己来了,马上都发疯了般往自己冲了过来,探头探脑地张望……
“来,看哪――明将军来了!”
“是啊是啊……”
“是明将军!”
“明将军!”
“………………”明若从来没同时被这么多双眼睛一齐视奸过,顿时连手放在哪里都觉得不自在般,尴尬地回了周围一个人一记笑脸,却引来众人夸张地“哇哇哇”地哗然声――
“看,将军冲我们笑了!”
“对啊对啊,将军笑了,将军笑了!”
“天……将军居然冲我们笑了呢……”
“……”听着那些感慨,明若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上海动物园那座猴山上的猴子
对阿――记得自己上去的时候,也曾指着某只冲着辉叫:看看,那只猴子居然笑了!【tetsuko】
26 中
“村长,哨岗是不能那么造的。”最后几乎是窜着到了屋里,却发觉村子的一些长辈们已经正襟危坐在那里等着自己,虽然人是比刚才少了很多,但被这些人盯着明若反而更加不自在,整个人僵在那里也忘了坐下好久才挤出这么一句。
“是吗?”这村长刚开始显然是愣了愣,但眨眼的功夫就明白了过来,立即站起来对着门边的人吩咐道:“你们,没听到将军怎么说了么?还不快去把哨岗给拆了!”
“啊……这――”明若没想到这看似严肃的老人家反应竟如此神速,连阻止都来不及。
“将军……那您觉得这哨岗该怎么造呢?”不等明若把话说完,老人便抬头,诚恳地望向明若:“只要将军下令,我们立刻就改!”
“………………”突然,望着村长的目光,明若一下子呆住了:自己……该说什么好?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还没说为什么,你们怎么就把哨岗给拆了呢?”许久,明若才怔怔道。
“因为将军说这岗子不好啊!”村长是个消瘦的老头,约莫已经6多的年岁了,一看便知一个耿直的人。
“只因为我说岗子不好,你们就相信么?”想了许久,明若终于想到了自己觉得别扭的地方在哪里:“那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信么?”
“那是自然!”这回还没等村长反应,张厉已经拍了拍明若的肩膀一口道:“若是没有将军,西陵哪有这么容易同时打退了凤南军和慑北营?!这一切,都是将军的功劳!”
“是啊是啊,若不是将军,恐怕我们这整个村里的相亲都已经成为楚国或离国的奴隶了,哪有现在这么安闲?”村长听了张厉的话,也乐悠悠地抚须应和道。
“但是我说的话未必都是对的啊!”明若簇眉:“我是人,是人都会犯错误,所以只有大家坐下来一起商量才能把事情办得好。而我今天来,并不是来命令你们做这做那,而是想和大家一起来商量事情的――对于城防,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所以若是我有什么不对的话,我希望大家能指出来一起来改进。现在我就说说为什么这岗哨不好,大家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以大声指出来……”
“首先,造哨子的初衷就是为了及时发现村子周围的动静,无论是敌袭或是……呃,来了强盗,大家都能第一时间的发觉,所以这也要求站岗的人在值班期间精神高度集中――关于这点,大家都做得很好。但问题是,为了使我方获取最大的利益,在我方发觉敌人来袭时相对的我并不希望敌方知道――我们已经明白他们的动向了!大家明白吗?无论是防守或撤退做准备,或是为进攻,我们都必须做到趁其不备,这样才能得手!”
“就像之前的例子――大伙的确都把强盗给赶走了,大家都觉得很高兴,但大家为何不想想:已经知道强盗要来,大家默默地不做声在那里候着,等他们到了村子在将其围剿,活捉他们不是更好?”
“所以,我觉得,这岗哨首先要造在高,视野越开阔越好,但这其……必须隐蔽!”小心地把话说完,明若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
“好好好,明将军说得好!”沉默了很久,呆人都反应过来,下面马上又是一阵附和:“大家听到没有,明将军的建议多好――都按明将军的意思去办!”
“是是是!”下面又是一阵赞叹:“咱说明将军好吧,英雄出少年啊……而且一点架子都没有――明将军你想怎么样尽管说,咱们都听将军的就是,将军说商量……大家……就商量商量,将军要大家干啥……大家就干啥!”
“好好好!”
“…………………………”明若杵在那里半天,突然发觉自己实在是鸡同鸭讲。
“将军,天色不早了……”呆屋里的人都散去,张厉正打算带明若回去,却见到明若还是杵在那里发着愣:“我送您回府吧。”
“张校尉……你回去和允文说一声”明若看着地板许久,突然把头抬起对着张厉就道:“――我暂时不会
去了!”
“什么?”
“我要在这里住下!”突然明确了自己的目标,明若的眼睛闪起亮光来:“这里的人思考方式不对,简直……不行!我就不信这个邪――我一定要把他们都统统纠正过来!”
“将……军?”张厉看着明若奇怪的自言自语,纳纳道。
“对!就这么定了!”明若双手握拳,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像现在般扛着如此大的责任:“我要培养他们建立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
“……”这回,发愣的人变成张厉:什么是……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
而西陵的南边,楚国太子的病则因谢及悦的细心照料渐渐转好……
“什么?!”村长正坐在家里喝着茶,听了张校尉的话,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将军要住在这里?!”
“没错。你找户人家安置一下把。”张校尉自己也是刚被吓了一跳:“将军说了,不必怎么准备,只要干净点就行了。”
“这……”本来这村,虽说离陵都比较近,也算是挺富裕,但毕竟村子就是村子,哪比得上镇啊城的――来村里的,到现在官衔最大的也就个县长什么的,而且也是看了半天就回城里去了……而如今……居然要住一个将军?!这咋办?
村长也算是见过市面的人,以前到陵都探亲的时候,住过客栈,也有亲戚们带着去过几馆子,那豪华啊,简直把自己的眼睛都照了――而且还称不上是好的!再环视四周:这房子已经算是全村最好的房子了,可是……怎么住得下一个堂堂将军:这不是让个孔雀蹲猪棚么?
“恩,挺好的,这样就可以了。”明若乐呵呵踏进房子,好奇地对着四周参观了一遍,倒是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和畏缩着的村长正好形成强对比。
“明将军您看还需要添点什么东西?”
拍了拍崭新的床单,明若一屁股坐下:“不必了,挺好的。”
“将军真的不用?”
“不用啦。”见村长这样子,明若不禁觉得好笑:“我住的比这糟的地方有得是,这里已经算不错了。”
“哦?”这回换张校尉奇怪道:“什么地方?”
“以前军训的时候。”想那地方才叫悲惨――旁边就是猪棚,苍蝇密集到用手帕对着任意地方甩甩都能掉下几个来,而那床呢……一上去就支呀支呀地摇,吓得上铺的人都纷纷赶下来和下面人挤床……不过回想起来,那些苦日子倒也过得挺有意思。回神望向张校尉和村长,明若笑笑:“不过那地方说了你们也不知道。”
躺在床上,明若想:对了,我若是今天设计个岗哨的样子来,那样明天去监工不就能更加理直气壮一点?想着,明若便腾地跳下了床,提起笔一边回想着以前电视连续剧里出现的种种岗哨风格,一边对着白纸描了起来:
用哪种的呢?古代的那些武侠片里面的太土了……那战争片里的比较实用吧?
不过抗日战争里那些也不怎么样……恩,德国那些战争片里的不错……想着想着,明若便拿着毛笔描了起来:恩,既然画了,那不如再建几个碉堡玩玩吧?
恩,既然碉堡也弄了,不如再砌几道工事,挖几道壕沟……
唉,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不如……把西陵全境的攻势一齐规划了?
含着毛笔咬了几下,明若突然越发觉得好玩起来,感觉好想在玩那种经营性的电脑游戏:以前历史课讲到二战的时候老师是怎么说得……
防御最好是在……啪啪两笔,明若在山腰两边拉了两道工事:这里建个关卡
恩,着浮桥最好对付了,中间做点手脚――敌人一来把这边拉起来
……
对了,还有烽火台――通讯设施也要一齐跟上。
……
最后再弄点陷阱吧……
凤阳
“司――你决定这么做了?”
“没错,阿之”风冥司转过观着雪景的头,抬眼看向自己的弟弟……暂时……还是让他误会着好:“你觉得如何?”
“臣弟自然是永远站在王兄一边。”
“……”走回到凉亭里,拂拂袍子就着火盆旁的凳子坐下:“那……府上那个唱戏的你怎么理了?”【tetsuko】
将军明若26(下)
“枫儿?”风冥之倒是没想到自己的王兄连这人也知道,不禁愣了愣:“还留着。”
“配合得了么?”风冥司抬眉,语气异常的认真:“那个明若到了这里不会不想到要见他……若是被他坏了事情……”
“王兄放心。”想到自己被这两个人耍着完,风冥之的语气就经不住冷了下来:“这个人我自是会好好管教的。”
“那你下去吧。”
“西陵那边的情况如何了?”目送着弟弟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大雪中,风冥司才再张口悠然道。
“很奇怪……”原先无人的凉亭突然冒出个黑色的身影,如同凭空而降般,单膝跪地,轻声汇报道:“明将军回了西陵后……没有在陵都。”
“哦?”榻上的男子咽下一口热茶――这倒是让自己有些意外了。
“启禀皇上――自回城后不久,那明将军像是来了什么兴致般,一个个村子一路参观游历下去,而且所到之,皆大兴土木,不是造什么奇怪的房子,就是搭一些奴才从来没有见过的架子什么的。”
“什么样子?”
“这……”黑衣男子犹豫了一下,口气似是有些为难。
“说不清楚就画出来!”放下手中的玉杯,风冥司的语气显是有些不耐烦:“来人,笔墨侍侯。”
……
“你觉得这是干什么的?”等黑衣男子把一个奇怪的只开了一条缝的四方建筑画了出来,风冥司显是来了兴致,眯起眼睛细看了起来。
“奴才不知。”黑衣男子如实回答到。
“朕若是让你猜呢?”
“这……”男子似乎震了震,随后便簇眉沉思起来,毕竟跟了离王多年,对于主上的有些习惯,黑衣男子还是颇为了解的――既然皇上明着问了,那表示他心里已经有了底,而做手下的……:“臣斗胆――”
“说。”
“这东西像是用来防守用的。”看样子,的确看不出来……但明若是将军,将军要求建的东西……总和打仗拖不了什么关系吧?
“没错!按你所画,这东西倚着山腰而建,本身就占了地利。视野开阔,角度又正好,而在这个位置……没错,正是安置弓箭手最好的地方……”注视着这张画,风冥司的眼神越来越冷,仿佛要把这张纸给射穿般。
“皇上……”
“难道那人知道了朕的计谋?”不管黑衣男子的话,风冥司自顾自站了起来,在凉亭中踱步:“不,不可能……朕看人不会看错……绝不会!”
怀疑的念头刚冒出来,便被一下压了下去,不因其他,只因这累积了二十多年的骄傲――自己的直觉,决不会错!
“那么……”转眼望向庭外,天山飘的雪似乎越下越大了,连几丈外的景色也有些模糊,风冥司看得不禁出神。
“皇上?”黑衣男子轻言了一声,等着身前男子的决断。
“即刻传令谢及悦,那太子的病没事了就给我去西陵――”伸手轻抚了伸到庭内的腊梅:“把明若给朕带回来,越快越好。”
“是。”
没错……的确是不能让他在逍遥下去了。望着几乎是瞬时消失的黑影,风冥司嘴角微扬,却不见半丝笑意――啪,手中的梅枝应声而断……
而此刻的明若,则完全沉浸在务农的喜悦中。
“原来萝卜是这么挖的啊”明若喜滋滋地看着老汉把胡萝卜一棵棵放进篮子里,不禁手痒:“老伯,让我也拔两颗试试好吗?”
“好啊。”老汉有些狐疑地瞧了瞧明若:此人皮肤白皙,身材也颇为纤瘦,显然不是农家的孩子,虽然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布衣――不过只是拔拔萝卜,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谢谢啦――”明若得令,立即不耐地冲了上去,对着那头就是一阵猛拉:却是只把头给拉了下来――咦?怎么回事?
“小兄弟,你使力的方法不对。”老伯见状,不禁摇了摇头:“应该这样……”
“哦……原来如此……”明若理解地点头。
“将军,将军――”才一溜神,这将军又不见了,张厉只能拉着一路细细找过来:这人通常最喜欢往人最多的地方蹭,去葡萄园的时候是摘葡萄,上经过番薯地的时候是挖番薯……想到这里,张厉不禁回头对着村长严肃道:“下记得了,决不能再带将军来这种――可以采到东西的地方”
“是是……”
见到个瘦小的身影跟在一个老农旁边,张厉大叹一口……果然,这是蹲在那里拔萝卜……
“什么事?”听见声音,明若应声回头。
“按着图纸造好了。”见明若一点没有自觉,张厉也只能淡淡道。
“哦。”明若起身,拍拍屁股,便迎了过去,留下表情呆滞的老农。
“他――他是将军?”老农抬头,望向村长。
“你不知道?”村长也颇为困惑:“就是大名鼎鼎的明若将军啊!”
“啊――”老农瞪大眼睛,显然不相信的口吻:“他――?”
“恩,不错。”说起来明若画的这些东西结构本来就很简单,人有多,基本上不用多少天时间。
“将军”望了望明若,张厉欲言又止。
“恩?怎么了?”
“您很喜欢……和萝卜青菜打交道么?”对明若这些日子来的怪癖,张厉显然不能理解。
“你不觉得体验农家活很有意思吗?”这现代还有农家游呢……不过没这里好玩倒是真的……又可以挤牛奶,又可以摘苹果,又可以到林子里采蘑菇……
“……………………”
楚国
“什么,谢及悦已经走了?”昭安望向阳朔,显然有些火气:“爱儿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他怎么能走?”
“谢神医说,太子的病已经不会有大碍了,接下去的调养无他也可。”阳朔也有些无奈:“看他临去匆匆,似是有什么要事。”
“算了!由他去――”想了半天,昭安终还是扔下这一句 :反正梓儿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Cissy】
将军明若27
“不会吧……”明若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往下望去,突然觉得有些眩晕:“这么快就造好了?”――自己画那图纸才一个月的功夫……这里又没有吊车又没有有起重机……哪会那么快?
“张校尉把图纸一送来,我们就立刻赶工了。”负责接待明若的是个小县长,见明若满意,自己脸上有光:“小的一接到将军的指令,立刻把全县所有的人都召集了起来,连夜赶工……终于赶在将军来之前……”
“什么?”明若听了却是大吃一惊:“全县的人――他们不用工作了?”
“工作?”县长却是一点都不奇怪,笑眯眯道:“这工作……哪有将军的命令重要呢?”
“…………”见县长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明若顿时愣住了,扶着巨石砌起的城楼,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脑中突然想到了秦始皇――对了,万里长城不是也就是这么造起来的么?那出孟姜女虽然是戏。但是……
“明将军?”
“那工钱呢?”愣了好久,明若才回了神,低声问道:“给他们了吗?”
“工钱?”闻言,县长像是听了天方夜谈般:“将军您造这座城门可是为了保我西陵的北门,这么伟大的事情,那些百姓能参与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哪还需要给工钱?”
“什么?你让别人做白工?”这回明若可真的火了:“那――那受伤呢?没有人受伤吗?”
“自然是有的。”县长这回倒是实话实说:“别说这么大的石头,就是小一点的,砸到了也……唉,将军,你去什么地方?”
“去看看那些人啊!”没等县长反应过来,明若已经拽起了那人的袖子往下面走:搞什么?!自己这样还和秦始皇有什么区别?
以前一直不清楚,等去了一户户家里,明若这才明白――何谓代价!
“你们都不好好治疗就把他们的脚砍断了?”在工地上受伤,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大多都是硬伤,类似骨折什么的,但是……
“全村才五个大夫,哪能忙得过来?”张校尉怎么也搞不清楚明若为什么这么火大,说话不由有些结巴:“而且若是不砍断这伤口会发炎,不是更惨?”
“你们……”张厉不说还好,一说,明若真的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们怎么能用这种无所谓的口气说话?那么多人断手断脚――不是一个两个,是好几十个!”
“为了造城楼,这种牺牲自然是难免的。”张厉实在不明白明若这气是从哪里出来的:“随便一个王爷建一座府邸都会有死有伤,何况这是在为边防造城?像这等为了皇上而办的事,就是死,也是应该的。”
“谁说我是为了那个死皇……唔!”
“将军!”明若气急,正想把“那个死皇帝”说完,却被张厉先一步捂住了嘴。
“放开我!”下一刻,明若一挣,推开了张厉就往外走:“这图我不画了,现在就回陵都!”
“将军!”
……
“将军不是原先说1日之后才回来,怎么提前回来了?”茵茵见到明若,却是六日之后。
“别说了,气死我了!”明若走的时候原是心情大好,回来却是满嘴火药,一路也没有多理茵茵,只是自顾自地往屋里钻,待快走到内堂的时候,才突然抬头:“对了!”
“将军?”
“我这里有多少钱?”明若问道。
“将军的俸禄这些日子都没怎么……”茵茵没想到明若会突然问这个,愣了愣才道:“约莫三千多吧。”
“全部给我送到张厉现在在的那个村里,让他给那些受伤的村民……对了,这个玉佩!”明若突然想到了自己还有从风冥司那里莫名其妙坑来的什么个宝来着:“听允文说挺值钱的,拿了去当了,把钱一并送过去!”
“将军……为什么?”见明若这等仗势,一向没大小的茵茵也不禁呆住:“为什么……”
明若此刻心正烦的荒,见茵茵还在那里罗嗦,心情更差:“别问了,快去就是了!”
“将军?”
“又怎么了?”一脚已经踏进大厅,却又听见茵茵的叫声,明若不耐回头,连声音也扬了起来。
“那是……”
“明将军。”一个优雅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明若转头,却是一愣。谢及悦一身白衣,风尘仆仆,似是刚到,见到明若,礼貌地起身行了个礼。
“你不是在为楚国的那个太子治病么?”明若胡疑。
“太子洪福齐天,现在已经无碍。”谢及悦淡淡道,仿佛这其中与自己一点无关般。
“真的?”这是什么病?好得这么快――明若纳闷地望向茵茵,后者却附和地点点头:真奇怪了……当初真有那么严重么?
“及悦有话想对将军说。”
“说啊。”明若站了半天,自是累了,一屁股坐下。等了半天,却还没见他开口:“怎么了?”
“……”谢及悦依旧没有话说,只是稍稍把眼神望向站在明若身边的茵茵,半饷才悠悠道:“在下想单独对将军说。”
“那茵茵告退了。”茵茵也是个聪明人,礼貌服了个身就下去了。
“什么事情?”见房门关上,明若望向谢及悦。
“及悦是奉皇命而来。”白衣男子这倒是爽快,恭敬道:“及悦已经按照将军的意愿治好了楚国太子,所以――请将军也履行当日对皇上的承诺,随及悦回国作客三月!”
将军明若27(中)
“就现在?”明若抬头哑然:自从离国回来,自己就一直于到奔波的状态,如今才回家,居然屁股没有坐热就又要走了?
“没错。”谢及悦倒是毫不客气:“及悦这来就是专程带将军回去,何况这是当初将军对皇上的承诺?”
“话的确是这么说没错。”明若慢吞吞道。
“那请将军即刻随及悦启程。”
“什么?现在?”这明若可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可是我连允文都没有见到……周围人的招呼都没打。”
“将军不是本来就答应皇上如是么?”白衣男子笑着反问道――如此情况最好!
“这个……”明若虽然喜欢讨价还价,但一旦答应了的事情却是不大会去争辩:“好吧,不过我得给允文他们留张条子。”
“将军!”
“放心。”知道那人要说什么,明若摆了摆手:“我答应的事情不会说出去的啦。”真是的……总感觉有些仓促。
“那及悦先去打点了。”见明若不象会在反悔的样子,谢及悦站起恭身道:“虽然到了离国相信陛下也会为将军打点。但若是将军起居不便的话,可以带上侍女随行。及悦在东门外恭候将军。”
“知道了,让我想想……”
真是的……见着谢及悦晃悠着离开,明若对着大门大叹口气:到底要不要告诉允文呢?
虽然答应了不说,但是总不太好吧?想了很久,明若提笔:
允文亲启:
允文……上离国之行太过匆忙,以至很多名胜都未得见。如今正好没有什么大事,小弟趁此机会到各游历,勿念!
明若。
“这样应该行了吧?”添上最后一笔,明若喃喃道:“至少以后不会找不到我。对了,要不要让茵茵和我一起呢?”
“……算了,万一以后那个色狼皇帝又有什么阴谋……还是少一个人好。”起身正欲离开,却见到茵茵正好开门进来。
“将军,道明先生来看你了。”
“师傅?”明若愣了愣――差点就把这人给忘了……
自道明踏进大厅那刻起,屋内的气氛就持续低气压中。
“若儿你去了离国一月,有何收获?”老头子今日似乎很有精神,坐在上位上泰然自若,全然没有一个月前被气得跳脚时的模样。
“没有什么……”大概是明若以前在学校的成绩不是很好的关系,每看到老师,总会有种莫名的紧张。
“为师的听闻你在凌霄殿上表现不凡。”道明抚着白的胡子,倒是一副颇为满意的样子:“你的诗为师的看过了,虽然算不上工整,倒也霸气。”
“先生谬赞了――这诗不是我写的!”明若眨眨眼,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老师认识我那么多日,也改知道明若是怎么样一个人――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写出那么好的诗来呢?”
“呵呵。”明若本以为道明听了会很生气――那最好,从此对他失去信心也不用来逼自己搞学文了。却不料道明却是笑了起来:“为师――又怎么看不出来呢?”
“啊――?”
“不过为师的倒也开心……至少我这个徒儿,”道明端起茶杯浅酌一口,才缓缓道:“还算老实。”
“老师――这年头老实的人才被人欺负。”明若吐吐舌头,提醒道:无论现代还是古代,这点倒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却不料道明听后,原本清朗的脸色却一下沉了下来,连肩膀也有些微垂,似是十分沮丧,不禁胡疑道:“老师?”
“……”沉默了很久,道明才抬头,无奈地笑道:“或许是吧。你说的话……或许……”
“老师?”难道这老头以前被人骗过?
“我以前交过两个徒弟……”没等明若问及,道明却是自顾自说了起来:“当初为师刚过不惑之前,膝下却无子也没有一个可以将一生所学完全托付的学生。正苦叹造化弄人,却意外遇到两个天资卓越的孩子。之前,老夫虽然不能若圣人般终身隐于山林不问世事,但却一直不涉俗事,只是潜心钻研学术,直到遇到那两个孩子……如今想来,真是……”
“难道那两个孩子让你涉足政事了?”明若好奇:不就是教书么?
“那两个孩子……”谈及到心中的隐痛,道明的声音不禁放低:“其实老夫当日便知道……一个六岁便会有如此眼神的孩子怎会……老夫知道,但是老夫还是经不起诱惑。因为学了三十多年的书,教了二十年……老夫比谁都清楚,对于一个夫子来说,这一生,要遇到一个天才的学生,绝不会比一个学生想请到一个博学的老师容易……老夫当日,实在受不起这样的诱惑……于是”――便教出了这样一个孽障!明若并没有听清最后那几个字,因为到最后,道明的声音几乎细如蚊虫。
“那两人的天资真的有那么好?”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明若自顾自啃了起来,一边则是当听故事。
“老夫了四十年年时间读尽圣贤,才略有所成。”
明若看了道明一眼:真是厉害了……居然那么久都不会腻。
“而老夫教那人十年不到……”每想到那双凌厉的眼睛,道明的心都会经不住猛然一颤:“这世上……除了做人……老夫便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再教他的东西了。”
“做人?”
“没错。”西陵的天气不若凤阳那般寒冷,此时虽然入冬,院外的却还没有枯尽。看着那些有些泛黄的叶子,道明的声音有些空灵:“一个没有心的人……能称得上算是人么……”
“没有心?”不一会,明若便把整个苹果给啃完了。
“这世上有一个人,他把所有的人还有物都当作是自己的棋子,拿来利用……若儿,若是你遇上这人,记住――千万不要去接近。否则……”
“老师?”明若见道明越来越失态,不禁有些担心。
“哦!没什么……人上了年纪,难免有些糊涂了,这样,时间不早了,为师的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没等明若反应过来,道明却像是恍然大悟般,急急地告辞了。
“怎么回事?”今天的人怎么像过场般――一个个从自己面前晃出来又……算了……
拿出藏在袖子里的信,明若慎重地放在桌上――对了,给道明也写上一封吧,免得他又说我什么目无尊长……
道明从府中出来,却不由地苦笑一番:今天怎么会如此失态?
看来自己真的老糊涂了……
若儿不是从凤阳回来了么?
竟然还会如此担心……
对,幸好回来了……回来了……
没有事……没有事的……
是夜,明若总算把一切打点完毕。一身轻松地来到东门,只见谢及悦随换了一身行头,却依旧是全身素白。
“及悦恭候多时了。”见明若单独前来,谢及悦心底不由送了口气,却丝毫没有外露:看来陛下料的不错。
“别那么客气了。走吧!”明若的心情却不是很好:早上才刚从这扇门进来……这晚上却又要走了――算了,就当是早去早回吧……
说完,明若便被谢及悦拉着爬上了马车。(当时……怎么也没料到,此去,却将是无回。)
将军明若27(下)
离国的冬天异常的寒冷,还没到凤阳,明若的衣服已经添了三件――古代的衣服一点都不饱暖!明若成天躲在车上,靠在暖炉旁边直打哆嗦,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炉子里烤烤。
“上来都没有这么个冷法。”明若簇眉,连牙齿都在打着颤:“看来凤阳还要更冷!”
“住惯了就还好。”谢及悦看了明若一眼,半饷才搭了一句:“可惜及悦自己也没有带多少衣服,否则倒是可以借于将军。”
这人简直不是人!――明若瞥了那悠哉地喝着茶的人:居然只穿了一件单衣!现在不要说他是神医了,就是说他是神自己也信了。
“以前还觉得这冰天雪地的,堆个雪人,溜溜冰也挺不错……现在看来还是免了……”到了晚上,自己几乎是要把所有的衣服和被子都盖在身上才能勉强入睡――明若自小就是生活在南方,对于北方这种零下几十度的天气,实在是不能习惯。
而百里之外的凤阳,则更是冰冻三尺。原本红色的宫墙被大雪覆盖,裹上了层厚厚的银装。这异常的严寒,在别人看来似乎是一种折磨,但对于每个离国人来说,却是上苍的一种恩惠!
在离国,盛传着一句明言――天佑凤阳!
若不是土生土长在这片土地,没有一个人能受的了如此的环境。几百年来,也没有一个国家的军队,能够受得了如此的严寒,踏入这篇土地。
裹着白色的雪貂披肩,离王靠在火盆旁边,静静地赏着雪景。
远,一个小太监冒着大学碎步而来,到了门外的时候,恭敬地跪在了雪上:“启禀皇上……谢大人来信了。”
“怎么说?”闻言,风冥司却把头转向了一旁的亲弟,后者显然是怔了怔。
“谢大人禀告说还有三日。”
“你下去吧。”
风冥司一拂手,小太监便倒退着又埋入了成片大雪中。
“皇兄?”把周围的太监都打发开,整个永寿宫,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阿之,这件事朕自有主张。”沉思了许久,风冥司开口,却是毫不客气地警告:“你别坏事――还有,那个明若来不会不去你府上去看那个戏子,他改怎么说,朕想不用朕来教了吧?”
“皇兄你……”
“敢坏朕事的人朕绝不会放过……只是现在……”说道这里,风冥司的眼神突然看着一地的红毯出了神,好久,才回神继续道:“……还不是时候。”
马车什么时候进的城明若已经没有知觉了,只知道这天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冷……等车下响起太监尖尖的那声“将军请下车”,再有人毫不客气地把车帘拉开的时候――迎面吹来一股绝对是有“钻石星尘”拳威力的寒风
啦――明若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覆上了一层冰霜,走起路来衣服居然是咔咔作响!
顶着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真的是鹅毛般的大雪,一路由太监带到了永寿宫,明若感觉自己冻得连思考也有些困难了,脑中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跟着走,什么时候停下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进门也没感觉……
“将军感觉暖和点了没?”好久,明若终于听见这句话。抬头,却看见风冥司正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再环视一周――周围十几个火炉噼里啪啦地烧着。
“好点了。”直到看见嘴里呼出的热气,明若这才感觉自己麻木的触觉有些回来了。
“那就好。”嘴角扬起一道弯弯的弧度,风冥司第一确定的便是――这明若一定不会是北方人!
再看看明若周身的打扮,风冥司大致可以确定他之前一定没有到过凤阳:这么怕冷居然连锦裘都没有带,估计是不知道凤阳的天气!
但看他上凌霄殿答的诗也不像是在西陵学的……
生活在楚国的话……不可能!一个生在楚国的人不会敢对昭安如此放肆。
那……
“将军不要见怪,凤阳的天气就是如此,将军以后就会习惯了。”风冥司笑道:“路上那么久,想必将军一定是累了,本王已命人把一切都备妥,不如将军先会行宫休息片刻,待晚上,本王设宴为将军洗尘?”
“恩。”此时,明若唯一想的就是:洗个热水澡――再躲到被窝里永远不要再出来。
“哇!这里真的有温泉?!”这个风冥司倒还算是识趣,在永寿宫和自己打了一个招呼便放自己走了。一路由侍女带着,却不料第一站就是温泉!
“恩。其实宫里的温泉还不只这一,不过另几不是外臣能去的。”侍女礼貌地答道。
“为什么?”把脚伸进泉水,一股暖流立即从脚底传来,明若只觉得整个人一下子热了起来。
“那还不是……”见明若睁大眼睛一副好奇的样子,侍女不禁结巴了起来――这个将军怎么连这个……:“后宫的话一般的大臣是入不得的……”
“原来如此!”对啊,怎么那色狼一对自己好一点自己就忘了:“那……后宫里的人一定很多吧?你一定见过吧?是不是都和那个叫……凤莜的长得一样漂亮?”――若是这样……自己一定要找机会去看看!
“这……”见明若的问题越来越直白,侍女的脸也有些红了起来:“奴婢也不清楚……应该都是漂亮的吧……”
“我想也是。”明若点点头,便一脚踏入了池子――目前还是热水澡的诱惑比较大一点:“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就行了――洗澡的时候我不喜欢被人看着!”
――这句话是在允文府上学会的:真是不明白这些古人为什么做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别人帮忙……连允文也是……居然连穿衣也要专门的人来侍侯……
这不是愈帮愈忙么?明若一直是这么觉得。
足足在水中呆了一个时辰――明若终于赶在自己睡着之前爬了出来。再由侍女带着到了就寝的地方,不禁吹了一声口哨。整个行宫,只有一间很大的房间,当中没有一点障碍物,只是由一层层的纱幔分割,显得十分的大气。而椅子啊睡榻也是由全白的皮毛铺成,一看就知道很舒服那种,墙上则挂着各种的装饰物。
“将军可还满意?”候在门外的太监躬身道:“将军若是还有什么不满意,可以尽管和奴才讲,奴才立刻就去办?”
“不用了!”明若瞪大这眼睛看着这华丽的行宫,有些入坠梦境的感觉:“很好,非常好……”
[无语]
将军明若28(上)――偶寒假一定把第二部给完结哩!!!
明若原想小憩一会等晚上再起来,却没料到一爬进被子,这一路上的疲惫就全涌了上来,眼睛闭上再睁开的时候,居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喂,那个什么……”明若起床,正想呼唤茵茵,突然发觉自己现在身在异地……说来,还真是一个人都不认得,而站在旁边侍侯的,却是正宗的太监了:“昨天……晚上后来怎么啦?”
“回将军,昨晚皇上来过了,看将军睡了没说什么就走了,还嘱咐奴才们别打扰您。”太监倒是对答如流――对他们来说,无人换了谁,不一样还都是主子么?最多也只是好主子和坏主子的区别吧?
“这样啊……”明若挠挠头,茫然地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自己就这样过来了?
不过明若的迷茫状态并未持续多久,因为接下来就是一连串比电视剧中看到的还好复的规矩――漱口嘛:在电视里看过,隐约记得第一个端上来杯子里面的水是要吐出来的,可是后面居然又端上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问了才知道那些香玉在膳前膳后都要含一会,类似现代口香糖的效用。
还有那洗脸的毛巾,先后一共换了三块……一番蹂躏下来,但是洗梳,就去了足足一个时辰――这对以前从起床到出门只用一刻钟的明若来说,实在是精神上的一种折磨。
不过也有新奇的地方――就是衣服啦!
说实在的,明若真的非常的喜欢离国的衣服:袖口和领子都缝上了非常柔软的皮毛,白底的外套上绣着带着浓郁民族气息的镶边――明若本身就很喜欢带着少数民族气息的东西,对于这些做工精细的衣服,自然是爱不释手。最后,再戴上一顶旁边拖着两条雪貂皮尾巴的帽子,感觉倒挺像射雕中小小胡人的装
扮。(因为离国位于北方,故离国无论男子或是女子皮肤都异常的白皙,相较而下,西陵和楚国则要黑一些)
“将军醒了?”到了永寿宫,风冥司见明若这副打扮,却是有些惊讶,却随即笑道:“不过你穿上这身衣服,倒还真像是我大离贵族家的公子。”
“是吗?”明若只知道衣服好看,哪听得出风冥司话中的意?一边拉拉帽子上拖下来的两根尾巴,一边甜甜一笑。
“恩。”见明若如此,风冥司笑意更浓:“朕叫人备了早点,不介意的话和朕一起用吧?”
“好啊!”想来肚子的确是饿了,见前面一桌子菜――那推脱不就矫情了?主意一定,明若也不客气,立即自己先做了下来,却听见周围的人清晰的抽气声。
“怎么了?”扫视一周,明若纳闷地抬头,却见到围着的人脸色一片苍白。
“没什么。”风冥司倒是怡然自得,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一边就座,一边用余光冷冷地扫了一遍周围,后者立即把头都低了下去:“吃吧。”
“哦。”胡疑地再看四周一眼,明若下意识地感觉这气氛实在有些古怪――这些人好像特别怕他……不过也难怪,他是皇帝嘛……一边想着,一边往口里扒了一口白粥,下一刻,却被弥散在口中的浓香给夺去了意识。
“好好吃!”这粥的味道――明明是白粥,但却又好像夹着很多其他的味道,而且口感和温度都不是一般的好。
“喜欢就多吃点。”此刻的风冥司一点架子都没有,只是淡淡地看着明若狼吞虎咽,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动过筷:“听及悦说,之前将军有好一阵子都没有在陵都?”
“你怎么不吃?”嘴里塞满了东西,明若鼓着腮帮子纳闷:为什么有人会对这么多美食视若无睹?不过土出来的字倒是字正腔圆:“之前我去了西陵各巡查。”――国防工作可是很重要的,明若暗念:尤其是有眼前这种人做邻居!
“……”举杯喂给自己一口清酒,风冥司只是浅笑。
“你笑什么?”一边不经意地问,明若一边如龙卷风般狂扫着桌上的食物。
“朕只是难得见一个人对林广这样的人如此鞠躬尽瘁。”眼底有些难耐地看着明若粗辱地干脆用起了手来掰鸡翅膀,离王的嘴角却还是保持着雷打不动的笑容。
“什么啊?――谁会对一个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人鞠躬尽瘁?”明若继续啃着手中的骨头,全然没发现自己口出的言论追究起来砍是个脑袋也不够。
“哦?”黑色的眼眸眨了眨,望向明若。
“这么说吧”见风冥司的语气有些惊异,明若好心地解释道:“人心是双向的,对他人的关怀也是有限度的,要去掉这个限度,除非满足特殊的条件――”
“哦?”风冥司挑眉,似是十分的好奇。
“哪……”――难得有个忠实的听众,又是个皇帝。明若突然起了玩心,咽掉口中所有的东西,沉声浅吟:“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介可抛。”
“……”
养心殿中,风冥司来回踱步,玩味着明若最后讲的那句话――“我尽心尽力不是为了林广,而是为了那些百姓,你明白么?”
峰眉时而紧缩,眼神也忽冷忽暗。
半饷,却突然冷冷地笑了起来。
“朕明白了。”望着窗外快要被风吹锦的腊梅,风冥司一字一字道:“明若啊明若,枉你一世聪明……可惜……”
“来人。”神定,风冥司倚着龙位坐下,对着闻声跑进来的太监吩咐道:“叫叶子澈和阿之过来。”
西陵
“什么,你说他走了?”道明有些不感置信。
“没错,原来将军很早就留了书了――只是当日窗户没关,这信被吹到了地上,奴婢这才发现。”茵茵低头,轻声道。
将军明若28(中)――从今天起到寒假结束偶尽量保持一天一章^^
想起那个年幼的身影,道明握着信纸的双手有些微颤。
自从明若说要去凤阳那天起,一股难隐的不祥预感就一直徘徊于心头。本来见他回来,总算是舒了口气……可现在!
若儿啊若儿,那个离王……你离他越远越好!
不然……
千里之外的凤阳,却是难得的晴天。
“子澈,谢谢你带我出宫来玩。”明若一边搓着网球般大小的雪球,一边高兴地探头张望:“这里真是好热闹!”
“明将军,你搓着雪不冷吗?”对这些见惯了的风景,叶子澈却是全然没有明若这般的心境。
“不用叫我明将军,叫我明若就好。”来凤阳也有些日子了,明若的日子却是过得想当的惬意:不但能在宫中随便参观走动,想要什么时候出去还能由叶子澈陪着:“说起来,那日在安临,我还没有像你道过谢呢!”
叶子澈愣了愣,像是没有想到他会把这层关系给说破,嘴角微牵,却是平淡道:“没什么。”――看来这个人,真的是如皇上所说的那样……没什么心机……
“嘿嘿。”明若则完全沉浸于新事物的兴奋中,全然没有在意叶子澈的动静,边看着两边古朴的摊贩边不经意地问道:“子澈,你也见过启枫师傅吧?”
“就是上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公子?”明若见着人群就喜欢往里挤,子澈只能紧紧地跟在后面。
在安王府,的确见过。
“那你知道他过得好吗?”明天就要去见师傅了,送什么东西好呢?看着摊位上毫无新义的古董,不由的兴叹古代的礼品工业实在不发达:“子澈平时送别人东西一般送什么?”
“书画。”叶子澈再想了想:“或是陶器玉石。”
“可是这些东西――”明若刚想反驳,却在角落里看到一枚血红的石头,心一动:“老板,那块是鸡血石吗?”
“是,没错。”被明若这么大声一吼,整个古董店里伙计加客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声源体身上:“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哦?”明若咦了一声,正过来反过去看了半天,什么样也没有研究出来。
“没错,是极品。”叶子澈撇了一眼:“成色很好。”
“还是这位公子识货”做生意久了,谁是内行谁是外行一看便分晓,老板见状,立即殷勤道:“我们古芳斋,整个凤阳,可都是响当当的牌子,进的货,自然都是精品。”
“那多少钱?”虽然明若还是觉得自己脖子上的那块颜色比这块好看,但是走了那么久,难得遇到样心动的――启枫上送了自己一枚鸡血石,那这回自己也送一块给他,不正好就象征着代表天长地久,情
意不变?
“看公子挺心诚的,那我就少算点”老板微微一笑,露出商人特有的笑容:“五千两好了。”
“什么?!”明若下巴差点没有落到地上,怪叫道“五千两?”
“咳咳。”有些鄙夷地看了明若流露出这种市井小民的样儿,老板轻咳两声:“这已经是最低的价钱了。”
“你看看我这块――”明若从颈里拉住启枫送自己的那枚:“颜色也比你好看,才5两不到!”
老板只消撇一眼,就不能忍受道:“这种品还拿给我看?走走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你――”见这人如此狗眼看人低,明若也不禁火大:“哼,不买就不买,有什么了不起的!”
扔下这句,便气冲冲地往面外走了。
“切,这种小瘪三也敢混进我们店里?”本来见明若衣着华丽,想来也应该是个富家公子,却没料到原来是金玉其外,害的老板空欢喜一场。
“老板,帮我包起来。”见掌柜的自顾自往里走,留下的叶子澈却是从怀里掏出五千两银票:“追上去,五两卖给那个小公子!”
“真是他妈的见鬼了:刚才死活不卖,这回居然一两也卖了?”――于是明若便莫名其妙给人硬塞了一块鸡血石。
养心殿
“今天就发生了这些事情?”风冥司听完,不禁好笑。
“约莫就是这些。”
“子澈,这五千两银子的支出……”说道这里,离王顿了顿,抬眸睇了台阶下的丞相一眼:“朕不能补给你。”
“这是自然,一切都是臣自己的意思。”
“不,不是这个原因。”风冥司突然把手上的茶杯放下,口气严厉:“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你应该对那掌柜的说:我出五两,你卖不卖?”
“?”没有想到离王会如此说,叶子澈不禁抬起头来,却正好对上那双一贯冰冷的目光。
“卖的话我要拿着你的鸡血石走……不卖的话”风冥司轻笑一声,语气却毫无温度:“――朕拿着他的命
走!”
“皇上!”
“子澈,你给朕记住,你是宰相――心别太软,也不要这么好说话!”扔下这句,风冥司便拂袖里了外堂:“看来时候差不多了,接下来怎么做不用朕来教你吧?”
将军明若28(下)――大家新年快乐!*^^*^^*^^*愿大家在新的一年,万事如意~
这一定要好好和启枫师傅说说话!
再度造访安王府的时候,明若客意装扮得十分低调。
抬头看着被银衣覆盖着的牌匾,不知为何,心情却突然沉重起来:犹记得……上兴冲冲地跑进来,启枫却是……
这会不会还是这样呢?
怀揣着放着鸡血石的荷包,却不由地有些担心,连带着脚步也慢了下来。
“怎么了?”见明若满腹心事,叶子澈关心地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掩饰般地会给紫衣男子一个微笑,明若加紧了脚步:“不知道启枫师傅过得好不好?”
子澈跟在明若身后,却只能淡淡一笑:“你见到不就知道了?”
“恩。”还没讲完,明若的视线已经穿过那片已经枯萎的枫叶林,落到了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上:“启枫师傅!”
远的白衣男子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声音略微抬头,看到明若,似乎并不是很惊讶,但嘴上还是洋溢着久违般的笑容。
“你好好和你师傅谈谈吧,我和安王去下一盘棋。”见明若的整个人已经往那里跑去,子澈识趣地转身走开――接下来的事情……按照皇上的安排……就应该交给那人了吧?
“启枫师傅你过得好吗?”明若先前还有万般担心,不过真的见到启枫,却早就一并抛到脑后,整个人
扑上去来了个英国式的拥抱。
“不错。”启枫开始似是没有料到明若会做出这般亲热的举动,刚接触的那会身体显是僵了一僵,但随即变软了下来,语气也分外地柔和:“你呢,在西陵还好么?”
“很好啊。”放开启枫,明若很开心地看到启枫恢复了大半年前的开朗,却又有些觉得惊讶:“启枫?”
“恩?”后者却是温和地应声,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不,没……没什么。”明若笑得有些腼腆――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是以前的启枫……但上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或是上启枫他正好心情不好?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嘛?
明若摇摇头,立即把自己这些猜测都抛之脑后。
“师傅,你知道吗,我真的有很多话想和你讲呢!”思及此,明若不禁乐呵呵地开始讲起了在西陵发生的趣事。
“哦?”启枫转过头,好奇地望向他。
“呵呵……”
……
“那个道明先生啊,你不知道――”明若吐吐舌头:“简直就不是人!成天追着我练什么字背什么书!我靠!在以前家里,我已经读了十几年的书了,读的眼睛都近了,好容易混到毕业,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了……却又被抓回来继续!”
“以前,中国的教育还被说成是填鸭式――不过比起那个道明的,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想起道明那两撇白胡子,明若心里就有障碍:“他那种已经不叫填鸭式――而是炼狱式!”
“那个道明先生,你可知”启枫却是摇头,似是不太赞同的样子:“曾经当过风冥司和冷无双的夫子哦!多少学子想拜他为师还求不到呢。”
“是啊……”明若撇嘴:“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他那种教法……傻子才不成才,要不就干脆被他逼疯的。”怪不得风冥司和无双都冷冰冰的样子――估计是被那老头折磨得太多!
“那……”启枫欲言又止,好久,似乎是下定了什么主意,才低声问道:“离王对你还好吧?”
“风冥司?”明若没有料到启枫会问这个,自然有些惊讶,但转念想想也不奇怪,毕竟自己住在那人家――皇帝么,整个皇宫还不是他的家?
“恩。”和明若住过一阵,启枫自然知道他对谁都没大没小,不过听了这三个字还是不由簇眉。
“还好啦。”这回明若倒是没有说假话:“挺守约的,到目前为止,而且对我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也没有林广和昭安那么大架子,说话也挺随和的,一个皇帝能做到他那样子,很不错啦!”
明若毫不吝啬赞美之辞――想来想去大概是那人年纪比较轻,思想比较开明吧?虽然有时候脸色会不太好,但是还是很大度地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而自己又不是不识时务的人――他会做人,那自己也没有必要成天挑战权威(知道他是皇帝,如何让别人下得了台,如何把握分寸明若还是懂的。)。
反正这么多日子相下来,的确是相安无事。
“是么?”启枫却是淡淡一笑,随即把头撇了下去:“……”
嘴角牵了牵,终还是没有把快到口的话说下去。
安王府的另一端,安王和子澈却是在亭子里下着棋。
虽然六角亭六面透风,不过周围放着大小七八个火盆,所以也不怎么冷了。
“那个启枫……”利落地下完一子,紫衣男子的心却似没有放在眼前的这局棋上:“不会有事吧?”
“放心。枫儿的口风向来的是紧的,而且之前我也再三下令过……”执白的风冥之却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棋局:“更何况――该你了。”
“?”子澈跟着一手,随即不解抬头。
“更何况枫儿是聪明人……”风冥之落下最后一子,望向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丞相。薄唇微扬,露出在叶子澈看来与之大哥极为相仿的笑容:“他知道……即使说了也对大哥的这盘棋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倒是。”想着前几日离王做的那些安排,叶子澈也不由跟着淡淡一笑。
“所以,我们就静观枫儿的精彩表现吧。”双手支颚,安王的眼睛对着黑白交错的四方木盘,而神采却显得有些飘渺……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那个皇兄,既然他那样说……
罢了,管这些干什么?
心中刚浮起一丝不舍,随即却又被那被欺骗的愤怒冲了个尽。
“明若。”
“恩?”吃着下人们端上来的枣泥羔,对着启枫永远那么柔和的眼睛,明若只觉得无论怎么想,自己都是幸福的。
“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29(上)
“什么事情?”
“三日后,安王要去莫北祭天,到时我也会随行。”启枫把眼睛望向明若:“你能一会去吗?”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明若好久没和启枫团聚,有这个机会,简直就是正中下怀,立即比启枫还要激动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哦!我今天回去就准备行礼去!”
“……”若是启枫活在现代,他一定会觉得明若此刻就像刚被老师通知明天会有春游的孩子那般。不过即使不是,启枫也感觉得出眼前一直被自己当作弟弟看待的人有多么高兴……只是,只是……星眸微垂,想到这其中的关联,连着神采也黯淡了下来。
风冥司根本不用问子澈,看着兴高采烈回来张罗行礼的明若便知道结果了。
“皇上,我要和启枫师傅一起去莫北,你不会有问题吧?”等把大包小包的衣服捆好,明若这才礼貌地向风冥司“征求”一下意见。虽然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进,但明若的那声皇上,口气和叫名字却没有一点分别,似乎只是把风冥司三个字改成皇上后,当成名字来唤。
“去莫北不用带这么多衣服。”想来造成明若如此没大没小的始作俑者,其实是风冥司的纵容――无论明若怎么无理,离王从来没有指出过。
“诶?那不要冻死?”上过来一遭吃了亏,明若十年怕井绳。
“若是整个大离都这么寒冷,”撇了那小山似的行礼,风冥司不禁一笑,语意调侃:“那我大离百姓冬天吃什么?难不成吃雪?”
“那倒是,我也一直都很奇怪。”像冰岛那样的国家至少还临海,有鱼吃。
“莫北的天气没有那么冷,就是现在,添几件单衣就好了。”
“是吗?”明若听后,立即动手――给包裹减肥:“那我也不用背那么多东西了。”
“……”见着明若忙活来忙活去,风冥司也无意再掺和,挥挥衣袖就走了出去:这人还真当自己郊游去了……不过也是,本来就是邀你过去玩几……
隔年到莫北祭天,却是离国皇室的习俗。莫北离凤阳并非百里之遥,但由于地势的关系,没有向导带路,一般外人却很容易在山林间迷失了方向。
加之地盆地,相较凤阳,莫北的天气常年湿润,土地肥沃,原本是离王划做国难时避难之用。不过后来大离一直富强,这行宫就变成了皇帝过冬或游玩时候的落脚地。
“你先带着他们先去,本王会耽搁几天,到时你再回来……”原本今年并不打算到那里去,不过既然主意以定,风冥司倒是不介意走这么一遭,言罢,端起太监呈上的酒递给了自己的亲弟:“莫北地势偏远,再重大的消息也传不到那里,做为幽禁的地方,倒真的不错。到时……”
“皇兄,臣弟一定不辱使命!”接过酒杯,风冥之一饮而尽。
“希望如此。”风冥司眨眼,淡淡一笑。【红尘】
“哇……说是莫北,感觉却是像江南风景呢!”坐在马车上,明若由衷感叹:“才翻过几座山,这天气和景色就都变了好多。”
“江南?”
“恩――”这里不是中国也没有长江,明若想想,还是用了比较直观的形容:“就是土地富庶,风光宜人的地方啦!”
“没错,这里便是我大离的粮仓。”风冥之此时说这天大的秘密,却是没有一点忌讳――反正按着计划这几人也回不去了,就算把一切都告诉他们也无妨:“可惜这四周的山不能引水,否则……”
“做防护林也不错啦!否则等沙尘暴来了枯死你们!”明若摇头,没好气地白了风冥之一眼:“就我们那会还退耕还林呢――你们真是身在富中不知富!像以前,还把土八路开垦南泥湾的史迹当作歌来唱,这会谁还会?”
“沙尘暴?”风冥之簇眉疑惑道。
“对啊,就是土地沙化啊,沙子你们见过没有?”明若讲得理所当然,却听得风冥之一头雾水:“什么?沙子你们也没有见过?”
“没有。”
“啊?!”明若头沿着四周转转――所见之都是碧绿的山色,莫说是黄沙,就是连土都被遮天蔽日的树枝挡了个严严实实……明若闭目:果然,古人是最环保的:“你们真是幸福……”
“你之前说的退耕还林是什么意思?”过了会,风冥之突然对明若刚才提到的话产生了兴趣。
“耕就是耕地,也就是粮食,庄稼的意思。林呢,就是林地――也就是树林的意思。”这个好解释,当老师,明若永远是得意的:“退耕还林就是在农田上种树,让它重新变成树林的意思。”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很不可思意么?把有价值的农田变回没用的森林?这有什么用?
明若看看没有一天污染的天空,没有一点废液流入的小河再看看没有被乱砍乱伐的树木――拧眉,垂头叹道:
“为了环保,为了可持续发展
不过……生活在这种环境的你是无法了解的……
不,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必要……”
“那也就是说……”风冥之眨眨眼,撇开明若的废话:“那也就是说你们家乡原来山上是种粮食的?”
“没错啊。山上都是弄梯田的。”
“梯田?那……”风冥之缰绳一紧,坐骑很听话地停了下来:“山下的水难道是一担担跳到山上的?”
“当然不是!”明若双手一摊:“一担担挑不要累死?自然是把山下的水引上去。”
“哦?”没想到明若一点都没有回避,安王双眼一亮,不过随即抿了起来,轻声道:“怎么引的?”
“这个么……自然是灌溉啦。”
“灌溉?”
“唉,这个讲起来很复杂……而且我都是以前上工程力学的时候老师闲暇的时候讲到一点……我也不知很清楚啦。”讲到这里,明若也遇到瓶颈了。
“无妨,等到了行宫我们慢慢谈好了。”见明若一脸苦色,风冥之体贴地没有马上再问下去。不过难得发现如此大的奥秘,哪会轻易放弃?
而一旁的启枫看着明若如此不生心眼说话,自是暗暗吃惊……如此重大的秘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说出来?
不过明若自是一点意识都没有……不就是聊天么?
人马抵达行宫是第二日的清早。
刚下马车的时候,明若简直是吃了一大惊:就像刚到凤阳时,离宫给人的震撼一样。这座莫北的行宫,也同样让人吃了一惊,不过和离国却是两种风格。
“这座行宫是建在水上的啊!”望着对岸的绝美山色,明若不由地感叹着。
“喜欢么?”看着明若的背影,风冥之不回反问。
“恩!启枫真是带我来了个好地方,太美了……” ”明若回头,神色有些陶醉:“若是一辈子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是么?”安王微笑,几缕青丝飘在额前。
那更好……
明若很满意风冥之为自己安排的房间,却不知这其实是离王特别为他准备的。
房间的布置和凤阳的离宫虽是不同的风格,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无论哪望去,屋内人的举动都是一清二楚。不过住在里面的人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连日的划船加野炊,把明若的兴致吊得老高,而与此同时,安王则在行宫的祠堂内行着几年一的祭山之礼。
“你不想去看看么?”看着举着鱼杆半天没有掉到一条鱼却依然兴致勃勃的明若,启枫转而又把视线投到对岸:“很难得有人竟对如此邀请毫不心动却宁可在这里钓鱼。”
“……”一旁钓鱼的人却是无所谓地笑笑,反问道:“启枫师傅你不是也没有去?”
“我生来心性便是如此。”奇怪的是……:“不过若儿你不是一向爱凑热闹?”
“诶!”被人看穿,明若只能吐吐舌头:“因为我知道……这种祭神什么的仪式通常来说都不会有什么意思――而且没意思就算了,通常还规矩特别多!”
“什么上面人讲话你不能出声啦,觉得无聊却不能中途退场啦,什么站要站直坐要坐正啦,什么思想不能开小差啦……”想想以前听领导讲话也差不多这么个样子,而明若呢……则是反感透了,一句总结就是:“反正等同于自虐。”
启枫笑笑:“在这里日子还过得好么?”
“很好啊。其实在西陵也不过就是这样”晃了晃手里的鱼杆,却依旧没有动静……这些鱼儿还真是聪明……“不过这里更好――少了个追杀我的夫子,呵呵。”
“那你还想回西陵么?”
“那是自然的。”
“为什么?”
“我现在不算是西陵人么?”明若簇眉,真的想来,自己应该是无国籍人氏才对,不过……“当初既然选择了西陵,那就一直当是西陵好了,古代论气节节操什么的不就行什么从一而终么?那我就当时入乡随俗好了。”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自己过得开心不久好?明若心里盘算道。
“从一而终……么?”启枫淡淡一笑,却把话题转到了别:“离王快来了。”
“风冥司?”他来做什么,不是祭山已经祭了么:“他来玩的?”
“大概吧。”离王为何提早来?昨日安王对自己说的时候自己也是一愣,难道……想了想,启枫试探着问道“若儿,前些日子……你说能把山下的水引到山上的那件事……当真?”
“那自然是真的。”都用了几百年的基本方法了,自己下乡劳动路上还亲眼见识到。
“那你知道是……怎么做的?”
“基本上是清楚啦……不过……”明若想想,还是保守一点比较好――虽然基本的原理物理课上老师讲过,自己也清楚没错,但理论必须联系实际才能算数的:“我不能保证那个法子用到这里也成功……说不定会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不过,你们真要把那么好的原始森林开垦成农田?”
“离国的山那么多,却一直都是荒废着,若是全能利用……”想到这里,启枫也不禁害怕了起来,自己都想到这层……难道安王会没有想到,而离王……
那岂不是……!!
而蹲在旁边的明若就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在明若心里,却是觉得那些叁天大树要比什么稻田庄稼地要来得值钱多了。
不过……任何事物只有少了才值钱……
想到这层,明若也就无话可说了――这里的确别的不多,树林最多。
而生态平衡凭着几把斧头,即便是想破坏也破坏不了多少……
“你会帮忙?”
“恩。”
“可是……你是在帮离国。”想了想,启枫还是决定把可能带来杀生之祸的话说了出来:“你想过没有?”
“是离国的百姓。”明若更正:“若是打仗啊什么的,我自然怎么都不会帮忙。但是粮食多了是好事啊,总不可能都被他们皇亲国戚的全吃了吧?”
“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离国再富强下去……”见明若仍是不懂其中利害,启枫急急开口。
“枫儿!”身后一声略带警告的呼唤,两人望去,来人是一身正统装扮的安王,风冥之。
将军明若3
看来是刚从祭祀那里过来吧?
刚才的话……不知道被他听到了多少。启枫嘴角一扬,只能苦笑。
“风冥之?”明若难得看到如此华丽的服侍,自然乐得收起鱼杆跑近瞧个仔细:“祭山结束了?”
“差不多了。”其实都有专职的礼官负责,虽说按理是要观完全场……不过看来,自己提前离场的决定还是正确的――思及此,风冥之冷冷地瞥了刚才差点坏他大事的启枫,但随即语气又柔和了下来:“时间不早了,回宫用膳吧,明日王兄便要过来了。”
“哦。”明若收拾家当时,望见一旁的白色身影,有个念头突然窜了出来:说是他陪启枫了……但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启枫在陪自己呢?
“此话当真?”其实风冥司当日晚上已经到达。
只是按原来计划,只是先把这个活宝关起来,却不料无意中得来这么个天大的秘密,如今,离王也不得不沉思起来。
“看那样子不像是假的。”那明若本来就是稀奇古怪的念头特别多。
原地跺了两圈,风冥司也觉得这事情很有可能:这个明若虽说听起来狡猾得很,但真相起来心计却少得可怜,别人可能会被那表象骗了,但自己却能肯定那人是绣枕头一包草!
不过要说那鬼主意……这人倒是真的还有些的。
“子澈,你怎么说?”想了很久,风冥司转头,望向随行的宰相。
“此事成了真可谓是天大的好事。”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原本就是叶子澈入仕途的最终目的,此时自然不会错过:“即使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
“没错,朕也这么想。”屋中烛光摇曳,映着风冥司明黄色的衣袍,分外夺目。坐在高高的龙位上,离王单手支颚,声音有些清冷:“就姑且看看那明将军的本事吧。”
而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明若!
起初,明若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和大概的布置和叶子澈讲了讲。却没有想到不出几日,整个实验田的初步设施却已经全部到位――这是明若没有想到的。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古人的智慧呢!
明若站在地里,看着小小的水流已经顺着人工挖的小渠缓缓流了上来,暗自叹道。――当然,他当然是不知道,自风冥之飞鸽传信给风冥司,叶子澈便得命把当世所有出名的巧匠都给请了过来。而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些人本身对水利和工程修行就颇,加之明若从原理到雏形都给讲了个透彻――再不知道怎么弄,那这十几年乃至几十年才累积出的名气招牌还不垮?
所以,明若以为的那些“农民朋友”外加“帮手们”,其实都是当世最杰出的“科学家”――只是由于离王再三的严令,当事人一直蒙在鼓里。
不过在这个时代,这些人的地位却没有现代那么吃香,受人尊敬。而待遇更是和铁铺的铁匠和药铺卖药的没有什么区别。无论是抱着追求学术上突破的理想,或是市侩点的为了学门手艺讨点饭吃的――离王这给的这个机会,对他们来说,无疑都是有着致命的诱惑!
即使是当世最受推崇的文人,其最终理想还不是为了得君王的赏识?
而被世人公认为天下最有权势的离王,自然更是学子巴望不得的效忠对象。所以这的任务,除了明若这个领队的外,所有的人,都可以说是废寝忘食,呕心沥血
而本来打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明若,身边围着这么帮人,自然想偷懒也偷懒不起来,天天被催得火烧眉毛,外加左一句
“明将军好厉害,连这方面也有涉略”
右一句“明将军真是神仙下凡”,一张张衷恳而又恭敬的朴实面孔连着马屁,把明若拍得晕忽晕忽的……终究,也被迫一起卖力起来――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快,成果就出来的另一个原因。
“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不可置信地俯身,把手指浸透在徐徐而上的溪流中,叶子澈兴奋地低叹。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风冥司倨傲地举目四望,不到一月,这块原本无用的四方地就变成了稻田,虽说只是这么小小的一块,但是……但是!――
三年?两年?
不,一年!
朕只要一年,就能让朕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像这小小的四方地一样,变成能长庄稼的地来!
“子澈,你要记住,事成之后,这些人……一个活口都不能留!”风冥司原本打算,待这件事完了,就把
明若留在这通讯全断的莫北行宫,然后……待时机成熟,便是大统之日。
但有一件事,改变了离王整个的计划。
“你说什么?”难得心情好,召见了一个毛遂自荐的铁匠,却不料那人竟带了这么大一个惊天消息。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为了证明自己的进言,铁匠拿出了两把铲子:“皇上请看。”
话毕,铁匠用力把两把铲子对准了一撞,只听“哐”的一声,一把铲子应声而断,而另一把则完好无损。
“这第一把铲子,就是我们按着打剑的方式而打的。”铁匠说完,却拿起了另一把完好的铲子:“而第二把,则是按着明将军的意思打的。”
“……”风冥司抿唇,身体坐得笔直微微前倾,只知道自己抓住了什么很关键的东西,是什么?是什么!“你说这些是明若教你的?”
“是啊,是明将军教小人的。”下面的铁匠则是笑得憨厚“叶大人说,只要大家想到什么就过来报告,草民觉得这个方法挺好,就跑过来想告诉叶大人了……没想到……居然能见到皇上……这真是草民……草民……”
“莫说了,你退下吧。”不顾底下人激动得连说话都颤抖,风冥司冷冷打断:“来人,打赏5两银子。”
“尊旨。”
……
哈哈……哈哈哈哈……
待四周的人都退尽,风冥司突然笑了起来,而且是狂笑不止。
哈哈……
待到笑声止住,风冥司缓缓地用力,撑着龙椅站了起来,望着清冷的宫殿,眼神中充斥着再难掩饰的欲望――
若是把那造成弓箭,若是把那打成铁枪……若是把那磨成利剑!
那我离国大军……
还有敌手么?
明若明若,枉本王还一直当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你不过是个笨蛋!
而明若那天,只是听着一个农民抱怨说挖地的铲子没几个月就断,好心地带着那人到铁铺里把那铲子做了些简单的热理。
待别人再提起此时,基本已经忘了差不多了。
“炼铁?”这种事情自己以前的确做过,不过很辛苦的。
“对。”这倒是风冥司亲自出马,不过在明若面前,离王的语气却永远是恳切而亲和:“明若你应该知道,大离天气酷寒,而到了冬天,各种器具都特别容易坏……”
“这是发脆啦,铁的东西一冷都这样。”这个常识,明若自然知道。
“可有解决的办法?”
“自然是有的。”明若近日来简直觉得自己快成仙了――呵呵,他们问的问题正好都是自己知道的。
“真的?”
“放心,包在我身上!”明若拍胸保证,却明若看到风冥司眼底闪过的厉光。
于是,明若变又从田中赶到了铁铺。
“啊,将军,你怎么这副打扮?”见明若一身粗布衣服,太监原本就尖锐的声音就更尖了。
“你看过有人穿着锦袍去炼钢的么?”明若白了太监一眼――说起来自己还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身衣服的呢!
“可是……”太监见明若如此理直气壮,不禁更急了――这让皇上看到,自己……才想到这里,却见到离王的身影已经闪了过来,马上吓得扑到了地上“皇上!”
“怎么这身打扮?”风冥司倒是没有理会地上的奴才,直接簇眉看向明若。
“炼钢么,好衣服进去不是糟蹋了?”
“只是几件衣服,本来就是做来穿的,朕还没心疼你挂心干什么?”风冥司毫不客气:“好好一个将军,却把自己打扮成瘪三的样子,你觉得很有光么?”
“你不心痛我还心痛呢!这么好的衣服就这么弄坏了有多可惜,而且这本来就是可以避免的事情嘛――一件袍子从蚕丝做成袍子也是要很大心血的。”记得小时候还学过一首关于养蚕人的诗,而且明若对风冥司这种阶级观念也颇不以为然:“我现在是去炼钢,又不是去选美,以前金工实习的时候,从厂里走出来手指头洗三遍都洗不干净呢!”
说罢,明若也不理那人,直接进铁铺办正事去了。
“你不知道做将军就要有将军的样子么?”待明若走后,风冥司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望了眼仍伏在地上的太监,不禁冷笑:“就像做奴才的就该有奴才的样子,这样……才招人喜欢。”
“皇……皇上……”见离王提及自己,地上的奴才不由地抖得更厉害了。
“你去再给他准备几件粗布衣服。”许久,身着皇袍的人突然开口。
“皇上?”
“他喜欢穿成这样,尽管让他穿罢了。”轻蔑扔下这么一句,风冥司拂袖而去:“他要丢脸,难道朕还管着他?”
一个将军穿成这样……简直笑话!
“奇怪,难道有人在损我?”在火炉旁的明若此时打了两个喷嚏。
“将军?”见明若分神,一旁的助手忍不住唤到。
“没什么,注意时间就好。”对于这些金属加工的工艺,明若还是挺熟的。虽然毕业以后一直都是做文职,但其实明若在大学主修的却是工科,而机制工艺则是里面的一门必修课。
同样的毛坯,只要热理的方法有稍许变化,或是所用的时间稍稍不同,就能显现出不同的刚度,韧度还有硬度。而主要几个标准温度和理时间,明若依稀还有些印象――只是古代没有钟,所以明若只能将就着用测脉搏的方法了。
一个健康人,一分钟的跳动数约莫是95跳左右――所以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个太医。
“炉子温度也要掌握好了。”说着,明若自己动手再往里面扔了一些煤料,一边得意道:“嘿嘿,我说这种烧得更旺没错吧?”
“没错没错。”周围的人对明若的敬佩之情已经到了无可比拟的地步。
“哈哈。”明若用手擦擦汗,享受着时隔五年之后的金工实习体验,成就感却比第一要多多了――浑然不觉自己的脸是越擦越黑。
不过待明若出去……
“你,你这是什么样子?”见着一身煤黑,活象是乞丐的明若,离王十分的看不惯,一把拉明若到镜子前面:“你自己看看――还不去洗干净了再来见朕!”
“我已经洗过一遍了才来见你的。”明若无辜道:“够意思了吧?”
“洗不干净就再洗,知道洗干净为止!”这样也敢来见朕?简直就是一种侮辱!风冥司许久才压下自己的怒气,沉声道。
“可是明天还是要再进去,不是还会脏?”这明若可不愿意:“要知道这可是很难洗的,以前那些铁锈可是要洗个几十遍才洗得干净,这里又没有肥皂,搓几我的身体岂不是变成了搓板?”
“你――”风冥司从小便受着最高等的教育,而即便是再粗俗的武夫,在他面前,也只能挑着最文绉绉的话来说,而再邋遢的人,也至少要把自己弄个干净才敢来见架――哪容得下一个小邋遢在自己面前连番说此等俗言?
“哦……我知道了,你又洁癖对不对?哈哈。”明若完全却会错了风冥司的气愤,全然拿着就当好玩,发现新大陆,也没管三七二十一就一个猪爪上去:“那也给你敲个章!”
“……!”待风冥司反应过来,白皙的脸上就出现了一朵五指,待转头望向镜子的空挡,明若已经啪啪啪好几个爪印打上来。
“你――”风冥司从来没有如此见到无礼的人,望向再一边捧腹大笑的的明若,眼中沉积的怒火渐渐升腾。
“你看看……”明若看着风冥司的俊脸上那半边的“五指印”,简直和上那个昭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禁笑得更厉害了,手捧着有些隐隐做疼的肚子,眼泪也有些蹦了出来:“不行,我快不行了……哈哈哈哈。”【红尘】
3 下
漆黑的眼眸中,无数股飓风正在慢慢凝聚,明黄色袖口中掩着的五指拽成了拳头自己从来就没有被这么侮辱过!
遗传自母亲的那双被称为当时最迷人的丹凤眼危险地眯起,死死地盯住那个幸灾乐祸的少年,若是平日……若是平日!
这人肯定已经被拖出去凌迟!
不过现在不能动他!
这人还有利用的价值,在这价值没有完全被自己用尽之前……在这之前……
想到这里,一股称为“理智”的巨大力量把那快要冲破临界点的怒气硬是给压了下来。
拽紧的五指送了开来,下刻,原本僵硬的脸庞随着明若一起笑了起来,年轻的君王看上去甚至比平日还要随和。
“真是很有意思。”回头再度照了照落地的镜子,风冥司笑得有些傻气。
“哈哈,第一看见一个皇上这样。”明若还是在那里乐着,只当上演着以前大学时代,每同学生日都会经历一的抹奶油盛况,浑然不觉眼前的这样君王已经百转千肠。
“朕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待遇。”离王的这句话说得很淡,语气似乎是开玩笑的样子,而且是笑着说的,但若是叶子澈在,一定看得出那眸底的冰冷。
“因为别人都当你是皇帝啊,高高在上的真命天子。”笑累了,明若干脆坐了下来,喝一口茶顺气。
“那你呢?”没想到明若会这么回答,风冥司突然有些好奇:“你当朕是什么?”
一口热茶下肚,明若觉得舒服了很多,好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了。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风冥司,明若想了想:“我当你是人,和我一样的人。”
“哦?”风冥司只是简单地应了一个字,听不出是讽刺,还是其他……
“怎么说呢?”因为想不到确切的形容词,明若的眉头有些拧起来:“就一个皇帝来说,你算是不错的啦,只要不动那些歪歪的心思……也算是年轻有为了。”比起西陵的那些复杂官僚关系和楚国显然有些管理不到位的制度,离国无论是官吏制度,还是各方面的政策,想来都是很科学的。
“朕倒是第一听到有人这么说。”风冥司浅笑,他指的自然不是明若的赞扬,而且明若站在高的评论态势。想来一直和这人周旋,对自己的耐性和自制力还真是不小的考验,正待想继续往下说,一个太监却匆匆地跑了进来对着风冥司耳语几句:“什么,他怎么来的?”
“奴才不知。”见离王的口气似是不善,太监马上跪下来撇清关系。
“明将军,你先在这里等等,朕去去就来。”听罢,风冥司先是对着明若打了个招呼,随即起身道:“人在哪里?”
“就在偏厅候着。”太监马上躬身,低声道。
“带路。”挥挥衣袖,风冥司踏着星步跨了出去。
“皇上!”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凤莜兴奋地转身迎了过去:“莜儿好想您。”
“放肆!”见着熟悉的身影冲着自己走来,离王的眼中却只有愠怒,没等纤细的人儿近身,便一巴掌挥了过去。
见状,周围人纷纷抽气,而下一刻,那原本满是兴奋的人却已经倒在了地上。
“皇上?”凤莜只知道近来离王的确有些冷落自己,但断然没料到此刻,那双看着自己的眼中却只留下了厌恶。
“莫北的行宫是你能来得么?”被明若一闹,风冥司的心情本就不好,刚才虽然硬是压了下去,但此时,却是正好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地方,轻蔑地望着地上人,离王冷声道:“朕祭祀祖宗的地方,是你一个当戏子的来糟蹋的么?”
“可是皇上,莜儿只是想你,所以才……何况莜儿听说,安王府那个叫明玉的小官不是也跟着来了?所以才……”凤莜委屈,浑然不知道说的话更是触犯了风冥司的大忌:“所以……”
“住口!一个戏子也敢和朕讨起价来了”这回风冥司倒是笑了起来,不过这一笑却让周围的人都知道形势不妙,纷纷低着头退下连脚步声都不敢留下,只留下可怜的凤贵人,依然跪倒在地上,连动一下都不敢。
“皇上……”凤莜听离王的口气,便知自己刚才失言,再看风冥司此刻看自己的眼神……竟是看垃圾般……知道自己闯下大祸,当下眼泪也急了出来:“皇上您饶了莜儿……皇上您饶了莜儿……”
31
“祖宗定下的规矩,说反了就反了么?王福,你倒是来教教他……”看着地上身体有些微微发颤的凤莜,离王神情冷淡,再无当日游园会上的惊艳,只有玩腻过后的厌倦:“擅闯祠堂按律该如何置?”
“奴才在。”被点名的太监碎步上前,不用抬头再看君王脸色,只消听刚才的口气,便知这个贵人大势已去自己自然不用客气,微微行了个礼,便尖声道:“这可是天大的不不敬啊按我大离律法,理当……诛其九族!”
“皇上……”凤莜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风冥司,再转头望望那个太监总管这个王福,自己得宠之日跟前跟后,左一句贵人安,右一句贵人好……如今……如今居然如此落井下石?!而再委屈地抬头看看离王,那漆黑色的眼睛居然连再看自己一眼都懒得。顿时,原本只是有些不安的心碎了,再顾不得什么矜持,凤莜爬着到了离王跟前,翡翠色的外袍滑了下来,凌乱地落在地上也浑然不觉,只是颤抖着抓着风冥司的衣袍,声声哀求:“皇上,莜儿错了,莜儿知错了……皇上饶了莜儿,皇上饶了莜儿……皇上……”
“罢了!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朕不牵连你的家人。”似是对这种情景已经怠倦,又似是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风冥司抬脚一把甩开凤莜,冷声道:“来人,拖下去。”
“皇上?”或许是实在没有料到离王会这么绝情,又或许是一下子被吓傻了,凤莜只是唤了这么一句,便再说不出其他话来,只是瞪大着任谁看了都会怜惜的星目傻傻地瞧着风冥司。像是变成了一座雕像般……
“拖下去。”风冥司再度开口,语气虽缓,却已经露出一些不耐。
“是。”到此,周围的人全部回神,马上抓起以前碰都不敢碰的佳人儿硬是往外拖。
直到被人拉出了宫殿,知道再也看不见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凤莜已经飞离的神志这才回来,才明白……那人刚才下令……下令要砍自己的脑袋!
嘴巴不停抖着,牙齿也打着颤瘦小的身体开始挣扎起来,又怎敌得过两个控武有力的侍卫?
一路被拖着,绑得好好的头发松了开,乌黑的头发披了下来,被风吹了不久,便散乱了开来。平日一直精心照顾着自己形象的少年却再也无心去关心……
甚至连一身哀叹都没有,只是往日的回忆慢慢浮上了脑际……
自己的娘是魁,天下最出名的魁……以前的老鸨婆婆说到娘时,都会露出非常得意的神情……说:呵呵,你娘啊,当日多少王孙公子,都拜倒在你娘石榴裙下呢……
不过妓女永远都是妓女,就算再有名的魁,在那些人眼里,都是一样的,老鸨说那是命,打从出生那刻起便已经注定……
而自己也是,六岁被买到戏班子学戏,整日练嗓子,练台步……单单一个劈腿,单单一个兰指的姿势,都要连上个百遍千遍,稍稍不好,就要被师傅打,饿上一整日更是家常便饭。但自己不甘心哪,不甘心这一生就耗在那个小小的戏班,不甘心像母亲那样老死在那个用红装饰的楼里,即便生前如此风光,死后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一辈子……
于是自己削尖了脑袋往上爬,别人唱一遍,自己便要脸上个十遍,二十遍。凤莜很清楚,那个母亲和那个连母亲也记不清的父亲,唯一留给自己的,便是那娇好的容貌,凭着它,再加上自己的努力,果然不出十二岁时就被公认为当世第一的旦。自己的名声……甚至超过了母亲。但又有什么用?就像小时候老鸨所说的,自己只是个戏子,无论你如何努力,结果也顶多只是个比较出色的戏子而已。
直到那日游园会,自己被离王看中,坐着八人大轿进了平日连梦中也没敢进的皇宫……天知道当日自己有多么高兴,看着那位像神砥般的君王,凤莜只觉得自己飞到了云端,以前吃的那些苦,受的的那些累,都淡了,都值了。
可是……可是……自己原来错的离谱……原来无论自己的身份如何高贵,无论自己怎么去努力……在那些人眼里,自己都是个污秽的戏子……
想到这里,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渗了出来,流过苍白的脸庞,落到了红砖上。凤莜很乖地让人拖着,一声都没有吭,就像娘死后,原本一直买糖葫芦给自己老鸨把自己卖给那满身肥肉的戏班师傅时一样,一声,都没有吭。
明若只是等的时间长了想出去看看,而会正巧砍到被侍卫拖着的凤莜却纯粹是偶然。
“你们干什么呢?”只是觉得这个身影见着脸熟,仔细一想便记得是当日见到的那个戏子。正乐着上前去打招呼,仔细一看,那架势却有些诡异,远远地,明若叫住了那两个侍卫。
“明将军?”两人正急着想办完正事,却想到了主子吩咐过这人是现在绝对不能得罪的。于是只得放下手中那人,礼貌地行了个礼道:“这人犯了事,小的也是奉皇命行事。”
“你们带他去什么地方?”原来是人家家务事,那自己也没有管的余地,随便问了一句,明若正打算走,却被侍卫的回答给吓得止了步:“刑场?”
“回将军……是刑场没错。”两侍卫回答倒是一致的很。
“他犯了什么事?”明若原以为是小惩小罚,却不料是砍头的这个看上去顶多16岁的孩子犯了什么大错居然到了以极刑的地步。
“回将军,这人是戏子,却敢闯祖宗祠堂,污了圣地,就是百死也难赎其罪。”一般,皇宫的贴身侍卫都是贵族子弟出生,对像凤莜这样出生低贱的小官自然是瞧不起的。
“什么?”但凭这个就要砍头?
“是皇上亲自下的令。”
“风冥司?而你也肯被他这么糟蹋?”明若不可置信地望向凤莜,而那人却沉默着,只是流泪,却一点抱怨都没有,像是认命般:“真是服了你们了。”
一把拉住凤莜,明若也不管后面的侍卫怎么样,直接往风冥司的书房里拖:“跟我走!”
虽说自己的样子和他差不多大,但其实明若知道自己最起码比他要大个七八岁,而这孩子又长得像洋娃娃般天见由怜,自然把明若的母亲全都激了起来,一路拖着他到风冥司跟前,却发现始作俑者正在那里悠哉地批这奏章,自是火气蹭蹭蹭得上来。
“你怎么能这么对付一个孩子?”门也没敲,明若劈头就问。
“朕叫你等着,你怎么自己走了?”见明若跑了,风冥司不禁问道,却看见被明若拉着的凤莜,拧眉,声音一下冷了下来:“你怎么也来了?”
凤莜听了,忍不住又抖了起来,更是畏缩地退了两步
“这孩子犯了什么大错,你居然要把他砍头泄恨?”见风冥司语气居然冷漠,明若的口气更差,索性质问了起来。
“孩子?”看着和凤莜身形差不多的明若居然叫凤莜“孩子”,离王经不住有些好笑。
“你还笑?”
“他犯了祖宗的规矩,朕已经从轻发落,按本朝律法,本来是该诛九族的。”谈及正事,风冥司也毫不客气,理所当然道。
“这算什么规矩?简直不可理喻!”他不说还好,一说明若更是火大:“就因为勿闯了那个什么破祠堂就要死?这也太不合情理了,难道死人的脸面比人命还要重要了?”
“明若!”之前无论这人怎么说,风冥司为了大局着想都忍了,但没料到,自己给他三分颜色,这人居然开起染坊来了竟连先皇们也骂了起来,这还成什么体统:“你说话给朕注意点,你别以为朕会一直让着你。”
“我是就事论事!”明若也是得理不饶人,硬是作对到底。
“就事论事?好个就事论事!明若,你要有本事……”风冥司冷笑:“就去毁了林广的祠堂给朕看看,看到那时,那老头子会不会念你旧恩给你个全尸!”
“你”明若气急,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好久才硬生生道:“不管怎么样,你不能杀了他。”
“哼!”风冥司了很大力气才压下把眼前这人凌迟的冲动,旧仇新恨一起涌上,原本饶了个戏子并不算什么大事,更可以借此卖个人情,但现在,就是把楚国和西陵一起放在天平的那边,风冥司也不会让了这一步。
再让他得意?做梦。这不关什么利益,也不关其他。风冥司只知道,这是对自己皇权的侮辱:“明若,你是西陵人,这事不是你能插手的。来人,还不快把这人给朕拖下去!”
“你敢!”见侍卫又围着涌了上来,明若急急警告道
“笑话!”风冥司笑得一片冰凉:“这天下还有朕不敢的事情?”
那些侍卫见离王动怒,自然一点都不敢再怠慢,立即上前把仍是呆愣的凤莜往门外拖。
“住手!”明若打从到古代,还没有见过这等仗势,有些吓着退了几步,但眼见着人命关天,马上又反应了过来,快步上前想拉住那几个士兵。
“拖下去!”见士兵的脚步被明若这么一说明显慢了下来,风冥司厉声道平日太让着他!居然……
“是!”从没见君王用此等口气说话的侍卫那哪敢老虎眼下久留,无论手上还是脚下的动作都即刻比平日利落上好几倍,几乎是拖着凤莜跑了出去。
“等等!”见那些士兵等也不等就往外冲,明若抬步,急急想跟出去。
“还真是反了!来人,给朕制住他!”见明若居然到这地步还冥顽不灵,这边的风冥司显然是气极,毫不客气地下了第二道命令。
“皇上,人不是已经拖出去了吗?”被离王难得的怒气吓的于惊溃状态侍卫茫然抬头显然是没有
会懂风冥司的意思。
“废物!”风冥司冷哼一声,抬手直直指向往凤莜方向跑的明若:“朕说得是他!”
“是。”当下,谁都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剩下的人,几乎是同一刻全部冲了出去。
“放开我!”明若的双脚自然跑不过练家子弟,不出一会就被拖了回来。
“你放心,等凤莜的人头落地,朕自然会放了你。”轻蔑地瞥了被两个侍卫擒着不能动的明若,风冥司这才稍微解了口气,但语气依旧毒辣:“朕这也是为了你好,免得待会你再大闹刑场,大家脸上都不光彩!说来你应该感谢朕才对!”
“你”明若没料到此人居然如此没有人性,立刻破口大骂:“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人,如此草菅人命,难道就不怕报应?”
“笑话!朕何时连一个下贱戏子的命都要不得了?”好容易平息的怒气,被明若这么一挑,又窜了上来……好熟悉的话呢……不过已经好几年没听到了,嘴角冷冷一勾,风冥司敛眉不过还由不得他来说:“告诉你,朕就是杀一千个人,一万个人,一百万个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你觉得凤阳的宫殿漂亮么?朕再告诉你,这宫殿,便是当日太宗皇帝踩着夷族几十万人的血建的!离国从一个游牧的部落发展到现在,又是建立在多少亡魂之下,朕一路从太子登上皇位又是死了多少人?……朕怕报应?可笑……朕怕报应就不会做皇帝!”
“……”明若瞪大着眼睛一点都不眨眼地看着那个穿着明黄衣袍的男子,却发不出一个字来为什么此刻的他,变得如此的陌生?才一个时辰前,自己还和他开着玩笑……但此时,自己却连一个字都接不上,不是自己的口不利,而是明若发觉两人的思想,根本没有交集!简直就是于两个世界的人!
“记住,以后别对朕用这种大言不惭的口气。”不想和明若再作纠缠,风冥司冷冷抛下一句,便往外走了开去:“还有,管好自己的嘴巴,祸从口出朕下绝不会算了!”
“…………”明若看着风冥司这么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虽然身体一动都没有动,但脑袋里却是波涛汹涌……连日来的嬉戏,那人一贯的温和,此刻想来居然是如此的可怖!思及此,明若经不住有些颤抖……自己,居然和这只披着人皮的狼呆了那么久?
“时间差不多了吧?”明若神游的当会,押着他的侍卫却是讨论了起来。
“不,应该还有一会吧?”另一个士兵摇摇头:“从这里到北门还是有一段路的。”
“对啊?”这声音,却是从明若的嘴里发出的顺带把两个挟持他的侍卫吓了一跳。
“明将军您说什么?”见一直沉默的人突然自言自语起来,侍卫不解的问道。
“对啊!”再度清晰地叹了一句时,明若像是如梦初醒般,连带垂着的头也跟着抬了起来,趁着士兵发愣的当即,猛地把两人向外推了几步外,撒腿就往外面冲了出去,向着风冥司刚才离去的方向……
自己怎么还呆呆的愣着……明若恨不得打自己的耳光:这点时间……这点时间说不定那孩子已经……
想到这里,明若的腿有些发软,但明若还是坚持跑着……无论如何都要快点找到风冥司……现在……现在只有他才能救那孩子!
“你还不死心?”听到凌乱的步声,风冥司头也不回便知道肯定又是那个明若:“朕告诉你,不可能!”
“你不能杀他。”待跑到风冥司跟前,明若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连腰都弯了下来,撑在膝盖上。嘴巴大口地喘着气,但还是憋着气把主题说了出来:“咳咳……”
“难得你为了一个戏子这么卖力。不过朕恐怕只能让你失望”说罢,风冥司转身,丝毫没有再往下听的意思:“离国的律法既是如此,朕开今天一先例,以后威信何在?!”
说完,离王头也没有再回便继续往前走。
“你不能杀他!”像是没有听到风冥司的话般,明若重复了刚才的话,而且语气更是坚定。
说来,对此人,离王这一月以来已经算是百般容忍,无奈此人显然是无法无天的很,居然到此刻还敢再和自己讨价还价,风冥司此生没见过如此不听教化的人,火气不由又跟着上来,正欲好好惩治,转身一看却愣住了:“你”
此时的明若却是跪在地上,抱着风冥司的大腿……离王顺势望下去,那一向倔强的眼神中竟难得的有了哀求之色!
这是明若到了古代第二下跪,第一是对着柳澄芮,当时只是为了省事而非妥协。而第二……却是比第一来得无奈得多明若知道,若自己再不彻下脸,再一味和眼前这人争什么口舌,只怕……那无辜的少年再无活命的可能!
和明若相久了,风冥司自然很清楚这人的习性。此时的样子倒也难见……似乎是乐意吃这么一套,离王倒也爽快,收住了抬开脚步。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朕不妨把话讲个清楚。”片刻离王开口,语气却异常认真:“朕知道你挂心着莜儿,也知道他这么做本意不坏,但无论如何,持宠而骄的罪名却逃不了他今天,他能以想见朕的理由擅自破坏祖宗定下的礼法,明天,他就能再借着这个犯更大的事情!若是朕纵容他这么下去,再若是朕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拿着这个做挡箭牌,总有一天,大离律法便将形同虚设!”
“你想杀鸡警猴?”明若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以这么说你若明白……便不要再对这件事继续纠缠。”折腾了这么久,风冥司也累了,抬脚欲回宫,却发觉明若还死死撤着自己的脚踝不肯松手“你”
“你有办法的……对吧?”还是不想放弃……明若抬头,瞪大着眼睛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既能做到两全现在知道凤莜过来的人并不多,只要你传令下去让大家都不出声,谁又会知道今天凤莜来过祠堂呢?这样大家不由都好好的了?”
“现在是朕的男宠做错了事情,也该他受罚”听了明若自认很好的法子,离王只觉得自己连气也气不起来了这简直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也亏他能想到这一步:“你……却要朕来给他料理后事?”
“可是你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你不去做?”明若只觉得他和风冥司思想上存在的一堵墙,怎么也说不通:“……没错,凤莜是犯了错,你可以回去教训他几句,让他以后不再这样不就好了?我相信经历了此事,他一定会好好改正的……人非完人,孰能无过,但你总得给他一个机会!”
“罢了!”话至此,风冥司却已经明白这个人脑袋里的东西和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就像一个是天上飞的鸟,一条是水里的鱼,视野想法全然是不通再说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于是索性不理:“朕不想再多言。”
说罢,也不管明若抱着自己的腿,抬脚就迈了出去,原以为明若此时总该放手,却不料那人还是死抓着不放,这么一脚,硬是把明若拖着拉开了几尺。
至此,离王二十三年培养出的耐性全部告罄
狠狠地撩起一脚把明若甩了出去,风冥司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盯着几米开外像是水蛭般缠着自己不放的人
“你到底有完没完?!”
“你让我说一个故事。” 明若打从出生到现在没有这么狼狈过,就算是当初被辉抛弃的时候也没这么厚过脸皮,但之前也的确没有发生过这类的事情此时的明若只知道,若是自己放弃,那个可怜的少年就……“我只是想你再听我讲一个故事!”
“好!”大概是气极反倒冷静,风冥司意外地答应得爽快“你说朕倒要看看你还能再说些什么!”
“我们国家以前有个王妃,为人在平日看来非常的随和,后宫里别的女人都在为君王宠爱你争我夺的时候,她却把关系得很好……后来君王看中她这一点,让她做了皇后……”见风冥司又答应了下来,明若自然使出浑身解数:“那女子做了皇后以后,果然还是像以前那样慧挚兰心,无论皇帝纳了那个心的宠妃,她都以姐妹相称,把自己最好的饰物都送给大人……皇帝自是对他更加的满意……”
“……”离王沉默地瞪着明若,真的气哑了没想到他竟给自己讲起这么幼稚的野史来?
“后来,皇帝又纳了一个新的宠妃,那皇后果然用很亲切地过去嘘寒问暖,伺候的十分周到。”说道这里,明若抬眼望了望风冥司,,却见那人正盯着自己……该是在听。然后才放心地再缓缓道:“但一日,君王跑到那宠妃的宫内,却见到爱妃掩着鼻子,不禁觉得十分奇怪……”
“正巧这时皇后也在,她便对着皇上说:这妹妹其实是讨厌您的味道……后来,很自然,皇帝很生气,便命人把那宠妃的鼻子割了下来。”
“完了?”见明若停住,风冥司的语气差极:“你让朕留下就是听这种无聊透顶的故事?”
“那你听完有什么感想?”明若很认真地问道。
“皇宫本身就是个钩心斗角的地方,莫说是女人,就是同胞手足也很平常。”对风冥司而言,这故事实在烂熟:“这女人不算什么本事,比他厉害的多得是。”
“你觉得那皇后恶毒吗?”
“难道你要朕说他善良?”
“那皇后虽然恶毒……但是命人砍下那宠妃鼻子的却是皇帝!” 明若坐在地上,抬眸望向离王,眼神丝毫不输:“皇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似是对这个诠释有些意外,风冥司沉默地凝视了明若很久才开口:“你想说朕残忍?”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
“我说这个故事并不是想讽刺你什么,而是希望你能明白,即使那个皇后是恶毒,但我相信那所有丑陋后面最先最真的目地是希望得到皇帝的爱!而那孩子……那凤莜就算再是有错他的本意也只是想见皇上一面而已!那是真的是因为太在意你,所以才会什么都不顾得跑来看你若是他真的耍什么心计,又怎么会忽视这么严厉的惩罚兴冲冲地过来呢?”
“不错,你是皇帝,你要维护你皇帝的尊严,也要维护律法的尊严……但风冥司,你不只是皇上,你还是个人,凤莜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爱人,难道做为一个人,你连为你的爱人,哪怕是曾经的爱人做一点什么都不肯吗?”
“………………”
“那孩子……十八岁都不到……你何其忍心……何其忍心……就这么一刀……砍下去……”自己十八岁在干什么?那年进入了大学,无忧无虑,连血都没有见过……而这么个漂亮的孩子居然……想到那双无神的眼睛,明若不禁眼眶一热,豆大的泪水就啪啪地下来:“就算是一条狗,相了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是人呢……呜呜呜呜……”
到最后,明若越想越伤心,干脆做在地上自己哭了起来。
“…………”风冥司簇眉看着这有些失控的场景,一番折腾下来,自己竟然有累的感觉,而更重要的是生平第一,脑中居然产生了息事宁人的想法!
难道自己被说服了?
不是!
念头还没成形,便被压了下去。
那是?那是!
这答案……
……
“再哭下去估计别人以为朕要杀的是你了。”似是隔了半个世纪后,离王终于开口。
“………………”他说了什么?彷徨中明若的脑筋开始转动起来听语气……好像是……应该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就是……想到这里,明若抬起头看向风冥司,而后者则冷冷一笑。
“耶!”关键时刻,明若的潜力迸发,无论是理解能力还是反映能力或是手脚都一下子灵敏百倍马上会意便朝着北门冲了过去。
“王福,你跟着过去。”真是个笨蛋,一个人过去有什么用?
“是。”
“还真是个一直都生活在糖水里的孩子。” 站在行宫的扶栏边,看着明若高兴地在刑台边抱着神情有些木然的凤莜痛哭,风冥司拧眉扫了眼有些被撤皱的衣襟,黑色的眸光有些沉。
就像以前那开在太子殿里那株南方夷族进贡来的奇,父皇越是喜欢命人日夜照顾,而自己……越是忍不住想把他折下来踩碎……
32 上
行宫西麓,芙蓉帐暖……
“王爷……”位于下方的男子眉宇微蹙,似是有种压抑的痛楚,修长的五指紧紧地扯着身下的被褥,那人的身形比起一般那些13,岁的小官虽然大了点,却也骨架纤细匀称,肤质白皙,有股清幽的味道。
“动腰,快点!”上位的男子却似乎并没有感受到身下人的隐忍,狠狠地捏了那细瘦的大腿……后者似乎有些刺痛,忍不住动了动,却正好让体内的利器遽然入了许多……惹得男子一阵激荡,终于有些满意,口气也渐渐低沉:“对了……这才乖”
说罢,男子便使起腰力,更加猛烈地进犯起来……
“啊!”身下的男子显然是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剧痛,眼眶一热,带着声音也有些破碎:“别……不……不行了……”
而上位的男子却无动于衷,硬是扯着那纤腰使劲迎向自己,像是要把那略显窄小的甬道贯穿般……直到体内的快感终于冲破临界,才终于满足地退了出去,白浊的液体夹着血丝也顺势流了下来,与白色的床单交织,漫上了说不出的淫秽之气。
“你做这事的时候总喜欢哭么?”轻轻地咬起了身边人的耳垂,轻柔的动作与刚才可谓盘若两人,下一刻,安王满意地瞧见那身子颤了颤:“今日宫中发生了大事,你可知道?”
“……”启枫闭着眼睛,背对着那人,却一句都没有说:安王的习惯自己早就熟透……若是他想对你说,那你便是不想听,他还是会说……
“你那位若弟救下了凤莜。”风冥之说完便拭目以待,果然见到启枫惊讶地回头直直望向自己:“很意外吧?王兄居然会改变主意?”
“……”知道自己失态,启枫马上把头低了下去:那个被称为离王的人自己只见过一,但仅是那一,便足够知道……那人,或许比眼前这人还要心狠。
“你或许还不清楚我王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见启枫无措的样子,风冥之突然有些想笑,回想那个和自己伴了十几年的哥哥……却总是觉得飘渺:“这不怪你……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
“我那王兄,无论什么事情都追求完美,以前是对自己,记得王兄以前书法吟诗政论战策……无论哪样都比我强,唯有射箭不如我……但我也只赢了他一,一月后再比试的时候,就是他赢了。后来我才知道,自那日后,他白天还是和我们一样和夫子一起念书,晚上,趁着大家都睡觉的时候,他就偷偷地跑到校场里练,天天都练到天泛白才回寝宫……”想到儿时种种,风冥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从那时起,我便知道……这个皇位非他莫数。不过现在……不过现在他却是对别人……”说到此,安王的眼神却又猝然暗了下来,不知想到了什么……
“……”
“你知道我哥哥在什么时候会让步么?”
“……”
风冥之浅笑,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复杂:“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算是幸运……和皇兄相了几十年。因为被皇兄利用的人固然不幸,也大多不会有好结局,但还有种人却更悲惨那就是引起皇兄兴趣的人。”
希望自己这的预感……只是预感吧……
凤莜的事情,就这么被层层关口压了下去。谁都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只是内务府的册子里少了凤莜这个名字,而这人去了哪里,却是没有人会去关心的这个宫里每天每刻都会少去那么几个人,只有瞎子聋子才会活的长久。
而王福带着“小优”来见明若的时候,确实是下了明若一跳
“他?”见凤莜一身奴才打扮,明若不解地看向王福。
“皇上吩咐,既然明将军如此喜欢这奴才……”王福轻咳两声:“那就送给将军使唤好了。”
“啊?”
明若再转头望向凤莜,却见那少年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跟前,恭敬地跪到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奴才见过明将军。”刚历经大难的凤莜显然是没有完全从其中摆脱出来,连说话的语气也有打颤,刹是可怜。
吧唧明若总算知道这天底下为什么会有周幽王了:对着这么一双会把整个人都给吸了进去。
“别,别客气!”脑子还没反映过来,手脚已经先行一步,连拖带提把地上那人给拽了起来。
因为明若生在中国,又恰好是在城市里,七八十年代出生正好赶上了计划生育,所以是家中独女,偏偏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是家中老么,就算是亲戚朋友中,明若也是一帮兄弟姊妹中最小的一个。小时候,明若对这种状况倒挺满意被人欺负了有哥哥撑腰,有什么不明白可以问问姐姐,也算是左右逢缘了。不过待到高中的时候,这心态就有了些变化人大了,看着同学好友高高兴兴提起表弟堂妹做了些什么傻事,被他们如何愚弄的时候,明若也很希望自己下面能有个弟弟妹妹什么的让自己解解闷。(其实用心实在不是很高尚><)毕竟虽然上头的哥哥姐姐有很多已经成家并有了孩子,但听小孩叫声“阿姨”明若每都会有股忍不住把孩子掐死的冲动:这不一下子就把自己叫老了么?
不过明若还是很希望能吃到这颗葡萄:虽然明知道爸妈不能再生,舅舅阿姨也一把年纪……但是这愿望却一直没有断过
所以,当凤莜这么个人儿出现在明若面前时,明若的保护欲望不能不说,要比平日多个五六分出来。
而这会,明若坐在位子上,已经盯着凤莜看了许久了……越看越是喜欢其实当王福说要把凤莜给自己时,明若已经想着把他当自家弟弟了(全然没发觉其实自己现在比他还瘦矮些。)
“将军有何吩咐?”虽然知道是皇上不要自己才把自己送了人,但凤莜知道那时是这个将军救了自己,说来,对此人还是心存感激的。所以见明若那么就都没有出声,只是一位地用“欣赏”的眼光朝着他瞧,凤莜忍不住开口怯生生提醒道。
“恩……”突然,明若想到了个很重要的问题:“晚饭想吃些什么?”
“啊!……不……”没料到那人会这么问,凤莜显是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想到之前那些经历,马上,这还没燃起来的心便被冲个干净“随便就好……莜儿……莜儿不挑食的。”
那个人……开始的时候不也把自己给宠到了天上,不过……说“拖下去”三字的时候……也没见他半点
犹豫。
“凤莜?”明若心正热着,却不经意瞧见站着的人还在一边瑟瑟发抖,便知道可能他还没从那场阴影中走出来。
顿时,刚才还兴致勃勃地想着菜色的心情一下子也跟着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漆黑的眼眸闪了闪……说来……也难怪,这么小就经历这么大场劫难……明若有些同情地看着凤莜单薄的身子,不禁回想起那日,
那身子被三四个控武有力的士兵压着一路被拖着走的情形犹记当时自己总算拖着王福感到的时候,这孩子被五大绑地捆着,头则被按在那快血迹斑斑的刑台上,眼前就是把白闪闪的大刀,那种气氛,就算是看着的人也觉得可怕,别说是做为当事人的凤莜……想到这里,明若只觉得这孩子实在可怜,眼眶也有些发热。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说着,明若便站起来,小心地把一旁的凤莜扶到了椅子上,顺便给他倒了杯热茶递上:“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是。”触到明若的手时,凤莜的身子有些僵硬,不过随即还是顺从地接过茶杯,默默地喝了起来。
“来人?”见那孩子还是一脸沮丧的样子,明若不禁有些气馁自己虽然也被抛弃过……但被甩不算还要把命一起拿去的事情自己毕竟没遇到过……如今这情况也不知怎么劝他,只希望他自己想开了才好。
“将军?”一旁的太监立刻凑了过来:“有何吩咐。”
“饿了,吃点东西吧?”明若这句话是对着凤莜说的,但后者却只是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叹口气,明若想想:“就简单一点把八宝鸡,醋溜鱼片……呃……再来几个小炒和冷菜……最后加个芙蓉羹就好。”
菜不久便对端了上来,三荤三素外加一个汤。
“来来来,不用客气,喜欢什么尽管吃。”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明若只觉得肠子又开始蠕动起来:这里什么都没以前好就这美食……显然比现代要多得多,在凤阳那会,十天都吃不到一个相同的菜(自然这还不算稀奇),稀奇的是没一个菜是不好吃的!
“恩。”其实凤莜一点都不饿,但看着明若吃,纤长的手指还是动了动,拾起筷子默默地扒起饭来。
见对面的人一副童养媳的模样,大筷跺姬的明若由不住簇眉,“你只吃菜不吃饭不会长胖哦!”放下筷子,冷冷地警告到。
“啪嗒!”凤莜听了不由害怕地抬头,正看见明若冷冷地注视着自己,心里顿时没了方寸,连着筷子也掉到了地上,正想跪下来磕头,却见刚才严肃得很的人“噗”地一笑
“傻瓜……骗你的啦。”明若眨眨眼,一边热心地用筷子扯了个鸡腿往凤莜的碗中一放,顺便再夹了些素菜:“不过多吃一点总是不错的。”
凤莜呆呆地看着碗中那些粗食……没错,对几天前的自己来说,确实可以算得上是粗食以前在宫里那段日子,哪天自己的桌上不是摆满了几十道菜的?和离王一起用膳的时候,几百道菜的排场也有过多,比起那些山珍海味,眼前这些说简陋一点都不过分……
而当初为了保持窈窕的身段,有很多东西凤莜都是不肯吃的,比若说眼前的鸡腿……凤莜就从来不肯吃。但现在,瞧着那碗中那块热腾腾的鸡腿,凤莜只觉得胸口一热,漂亮的眼睛漫上了一层薄雾,泪水再也克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打在了精致地桌布上。
“没事了,哭过就没事了。”见凤莜越哭越凶,明若隔着位子拉住他的手,却被凤莜给反拽住,只觉得那手越拽越紧,越拽越紧。
“一时半刻也没准备,今晚这里就让给你睡啦我委屈一点睡书房就好啦”明若拍了拍床铺:“这床被褥我已经叫人换过了,新的哦!”
“……”凤莜却显然是没有料到这样的安排,对着这床,一言不发。
“怎么了?不满意吗?”见刚才好不容易才松弛下来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明若忍不住紧张道:“要不我在让人添点东西。”
凤莜听了,却仍是摇头
“那你……”
“将军还是……”许久,像是鼓足了剩下所有的勇气般,凤莜才细如蚊声地问道:“将军是嫌莜儿脏么?”
“怎么会?我是嫌自己脏啦”明若搔搔头不好意思道:“我睡觉有时会流口水啦,哈哈……”
“……”听明若这么说,凤莜却仍旧是沮丧地低下头,沉默了好久。
“你……你怎么啦?”见那小家伙又好久都没有出声,头垂在那里也瞧不见表情,明若只能蹲下身子看个究竟却发觉那乌黑的发丝下面,刚止住的泪水又决了堤的流了出来,这下明若急了:“你……你怎么又哭啦?刚才不是已经好了吗?”
而凤莜像没有听到般,不仅没有回答,反而哭得更凶了,最后干脆跪倒在了地上。
“小莜你怎么啦?”见他像闷葫芦般只顾着自己哭,明若在一边只能干蹬脚,声音也结巴了起来:“告诉……告诉我啊……”
“将军不要莜儿么?”突然,硬生生地,凤莜却问了这么一句。
“怎么会?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明若说得倒是大实话。
“真的?”这句凤莜却似乎听进去了,抬起小手猛擦起眼睛,连语气也激动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明若一边说,一边学着长辈们关照晚辈时常用的动作,把两只手按在凤莜肩上轻拍了两下。谁知接下去的事情却让明若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那凤莜居然颤颤悠悠地爬过来解起自己的衣服!
“小……小莜……你做什么?”虽然把凤莜当作是弟弟,但明若潜意识中的小女儿心态毕竟还是在的,尤其是看到一个男的为自己解衣……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性别,明若还是觉得很别扭马上望后挪了些距离,却不料凤莜也很锲而不舍,立马又爬了过来,而且动作也从光是解扣子升级到毛手毛脚居然……居然连小嘴也凑了过来!
这可把明若吓得不轻,马上用力支开他一些距离:“别,别碰我!”
而凤莜听了这句却是一吓,随即又哭了起来,两只手也是死死抓着明若的腰不放:“将军……求你……求你让莜儿来侍侯你……”一边说,凤莜一边也什么也不顾地隔着衣服就一路从腰那里就吻了下去,一边吻一边哭,一边哭一边求:“求将军……求求将军……”
“小莜!别这样!”明若这边脸也是涨得通红,只差没砸个鸡蛋扔脸上看看能不能烧熟,脑中也是一片空白,情急之下只想马上逃出这屋子,说完便用力一推把凤莜推出一丈之外,撒开两只蹄子就往屋外跑。
“呼呼……”冲到院外,明若还是不放心地往来路看了看:“吓死我了……差点……”晚节不保……明若一边喘着气,一边不由暗叹……
还是到走走,等到天亮再回去吧,主意一定,明若不禁顺着门廊走了起来。
夜晚的行宫和白日却是两种感觉,清冷中却透着威严……虽然没有凤阳离宫的气势,却也让人心叹……明若一边走,一边不由感叹古代建筑设计师的巧夺天工:现代的建筑虽然也不错,却少了那分精致,也少了那分古朴和清韵。
长长的廊道没有一个人,只有偶尔走过的守夜的士兵,见到明若先是戒备,待看清了脸却急忙恭敬地行礼。明若摆摆手,让他们先走……说来自从到了这里,自己还没像现在这样,独自夜游……
心空下来的时候,脑子也不由空了出来,总会想到一些平日没时间想的事情,还有……想到一些平日一直让自己不要去想的人……
随即,那张冷然的俊脸又浮上了心头,不禁一阵酸苦,那两个字压在心头,想说出来,到了喉头,却梗住了……
清冷的月光洒在湖面,夹着朦胧的水气泛起了白雾,看得明若有些出神
……无双啊无双……你……过得好么?
是否已经睡了……还是和我一样看着这水中的月亮……
看得见……却摸不着?
想得正入神,却听到不远传来“扑通”的一身,一听便是跳水的声音。
明若不觉地眼睛一跳,急忙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由于行宫沿着河岸而建,而且晚上每个几丈便会安上一个火把视野十分开阔,顺着那方向望去,一席白影映入了眼帘,定睛一看,明若却是一惊
坏了!
自己真是糊涂,怎么一犯傻留那小家伙一人在房里?!
情急之下,明若也忘了求救,只知道一路沿着湖岸往那里猛冲,一边心急地看着那白色的身影也不挣扎,就这么渐渐沉了下去。
凤莜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因为那张绝世的小脸看到自己的时候凄然一笑,瞅的明若心一揪
“啊”的一声,明若只觉脚底一滑,自己也翻进了湖里明若这才想到,自己也不会游水!
越是心慌,手脚越是不听使唤,口一张,没顶的水就直接灌了进来……
呛得明若不久便失去了知觉……
“咳咳……”睁开眼睛的时候,明若以为自己到了天堂,因为那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人不是凤莜么?不过一阵猛咳拉回了明若些许的意识,再看看周围的景物……自己和凤莜正是掉水之前的河岸边看看凤莜,此时整的落水狗一只不过自己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你救我上来?”等气顺了,明若扫了眼周围,看看四周无人,估计除了他是没别人了。
“……”凤莜原是焦急地看着他,但等明若真的起来,却又受惊般地把头低了下来,原本一直拉着明若的手也是触电般地缩了回去。听明若问话也不敢抬起来,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你……”见凤莜这样子,明若不由地辛酸,再想起自己逃出房门前的场景,五味夹杂,许久才撇开头生硬道:“这么小年纪,何必……如此轻贱自己?成天只想着……想着……”那些事情!
那纤瘦的身子听了却是有些颤抖,凤莜凄然抬头,还没触及明若的眼睛便低了下去,像一座破落的雕像,毫无生气。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妙人儿才挽起一道笑容,却毫无生气“莜儿……莜儿本来就是个贱种……除了这身子……莜儿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报答将军。”
“莜儿知道自己很脏……莜儿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将军”说完,凤莜把头埋到膝盖中,整个人也蜷缩了起来:“可是除了这个,莜儿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了……”
凤莜越说越是丧气,看在明若的眼里,仿佛整个人都透明了起来,毫无生气。
33 上
“啪!”凤莜只觉得左脸一热,精致的脑袋偏了偏,待手指抚上脸颊,才知道自己被人打了。樱桃般嫣红的小嘴不禁划过一道讽刺的弧度从第一入行开始,不,应该说是从娘死了以后,自己就被掴了无数巴掌。
开始的时候是老鸨嫌自己哭得太凶,影响了他生意,随后是师傅嫌他练功不够卖力……直到后来,很多人都是一边打着自己,一边叫自己表子……记得以前那些喝醉了酒的客官便是如此称呼娘亲……那时候凤莜还小,什么都不明白,以至当别人问自己名字的时候,自己还眨着眼睛天真地回到“我是表子的儿子。”惹得周围的人都是大笑,连着自己的娘亲,现在想来,娘当时只能笑吧?
凤莜这个名字是后来起的。待人红了,师傅钱特地给自己起了个艺名,但表子的儿子……却还是婊
子……
想到这里,凤莜笑了,回想娘亲当时,也一定是和自己同样的笑容吧?
一边想着,一边再把头转了回来,再对上明若的眸子的时候,凤莜却惊了。
眼前那个少年……和自己差不多大,却已经是天下闻名的将军,两人的差距,就像天上的云和地上的泥般。无论是皇上对他的态度还是太监宫女的眼神,都时刻提醒着自己……两人悬殊的身份,而此刻……那人……却是呆呆地看着刚才打自己巴掌的只右手,在怔怔地转头看着自己,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般……
随后……
那人突然抱住了自己,还来不及挣扎,就感觉到那人紧紧地抓着自己,甚至可以听到心跳声。
明若的身体发着颤,喉咙里像是梗了一根刺,什么话也讲不出来,只是抱着凤莜不停地哭这让凤莜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要哭呢?
连自己……都没哭……
“小傻瓜……小傻瓜……”许久,明若才抬起埋在凤莜肩上的脸哽咽地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将军?”凤莜不知明若为什么会突然哭了起来,只觉得心慌了起来,也不知怎么安慰:“将军你别哭,莜儿说错话……将军你罚莜儿就好……求将军不要在哭了!”
而明若听了凤莜这么说,却哭得更厉害了“小傻瓜,不是这样的!”一边不断地喃喃,明若一边直摇着头不停地哭:“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将军?”凤莜却依然很心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但偶尔触到那人的泪水,却觉得十分烫手,很烫很烫。
那夜,凤莜的心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明若为何突然哭得这么厉害,真的不知道。只是最后,等天终于快亮得时候,硬是把他拉回了房间,原本说要分房睡的明若突然坚持要和自己一起睡,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紧紧地拽着自己的手,抱着自己睡着了。那一觉,大概是两人都累了的缘故吧……竟是特别的安稳
第二日:
“凤莜,起床了!”很难得,明若起了个早,蹑手蹑脚地没有吵醒身边的人顺利爬下床,待梳洗妥当才想到去叫床。
“将军?”美眸微微一动,凤莜却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你已经起来了?”心里不禁一急自己……自己怎么睡糊涂了?
“恩……来”明若微笑着点点头,顺便把绞好的毛巾递给凤莜:“来,擦擦脸吧!”
“这……这怎么可以?”这回凤莜可是被吓了一跳,马上把毛巾退了回去。
“为什么不可以?”明若簇眉,再递过去,但无奈凤莜却怎么也不肯接,硬是要自己洗。看着显是吓得
不轻得凤莜畏缩的样子,再回想昨日那情景,明若的眼眸不禁沉了下来:看来,凤莜脑中脑中的奴性意识已经事根蒂固……自己要想法子改变……是要一番功夫了!
“什么?你要子澈教凤莜学文”待明若把原委和叶子澈说完,就算一贯被誉为开明的宰相,也有些
吃惊:“为何?”
“凤莜的自卑感太强了,我想若是能请个好老师让他多学点知识,大概会好一点。”明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法子最合理:“子澈你是天下第一才子,你的实力天下人都知道,若是你肯收他,我想凤莜一定会很高兴的放心,我知道你很忙,这样……诗词格律你来教(这个明若自己是一点都不懂),那成品就教给我好了”明若拍胸不管怎么样,自己也算是填鸭式教育过来的,那些个名词名句从小学到高中几千几百遍重复也留下点精华。
“但是……”俊朗的脸有些惊异地看着明若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为宰相……若是能收一个戏子当徒弟,世人会如何看待?
“子澈……”明若则全然不知道眼前人的顾虑,主意一定自然是锲而不舍,顺带连老帐也翻了出来:“你行行好吧,凤莜这孩子实在太可怜,你也知道的!”
“这”叶子澈为难地看着明若,不是他不想,实在是这个请求太冒失……
“子澈,答应他无妨。”紫衣男子正犹豫之际,身后却传来了镇定自若的身影,两人同时回头,含笑走来的却正是明若多日不见的离王。看着那个把凤莜害成这样的始作俑者,再想想前几日的惊险,明若不由后退几步。
“多日不见,将军怎么生疏起来?”明若的举动自然入了风冥司眼底,不禁有些好笑。
“没,没有啊。”眼前这人在现在的明若眼中已经于虎狼无异,自然离的越远越好:“我只是来找叶大人当凤莜的师傅。”
“子澈?”
“既然将军开口,子澈恭敬不如从命。”收到离王使来的眼色,叶子澈也没犹豫,即刻垂眸答道。
“那真是谢谢了。”明若由衷地笑道,但转而瞥到一旁也跟着笑的风冥司,那本来自然的笑容却僵了起来:“那……没什么事情我先……”本来是想说走,但再看看离王,明若脑中马上改了个词:“我就告退了……”
“将军走好。”见明若显然是在躲他,风冥司也不阻拦,依旧笑得四平八稳。
明若则如获大赦,转身便滑脚开溜。
“武器的事情怎么样了?”待明若走远,风冥司的笑容才收敛了起来,语气也跟着威严起来:“差不多了吧?”
“啊……”叶子澈原本看着明若的身影有些发怔,听到离王的问话却立刻收神:“只差弓箭了。”
“恩。”风冥司支了一声算是满意,正打算走,却听到宰相的轻呼:“什么?”
“皇上……关于凤莜的事情”低头犹豫了片刻,叶子澈终还是下了决心:“臣想明将军是无意才会顶撞。”
“……”风冥司听了却似乎一怔,只是冷冷地睨了眼和自己同岁的宰相,也没搭理便甩甩袖子走了。
“皇上?”见风冥司这般神情,叶子澈不由一惊,情急之下语气也有些失态。
“朕自然知道他是无心若他有心,朕还会留他到现在么?不过子澈……”这,离王倒是止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背对着叶子澈冷声道:“你,逾越了!”
“皇上……”
“这朕不追究,不过记住”说道这里,离王回头警告地扫了叶子澈一眼才继续道“没有下。”
说完,风冥司也没再看身后的人便离了开去。
“启枫病了?”明若本想带着凤莜一起来找启枫打发时间,却不料才几日不见的人突然倒下了,不由有些惊讶地看着侍卫:“那我更要进去看看他了。”
“但是王爷吩咐……”守门的士兵看明若想要硬闯的样子又不敢明着拦,不禁为难了起来:“王爷吩咐……”
“诶……别什么王爷王爷的了,我进去看了再说!”见侍卫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明若不耐烦了,推开士兵就往里冲了进去,而跟着的凤莜也是好奇地瞧了侍卫一眼,也跟着跨了进去。
“啊!将军留步!”等明若一行行到中庭,反应过来的侍卫想起安王再三的禁令,不禁如梦初醒暗叹一声坏事,连忙急冲冲地跟了上去:“将军请留步!”
“又怎么了?”见那侍卫又来拦人,明若火气顿生也不客气,扫了那两个士兵两眼,冷冷地质问:“是你们皇帝下的旨,让我能在这行宫中任意走动的。”
“将军说得是不错……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自从前两日遇上了凤莜的遭遇,明若心中就隐隐担心起启枫来,而不想没什么,这一想……总觉得好像以前那些自己没有想到的蛛丝马迹都往着不好的地方连了起来,但想想启枫的样子又不像,所以今天来,有一部分也是为了抚平那莫名的不安,却不料……想到这里,明若的眼神也凌厉了起来:“就算撇去这个不说你们明知启枫和我亲若兄弟,他病了……你们为何也不通知我一声?”
“这……”
“这是因为启枫他突然生了热病,现在本王将他送去凤阳的。”士兵正词穷,安王却突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及悦他不在这里,本王只此一策。”
“什么时候的事情?”虽然安王的口气十分沉稳,但明若却有些不信。
“昨晚。”风冥之也答得快,两眼直视明若,也没眨一下。
“那你昨晚为何不通知我一声?”
“本王就是怕多生事端才立刻就理,将军应该知道热病会传染就连他身边的奴婢,本王也一起送走了”说道这里,风冥之嘴角扬了扬,眼神也好似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般:“本王也是为了你好。”
“你”明若本欲再反驳,但是想想自己在人家地盘上,他们这么说自己也抓不到什么把柄,怎么样都是自己理亏……脑筋转了一圈只剩一个办法,于是,明若抬头,拉着凤莜道:“那好,我们也要回去!”
“这……”风冥之似是没有料到明若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正在思索,却听见一个太监一路跑来,脚步异常凌乱。
“王爷不好了!王爷不好了!”那太监见到安王,也管不上什么礼仪,立即大喊了起来:“王爷……不好了……”
“什么事?”在礼节上,风冥之虽不若风冥司那么讲究,但见到如此状况,也不禁看不太惯,用风冥司一句很经典的概括就是若是小事,那没有必要急成这样……若是大事,那越要心平气和才对,如此忙乱,不更是火上浇油?
“王爷……王爷!”好容易,那太监终于到了风冥之面前,那最后几步简直是爬着过来,一边说,那人一边发着抖:“山……山神发怒了……”
“什么?”风冥之似是没有听清意思,刚要发问,却直觉脚下隐隐有些抖动,耳边也传来轰隆的一声,再抬头寻着声源望去,只看到远往东南的那山正不断地冒着浓烟,从没见过如此景象,安王不禁也愣住了。
“不会吧?”明若的头也转了过去,一时也忘了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被眼前的景象弄呆了……那是……:“火山爆发了?!”
“你知道?”听明若的口气
“恩。”明若点点头:“别担心,离那么远应该是没有事的。”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刚才抬头的那刻的确是把明若吓到了,直到现在说话,明若还是抚着胸口,心有余悸……记得电视里看到的火山爆发的景象不就是一个摄影师在旁边一座山脚拍的?这里隔了这么多山那么多湖……该是波及不到吧?
风冥之听了明若的话转头,不由挑眉看着明若,却随即还是被那座山吸引了注意,怔怔地看着那从没见到的景象。
不过……
事情也正若明若所料,在众目睽睽下,那火山虽然毫不客气地发怒了两天,但却没有丝毫影响行宫的秩序真正碰到问题,却是在五日之后。
“你说什么?”听到探子的回报,风冥司很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路被封死了?”
“没错。”黑衣男子曾经呈过无数消息,这,却是最凝重的一:“往外的路全被封死了……奴才算过,就是动用所有人马,把路开出来,至少需要6天。”
“这里的备粮有多少?”听黑衣人这么说,风冥司马上想到了重点,扶着龙位的把手缓缓坐了下来。
“撇去那些没有用的人……”黑衣人说到此止了声,敛眉沉默了起来,似乎在心底做着算数,不过不久便抬头肯定道:“日。”
“那就……”沉默了许久,风冥司抬眸,似是做出了决断:“动员宫中所有的侍卫,包括太监一起去把路给拓出来,把情况告诉阿之,让他也过去忙帮,立刻!”
“是。”黑衣男子俯首,正要告退,却想到另一件事,不禁迟疑道:“那……其他人呢?”
磕着手中的翡翠玉杯,风冥司冲着属下冷冷斜睨了一眼,黑衣男子不由一怔离王和安王都是当年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前朝华贵妃所生,当年华贵人以一双美眸和如雪般白皙的肌肤闻名于世,当年两位小皇子诞生时,天下人更叹此二子比起母亲,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出十岁已经生得出了名的英俊 ,回想当年离宫那班宫女没事便喜欢讨些到北宫送信的差事来瞧瞧这双俊儿,在当时也算一段佳话……但不知为何,随着当年的小皇子渐渐长大,相貌也愈发俊美的同时,周围人却越来越鲜少挂心那两人的相貌了,因为比起这些……
离王的眼神太过于阴冷,而安王的双手……又太过于血腥……
就如此时,虽然对着的那双连画匠都自愧描不出神韵的黑眸,黑衣男子却无法正视……
“没有的人……自然尽快让他们去该去的地方,不然”轻抿口茶,感觉味道缺了些什么:“就是拖累了。”反正拖到最后还是死,那与其让她们留着浪费粮食,还不如先杀了来得节约。
“那宫中的宫女就……?”虽然历经无数决断,但是此,黑衣男子还是慎重地做着取舍毕竟,这杀的……是自己人……
“不止宫女。”风冥司簇眉,即刻打断黑衣人的话,冷声道:“除了有劳动力的,其余的都杀了包括四品一下的官员,还有生了病的和走不动路的。”
“…………”
“怎么?”见黑衣男子没有应声,风冥司不禁望了过去,却见那双曾经杀了无数人都不曾犹豫的手此刻却有些颤动,眼神不禁沉了下去,半饷才开口,气氛却不由有些生硬:“你想说朕残忍么?”
“奴才……”心中五味杂全,但听到此话黑衣男子片刻都没犹豫,立即重重地把头磕了下去,顿时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在殿中回响,宣誓着忠诚般:“奴才不敢。”
“谅你也不敢!”位上人却突然觉得没了兴致,漠然地看着地上人额头的血丝,:“下去照着办就是了。”
“是。”正要走出殿门时,黑衣男子却又突然想到这么。
“还有什么事?”
“那明若将军呢?”
“他啊……”想到那抹细瘦的身影,风冥司不由冷笑:不提倒还真的忘了……:“先留着吧……不过朕还记得派过去那四个宫女一齐杀了。”
“那凤贵人……?”
“福禄!”风冥司很难得唤那黑衣男子的真名,语气却是颇不耐烦:“朕问你你每件事,都要问朕的意思么?”
“皇上……”
“该杀不该杀到时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记得管住风声除了阿之,现在的状况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子澈”否则按那人的个性估计又要感伤个半日,风冥司有些讽刺地想着:“还有清理的时候……记得做的利落点,别到时人心惶惶的再添乱子
靠近西麓那里是整个行宫最偏僻的角落,朕把那里留给你知道怎么做”说到此,离王睇了眼:“……就动手!”
“是。”黑衣男子似是一颤,却随即平静了下来,但语气,却仍是异常的沉。
此日,所有的男子都被要求去拓山。
此日,所有的女眷都被召去一个地方,不过,却再没有回来。
“子澈,那些人都去了哪里?”突然整个皇宫都空了,明若实在感觉无法适应:“都去开山了?”
“恩。”紫衣男子一边教着凤莜描着书法,一边却是不由的一愣:不过皇上突然把那些女眷都抽了走,却是为何?
3 上
残阳如血……
看着鲜红的太阳,黑衣男子嘴角很难得地扬起一角,却怎么看都像是苦笑。耳边传来手下叫唤的声音,被皇上唤为福禄的男子马上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转头问道:“什么事?”
“启禀大人,人已经全埋了。”回答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语气中没有一丝的犹豫。
“那你带他们去道上一起帮忙吧。”福禄在心中叹了口气,看着这些年青人,就像看着当初的自己:黑色的衣袍上沾满了无数侍女的鲜血,脸上也是,手上也是,就像是刚从一场倾盆的血雨中走出,不,其实就是吧……就像……当初的自己那双坚定的眼睛,任凭眼前哪怕是片血海都不会有半点的迟疑,因为脑中那席被奉为神砥的身影和心中一直保有的那分执着……而现在,福禄,你动摇了吗?
黑衣男子扪心自问,而答案……却是无解!
最后看了眼埋葬了无数生命的,黑衣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何时自己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只要有他在的一天……自己就该是一个影子,一柄刀,没有半点的感情……不是么?
想到这里,黑衣男子微垂的腰杆又挺直了起来,拂袖离开了这染血的行宫:“不准留下任何线索!记得……放火烧个干净!”
“西边怎么烧起来啦?”明若正吃着点心,却见到往西的行宫上方一片红光:“没人去救火吗?”
“宫里的人都去开路了,应该没有别的人手了吧?”凤莜也不知其中内情,只能随着明若一起茫然地看着:“那里三面环水,烧不成大气候的,估计等该灭的时候,也就灭了。”
“明日……”明若怔怔地看着远,心中却突然扬起了阵没来由的不祥感,很是烦乱:“我们也去开路的地方看看吧。”
“对啊!”凤莜却似是没有这么多的顾虑,只是轻拍起了双手:“将军这么聪明,说不定还能想出什么法子!”
“小莜,你别太高估我……我能想出什么法子来?”见凤莜那双漂亮的眼神认真地瞧着自己,一眼都不眨,明若只得无奈地搔起头来,不过之前的不祥情绪倒是也被同时带走。双手支着下颚,坐在扶栏上踢着双腿:自己毕竟不是爱迪生或诺贝尔就算知道很多东西是怎么弄的,却还是没用:没有材料啊!
就像炸药,听到路被封的时候就想到了,可是自己往哪里找硝和硫呢?
也不知道这硫磺算不算硫?
唉……大叹一口气,明若吐了吐舌头:这回自己是真的爱莫能助,只能乖乖当蛀虫。
行宫的东边是历代皇上的书房,叶子澈在宫门前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下了决心要进去,却不料这,却被拦了下来。
“皇上现在正忙着,不能见客。”守门的侍卫都去开路了,如今守卫这里的,只是福禄一人。
“那皇上何时有空?”子澈沉吟片刻,抬头,却是不肯放弃。
“叶大人……”黑衣男子此时却是无奈地叹口气:“您还不明白么?”
“你是说……难道……”叶子澈何等颖慧,听福禄这么一说,立即就会意,口气不禁沉重下来:“那我更要见皇上了!”说罢,紫衣男子也不管前面的人,直接抬脚就往里跨。
黑衣男子却仍是摇头:“叶大人,皇上说了,若是您找他是为了这件事,那他永远也不会见你!更何况……”说道此,福禄似乎停了一会:“更何况那些人已经照皇上的吩咐理了。”
闻声,紫色的身影像是僵住了般,许久都不能动但,怔怔地看着蓝色的天空,却突然觉得着蓝色中掺着缕缕鲜红,最后……连转头都有些机械,声音,显得飘渺:“你……说什么?”
“没用的人都死了。”这回,福禄的话倒是简洁明了。
“皇上的命令?”叶子澈突然伸手抓住了黑衣男子的手,也不知哪来的手劲,竟然异常的紧,似要把那手握断般:“还是有谁……”
“叶大人你要知道……现在的情况”眼前这人也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福禄有些怜悯看着叶子澈,语气却是异常的平静:“异或是……若是三十日后,等粮食危机真正爆发那刻,若是要你在宫女或是皇上的命之间在做取舍,相信你到时的决定,一定会和我们都一致!”
“但是……”
“一样的。”福禄拉开叶子澈有些颤抖的双手,一字一字道:“那些宫女到最后也还是死,你明白了么?”
“明白……”说到现在在不明白……那就是愚蠢了。
叶子澈惨然一笑:的确,到时自己无论再怎么同情那些宫女,都会选择保住皇上的性命。和所有的人做的选择一样……
但能想到……但能如此未雨绸缪,这么早就决然下命令的人……而且做的这么干脆利落的人……除了皇上自己,不会有第二个……
其实想来也有些道理,反正那些人早晚都要死的,反正……叶子澈反复地对自己说着……现在死,还能让别的人多活一会,让皇上……
突然,胸口传来一阵绞痛:奇怪,如此正确的旨意,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如此心痛呢?
虽然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天意弄人事情仍是往着更坏的方向发展着。
四十日后
福禄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的有些绝望:好容易把路开出来,却不料之前的路却由于之前地震的关系而裂成了一个断崖,足足几十尺宽!
“造一座浮桥要多少时日?”一旁的风冥司虽然语气平静,但心理却不是这么回事:因为开始时自己就做了万全的准备,所以直到现在,食品的供应仍是没有中断,不过……只消五日,若是五日后再不能出去……
“回皇上”士兵显然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委,毫无一点紧张感:“约莫要三十天。”
“什么?”风冥之只觉心猛的一震:“不能再快么?”
“回王爷,”年轻的士兵显然有些紧张:“已经是最快得了”其实想来也简单得很……在皇帝面前回
话,自然是挑最快的讲了。
“那就尽快去办吧!”沉吟片刻,风冥司道:“阿之,你和福禄跟我过来。”
临到无人,风冥司双手交抱,对着断崖:“朕之前觉得这样的安排已经足够,现在看来……”
“王兄是要继续精简人数么?”毕竟是兄弟,风冥之立刻明白过来:“但是这样以来,人手就会不足,情况仍是一样。”
“不一样!”风冥司却是摇头,一边从崖上走了下来:“若是仍旧这些人,现在的粮食只购撑个五六日,等到士兵们知道这里的粮食不够的时候,……阿之,你是将军,你应该知道,全军的士气比起少去
的那几个不足挂齿的劳力……哪个重要不用为兄的教你吧?”
“这……”被这么一说,安王也只能点头:“的确……”
“若是朕留下他们……到时,说不定因为恐慌,那些人会干得更卖力,但这只是一种情况,而且是最好的一种情况”见风冥之仍有些犹豫,离王不禁娇好的英眉不禁皱了起来,像是一个老师看着仍没有开窍的弟子般:“但是为王者,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可能这两个字上若是他们闹内讧呢?异或是干脆绝望了?或是因为争夺粮食拼个你死我活的?……阿之,你要记住,永远不要把权利或是希望交到别人手上,尤其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即使是亲生的手足也会有背叛的时刻,更何况这些人?”
“那王兄你想骗他们到最后一刻?”风冥之开口,却是语意犀利也只有他,敢如此直言不讳地道出其中的本质。
“有些事情,不知者,反而幸福。”风冥司却似是毫不在意,嘴角反倒扬起似有似无的笑意,黑色的眼眸邃得仿佛可以把人给吸进去:“不是么?”
而这的清剿,非常的彻底
“什么?你们要……要杀了凤莜?!”明若把凤莜拦在身后,眼睛则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包着一身黑衣的男子:“为什么?”
“这里的粮食不够了,皇上的意思,请将军你让开!”其实福禄也无意杀这名手无寸铁的戏子,但皇命在身,亲手刃他已经是唯一能做的……:“您放心,福禄动手,不会让他有半点痛苦!”
“那怎么行?”见这个叫福禄的人一步步逼近,明若很是心慌,而这人身手,一看便知不凡……自己……慌乱间,突然灵机一动:“等等!”
“……”黑衣男子挑眉,脚步却没有半丝停顿:“将军请讲。”
“粮食不够……那,那我把粮食分一半给他不就行了?”这么一想,明若突然觉得问题很容易就能解决:“这样不是很容易就解决了?”
而福禄却显然没有想到明若会提出这么愚蠢的一个问题,先是一愣,进而只得苦笑:“将军,你还认为之后分给你的粮食会像以前一样么?”
“诶?”
见明若不解,黑衣男子沉声道:“今后,分派给任何人的粮食,也只能让他半饱若你分给凤莜,那不止他,将军恐怕也不够活命。”
“你们”明若出生到现在还没遇到这种情况,不由气短,一时也无法辩驳,沉闷了半天却突然想到:“那……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
“因为之前你们没有必要知道。”无视明若激动的语气,黑衣男子依旧是四平八稳的声音:“将军,请让开!”
“不让!”见理说不通,明若只得干脆把凤莜抱了起来:“你们要杀他,那就先杀了我!”
“皇上的确有令……”此般状况,黑衣男子却似是早有心理准备,敛眉道:“若是明将军执意如此,便一并送走!”
“你”凤莜先前只是害怕,却没料到皇上竟如此下令,不由心一紧,双手硬是把明若推开几分:“这
怎么行?”
“我敬将军少年英才……”说到此,福禄手一提,刺目的利剑片刻已在手上:“请让开!”
“不让!啊!”明若仍是拉着凤莜,却不料突然被人往后一蹬,一下子飞了出去。待神志恢复,却看见凤莜站起来冲着自己一笑。
“将军为莜儿已经做了很多。”那妙人儿却是低头,含泪笑道:“莜儿怎能再拖累将军?”
“小莜?”
“大人……动手吧……”似是相通了般,又似是已经再无牵挂,凤莜抬起头,静静地眼看着福禄手中的利刃慢慢抬起……
“停!”千钧一发之际,明若却是手脚比脑子动得快,两步并作三步,抄起凤莜的手就往屋外狂奔:“搞什么?不就为了点吃的么大不了我们自己解决粮食!”
黑衣男子却没有去追,只是有些同情地看着这两人:这林中的鸟兽早已被打个干净,而池中的鱼则因为受不了之前的高温而死了个遍……这宫中别……早已没有粮食!
终究……你们还是要回来的!
而明若却是带着凤莜一路奔到了断崖
“怪不得他们闹粮荒”看着远的断崖,明若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很多书中提到的类似被困荒岛之类的……该怎么办呢?明若的脑筋转了起来:坐等柴尽肯定是行不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能动的时候离开这鬼地方……
凤莜却有些不明白明若的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看着远那些正在伐树的士兵,该是在弄桥吧?明若睇了眼拼命赶工的士兵,不由沉思了起来:不过……按目测的跨度来说……以现在这些人力和资源,别说造桥,单是伐木就是个很大的工程了!以前在某本书里不是说过造座大的浮桥就算一个军队也要几十天么?
别的路……似乎是没有了,而一路走来,别说是野鸡野猪……就连半颗野果都没有看到!
那浮桥没有造好之前,只有……不行,回去的话是断然不行的:自己没面子也就算了,小莜岂不是没命?!想到这里,明若忍不住回头又看了凤莜一眼,动摇的情绪马上坚定起来:不行,决不能让这孩子再受委屈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思维到了死角,明若经不住对着天空一声长叹,却正好瞧见一双鸟儿在他头顶上自在地飞啊飞。
“明将军……你怎么了?”明若自抬头后瞪着天空已经足足几柱香的功夫了,却还没有垂下来的意思,凤莜实在忍不住,拉了拉明若的袖口,前者却还是愣愣地,没办法,只得开口发问。
“我……”听到凤莜的声音,明若终于把头转了过来,但眼神却是很迷茫,看了看凤莜,再回头望望蓝天,似是魂儿出壳了般,一时呆着也忘了怎么说话:“我……”
“将军?”自离王把自己送给明若那天起,凤莜就当这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是自己新任的主人了。对于自小到大就被多转手的凤莜来说,此人未必是最强势最厉害,但显然却是最能亲近的,而明若也显然喜欢无论走到哪里都把凤莜带在身边,所以没几天的功夫,两人就相联体婴儿般同进同出,以至此时的凤莜已经对明若有了想当的依赖。
“我……”而明若则看了看凤莜,再看了看天,再看看凤莜,又看了看天,半天才终于似下了什么决定般:“先回去再说!”
当然,这回去,是偷偷回去的。
两个多月前,这行宫还是一片华,而如今,却是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两人回到行宫已经是入夜的光景,但走了半天,却还是只听得到两双脚步的声音,寂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可怖。见明若还是垂着头沉思的样子,凤莜知道他有心事,也不敢再打扰,只是把拉着明若的手又收紧了些。
而明若则是于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彷徨阶段虽然打从到了这时代,这种感觉就一直环绕着自己,却从来没有现在这般强烈过,它不关将来,那只是一种对现实的迷茫。
刚到这里的时候,虽然无亲无故又身无分文,但因为遇到了启枫,所以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启枫离开自己的时候,虽然自己又独自一人,但那时也就那样就过来了。
叶城里,虽然楚国大军一路行来,然而那时,自己脑子却清楚得很,今天做什么,明天做什么……从来没有停顿过……
后来……后来……
而现在……本困山林,粮食断绝,被人追杀……或许自己此刻应该表现得更着急点,更紧迫点,更害怕一点这样才正常吧?
但为什么自己总觉得眼前的情况非常的不真实呢?
虽然是身临其境,但感觉自己就好像一直在看着电影,而情节就是大家被困荒岛,不能出去。想到这里明若叹了口气: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该是有些紧迫感才好吧?
不过当眼神不经意一触到身旁那垂着眼眸的脸,明若的心情又沉重起来是该做点什么事了。
BUT……仰头望了望空中挂着的星星,明若最后只能在心底大吐一口苦水:这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就这个吧。”明若一脚踏入经过的一宫门,拉了拉垂在扶栏旁的帘子:“小莜,帮我把这些布!都扯下来!”
“唉?”凤莜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明若手中的那些略显粗劣的绸缎,不明白地眨着眼睛:明将军是不是弄错了……现在是饿而不是冷吧?
“还要找些材料……”明若却是没留意凤莜的表情,自顾自地盘算着待会还得到厨房去看看……
将军明若35
上周真素抱歉,不过偶也很郁闷的,虽然寒假的时候就找到了工作,现在不用随着大军无头苍蝇到乱飞着投简历外加轮轮面试,但公司安排的封闭式培训就苦死了俺――被送到一个方圆十里连网吧都没有的地方,成天对着类似DOS界面下的奔一电脑……(那电脑居然连扫雷都没有5~5~55~~),一天八节课……概括来说就是:起床,吃早饭,上课,吃中饭,上课,吃晚饭,洗澡,睡觉――
~~~~》《~~~~可怜偶周一起来的时候就盼着周五回家,上午上课盼着吃中饭,下午上课盼着吃晚饭………………外加还要提心自己的毕业设计。
蹲墙角里摸眼泪――想当初,以前……偶一郁闷就想挖坑,所以……因此……因此……掰掰指头,眨星星眼――偶又挖了一个新坑*^^*^^*^^*――嘿嘿嘿(意外八??!!)
盖上锅盖――先别举狼牙棒,砸烂柿子,等偶把话说完!!!
此文……此文其实素………………
小小声
(望天的第三部)哦~
◎ -◎
意外八?
呵呵……因为以前《梅三步曲》就是三部一起写的,所以这难不倒俺。若是心急着想看下文的大人可以看下去,因为第三部是采用一边发展一边回忆的方式写的,所以和第二部一点都不会冲突滴。而且两部一起看感觉可能会更好,/-/
ps:在第三部的开头,偶就让偶一直说的那个神秘女主出场了哦!!!
而且因为时间上的跳跃,那里的历史也进了很大一步(当然具体的细节其实在第二部^^)
哈哈,说到此,不知大家心动了没有?
若心动的话……而偶要说的,最后要交代的就素――此文偶虽然已经投到晋江原创网(的某个无人角落)了,8过文改了名字,顺带连俺作者的名字也改了,偶打算在月17日告诉大家具体位置(都说三月1日是白Se情人节,轮到女生送男生礼物,那偶也等上这么一月八――其实最主要是317日那天偶还在那
鸟不拉屎的地方无比怀念着家中的宽带,要到第二天才能回家><)估计等大家看的时候,就能写到万把字了哦
but-_-若是有人耐不住性子现在就想去瞧瞧也可以――文素已经在了,8过偶话说前头,时辰没到之前不透露任何线索,要找……偶想想……估计挺难滴。
另:万一……万一真有人找到了(这也素有可能的),自己偷偷看着就好――务必给俺保密!!!
若胆敢透露,又不幸被俺看到了……大锅一盖,一句话――拖出去、砍了!
(收拾鱼杆家当,缩回俺的小锅,掩嘴――小小奸计得逞,吊人胃口计划取得初步成功,偷笑中: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郁闷八,火大八,气急八?
没办法,俺最近情绪低落,只能做这种没事找事的小奸>o<,自己也鄙视自己了
好了,数了一下,以上废话连着标点共1个字节,再不务正业估计要被人砸了
将军明若35(这还是早点写好――免得拖到很晚又懒得写><)
炭火,竹篮,绳子……一切能想到并要用到的材料不久都备齐了。
原先,明若以为马上就能收拾妥当,顺利出发,但一动手才发觉:要把材料变成成品,并非只是看书,看电视中的那些小小的片断如此简单。
撇开一切技术问题,但是其中一个环节――把那整块整块的帘布缝接起来,就用去了明若和凤莜足足大半天的时间
……还没有完成!
以前虽没有碰过针线,但想想,缝缝布总容易吧?真遇到才知道其实并不容易――虽然只是小小一枚针,可握到手里就是别扭,手指笨拙也就算了,最后还七歪八扭的……
这还算好的――至少比上没有,比下……明若撇头望向凤莜,不禁只有摇头的份儿。
那边比自己还夸张,布一块都没缝上,手到是一个不拉地戳了五个洞――感觉到了明若投来的眼神,凤莜不由抬头有些抱歉地盯着染了血迹的窗帘一边瞧一边哭了起来:“将军……对不起……莜儿……莜儿真是没用……”
“别别别……别哭啊”若之前心里还有那么些心火,现在也只有泄气的份了,明若摇摇头,走上前把扶到了床上:“别勉强了,休息下吧……接下来的就交给我。”
“可是……”
“放心,一会就好了。”明若一边排胸一边保证――虽然怎么听怎么没底气:唉,侍卫和太监都跑到工地上去了没错,但这宫里的宫女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否则……明若气馁地看着乱七八糟的破布:自己也就不用那么累了……
这边……进展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凤莜从睡梦中醒来,纤细的玉手抚了抚空空的小腹……估计,自己是饿醒的吧?窗外的天又暗了,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眼珠转转便看到了簇眉和针线做着奋战的明若,有些干涸的嘴唇终于浮起了些许的笑意:那人其实也很头痛吧?不过一直都在自己面前撑着强……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小,连着心思都像孩儿般,却总是一副大人般的口吻和自己说话,照顾着自己……其实……想到这里,凤莜又看了眼明若
上问过那个叫启枫的相公,这个明若……该是比自己小才对吧?
又不知过了多久
“将军,我们真能出去吗?”凤莜蜷缩着身子,看着桌案上清冷的烛光,大概是因为太过饥饿的关系,
连着思绪也有些缥缈,不过有件事却很清楚,自己真的……快支撑不下去了。
“恩……快了……”明若正埋头忙着手中的活,没怎么仔细听。
“哦。”凤莜低头又沉默起来。
转眼,又是天亮。
缝完最后一针,明若总算是松了口气:终于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该没那么麻烦了吧?
正一边捶捶有些发酸的肩膀一边想着接下的活儿,肚子却又跟着抗议起来――好饿!
之前一直全神贯注地做事,所以没有感觉,现在空了下来,只觉得那空着胃的感觉一阵阵传来,愈发的厉害:对了,明若这才想到――自己已经一天半没有吃饭了。
那……凤莜也该饿了吧?思及此,明若回头望了眼睡榻,这不望还好,一望……只见那原本就瘦得可以的身子此刻毫无生气地斜依着床倒在地上,脸色也苍白的吓人。
“小莜!”
叶子澈回到自己居住的行宫,只觉得心力憔悴。昨日开始,粮食的缺口已经渐渐显现,如今……虽然皇上下令无论如何都要先保证提供一线士兵的伙食供应,但估计也撑不了多少日……若是那些士兵知道这里已经弹尽粮绝……不知道还要发生多大的骚乱。
看着桌案上为数不多的干粮,自16岁起便被誉为天下第一才子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阵苦笑:就今日福禄把这些交给自己时的神色来看……这些粮食,估计是皇上给自己的最后一顿了吧?
自己死了倒是无妨,但此劫数……
“什么人?!”正想的入神,屋外却有些许的动静,子澈自小感官便特别灵敏,一脚蹬开门,瞥见一时僵硬来不及闪躲的人时,却有些惊讶:“是你……”
“怎么是你?”明若看见来人也显是吃了一惊,不过随即想到了正事:“子澈,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原来是这样……不过若儿,现在我能帮上的也就这些了,以后也估计不会再有……所以我看”看着明若一口一口喂着凤莜吃着馒头,子澈叹了口气:“你还是自己留着些好……否则……”
“没关系。我还撑得住的――”明若冲子澈一笑:“否则也没力气爬到你门口讨饭。”
“……那这些你也拿去吧。”见着这对相互靠着的主仆,不知为何,叶子澈心头突然涌起了莫明的温馨感却又是说不出的复杂,推过剩下的一些杂粮,轻声道:“我看你也该饿了。”
“不行,这些都给我了,你吃什么?”
“放心,我还可以向皇上领的。”给了明若一个淡然的笑容,紫衣男子突然片刻都不想在呆在这个房间,几乎是夺门而出:“你先看着他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接下去的工作,或许是因为之前的重重挫折让老天也过意不去终于决定开眼不再为难,竟然是出了奇的
顺利。
当明若看着载了两人份石头的气球很顺利地顺着风飘了好几尺都没有掉下来迹象的时候,那种喜悦,明若知道,绝对不会下于牛顿发现万有引力时。
要不要再试几呢?明若一边收着绳子一边做着考量:恩,还是不必了,想来着破气球也撑不了多少时候――还是趁能用的时候快点物尽其用的好。
决定了
――回去叫上凤莜,现在就走!(之前因为怕不成功让别人也跟着空欢喜一场,明若是偷偷溜出来的。)
才转身,刚想往行宫跑,却突然瞥见了那个许久不曾见到的身影,步子也僵在了空中:“你怎么……”
“你在干什么?”
顶上大锅:正文字数为2出头――比水多一倍了(所以大家表砸偶,老被砸偶会疼的》《)
情节偶做了些调整――老是顺着牌理出也没意思是不?
至于第三部偶改名字换马甲的原因嘛……上述确实是一部分,但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很想知道,在没有顶着望天这个商标下,到底有多少人看偶滴文。所以若是有人真的找到,千万表到声张,一个月后,偶自然会说的*^^*(要是马上就泄了密,偶会哭的><)
另:今天看到了朱砂亲的长评,汗一下――望天三部的大致情节的确是都想得差不多再写的,不过从萌生念头到敲键盘只了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才会到都是豆腐渣工程的迹象><)而当初想象的情节,到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动
将军明若35(中)――17号那天偶没法上网,提前加送一章给大家了
晕:为啥明明过生日的人素偶,却还要写文平民愤><~~~
“怎么会是你?”明若惊讶的抬头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连带说话也有些结巴:一月不见,这人似乎消
瘦了不少,脸色较之先前也略显苍白,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那凌厉的气势。
风冥司这却没有立即搭理,只是用着打量的眼神扫了眼明若身后那个奇怪的气球――之前叶子澈上报说这人似乎有了什么奇思妙想,本事没有怎么在意,只是让福禄去做番打探,却不料后者几乎是气喘吁吁地回来上奏说这个明若居然生出一个能飞的怪物来,思及此,墨色的眼牟不禁有些危险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要矮上大半个头的身影:先是骗着凤南军打赢阿之在先,后来又在凌霄殿上一鸣惊人,再是对铁器农田也有着惊人的研究……之后又是……
这人的脑袋里,到底还装了些什么奇思妙想?
想到这里,风冥司不由冷冷地扫了明若一眼:可惜,如此才学若是在胸怀大志者身上,他日必将为己所用,如今却偏偏如此不巧生在他身上,也算是废了。
不过,现在却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上去。”摸清了眼前的状况,离王心中转了几回,立即下了决断,话一出口,随身的利剑已经架在明若的颈项,不容半点反抗。
“你……”明若打从出生起还没被人用哪怕是玩具刀威胁过,所以此刻,看着风冥司这般举动,实可算是瞠目结舌了,呆呆地瞪了好半会都说不出话来,先涌出的不是害怕,而是愤怒:“你这人怎么这样?”
“上去!”风冥司重复第二遍的时候,显然已经颇不耐烦,不由分说地拽起明若的衣襟,连拖着把他往气球那边走去。
“这气球是我做给凤莜的!你不能上去,我不允许,你听到没有?!”或许是因为一直饥饿的关系,明若只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无力,但心却是急得像火烧般,这已经不是发觉自己给他人做嫁衣的心情了,在明若看来,简直就是生与死的区别般:“你……”
“你给朕闭嘴!”明若话还没到一半,却被风冥司冷冷打断,漆黑的眼眸沉如大海,又闪过丝丝厉光:“这里是离国,莫说是小小一个凤莜,就是你,还有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的!你最好给朕识象点。”
“可你……”明若从没见风冥司如此阴冷神情,有些害怕地倒退了两步,但又不能完全的释怀,权衡之下,只能缓了缓语气:“可是凤莜病了,至少该让他先走……大不了我留下再做几个气球……”
“够了。”对于明若的单纯心思,站在利用者的角度,自然是乐意见到也是放任其发展――不过现在,自己和他是绑在了一条绳上,再纵容,就是愚蠢了:以现在的存粮来说,每日每刻都会横生变故,这人不知对这里每个人来说,如今,最缺的,就是时间么?
“上去,等离开这里,朕自然会叫援兵过来,到时不也一样?”
“可是万一凤莜撑不到援兵来怎么办?”情急之下,明若几乎脱口就反驳道,不过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抬头,果然迎上了风冥司那讽刺的笑容。
“看来你不笨么?”手腕微微用力,明若便被扔上了气球里:“也知道在这里多呆一日就危险一日。”
“你――”全身被突如其来的撞击砸得有些散架,明若爬起身,气愤地看着身边的人,说不出一句话来:这里那么多人,自己最不想救的就是他!
“你要想好,你们的命都握在朕身上……朕若不测,你们一个也活不了。倒是等朕脱了眼前这困境,说不定那些人还有活命的机会。”看出明若的不甘愿,离王的态度却平静得很,连带语气也没有一丝波澜:“明若,朕觉得你该是个聪明人,所以……你该明白朕这话的意思――好好看着办吧。”
“明将军呢?”凤莜再度醒来,一直在身边的人却失了踪影,眼前取而代之的,却是宰相大人。
“出去了。”叶子澈的回答倒是简单:据福禄的回报,皇上该是能脱了这个险吧?不过就明若和皇上两个人,也不知能不能顺利穿过那片林子――不,自己还是得乐观点,那人一向吉人天相,何况就算不能穿过……也比呆在这里饿死好吧?
“到哪里去了?”看着眼前人的神情,凤莜隐隐觉得他话中有话。
叶子澈回头看了看凤莜,却是轻笑:“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吧……若是回来的话……”
下几章预告:
这气球果然是豆腐渣工程――明若瞪着支离破碎的遗体:差点没把自己给摔死。
不过其实可怜的气球已经仁至义尽了:人家至少把两人成功送到了对岸……而不是送到崖底,是不是?
这回好了,要和这家伙白板对死……不过还有凤莜等着自己去救……
等待明宝宝的还有些什么呢?
是和风冥司关系的缓解?
回到凤阳皇宫,
叶子澈对私自凤莜下了密令?
而宝宝知道宫女被屠杀后又会怎样?
当一幕幕实事被慢慢揭开
宝宝该何去何从?
当离王不再想隐瞒自己的野心时,
他又会如何对待宝宝呢?
顺便沉痛哀悼――居然……居然不出一天就被那么多人找到俺的私生子(泪,偶果然不该在开头写地理和历史环境的描述的><)
一句话――声张者,杀无赦!◎-◎
千万表到最后都找到了……那偶会心理不平衡滴,偶可素好容易才申请了个马甲………………
将军明若35(下)
真是……一个惨字也道不尽……
明若诚惶诚恐地走在前面,头都不敢回一下――就算是脑袋后面没有长眼睛,自己也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人投来的冷飕飕的瞪视……
从下了气球那刻,不,应该是两人从做自由落体的气球上一起摔下来起――明若的腰杆就没有挺起来过。
以前听说那些类似把工业酒精掺进酒里卖,或是用面粉加糖当作奶粉来卖的种种劣迹,自己都会不齿一把……可现在……自己那豆腐渣工程……
想到那气球才飞了不到一份钟,自飘到那裂崖半空的时候就开始漏气,然后慢慢的,渐渐渐渐地往下掉――自己就心有余悸,而一旁的风冥司虽然没说什么,但明若只消看他眼睛,就知道自己的一世英明差不多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不幸中之大幸,这可怜的气球大概是之前飞的挺高,所以在半空当中虽然不断漏气,虽然不停下落,也总算是撑到飞过悬崖才寿终正寝地直直落到这片树林,而这些参天古木也很够意气,用坚实地枝叶硬是把自己和那人都接住――虽然是挂在枝干上,但看看这足有四楼的高度,若是直接从气球上掉下来,起码……骨折的惨剧是肯定会上演的。
而自己又是怎么从树上下来的?说起来……也真够没面子的……
想到这里,明若不禁忍不住回头偷瞄了后面的人一眼,却正好对上风冥司铁青的俊颜,马上又识相地把头转了回去……现在……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不过一想到刚才的糗事,明若的脸还是刷地红了起来:不管嘛,也不能全怪自己――谁知道爬到一半,竟会惊扰到一只毛毛虫又正好让它好死不死掉到自己手上,害的自己大惊之下一个松手,又偏偏很不巧地正好连人带虫一起砸到了正在树下的某人身上……
自己是一屁股坐到那人胸口,而那毛毛中则在那人右脸上翻了几个身,害得那人……害那人……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虽然是自己不好,现在应该是愧疚的时候,但一想到那副365天五天不拽的脸,现在却是#%&$^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偷乐一番――真是……大爽!!!
右侧脸颊至今仍隐隐有些刺痛……风冥司冷冷地瞪着在前面越走越慢的始作俑者,却发觉那人突然停了下来,两侧肩膀微微地有些抖动,腰弓了起来,手盖在嘴巴上面,两道剑眉不由倒竖:“你笑够了没有?”
“不是……没有……”明若马上否认,却发觉那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一细究,却才反应是自己说错了话:“我……我那意思是我没有在笑您……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见风冥司的表情更加不好,明若只得一边偷乐一边搜索着脑中不知去哪里度假的词汇,却意外地看见眼前那颗熟悉的大树……因为之前觉得它长得奇怪才特别留了意,可现在……:“只是觉得……啊……”
“只是觉得啊……皇上……”这回明若笑不出来了:“我们在绕路。”
刚从树上下来的时候,不,甚至就在前一刻,明若还陶醉于此间的美景,若不是重任在身,所不定兴之所致还会在这里流连一番,而现在,这刚才还觉得迷人的景色在明若看来却一下子变得可怖起来――就连那原本形状古怪的树,如今看来,也感觉说不出的诡异了。
“无论如何,我们要尽快走出去才是。”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片林子该是紧挨着之前推行灌溉的试验田,也就是说,只要走出这里,就能找到援兵了。原先以为这件事易于吹灰,却不料……
“这林子本来就是迷之森林。”明若犹豫之际,一边的离王却是长舒了一口气――这也是为什么打从气球坠下开始,自己心情就不佳的理由之一。见明若仍是一脸茫然,风冥司难得充当起了解说的角色:“据称走进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什么?!”明若先是怪叫一声,显是不信。但转头看身边人的脸色,却又不像是在危言耸听:“那你为何刚才不说?”
“既然你迟早会发觉,朕又何须浪费口舌?”瞥了眼一旁干瞪眼的明若,风冥司悠悠道,语气倒是没有一点危机感的样子――最后,居然挨着一棵横倒的大树坐了下来,虽然没有身着黄袍而那棵死树也不是龙椅,但却丝毫无损离王半分的威严。
――可这有什么用?
现在这地方又不是永央宫,那坐姿再威严也无人欣赏,只是无端平添一边人海扁的冲动。
“你你你……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摆皇帝架子?”明若心火撩急,瞧着身边那位,却似闲庭漫步。正想进一步责难,脑中却突然闪过个机灵:“难道……你有办法走出去?”
“没有。”这回风冥司倒是答得干脆。
“没有?!”明若只觉嘴角有些抽筋――若此刻在现代,自己恐怕是已经一拳奉上:没有居然还那么拽?!
太阳此刻挂在正上方,该是正午时分的样子,而下面两人,却还是僵持不动。
“说来……”轮到离王开口,自然是当仁不让:“这一切还不是你搞出来的?”
“你说什么?”
“若你那破球再多飞一会,如今朕早已脱险。”其实站在风冥司的角度来说,他的确是有理由生气的――自小到大,所托非人的事情此还是头一遭。而且照目前的情况,自己的性命也很有可能连着一起搭了进去――若换一个地方,眼前这人早该拖出去治罪了。不过眼下没有一个侍卫也无一个心腹……想到这里,风冥司也只有在心底冷笑:自己如今这境若让林广和昭安那两个老头知道……简直笑掉人家大牙。
可这话听到明若耳朵里,就不得不说……是十分刺耳了。
那破球也是你硬要做上去的好吧?――他不说还好,一说,明若原本就很大的火气直线上窜,不过倒没说出来,只是在心中坏坏想到:本来我和凤莜一起做,说不定这载重一轻,球已经到目的地了。现在倒好,这人倒怪起我来了!
郁闷到极点,明若也不再多说,直接学着那人的样儿,也挨着另一棵倒下的树坐了下来。
凤阳皇殿内,此刻却也上演了场不大不小的骚动。这起因,正源于离王。
话说这骚动的主角之一,李安,自16岁成为皇宫守门侍卫,2年一路爬到禁军统领的位置,那一身的武功和不错的头脑固然功不可没,但那得离王真正赏识的最主要原因,却是那一个时辰也不会拉下,什么人也劝不动的赤胆忠心了,就如同现在――
“不行,皇上从不会抛下政事如此之久,肯定是出事了!”李安一边说,一边已经上好铠甲往门外窜。
“李安,你疯了吗?”一旁的副宰相却是把他死死拉住:“没有皇上的命令,擅闯圣地可是死罪!”
“别拦我!”李安却是甩甩袖子,已经什么话也听不进了:“你说的那些我知道,可现在那里一点消息也没有,别说是皇上,就是安王爷和叶大人也是音讯全无,我是再也等不下去了。现在待着也是干着急,不如去那里看看――若是皇上无恙,那到时奴才这条狗命就算是死,也总比现在在这里急死强。”
话罢,那李安也再没看副宰相的脸,直直地就跨过了门槛,到了门外,心腹的士兵早已被好了马匹。
只见李安一边翻身上马,一边扫了眼列队等候的士兵:“兄弟们,不怕死的,就跟着本将一起。”
底下的士兵相互对视一眼,最后竟然全部跟在了李安后头……
“真是反了……反了……全不把祖宗的命令放在眼里……”看着由李安引着的一串大螃蟹一咕溜出了离宫大门,而看门的士兵也不阻拦,副宰相只得在那里猛摇头:“掉脑袋的事情居然如此鲁莽……”
“那……大人……我们该怎么办?”见上司一脸沉闷,下属迟疑地问道。
“那还能怎么办?……备马!”
“唉?”
“没人带路,那些人去了也是白去!”副宰相一边说,一边还是摇头,尤其说到“那些人”时,语气就好像一个在奚落个不成气的徒儿般。
“唉?哦……啊!”底下的属下,则是以三个叹词做为结束。
七日后,当李安终于在断崖另一断面架好浮桥,终于赶至莫北行宫时
即使之前再三做好心理准备,也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大跳――
短短三里路上,腐尸遍野,而每具尸体的主人因为死之前都受着饥饿煎熬,其容可怖。
李安一路行来,每翻开一具尸体,几乎都是抚着胸口,只怕见到不该瞧见的人……
而底下的士兵也是,虽然身为近卫军的一员,任何一个人在战场上都可算是出类拔萃,但此时,却几乎一个不拉地犯起了手抖的毛病,尤其是在验尸的那刻。
“李统领,李统领……”远,突然有一个士兵大叫起来,惹得李安一阵心悸。
“什么事?”李安的声音有些颤抖,只怕……听到不该听到的话。
“是……是……”士兵显然是兴奋过了头,没有听出李安的异样,平息了很久才把话说清楚:“叶大人……找到叶大人了……大人还有气!”
……
“安王爷……安王爷也还活着!”另一,士兵也是连跑带滚到了李安面前。
……
可是……可是……待搜遍了每一行宫死角,甚至放光了所有人工挖掘的池子,李安心中那块最大的石头却非但没有落下,简直挂得更高――
皇上呢?
将军明若36(上)
撑开略感沉重的眼皮时,正是凤阳正午时分,强烈的阳光刺得双目有些发疼……
这里是……余光瞥见周围熟悉的布局,叶子澈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身的,正是自己的府邸――墙上的字画,桌案上的摆设,床边的帷帐……以前这些熟悉得不能熟悉的一点一滴,现在却觉得格外的不真实:回到凤阳了么?
“啊,大人醒了?”
正犹豫之际,一个侍女正好进门端来了打好的梳洗水,见到突然起身的主人,险些盆子掉地。
“恩。”长期的饥恶使全身的机能都降到了最低,才起身的功夫,却已经感觉到精神和体力都在急剧的涣散中,强揉着眉心,好容易才让思绪再度集中……还有很多事情……:“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大人,是三天前,李统领亲自把大人送回府的。”
三天前……?“那皇上呢?”
“今个儿还没消息,李大人送您回来之后,又去找了……啊,大人小心!”侍女正一字一句解释,却见到刚才还躺着的主人一下子忙着下床,连忙上去搀扶。
“快,快把越济叫过来。”借着侍女的肩膀,叶子澈才稍稍稳住有些踉跄的身子,眼前只觉一阵眩晕,抛下这句话,这人却又没了知觉。
“大人!”
……
诶……
好难看!
精致的大眼瞪了手上那块兔肉许久,明若还是没有培养好把它吞下去的感情――要知道,这兔肉没有颊过调料,洗得也不是很干净,而且……想着那可爱的兔儿临死前那可怜兮兮对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想到这里,明若不禁又咽了咽口水――不行,实在是……
“你不饿?”这边发呆的当会,身后却传来冷飕飕的视线,明若转头 ,却看见离王坐在身旁,啃着用树枝串起来的兔肉。
“喂……你……”明若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那块已经有些凉掉的兔肉,迟疑了半会才对着身边那位纳纳道:“你不觉得很难吃吗?”
“总比你那些焦烂的玩意儿来得合口吧?”
“但我以前都是用炭火烤的,谁知道换了明火这时间就……就,就完全拿捏不准了。”见又被人耻笑,明若一边觉得没面子,一边只能幽幽地解释,前面还挺理直气壮,但说道一半,无意瞥见那胸扣上的九龙金链,这才想到眼前的这人的身份,顿时底气全无 ――眼前此人应该是一厨房也没下过才对,和他比起来……于是只得陪笑:“说来还是你强……第一下厨就比我好得多……”
原来,那天中午后,过了许久离王还是做着不动,于是明若耐不住性子,决心再往前做做尝试,但后来,无论明若走了多少,往哪个方向上走,总是能在路上遇到遇到坐在树上小憩的风冥司,五遍之后,明若只得放弃――按照相对运动的理论,既然离王连坐着的姿势没有动过,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在傻傻的绕路了。
当然,风冥司选择不走,只是因为猜到此时无论是往哪里走,都很有可能是在白白消耗体力,而身边一遇上的明若,又恰巧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于是,足足一天,风冥司的脚都没有再动过。
而明若走了一天,到最后发觉自己竟然白费力气,自然丧气,也拉不下脸再去和依旧坐在那边的人说话。于是,两个个怀心事,虽然距离不足两尺,却始终没再说过一句――直到入夜!
“嗷~~~~~嗷~~~~~~~”
这是什么声音?……凄惨的声音把睡梦中的人儿吵醒,明若一边撑开松惺的眼睛,一边回想着熟悉的叫声: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听过!对了,究竟是哪里呢?……
对了,那不是以前和自己邻座的那个小陈手机短信的声音么?……记得当初大家都嘲笑他什么铃声不下载,偏偏弄一个鬼哭狼嗷的东西来吓人……恩……这样啊……
问题想明白,明若在树上稳妥地翻了一个身,正欲继续睡,在撑开眼睛,却是一下子跳了起来,险些从树上翻下――不对!现在是古代,怎么会有手机铃声呢?!
那就是说……那就是说……一个不祥的念头从脑袋上升起,明若有些僵硬地把头探到树下,却见到白天那个闲人此刻也是正襟危坐,显然是全身戒备的状态。
“狼……狼来了?”一般情况下,明若实在不喜欢讲话如此吞吞吐吐,不过此时,显然不是。千言万语,待到出口,却简简单单化做三个颤音。
“朕连狮子都打过,难道还怕这几匹狼么?”树下,离王抬头看了眼,语气神色虽然平静,心理却并不轻松――自己虽从小就善射猎,但即便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此时无论是弓箭还是刀剑都没有随身带着,只有一柄贴身小刀,不过就形式来看显然没有多大作用。
“拜托,野狼出现通常都是一群一群,哪会只有两三只那么简单?”这边,明若一听到真的是狼群,已经是怕得哆嗦,立即决定再往上爬尺:“你……总之你当心点,别指望我来救你。”说完,明若便学着手脚并用学着树袋熊的姿势继续往上蹭。
“你这样还算是将军?”风冥司以前虽一直瞧不起明若,却不曾料到此人在关键时刻会如此胆小,不由
目瞪口呆,簇紧了眉头:“西陵大将如此模样,你就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
“战略层的第一条就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对于那些无谓的名誉,明若向来不齿,估计着这个位置狼儿应该是爬不上来了,明若才放心地对着下面说话:“――我这样总比活活送死的强。”
冠冕堂皇的话倒是听过不少,不过身为当世首屈一指武将,居然把临阵脱逃的话儿说得如此大言不惭,风冥司却是头一听见:“你――”
“好了,斗几头狼,即使赢了也不过是匹夫之勇,没有什么好撑的”攀着树干,明若俯身冲着风冥司盈盈一笑,感化道:“你要不要一起上来?”
将军明若36(中)
驮着锅子上来,虽然知道肯定被很多砖块砸◎-◎,
不过至少比不上来要好一点,亲亲们看在我诚恳的知错,悔改之心上千万要手下留情><~~555……
“算了,吃就吃吧……”酝酿好心情,明若闭眼,总算把那块恶心的兔头吞下,原以为会难以下咽,却不料一股香气竟随着齿缝慢慢溢出,虽然没什么调味佐料,味道却是不差。加上这胃几天进的都是水果,自然抵挡不住烤肉的诱惑,这嘴一动,就再也没有停下来。
不过……一边吃,明若一边偷偷瞄了身边的人一眼:真是没想到……
“以前秋后狩猎的时候看过御厨房的奴才们弄过,多少有些印象。”没等明若开口,身旁的人倒是自动解惑。
“哦,原来如此……”明若低头,继续啃自己手上的那串兔肉:切!居然这种时候还奴才长奴才短的……虽然那晚自己和他是达成了暂时同盟,不过……也不知道哪天能出去,若不行的话……这一时半刻,死倒是不至于,不过……
想到这里,明若垂头再大大叹口气――当人缘泰山也不好啊!
“也不知道凤莜怎么样了。”
“你倒是有空,还顾得上别人。”离王冷哼一声,口气颇为不屑。
“反正这里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出去。”明若耸肩:“老天很公平的,有时候你一心想出去啊,嘿,他就是不让你出去,你不想呢……说不定那天就出去了。”余光一瞥,却瞧见那边没有用完的蜂蜜,正好喜滋
滋地拿来为己所用:涂点上去味道会更好吧?
一旁,已经吃完许久的风冥司没料到此刻这人吃着吃着居然又来了心情停下来淋什么蜂蜜,不禁簇眉催促:“别研究你那块兔肉了,走吧。”
“可是我还没有吃完。”明若捶捶脚,立即抗议。
“那就带着边走边吃。”说完,离王也不管明若是否不同意,自顾自上了路。
“哼!沙文主义,强权政治!”虽然极不情愿,但明若还是无奈起身,跟着前面的人上了路。脚步一快,前两天的伤口受到牵扯不由隐隐作痛,顿时旧仇心恨一起涌上,自然忍不住碎碎念道,却不料前面的人突然回头。
“你说什么?”虽然不知道“沙文主义”何意,但“强权政治”的意思,风冥司依稀却能猜到。
“没……没什么……”明若撇头,决心死不承认,口中却禁不住嘀咕:真是狗耳朵!
“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见眼前的人拉下脸,明若马上竭力展现一副奴才相,冲着风冥司献媚地傻笑。
――哼,等出了这个林子,头一件事情就是带着凤莜离开这国家……不过……
现在还是得靠着人家……
否则谁来给自己对付那些狼呢?明若灰心地想到:这死人的地方!
居然狼还会爬树!
回想起来,自己那天真是被吓得不轻。
不过……抬头默默注视着离王的背影,明若此刻却是很清楚:这人也没那么好心,当初若不是因为……这人绝不会出手帮忙!
想到这里,明若偷笑的同时却又不由有些气短――真要回想起来,每自己到了紧急关头的时候别的本事没有,却几乎都靠着扯谎来度日子!
而森林的另一头,李安在接到叶子澈“可能皇上在迷之森林”的消息后,不顾众人劝阻,带着2名手下从另一头闯入这片迷宫般的绿海之中。
同时,由于某人之前精心而刻意的安排,加之明若多月的失踪的事实,南边的陵都更是谣传不断,各种版本的猜测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同时流传着,而其中,占据主位的一条,却是最为令人心惊:
西陵大将军明若……投敌!
偶,来给大家捶背*^^*
偶,来给大家按摩*^^*
偶,来给大家送茶*^^*
偶,来给大家倒水*^^*
所以――大家饶了偶这第N八><!!!!
5555555………………
将军明若36(下)――将军明若1――雷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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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明若36(下)――愚人节大病,只能送上迟到祝福了*^^*
“找到人没有?”书院内,手下刚一进门,允文握着明若留下的那张简简单单的书信,焦急地问到。自谣言散开至今,明若那小家伙消息全无,偏偏说他叛国的流言满天人,如今整个六皇子府从上到下都蒙上了一团阴云,就连许久不要召见的林广都宣人进宫说话……说来,整整十日,坐在主位上的允文都没有睡过一天安心觉,偶尔合眼,也都是不出几注香的功夫就起身,神情也是说不出的憔悴。
“允文,我看你还是别管,先去睡一会儿吧!”珠帘后,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走出,见斯人如此,也只有摇头的份:“这谣言若是空穴来风,相信总有日会不攻自破,若是事实……”
“不可能。”没等男子说完,允文便倏地打断,不断摇头:“胤芳,小若不是这种人。”
“你……唉……允文,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也不知当说不当说。不过今日看来,我还是告诉你比较好。”见流柯如此,那个被唤为胤芳的男子却是转头,背手而立:“采薇楼的线人曾经来报,一月之前,……有人看到一个和明若很像的男子随着叶子澈一起在凤阳现身。”
“那可能只是长得像而已!”允文对着爱琴,瞧着发呆,却是全无一点兴致。
“希望如此吧。”胤芳仰头,迎向北边的天空,唯有长叹……
而北边的凤阳,却也不平静。
“殿下,您还是休息一会儿吧。”一声话没完,风冥之却发现自己的笔被夺了过去,正想着是哪个奴才如此不知分寸,一抬头,却是身为宰相的叶子澈,不禁愣住。
“虽然经多日调养,安王的身体已无大碍,但毕竟是大病初愈,这样没日没夜的批文,也绝非办法。”案前叶子澈仍旧一席紫衣,脸色随没有刚送回时那般凄惨,却仍是有些苍白:“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您已经几天没有回府了,不管如何,先回去睡一晚才好。”
“叶大人,据我所知,你也已经几日没睡了吧?”或许是因为主人不在的缘故,总感觉这养心殿有些冷清……:“战场上几日几夜都熬过来了,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不过有件事,却是十分棘手。”
“哦?”隐隐的,叶子澈感觉……那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兵务司的人刚才来过了。”
“您是说……”
“所有的军备都备齐了。”安王起身,望着门外已经停下几日的大雪……再过不久,就要开春了吧?“等皇兄回来……就能开战了。”
“那……”
“从之前校练的情况来看,此仗不出意外,是必胜无疑”把玩着手中的玉杯,风冥之不知是在对别人,还是对自己说:“而那个西陵的将军,到时候,也是多余的人了吧?皇兄到时,会如何置呢?像以往那样杀了,还是……”
“王爷?”
“罢了,我还是回去睡一觉吧,叶大人,剩下的这些琐事,就麻烦你了。”
“对了,王爷!”见风冥之欲离去,叶子澈突然想起有件事没问。
“还有什么事?”
“你昨天交待了越济什么事情?”昨日越济大肆调军,若校练已经结束,那又做何解?
“自然是去找王兄!”风冥之倒是答得干脆:“照李安这样找,我看估计一年半会也难寻到人影。”
“那……”
“既然那片林子碍事,全砍了不就还怕寻不到人?”
由于离国本来就有春季练兵的习俗,此安王突然调用大军十万的消息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不过若让众士兵觉得诧异的却是――整整十二道的加急军令,即便连大战之前都没有的紧张态势,日夜不停的赶路……这所有的一切,实在难让到达目的地的全军上下相信……
自此的任务――居然是砍树!
如此情景,莫说慑北营大大小小的统领校尉,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也难免会有点无法理解。不过再大的疑惑,只消看到安王的眼睛,只得消声,老老实实去干活――将军的眼睛,就算是在应付再大的强敌面前,也不曾如此凌厉而又焦灼,似乎……前面这片毫无威慑感的树林,便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敌人一般 !
呆滞了片刻,也不只是谁先劈下了第一斧,接着,整个林子里,便就只剩下霹雳啪啦的落斧声,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大树死前的哀鸣,和鸟兽的惊叫声……
如果明若在此,或许会在感叹原来南泥湾就是这么被改造出来的同时 大声数落一下这些人对生态环境的无知……不过不巧,虽然和慑北军同一个森林,位置却恰好是一南一北,对对方的动静,也是全然不觉。
而此时,走出去一圈却又终回到原地的明若虽然不能肯定,刚做下的那个决定,是否可以改变某人的命运。却不曾料到,这决定,同时也变向地颠覆了自己往后的人生。
“你又回来做什么?”听到脚根踩过树叶的声音,陷入昏睡的人不由撑开了眼睛,虽然整日的高烧让那双眼眸失去了以往的神采,但语气却仍掺杂了几丝往日的威严。
“我留下来陪你。”眼眸停留在那已经隐隐显露出溃烂迹象的手肘,心情不觉有些自责――早知道这人自小锦衣玉食,身体也是比常人强个十倍,会这样连日的发烧,一定是有原因……果然……是那天留下的伤……
“你不是一心想着离开,何必留下……唔……”过度的体力流失让原本透着无尽嘲讽的话一下失了效果,以前再危险的伤也有过,再厉害的毒也试过,却没有如此。而如今,只不过一个一寸不到的小伤口,却是……或许是对如此虚弱的身体有些陌生,离国国主静静地看着那不算大的伤口,不由发怔……
“可能是伤口感染,得了破伤风……”明若轻咳,想来想去,那来历不明的高烧,也只有这一种解释:“才会高烧不退。”
“伤口感染么?”眼眸扫过有些化脓的手肘……对了,正是那天被狼抓伤的。思及此,风冥司再看看一边杵着的人儿,薄唇不由溢出一丝冷笑:“你就因为这个才想到回来?”
心思被点穿,明若脸不禁一红,不过转而再想想――对哦,反正这人做人如何估计他自己心理也清楚,我还惭愧做什么?于是,嘴一横:“哼……当然啦,否则你还以为是怎么的?”
昨天愚人节,结果偶体温也愚人地上升到397度,今天才降了一度,感冒的症状却又出来了,而且早上6点就爬起来加班加到晚上8点><~~~
回到家,趁着还有点力气,写下此章――决心死也要拉着大风和偶一起病,一起发烧受苦><~~
若明天偶烧能退,那偶也开恩地放他们两个出去,否则◎-◎……哼哼哼~~~
不行了,一个显示屏变两个了……爬回被窝里睡觉><
(天地良心,偶素实在不想再放大家鸽子,才抱病坐在电脑前一个小时,大家今天就别抱怨少了吧,关于下文,偶想了一个星期也有了些大概,总算把瓶颈给过了,等偶烧退,更新应该能恢复正常了*^^*)
烧香:黄天在上――一篇望天下来,偶这已经是第六病了#-#~~
将军明若37――明天起上岗培训*^^*,终于可以过天天回家的日子哩
温度总算退了下去,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包容和鼓励
进来状况不断,思维又枯竭,所幸总算熬了过来
“破伤风这病朕听过……”即使身边有现成的太医,这病也凶险得很,而如今,莫说医生,就是起码的消炎药物都没有,又怎能……想到此,风冥司只觉得好笑:自小到大,万般凶险都一一熬过,强敌面前,也屡屡化险为夷,可现在……堂堂大离的皇帝,却是要死在这道小小的伤口上么?
不过说回来,这事的起因却是因为那场天灾,思及与此,风冥司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却是自嘲――看来,人定胜天这句话也不能全信。
“你……笑什么?”见那张千年冷俊的脸此刻却笑得诡异,明若不禁有些奇怪:他不会是觉得不行……万念俱灰了吧?
“你走吧。”抚平嘴角的最后一缕微笑,离王突然淡淡道:“朕不用你照顾。”
“那怎么行?”明若不料这人竟会在此时下起逐客令――这人不是最好“知人善用么?”
“那你告诉朕――你留下来又能帮朕什么?”听明若这么说,风冥司却不答反问,冷冷笑道:“你不是太医,就连煮饭都不会,你留下来……就是……看着朕死么?”
“你――”想当初,明若是了好大心思才决心回来找人……而如今,见风冥司如此嘴脸,明若只知道难得的好心被人糟蹋,气自是不大一出来――对啊,自己怎么忘了,这人不一直这个德行?
如今一生病,身子虽然弱了,但本性还是难改的!
圆圆的眸子一寒
“是啊,我就是来看你死的,而且我还要目睹你痛苦挣扎的全过程,把他一一记在脑子里,等你死了,我再回去西陵慢慢口述给允文,让他编成书发出去给西陵百姓人手一本,顺便再出口到楚国”明若看着风冥司咬牙切齿道:“虽然昭安那老头子和本将军一直不和,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永久的敌人――比若这件事,他就一定会很高兴来合作
……到时,天下人就都知道,我们英雄神武睿智又不可一世的大离皇帝是怎么被一个毛虫般大小的伤口给折磨得不成人样而命丧西天的!!!” 说到此,明若转身,大摇大摆在风冥司面前晃了一圈,再悠悠道:
“到时……我不仅可以在六皇子府上一边听允文弹琴一边数那点不尽的银子,一边听听天下人知道这盖世魔王死了的消息后,……百姓们是怎的大块人心,想来就是见颇为值得企盼的事情,所以……”明若眼珠子一斜:
“你快点去死吧!”
“你――”若不是四下没有一个手下,风冥司早已命人把这个目无尊长的人拖下去砍死,若不是全身没有半点力气,此刻风冥司早已自己上去把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给恰死……若不是……
“怎么――听不过去了?……那过来打我啊,或是命人把我拖下去?”知道眼前的人气急,明若掩嘴,继续夸张地奸笑:“不过只怕你现在就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吧?”
“你――”眸中的风雨渐渐沉淀,不知是因为太气愤还是如何,摇摇晃晃中,离王竟真的试图站起,却因为体力实在不支,没站直便倒了下去……却没有预期的与地面做亲密接触,而是倒在了软软的垫子上。
“你这又是如何?”俯头往下看着刚才还对着自己大声叫嚣,现在却被压在身下的人儿,风冥司不由簇眉。
“上你当了我一会肉垫,这,就算还清了。”明若头对着地,说话也是闷闷的声音,剧烈的冲击让全身骨架震了三震,眼眶也有些发湿,不消一会,嗓子也不堪地猛咳起来:“咳咳咳……不过你别怀疑,我刚才说的,可都不是危言耸听……咳咳咳……你若是死了,我是绝对会照着做的……咳咳咳……”
“那朕若是死不了呢?”风冥司倒是没急着站起来,继续神似悠哉地坐在明若身上,闭目问道。
“若你没死,那我只有苦命地在这里陪你,所以……若你不想丢脸”被人压着背脊,明若只能顺利把头抬起来5度转过来仰视,虚弱地回笑:
“就选择努力地活下去。”
风冥司不由睁开眼睛,眼前这人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不料……竟是变着法子鼓励自己活下去?
“我们国家那边以前有一个传说,说一个国王有一个癖好,就是喜欢不断取新娘然后第二天杀了。虽然明知送死,不过邻国因为不敢得罪这人,所以还是没有拒绝,这种惨剧一直持续到有一个公主出现,新婚之夜,他对那国王说,我一天给您讲一个故事,若是您觉得有意思,就放我一天的活路”明若见那人还没有起身的意思,只能双手俯在颚下,一句句平调道:“那国王觉得有意思,第二天就没有杀那个公主……于是公主如她之前所言,一天讲了一个故事,整整11天,11个故事。”
“那后来呢?”
“在公主的那些故事中,国王慢慢了解到生命的可贵,等公主讲完这所有的故事,那国王也就成为了一个仁慈的君主,从此幸福得和王妃在一起。”
“你说的这些本身就是一个故事。”听完明若这话,风冥司不由冷笑。
“我不是要你做那故事中的皇帝。”明若摇头:这人要是如此容易被感化,凤阳的天只怕也不会如此冰天雪地了:
“我只是想,虽然我不是医生,但陪着你至少不会闷――一天讲一个故事的本事还是有的。”
其实眼下这境况明若自己生存也有问题,更不知怎么去帮这人治病或是减轻一点痛苦,不过……看他手上的伤多少也和自己有些关系,所以……至少不能留下他一个人……
抱抱小司,妈的烧今天已经退了
小司不急,等妈休息一会,下章就给你买退烧药去@-@
至于众人皆道偶硬把XX和XXX送做堆的问题……
某人的答案是:未必哦@-@
将军明若37(中)
这几日,经过多方尝试,从原本的一千零一夜转成十日谈,再从十日谈转到三国演义,然后干脆到天龙八部……兜了一个大圈,经多方尝试,明若总算把握住眼前这位大爷的口味――大多文学巨著基本都被此人嗤之以鼻,倒是中国古代的历史,风冥司倒是听的津津有味……不过真说起来――侍侯这位大爷满意,明若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毕竟,其实自己除了嘴巴能用用,其他方面,简直可谓一无是:
之前,跟在风冥司后面,至少每天山鸡啊兔头什么的野味是不断的――
而现在,自己莫说野味,连鱼都逮不到一条,成天只能用梨子,无果一类打发――蘑菇也不知道哪个有毒,哪个没毒的某人……
而起居方面,明若也只有每天给他清洁一下伤口――虽然按电视和书上的情节,每出现类似情况的时候,通常会发现在林子里正好有XXX的草药,不过明若连青草和杂草都分不清,所以也不敢对此有什么奢望。
“怎么突然停了?……接下去说。”这人怎么又发起呆来?
“哦……”明若叹气,把刚浸过凉水的手巾给风冥司敷上,前两日下雨,虽然当时自己及时把人拖进了山洞,没有淋着,不过由于气温骤降,寒气一侵,这原本就异常的体温也一下跟着升了上去……看着那副原本趾高气扬的头颅如今却是白得无一丝血色,明若的心头不知为何,沉重得很。或许自己真的是很没原则……之前,一路都想着向他这样的人,死了也好,不过现在真的到了如此状况,见到这样虚弱的风冥司,却又……于心不忍,沉着眼眸,明若脱下最后一件外套为他覆上。
风冥司见状,却是簇眉――自小就是在王族礼仪教导下长大,怎能见人只着一件衬衣就站在自己面前?“这又是何必?……即便加上这一件,也是无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明若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有的没的的规矩――弄清楚这里是荒山,就是什么也不穿也没关系。人家野人不都是在腰上围了串树叶么?……再说,要抗议等你病好了再说。”
“胡说。”腰上绑串树叶……那将成和体统?风冥司偏头,不由浅笑。
只是不料,这一笑……明若却是呆了。
离王的笑容,明若可是见多了:最多的时候,是冷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然后就是算计的笑容,另人虽然隔了数尺,但仍是忍不住要打几个寒蝉。不然就是饱含了讽刺的笑,充满了刺味,或是应付别人时……虚伪的笑容,虽然醉人却都又那么得不真实。
而离王纯粹的笑容,如今,却是第一见到:不缘其他,只是因为想笑而笑。
这样的笑容,自己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吧?
但真想起来,明若却觉得可悲……
“若是公事,你让他等等,现在不是时候;若是私事……你现在就让他回去吧,因为――皇帝没有私事。”雍正皇朝时,话先生的那句话至今犹记。
明若从来不觉得当皇帝幸福,只觉得当皇帝痛苦: “或许你应该多这样笑笑,看到这样的笑容,说不定别人会更加爱戴你。”
“你错了,朕从不要别人爱朕。”离王别过头,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朕只要别人怕朕,这就够了。”
“你怎么还――”
“你莫说朕如此……就是你口中的那些皇帝,其实都一样……”半敛着睫毛,风冥司感觉有些疲惫:“那个开国的秦皇帝就不用说了,后来那位汉祖刘邦,虽然后来一直施行仁政,以儒学教化后人,但只消看他是如何一步步逼死项羽,就基本可知此人之心计手段。再后来的唐朝,太宗李世民有了贞观之治,不过如你所说,他本来不是太子,当初如何登上皇位,即便你不说,朕也大多可以猜到……而后来……那位被称为圣祖皇帝的康熙……之所以努力缓和满汉之间的关系……就真的是因为希望这些人亲如一家?……
无非是另一种统治人的工具或方法而已。”
见那人又挂起了熟悉的冷笑,明若只得叹气:“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总喜欢往坏的方面去想人家的心思?照你这么想,那世上的人不都成了居心叵测,城府极的坏人?”
“……”知道两个永远不可能达成一致意见,风冥司索性不去理会,只是有一件事,现在却能肯定:无论自己如何,眼前这人总喜欢把人往好地方想却是事实。
大风:朕的病咋还没好?
某人边咳边叹:偶的病没好哪,你怎么会有日子出头@-@
盖上锅盖,继续偶的龟速进程
请教一下诸位亲亲:
不知咳嗽有啥秘方可治?
这两天,偶咳的心都快咳出来了><~~~
将军明若37(下)――谢谢大家的秘方*^^*
偶煮了两个梨子,现在已经好多了(虽然这味道实在不好吃><~~)
这两日,离王很清楚地能感觉到,自己的病情,正在不断地恶化中……清醒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而且连脑子也变得有些迟钝,通常醒着的时候,也只能静静地聆听着明若讲着历史,却不能像之前那样记得明晰。有时候无意,风冥司的目光会怔怔地停留在自己那已经有些麻木掉的手肘上,由于缺乏及时的治疗和消炎的药物,虽然明若每天都会帮忙清理并放去一些脓水,但伤口的地方还是肿得厉害……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没有一丝人迹……而这里,就将是自己的墓地了么?
离王有些不支地闭上眼睛,心中却不由闪过一丝悲凉……习惯真不是件好东西,就像习惯了成功的自己,现在却沦落到连稍些思考就会体力透支的境地,小时候,太傅口中所说的英雄末路,就是如此吧?从来不以为意,因为葬送在自己手上的英雄何止上千……只是……只是现在,却是轮到了上天来教化了自己,而地点却不是皇庭也不是战场,而对手更是连人都不是!堂堂离国国主,就死于斯地,连个送终的奴才,一件陪葬的器具,一个前来吊念的人都不具……都煌煌上天,这又叫人如何甘心?
而阿之……现在又是如何了呢?
大离以后,又会是如何呢?
没有子嗣,若阿之也没有逃过此劫呢……国无储君!
――当初自己扫平了所有嫡系的兄弟即位,原是给今后扫清多余的声音……而按今日的境地来看,那时的决定,竟是把大离往后的社稷也断送了么?
“你想说什么?”感觉握着的手有些微动,明若抬起头,却发觉怀中的人不知何时又清醒了过来,不禁凑上前仔细倾听。
“你走吧。”风冥司慢慢掀开一丝眼帘,却正好对上一双桃大眼,只是眼缘有些浮肿,显然是没有睡好的缘故――昨日自己一夜无梦,擦汗添衣看火……想来都是他一直在旁服侍吧。只是奇怪,自己一直习惯别人侍侯,此时心中却突然升起一丝感动:“谢谢你多日的照顾,只是朕……朕……恐怕无法赏你什么东西了……”
明若听了,却只是觉得心哀――之前多么高傲的男子,如今却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英俊的脸庞由于缺乏了生气,感觉就像电视剧中那只在黑夜出现的吸血鬼般――若是平日,明若一定会用这个比喻,只是现在,现在……那犀利的嘴巴,却是说不出一句。原以为自己对这种人可以做到麻木不仁,但真正面对死别,却是……却是……
“你……哭了?”感觉几滴温热的液体触到脸颊,离王艰难地再度睁开眼睛,又是下雨了吗?不,若是雨珠,怎可能是热的?再抬头,迎面的那双眼睛如今却已湿透。
“也好……朕从来只以为朕死那天,别人只会笑,现在却知……原来还有傻子会为朕哭。”
而那边,明若却是猛摇着头 “不,不是的……若是我……若是我不是那么没用,连条鱼,一只山鸡都抓不到……至少就可以给你补点营养……而不是天天吃野果……若是当初肯跟着道明习点医术,那现在……现在至少可以识别一点草药,而不是……而不是现在这样没用……” 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样一步步衰弱下去……
“不……” 颤抖的触感从明若手上源源不断地传来,风冥司不由苦笑:没想到自己第一安慰人,竟是如此情景:“若不是你,朕不会撑到今天。”
再昏迷前,眼前的人,却仍是不住地一边摇头一边哭、
……每天给自己讲着合口味的故事,让自己经不住总想着下一定要接着听下去,所以才会一醒过来吧,每醒来的时候,这人都握着自己的手,从来……没有送开过……点点滴滴的记忆在离王的脑中划过,却是一锅杂味汤翻在心口:
或许是现在的自己真的太过虚弱,合眼前,离王只觉得心中有块原本坚固的地方裂了道口,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
多谢大家的秘方
某之这两日趴在角落里感动ING~~(嘿嘿,以后每咳嗽偶都换一种试试,或许积累个十年八年的,偶可以告诉大家一下哪个最有效*^^*)
所以,偶再友情提醒一下
看了此章千万表产生:大风从此就会改邪归正这样错误的理解@-@
顶上大锅,溜掉~~~~~~~~~~
将军明若38(上)――不会这又要过5八?◎-◎
没面子地蹲墙角里反省:
其实某人昨天咳嗽已经好的,本想周末早点下班回来多写点送给大家,不料由于某人脑袋瓜子不好使又抵挡不住上班玩游戏的诱惑,硬是没有把上头的练习在规定时候做好(接过只有加班一计><~~)
今天本来想早点写的,结果……偶妈实在容忍与她同一屋檐下的另房间弄得像被盗贼洗劫过般乱七
八糟,于是…………
偶一天就都在一双凌厉的眼睛监督下该收拾的收拾,该擦的擦,该扫的扫,该拖的拖,该……
父亲死的时候,明若只有五六岁,当时年纪太小,只知道爸爸被送进了医院,然后跟着妈妈也天天都管自己了,再跟着有一天,妈妈终于来外婆家把自己接了回去,路上,一向爱逗弄自己的妈妈这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进门的时候,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告诉年幼的自己说
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很久都不会回来……
明若记得,当时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只是大哭一场,一直闹着问妈妈那是不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给自己买玩具,全然不知道,自己正经历的,是一场生离死别。犹记当时的母亲,整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日,才憔悴地走出来,拉着自己去了超级市场。等长大了,明若才知道自己当时是多不懂事,当时妈妈一定很伤心吧?每看着和别人侃的津津有味的母亲,明若都会的自责,自责自己在那位一直坚强的母亲最脆弱的时候非但没有雪中送炭,却是火上浇油了一把……
不过说来,那却是明若记忆中,唯一一死别。
所以,在隐隐觉得身边的那个离王快不行的时候,明若脑中只觉得一片空白――
无关乎他是谁,和自己有多大关系,以前做过什么……明若只知道,眼前有一个人,而他快要死了――那又该怎么办?
自从那昏迷以后,风冥司便再也没有醒过来,不管明若怎么拍他,怎么唤他,身边的人却是一点回应都没有。而明若唯一确定的,则是这人的额头的温度越来越高了……无论自己再为他换上多少水,那温度,也没有再下来。
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明若感觉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抱膝坐在离王的一边,蜷缩成一团。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那双溃烂的手肘,不知何时,雾气渐渐浮上眼际, 到了临界点的时候,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他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而自己……该怎么办?
对,去找点吃的东西……或许找到一些有营养的东西为他补补,就有抵抗力了?!
一想到这里,明若抬头,像看到救星般,如蒙大赦,突然来了动力。起身的时候脚上传来一阵酥麻,身子的主人却是毫不在意,摇摇晃晃地,就走了出去。
去找点吃的东西。
风冥司再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便看到明若碰着半个木瓜,惊喜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明若擦擦眼睛,像是有些不大相信般:“太好了,我刚弄好鸡汤,你快喝点下去。”
“……”喉咙像是火烧般,一句话也发不出,只能嘴角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容,算是做为回应。由着明若八角章鱼般把自己拖起,嘴唇触到木瓜中盛着的液体时,却不由地感到有些诧异:真的是鸡汤的味道!
“怎么,你不相信我能抓到山鸡?”见那人显是不能置信的表情,一旁的明若满嘴的不是滋味。
“……”离王的回应,却是不置可否地一笑。
“算了,你舒服就好。”鲜少,明若没了一争口舌之长的兴致,只是淡然地含笑看着他。
胃中稍稍有了点分量,不知又是累了还是身体稍微舒适了点,不多久,风冥司又沉沉地睡去,松下一口气,明若才翻过衣袖,看到手腕的时候,嘴角不由微微有些牵动
这么快……就肿起来了?
“殿下,您看……”副将安远指了指五日来的成果:“差不多了吧?”
“还是没有其他发现么?”风冥之看着已经被砍得差不多的“树林”,脸色却是和喜悦的副官截然不同的铁青:他关心的才不是砍了多少树!
“什么其他发现?”王爷不是就让他们砍树么?怎么会有其他发现?才要发问,对上安王冷厉的眼睛,立即消声。
而风冥之自是也有自己的苦衷:自己之前一直没有告诉慑北营自己要找的人是皇兄,自是有自己的顾虑――这一说,若是皇兄找到自然是好,但若没有找到呢?!
十万张嘴巴岂是这么容易就能管住的?
若是到时,皇兄不幸……那其他国家不都知道我大离群龙无首了?
可不说的话……风冥之来回踱步:照理,这树已经砍得差不多了,人应该能找到,但为何皇兄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会真的已经……
又或是被猛禽给……
风冥之摇头,实在无法再继续想下去,正无主意之际,却听见安远在下面轻轻的嘀咕了那么一句。对了!
“你说什么?!”风冥之大声令到:“就是刚才那句,你再说一遍!”
吓!“我……”,跟着安王至少也有3年,却从没见过沉稳的将军会如此激动,安远显然是被唬了一下,连着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子。
“说!”
“是。”定了定心神,安远才道:“莫将……莫将刚才说――若是找人,放狗不就行了”
“……”
“王……王爷息怒!”见安王突然沉默,安远立即跪下:“莫将该死,竟然枉加猜测……竟然……王爷赎罪。”
“何罪之有……”停息片刻,原本沉默的风冥之突然像是爆发般,跳了起来,一边猛拍着安远的肩膀:“卿可是帮了本座的大忙!!!”
偷偷地扔上来
下章就可以回到凤阳皇宫了,偶安排的小小插曲也终于告一段落◎-◎
明宝宝苦瞪:是不是偶的苦日子就快到了
小小声:不会啦,还会有一阵好日子过滴*^^*毕竟………………嘿嘿,佛曰:天机不可泄
将军明若38(中)――晒网多日,不知大家还记得此坑否><~~~
迷迷糊糊间,明若感觉自己看到了很多人。先是回到了自己家,不久门铃响了,开门一看,原来是妈妈带着包好的饺子过来,两人津津有味的吃着……下一刻,画面一转,辉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会儿,启枫,允文,凤莜这些拉拉杂杂的人物纷纷都出来,对着自己……最后,眼前出现的是半年来一直会不经意想起的身影,那身服装就是自己第一在安临的酒楼时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发现有人在看自己,那张梦幻般的脸微抬了起来,视线交汇的时候,那眼睛似乎愣了愣。
无双?真的是无双?!
那夜,在离宫,纵是心怀千言,却是前有昭安冷眼相对,后有离王虎视眈眈,自己连倾诉的机会也没有。而此刻……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明若想也不想,撒开腿就往着那个方向跑过去:无双,你可知道,这里离开凤阳后,我想……去楚国见你一面,……
但你……会不会相信我的话呢?
脑中正筹措之际,远的那抹身影,却不知为何,头也不会地走了开去。
“无双!”眼看那熟悉的背影就要融于黑暗,明若心一急,什么也不顾,干脆大叫。
或许是听到了叫声,那倾长的身影终于转身,漆黑的丹凤眼幽幽地凝视着身后狼狈不堪的明若,却是轻叹一声,又抬步走了,顿时,明若只觉得自己入坠万丈渊,周围所有的景物都在急速上升。空气中只回荡着那人临走时的低喃――“小心离王。”
“明若……明若……”
“唉……”发觉有人又在叫自己,明若不由掀开一丝眼帘“无双……?”
见昏迷多日的人终于醒来,风冥之不由送了口气,却不料明若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不禁一愣。
“你……”不对,自己现在该是还在离国才对,无双怎么会来离国呢?再揉揉眼睛,明若才看清眼前的人,原来是还应被困在行宫的安王:“你怎么……”
“李安你知道么?他赶到行宫……”见明若仍是气虚,风冥之干脆长话短说:“放心吧,你那小贵人还活着。”
“是吗?”头再度落到枕头上,明若这才感觉气顺了一点:“那子澈呢?”
“他很好,前两日还来看过你。”
“哦。”明若轻应一声。
“……”
“那……”
“皇兄没事了,三日前便以清醒。倒是你……”说到此,安王睇了明若一眼,语气也是说不出的复杂:“足足昏迷了十四天,谢及悦也差点救不回你。”
那日,自安远给风冥之提了个醒后,风冥之马不停蹄,即刻从皇都调集来一百多只猎犬,让他们闻了离王平日的衣物后便带着李安骑马跟在那些畜生后面地毯式搜寻起来,终于在一隐蔽的山洞里把这两人给找到了,犹记当时自己抚着胸口让谢及悦去把脉,而后者则头一个脉象连把了三才终于敢肯定地回头,用颤抖的语气对自己说了两个字
“有救。”
至于躺在皇兄身边的这个人嘛……
一个星期没有写了,偶要慢慢酝酿一下写文的感情》《~~~
顺便提一下:绝对不素割肉一说(汗,也不知谁先想出来,太恐怖了一些……
明天还要改《权握天下》的长评……叹气……偶欠的作业实在太多了><~~~
顶上锅子爬爬开
将军明若38(下)――循古训:趁热要打铁◎-◎
刚写完一篇长评*^^*(掩面:递交上去才发觉里面有病句……偶的面子><~搁到哪里才好……)
“你怎么会被蛇咬了?”看着床上现在还有些苍白的容颜,安王不禁唬疑道:发现明若的时候,他的唇色黑紫,而伤口泛着略微的淡金光泽,两脚痉挛……该是中了这森林中独有金赤蛇的毒,但照谢及悦的说法,此蛇虽有奇毒,但一般不会攻击人,而这个明若怕类似蜈蚣,蚯蚓,老鼠等等是出了明的,何况是蛇?更是打死也不会去招惹。
“那是……”明若正欲开口,却发觉风冥之的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再想说,却突然觉得尴尬起来:对啊……想来……那糗事还是别告诉别人的好。
“看你了累了,好好休息吧。再十日便赶上皇兄的生辰,到时皇宫会有很大的庆典,错过就可惜了。”见明若无意多说,安王也不强求,径直便离开了。
其实……即使不说,风冥之隐约也能猜到几分:洞里留下的那些七色的鸡毛……这种雀尾彩鸡生性好动,又极为敏捷,可偏偏异常怕生,往往只要听到风吹草动就飞个无影无踪。莫说明若,就是经验老到的猎手也未必能捕到,只怕那伤……
行至廊道的尽头,风冥之停了下来……碧波池中,锦鱼戏水,似乎丝毫不介意自己被夺去自由,任人宰割……
可是……若是生性自由惯了的人呢?
如今,一切战事已经备妥,只等皇兄一声令下,到时……
“安王爷,皇上有令,传您到养心殿候见。”失神的当会,一个尖细的声音倏地插了进来,风冥之回头,内务府的王总管不知何时已经恭敬地等在了身后。
“知道了,本王先去换身衣服。”待回神,风冥之不禁摇头: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关心起别人来?
困了,先写一半再说@-@
小小声:偶这个作者没支声,疑似大家怎么已经给明若做了主啊?
其实说出来偶有点怕被砸死:偶最早命定的那个明若的归宿,至今,只有一个人素支持滴><
嘿嘿,你们能猜到素谁嘛?反正呼声最高的那个………………难度很大,其实。
将军明若38
“你怎么会被蛇咬了?”看着床上现在还有些苍白的容颜,安王不禁唬疑道:发现明若的时候,他的唇色黑紫,而伤口泛着略微的淡金光泽,两脚痉挛……该是中了这森林中独有金赤蛇的毒,但照谢及悦的说法,此蛇虽有奇毒,但一般不会攻击人,而这个明若怕类似蜈蚣,蚯蚓,老鼠等等是出了明的,何况是蛇?更是打死也不会去招惹。
“那是……”明若正欲开口,却发觉风冥之的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再想说,却突然觉得尴尬起来:对啊……想来……那糗事还是别告诉别人的好。
“看你了累了,好好休息吧。再十日便赶上皇兄的生辰,到时皇宫会有很大的庆典,错过就可惜了。”见明若无意多说,安王也不强求,径直便离开了。
其实……即使不说,风冥之隐约也能猜到几分:洞里留下的那些七色的鸡毛……这种雀尾彩鸡生性好动,又极为敏捷,可偏偏异常怕生,往往只要听到风吹草动就飞个无影无踪。莫说明若,就是经验老到的猎手也未必能捕到,只怕那伤……
行至廊道的尽头,风冥之停了下来……碧波池中,锦鱼戏水,似乎丝毫不介意自己被夺去自由,任人宰割……
可是……若是生性自由惯了的人呢?
如今,一切战事已经备妥,只等皇兄一声令下,到时……
“安王爷,皇上有令,传您到养心殿候见。”失神的当会,一个尖细的声音倏地插了进来,风冥之回头,内务府的王总管不知何时已经恭敬地等在了身后。
“知道了,本王先去换身衣服。”待回神,风冥之不禁摇头: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关心起别人来?
前面的王福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风冥之再抬头,原来已是站在养心殿前。
“王总管走路声是越发的轻了。”进门前,安王不知为何,突然抛下此言。
“啊……”王福闻声,惶恐地抬头,却见安王,前袍一拂,已经过了门槛……
养心殿上,离王不知何时,已经做在了龙位,一手支颚,一手执着朱砂笔,拧眉披着奏章,由于高烧刚退,此时双颊仍显得过分苍白,双唇也有些发青,整个人比起两月前消瘦不少,只有双眼的神采,却是一直未变的严厉。
“你来了。”听到安王刻意加重的脚步声,离王也没抬头,声音沉稳中微透着疲惫。
“臣弟叩见皇兄。”单膝跪地,风冥之俯身给兄长行了一个正式的大礼,却没到一半,便被风冥司给阻了。
“别管这些文缛节了。”放下手中朱砂,抬头却突然觉得有些眼。
“皇兄您没事吧?”见龙位上的人明显有些不支,风冥之不由向王福使了眼色:“还不快扶皇上去偏厅休息?”
“放心,朕现在还死不了。”拂手赶走了碎步上前的太监,风冥司把背斜靠在龙椅上,视线淡淡地扫着许久没有见的弟弟:“说来,也很久没有在养心殿和你说过话了。”
“确实。”闻声,风冥之也不得不感慨:“虽只是两月,却像是两年般长久,亏得皇兄恩泽连绵,才得以
……”
“不阿之,这……朕该谢你。”没等殿下人说完,龙位上的人却是摇头。
“皇兄?”
“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朕此刻或许已经成了那些畜生的腹中物了。”
“那不是臣弟一个人的功劳。”风冥之正欲辩解,宫女却正好端着茶进来。
“禁军统领李安,副宰相安远,都是此救驾的功臣,皇兄该好好赏赐才对。”待宫女离开,安王才把话接了下去:“还有……”
“还有明若是么?若不是他,朕恐怕撑不到你们过来。”见风冥之沉默,离王不由浅笑,眸光也驻留在了胞弟的身上:“所以朕才一直记得当初太傅的那句话。”
“天子虽然是天子,却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天,而是人上。是么?”回想到以前小时的情景,安王也是异常亲切。
“没错。”
……
谢及悦按时进殿打算叩见,却恰好见到两兄弟闲话家常的情景,便在门外站了许久也不敢上前去打扰,直到发觉离王的脸色露出疲态……
“皇上,该把脉了。”
这是上那章的补全。对于苍炎大人的砖块,偶昨天好好想了一下,该是行一些补救措施了,所以今天先在一个地方做下尝试:
情节缓慢一直《望天》很严重的问题,所以从下章起,我每一章节都会起一个名字,这样有了主题,或许写起来就能紧凑一些。
所以,亲亲们暂时原谅偶这章又只有1K的错吧◎-◎
下章的章名为:神医及悦。偶保证在吃晚饭以前交出来
将军明若39――神医及悦(上)
纤长的手指在触及离王的手腕的那刻,谢及悦的感觉自己的指尖有些发颤。离王的五指遗传自前朝的贵妃,如同出自最一流的工匠手下的工艺品般,而这双手的主人……更是当世的主宰者,强大离国的皇帝……自己……也从不曾这么靠近地在此人身边……
那日,在山洞的时候……真是吓了自己一跳,所幸现在已经无碍,想到这里,谢及悦忍不住在心中舒了口气。
“谢大人,”见身旁的人许久都没有动静,风冥司不由挑眉:“你把脉要把这么长时间么?”
此刻,谢及悦正收拾着凌乱的心情,听到耳边好像有人问话,不禁迟疑的抬头,却是等到对上双漆黑的眼眸,这才把刚才的话记了起来
“啊……”谢及悦有些心惊地暗叹一声: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在皇上眼皮底下发起呆来了?想到这里,谢及悦的脸颊不由浮起些许红晕,忙低头反复道着该死。
“算了。”这两日风冥司的心情倒是难得得好,瞥了眼额头几乎贴到地面的太医,竟是没有追究:“朕的情况如何?”
“回皇上,”难得从鬼门关绕了一圈还能回来,谢及悦立刻整理了一下心情,用尽量平稳的语调回道:“皇上龙体有天庇佑,自然已是无碍。”
“好。”风冥司一边点头,一边用手指轻敲了几声桌案,下一刻,门外守候的王福立刻无声地走了进来。
“皇上有何吩咐?”
“赐座。”扫了眼呆愣地杵在地上的身影,离王的嘴角不禁扬起吟吟的笑意:“待会你到门外候着,暂时莫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一边恭敬地回应,王福一边不着边际的瞥了眼有些失措的太医,也不敢多猜,便退了出去。
看着养心殿的大门小心地被人合上,谢及悦的心不由咯噔跳了一下,再谨慎地往右边投了一眼,却发觉龙位上的人正喝着自己刚命人煮好的药,即刻又收回视线,把头低了下去,心中小心地数着数。
“朕若没有记错,你和子澈是随着同一个老师是吧?”当谢及悦数到96的时候,离王终于开口。
“是。”为什么……会问起这个?
“当初除了医术,还跟随你师傅学了些什么?”
“诗经还有一些杂学。”风冥司的语气似是亲切,对于平日就异常注意其言行的谢及悦而言,通常,离王说话越是客气……那下人的回话就越是要谨慎――但这……皇上为何?
“……当初你师傅把你和子澈推荐给朕的时候,曾经为你们两个写了批字,你可还记得?”
“回皇上,臣……自是紧记……恩师对及悦,可谓再生父母,他老人家的话,及悦就是死了,也是记得的。” 只不过只不过,……想到这里,谢及悦的眼神不禁有些黯淡:那双眼睛,只有在叶子澈出现的时候,才会绽放出温柔的光芒,而自己……?
对于叶子澈这位师兄,谢及悦的感觉是复杂的:天下第一的才子,自小就夺去了师傅大部分的眼光,在这样的光芒下,自己那些渺小的才学根本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记得小的时候,自己都会忍不住停下来怔怔地注视着那个极了上天所有宠爱的骄子,从开始的嫉妒,到之后的认命以及退出……可即使自己换了一个领域,潜心研究他毫不涉略的医术,最终,两人的命运却还是被造化弄人地连到了一起――一直不关心自己的师傅居然召见了自己,然后领着自己和子澈一起去了一个比师傅的府邸要大上百倍的地方:离宫!
那日,自己和子澈一同从马车上下来进入皇宫的时候,看着那个天之骄子回头亲切地和自己打招呼,看着叶子澈站在师傅的左边,而自己居然有资格站在师傅右边的时候,自己的心情可谓说不出的飞扬……可当自己跟着师傅来到养心殿,跟着师傅向着那位高高龙椅上,穿着明黄色衣袍少年下跪的时候,生平头一,谢及悦赶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世上,竟会有如此之人,光是一眼,就让人忘了呼吸,甚至连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在那片光芒下,无论是自己一向崇敬的老师,还是被誉为第一才子的子澈,都黯淡了下来……这就是师傅来之前对他们说的……将会是他们此生主人的少年么?
那一刻,谢及悦便知道,自己此生,将会属于这个只比自己大上一岁的少年。
然而,当那人草草扫完了师傅给他两的批字,抬头,却只问了一句
“哪个是叶子澈?”
第二日,叶子澈便被授予一品学士的官衔,日日伴随君侧,而自己……则披上七品的官服,整日与药为伴。
后来才知道,师傅当日给子澈的批字是
“天赋奇才,能堪大用。”
而自己的则是
“纵有一技,总欠时候。”
谢及悦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说来偶也把他晾了很久了
及悦》《~~:后妈一直75我!!!
偶小小声:此人对离国,关系甚大。
感谢苍炎大人和所有一直关心此文的亲亲,一直包容着我这个不怎么负责任的作者想想自己也真是有够汗颜。
为稍稍表下歉意:
――今晚加送一篇(不过可能要再等一会*^^*)
将军明若39――神医及悦(中)(偶现在粉有动力><~~,难道真素偶天生命贱……)
将军明若39――神医及悦(中)(偶现在粉有动力><~~,难道真素偶天生命贱……)
居然被砸砖后,灵感如泉涌》《~~~~~~~
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师傅,是贤明满天下的天下第一阁的主人,同时,也是离王的舅舅,先皇妃的亲哥哥,大离皇朝的一等侯爵。
一年后,师傅先去,留下的所有爵位和遗产,都无一例外的传给了叶子澈。
而自己,虽然一文都没有分到,但比起师傅收养的其他孩子,已经算是幸运,毕竟,师傅收的一百多弟子中,唯有子澈和自己,被师傅亲自举荐到离王座前……而能跟在眼前这位威严的君王身侧,自己夫复何求?
“纵有一技,总欠时候。”离王低喃着当日皇舅的话,余光扫过客座上的人时,却见那人的神情一滞――看来当初,隆鄂也算尽心思。嘴角构出一道若无的弧度,决策以下!
“谢太医――跪下!”突然,龙位上的人厉声下令。
“罪臣在!”由于此心思集中,谢及悦这在第一时间便做出了反应,双眼注视着鲜红色的地毯,看似平静,实际,却是波涛汹涌――若是自己没有料错……若是没有料错……
“卿既无罪,何称罪臣。”风冥司摇头。
“臣……”谢及悦词穷,脸色微微泛红:和这位君主对话,除了那个无知的少年将军,恐怕所有人,都是下风的那个吧?
见他又急着想找说辞,风冥司不由拂手阻止:“罢了”
而接下去的话,却正是谢及悦连平日做梦也不敢想到的
“朕这一生,所得任何东西,并非靠天,而是自己争取……六年,朕足足观察了你六年,虽然其中也曾有过放弃,不过今日,朕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现在,朕命令你:抬起头看着朕。”
“……”这一刻,自己全身的知觉都移到颈上,而自己的脑袋,也从未如此沉重,居然每抬一寸,都会觉得艰辛――这一刻,自己不知企盼了多少日夜,也不知向上天乞求过多少,直到心死的那刻,却成了真?
这叫人如何相信?
而今……真正到来的时候,谢及悦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胸口剧烈地做着起伏,水气在眼眶中慢慢地做着沉淀,而下一刻,却全被砸平,收回!
谢及悦抬头,正视自己梦中出现过无数回的身影,毅然决然。
“朕只问你一句”离王直视着地上的白影,不容一丝回避:“――朕该如何?”
殿前,谢及悦眸光一敛,思绪却已千回百转。
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绝对……不容有失!
整理了一下零星的思路,谢及悦为自己的人生下了重重一注:
“欲夺西陵,强攻为辅,内讧为主。”
“这才是世上最美的眼神。”风冥司回视着那双溢满了野心的眼眸,声音沉稳而又平静:太熟悉了,只有这种侵略性的眸光的人……才是自己的同类?
隆鄂打压他那么久,也不就为了今天这一刻的迸发?
眼前的这一幕,让离王不由回想起隆鄂死前给自己的另一副批文
“慈悲心切,此生惟撼”
“城府心机,滴水不漏”
日,离王下诏
“太医谢及悦救驾有功,赐其文缘阁学士,特许御书房行走。”
头上的乌云越来越厚
明宝宝:素不素有人在诅咒我,怎么连打了两个喷嚏?
汗……偶好像有些不厚道
<~~~~
将军明若39――神医及悦(下)
“子澈,该你了。”浅抿一口清茶,风冥司用扇柄敲了敲八仙桌,凝视着有些失神的宰相,脸上则挂着淡然的笑意。
“啊。”轻呼一声,再把视线拉离棋盘,紫衣男子惟有轻轻摇头摇头:“这局大势已定,皇上何必为难子
澈?”
“那是因为卿不够专心。”轻轻展开扇子,离王却是一针见血:“说来,朕的寿辰安排得怎么样了?”
“启禀皇上……准备得很顺利。”叶子澈顿了顿,待王福带着人把眼前凌乱的棋局收下,才继续开口道:
“只是有一件事……”
“哦?”见叶子澈神色有些犹豫,风冥司不由抬眉。
“当初……凤贵人为您的寿筵曾排过一出戏,如今……”谁都知道,凤莜这个名字在凤阳宫里已经是个禁词,叶子澈如今提及,也实在是无奈。
“无妨。”接过王福端来的参汤,离王的心情似是颇佳:“朕也许久没有听过凤儿的曲子了,就让他压轴吧,今的曲目是什么?”
“是……”或许这才是让自己最犹豫的地方吧?顿了一刻,叶子澈才低声公布答案:“是金玉良缘。”
谁都知道这是当时的明月和明玉曾有排练却是从未上戏的那段,实在由于这两人当时在安临太红,所以拆班以后,诚王爷仍是把当时戏班的小工召集来,把曲调和词曲超来赠给当时的凤莜。而凤莜随便唱了那么几句便知道个段子将会比以前自己唱过的任何戏目更能讨喜,便把后面宝玉发现真相的那段删了,打算只唱前面的那段来为风冥司贺寿。
只不过……
叶子澈尴尬地看了离王一眼,再看看离王身后的谢及悦……六目相对,答案却是尽在不言中。
明若的底细,叶子澈是开始便清楚,当初也没瞒离王。
而谢及悦……男版女版的都见过,虽是通过安王那途径,却也是不差。
“也好。”半盏茶的功夫,倒是离王浅浅一笑:“朕倒很期待那天的情景。”
光是用想的,就挺有意思吧?
“是。”
待叶子澈离去,湖边的六角亭,便只剩下两道身影,一道明黄,一道纯白。
有些冷清……
“及悦,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见身旁人的嘴角牵了又抿,抿了又牵,风冥司干脆替他开了口。
“啊!”突然被识破心思,谢及悦不免觉得有些难堪,平复了下心情,才开口询问:“如今交战在即,为何皇上这几日……”
“不是与阿之谈天就是与子澈下棋是么?”
“微臣该死。”
“不。卿的想法按理说是没错,但是掌控筹码的时候,也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及悦,别心急……”离王看着自己的手下,嘴角勾勒出道绝美的弧度:“这天下,逃不了。”
“……”,或许,这就是掌控天下人的自信么?望着那双掌控着天下的眼睛,谢及悦只觉得心扑扑地跳得厉害,一股难以言喻的颤栗感直透精神的摇晃着。手抚着胸口,一种称为野心的因子,在眼中慢慢地沉淀……谁能为这三国鼎立的局势划上句号,谁能名垂千古?
“是臣多虑了。”凝视了座上的君王一眼,谢及悦躬身,惟有拜服。
“想通就好。”微敛嘴角的笑意,炯炯的眸光围着下座的男子打量一番,离王起身:“是时候……随朕去看看朕的那位小恩人了。”
“将军……将军……”门外,轻盈的步子由远及进,一边传来的则是凤莜清亮的嗓音。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这边,眉毛打了个死结,明若与两根棒子做着奋战……真是头昏眼了……
咳咳……
夜宵时间……
偶还是来谈谈谢及悦这个人吧。
对于这个差点被离王牺牲到楚国的人><~~
离王挑这个时候用他,是有他的道理的,而这道理,就像有吉尔菲艾斯,希尔德,还有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的莱茵哈特,为何要把奥贝斯坦这样一个人一直留在身边的道理是有些像的。
就如隆鄂的评价,或许叶子澈能做一个好宰相,一个好人,但绝对做不了一个好的心腹。因为除了考虑君王的利益,他还要忧心百姓,忧心生林,忧心世态。
而风冥司既然决心已定,绝不会用这样一个人做下手。他要的,和他有一样野心,并且一切从他的利益来思考的人。
而被尘封许久的谢及悦,则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有些亲亲对于“既然谢及悦这么重要,为何当初离王又要舍弃他”的问题……
偶的理解是:当初的局势和现在,可谓全然不同。在当初的离王看来,虽然他是隆鄂给自己的一个礼物,但也仅是一个礼物而已(若是每个手下推荐来的人,风冥司都要用的话……亲亲们可以想象><)
当初风冥司觉得,用谢及悦的命来换楚国的动荡,已经挺划算了――毕竟他从未测试过此人的才华,自然不会可惜或心痛。
而谢及悦的才能,也只有从被用的那刻起,才会慢慢崭露。――或许有人会觉得有些浪费……但从古到今,这世上被埋没的天才,又何止他一个?
这是偶的解释,不知大家能不能接收?(*^^*)
顺便广告:
第章名字暂定――离王寿筵(其实偶粉想叫“暴风雨前的宁静”)
将军明若――离王寿筵(上)~既然大家强烈要求*^^*
“将军,皇上来看您了。”
明若抬头,循着门口望去,却见到凤莜单手扶着门框,气喘吁吁,而身后的那两道阴影则是……
“莜儿你先下去。”停步向正要给自己行礼的凤莜使了个眼色,风冥司才抬脚跨进了门槛。由于行宫特殊的布置,一进门,便瞧见了坐在床上的明若。
“看来你还挺精神的,几日不见,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一边说,离王一边回头望了身后一眼……看来自己刚收的那位心腹倒也了不少心思……正一番思量,眼角却瞥见明若手中的玩意儿:“咦,你在做什么?”
“我在织围巾啊……啊!不好!”他不提还好,一提,明若这才想起自己被这么一打扰,好容易数到眼的针数又忘了,不禁心生怨对,对着细细的棒子又重新数弄起来:“这回又惨了,又要重新数起。”
似是没有听到明若的话般,风冥司却是有些不可置信地伸手……修长的手指触及柔软的毛料,在抬眸望望一边的原太医,只见那人也是衣服下巴快落地的情景,怔了好久。
“你在织……女……红?”离王的语气中会夹杂了些许的不确定――虽然知道眼前这人的鬼样多,风冥司却从未料到他还有如此……怪癖。
“我……”先前虽然也曾隐隐觉得不对,但却没有怎么在意――毕竟大学的时候别说是围巾,就是毛衣,自己也有过几件成品。何况现在由于谢及悦的禁令,自己连床都下不了,自然得找点东西拉打发时间……可如今被这么一提……明若看着两双眼睛如看怪物般看着自己,脸色不由青一阵白一阵。
“谁说女红就一定要女的来做了?”半饷,明若憋气道:说来瓦伦迪诺和加里亚诺还都不是男人?
……
奇怪,怎么都没有声音了?
再抬头,则发觉周围人都是拿动物园人家欣赏熊猫的眼神来瞧自己了。
“……”
“不过这织法臣倒是从来没见过。”看着气氛僵硬,倒是门旁的谢及悦率先给明若找了个台阶。
“嘿嘿……那可是我们家乡才有的织法哦!”拿着已经织得差不多的成品,明若不经意又献宝起来,也不管一边的针尾还没收,对着风冥司的头颈就像圈马般套了上去。
“你――”离王迷眼,正欲喝止,却见明若十指灵动,轻巧地把那根银灰色的毛状物体又绕了一圈,然后一头从上往下,另一头又从下往上,也不知怎么,就打出一个与众不同的结来。由于视线往下,风冥司可以看到明若正一心一意地打理着自己颈上的那根围巾,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着,而嘴角却隐隐地含着温柔的笑意……不知为何,出口的话便很无名地收了回去,只是静静地看着,由着他。
“恩,很好。”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把有些微翘的地方抚平,明若再看看实际的效果,不禁由衷地赞叹……银灰色的效果果然不错,很衬人诶。(-_-后妈小小声:其实该是人的光芒掩饰了那破布的丑陋才对)
“有没感到脖子舒服一点了?”
“恩。”摸了下那跟奇怪的围巾,其实真要说来,那触感怎会记得上水貂,但离王最终却还是很给面子地点了头。
“那就好。”
明若大吹一声口哨,右手一使力,便把围巾抽了下来,小心地折好,一边乐滋滋道:“我也就想凤莜一定会喜欢!”
这个人……果然是不要命了!睇了明若一眼,若是此刻换一个场景换一个主角,谢及悦说不定会忍不住失声而笑,但现在,谢及悦只有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再转眼向旁边的离王,那张一直冷漠的容颜,此时却仍是含笑。
“离国的女子学女红,未婚前多是为了给自己将来绣嫁衣,已婚的则是给夫君做衣服……在朕看来,若儿你这围巾,最该送的人”凝视着正打着尾结的明若,风冥司淡然道:“该是凤南的冷将军吧?”
明宝宝咬着手帕:你又拿我做调侃对象了》《~
大风:偶这章里也挺窝囊><
凤莜:这8偶滴错-_-
无双:两个喷嚏= =
望天的结局虽然不明了,但里面谁最了解明若,我想大家应该素清楚的*^^*――就第二部而言
离王的声音并非很降,但分量却是重的很,语气也刹是肯定。
“……你怎么会知道?”从许久的呆滞中回神,明若才纳纳地开口,神色却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严肃。谁都可以……但无双……
脑中浮起那熟悉而又缥缈的背影,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失落……为何,每伸手,那人又似走远?那远去的心灵,又究竟何时能够抓到?
怔然地看着手中的围巾,明若不由的失神了……
终于乖了?离王挑眉,双眸中清晰地印着沉默不言的人影――看来要掌控……也并非难事。
“朕今日,是专程来谢你的。”眸光扫过明若的手腕,在谢及悦的精心护理下,那伤口如今只剩下道淡淡的细痕,却是:“平日里那么怕死,怎么那时就傻了?朕还没听说过有人敢去抢金赤蛇的食物的。”
“……是啊”机械地抬头,却对上一双笑吟吟的眼睛……也怪了,这人的目光何时变得如此温柔了?想到这里,明若也不客气,马上浇下一桶冷水:“哼,那时若是知道这蛇那么毒,我肯定会好好考虑……”
“也是,说来也就是一只鸡而已。”明若的话已经是很不客气了,但离王似是毫不受影响,轻轻地放下明若的手,纤长的食指在离开的最后一刻,却是蜻蜓点水般划过明若的额头:“但那只鸡却是朕吃过的所有佳肴中最香的……若儿,你要记住……”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也没等明若有所反应,风冥司便转过身离去了,身后的谢及悦眼色复杂地扫了眼床上发呆的人,也匆匆跟上。
“你怎么跟他说的?” 会养心殿的路上,一直没有发声的离王突然开口。
“……按您的意思,一直没有让他下床。”几日下来,谢及悦已经有些能跟上皇帝的思路:“可是臣不明白――其实将军的伤早好了,皇上为何还一直让他养着。”
“就是要养壮了才好。”见身后之人还是不解,离王不由把手指向北边的一:“所有的梅都谢了,惟有这最粗的一株还留着。”
“……”
“以后这几月该是够他受的了,这几日朕自然得喂肥他。……行宫的那支,朕可是要回收的。”看着那株依然伫立,却已经没有同伴相衬的红梅,风冥司眼中尽是没有机制的笑容:“罢了,跟朕去养心殿吧,福禄该是回来了。”
这个黑衣的男子……就是皇帝的另一个心腹?
听汇报的过程中,谢及悦不由抬眸,多看了此人一眼,却正好遇上同样抬头的福禄,四目相对,又错开。
“办妥了?”
“臣用性命担保万无一失。”
“很好。那也该是时候去见一下朕的皇妹了。”合上密折,离王起身:“来人,摆驾庆芳斋。”
“不嫁!我不嫁!”身着白色孝衣的女子一边砸着房屋内的东西,一边哭怨着对着传旨的太监怒诉:“你回去告诉皇兄,我懿铭就是一个白绫吊死在这里,也不会去楚国做他的傀儡!”
“好,风家的女子就该是这样的魄力。”突然,一道声音横插了进来,语气中却夹着一丝不屑:“不过朕倒是可以在这里告诉你,对你,白绫还太客气了――你若不去,朕就毒哑了你送去充军,如何?”
“你――”女子似是气急,此刻是连话也说不清楚了,眼角瞥到手中的瓶,一个扬手便想望门口那身影投去,却是硬生生被下人架了下来。周围的宫仆则更是洗礼哗啦跪满了一地,连头都不敢抬。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倒是一直抚养公主的奶妈,一把按下了懿铭的头,不断地求饶着。
“让她把头抬起来!”
“是……是……”奶妈一边磕头,一边扶起了身旁的公主:“公主,快……快向皇上道歉。”
这算什么?
由于刚才侍卫的拉扯,懿铭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衣服也给扯破了……但是……那人,是皇上……
“臣妹错了,请皇上责罚。”手上的瓶早就被人拿走,但腕上却多了道红色的伤痕……懿铭悲伤地想着:若是父皇在……那侍卫早就被拖出去砍了。
“想好去侍侯谁了么?”
“回皇上……臣妹想好了。”幽幽地抬头,那贡台上,母亲的灵位还被高高地贡在那里……
“臣妹去楚国,去侍侯昭安。”
终究,不能让母亲看到自己被人充入军营吧?眼泪凄然地留下,印入白色的孝服中,阵阵化开。
“谢大人,这样好么?”福禄有些担心……这样一双眼睛,实在非易于之辈该有的……这一送去楚国,按懿铭的身份,王妃的地位是少不了的,万一她心一横把此的目的说出来……
“皇上就是因为这点才出此下策。”
“哦?”
“首先,此联姻的内幕,我敢保证她不会说:若是她说了,莫说离国,就是楚国也没有她容身的地方,三公主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走此一招。她若想在楚国出头,算来,能用到的也只有一计。”对于此,谢及悦十分蓦定。
“你是说……”
“没错。”
“那为何不……”
“若是直接告诉她,她会那么卖力地演出么?”喝着茶,谢及悦的心思却没有口头的那么简单:真要说来……最可叹的人,该还不是她吧?
“再三天……天就要变色了。”
以前,每有什么计划偶都会事先透露一点
八过……这偶绝对不说◎◎,嘿嘿。
下面那章可能会长一点
将军明若39――离王寿筵(下)~~终于全了>-<~~
结果,待整个宴会进行到大半,人依然还是没有寻到,眼见着最后一场压轴就要上了,叶子澈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排一位官员坐了上去――离王大寿的筵席若是空着,传出去不成了笑话?
“人还没找到么?”
“属下该死。”
“算了,你退下看戏吧。”见王福向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离王把眸光转到殿前歌姬的身上。
“皇上,这是最后一幕戏的褶子。”王福小心翼翼地上最后一纸戏目。
“准了。”离王抬手执起托盘上的朱砂笔,在折子上打了个红圈。
最后一曲,金玉良缘。
红色幕布还没有拉开,台下诸侯已是议论纷纷:
“听说唱这最后一曲的可是……”一人转头,对着身边的人低声道。
“嘘……这种事情可不是臣等能议论的。”
“也是啊。”
“对了,这宴会怎么没有看到西陵那位少年将军?之前不是有消息说会来祝寿的么?”
“这就不清楚了。”
“听说此人和皇上的关系可是……不一般啊……”提到明若,又有一人插了进来:“自古到今,有那个将军到凤阳不是住驿站而是行宫的?”
“而且听说啊……”
“那个明若是谁?为何那些大臣一直谈论此人?”坐在另一端的懿铭,看着对面的大臣交头接耳,不由抬头,看向自己的贴身侍女。
“听说是西陵的一个将军。”小翠一边斟酒一边轻声到:“最近宫里传得可凶了……”
“哦?”
“听行宫的那帮姊妹们说,皇上的命也是那人救的。自行宫那里回来,皇上隔三差五就往那里跑,宫里名贵的药材也是全往那里送了。”
“你的意思是……皇上和这个将军关系非同一般?”
“这就难说了,不过听养心殿的消息……”讲到这里,小翠往四周扫了几眼,确定近无人才俯身对着懿铭的耳畔低声道:“最近皇上临幸的小官都是和这个将军有些神似的。”
“那就是皇上还没有动过他?”懿铭闻声,不由瞪大眼睛:这不合那人的性格才是啊!
“啊!”
小翠正欲开口,却听到四周响起的抽气声,循声一看,原来幕布已是缓缓拉上
殿上,王福站在离王身侧尖声道
“今日最后一出:金玉良缘。”
舞台是由清一色的红布所围,洞房烛夜,自是说不出的喜庆。
只见一少年,身着大红喜袍,胸前挂着一块通灵宝玉,肌肤晶莹如若羊脂,五官秀雅好似雕琢,整个人的味道只有精致两字才能形容,秀美若误入尘世的仙子般,让人一眼便再无法把视线挪开。只是此刻,那白皙的双颊隐隐透着些许红晕,一双微翘的丹凤则情意绵绵地驻留在月床上一身新娘霞披,由龙凤盖头遮着的新娘上。似是迫切想看到新娘的容,却又有些顾及自己的鲁莽之举会唐突了眼前的佳人,只见少年向左跺了两部,微微俯身……想想又不好,在想右挪了几步,再偷偷撇头往新娘子的盖头里瞄了两眼……
礼乐声起:
“林妹妹?
今天是从古到今,天上人间”只见新郎官嘴稍微微翘起,双手合十,似是欢喜吟道:
“是第一件称心满意地事~~啊~啊啊~~~”
“我合不拢笑口将喜讯接诶~诶”
“数遍了指头把佳期~待”
“总算是,东园桃西园柳,今日移向啊~一开。”
“往日病痛一笔勾,今后乐事无限美。”
“林妹妹啊~~啊啊~~”
“你是面如芙蓉眉是柳,遮不住春色往外露。”
“从今后啊~~啊啊~~~”
“与你春日早起摘瓣,寒夜秉烛把你瞧。”
“从今后俏语娇音满室间,如刀断水分不开,”
……
“这真是,银河虽宽总有渡~啊~~啊~~~~~”
一时间,座下无声,喝酒的人忘了把喝光的酒杯放下,而斟酒的人则似是没有注意到杯中的酒已经满了,所有人的听觉和视线,都被那小小的方台所吸引。
“真是看不出,莜儿还真有几把刷子。”见台下的人听得如痴如醉,风冥司不由轻笑:“不过这曲子遍的也算讨巧。”
“恩。”谢及悦对这种戏曲向来是不感什么兴趣,但此时却也点头:“这音律却是恰到好。”
而此时,台上的戏目则正好上演到最后一幕――新郎耐不住性子,见无人注意,一把揭开新娘的盖头
而待新娘发觉自己盖头被掀,诧异……不,该是用笑眯眯来形容的时候――
“啊!”
――这一声惊呼到不止是出自台下满席的观众,就连龙位上的离王和亲自把盖头揭开的凤莜,那一瞬间也是撑目。
原来,到此时,这戏已经结束,而幕布也该拉下――但是:
“将军……你怎么……”顿时,凤莜也忘了自己正站在台上,张口结巴。
这披着霞披,冲着自己吟吟笑的新娘子不是明若还是谁?
而失态的却并非只有凤莜一人
谢及悦有些僵硬的撇头,却见刚才还是谈笑风生的离王此时却是脸色发青,手指紧紧地抓住扶手,许久才低声切齿了一句“胡闹!”
此时,座位上的众人也把明若认了出来,纷纷交头议论。一时间,整个宴会的变得极为尴尬。
而明若在台上,却似乎并没有被眼前这种状况所影响,轻拍了失措的凤莜一下:“你的份完了,该我了。”说罢,慢步上前,把喜台上的酒杯一一摆开成一列,再用茶壶一一斟满
“我国古代每逢喜日便有行酒令的习惯,”待七杯茶全部斟满,明若抬手拿起第一杯,对着远座上殿的风冥司道:“今日离王大寿,余不才,七杯成诗,以祝皇上生辰愉快,富泽万年。”
“……”原本,大臣在宴会上作作词,行行风雅也无大怪,但明若此时却是带着凤冠穿着霞披,一副戏子的打扮,只差没有学着戏子上装了――此等模样作践自己,实在不和礼数,偏偏明若又是个将军,那则更是叫人匪夷所思了。莫说那些年老的大臣(估计明若要是他们儿子,早就被拖回家打死),就是如叶子澈和谢及悦这般比较开明的年轻才俊也不由为之汗颜,一时,殿下杂语不断。
“既然行酒令,为何以茶代酒?”正在大殿气氛有些像失控发展的时候,一直没有发话的风冥司却突然开口,一双黑亮的眼眸微抬,调侃道:“来人,给将军换上酒。”
“是。”见殿下的人刹是安静,王福马上利落地朝远使了两个眼色,于是,明若刚倒好的杯子全被撤下,换成了在明若看来,和要他命差不多的白酒。
“诶?”这……这不是要我死吗?明若愣愣地看着那一尊尊玉杯,里面盛着的液体虽然和白开水差不多……但是……但是……
惨了,本来想学曹植七步成诗,现在好,自掘坟墓――估计三杯下去就撑不住了……
“难得将军兴致,那朕奉陪”台上,离王似根本不知道明若现在的苦,好整以暇举杯:“请――”
“将军请――”皇上都这么说,殿下的诸侯臣子摸不清局势,一时间也忘了在议论,纷纷附和
哎哟――明若心里大叫一声倒霉,眼前更是万只乌鸦飞过,一路黑线
眼瞧着七杯白酒,再看看殿上那双黑亮的眼睛……盛满了挑衅
而台下……则是如万筒――都等着看自己的好戏
不管了!
“君不见凤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辈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一口气颂完修改版的将进酒前两句,明若眼睛一闭,一口气吞下了第一杯。
此乃太白最煽情的千古绝句,而这头两句的气势,便让大殿上下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震!
“好。”风冥司低赞一声,同时举杯,也是一饮而尽。
“皇上万寿。”或许是有感于此,殿下也是百臣同贺。
不好,自己喉咙口好像已经有些……不祥的预兆微微浮起,明若不敢怠慢,马上趁热打铁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尊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举起第二杯,暗道一声:南无阿米托佛。
轻拍一声桌岸,离王举杯,回敬。
而殿下,此时已是无声。
妈呀……不好……脚跟开始有些飘乐
“烹羊宰牛且为乐,
会须一饮三百杯。”
撑着桌子,明若好容易才辨清一双酒杯中真实的那个,再干――
液体倒进嘴里……撩起喉口如火烧般,不用看,明若已经知道自己的脸该是红了。停顿了一下,也没看到风冥司是不是干了,便想着一定要快点自顾自想继续念下去……
不行……三杯……三杯是极限了……
对了,刚才念到哪里了?
哦……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四杯……真的……真的快醉了……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五杯!
殿下,叶子澈却是看得惊心――明若的酒量他可是见识过:三杯即倒。而此时,却已经是五杯了!
见他脚步虚浮,显然是苦撑,心中有些不忍,可抬头,却见离王又是一杯下肚。而殿下的大臣,也是兴致高涨,一看便知已是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长叹一口:自己不是也想把这首诗听完么?一声苦笑,只得摇头。
可怜明若,浑然不知自己唯一一个潜在的解围者在关键时脱离阵线,仍一个劲苦苦支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只觉得眼前一阵昏,明若已是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天旋地转――
“五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很负责的,明若把最后一句颂完了,再喝下一杯。
然后,待众人还来不及拍手,只听
“扑通”一声
刚才还诗兴大作的人,此刻已经横倒在台上。
《将进酒》素俺比较喜欢的唐诗之一
而《水调歌头》则是个人比较喜欢的宋词。
上写完,看到有很多读者提醒我《水调歌头》已经用过了,我再一看,原来当初请望天亲亲代写凌霄殿试的时候他用过――真是丢脸到家了(偶居然还一直浑然不觉)
一首用两~~~再豆腐渣也不能如此来,所以只有重写。
请诸位亲亲见谅。
给大家带了不便……请允许偶先顶上锅子再出来给大家砸><~~~(之前那个版本也就此作废!)
下章依然是《雷鸣》
将军明若1――雷鸣(上)~~套上~偶心爱的金刚锅~_~
“皇上……将军他醉了。”听了手下的禀报,王福立刻上前,小心道:“不若让奴才派人送他回去?”
“不必。”抛下短短两字,离王却突然在众人的惊异中起身,徐徐行到殿下临时搭建的台上,在明若跟前蹲了下来。
红色的地毯上,明若安静地躺在那里,小巧的嘴唇由于白酒的润泽显得格外的红艳,而那双颊更是泛着桃红。黑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该是还有神志,只是这身体……一时半会是无法动弹了。
“想不想吃点东西?”拂在明若耳边,离王垂眸低语。
“恩?”明若眼眸微撑,还没有听清楚耳边的话,身体已经腾了空。
“啊!”见离王居然一点都不顾及当众把明若横抱起,座下的臣子不由一片惊呼。
“恩……好吵……”半梦半醒中的人却不知道周围的叫声是源自谁,只觉得耳边蚊子嗡嗡,刹是讨厌。
“别管他们。”一边说,风冥司一边用余光冷冷扫了眼周围,视线所及之地,诸侯大臣纷纷低头,立刻了声响。而离王也就这样一路把明若抱回了座位。
“饿么?”把明若固定在自己怀中,风冥司俯身也不管四周几百只眼睛似是有意又似无意,似是好奇又似顾忌,却仍是不断偷偷往主座飘来,轻柔道:“朕喂你点东西吃可好。”
“我想睡……”揉揉越来越沉的眼睛,明若翘了翘嘴巴以示抗议“睡完了再吃……”
说完,便把头往风冥司颈项蹭了蹭,找了个绝佳的位置窝了进去。
离王诧异垂眸,却见怀中人儿如小猫般乖乖地伏在自己胸口,心安理得地打着小盹,黑亮的青丝凌乱地垂在自己的肩膀,嘴角微扬,恬静而又安详。
这家伙……薄唇牵动,却是莞尔。
再抬头,却见正好瞥见懿铭慌张地别开眼眸,双眉微拧,却马舒展,脑中即刻有了念头,黑眸中灵光一闪,一计冷笑拂过嘴畔。
……正好!
“若儿,张嘴。”
“又怎么……唔……”很不情愿的发生,明若这是真的不高兴了,极不情愿地张口正想抱怨,却发觉一股温热的气息拂面扑来,吹得脸颊痒痒的,随即,两片湿热却又柔软的东西一下子覆上嘴唇,把明若已经到口的抱怨堵了回去。明若下意识地挣了一下,却是岿然不动,两条有力的手臂如枷锁般,把明若牢牢固定在方圆之地。
“唔……”明若本来就已经神志不清了,身体更是醉得不能动弹,现在反抗不行,干脆放弃,任由风冥司把齿关撬开,跟着……似是塞进了什么东西。
“楚国送来的翡翠葡萄,好吃么?”
“恩……”明若睡意正浓,思考能力接近于,只知道那人好像给了自己一个葡萄 ,至于怎么给的,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心中唯一的盘算便是早点解决好安心睡觉。
“好吃。”短短回应两句,喉咙一收,那枚葡萄便直接入了腹中。
接着便又垂头寻找起最舒服的角度和位置来。
而下座的人,此时,却已是哗然。
沉默地看着离王,叶子澈此时的心情好似翻江倒海,永寿宫前的小厮,王福说的话……一件件之前忽略掉的细节在脑中一下子串连起来,而所有的事实同时指向的结果却只有惊心。
急急的抬眸望向右侧,果不其然,懿铭此时神色复杂,一双歹毒的眼眸久久地注视着上位上的两人……
这样不行!
猝然起身,正欲上前,眼前却横出一道红影
“大人想干什么?”半垂着眼帘,红衣男子低声轻轻一句。
“自然是……”叶子澈正想开口,鼻中却隐隐闻道一股暗香,同时体力一下子如同泄了的气球般:“你……”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见身前男子满脸苛责,谢及悦不由摇头,轻叹一声,挨着软倒在榻上的人一起坐下:“我可是为了你们两个好。”
“为何要如此?”待平静下来,叶子澈冷声问道。
“我想明若对冷无双的感情你多少也该知道,若是进展顺利,他们不久可能会见面,所以……”说到这里,谢及悦不由挑眉指了指那个即将出嫁的公主:“自然要事先做些准备。”
“什么进展?”隐隐中,叶子澈知道,有一项计划,而且是很大的计划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展开了,而且……
“……”含笑凝视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一眼,谢及悦缓缓从袖中掏出一张小小的字条:“宴会前刚收到的五百里加急战报,你自己看吧。”
“……………………”慎重地接过方寸小纸,下一刻,却已瞠目,放下那小小纸片,叶子澈只觉呼吸困难,双眼直直看着一边仍是浅笑的太医久久:“怎么会?”
“这么大的事情,原是该在寿筵上说的,却被皇上硬是压下了。你知道是为什么?……”而谢及悦却如没有听到般,依然自顾自的说:“对啊,你什么都不知道。”
“…………”
“子澈,十几年相识,我今天奉劝你一句:从今日起别管那将军的事了。”起身,谢及悦拂了拂袍子:“你管不了。”
再回到上座前,离王已经抱着明若离开了,再转头,或许是因为主角离席,四下的人终于开始明着议论起刚才的那一幕幕。相信明日,这些言论就会散布到凤阳的各,而再明日……
握着那小小的纸条,谢及悦只觉得此刻的心扑扑地跳动着,可为何,心中却隐隐夹着抚不平的失落。
“将军回来了吗?”隐隐听到脚步声,凤莜放下手中的笔,立刻迎了出去,走到门关却顿住了。那身刺眼的明黄,代表的主人只有一个。
“皇上?”见风冥司居然是独身过来,手中更是抱了昏睡的明若,凤莜只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把明若抱上床,见凤莜仍是呆愣着不动, 离王拧眉:“你出去吧,今晚不用你侍侯。”
凤莜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愣了片刻,只有垂头低声吐出一字
“是。”
殿门合上,室内顿时冷清了下来,只剩几点摇曳的烛光照在明若脸上,而明若,仍是一身新娘喜服,嘴角含笑,睡得香甜。突然一只小手伸出,抓了身边一个枕头,满足地抱在怀里,咕噜了一声,翻身又睡了。
“今晚,就好好睡吧。”斟了一杯清茶,风冥司沿着床边坐下,把玩着散落在各的缕缕青丝……
过了今日,朕就……不会再留情了。
偶本来想停在大风赶小莜走这里
但实在怕大家又说俺掉胃口,又顺便瞎想到不该想的地方……所以偶很仁慈地给大家一个痛快
拉出大风:你来说吧。
风风:咳咳――◎-◎偶可米那么猴急
后妈:大家都听到了*^^*
翌日清晨,待明若从宿醉中清醒,已是午后十分。
“呜……”皱眉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觉得脑袋比平日里要重了多斤,难过得很:以后死也不喝一滴酒了!一边穿鞋,明若一边咬牙,暗自立誓――其实想来也够冤枉:这话该是酒鬼决心戒酒时候说才对,偏偏自己对酒精无半分好感,却老是栽在这玩意儿上,就比若上……
诶……不对,上是和无双……一想到当日起身时欹旎的情景,脸颊便刷地红了
不行不行……那不算。
“啊……将军你,醒了?”正犹豫的当会,一道细影却突然推门而入,见到明若起身,却是一惊:“我……我正好要来给瓶换水。”
“小莜?”明若眯起眼睛:奇怪了,这孩子今天怎么看到自己像是看到外星人一样了?
打从今早听到消息,凤莜的心就惶惶不安,此时,更是完全没了方寸:“那……将军你先忙吧,我待会再来换水。”
“换水需要像作贼似的么?”见凤莜吞吞吐吐,明若便心知这人肯定有事瞒着自己……诶――好歹跟了自己也有两月,怎么吹牛的本事一点就没有学去呢?
“我……”
“小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那人还是挣扎,明若叹气:看来只有用杀手锏了――“好,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出去一个个问,肯定问得到结果。”
说罢,明若也不看凤莜,自顾自便跺了出去。
“别,将军。”凤莜自然不知明若用的是激将法,立刻追来堵人。
“好,那你说。”明若也干脆,随即停了下来,直直看着凤莜。
“……幽州城破了。”今早早朝时,当叶子澈宣读着安王从前线带来的消息时,整个养心殿便沸腾了,一时间,整个皇宫都的人都在谈论此的大胜,可是……凤莜小心地望向明若:明若……是西陵人吧?
“啊?不会吧?大离不是很强大么?怎么会被人破城?”话一出口,明若却觉得隐隐间有些不对,幽州……幽州……好熟的城名……自己该是……
啊,对了,上逮到昭安不就是在幽州城么?
那……不就是西陵……
“那昭安也太不要脸了吧?”想到这里,明若不由破口大骂:“……亏我当初还救了他儿子一命,居然如此报答我……”
“……”
见明若气乎乎地指责着昭安的罪状,一边的凤莜不知为何,却是一阵心酸,撇过头,却正好瞧见两个端着水果的宫女正从廊外的院落经过。
“听说这安王爷可是大获全胜呢。”任何时候,胜仗总是鼓舞着人心。
“是啊,据说三天不到幽州就破城了,那些个西陵人还真是不经打。” 另一个声音插进,然后便是一阵嘻笑。
“只是啊……可惜完了一天哪,要不可真是给皇上最好的寿礼了。” 起话题的女子一声低叹,刹是惋惜。
不好,妈眯催偶睡觉了
<~先贴一半
顺便一句:真正阴谋还在后面-_-
昨天到外面走了一天,晚上十点才回的家,通宵四个小时,终于凑出一万字整>-<~~
先贴一千字做为定金
等着某人今天更新><
置顶,让大家一起做见证人
某人今天不写
偶誓要哭倒晋江
阔别一年的坑啊……主人终于今日肯撒土了
何以琛何以琛何以琛何以琛~~><~~
赵默笙赵默笙赵默笙赵默笙~~><~~
抱着锅子滚来滚去
太幸福,太兴奋
手舞足蹈中
“她们在说什么?”凤莜急急回头,却见明若站在那里,忘着宫女的背影怔怔自语,:“奇怪……难道是我听错了?”
“可是……听得那么清楚……怎么会听错?”明若轻轻抚上两侧的耳朵,脑中不断盘旋着刚才的那几句对话……
若是那样的话……顺着一根细细的线,所有的点滴在周围凝结,不祥的预感不断涌入……
为什么……心神会如此的不宁?
低头,望着红色的地砖,明若只觉得一阵眩晕。
“将军,您没事吧?”见明若似是站也不稳,随时都可能倒下,凤莜焦急地伸手,却只触到那飘扬的袖口。
再抬头,明若已如离弦之箭,向着养心殿冲去。
门被一脚砸开的时候,正潜心于书法的男子眉角微蹙,却仍是苍劲地勾勒完最后一笔:“王福,拿去把字画裱起来。”
“是。”睇了一眼靠在门关气喘吁吁的人影,王福上前小心翼翼地端起白宣纸,躬身退下。合上门转身的时候,年长的总管不由轻叹着摇头,不用经历接下来的场面……该是庆幸吧?
“若儿,你好歹也是将军,如此无礼,朕不计较你,也得为西陵汗颜了。”拿起案边的丝巾擦了擦手,风冥司笑得风淡云轻,完美得一如寻常。
“别叫得那么亲热!我只是想不到……”此时此地,明若只想扯下那张虚伪的脸孔:“到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还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装?朕做事何时需要这个词了?笑话……倒是你”收敛起嘴角的笑意,风冥司抿眼,眸光锋利地驻留在明若身上,语调是明若从未听过的严肃:“有些事朕宠你才不计较,允你三分颜色,别给朕开起
染坊来。”
“那好!”现在比起生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抚住不断起伏的心口,明若强压下胸中怒火,按照礼数,半膝跪地,朝着风冥司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抬头,一字一字问道:“小臣愚昧,恳请离王殿下几个疑问,望殿下海涵,能给小臣一个解释。”
“可以,你问吧。”离王安坐在那张用黄金锻造的九龙椅上,据高临下地睇着明若,神情冷淡,却是无不透着皇帝独有的威严。
“臣请问:皇上为何要攻打西陵。”这才是此人真正的面目吧?
“鹿逐天下,本就是天经地义。不过明将军不明白,朕却是能理解――毕竟原只是一个戏班小厮,朕也实在不能要求太高了,对吧?” 支着头,风冥司含笑看着明若,如若看一个无知的孩童般,语气刹是嘲讽:“明月姑娘?”
见明若惊然抬头,离王嘴角笑意更:“你以为稍稍化妆便能瞒天过海?”
“朕还可以告诉你,那日你在黄鹤楼喝酒的时候,朕也在。”
“……”
“还有你和冷无双是在安临认识的吧?……逸仙居那晚还要不要朕再提醒你几句?”
“……”
坚决屏住――守着剩下的九千
待看到何以琛再发◎-◎
将军明若1――雷鸣(下)~~>-<~~感动得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今天下午出去秋之屋版聚,九点半散了中途又被拉去打牌
直到现在才回家――看看时钟:-_-
大家就看在偶回家立刻就打开电脑更新的认真态度分上砸轻点><~~~
现在的我只想对漫漫道一声:
我现在很幸福,真的。
回家看到默笙和以琛,有些开心得不知道怎么才好了,呜呜呜……
(临时加上一点废话,请读者亲亲们不用见怪*^^*)
ps:漫漫……之前的承诺现在仍有效,不过偶已经两夜通宵……再接再厉也等偶明天爬起◎-◎?*^^*
“难道你什么都知道了?”话一出口,明若便后悔了,因为高位上,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分明盛满了嘲弄,就如同……在看一个白痴?
“你一直都在耍着我玩,是不是?”明若从来不曾觉得自己傻,但此时此刻,却不由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为什么仅是一天之差,一个人就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一个昨天还觉得如此熟悉的人,今日看来,却完全是一个陌生人般!
那双薄唇微微扬起,透着不可一世的傲然,那对眼睛沉静而凌厉,目光所及,犹如置于冰冷的寒室,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难道自己从来不曾了解过这个人?
否则……一只手下意识地抱在身侧:为什么现在自己会如此的害怕?
明若吃惊的张嘴,无措地视线相齐的台阶。
“不对,”不知过了多久,明若拂了拂前额有些凌乱地机械地自语道:“你不会没有理由地耍着人玩……是不是?”
脑中隐隐闪现的事情不断盘旋,直到爆炸,然后便是炸开后……那一片的清明!
自己对战争,完全算不上精通。
但有些事情,要认真去想,却未必困难――若是幽州三日之内就能被攻破……那西陵不是早就亡国了?何须等到今天?
幽州的守将不会几月间变得愚笨笨,城关的天险也不会几月中不见了踪影,守城的士兵不会几月中突然变得不济
而反观离国――一个国家的军事实力,又怎么会在短短几月内,在刚刚兵败受过大挫之后,变得如此凌厉?
一根根线索都往着一不断拉进,到尽头的时候,其真相,却是如此的残酷而又真实。
轻按着剧烈起伏的心口,明若只觉天浑地暗――
自己……或许犯了一很无法挽回的错误
“那……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了――那些工匠……” 明若牵了牵嘴唇,止不住胸中不断弥散的凉意,也止不住不断打着颤的牙关:“以你的性格……不会……全杀了吧?”
“你说呢?”风冥司答得清冷,随即嘴角微微一个上扬,话过一个熟悉的弧度。
“你该不会……”望着那张熟悉的笑脸,明若突然止住了声音,转身便撒腿往外面跑了出去。一路像是发疯了般,直到看见眼前正好有一位牵马的侍卫……
不知坐下的马儿狂奔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在它身上抽了多少鞭,明若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景致,
满眼的粮田,茂盛的庄稼……还有……熟悉的人影……
还好……
紧绷的心一松,明若只觉眼前一黑,便从马上倒了下来。白色的马儿似乎感觉到背上没了负担,甩了甩尾巴便悠闲地散布去了。
头顶的骄阳直射在脸上,有些刺眼……抬起五指挡在眼前,明若不由苦笑。
“什么人?”警觉的叫喊声突然响起,接着便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待明若抬起头,自己的胸前已经横架了数把刀枪。
“……”明若怔怔转头,发觉自己四周已经围上了一队身穿离国兵服的士兵,不禁奇怪道:“那你们又是干什么来的?”
“大胆!”一个手持红色长枪的大汉显是有些不满明若说话语气,正要上前教训教训
“那……那不是明将军么?” 或许是这里的骚动终于引起了正在地里耕作人的注意,一个声音突然窜出,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回应。
“对啊,明将军又到咱们这里来啦?” 由于当时明若曾在这里住了半月,所以认得他相貌的人不在少数。
“真的,明将军来了?”
“你是西陵的明将军明若?”听到农民口中那个熟悉的名词,正要出手的大汉顿了顿,唬疑地打量了他一番。
“怎么,难道还会有假么?”拍去衣服上的尘土,明若起身推开把自己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明若急急地跑过去想和故人打个招呼,但待走到这些人身前,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田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双脚上,都无一例外地缚上了沉重的镣铐?
“废话,这些人知道了这般天大的秘密,难道还能由着他们到走?”见明若不解,后面的士兵倒是爽快地解了答:“两月前离王便颁了旨意,这里的人,不分长幼,一世为奴。”
“你说什么?”
不觉中,明若后退了几步,脑中想到了什么……只是或许想到,不如不想到……
原以为自己告诉他们打铁的方法能让他们干活更加省力,却不料风冥司把它利用到军事上去反打西陵……顺便连累那些无辜的铁匠。
原以为告诉他们灌溉的技术能让他们吃得更多更好,却不料害的别人失去了自由,连带着孩子也成了奴隶……还有那些当初和自己一起修水利的工匠,也已经看不见踪影……
自己还能想什么?或是还能做什么?
想着想着,眼前一阵昏黑,明若终于不支,倒了下去。
再醒的时候,明若对上的,是一副副憨厚的脸庞。
“将军,你突然昏了,这附近又没有什么歇脚的地方,所以就……”讲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当地男子,或许是长期在太阳底下耕作的缘故,全身的皮肤被晒的黝黑:“官爷们回去报告了,不出意外的话不久便会有人接您回去。”
“谢谢。”挣扎着起身原想好好道谢,但当触及到那双诚恳而有些羞涩的眼睛时,明若退缩了……二十岁,人生的路还很长吧?如今……却要被拷着镣铐永世都被拘禁在这片田里……
“将军很厉害呢。”或许是见到明若一直沉默,男子忍不住,自己起了一个话题。
“哦?”
“这里本来是荒山,能开垦成良田,全都是靠将军你的功劳。”
“是吗?”对着青年崇拜的眼神,明若惟有惨然一笑。
或许是发觉明若的异样,青年没有在问下去,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低着头,也不打扰。
周围的人见明若没事便陆续地走了,只留下呆坐的明若和负责看护的年轻人。
“被关在这里……不闷吗?”抓着床单的手,越握越紧,不知过了多久,明若终于开口问道。
“怎么会闷呢?”年轻人腼腆地搔头:“俺们生下来就是耕地的料,每天忙耕地,时间过得也快。”
“那你……不想出去看看吗?”
“俺出去又能做啥?既然皇上命令俺们在这里耕地,俺们就在这里耕地咯。只要上头给俺们饭吃,俺们就很满足了。”
“是吗?”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但当闭上眼睛,明若只觉的没顶的悲凉。
人不是生来就认命的,只有长期的压迫,才会使人产生这种畸形的心态……而要让这种心态发展到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人生观……这又需经历了多少代的镇压呢?
事到如今便可想而知……离国的政治,对普通的百姓,是多么的残酷!
亏得自己居然还堂而皇之地当了那么久的将军!
居然对离国这样可怕的国家……全无一丝警戒!
将军明若2――阴谋的序章(上)
很快,士兵们便把明若送回了离宫。再见那熟悉的红色宫墙,虽然只隔了半日,却由着一种晃若隔世的感觉。
“将军,你没事吧?”到了行宫的转角,很远便看见一抹纤细的身影,没待看清,便已飞奔这扑了上来。
“……”明若苦笑:这声音……除了凤莜,还会有谁?
只是,眼前的凤莜面色苍白,双眼浮肿,憔悴的紧,一看便知该是彻夜都没有睡好。看来,自己又让别人操心了……想到这里,明若不顾疲惫的身心,勉强支起一个笑容轻轻道:“放心,我没事了。”
“可是――”
“听话,好好去睡一觉。”见凤莜仍是犹豫,明若无奈,整理了下心思强撑起往日调笑的样子把凤莜一路推回自己房中然后反锁上门:“记好了小莜,不睡满五个时辰,我可不是不会放你出来的哦!”
“将军!”明若只知道不想再让人操心,却不知这样的自己却更是让人操心!屋内,凤莜砸着门,不放心地大喊,全然没有睡觉的意思。
“听话啦……听话……”隔着门,明若原想再给凤莜几个爽朗的笑声,但还没到嘴边,便以哽住化成苦涩的抽泣,又怕被里面的凤莜听到,于是忙唔住嘴巴,只听见一声声闷哼。
“将军?将军!”凤莜本就不放心明若的状况一直守在门边,听到门外的异动,自然是更安不下心,也不顾双手疼痛用力拍打起了房门:“将军你怎么了?”
而门的另一边,明若却是坐倒在地上,泪如泉涌:
凤莜,是我没有勇气告诉你,
对着风冥司这样的人……
我现在有多害怕?
若是西陵就这么亡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离国对于敌国的俘虏不是残杀就是充做奴隶
若是要他们……他们有一天也成为那种样子
就是死了,黄泉路上,我也不会心安的……
“将军,你怎么了?”隔着门,不断传来凤莜焦急的声音。
小莜……我可能……犯了一个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错误。把头埋在衣袖中,明若伤心地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院外传来一串由远及进的脚步声。
“将军,皇上要见你,随我来吧。”
明若无措地抬头,来人……正是谢及悦。
要听宣判了吗?
“好,我跟你去!”
或许是天性好强的缘故,真到了关口,明若的胆反而壮了起来――不过没什么选择却是真的:伸也是一刀,缩也是一刀。
见刚还失魂落魄的人儿眨眼的功夫却突然变得中气十足,谢及悦心中不免有些诧异,但却仍是不动声色地侧身,为他让开一条:“请。”
还有一点,留在偶起来再发八#-#
偶现在睁着眼也能睡了……。
两晚通宵>-<~~~~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小床如此可爱过
枕头啊……我来了……………………
另~
之之不素臭的……555………………银家回家才看到短信……受打击了><~~
55555555555………………55555555555…………………………
将军明若2――阴谋的序章(中)
去养心殿的路,可能从来没今天的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一想到风冥司,大脑就开始抽筋了。这么长吧?
知道谢及悦就在后面,明若也不敢回头,小心地一步步走在前面,只能在心中大叹苦气:大概死囚上刑场时也不过是如此心境吧?
那个可怕的男人杀了那么多人,没有理由会放过自己……不,不行!
我可不能这么就死了――这么一来,不更于事无补么?
可话虽然这么说,不过……若是自己不想死就不用死――那世界上也不会有死人了。
不,不,不,强敌在前,不能一上来就自泼冷水。
办法总该有吧?叶城那时候那么危机不也熬过来了?
唉……可叶城的时候没有风冥司啊!
而且若是自己一到养心殿他就命人把自己拖出去砍了――那不是死定?
想到这里,明若吞了吞口水,左手不由后怕地抚上了自己的脖子。
呸呸呸……不要一上来就自己触自己霉头……该不会这么“走运”吧?
不行不行……
“将军,请进吧。”行到养心殿的殿门前,谢及悦停了下来。
大殿内,气氛却不若明若先前想象的那般紧张。只有离王一人,悠悠闲闲地靠在龙椅上,手里端着一杯香茗,漆黑的眼睛庸慵懒懒地落在殿内唯一的活物――“自己”身上。
“小臣明若,拜见皇上。”此人出牌向来不按牌理,偏偏又特别擅长制造各种假象和气氛,让人不自觉地落入陷阱,所以这……打定主意,明若双膝扑地跪下,行了一个完美的下礼――就是对着林广,也不曾如此恭敬过。
“将军这是作甚?” 不见地的黑色中闪过一丝银芒,与其说是诧异,却不若说是期待。放下手中茶杯,风冥司挑眉问道。
“小臣记得皇上答应过三月一过便送小臣回去,不以任何理由组绕,想来离王为人乃上天下地独一无二英勇神武又聪明绝顶,说话更是该君无戏言一言九鼎一诺千金驷马难追”鼓足勇气振作着与那双永远埋着算计的黑眼相对,明若把话说得铿锵有力:“该是不会学那些出尔反尔的小人行径让后世耻笑才对吧?”
为了避免一上来便被离王拖出去砍头的厄运,一路上,明若可是想了好久――不管如何,先下手为强:“当然,若是皇上有心想今日当一会小人,那以小臣区区一死成就皇上小人大名,小臣也算死得瞑目。”
对于明若那张毒嘴,风冥司也算有所耳闻,只是真要口舌之争,自己倒未必会站在下风。
“说穿了你不也就怕死?”微微敛起嘴角的笑意,离王语义尖刻,争风向对。
“错。”明若反驳,也是理直气壮:“不怕死不代表想死,不想死也不代表怕死。”
“……”此时的明若,双颊微微泛红,丰润的红唇微微撅起,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注视着自己的时候却闪亮得灿若星辰,清澈得有如一池秋水……感觉心头微悸,风冥司垂眸。
算了,反正以后也有得是机会。
今日……朕就放你一。
“放心,既然是朕答应的事情”伸手端起仍冒着热气的香茗浅抿一口,离王终于抬眸,悠然吐出下文:“自然不会食言。”
“真的?”
“真的。”
将军明若2――阴谋的序章(下)
总的来说,这一章有些少
8过本就是过渡的一章,少就少八^^
离王答得如此轻巧,却反倒是轮到原先做好八年抗战准备的明若愣了。一双眼睛呆呆地看着风冥司悠哉地品着名茶,鼻子下面的小嘴一时也是忘了合上――事情……就这么简单?
一路上,为了迫风冥司说出这句话,自己可是绞尽脑汁,什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什么苦肉计,什么激将法――凡是一切能想到的办法都想过了,最坏的打算也有准备了。
可如今,居然一点用都没有派上就PASS了?
等等等等……那人哪会那么轻易就放了自己?
说不定会有什么阴谋……
傻瓜,那你要怎么样?难道要等让侍卫把你拖出去才好?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离开这里,管他有什么诡计,等自由了,再想他奶的对策也不迟!
对,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人神交战过后,明若只觉头脑无比清明,不过眼前那人心机沉又变化莫测,自己虽然想走……总不能表现得太急切才好吧?
一番思量下来,明若才迟迟开口,结结巴巴道:“那……我可以走了?”
“可以啊。”敛眸将座下人刚才丰富的表情尽收眼底,风冥司撇嘴,冲着明若微微一笑。
“那我走了!”若是之前素未相识,那离王这种懒散中带着些许挑逗的笑容的杀伤力,无疑是电玩中的必杀技。只是现在……只消对着此人,明若就觉得毛发倒竖连带着呼吸不顺畅。听他这么一说,明若如蒙大赦般,立刻从地上窜起,转身便往门外跑去。
“等等。”当明若后脚快要跨出养心殿门口的时候,离王沉稳的声音突然再度扬起。
他该不会……改变主意了吧?脸上的表情一滞,欢快的步伐僵硬在空中。
“放心,朕还没那么快改变主意。”看到明若那沮丧的神情,像是随时随地快哭出来的样子,风冥司只觉得有些好笑。
“那你……”
“朕再给你一个选择――若你留下”收敛起嘴角的笑意,离王起身一步步走到明若面前,居高临下:“朕便放过你。”
“什么意……啊!”明若不解,刚想发问,腰却被轻轻环住,一愕间,脸颊便被轻轻吻了一下。全身瞬间变得僵硬。
“就是……”漆黑的眼眸眸熠熠发亮,如同火焰一般灼烧着明若的的脸庞,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有种胸有成竹的淡定,俯身凑到明若的耳畔,风冥司的话如魔音穿耳,悠悠地传到明若的脑中:“――做朕
的人啊。”
右手不可置信地抚上脸颊,火热的温度由着指尖的神经传至全身各个角落,下一刻,断落的思维才重新接上――明若这才意识到:
自己居然……被吃豆腐了!
他奶的……反应怎么这么迟钝?心底大大懊恼一声,明若用力,毅然决然地从那人的束缚中挣开,喘了两口大气后,再恶狠狠地向那人瞪了一眼,拔腿立刻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哼,你想都不要想!”约莫跑到二十尺的距离,明若突然转身,冲着风冥司做了一个鬼脸。
若儿,你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明黄的身影伫立在养心殿门口,凝视着那抹小小的身影远去,嘴角挂着温和而又残忍的笑意,如同猫儿抬起爪子放开挣扎老鼠尾巴时,优雅的懒散,以及笃定……
待视线收回,一席白影早已守候在门关……
“懿铭公主的婚队已经送出去了。”
“哦。”
“这样做……真的没关系么?”即使这个计策是自己提出……但谢及悦还是有些犹豫:“其实还有别的方法可以……”
“可是这个方法最省事。”没等白衣男子把话说完,离王已经冷声打断:“虽然离国兵力充足,但也不是给朕来浪费的。”
“对不起……的确是下臣多虑了。”嘴角淡然一笑,谢及悦不由自嘲:自己何日变得如此多事,居然管起眼前人的家事来?
而他的事……又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么?
“其实也好……”沉默间,离王突然出声,偏头越过高耸的宫墙望向天际,带着些许的复杂,又似是自言自语:“那人翅膀太硬,性格太野……或许折了会变乖巧一点……”
那一刻白衣男子笔直地站在那里,沉默地望着自己决心一世效忠的君王,默然不语。
只是那时光实在过于的短暂,再回头,那黑亮的眼眸却已一片清明
“及悦,回去安排妥当。明日――” 离王的声音再度扬起,话语中带着激人沸血的傲然,:
“随朕去一起狩猎。”
将军明若3――重回叶城(上)
明若是坐着马车离开凤阳的,如同来时一样,轻装上阵,除了必要的盘缠和替换的衣物,并没有其他琐碎闲杂――甚至没有带上凤莜。
回想临走时,凤莜那依依不舍的眼神,总有那么些伤感:原是想着到哪里都要带上这个“弟弟”的(某之出来汗一声:其实按当时年龄来算,凤莜是比明若还要大几个月的。)
但此去前途渺茫,明若也是清楚――虽然养心殿上走的轻松,但自己脑子毕竟没傻,怎会相信离王放人会如此轻易?
所以,人还是留在子澈的府上比较好吧?
不知为何,每想到那双善意而又温柔的眼神,明若总有可以依托的感觉――只可惜两人彼此都没来电的感觉,否则像子澈这样的人,该是很好的情人吧?
诶?
怎么想着想着……居然想到这种事情上去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明若不禁苦笑:都什么时候了,自己怎么还有胡思乱想的心情?
然而真留意起近日点滴,隐隐中却总觉得风冥司好像有意疏远
比起上凌霄殿试的那些日子,如今这几天……出现的频率还没有谢及悦高些。
可谢及悦――他不是大夫么?
唉!
做人简简单单不是很好,为何无论到哪里总有人喜好故弄玄虚,成天游荡在无止境的谋算中,又为何总是对之乐此不疲?他们就不累吗?
不对,自己又好像犯了绝对主义的错误,转念一想,惟有感慨一声――子非鱼,又岂知鱼之乐?
罢了罢了,不管怎么样,还是歇一会儿吧……这错综复杂的线索理起来实在磨人,揉揉太阳穴,明若决定暂时抽身,小憩片刻。
“将军,我们快到官道了,您打算从那条路回陵都还是绕小路?”迷迷糊糊一路颠簸了几天,马车总算把明若带出了凤阳。掌马的车夫名叫大李,是叶子澈的家奴,为人憨厚,对离国的路况又是特别的熟悉:“若是走小路,该是可以快上三四天的行程。”
“恩?”揉揉惺忪的眼睛,明若掀起车帘的一角,车外已是绿树葱葱,鸟儿畅啼,别是一番山野趣味:若是在这里小住几天,该是不错……
“将军?”见明若又发起呆来,大李不由出声提醒――当日临走时,叶大人还特地关照自己,如今战火重燃流言四起,当前形势下,无论如何一定要快点送明若回去及时澄清事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自己接下此重任也是不敢有一点怠慢……可是――想到这里,大李忍不住往当事人那里瞧了一眼:本该是心火撩急的人,此刻却是陶醉于四下的景色,全然没有半点危机感。
“唉……”大李正发呆的当儿,明若却是大叹了一口气,意兴阑珊:“不去陵都。”
“什么?”
“现在去陵都和送死没有什么两样。”离开凤阳一路,四的流言明若不是没有听到,可其中的真实性……他妈的!真是越听越有气――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风冥司的“幸臣”了?
什么日日伴身侧,什么夜夜共枕眠,什么同食共饮……什么……想到这里,明若就恨不得冲上去把他们的嘴给撕下来: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诬陷也不是这么……这么……尤其是寿筵的那会儿,版本多而且神情并茂――隔着帘子听着市井的百姓谈起,那副绘声绘色,只差没有手舞足蹈的样子简直就像各个都如亲眼目睹般。
害得自己……双手支着下巴,明若想到此脸色驼红: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吧?
自己醉酒,……就像和无双那……每都和死猪一样,若是那人……
不会不会,真要有什么事,自己应该是有感觉才对;而且那人虽精于算计却生性高傲,也断不会为了制造谣言而……做出这种贬低自己身份的事情。明若摇头,立即把这种想法驱逐出去:不过,有一件事已经很明显了――这陵都如今是肯定不能去了。
虽然对林广,明若只是数面之缘,但留下的印象,却实在不能算是好――民轻君重的典型,又喜欢发号施令又老是扯不下皇帝面子……
别说风冥司已经使下这离间一计,就算不使,如今这局势,自己也同样会好好想想要不要听他的命令――上他不就屁滚尿流地让所有大军围在陵都自己躲在寝宫一步也不敢出么
将军明若3――重回叶城(中)
可现在……去哪里呢?
不,在这之前……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离国大军的动向,先得搞清楚离国大军的动向才行!
“大李,幽州旁边还有没有什么大城?”脑中的念头一旦成型,明若霎时来了动力。
“有轩城,福安还有……”虽然有些纳闷刚才还意兴阑珊的人为什么突然来了精神,但大李还是如数家珍地把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对了,还有叶城。”
“什么?你说叶城?”熟悉的名词在脑际闪过,明若一下子跳了起来:对啊,当初自己不就是由叶城到的幽州么?怎么,居然连这个都忘了?居然还要一个离国的车夫来提醒?
“将军,你怎么了?”
“不,我没事。”嘴上虽说得轻巧,其实心里却是另一番惊涛骇浪――虽说是别人阴谋在先,可是……如今真的一一细想,明若突然越来越清楚地感觉到,这所有的一切,原都是可以避免的。
而事情发展到如此境地,除了风冥司的狡诈,更重要的是,自己,身为一个西陵的将军,却根本没有做到一个将军该有的警惕,也没有尽到一个将军该尽的职责!
都是自己的失察,导致离军此刻的兵临城下,而即使到了当下,自己做为一个将军……居然幽州旁边是什么地方都要通过一个离国车夫的嘴!
但――
“大李,带我去叶城。”吞下胸中漫起的苦涩,明若跨上车,平静地对车夫下了指示:“然后你就回去吧。”
“小若,你的梦还没有醒么?”
在颠簸的马车上,脑中不知为何,浮起的却是以前启枫师傅对说的那句
是啊,都那么久了……自己却还是和当初一样的天真。
以为可以像在上海那样,按着自己的意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点都顾忌到别人的感受,也不曾去想那将会导致的结果,甚至……冥冥之中的伤害。
也没有想过对自己的行为,负起什么样的责任。
就像……在以前就算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也不过是被炒鱿鱼。就算被人误会,也顶多是绝交。
可现在……谁会想到,那每一句话都……
双手无意识地把弄着衣袍的一角,一阵又一阵的雾气却在眼眸中渐渐沉积。
可事到如今……强抑下胸中的酸苦和委屈,明若用力眨了眨眼睛,事到如今,只有把一切杂念抛开,一心于城防,待把离国的军队从西陵的领地逼退,再……
再离开这权力的中心,抛去将军这个头衔,隐姓埋名……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过平平凡凡的日子。
但愿……
抚过颈项上那片血玉,明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前路,却是一片昏暗……
将军明若3――重回叶城(下)
“将军,若是不出什么意外,再不出一个时辰,我们便到了,要小的送您入城吗?”隔着车帘,大李恭敬地询问到。
“千万不要!送我到城口就行了。”相较之前的怠惰,明若这回可是没有半点犹豫。一边说,一边从包裹里找出路上临时问农家买的粗布衣服给自己套上,最后还不忘把系头发的绳子送了些许……
恩,这样的打扮应该是不错吧?
待大李的马车走远了,明若对着城外的小溪仔细照了照,微笑着点了点头,似是对这副形象颇为满意。
肮脏的头发像是几个月没有洗般,其间还沾了几片枯黄的树叶。而白皙的秀脸则由于蒙上了一层细沙,显得蜡黄而没有生气。原本明亮的黑眸似是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般,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而红艳的嘴唇此时也难以幸免地干裂而又苍白。还后简陋的粗布麻衣上沾满了泥沙……
眼前的人,蓬头垢面,活象是个乞丐……
其实想到这么做,倒也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口才,说服不了叶源和张厉……只是比起浪费那么多唇舌,略施小计或许更有效果。
比如――苦肉计。
想到这里,明若不禁对着清澈的池子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最有效的法子~~~
辗转醒来,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搓了搓眼睛,待焦距慢慢地集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位许久不见的故人――叶源和张厉。
“将军,您终于醒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明若总觉得此时的张厉比往日激动了许多,见自己醒来,先是大震,然后是惊喜,随即又显得迟疑。
“恩……”自己终于被送到城里了?
“明将军,您这几月究竟是去了哪里?”显然,叶源较之张厉,倒是直白很多,见明若清醒,直接劈头便是一番询问。
“我――咳咳……”被叶源这么一问,明若挣扎着起身,似是急欲辩解,却又明显地体力不支外带气虚,才开口便猛咳了起来――其实也难怪,叶城位靠陵都西北,三月的天气就是淋上场春雨也是挺要命的,更莫说在溪里泡上个把时辰,不闹风寒才是怪事。
只是这不咳还好,一咳,原本被草药润过的嗓子马上糙了起来,加之明若本意就是想咳个惊天动地,小小的轻咳转眼便升级成止不住的猛咳,而这回,明若却是想叫停也不行了。
“将军……”见明若双眼泛红,似是快把心都咳出来般,叶源原本严肃的脸色立即转为关切,一下子也忘了询问,立即上前为他顺气――说来叶源本就膝下无子,自从当日叶城一战,对明若的感情早已如若父子。以至这几日,即使明若降敌的谣言传得满城风雨,但从心底里,叶源还是隐隐有些坚持。
“明将军还是休息一会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另一边,张厉也有些揪心。
“不……张校尉……咳咳……”推开张厉的手,明若咳声不止,却仍是颤抖着摇了摇头:“前几日……其实我一直在凤阳。”
“你们听……咳咳……我说下去……”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杯把止咳的药吞下,明若总算腾出了点力气说话:“叶城主……咳咳……几月前,我本想来叶城看看你,所以当时才留书出走。没想到半路遇上离王的埋伏,硬是把我绑到了凤阳……然后……然后……”
讲到这里,明若好像刹是痛苦,连着说话也有些哽咽:“然后就被关到了凤阳的皇宫……后来离王他就……”
最后,明若也不再说话,只是抱膝轻颤,掩面而泣。
――欲盖弥彰的最高境界,明若向来很清楚。
“……”事到如今,谁都知道在明若身上发生了什么――身为一代名将,受此污辱,简直比凌迟还要痛苦,更何况……叶源虽与明若相时日无多,但也知明若的心性颇高,哪能受得了如此羞辱。此刻,圆滑如叶源,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只是伸手轻按在明若的肩膀,静静地看着他。 而张厉虽平日粗枝,但也并非无知,见叶源沉默,原本想出口安慰的冲动也压了下来,几番言又欲止,只得红着脸望着明若。
“后来我才知道他出兵攻打西陵,我想,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逃出来……那人十多日前大寿,许多州的皇亲和官员都来了,正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摆弄着覆在身上的被角,明若的眼角含泪,轻声道:“终于能……”
“莫要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吧。”
“……”门楣终于轻轻地合上,明若不由长嘘一口。
暂时信用度的问题是解决了――虽然对着自己人撒谎实在不能算上道,但毕竟在这种时候只有它是最省事的一个法子
只是……接下去该怎么办呢?
望着四周熟悉的布置,不由地发怔了。
将军明若――再会昭安(上)
“明将军,三月的风侵着寒气,您大病初愈,还是莫要在这里站太久。”见明若没休息几日便硬撑着起来巡视城防,叶源也是不忍。
“城主别将军将军的叫了,听得别扭。”再度站在叶城高高的城门俯瞰远山河,心中不禁万千感慨:与大半年前,一样得景色,甚至连情势都是差不多的,为什么还是会看出别样的味道?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吧……毕竟,当初的自己心怀坦荡,而如今……夹在胸口的那根芒刺,究竟要多久,才能化开?回神转身,却对上叶源的双眸,虽没有过多的言语,但关切之情却是溢于言表,心口一热,不由回了一抹淡然的微笑:“您是长辈,叫我小若就好。”
“……”叶源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却也跟着笑了,离去前,在晚生肩膀上轻拍一记:“走吧。”
“恩。”轻应一声,人却转头望向了西山尽头快要落下的骄阳,凌乱黑发下,几点泪光隐约闪过:
人生在世,总是有万般的感慨,追恨生不逢时,时哀怀才不遇,苦叹时运不济,或怨遇人不淑。却唯独容易忘记……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那点滴的幸福。
无论是启枫带着自己上街,买下那二两银子的鸡血石的时候;还是六皇子府上,悠闲地听着允文谈琴的时候,或是被道明夫子拿着教尺满世界追赶的时候;还有那时,西湖边被冷无双从水中捞起时,迷糊见听到耳畔那不规则的心跳的时候;或是现在……
闭上眼睛,明若静下心,聆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
自己其实,都很真切地触摸到了……幸福。
当然,人也不能一直陶醉在感动中。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其实要比上来得好?”晚饭后,听了手下足足两个时辰的汇报,明若总算对此时的局势有了大致的了解:说是不幸中之大幸也可,这回――毕竟楚国没有再横插进来。而且由于上战罢后,明若就提出要整顿军务坚固城防,所以较之上的仓惶,这的战备倒是要有序井然得多。
“没错。”话刚出口,张厉似是又想到什么,马上又簇起眉头:“但是据说此离国的士兵,每人都配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所以就要尽量避免正面交锋!”没等张校尉说完,明若就急急打断……只是究竟是不耐或是心虚――大概连主人,也不能道清楚吧……
待缓神,明若才发觉周围的人一片寂静,不由有些气短,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听了刚才幽州战况的汇报,不难看出他们那么快城破,出了离国的兵器之外,守城士兵的大意也不无关系。”
“守城守城,关键在于一个守字。离国现在先进的兵器,那是他们的优势。但是,难道我们就没有我们的优势了吗?”被一番文绉绉的话绞尽不少脑细胞后,明若决定采用浅显易懂的表述方式:“我们的后面,有我们的百姓,我们的前面,有高高的城墙,而我们,则有团结一心的士兵……
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扬长避短
――扬长,就是要好好利用我们坚固的城墙,避短,就是要避免与离国大军正面交锋,所以,从现在开始,搜集好粮食准备好充足的水,然后关上城门,专心于城防,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贸然进攻――明白了没?”
长篇大论结束,明若长嘘一口,悠然地回到座位坐定。
而张厉和其他手下则相视莞尔――能把当缩头乌龟的行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人……也只有眼前翘着二郎腿的家伙了。
将军明若――再会昭安(中)
楚国的国都庆兰地土地肥沃,资源丰富的南疆。由于地域的关系,温度时宜,四季如春。位置稍北的富阳更是素有“鱼米之乡”的美称。因此,一年中无论何时,庆兰城中所有大街小巷,都可以看到琳琅满目,品种多的水果,和各式各样的新奇蔬菜及肉禽,此外,位于城内的兰贵舫的绣功更是以其天功被列为一绝。
同时,庆兰也是各路商人的聚集地,从北边来的商人都会带了许多由北面运来的矿产和其他物资,以此来交换此地盛产的果蔬。
故几百年来,虽三国间的战事不断,但就如离国的凤阳一般,位于楚国腹地的庆兰城的华,至今也未曾撼动过!
而此时,原本就热闹的大街却比往日又平添了几分喜气――三月前,离王下旨离国与楚国结为姻亲,特封其异母皇妹懿铭公主为安国公主,其婚队已于半月前抵达庆兰,嫁于楚王昭安,赐贵妃称号。如此盛况,又是亲眼目睹,怎能不让百姓们好好议论个十天半月?
“说来,那位公主可真算得上是绝色了”,茶坊中,一会男子说到兴头不由长叹:“当时惊泓一瞥,已是让鄙人足足失神了三日……不愧是离王的妹妹。”
“那当然了!”没待那人说完,另一个声音马上插了进来:“想当初,离王的母亲玉贵妃可是名扬天下的第一美人啊!”
“诶……可惜那位贵妃没有生女,否则……”
“为什么那个懿铭要嫁给昭老头?”那边的人是越聊越起劲,这边一身不起眼青衣的少年却是越听越听不下去,不禁压低声音对着旁边的人说:“那个公主我在凤阳看多,顶多二十不到的年纪,昭老头不是可以当她爸了?”――那个风冥司不是一向以他强大的离国引以为傲么?怎么竟沦落到向楚国卖公主的境地了?
“将……不,公子你误会了。”那人摇摇头,耐心向青衣少年解释道:“楚国的原意是要把懿铭配于太子为正妃的。”
“那为什么……”
“辈分不对――若是懿铭嫁予太子,那离王就要比昭安小一辈,这无疑是一件驳面子的事情。”
“那原本懿铭可以当正妃,现在只当了一个贵妃――不是更驳面子吗?”青衣少年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
“公主出阁,妃以上的赐封便是礼达,正室或是副室对离王的名誉自是不会有任何损伤,被驳的,顶多只是安国公主个人的面子而已。”
“所以……就为了自己这一丁点面子”虽然已经领教了那人的冷血,但青衣少年显是没有料到此人对自己的血亲也淡漠如此,不禁咬牙切齿道:“他就可以断送他妹妹一生的幸福?”
“……”
“张厉――我们一定不能”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青衣少年才抬头,直视着同伴的眼睛,一字一字认真道:“让这样的人侵犯我们的国家。”
“恩。” 其实对于离王,张厉一直以来的印象都停留在一个英明却又无情的君王上,对之也是又敬又怕。但是此得知他如此对待自己心爱的上司,自然也不由愤恨入骨。
品茗着杯中的清茶,青衣少年怔怔地看着窗外异乡的景致,却沉默了下来。
“张厉,”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放下了捧在手心的茶杯:“送我到此已经足够了,你回去叶城吧。”
“公子?!”
“此番来庆兰,其实你我心知肚明……虽然叶城内的士兵和风冥之的军队一直于胶着状态,他们不知为何只是围困也不硬攻,而我军则全心于防守,城中的储备一时也充足……”但却无法掩饰我军明显于的劣势,而且这劣势:“但是这不是长久的办法。”
“我西陵的军队本来就不及离国,若是硬打消耗战,吃亏的绝对是我们,而且也对不起其他地方的友军和百姓。”所以,在资源有限,形势又急迫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
“接下来我要去找凤南将军,还要面见昭安,当下的局势,只要稍微开明的人都该明白,唇亡齿寒,而离王的野心昭然若揭……若是和楚国联合抗敌――这便是今唯一的胜算!”
“可是你也知道,以前我和他们结下过多大的梁子,所以……解铃还需系铃人,”说道这里,明若抿上了眼睛:“张厉,让我一个人去吧。叶城现在也是缺人,在这里你帮不上我,倒是回去……由你坐镇大局,百姓也能安心一些。”
“可是……”虽然离上那件事已经有大半年之距,可再乐观的人也不会指望昭安会忘了曾经的那段“羞辱”,张厉又怎能放心让眼前的人一人面对?
而明若,却是摇头:“我说了,我们现在在别人的地盘,有你无你,予我不会有太大的助益。按我以前的性格,若是有可能的话,也是万般不愿到这里来求人。但如今,生死存亡牵于一线,由不得我选也由不得你了。
如今你安然送我至此,予你,任务已经完成。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将军明若――再会昭安(下)
由于明若从不曾到过楚国,所以当换上一身传统的庆兰穿着走在大街上时,倒也不是很担心会被别人认出――毕竟识得他的人不是在皇宫里便是在军队里,而且在军队的那半对自己的外貌特征的印象还是打了折扣的,总不会那么巧都跑出来吧?
或许是由于地南方,常年日照充足的关系,庆兰的百姓无论男女的皮肤,比起凤阳或是安临的居民,都要黑上许多,身材也不及北方人那般高大,却也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再转一个弯角便是凤南将军府的正门了……闻名遐尔的凤南将军府。。。
而自己就快要见到那个人了吧?
那个曾经在梦中朝思暮想的身影……
可是,为什么,越走近一步,心情却是越发往下沉呢?
――若是离国没有攻打西陵,或是此刻不是重任在身,或许现在的心情就该是飞扬而不是道不明的沉重。
一直以来,明若都期盼自己再与无双见面的时候,自己能够迥然一身,再无国家或是名利的羁绊。可现在……
果然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到这里,嘴角不由一沉。
“停下,什么人?”
“啊!”一声厉喝打断了了明若的遐思,诧异抬头,原来恍惚间,自己已经不觉走到了将军府的门口,而横在自己面前的,正是穿着凤南军服的高大士兵:“我……”
才道一声,明若便心虚了起来:怎么办?自己还没有酝酿好间无双的情绪。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两位士兵中,较为年轻的那个见明若那颇为迟疑的样子,显然有些不耐,立刻大声催促道:“若是没事,别老杵在门口不动!”
“我……”明若本就有些气虚,被这么一催,好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却又一下溜了大半,再看到那个凶神恶刹的门神,一时之间竟是进退两难地呆了。
而此时,随着几声有力的步伐,另一个呵责声也跟着插了进来
“李越,将军是怎么教你的,全忘了么?”只见来人微微簇眉看着之前发话的那个士兵,语气刹是严肃“将军府下,无论贵贱,来者是客,都该以礼相待,你这种态度又是如何?”
明若诧异抬头,却见来人约莫三十模样,眉目俊朗,身材偏瘦,虽是一身粗布便服,但举手投足中透着别样的威严。
而那位年轻士兵似乎对此人也颇为敬畏,被这么一说,黝黑的脸颊一下便红了起来,连忙向明若欠身,诚恳道:“刚才下官粗慢了,请公子海涵。”
“没关系。”被他这么一喝,明若却是比刚才更吓退了几步连忙摆手:真是……当兵了连道歉都有必要如此大声么?吓死自己了
“公子是第一来将军府吧?”中年男子转头望向明若,语气却是与刚才截然相反的亲切:“若是有何难,无妨告诉在下。”
“我想……”一番风波过去,明若总算安定好心神,这才鼓足勇气抬起头望向那中年男子认真道:“我想见冷将军!”
“什么?”没等那位中年男子有何反应,先惊叫出声的却是之前被成为李越的年轻士兵:眼前人看似才15,6岁模样,这口气居然如此之大――竟然一开口便是要见将军?!
难道他不知,就算是一品大官,面前凤南将军,也需提前三天送上拜名的帖子?
“难道……不行吗?”明若自然不知其中的关系厉害,见那人好像很吃惊的样子,不禁傻傻问道。
“不……”中年男子虽然也有些诧异,但却立即反应过来,睇了李越一眼才转头对着明若客气道:“将军公务忙,不能接见所有客人,公子若要求见,请留下名帖和住,将军若愿相见,自会派人相请。”
“可是――”明若簇眉,正欲开口,却闻马蹄撕吼,一阵尘土飞扬。
“方管家,你怎么还是这身乞丐的装扮?”利落地翻身下马,一声熟悉的清朗声音突然响起,就连那调侃的语气也一如十月之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将军府专营虐待仆人呢!”
“萧统领!”不待明若反应,之前守门的士兵已是一阵雀跃,立刻迎了上去。
“小伙子长大了啊。”做为凤南军三大统领的萧然,一直是凤南军中最没有架子的一个,虽然李越只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士兵,但萧然还是热络地拍了他几记肩膀,鼓励道:“好好干。”
“是,统领!”庄重地行了一个军礼,年轻的士兵眼中只有无限的崇拜和感动。
“将军晨练好了么?”把手中的马鞭扔给手下,来人的心情似是颇为急切,风尘仆仆:“嘿嘿,看来还是我这里动作最快呢!”
“我想着将军怎么突然跟我说去门口的话会碰到熟人,”中年男子笑意盈盈,但是比起刚才的客气,明若更感觉到的是一种同胞只见才会有的热络和相知:“早好了,正在偏厅看书呢。”
“梨穆言和杨莫大概十天后到。”
“知道了。”中年男子点头,正欲和萧然一起进屋,却转而想起了什么,随即回头对着杵在一边发楞的明若道:“你随李越去写个名帖,若是将军愿意见你,这里的人自是会去客栈通报。”
“阿……然?”沉默许久,明若的眼眸一直没有从那个熟悉的脸庞移开过:那个曾经给自己煮药,曾经背着自己去求医,曾经和自己抬嘴,曾经向自己学歌的人……即使后来隐隐猜到,但还是很难想像此刻却是一身正式的戎装,意气风发,受着下属们崇拜的统领――此般熟悉,却也百般陌生。
明若的声音很轻,但对常年习武的人又怎会听不清楚?
“你――?”脑中点滴的记忆唤起,被唤为“阿然的”男子随即止步,回头惊讶地看向明若,那眼神,先是不信,转而成为震惊,最后,则是化为如荼的愤怒。
“你居然还有胆子到这里来?!!说――”没等方敏反应过来,萧然已是三步化成两步冲到明若面前一把撩起明若的衣襟,不停颤动的双手明显地揭示着主人此刻快要冲破临界的怒意:“你老实告诉我――这又是什么阴谋诡计?”
萧然虽然大大咧咧,但如此暴怒的样子,却是从未看到过的,不由让身边的方敏和李越都愣住了,一时杵在两旁,也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明若5――冷无双
萧然不愧是壮士出身,只凭单手,就把明若摇得一阵眩晕,恍惚中,眼前的景象,又和十月前重叠起来。
明若闭上眼睛,心情却不由一阵悲凉:
那,自己也是百口莫便。
对着杨莫一声声愤怒的指责,自己反驳不了一句话。因为这无关乎行为的对错,只关乎每个人站的立场。
站在西陵的立场,自己便是英雄。
而站在楚国的立场,自己对昭安的行为以及对凤南军的欺骗……就是百死也不能辞其咎。
从小便听过狼来了的故事,放羊的小孩第一喊救命的时候别人是相信,第二则是将信将疑,而第三……即便是真的,别人也不会去听了。就如凤南军上下对于自己……
曾经骗他们至此,又如何奢望他们再相信自己?
对于杨莫的指责,明若无法辩驳。
只是连着……去凤阳路上那些朝夕的相的时日也全盘否定,变成了莫须有的阴谋,这些对明若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
难道这就是上天对放羊小孩的惩罚报应到自己身上?
即使那一刻,从理智上,明若能理解无双,阿然阿木对自己的愤恨。
但从感情上,却多少……有些难以接收……
而后来,凌霄殿一会,那误解……便更了!
当初为了让风冥司同意放谢及悦来给楚国太子医治,自己不得不答应不泄漏此桩交易半点,而今,才知道离王看似不经意,实则歹毒的用心――此事拖到现在,即便自己想要澄清……如今离楚成了姻亲,再任凭自己口才傲人,也无人会信其中真相了吧?
嘴角一扬,明若不由苦笑出声:何为众矢之的,或许没有人比现在的自己体会更了吧?
而明若这一笑,看在萧然的眼里,却全然变了味道,成了一种轻蔑的嘲笑。
“你……你还敢笑?!好,我现在就替将军除了你着大患――李越,还不把门关上?!”萧然恨然盯着明若,目光恨不得将之凌迟。转继一把将明若拖进大院,推到地上,摸剑的手已按到了剑柄。
“住手,萧然!”方敏毕竟当了十年的管家,见此情景,不禁第一个反应过来:“你想让将军蒙灰么?”
“我――”方敏的声音并不大,但其中分量却一下让萧然一顿,右手紧紧的握住佩剑,到了临界点的那刻,却是一阵怒吼,随即,多年不离身的宝剑也被泄恨似的砸在了地上。
“来人,把这人给我绑到将军面前!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什么样?”扔下这句,萧然似是再多看一眼就会死般,绝尘而去。
再见到冷无双的那刻,明若则是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呆在家里的缘故,冷无双此刻被未着戎装,只是和以前一样,一席月白长袍,眉目英朗,清逸绝伦,左手拿着一卷书,目光淡漠地扫着其中的内容,这别人做来看似平常的举动,到了他身上,却多了一股出尘的味道,宛若一副灵动书画。
或许是已有站在身旁萧然之前的打底,所以见到明若被五大绑着押进来的时候,只是微微簇了一下眉角。
“绛瑛”,见到朝思暮想的身影就在眼前时,明若只觉脑子轰隆作响,之前想好的千言万语,似都出差一般,一溜烟地全不见了踪影,点点情思之化为一声轻呼,便没了其他,但听来,却是有一股别样的风情。
“你――”见明若这般样子,萧然自然当明若又使起了和上一样的招数:“你别以为我们在楚国就不知道你在离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再用这种口气说话,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阿然,你住嘴。”见明若脸色一阵惨白,一直沉默的男子终于开口:“方敏,先给他松绑。”
“是。”由于当初那段事情的原委只有冷无双身边的三位统领知道,偏偏唯一在场的萧然也不说清楚就走了,以至于一向被誉为万事通的管家此事也尚二摸不着头脑,为明若解着绳子的时候,黑亮的眼睛不觉在他身上驻留了一圈。
“绛瑛?”见冷无双没有像上那般决然把自己哄走,明若心中不由闪过缕缕希望,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心中一直期盼的机会终于来临,胸中长期积压的万般委屈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道出。
但真出口时,却终究只有这几个字:“你最近……还好么?”
……
“此番前来若是因为公事,你便直说,只是――不要再叫的这般亲热;如若是为了私事……那请你现在便给我出去。”梦幻般的眼眸似是复杂停留在明若微泛着红晕的脸颊上许久,待再度开口,语气却终究还是一如第一见面时那般淡漠:“同样的话,希望将军不用我再说第二遍!”
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明若只觉全身皆冷,从心最透出来的寒冷转眼似乎将他冻做了寒冰。
低头沉默了许久,明若突然抬头,迷茫地望向正冷冷看着他的那个身影。
“无双……你还要不要我?”
“你怎么――”先是惊得说不出话的人是萧然,一双厉目瞪得大大的,好像是听到了前所未闻的荒谬事儿般。而一直静坐在上位上的冷无双也是一怔――清亮的眼眸中泛着些许的诧异……或许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刚完,眼前的人就顶峰作案的缘故吧。但待清醒,那诧异不禁转为不见底的冷漠,二话不说,便从座位上站起。
“无双!我想知道――若是我此时一无所有,若是我此刻声败名裂,若是我此刻已走投无路……”不顾众人阻拦,明若硬是跑到了冷无双的面前,张开双手把那抹身影拦了下来,正视着那双一直在梦中遇见的眼睛,目光炯炯:“你――还会不会如你当日所承诺的那般,疼我惜我
……旦凭……昔日点滴情分……”
一口气说完那长久以来一直雪藏于心的疑问,明若只觉一直积压在心头那块大石终于落地……但随即又被压上另一块!
见无双沉默不语,明若只觉自己的左胸剧烈的起伏着,脸上的红晕也是愈发地了――这几月,一直在想,自己换了一副身体,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是这辈子都无法回去,那自己该干什么?自己又想要什么?
回想以往种种,有悲亦有喜,有苦亦有乐,有得亦有失,有酸亦有甜。
权力自是有他的好,但身在其中,冷暖自知。
金钱也有他的好,但只要衣食无忧,又何须更多?
虚名于己,则有如浮云,不值一提。
那自己要的是什么呢?
逸仙居中的惊泓一瞥,凤阳路上的悉心照顾,西湖江边的至诚告白,还有那日,芙蓉帐旁的那句:你放心。
那刻,自己已经知道,今的人生,明若最大的愿望,便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求荣华与富贵,不求功名与利禄,只求像那句脍炙人口的名言所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或许这样的愿望会被人嗤之以鼻,但那又有何妨?
总统确有总统的幸福,难道乞丐就没有乞丐的幸福么?
上帝造人已是不公,又何须庸人自扰地背着本性去追求那些虚幻的东西?
明若望着冷无双,目光中透着急切。而周围的人,则也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怔住了,一时间,竟是没有人再出声喝止。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又似过了一个世纪般,明若眼前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只是今你来这里,”白皙而又修长的五指抬起,却是把明若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右手给拂了开,冷无双的眼眸中,先前即闪而逝的激动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漠然:“并非是来投靠的吧?”
将军明若5――冷无双(中)
一口气说完那长久以来一直雪藏于心的疑问,明若只觉一直积压在心头那块大石终于落地……但随即又被压上另一块!
见无双沉默不语,明若只觉自己的左胸剧烈的起伏着,脸上的红晕也是愈发地了――这几月,一直在想,自己换了一副身体,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是这辈子都无法回去,那自己该干什么?自己又想要什么?
回想以往种种,有悲亦有喜,有苦亦有乐,有得亦有失,有酸亦有甜。
权力自是有他的好,但身在其中,冷暖自知。
金钱也有他的好,但只要衣食无忧,又何须更多?
虚名于己,则有如浮云,不值一提。
那自己要的是什么呢?
逸仙居中的惊泓一瞥,凤阳路上的悉心照顾,西湖江边的至诚告白,还有那日,芙蓉帐旁的那句:你放心。
那刻,自己已经知道,今的人生,明若最大的愿望,便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求荣华与富贵,不求功名与利禄,只求像那句脍炙人口的名言所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或许这样的愿望会被人嗤之以鼻,但那又有何妨?
总统确有总统的幸福,难道乞丐就没有乞丐的幸福么?
上帝造人已是不公,又何须庸人自扰地背着本性去追求那些虚幻的东西?
明若望着冷无双,目光中透着急切。而周围的人,则也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怔住了,一时间,竟是没有人再出声喝止。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又似过了一个世纪般,明若眼前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只是今你来这里,”白皙而又修长的五指抬起,却是把明若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右手给拂了开,冷无双的眼眸中,先前即闪而逝的激动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漠然:“并非是来投靠的吧?”
那声音不响,语气也并如往常那般严厉,只是很平静地在陈述一件事实,却足以击垮明若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松开那一直紧紧抓在手中的衣袍。梦中的情人就在眼前,记忆中的甜美犹在心口,一切都是那么近,近到只要伸手就可以触到,可为什么……现实,却是咫尺天涯?!
“没错……”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明若垂下眼眸,终于开口,却是连苦笑都觉得尴尬:“我想见昭安,若是可以的话……希望能由你引见。”
“你胆子到不小?!――之前你怎样对的皇上?你居然还有脸去见他”似是被之前僵硬的气氛压抑了许久,没等无双开口,一直静默在一边的萧然却是冷笑了起来:“我若是你,早就躲起来,夜夜祈祷这一辈子都莫要让皇上和阳大人再遇到!”
“如今离国大肆举兵进犯我国,势如破竹,而反之我西陵则是节节败退……这些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或许心底还觉得有些爽快吧”无视于萧然的挑衅,明若淡然说道,却见萧然一声冷哼,颇是不以为意。
“只是……若是我现在做最坏的打算”说道这里,明若顿了顿,目光直指萧然:“若是我西陵今被灭,你能指望,离王从此就变了性,回到凤阳欢喜地和你们做起姻亲,做起邻居――只凭嫁到你们这里,原本就与他不亲的妹妹?”
“你住口――离王之后会如何打算,我大楚又会不会被离国所灭,这些都是我们楚国的事,无需你来操心:我们凤南军上下,都是喝着这里的水,吃着这里的粮长大,若是离王真的攻来,我们也断不会怕他分毫……只是――要我再信你明若一句鬼话,我萧然现在就回你两个字”厉声打断明若的话,萧然回视明若,却是目光如炬:“做梦!”
“都到离王阴险,由我看来,却及不上你分毫――明若,你真是有脸,居然到此时,还敢跑到这里来,大言不惭地口称爱将军:你辱尽了皇上尊严在先,而后又拿他来逼迫阳大人为你写调令,好,很好,你骗得十万凤南军士跟着你来回打转,为你抛头颅洒热血,罢――这也就算了,毕竟兵不厌诈,我萧然虽看不惯这种手段但在战场上也认了!
但是我实在没想到――你居然卑劣到欺骗将军的感情!”言至于此,原本还算平静的萧然的语气已是吼
叫:“就算你我之前是敌人,但去凤阳那一路上,将军如何待你,莫说明若你心思细密,就算我萧然一介武夫也记在心头,而你……而你居然敢拿将军对你的真心来当筹码,套情报……姓明的我告诉你,若不是当时将军硬把我拦住,凤阳那时,别说杨莫,即是我也早就一刀把你给剐了。”
“萧然你住口。”淡淡扫了快要暴发的属下,冷无双的眸中充满了警告。
“将军!”萧然的语气急切,黝黑的俊脸涨得通红,却仍是不甘。
“方敏,你拉他出去。”轻叹一口,冷无双的语气虽还是之前那么淡,却难得地严肃起来。
“是。”在将军府十年余,此等的仗势却是第一见到,方敏自是不敢怠慢,直拉着萧然就欲走,莫看他身材消瘦,拉起个子比自己大上一圈的萧然,居然毫不费力。
“将军!”这边萧然还欲再说,却已经被架到了门口,正要出去,却又被一个给拉住了:“你――!”
“我……我……我对无双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被萧然一连番轰炸,明若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要被炸开般,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稍稍冷静下来的心再度波涛澎湃,万千思绪一下涌了出来,待膨胀到一个临界,却是一下暴发了出来,一把把萧然的衣领给扯住,一双美目狠狠地瞪着那个大个子,竟是比平日大上了一圈:“你……你他妈的不要在这里造谣!”
明若平日的嗓音并不是很大,但此时一吼,却是一手拉着萧然的衣襟,一手插着腰,整个泼妇骂街的架势,连带着粗话也跟着出来了。一时间,莫说方敏,就是萧然都给怔住了。
“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只是待下刻反应过来,萧然却是大笑。
“怎么,你不信?是啊,你当然不信了――你不已经在心里给我盼了死刑了么?你不是已经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了么?”说到这里,明若心底却是一篇悲凉:
“你以为我想这样过来求你们么?你可知这些日我多想以好一点的方式来见你,脱去西陵将军的身份,脱去国家的羁绊,脱去利益的关系,想象着,期盼着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仍是你第一在逸仙楼遇到的那个月小若,
可是……我没有办法!若是我不来找你,叶城的百姓会活活饿死,若是我不来找你,离国的铁骑会踏破西陵的每一个地方,而那里……是我的家啊。所以我只能想到你……”拭着眼角的眼泪,明若咬牙道:“还有……没错,离军那些武器的制法是从我这里泄出去的,可那是风冥司那家伙硬生生从我那里骗去的!
我知道……我不该和你们说这些话……或许就如柳澄芮当初所言……当将军,我够不上资格。但我不想到死那天,都被我喜欢的人误会!”
“炼铁之事如此重要,若非其中有什么渊源,你怎会那么轻易就把此等事情给人骗去?”萧然冷声反驳:“别以为人人都是傻瓜。”
“其中的渊源,其中很简单……
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笨蛋!离王早就发觉,可是”话到此,明若抬头望向无双,惨然一笑:“――有人却总是不信。”
千里之外
西陵,虽仍沉浸于一片战争的阴影之下,但陵都的百姓,比起其他的地方,却要多上几分希望。
只缘于……此时的皇宫,多了几位贵客。
报信的白鹰围着天际翱翔几周后,终于尽兴地落到了谢及悦的臂膀上。
“怎么样?”虽是在他国的皇宫,但居于主座,品着楚国特产的香茗的离王却俨然是一副主人的架势。
暗睇了一边的林广一眼,谢及悦只得在心中轻叹一口,俯身一跪,对着两个皇帝恭敬道:“一切顺利。”
将军明若5――冷无双(下)
暗睇了一边的林广一眼,谢及悦只得在心中轻叹一口,俯身一跪,对着两个皇帝恭敬道:“一切顺利。”
“恩。”风冥司似是全然意料中一般,只是冷哼一声,连微垂的眼眸都没有抬过分毫。
“那……”品着同样的香茗,穿着同色的黄袍,但较起离王那慵懒中透着无形威严的气势,西陵王无论是神色还是动作,却都显得有些猥琐了:“离王的意思是……?”
“朕可以从西陵全部撤军,连带奉送粮食三十万担。至于要求……”浅尝一口名茶,风冥司含笑看向林广,从容而淡定:“朕只有两个!”
“离王但说无妨!”这回,林广的眼眸却放出一点光来:若真有那等好事……!
见林广语气急切,风冥司却是但笑不语,只是把目光扫向身边的白衣男子。
“第一,我们要求西陵向离军开放对楚国的所有官道。”接到离王授意,谢及悦平静地向林广解释道。
“这有何难?”没等谢及悦说完,林广便点头答应:笑话,现在西陵自身都难保,还管得着那么多么?何况昭安可一直都是自己的肉中刺,若能让借离王之手除去――那岂不是大快人心?
“而第二……”谢及悦正欲往下说,却被离王一个拂手止住。
“第二,朕要保留对叶城以及城中所有人全权置权利。”
“可以!”林广差点没笑场――原先以为离王至少也要割去自己一部分城池,却不了眼前之人居然只要了一个不算大不算富的叶城。这时不答应,只怕他之后反悔。
“若朕要屠城……”离王挑眉,口气虽似玩笑,但眼神中却透着令人心寒的真实,即使身边的白衣男子,也为之一颤。
“无妨!”只不过区区几万军民,比起整个西陵,九牛一毛亦不过矣,这道算术,还是很好算的,以至林广难得在离王面前展现了一自己王者威严:“朕绝不让其他城的人来干扰。”
“很好。”风冥司这才缓缓收回视线,嘴角却不由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而此时叶城外,慑北营内,却也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王爷,为何还不出兵?”被众人推举出当炮灰的安远终于忍不住,在会议结束后留了下来:“现在只要是瞎子都看得出叶城的守卫有漏洞,若我军孤注一掷,必能有所收获――再,连皇上今都御驾亲征了,而西陵现在举国皆是弱兵,我们又为何要吊死在叶城一棵树上?只要王爷愿意,安远敢以向上人头做保,只要给安远一营士兵,不出十日,安远便可攻下附近任何一座小城。”
看着满脸写满战意的属下,风冥之惟有苦笑:“西陵大大小小城市3余,若本王把整个慑北营全交于你,你有几成把握能够全胜?又有几成把握可以把士兵的伤亡控制在一成之内?”
“我……”安远没料到安王会有如此一问,顿时涨红了脸:“这怎么可能?”
而风冥之此时却是正色道:“若是你按照本座,不,按照皇上的意思做,
那本王可以告诉你,本王的把握――是十成!”
…………
看着手下羞红了脸灰溜溜的出去,风冥之的神色却由刚才的不可一世转变为道不明的复杂――
虽说自己一直被誉为南北二虎将,离国第一将军,但其实只有自己才知道,若论兵法,自己那个皇兄……才是最厉害的。自六岁起和皇兄跟着已经仙逝的大将军学习兵法一直到十五岁,自己从未胜过一场,而之所以第一的位置会落到自己头上,则是有一日……皇兄发现了比打仗更有趣的事情。
而那事情,便是政治!
“阿之,你知道么?朕发现件事,比打仗更有用!”
“与其出兵,不如施计让那两国自相残杀,这样不费我大离一分一毫。”
“朕只要对他们稍施以威胁,他们就会乖乖纳贡了,又何须牢烦你们兴师动众?不如等他们自己先把国库给讨空,民不聊生的时候,朕再出手,岂不事半功倍?”
从此,最擅长打仗的人变得最不喜欢打仗。而离国却是一天比一天更壮大……
而今也是一样。
“阿之,幽州的地域,朕要你全部控制,因为西陵的粮食大多依靠此地,所以一旦占领,务必把粮食全给朕理了,记住――一颗米也不许留!
对于之后的城市……朕只要你围困便可。莫要再浪费一兵一卒。”
当日风冥司的话犹在耳畔,可如今细想,却不由毛骨悚然――幽州和富阳都是天下最著名的两大“粮仓”此番慑北营在幽州放火,足足烧了十天,所有粮仓粮田皆毁,接下来整整三年,西陵境内的农田将颗粒无收,到时……
不对,这样还不够……
应该是……若是皇兄再狠一点……把富阳也毁了的话……那……
猛然抬头,安王幡然顿悟:此番出战,离王的目的并非一城一池,
是粮食!
足以控制天下的粮食!
只是因为这计谋,多少人要妻离子散,多少人要流离颠沛,多少人要活活饿死,……
虽然到时取得天下就如同探囊取物,
可这计谋……实在太过阴毒!
而现今,这所有的连环中,只差一环――
那便是:如何把一直驻守富阳的凤南军调走。
虽以皇兄的实力,被非敌不过冷无双,只是按皇兄的性格,一定不会强攻,只会使计。
将军明若6――阴谋的中章(上)
“明若,即使你这些话全是真的,就算我给你一个机会”仿佛过了千年之久,伫立在门边的人终于再度开口,一双黑眸睇着眼前一身青衣的少年,神色却有些疲惫:“但若是我要你忘了西陵……你又可愿意?”
“那有什么难的――只要等这大难过了,要我一辈子不去西陵……”其实都没有什么关系的。见无双突然松口,明若立即脱口道。
“但若让你现在就忘了呢?”听到明若的回答,冷无双却是轻叹着摇头。
“那怎么可以?”
“所以便是不行。还有……”星眸一敛,也不再等明若多言,便离了开去,迎着夺目的阳光,白衣胜雪:“莫费心找皇上了,我想皇上他不会见你,更不会帮你,明日,萧然会送你出城。”
“无双,好……你好……可是……那……就算那样,你至少要帮我引见昭安啊――现在离国铁蹄就要踏到陵都了,陵都一失,楚国全境对他们来说便再无屏障,离王的为人你很清楚,难道你期望他会就此收心?”
“……”
“目前三国鼎立的局势其实对楚国来说是最好的局面,因为西陵帮你们挡住了风冥司的野心,陵关的天险不仅是西陵的屏障,更是你们楚国的,若是一失,走出陵都一路都将是平原,无双,我不懂什么正规的军事战策,但是想想也知道占着地利与不占地利的区别,其中的玄机怎样,你也该比我更清楚!”
“唇亡齿寒是么?……但明将军,你有几成的把握,认为皇上会听你的?
你要明白,此离王出兵势在必得,不仅是十万的慑北营精锐,甚至连风冥司的亲卫军也出动了,而且每个士兵手上还拿着新打的锐剑,即使依着陵都天险,即使凤南军的士兵分一半去支援,胜算又有多少?
即使赢了,楚国可以拿到什么实际的利益?
你来之前,得了西陵王的诏令了么?
要打退离国大军,你想过具体方案么?几成胜算,调动多少人,多少军需,你计划过么?
我不明白,你究竟哪来的自信会认为凭你一人之言便调动一直都驻守在富阳的凤南军,打一场死伤必会无数的仗,而目的只为了救那小小的西陵?
而你刚才,甚至居然还敢直呼皇上的名讳,你可知,单凭这点,我便可以在这里把你正法?”
“我――”冷无双的话如一盆凉水当着空从天上浇下,明若挨到门边眼神闪烁不定,缓步往外走:“我没有想过……我只是想着,一定要见你们皇上,否则……”
“否则西陵便没救了――是么?以你现在的能力,已经不济了是么?”背着光,明若无法看清冷无双此刻的表情,只能依稀看他低叹着摇头:“明若,既然是将军……就该有将军的觉悟,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国家,你明白么?”
“可是若是这你不帮忙,西陵就真的……无双,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楚王才行。”
“看来我得该之前决定了……”见明若仍是执迷,无底的黑眸不禁沉了下来:“萧然,你不用送他出城了。
让方敏安排两个人直接把他押到边境!”
南国的夜晚不似北国寒冷,在床上辗转难眠,明若干脆披着外袍沿着走廊散起步来。
按理来说,这里的植物该是要比凤阳多很多,但整个将军府逛下来,却只见到了单一的绿色,植物的种类,竟然少的可怜,一般园林该有的小桥流水也是不见。而与离宫整排整排的松柏比起来,这里种的芭蕉叶显然少了些……
是自己心情的映照么?
有了这层想法,明若惟有苦笑:自己怎么忘了……在上海,住两室一厅的房子也没有觉得小。而有去杭州同学那里玩的时候,住几百平米的小别墅,大家便已经感叹很大很大了。
是什么时候起,自己居然会觉得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将军府小呢?
即使人口比现代少很多,但这里一般的百姓,也该是一家几口挤在一幢小屋里吧?
就像刚到这里的时候,和启枫莫爷他们窝在一个小客栈里时那样。
想来那个时候,其实也很快乐,虽然是九等公民的身份,但过得至少比现在快乐。
那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将军那么晚还不睡么?”
“你……”一声清朗的声音在耳际响起,明若回头,眼前的男子正是上午遇见的那个管家,看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明若不由有些尴尬:“你都知道了?”
“听萧然说了些。”靠着廊边的柱子,方敏笑的淡然:“那小子想来直率,你莫太在意。”
“你就这么相信我?或许他说的是真的,”见那人似一副什么都看透的样子,明若不觉有些好笑:“而我……可能从头到尾都在骗你们。”
“我只是一个凤南将军府的管家,小时随着父亲云游四方,但自从十年前接管将军府后,莫说西陵,便是庆兰这都城也没有出过,你将的那些,对也好,错也好,与方敏都无关。”听了明若略带挑衅的话,男子却是毫不在意:“只是将军难得一片美意,方敏不忍心看别人辜负而已。”
“美意?”这回却是轮到明若傻了。
将军明若6――阴谋的中章(中)
“二营的操练情况怎么样?”摇曳的烛光下,冷无双仍是着着月白色的衣袍,一边看着杨莫的密信,一边对着下属问话。
“回将军,基本所有队的士兵都热过身了。”正说到一半,余光却不经意飘到眼前人的侧面,乎明乎暗的烛光下,那双黑色的眼眸正会神地看着纸上的密文,间隙抬眸,却如宝光流转,此种情况虽然以前遇到无数,但每每,只消一眼,萧然的思维还是经不住会有半饷的停顿:“……若是……对,即使离军明日有什么异动,北边那里有杨莫看着,富阳本营阿木也守着,撑个几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那明日便启程吧。”合上手中的密折,揉揉眉心,一股难掩的倦意却愈发地涌了上来
……是因为下午发生的事么?
“明早你给方总管带个口信,告诉他这段日子,府中的上下事情便由他操心了。”
“是。”
“美意?”沉寂的夜晚,明若有些微扬的声音不禁显得有些突兀。
静静地望着明若许久,方敏的眼中闪着沉思,然而终究,他还是收回了探究的眼神,把目光移至了远:“看着将军的样子,在下斗胆猜测,以前一定是没有遇过什么挫折吧?”
“你已经是第三个和我这么说的人了。”
第一个这么说的是启枫师傅,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一直不能理解,可当他被风冥之的轿子接走那刻,其中的酸楚,却是幡然了悟。而后认识了凤莜,则体会更。
这缘于人权的不等,比起他们,自己以前的生活可谓天堂。
而第二个则是风冥司……一样的话,两个人说,却是截然不同的立场的视角。若前者是出于肺腑的感叹,那后者……
自己一直被子玩弄于鼓掌,同一句“在糖水中长大” ,出自他口中却是充盈着嘲笑的意味居多。
而现在……
出自凤南将军府的管家之口,又是缘于何?
撇撇嘴唇,明若惟有苦笑。
“因为在我眼中……将军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而且想事情也鲜少站在别人立场上……下午将军为何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转头望向明若,方敏的嘴角随一如既往扬着淡淡的笑意,可口中的话却是透着毫不客气的苛责:“你可曾仔细想过?――姑且排去其中的误会,单凭你和将军的身份,你们两个,最终也只是有缘无份的结局。
自家主18岁继承上代将军衣钵执掌凤南军印那天,便把此生都系在了十万军士身上,此世竭尽所才,必要报效家国,这是将家主老将军死前发的血誓,也是家主自小就被决定的命运。
而你,姑且撇去幽州城内对皇上的污辱,将军你仔细想想,你说能为了将军放下西陵,你真的能放下么?
如今,只是离国进犯,你便不能袖手旁观,那假若有一天,楚国要攻打西陵呢?你究竟管,还是不管?
将军在西陵那么多至亲,那么多属下,若是不管,无论于情或是于理,都说不过去,但若是管,明若你又至家主立场于何地呢?
再者,以将军如此敏感的身份到将军府,除非将军这一生都不出府上一步,否则若被宰相或是皇上知晓,将军真认为皇上会置之不理么?你以为皇上不会怀疑你到此是另有多图么?若到时皇上让将军与西陵决断以示忠心,你有这勇气去把刀指向你之前的部下么?
即使是方敏,今日也是看在家主薄面姑且信你不会拿感情来欺人,但将军你哪来的自信让皇上和阳大人再信你一言?将军对阳大人了解多少,又对皇上了解多少?你可知当日皇上回城,迁怒多少宫人,砸去多少如意,誓要取你性命一血前耻?你又可知阳大人一生对皇上尽忠,看着皇上在眼前被你如此污辱,胸中会积下多少冤仇?
其实方敏现在便可告诉你――若是今日家主不把你拦住,若是真让皇上见着你,将军明日绝无活路。”
“我……”听了眼前人一番话,明若只觉得胸口似乎被重重地击了一锤,想要反驳,却驳不出一句话,但……“没错……你说得有理,但是……”
将要出口的语句在喉中噎了半天,明若最后还是选择把话吞了下去。
但是……
第二日。
“发生了什么事了?”方敏刚洗梳完毕,却听见门外一阵喧闹,寻着声音走到门口,却见门外已是里里外外围了三层禁军。
“皇上接到密报,说昨日有人看见西陵逆贼明若匿藏于此,特命本将来看看。”平日若见到方敏,林子言再是如何也是三分忌惮,但此时却不知为何,手执着令牌对着凤南将军府的牌匾竟是毫不客气,草草表明来意,便对着手下一记响指:“搜!”
将军明若6――阴谋的中章(下)
林子言却没想到,他这一声令下去,下面的人却是没有什么动静――
有些人怔怔地看着凤南将军府的牌匾发着呆,而有些人则是五指握紧了长枪却又松开,剩下的则是目光游离,见别人没动静,那自己的脚步也跟着定着了。
能加入凤南军一直是楚国上下,所有士兵的梦想,而这座将军府上住的人,更是所有人敬仰的对象,以这种方式来冒犯,即使是奉命而为,也多少有些为难了近卫军士兵的感情。
把这番情景收入眼底,林子言被头盔掩去一半的眼眸中不由闪过一丝精光。
“怎么――都反了?若是让明若那小子趁机逃了,我倒想看看你们谁回去向皇上领罪!”看来太子说的果然不错……这个冷无双……气焰实在太盛,若是此不动摇一下他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只怕以后功高震主……对太子,也是个威胁:“还是你们想让冷将军为了你们蒙羞?”
“……是!”犹豫了片刻,终于有个士兵带头跨过了大门的门槛。众人正要跟上,却见那人后脚还没有落地又退了回来。
此番来的,却是两个身穿凤南军服的人,一人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武者特有的威严,而领口围着的红色领巾,更是统领身份的象征――凤南军三大头目之一的萧然!
一见此人,近卫军的年轻士兵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崇拜之色,而更在此人身后之人,则更是让士兵们个个杵在原地。
因为在自己府邸,所以此刻,冷无双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带着面具,一身黑色的凤南军服衬着漆黑的头发和与如雪的肤色,竟是让人无法形容的合适。即使是林子言,也不得不感叹,幸好见他真面目的机会稀少,若多来那么几,那估计回去遇上谁都成了“不堪入目”的主儿了。
“林将军,你们这是干什么?”见到意外的客人,冷无双不由向四周扫了一圈,可视线所及,士兵都纷纷把头低下几寸,不敢正视。
“皇上接到密报,说昨日有一个神似西陵逆贼明若的人混进将军府上,今日搜查,我等只是奉旨行事,不便之,还请将军海涵。”林子言毕竟是太子的亲信,此等情况下,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先是向冷无双一个躬身,随即便掏出昭安钦赐令牌,一副秉公办事的模样对着四下人道:“你们还等什么?!”
“站住!搜查将军府哪能……”见那些人正欲四散开,萧然不禁忿忿不平。
“萧统领,让他们搜!”林子言正欲开口辩驳,却发觉有人早了他一步,抬头循着声音方向望去,却是一直沉默的管家,只见方敏大步上前,按住了萧然的肩膀,一边却是回给林子言一个坦然的笑容:“林将军说得不错,昨日是有一个操着西陵口音的少年来府上,嚷嚷着要见皇上,在下怕打扰将军清静,也没有引见,只是把他安排在后面的客房,今天正要打发他走……”
“好了――”没等方敏说完,林子言便一拂手:“快带路!”
方敏一个侧身,给林子言及其手下众人让出一条路,正色道:“李越,带林将军过去。”
“你们……”朦朦胧胧中,明若只听见凌乱的脚步,再接着,便是一声轰响――门被踢掉的声音。
“王旁,看看是不是他?!”明若的样子,林子言依稀有些印象,却不是很清楚,转而看向身边的一位年轻侍卫。
“是……就是这个逆贼!”年轻侍卫举起的手指,平日即使惯了刀剑的手此刻却有些微微的颤抖,看着明若的眼神,更似看到瘟神一般。
“是――你?”揉揉惺忪的眼睛,明若显然不知此刻是何等情况,看见王旁,也觉得眼熟。
见两人这么一问一答,林子言心中自是有了谱,随即令道:“大胆逆贼,给我拿下。”
“你……你们干什么?”见众人蜂拥而上把自己从被窝从拖出来,显是要往外屋拉――自己到古代至今,就算在风冥司那里也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对待,情急之下明若自然大叫起来:“你们……你们至少让我把
衣服穿好了再走吧?”
“你还有时间讨价还价?”见明若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旧仇沥沥在目的林子言不禁笑的阴冷:“将军你最好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你……你们……”这事情发生的太快,快到明若思维还没有完全恢复便已经被拖出了将军府,直至到了马车上,明若也只是依稀记得慌乱中方敏压低了声音对自己说的那句
――你若有半点良心,便该知道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明若不由地怔住了……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军,您的马已经牵到门口了,请启程吧。”待人去楼空,方敏叫手下备妥了行礼,躬身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方敏来操心便可。”
“真是这样么?”冷无双背依着大树,一双漆黑的眼睛似是注视着蓝天,又像看着那以外的东西。
“将军您要知道……”看着自小在眼皮底下长大的主人此刻的表情,不知为何,一向长袖的方敏心口却不由一窒,说得话也不由有些沉重:“太子一向对您的看法,还有……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知道。”
“将军,我们走吧。”此时,萧然已经站在府外,手牵着缰绳,眼睛则一直驻留在上司的身上,被刚才那么一闹,不知为何,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受起来。
而庆兰宫内,此时,却也有人为刚才的那件事而困扰
“嬷嬷,我们这么做……真的好么?本宫就是不甘心――”驱走了周围的闲人,新封的贵妃手抚瑶琴,弹出的,却是乱调:“为什么……什么都要合皇兄的意思?!”
而身旁年长的宫女却是无奈的摇头“公主在楚国的根基不稳,要保住后宫的地位,多少还是要仰仗兄长的势力的。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若是能得离王得庇佑,即使您犯了再大的错儿,皇上即使看在您皇兄的面子上,也是不敢动你的,但若……”
“若我不顺那皇兄的意,就是我没犯错也没有好日子过是么?”纤细的手指用力一拨,其中的一根弦应声而断:“本宫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为何我即使被他卖到了千里之外还要受他的掌控!我好不甘心哪……”
“公主……”看着自小活泼的公主走到如今地步,年老的嬷嬷也只能叹气。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将军明若6――阴谋的中章(下)
林子言却没想到,他这一声令下去,下面的人却是没有什么动静――
有些人怔怔地看着凤南将军府的牌匾发着呆,而有些人则是五指握紧了长枪却又松开,剩下的则是目光游离,见别人没动静,那自己的脚步也跟着定着了。
能加入凤南军一直是楚国上下,所有士兵的梦想,而这座将军府上住的人,更是所有人敬仰的对象,以这种方式来冒犯,即使是奉命而为,也多少有些为难了近卫军士兵的感情。
把这番情景收入眼底,林子言被头盔掩去一半的眼眸中不由闪过一丝精光。
“怎么――都反了?若是让明若那小子趁机逃了,我倒想看看你们谁回去向皇上领罪!”看来太子说的果然不错……这个冷无双……气焰实在太盛,若是此不动摇一下他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只怕以后功高震主……对太子,也是个威胁:“还是你们想让冷将军为了你们蒙羞?”
“……是!”犹豫了片刻,终于有个士兵带头跨过了大门的门槛。众人正要跟上,却见那人后脚还没有落地又退了回来。
此番来的,却是两个身穿凤南军服的人,一人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武者特有的威严,而领口围着的红色领巾,更是统领身份的象征――凤南军三大头目之一的萧然!
一见此人,近卫军的年轻士兵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崇拜之色,而更在此人身后之人,则更是让士兵们个个杵在原地。
因为在自己府邸,所以此刻,冷无双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带着面具,一身黑色的凤南军服衬着漆黑的头发和与如雪的肤色,竟是让人无法形容的合适。即使是林子言,也不得不感叹,幸好见他真面目的机会稀少,若多来那么几,那估计回去遇上谁都成了“不堪入目”的主儿了。
“林将军,你们这是干什么?”见到意外的客人,冷无双不由向四周扫了一圈,可视线所及,士兵都纷纷把头低下几寸,不敢正视。
“皇上接到密报,说昨日有一个神似西陵逆贼明若的人混进将军府上,今日搜查,我等只是奉旨行事,不便之,还请将军海涵。”林子言毕竟是太子的亲信,此等情况下,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先是向冷无双一个躬身,随即便掏出昭安钦赐令牌,一副秉公办事的模样对着四下人道:“你们还等什么?!”
“站住!搜查将军府哪能……”见那些人正欲四散开,萧然不禁忿忿不平。
“萧统领,让他们搜!”林子言正欲开口辩驳,却发觉有人早了他一步,抬头循着声音方向望去,却是一直沉默的管家,只见方敏大步上前,按住了萧然的肩膀,一边却是回给林子言一个坦然的笑容:“林将军说得不错,昨日是有一个操着西陵口音的少年来府上,嚷嚷着要见皇上,在下怕打扰将军清静,也没有引见,只是把他安排在后面的客房,今天正要打发他走……”
“好了――”没等方敏说完,林子言便一拂手:“快带路!”
方敏一个侧身,给林子言及其手下众人让出一条路,正色道:“李越,带林将军过去。”
“你们……”朦朦胧胧中,明若只听见凌乱的脚步,再接着,便是一声轰响――门被踢掉的声音。
“王旁,看看是不是他?!”明若的样子,林子言依稀有些印象,却不是很清楚,转而看向身边的一位年轻侍卫。
“是……就是这个逆贼!”年轻侍卫举起的手指,平日即使惯了刀剑的手此刻却有些微微的颤抖,看着明若的眼神,更似看到瘟神一般。
“是――你?”揉揉惺忪的眼睛,明若显然不知此刻是何等情况,看见王旁,也觉得眼熟。
见两人这么一问一答,林子言心中自是有了谱,随即令道:“大胆逆贼,给我拿下。”
“你……你们干什么?”见众人蜂拥而上把自己从被窝从拖出来,显是要往外屋拉――自己到古代至今,就算在风冥司那里也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对待,情急之下明若自然大叫起来:“你们……你们至少让我把
衣服穿好了再走吧?”
“你还有时间讨价还价?”见明若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旧仇沥沥在目的林子言不禁笑的阴冷:“将军你最好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你……你们……”这事情发生的太快,快到明若思维还没有完全恢复便已经被拖出了将军府,直至到了马车上,明若也只是依稀记得慌乱中方敏压低了声音对自己说的那句
――你若有半点良心,便该知道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明若不由地怔住了……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军,您的马已经牵到门口了,请启程吧。”待人去楼空,方敏叫手下备妥了行礼,躬身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方敏来操心便可。”
“真是这样么?”冷无双背依着大树,一双漆黑的眼睛似是注视着蓝天,又像看着那以外的东西。
“将军您要知道……”看着自小在眼皮底下长大的主人此刻的表情,不知为何,一向长袖的方敏心口却不由一窒,说得话也不由有些沉重:“太子一向对您的看法,还有……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知道。”
“将军,我们走吧。”此时,萧然已经站在府外,手牵着缰绳,眼睛则一直驻留在上司的身上,被刚才那么一闹,不知为何,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受起来。
而庆兰宫内,此时,却也有人为刚才的那件事而困扰
“嬷嬷,我们这么做……真的好么?本宫就是不甘心――”驱走了周围的闲人,新封的贵妃手抚瑶琴,弹出的,却是乱调:“为什么……什么都要合皇兄的意思?!”
而身旁年长的宫女却是无奈的摇头“公主在楚国的根基不稳,要保住后宫的地位,多少还是要仰仗兄长的势力的。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若是能得离王得庇佑,即使您犯了再大的错儿,皇上即使看在您皇兄的面子上,也是不敢动你的,但若……”
“若我不顺那皇兄的意,就是我没犯错也没有好日子过是么?”纤细的手指用力一拨,其中的一根弦应声而断:“本宫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为何我即使被他卖到了千里之外还要受他的掌控!我好不甘心哪……”
“公主……”看着自小活泼的公主走到如今地步,年老的嬷嬷也只能叹气。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将军明若7――天涯两隔(上)
厚着脸皮客套一下下:
呵呵……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看到很多高考考好的亲亲,在此问候并祝福一下*^^*
“小若,我已决定和她结婚了……”辉低着头,避开了自己的眼睛,那双三年来一直追随着自己的眼眸,此时盛着几缕愧疚,但低沉的语气,却透着自己从未听到过的决然。然后,辉抬起头,目光一点一点上移,直到四目相对……
“所以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砰!
半路上的石头把整个马车一绊,也把明若从睡梦中惊醒。撑开迷离的眼睛,眼眸从映出的,是一张陌生的士兵脸孔。撇了撇嘴唇,明若赌气地把目光移开――任何人被五大绑,心情都不会好,何况这是两天内自己第二被绑,而昨天至少绑去见的人是无双,而今天……
是去见昭老头……
看着车头被灰尘罩得已经透不出本色的帘布,明若只觉得自己那块本来就压抑的心,此时更有如泰山压顶,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打从自己被那些野蛮的士兵拉出将军府,到如今马车走走停停再停停走走,明若再笨也知道肯定是到了皇宫了。
马上就要见到昭安了!――若是一天前的自己,可能会踌躇满志,而如今……自己只觉得五雷轰顶。
“明将军,我可以肯定得告诉你,若你见到皇帝,绝无活路!”――这是方敏昨日和自己说的话,即使当时自己会觉得夸张,现在,看着林子言和这些士兵这仗势,明若再乐观,也不会对自己的境抱什么侥幸心理了,何况昨晚,方敏的话还有下文――
“在下没有出过将军府,之前,也没有听过对明将军的半点污言秽语,事前也没有对将军有半点偏见。但将军说为了支援西陵要楚国出兵对抗离国,方敏也万万不会答应,更何况对将军恨之入骨的皇上?将军连区区方敏都说服不了,又怎能说服宰相和皇上?
在将军眼里,西陵上万百姓的性命重于一切,这点在下相信,因为主人也是把楚国百姓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但西陵是西陵,楚国是楚国,隔着一面旗帜,有着两个国号,方敏可以很不客气的说,将军所重视的那些百姓的性命,在楚国人眼中,简直一文不值!”
……
想来自己一向健谈,但昨日,明若对着方敏,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这并非因为方敏的话是对的,可笑的也就在这里,最可悲的,正是因为方敏的话是错的,可偏偏这里的人都是这么想,这错误的价值观扎根在每个人的头脑里,而且根蒂固!
当方敏垂着眼睛,说出“一文不值”那四个字的时候,心中,甚至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种害怕与之前所有的都不同,那种害怕,无关任何某个具体人或事务,而是一个人,对所环境的害怕――明若第一感觉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它所陌生的世界。
若把方敏换成风冥司或是昭安,自己或许不会害怕。但说话的人却是方敏,这才可怕……这使自己不得不怀疑――若是此时走到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问 ,会不会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说?说西陵人的性命不关楚国人的事情……
若都是……那明若就能肯定
――自己,绝对说服不了昭安!
将军明若7(中)
可现在……随着马车停下的数越来越频,明若的心也就越来越沉:
若是现在已经肯定自己说服不了昭安,那也就意味着两个字
――完了!
昭安对自己有多恨,就算自己忘了,别人也会时时提醒:只要看着林子言和王旁那两人的眼睛就知道了。本来,自己至少借着商议国事的名头可以混个使者的身份――电视和书上不都说两国交战不伤来使不是?可现在冠冕堂皇的理由没了,自己拿什么去见昭安?而且看着姓林的那等仗势,简直就像是武警捉拿在逃犯的场面啊……不对不对不对――安现在的实际情况,那根本就不是像……根本就是是了!
想到这里,明若的心咯噔了一下,以前种种恶计顿时无比清晰地浮在眼前――
当时……
自己硬逼着昭安给自己下跪,数落他既然落在自己手上就该有俘虏的样子
当时
自己指着昭安的鼻子大骂了一顿,笑话他一国之君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任自己宰割
当时
自己毫不客气地对着阳朔给了他两巴掌
当时
………………
“你气有什么用,搞清楚,现在是谁落在谁手上!”
――自己那会儿意气分发,这句话扔得大言不惭。
可是现在――马车外,林子言的冷笑还挂在嘴角,怨毒还在王旁的眼中沉积……
莫要说昭安,莫要说昭安!
闭上眼睛,明若在乐观此时也不得不往最坏想了:
第一个闪过脑际的是满清的十大酷刑:
凌迟――用渔网把人裹丝间缚得微微凸起的肉一片片削下,就像切三纹鱼片那样――遇到刀功好的刑官,可以割上三天也不让你死。
斩腰――把人从腰那里连着斩去,然后包扎好(有时候还顺便把手也去掉),接着放入一个木桶里,据说也是没有几天死不了的那种。
还有割鼻,
还有炮烙……
完了,早知道自己今天会落到他手上,当时就对他客气一点了。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明若正心火撩急,马车却在此时停了下来,透过窗帘的缝隙,白刚玉砌成的台阶已经依稀可见,而它的上面,便肯定是自此的终点。
“带他出来!”随着林子言的一声大喝,搁着明若与外界的粗布车帘一下子被披甲的士兵给撩开。
怎么办?!
明若呼吸一窒,脸色惨白。
“怎么了,将军还没有睡醒么?”见明若神情彷徨,目光迷乱,林子言毫不客气地一阵奚落。而旁边,一身近卫军上阶军官装扮的王旁也闻言投来了颇有意味的目光。
“你们……”明若迟迟地开口,只吐了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与其说是羞辱,不如说是没有来由的气愤。
眼前的这两个人,当初都是彻彻底底败在自己手上的,莫说王旁当初连给自己提鞋的身份都不是,就是眼前这个林子言,当初自己从未上过战场,带着同样没有打过仗的百姓,就足以打败他了。可就是这两个人,现在居然可以如此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用如此轻蔑的语气和眼神,和自己说起话了!
“怎么,害怕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林子言见明若双肩微颤,不由继续落井下石,却被明若打断了。
“你带我去见那个昭老头吧。”再望向林子言的时候,明若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茫然和无措,就连声音,也武装了起来。
“大胆逆贼!”明若这个样子,却让王旁戒备了起来:“死到临头还敢如此无礼!”
“哼……那请问”低嗤了一声,明若笑得泰然:“我何时对那人有礼过了?”
“你――”
无视林子言,明若侧过头,压低着声音用着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
“我告诉你们,既然以前遇到你们的时候我没怕过,那现在也没有道理会害怕,
只是我实在不明白……”说到这里,明若缓缓把头转了过来,直视着林子言,嘴角扬起冷冷的笑意,目光中闪着的竟是桀骜不逊的挑衅:
“手下败将,有什么好得意的?!”
将军明若7――天涯两隔(下)
“你――”被明若的话语一震,林子言显然有片刻的失措,但毕竟是脚踏自己的地盘,而且头顶的牌匾龙飞凤舞的重阳殿更是给他增加了不少底气:“哼,口舌之争无益,有道是虎落平阳还被犬欺,等待会到了皇上座前,我倒想看看你还嚣张到何日!”
“那你们就好好看着吧!”明若冲着林子言瞪了一眼,倒是先带头往殿内走了进去。
或许是被明若的气势所振,守门的侍卫见他仰头走进去一时间也忘了阻拦,直到大殿里传来昭安的怒喝声,才如梦初醒地想起自己的职责,纷纷冲了上去。
“住手!”推开侍卫伸上前的手,明若簇眉,正色道:“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我是西陵的将军,不是昭安的走狗,不拿楚国的俸禄,你们凭什么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的?”
“这――”或许是出于传言中这个曾打败冷将军和林将军的少年将军的敬畏,所以被明若这么一喝,正欲给他上绑的侍卫又犹豫了起来。
“明小贼你给朕老实点!”原以为那人这回落到自己手上,就算没有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样子,至少也该有点安分守己的样子,却没想到这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还当是在幽州城那会:“让你身首异,只要朕一句话。”
若你这么容易让我死又哪会这么大费周章地让林子言把自己架到这里?明若轻蔑地撇了一眼龙座上的昭安――当然,这些想法只留在心底,明若再笨,也不至于当着他面把话说出来
毕竟命是自己的,万一那人恼羞成怒真下令动手自己不亏大了――人没必要给自己过不去不是?
所以,对着昭安,明若最终只是撇头冷哼一声:“你要不要杀我你自己做主好了,至于我对你的态度,你也一样管不着。”
“你――”
“难道除了已死要挟,你就就不能想出点新鲜的创意?”
“莫忘了。”明若这般凌人的语气,却勾起了昭安难堪的回忆,旧仇新恨加之一起,昭安的眼色阴沉,字字都透着杀意:“朕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哦!”其实并非想找死,只是明若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能撑的也只有口头之快而已――面对昭安这种人,自己越是惶恐,越是让他得意,他越是得意,自己的下场就越是凄惨,目前的局势,自己不能走错一步,即使恨自己入骨,在大殿上吵上一天也要比扔在刑房给那些长满横肉的刑官们“侍侯”要好吧?
反正自己这样子是死罪活罪都难逃了,还不如拼死到底能拖一天是一天。
“皇上您这话可真怕人,怕得我啊……”有了这层感知,明若垂下头低叹一声:“都想睡觉了……”哈欠……
“明小贼,我问你,你这到庆兰来所谓何事?”突然,一个陌生的盘问声插了进来:“到凤南将军府找冷无双又有和图谋?”
“诶?”明若闻声抬头,这才看到原来大殿上除了昭安和阳朔,还站着一个颇为年轻的男子。
将军待你不薄……你若有半点良心,便该知道怎么做。
――看着那男子的神色,不知为何,当初方敏所说的话,一下子浮上了明若的脑际。
楚国内部……也有纷争吗?
借新东方老罗的话……人生中只有两种情况下,是要站出来做一下解释的,一种是被亲朋好友误会的时候,一种是收到法院传票的时候><
所以偶决定以后不再对文章的内容和布局做过多的解释,偶会对它负责的
而对于更新,只想说,偶会有写作瓶颈的时候,也会有忙得回家洗完澡就睡觉的时候,有无聊想完游戏的时候,和朋友一起出去的时候……
在我有那种“时候”的时候,请大家能给点理解,毕竟我已不是半年前那个有着大把空闲时间的学生了,要拿别人的工资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