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扬,我很痛 BY 我是无价宝

1.

很冷。

双手被锁上手铐,整身布满杜扬流下的伤痕,我无法动弹,连要逃走也没力气。

我到底被关在这个冰冷的房子多久了?

从15岁开始到现在,到底过了多久?

我不知道现在的时间,这个房间没有时钟,完全的,遗忘了时间。

知道杜扬这个人,是12岁那年。

我就读一间贵族名校,初一我跟杜扬同一班的,那时只是初一生的他已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无论样貌,成绩,家境都高人一等,在学校早已自成一各,有不少跟班,很多高年级的学长也要忌他几分。

而别人对我的评价,不外乎美丽,冰冷,很高傲,仗著成绩好看不起人。

美丽吗?外表在不同人的角度有不同观点。

冰冷吗?我只是较慢热罢了。

高傲吗?我不多话沉默内向在别人眼中竟是高傲。

仗著成绩好看不起人吗?在我前面的,永远也有一个杜扬,我永远只能屈居第二。

纵使心中有千千万万的反驳,我却从未说出,解释了给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根本不会有完的一天。

人言可畏。

是的,人言可畏,很小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

我是安家收养的儿子。

我忘记了是怎样被家人抛弃的,在我清醒的时候我已经是单身一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

那时安家夫妇无儿无女,在街上看到孤苦伶仃的我,便把我捡回去,收我做养子。

他们是一对很好的父母,和蔼可亲,把我视如己出,命名为安放晴,每天都阳光活力将欢乐带给每一个人的意思。

安家虽然不至於富可倾国,但也是富裕之家,我所受的教育,都是高等的,家裹的佣人,都会叫我一声「安少爷」。

可是这些幸福只有三年,由我5岁被收养开始到8岁的时候,母亲高龄得子。

所有的幸福,所有的关怀被弟弟夺去了,我的名字由安放晴,变为安知恩,即是要记得他们的养育之恩,不要试图去伤害弟弟的意思。

而安放晴这个幸福的名字,变为是我弟弟所拥有的幸福。

初时我的确生气不忿,到後来,我明白我终究是局外人,他们三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为了报答他们,我开始努力读书,将来就能帮弟弟管理公司。渐渐我的成绩好起来了,却因为此,安家的亲戚开始说我是安家的威胁,妄想接管安家的公司,财产。

这些流言令父母对我开始冷漠,我有一忍不住跟母亲解释我努力读书的用意,和发誓不会要安家的财产,可是换来的,就只有满眼的不信任。

心灰意冷。

人言可畏,我终於明白。

从那时起,我变得不爱说话,以前的阳光早就被家人的怀疑猜忌掩盖埋没,剩下的只有一颗冰冷的心。

2.

我呆看著房间裹唯一的窗子。

杜扬会在天色全暗的时候过来,然後把铐住我双手的手铐再铐在床头,激烈粗暴的跟我做爱。

每一天也是如此。

每一都很痛,身上的吻痕,被鞭打,虐打的伤痕,後庭撕裂的痛楚。

人的身体是不会习惯痛的,但心会,会渐渐有了承受痛楚的准备和决心,从而自我安慰。

所以当外面的天色还如此光亮的时候,我惊讶地看著推门而进的杜扬。

现在的确是早上吧?

杜扬穿著燕尾服西装,整个人挺拔俊朗。

他走过来我的床边,我下意识地去躲避,心却已有了痛楚的准备。

可是他没有把我推倒,没有拿过床边的鞭子,而是出乎意料的,解开了我的手铐。

我惊讶的看著他的动作,在这时,杜扬终於开口:「恩恩,今年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也是接管爸爸公司的日子」

他解锁的动作很温柔,把解好的手铐放在一边,再很温柔很温柔地看著我的眼睛:「今天,我想你陪我去我的生日宴会。」

那种温柔足以令我心跳加速,脸红耳热,脑袋一片空白。

然後在我脑袋回复清醒的时候,我才惊觉,原本我已经被杜扬关在这里,足足五年。

从15岁开始,到现在我的20岁。

初二的大考,我意外地拿了第一名,那个原本属於杜扬的第一名。

全体师生都出乎意料,更有人走过来问我:「安知恩,你作弊了吧?」

我都是一笑置之。

人生本是多变,偶尔一成功竟换来如此屈辱,成功是何物?

但我更没有想过的是,这的成功会改变我的人生。

派发成绩表的当日,我如常的出门,就在上学途中,我被人打晕了。

在意识消失前,我越过那个用棍子把我打晕的男生,看到杜扬的身影。

和冷冷的,带著憎恨的眼神。

3.

女佣很温柔地梳著我的发,我看著镜中的自己,跟以前没有太大变化。

很久没照镜子了。

幸好,在杜扬看著我,拥抱著我的时候,我能在他漆黑的眼瞳,看到自己的身影。以至现在看自己在镜子的倒影不会太过陌生。

女佣梳头的动作突然停止,我疑惑地向後看,那里是杜扬的身影。

「你出去吧,换我来。」杜扬接过女佣的梳子,走在我後头,温柔地梳著我的头发。

四周很安静气氛很和谐,镜子中的杜扬,像换了个人般的,太过温柔。

「恩恩。」杜扬冰凉的手指滑过我的颈项,「很痛吧,伤痕。」

他从後抱著我的身子说「对不起。」,然後说:「我还是不会放你走。」

我一直分不清杜扬对我是欲还是爱?

但我想他最好还是像平时狠狠打我一顿,因为太过温柔,我反不习惯。

我也不要沉沦在这温柔的陷阱。

这样想的是我是不是太过犯贱?

我被关进一架大贷车的车箱裹。

全身被绑住,动弹不得。

「喂,不要装死!」一个穿著同校校服的男生倒我一身冷水,我顿时完全清醒过来。

抬起头,我看到了坐在车箱中间的杜扬。

杜扬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著我:「安知恩,你知你犯了什麽错吗?」

我没有动作,杜扬拓起了我的下巴,冷冷地说:「只怪你太过美丽,和聪明。」

「你知道吗?从来我都是高高在上的,你这把我的第一夺去,令到我近来的生活很不爽。」他冷笑著,像来自阴间的恶魔:「我也要让你试试从天堂掉下地狱的滋味。」

杜扬打了个暗号,几个手下走过来按住我的四肢,我愤力反抗,但对著四个比我强壮的男生,我又有什麽力量何言?

他们狠狠地打了我几个耳光,我被打得天昏地暗的,他们撕破了我的衣服,迷迷糊糊中听到他们说我皮肤真滑什麽的,一双双的手在我上抚摸著我的敏感地带。

初尝情欲,我轻声地呻吟著,换来的是他们更难听的嘲弄。

然後,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後庭的剧力疼痛,令我整个人再清醒过来。

我大叫著「不要」,早就泪流满面,後面的抽插令我忍不住吐出来。

「哈!他吐了!真妈的!」一个在我旁边的男生大笑。

「那就把他的小嘴封了,那他就吐不了了!哈哈!」另一个男生边解下裤子边说,然後剩我打开口呼吸的时候,把他的巨大插进我的口裹。

我真的绝望,相机的闪光灯吸引了我的注意,杜扬正拿著相机,不停的,对我们这边按下快门。

讷,杜扬,你只是小小的失败便是地狱,那我现在承受的呢?

4.

杜扬在我的伤口上上了药,然後涂上了遮暇膏,掩盖住那些紫紫黑黑的伤痕。

然後他为我选了一套白色礼服,配搭纷红色的衬衫,挺有贵族风范的。

在更衣室换好衣服,杜扬上下打量著我,我脸有些发烫,太久没有被这样注视。

然後杜扬拉过我的手要我在梳妆台前坐下,他拿起台上的化妆品看了看,对我说:「恩恩穿起礼服像个王子呢,不过脸太苍白,画个淡妆比较好。」边说边用粉饼在我脸上上纷底。

镜中的少年因化妆的关系愈显神采飞扬,散发著美丽和健康,那真的是我吗?

应该是的,如果没有安放晴,如果没有杜扬,20岁的我应是如此。

可是天遗人愿。

醒来还是那个恶梦的场景,我还是在那架大货车的车厢,只是周围已经没有人。

我是什麽时候晕过来的?

身上披了件衬衫,是我的校服。

我是不是该感谢他们没有连我的衣服也拿去,好让我没这麽难堪。

茫然地看著自己身上的伤痕,我还是不相信上天竟给我开了这麽大的一个玩笑。

被父母抛弃,被弟弟抢去了幸福,被同学强暴。

是不是我上世作恶太多,今世的我才如此悲哀?

死吧。

既然上天你这麽讨厌我,那我就把我的命还给你,希望你下世令我好过一点。

我站起来,想要寻死,後方一阵剧痛却又促使我趺回地上。

我转为伏在地上,吃力地爬出车子,外面的天很晴朗,我就像找到逃生的出口般,想要爬出车子的黑暗到外面的光明去,然後顺著血就可以飞往幸福的天堂。

可是外面不是光明,而是恶魔的身影──杜扬。

我愤恨地看著他,杜扬冷冷地无视我的眼神,然後用厚大的衣服把我包围著,温柔地抱起我,把我抱到他的房车上。

我想挣扎,伤口却令我痛得不能动弹,原本流乾的眼泪又再涌出。

太过分了,杜扬!太过分了,老天爷!

他把我放在车厢的後座,然後脱下我的裤子,我慌乱地踢脚,把杜扬踢倒在地上。

杜扬拍了拍裤子的灰尘,冷冷地警告:「安知恩,你别再惹我!」 

这样的声音令我想起恶梦前的阴冷,我很怕,乖乖的闭上了嘴,不敢再乱动,看著他拿出一盒小小的药膏,在我身上的伤口上。

冰凉的手冰凉的药膏在我那滚烫的伤口上变得很舒服,我有些呆的看著杜扬帮我上药的身影。

竟然这样温柔,在我8岁後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温柔,令我开始怀疑刚才那个不可一世说著高高在上的男生到底是不是他。

杜扬抚摸著我的脸颊,像手裹的是一个精致的娃娃:「安知恩,你真的很美,我看上你了。」

他的声音像梦魇,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挥之不去。

5.

杜扬让我跟在他的後面,进入会场。

会场是在杜家毫宅的大厅,从刚刚的化妆间到这个大厅也有一段距离,大厅更不用说,足足是学校的两个礼堂这般大。

今天是我第一看到,因为我是被关在杜家的其他房子。

会场怖置很华丽,旁边两排桌子上放满盛著食物的盘子任君选择,百多个杜家的客人也盛装出席难怪,能获得财雄势大的杜家邀请,在江湖上必定有相当的地位。

杜扬是主角,当然一入会场就受到重视,我悄悄地躲在杜扬高大的身影後面,忽视那些投在我身上的奇异目光。

可是没多久,杜扬便轻轻拉著我的手臂,视线投向一个红衣贵妇,在我耳边说:「恩恩,那是一个跟我们家的生意有密切来往的伯母,跟我一起去打过招呼。」

我没有回答,顺著他去那位伯母面前。

五年了我的样子,应该被淡忘了吧

那位伯母见到杜扬很高兴,跟他寒暄了几句,然後在见到杜扬身边的我时皱了皱眉。

「扬扬,这位是」伯母疑惑的看著我,边在想什麽似的。

我心有些紧张,心裹安慰著自己大家都应该忘记了。

「呀,忘了介绍。」杜扬双手搭著我的肩头,微笑地对伯母说:「这位是我母亲那边的远房亲戚,叫罗恩。」

伯母沉默了一会,忽然笑起来:「哈哈!我又是的。扬扬的朋友哪会是那个荒淫无道的安家大少爷,我刚刚竟会觉得他们长得很像。」伯母打量著我的脸,说著恭维的话:「罗恩长得高贵得多了!难怪大家都说杜家是上天保佑,杜家的人都长得俊俏美丽的」

後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见了。

我的脸早已发白,心禁不住的颤抖。

五年了,原本有人还记得吗?那本杂志,我的样子。

杜扬,你带我来是想别人来羞辱我的吗?

杜扬,算你狠。

我从那句梦魇般的话中惊醒,猛地摇著头:「我不要!我才不要!杜扬你这个混蛋去死!」我没有试过情绪这样激动,也没有试过这样骂人,单单三句令我的呼吸有些喘。

「安知恩,你没有选择的权力!」杜扬狠狠地抓住我的双肩,眼神有些异样。

是受伤吗?哈!怎麽会!一个恶魔会有除了冷血的感情?!

我在心裹讥讽著,手用力的推开他:「为什麽我不能拒绝!」

我故不得身上的疼痛,跑出车子外,可是没两步又趺回地上。

杜扬没有追出来,我忍住疼痛走到一个隐蔽的小巷坐下,双手捂著双耳,呼吸。

我刚刚听到什麽?我刚刚听到什麽?!

太恐怖了!

我放声尖叫,想因此忘掉杜扬抚著我的脸时的冰冷触感,忘掉他那如梦魇般低沈的声音。

杜扬,你在我身上开的玩笑还不够吗?是不是我体无完肤你才高兴?

我上辈子到底欠你什麽?!

6.

杜扬可能见我脸色发白,微笑地支开了那个伯母,然後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恩恩,我不是故意的。」杜扬的语气小心翼翼的:「恩恩,相信我。」

我几乎要哭出来。

杜扬,我要如何相信你?在你给我那麽多的伤害後我几乎连相信都不会。

杜扬默默地看著我,然後轻叹了一口气,他拉过我的手,「恩恩,走吧,我想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我还未思考到我将会见的人是谁,那人已经出现在我跟杜扬面前。

杜扬恭恭敬敬地叫了他一声「父亲」,语气比起叫刚刚那位伯母还冷淡。

原本杜扬也是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出生。

杜扬的父亲跟杜扬很像,也是高大俊挺的,没有理会杜扬的冷淡,他微怒道:「这样的宴会你拉著一个男人成何体统?!」

「父亲,那是我的自由。」杜扬拉著我的手握得更紧。

「哼!你拉著的是那个安家大少爷吧!」杜扬的父亲用那种近乎野兽的目光看著我,我全身不能动弹,「的确是个尢物,偶尔玩玩这样的也不错。」

他又转过头跟杜扬说:「许家的大小姐很喜欢你,许家是个能跟我们媲美的大集团,我昨天已经谈好你跟她的婚事。」

杜扬的父亲拥过他身旁的曼丽女人又继续说:「你爱怎麽玩随便你,但那之前你给我乖乖的跟许家大小姐结婚为杜家留後。」

我终於知道什麽叫虎父无犬子。

我终於知道杜扬为何如此冷血。

杜扬有这样的父亲,怎会懂得爱,在他的父亲身上,除了残忍,他又能学到什麽?

我有些许担忧地转过头看杜扬,看到杜扬的眼神我简直是吓呆了!

他的眼神凶狠暴戾,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忍无可忍要倾尽全力把敌人打倒。

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著他父亲的背影。

幸好校裤的口袋有点钱。

我简单地整理一下校服,忍著痛楚走出小巷,途中投过来很多奇异的目光,我若无其事地全部忽略,走了一会,终於找到一家小型的私家诊所。

诊所内一个客人也没有,正好。柜台的护士看到我凄惨的模样似乎有点吓呆了,我还未说「不要紧」她已经打开了医生的房间大叫大嚷的。

医生有点无奈的对我点点头,语带抱歉地对我说:「对不起,那是我的未婚妻,总爱大惊小怪的。」

我微笑地说「没关系」,让医生检查我的伤口。

医生检查的时候一直很沉默,後来像是忍不住说话:「你用不用报警?」

「不用,只是伤口好痛,我想问有没有什麽药物?」

「我开一些消炎药膏给你吧。」医生开了张药单给那个慌张的护士。

医生没有收我的钱,我拿著药跟他说声谢谢。

他欲言又止,在我踏出诊所的时候对我说:「虽然嗯这些事是难以启齿,但找个人倾诉心裹应该比较好受」

我转头再说声谢谢。

世上还是有好人的,不是吗?

7.

杜扬要结婚的对象叫许相依,是个很漂亮任性的典型千金小姐。

杜扬的父亲走後没多久她就跑过来拉著杜扬的手臂介绍自己,那甜美的笑容印在我的脑海,总觉得她会令我想起自己以前的名字。

可是杜扬的脸很冷,厌恶地拍开许相依的手。

许相依目瞪口呆,像是难以置信杜扬竟当面拒绝她。我看不惯阳光少女受到无情的对待,我微带抱歉地对她笑笑:「对不起,他只是不习惯与人」

「恩恩,谁要你多口的?」

我还未说完杜扬已经打断我的话,我闭上嘴,不敢再说话,杜扬竟一把拉过我的手走上台上。

宴会的主角突然这样走上台上,当然受注目,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台上,我一时间不习惯被这麽多人看著,偏过头,在此时我看见杜扬的父亲,正以一种绕有趣味的眼神看著杜扬,像是看看他的儿子能玩出什麽样似的。

杜扬拿过台上的麦克风,大大声地说著:「我不会娶许家大小姐为妻!父亲你是要我们两家联姻的话我不介意多一个小妈。」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的杜扬,看了看许相依惊愕的脸,再对著他父亲铁青的脸,回以一个胜利的笑容。

我拖著沉重的脚步回到安家,在没有任何人看见我的时候飞快地走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替自己的私涂上药膏。

不能让安家的人知道这件事的,就算他们知道也不会帮我报警什麽的,因为怕会有损安家的尊严,被他们知道这件事,只会让他们对我更失望。

平时没有多大感觉的,但这时倍加清楚,我何其孤独。

过了一夜我如常上学,上了两日也相安无事,跟未发生那个恶梦前一样。

我和杜扬同属精英班,会碰面很正常,可是他就当我完全陌生一样,他几个侵犯我的手下亦是如此。

这样最好,就让时间冲淡一切,像真的只是发了一场恶梦而已。

可是我还是太天真,以为杜扬会放过我。

两天後,各大杂志的封面,皆是我被侵犯的照片。

是我被侵犯的时候,杜扬所拍下的照片。

其他人的脸孔被黑影遮盖,唯独我的脸,真的像放晴一样,夺目异常。

那些不堪入目的姿势,那些不堪入目的表情,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还有,那个不堪入目的标题──

「名门安氏企业大少爷荒淫无道,男同志之间的变态np游戏!」

我被侵犯的事实全部被扭曲,一张张煽情的照片一段段充满情欲的文字就连我也开始觉得自己荒淫无道。

我跪倒在那本杂志面前,世界终於崩溃。

苟且偷生竟换来如此下场。

8.

生日宴会因为杜扬的那番言论在一片混乱中结束。

我又变回被杜扬困禁的日子。

不过这样也好,什麽也不用想,不用烦恼。

在第五个夜晚,杜扬整个人醉醺醺的,一见到我便把我压倒在床上,口中喃喃地说著:「我真的不可以打倒他吗?我真的不能逃出他的魔掌吗?」

我知道杜扬在说他的父亲,这阵子他父亲应该把他逼得很紧,关於他跟许相依的婚事。

我想抱住他安慰他,可惜我被手铐锁住,也没这个力气。

杜扬突然撑起身,我以为他要打我,紧闭著双眼把脸调过另一边,可是他没有。

张开眼,见他正打开我的手铐,然後他把我自由的双手环在他腰际:「恩恩,抱抱我」

彷佛那是魔咒,我顺从地把环住他的双手紧握,他推高我的衣服,一如以往的,只是这没有衣服撕裂的声音。

他的唇吻上了我的乳尖,又咬又啃,痒痒的,没有以前那麽痛,是因为他温柔多了吧

他的吻一直往下移,然後,他竟一口含住我的脆弱。

我全身一阵抽搐,立刻发泄在他的嘴裹,我的脸一定比熟透的蕃茄还红!因为因为杜扬他竟然替我

这是他第一帮我,我总觉得杜扬在这方面有一定程度的洁癖,所以今天的他,实在令我太惊讶。

白浊的液体在杜扬的口两边流出,他用手指抹了一些,边把它涂在我的後庭,边在我耳边说:「恩恩这样就射了呢不过红通通的恩恩好可爱」

进入的时候前所未有的温柔。

抽送的期间,杜扬紧紧地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颈窝说:「恩恩,我不要跟许相依结婚我只想要你,明天,我就跟父亲他们说。」

我泪如雨下,然後他吻上我的唇:「恩恩,我喜欢你。」

那是八岁起第一感到的幸福,在那刻我知道原来我是这麽喜欢杜扬。

五年来唯一的所听所闻就只是他,怎能不爱?

我笨拙地回应他,房间充满情欲的气息却令人迷恋,抽送的疼痛竟如此温暖。

杂志很快就在社会上流传。

我知道大事不妙,很快就会被安家的人知道。

爸妈看到那本杂志时脸色很恐怖,这一生我也不能忘记那张脸。

爸爸拿起棍子殴打著我。

妈妈抱著安放晴,一张脸充满仇恨的泪水:「我没当年这麽好心收养你!你竟然给安家带来这样的耻辱!你要你弟弟将来怎样见人!真是家门不幸!」

然後爸爸把那本杂志扔向我,咆哮著:「你走!安家没有你这种不肖子!」

我终於被赶出安家,其实他们想把我赶走好久了吧,只是一直找不到藉口。

现在他们终於如愿以偿。

9.

醒来时杜扬已离开,除留的是他刚阳的气息。

我呼吸,贪恋著这些气息。

嘴角含笑,原本爱情竟是如此甜蜜。杜扬说今天会带我见他的父母,说他只要我。

开门声引起我的注意,是杜扬!他要带我去见他的父母了!

然而,在门外的,不是杜扬,而是几个陌生的男人。

被强暴的记忆忽然袭来,不安的预感,我惊慌地退後几步,一个男人却突然用毛巾捂著我的口鼻,乙醚的强烈气味传入,我终於失去了意识。

我在街上游荡,又冷又饿,身上一毛钱也没有。

街上的人对我指指点点,也许是因为我身上那些被打的伤痕,也许是因为我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也许是因为看了那本杂志

我想逃,却没有地方可去;我想向人哭诉,却没有人可以依赖,只好快步跑到一个杳无人烟的海滩。

我躺在海边的沙上,想看看潮汐的海水什麽时候会把我冲走,带到幸福的天堂。

终於要死了,海水浸过我的半身,我欣慰地流下泪水。

就在这是,一个人男人走到我身旁,手裹拿著的是那本杂志。我羞耻地把脸转向另一边,那个男人呆了一呆,看了看杂志又看了看我,然後丢下杂志急急把我抱起来,朝我大叫:「你是安家大少爷!你靠这麽近海想」

「我想死。」

他又呆了呆,似乎没想过真的会是这个答案,然後他抱著我向岸边跑,「开什麽玩笑!好好的为什麽要去死!」他对我露出了一个开朗的笑容,「跟我大哥吧!跟著他就好吃好住,不愁衣食,总比死好吧!」

跟他大哥?这麽说这个人是黑道的人?

「大哥!」男人的呼叫拉回我的思绪,我顺著他的方向看去,又是一个得天独厚的男人。

「我叫你去接应刘老的船,你给我抱来了什麽东西?」男人的声音很酷,挑起双眉打量著我。

「大哥!这个大少爷刚才想死呢!我见这张脸这麽漂亮就这样沉没海底很可惜呀!他到酒吧去能赚很多钱吧!」抱著我的男人把我放下,我低弄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脸。

「的确。」那个大哥用手抓著我的头发,逼使我抬头看著他,「你想死吗?」

我点头。

「很好,你想死我就偏不会让你死,跟我回去,你的人生不会只到这儿。」男人居高临下地看著我,炯炯有神的眼睛雄浑的声音:「我叫贝克,以後你就是我的东西。」

10.

潮湿的空气,昏黄的灯光我在哪?

我被绑住了双手倒卧在地上,一桶冷水突然倒头淋下来,意识顿时清醒。

「醒了吗?安知恩。」

似曾相识的声音,是许相依!

我的四周也围著了三个男人,许相依坐在我前面的椅子上缓缓开口:「我找人调查过你,你是安家的养子可真厉害,十四岁便上了杂志,拍了那麽一辑令人惊艳的照片,然後被人赶了出来,再被黑道大哥捡回去在「BN」做男妓,是红极一时的「无生」,十五岁时离奇失踪」

我浑身发抖,那些全是我想忘记的过去,为什麽她要全盘托出?

许相依走了过来,捧起了我的脸,「真是一张令人惊叹的脸孔,连我也自愧不如。那五年是杜扬把你包起来吧」

啪!

许相依那双纤细美丽的玉手打起人来竟然这麽疼,我感受著脸颊的滚烫,头脑开始迷糊。

「杜扬很爱你吧你知道吗?任何人都把我捧在掌心,从没有人敢连番拒绝我。杜扬的生日宴会那天,是我一生的耻辱。」她冷笑著,拿起了角落的电话,「就让我看看吧,你们的爱」

贝克是一个很有名气的黑道大哥,很多人也会敬他三分。

那个抱我到贝克前的男生叫呀汉,他跟我说贝克一家自很久以前已经是黑道,大哥地位一代传一代。

我被贝克安排在他旗下的一间同性恋酒吧「BN」工作,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是间同性恋酒吧,後来见只给男性进入时感到好奇才询问,「BN」代表BOY‘S

NIGHT。

在这儿,我的名字叫「无生」。

心已死,何来生存?

这里来的大多是富贵人家,有些人会认得我,惊讶地叫一声:「你是安家的大少爷!」

我微笑,把身子倚在那个人的怀里,用手指轻点那个人的唇,极尽诱惑地说:「我现在的名字,叫无生。」

然後那个人便会露出一脸陶醉的样子,吻吻我脸颊,或者对我上下其手,那些我全都能忍受,更屈辱的我也受过,被别人摸两下算得上什麽?在最後关头我会找各种藉口逃脱,那人便会丢下一大笔小费,说「你下一定要给我」。

我乖巧地笑笑,没有答话。

在这里生活必须如此。

这里会提供你一切食住,却不会付你薪金,想要钱,就要靠客人的小费。

我想要一大笔钱,我想要远走高飞,想到一个宁静优美的国家,展开新的生活。

所以就算这样的工作是毫无尊严,也在所不计。

11.

许相依把电话换成免提话筒,杜扬的声音在接通後没几秒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许相依的声音充满威胁:「杜扬,我再问你一,你要我,还是不要?」。

「许相依,你知不知道我很忙?你打来就是为了这个问题?」杜扬听起来很烦躁,「我清清楚楚地再说一,我.不.喜.欢.你!」

许相依看我的眼神更加阴冷,「那如果我说你的爱人在我手上,我要你跟我结婚才能换回他你会怎麽办?」

杜扬迟迟未有回答,最後,他说,「你把雷抓走了吗?」

杜扬的回答让我跟许相依也呆住。

许相依瞪大双眼看著我,在想有什麽不对劲,我更是脸色发白,不敢置信刚才自己听到的。

杜扬刚刚说他的爱人,是雷吧,而不是「恩恩」。

许相依一会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杜扬说:「你是在演戏吧!想让我放了你的安知恩是吧?!」

那边传来松一口气的声音,「原来你抓的是恩恩呀。我很忙,要挂了。」

「慢著!」许相依大喝:「你真的不管安知恩吗?那我找几个人强暴他!看你心不心痛!哼!如果你喜欢的不是安知恩,你会把他藏了五年吗?!」

「男人金屋藏娇逢场作戏有什麽大不了?」杜扬的声音温柔起来:「雷才是我最爱的是了,恩恩也在听吧?」

「杜扬」听见他唤我的名字,我轻轻回了一句。

杜扬的声音还是很温柔,有些像哄小孩子,「恩恩不知道把你困禁时,我早上都是在做什麽吧?其实我每个早上,都跟雷一起。真好!省得以後麻烦,现在有几会跟你说清楚,我爱的是雷」

「呀─────────────────!」我发疯尖叫起来,用尽全身力气跑到电话前想挂线。

杜扬最後跟许相依说:「你不是说要强暴他吗?这一声尖叫是开始了吗?恩恩被轮奸时会变得更淫荡呢!可以的话把过程录下来让我也欣赏欣赏吧!」

我终於把电话挂了,许相依把原本看著电话的目光转向我,阴冷而凶狠的,重重地掴了我一记耳光,「安知恩,你还真是贱得毫无价值!」

然後许相依叫几个男人把我抬走,丢弃在杳无人烟的街道。

下著大雨,重重的雨水打在身上,很痛。

记得前夜,杜扬说爱我;记得昨天,我怀著幸福的心情等待杜扬。

原来天堂掉下地狱会更痛,杜扬,我的满心欢喜,竟是你的一时兴起?

这里的红牌叫「雷」,所谓的红牌,只是抄袭以前青楼的叫法,在这儿即是获得小费最多的人的称呼。

雷的长相只能用惊艳来形容,骄傲任性,在他身上却像是与生俱来的权利。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麽会沦落於此,他眨著大眼,满不在乎,「靠!什麽沦落!我是享受性爱才来这的!」

「那你父母呢?」另一个「同事」亚斯听到我跟雷的对话也来揍热闹。

「死了!」雷拨了拨他那光亮乌黑的头发,「有什麽大不了?!我现在自己一个还不是好好的!」

「啧!不怕羞!」亚斯哼了一声。

雷没再理亚斯,转头看我:「喂!无生,你近排很红呀!连我的客也抢了呀!」

我无奈,「你放心,我本就不喜欢陪男人这样的工作。」

「哼!那就好!其实我也不是很怕!可是杜扬还是会有一亿分之一迷上你!我多麽难得才留住这个完美的男人!杜扬那家伙从来对美丽的东西便没什麽免疫力,我还是要当心点!」雷一脸甜蜜,看了一眼时钟整个人紧张起来,「是了!杜扬快来了!要快回去准备!」说完便拍了我一下,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

我却整个人定住了,雷他说的杜扬,是那个杜扬吗?

我又会见到了吗?那个令我万劫不复的恶魔!

12.

再一醒来,是在一家医院。

不知道我是幸或不幸,每一我快死的时候,上天总会拯救我,即使我想死。

这真的完了,我以前还可依赖杜扬生活,现在,我什麽都没有。

我拔掉点滴的针,走下床,我没钱付医药费,不得不走。

「无生!」熟悉的声音唤著我的名字,回头一看,竟是亚斯。

亚斯比五年前刚阳味重了不少,以前他总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女人,特别是他把头发留得长长的,现在他则剪了一头短发。

「亚斯对不起,我没钱付医药费」

「妈的!一场兄弟你还跟我计较这些?这少少钱我叫我爱人替你付!」亚斯一把拉回想要离开的我,把我按回床上,「无生你搞什麽,全身都是伤,特别是那里!医生说是长期被虐待做成的!如果不是我去那裹幽会发现了你,你早就挂了!」

我沉默,我要如何说我被人虐打了五年,却还是犯贱的喜欢上那个人?

亚斯见我沉默,也没逼我开口,他继续问:「你接下来打算怎麽办?」

我抓著亚斯的衣袖哀求,「亚斯可不可以帮我找份工作?」

亚斯有些疑惑,「你回去BN不就可以了吗?那时贝克发现你不见了,发疯了呢!」

我拼命摇头,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不想在那裹看见雷,「我不要再做那些工作,亚斯,求求你,什麽都好,我可以挨的」

亚斯见我坚持也没有多说,点头说我尽量,再跟我寒喧了几句,便离开了。

我想我应该高兴,因为从这刻起我终於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可是太迟了,在我发现自己喜欢杜扬後,一切都太迟了。

真的是杜扬,那个拥著雷的男生,真的是杜扬。

我躲在一个暗角,看著那两人相拥的影子。

「无生!」一双手突然掩住了我的双眼,开玩笑的问:「你在看什麽看得这麽入神?」

我头痛,就是对这个大男孩没辄,「亚斯,你吓坏我了。」

亚斯没有理会我,而是顺著我刚才的方向望去,「那就是雷的爱人呀杜家的大少爷杜扬,超有钱的说!哇!还他妈的帅!真羡慕雷!如果我长得漂亮一点可能他就是我的了!」

我笑笑,抓起亚斯那长长的头发,「你也很漂亮。」

亚斯白了我一眼,「妈的!虽然我知道你是真心称赞我,但由你这张脸说出来就像挖苦我似的」

亚斯的说话突然停住,露出惊喜的眼神看向我背後。我也定住了,因为背後一阵熟悉的阴冷。

我像只可笑的昆虫,掉进杜扬的蜘蛛网,再也逃不出来。

13.

亚斯替我找了一份咖啡厅的工作。

每天的工作就是冲咖啡,招待客人,有时客人投向我的目光有些异样,可是我已百毒不侵。有时还要洗碗,双手泡冷水泡得太多,手不复光滑,可是只要想著我是用自己的双手自力更生我就会微笑。

咖啡厅的工作很辛苦,而且时间很长,工资很低,但我却好满足,每一天都很充实。

亚斯也帮我租了个小房子,替我交了一个月租,好让我不至於沦落街头。

我很感激他,上天总算是待我不薄,给了我这一个朋友。

每天工作完毕,我都会累得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有时在梦中可以看见杜扬很温柔地对我笑著,我们一起愉快地生活著。

很幸福。

我想我应该多谢许相依,如果不是她,我可能还被蒙在鼓里,被困在杜扬的屋子裹。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这样就可以了,就这样过完这一生,我已觉得很幸福,所谓简单就是幸福。

我不敢说自己是尝尽人生百态,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已承受太多,以至於现在的踏实已是幸福。

可是上天还是不肯放过我。

就在领薪金的那天,我像平时般准时到达,老板见我来到,拿著一个装著薪金的信封,放在我手裹,然後说:「你被解雇了。」

杜扬把我的脸转过去,一脸有趣地看著我,「原来当红的无生,就是安家的大少爷吗?」

我被他的表情惹怒了,我怒瞪他,然後发疯似的冲前用力地掐住他的颈项,「是你!是你令我一无所有的!」双手的力道加剧,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死这个恶魔!

亚斯没有见过我发狂的样子,呆在那裹动仔不动。远的雷看见这样的情形,赶快跑过来想阻止。

这时,无论被我多麽用力掐住颈项却始终脸不红气不喘的杜扬,扬手狠狠地打了我一巴。

很痛。

嘴角很痛鼻子很热,血红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

杜扬只是用冷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著我,而亚斯和雷则是惊呆。

「你们在干什麽?」打破沉默的是站在门口的贝克,他不时会来巡视酒吧业务。

贝克走过来我的身边,用手拭去我的口角和鼻子的血,然後给杜扬回以一个更冷的眼神:「是你打的吗?」

杜扬没有回答他,仍是用那种令我窒息的眼神看著我,良久,他低头笑了几声,越过我身边就向酒吧的後门,就在走到我的耳边时,他说:「安知恩,你果然够贱,这麽快就勾上黑道老大。」

雷一脸尴尬地看著我们,最後还是跟上了杜扬的脚步,跟他一起走出了「BN」。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从刚才的情况惊醒,亚斯跑跑跳跳说要去拿药箱什麽的。

贝克则温柔地摸著我的伤口,我发现了贝克眼中异样的热情,可是我已不可能理会。我平静地问贝克,「贝克,如果我拍那种跟男人上床的电影,是不是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

我要很多很多的钱,我要远走高飞,我想我再待在有杜扬的地方我会疯掉。

14.

亚斯得知我被无故解雇後很愤怒,到那间咖啡厅大吵一顿,那个老板一脸愧疚,说是有苦衷的,可是亚斯无论怎样威胁他他也不肯说是什麽苦衷。

被上天夺去幸福已太习以为常,现在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只是对不起亚斯,他这样辛苦帮我找了份工作,而且欠他的钱可能要很久才能还他了。

还是快快找份工作吧。

我想著便动身出门,走没多久经过一家高级餐厅正在招聘,想也没想就走到那家餐厅试试,没想到那个老板二话不说就要请我。

真不知道原本找工作这麽容易。

第一个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的人是亚斯,我知道他会跟我一起高兴。怀著难得的好心情,我推开餐厅的门,记忆中熟悉的刚阳味传来,我的笑容一下子僵在嘴边。

一个多月没见,杜扬似乎瘦了些许,脸上的笑容很温柔,跟在我梦中的杜扬一样的温柔,只是让他这样笑的人不是我,而是在他身边,跟他手牵手的雷。

杜扬和雷也看见了我,雷看见我时脸上有一丝惊讶,然後又回复过来,继续与杜扬谈天说地。

而杜扬的眼神,没有熟悉的冰冷没有偶尔的温柔,落在我身上的视线不留一点温度,像是根本就从不认识我。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杜扬?玩厌了我之後为了避免麻烦,就要形同限路了吗?

最讽刺的是,原本以为心已死会毫无感觉百毒不侵,可是骗不了人,心很痛。

原来我竟爱杜扬如此的。

贝克的脸瞬间变得狰狞,他狠狠打了我一巴,对我大吼:「你有种再说多遍!」

「我想拍那种跟男人上床的电影,我要很多钱。」我一字一字地吐出,语气竟是平静。

贝克很愤怒,已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扬手又是一巴,「妈的!那个男的就是让你自暴自弃的原因?!」

我被他那两巴掌打得头昏昏的,没有回答。贝克见我沉默,他突然冷笑了几声,然後一把撕开了我的衣服,「妈的!你这个贱货!要钱是吗?你跟我做我就给你钱!」

他整个身体压著我,我没有力气反抗,任由他的手在我身上流连。

他的动作很粗暴,炽热的吻一个一个的烙下,留下的吻痕,强又有力的拥抱,时而温柔时而粗暴的玩弄我的乳尖,拉下我的长裤,技巧高照地抚弄我的分身。

我知道我的身体在抖。

「呀!」当贝克毫无预警地把他的手指伸进我的那裹时,一下子的疼痛让我尖叫起来,再来是贝克火烫的顶端,硬硬的抵住我的後庭入口,我以为他会一下子顶进,可是他再也没有动作。

我愕然,我轻笑,主动的坐在他的昂扬上磨擦,在他的耳边吐气,「怎麽了,不是要做吗?做完记住给我钱就行了。」我进一步伸出手诱惑他,「你是在怜香惜玉吗?放心,更激烈的我也试过,几个人一起把我按住,轮流的把我」

「无生。」贝克打断了我的话,举起双手,抚著我的脸,他说:「无生,你哭了。」

我哭了。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哭了。

原来我终究不是一个放荡的人,原来要放弃自己也很难。

15.

终於与杜扬形同陌路。

我走出了餐厅,茫然地在街上游荡,没有方向,也忘记了自己本来是想去找亚斯的,脑中想的是与杜扬的点点滴滴。

由他困禁我开始,每一晚与杜扬粗暴的缠绵,每一杜扬留下来的伤痕,全是痛苦的点滴。然後我记起了他说喜欢我的那晚,语气很温柔,把著我的手臂强而有力,眼睛裹全是情原来杜扬还是个出色的演员。

我自嘲地笑笑,雷得到的温柔便不是杜扬的演戏了吧。

回想期间周围街上突然传来很惊慌的尖叫,有人大叫著小心,我有些疑惑,是发生什麽事了吗?大卡车急速而刺耳的喇叭聱响起,我终於见到了向我迎面驶来的大卡车。

太迟了,我感到我的身体被大卡车撞得凌空抛起,我只感到整个人轻飘飘的,再重重的,跌在马路上。

很痛,身体像硬生生地被人折断,骨头碎裂的声音,我感受到自己温暖的血液,汨汨地流出,我开始感到呼吸困难,周围的人尖叫的声音我已经开始听不见了。

世界突然很宁静。

呵呵,安知恩,你这下子不死也得死了吧。

我闭过双眼,最後一刻映入眼帘的天空一片血红。

贝克沉默地看著我哭,一会儿他轻轻叹了口气,吻了吻我的额头,便静静的离开了。

我抓过自己那件破碎的衣服,环抱著自己,一直在哭,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也许是想将一直以来所受的苦一过发泄出来。

一个黑影走近,我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竟是刚刚与雷一起走出「BN」的杜扬。

我掉过头不理他,他用手掐住我的下巴,逼使我看著他。

他沉默地看著我的身体,眼神渐渐变得危险,他用手大力的擦过我身上刚刚贝克留下的红印,像那些是脏东西,然後在上面,留下一个更更的吻痕。

我大力的用双手拍打著杜扬的背,双脚也用力的想将他踢开,「杜扬,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跟杜扬的力气差天共地,杜扬一把抓著我那双不安分的手,用身体压著我乱踢的双脚,继续用力的在我身上吻著:「安知恩,我就不行,贝克就行吗?」

「呀!」杜扬的手指恶意的掐了掐我的乳尖,我猛地摇头说不要,可是杜扬并没有放过我,「那个贝克在你身上留下这麽的吻痕,看来他很喜欢你呢」

杜扬的吻愈发粗暴,弄得我很痛有痛,身体像被火烧似的,「杜扬,很痛!不要了!」

杜扬的吻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变得温柔,他的手向下移,手指在我股间探索了一会,然後伸进了我的後庭,「呵呵,这麽松,不会刚刚就跟贝克做过了吧?虽然你贱但的确是不错的身体,难怪贝克被你迷得团团转的。」

「不要杜扬!我不要!」因为哭的关系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用尽自己最後的力气反抗,慌乱间锐利的指甲竟在杜扬的脸上划下一道血痕。

杜扬抚著自己被划破的脸颊,露出如阴间般的冷笑,「安知恩,你是真的惹怒我了!不乖的孩子就要受罚」

杜扬掏出自己的巨大,然後一下顶进。

「呀!不要好痛痛杜扬,不要!出来!我求你」撕裂的剧痛令我意识开始模糊,很痛唯一的意识就真的只有疼痛。

杜扬没有放过我,双手环著我的腰,狠狠地撞进来,毫不怜惜,火热的分身一下又一下的冲击,像是在惩罚著我,哪怕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错了什麽。

杜扬咬著我的耳朵,在我耳边说:「安知恩,还真是够淫荡的身体」

我已经不能作出任何反应,只能紧紧捉著杜扬,杜扬则是无情地,将欲望倾泻在我体内。

而我也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的双手双脚便被锁上了手铐,在一间陌生的房子裹。

就是从那天起,我被杜扬困禁住,由15岁到20岁,一困便是五年。

16.

三年後。

我叫安无生,23岁,三年前发生车祸,被一个叫贝克的男人所救。

我忘记了过去,在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带走。

熟悉的感觉让我知道我是认识这个男人的,所以即使我记不起,我还是跟从了这个男人。

一跟便是三年,贝克是个黑道大哥,我在他的高利贷公司做一些文字输入的工作,贝克不让我太操劳,所以工作量轻时间又短,大多时间就是跟公司裹一个叫呀汉的大男生打打闹闹,日子优f得很。一日三餐由贝克供应,居住在贝克的家裹

有时贝克在晚上会走过来我的房间,抱著我入睡。

我知道他其实想跟我做什麽,虽然我没有看过任何关於同志间的事,但我就是知道他想做什麽。

我亦知道,贝克喜欢我。但心裹有一样东西,使我不能跟贝克在一起。

到底是什麽?一张相片一只宠物一段宝贵的记忆,或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我记不起!每一想想起的时候,我的头都会很痛很痛或倒不如说潜意识地不想记起。

可是,有一些东西,不是你想忘记就忘得掉。

平静生活的转变,是因为一个男人,一个骄傲妖艳的男人。

那时公司只有我一个,我正埋头苦干地工作,然後有一个男人走到我身边。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我已经是惊呆,记忆开始泛滥,然後那个看上去美丽无比的男人,狠狠地打了我一巴,「安知恩!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我莫名其妙的被打,手茫然地抚著自己的脸颊安知恩?很熟!安知恩安知恩

──「恩恩。」

两个字,有人用很低沈的声音叫著,理所当然的叫著,一个男人我看不到他的样貌

「好痛」我抱著头,全身开始冒著冷汗,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那个骄傲的男人默默看著我的样子,然後竟然开始哭起来,是一种无声的哭泣,他狠狠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滑跌在地上,看著我的眼睛,良久,他说:「安知恩我受够了我再也不能忍受杜扬抱著我,却叫著你的名字」

杜扬?

杜扬?

杜扬

「呀──────────!」我发疯地尖叫起来,随手拿起东西就往外扔。杜扬这个名字就像打开我记忆的钥匙,记忆排山倒海,过去如走马灯般,充斥在我的脑袋。

我开始想起了,什麽也想起了。

我真名叫安知恩,不是什麽安无生。

我想起了第一在班上看见杜扬的时候。

我想起了在货车上,那个拿著照相机,像来自阴间似的杜扬。

我想起了在车上,说看上了我的杜扬。

我想起了在BN,强行抱了我的杜扬。

我想起了在每一个夜晚,粗暴地抱我的杜扬。

我想起了在生日宴会前,温柔地帮我打扮的杜扬。

我想起了那个说喜欢我,眼裹全是情的杜扬。

最後,我想起了那个无情,与我形同限路的杜扬。

17.

「安知恩,你很幸福。」

「杜扬应该不会去爱,他却爱惨了你,爱到不知如何表达,爱到连他自己也害怕这份感情。」眼前泪流满面的美丽男人不,是雷,他缓缓地说著,平静得让人以为他口中的杜扬,只是个不认识的男人,而不是他的爱人。

我眼神散乱地看著地板,默默听著雷说的话。我外表像很平静,心却骗不了自己。

「那时他来『BN』,第一句对我说的,是『你跟安知恩一样漂亮』。我一直在想安知恩是怎样的人,你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就是安知恩,你改了名字叫无生。」

「知道你就是安知恩是杜扬打了你一巴的那一晚,我未见过他为谁妒忌过,但他因为你而去妒忌贝克。」

「把你困住,是因为他不想什何人看见你,不想任何人触碰你,然而,把你困住的疯狂举动,令杜扬自己也害怕,他怕那些就是爱,因为受他的父母影响,他不想去爱。」

雷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再残忍,再冷酷,他也只是个小孩子,他一直以为,只要伤害就可以证明自己不爱。」

只要伤害,就可以不爱?的确,我被杜扬伤得太,心已经遍体鳞伤,爱的力气也失去。我曾经想过如果我没有被绑架,我跟杜扬就是否能有个幸福结局;或许在那之前听到雷的这一番话,我也许能奋不顾身地抱紧杜扬。

但是,这番话之中,有多少真多少假,这是不是杜扬的另一个骗局?

「雷,你又怎知道他爱的不是你,在我被绑架的那晚他」

「那时许相依雇用了杀手,那个女人外表纯良,手段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狠,她为了报复杜扬,想把你先奸後杀。她家有钱,用钱疏通一些官员便不用为这件事负责,这一切在你绑架後,杜扬便立即查出来哈」雷自嘲地笑笑,「他怕你死,所以找上我来当你的替身,让许相依放过你。」

我的心拗得紧紧的,为雷,我不知道背後有这麽一个秘密,这些话对雷来说,是多麽残忍?而对雷说的杜扬,又是多麽残忍?

「那之後杜扬一直暗地保护你,他知道你过著平静的生活,过得很幸福,却又怕你在咖啡店的工作很辛苦,威胁老板辞退你改而让你做另一间没这样辛苦的店铺,然後跟我做一场戏,从此还给你自由。你车祸醒来的时候,杜扬是想带你走的,可是他终究放开了你。如果不是太爱你,他为什麽会忍痛放过你?像他这样残忍的人。」

雷站起来,拿起桌上的一支笔,「我跟杜扬的结局,就是知道他跟你一切的背後,他爱你的真相其实一早我就应该走,只不过是我死皮赖脸罢了!」

雷一直没有停止流泪,他最後在我手上写了一个电话,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去找杜扬吧,我想他一直在等你。」

雷走到门口,掉过头,「安知恩,这是我最後一见你了!」

雷的声音轻轻的,风把他的怨恨和祝福带到我耳边,「安知恩,跟你借的幸福已经完结,我现在把他还给你。」

雷最後露出招牌的骄傲笑容,「我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杜扬更好的男人!到时你可不要妒忌我!」

雷到最後一刻仍是如此骄傲,纵使脸上满怖泪痕。

我轻轻地对他的背影说「对不起,谢谢。」再看了看手上的,杜扬的电话号码。

听完雷跟我说的话,无动於衷是没可能的。

只是,心裹的悸动,到底是否因为杜扬的爱?

我还爱杜扬吗?

虽然不知道答案,我还是下定了决心,给杜扬发了个短信,约他在海边见面。

我知道,如果我想跟杜扬真正解决,如果我想拥有真正的幸福,我跟杜扬一定要见面的。

为了自己,为了杜扬。

18.

再一来到海边,竟已是八年後,八年前,我记得自己想在这裹了结生命,然後,在这裹,我遇见了贝克。

我给贝克留了一封信,我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贝克,对不起,我始终辜负了你的感情。

天空依然蔚蓝,吹著海风,回想起以前的一切,竟像横柯一梦。

有人慢慢走近,是杜扬真奇怪,明明脚步踏在沙上应是无声,但我就是感受到他的气息。

我没有回过头,依然看著广阔的大海,轻轻地说:「杜扬,我很痛。」

杜扬从後紧紧地抱著我,真的很紧很紧,我感到我的肩膀湿湿的,只是他没有说话。

久违了三年的拥抱,杜扬的眼泪热热的,可是我没有哭:「杜扬,我很痛,痛了太久太久,身体的伤会好」

我终於调过头看他,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俊逸,只是瘦了和憔悴了不少,我抬起手,拭走他的眼泪:「只是心痛得太久,已经破碎不堪了」

杜扬看著我,很久很久,然後他用因哭泣而沙哑的声音对我说,「恩恩,对不起。恩恩,我爱你。」

──「恩恩,对不起。」

──「恩恩,我爱你。」

我想说话,却发现我声音沙哑,原来我终究还是哭了,「杜扬,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爱了」

我指著天空,「杜扬,这个世界很大很大,我一直很想去看看世界上不同的地方」

「或许很快,或许很久,你愿意等我吗?」

「当我们在世界某一相遇时,我想我那时候就可以了无牵挂的待在你身边。」

杜扬似乎有些惊讶地看著我,但他还是摸著我的头说,「恩恩,我爱你,我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爱你,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那一刻我们相视而笑,原本杜扬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

然後,我站起来,背对著杜扬,离开了海边。

二年後。

我拿起相机,拍下加勒比海的美景。

二年前,跟杜扬道别後,我到了一家杂志社面试,由很低层做起,後来受到上司的赞赏,终於可以一尝心愿,成为旅游摄影师。

这些年来我去过很多的地方,世界很大,每个地方有不同的景色,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遭遇,不同的经历。

我再拿起相机,想捕捉镜头下,加勒比海的夕阳,在抓拍的一瞬,镜头下出现的,是熟悉的身影。

那个英俊挺拔的男人对我挥手,脸上是一个很好看的笑容,脑海中一直挂念的笑容。我对他微笑,放下手中的相机,走向他的身边。

爱与不爱太过虚幻,我分不清。

我和杜扬,到底是否与爱有关?

只是我知道自己想永远留在这个男人身边,一辈子,再也离不开了。

19.

杜扬──

我目睹父亲的出轨,我见证母亲的背叛。

男的荒淫无道,女的水性扬。

我就是在一片男人的急喘声女人的呻吟声中成长。

他们就是我的父母,竟然是我的父母。

他们把我当是向长辈的交代,生下我後就让我独自在这残酷的世界自生自灭。

要在杜家生存,你要比谁都要狠,什麽近亲不会伤害,在杜家裹全是废话。

我试过被我的弟弟下毒,因为他想杀了我成为继承人,那时佣人及时发现把我送去医院,我住了三天的医院,却谁也没有来关心过我,来探望过我。

然後,我学会了残忍。

我从来都不知道什麽是爱。

见到任何男男女女我也讨厌,因为会令我想起我那对父母,我那些虚伪的家人。

我只要自己。

是的,只要自己。

也许今世再也不懂爱,我真的这样认为。

第一见到安知恩,惊为天人,世上竟有如此纤细美丽的男子,彷佛是不小心趺落凡间的天使。

虽然惊叹,但没有任何感觉。

第二留意到他,是公怖考试成绩时,他是第二名。

我习惯留意一下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安知恩的考试总分和我相比还差得远。

为自己骄傲的同时,从来讨厌人的我竟然没有讨厌安知恩的感觉。

相安无事了一年,初二的大考,安知恩夺去了我的第一。

愤怒,是我唯一的念头,我容不下那些践踏我的人,我要毁了他!

我叫齐了我的手下,给安知恩一个重重的教训。

可是看见他被别的男人侵犯,见到他如雨般落下的眼泪,心裹竟有些异样。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什麽是心痛。

心裹的异样促使我在安知恩晕了过去後,对我的手下说了停手。

从来残忍的我说了停手。

然後我去接近安知恩,我要知道我心裹的异样到底是什麽,不是爱,到底为什麽会有那种感觉。

我否认爱,因为杜扬不会爱。

被安知恩拒绝的愤怒,让我想再给他一些教训,只要我杜扬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我把他被侵犯的照片交给杜家名下的杂志社,我本来以为他被安家赶出来,便去无依无靠,那个时候,我便可以把他捆在身边,谁料,他竟然失踪了,怎麽找也找不到。

後来偶然的机会,雷跟我说BN来了个很漂亮的男生,叫无生。

雷是一个拥有不输恩恩美貌的男生,却跟恩恩不同,他骄傲任性,却又是这麽得人疼爱。

如果不是先看见恩恩,也许我会爱上雷,但命运已帮我安排了一切。

无生果然是安知恩,我很愤怒,他竟然下贱到来这些供男人玩乐的地方工作。

他发狂地掐著我的颈项,我狠狠的,打了他一巴。

然而,真正让我发狂的,是安知恩跟那个男人的互动。

心裹又升起了异样,那种痛楚促使我离开BN,只是我又回去了,因为我想带走安知恩。

然而,再回去的时候,我见到的安知恩,已是衣衫不整,满身吻痕,脸泛红潮,泪流满面。

他到底跟那个男人干了什麽!

我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狠狠地占有了他,在他昏迷不醒时,我把他困在杜家一间空置的房子裹。

当我冷静过来後,我才发现自己到底做了什麽疯狂的事。

为什麽?为什麽我不想安知恩被任何人触碰,被任何人看见?

那时我第一意识到我爱安知恩,但我却很害怕,因为杜扬明明是不会爱的。

因为爱,便会被伤害。

为了证明自己不爱,我虐打安知恩,一又一的伤害他,我真的以为只要伤害就可以不爱。

但我还是爱上了,无可救药。

在被父亲逼婚後,我终於知道我今生要的,只有安知恩,为了他我愿意放弃杜家的一切,只为跟他在一起,但是在跟父亲说的前一天,恩恩被绑架了。

许相依一定会杀了恩恩的,而且她是许家的掌上明珠,杀了人也不会得到任何应有的教训,我很怕,失去恩恩的恐惧令我冷静不下来,最後,我选择利用了雷的感情。

在恩恩安全後,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见他,因为许相依会再对他不利,我偷偷看过他一,我知道他很幸福,对於这平静的生活,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放他自由,给他真正的幸福。

知道恩恩出车祸的时候,我的心几乎撕裂,我立刻赶到医院,然而,已经有一个比我更有资格去爱他,疼他的男人,去把恩恩接走了。

之後,我再也没有见过恩恩,我用尽一切击倒许相依,操纵了杜家大部分的权力,还有,跟雷说清楚一切。

我不能给他爱,我希望他可以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就这样,过了三年。

在某一天,我接到恩恩的短讯,他说,他在海边等我。

来到海边,见到他的背影,我竟然哭了,只是见到他的背影而已。

他说他很痛,也许不懂爱了。我紧紧地抱著他,跟他说我爱他。

终於开了口,第一说爱。就算恩恩不再爱我也没关系,我只想让他知道我爱他。

恩恩说他想去世界不同的地方见识,我有些惊讶,继而安慰,原本恩恩也成熟二不少。

是的,我们也不再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了。

我答应了恩恩,我知道当我们在世界的某一相遇的时候,我们便可以抛开过去,从此与子偕老。

在二年後,我跟恩恩相遇於加勒比海。

刺眼的阳光映著我的眼,被迫醒来,恩恩站在窗前,转过身对我微笑,「杜扬,醒来了吗?」

恩恩穿上我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显得过大,阳光照在他身上,配上脸上那微笑,跟最初的他一样,像一个误落凡间的天使。

岁月在恩恩身上留不下任何痕迹,我从後抱著他,「恩恩,昨天缠绵了这麽久,你这麽早起床不累吗?」

恩恩的脸一下子红了,「还不是你说今天要早些回公司,我才早早叫你起床的。」

我笑起来,抱著恩恩面向窗外,轻轻地在他的身边说,「恩恩,我们已经30岁了呢」

恩恩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的手叠上我的手,对我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幸福的感觉充斥著我的心,从此我会跟恩恩一辈子,再也再也不会放开了。

过去的一切之於我们就像一场梦,抛开了过去的伤害与不安,我们的爱将更加厚。

我看著窗外的阳光,会心微笑。

原本爱这麽美好。

--全文完。

+++++

这个故事写了两个月,终於完了。

打上全文完这三个字,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又杜扬去结束这个故事,总觉得有一个完满的感觉。

我一直认为,如果不写杜扬的内心的话,对他实在太不公平。

总之就是完了。

下一个故事不会写虐的了,会转写我另一种喜欢的文风──轻松搞笑类的文。

就这样,多谢大家一直以来对这篇文的支持!

希望你们继续支持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