佬篇登龃蠹液茫对,又是我姬丝汀。柏图,今天我们的个案有点特殊,所
以请大家先用棉塞好耳朵,如果不介意的话,也请用双手掩住双耳。都好了吗?
好了,现在请大家大大的张开嘴吧,最好使嘴唇成圈状,都好了?准备――。
一、。
二、。
三u――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咳咳,没事吧,都有被震憾到了吗?哈哈哈哈~~ 还好得到我这个英
明神武的姬丝汀教你们正确的保护耳朵方法你们才会没事呀,感谢我吧u哈哈哈
~什么,你耳朵听不到?咳嗯,笨蛋,你棉没有拿下来吧?……什么,都拿下
来了,这个嘛……咳嗯,当日我的情况比你们还要严峻啊u――话说当日那个「
情况比你们还要严峻」的时候――「咳咳咳……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自瓦砾、
碎片、灰烬、石灰与及种种同义词中爬起来的,可怜可爱可亲可人的姬丝汀――
同时亦即是我――无助的抬头探望,却见着个手提形似火箭炮动似机关枪一脸凶
神恶煞的物体。我不觉低叫出声:「阿诺舒华新力加?u」
当时我脑海里只顾回顾< 未来战士> 第一、二、三集的剧情,正想到液态战
士T-2的时候……。糟糕u不知自何时开始那邪气人物已走近我身前,只见他
一副高大的身材配上强健的胸肌,外加短祟的头发与及精悍的眼神……呀,当我
正思考应该挣扎还是依偎的时候,另一个邪恶物体已经悄然走近了u「你~~ 你
想做些什么呀?~~ 」当然,如果对象是我身前的这位英伟男仕,我实在不介意
他对我做些什么。可是换了是你,看到一个动态似布甸,面相如大饼,两只眼睛
如芝麻般点立其上,头发依稀黏到头上,而嘴上又挂着一副淫邪笑容的人物时,
相信你并不会介意我的行为吧――「给我滚开u」为了悍卫我的贞操、美丽以及
品味,我不得意咨掉些少的矜持先发制人,猛步一跨大腿一飞,一下重击飞踢
瞄向眉心一扫而下,那邪物显然一惊,我正是得意之际,可身前那酷哥见状竟奋
身把我往后一拉,害我出腿尚离数寸之遥,u正是咬牙切齿以为功败垂成之际,
那团黑暗布甸忽尔浑身一震,那双胖手轻抬,竟柔柔软软的败倒下去,阔嘴巴同
时亦不忘娇啼一声:「哎呀u~~~ 」
没错,的确是娇啼一声。
我脸皮本来就黄,现在再混和俗黑,正是惨不忍睹不能再看之隙,酷哥也颇
体贴的转身不看,奋力走到布甸前单喝一声:「少主,你没事吧?」
布甸软绵绵的躺倒在地上,十分艰苦才把胖脸抬起上来:「不要紧的,蒙德
拉,不过一时失去平衡而已,我什么事都没有。」
一时失去平衡,我看他平日能保持平衡已是相当难得的。我躲在一旁暗笑,
张口正想发问,忽闻身后一阵急叫声:「老大u老大u老大u你没什么吧?老大
u」
不会吧?我回头一看,果见一群小弟冲锋而来,关切之情实在是日月可昭,
苍天为鉴u一场黑道中惊天地泣鬼神的义气情境就在我眼前手望相助中。只是,
神啊,我只想问你一句:怎么这回又是我卷入这种麻烦之中啊u啊u啊u………
布甸,别称老大,爸爸妈妈给他改的名字叫维德,是白手党现任的首领,三
十六岁,未婚,现正陷於非常非凡的苦恼之中。他的组织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很为
他担心,而其中最最最最挂心的表表者,是帮中坐第二把交椅,坐拥白手党军、
钱、权力,同时亦是布甸的叔叔的大人物,大家一般都叫他作――「老二!老大
他没什麽吧?」一个小弟冲上前来追问。
「不要叫我老二。」蒙德拉酷酷的沉声向小弟喝去,一边露出很关心的神情
向布甸道。「少主……维德,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我没事,你也别生气了,吓坏了他们和那位小姐就不好了。」布甸
很努力地露出温和的笑容,可惜挂在这副脸皮上也只能说是猥琐,哎呀,白糟蹋
了。「叔叔,你也不要常常生气,那样对身体不好。」
不愧是首领级人物,跪倒在一旁的小弟听见,马上哭的泪流满脸涕声连连:
「是呀,老二就是老大的分身,如果你也出什麽事的话,我们……。我们……」
「你们就别哭了,男人大丈夫哭什麽哭,教我听了怪不舒服的。」雷蒙德的
脸色发暗,盯著小弟们就厉声道。
是的,雷蒙德,人称老二,也有人叫他「老大的分身」,是帮中数一数二的
领导人物,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白手党的重要。呀,大家不要奇怪我为什麽会
未卜先知,那是因为现在是我回忆述的关系,我爱怎样就怎麽!明白了没有?
…………至於他们为什麽来找我呢,说起真是……。唉……。
「请问你们是什麽人,为什麽要这样袭击我!」我鼓起勇气就向看来比较明
理,长的也比较像样的雷蒙德问道。
可惜却是布甸表现得很礼地答我:「真是不好意思,这位小姐。事情是这
样的,我抓不到进来的门,一时情急,所以……」
「因为少主快要哭了,所以我才把墙打破。这并不是少主的过错。」雷蒙德
正襟危坐,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抢著道。
布甸亦一脸诚恳的道:「呀,小姐,就是这样了,我们会负责陪偿的,请你
千万要原谅我们才好。」
「哦,没关系,只要能帮到你的忙就好了。」在这个时候我还是笑的专业,
可内心却是不一样的汹涌澎湃。先生,你当然会找不到门啦,因为我们根本未开
业呀……。
可惊险的事情还在後头。「真的吗?你们真的可以帮助我生个汪汪的孩子吗?」
布甸听了激动得忙握著我的手,那手掌的胖肉无一幸免地陷入我手里每一个间隙
之中,形成一种独有的怪异感觉。我努力地想要不著痕迹的甩开他的手,却被肉
与肉的紧密吸吮下来,黏腻得无法脱身,此刻的我就如同被鼻涕虫强掳回宫的少
女,除了凄~的哭泣实在不知道还能有什麽别样的想法。
「盐!给我一把盐!」我在心中惊~的呼啸。
这时待在布甸身後的雷蒙德脸色一沉,那厚重又可靠的唇吐出一色不满出来
:「少主,其实也不必一定是他吧。」
「不,我心意已决,你就别阻止我好了。」布甸露出一丝无奈又勉强的笑容,
那一双芝麻眼睛水亮亮的就要溅出泪来,雷蒙德见了,也不好去阻。「我明白了,
一切就随少主的心意而行吧。」
「谢谢你呀,雷蒙德。」布甸向著雷蒙德破涕而笑,似乎以为只要雷蒙德点
头那就万事ok,而忘了其实最该拜托的人应该是我。
当然,善良的我也会提点提点他们的。
几经辛苦方从灰尘中抽回问卷范本,我勉强找了块木板放在腿上,尽量回复
专业的样子。「咳咳,那麽,请问你们来我这儿的目的是什麽呢?你是要和他生
孩子吗?」
「呀,不是的………」布甸闻言羞红了脸,低下头来就只顾玩著手指。「其
实呢………嗯,我是想和汪汪……」
「如果是和别人的话,请你把对方也带来好吗?」朱红的嘴唇笑出性感的光
芒,我看著布甸只感到自己越来越有操守。「因为在程序上,有不少地方是需要
双方配合的,比方说是体液的抽检什麽的……」
「这正是我们前来的原因。」突然背景一沉,雷蒙德可怕的声音从後沉沉的
响起。「我们希望贵中心可以协助我们,夺取汪江洋这个人的Jing液样本。」
吓?
2夺取Jing液(样本)?!
夺取国家、核弹、机密、人妻、磁碟片以及洗手间我都并经听过,可是Jing液?
真的吗?你肯定……。
我正是张大嘴巴一脸惊讶之际,身後突然就传来怪异的光芒,不待我回头一
看,就听见那两把熟悉的声音就在唱双声!「唉呀,达令,我们好像听到些什麽
劲爆的事哦!~~ 」留著小八字须的男人道。
「是呀,甜心,本来只是想来看看我们可爱的小姬丝汀怎麽了~ 看看她死了
没有~ 谁知道会听到这种事呀~ 」留了一脸大胡子的男人应。
爸爸?!爹地?!我的嘴巴仍是张大了没法发出声来,只见这两个华丽的男
人一脸不耐烦地拍拍身上的踢死兔西装,一边扬声向我喝到:「喂!小姬丝汀,
怎麽不向客人介绍我们呀?你的礼都到哪里去了?!」
「啊,不用了,我只是来………」这时候还算是布甸知机,开了口就要他们
停止。不过我想只要是正常人,在清晨看到两个穿了晚礼服打了小煲呔还不忘戴
上了闪亮亮的礼帽的男人时,都会很想叫他们离开,或者是自己先走吧……
可知女莫若父,爸爸厉眼一挥,满脸胡子都就要耸立起来。「姬丝汀,你不
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正在我们……你好快快给我介绍啊!」
「呀……。客人,这位是柏图先生,啊,那位也是柏图先生,他们就是这个
中心的持有人了。」我无奈的指指左右两对门神,一边在心中悲叹出无奈的凄泣,
只见爸爸和爹地二人得意洋洋的昴首笑著,中间还不忘来了几爱的交流………
唉……
「哎呀,小姬丝汀,你这样说不对啦~ 应该是说(麦肯)柏图先生 X(威廉)
柏图先生嘛~ 」爸爸一记重掌拍在我头上。「X 是最重要的字母,我应该在小时
候已经教过你了吧?你这样不分是非真的叫爸爸很担心啊……」
「嗯嗯――又或者是说(威廉)柏图先生 X(麦肯)柏图先生也可以嘛~ 对
不对啊,亲爱的?」爹地一个闪身依偎在爸爸怀里头。「昨晚的你还真美味呢…
…」
「嗯嗯,今晚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爸爸笑著托起爹地的脸,旁若无人
的亲吻著……喂喂,我们这里还有客人的啊,你们就不懂得自重一点吗!就是因
为有你们这种人才搞得同性恋形象低落啊~~正当我努力奋斗要挽回中心形象之
际,却见到布甸一脸羡慕的羞红了两颊,嘴里喃喃又温婉的说著:「真好,你们
真是恩爱呢………」他整整衣领又很有规矩的介绍了自己。「你们好,我是维德。
亚力士,这边那位是我的叔叔雷德蒙,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两位,我是姬丝汀。柏图,很高兴你们采用本中心的服务,可是生养孩子
的事情,还是请双方都同意才好的……」虽然爸爸和爹地还有背後狂嚷,可为了
生意,我决定舍弃亲情。「而且你们不经他人同意使用他们的身体部份,这样做
是违法,要是打起官司来那个费用嘛………」
「钱方面~对不是问题的。」雷蒙德一番激动的抢白。「只要你们协助我们。」
还没等我回答,爸爸马上就反应过来:「真的不是问题?~ 钱啊,白的
钞票哦?真的多多也不是问题?」
「巴提亚,布吉,埃及,上海,内蒙古,土耳其通通都不是问题吗?」爹地
一边猛念地名,一边掌贴掌的和爸爸十指紧扣。「出差都不是问题吗?」
「不是问题。」雷蒙德再一肯定的道。
再不待我开口,爸爸在爹地哼著「神秘的东方~ 多美好~」的背景音乐陪
衬下,冷酷又高傲的指著我的鼻尖道:「姬丝汀你什麽都不用说了,我们决定―
―这由我们亲自主理!」
我明白了,爸爸,请你不要碰到我的黑头。
汪江洋,二十八岁,独身,自己一个人住在旧城区的公寓里头。长相还算可
以,人模人样的也不失脸子,可是静态时却常常显出一片颓唐的模样。脾气不怎
麽好,说话用字常带一种看不起人的感觉,也没什麽朋友。嗜酒,不务正业,是
让女生忍不住多看几眼,却!对不会下嫁的人物。
他也是本委托人所委托的目标了。
「哗~ 这是什麽样的烂人呀~ 维德,你的眼光都到哪里去了?你确定你没选
错?」爸爸把刚到手的资料拍在地上,一脸不屑的拿起望远镜瞄向屋内,完全没
有顾虑向一个黑道老大说这些的後果。
「柏图先生,休得对少主无礼!」然後,很自然地雷蒙德发出警告了。噢,
看他凶悍的目光彪炳的身躯,是多麽的有男子气概啊!老爸,请恕女儿不孝了,
你就乖乖的成为男子气概的!牲品吧……。
「你说的什麽,如果我不是看维德可怜~ 我才懒得理会你们呢!老二!」爸
爸在爹地「加油啊」的目光鼓励下,似乎越战越勇。「我有错吗?我错在哪里!
就是我家女儿这种质素,我宁可她不嫁也不会容许这种家夥接近的………」
「爸爸!」本来我也不想加入的,可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你说的什麽,虽然你说的话也没错………」气急败坏,雷蒙德就要争回失
地,突然就噤了声,有点提心吊胆的转过头去看布甸。「啊………维德……」
「没有,相久了就知道他人颇好的。」只见他忽略过身後的吵闹,布甸垂
下眼帘来,有点落寞的半掩了芝麻眼睛,那胖手一握,抓住的竟是我的手!「柏
图小姐,我一个人有点不太敢上去,你能陪陪我吗?」
「吓?可是……」可是这里还不是有爸爸、爹地、你的叔叔这麽多年长又有
经验的人吗?为什麽要我……
「拜托你,柏图小姐。」布甸又用那双诚恳的眼神看我,可是那层皮肉还是
太凶恶了,尽管明白布甸的温柔,可我还是少不免感到有点害怕。「只有你……
只有你可以帮到我呀……。」
「去吧,小姬丝汀!人家都这样拜托你了,你还不答应还是不是男人呀!」
爹地在一旁用言语煽动,唉……爹地,你是不是忘记了些什麽,我染色体里本来
就没有Y 的呀。爹地还在抱头继续说:「如果当初试管不是偏了那麽一点点,唉,
我的姬丝汀会是个好孩子来的……」
勉为其难做个好人吧,谁叫我是柏图家的姬丝汀。我笑著说:「好吧,好吧
……不过今天只是视察,你确定不是要采集样本吧?」怎麽说他也是个黑道的老
大,就怕他使计要我姬丝汀!牲~ 噢~ 虽然我是个有要求的女人,!可是我弱不
禁风呀,禁风呀~~ 「是的,今天只是让中心的人观察一下吧……」布甸低下头
来,哎呀,怎麽你就这麽会脸红的呀!小布甸!「更……。更何况今天穿裙子的
只有柏图小姐……」
「呀?什麽意思?」我不经意地察觉到问题。
雷蒙德阴沈的脸色看来更为灰暗。「那个混蛋明文规定,凡是男的都不得进
入他的公寓,否则以後也不肯和少主见面。」
「虽然不太像,可柏图小姐到底是穿了裙子啊,应该会比柏图先生们合适吧。」
布甸也低著头小心的道。
大~ 肥~ 猪~ ,刚刚你在说的什麽呀?!「你在…。你的意思是说我………」
「不,不,柏图小姐,我个人对美丑是没什麽意见的。」布甸看我生气,马
上就害怕了。
我心里正宽,可爸爸却不识相的从旁和应道:「唉呀,客人,你别看小姬丝
汀现在长这样呀,如果不是当初下针偏了一点点,她可是个大帅哥来的!」
「没错没错,你想象看,如果是男人的脸的话,也是挺俊朗的。」爹地闻言
也颇可惜的接到。所谓比翼双飞,你们是死也要在同林吗?…………
++++++++++++++++++淡淡的,淡淡的过啊,对不起……
事实证明激将法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效。
到我发现时,我就已经比布甸那团怪肉早十万个小时爬上了那危茸茸摇过不
断的铁楼梯了。
「出来!里面的人给我出来!」我发狠猛敲著门,心里虽然觉得奇怪,却没
发现是上当了!
「谁啊?都说今天房租还没有来呀!」门里的人不耐烦的把门一按一推一撞,
啪!马上就把弱不禁风啊~ 禁风呀~ 的我一个撞飞,打在後来的布甸身上还差点
儿没一个摔死下去。汪江洋一脸不在乎的握著门把,一边向布甸道:「原来是你
……喂,房租,那个女的是谁?」
「她是我的朋友。」布甸也顾不得被我压著的痛,抢著就要应道。他说著又
把手硬挤进没什麽空隙的裤袋中,努力的把一个皱巴巴的信封掏出来。「今个月
的房租我给你准备好了。」
所谓破财挡灾,拿钱感恩,不料眼前这位汪先生却坏了这江湖规矩,他也不
顾得布甸人正危立在梯级上,一个不高兴就把手上的报纸劈面往布甸摔去!「你
现在是想说我用你的钱,很窝囊是吧!是不是!」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布甸抖震著肉又弯身去捡那
个信封,嘴里还不断和气的道。「那是……我寄放在你那里的钱。」
「哦,你自己知道就好。」汪江洋闻言快步上前一拉,拉的不是人,却是布
甸手上的信封。「你放在我这里,多了少了我也是不会管的。」
「当然,当然。」布甸奉承的嚷了一遍,双手抓住栏杆就要努力爬起来。虽
然我客观上明白要白手拉起布甸几乎是物理学中的奇迹,而在经济学角度来看那
确实是赔本又折寿的事情,我既感叹汪江洋即时的数理分析能力,同时又主观地
觉得布甸很可怜……唉呀,女人真是矛盾的动物~~ 汪江洋看看信封,又看看布
甸。「你还有什麽事情呀?」
没有了!我在心里替布甸呼喊。可回头却看到布甸耸耸肩,还想说的什麽又
不敢说的那个模样,却又不忍心了。「还有……还有生活……费。」
「你真是麻烦,什麽话不好一说的!快进来再说,你把老子都冷得硬僵僵
了!」汪江洋正等著布甸说,可回心一想又改变了主意,他拉开了门正待布甸上
来,忽然又目光一变略过鼻子发红的我。「那边的那个女人,晚餐的什麽朋友也
进来吧。」
布甸使劲的全速走上楼梯,那铁锈抖啊抖啊抖,落了一重啡的,添上一层黑
的,就在粉纷飞吱吱作响之际,布甸满足的笑容奔进了我的视角,随即又消失
於暗淡的房门之後。
我就似是目睹什麽不应该看见的事物,整个人呆了呆,直到布甸著急的探头
来唤我,我才又是醒了过来。我心里古怪,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灵感就如当头棒
喝,喝的我五眼昏眩晕欲呕――天啊!那不会是传说中的心动的一瞬间吧?!
啊――正是担心得不得了之际,忽闻汪江洋把杂志随地一摔之声,我就如昏了又
再回神过来,猛然发现五百年经已过去的可怜渔夫。我慌忙的抬头探视,惊觉此
刻原来正身於一间狭小又零乱的公寓之中,布甸就在我前面一本本的把杂志捡
起再叠好。
汪江洋不过低哼一声,那双眼睛还未曾离开过电视萤幕那头,布甸就已经耸
起耳朵来听了。「喂,晚餐!你还在捡些什麽捡的。」
「呀,对不起,你肚子饿了是吧?我马上去给你做菜。」布甸微微笑著,把
手上的东西都放好了,卷起了手袖就要往厨房跑去。突然他又停住了步,也不说
什麽,从衣袋中抽出另一个粉蓝色的厚信封往鞋柜上一阁,又去忙自己的活去。
我正感奇怪,忽见这时江汪洋才懒腰一伸,抬起了手就往那厚信封抓去,到
他重新坐回原地时,暗挑著钞票的手指突然止住,不怀好意的看看了我又道:「
他也是你的朋友?小姐,单看你的相,真看不出你还真是有本事哦……」
你这张混嘴在说的什麽!就连我爹爹都没这麽……不,他有啊!…………呀!
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
※※※※z ※※y ※※b ※※g ※※※※「好本事?」我坐正了身子镇定的
问。其实经过这些年来的意外、恐布活动、突如其来的绑架、胁持、从天而降的
客人、破门而入的钞票种种事件以後,我这个人已经是镇定的不能再镇定了,就
连我的心理医生罗伯持先生也说:姬丝汀,相信如果只是遇上些小事的话你再也
不需要吃镇定剂了,是吗?
所以看著眼前这个不修边幅自以为不有型的男人,我是没什麽好怕的。对
了,姬丝汀,虽然黑道老大看来也很怕他,但是你是没什麽好怕的!汪江洋看著
耍流氓没有用,竟向我笑了笑,舔舔唇又道:「难道不是你的本事吗?呵呵,想
来是我说错了,是你这位女仕口味独特,包养了他是吧?」
你~………你~你别含血喷人了!假若我有钱,为什麽不包个帅爆宇宙型镇
东岸含情双眸笑语轻轻白嫩无双听话听哄听吩咐的美美帅哥一只?就是再有爱心,
也应该去领养海豚呀!哪里会有f钱去养鼻涕虫!是鼻涕虫呀!现在不是什麽生
态保育呀……
「怎麽了,难道又是我错了?」汪江洋看著眼前那盏青白红的走马灯,似乎
感到相当有趣的样子。他抬指又指著正在忙的维德。「你和他不正是这种关系吗?」
「不是的,柏图小姐和我只是朋友关系。」还没待我说,布甸经已抢答。我
发现我最近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
汪江洋作出「STOP」的手势,一边就嚷道:「喂喂!慢著,接下来晚餐你该
不会是说只愿意和我有那种关系吧?」
「是的。」布甸满脸期待满心欢喜的答道。
「那就不用说了,我听著耳朵难受。」汪江洋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後又道。
「那她是谁,你的朋友干吗要跟著来这里呀?」
「因为……。因为她是你的影迷!」布甸理歪词穷,竟在混乱间扯出一个奇
怪的理由。「很……很倾慕你……。所以……所以才求我带她来的……。」
「倾慕?喂,那边的那个女人……」说著,汪江洋竟危险的迫近过来。「你
知道我演过些什麽吗?」
演过……吓……。吓………自从十三岁被爸爸拖著进错影院看过A 片以外,
我再也没有看过电影了……戏,最近到底在流行什麽电影呢?呀……。就到唇边
了,怎麽就说不出来呢……呀……。我一往後退,不经意的被杂志之柱绊倒地,
没良心的布甸还在做饭,而汪江洋的脸迫贴而来:「怎麽了,说不出来吗?既然
是我的影迷,应该很轻易就能回答的就是吧?」
其实我没有必要回答,可却像被蛇盯上的青蛙(当然我要比青蛙好看多了),
嘴巴不受控制的不停在抖:「呀,那个叫什麽著来呢,呀……。呀……我知道了!
是「保卫地球GIVE ME FIVE」对不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了!」突如其来的
冲击使我嚷出了那个名字,没想到酷大哥的话竟令我有这麽刻的回忆……。到
了这个地步,我只能说人生经历果然对人很重要吧。
「吓?你真的知道……」这下子倒是汪江洋吃惊起来,他伸手把我扶起,脸
上突然添上一重说不出的光采。「真的知道?在十五话的时候?在黑战士遇险的
镜头?你真的都知道?」
其实我不知道呀,可是你既然说了出来,那麽我也算是知道吧。我诚恳的回
答:「嗯………嗯嗯………」
「没想到你是真的知道呢,怎麽样,现在要看吗?一定要看吧!」汪江洋拨
拨过长的前荫,一边神采的飞扬的向我说到。「晚餐!你把录影带都阁到那里去
了?十五话那个!」
布甸一手揉著面团,一脸幸的应到:「我放到柜子上了,左手边啡色那个。」
「是这样吗?」我看著他一雀跃地把整理得妥妥当当的柜子扫乱,在一片杂
物中抽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掉开那个陈旧的封套又把录影带的插进影带槽。那不
过是一瞬间的事,可是我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
「来看吧,来看吧。这就是你迷恋的我了……」汪江洋按著遥控快速搜画,
我坐在一旁默默喝著布甸乘机奉上的啤酒,搞什麽飞机呀,我哪时说过迷恋上你!
~~ 布甸静悄悄的把简单的m菜陈列到小几上,芝麻眼睛眯起来显得很是高兴,
那胖手黏著的油腻到桌面,小小的声音刮过我耳边又道:「真是感谢你呢,柏
图小姐,还好我有拜托你要跟著过来。」
这时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只好无聊的盯著萤幕看著画面一下下的掠过飞
去。什麽嘛,原来还挺好看的嘛……。不经大脑,我张嘴不觉问了个不应该问的
问题:「那个什麽魔王那麽憎恨五色战队,为什麽抓到了却不把黑战士给杀掉呢?」
突然,四周的空气都静了下来。
――就似是不小心把中了头奖的彩票撕掉,又或者是被别人抢去验尿用的杯
子一乾而尽的那种沉寂。
「你不是我的迷吗?竟然连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汪江洋身後冒出了一阵
可恐的颜色,他狠狠的往害怕的布甸的盯去,突然发了狠劲一下盲力要把我们
都推出屋内!「你是想要可怜我吧?我才不要你这种同情!滚!你们这些骗子!
全部都给我滚!」
「可是晚餐?!……」布甸边被推,边有f情担心这种事。
汪江洋脸色发红,张了嘴就在大:「我不要了!全部都倒掉成了吧!你这
个废物不要再闯入我的生活了!滚的远远的!废物,记得把你的粗腿朋友也带得
远远的!」
门啪一声的关上!
凉风刮过,喂,谁来告诉我到底说错了些什麽呢……
别人都说我是一个吵闹的女人。
只要有我的地方,总是不愁听不见嘈嘈杂杂的声音,现在看来,我还是颇尽
责。
「喂喂,你确定?真的是他!这种没礼的男人!不会吧~~ 你肯定?这种
人……这种人!」我乱嘴说了一遍,宣泄了那激动的心情,又低声嚷道。「其实
也不一定是他吧,我看你这个样子,还以为是个多好的人。」
「请你别这样说……。他喝了酒的时候,对我还挺好的。」布甸站在阶梯上,
频频往後张望。我知道他不是在看我,心里头更为纳闷起来,喂!放著这麽美丽
动人的小姐(我)不看,跑去痴痴的望著那个臭头,是会遭遇天遣的……
「别看了,他这麽大一个人,难道就会饿死了?」我生气的踏踏楼梯,忘却
了那生锈的柳钉在刮刮作响,一口气就下去。「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他就有那
个宝要你去挂心?也不想想你自己,堂堂一个黑帮头子搞得这麽委屈,你还是不
是男子汉来的呀!我看著就烦了……」
「就是说,就是说。维德,你不振作不行了~就是我们这个圈子这麽小,也
总有能容得下你的地方呀。」突然,不知从何而来的爸爸把胡子脸插到我们中间
来,破旧的铁梯一晃。爸爸!以布甸的身形,硬挤进这麽小的圈子是会爆破的!
正当我在考虑应当把给我钱的客人,或是把养育我的亲人先给推下去以求自
保时,另一个雄赳赳的巨人又跑上来了!「少主,事情办好了吗?我们这就快些
回去,这种地方我一秒也不想让你久留。」
摇晃晃了~ 摇晃晃了~ 你们!你们真的没有人注意到吗?我们都往一边斜去
了!喂喂!~~ 我扶著栏杆一片目厥,不料不幸可一不可再,乘时就要三五成群
的侵袭上来。活泼的爹地一蹦一跳拾阶而上,我看著那抖下的铁粉一脸心惊,也
顾不得他嘴里在嚷:「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麽呀?回家了~ 回家了~ 我们到柏丽
酒店吃个大餐再回家好不好呀,客人?」
慢著!你们慢著不要再踏了!「喂!啊啊啊啊~~~~~ 」我踹一踹脚想要
他们肃静,想不到突然脚下一空,我左手右手突然被人一抽,整个人就卡在半空
不上不落的!我看看身下的大洞,又看看顶上的爸爸爹地,突然感到亲情可贵无
可取代,青白著唇就嘱咐道:「爸爸~ 爹地~ !你们不能放千万不能放呀!」
语音未落,爹地就偏著头流大汗的对爸爸到:「亲……亲爱的……什麽时候
小姬丝汀变得这……这麽重了……我快……快不行了……」
爸爸闻言也很是关心,几乎就要放手去替他汗……「宝贝……如果不行了
就放手吧……孩子……孩子我们可以再生,可我不能没有你呀……」
「亲……亲爱的……」
「宝贝……」
爹地泪眼汪汪的对著爸爸,爸爸情款款的看著爹地。
呀!你们这种利己分子!!不管了!不管是谁也好,不要管他们了!来救我!
救救我呀!~~「雷蒙德!你快帮忙把柏图小姐给拉上来呀!快点!」这时布甸
急急嚷著的声音煞是悦耳,都教我忘了最该掉下去的人,其实是他……
「雷蒙德?你要接手是吗?」头顶上爸爸和爹地同声嚷出一句。
「是的。」老二冷静的回了一句。
「那准备了,一、二、三……我们放手了……」
喂喂!你们在做些什麽呀!~~~~~~~~~~~~~~※※※※z ※※
y ※※b ※※g ※※※※哀怨的於交不出货的时期……
「呀呀呀呀呀!~~~~~~~~ 」
忽然寂静有悲呜声惊起,我把著床被正想是那个杀猪的不懂时务,两眼微
张四顾而望,可是,那个似乎是我自己……「我在哪里?这里是哪儿?你在做什
麽?我是谁呀!~~ 」
「这里是医院。柏图小姐?你没什麽了吧?」就在我回神以前布甸的胖手软
软的伸展过来,就像许久以前的电影中的棉糖巨人一样,缓慢的把那方粉红格
仔布巾贴到我的额角。「你可真是吓坏我们了,差一点就从五楼掉下去。想来你
也是吓坏了了吧,那时雷蒙德正要去接你,你竟然突然松了手。」
呀呀,好爸爸们,你们到底给了些什麽供词呀吓?
布甸的动作非常轻柔,他的表情也很是挂心,就似是某些为人父母者应有的
那样。我把手紧拿著那床单调的浅蓝色,压抑著青筋上头免损容:「维德先生
……我爸爸爹地他们人呢?」
「哦?你说柏图先生他们吗?」布甸没事调理著身旁的瓶,几朵看来就是
在路旁随便采的小黄菊无力的垂下头来半生不死,布甸温柔的笑笑又向它们浇水
扶枝。「他们都累了,我就让他们到酒店去睡觉吃饭养一养身体嘛。柏图小姐我
真羡慕你,你看他们多疼你,都要把放下才愿意走呢。」
我冷眼看看旁边的。嗯,那是拜祭的意思吧……
「那又有什麽特别,是人家的父父就应该待在我床前哭哭喊喊的才是呀……」
看著布甸微笑又渴望的样子,我心里头不禁有点稀奇。「啊,布……不,维德先
生,你……家里是不是有过什麽……呀……不幸?」
「没有那样的事!少主是在父母亲疼爱的环境之下长大的!」突然蹦出来的
老二吓了我一大跳,雷蒙德穿越那重墨绿色的布幕护在布甸身前,已距离他的光
辉形象越来越远……老二啊,果然都是突然蹦出来缩回去的东西呢……
「雷蒙德,你不得这样无礼。」布甸的神色难得严肃起来,乘势又向我教训。
「柏图小姐,让父母为自己哭泣是不要得的……父母的恩德比天还要高,比海还
要,害他们伤心是不对的,就像是我……我……」说著说著,布甸突然涕泗纵
横起来,就像在黄黄圆润的表皮浇上巧克力鼻涕酱,加点眼泪蓝莓忌廉,再来一
块绿布作伴碟。
我不懂得布甸为什麽这麽伤心,可这时我只想快点走。布甸哭著哭著又发话
了:「那时我身体不好……」
原来,布甸小时候身体很弱、很不好,害父母担心、挂心、很放心不下。当
时身为老大的布甸的爸爸就提了枪拿了个榴弹一天到晚往外跑,日日夜夜也想著
要怎样胁持多一个名医来为布甸看病,闯著闯著就连白手党的地盘也闯大过来。
当时人人都敬称布甸爸爸为「老大中的老大,老二顶头的精英」,名言中的名言
是:「你今天看了医生没有?」(疑是:「你今天看到过这里有医生出没没有?」
的误传。),那时没一个混混听了心里也不怕上一头半晚怕要掉手落脚的。
布甸的妈妈很淑女,她待在家里就老是喂布甸吃饭,想要布甸用肥壮的身子
去抵挡病魔。这位太太想的周到,甚至不惜千辛万苦的拜师学艺尝尽大江南北东
西各岸珍禽名菜,害自己的体重也高倨不下。可惜她想漏了一点,就是在吃食之
馀没给布甸做一点运动,结果布甸是胖了,可愿望中的另一个「壮」字可是谈不
上的。
亲恩,亲恩浓,小小的布甸就在父母的关爱下长成加大家庭装增量2%的
重量版。照理说在幸的家庭中长大的布甸对生活应该没有什麽不满足的才是,
可是……「说起来,你为什麽又会喜欢上那个混蛋的?」
待在一旁的雷蒙德对最後三个字的点头。
布甸看著我,有点尴尬的道:「那件事呢,其实……」
那个其实,其实说来还真是有点话长。
故事的开始是,布甸长的不怎样,虽然明白并接受自己是个同性恋,但要自
自然然交一个男朋友,看来并没有什么可能。可是我们不应忘记,这个世界除了
树叶,还有另一种东西能蒙了人的眼睛,那就是钱――「维德先生,你要的人我
给你叫来了~ 」妈妈桑呵呵的笑着,手后拖着一个青涩的少年使劲的往房间里推,
少年看到布甸的笑容一脸惊徨,低着头,硬着头皮又进到房间里头了。
他一个屁股压在床褥上,一边抖震着嗓子慢慢的回头:「呀……那个……先
生……你要……你要先洗澡吗?」
「呀……不用了……」布甸也羞红了脸,声音段段续续,在飘荡着粉红色的
暧昧气氛的房间细细传出。可这种羞涩听在少年耳里,却只能是一种淫秽又邪恶
的语调。
「那么……我们要就这样开始吗?」少年偷偷看着那张泛起红光的脸,心里
只觉得腥腻熏人好不难过。他小心的解着钮扣,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几乎就要哭
出水来~布甸当然没有注意到啦~ 他正为初夜(?)感到很彷徨,到底应该怎么
做才好呢?嗯……这个和那个到底是涂在那里的,啊u那个东西一开就震震震~~
震到地上了,滑滑滑的还有这些球啊什么的……到底是作什么用的呢?雷蒙德…
…这些和这些到底应该怎么办呀?
他有点无奈的回头想向人求救,却见到那个白白嫩嫩细腰红唇眼若秋波吹送
眉如黛山轻摇的美少年早已赤出个肩膀来,心下一惊,不觉把手上零零碎碎色彩
缤纷的东西摔落在地。
「你怎么脱衣服了?……我……我……」所谓见猎心起,看着眼前少年粉嫩
嫩~ 粉嫩嫩的肩膀,布甸的心脏一下子有点承受不来,忐忑不安就要冲出重重脂
肪脱腔而出。他忙把手往自己衬衫上乱抓,似乎对方脱了衣服,礼尚往来他也应
该脱一脱以的。
少年带着有点凄~的表情看着地面上林林种种的道具,他没想到命运是如此
残酷,不过是第一他舍弃了男性的尊严出卖身体,老天就要给他如此苛酷的见
面礼?u他看着身边那头胖猪,他认命了~他放弃了~就让这个邪恶的人狠狠的
蹂躏过他的自尊,好使他以后能在这黑暗的世界中残存下来……
也对,不应该对他仁慈,来吧u狠狠的来吧u在那以后他就什么也不怕,什
么也不能给予他伤害u少年笑了,无所谓的把手怀上布甸的颈项,就要闭起双眼
来不再去看过去种种的美梦。他长长的睫毛垂落,打在粉白的脸上惹起一重黯然
:「客人……」
布甸的衣服还在脱着,忽然眼前又扑来一个美少年,他正是手忙脚乱不知如
何是好,对方粉色丰润的嘴唇就已经不问情由的袭人而来u「啊u慢着~慢着~」
他受了惊吓的想要后退,对方下意识的使劲上前追,正是「危险啊u」的时候,
门外的走道上似乎亦正引发出一场骚动。
「不要u你们都给我让开u我要见他,我一定要见到他~~ 」一把声音奋力
的自人群中脱出,房门被啪一声的打开,一个喘的气急败坏的男人跑上前来一把
把美少年拉在怀内,一边流着热泪轻扫着少年的脸庞。「我真傻,我怎会让你这
样呢……我不能容忍这种像猪一样无耻下流的男人糟蹋你u我爱你,我爱你u」
少年欣慰的倒在那人怀内,低低的喃过一声:「我也爱你……」
就是这样,在一片爱啊不爱的风声之中,布甸的初恋(夜?)无疾而逝……
「原来是这样……」我感叹的嚷出一声,从后又道。「可是,这个跟那个汪
江洋又有什么关系呀?u」
「柏图小姐你别着急,慢慢的听我说吧。」布甸接过雷蒙德递上来的一杯茶,
呼吸一口,又要开口道……
就是这样自十九岁起,布甸经历过无数的恋爱开始,终结,开始又终结,
而且从每一的过程看来都不是很顺利。每不是对方突然奔去跳崖,服毒,哭
爹喊娘的好不可怜,就是被人家的情人用手枪大炮航空导弹指着脑袋不得不就范。
布甸小小的脑袋实在想不明白,怎么每爱上一个美少年,总有一卡车的王
子富豪总裁总统万国英雄世界超人跳出来跟他争,而且,他永远都是争输的一位。
难道,他生来就这么带衰?不明白不明白,就是偶然来一个好结果也不过份,可
为什么不论用买的用捡的都得不着一个善终?布甸实在不明白个中有什么差错,
又或者是那个道理到底从何而来。总之,他是别人爱情路上的促进甜密的背景,
那已是命定的了。
「少主,每每你的命都是捡回来的,那是很幸运的,很幸运的了………」
回忆间雷蒙德忍不住激动落泪,少少的破坏了我们的叙述气氛。
「所以当遇上他时,我就想,这是最后一了,如果这位也不行,我以后也
不要再爱上别人了u」布甸带点甜蜜的表情又为咖啡下一颗糖,已经是第五块了,
唉,布甸,你怎么不考虑喝果汁看看呢……。
就在当时……
「少主,雷蒙德我实在是不忍看到你再失败了,少主u请你收下我的一片丹
心吧。」雷蒙德半跪在地上,满脸忠诚的看着主人,合起手来硬把一瓶可疑的东
西塞进布甸手里。
「雷蒙德,你用不着那么夸张,我不过是……不过是去影迷会见过脸而已嘛
………再者,你给我的是什么东东呀?」布甸仁慈的笑着,今天,终于是他和将
要揭开神秘面纱的魔王扮演者见面的日子了~虽然他从来没有看过对方的真面目,
可是在电视剧上他那个姿态,那个身影,那声奸笑,实实在在是教他着迷~~
雷蒙德叹一口气,多少年了,少主还是不能有个好归宿。今回总算是争了一口气,
虽然喜欢的是儿童节目里的魔王,但那毕竟也是个重振亚力士家邪恶的家风的新
希望……他不管了u辖出去了u无论怎么少主的幸还是第一优先。
嗯,关于那个魔王的身世他早就调查清楚了,没钱没人缘没朋友没人爱,应
该,今回不会有什么妨害吧?再加上今回他可是秘密地……哈哈哈,应该是万无
一失的。好u雷蒙德在心中振臂一呼,现在只剩下那么一回事。
「少主,你认真的听我说,发布会开始以前,请你……请你务必要这个房间
里去,嗯,记住了吗?进去以后……」雷蒙德帅气的抽出一个信封交到布甸手上。
「你就打开这个信封按着上面的指示做,成吗?」
「好是好,可是,为什么呢?」布甸一手拿着信封,一手握着瓶子,似乎在
比较那个重量,又疑惑的看看雷蒙德。
「少主,这个,总之你一定要照着我的话去做。不会费你许多时间的,总
之,嗯,视乎少主的能力,大概只会耽误你三至二十分钟不等……」雷蒙德把头
低的的,教人看不出个破绽来。
布甸有点好奇的问着:「时间这么弹性?」
「是呀,少主,是时候上路了。别担心,我相信你的潜力。」雷蒙德拍拍布
甸的背,这个可爱的人,害他操心了多少年,今回你一定要幸呀~~ ※※※※
z ※※y ※※b ※※g ※※※※几点时间的流逝,布甸胖胖的身躯已立在酒店架
设的会场外,嗯,十八点十一分,时间还是有的。
「嗯嗯嗯,首是是看看雷蒙德给我的信。」他把手上的东西撕开,折封,好
不容易展开过来。「第一……请按二十二字到E 室。」
――升降机门从打开,布甸蹦着跳了出来,他探头左右看看,嘴里嚷着:「
E ……E ……找到了u在这边。」
他看着信上的指示,不自觉的开口念了起来:「进去,会看到一个躺着的人,
切记不要吵到他……嗯嗯……。可是真的要这样吗?还是敲个门好了……」
一、二、三……没有反应啊?布甸苦恼的低下头往信上一看,只见第二条下
头原来还留着几个鲜红的大字:「不要做多余的事u照着我的说话去做u~~ 」
突然就似是雷蒙德大吼的画面浮现目前,布甸想也不敢多想,一个胖身就撞
开了那度房间,一滚一s一痛u布甸亲吻过那骆驼毛制的地毯,迷茫的抬起头来
就看到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就像是在等待谁来接收的洋娃娃般,那个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合起了一双长
睫毛的眼睛,施了薄粉使脸色显得更为细致粉润。布甸看着他棕金色的头发,突
然吞下了一唾液,心脏又不受控制的起跳开来。他连忙把注意力分散到那封信
上去:「第三,让床上那人喝下我交给你的那瓶东西,再把他的衣服脱掉……啊?
真的要脱掉?」
布甸不可置信的抬头往躺在公主床上的人看去,嘴巴一边为自己的惊讶抖过
不停:「脱………脱衣服……。为什么?为…什么要脱他的衣服呢?」
当然信上早己为他解答了。「少主,这个人生病了,要喝我给你的药才会好,
吃了这药全身会很热,像火烧一样,不过不要紧,那是正常的,最要紧的是你务
必要脱光他的衣服,然后一直待在他身边。」
嗯,知道了,原来这个人是生病要找人照料……布甸一边用正当的理由安慰
自己,一边动手去把雷蒙德的吩咐实践起来。「脱衣服,不,还是要先给他喝东
西吧?不过,这样喝又会弄脏衣服呀……。还是要给他先脱衣服呢?……可是…
…」
所谓机会是不等人的,就在布甸烦恼的时候,身旁的人突然把弹跳起半身来,
他[着眼睛看看四周,哑着嗓子就嚷起来:「喂u这里是哪里呀?我不是要去发
报会的吗?怎么来了这种破烂地方呀……喂u你呀,别躲着,我说的就是你啊u
我喉咙干了,你有没有东西能给我解解渴?」
「嗯……我……。」布甸握着手上的瓶子,也不知要不要递出去。眼利的汪
江洋见了,就一脸不耐烦的把东西给抢过来。
「不是有吗?还藏什么藏的,你这个人心地真坏?」虽然还是于半梦半醒
的状态,汪江洋人可不胡涂,简简单单就把瓶子扭开过来,喔喔两声就瓶底朝天。
他着嘴意犹未尽的往布甸看去,突然脑子就昏昏沉沉的热不透气似的。「奇怪,
怎么我觉得好热……好热的呢?……我是不是发烧了,刚才明明没什么的……喂,
你给我去找个医生来,快点…快点……」
「没问题的,那是药效发挥了而已。」布甸嘴上是那么说,可看到汪江洋一
脸难受的,也不禁担心的替他抚起背来。布甸靠得他越来越近,执意要把使对方
难过的衣服快快脱下来好使他变得舒服,也没有留意汪江洋涨红的脸己悄悄贴上
肩膀,怪异的左右磨着擦着。
布甸好心的拍拍汪江洋,就要把他的身子扶正过来。「先生?我知道你难过,
可是你不坐正一点,我不好去替你脱衣服呀……」
汪江洋迷迷糊糊的离开了他一点,突然又展开了漂亮的笑容:「对啊,衣服,
衣服是要脱的……」
然后他的话就没有了。
一切都消失在一个吻内,布甸不知所措的被对方火热的嘴吧吸吮着舌头,他
想要推开,却使那个好看的人更的陷入怀抱之中。他泄气的想要等待这个吻完
结,突然意识也随之昏沉起来,那个吻垂着唾液越越热,灼动了那平静的心脏,
就连四肢的力量也抽脱开去,布甸正想着那是不成的,那双骨感的大手却慢慢的,
竟然也开始脱起他的衣服来……。
「然后呢?你就这样让他吃掉了?」我惊讶的厉声一喝,差点就把好味道的
巧克力给倒在脚上来。
布甸红着脸害羞的低下头来,天啊,看那个样子,没十足也有九成是吧……
我歪脸往雷蒙德一瞄,只见老二的确敌不过我的气势猛缩回去,我大手一抓好不
容易才把他收复过来。「雷蒙德,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没有,我怎么忍心让少主受这种苦……」雷蒙德咬住下唇强忍伤痛,双拳
紧握就要棒死一只老虎着来。「都怪那些小说……不,都怪我……都怪我以为吃
了那种药就是会很热很热四肢无力任人摆布……是我错了u对不起u少主……都
怪我资料搜集做的大片面了u」
「不,我没有怪你呀,雷蒙德。就算是仅此一,我也是很感激你为我着想。」
布甸拍拍忍不住抽泣的老二的背,一边很温柔的安慰他。
这时,反而又是轮到我惊讶的时候了。「吓?一?!」
布甸眨眨眼,两手交迭起来又温和的追述:「是呀,就只有那么一而已…
…」
――省略过娇喘轻啼上下动作左右摇晃汗流浃背发射平复再发射后的事后。
「啊,我在哪里?这儿是那儿?为什么你在我身边?你是谁?u」汪江洋忙
把床单抓往身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他明明记得那是一个幸的梦,
一个大美女投怀送抱兼掏出软绵绵的胸脯来,不容拒~硬把他塞到里头差点要喘
不过气来,那可是身为男人终极的死亡的归所……。可是u怎么现在变成了个男
人的呀u布甸被他抢走了蔽体之物,忙手用掩了下体红了脸道:「呀……我……
我不知道呀……」
汪江洋看看他胸膛沉,靠u大胸部是大胸部了,可却是个男人……唉呀,
他苦恼的叹着气,无聊的找出烟来点起就抽。行动间他稍为往布甸身上一瞧,嗯
嗯,自己应该没有吃大亏吧……「喂,我和你……。这是什么回事了?」
「就是……那个那个了……」布甸忙把身体背向了他,一边低着头一边忍着
脚的抽痛。天啊,他竟然和一个陌生男人u可是,他看来也挺帅的嘛……
汪江洋没办法的吐一口烟,扫起了前荫带点无奈又略有轻视目光瞄向布甸,
他把烟灰敲到床单上,随意望了两望又发话了。「喂,朋友,算了,我不计较这
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我吃亏好了, ok ?我们俩就此撇清了,你明白了没有?」
「呀?」布甸拉着酸痛的身体,有点困惑的又向汪江洋望去。
「就是说今天的事我不追究了,我们就当没这回事发生吧?我想你也应该同
意的才是,我可不同你啊,我还是个要顾虑前途的人。」汪江洋瞄了瞄眼前人,
哼,看他那个白痴相,应该不会说出去的吧。唉,怎么我就是魅力惊人,走到那
里都会惹麻烦的哦?不管了不管了,反正这种事在我正式出道后可多着呢,今
就算是买个体验吧…………
毕竟是个惯演夸张戏剧的人,汪江洋的神经不禁也变得大条起来,也没有想
想自己可是被一个大汉强行掳到这里再被灌春药的,抽一口烟就当是没什么了,
不过出道……呀?出道?u…………还没待布甸从失望、惊讶、痛心、迷惑中回
复过来,汪江洋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倒抽一口气,一脸紧张的又抓住布甸喝问:「
喂u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是……现在是十点十分……」布甸抄起地板上的手表,一边艰难地报
时。
「还好,还有时间……。」汪江洋放心地捡起袜子往脚上套,慢着,好像有
点不对劲……。「怎么还是这么早的时候呢?我觉得……喂喂u今天是几号了?」
他连忙抢过布甸的手表,然后午间回放的妇女剧场的情节就残酷又现实地降
临到他身上,汪江洋的嘴唇青白无色,他迷茫的抬眼看着布甸:「发报会……晚
了……晚了一天……」
※※※※z ※※y ※※b ※※g ※※※※「说到底还是我亏欠了汪汪……」
布甸叹一口气,又喝了一口茶。
商业的世界是残酷的,不要说晚了一天,就是迟到了十分钟,对一个没名气
的新人来说也是致命的打击。虽然只隔了几层楼的高度,可逝去的时间却是悠长
得无法追回,重选、易角早己重新进行,对於其他人来说根本是场无关痛痒的小
差错。可汪江洋却错失了人生中的一个机会,而对於他的演艺生涯来说,最後一
个机会就这样溜走了。
「原来是这样,哎呀,维德,你可要好好的补偿他了――」突然帘幕後又闪
出一人来,唉,自然又是我老爸。没惊喜吧……「姬丝汀!怎麽你的下巴没有掉
下来啊!噢,我不敢相信!你竟然这麽无情!」当你活了二十五年而你的父亲从
来没有正正常常出现在你面前时,相信所有人的反应也会和我一样。
爸爸对我的表现不太满意,一下权杖就敲到我脑子上头!转眼又对那些外人
微微笑:「维德先生,我家的女儿失礼了,你瞧她这麽粗的一个人,怎样也是摔
不死的,那里敢努烦你费心?」
人家心也费了,钱也出了,你单说几句体面话就可了事,还真是合算啊。我
白眼爸爸一眼,看著布甸笨笨的样子,果然他马上又说道:「没什麽的,柏图小
姐也是为了陪我才出事的,这样也是应该的。」布甸笨笨的嘴角笑出笨拙的笑容,
不忘又为我添添茶。
老实说布甸的服务真是太周到了,周到得不禁教人想欺负他来。乘著跟爸爸
交战的空隙我转脸向布甸道:「维德先生,不是这种,我想喝日式茶道那种冲啊
冲啊冲到最後只有一小口的绿茶,不是像家庭装而且抽奖永远不中的这种。」
老爸也乘时答起嘴来:「对了,这种没品味的东西,就是像你这样呆才能买
到的哦。下回小心一点。」
「哦,是这样吗?我马上去买――」布甸闻言也没怨怼,马上起立来用著胖
胖的腿奔出室外。
我看著他的背影微笑,爸爸看著他的背景微笑,雷蒙德看著我们的微笑握紧
拳头。幸好这时与爸爸形影不离的爹地及时出现,不然我们就真的完了!「哎呀,
雷蒙德先生,怎麽这孩子就教得那麽乖,我们欺负不要紧啊,到外头……。唉唉
唉,还真是会教人欺负……」
爹地无奈的叹过一口气,终於换来雷蒙德的一腔热泪。「少主就是那种性格,
所以才……。」
「所以说嘛,你要不要听我的话?」爹地及时给出一个建议――就是这样在
蓝天与白云之下,史无前例(存疑)大作战展开了!
「爸爸,这样做好像不太好吧?」椰树影下被蕉叶的密集刺得脸颊发红,我
一手抹著白白的防晒液,一边向著爸爸说道。
当然马上又被教训了啦。「你懂什麽懂,有没有听过是「性」「爱」啊~有
性才有爱啊!你竟然连这个道理也不晓得……」
爸爸在这一头碎碎念,爹地却早已拿著冲浪板兴奋的道:「怎麽样?办完事
了吗?我们可以去玩了吗?~」
「哎呀,孩子的爹,你应该知道办事是可以办好久的……。」见到爹地心情
大好,爸爸挑了他的下巴一脸猥亵。
爹地把手一堆也在嚷:「讨厌~你总在说混话~~ 」
我拿起望远镜往四方八面察看,唉,听的到也总比看得到好……。忽略过身
後嘤嘤吱吱的声音,果然没多久瞄准器上就出现两个小黑点,更正,应该是一大
一小两个黑点自海岸上徐徐开步……
布甸恭恭敬敬的走在汪江洋身後,蓝天白云细沙浪影,在这一片私人海岸上
只属於两个人的时间,布甸只觉得好幸好幸,也不顾体形问题,开起小步来
就要愉快的跃著了。
「喂!啤酒!就是为了压坏了我家的楼梯赔礼,也不用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
方来吧?唉,你赔一间新的公寓给我就好了嘛!」汪江洋一脚踏起细沙,一边不
满的看著白浪,美是美了,可来什麽私人海岸?什麽眼都没有,眼前穿泳裤也
只有那头胖猪!
他狠狠的瞧布甸盯去,那笨布甸也不解他心思,拉拉裤沿又不好意思的说道
:「汪……汪……。我知道了,回去就赔给你,回去再赔。你要喝啤酒是吧?我
马上叫人去拿!」
布甸紧张的往旁人嚷,汪江洋懒洋洋的坐下来,背靠著纯白太阳椅,接过冻
冰冰的啤酒,太阳镜後的眼睛迷迷离离,汪江洋著天上不禁感叹起来。唉,太阳
真的好烈啊,海浪真的好大啊,人真的好累啊~ 他躺在椅上不经不觉眼睛越开越
细,呼吸缓缓的平复下来,布甸忙挥退了众人,神神秘秘的瞧了四周,这才开始
往汪江洋的泳裤绳打注意了。
「这样真的好吗?」也忘了初衷,布甸看著汪江洋的肚子,看著他的裤绳,
看著他裤沿的毛……娃娃图案,心里头也只懂七上八下跳过不停。「不过柏图先
生说……」
他不禁想起那一天,那一个场境,那一重从~望中被挽回的心情,布甸清清
楚楚请得柏图先生曾说:「要生像这种品格的人的孩子嘛,唉,我们本来就是不
太同意的,中心也不缺你这笔生意。可是看到你的诚意嘛,就勉为其难接下了,
不过,维德先生你也该记著,该狠下心时,就请乾脆一点,不然我们也帮不了你
的。」
一念及此,布甸狠下了心就把那泳裤给褪下来,云开月明,只见该在的东西
还在,害得布甸猛吞一抹口水,差点要呛死自己著来。他先是用了手尖轻轻一触,
啊,还没什麽反应。他慌慌忙忙的回首,可能是受了树丛中念力的影响,猛然抽
倒一口气,低头不顾一切一口尽敛所见之物!
暖暖的、灼热的、坚挺的、火烧的、男性的、硕大的……呀,最末一个我个
人有点保留……。在吞吞吐吐间布甸被呛得有点难受,他皱了眉歪了嘴,正想松
开一点吸口鲜气,不料这时火山爆发其势不可挡,正在倒退时候却被喷了满嘴…
…
布甸难为的紧闭了唇,为了後代千千万万的子孙这也是不得不为之之举。他
摸摸地上,糟糕!竟寻不著事先布置的容器。镜头马上切换回我这儿,只见布甸
一下著急猛向著我大眼瞪小眼,汪江洋不巧又翻一翻身似是快要醒来,也顾不得
这麽多,我马上发射了暗号示意布甸快快跑过来,把东西保存妥当才是正路。
海岸线上一个胖子在使劲的跑,脸红耳赤也不得吸一口气,摆动著油滑的肢
体,表现出无比的气慨为後代子孙奋斗起来。我钦佩的站起身来作为加油鼓励,
双手狂挥就要布甸再快一点。蹦腾跳腾,恰如驼鸟要飞上天来,布甸挥著汗就在
我眼出现,我递过水给他,回头就要取那个冷冻试管――此时身後传来「喔喔」
一声,我回首冷著脸看布甸,爹爹们调情的声音犹在耳後,布甸抹抹嘴上的湿气,
开口问了一句:「怎麽了,柏图小姐,有什麽不对的?」
吼雷――听说从前城门上有一只蛋,笑著笑著摔了下来,碎了;听说从前中
国有个娃,抱著抱著摔下来了,傻了。布甸假如不是他们其中之一,我想,也许
会是第三个值得传诵的传奇。
曾经仔细分办过布甸的心理,我想,还是算了吧?简单来说布甸的脑袋很小,
装得下感恩就塞不进愤怒,就像拔一根瓣是幸拔两根瓣是倒霉,布甸的爱
情其实不过是要破壳的a,见著了谁就谁是娘。白痴、愚昧,然而必须,不然今
天我要往那里去吃饭啊?!
「维德先生,既然这样不成,你有没有想过要试试其他方法?」爸爸不懂得
什麽餐桌,咬著咬著一口菜,半喷出来又在谈生意了。
我小声的从後说:「老爸,我还是觉得那样不太好呀……」
「少废话了!姬丝汀,你想想看,不过是一些早上「吱」、「嘭」、「谢~ 」
的必然产物,何必这麽吝惜呢,我们不过是要一点点就成了――」爸爸严厉又抑
压的向著我道,爹地一边吝啬鬼吝啬鬼的叫我……。未待我反驳,爸爸马上又向
布甸堆出一脸笑容:「怎样啊?维德先生以为呢?」
「你们愿意帮我的忙那当然最好啦……。」不知道是不是什麽补药效应,布
甸油滑滑的皮肤似乎变得更好起来。他带著一脸尴尬的笑,身旁的雷蒙德则是一
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脸色,石像一般站立在布甸身旁。
「那就好了,我最後向你确认一件事,汪江洋先生的运气真的好坏吗?」爸
爸两掌交叠一脸专业。
布甸也肯定而得意的答道:「自从和我一起以後,实在是背得不行,就连纸
巾抽签里的今日运程也只有一颗星而已!」
「那就好了。」爸爸的笑容闪耀出火红红的美钻,满目纷歌舞升平,突然
镜头又再一晃――森巴羽毛自我身後竖起,高叉泳衣贴著爹地的腿肉而上,华美
闪耀的头冠自爸爸头上耸立,掩脸的丝巾被口中喷出的风暴吹起,爸爸厉声问我
们:「准备好了没有?」我们打了个眼色,爸爸又向接应的雷蒙德发出指令:「
都喝醉了吗?」雷蒙德打了个ok手势。
[――亮丽的布幕被拉起,几个人影纷纷涌入这个临时搭建的帐篷,大腿抬
起乐音扬扬,手上的金饰闪得金光耀目,也盯得懒懒洋躺在沙发上的人目定口呆
……。
略带酒醉的口臭随呵欠飘开,汪江洋拉一拉布甸的手就问:「维德,那是群
什麽的人哦,好吵又丑的……。」
布甸很高兴的笑笑,指指我们又道:「哦,汪汪你前几天说这里只有沙没什
麽好玩的嘛,我就…我就…呀…」关键时刻,布甸竟然忘词!那张胖嘴歪歪的,
忍住一口气又一口气,最後还是大气一吸吐出一句来:「我就请了人妖歌舞团来
助庆啊!」
「哦?人妖~~ 」汪江洋莫名奇妙的一笑,张手就把布甸包在怀内亲脸颊。
「有趣啊~~ 维德,你待我真好啊~~ 」然後他抬手指著我,笑笑又说话了:「
你,最中间最有男子气慨那个,跳个舞来给我的维德看嘛~~ 哈哈~~ 」
所谓快乐都是建筑在他人的痛苦身上的,我明白,了解,可是我不想去做被
建筑的一位啊!那边厢布甸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灰暗的脸色,拍拍手就奏起森巴舞
曲来,我难为的左摆摆手,右摆摆手,身旁的爸爸乘时而起,跳到汪江洋跟前就
进言了:「哎呀,先生,看粗腿的跳舞有什麽好玩的?来来来,我们来玩脱衣剪
刀石头布才有味嘛~~ 」
声明: 我现在不打他,并不因为亲情、恩德、道德、又或是给爹地拉住了,
我不打这个自以为很帅的大胡子男人,纯粹是因为我摔倒了而已……。
「剪刀~石头~~ 布~?」汪江洋一脸歪歪的笑著,拥著布甸半臂,转头就
去问他。「玩不玩?我们玩不玩啊?维~ 」
「玩,当然玩。」布甸揉揉手就想上场,也忘了当初的目的或什麽,倒戈相
向得心开理得,只见那手掌先张开,後成拳,然後化成两刺,在汪汪的助兴下布
甸一脸雀跃,何需三扒两拨,转眼老爸们就输得清溜溜了,当然那并不是他们本
来的意思啦,而我,则继续忍辱负重伏在地上装死……。
眼角上汪江洋拖起了布甸的手在跳舞,他一脸兴奋的脱著上衣,一边又向布
甸嚷著:「大象啊~ 有好多大象在转啊转啊~维德~有好多――」
这话虽然意思反覆可也真是只说了一半,汪江洋突然两眼一转,整个人僵直
了就缓缓往後倒下……只见雷蒙德提著瓶,一脸从容的就向爸爸问到:「柏图
先生,这样就可以了吗?」
「对对,不醒人事外加光脱脱就可以了~ 」爸爸掩著下体站起来,看著晕倒
在地的人,也不敢困惑起来。「是啊,怎麽我就没有想到可以这样呢……」
更多没想到的事却还在後头,只见布甸冲上前去抱了汪汪,一脸狠色就往雷
蒙德叫道:「你你你你~~竟敢打他?!我~对~对不会原谅你啊――臭雷蒙德
――」
※※※※z ※※y ※※b ※※g ※※※※爸爸在苦恼,爹地在苦恼,我也在
苦恼,连雷蒙德也在苦恼,少有地我们终於达成一致共识,可是却无法教人高兴
起来,唉,再开一罐啤酒。
「怎麽办……。少主这回是不肯原谅我的了。」老二的情状像极午夜突然被
太太扫地出门而身上只有内衣裤还有五块钱的可怜人,那形实在教旁人就是不
撤下一把同情泪,也应该站在一旁看看热闹才对得他似的。
可比较公道的说一句,其实我觉得整体而这言,我们柏图家才真正糗大了。
现在我不知道历代祖先会怎麽想,可我要是他们,也实在很愿意立即到市政府中
办手续取消自己留在我、爸爸还有爹地姓名间长长的一串,更莫论承认子孙是自
身的一种延续的高论。
我眼前好像划了一条长长的线,对头有人在指著我们:同性恋也罢了~ 没
什麽了不起的!可是怎麽你们去当骗徒也要输得光溜溜啊,你们是掉了同性恋的
脸呀…………。
鬼灵,哀号自头上滑过,我不知道是自己灵感特别好,胆子出奇大,还是老
爸们老眼昏,神经特别粗大,最後谁都没有管它们,扭著扭著又扭扁了一个空
罐飞向墙上,啪一声就都不见了。
「宝贝,摇……不,维德先生他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吗?」爸爸吞过一口酒
又向爹地问道。
爹地卷著胡子,偏偏头想了想又说:「对,还有他的熊宝宝在一起。」
「少主他是不要我了,以往他都把我也关在一起的,呜……。」雷蒙德闻言
显得更为伤心,男儿的尊严使他强把泪水忍在眼眶,就是鼻涕缓缓的吹起泡来也
决不掉下。我很欣赏他的气慨,慢慢的又不著痕迹的坐远了一点。
没有管老二,爸爸放任他自由的涌出满脸水来,开口又问爹地道:「哪那个
汪汪汪呢?」
「不是啊,亲爱的,最後一个音低一点……」爹地温和的纠正他。
「王汪江?」
「不,起伏一点……」
「汪黄旺?」
「不是啊,达令……」
最後爸爸气愤的道:「算了,反正这种人是不会红的了!总之他现在在哪?」
「还昏著。」雷蒙德自沉思间狠狠的抬起头来。
「好。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什麽也不用做?」爸爸把手支在下巴上,自
作聪明的摇摇腿,不小心就失去重心掉在梳化椅後。「啊!!」
雷蒙德紧张的提起了他:「到底要怎麽办了?!」
「这个嘛……。」
※※※※z ※※y ※※b ※※g ※※※※汪江洋从一个房间中起来,他摸著
自己的头,唉?怎麽会赤赤痛的呢?呵欠!人还累得要紧呢……
他无意识的下了床,漫无目的的在房间中走著。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外加
一张书桌般宽。书桌侧面的墙上有一扇窗,可密封了又看不到外头。现个房间都
是一片死寂的白,就连电脑显示的桌面也是白的……汪江洋没办法的搔搔头,只
感到这个场景好熟悉,他只记得自己喝了好多酒,然後,醒来就在这里了。
在房间的中心他踹著腿,发什了什麽事?是谁把他带来的呢?也谈不上惊慌
还是什麽的,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逃出这个房间才成……
汪江洋察看过房间的四周,啊,前面有一度门。他试探式的摸摸,哈,也没
关上嘛。门吱一声的推开――靠!原来是洗手间……
唉,算了吧,反正他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汪江洋把头又往枕上一靠,打
算来一个好眠,可不知道是因为睡得太多,还是枕头太硬压得他脑後痛痛的,辗
转反侧就是睡不下来……算了,起来看看有什麽可干的好了……。
虽然不抱希望,可汪江洋还是先往平常最常会碰的电脑坐下。白色的桌面
虽令人感到一股诡异之气,然而却能证实电脑的确能运作。汪江洋想著也没感到
什麽可怕的了,右手随意的点击几下,唉,果然不能连线……也罢~ 反正也是没
事做……他想著又点开我的文件,一个一个档案的翻下去,嗯?有点不对劲,怎
麽都是视讯档啊……
他点开一个:「啊啊啊!嗯哈哼啊啊……。」
他点开两个:「啊!请不要这样做……啊……不要……。」
他点开三个:「主人,请你狠狠的XXOOXOO ……」
他手动关掉主机了……。
汪江洋躺回床上看著天板,陌生的,镶著假天的设计把光源也隐藏起来,
只显得一片模模白白。他感到有点纳闷,又有点奇怪,莫非这回抓他来的是个变
态?不过反正他常常被变态盯上的,所以也应该没什麽吧……
眼睛看在间Q与间Q中间,到底也是一个男人啊,那些景象虽然是惊鸿一瞥,
却也是挥之不去,坐言起行,那现在就应该……念头骤起,粗糙的掌心不自觉地
往下探下去,那触感暖柔柔的,碰上了冰冻的肌肤,触电般使人清醒了一下。汪
江洋转念一想,还是觉得在此不好,整个人弹跳起来就往洗手间奔去……
汪江洋方才关上洗手间的门,墙内就传来吱吱的声音了:「看吧,我就说是
行的了!哼哼,男人嘛,就是什麽也不做,闷不过来也是能交货的,看看,不是
促进一下嘛……。年轻人……。」
「啊,亲爱的…你好坏……不过只要等一下在厕盆上取了样,我们就可以嘿
嘿嘿了……。」
然後又有人唱到:「你在~ 你是我爱人~走了~ 双手~就是恋人~ 」
再下来一个声音没好气的道:「成了,成了。唉?爹地,你接通了排水设施
的吗?怎麽我好像听到……」
「有啊,我想如果他真要大小二便没水会很不卫生嘛!」
排水口的声音咙咙作响,摇U著水管,震动传到脆薄的墙壁之上。黑暗往四
周蔓延,到达某一个地方的,一条神经很乾脆的,嘞――断裂了……
下午三时五十六分,柏图生育中心顶级(己用木板钉补)办公室内。
「维德。亚力士先生,你所委托我们的事宜,已经全部办妥了,请你检收一
下。」爸爸架上墨镜,神色凝重地把包在正方铝金属内,看似非常高科技的东西
推向布甸。
维德放下方才来不及放手的熊宝宝,一边小心的接过。「是,麻烦你们了,
听说非常困难是吧。」
嗯,如果说去过滤冲厕水,以每平方寸一千美金的代价分办出当中的份子,
再用显微镜把精子和微生物区分开来,总耗时七十一个小时的功夫不是困难的话,
那麽世上大概再也无困难的事了……
「没有的事,总之――呀,雷蒙德先生,费用你们会全付吧……」所谓擒贼
先擒王,爸爸先发制人出了一招,也未等对方回手,晓有默契地待在一旁的爹地
马上就拿出计算机算账,雷蒙德的神色显得有点尴尬,顿了好一会才点点头。
「那是没问题的。可是,我听说那个东西好像发生过一点意外,不知道会不
会有影响……」他低头看看在身旁的少主,一边说出心中的顾虑。「哎,那样作
成的,该不会成为劣质品吧?」
爸爸和爹地相互对视,毫不犹疑的双双往我椅背上一推,一下就把我击上前
来。「当然没有问题啦!雷蒙德先生,这个是样板。怎麽样,请相信生命的奇迹
吧?」
听了爸爸的话,雷蒙德仔细端详一下,未几又摸起下巴难为的道:「可是如
果是像柏图小姐的话……。」
「没关系!现在科技进步不会有这样失误的了嘛~ 你想要宝宝是金发碧眼还
是赤发红眼都没关系啊~现在加入「理想宝宝」套装还有八折呢!真个是机会难
逢啊!」爹地果然也是个生意人,用不著顾孩子心里会留下庞大的阴影,一下子
又把计划书推到对头。
――「我只要孩子长得像汪汪就够了。」
就在金钱、市井,以及闹哄哄的交易开始前,突然有一句凌空吐出恰如火山
爆发,震得四周顿时静寂无声。只见维德又重新抱起熊宝宝,一手又拿起了那个
正方箱子,开口就问:「雷蒙德,汪江洋现在人在哪里?」
「可是少主,你明明答应过我……」雷蒙德方才舍了西装褛跑出去,爸爸和
爹地马上就捡起来翻看有没有什麽价钱的。唉,以我理前两位客户的经验,难
道结婚的男人都会变成这样的吗?……。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老二经已抓住了老大。雷蒙德尚未定下心来质问,抬
眼却见到维德史无前例的严肃:「雷蒙德,你也违反了约定,你不也说过不会使
用暴力的吗?」
「但是少主!……」
「不用多说了,雷蒙德,现在就带我到那个人那里。」维德灵巧的转个身来
正对老二,前所未有的气势自他背後溢出,形成熊熊烈火直烧上天边一块云。我
瞪眼看的呆了,心里也隐隐觉得今天的布甸是不同的……。喂喂,你不会是撞到
头了吧?……
看著雷蒙德的表情绷得紧,维德叹了一口气,又缓和了声音:「放心吧,我
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只要等孩子出生了……雷蒙德,这阵子党里的事务就辛
苦你了。」
「没什麽,可少主你说的话请你务必要做到。」雷蒙德半跪在维德面前,似
是誓死恐摇?墒牵布甸呀!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其实党里的事一直都是由老二
去做的吗?你除了做饭,还做过什麽呀?!~~ 我正是质疑,不料却见到维德他
不舍的低下头,在迷惘间一转,一下子就对上我的目光。「柏图小姐,这段日子
辛苦你了。今後你也要和我们在一起吗?」
吓?!……
――就在同时,在城郊一所木造房子内。
在落下蕾丝床帐的KING SIZE 床上,一个昏睡的人突然瞪大了眼睛,他迷惘
的自床上推起身子,一手拨开了镶上粉红色蝴蝶结的纱帐,一个不小心就滚落到
地上来……
汪江洋无力的伏在地毯上,口中喃喃的嚷著:「不会吧,又是这样?……」
就是这样四个人奇妙的同居生活展开了…
更正确的来说,是一个人质一个绑架犯一个保镳外加一个看护的奇妙同居生
活。
每天下午,睡到自然醒的人质必定乘著起床气的劲度,奋力把所有如厕中的
人赶出洗手间,然後开始对镜自怜三十分钟(估计),梳洗四十分钟,连同磨指
甲发胶,总耗时一百一十分钟的作业完成後,老实不客气地席扫绑架犯为他准
备的食物,然後开始悠f的午後看电视时间,欣赏著那一套无论怎麽看都看不到
自己正面的剧集重播……
对於这种生活,我个人是没什麽意见的啦。可是汪先生,为什麽生活过得这
样靡烂,你的身材还是这般苗条的哦?明明我和你一样的过活,怎麽我来了以後
还胖了两公斤!喂喂,该不会你根本不是人类吧……。
正是这麽想,一个不小心就中了「不要把所有的鸡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咀
咒,并为了证明理论正确不惜把腿上的爆谷盘子撒过朝反天的!我还没有哎呀一
声,就见到汪江洋不耐烦地把零零星星的自发上扫落,眼睛专注在萤幕上只愿意
反射出光影几点。
此时布甸闻声而至,看到我一脸狼狈的捡起了又捏碎,捡起了又捏碎,也禁
不住要蹲下来帮忙。我本想随他而去,可当某个锋利的目光从後射来,背上的冷
汗滚滚而下时,我马上就识趣的道:「维德先生,还是让我来吧,你这样……小
心影响胎儿呀……」
「不,没关系,不是都说多运动对婴儿会好吗?」布甸压低了声音和悦的答
我,马上又严厉把可怕的东西喝倒出来:「雷蒙德你不用躲了,快从上面给我下
来!」
翻滚、碰撞、吃痛的叫声顺序自顶上传来,突然一个庞大的物体滚落,恰恰
就停住在布甸脚前。雷蒙德按住头半跪在他跟前,低声就道:「少主,我工作时
听到点消息,感到有点担心回来看看,又不想吓著了你才这样做的,请你见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呢,老二对布甸的态度似乎谦信了许多,虽然布甸还
是没什麽改变啦,还是很会做饭,很会照顾人,很会………听汪江洋的话。
「喂!电视,你挡到我了。」一直不哼一声的汪江洋突然往地上一踏。强烈
的力度使碎掉了的更碎,没碎成的难逃厄运。我气鼓鼓的盯著他恨得咬牙切齿,
而雷蒙德则忙奔了去找吸尘机,只有布甸耐心的用胖手指夹著碎块,一边小心的
偏开身体。
「现在没挡到了吧?」他和蔼的道过一声。
「嗯嗯。」汪江洋不耐烦的挥挥手,眼睛瞄过萤幕又不再看人。
布甸没办法的摇摇头,又捡了一会才向厨房走去:「雷蒙德,你刚才说的工
作……」
电视的声音依旧沙沙作响,许多人物正在生离死别,也许还说了不少劝世格
言,与我无干的事正在不断发生著,也许根本用不著在意。汪江洋随意把腿竖起
来,膝盖支著下腭在看电视。我也勉强把脚盘起来坐在白色沙发之上,虽然大腿
上的胖肉间中被压得麻痹发红,可大致上还是坐得稳当。
空调的平静的吹著冷气,四周静寂得连头发落地也听得清楚。我无聊的搔著
头,终於忍不住吐出一句:「喂喂,难道你都不认为那是不应该的吗?」
「嗯,小姐,我应同你的说法,一般而言绑架、禁锢、性侵害等事在社会上
都是不应该的。」前一句还令人有点期待,谁知後一句就足以让人去跳海……嗯,
某程度上,汪江洋说的还是有一点点对啦……
我忍住气更正声明:「不是呀,我是说他对你这麽好,难道你心里都没有觉
得应该要付出些什麽吗?」
「回报?你是指我也应该像个白痴般爱他吗?」汪江洋没办法的摆摆手,一
下就把我的妆扫了一点过来。「小姐,我可是个要当明星的人。你说我有可能
爱每一个说爱我的人吗?更何况没有说过的……」
那麽你就明确的拒~他嘛,最好狠一点不留一点希望,也省害我为了你们跟
著跑了那麽多天,就是算钱也浪费了青春啊。
我死命盯著汪江洋看,他脸色一滞稍为後退,像是要挥开什麽可怕的东西,
那声音勉强维持著傲慢的腔调:「小姐,我看你是在好家庭长大的吧。我告诉你,
别跟我说什麽尊严,尊严是可以买钱的。只要他一天愿意,我吃他用他的都没有
错!」
他喝了一句,又顿了顿,最後脸色低沉的说了一声:「并不是有人爱我,我
就非爱他不可的……」
与此同时。
阳光从奶白色的窗框中闪过,布甸抓住了拚命在找吸尘机在心里盘算暗中用
来打人的雷蒙德,一边正色道:「雷蒙德,你说的那个消息,该不会是?……」
好好好,大家好,又是我姬丝汀。帕图在此为各位旁述。可喜可贺,话说上
回的「该不会是」,在今回已经进化成「应该是」了,实在是令人鼓舞的进展~
为什麽要这样说呢,嗯,请先等我避过这张图纸才再说吧……。
「少主,应该是,没错,汪江洋先生应该是给那帮人给抓走了。」雷蒙德虽
然一脸遗憾外加抱歉,可心里头却是暗爽得不行,出卖他的除了是嘴边的小弯角
外,还有随之附赠的闪亮光点。
总之现在雷蒙德的脸上要奸险有奸险,要卑鄙有卑鄙,这复杂的心理建构,
全天下就一个聪明的我能看得出来。所以,布甸你一无所知也是对的。「真的是
他们所为?」
「不好了,如果是黑德斯那家伙做的话…不,他一定敢做的!怎麽办,这下
子汪汪就很危险了…」果然一思虑及此,布甸除了抖动,还不自觉的自我讨论起
来。「可是,如果闯进去的话…不,也不是没可能的,所谓先手先胜,现在就要
行动!怎麽办呢,汪汪还没吃饭就被人捉去了,现在肚子一定饿了,要不要带个
饭盒去呢?是软鸡骨好,还是煮牛扒呢?……。」
咳!看他自己一个讨论得高兴,我们就不干扰他吧。我谨慎的後退一点――
现在我已经对倒後走非常的内行了――随手捉了一个小弟又问:「喂,到底那个
黑德斯是什麽来头?」
小弟的嘴巴还咬著用来画地图的笔,正要答我,不料却让笔掉落下来……。
一片红墨水沾下,他的主管马上向他喝道:「你这个笨东西,黑德斯先生家的门
才不是红的!我说了几遍,是二十五的橙红色!」
我蹲下看看那幅比美< 日出。印象> 的,讲求构图美,消失点,人物布置,
色彩的认真,对於动态角有相当要求的……。地图,心想,还是不要打扰他们。
举目所看可信赖的就一个雷蒙德,可谁知他一看到我的眼神,就急急的道:「柏
图小姐,这种你知的越少对你越有好啊,好奇心是会杀死一只猫的……」
「那麽,汪江洋他就是知道了实情了吗?」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他……他又怎麽会关心少主的事……」雷蒙德的语气带点无奈,又留露出
一点气愤,乘著他火气攻心,我当然不会坐失良机了。
笔笔直直的弹跳起来,我站得公正就向老二道:「那不就是了吗?他就是什
麽也不知道才被抓了的!雷蒙德先生,你说是知道减肥害的人健康,还是不知
道的身体好?」
雷蒙德迟疑地看了我好一会,最後还是决定了:「知道的……」
「那不就是嘛,你就告诉我,好让我死了也知道是什麽回事啊!」虽然面对
差别待遇感气愤,可要知道的事情,还是早一点得手比较好。
「其实这位黑德斯先生,是我们亚力士家的世仇……」
※※※※z ※※y ※※b ※※g ※※※※与此同时。
在地球的另一端,某邪恶组织总部里头。
「可恶啊……这种头痛…哼!这回又是谁绑架了我!」汪江洋从陌生又熟悉
得不行的气氛中醒来,一睁眼,果然如他所料又被布置在充满蕾丝、蝴蝶结,以
及透视纱幕的公主床上。
他看得呆了,又喃喃的一句:「该死,又是哪个没品味?」
「嘿嘿嘿……汪江洋,你醒来了,已经是早上了!害怕吗,小宝贝?哈哈哈
~~ 」果然根据剧作学会惯性定律[ ?] ,马上有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出来排难解
纷了…「欢迎你来到我的堡垒,我就是亚力士家世世代代都怕得不行的黑德斯,
我们啊当年……。」
「啊?等等!慢著!你为什麽要告诉我这些事情!我根本一点也不想知道…
…。」以好奇心来说,汪江洋其实是一点也不强烈的。可不知道是谚语有误还是
他真的带衰,只见黑德斯气得两眼发直,二话不说就提起了他的领子来!
「可恶的东西!难道你就不知道「坏蛋守则」第一百八十一条上写的什麽?」
青筋冒现,默德斯瞪目直逼向汪江洋,严厉的口吻与及点点的口气令汪江洋顿时
感到有点窒息。
他皱了眉头拚竞的想,就似是回到了那个为了投入角色不断独自奋斗的时候,
终於灵光一闪,心灵的灯泡亮著了!
「我想起来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有条不赘的把自己行事的目的、苦衷、
不为人知的辛酸、或者是其他大计向受害者,将受害人,制裁者一一展述。假如
配合奸笑,那专业度将会提升十巴仙。」」说话急急的跑出嘴巴,汪江洋换来一
个满意的微笑,随即又被狠狠的摔落在地。
「还有,如果是在被害人软弱无力无法反抗的情况下说,那效果将会更佳!」
黑德斯得意地踏踏汪江洋的肩膀,一边又扬起哈哈的笑容来。「汪江洋,这就
算你倒霉了,谁教你是本年度当家维德。亚力士最爱的人啊。」
「你…你如果是要我的身体……」没关系你就随便取去吧,只是请不要弄痛
我――汪江洋正想说下一句,可是晴天霹雳,黑德斯抢先就狂笑起来!
回U在空间中的笑声只有一个主题:「哈哈哈,我要虐你!狠狠的虐你!虐
虐虐虐虐虐虐虐虐死你!」
以亚马逊森林为设计主题的巨宅外。
「可以再说一遍黑德斯是个怎样的人吗?」
黑暗中几位勇士先行步过丛林, 突然重物的掉落声、惨叫声、土崩瓦解声、
收网的声音接连传来,用著熟练的步法後退过几步,不料却撞上了雷蒙德坚实的
胸肌。
「穷凶极恶,无所不为,奸淫掳掠,放火杀人,是社会的败类,世界的敌人
……还是个黑社会!」雷蒙德咬牙切齿脸带那僵住了几天的微笑道。「今回落入
黑社会手中,江汪洋就不是死了也会残了,嘿嘿嘿……。」
可是,你们也是黑社会啊……。我看著雷蒙德笑的高兴,也不好意思打扰他
的兴致。回头一看,只见三数个人围住一团胖肉,抓了手臂几乎是用抬的前进,
布甸气呼呼的喘气声破坏了隐密行动的气氛,还间接触动到几支飞箭插到我脚前
来!
「雷蒙德!既然这麽危险,我还是留後头看你们怎样死好了!」我一边嚷一
边躲,那箭倒像是被人雇来营造惊险气氛似的,插在土里每回也只离开我三数寸。
眼看情势不对,还是先走为妙,我转身就要不顾而去,可却又撞上了一面肉墙。
「哎呀!柏图小姐,你没什麽吧?」布甸的掌肉方才碰上我的肩,空气中即
传来爆破一声,一个小弟呜呼倒下,血溅了布甸半脸看来好不吓人。
还好我第一人称还算是用得f熟,就是脑袋空白也能吐出一句:「我…我…
我……」
「柏图小姐你走不得,少主现在也要攻进去,要是动了胎气没有人看顾也不
好,你说对不对?」雷蒙德单手放枪,又把一个红眼睛的从楼上轰下来。手下们
密密集集的从我身旁擦过,碰碰,碰碰就像在告诉我――这个世上就只有「对」
这个字才是真理。
我吞一唾液,留一寸眼泪,抖著嗓子也拚了出去了:「可是,让孕夫看到
这种惊吓场面也不好吧,那对胎儿有害的……。要不得我先和维德先生回去好了
……」
「吓?这样就会很可怕吗,柏图小姐?」布甸草草过脸上的血,看起来更
像是个杀人狂魔。「上回有个人「碰」一声的炸碎了也不很可怕啊,我还捡到他
的一块肉呢。」
「对啊,对啊。柏图小姐,原来一只眼睛掉了出来就很可怕了吗?」雷蒙德
闻言也很感兴趣。「以往还有人被轰掉了头还在少主面前跑呢。」
――我现在明白价值观对一个人而言是何其重要了。
「不管了!我不管了!反正我就是觉得很害怕就是了……」根据遇上危机时
气力会比平常大三倍定律,我发疯推开他们就要跑。
雷蒙德也没有要阻,嘿一声就在我背後道:「柏图小姐,我刚才没告诉你,
我们的退路已经被敌人断了。」
我凝住了脚步,同时脸庞旁擦过了子弹,幽幽的回过头来道一句:「那真是
谢谢你了。」
「不客气!」雷蒙德笑著又拔枪往我一放,身後「呜啊!」「哎呀!」「啊
啊啊!」之声此起彼落,我亦慌忙躲在肉盾身後。唉,放开一点看,就当作是义
务壑拍摄好莱坞B 级动作片吧……
※※※※z ※※y ※※b ※※g ※※※※说时迟那时快,黑暗势力的另一边
厢。
「什麽?已经来了是吗?」黑德斯摇著手上的佳醇,一边把随从挥退。「哈
哈,维德,你真懂得如何让我高兴。」
流弹穿越玻璃击碎了灯泡打破了黑德斯的酒杯,面颊上的血液混和红酒溅成
地上的湖泊,他尖起腿来快乐的踢一踢地上的「东西」,一边又歪起嘴来笑:「
嘿嘿嘿,可你看到了他又会怎样想呢?我真想快一点看到你愤怒的模样啊,维德!
哈哈哈哈~~」
笑声回U在黑暗的房间中,夹杂碰碰跌跌的走不好撞得妙的声响,落幕以後
一把声音凄惨的喝来:「来人,快给我把ok绷拿来!痛死我了!怎麽这麽小的伤
会他妈的痛啊!」
森林里是血,是肉,是人性的斗争和生死的决裂。虽然要感人的有感动的,
要残酷的有血腥的,不过既然我们暂时是打不死的主角,那就自动省略过一大堆
死人流血爆破咨友情仁义,直接跳到「在以後终於……」吧!
「咳咳咳,终於来到了本宅中枢了。」跨脚越过那破开的墙,雷蒙德走在前
面好不神气,我落在後头一时重心不稳,脚步一偏就撞开了旁边的门……
旁边的门?…门?……。我看著破开的洞口和与其隔离不过两寸的木门,第
一明白到奢侈的真义……。
「柏图小姐,事不宜迟了!」布甸的一声呼喊唤回了我,同时也让敌方一下
子就探得我们的所在。眼见美丽的火红小点直往身上钻著,布在墙上恰如蝴蝶展
翅,我连忙拔腿一奔以布甸为盾, 也想不到那些枪手们这麽不惜功本,哗啦哗
啦毫不吝惜的就把子弹向我射来。
布甸笨手笨脚的射下了三四人,我躲在他背後也踹上了倒地的人三数脚。隐
约间只感到无线电的声音直打进脑海里,咕噜咕噜的就说著要增援………不会吧?
你们再这样下去,哪里还能保得住我的小命啊~~~ 「你们闪到一边去!」雷蒙
德咬下了保险又把手榴弹一投而出,枪声、碰碰声、爆炸声轰得脑袋吱吱的在叫,
我实在不明白,就是夸张也有个限度,这样手榴弹、迫击炮、机关枪、密林、狙
击枪的乱舞个不停,就差没有人拿来火箭炮了!天啊!怎麽就没有人来管这滩混
水的呢?这个世界还有法治的吗?正义!你在哪里啊?来救救我!救我啊~~ ※
※※※※※※※――警官柏林和默肯的情况――柏林驾著警车,突然向拍档问了
一个怪问题:「你有没有听到人叫你啊?」
默肯咬著汉堡包,一口番茄汁几乎都喷了出来:「拜托,你不是又听到什麽
向「正义求救的呼声」吧?那不流行一万年多了,你老套不老套?」
「可是……」柏林驾著车无心的往车窗外一看,突然见到路旁一个豪华院宅
内火光红红。「默肯你看!那边不是出了什麽大事情吧?」
「哦,有钱人的事情很难说的,你哪里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搞派对?」默肯晓
有经验的用鼻子哼过一声,敲敲表板又道。「别管了,好拍档,第三街的巡逻我
们快要误点了。」
「是……」柏林幸幸然的看著那个方向若有所思,可最後还是把盘扭向另
一方。
就是这样,自古以来,正义都是如此这般远离无助的人群而去……――※※
※※※※※※布甸仗义拨过肩上的灰,让那层灰白的尘土纷纷掉落在我的脸上,
混和了眼泪与化妆品结成了土著的保护色。我抱住了布甸的下身想走也走不动,
软了腿就坐倒在满是碎片的地板上。
「我走……走不动了……」用著最娇滴滴的声音,我使了暗力就忙把布甸推
走。走吧,走吧,你们就留下我吧,不用再带著我出生入死了,这儿看来也挺安
全的,求求你们就留下我吧!……。
「这样怎麽行呢?柏图小姐,既然带了你进来,无论是生是死也应该在你身
边才是的。」布甸嚷起了温柔的声音和我说话。
唉,所谓女人心海底针,我也料定他不会明白,马上又向看来聪明一点的人
道:「雷蒙德先生,就留下我吧,救人要紧,你们就不用管我了。」
「哦?那可不成啊,柏图小姐,要是你不在时少主有什麽万一……嘿嘿,那
个後果实在太可怕了,我根本没法想像。」雷蒙德一边重新装填弹药一边平常的
道。「再者依照亚力士家的规矩,掉下你同时也要杀了你,以防被敌方抓了当人
质会威胁到我们。柏图小姐,现在你说该怎麽办才好?」
卑鄙!我心里狠狠的过一句,马上又用真诚的语言抖著说:「大慈大悲的
雷蒙德先生,请你无论如何都不要舍弃我!」
「我们又怎会放下柏图小姐你呢……」布甸乘著空f又摸摸肚子,暖洋洋的
眼神一偏,放到我脸上又柔和的说起来。「柏图小姐你是我的恩人,就是用背的,
我也一定要把你带走的。」
一开始我就不想你把我带来!别过内心的激U,一如春风般的笑意亦在我脸
上灿开。手把著手就像兄弟般把对方扶持起来,我对著布甸胖乎乎的脸,亦只是
哭笑不得的流出感动的表情来。唉呀,布甸啊,布甸,枉你是如此义气儿女,怎
麽就生得那麽笨拙呢?……唉,上天……
「少主,柏图小姐!赶快伏下来啊!」突然雷蒙德的声音袭至,隆隆的轰炸
声打入中耳,眼前忽然一黑……嗯?到底又是什麽著来了……
眼前一黑,视野模糊,我正是古怪自己是不是贫血了,忽然又闻得漆黑中传
来难听的笑声,高低起伏大概可记录成:「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後,一盏
华丽的聚光灯射来,降下的舞台传来机关吱吱动作的声音,紫红的帘幕一拉,幕
後黑手就笑容满脸的站在里头!
「黑德斯!你快把少主的人还来!」雷蒙德使劲一喝,完全违反了「持有人
质者至高无上」的常识,抓紧了手马上就向对方放了一记冷枪!
黑德斯身後华丽的镜壁裂出蜘蛛网痕,我站在雷蒙德背後张大了嘴也只懂发
呆。嗨, 老二,虽然我知道人你是不想救的了,可也不必做得那麽~吧?
大汗淋漓,黑德斯马上青白了嘴唇抖得连升降舞台亦震动起来,他看看身後
的弹印,又看看准头正对自己的手枪,抖著抖著竟也能还击过来:「可可可可…
…。可恶可恨的维德,人不要活的也罢,难道你想连尸骸也得不到个完整的吗?」
「你千万不要对汪汪做些什麽,我任何条件都会答应的!」布甸愤愤的警告
一声,挺起的大肚子就如同他的决心一般庞大,他踏前一步震起了尘沙万斗,一
下就把雷蒙德的手枪给挡下来。
他冷冷的向後吩咐一句:「你先退下吧,雷蒙德。」
「可是少主!……」当然老二也是个易摆服的啦。
「不用说了,我们来是谈条件的,我才不想因为你的冲动害汪汪受到不必要
的伤害。」维德背著老二教训了一声,随即又把目光射向黑德斯。「人呢?」
「哈哈哈,说的好啊,维德。你的人嘛,「必要」的伤害我都让他受了,你
用不著担心。」黑德斯稍为回复过来,又马上神气的道。「嘿嘿嘿嘿……。」
「你对他做了些什麽!――」
语音未下,突然自舞台下滚出长长的红地毯,一个人体随之翻滚、落下、转
啊转啊转的加速,然後撞到了地上的大块碎石才头破血流的停下来……。布甸见
了也不顾危险,走进黑德斯的射程之中就把汪汪给半抱起来。
啊!咬破的嘴唇,瘀青的脸颊,手上围了一圈紫黑,两脚抖得不能合拢……
维德又往汪江洋的胸口一看,只见褴褛的衣衫挡不住他身上的咬痕伤口,歪歪的
流著血丝,又随著摆动下垂到破皮的掌心之上。
好心痛,好心痛。维德把昏迷的人裹好了,几乎是用喝的向黑德斯去:「
你干了些什麽好事!」
「哈哈,我虐待他,狠狠的虐待了他!」黑德斯得意的看著维德痛苦的表情,
一边用食指敲敲脑袋状似要全部回想起来。「我先让他用浓度九九比九的消毒药
水去洗厕所、抹地板、擦窗框………还要是没有戴手套的!哈哈哈,然後我就让
他做饭、洗碗,而且要把镬底也擦得亮精精的!还有把所有的家电家俱都里里内
内用碧丽珠过分明,连我家的狗粮也要他徒步到方圆一里外的宠物中心去买五
公斤装的,而且随道也要把零嘴吃玩也买回来!然後……然後我让他去当义工了!
去照顾公公婆婆的起居饮食大小二便,还一并到托儿所去照料那些三到十二岁灵
牙利齿讨厌到不得了的小鬼头!还有,嗯……还有让他去阻止别人的家庭纠纷,
那个太太那一拳啊真是打得乾脆啊~再下来因为缺乏体育老师我也让他去学校示
范如何跳马!不跳得所有学生都满意也不让他停!哈哈哈,大致上就是这些了…
…」
吓?虐?没有鞭子没有旺财没有道具没有一大群男人没有用药没有绑起来!
黑德斯你这样就算是虐了吗?还算是狠狠的?!噢,上天呀,怎麽我会觉得汪汪
是在履行社会服务令呢……嗯,其实这样也不错啦,最少对社会大众也有个好
嘛……当然,我这样想并不代表布甸那松软软的脑袋也在这样想:「好狠心呀!
黑德斯!他连厕所水也没有自己冲过,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份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听你这麽说,你早已经忘记了对我做过些
什麽是吧?」黑德斯看著紧抱著自己宝贝的维德,幽幽的一笑,抽起身旁的道具
玫瑰边嗅边道。「你早就忘记了,自私的维德,你对我做成的伤害,我发誓这
一生都会记著的!」
「我?」布甸不解的偏过头来,想来不单是我,就是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带著
这个胖胖的身躯还要怎麽去欺负人。
黑德斯痛心疾首的抚过胸口,红起了仇怒的火就愤怒的数起来:「是!是你!
五岁那年我叫你去采公园的,你不敢,害我因为气不过替你示范时被抓了;八
岁那年我借了橡皮擦给你,你到了今天也没有还给我,那可是我最喜欢的吉蒂猫
啊;那也不算,最可恨是在十岁那年,你借了我的作业去抄竟然弄掉了!害我被
老师记了一个大过;不过你竟然不知悔改,十二岁那年又……」
听著他算来算去也是这等皮毛小事,我打了个呵欠就不耐烦的向雷蒙德道:
「喂,真的有必要从这麽小的事情开始算起吗?……」
「哦,是这样的了。黑德斯家里的人一向对鸡毛蒜皮的事也会念念不忘,所
以我们才能当世仇啊。」雷蒙德气定神f地乘著黑德斯发言的空档填装弹药,抹
擦枪身;早已倒地的小混混也在苦中作乐,开始合起节拍来呻吟;我把头发拉直
了又卷曲,拉直了又卷曲,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万众期待的重心。
「……因为你绊倒了,才把我父亲的维生仪器的电源给踏了开来!在那一天
我就对自己发誓,我不把你最心爱的人灭了,我从此就不再吃果冻!」黑德斯狠
狠的吐出当日立下的毒誓,看到昏睡不醒的汪江洋又笑了。「嘻嘻,终於给我等
到这一天了,终於给我等到这一天了……」
「只怕你没这个机会了,黑德斯先生。」雷蒙德把手臂半折又伸直起来,枪
准的十字瞄准了正是一脸得意的黑德斯。「人质都回到我们手上了,还用得著听
你的!」
「可恨的亚力土家!这麽不守信用还是男人吗?维德,你欠我这麽多,难道
就不应该还?」黑德斯抬起了满头乱发样子好不鬼魅,一双充满幽幽的怨念的眼
睛直射向布甸,不知从何又抓出个遥控器来。「哈哈哈哈,你不还我不要紧,现
在只要我高兴一按,哈哈哈哈~「新研发小型炸弹T-1 」就会……维德,你
难道不怕你心爱的人肚子会突然炸开了吗?」
「难道你给他吞了炸药?哼!你这个卑鄙小人!少主,快走开,小心伤著了。」
雷蒙德似乎急不及待成为帮凶,手指按在扳机上就要来真的。
在一片吵杂声中,维德半闭起双目,没有人知道他下了什麽样的决心,也没
有人注意到,这是怎麽样的一种心情。
只要你什麽事情也没有,可以健康幸的活下来。布甸默默的看著怀中的汪
汪,最後还是狠下了心:「来个交易吧,你到底想要些什麽?」
「来个交易吧,你到底想要些什麽?」
小心放下手上心爱的汪江洋,再一仔细的看著他那咬破的嘴唇(做工做的
辛苦咬的)、瘀青的脸颊(被人家的太太打的)、手腕上的紫黑(抽塑料袋压的),
抖得不能合拢的脚(跳马跳累的)、身上的咬痕伤口(小孩弄的)与及破皮的掌
心(没戴手套敏感的),维德心里只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这股痛甚至直
达肠胃,就连肚子中的小生命也被颤抖过来,成为一种无法形容的苦楚。
对不起你了,我尚未出生的孩子。如果还有下一, 请你也来做我的……。
如果可能,也做汪汪的孩子好吗?
维德往走前了两步,在尘土间一顿,似乎还留有什麽牵挂,笑著又回头向雷
蒙德道:「雷蒙德,我弄了个饭盒放在那儿,等他醒了你可要好好让他吃饱。」
「少主!」
「维德!」
不理会我们的呼喊,维德走在黑德斯脸前,强硬又不可抗拒的道:「说吧,
黑德斯,你到底有什麽要求?」
初得偿所愿,激动的心情使黑德斯忘记了喉部的不适,几唾液滑下喉头
又笑道:「嘿嘿嘿,我呢……」
――当然,上天和剧本都很少会让坏人如愿以偿的。
「维德。亚力士!我用不著你去救!」凭空自布甸身後炸出一声怒吼来,定
睛一看只见汪江洋已经起来。他瞪著黑德斯又盯向维德,未几还是把方才的话一
再重覆:「下来!我不用你来救。」
我才不要欠你的人情,才不要……汪江洋支起疲累的身子以图向对方展现他
强硬的立场。其实他人是早就醒了,可那个软绵绵的怀抱却有能力让人乐不思蜀,
汪江洋一边回想著那种暖和,一边清楚地意识到那是个不可沉溺的乐园。反正那
不是他计划要停留的地方……。不可能,也不可以和维德。亚力士这种人,不,
他不能觉得自己亏欠了维德,他的尊严~不允许。
「维德。亚力士,你快下来!别以为这样做我就会记得你,就会爱你!不会
的,别天真了。就是你为我咨多少,那始终是你自己一厢情愿!那并不会改变
的。」半破的嘴角吐出一席烂话,汪江洋看著维德,第一或是最後一,他终
於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维德身上。
「我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你的理想。」就像是看破了他的心事,维德笑笑又摸
向自己的肚子。本来早就下定决心,以为怀上了你的孩子就於愿已足,以为就可
以不再见你……唉,都怪我自己太贪心了,是我不好。「所以,我不是在救你,
我不过想保住自己的梦而已。你……不必觉得欠我……」
唉呀,布甸你这样说谁也会觉得自己欠了你啊!我留在边角乾著急,看著情
势变化只觉风起云涌,也不知能不能保住小命。不信?且看眼前一个在舞台上,
一个在舞台下,独剩一个黑德斯没有对白,唉,他怎会甘於被冷落?
果然,那个黑德斯怒气一张,现了青筋就开始抢起戏来:「哼哈哈,由不得
你们怎样想,生死大权都在我手上!你们先管管我才是正事啊!哈哈哈……」
可是……。
没有理睬上方那古怪的人,汪江洋跑前了就要把布甸给拉下来。「维德。亚
力士!你就是想要我觉得自己欠了你,卑鄙,我才不要你恩惠!你现在就给我下
来。」
「放手啊,汪汪,你不要这样……」惊讶於对方的坚持,此时布甸的眼中亦
只能看到那张绷紧得咬牙切齿的脸。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影像都已经远离,五感
闭关,在世界的中心,就只有他,就只有汪江洋。
「维德,你听我说………」黑德斯道一声。
「维德。亚力士,你快给我下来。」汪江洋重覆一句。
镜头转移,气氛不当,种种理由让黑德斯始终没有成为今夜的焦点。啊,可
怜无助的黑德斯,被忽略了,被无视了,被遗忘了。啊,这口气又哪里是他能够
咽下的,身为一个黑暗邪恶的组织的领导人,又哪里能忍下这一口气?
「你给我过来!」猛力一挥,黑德斯用尽了毕生的气力使劲把布甸向著自己
拉,就似是运动场上的健儿般把铅球奋力抬起,压在肩上借上半蹲下膝所产生
的回力,用著坚定优巧的姿态摆动腰姿,原地转了半圆奋力一投,把铅球飞向辉
阳照耀的美好未来……吓?飞…飞向?!
「少主!」就在雷蒙德的一声惊呼之下,重重下地的布甸、抖起的尘沙、黑
德斯惊讶的脸、我错愕的神情,以及,汪江洋死灰的脸都在瞬间交叠在一起,就
像是万筒般变过了不同姿态,最终都奔向同一点。
――维德!
半瘫在雷蒙德怀内,软瘫瘫的就像被褪了骨的凤爪一般柔而无力,每分每寸
的皮肉都失去了气力的支撑,默默地渗入指Q间隙。雷蒙德惊慌的把人摇著,嘴
上一边道:「柏图小姐,柏图小姐,怎麽办?少主没伤著吧,没有伤到孩子吧?」
「孩…孩子?你说他有孩子?……」黑德斯闻言脸色更是苍白。「怎麽办,
黑德斯家最自豪的是从来没杀个一个孩子,现在这样不就是破誓了吗?对对……
…快上医院,快去!」
「可恶!要是少主有个什麽,我自会教你吃不完兜著走的!」雷蒙德喝向对
方,又焦急的向我道:「柏图小姐……柏图小姐……。」
这时,只有一个人僵住了笑容,远远的站离了我们。汪江洋半偏了头,不解
的低呼了一声:「孩子?你们是说他怀孕了吗?哈哈,他可是个男人来啊,他怎
麽会怀孕,你们脑袋秀逗了是吧?男人……又怎会…」
忍无可忍,激动的青筋冒现,雷蒙德抱紧了布甸即往那个可恨的人喝去:「
你闭嘴!这个可是你的孩子啊!」
我的…我的孩子……
抱拳坐在急诊室外,绿衣与白袍穿插而过,刚刚服用了泻药把炸弹排出的汪
江洋尽管显得一脸苍白无力,还是坚持要坐在我身旁等侯结果。
惊讶於自己的魅力,正为自身动人的美色感到意乱情迷,忽然眼前那席绿帘
幕一拉,雷蒙德黑沉的脸即停在对头直往我盯来:「柏图小姐,请你进来一下。」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看邻座的汪江洋,又略过正在祷告的黑德斯,我
用著疑问的目光看向老二,只见他的脸色又再沉一沉,黑得就像寒冷的夜般紫黑
吓人。
「不用管那些无关系的人,柏图小姐请你快进来,少主也想见见你。」雷蒙
德的声音不容抗拒,我快步走去,也管不得汪江洋是失望还是其他,掉下了两个
失魂落魄的人就独自赴约。
四边绿屏密封成一个教人窒息的空间,我不安的抬抬头,却见到一个意想不
到的人:「什麽?医生,怎麽又是你?」
「是啊,又是我,这种个案毕竟不常见嘛。为免其他人大惊小怪把你们全员
转送精神科,只又是我这副老骨头来啦。」医生不慌不忙的回答著,理过双蕉
个案的他果然总能保持著一脸气定神f 他瞧瞧一脸不满的雷蒙德,转脸又和我
打哈哈。「不过啊,柏图小姐你们中心的宣传功夫真是做得太差了,不把这种事
平常化、合理化、普及化的话你们生意也不好做啊。这个年头还会有人说:「什
麽?男人怎会生孩子?」这种话就证明你们有多失败了。」
好,我来这里是探望朋友而不是听你教训的,老头儿!脸色一转,我也尽量
平心静气的问:「他肚子里的孩子没什麽吧?」
「没有了。」医生果然是冷血的,那一句说的极奇疏爽平常。
「啊!流产了?」声音忽地一紧,果然拥有天使身材的我自然也有天使心肠。
医生皱一皱眉,拿起了万年不变的板子就装作在翻病历:「不,应该说从来
胎儿没有著床的迹象呀,又不会是宫外孕……嗯,最大可能性是根本没有殖入受
精卵。先时的怀孕反应……嗯,也许是因心情问题所造成的假性怀孕吧。」
「吓?这是怎麽回事?」我惊讶的道一声。
「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才把你请进来的。」雷蒙德环起手来就把
出口给封住了,豆大的双目怒瞪著有如小动物般抖震的我,一进再进,迫得我连
闪身的法儿也没有了。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勉强,我的笑容还能有专业水平。
可沉默的怒火更能把人烧得透彻:「……」
正是为难当头,眼看就要给雷蒙德轻轻松松给捏死,忽然天上传来仙人宽容
的光芒,一个声音轻轻的道:「算了吧,雷蒙德。别为难柏图小姐了,是我自己
连做梦的缘份也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
布甸遗憾的声音隐隐的自苍白的唇齿间溜出,他半躺在床上一脸了然,强撑
起来的笑正对著我。未几,又缓缓的说:「算了,要醒来了,这个梦做不成了…
…」
「对对对对对对~~ 维德先生你能这麽想得开就好了!」突如其来旁边闪出
一轮抢白,打散了我安慰的心情,亦徒添上心头的愤恨。可恶的父亲们啊,果然
你们是早就来了!看到势头好了才出面是吗?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可是你们唯一的
女儿啊!~~ 当然,父亲们忽视子女的能力是一等一的。爸爸整理了一下领带,
一腔严词又从那端正的嘴角倾吐出来:「维德先生,是我们隐沽四恪?墒牵我
实在不想看到没有爱的孩子降生到世上……」
「没有爱……」维德反覆搓磨著这句话,一边露出了无奈的微笑。维德想起
了当时即使是那麽危急,那个人仍然死活不愿意的样子;也想起了他听到自己怀
孕时,流露出的呕心和为难的表情;没错,这会是个没有爱的孩子。
他不爱我,永不。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就要把孩子带来世上吗?不过是一
个可怜的记念品……
「我明白了,柏图先生,谢谢你的决定。这样做才是对。」布甸把雷蒙德招
了过来,低低的嘱咐一声:「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雷蒙德。」
「是,少主,我们现在就走。」雷蒙德支使著手下把东西收拾停当,一边亲
自把维德给扶上轮椅。我和爸爸们留在後头,一边庆幸没有惹上官非,一边却为
那个背影感到落寞。
前方的布帘被徐徐拉开,绿色以後不是光明不是灰暗,只是一片不明朗的景
色。布甸的队伍略过等候区的前方,汪江洋从静默中茫然站立起来,黑德斯的声
音在道:「维德,孩子呢?孩子呢?」
没有回声,沉默以外只是寂静,维德坐正了身子直视前,忽略过,他曾经非
常渴望拥有的一刻――汪江洋的眼睛只看著他,此外,再无他人。
――维德选择忽略过这一刻。
「可恶!」啤酒瓶被一掷而出,滚滚滑向它的十个同伴……碰一声――十个
全中!可是……
没有欢呼,没有喜乐,庞大的院落中只有汪江洋一人对影独饮。凉风吹过园
子的落叶,四周都是死寂的暗淡,突然有个声音促使汪江洋抬头,细听却只是电
视机中传出的对白。没有了,没了那一声声叮咛提点;没有了,没了那四时五刻
的关心唠叨。
也罢,反正我乐的轻松。也搞不懂为什麽自己心情不好,汪江洋伸直了身子
背依著沙发,一下子又把瓶底朝天。某些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反来覆去,就似是那
一天,在那个可恨的地方初听到的时候一样……
――「汪江洋先生,少主吩咐把房子和地契都交给你了,这里是给你存的户
头存折。还有,未来两三天的饭菜都做好冰在冰箱里头了,热一热就能吃好。嗯,
如果你将来有什麽困难,他也很欢迎你去找他……哈,不过就我个人而言,当然
是希望汪先生你能乾乾脆脆啦……。哈哈哈,没什麽,麻烦你就当作没听说过好
了。」
碰!墙上留下难看黄痕,破开的玻璃瓶翻著一肚血肉释出刺鼻的酒气,汪江
洋只感到脑袋昏昏沉沉,接连不断的恶气涌上,空馀下痛苦与及呕心的感觉。
哼,我一个人也没问题,我又不会死的。好啊,难怪我觉得最近他又胖了,
原来是怀孕了啊……不,根本没怀上。哈哈哈,笨东西,被人骗了,男人又怎麽
可能怀孕啊,还想生什麽我的孩子……笨死了!!
――「汪先生,老实说,我不认为你能给人带来幸,废物利用也不是这样
的。」
看不起我,全部都看不起我!
「可恶!」汪江洋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竭力的往後一倒,只馀下单调的天
板仍留在视线之内。果然会跑的东西都是坏东西,母亲、金钱、朋友、车子、
摄影机、布景、维德……全部全部是不好的东西!这个世界上可信任的,就只有
树木和房子,然後就没有了,其他的东西都会离你而去。
可恶……
叮当叮当――门铃响得难听,敲门声吵得刺耳。汪江洋跌跌碰碰的走到门前,
不甘的踹了脚才开门喝道:「又是哪个混蛋啊?」
「啊,先生,虽然我是个送信的,可也希望你能尊重一点。」邮差脸带微笑,
重重的就把手上的急件拍到汪江洋手上。「快递,请签收啊,先生。」
哼!没有答话,不屑的喷出一鼻酒臭,蝌蚪般的字体歪歪倒倒,汪江洋夹过
那一叠厚厚的信件,毫不容气就把门碰一声合上。其间吃痛的尖叫声传来,他满
意了,所以又高兴的笑了起来。
信封撕成一度长长的细条,醉眼草草扫过铅字,在看第一遍时汪江洋根本就
搞不懂是那国文字,後来知道是通知单了,然後……嗯?这个东西!难道是……
喜悦的表情淹掉了他苍白的神色,不问情由就高涨起来的情绪促发他回过头来,
急不及待要找那个人分享:「电视台那头录用我了!他们肯用我!维德……」
没有人。
没有他想要看到的人。
「哼!」汪江洋对著死静的空气冷笑一声,一头裁倒在沙发椅的柔软中也不
肯抬起头来。信件把拿在手中揉皱成团,他无所谓的东想西想,心里却是越发的
感到不甘和怨恨。四周围都是静寂的,要打要闹也只能以自己为对象。
没关系,人们都不是在说情场失意,事业得意的吗?一定是因为那个瘟神走
了,所以我才会走运的,对了,就是这样。汪江洋乱想些话安慰自已。是的,情
场失意,事业得意……情场……
情……情?……
情。
信纸被托在泪水之下,黏腻腻变成别样的东西。哈哈哈,是这麽回事吗?原
来我对他……
汪江洋掩脸而笑。
可以放心发脾气的理由是,因为相信对方永远都会包容,就像亲人被血缘羁
绊一样,以为那里有一个不可断~的联系。如果能早一点发现的话,如果……
※※※※z ※※y ※※b ※※g ※※※※回到当下一刻。
「如果可以早一点发现的话,那就不会麻烦到我了。」乘著指甲油挥发的空
档,我接见了一个我不想见到的人。
「理由我已经告诉过你了,现在我可以拜托的人也只剩下你们了。」汪江洋
一脸积极,似乎以为这个世界只要肯低头就能有回报。「请你们告诉我维德现在
住在哪里。」
「哎呀,汪先生,客户私隐我们是不可以随便告诉你的啦。」没有经济效益,
也没有什麽美色引诱,汪江洋现在就是拿起刀指著我,为了遵行功利主义我也决
定不为所动的了。
「是吗?……我只是想你们帮帮忙啊……」此时对方脸色一沉,一把就往西
装里袋探去。喂喂,别想不开啊,你不会是要拿刀了吧!喂喂……。
往往到了在这种时候,亲情的可贵才能为人所体验得到。爸爸和爹地不知从
那个暗格闪出,一开口就阻了对方不智的举动:「嗨,汪先生你先别这样,所谓
万事有商量,我们有话好说……」
「真的?你们会告诉我维德到了哪里去吗?」光芒在~望的渊中显得特别
耀眼,汪江洋俯身爬上半桌,一边抓紧了爸爸的胡子一边情急的道。
爹地和爸爸合力使劲抢回失地,一边又用眼神示意我掉出骨头引疯狗去抢。
「冷…冷静一点!汪先生,资料我们是不能告诉你的了!不过维德先生留下来的
东西我们倒可以交给你!姬丝汀,就是现在了――」
一个金属盒子自手中脱出滑过桌面的另一端,那形状看著眼熟,我想了又想
也记不清里头到底是什麽东西。那盒子一直滑,一直滑,滑到成功被吸引了的汪
江洋手上,只见他迷茫地抬起头来,一双嘴唇抖震道:「这,难道是……」
嗨?那个难道是……几乎是同时,疑问亦自我心头响起。医疗失误,逃避责
任几个大字一直在我脑海中闪动,我就知道事情是这样,那里是你计划过的,根
本就是场意外!太可恶了,爸爸!你这个人真是太不应该了……
如是者,四或是五年以後。
芹菜一直被水柱冲刷著,挥一挥放到黄色的箕盘中。胖胖的手又抓过马铃薯,
揉去了上面啡黄的泥,抓起刨子又削出淡黄的肉身。菜刀哼哼敲在胶板上,密杂
的响过一通,突然又平静下来。
久久,尚未闻得其声响。雷蒙德收了报章往厨房探头而去,关心的声音亦自
然的脱腔而出:「少主,你没什麽事吧?」
「不,没什麽。」维德快速的揉过眼角。嗨,怎麽又想起来了呢?本来已经
淡忘了是吧,只是突然有点感伤起来而已,对,就是这样。不可以再让别人担心
的了,他没什麽,就这样好了。
「是吗?」雷蒙德狐疑的皱皱眉,不经意又试道。「不是又想起他了吧?」
背向他的身影稍为一顿,未几又在日照中传出开朗的声音:「哎……不是,
哈哈,你说的什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快要吃饭,雷蒙德,你就去替我收拾收拾一下吧!」维德忙从光影中跑出
来,伸手就去推雷蒙德的背。没事儿,没事儿,他一直对自己这麽说,一边亦流
露出这样的表情。
可为什麽?偏偏会在今天……
叮当!叮当!――三两下响声把维德唤回现实。是谁?是谁要来了?他偏头
只懂往门方向看去,就像被什麽抓住了神智似的,突然整个人都就这样僵定了。
「啊?门铃响了……」到意识雷蒙德正要前去开门,维德的声音才又回到自
己的口腔之中。
眨眨眼,他忙把对方拉住,开口又引向别的话题。「雷蒙德,还是让我来开
吧。你应该守信去把桌子收拾好啊,不然一会儿我们可就吃不饭了!」
「嗯,好吧。」虽然感到古怪,可考虑一会以後雷蒙德还是妥协了。
是谁?是谁站在那度门後?
维德看著蓝色的门框,忽略过心头忐忑不安的感受,最後,还是鼓起勇气把
门推开……
吱――※※※※z ※※y ※※b ※※g ※※※※「就是这里吧?」收起手上
的便条纸,顺道拉一拉帽沿,带著紧张的心情他终於按上了那度门铃。
叮当,叮当。悦耳的铃声响著,他连忙站直了身子修正了立姿,清清嗓子就
要向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可惜,好景不常……
――碰!
「哎呀!」木门,石阶,树枝,啊,是美丽的天空啊……平躺在地,他迷茫
的看著顶上出现的人面,突然,笑了。
「啊啊啊,对不起,我忘记这度门造坏了只能往外推!喂喂,你没什麽吧?」
一个人影奔门而出,跑在小街上向那个不幸的倒霉鬼伸出同情之手。
石板铺成的小街,树影林林,这个可爱的家,如果……维德在扶起那个人时
走了一下神,突然,莫名奇妙的感到好後悔。
「维德……」对方在叫他。
「是!」维德惯性的回应,顺势亦抬起脸来,就在这一刻目光对上,在刹那
间认清了对方的面目。「啊……你是……」
「没错,我就是麦当劳叔叔。」
眼前人留著红色的头发,有著白色的小丑脸,盖在灰大衣内的是黄澄澄的松
衣服以及红鞋子,当然,还少不了那双红白相间的袜子了。这下子就是维德,也
不由得流露出一脸晃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请问,是我家中了什麽大奖了吗?
可是,我们从来都不吃快餐的啊……」
「哦,抽奖这种东西是很难说的啦!请问这里就是大毕列颠道五号是吗?」
对方笑著回应。
「嗯,就是这里。啊,你先等我一下,我还没有把火关好……」维德客气的
笑笑,转身就要拾阶而上。
突然手上一重被一股拉力往後拖去,幽幽的风卷起,合著地的落叶。,他马
上就被一个声音卷去了魂魄。「别装傻了!难道你这就忘记我了吗?维德……」
我……
――「爸爸,刚才摔著了,你没什麽吧?」
童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答,维德定睛一看,只见一双小小的手抓住了大衣
的边角,人躲在汪江洋身後正仔细的打量著自己。是个男孩子。别过心头的麻痹,
维德拉回了笑容又向对方说:「啊,你的孩子?」
「嗯,是的……」汪江洋半低下头,拉过孩子的手再也不说些什麽。
两个人站街头默默无言,最後,还是维德先开口了。「既然来了,那……那
就进来坐坐吧。」
「啊……可以吗?那就打扰了。」也说了这麽一声,他牵著小孩就闪进木门
里头。
两个脚步紧紧跟在後头,一个轻,一个重。维德勉强自己不要去看,可心里
头却是翻倒了盐又碰跌了醋,混合成古怪的滋味也不知从何说起。他把父子俩引
到客厅中,把一脸怒气的雷蒙德赶回房间,一边又转身回到厨房去,背过脸即能
自如的道:「啊,我还没有恭喜你,现在是大明星了吧?听说你演的都得奖了。」
「嗯,艾薇奖,所以走到街都要变装才成啊,哈哈。」汪江洋的声音在背後
响起,隐隐的,只是有那麽一点点抓住了他的心。「维德,我想和你说……」
「爸爸!我肚子饿了!」小孩子的声音。
「什麽?方才不是才吃过汉堡吗,你这小子吃的真多。」父亲的声音。
维德把盛著牛奶和曲奇的盘子托了起来,步出了厨房,稳定而平静的送到客
人面前。他笑容可亲的道:「嘻嘻,你真本事,我也不知道你有个这麽大的孩子
了。」
「哗!曲奇饼!」不知是谁先说的,小孩子是魔鬼在现世的躯壳,同时也是
野兽的化身。小鬼头一看到食物,二话不说就塞进嘴巴里头,一点也不知道感恩。
「嗯,今年四岁了。我老是想他胖一点,可是怎吃也胖不起来,也不知是不
是生病了。」一个慈爱的父亲在向著他陈述著爱子的情况。
「嗯,小孩子还是胖一点好。」维德偷偷打量著孩子的眉目,像谁呢?大大
眼睛,清秀的模样,还是比较著汪江洋吧。是吗?原来他已找到要一起养育小孩
的人了……
「孩子很可爱,像你。」客套的说话,还是多说一点好能掩饰尴尬。
人家常常说他没一点男子气慨和原则,可到底他们没有考虑到,如果他只是
一个平常的男人,又怎会对一个同性如此倾心?也罢也罢,就让事情这样过去了
吧。
「是吗?我是希望他能再胖一点,像我是不足够的……」突然,那是汪江洋
的眼神在看著他。「维德,如果他长胖一点,就像我喜欢的人一样了。如果这孩
子生来就容易胖,那我们就用不著装傻,马上就会让我心爱的人明白了……」
原来他的妈妈很胖啊……不,吓?你说的什麽?明白……
维德从思量间抬起头来,终於,对上了他想要看到的眼神――「汪汪,你是
说……」。
顿止。然後故事就结束了。
接下来的事,希望,就是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