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魔 by:猫宝宝乖

1

我出生很好,父亲是武当的首席大弟子,母亲是峨嵋掌门的爱徒。

据说当年父母成亲时,整个武林都前来祝贺,光流水席就摆了整整一个月。

所有的人都说父母之间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一年后,我出生。

照样的大摆筵席,大群的人涌入武当山上恭贺。

我像个物品一样被父母拿出来展现。

当我被放到少林寺方丈的怀里时,他叹了口气,说道:“孽债,孽债、、、、、、”

父母当然很不高兴,想他们的心肝宝贝如此可爱,怎么被说成了孽债!

但是碍于空远大师的面子,父母只是将我抢了回来并没有说什么。

不愧是得道高僧,预料的真准。

在我满月的第十二天,武当来了一个人---狮子王,狂笑。

可笑的名号。

他嚣张的来到武当,嚣张的找到父亲,然后嚣张的带走父亲。

没有人拦的住他,因为他是狮子王。

从此没有见过父亲,也没有人见过狮子王。

母亲疯了,出了这样的事,她不疯怎么行?

我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被人冷落,被人咒骂的生活。

大人的一切错误都归咎于我的身上。

直到十三岁那年生日,母亲忽然出奇的清醒。

她摸着我的脑袋,笑得勉强,她轻轻的说:“玉儿,你恨不恨?”

我只顾着埋头大吃,不知道下还有没有这么好吃的肉了。

“我的玉儿,你吃苦了是不是?”母亲为我擦擦嘴边的油腻,轻轻说道:“娘知道你是好孩子,乖,多吃点,吃了就在也不受苦了。”

吃了就不受苦了?

从小就不断的吃掺石子,掺尿水的食物所养成的警觉,让我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有毒、、、、、、、

我仅剩的唯一亲人要杀我?

我从出生到现在,究竟做了什么,每个人都可以欺负我,每个人都可以支使我,打我,骂我。

可是我究竟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

为什么我要死!

为什么我要承担这一切!

我不甘心!

“为什么----”我抓过桌上的切肉用的刀子,划过母亲如玉的颈子,感觉温热的血液溅了我一脸一身。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很好的味道。

周围忽然有人大叫,“逢玉杀了清玉师姐,快通知掌门,逢玉杀了清玉师姐、、、、、、”

终于结束了,终于要结束了、、、、、、

一个黑衣黑裤的蒙面人忽然将我虏起,带走。

瞬间已经下了武当山。

“你想死么?”

他进了一户农房将我放下,问道。

我睨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谁?抓我干什么,如果是想是想用来威胁武当,我可以告诉你,你抓错人了。”

“所以我应该杀了你么?”

他已经去掉了面罩,昏黄的烛光下他有一副好面孔。

“随便!”

“你就甘心就死?那些欺辱过你的人,你就那么放过他们?”

他说的轻松,笑得轻松,眉眼间还带着一些淡淡的不屑之意。

连这样一个陌生人也看不起我。

“不甘心我又能怎么样 ?”

“我帮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人只有眼睛不会骗人。

可惜他的眼睛里除了淡淡的轻蔑,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是狂笑。”

可笑的名号。

“你帮我。”

十三岁那年我终于不负众望的坠入魔道。

“逢玉,心法背好了?”

“是,已经背好了。”我端过茶杯,为狂笑添上水。

“你已经来了两年,不愧是湘的儿子,根骨很好。我所能教给你的就是那么多,内功尚需时日,不是一时之工。”他咳嗽了两声,我慌忙将茶水递上。

“你的身体今年似乎越来越差了。”

他润了润嗓子,“是时候了,我终于要去找你父亲了。还是两年前那句话,你甘心吗?

“不,我不甘心。”

“好。我今日将血祭门和我毕生的功力交于你,这天下除了老不死的空远,无人可以敌你。你一定不可辜负我的心血。”

说完递给我一面金牌,拉过我的手掌,一阵温热我感觉到内力源源不断的传进身体。

一个时辰之后,传功完毕。

狂笑面色惨白,而我却觉得丹田充盈说不出的舒服。

我站起身,对他说道:“你自裁吧!”

“呵呵,不愧是我交出来的孩子。”

我背过身,毕竟他养育我了两年,比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对我好多了。

“你给我一掌吧,我实在是没气力了。”

我背着身,朝身后劈过一掌,听见闷闷的一声低哼。我没有转头,出了房门。

雪原,雪湖在门外伺候。

“你们去将老门主的尸身理一下,准备丧葬。”

雪原冲上来,叫嚣道:“是你杀了门主!”

我将狂笑给我的门主金牌放到他眼前,“怎么你想抗令?”

雪湖拉住雪原,跪下说道:“属下们不敢!”

我笑了,劈过去一掌。

掌气将雪原的右臂劈飞,我笑道,“小惩大戒!”

“谢门主大量!”

“疗伤去吧,雪湖留下。”

“雪湖,你知道那里是哪里?”

我指着远远一座雪峰。

“回门主的话,那是雪玉峰。”

“谁住哪?”

“魔主--欧阳负。”

“我要那,我要那里。”

“可是魔主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我血祭门也算其分支,这样不好吧?”

我笑着看着他,“分支,那是狂笑给他面子,哼,他坐了那位子十几年也该换人了!”

一个月后,我坐在雪玉峰高大的宫殿里。

享受着最好的美酒和最上等的女人。

任每个人用惊恐的眼神仰视我。

饮尽杯中物,我笑了。

游戏开始、、、、、、、、、

2

“门主,武林盟主今日已经有结果了。果然不出门主所料,正是武当第十六代大弟子---江豫。”

雪湖跪在大殿下,一群舞娘在他身边扭着腰肢。

我有些困乏,那些婀娜的舞娘已经无法让我产生兴趣,我几乎有些了无生趣。

应该开始了。

我的游戏。

夜,饱含着欲望。

我已经很久没有下山了,果然还是这里比较有人气。

我搂住身侧的女人,享受着她们廉价的温柔以及身上低俗的香气。

“公子不喜欢奴家吗?”

女人用廉价的肉体摩擦着我的身体,假装哀怨的说道。

“当然不是,我喜欢你。”

我凶狠的掐捏着女人的胸部,女人有些痛苦又有些欢娱的叫出声。

“告诉我,今晚头牌究竟是谁包了?”我搂住她,将她身上的衣服一把撕开,眼前一片雪白暖玉。

女人哼哼着叫了两声,娇嗔道,“奴家就知道爷的心不在我这、、、、、”

我拿出一块金子。

“、、、、、嘿嘿,爷真是大方,具体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只听见有人叫那为首的是什么朗玉公子。”

小红抢过金子,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扼断了怀里人的颈子,开始往头牌的门楼走去。

那女人至死还欢喜的抱着金子。

“哐!”

门被我踢飞了,屋里一群人吃惊的看着我。

真好,武当十六代的弟子几乎都来了。

那我就不用费事一个一个去找了。

江豫,第一个反应过来,不愧是武林盟主。

“你、、、你是什么人!”

他似乎有些醉了,白净的脸上飞着一片绯红,原本气势十足的一句话反而显得软绵绵的了。

“杀人的人。”

我一定笑得很温和,所以没有人相信我的话。

一个男的冲上来,叫道,“你当你是、、、、、、、”

不好意思,我的动作太快,他连话都没机会说完。

我舔了舔手掌上的血迹,真恶心,连血都那么难吃。

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惊慌面容,我忽然想起以前那个总爱在我的冷饭中撒尿的胖子。

和他真像。

人群开始混乱。

有人害怕的开始喘着粗气。

又有两个人要冲上来,却被江豫拉住了。

“阁下究竟是哪位,和我武当究竟有什么仇恨竟下此毒手?”

真是老掉牙的台词。

我手心翻转,凝血爪便飞了出去,将窗边站着的几个人瞬间劈了个粉碎。

江豫终是沉不住气了,从腰侧抽出一把软剑,飞身而来。

我提掌接过他扑向面门的直直一剑。

噗一声,软剑便化做粉末,而江豫躲无可躲硬生生挨了我一掌。

他终究还是武林盟主,接了我一掌仅仅只是唇边溢出一丝血丝。

“阁下功力如此厚,何苦为难我几个小辈,不如买我武当一个面子。他日定当酬谢。”他缓了缓气力,沉声说道。

倒有几分魄力,知道不是我对手便求饶,还知道拿武当的名号压我,聪明!

“如果我说不呢?”

“阁下究竟求的什么,我不但是武当大弟子,而且还承蒙各位长辈不弃当上了武林盟主。阁下求什么只管说一声,这天下我江豫还没什么能难到。”

不愧是那群老东西选出来的人,识实物,能屈身。

“可我就想要你们的命、、、、、、”

又是一掌出去,站在江豫身边的人连叫都没叫出声,便软软的跌了下去。

哇,江豫终是支持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稳住身形,看我又要出掌,不顾生死护在了仅剩的那几个人身前,硬是又挨了我一掌。

又是一口血吐出。

看看你能护几个!

我连发两掌,一左一右,他毕竟分身乏术,眼睁睁的看着又有两人在眼前倒下,竟比身中我的掌力还严重,一下子吐了一大滩血。

他盯着我,我笑对着他。

“阁下如此不讲理,好,不过一死,江某不自量力跟阁下拼了!”

说着飞了过来,似乎凝了全身的力气。

我轻松接过他最后这一掌,抱住了他,转了一圈。

等我定下身形,再看怀里的他,他面色凄惨,全没了刚才的红润。

忽然没了杀人的兴致,再看那几个吓的几乎失禁的人,这种人杀了也没意思。

再说我还需要人去通风报信。

“告诉,清虚那个老不死的,逢玉回来了。”

说完我抱着刚刚抓住的玩具,离开这里。

3

月银亮似水漫漫的铺洒一地。

这样的夜晚似乎不太适合杀人。

我坐在桌前品着淡淡的桂酿,秋夜静凉,最是适合这样的甜酿。

床上的人还未醒来,面色仍旧惨淡。

我提着酒壶,走到床前。

按他的功力,估计醒来还需要两三个时辰吧!

哗!

我将手中的甜酒全倒在了他的脸上。

“呜、、、、、、”

看来是准备醒了。

我搬了一张凳子,坐下来。

不知道再期待什么。

也许是因为这件玩具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了,武林盟主,武当首席大弟子,江湖中的朗玉公子,那么多的名号冠在这人的身上。可是现在这个人在我手上,在我这样一个从阴沟里活过来的人手上。

怎么玩才好玩?

这样的一件玩具怎么样才能物尽其用呢?

“雪湖,你说,怎么样才能彻彻底底的挫败这个人?”

雪湖从窗外现身,答道:“怎么属下无能,没有好的办法,但属下知道,这江豫既然能当上武林盟主,必然不是普通人。所以如果只是用酷刑的话必然不会令其折服,他们这种正派中人一向是宁愿要面子,也不重生死的。”

“假仁假义、、、、、”

从橱柜中又拿出了一瓶桂酿,坐到桌边慢慢喝着。

“你去把洪娘叫来。”

“是。”

雪湖退去。

洪娘又称十三娘,江湖上倒也有个名号,叫什么魁阴手,似乎是因她的成名绝技所来。

洪娘再雪玉峰的身份很奇怪,只是一个小小的舞伎总管。尽管疑惑,我却没有兴趣去查探,毕竟雪玉峰是靠实力来说话的。所以管她目的是什么,有本事尽管来。

可是,说道心计狠毒倒真真要向这位洪娘请教。

“门主大人,您怎么舍得召奴家来啊!”人未到,声音已经远远传来,十足十的妖媚众生,“奴家已经有好久都没有得见门主尊容了、、、、、、”

凌空扇出一巴掌,只听见洪娘闷哼一声,叫道:“门主,洪娘知错了。”

“罗嗦,进来吧。”

“谢门主。”

洪娘穿了一声紫色纱群,在我看来她那身衣服穿和没穿根本就没有区别。

“你看见那个人了。”

我指指床上呻吟得江豫,问洪娘。

洪娘走近床边低头仔细看了看江豫,娇笑道:“这位是新任得武林盟主,武当得得意高徒,人称朗玉公子的江公子啊!奴家耳闻很久了。“

“是么?”我冷笑道,这个洪娘当真不简单,“那你倒说说,究竟怎么样才能让他难受。”

她走到桌前,跪坐在我身下,为我轻轻敲打着膝盖,笑道:“这种人,杀了他正是合了他的心意。留着他,满满折磨他,不过顺了他英名,添了我们的恶名。”

我点点头,抚着洪娘的发鬓。

“可这种正派中人往往都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讲义气。所以我们不如、、、、、”

洪娘附到我的耳边,一阵嘀咕。

“不错,不愧了你的名号。”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蛋。

“哎哟、、、、门主这哪里是夸人家嘛!”

我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心情大好的笑道:“喏,我一向赏罚分明,你既然听话,我就一定给你奖励!”

她激动的接过盒子,那里面是一颗碧蟾丹,吃了便平白增长十二年的功力。她不激动才怪。

“谢门主恩赐!”

我挥挥手,洪娘识眼色的退下。

那边江豫嗯嗯哈哈的似乎已经醒来,我反手一阵劲气激射而出点了他的昏睡穴,他便又沉沉睡去。

我走过去,看了看他,冷笑一声。

真好玩,好久没有这么好玩了、、、、、、、

我,坐在我高高的大殿上。

下面是一群舞动的美人。

可是,我的心不在这里。

江豫、、、、、、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人已经如洪娘所说的那样安插过去了。可是,江豫能否如我所愿的上钩?

想到这里,心里竟忐忑不安起来。

嘻嘻嘻、、、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禀门主,暗逍回报说今日江湖上的正派动静颇大。尤其是以五岳剑派为首的一干门派,据说已经聚集准备朝雪玉峰进发了。”

雪湖跪报。

我接过旁边美人递过来的美酒,挥挥手,示意雪湖起来,问道:“武当,少林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大门派迟迟没有任何动静,竟连峨嵋也没有参与其中。”

“是么,老家伙们的耐心还真好。”

我抚着美人的脸庞,引得她娇笑连连。手上使了使劲,美人一声惨叫,下巴已经粉碎,我朝一旁招招手,唤人将她抬下去,又问道,“那群乌合之众是以谁为首?”

“现在主要是以五岳盟主仁血剑---杜合,以及海鲨帮帮主----吴非为首。”

我揪过趴在脚下得女人的衣裙擦了擦染血得手,“两个跳梁小丑也敢对我雪玉峰叫嚣。告诉血梦,血狼我不想在听见这两个人得消息。”

“是。”

雪湖退了下去。

我看了一眼趴在脚下得女人们,一个个吓得不住颤抖。我一脚踹翻其中一个,骂道:“都哭丧着脸干什么?听话,自然就没事,给我跳起来,给我笑起来,我要我得雪玉峰每天都是霓裳舞不断,秋月夜生萧!”

笙萧再起,殿下得舞娘又舞了起来。

再看眼前得女人,被我踢到得那个已经七窍流血断气了。

“晦气!”我拉过一个红衣服得女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婢梦华。”

“好名字?”我搂她入怀,下人已经快速得将那死去得女人台下去,连地上得血迹也迅速得擦干干净净了。

“梦华你听话吗?”

梦华颤抖着点点头,绝美得小脸上挂着泪滴,当真是风华无双。

我满意得将头贴到她得胸前,呢喃道:“听话就好,听话就不会死、、、、、、”

“他今天醒了?”

“是的。”

“他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

“他也没有问你什么?”

“他甚至连饭都一直没吃。”

“你要努力取得他的信任,知道么?”

“门主放心,属下一定尽心尽力。”

“佛亿,我希望在那群正派中人攻到雪玉峰的时候看见最佳效果,你不会令我失望吧!”

“属下有信心,请门主放心。”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失败了?”

“属下该死。”

我笑道,“那还在这里干什么,血梦你既然行动失败,为什么还活着?血狼你又为什么在这里?究竟还有没有把我血祭门的规矩放在心里!”一掌拍下,两寸来厚的大理石桌面碎成了一堆乱石。

“门主说的对,血梦无颜面对门主,现在就自裁以谢门主之恩!”

血梦提掌就往自己的头上拍去,却半路被血狼拉住。

血狼砰砰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道:“门主开恩,血梦失败是有原因的。求门主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看着雪原清理着地上的石末,抬手示意血狼说下去。

“谢门主。”血狼抹了一把额头上渗下来的血,继续说道:“我和血梦接到门主的命令后,立刻起身前往,原定的是我去对付那个杜合,血梦去对付吴非。我这边早早便完事了,在回合地点却等不到血梦,想那吴非不过是水中功夫了得,身手却不过二三流,血梦绝不会有什么差错。苦等不来下,我便起身去那海鲨帮。去到那里时,血梦已经被捆绑起来,正在受刑。”说道这里,血狼停下来看着血梦示意她说下去。

我看看血梦果真背部渗出大片的血迹。

血梦见我面色尚好,也开口道:“我那日去了海鲨帮,按暗门的图纸找那吴非的房间。谁知道还没有找到,一个和尚就发现了我,打起来才发现那和尚内力厚,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共十八招,还是在他有意不想杀我的情况下,我才能挨下十八招。否则不出十招,我定会丧于他手下。”

和尚?

少林也参与其中了么,那么武当,峨嵋呢?

暗逍怎么搞的,竟然连这个也没探出来!

“那和尚什么样?”

“四十岁左右,眉发皆白,眼睛很。”

四十岁,白须白眉,----空觉!

少林竟派了二十三代弟子!

我招过雪原,“去,通知暗逍,说少林派了二十三代弟子前来,让他查清怎么回事,还有拿一颗狐戏给他,告诉他,小惩大戒。下在有这种事情,我定不饶恕!”

雪原令命下去。

我看着血狼血梦,冷笑道:“这责任固不在你,可是失败就是失败。但本门主也不是不同情理之人,自己去领二十鞭吧!”

“门主开恩,血梦已经身受内伤,求门主让血狼代受。”

“我还没有说出你的惩罚,你就那么着急想受罚。你考虑好了,是否要受两人之罚?”

“血狼甘愿。”

“不可,血梦自己的刑罚自当自己承受!”

“好了好了,”我看着激动的两人,“当血祭门是菜市么,还有讨价还价的,念在血梦确实有伤。自受十鞭好了,至于血狼,你代血梦承受十鞭,擅自作主,我再罚你二十鞭,可有异议?”

“谢门主。”

挥挥手让他们下去,我唤来雪湖,问道:“洪娘在哪里?”

“这时候想是在华春院调教新来的孩子。”

“唤她过来。”

少林堂堂一个武林泰斗竟然玩起了阴谋诡计,嘻嘻,我倒要看看究竟谁的道行更!

5

“江豫怎么样了?”

“他已经接受了属下,渐渐开始进食了。”

“肯吃饭了?”我笑了,闻着手中木盒里的红戏。红戏是雪玉峰独有的一种,只生在雪玉峰背阳的北峰。那里长年被白雪覆盖集聚了万年的阴寒之气,但每年春天雪地上却偏偏开出一片艳红似血的,年年如此从不间断。这种便是红戏,闻久了会让人迷醉,严重时甚至影响人的神志。

我将红戏交给佛亿,说道:“将这个掺进他的饮食之中。记住,每天不可多过一株。”

“是。”

佛亿接过木盒,离开。

雪湖走进来附到我耳边说道:“门主,暗逍回来了。”

暗逍回来了?我抬眉看着雪湖,却见他脸上一片昏暗之色。我站起身,走到南边的墙边,雪湖挪动墙边的瓶,墙慢慢升起,显出了暗道。

我刚走进去,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皱眉,看着雪湖,他跟在我身后解释道:“门主去看看吧,暗逍估计过不了今晚了。”

眉头拧的更紧了,暗逍身为我血迹们暗人之首,身手在江湖上也算一流了。再说,他的易容之术已经有天工之巧,不可能出马脚的,怎么会、、、、、、、

不一会,我便走到了暗道的尽头,进了密室,一见暗逍更是令我大吃一惊。

他的双目已经被挖去了眼珠,十根手指也被全被砍掉,手臂上更是不断渗出鲜血。我走过去将他的衣服撕开,竟是被剥了皮,不但是手臂,连大腿了没有了一块完好的地方,而他的私已经焦黑一片竟似用什么东西烫过一样,脚掌则已经完全粉碎了。

“究竟是谁,本门主决不放过他!”

怒极反倒没有什么生气了,我冷冷的问道,说着我从怀中取出一粒久护丹喂到暗逍嘴里保他一口真气不散。

一直在床边照顾他的雪原开口了,忿忿的说道:“我接了门主命令后,沿着暗逍留下的记号一路寻着找他,一直找到海鲨帮总坛之后就没了头绪。藏了两日,无意之中听到那群混蛋说什么捉到了一个贼人,跟踪之下,发现那被捉之人竟然是暗逍!”

我制止了激动中的雪原,看着暗逍说:“你说!”

“他已经被割了舌头!”

雪原狠狠的将拳头砸在了床柱上叫道。

我瞪了他一眼,坐到床边,挥挥手说:“你们俩出去吧!”

雪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雪湖拉着出去了。

我看着暗逍只剩两个窟窿的眼睛问道:“他说得可是事实?”

暗逍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一会又摇摇头。

“捉你之人可是海鲨帮?”

暗逍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可有少林和尚?”

暗逍点点头。

“可有内鬼?”

暗逍点点头。

“我身边之人?”

暗逍又点点头,我抱住他,说道:“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你放心去,我自当为你报仇。你的母亲我将为你好生供养,你安心吗?”

暗逍迟疑着,空空的眼睛流下泪水,重重的点点头。

我暗施掌力,瞬间怀里的人已经没有了生气。

“雪湖,雪原进来。”

两人应声走进来。

我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好好安葬,其家人好好供养。”

“是。”

我放下暗逍的尸身,起身准备离开,开口说道:“雪玉峰出了内鬼,雪湖你立刻开始调查!”

“是。”

6

“近日来,江豫的情绪很不稳定,想来是红戏发生了作用。”

“好,再按现在的计量服用半个月,然后减到一半的计量。”

“是。”

“属下已经查出,暗人中一名叫堂暗的最近的行迹很可以。经常是接不到其讯息。”

雪湖跪在我面前,我躺在梦华香喷喷的怀里吃着她颤抖着剥出葡萄。

“一个暗人有那么多本事么?连我都不太清楚究竟哪些人是暗人,要不是暗逍留有每个人的联络讯号,整个暗门等于就散了。他区区一个暗人有什么本事搞垮暗逍,又有什么企图?暗逍死后,他又能得到什么?我要清清楚楚的知道,不要拿那些怀疑来敷衍我。”

美人剥的葡萄果然和其他葡萄不一样,香甜倍增啊、、、、、、

我看着雪湖,他冷汗一头,脸色有些苍白,笑道:“我既然将这件事交给你,自然是全然的信任你,你放心去查。”我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看着他说道:“我要每一个和我作对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属下明白!”

“好。”我站起来,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给我注意雪原。”

“门主、、、、、”

雪湖迟疑的叫道,我瞪了他一眼,他便闭了嘴。

“暗逍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

“是。”

雪湖黯然的应道。

“起来吧,”又倒了一杯茶,我递到他面前,说道:“我知道你和雪原是兄弟,可是门规无情,你要分清公私。倘若他真的背叛我,我自然不能坏了规矩。你是我在这里唯一信任的人,可不能因私废公。”

雪湖接过茶杯,低着头回道:“属下只求门主可以看在雪湖为您效命多年的份上留他一个全尸。”

“放心,我自然会给你这个面子的。这是我新泡的碧萝春,尝尝?”

雪湖仰颈一口气饮尽,我笑出声,说道:“这种好茶哪有像你这样牛饮的?下去吧,好好办事。”

雪湖顿时脸上一片潮红,施了一礼,退出去了。

我转身坐回梦华的怀里,她立刻拿了一个剥好皮的葡萄到我嘴边。

“梦华要不要喝茶?”

她的小脸霎时白了,嗫嚅道:“不、、、、、不、、、、”

“怎么不欣赏我的手艺?”

我捏住她白嫩的小手,放在嘴边咬着玩。

“没、、、、没有、、、、、、”

“那为什么不愿意喝?”

“因为、、、、、、”

终是没有因为出来什么,反倒是把眼泪给因为出来了。

“好啦,好啦,”我伸手抹掉她的眼泪,笑道:“逗你呢,怎么舍得让你喝呢?剥葡萄吧,喏,我要那颗紫的,啊,就是上面那个,对,就那颗、、、、、、、”

春日多眠。

我昨夜睡的极好,似乎从记事以来就没有睡的这么好。

醒来第一件事是等着佛亿来回报江豫昨日的动态。我像一个七八岁的娃娃,乖乖的漱口,乖乖的洗脸,企盼着自己心里的糖果。

可是今日佛亿却迟迟未来。

“雪原去问问怎么回事?”

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原本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看看吧!”

江豫住的地方是下人住的春暖阁,离我住的潇湘苑最远。

怕是惊动了江豫,我没有叫人抬轿子。可不知道是不是天气渐渐热起来得原因,走起来竟然有些燥热。可我忘了,雪玉峰之所以叫雪玉峰,正是因为其长年积雪,寒凉无比,连炎炎夏日也从未有过热气而得名。

走到春暖阁时我已经脱掉了外套,只穿了一件银白色得凉衫。

“他们住哪里?”

雪原指指最靠里得一间房子。

我边走边问,“怎么今天也没有上工么?”

“听说是江豫病了。”

“好好的,还有人照顾竟然病了?”我冷哼一声,“还真是个少爷!”

门虚掩着,我就那么趴在门上偷偷的往里瞧,丝毫没有血祭门门主的自觉。

江豫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佛亿扶着他,端着个碗,里面的东西黑黑的似乎是药汁。

看来是真的病了。

一下子怒气也没了,燥热也没了,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惆怅,毕竟是锦衣玉食供着长大的,吃这种苦还是受不了。再说,红戏的药性会让他的精神一直保持着亢奋状态,不病也难吧!

他堂堂一个武林盟主突然就变成了下人奴仆,想是心中也有着郁结。

“门主?”

雪原迟疑的叫道。

“干什么?”我硬邦邦的问道。

雪原一下子吓的不敢说话了。我心里却是炸开了锅。

我在干什么,竟然在为这个人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太阳把我晒糊涂了么?这都是他自作孽,当初他们可有想象我的境,我一个刚懂事的孩子,又有谁心疼过!

江豫似乎不愿意喝药,佛亿哄了又哄,眼泪都出来了。

只听见江豫说道:“我身为武当弟子,原本活着便已经是一份耻辱,现在还去续什么命,我还有什么脸面存活于世?”

“江大哥不要这么说,我在这魔窟生活数年。好容易见到了一位故年之交,还指望江大哥他日出去将我带离这里。如今江大哥一心求死,那就是断了逢玉的希望。江大哥就忍心放我一人独活与此么?”佛亿抽抽噎噎,继续又道:“大丈夫立于世,能屈能伸,怎能轻易求死?”

江豫叹口气,眼中有着莫名的情绪,他盯了佛亿一会,接过碗一口气喝尽。又将碗还给佛亿,扭过头,背着佛亿躺下了。

他一定知道什么,想着他刚刚的眼神,心里不禁一颤,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不逃,又为什么要喝药求生?

敌人比我想象的来的要快。

当雪湖神色慌张的告诉我,吴非已经领着一帮人到达雪玉峰范围时。我还在为江豫的事情在烦心。

我知道有什么事情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范围内。

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吴非还没有胆量带头挑衅雪玉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他背后暗藏。那个人不是空觉。如果少林真的要帮他,不可能只有空觉,我也不可能得不到一点消息。

这个人必然是我雪玉峰得人,既然吴非已经到了。这个人显身得时日应该也快了。

“慌什么?不就是一个吴非!他活不过明日的,他们在哪里停顿?”我瞪了雪湖一眼,厉声问道。

雪湖回答,“他们停在了子语庭。”

“不到三十里,竟然不到三十里才来通报!”我想到了他们的到来,可是想不到已经这么近了,“血祭门养你们何用?诺大一个雪玉峰上竟然没有人了吗?”

我拍案而起,走上前一脚踹在了雪湖身上。

雪玉峰十七门户门主一时全跪下来不敢吭声。

火气陡然上来,我吼道:“一群饭桶!”

仍旧是没人吭声,我慢慢平静下来,冷笑一声说道:“十七位门主的脾气倒好,是当真不关各位的事么?”

“门主说这话就偏颇了,雪玉峰一旦被那些所谓的正派攻陷。我们这十七门就有好日子么?”蓝游染正色说道,粉面白须,一副软弱书生的样子,谁有能想到他竟然事“阴烈宫”的宫主,其内功全靠采集十五岁少女的阴气而成?

我笑着说道:“那为什么各位门主面临如此紧要关头竟然不发一言?”

蓝游染看了看四周一圈,叹口气说道:“事已至此,属下也不得不说。这件事完全是因为门主囚禁江豫所至,他们好不容易推荐出一个门主,接过门主不但将其囚禁还用其为奴。这不是煞了正派的面子,他们怎么能善罢甘休呢?”

“喔,你是让我放了江豫?”我坐回我高高的位置,用手撑住下巴,饶有兴趣的听着蓝游染高谈阔论。

蓝游染有些紧张,面上涌出了血红的颜色,额上也渗出了冷汗,磨磨蹭蹭了一会也没敢说话。

我好笑的开口道:“人我是不会放的,不过你们放心。我既然坐稳了这个位置,自然会为你们着想。你们不管我管,只是不要让我听见你们背后议论什么,否则、、、、、、、、”

真气凝聚于掌,蓝游染似乎有所察觉,迅速后退,却还是躲不过我已经出手的一掌。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飞了出去。

“你们在我这里安插眼线不过求的是自保,再敢议论我的事情,我保证下不会留情!”

我站起身,笑得童叟无欺,嘴里却说着最冷硬的话语。

“谢门主手下留情!”

低下此起彼伏的抽冷气声让我很满意,至于那个出头鸟蓝游染,则已经被他的门人抬了下去。我只出了三成力,以蓝游染的功力还死不了。但他的门人在抬他下去时还是偷偷瞪了我几眼。

我看见了,可是没有生气。

光会瞪我有用吗?要有实力,才能得天下,就像现在这样。我做了什么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所以如果有人敢威胁到我现在得一切,我决绕不了他!

洪娘来了,为梦华治伤。

昨夜那小东西竟然敢抓伤我,一时没留心出手太重了。

本来应该送回去养的,但近来我必须闻着这丫头的体香才能安眠,就没让送回去。

没想到却弄得一屋子的药味。

“怎么这么大的味,我记得没有下太重的手啊!”

我抱怨道,胃里翻腾几欲呕吐。

洪娘走过来施了一礼,笑笑的说道:“谁知道这小家伙的身子底子那么弱,一伤竟然伤了内府,不下重药掉命怕是经不住的。”

我接过雪湖递给我的酸梅,含了一颗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既然这样你们就给抬回去,别放我这里了。”

“哎呀呀,现在可不行,一出屋子见了风,这丫头的命就保不住了。”

洪娘聒噪的在我耳边叫道,我斜睨了她一眼,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慈悲心肠了?”

她嘿嘿的讪笑两声,又说道:“人家还不是为了门主你嘛!”

“算了,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

挥挥手算是结束对话。

头有点晕,估计是屋里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我起身往外走。

去看看江豫、、、、、、、、

心里还在想,脚已经自己选了方向,等我回过神,已经快到春暖阁了。

急煞住脚步,一时间迷惘了。

怎么了,我这是?

为什么会想着要去找江豫?

应该找点事做,也许只是最近太闲了,而江豫是无聊日子里我唯一的乐趣。

吴非,空觉,不错的消遣对象,当然还包括那个叛徒、、、、、、、、、

8

唤来一直跟在不远的雪湖,吩咐道,“你让血狼和破军到我房里来!”

雪湖令命飞身而去。

我慢慢走在往回去的漫长甬道上,诺大的地方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

而诺大一个天地,我只看见自己。

“今晚你们俩一起去吴非的驻扎地。记住若是遇到个白发白眉的和尚,不要硬拼立刻撤回来,记住了?”

我慢慢的品着茶,吩咐着面前的两人。

“是。”

俩人应道。

“破军先下去准备,让雪湖领你去拿些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言下之意是若是两人不幸被俘,也不用活着回来了。

破军没有犹豫,跟着身后的雪湖走了。

我放下茶杯,将血狼叫道身边,悄声说道:“现在除了我,任何人说得话你都不可听,不可信。过了现在,哪怕是我的吩咐你也可以不听,知道吗?”

血狼脸色一怔,忙应道:“属下遵命。”

“好。”

我附到血狼耳边悄声嘱咐。

夜晚确实很适合杀戮。

尤其是这样连月亮都没有的夜晚。

血狼跟在破军身后,穿梭于树林之间。

吴非一行今晚停在了离雪玉峰二十里的荒林中,树木可以为他们提供很好的掩护。

“吴非在营中唯一的大帐篷之中,那个和尚住地离他有三个帐篷。”

破军和血狼藏在树丛后面,破军说着下午雪湖告诉他的暗门得到的消息。

“和尚功夫高,你我一人掩护,一人去杀吴非,得手后各自逃脱,不用管对方!”

破军点点头,指指自己,说道:“我掩护,你去杀他。”

血狼看了看破军,没有说什么点点头。相较于杀吴非,掩护的人危险更大,因为他要吸引住和尚的注意力,才能让令一个人得手的机会更大一些。但是上任务受罚后,血狼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破军掩护二人完成任务的可能也更大一些,与其死两个也没完成任务,还不如死一个来获取任务的完成。

两人分散开,血狼飞快的向最中间的那个大帐篷飞去。而破军则飞向与他相反的方向,沿途还弄出不大的动静。

血狼来到帐篷边时,破军飞去的方向已经传来了打斗声。血狼看了看不远和尚住的地方,那里还没有什么动静。血狼只觉得心脏忽然停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

抽出身侧的狼嚎,一下子划破帐篷,血狼飞身进去。

帐篷内有人,但不是吴非,而是那个和尚!

上当了!

有内鬼!

血狼脑中只来得及闪出这六个字,和尚就已经飞身迎上来了。

狼嚎出手,挡住和尚劈面而来的一掌,却来不及挡住和尚踢向下阴的一脚。

“下作!”

血狼骂道,吐出一口鲜血。

和尚不怒反笑,说道:“和你这邪魔歪道还讲什么道理!”

说话间俩人已经对上了三招,血狼知道自己打不过这和尚,狼嚎回旋,眼见就挨上了自己的脖子。

啪!

和尚一掌打到血狼胸口上,血狼身形一顿,噗的吐出鲜血飞出了帐篷。

帐篷外已经聚满了人,破军身上满是刀伤,倒在地上,下巴已经被打碎,连咬毒自尽都做不到了。

血狼按住胸口恨恨的骂道:“你们杀了我吧,想要我说出什么不可能!只恨我不知道那个出卖我们的人,不过门主一定会为我们报仇,你们只管去雪玉峰上送死吧!哈哈哈、、、、、、”

一个中年男子一脚将血狼踢翻,血狼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血狼稳了稳身形,看了那男子几眼,觉得眼熟,想来便是今晚要杀的吴非。

吴非长的尖长脸,眼睛显得尤为的小,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个正派之人。他冷笑道:“垂死挣扎,你们雪玉峰已经是我手中之物了,当你们还有机会么,你们那个宫主已经身中剧毒,你当他还有什么能耐吗?”

“你说什么!”

血狼不可置信的叫道。

吴非似乎很满意他惊讶的样子,继续说道:“一群笨蛋,为了对付你们的门主可是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来了那个恋香、、、、、、”

“吴非!”

和尚厉声喝住吴非,吴非看了看他,不屑道:“怎么还怕他回去告密?他都是个要死之人了、、、、、”

“我?要死?”血狼忽然站起来,笑道:“谁说的?”

吴非顿时吓得往后退,叫道:“你是谁?”

“我?你口中的将死之人!”

身形一转,血狼已经到了吴非的身后,吴非没停住脚步,一下子撞进血狼怀里。慌张的他忙发掌力,却让血狼一把拿住两只胳膊,稍稍用力已经将两只胳膊扯离了吴非的身体。

惨叫一声,吴非向前跌去,嘴里大叫道:“空觉大师救我!”

血狼看向空觉,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了人群之外,而尚于震惊之中的人们,没有发觉他的离开。

身形一转,腾空而起的血狼落在了空觉面前。

“大师那么急到哪里去?”血狼笑着问道。

空觉愣在哪里,半天才说道:“门主何必装腔作势了!”

血狼笑了,说道:“你很了解我嘛!可是,我也很了解你,你还装什么?”

空觉笑了起来,“那属下是否应该行礼呢?”

“不用,不用,雪湖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甘心屈倨与我之下。你能忍气吞声这几年,已经是委屈你了。”

我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雪湖见我说破,也扯掉了面具,笑道:“门主怎么知道是我?”

“你当然希望我以为是雪原,可是,你做的太天衣无缝,以至于反倒让人起疑!”

我话音一落,已经出手。

雪湖脸色一变,急向后退去,抽出腰间的鞭子向我袭来。

我冷哼一声,叫道:“你当我中了你那个什么毒,就是我的对手了么?”

横腿侧踢向他,手中已经将他的鞭子拽住。

“碰”的闷闷一声,我这一脚踢中了他的腰侧。

雪湖身子一软,跌向地上。

我手中一扯,他的鞭子就到了我的手中。我用鞭子卷住他的脖子,然后挂到树上。

“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你不用得意,要不是师父将功力全传给你了,就凭你那几年功力,能打的过我、、、、、么、、、、咳咳咳咳、、、、、、”

我笑了,“我知道你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雪原为人冲动,所以当时他就说了出来。你不一样,你生性沉着,早早就在心里有了计划。这我捉了江豫,你更是找到了一个决佳的机会。但说什么都没有用,一切都要凭实力。即使我的功力全靠了狂笑怎么样,天给我机会,不给你,你只能怨自己命不好!”

“你-”

雪湖叫道,脸色已经开始发青。

我笑着看着他,他胡乱的挣扎妄图就他最后的梦想做最后一博,最终只能颓然的弹了几下,断了气。

生命一直公平。

我转身看着呆在原地不敢动弹的众人,说道:“回去告诉空远吧,我雪玉峰等着他来!”

9

事情终于按照我想象的展开。

空远来了。

领着武当,带着峨嵋。

我看着殿下倔傲不跪的江豫,心中无比的痛快。

他已经不如三个星期前那样意气风发了。下巴上有着青青的胡渣子,衣服看起来也脏脏的很久没有换了。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他堂堂一个武林盟主,不过区区几日又和普通的奴仆有什么分别。除了眉宇间那令人恶心的自傲和清高!

“你师父和空远那群老家伙已经来了。”

他斜睨了我一眼,冷静的说道:“你要我做什么?”

我拍掌鼓励,笑道:“果然是快人快语!”我走下我的宝座,来到了他的身边与他平视,缓缓说道:“我要你带我去和空远打一场。”

他笑了,眼中满是嘲弄,古怪的问道:“你就那么有自信我会答应?”

我不可置否的看着他。

“不过一死,我何惧?”

他笑,笑的猖狂。当真是丝毫的不惧,恐怕无常听见了他这样的坦荡笑声都会汗颜。

“你当然不怕死,可是我相信那个叫逢玉的奴仆一定会怕。而且,怕的要死。”

他犹豫了,笑声嘎然而止。盯着我的眼睛,江豫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想怎么样?”

果然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

“很简单,我要你何空远打一场。”我笑看着他,冷笑着说道:“不用赢,只需要出现在众人面前和他过两招就行了。”

江豫忽然浑身不住的战栗,面色变的通红,吼叫道:“你当我是傻子么!我只需要和他过一招,倒不如真正的杀了我来的痛快!”

“我还当武林盟主会很高尚呢!”我退后,嘲笑道:“不过也是这种沽名钓誉的家伙罢了。”

“那个小家伙的皮肤那么好,我正好缺张屏风。现在倒有了材料了、、、、、、”

我喃喃自语,转身慢慢往回走。

“我答应就是了。”

江豫颓然的说道,整个人莫名的平静,和刚才仿佛是两个人。

我回头看他,得意非凡。

他却慢慢开口道:“你以为事事都是你所预料的么?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他这几句话说得极轻,我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有听见。

我却不敢上前究,仿佛那是什么怪物,太好奇就会把我吃掉。

企盼的日子终于来到。

空远慈眉善目的站在一群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武林正派的前面。

我坐在临时搭成的凉亭中,凝神聚力远远对着空远叫道:“大师可还认得我?”

远空远也凝聚内力回答道:“十九年未见,施主可好?”

“好!好的很,我现在这样可是应了大师傅十九年前的箴言!”

我恨恨的说道,恨他即可未卜先知,为何当年不加阻拦。

“施主可是怨平僧?”

“我怨你不对吗?我今日所作所为,师父可要承担责任的!”

“所以施主之前有何孽做,我都力劝武当,峨嵋两位掌门不可妄动,既然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做的孽,自当承担这个恶果。”空远淡淡的说道。

我冷哼一声,笑道:“那师父今日来是陪晚辈喝酒的么?人这么多,我雪玉峰招待不起!”

空远远远的叹了口气,说道:“施主做什么都是对的,可是我师弟与你从未有过冤仇,何苦杀了他?”

“哦?”我忽然笑起来,想来那个空觉也冤枉,不过为了雪湖的私欲便丧了命。说起来也却是有我的一丝责任在其中,叫道:“好,好好好!人就算是我杀的,和尚要我赔命么,那我可不愿意。”

我沉吟一下,提议道:“不如这样,我与和尚赛一场。若我赢了,和尚就放过我,若我输了,我自当奉上人头!”

“恶贼,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大师,休要答应他,他定是有什么诡计、、、、、”

那边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我好笑的看着那边乱成一锅粥的样子,嘲弄道:“正派?一帮乌合之众罢了。”

“施主,老衲答应你。”

空远未受丝毫影响,回应我道。

“好,”我大叫着,吼道:“江豫,你带我赢战吧!”

我吼的声音很大,能让所有的人都听见。因为那边的一锅滚粥在听见我的话后,明显变成了一锅滚水。

一直隐在我身后的江豫走了出来,默默接过雪原手中的雪刃宝剑。当他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附到他耳边悄悄说道:“给我活着回来,不然我保证我的房里会多出一张人皮屏风。”

他站住,扭头看我。半天忽然冒出一句,“这样你就解恨了么?”

我怔住了,不解的看着他。

他却没有说第二句话,径直走了出去。

我这边尚未反应过来,那边的空远却开口叫道:“施主这是什么意思?”

回过心神,我回应道:“我可没说要和你亲自动手!”

走到两方中间的江豫出乎意料的开口叫道:“空远大师动手吧!”

“江盟主,何苦、、、、、、”

“无须多言,我江豫早不能当什么盟主,空远大师不需顾虑,只管动手就行了!”

江豫出剑指向空远,冲了过去。

能以二十之龄登上武林盟主之位,除了长辈叔伯的支持。江豫自己的努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一手“雪里莲剑”舞的炫目至极。而他更是凭着这套剑法,跻身江湖前二十强,毕竟年轻,内力还是不够时日。

传说,当江豫施展其成名绝技之时,无人不为其绝美之资惊叹,更有无数恶人以为这只是一套哨的剑法掉以轻心而失了性命。

那日我捉他时,他根本没有机会施展这套剑法。

今天总算看见了这套据说灿烂绚丽的剑法。

江湖上的传言并非都夸大不实,至少惊为天人四个字是全然没有夸大的。

被剑光包围着的江豫,身子柔软的屈伸着。剑跳跃,朵朵浮现,一片银光之中,莲惊现。

空远一直被动的躲闪。可怜的武当掌门则完全是被眼前的现实吓傻了,愣在了一旁。

江豫跃起,在空中挽了一个剑,俯冲下来。手中没有停下,不断的从剑端生出更多的剑封住空远四方退路。

空远退无可退,只得出掌袭向了江豫后心。

江豫直直得落下来,剑却在手中一个回旋,反手插向空远小腹。

空远原本似乎是想吓吓江豫,让其收手。没想到,江豫当真是下了杀着,一时竟愣在那里,忘了躲闪。

眼见那剑尖已经插入了一部分,不想武当掌门从半路插了过来,叫道:“小畜生当真没了王法吗?”

一掌将江豫打飞了出去,剑也脱手了。

我飞身迎上去,接住江豫,掌心凝气罩在他得后心,帮他护住真气。

“大和尚,你方犯规了。”

空远仍是愣愣得看着自己腹上雪刃,好半天终于哀叹一声,“罢了,罢了,孽缘啊,孽缘、、、、、、老衲输了,自当受罚,我们退去吧。”

“可是、、、、、”

空远止住要说话得武当掌门,摇摇头。

“老衲只劝施主一句,今日因明日果,施主好自为之吧!”

我没有理他,他又摇摇头,转身离去。

那边得那锅开水直接炸锅了。

最后,空远厉声说道:“老衲输了就是输了,你们若不离去,就留在这里,今后别上我少林寺了。”

这和尚竟然是有脾气的。

这时,我怀里的江豫幽幽醒来,他看了我一眼又闭上眼,黯然说道:“这下你可满意了,逢玉?”

他竟然知道!

1

迷迷糊糊间,我回到了雪玉峰上。

迷迷糊糊间,将江豫安置在了我的床上。

他知道,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一定是疯了!

既然知道我是利用他,还要做这一切不是疯了是什么!

他有目的,他一定有什么目的!

我讨厌这感觉,我讨厌事情不再我的掌握之中的感觉!

“把他给我弄醒!”

掀翻桌子,我莫名的狂躁。

很快江豫被弄醒了,他脸色仍旧苍白。似乎从相遇那天开始,他就在也没有了当初那种意气风发的红润。

“你知道?”

看着他苍白的面孔,我忽然冷静下来。

这是一场对决,我已经失了半着,但我不想输掉全场。

江豫勉强的爬起来,靠坐着笑了笑,无力的说道:“我知道。”

我快步走到床边,抓住他的衣领吼叫道:“你为什么会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我跟原来根本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他伸手轻轻将我得手拍掉,笑了起来,说道:“你当年离开时才多大,像只小猴子似得,整天脏兮兮,和现在怎么相比?”

我一巴掌闪到他的脸上,看着苍白的面孔变的通红。

“呵呵、、、”他轻笑,慢慢从嘴里吐出一颗牙齿,看了看后,说道:“脾气倒是和以前一样,坏的可怕。”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门主、、、、”

“给我滚!”

我一掌劈了出去,来人连叫都没有叫出声音就变得粉碎飞了出去。

江豫这才皱了皱眉头,不赞成的说道:“烂杀无辜是不对的、、、、、、”

“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掐住他的脖子吼道。

“目的?我没有目的、、、、、、”他忽然顿了顿,想了一下之后又说道:“也可以说我有目的的。”

我满意的笑了笑,没有目的他怎么会甘心情愿让自己身败名裂!

“、、、、我的目的就是希望你不要再活在怨恨里了。”

什么!

他在说什么!

“我说的都是真的,年少时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害了你一生,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他看着我,那么真诚,那么简单,那么烧痛我的眼睛!

“骗人!”我站起来,摔打着可以摸到的一切东西。

江豫无奈的笑道:“我骗你,我骗你用的着拿自己的声名去赌,我图的是什么?现在我做了这样欺师灭祖,天地不容的事,早已没有脸面活在世上。我只求你一句原谅,便自裁以谢师门。”

我一把钳住他的下巴,冷笑道:“真是伟大!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即使是真的,你以为你不过做了这一件事就能让我原谅?是你们错,我当年犯了什么错,你们就那样对我,如今你们错了,一句道歉,做一件两件事就以为可以弥补了吗?你和空远都是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自己了不起就可以擅自决定一切事情!”

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自嘲的笑了笑。

“对不起,如果你还不解恨,你说怎么样才可以原谅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好,这是你说的。”

我笑得狰狞,宣布道:“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我要你活着吃尽天下的苦。”

江豫似乎是被我吓倒了,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却赶紧用镇静掩饰住。

我很满意,很满意那种惊恐。

我吩咐下人挑断了江豫的手筋,没有挑脚筋是因为不想让他不能走路。

然后,我废掉了他的武功。

到现在我还忍不住回味他被废武功时,害怕的眼神。一个从小练武的人,与毁了他的武功相比,他更宁愿你杀了他。

被废掉武功的江豫,一直在静养,我并没有让人去虐待他,反而吩咐好好伺候。

所以,虽然废掉武功使江豫身体亏损严重,他却还是在大量的灵丹妙药的补养下迅速健康起来。

江豫一直在我的房间养伤。

而我喜欢一直一直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醒来,然后与他无言的对视,他累了,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我很高兴的在他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些新的东西,比如迷茫,比如惊怕。虽然只是偶尔的一闪而过,但比起之前只有的傲气与清高,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江豫的身体终于好起来了。

我的计划也开始了。

11

我拿出绳索时,江豫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不看我,哼!

毫不怜惜的抓起他的手腕缠绕上绳索,他这才看着我,问了一句:“你干什么!”

江豫的眉头轻轻皱起,挣扎起来。

“这就受不了了?”我冷笑道:“嘴里说的堂堂正正,感人肺腑、、、、、、”

“行了!”江豫眼中的神色黯然下来,颓然的说:“随你怎么弄!”

听起来有几分自暴自弃的味道。

效果不错,我在心里暗笑,手里更加利索。不一会,江豫的两只手就都被绑在了床柱上。

我轻轻抚摸他的脸庞,他别扭的扭过头。

“朗玉公子碰过女人么?”

我柔声问道。

江豫的面上立刻染上了血红,不理我。

我拗过他的脸,让他的眼睛对着我的,慢慢调侃道:“看我的记性,我们相逢那就是在妓院里。想来,朗玉公子必然也是惜之人、、、、、、、”

扯开他的衣带,如玉的胸膛裸露出来,胸前的红点因为突来的寒冷一下子耸立起来。

“真是美景啊,你果然是不穿衣服更顺眼一些呢!”

江豫这下子不是害羞了,直接恼怒起来,连胸膛也染上一层粉红。

忽然我得意起来,这样一个骄傲的人被我压在了身子下面,婉转承欢。无关情欲,仅仅只是一种征服感,就已经让我浑身火热起来,下身立刻起了反应。

此时我真跨做在江豫身上,感觉到我下身的变化,江豫原本羞怒的脸孔此刻更像是要渗出血来。

他终于忍不住叫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笑了,不正经的回答:“当然是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你胡说什、、、、、、”

我封住了他的嘴,用我的嘴。

江豫呜呜的呻吟挣扎起来,却无法摆脱我的纠缠。

我把舌头伸进去,他的嘴里有种淡淡的药香,还有杏仁糖的味道。应该是刚才吃的东西。我找寻着他的舌头,他越是躲避,我就越有兴趣,将他逼到避无可避的绝,看他仓惶的样子,我就已经是满心的欢喜。

缠住他的舌头,感觉比吃了蜜糖还甜,慢慢吸吮。

嗯,乖下来了、、、、、、

呜!咬我、、、、、

我一掌扇过去,骂道:“给脸不要脸!”

江豫也怒了,叫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当什么?”我冷笑,大笑,一把扯下他的裤子,握住他的要害,狰狞笑道:“我当你就是一个玩物,怎么样?你们当初不也这样对我,你欠我的!”

他吃痛的猛抽一口冷气。

“你、、、、、、你别、、、、、这样、、、、”

“为什么我不可以这样?”我慢慢说道,“你不是想还债么,现在就还啊、、、、、、、”

手中不断收紧,不一会他的阴茎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江豫无力的张张嘴,想在说点什么。可是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只能无力的轻颤。

“是不是疼?你求我,求我,我就松手。”

我柔声引诱道。

他倔强的偏过头,闭上眼睛。

“不服输?好,我就要让你求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我发狠的从旁边取来一条丝带将他的阴茎紧紧缠住,又取出几根细细的五彩丝绳,将他的睾丸缚紧,勒出青红的颜色。

江豫没有开口,也没有挣扎。只是偶尔发出几声忍痛的抽气声。

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伸出指头轻轻的弹了弹他吊着的性器,听着他发出抽气声,心里忍不住的得意。

拿过放在一旁的盒子,打开来。

里面是一条八寸左右浑身银亮细长的虫子,叫“春蚕”。这是我问洪娘要的,她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条春蚕更是她最喜欢的一样,折磨起姑娘们,试一保证那人再也不敢不听话了。

我取出里面放在另一边的一个小瓶子,关上了盒子。这瓶是春蚕的诱液,沾了一些在指头上。我抬起江豫的一条腿,直捣他的后庭。

在我的手指进入江豫的身体时,他只是不适的哼了一声,就再没了响动。

哼,能忍?

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均匀的将诱液涂抹再他的身体里,我将手指退出来,擦拭了一下。

然后将放置春蚕的盒子放到江豫后庭旁边打开。原本半死不活的春蚕,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兴奋起来,挪动着胖乎乎的身躯,一点一点爬出盒子。他在江豫后庭闻了闻,试探了一下,便慢慢的爬了进去。

江豫的身子一下子僵直,他睁开眼睛,叫道:“你放了什么东西!”

我慢悠悠的回答道:“好东西!”

12

“说,说你认输。”我温柔的诱哄道。

江豫盯着我看了一会,缓缓合上眼帘。

“真不是个乖孩子!”

我笑了,手指慢慢在他的胸前滑动,感觉着手指下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心满意足。

揪住左边的一点红萸,我俯下身子含住,齿咬逗弄。不多时,它便在我嘴里绽放挺立。

“真漂亮,我想加点装饰一定更漂亮的。”

我抚弄着有些红肿的小点,从旁边取来一个细长的银针,舔了舔,放在了江豫左乳的右侧,冰凉的触感以及我的话语仿佛让江豫认知到了什么,尽管没有睁开眼睛,却用上齿紧紧咬住了下唇。

“撕!”

我仿佛听见了银针穿破肌肤时的声音,缠绵而冷酷。

“呃――”

江豫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强忍着住欲脱口而出的呻吟。

舔掉乳首上沾染的血珠,我取出一个小箱子打开。为难的问江豫,“你看,这么多环,我都不知道该挑那个了!”

江豫没有理我,默默的舔掉唇上渗出的血珠。

“嗯,既然你没有意见,那我就自己作主了。”

说着,我拿出一个白色的金属乳环,比了比,江豫的皮肤原本就很白,现在长期养病就更显得苍白了,白色,嗯,效果不好!我又拿出一个红色的不知道材料的环比在江豫身上。

原本单调的皮肤因为这么艳红,忽然显得妖艳非常。

美丽的让人挪不开眼。

“就这个,真漂亮!”

我满意的去掉穿在乳头上的银针,将红色的环穿上去。接着便是接口,我掌心凝力,捏住环的两端,微一使劲,环的接口便粘腻在一起。虽然没有完全融合,但我用内力扭在一起的东西,想要弄开,估计是没有可能的。除非直接扯坏乳头,将环取下,否则江豫这一生都要带着他。

仿佛玩上了瘾,我又将令一边的乳头含住逗弄穿上了乳环。

江豫一直没有开口,甚至叫都没有叫出声。

但他的身体却清楚的将他的害怕表现出来,我着迷的看着这具雪白身躯。体味着他的脆弱与骄傲,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品尝。

“在给你最后一机会哦,要不要认输?”

我附到江豫的耳边,舔着他的耳垂问道。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刻钟,沙哑的说道:“你杀了我吧。”

我好笑的看着他,调侃的说道:“做人要遵守诺言,言而有信哦!”

江豫仿佛希望破灭一样,黯然的垂下眼,不再吭声。

“嘿嘿那我们来玩更好玩的游戏吧!”

我取出自己的分身,将那诱液涂在了分身上对准江豫的后庭入口。

可以感觉到,江豫身体剧烈的颤抖,像是风中的秋叶无助而飘零。

我以前也玩过漂亮的男孩子,可是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激动和迫不及待。

我拽住江豫的后脑,将他的头拖到我面前吻住。他已经放弃了挣扎,任我吸吮着他的舌头,热吻间我缓缓将自己推进他的身体。

江豫的身子一下子僵硬起来。

而他体内的春蚕则因为诱液的关系在我分身游回,帮助我柔软了他的内部,方便了我的进入。

一鼓作气,一下子将整个分身推了进去。

好紧,紧的让我几乎要整个泻出来,又温暖又柔软的触感刺激着我的每一个神经,我却没有慌着动。

松开几乎窒息的江豫,我从怀里取出一颗丹药,用自己的嘴送了进去。

他抗拒着莫名的丹药,却虚弱无力,终是被迫吞了进去。

“想知道我给你吃的什么吗?”

江豫看着我,眼里满是疑问。

“不用担心,不是毒药,”他失望的闭上眼睛,我继续道:“是一种很神奇的药哦,他可以在让人受到任何伤害都不会死掉,但是他同时也会让人的神经变得更敏感,任何一种感觉都会增加十倍,包括痛觉哦、、、、、、”

我猖狂的笑着,身下开始活动,感觉到春蚕在我的前端也在不住的扭动,试图缠绕住我的分身。

拨弄着刚刚为江豫穿上的乳环,舔弄着乳首,江豫在我身下越来越敏感。

一丝丝沙哑的声调开始从他嘴里冒出,眼睛里渗出泪水。

“痛,还是兴奋?”

我激动的将他翻过去,开始更加猛烈的冲刺。

“你的里面又湿又热,还紧紧的含住我了呢!”我气息有些不稳的调侃着,“堂堂武林盟主,人人敬佩的朗玉公子,武当的得意高徒,哈哈哈哈、、、、、、根本就是个贱货,你看你含的我多紧,根本就不想让我离开!”

江豫似乎精神防线完全崩溃了,哇的一声开始大哭起来。

后庭也随着他的哭声,开始收缩,我低吼一声,将种子射了出来。

抽出分身,扯过一边的床单随意抹了抹 ,抓住随着我的分身也出来了的春蚕,扔在了地上。

江豫仍是不停的抽泣,身体也不停的抽搐着。

“哼,是不是很难过?觉得生不如死?”我翻过他的身子,扳着他的下巴,慢慢说道:“别忘了,这都是你欠我的。”

抬起他的大腿,我再进入他的身体。

他轻轻的模糊的说了一个“不”字,就没了声音。

我一巴掌打过去,吼道:“你们当初给没给我拒绝的权力!”

冲刺,发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解除我的恨意。

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不要忘记我所受过屈辱。

我恨、、、、、、

13

所以我要报复。

而报复刚刚才开始、、、、、、

当江豫从昏沉中醒来时,我们已经在下雪玉峰的马车上了。

将宫内事务简单的交代给雪原,我干脆的离开了雪玉峰。哪里有太多的尔虞我诈,太多的钩心斗角,一个位置而已,他们要便让他们自己去慢慢挣吧!反正我已经享受过了,到了厌烦的时候。

山下才是我的游戏场。

“我们去哪?”

江豫挣扎着坐起来靠在了木板上,声音还是有些沙哑,眼圈也还是青青紫紫的,面色更是苍白的像张白纸,隐约还泛着青色。

“山下。”

我正在想着到了山下究竟要怎么样开始我的第一个计划敷衍的回答道。

江豫没有再开口问话,拿过一旁小几上的帕子覆在嘴上,轻轻的咳嗽了几声。他把帕子拿在手里看了看,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将帕子塞进了内衣口袋里。

“吐血了?”我盯着他的小动作好笑的问道。

江豫的身子明显的抖了一下,勉强镇定的说道:“没,没什么、、、、、”

“怕什么?我又不会怎么样?”我笑着说道:“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吃的血蟾丸,是以用人血喂养长大的冰蟾为原料,再以十八味剧毒之物,三种掉命灵丹炼成。所以既是毒药也是救命仙丹,通常吃了之后都会有咳血症状,但是犹豫其中还含有三味救命灵药,所以只会让人痛苦却不会让人丢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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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越往下说,江豫的脸色就越黯淡,到最后完全没了表情。

“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下山吗?”

我靠在他身边坐下,反问道。

江豫过了半天才轻不可轻的摇了摇头。

“真是,我刚才想了半天,你竟然没有兴趣知道。算了我也不强人所难了,不说了。”

我搂住他躺下来,附到他耳边轻轻哄道:“再睡一会吧!”

江豫在我怀里僵直了身体,我笑出声来,柔声说道:“放心,我不做什么的。”

他不相信颤抖着,缩了缩身子闭上眼睛。

“我们两个其实也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了。你说,我们会不会最后再来个破镜重圆?也成就一段江湖奇缘?”

江豫嘴角溢出一丝微笑,睁开了眼睛盯着我,一字一句冰冷的说道:“就算我们真的不畏世俗眼光,那也是不可能的。”

很快我们就到了江南境内。

正值春雨绵绵的四月,江南如一位哀怨的妇人,缠绵多情却绝望。痴痴的等待远没有结局的守候。

江豫依然的苍白,依然的冷漠。

江南的绵绵春雨更让他的心情糟了下去,也让他的身体迅速消瘦下来。我有时看着他,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死掉。

尽管我知道他不可能死掉。

和他在一起时,我总会不自觉的看着他,盯着他。没有和他在一起时,眼前又总会浮现出他苍白的面孔。

我告诉自己这一切的不正常都是因为江豫是我报复的重要筹码。

我和他,就像永远不可交集的两条平行线。他占据一端,我占据一端,远远的互望着对方。

只是我这边在地狱,他那边是天堂。

我强迫两条线交集,最终只可能是混乱,绝不会有奇迹改变。

因为这是天地的定理,是命运的注定。

注定人与人的不同。

注定命与命的不同。

注定绝望的开始。

“你多吃一点,晚上我带你出去玩。”

我夹了一块排骨到他的碗里,盯着他。江豫迫于我的眼神终于动手夹起了排骨放在嘴里尝了一口。

满意的看着他如同嚼蜡一般嚼着排骨。

“我打听到你的几个小师弟今晚会到这里最有名的戏楼听戏,今晚咱们也去。”我继续说道,又夹了块豆腐到他碗里。

江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盯着我不吭声。

“只是你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不能打招呼,否则我再也不让你见他们了。”

江豫笑了笑,无奈的说道:“你当我还有面目见他们么?”

我在心里冷笑,你倒是不想见。可我偏偏要让你们见面的,而且要见的热热闹闹。

夜晚的江南变成了一名妖艳的女子,招摇着晃过街市。笑得勾魂摄魄,引得人流连忘返。

夜风徐徐。

我们坐在租来的小船上静静等待湖心打建的舞台上的演出开始。

江豫坐在我旁边,又乖又听话。只是一双眼睛不是的瞄向四周。

“不用看了,他们今天是应了海鲨帮的邀请,来时一定会乘海鲨帮金底金边的私船。”我淡淡的说道,好笑的看见他心事被猜穿红了面孔。

“知道了。”

他闷闷的回答,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种有些年数的桂酿,喝起来时甜甜的感觉。但事实上很容易上头的。”我轻轻的提醒道,招呼身后的丫头取来另一壶酒。

“你尝尝这个,是今年新酿的桃酿,不但闻起来清香甜腻,入口后虽然有些辛辣,但入喉之后自有一股清甜香。”我为江豫斟上一杯递到他的面前。

他似乎被我的殷勤吓倒了,接过酒杯放到唇边。不相信似得又看了看我,见我盯着他,他面上又是一红,举杯一口饮进去。

酒确实辛辣,江豫又喝得又急又慌,呛得他红了眼睛咳嗽起来。

“都说了入口辛辣的。”我笑起来,轻轻拍着他得脊背。

江豫明显是被我得行为吓倒了,身子一下子僵硬起来。嗫嚅着伸手拨开我放在他得背上得手,“我没事,你别这样。”

我收回手,没有在逗他,指着停在离我们有四五丈得金底金边得船说道:“喏,他们来了,你看、、、、、”

“二师弟三师弟,”江豫偏了偏身子,盯着那船上,轻声在那里数着,“还有小十,冷空,冷月,他们都来了、、、、、、”

“你看,他们笑得多开心!”我趴到江豫得身上,指着那边笑道:“根本就没有人在担心你,没了你他们照样笑得开心,玩得开心。也许没了你,他们比以前跟开心呢!”

江豫听了我得话,颤抖了一下,收回目光坐正身子。他看了我一眼,取过桌上得桃酿,黯然说道:“你不用打击我,一切名利不过是过眼云烟,我不会在乎的。”

“以前你即使不去争名逐利,那些人也会将名利往你身上扣。如今你背叛师门,坠入魔道,再不可能有昔日风光,你就当真不恋卷。倘若你当真不恋卷,你的身子为什么会抖的这么厉害?”我趴在桌子上,饮着辛辣的桃酿,看江豫的面孔越来越苍白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他颤抖的端起杯子,拿到嘴边时酒已经撒了一半。

我握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轻轻说道:“我就是要让你体会体会我当年的感受。那种每个人都对你的堕落表现出痛心疾首的样子,争先恐后的要杀掉你,以章显他们的正气凛然替天行道,甚至连辩解的几乎都不给你,你活着的目的只是被杀掉而已、、、、、、”

“原来你当年就是这样想的吗?我们竟然伤你这样吗?”

江豫痴痴的看着我,眼里满是心疼怜惜。

我冷笑着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酒壶举到嘴边忘情狂饮。没一会,酒壶就空了,我愤恨的将酒壶扔进湖里,阴森的说道:“不用你假惺惺的可怜我,你若真的想弥补当年犯的错,就好好的给我活着!”

江豫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眼睛里满是同情。

“不用你可怜我,知不知道!”

我弯下身子一把钳住他的下巴怒吼道。

他垂下眼,不再理会我。

“我不要同情,我不要哀怜,我要的是害怕,是恐惧,是每个人的惧怕,包括你!”我用力扳起他的脸,心中似乎有一把焦躁的火再燃烧。

说着我吻了上去,江豫立刻激烈的挣扎,眼神还不住的向海鲨帮的船漂去。

“不要乱动,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发现。”

咬着他的嘴唇,我轻声的说道。

江豫停止了动作,任由我的侵入。

吸吮,舔弄,齿咬,征服,我要江豫向我屈膝投降!

我要他俯首称臣!

我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1

“宫主,洪总管在旁边的小艇上等着见您。说是有要事禀告。”

旁边的小婢伏在地上说道。

松开僵硬的江豫,我站起身跟着小婢走到船尾上了一艘小船上。

江豫叹了口气靠在船沿上,老船工笑呵呵的对他说道:“小公子,咱们是不是划近点,戏都开始了。”

江豫点了点头,无力的闭上眼睛。

“我说这是谁呢,怎么看怎么眼熟啊,原来是大师兄!”

船划着划着便和那金边金底的大船靠在了一起,那船上突然发出了声音。

江豫闻声身子颤抖了一下,立刻转身要爬进船舱。

苍远跳到这边船上,一把拽住江豫的肩膀,说道:“怎么,师兄攀上高枝竟然连昔日师弟都不相认了吗?”

另外几个人也跳了过来。

“你、、、、你认错认了!”

江豫看向周围,希望刚才的老船工或是婢女能够出来解围。可是明明刚才还在身边的人一下子倒都没有了踪影。

“师兄,你怎么能不认我们!”

年龄看起来小一些的男孩子一脸的痛心疾首质问道。

江豫抬头看着男孩,默默的没有出声。

“大师兄既然在这里,那个魔头定然也在附近,大家警惕小心。”

冷空冷冷的说道。

苍远一把抓起江豫的衣领问道:“说,那魔头在哪里?”

江豫没有在乎苍远的态度,快声说道:“你们快走吧,凭你们是打不过他的!”

“怎么师兄竟然真的跟那个魔头在一起!”

站在苍远旁边的苍郁惊叫道。

“我没有、、、、、、、”

江豫的话还没有说完,衣领就被苍远一把扯开,苍远还叫道:“你别狡辩了,看看你的颈子、、、、、、”

苍远愣住了,被眼前的景象。

江豫胸前的两只红环,在夜晚灯火的照耀下流光四溢美丽非凡。

“你竟然真的,真的、、、、、、”

冷月一句话没有说完整,抽出剑刃,指向江豫,吼道:“今天我要为师门清理门户!”

江豫则是完全被这突发的状况给弄呆了,愣在哪里,连衣服都任他随风飘扬。

好戏看完了,我自然要出去推波助澜一番。

将冷月的剑擒在手里,轻轻一使力剑便断成了五六截,反手推进一掌,冷月叫了一声,飞了出去。

我搂住江豫,为他阖上衣服,冷然的看着周围的人,笑道:“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他们显然为我的到来吓倒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江豫抬起头看着我,一双眼红红的,显得脆弱不堪,偏偏这样一双惹人心疼的眼里盛满的却是熊熊的怒火。

我不自觉的伸出手合上他的眼,只觉得他多看我一秒我的心便疼上一分。

苍远毕竟年长一些,提剑吼道:“魔头,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除了你!”

“就凭你?”

我一手捂住江豫的眼,一手应付攻来的苍远,只一招便让他吐血倒地。

冷空苍郁跟着便从两边冲过来,我抓着江豫一旋身子,啪啪给了苍郁两掌,后脚飞起正踹在冷空心窝。

小十还愣在哪里,我提掌准备攻过去。

却一下子被江豫抓住,他叫道:“求你放过他们!别杀他们!”

我停住掌势,收回劲力,低下头看着他温柔的说道:“好,你说让我放,我就放。”

“小十快走,快走,你们打不过他,回去吧!”

江豫几乎十哭喊着说道。

“师兄、、、、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小十忽然开口问道。

江豫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一问,原本激动的他闻言愣住,沉默了一会。他慢慢问道:“小十,连你也不相信我?”

“可是、、、、、、可是、、、、、、、”

小十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走吧,你们走吧、、、、、、”

江豫一下子面如死灰,摇了摇手,喃喃道。

我适时的出声,说道:“还不走,等死么?”

说着威胁的伸出手掌,苍远爬起来,拉住小十,恨恨的说道:“叛徒我们不需要你救,不要假仁假义了,小十我们走,他日武当定要报此仇!”

说完跳上了海鲨帮的船,另外几人早已经被海鲨帮的人偷偷抬走。

江豫紧张的看着我的脸色,生怕我怒极反悔出手。

我好笑的看着他,说道:“这点信用我还是有的。”

他这才松了口气,一下子昏倒在我怀里。

15

“门主。”

洪娘跪在我的脚边,轻声叫道。

“嗯?”我看着床上的江豫心不在焉的应道。

洪娘脸上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微笑。

“雪原大人传书来说,海鲨帮似乎聚集了一些帮众准备再闯雪玉峰。”她顿了顿,看了看我的脸色,继续说道:“而且蓝游染最近的行迹十分可疑,和几位门主的关系走得很近,似乎有所图谋。”

蓝游染?哼,不自量力!

我收回目光,看着洪娘说道:“海鲨帮直接灭掉,蓝游染、、、、、、废了他,听说他们阴烈宫是凭实力定位置的,他爬上这个位置定然有很多人怀恨在心吧!”

空娘笑了笑站起来退下去了。

临走前,她拿出一只小小的白色瓷瓶。

“这个叫天香,会让人坠入情欲迷失自我。”

没有等我回答,她就放下小瓶走了出去。

情欲?

我对他,那么明显吗?

我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苍白面孔,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和其他人一样,只是为什么我的眼光离不开他?

想看他认输的样子,想见他脆弱的样子,想让他对我死心塌地的臣服、、、、、、、

难道不是因为他只是一个筹码?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难道真的有情?

怎么可能!

我推翻桌子,不再看床上的那人,快步走了出去。

“大师兄那里不可以去的。”

“为什么啊!”

干净清爽的男声疑惑的问道。

笨蛋,因为这里有我在,我是垃圾,是蛀虫,你们这些贵公子只要靠近我就会学坏的!

往角落里努力缩了缩,尽量不让他们发现我。

好不容易刚刚脱离管厨房的老妖婆的擀面杖,我可没精力在和这群一个个肥的跟猪似得公子哥们纠缠了。

“哎,逢玉在那里耶!”

忽然一个孩子大叫道,接着便是一声接着一声的鬼吼鬼叫。

讨厌,我转过身子对着他们龇龇牙齿恐吓危吓着,试图让他们离开我的地盘。

立刻孩子群里出现了哭声。

一个最胖的孩子冲上来一拳打到我的左脸上。

妈的,还真恨,咳咳、、、、、

“让你吓人,让你吓人、、、、、、”

胖子将我打翻在地,骑在我身上一阵狂揍,嘴里还不停的骂着。

没有人来帮我,那群孩子只会不断的发出激动的助威声。

胖子打累了,站起来,看见我放在身边的半碗馊饭,冷哼一声,叫道:“你也配吃饭?”一脚将碗踢翻,用力踩了踩掉在地上的米粒,“你只配吃泥,喏,吃啊,吃啊、、、、、、、”

我的饭,我留着晚上吃的!

我挨了厨娘好几棍子才偷来的饭,怒吼一声,抓住胖子的猪蹄口咬了下去。

“啊~~~~~~”

胖子叫的十分凄惨,切,我比较难受好不好,那么多肥肉。

忽然我腾空起来,有人抓住我的背部,一把扔了出去。

我狼狈的爬起来,看向那人。

白衣白靴,头上还有一顶白玉冠,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可是风流倜傥隐然已经微微现露。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就已经满腔怒火。

我弯下身子,像小狼仔一样冲向他。

他却轻轻腾起身子,脚尖正正踢在我的脑门上,眼前一阵昏暗只觉的胸口一阵甜腻,哇的一口鲜血就涌出口来。

昏昏沉沉的支撑着身子靠在墙上。

我看着他,他轻轻的落在地上,从胸口取出一条手帕,抬起左脚擦了擦,然后将帕子丢在了地上。

脸上淡淡的表情,猜不出在想什么。

我就那么脏吗!我恨恨的瞪着他,他也看向了我,只是瞟了一下,就迅速的转开视线,仿佛多看我一眼便会坏了他的眼睛。

小孩子们冲上来胡乱的踢着打着。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昏过去了。那样也好,就不用考虑今晚的晚饭问题了。

在昏过去之前,我只是盯着那个白衣白靴的男孩。

他没有参与到混战中,冷然的站在一旁,慢慢的摇着折扇。

“看什么看!”刚刚的胖子一巴掌扇过来,嘴里骂道:“是不是看着我们大师兄的英姿就自惭形愧啊!”

妈的,死猪蹄还真狠!

坠入黑暗前,我看见白衣白靴的男孩嘴角溢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得意什么,那应该是我的位置、、、、、、、、

16

胡乱的抓着,惊叫着从睡梦中醒来。

砰的一声,胳膊旁边放着的酒瓶掉在了地上。

摔的粉碎。

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碎片,我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个白衣白靴的男孩,高贵美丽的犹如谪仙的男孩,光芒四射,让我自惭形愧。

但我不甘心,为什么那些应该属于我的东西全都让他得到。

敬仰,应该是我的;崇拜,应该是我的;夸赞,应该是我的;锦衣玉食,应该是我的。他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为什么他可以得到,而我却要像过街老鼠一样,忍饥挨饿是其,还要人人喊打!

我做错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怪我,怨我,甚至连那个从没有给过我爱的母亲都要杀我!

江豫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一切的荣誉都要冠在他的身上!

不公平!

那些一个个喊着替天行道,秉公明理的正派秉的什么公,行的什么道?为什么同样的一件事到我身上就是罪大恶极,换到其他人身上就是鲁莽不晓世事!

为什么我摘朵要挨板子,江豫摘朵就会被说成少年风流?

为什么、、、、、、、、、、、

“啊-------”

狂吼着我失神的抓起身边的东西胡乱的砸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门主、、、、、、”

我一把扼住来人的脖子,尖叫着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

“门主,不要!”

来人虚弱的叫道。

“你们对我不仁,我自然对你们不义,哈哈哈哈哈、、、、、、、、、、”

忽然只觉得手中一刺下得感觉,接着一股腥气在胃里反复得涌了上来,头脑也是一阵真真得眩晕起来。

一掌将来人打飞出去。

我抚住头,越来越严重得恶心感,头也越来越重。

连忙稳住心神,封住自己得几大重穴,盘腿坐下运功。

半柱香得时间,那感觉才慢慢消退,我站起来,走到屋外。

洪娘昏在地上,嘴边是一滩已经有些发黑得鲜血。

我扶起她运功帮她疗伤,只一会她便哼哼着醒来,我递给她一颗药丸,看着她吞下。

“什么事?”

“咳咳,雪原大人传信说海鲨帮已清理完毕,只是吴非得小儿子逃进了少林寺,比较麻烦。”

洪娘爬起来坐到一旁得椅子上,旁边得婢女递过来一杯茶水,洪娘几想要接过来,无奈手却抬不起来。看来我刚才确实出手太重了,我吩咐道:“去取左边柜子里,第三格得药茶来泡。”

婢女应了一声,走进屋子。

“谢门主。”

洪娘一张脸苍白得连胭脂也盖不住。

我皱皱眉头,说道:“你帮我查查,我最近清绪经常失控,甚至有时间控制不了自己得行为,查查究竟是怎么了!”

洪娘得脸色微不可微得变了变,点了点头。

“还有,你刚才用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很难受,甚至有走功得危险?”我疑惑得看着她,说道:“我神功至此,天下各种毒药想要一下子克制住我,都很难。上雪湖叛乱所用得恋香也是慢性得毒药,你这用得是什么,为什么我立刻就会有反应?”

“这是属下新近炼制得药,还没有起名字,它虽然能让人一下子就显出药性。但仅仅只能坚持一刻钟,也没有什么伤害力,所以仅用来逃生还可以,杀敌就实在是没办法了。像刚才,虽然门主中了药,有了反应,但还是可以将我置之死地。所以这种药根本就没什么用得。”

洪娘慢慢得解释道,小婢已经将药茶取来,端给了洪娘。

她轻轻得抿了一口。

我说道:“你带回去一些,慢慢条理。至于那个小孩,算了,迟早我要取少林寺的,占且先放过他吧!”

“是。”

站起身,我朝里屋走去。

“你休息一下就去办事吧!”

“人怎么样了?”

我问在江豫身边伺候的小婢。

“回门主的话,今天醒来一,只进了一点米粥。”

挥挥手,示意婢女们下去。走到床前坐下。

“怎么不吃饭?”

江豫看了看我,笑了,说道:“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活着不过只是让你难受,杀了我吧。”

他笑的很好看,根本让人联系不到他所说的话,就像是一个人的脸然后配上另一个人的声音,让人难受。

“你说过要还我的债的。”

“我不还了,你要恨就恨吧、、、、、”

“为什么?”我抓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笑得云淡风轻,吼叫道:“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放弃我,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错,是我们错,可是我还不起,我还不起,这样还不如杀了我,杀了我!”

江豫忽然大哭起来,尖叫着,挣扎着,抓住我的手放在头顶上,叫道:“杀了我,你不是恨吗?杀了我,杀了我、、、、、、、”

“好,我杀了你,然后我再杀了所有人!”我举起手,怒吼道:“我要让武当上下片甲不留!”

我话音刚落,江豫突然一把抓住我高举的手,看着我,泪水不断的从那两只清澈的眼眸里流出。

“放了武当!”

他忽然平静的和刚才盘若两人。

“我留下来,我活着,你放了武当。”

我发现这样的江豫美丽的动魄惊心,坚毅的表情,脆弱的双眼,勉强撑起的坚持。就像十年前的那一天,保护着他所认为的正义,不顾其他。

人,活着一定有个目的。

如果我的目的是复仇,江豫的目的就是保护。

不巧的是,我所要报复的正是江豫要保护的。

所以注定了对立,注定生死相搏。

有我,没他。

叹息着搂他入怀,“为什么要保护他们,根本不值得啊、、、、、、、”

江豫没有反抗,不住的呢喃着,“我活着,活着,你不要杀他们、、、、、、、”

“听话,只要你听话,我就不杀他们。”

我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哄道。

江豫重重的点点头。

“那就永远永远不要想着去死!”

我要他活着,为复仇也好,为其他也好,总之我要他活着,活着。

只要活着一切都会改变。

17

我们转道少林,因为海鲨帮一事少林召集了各大帮派。

竟然连我也有一张请贴。

好玩,空远打的主意我大概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无非是劝诫不成一举击杀,他们虽然负我,终究仍是要顾虑其他人的。否则怎么对的起自己泰山北斗的名号?说什么出家人一切皆空,还不是沽名钓誉!

江豫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上的刺激是一回事,红戏在他体内的积存也在影响着他。红戏虽然对身体无害,但通常可以持续的刺激人的情绪,尤其是人本身的思绪不稳时,更容易受到控制。

他经常在夜里哭叫着醒来,喊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小时候受到师父责罚时的求饶,原来当个众人瞩目的角色也不容易。

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想象他每天苦练“雪里莲剑”的样子,还有被清虚老妖怪责罚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笑出来。

果然我还是喜欢看他受苦。

一阵气血翻涌,胸口忽然一阵窒闷。

连忙松开江豫,坐好调息。

近来我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尤其是上洪娘对我用了药后,症状越来越明显。但我练功从来没有过差错,应该不是以前的旧伤发作。

那么、、、、、、、

忽然,感觉颈子上一阵冰凉,我睁开眼睛。

江豫用一双清明的眼冷冷的看着我,手里是一把水果刀。

我立刻想伸出手制止他,谁知道刚一活动血气立刻逆流起来,吓得我一身冷汗,赶忙恢复了姿势,运功起来。

“现在是个好机会,你动手吧!”

我开口说道。

江豫没有吭声,我又睁开双眼。他眉头皱的很紧,额上比我出的汗还多。

“杀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带着轻轻的蛊惑语调,哄着他说:“杀了我,带我的头去武当,去少林。你就能逆转局面,重新做你的朗玉公子,做你的武当大弟子。而且,你的传奇上还会增加一笔丰功伟绩,让江湖人又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想想会说成什么样呢,朗玉公子忍辱负重,潜藏于魔头逢玉的身边,然后将其杀灭,为武林除一大害、、、、、嗯?”

江豫的眼睛一下子睁的老大,不解的看着我,手上的匕首轻轻颤抖。

我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胸中因为血气的逆流而涌上一口鲜血,吐出来,我不顾极有可能走火入魔的危险将江豫的手又按向我的颈子几分。

刀刃划破皮肤,清晰的几乎可以听见声音。

江豫挣扎,脸上已经换上惊恐的表情。

“你们不是都想让我死吗?为什么不动手,这是一个决佳的机会,杀了我,杀了我、、、、、、”

哈哈的笑出声,仍鲜血一口一口的从口中涌出。

“为什么想死!”

江豫使劲的抽着手,我却按的更使劲,感觉着刺痛,感觉着死亡慢慢的降临。

也许是个解脱。

没有人需要我,没有人保护我,没有人、、、、、、、爱我。

我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坚持的报复,竟然可笑的包裹着懦弱。

我一直都是孤独的。

过去,现在,未来。

“你让我活着,为什么自己却要死?”

失血让我连力气也失去了,江豫终于抽回了他的手,使劲扔掉手中的匕首。抓住我的衣领狂吼。

昏眩一阵阵袭来,任江豫抓着我不住晃动。我慢慢笑着说道,“你们不都想让我死,没有人需要我,每个人都恨我,那我就死算了,也让你们省了心,你也可以逃出升天!嘻嘻嘻嘻、、、、、、、”

啪,江豫反手给我一巴掌,打的我眼冒金星,吼道:“你不是要报仇嘛!”

“不报了,我累了。”

啪啪啪,江豫像是打上了瘾,手下也分毫不留情面。

“干嘛打我,干嘛打我,我死了不是正合你心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我不想你死,我要你活着!”江豫激动的吼道,“你不是要我活着么,那你也要活着,你现在死了,算什么!还是说这是你的计谋,你根本就是要让我活在自责中,活在你的阴影里!”

“没有,我只是想死、、、、、、、、、、”

啪的又是一巴掌,江豫凶狠的叫道:“你就给我活着,我为什么留在这里,我就是要让你知道,当年我们错了,可我们要改,我要证明给你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们都在乎你!”

“可,可你刚才、、、、、、”

“我、、、、我、、、、、”江豫急得满头大汗,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忽然有种感动,知道这个人是真心的,没有丝毫利己得想法,只是不想让我死而已。

被在乎原来是这种感觉,一个人无私得为你想着。这个人、、、、、、、、、、

叹息着搂住他,知道再说下去就是逼他了。

“答应我,一起活着、、、、、、”

江豫得脸色变了,艰难得点点头。

虽然不甘愿,可是他答应了。

这样就好。

“哈哈哈哈哈,门主真是好福气啊,竟然哄得武林盟主也为你倾心!”

窗外传来洪娘得笑声,知道事情不对,我现在内息已散,江豫又被废了武功,洪娘此刻来,绝对没有好事。

果然,洪娘走进来,雪原跟在他得身后。

洪娘笑得奸猾,慢慢说道:“门主,只怕你现在是没命享福了。”

悄悄对江豫使了个眼色,让他从我胸口掏出药丸。此刻他正好背对着两人,他在我胸口慢慢摸索,终于摸到了暗袋,我也没看清是什么,一下子吞进口中。

是雪蟾丸!

我绝望得闭上眼睛,忽然看见江豫手中还有一颗金色得药丸,石香丹!

我夺过来慌忙吃下去。

一股热气迅速从丹田升起,我知道石香丹只能坚持一刻钟。

推开江豫,急忙出掌,雪原上前一步试图挡住。

可是石香丹已经激起我得全部功力,他狂叫一声,向后倒去。

洪娘骂了一声,手中一放,立刻我又感觉到那种刺刺得感觉,血气立刻翻涌出来,原来是毒。

我心中苦叹一声,发出一掌,抓中身后得江豫,从窗户跳了出去。

只有一刻钟,我躲不过得。

我将江豫放在地上,对他说道:“你听着,虽然你被废掉了武功,可是并不是断了经脉,只是我用手法封了主要得穴道。我现在为你打通经脉,你静静得呆在这里,然后过一会觉得没有危险了就走,回武当,回哪里都好,走!”

夜色昏暗,我又因为食用了石香丹而有些意识不清,没有看见江豫得表情。见他没说话,将他翻转过来,伸手飞快得帮他运功冲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得内息越来越弱,终于没了一点反应。

“你得穴道已经通了八八九九,剩下得你在这里慢慢得调理,约莫一个时辰便可大功告成。”

我站起来,知道洪娘他们定然不远了,转身要走。

江豫拉住我得衣角,我不解得看着他。

他无妄得张了张嘴,发出一个单音节,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我抽回衣角,笑道:“倘若我没死,一定要和你把酒言欢。”

说完,我不再看他,飞了出去。

若我没死,你原谅我吧!

夜风中似乎传来一句,一起活着、、、、、、、、、

唇边溢出一丝笑,似乎重来没这么满足过。

18

痛,原来可以这么痛。

我苦笑着,看着眼前得行刑手拿着尖刀走近我。

“说不说?”

洪娘坐在我面前得太师椅上,笑的依然是颠倒众生。

“说什、、、、、、、咳咳、、、、、、、、、、、、么,咳咳、、、、、、、、?”

洪娘没有说话,向那个行刑手使了使眼色。立刻行刑手,拿着尖刀在我身上慢慢得划着。

不一会就在我得胸口划开了一个不规则得圆形。

接着是剥皮,几天来已经不停得重复着类似得情形很多了。

很痛,但我知道越往下越痛。

这些行刑手都做过专门得训练,明明事剥皮切肉得事情。他们却偏偏手法极慢,而且还能让你不流一滴血。

现在一整张皮已经剥了下来,露出白得肉。

“还不说?”

洪娘瞅准时机又问道。

已经没有力气回话了,我怕我一张口就会哭出来。洪娘知道这样我死不了,因为我服下了血蟾丸,只要不是一下子割断我得喉咙,或者断了我得心脉,碎掉我得头骨,我就不会死。

所以她才敢这样日日夜夜得折磨我。

行刑已经成了习惯,但人都会害怕。尤其当你知道明天又要经受同样得折磨时,你就会害怕,甚至觉得生不如死。

这时人最脆弱,也最容易出卖自己。

洪娘最善用此道。

不要说话,不要说话、、、、、、

我不断得提醒自己,要活着就不能开口。只要他们想要得没有得道,就不会杀我,那我就有活下去得可能。

一起活下去。

那人对我说了这样得话。

唯一一个对我说活下去得人。

至少让我知道,我活着被关注着。

行刑手为我得裸肉上刷上蜜糖,刷子得毛很硬,痛得无以复加。

一切却只是开始。

蚂蚁被倒上来,糊在蜜糖上一大团。

平常弱小的几乎被忽视得小东西,现在居然成了我最痛苦得来源。每一只蚂蚁都在兴奋得围着蜜糖打转,不停得走动,不停得啃食。我可以清晰得感觉着它们得腿在我身上走动得每一步,清晰得让我想敲昏自己。行刑手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我得鼻子下面让我嗅了嗅。

哼,无非是不想让我昏过去!

我就怕么!

咬住牙齿,制止着自己发出一个音符。

“我想你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刑罚,肯定觉得没意思了。”洪娘笑着慢慢说道:“我为你准备了一点新东西,你一定会喜欢得。”

两个下人端出一口锅。

我几乎有些惊恐得看着里面得滚油。

“嗯,不知道人肉现炸出来是什么味道!”洪娘忽然兴奋得叫道。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味出她说得意思。

一锅油便倒在了我得身上。

“啊-------”

我吼叫着,油在我身上流动,蚂蚁被冲了下去。此刻没有什么比让我昏过去更让我幸福得了,偏偏药力一直支持着让我无法如愿。

好热,好烫,好痛、、、、、、、、、

尤其是刚刚被拔开皮得地方,烧灼得感觉更加强烈。只觉得那就是一个疼痛得源头,恨不得生生给它剜掉。

不想,我得愿望马上得到了实现。

行刑手拿着刀,在我剥了皮得地方,慢慢得剜弄着。

烫伤最怕人碰,可是没有人问我得意见,行刑手用最轻柔得动作持续着这个残忍得刑罚。

终于一块肉被剜了下来。

我却觉得忽然没有那么痛了,仿佛已经到了极限。

我感觉自己要死掉了。

生命流失得声音,慢慢在耳边流淌。

对不起,我做不到活下去、、、、、、、、、、

肉,被一块一块得剜下来,每天不断得重复。

疼痛就像是习以为常得感觉,不断被适应。

相比起来和等待得时候更加恐怖。

人是种奇怪得动物,越是知道在想下去会越害怕,可是还是忍不住去想。

而每当我看见自己被剜下来得肉在眼前被一群野狗抢食时,那场景竟然有些可笑。

日复一日,究竟过了多少天?

我,还可以坚持多少天?

上天是在嘲笑我吗?

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最终还是无奈的死掉、、、、、、

“哎呀呀,我说门主大人,你看看,怎么弄得、、、、、、”洪娘娇笑着走进刑房,来到我身边,我一直是被吊着的。她轻轻的用手指剐弄着我身上已经数不清的伤口。

疼的我倒吸了一口气。

“十三,你说了,要让我杀了他的!”

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个人吼叫着。

是雪原,听声音就知道了。

哼,我看出了雪湖的野心,却终究没有发现他才是藏的最的那个人。

“急什么,他还能飞了!”洪娘走过去拦住他,语气有些不快的说道,“不把你师父的最后一章口诀心法问出来,你当你震的住十七门的老妖怪们?”

雪原见洪娘有些生气了,慌忙换上一副笑脸,“你看我不是担心,听说那江豫放话要救这家伙、、、、、、、、、”

洪娘脸色一变,急忙忙的捂住雪原的嘴,瞪了他一眼,笑道:“是啊,那个江豫受了他那么多苦,要找他报仇也是正常!”

雪原也立刻改口道:“是啊是啊,听说江豫正在聚集人手要攻进雪玉峰,誓杀逢玉大魔头呢!”

当我是傻子么?我不屑的翻翻眼睛。

之所以只翻翻眼睛是因为现在哪怕是扯个不屑的笑容都会---痛啊!

可是现在再痛我也不怕了,因为我知道那个人再想办法救我。

他说过,要一起活下去的。

我相信他。

“怎么样,你还是不说么,小心我把你交给江豫让你更痛苦!”洪娘走过来,笑得谄媚,“要知道你当初是怎么对江豫的,相信他一定很有兴趣报复个彻底!”

“我很怀疑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你手段更厉害的!”

我反驳道,笑得得意万分。

“是吗?”洪娘招了招手,唤来两名下人,继续道:“门主给我这么大的称赞,我要是不回报一下,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您放心,我今天可是带了与众不同的东西招呼你。”

下人将我放了下来,麻痹的双手一下子放松反而不舒服起来。

我被拖到一个大缸前面。那是一个很大的缸,装一两个人绝对不成问题。缸里面不断的发出蟋蟋嗦嗦的声音,像是有许多物什在里面一样。

几个仆人将我举起,掀开了缸盖。

天!我这才看清里面的东西,一群虫子,是什么虫子我不知道。我只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不住的爬动。

一个仆人在我的脸上厚厚的摸上了一层药膏,然后在洪娘的示意下我被慢慢放进了虫缸中。

“这是食腐虫,他们天生食人,但是吃的很慢,像你一个活人可以让他们吃上个三五个月
。”洪娘的声音从缸外穿过来,“我已经为你涂了药膏,所以他们会避开你的头部,这样他们就不会吃掉你的头部,你就可以活着。但是,我要提醒你哦,千万不要张嘴,否则他们就会从你的嘴里爬进去,到时神仙也就不了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声音越来越远,仆人盖上了盖子。

黑暗,让虫子爬动的声音显得更加清晰。

仿佛连他们轻轻的用下颚撕扯的声音都可以听见,惊恐慢慢侵袭着脑袋。

疼痛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因为脑海中只剩下虫子咬着肌肤的影像。

多久了?

洪娘说我能活着让他们吃上三五个月,可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马上就要死了?

每天到吃饭的时候,我都会被捞出来,重新上药,吃东西。

每天都会有仆人问我,要不要说出来,我好想说,想的我都无法控制自己了。但我不能,因为说了就代表死亡,可是我现在不想死,我要等着那个人来。

我看着自己裸露出来的肌肉和筋脉,保持沉默。

在仆人的叹息中,我会被再放进去。

一个只有虫子的黑暗世界。

那日,洪娘终于又一来了。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发疯似得叫道:“你到底说不说!!!!!”

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张口都有些困难,只能沉默。

洪娘拽过立在一旁的仆人手中的鞭子,对着我没有一块完整的身子狂抽起来。

疼,我以为自己已经忍疼忍到了顶点,却发现原来还有更疼的。

我知道鞭子的厉害,却从来不知道,鞭子可以抽的人这么疼。

没几下子,我便看见自己的身上的肉被鞭子带飞起来,甚至有一块还溅到了洪娘的身上。她立刻脸色都变了,吼道,“去端盐水过来!”

只是听见这几个字,我便开始禁不住的全身发抖。

“知道怕了,知道怕就快点说!”

我沉默向后爬着,天真的躲避着仆人手中的盆子。

“泼!”

洪娘阴笑着发令。

“啊――――――――――――”

没有思考的余地,脑袋里只有一个字--痛。

接着我很幸福的被黑暗侵袭,昏了过去。

2

我一定是在做梦,否则为什么身边没有感觉到虫子的蠕动?

还是、、、、还是, 我已经死了?

我,终究还是死掉了么?

对不起、、、、、

“你醒了?”

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

“呃?”我一定是幻听,否则为什么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江豫?

“醒了就睁开眼睛,”声音几乎有些生气的在我耳边说道。

啊?

我愣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

江豫温柔的在我眼前笑着,我几乎不敢相信。

泪水忽然一下子就糊住了眼睛。没有理由的我哭了,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幸福。

“哎、、、、、哭什么、、、、、”江豫几乎有些手忙脚乱,从旁边取过来手巾为我拭去泪水,“还是哪里疼?”

“没,没什、、、、、、”经他一提醒我才发现,浑身上下都包裹在纱布里,而且像是火烧一样刺辣辣的疼。

江豫见我脸色一下子变了,慌忙走到床尾摆着的一个小柜子旁取出一瓶丹药。

“喏,吃颗药镇痛,你身上被食腐虫咬的没有一块完好之地。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熬过来的,那食腐虫的口水中含有让人疯狂的毒液,你竟然能一直保持镇定活下来,真是不可思议!”江豫有些惊叹的说道,从瓶子里取出一颗雪白晶莹的药丸,顿时屋子里清香四溢。

温润如玉的手指伸到我的嘴边,我张开嘴轻轻含下药丸,不经意的他的手指碰到我的嘴唇。

江豫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我、、、、我去帮你拧个毛巾!”

我没有说话,几乎还在回味刚才的触觉。

我活着见到这个人,是不是代表可以期待?

无关情爱,无关欲望,只是被需要,只是被需要。

我是否可以期待?

我被这个人需要,或者我需要着这个人?

这样便足够让我坚持着活下去了。

“你饿不饿?”

江豫拧完毛巾,放在我的额头上为我轻轻擦拭着,一边又问道。

那个人家正沉静在幸福里,等一会啦!

心里兴奋的叫着,嘴上却虚弱的回应道:“不用了,我没有胃口、、、、、、”

“那等一会在吃,你要好好的饮食才可以恢复的更快一些啊!”

有些不快的回答道,江豫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啊--啊--”我惨叫着,“痛,痛啦、、、、、、”

“是,啊,对不起!”江豫放开我,又慌乱起来。

真是单纯,难道看不出来我是装的么?

“还好啦,没有太痛,你不用太担心!”我拽住已经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江豫,有些苦笑不得。

江豫看着我,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懊恼的说道:“看来我还是应该听空远大师的话,让专门的药剂师父来照看你、、、、、”

我摇摇头,虽然痛却强忍着说道:“不,只有你照看我,我才会好的最快。你很好,真的。”

江豫的脸刷的又红了。

“哎,你为什么总是脸红啊?”忍不住出言调侃,还伸手轻轻的剐了江豫的脸一下。

“啪”的打掉我的手,江豫有些气恼,眉头微微的皱着,脸红的更加厉害了。

不过估计是因为念在我是伤者,江豫才放弃了杀我灭口的念头。

嘿嘿的傻笑出来,心里满满的被幸福占满。

只是这样被照顾着,被宠溺着,我就满足了。

小小的,小小的愿望。

凶狠的捏捏我的鼻子,江豫沉着声音吼道:“我去端粥。”

伤好的很快。

皮肤上的虫伤结上了一层薄薄的疥,在已经有些闷热的夏日,异常难受。

汗水会蛰到伤口,疼痛难忍。有时因为皮肤正在愈合又痒的难以忍受。

虽然已经在这里过了十来天,可是我只见过江豫和一个送饭的老和尚。

但我知道这里四都有着暗哨。

当江豫把我抱到外面时,我可以感受到那种紧张的气息。真是怕什么,现在我的要穴都被空远那个老滑头封住,虽然没有我上对待江豫的手法厉害,可是还是克制了我六成的功力无法发挥出来。

“阿豫,痒痒!”

我委屈的吼道,在落日的阳光下享受着淡淡的郁热。

江豫叹了口气,从一旁的盆子里捞起手巾,按我指的地方柔和的擦拭。

“这里也痒痒!”

我孩子气的指着另一。

江豫赶紧又沾水拧了拧毛巾。

“这里也痒,还有这里、、、、、、”忽然发现竟然全身都痒的厉害,等不及江豫擦拭,我自己伸手就要去挠。

“啪”的清脆一声,我尖叫着收回手,怕怕的看着江豫,几乎有些哀怨的叫道:“痒、、、、、、、”

“不准用手挠,我给你放水冲一下会好一些。”江豫说着转身要离开,看着他慢慢的走远,悄悄的伸出手。

突然,江豫转过身凶狠的叫道:“一会要是让我发现一条血印,今晚你可以自己吃饭了!”

啊、、、、、、、

我不甘的收回手,眼泪都快忍出来了,“那你快点回来!”

江豫笑了笑,没有回应我。

夕阳里,他仿佛像是飞升的仙人,只要我一眨眼他就会离开。

21

江豫将我抱到浴室。

浴室里分成两部分,一侧是休息用的躺椅和一个小茶桌;另一侧是一个巨大的木桶,中间用屏风遮住。

江豫早已经习惯了我的身体,面部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将我扒了个精光。

然后扔进水桶中。

水温很合适,可以体味的出来放水的人的用心。

“嗯----”

我享受的叹息出声。

“怎么,水温太高了么?”

江豫帮我擦着背,担心的问道。

“不,刚刚好。”

江豫没有在说话,默默的帮我净身。时不时还在水里添加一些草药。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不自觉的出口问道。

“因为你救了我。”

江豫在我的身后,我看不见他的表情。这句话又说的听不出声音起伏,让人捉摸不定。

我没有再问出口,有些事情不需要想太多,想的多了反而不好。所以既然江豫给了我们一个理由去维系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那我只需要相信就行了。

有这样的一个原因,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帮我换上衣服后,江豫已经是满身大汗。和他平时温清如玉的形象一点也联系不上。

“不如你先将我放在那边的躺椅上,你换洗一下吧?”

江豫看了看自己,点了点头。

屏风后面的江豫迅速的脱掉衣服,走进了我刚刚用过的水中。

红色的光一闪而过,是乳环。我为他穿上的那俩只。

他,没有去掉。

为什么呢?

也许,是他心里、、、、、、、

“想什么呢?”

“啊,”还在胡思乱想之间,江豫已经洗好站到我的面前,“没,没什么!”

“没事就好,你要感觉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江豫从衣服里掏出了药瓶,坐到我身边说道:“来,先把药上上。”

“嗯,”我应道,把外面的衣服脱掉。

药膏上到伤口上,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为什么不去掉、、、、、、环、、、、、、、”

“我功力不够,去不掉。”江豫冷冷的说道,“伤口在那里,你以为我有脸面去求其他人么?”

口气中的怨气十分明显,偏偏他还要顾及我而勉强的压制。

“我、、、、帮你!”

伸手要去拨开他的衣服,江豫一侧身,面上泛起了一丝怒气。

“不用了,等你复原了在说吧。”

他还是怕我、、、、、、

突然的发现让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我以为、、、、、、原来真的只是自以为是。

“渴不渴?”

江豫洗了洗手后问我。

“还好,我们先回屋吧!”我忽然倦乏累的无以复加。

“那好。”

江豫抱起我走出浴室,往西边的厢房走去。

“施主留步,坐下来和老衲喝杯茶如何?”

主道旁边的竹林旁忽然发出了声音。

“空远大师,好有兴致。”

江豫改变了路线,向着空远走过去。

空远笑了笑,说道:“老衲不过是看今日月色迷人,故来邀请二位一起赏月品茶。”

“哼,闲人就是事多!”

我忿忿的嘲讽道。

江豫皱了皱眉头,瞪了我两眼。

“没关系,没关系,出家人功名利禄皆事身外之物,不在乎的不在乎的!”空远淡然的摆手笑道。

“假仁假义!”

“砰!”我被江豫直接扔到了地上。

“疼-----”

我哀怨的看着江豫,他整张脸黑的像包公一样。

“不可以对空远大师不敬。”

没有说话,俩个人陷入沉默。

好一会,还事江豫无奈的扶起我,细细的吩咐道:“你若是心存芥蒂就不要说话,反正不要让我听见你说空远大师的坏话。”

我还是不说话,任江豫扶着,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牵扯着结疤的肌肤筋肉,钻心的疼痒。

江豫在我耳边轻轻的叹了口气,把我抱起来,三步两步走到空远大师坐着的石桌旁边,将我放下来坐好。

空远一脸的意味远的看着我,笑得古怪。

切,笑什么笑,笑的邪里邪气的,是不是出家人啊!

当然这些话我只敢在心里抱怨一小下,因为身边有一个“管家婆”所以不可以嚣张。

“江施主可否帮老衲去厢房告诉老衲的小沙弥,让他泡壶碧萝春?”

空远笑着对江豫说道。

江豫面上有些为难,担心的看着我,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困难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老和尚有话要对我说?”

我无聊的看着江豫越走越远的背影,干什么临走还要瞪我一眼啊!

“逢玉施主实在是冰雪聪明。老衲还没开口就知道我的意图了。”

空远笑得像只老奸巨猾的猫咪。

“你支走江豫不就是想跟我说点私事吗?我如今在你们手上,也没有准备活着走出去了。”挠挠有些发痒的背部,忽然想起江豫傍晚时的警告,伸出的手又郁郁的缩了回来。

22

“好,老和尚也不避讳了。”空远面色一正,咳嗽了一下,说道:“再有两日,武当,峨嵋,五岳剑派,还有崆峒,天山、、、、、、”

“来杀我?”我自嘲的笑道,“用不着这么大架势吧!”

“不,他们是为江豫而来。”

“为他?”

我心里一紧,看着空远。

空远却像是心虚一般避着我的眼光,慢腾腾的说道:“对,他们是为了江豫,为了武林盟主一位而来。他刚刚继任盟主之位就被你捉去为奴,上更是当众和老衲动手,不管真实如何,他也是有责任的。大家已经开始对他失去信心,毕竟他才二十岁,能当上盟主还都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力捧的原因,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正好给了那些心怀不满的人一个借口!”

“你们都知道,那是他受制于我!”

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一个月前这还是我想要的结果,现在让我难受的想要吐。

“没有用,”空远看着天上的月亮,叹了口气,“说什么都没有用!虽然都是正派中人,老衲也不得不说,这江湖之中的名利之徒太多,很多人都等着拉别人下水以求上位。江豫如今出了这样的错,已是无可挽回了、、、、、、、”

脑海中忽然有什么闪过,我冷笑着,说道:“老和尚一定是有了办法,怎么样?说吧,生死不过一命!”

空远是有了计策对付那些人的,而这计策无非就是我死于江豫之手。只有这样才能让江豫一下子变身成忍辱偷生的英雄,一个拯救天下的侠士。

一切只需要我去死。

“逢玉,老衲确实对不起你。”

空远一脸羞愧的看着我。

“哼,这天下都对不起我,我又能怎么样,始终都是我命由天不由我!”我笑着,平静无比。

如果我真的要死,为了他也算是值得。

毕竟一个人曾经给过我承诺,毕竟江豫曾告诉我要一起活着。

我短短十九年生命中,唯一一个让我活的人。

如今死在他手中,也算是值得。

值得、、、、、、、、、

脸颊冰冷,似乎有水滴划过,下雨了么?我抬头看看天,月银似水,满天满地的铺洒下来。

月亮原来这么美丽,我第一这么平静的看着月亮。

没有怨,没有恨,没有爱、、、、、

一径的平静,平静的让人恐慌。

“你怎么了?”

江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慌忙的收回目光寻找他的身影,空远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旁。

“好好的,怎么哭了?”

他的声音里有着小小的困惑,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白净净的帕子,轻轻的擦着我的眼泪。

我拉住他的衣袖让他坐下,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帮你把环取下来好不好?”

江豫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连着手上的力道也凶狠起来。

“我说了,等你伤好了再说!”

我抓住他在我脸上使劲蹭着的手,着急起来,说道:“空远说,我不可以一直住这里,万一我好了突然就见不到你了,怎么办?”

江豫的脸上忽然泛起一阵迷惑,收回手,看着我说道:“你说什么啊,空远大师明明说你以后就在这里修身养性啊、、、、、、”

“那你,你总要走吧,万一你在外面受了伤,让人家医治时也会有麻烦啊!”

“我不走,等你好了,我要慢慢的恢复你的身份,让你重新当回武当的大弟子。”他忽然脸红了,说道:“我陪着你,你、、、、、你不要想歪了,我是要补偿我以前的错,还有师父的,武当上上下下欠你的我都要还你。”

我一下子噎住了,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江豫一脸纯真的看着我,眼里是对将来的美好幻想。这个人一生都为了别人,虽然偶尔会耍耍少爷的性子,却偏偏时时刻刻都在为别人想着。

我如何去告诉他,这江湖不会如他想象的那般仁慈?

“你别担心,我知道的。”

江豫忽然说道。

我紧张的看着他,他又继续说道:“我知道各大派都在聚集着向少林来了,这盟主不当也罢!我不在乎的。”

“啪!”的一声,我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扇到了他的脸上。

江豫几乎有些愤怒的瞪着我。

“我不要你可怜!滚去做你的武林盟主,我才不要你的假惺惺!”我听见自己嘶吼道。

江豫盯着我,突然叹了口气,用刚才那洁白的帕子擦拭着我的脸,说道:“我知道肯定是空远大师说了什么是么?”

我失神的摇了摇头,绝望而悲哀。

“不要理那些话,我只是不想你死,别的我不在乎。你以为我就这样对你不管不顾了,他们就会放过我,让我安安心心的当那个盟主?他们肯定会找到别的借口的,既然怎么样我也当不长,还不如就此不当算了。名利不过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在乎?我江豫只求问心无愧就行了。”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只有我死,才能堵住悠悠众口,只有我死,你才能安心的坐上高位。你可以不在乎,我却不能,你是我此生唯一在乎的,我定然不会要天下欺你!

两日已经足够人做很多事了,比如弄到密药,在比如弄昏江豫。

当然这一切都在空远的帮助下才能顺利。

他要帮江豫,我只要告诉他将江豫弄昏才能顺利进行他的计划,他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我的一切要求。

我写了一封信留给了江豫,将我所练的魔功口诀和窍门写了下来,放在了他的外衣荷包中。

然后我拨下了江豫的衣服,美丽的雪白的胸膛上妖艳的红环刺目的诱人。

去掉了它们,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这个人和我不再有联系,我也只会成为他生命中匆匆的一个过客。

手中运力,将两只手指撑在红环中央,不经意刷过他的乳头,红艳的乳头立刻站立起来,微微战栗。

凝神,将力运于指尖。

这样美丽的景色,将来一定会有另外的人欣赏吧!那必将是个美丽温婉的女子,可以为他生下一个个娇俏的小娃、、、、、、

“!”红环从接口断开,乳头渗出了一丝血丝,昏迷中的江豫不清的呻吟出声。

这个人其实是不适合做大事的,优柔寡断,对人总是心存善意。

记得小时候也没这样啊,打我的时候也是招招狠厉,唉都是让清虚那个老家伙教傻了。

“!”的一声,另一只环也断开了。

血珠顺着小孔渗了出来。

我轻轻的用舌头舔掉,咸咸的,像是人的眼泪。

摸摸脸庞,竟然真的是我哭了!

真是的,跟他在一起久了,竟然连我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将两只漂亮的红环捏在手里,使劲一窝,两只环立刻拧在了一起成了一个红色的小球。

我将小球塞进江豫的衣袋里,帮他穿好衣服。

门外,空远轻轻的敲了敲门。

时辰已经到了么?

我冷笑,吃下一颗止痛的丹药,正了正衣冠开门走了出去。

今日一别,必然无法再见了吧!

江豫你是会忘了我,还是会牢记一生一世?

23

少林后山的绝壁峰之上。

空远那老家伙是怕我死不了吗?单单挑了个绝壁,倒是方便我来个死无全尸。

我笑看着天下所谓得名门宗师站在我得面前。

冷然而嘲弄得看着我。

仿佛我就是他们手中得蚂蚁,只需要轻轻得一捏,就可以把我捏得粉碎。

呵呵、、、、、、、

一群仗势得东西!

“逢玉,你老老实实交代,你和江豫究竟是什么关系!”崆峒掌门--平令,对着我笑得谄媚,“只要你乖乖得说出来,我们自然不会杀你得。”

当我是三岁孩子吗?

“平掌门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笑着反问道。

平令面色一紧,看了周围一下冷冷说道:“胡说什么!你自然要实话实说!”

我笑着说道:“实话?实话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当真?他确实是投入了、、、、、、、”

平令听了我得话,激动得向前一步叫道。

“怎么?你们以为得是这个,我还以为你们一直以为得是他奋力抵抗,忍辱负重,终将我擒住得事实呢!原来你们竟然、、、、、、、”我笑得暧昧,眼中满满的得意。

“什么我以为、、、、这根本、、、、、”平令气的想冲上来,被身边的门人拉住了。

“逢玉,你的意思是说江豫根本就没有投靠你?”

峨嵋掌门轻轻的问道,眉头皱的很。

“我可没这么说,”我油腔滑调的走近她,笑容依然灿烂,“他自然是投了我的!”

顿时,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我看着峨嵋掌门的眉头皱的更了,那边的平令也开始大吵大吼道:“看吧,我就说,那江豫早就投了他了,这种人怎么能当、、、、、、、”

“妖人之话怎么可以相信!”

空远忽然开口说道,他哀哀叹了口气,说道:“逢玉施主,你不要害怕。你今日既然在我少林之中,我自然可以保你性命安全,你只要实话实说,不要陷他人于不义!”

这老和尚倒是装的诚恳,不想前日是谁劝我舍命。

“老和尚说什么疯话!”我大笑道,“我逢玉何人,用的着你们保我性命!那江豫就是我的一条狗,你们竟然将他奉为盟主,哈哈哈哈、、、、、、”

“疯子!疯子!疯子、、、、、”

人群中有人小声的叫道。

“你们就让江豫和我陪葬吧,他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你们一定要把他杀了给我陪葬哦、、、、、嘻嘻嘻嘻、、、、、、”小心的向崖边移去,戏已经演到尾声,结局到了。

“你以为我们会中你的奸计吗!”武当中有人大叫道:“大家别信他,他根本就是想陷害盟主!”

“对啊,对啊、、、、、”

人群中有了附和的声音。

“就是,这个人巴不得我们乱成一团呢!”

“他反正是死定了,临死了还想多害两三个人!”

平令和五岳剑派的盟主脸色发青,平令更是吼道:“江豫是叛徒,大家不要被这个妖人的话给迷惑了,江豫背叛正派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嘛!”

“平大门主,你难道听不出来这根本是这个妖人的计谋,他根本就想让我们帮他杀了盟主啊!”

“对啊,还是说平大门主根本就是希望盟主叛变是事实,你有什么企图啊!”

不需要我说话,我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

已江豫平时宽厚的为人,自然有人会为他找出他曾经被迫干得事情的理由。

而我此刻只需要死掉。

“你们一定要让江豫来陪我啊、、、、、、”

身体慢慢向后仰躺过去,身后是虚无的空,好想好想在看一眼江豫。无论是眼前的一脸权利欲望的平令之流,还是无辜的盲从的门徒,以及一脸哀伤的空远,也有严肃皱眉的峨嵋掌门,他们的脸只让我觉得恶心。

我只想看见那张干净的脸,有些严肃,却又那么容易害羞。只要我稍微逗弄一下,即使是生气也爱红着脸。

唯一对我说着,活下去的人、、、、

妈的,疼!

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软软的躺在地上。

背后压着的树身弄得我浑身都难受。

我看着崖壁上只剩下半截的松树,翻了翻白眼,在心里咒骂道,老天爷你要让我活就直接点,干什么搞个半大不大的小松树,害的老子浑身没一能动弹的!

老子又不是松树,你当我躺在这里,晒晒太阳,就活了!

妈的!

幸亏老子聪明还吃了点止痛的药丸,不然掉下来直接疼死了!

我看着明媚的不象话的天空,觉得翻白眼都是白翻,还浪费我为数不多的力气。

内吸一口气,张嘴,

“混蛋老天、、、、、、、”

话还没喊完,豆大的雨滴就开始急速的打在我的脸上。

不要啊,老天爷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灵啊?我在心里哀叹,太阳公公呢,我刚才还看见你了,你跑哪里罢工了?做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你不是人,做太阳就可以不负责任吗?还有,老天爷,你怎么可以说变就变,做人要有原则知不知道!既然要是晴天就要坚持,就要持之以恒,怎么可以说变就变,你还是不是老天爷啊、、、、

、、、、、、、

我是说要晴天,我是说太阳公公你要负责任,可是、、、、、、、不用、、、、、、、、、这么听话吧、、、、、、、、给我点水、、、、、

用唯一还能移动的手拽了点草根,塞进嘴里,我欲哭无泪。

饥饿还可以靠吃草根勉强度过,可是不能动弹的我,根本不可能自己去找水,加上在太阳下面暴晒更是需要水分。

如果这天再坚持晴下去,不久的将来这里就会多一具干尸、、、、、、

到现在我才明白,老天爷在那绝壁上放棵松树的意思。

根本就不是什么想让我有个活下去的机会,他妈的,这老东西根本就是玩我!

不然,你说他为什么不大不小刚刚好放一棵只有碗口粗的树,你说你要救我怎么就不来个擎天大树,再有个丰富茂密的树顶给我缓冲一下 ,我现在能这么狼狈吗?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我不要死掉、、、、、、、、、、、、

我好不容易活下来啊、、、、、、、、、

我,还想见他一面。

既然天给了我一个念想,就要给我个机会啊、、、、、、

吧!

吧嗒!

啪啪啪、、、、、

下雨了。

泪水忽然就不自禁的往外流。

老天爷,这是不是代表你要给我机会?

雨,就像是有灵感应似得,短短续续的下了三天。

我的上半身可以动弹了。

从被我压断的树身上慢慢挪下来,然后再挪到不远悬崖壁上突出的一块石头下避雨遮阳。

仅仅只是这样我就已经用尽了五天来积蓄的所有力气。

勉强坐起来,我探视了一下自己的内息。

尽管虚弱,但仍然可以感受的到源源不断的气劲。

我摸了摸自己的右腿,看来是断了。

叹口气,凝劲在岩壁上的一突起用力一掰,尺长的壁岩就应声断裂。我撕裂衣服将它固定在我的右腿碎骨上,毕竟耽搁了些时日,此刻又没有好的医疗措施,看来今后这条腿势必要留下残疾了。

左腿肿的厉害,但不是断了,似乎只是脱臼了。

闭上眼睛,手上一使力。

仿佛听见了一声清脆的骨头声,骨头已经回到了位置。

额头上一片湿濡。

一切落定,只需要等待,等待时机,然后出去。

可是,更加迫切的需要来临----饥饿。

草根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尤其是我现在能动了。

我环视四周,这是个山谷。三面都是绝壁,只有西面不远有一片树林。

太阳已经下山,树林里开始传来了野兽的低吼声。

我咬断自己的手腕,任血开始不断的流出来。

腥味开始弥漫,在夜风中慢慢流转。

脚步,急急忙忙,越来越近越来越聚集。

绿色的瞳孔。

是狼。

看来今晚可以加肉了。

一只,两只,三,四,五,有点麻烦,不过还能应付。

我自信的笑着,不过几个畜生,还难不到我!

狼群围成一个圈,慢慢朝我围拢。

还有三丈,两丈,一丈,十步,七步,掌风忽起五只狼连叫都没有叫出声就倒在了地上。

撕开衣服,将手上的伤口包住。

稳了稳有些混乱的气息,我拽住离我最近的一条狼腿。

找到喉咙一口咬下。

温热而腥甜的热血,正好可以补充我的体力。

扯掉外皮,咬了一口狼肉,在嘴里咀嚼。

我活下来了。

江豫,我活下来了。

2

当我剥掉第三十二只动物的皮毛时,我终于可以行动自如。

内力已经恢复的八八九九。但毕竟伤到了内府,想要一下子自动调息回原来的样子也不太可能。

所以,我决定出谷。

已经二十天了,估计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死了。

雪原和洪娘大概也偷偷的躲起来得意,想必我的出现会让所有人都吃惊,或者害怕?

不管怎么样,我只想知道江豫此刻怎么样?

是郁郁不乐,还是忘记我过自己的生活?

我想知道,想到开始害怕。

就想一个饿了好多天的人,忽然给他一只香喷喷的烧鸡。那个人当然高兴,但一定更加害怕,他不是忙着去吃掉它,而是开始担心如果这只烧鸡没有了,他该怎么办?

如果这唯一让我活下去的人,不再记得我,我该怎么办?

如此反复,一夜一夜,一天一天,在孤独的只能听见我一个人呼吸的峡谷中,我害怕的几乎要崩溃掉。

我要出去,不去复仇,不去夺权,只去看看我惦念的人,是否惦念我。

将风干的肉干用草绳穿好,把一堆动物的皮毛捆住,我开始出发。

绝壁是肯定爬不上去的,即使我内功完好这也是不可能的任务。

唯一的出路只有西面的树林。

在我这边,看不见树林里的情况,袅袅的迷雾环住了它。

我走过去,空气里的味道有着淡淡的腥味。忽然一抹红色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是一株小小的孱弱的红,静静的开在巨大的树木根部。

我摘下一片瓣,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果然、、、、、

这树林中的树木就是在江湖中流传已久的暗木。百年前的毒师----腾堂延,曾经在他的书中记载,暗木,高达十丈,宽可达一丈,遮天蔽日,生于瘴池,吸瘴气,吐迷香,惑人神志,万物相生,亦相克,伴暗木根生红,戏称“清明”解暗木迷香,味微酸伴腥,含剧毒,非暗木之汁不可解。

虽然腾堂延的树中记载的详细,却从没有真正见过这两种神奇的植物。所以江湖上大部分人都以为它们已经绝迹,或是腾堂延为章显其毒师之名,编造出来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今日竟然能见到传说中的植物。

我摘下两朵小,放进嘴中含着。跳起,从树上摘下了几片树叶放进怀里。

书上说,暗木生于瘴池,林中的瘴气显然也不能小看。我又撕下半张狼皮,遮住口鼻,用内力抑制了呼吸的频率这才开始前进。

林中很暗,暗木的枝叶密密的织住了阳光,使得树林中潮湿又闷热。

这样的环境显然很适合蛇虫鼠蚁的生活,扯断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条滑到我脚边的毒蛇。我忍不住哀叹,已经有两个时辰了。但我仍然没有看见前方有一丝光亮,这哪里是树林,根本就已经是森林了!

感觉着脚下的湿滑粘腻,呼吸忽然紧张起来。耳边似乎听见了那种虫子不断爬行的声响,脚趾觉得疼痛,我却不敢低下头。感觉着一队一队的虫子从脚边慢慢的行走,仿佛又回到了不久前虫子的地狱。

鲜血似乎吸引了更多的虫子到来,我感觉到脚被撕扯着皮肉,甚至有些虫子已经开始顺着腿往上爬。

我想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脚却动不起来。

不行!

不可以死在这里,慌乱的用牙齿咬痛自己的舌头,一股腥甜在嘴里弥漫,伴着“清明”的酸腥吞了下去。

这边一痛,我的脑子似乎清醒了几分。

我明白,不仅仅是以前的阴影造成了恐惧。不断在林子里行走,吸入的迷香和成年的瘴气,都会不知不觉中影响到我的神志。不可以拖下去,如果三个时辰出不去林子,恐怕到时候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局面了。

脚下的虫子越聚越多,我飞身而起,甩动兽皮拍打掉爬上来的虫子。

可是树上是不能上的,太多的毒蛛伏在上面,哪怕只是碰到蛛丝也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局面。

勉强的用兽皮包了包脚,我加速前行。

当我终于走出了恐怖的树林时,双腿已经肿胀不堪。

毒虫,毒蛇,毒蚁,各种毒物的齿咬,如果十二个时辰得不到好的救治,估计这双腿就不行了。

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寻找着水源。

可是四周空旷,一片荒原景象,放眼望去,别说水源,连个人家都见不到。

我完了、、、、、、、

黑暗袭来的时候我心里只有这三个字。

迷茫的看着简陋的天板,有一刻的迷茫。

我、、、、、应该是没死吧!

“嘿,小兄弟,你可醒了!”哐的一声,一个大个子走了推开门走了进来,傻乎乎的憨笑道:“俺看见你倒在那个食人森林旁边,可吓死俺了,你都不知道你的那个腿啊,肿的跟猪腿似得,也不知道你昏了多久!俺看你还有气,就把你带回来了,俺不懂医理,只能天天用水给你洗洗,可是你就是不醒,腿也开始烂了。你要再不醒,俺就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看着他叽里咕噜的一大趟说下来,几乎反应不过来。

“这里是哪里?”

“你说这?这里是夏衣村啊?”

大汉摸摸头嘿嘿笑道。

“夏衣村?”

“是啊是啊,我们这里的人都很好啊,前天我请村里的郎中看了看你的腿,他说治不好了,要砍掉,可是你不醒,我可不敢作主。要不,你昏过去时还是完完整整的,一醒过来,就剩一半了,那还不哭死?”

他为难的看了看我,小心翼翼的说道:“郎中说你要是不把腿给砍掉,就活不成了,那个你既然醒了,就赶快决定,俺去给你叫郎中!”

他见我不肯声,拍拍我的肩膀又说道:“你放心,兄弟。你虽然没了腿,可是既然天让哥哥我救了你,我就要负责到底,今后你的生活你不用发愁啦!”

腿,没有感觉。

真的,废了?

我一把掀开盖着的被子,一股腥臭立刻袭来。

双腿不但肿胀的厉害,而且还不断的从伤口流出腥黄的浓血水。

我替自己把了把脉,显然是毒攻心脉,我忙对那大汗说道:“你可见到我怀里的树枝树叶?”

“哦,我给放在你那一堆东西那了。”

大汉愣愣的回答。

“麻烦你帮我拿过来好吗?”

“清明”的毒再体内游走,更是不断推动腿上毒运行的时间。

“好,你等一下。”

大汉急忙转身朝屋外走去。

没一会他就把我采的暗木的枝叶拿了过来,“喏,兄弟。”他把东西递给我,仍是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想好没,我去给你叫郎中。你这腿可耽误不得了。”

摇摇头,我说道:“大哥家中可有刀?”

“俺就是砍柴的,当然有刀了。”

“那麻烦大哥给我煮一锅热水,然后再帮我去郎中那那点止痛的药粉来,可以吗?”

大汉怀疑的看着我,说道:“兄弟不是要自己动手吧!”

“大哥放心,我曾学过医理,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再说,我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他又看了我半天,见我意志坚定,终于转身出去了。

砍掉?

哀笑着,如果我砍掉了双腿,那我冒死走出那个树林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是为了让江豫看一个残废吗?

哪怕死,我也要拼一拼!

我将那已经有些干枯的树叶放进嘴里嚼烂,吞了下去。

“兄弟,我拿回来了。”

大汉端着一个大木盆走了进来,将一个小纸包递给我。

我将纸包放在一边,拿过放在床头的柴刀。

“大哥,若是一会我昏过去了,你就将我打醒,否则我命就不保了。”我仔细看着左腿的伤口,用柴刀顺着里侧慢慢划开一个三寸长的口子,“大哥能告诉我最近的城市吗?”

大汗显然让我的行为吓倒了,半天没有吭声。

我忍住叫痛的想法,看了他一眼,说道:“大哥要陪我说话,好分散我的注意力啊!”

“呃?哦,”大汗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说道:“要说华点的城市也就一百里外有个开封府,实在是太远了所以平时大家都不会去的。”

开封,那便是离少林已经有些距离了。

“大哥看见我那堆皮货了吧,不知道够不够去开封的路费?”

屋子里弥漫着腥臭味道,我看着腿上不断的流出黑血,似乎肿也再慢慢消下去。

“多的多了,小兄弟要去开封么?”

“嗯。”

一阵眩晕,我慌忙点中自己的几个大穴,然后又封了左腿上几个穴道止血。

我用热水冲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血迹,大汉忙将手里的布条递给我,我慢慢缠好自己腿上的伤口。

靠在床上,说道:“大哥可以帮我想想办法送我过去吗?到时我将那堆皮货算大哥一半好了。”

“说什么话啊,小兄弟咱俩有缘,送你去也是理所应当,只是村子里没有车,我们再等几天,村子里来了买货的货郎咱们随他的车去吧!”

我轻轻的点点头。

25

“张大哥,你知道这城里哪里收皮货吗?”

我懒懒的坐在马车上,问在前面赶车的大汉。他姓张,大名就一个虎,倒是简单的舒畅。

我俩在昨天坐上了货郎的马车,不过条件是张虎要帮忙赶车和搬货。

一路上走走停停,这货郎是个能干人,逢个村落都能做成生意。幸亏张虎体格好,不然一般人还真是受不了。不过,我看那个货郎也是看有张虎这么个壮劳力,才格外的招揽生意,否则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这一大车货给弄回去?

光昨天他就收了一车的皮毛,今天又弄了两大箱的山野菜。至于他随车而来的布匹,脂粉之类不值钱的小东西早早就被抢空了。

真是赚钱,几乎让我都兴起要不要改行的主意了。

“这个、、、、、嘿嘿、、、、、、俺只在过年的时候到城里帮过工,不知道、、、、、、、、”张虎听见我的问题,傻乎乎的憨笑着回答道。

“我说大兄弟,都说了你们直接卖给我就行了。”那货郎搭上腔,“你那完整的,不完整的我通通包圆,给你四两银子,真真的价,就是到了开封府,你也卖不到这个价钱啊!”

“不卖。”

我干脆的回答。

“嘿,你这个小兄弟还真是奇怪!要不是看你们兄弟俩可怜,你要到城里看病,我才不带上你们呢!一路上,我少拉了多少货啊、、、、、、”

我冷冷的看着货郎,笑道:“是么,还真是委屈你了!”

“嘿嘿,俺知道大哥是好人,下你再来俺村俺的东西都卖给你、、、、、、嘿嘿、、、、、、”张虎倒是把货郎的话当真了,不好意思的说道。

货郎看我的黑脸,再看看张虎的傻笑知道从这里捞不到好,叹了口气,不吭声了。

又走了半个时辰,开封府的城门终于现露出来。

“货郎大哥,你再帮忙把咱们拉到收皮货的店吧!”

张虎谄媚的笑道。

“都说了,你们啊,到哪也得不了这么个好价!”

货郎忿忿得说道。

在城里走了一会,货郎七拐八拐进了一个胡同,停在了一个店面前边。

“喏,收皮货得我只认识这里。”

张虎对他笑了笑,把我们得兽皮掂起来交给我,然后蹲在了我前面。

我把兽皮绑在身上爬上了他得背。

我得腿虽然消了肿,却始终没有知觉,根本动不了半分。

终究还是废了。

“老板,你这收皮货?”

张虎问着柜台里得老头。

“废话。不收货老子开店干什么?”

那老头长得干瘪干瘪得说话却呛得很。

“嘿嘿,俺这有几张兽皮,你看看多少钱?”

张虎把我放在旁边得椅子上,将兽皮递给老头。

货郎站在一边,拿帽子凉凉得扇着风,慢悠悠得说道:“你可得看好了,这可是人家看病得钱。”

老头瞪他一眼,说:“眼睛在我身上,你管得着!”

接着,对着我和张虎凉凉得说道:“二两,卖就卖,不卖走人!”

二两?

哼,当我好欺负吗?

我冷冷得看着那老头,以为我没看见货郎一进门就给他递眼色吗?

张虎无助得看着我,眼中小小得责怪,意思是,看,咱卖给货郎还多二两呢!

我扶着旁边得桌子,“垮啦”一声,桌子忽然变成了一堆碎木头,倒在了地上。

“老板,你刚才说几两,我没听清?”

我凉凉得问道,仿佛没有看见旁边得桌子碎了似得。

“二、、、、、二、、、、、、”

“什么-----”

那老头一见这架势,立刻明白今天上门得可不是仍他随便揉搓得软柿子,脸色都白了。

“二十两!”

看着椅子扶手在我手中碎成了粉末,他立刻干脆得说道。

“我还是没听清。”

我捡起一块碎木头,无聊得朝后面扔去,“咚”一声,墙上穿出了一个洞。

老头立刻跪了下来,浑身打筛子似得,叫道:“哎哟我得爷爷,二百两二百两行了吧,在多我可真拿不出来了啊、、、、、、”

货郎也刷白一张脸,腿软得坐到了地上。

“行了,拿钱吧!”

老头仿佛听见了特赦令,一下子爬起来,跑到柜台后面拿银子。

“我们这两天给你做工,除去车钱,你怎么也待给点赏钱吧!”我看着坐在地上得货郎说道。

“当然,当然,”货郎赶紧从怀里掏出银子,零零碎碎得也顾不得数。

我示意张虎去拿银子,张虎犹豫得看着我说道:“这样好吗?”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他自愿得,我又没逼他!我逼你们了吗?”

我凶狠得对着老头和货郎问道。

“没没,没、、、、、”

“这是买卖公平,应该的,应该的、、、、、”

我志得意满的看着张虎,他看了俩人一会,摇摇头,把银子收进了怀里。

张虎背着我找到开封最大客栈住了下来。

我趴在桌上写了张药方,对他说道:“你按着上面写的到药店里帮我抓付药,然后在去买一辆马车。”

“行,你呢?”

“你把我抱到前边的大堂喝点茶,我等你回来了开饭。”

张虎点点头,把我抱了起来。

我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要了壶雨前毛尖,几样糕点。

“你快去快回,忙了一天了,好好吃顿饭。”

“嗯,知道了。”

“买车的时候,记得看仔细,可不能让人哄了。”

张虎嘿嘿傻笑,黝黑的脸上不好意思的露出一抹微红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小二很快送来了茶点,不愧为开封最大的客栈,手艺倒是真的不错。

看来一会可以让张虎好好吃一顿了。

晚饭时间慢慢到来,很快大堂里坐满了人。

“小二,还有空桌子吗?”

门口忽然来了几个武林装扮的人。

我看着那几个人,依装扮来说似乎是五岳剑派的人。

“来几个小菜,要快,我们还要赶路。”

“好勒!”

那几个人离我三个桌子坐着,眉间有些疲乏,似乎赶了很久的路。

“这武林里的喜事真是赶到一块了,你说那个京城第一大镖局----威龙镖局的大小姐刚刚嫁出去,这边峨嵋的首徒刘若就要和咱们的武林盟主结成一家。可是赶死咱们兄弟几个了。”

坐西边的年轻人抱怨道。

“怎么说话呢,这要让武当,峨嵋的人听见了,还得了?”

“就是,怎么说也是武当峨嵋,二十年来得又一结亲,两边可是重视得不得了呢!”

“行行行,我不说话了行了吧!”

“你那张臭嘴,早就该闭上了。”

几个人笑闹成一团。

武林盟主,峨嵋首徒。

你竟然当真忘了我么?

掌风不自觉得已经凝聚,一下子掀翻了那几个人得桌子。

“什么人?”

“不要命了!”

几个人顿时骂了起来。

我看向他们,慢慢得问道:“江豫人在哪里?”

“你是什么东西?我们为什么要回答!”

刚才一直在抱怨得那个年轻人叫道,抽出剑要冲上来,却被身边一个看起来年长一些得人拉住,他悄声说道:“我们不是他得对手!”

“我喜欢识时务得人,今天我不想杀人,告诉我江豫人在哪里?”

我举杯品尝着清香得雨前毛尖,微微的苦涩在舌尖盘旋,入喉却甘美清甜。

“盟主大人人现在应该在峨嵋提亲。”

提亲?

手中的杯子忽然就脱手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喂喂,你没事吧!”

当我被张虎推醒时,那几个五岳剑派的门徒早已经离开,只剩下战战兢兢清着东西的小二和远远躲着的老板。

我拉着张虎坐下,唤来小二,“你们这里有名的菜通通都上上来!”

“是是是,小的马上就上!”

“你刚才怎么了?”

张虎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张大哥我们到这里就分手吧,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的再造之恩,我毕生难忘。只是,我本就是多事之人,你跟着我怕是也要跟着生事!”

张虎看着我,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绝对不是个普通人。好,别的话不说了,我们俩兄弟能相逢怎么也是缘分,今日不醉不休!”

“好,我自当奉陪到底!”

这天下,算起来,竟然只有眼前的张大哥才是真真正正对我好的人。连江豫当初对我,也是因为心存愧疚。可是,这位张大哥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出身,也没有图过我的什么,只是单单纯纯的对我好,照顾我。

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激动,我举起杯子,“大哥,我今日叫你一声大哥你便是我一世的大哥,如今我也不瞒你。我名声在江湖上不好,说出来恐怕会令大哥惹祸上身。只是既然叫了大哥,我也要实言相告,我名叫逢玉,只是大哥不要对外宣杨,否则定然会惹很多麻烦的!”

张虎已经有些醺醺然,听我说道这里也红了眼睛,吼道:“行,今后只要用的着哥哥的地方,只管说!”

“砰”

酒杯清脆的在空中聚会。

畅饮畅怀,只记今宵。

26

第二日我将一百两银子和马车交给张虎。

“不行,兄弟,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张虎推拒着我递给他的银子。

“大哥,你收着,说不定兄弟我什么时候又落难了,你又能救我一命呢!”

我直接将银子塞进张虎的衣襟里。

“马车你赶回去,我见村子里连个车也没有,平时想要进城一趟都很麻烦,如今有了马车也方便一些。这可是我给村里人的,可不是给你的,所以你不可以拒绝。”

“行了,行了,我嘴笨说不过你!”张虎懊恼的挠着头,傻傻的憨笑道:“既然说是送给村里人的,我怎么敢不收下啊!”

“行了,你帮我租一辆马车,我要到四川峨嵋。”

“行,来吧,我背着你去车行看看。”

张虎帮我简单收拾出一个小包袱,蹲在了我面前。

人生如戏,匆匆相遇终究还是要别离。

从马车的窗户看着已经越来越远的张虎,明明已经走了那么远了,他却还是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不停的挥着手。

傻子,低低的呢喃,不自觉的自己也举起手对着那已经看不见的人用力挥起来。

默然的挥着手,默然的看着终于不见了的人影。

脸上忽然觉得湿润,用力的抹掉眼泪,忍不住骂道:“真是的,跟他再在一起,我一定也会变成傻子、、、、、”

双手覆在脸上,咬住下唇,任泪水决堤奔流。

三天后我来到了峨嵋山脚下。

爬山对目前行动不便的我来说太困难,只能在山脚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小二,听说峨嵋武当今日联姻大喜,武当首徒,也就是当今武林盟主,前几日到了峨嵋提亲了。是不是?”

小二殷勤的帮我倒上茶,“是啊,这几日不断的有人来峨嵋贺喜,公子也是为这个来得?”

“我身体不便,待会我写一封信,可否帮送到峨嵋交给江豫公子?”我将一锭碎银塞到小二手中。

“没问题,公子放心,小的一定会交到哪位江公子的手中。”

我笑着点点头,要了几样小菜让小二先拿来纸笔。

笔在手中,却迟迟下不了手。

是该恭贺他,还是该责怪他,也许应该威胁他,警告他,让他不敢再这样对我!

叹了口气,我将笔放了下去。扯开信封,把还是白纸的信放了进去。然后,在信封上写道“江豫亲启”。

“小二麻烦你了。”

“不麻烦,小的这就送去。”

小二喜滋滋的接下我的信,还有一锭银子,跑过去给掌柜的说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倘若他来就是有缘,倘若他不来、、、、、、、

不,他不会不来的!

他一定会来,我只能相信,也只愿意相信这个。

吃过晚饭,在老板和伙计的帮助下我回到房间躺下。

几天来,车马劳累,再加上身上的毒根本就没有清除,很快我就沉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慌忙警觉起来,叫道:“谁?”

睁开眼睛只恍恍忽忽看见一个黑影坐在我身边。

“你是谁?”

我掌心蓄力,只待时机不对立刻出手。

那人没有回话,只是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像是在、、、、、哭?

“江、、、、、豫?”

我几乎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用手撑起自己的身子,想要坐起来。

努力了几,却总是颓然的又倒下去。

“嘿嘿,你看、、、、、、你看我,激动的都起不来了!”

我尴尬的笑着,试图去掩饰什么。

黑影却一把将我抱住,紧紧的搂着,在我耳边不住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我受宠若惊的搂住他,强忍着眼中想要奔流而出的眼泪,笑道:“没事啊,我什么事也没有啊、、、、、、、”

拍拍他的背,感觉着他的眼泪渐渐湿濡了我的肩膀。

忽然觉得,也许现在就这样把江豫杀掉,就好了。他就永远也不能离开,永远也不会背叛,永远也娶不了别人。

江豫轻轻将我扶着坐好,用枕头垫在我的背后,让我靠着床头。

“你怎么知道那封信是我写的?”

我接过江豫为我倒的茶,暖暖的似乎一下子暖进了心里。

他点着了屋里的烛火,屋子里一下子明亮起来。

“我不知道的,只是觉得一个人专门送信给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但这事情又有着难言之隐,所以才不能在信中说明。一定要来看看才能安心。”他在我的床边坐下,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心。

“烂好人,若是有人来寻仇,你不是死定了?”

我责怪的看着他,慢慢说道。

他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见那信封上的字迹不像是坏人。”

“恐怕某人是抱着即使是有人心存歹意,你也没有好怕的。是吧,武林盟主?”

我的调侃让江豫一下子红了脸,但嘴上却没有反驳。

过了一会,他才慢慢问道:“你的腿?”

“哎呀,你怎么不问问我,明明跳了崖怎么会不死?我告诉你,我可是福大命大,老天爷都帮着我、、、、、、、、、、”

江豫却抱起我的双腿 ,搂在怀里。

突然的沉默,空气里似乎泛起一种名为哀伤的东西。

“没事啊,至少我还活着,不是吗、、、、、”

我推推他的肩膀,他却始终低着头,不看我一眼,“听说你要成亲了,女方是峨嵋的首徒,还真要恭喜你啊!”

想象中那么难的一句话偏偏轻易的说出口,尽管心里像是刀划过一样的痛,脸上还是要笑的开心。

那句活下去的诺言突然就模糊起来,渐渐的远离了我。

江豫抬起头,盯着我,眼里满满的竟然是懊恼。

不要,不要这样看着我,否则我会忍不住将你偷走的欲望。

27

“亲事是师祖和峨嵋掌门定下的、、、、、、、”

他垂下眼,低低的说道。

你是在给我什么暗示,还是我可以理解成我想象的那样?

“亲事定在什么时候?”

心里明明激动的要死,嘴里却冒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他把我手中已经凉下来的茶水拿走,重新换了一杯新的来,“下个月十六,你的腿究竟是怎么了?”

我喝着暖暖的茶水,心却依然冰凉。

“中了毒,当时没有来得及救治,就耽误了下来。现在筋脉中的毒气无法清除,所以阻隔了血气运行。”

“我现在先接你去峨嵋住下,然后你随我回武当好吗?武当药阁中藏有诸多灵丹妙药,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好不好?”

他轻轻的揉着我的腿,然后看看我。我笑着摇摇头,“不用试了,没有一点感觉了。”

我推开他的手,不让他做无用的期待。

“你现在让我陪你回峨嵋,是想让峨嵋师太将我从山上扔下来,还是想让天下群豪再来一围攻?”

江豫似乎被我的话吓倒了,慌忙说道:“没,我没有,这个意思!”

安抚性的啪啪他的肩膀,我好笑的看着他硬是急出了满头大汗,说道:“逗你呢,还当真了!”

江豫看着我的笑脸,眉头一皱,瞪我一眼,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就这样戏耍别人才开心吗?”说完,江豫扭过头不看我了。

“生、、、、、、气了?”

我拉拉他的胳膊,他赌气似得不理我。

“唉,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你要知道我说的也是事实啊,我就这样兴冲冲的跟着你去峨嵋,回武当,那我之前所做的不都白做了?”我又拽拽他,他仍是倔强的不理我。

“我在江湖人心中已经是一个死人,何苦再生事端,对你也是不好,对我又有什么益?”

隐忍的哽咽声从江豫传来,我使劲拽了拽他,他这才侧过身子。

两只眼睛泪汪汪的,哪里还有半分武林盟主的样子?

“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愿意为了虚名让你为我付出那么多!为什么为我付出这么多,你不是恨我吗,恨我啊!”

声嘶力竭的嘶吼,我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江豫的失控。

“你怎么了、、、、、、、”我啪了啪他的肩膀。

江豫一把拨开了我的手,吼道:“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看着他,将茶杯放在了一旁,“我也不知道。”对着他笑了笑,“我只知道自己不希望你死,也不希望你身败名裂,就够了。”

“你-----”

我拦住他欲出口的话,接着说道:“我本来就是反复无常的人,你只当我魔性未除肆意无忌就行了。”

江豫呆呆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拉住衣袖帮他擦擦眼泪,笑道:“怎么说哭就哭啊,哪里还有武林盟主的样子!”

“倘若让人为我这样牺牲,我宁愿不是!”江豫打开我的手,使劲的擦干眼泪,哀伤的吼道。

你可是心疼我?

好想这样的问你,可是我害怕,如果答案不是我所希望的那样,我又该怎么样?还有什么可以联系到我们之间,我还可以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江豫,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你,但我知道自己不可以再过没有你的日子、、、、、、、、

江豫在我的劝说下半夜回去了。

无谓去惹不必要的麻烦,这对他毕竟还是不好。

我看着烛火沉吟,冰凉的秋夜偶尔会吹过一阵冷风,惹得烛晃动不停。

人浮于世,终究还是逃不过世俗,任你多英雄不过尘世人。

放下手中的笔,江豫啊江豫,纵然你再心疼我又有什么用,你不过是个俗世人,当真能不畏世人眼光吗?

“小二哥,小二哥!”

我向门外唤道,刚才江豫走的时候塞给了小二一锭银子让他守在我屋外有个照顾。

“哎,公子有事吗?”

小二打开门,睡眼朦胧的问道。

我掏了掏口袋,摸出大概二十两银子,递给他说道:“你帮我去要辆马车,我要连夜赶路。这里有二十两,应该够了若是不够你先帮我叫来人,我再补给他。”

“公子这么急,是要到哪里去?”

“我旧伤犯了,这里没有我要的药材。我要往西去,到昆仑山附近。”

“行,小的不耽误公子了。这就给您找去。”

说完小二转身出去轻轻扣上门。

江豫,今生可还有见面的机会。我现在要去报仇,倘若不死,可还能见到你?只是见到又如何,相见不如怀念,只是想念你便还是那个笑的干净的如玉公子。见了面,你便是武林盟主,是武当的高徒,是峨嵋的快婿,而我是人人喊打的恶徒,魔障,妖孽。

你我之间一直都是仇恨联系着的,如果没有了仇和恨,我们又怎么能在一起?

人一直都不是为自己活着,而你,江大盟主更是武林的,武当的,从来都不可能是、、、、、我的。

坐上车里,渐行渐远,不知道明日你见了我的信会怎么样?

可会心疼?

如果不能在一起,我仍是希望你能记得我,哪怕是恨着我,我都甘之如饴。

这、、、、、、是不是所谓的,爱情?

还记得吗?

第一见你的时候,你白衣猎猎,高傲冰冷的站在那里,用看着蝼蚁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有多恨你?恨,由始至终都是你我之间的主题,究竟是什么竟然让它变成了爱?

爱,多陌生的字眼。从记事起就没有过被爱的记忆,有的只是憎恨,恨这世界,恨武当,恨我的爹娘,恨每一个人。同样的,我也被憎恨着,可是为什么你能对我说要活下去,不是每个人都希望我死吗?即使我从来都没有害过他们,他们也同样希望我去死,因为我活着就是错啊,我是天下正派的耻辱,我是武当的耻辱,我是娘的耻辱,可是为什么你要对我说活下去?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爱上你?

和煦的暖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天亮了。

我却依然冰冷,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为我捧上热茶了吧、、、、、、、、

“逢玉!逢玉!逢玉、、、、、、、、、、、”

一定是幻听,难道是毒气攻心,影响神志了?

我伸出手自己把住脉搏。

“逢玉!逢玉,逢玉!”

一把掀开窗帘,我把住窗户,向后看去,远远一匹奔马渐渐近了。

是他?

是他!

他竟然追来了。

“停车,快停车!”

我慌忙招呼车夫。

车夫“吁”的一声慢慢让车停了下来。

我慌张的向车门爬去,马蹄声仿佛就在耳边,哒哒,哒哒、、、、、、一声一声敲在心上,敲的我几乎喘不过气。

“逢玉!逢玉!”

我爬出车门,车夫想要扶住我。一把推开他,我急切的想要向车后的江豫打招呼,几乎探出了整个身子。

跌下去了!

闭上眼睛感受着即将到来的疼痛,却跌在了一个软软的身体上。

一切变的太快,我不敢睁开眼睛,怕一切只是一个美梦。眼睛睁开了,梦便会醒来。

“至少,至少,让我陪着你。”

江豫喘着气,在我耳边安静的说道。

重重的点点头,埋进他的颈窝。

我想我一定是泪流满面,否则他的肩头怎么会渐渐湿暖起来?

我开始期望这是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

28

真希望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就让我看着他的背影到地老天荒,不去想那不久的婚礼,不去想俗世红尘。

江豫的发被微风轻轻吹起,我伸手勾住,放在手握住。

他转身看了我一眼,笑得温柔。

夕阳在他的身后,映衬的如此高贵美丽,我恍惚了,伸出手去摸他,害怕那只是个泡影,经不起我的一触。

他抓住我的手,眉头拢在了一起,“怎么了?”

“我害怕,怕这是个梦。”

他拉了拉缰绳,让车停下来。然后爬进车里,与我面对面坐着。

“怎么这么说,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我探出身子搂住他,没有忽略掉他微微的颤抖,嘴里呢喃道:“我知道,我知道、、、、、、”

我知道,你在我身边,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也知道,你不爱我,你只是同情我,只是怜惜我
,只是悔恨年少的无知,所以你会在这里,你会在我身边,你会陪着我。

知道,原来是痛苦的,太清楚反没有暧昧来的干脆。

知道不爱,所以痛苦,知道不爱,所以挣扎。

可是,我的痛苦,我的挣扎,你不知道。

所以,你才会留在这里,留在我的身边。

我多想告诉你,我的欲望,我的爱情,我的依恋,我的绝望,可是,我不能。

那是一道峡谷,将我们隔开,无论多近,我们之间始终都有一条缝隙。

感觉着江豫终于在我背上落下手掌,轻轻的哄着,口气里不无担心的说道:“你怎么了?”

“没,我好害怕,你知道,我的腿算废了,此去,凶多吉少。你跟着我,怕是也要受到牵连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江豫的语气里有着坚毅的刚强,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相信他,去服从他。

安静的在他怀里享受着不可多祥和,我贪婪的听着他的心跳。这里今后将变成一个女人的专署,我永没有插足的地位。

爱情让我变得不正常了,我变得怯懦,变得贪婪,变得患得患失,像个女人似得!

我霍的一下从江豫怀里坐起来,弄的江豫一脸的无所适从。

“赶路吧!”

我扭过头不理会他询问的眼神。

江豫似乎叹息了一声,又坐了一会,见我不理他,还是出去了。

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直这样怯懦下去,为了什么无聊的情情爱爱,变得这么的无能!不可以,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的,他是心怀天下的大侠,他是武当的高徒
,他也将是一个女人的丈夫,但他从来都不是我的!为什么还要这样自作多情,重要的是这个人对你从来都无关情爱!

逢玉,不要傻了!不要,不要、、、、、、、、、、

“啊-----------”

我狂吼出声,身体仿佛火烧一样的难受。

江豫慌张的冲进来,抱住我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毒,毒、、、、、、、、”

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抽搐,我终于知道不是为什么自己最近的情绪为什么总是起伏不定了。是毒,是毒,那些藏在我每个经络的毒已经开始腐蚀着我的身体,而这些毒大多都含有让人让人失控的迷幻刺激成分。

江豫,不要伤心啊,你不可以让我有奢望的。你可知道,我有多不甘心,为什么要把你让给别人,你是我的啊,你对我说过,要一起活下去的啊、、、、、、、、、、、、、

再醒来,我几乎没想过自己会再醒来。

可是,我却又确实是醒过来了。难道,老天爷你耍我一还不够,我都已经放弃了,让我活着却不可以去希求,你还真是会折磨人啊!

“在想什么?”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豫,我的,江豫。

“啊、、、、、”

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我看着他无辜而绝望。

江豫走到桌边帮我倒了一杯茶,把我扶起来,喂我喝着。

“这里是、、、、、、武当。”

我一下子推开杯子,吃惊的看着他,甚至有些愤怒。

江豫看我推开了杯子,叹了口气,把杯子放在了一边,说道:“我不能看着你毒发身亡不管,我会自责一辈子的!武当,武当至少有可以医治的药材,你、、、、、你你、、、、”

在我目光的瞪视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我、、、、、、会连累、、、、、、、、、你的。”

“不不不,不会的,放心师祖很疼我。再说他也一直为当初那样对你的事自责至今,他一定会很开心能为以前的错补过的!”

他慌张的说道,生怕我不高兴似得。

看着他的慌张,我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只能点点头。看着他的表情瞬间明亮起来,我几乎要以为这个人也是爱我的。

“江豫,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执着与对我的补偿,当初我那样对你,你竟然一点不恨吗?我们之间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对我?如果只是愧疚,你做的够了。为什么还要执着,哪怕不惜自己的声名,连养你育你的师祖们,你都可以为我而忤逆,真的仅仅只是愧疚而已吗?”

我沉静的诉说着,江豫在我面前慢慢的迷惘起来。

一切已经够了,我不想在这样下去,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为了一个从不属于我的人,抛弃自己原有的生命轨迹。现在,如果一切已经紊乱,那让我来让一切恢复到该走的轨迹吧!

“豫儿,听说你回来了。”

门外响起人声。

是清虚!

29

江豫的脸色有些苍白,额上甚至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我没有说话,现在的江豫需要一些事情来告诉他,现在他究竟在干什么傻事。

“豫儿,我进来了!”

青色的衣衫晃动着走进来,飘逸的很。

我将目光从清虚脚上挪到他的脸上,不意外的看见清虚气到赤红的老脸。

“豫、、、、、、豫儿,你竟然收留这个妖孽!”清虚气到颤抖,白白的胡须一颤一颤的。

“师祖,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江豫不知所措的辩解道。

“啪!”的一声,清虚那个老家伙一巴掌打掉江豫接下来的话语。

“你居然还敢为了他忤逆我!”

江豫一下子跪在地上,砰砰砰的使劲磕头。

“师祖不是也一直为当初的事而不断自责吗?求师祖开恩,给逢玉一个机会改过向上,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祢补当初犯下的错啊、、、、、、、、、师祖,开恩啊、、、、、、、”

清虚一转身,面对着我,“妖孽,你死了一还不够,还要来迷惑我的徒儿,我杀了你!”

话还没有说完,他手中的拂尘已经向我袭来。

扯起身上盖着的被单,挥动起来,挡过清虚的拂尘。接着清虚左掌便从被单的空隙里闯了进来,我下身无法动弹,无法后退躲避。

猛地躺平身子,总算险险避过。

“师祖!”

江豫一下子趴到我的身上,对着清虚叫道。

“孽障!”

江豫的举动并没有让清虚手下留情,反而更加生气,掌风更胜之前。

江豫温热的鲜血喷了我满脸,我舔了舔嘴唇,有丝腥甜味道。

“豫儿!”

清虚似乎没有想到江豫当真铁了心护我,掌势落下去时已经收回了三成劲力。可是江豫根本不敢用内力抵挡,所以才会伤的那么重。

“求师祖给我们一机会、、、、、、、、”

江豫虚弱的求情声令清虚原本心疼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小畜生,既然你甘愿坠入魔道,为师的就当作没有你这个徒孙就是了!”

清虚看看软软趴在我身上的江豫,脸上一闪而过的心疼,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若还是我武当的子弟,就杀了这个魔头;若你甘愿坠入魔道,哼,以后莫让我见到,否则必除之而后快!”

清虚怒气冲冲的甩袖走了出去。

“江豫,帮我,就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我冷冷的看着他说道。

江豫也看着我,眼里是的不解,哀凄的问道道:“为什么这样说?”

“江豫,你根本不正常。”我坐起身,把他扶到床上躺好,就近用被单帮他擦着身上的血迹,“你看,你师祖的反应才叫正常,他恨我,莫名其妙的恨我,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的恨我,厌恶我,想要杀我的心情就像是想要杀掉每一只厌恶的虫子一样。而你,你为什么会明明对着自己讨厌的东西却要表现出关爱和在乎!”

江豫几乎是惊恐的看着我的失控,虚弱的说道:“没有,我根本不讨厌你,为什么要这样贬低自己,你是人,不是虫子,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有区别吗?被你们这群自命清高的正派人士厌恶,不就是会像害虫一样被杀掉吗?而且啊,即使是被杀掉,也没有人会心疼,没有人会同情,甚至还会有人抚掌称快呢!哈哈哈哈哈、、、、”

我畅快的笑着,看着江豫的联渐渐苍白,我几乎忍不住要狂妄起来。

“怎么?害怕了,在和我在一起,你就会变成和我一样的害虫哦,过着人人喊打,过街老鼠一样的生活,对了,你还要加上一条,欺师灭祖!哈哈,还要浪费你的那无谓的同亲吗,马上就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哦!”

“为什么要哭,我不会离开的、、、、、、、、”

安静的说完这句话江豫马上陷入了昏迷中,只是他的右手依然紧紧的抓着我的左手不肯松开。

我,哭了么?

一定是毒在作祟,我是堂堂的大魔头啊,怎么能动不动就哭,像个女人似得,我怎么可能哭啊,怎么可能、、、、、

一定是一定是他看错了。他根本就是自己受伤,伤到连眼睛都了,胡乱说的!

可是,说什么不会离开,骗人,骗人,最后还不是要离开我,还不是要成为别人的丈夫!

骗人,骗人、、、、、、、、、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3

门响动了起来,有人进来了。

不止一个人,依脚步声判断有三个人。不,远似乎有更多的人不断往这边赶来。

恐怕清虚那老家伙根本已经算好了江豫受伤之后会昏迷,想趁机将我给置了,老狐狸!

哼,以为这些人可以把我怎么样吗?

进来的人没有说话直接持剑向我这边充过来了。

江豫,看见了吗?这就是所谓的正派,他根本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认定了就是事实,而他们就是所谓的正义和真理。

凝血爪出手。其实狂笑最厉害的不是凝血爪,是刀---天邪刀法,威震四方,无人敢敌。但我从来都不喜欢用武器去杀人,把一个人的身体掌控在手中,然后撕扯掉,粉碎掉,听着生命在自己手中嘎然而止的声音,那种快感,我最是喜欢。尤其是那些蔑视我的人的生命被我轻易粉碎掉的声音,美丽到让人疯狂。

走进来的三个武当门徒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胸前突然多出来的血洞,尤自挣扎。

哈哈哈哈、、、、、、、、

清虚,为什么自己不出手呢?白白让你这些弟子们来送命,好面子的老东西,好,我就让你看看你嘴里的这个大魔头是不是名副其实!

掌风瞬间高涨,放了出去。抢先闯进来的人立刻在我的掌力冲击下碎成几块跌了出去。

后续而来的弟子们却没有迟疑,还是不断的冲进来,手上没有迟疑,反正这些人是清虚送上门让我杀的,我何必跟他客气。

杀的兴起间,感觉似乎有人在拉扯我的衣袖。

此刻床边已经堆着一圈的尸体,完整的或是不完整的,零零碎碎,红红白白的堆在一起。

江豫!

我没有来的心慌起来,看见了,江豫看见了!迟疑的低下头,不意外的对上了江豫伤痛的眼。

“别、、、、、、别、、、、、在给人借口、、、、、、伤、、、、、、、、、、害你、、、、、、、”

他的口气中甚至含着哀求,只是你是在心疼我,还是在心疼他们?

“你们、、、、、、、住手!”

江豫勉强的扭过头,对着那群还是不死心的冲进来的门徒们虚弱的吼道。

立刻那群人止住了脚步,犹豫的彼此看着。

“我们、、、、、走。”他又扯了扯我的衣袖,看着我说道:“我们走,我知道,你有方法能够刺激我的身体,让我现在可以恢复体力。帮我。”

江豫说要带我走,即使我杀了那么多的人,即使我那样对他,他还是要跟我走。

够了,一切都够了,只要这样就够了。

我急速的点上他的几大死穴,在封住他的十一要穴。

他一下子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却慢慢红润起来。

“这个手法很伤身体,而且只能坚持十二个时辰。”

江豫坐起来,看着我点点头。

“师兄,他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你不可以放过他的!”

“是啊,师兄,不要在被他迷惑了,你看看啊,你脚下全是当初我们一起练武的兄弟啊!”

“师兄,你还当不当自己是武当的大弟子啊!”

“江豫,你个背叛师门的东西!”

“你对的起养你,育你的师祖,师伯们吗!”

、、、、、

江豫却不为所动,坚定的抱起我,一步一步的踩着那堆红红白白的尸体,朝门口走去。

“师兄、、、、、、、、”

“醒醒啊、、、、、、、、、、、”

那群人终究还是对江豫有所估计,让开了一条道路。

江豫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只是抱住我不停的向前走。

可我知道,紧贴着我的这具身体在进行着怎么样的挣扎。他颤抖,汗水甚至已经将他的外衣给完全的濡湿,脖子上也现露出一条条的青筋,我还听见他紧咬牙齿而不断发出的格格声。

尽管挣扎,他却没有停下。

尽管身后怒骂,惋惜的声音不断传过来,他却没有犹豫。

为了我,他背叛师门,为了我,他不惜毁掉自己。

够了,我不想在要什么了,这样就够了。即使不爱我又怎么样,即使是同情又怎么样,够了,一个人能为我做到这样,我还要奢求什么?

“江豫,我答应你,再不杀人。”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低声承诺。

痛苦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我们下山的路出奇的顺畅,让我直接怀疑是清虚那个老混蛋故意放水。

不过到了山脚下的城镇中后,江豫开始陷入了昏迷,而且似乎染上了风寒,浑身火一样的滚烫。

我知道这是刺激潜能之后的反应,不想再在武当范围内待上一刻,也怕清虚气急跳墙,所以我决定立刻带江豫离开。

雇了一辆马车,却不知道该去哪里,脑中忽然闪现过一个憨傻的笑容。

看来我又要去麻烦我的这个大哥了。

但是,似乎只有在那里的我才可以过上悠然自得的闲适生活。

江豫让我们慢慢平静下来,不要再理这纷扰的江湖了好吗?

31

江豫的身体很不稳定,一路上几乎都在昏迷中度过。

我担心,但是却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欣喜。江豫在我身边,现在在,未来的日子里必然也在。

无关情爱,无关欲望,可那又如何,这就够了。

“看着我难受,你很开心?”

难得清醒的江豫困惑的看着我笑到咧到耳朵的大嘴,口气僵硬万分。

“啊,嘿嘿,没有啊,没有!”

我大力的拍拍江豫的肩膀,笑道:“你不要太多心了,我哪有开心啊,我很担心你的。”

“担心????”

江豫翻了翻白眼,怀疑的瞪了我两眼,没好气的说道:“那可以请你收敛一下脸上的笑容吗?”

我尴尬的嘿嘿笑着,看着江豫脸色越来越黑,不好意思的用袖子盖住脸。

“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根本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江豫叹息着说道,静静的阖上眼,嘴角却溢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

“大哥,大哥、、、、、、、、、”我爬出车门,对着那熟悉的门口叫道。

门慢慢的打开了,张虎张着大嘴毫不顾忌的打着哈欠,“谁呀?”

“大哥,是我,我又来麻烦你了。”我坐在车沿中,含笑数着张虎嘴里的蛀牙。

他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接着就跳起来,冲过来一把把我抱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喊道:“嘿嘿,兄弟,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可是想死你了啊!”边说边把我往屋里抱。

“大哥,我还带了个人来。”

我拍拍他的肩膀,轻声的笑道。

“喔?”他停了下来,朝马车看过去,“那他怎么还不下来?喂,里面的兄弟别客气了,下来到我的屋里坐坐,喝点水!”

“他受伤了。”

我笑着说道。

“那我先把你抱进去,在将他抱进去。”张虎动作立刻加快,把我抱进屋里。

原来屋里还有个人,坐在桌子边,静静的整理着衣服。

他看见我被抱进来,脸色似乎变了一变,但很快就装作没事似得对我笑笑,又继续整理他的衣服。

“他叫田廉,是、、、、、、是、、、、、、、、”

张虎坑坑嗤嗤的说不完整,田廉看了他一眼,接道:“朋友。”

张虎嘿嘿傻笑着,说道:“对,对对,是朋友。”

黝黑的皮肤上泛起一丝让人起疑的潮红。

“我去把你的朋友抱进来。”

屋内的空气忽然尴尬起来,张虎不自然的对着我们说道,转身出去了。

我这才细细的观察着对面坐着的田廉。他的皮肤很白,五官很精致,尤其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很吸引人。

但这样的眉眼并不适合长在男人身上,尤其是看起来这么美丽的男人。

“不要盯着我。”

田廉的声音听起来很冰冷。甚至,没有一丝人性的温度。

“你怎么认识张虎的?”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又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尽管我没有发现他头发上有任何的纷乱。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我笑着反问他,听他说话,呼吸时的气息,他的功力不弱。而从他的外貌来说,他极有可能练的是阴柔内功,所以外貌才看起来别有一番蛊惑人心的味道。

田廉笑了,很淡很轻,很没有笑意的笑了,“你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我不能允许他发生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他的话,张虎就抱着江豫进来了。对面的人明显的身体一僵,站了起来,对着张虎说道:“虎,把他抱出去。这个人根本就是个大麻烦,我不能允许他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张虎听了他的话,却没有停下脚步,转向右手边的卧室。

“喂!”

田廉身形一转已经到了张虎的面前,他张开手臂,生气的吼道:“张虎,你敢不理我的话!”

“田廉,他身体很差,先让他休息好不好?”张虎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为难的劝道。

“不行,这两个人都不是我们惹得起的,沾上他们,我们都会有麻烦。”

刚才还是冷冷冰冰没有人气的田廉,此刻对着张虎却是表情丰富。

而张虎,认识他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却是第一见到他生气的表情。

“如果你是想让我把我腿残的义弟和这个伤重的病人赶出去的话,对不起,我办不到。”

张虎表情异常的认真,口气也不容拒绝的坚定。

田廉气愤的看着他,却没有阻止张虎抱着江豫走进了卧室,呆呆的站在卧室门口没有动。

过了一会张虎走了出来,见田廉还站在那里,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就拉着他的胳膊拉到桌边坐下。

张虎傻乎乎的对着我笑了笑,“吃过饭了吗?我去帮你们弄一些来好了!”

我微笑着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你坐下来。”

田廉又恢复了刚才那副冰冰冷冷的样子,拉住要去厨房的张虎,安静的说道:“我能治好他俩,但是,我治好他们之后,他们必须马上走。”

“什么,你能治好我义弟?”

张虎欣喜的抓住田廉的胳膊,激动的叫道。

“你不用断章取义,我告诉你,想要我救他们可以,但是他们必须要离开!”田廉脸上的冰冷彻底粉碎掉,生气的怒吼道,打掉了张虎粘在身上的手。

“好,我答应你。”我笑着应道,“我也不希望给大哥带来麻烦。”

“一眼为定。”

击掌为誓,尽管张虎不停的在身边出声阻止,但我们谁都没有去理会。

因为我们都是同样自私的人,我们都有要保护的东西。

为此,不惜一切。

田廉还真没有说大话,只是用了七天江豫就生龙活虎的能上山下海了。

而我的腿尽管耽误了时日,他却还是在半个月之内让我能够行动自如了。

其实,江豫的内力还没有恢复;其实,我的腿走动时间长了,还是会痛。可是,我想还是不要再打搅下去了,尤其是面对田廉那双杀人眼的时候。

“喏,这是你们之后三个月的药。红色是你的,黄色的是他的。”田廉将两只小袋子扔到桌子上,口气十分,嗯,一百分的不友善。

“赶我们走?”

我抓过袋子,先放进衣服里再说。

江豫和张虎今天一起去了山上,没有在家。

“我相信你是言而有信的人。”

虽然田廉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一副高傲的表情让人实在无法相信他嘴里说的相信是真的。

“好!”

我也不迟疑,毕竟留在这里真的会给张虎大哥带来危险的。我一生珍惜的人不多,而我希望我所珍惜的每个人都能过得好。

“你一直肯定我们会给他带来麻烦。可是,难道你不怕自己给他带来麻烦吗?阁下医术高超绝伦,我却从来没有在江湖上听过你的名号,恐怕来路也不简单吧?”

“我的人我自己会保护好的。”

田廉竟然是微笑着说着这句话,天啊就向是天上下红雨一样离奇!

我相信大哥今后的生活恐怕是非常的精彩了。

“好,我们明早就走。”

“不可以!”

果然不出我所料,江豫和张虎回来后,我刚刚说出了离开的决定。张虎就像吃了一百斤的辣椒一样,哄的一声火山爆发了。

我几乎可以看见他的眼睛和嘴巴都在喷火了。

不过,对象却不是对着我,而是冷若冰霜的田廉大美人。

“是你赶他们走的对不对!”张虎对着我们的田廉大美人也丝毫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样子,直接的破口大骂,“你凭什么赶他们走啊,别忘了我才是主人!”

田廉美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而是,而是,居然双眼噙泪,满脸委屈的看着张虎。

“别,你别又哭了啊,不要,别啊,我没有吵你的意思。唉唉唉,你别哭啊!唉,你是不是男人啊!唉唉唉,我不是说你不是男人,别哭啊!求你了,算我错好不好啊,好不好,我错了啊,错了,我真的认错了!”

田廉一个字没有说,却让我那刚刚还是气势汹汹的大哥化成了绕指柔。

江豫则是一脸惊呆了似得蠢样子看着眼前的一幕。

“放心了,我们明天一定走。”

我凉凉的插进去嘴,顺利的止住了田大美人的即将落下的眼泪。

而我的大哥眼看这已经是无可挽回的局面了,只能最后作出了垂死挣扎,“那我们送你们去开封转车吧!”

他这句话不是对着我和江豫说的,而是对着我们那仍在抽噎的田大美人说的,田美人低着头没有吭声。张虎这才松了口气似得,看着我和江豫抱歉的一笑。

“那就谢谢大哥了。”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我们这的出游,几乎让我和江豫永远的相离。

32

到了开封,原本应该分道扬镳的四人,偏偏在张虎的挽留下决定在开封多玩两天。而田廉似乎为了抚平张虎因为我们的离开而产生的怒气,也没有说什么了。

开封好玩的地方到真是不少,尤其是各种小吃,我几乎是见都没有见过。

江豫也是容忍着我的任性,由着我拉着他在开封的每条大街上乱跑。张虎就更不用说了,不论我说什么他都是满口的答应。

比如现在,我左手一只糖人,右手一只烤玉米,身旁的江豫帮我拿着两串糖葫芦,张虎则跟在我身后抱着一堆我刚才挑中的零食。

你问田美人呢?

我怎么敢劳烦他啊,你看看他现在一副受委屈的样子,眼泪在眼睛里转啊转就是不敢在大街上掉下来,默默的跟在我那傻呵呵笑着的大哥身旁,不满的踢着路上的石子。

“江豫这个好好吃!”

我笑得灿烂,炫耀的扬起手中的烤玉米。

他眉头轻轻的皱在一起,温柔的问着我:“那要不要在去买两根?”一边还掏出帕子帮我把嘴边的酱汁擦掉了。

“兄弟,我帮你去买!”

身后的张虎听见我们的对话,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回去了。想当然而,我们的田大美人也屁颠屁颠的跟了去,我自动忽略掉他临走之前瞪我的那一眼啦,没办法,谁让我的肚量比较大!

“那我们去那边的茶摊喝点茶歇一下。”

江豫笑着说道,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到茶摊坐下。

“田公子似乎不太高兴。”

江豫似乎是无心的说道,手上帮我把面前的茶杯用水涮了涮。

我正忙着把玉米往嘴里塞,说话也是直接没有经过大脑的蹦了出来,“要有个人整天霸占着你,我也会是整天的苦瓜脸啊!”

他迷惑的看着我,看的我的心在嗓子眼里不停的蹦啊蹦,慌的我只知道不停的啃着玉米。

“咳咳、、、、、、、、咳咳、、、、、、、”

江豫的眉头又轻轻的皱起了眉头,拍着我的背轻轻的说道:“又没有人跟你抢,急什么啊?”

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我好不容易顺过了气,忽然觉得很开心,笑了起来。

看着我笑,江豫也笑了,问我:“你怎么了,这么开心?”

“我觉得这两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如果以后每天你都陪着我,大哥也陪着我,单单纯纯的过日子,哪怕让我用接下来的所有日子去换,我都觉得值得。”

江豫盯着我,安静的盯着我,慢慢的说道:“不用你用生命来换,这本来就应该是你的。没有人有资格去剥夺。”

我开心的笑了,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满足。

只是,为什么我会在满足的时候感到一丝害怕?

人真的是不满足的动物,拥有了就开始渴望更多和害怕失去。

我暗自嘲笑自己,看着远渐渐走近的张虎和别别扭扭的田廉。田廉的眼圈红红的,张虎的脸臭臭的,好了好了,不要再折磨这两个人了,我对自己说。

“大哥明天我们就分手吧!”我看了看江豫,转头对有些僵硬的张虎笑着说道:“我和江豫还有事情需要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们明天就分手吧!”

张虎没有说话,有些惊讶,却又有些无奈的看着我,最后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也不留你了。”

“好啦,好啦,不要伤感啦,我们今天晚上找个最有名的酒楼吃个够吧!”

我兴奋的站起来大叫道。

“你还吃不够啊!”

江豫感叹道,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

张虎却十分的赞成的叫道:“好,兄弟你说要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

“还是大哥最好了!”我一下子窜到张虎身边,示威的朝江豫笑笑。

“让开,让开、、、、、、”

一队兵马忽然从街道上匆匆的穿过。

“这是干什么啊!”

身边坐着的茶客们纷纷议论起来,我们几人慌忙往旁边站一站等着他们过去后在离开。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嘿,这你都不知道啊!”

“到底是怎么了?哪里出事了吗?”

“听说是夏衣村和什么魔教勾结意图造反啊!”

“真的!”

“骗你干什么,这个是我在衙门当差的表姨的二叔子的三儿子告诉我们的,你可不要出去乱说,杀头的!”

“他们一个小小的村子怎么会造反呢?”

“听说他们那个村子根本就只是一个掩饰,真正的村民早就被杀了,现在都是一些魔教教徒隐藏在哪里积蓄势力,伺机而动呢!这不,还是半个月前,五岳剑派的高徒们无意在那里发现魔教魔主,叫什么什么玉的,这才揭穿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啊!这不,领头的那个首领就是五岳剑派的大弟子,现在是什么禁军教头,这千里迢迢的就是来围剿夏衣村的、、、、、、、、”

不可能。

不可能。

我还是害了那些无辜的村民。

“我要赶快回去!”

张虎早已经听不下去了,额上的青筋暴起。

“大哥我和你一起!”我扔掉手中的东西,附和道。

他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不行,兄弟,他们找的就是你,你不能回去!”

“一切因我而起,我怎么能够不管!”

“不要争了。”

江豫止住还要开口的张虎,说道:“张大哥,我们不可能不管的。”

张虎没有说话,田廉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眉眼。

“那我们现在一起回去。”

江豫江豫,如果那时候没有回去该多好?

我们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即没有看见遍地的尸体,也没有看见一滴的鲜血。

我们连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所有的人都被带走了,三日后我们在开封的城楼上看见了他们被悬挂着的尸身。

遍体的伤痕,连一个孩子都没有放过。

全村一共六十九个大人,八岁以上的孩子有十二个,全部都悬在城楼上仍烈日晒着。

还有十六个八岁下的孩子没有看见,但我们心里都清楚他们的下场。

一辈子都是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村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丧了命,恐怕他们至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错,竟然遭此横祸。而且死了,还要背负上叛乱的恶名。

“逢玉,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

江豫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听起来却好遥远。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哭?

我不觉的悲伤啊,哈哈哈哈,这很正常啊,谁让他们救了我,我就是魔啊,我是妖孽,我是灾星,我是妖孽,我是灾星、、、、、、、、

“逢玉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虎,不可以,你不能救他们,你救了他们等于就是承认了他们是叛贼的事实!”

“啊~~~~~~~~~”

“虎虎虎,你冷静点,冷静点、、、、、、、、”

江豫担心的声音,田廉慌张的声音,张虎疯狂的声音。

我却没有发出声音,满脑子都是那整整八十一具尸体在风中慢慢摇摆的样子。

五岳剑派。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33

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注定成魔。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老天爷不让我在跳崖时死掉了。因为他还没有耍够我,因为我还没有完全的绝望,因为我还没有完全的认识到现实。

成魔,是我唯一的出路。

这是上天给我的唯一出路。

“你醒了。”

江豫走过来低下头看着我,脸上有着浓浓的担心。

“江豫,你走吧。”

他疑惑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你走吧,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江豫似乎明白了什么,紧张的坐下来,抓住我的肩膀叫道:“你要干什么!”

“江豫,你做的够了,而我,也够了。”

我有些累,江豫苍白的脸庞在我眼里刺目的难堪,眼中的不解让我的心脏开始抽疼。

就像是鬼使神差一样,我坐起来,抱住江豫,一只手拉过他的头。

亲了上去,江豫对我所作的一切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愣在那里任我吸吮着他薄薄的嘴唇。

我慢慢的吸吮,辗转,眼泪不觉流了下来,湿润了我和他的脸。

这是最后了。

终究还是到了尽头。

“我想要的就是这样,你知道吗?”

松开他,江豫木然的摸了摸脸上被我的泪水沾湿的地方。

“江豫,我告诉你。我对你,不是单纯的那种情义,我想要你,我想要独占你,我、、、、、、爱你。”

“爱?”

他的脸上一片苍白,他的眼里也是一片苍白,无意义的咀嚼着这个字。

“可是你不爱我,你在我身边不过是为你那可笑的道义。”我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述说着我们之间的联系,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心上用很钝很钝的刀子慢慢的慢慢的划开。原来我们之间的关系,用绝望的心情来诉说是这么的伤人。

江豫避开我的眼睛,躲闪着说道:“你让我想想,现在好乱,我好乱。”

我抱住他,竟然觉得开心起来。

“不用了,不用烦恼了。我现在不需要了,爱根本就是我这种人可以说的,更不是我这种人可以拥有的。所以,离开。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不对,这不对!”江豫挣开我的怀抱,叫道,“有哪里不对!你究竟要干什么,你一定是要干什么对不对!”

“我要血洗五岳。”

江豫惊到说不出话来。

出乎我意料的是,江豫并没有离开。

但从那天开始,他没有再对我说一句话。只是跟着我,甚至连我上茅厕他都要在门外等着。

我也没有再赶他走,我还是期望他可以留在我身边。

哪怕只有一天。

五岳现在以华山为首,这围剿的禁军教头就是华山派的大弟子,五岳盟主令狐羊的儿子。

很显然,令狐羊不过想用这事情来给自己脸上添些丰功伟绩罢了。

无辜的是那整整九十七条老老少少的性命。

令狐羊,该死,华山,该死,五岳,该死。

“你要去华山?”

田廉冰冷的问着我。

我点点头,没有回答他。看着江豫拿着筷子的手明显一僵。

田廉冷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和你一起。”

不解的盯着他,他不像是那么多事的人。

“虎说要报仇,这事情明显是华山的那个什么大弟子挑起来的。我当然也不能放过他们了。”

“明天出发。”

我点点头对着田廉说道。张虎自那日见到了城门上悬着的八十一具尸体后,吐出一口鲜血,就卧床不起,严重到连田廉都没有办法。

“他也去吗?”

我看着江豫,正准备摇摇头。

江豫却快速的接道,“我去。”

田廉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他想去就去吧!”

我没有看江豫,只怕一见他脆弱的表情就会失掉报仇的坚定。

抹掉剑上的鲜血。

我看着令狐羊至死不甘心的表情,冷冷的笑出声来。

华山,算上打杂的杂役和婢女,连门徒一共一百三十二人。

“还有多少?”

我问身边站着的田廉,他的一身白衣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染红。

他微微的笑道,“还差十八个呢。”

大厅屏风后面传来微弱的喘息和哭泣声。

“那这几个交给我了。”

田廉点了点头,转身慢慢的向后院走去。

我缓缓的走向屏风,一脚踹开它。

后面是三个十来岁的孩子和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似乎怀着身孕。

“不准动我嫂子,要杀杀我!”

其中一个孩子叫嚣道,明明红了眼却依然倔强。

我提起剑温柔的划开他的颈子,看着他在吃惊与害怕中倒在地上。

耳边响起一声声的尖叫,真是好听的不得了。

“你以为有讨价还价的权力吗?”我微笑着舔着剑上鲜艳的血迹,手起剑落,剩下的两个孩子也倒下了。

“不要,不要、、、、、”

女人们只剩下了虚弱的尖叫。

那个孕妇脸色苍白,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

“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令狐术、、、、、术、、、、、、”

“哦,就是那个禁军教头的是吧!”

另一个女人软软的倒下去,眼睛还一直的盯着自己胸前的窟窿。

孕妇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一下子扒住我的腿,哭叫道:“放了我,放了我,我可以给你钱,我可以让我相公保你荣华富贵的!”

“可是,我只想要你的命,怎么办?”

我为难的看着她,手中的剑快速落下。

然而我并没有听见那意料之中利器刺穿肉体的声音。

剑刃,被江豫牢牢握在双手里。

从开始的杀戮就一直站在一边没有参与的江豫,抓住我的剑刃,任鲜血流了满地。

“松手。”

江豫摇了摇头,哀求的说道:“她还怀着身孕。”

“夏衣村里的张大姐,李婶子都怀着身孕,没有人怜悯他们。”

江豫绝望的摇着头,双手抓的更牢。

“你的手会毁了,在也拿不了剑的。”

无助的摇着头,江豫只是坚定的抓着我得剑。

我将剑柄一转,剑刃在江豫的手中翻开一个血,从他手中脱离。没有时间让江豫考虑,我已经削下了孕妇的头颅。

没有再看江豫一眼,我转过身,说道:“我说过,让你走,你不可能再阻挠我做任何事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呆呆坐在地上,看着已经只剩身子的孕妇不断从颈子里涌出的血液的江豫。他完全像是吓傻了,双眼失焦的盯着某一点,双手血流如注却没有去管他。

“离开,你去做你的盟主,我去做我的魔头。”

不再迟疑,我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该来的,没有人可以阻止。

注定了离别,也注定了错过。

而江豫,他没有我会过得更好的。

3

然后的一切,如流水一样慢慢的进行。

田廉带着重病的张虎回天山去了。原来他竟然是天山派的少门主,那是江湖上最神秘的门派,从来不参与江湖上的事务,亦正亦邪,却统领着天山范围内的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帮派。

我回到了昆仑,夺回了我的雪玉峰。

事实上,我仅仅只是回来收拾了一下雪原和洪娘的烂摊子罢了。

雪原的武功根本就镇压不住十七门的老妖怪们,如果不是凭着洪娘的手段和使毒技巧,十七门的老妖怪们早就造反了。

回到雪玉峰后,我直接杀了几个门的门主,将十七门重新收回了自己的麾下。

雪原见大势已去,自己从高高的宫檐上跳了下去。

而洪娘此刻跪在我的脚下。

“门主~~~~~~~~”

洪娘搂住我的脚,软软酥酥的叫着。

我用脚抬起她的脑袋,“怎么,想好怎么死了?”

她眉头微皱,娇嗔道:“门主,你怎么这样,都不心疼人家、、、、、、”

“我可是很疼你。”我轻佻的将脚伸进她的衣服,揉搓着她的胸部,冷冷的笑道:“否则我怎么会废尽心思给你想怎么让你死才不算浪费啊!”

“门主舍得让洪娘死吗?”洪娘抬起头看着我气息有些不稳,哀哀怨怨的说着,“洪娘死了,谁来伺候门主?”

我摇摇头,怜悯的看着她,钳住她的下巴,威胁的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被我废掉武功,二我帮你建一个蛇窟,你猜你能撑几天?”

“洪娘还有的选吗?只求留一条命来伺候门主。”

“好,我就留你一条命。”

我一掌击向洪娘的额顶,又连击她三穴道,废了她的一身功力。

接着我喂她一颗血蟾丸,折断她的双手,碎了她的脚筋。洪娘脸色苍白却委屈的不敢叫痛,只是咬紧了嘴唇任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下来。

“佛亿,找到地方了吗?”

我问着安静走进来的少年。

“回门主,我已经在扬州找到了一个最低贱的妓楼。”

我点点头,将已经快要昏过去的洪娘扔到台阶下面,“那就快送她去吧!”

微笑着看着洪娘愤恨的表情,我凉凉的说道:“慢慢享受我给你准备的节目,不要想复仇哦,我已经毁掉了你的内府,你再也不可能聚集内力了。也不要想着去死,因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死不成。”

看着她眼睛里的恨意慢慢灰暗下来,胜利的味道让我激动非常。

我终于坐回了这个位置。

江豫,从今以后,你做你的盟主,我做我的魔头。

我没有再打听江豫的消息。他怎么样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就像我的一切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阻止一切他的消息进入我的耳朵,阻止一切可能让他再进入我的心。

我独自坐在江南迷蒙烟雨中。

江南的冬天潮湿而寒冷,我的面前是一壶已经冰冷的女儿红,雨丝顺着风滑进我的衣领。

可是,我没有一丝寒冷的感觉,内心里有一股燥热,在灼烧着我的身体。

“门主。”

佛亿跪在我的脚下,嘴唇有些苍白。

灌下一杯冷酒,脑海中闪现出另一个苍白的脸孔,那是谁?

“门主。”

“佛亿,我们出来有多久了?”

“一个月了。”

我拉起佛亿,让他坐在旁边,为他倒上一杯酒。

“那群老家伙想必又不安分了。”

佛亿隐约的笑了笑,安静的看着我说道:“他们没有那个胆子。”

“真是的。”我举起酒壶仰颈灌了下去,抱怨道:“真是的,我好想杀人啊、、、、、、、”

佛亿仍旧是安静的笑着,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门主既然有这么好的兴致,这附近三十里的地方有个强盗山,门主可以去哪里散散心的。”

“我为什么要去杀强盗?”我醺醺然的叫道,“我干什么要去做那个好事!我要去奸淫掳掠,我要去、、、、、、、、、、”

“佛亿,佛亿,你笑得真好看、、、、、、”

我捧起佛亿的脸孔,呆呆的望着他安静的笑容。模糊的感觉着似曾相识的笑容,只是想一,心就痛一,痛一,又忍不住想一。

“门主,你醉了。”

我好笑的看着佛亿的脸孔渐渐变成几个,女儿红果然名不虚传,我,都醉了。

脸上似乎有液体在慢慢的滑落,在冰冷的皮肤上慢慢流淌,那温度烫伤了我的皮肤。

是什么呢?

真是好笑,什么时候我竟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任自己的身子向后跌去,从凉亭的栏杆上跌过去,落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好冷,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依然的灼热,那温度缓缓的蔓延着,似乎就要将我给焚烧掉。

落水的下场是感染了风寒。

似乎曾经有谁也感染了风寒,身子总是冷一阵,热一阵的。但那时我似乎总是很开心,没有觉得担心或是难过。

可是现在好难受,鼻子不通气,身体明明是滚烫的,却还是觉得冷。

那时,他也是这么难受吗?

怪不得,他当时那样说话,生气我的暗自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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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那时,是什么时候?

我一定是生病意识不清楚,在说胡话。

没有什么他,也没有什么那个时候,这一切只是我的幻想,我的呓梦。

杀人,好像杀人、、、、、、

泛着铁锈的血液味道,我渴望着,肢体被撕裂时的那种声音。

“佛亿,我想杀人,很想。”

“是,门主,我这就去安排。”

感觉还是很难受,头昏昏沉沉的,总是困倦的很。

真是讨厌的感觉,我推开眼前的人,抓起衣服将手上染上的血肉擦掉。

我发现眼前有些模糊,风寒已经入体,看来又严重了。

果然不该来杀这群强盗的,血的味道又差,一个个又贪生怕死,不过是杀了两个人,干什么叫的跟杀猪一样?

不要扒住我的脚,恶心死了!

一脚将拽住我得额脚的人踢飞了出去,真是讨厌鼻涕都擦到我得衣服上了。

“门主,还要杀吗?”

看出了我的不耐烦,佛亿小心的在身后问道。

我脱掉外套,扔在地上,虚弱的吼道:“不要了,把所有人都捆好,然后放把火烧了这里。”

“是。”

我坐到一把椅子上,恼火的听着耳边的哭叫声更加的响亮了。

佛亿吩咐了下人去办事后,帮我拿来了一张毯子盖住我得身子。

“门主以前的身子好,所以这一病起来才会这么的厉害。不如我们先回雪玉峰,好好调理一下?”

我摆摆手,软绵绵的说道:“不,我不想回去。”

这里有什么东西让我依恋,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自己不想回到雪玉峰。那里是一个牢笼,会把我所有的情绪通通给封闭掉。

“门主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吗?这里毕竟不是我们可以常待的地方,如果让那些所谓的正派发现了的话,又会生出了事端的。”

“佛亿,你真像个老头子。”

“门主!”

佛亿的声音似乎很生气,我已经看不见了,眼前昏的很。

“不说了,我真的很难说,咱们先回客栈。”

两个门徒将我抬到了马车上。

佛亿摸了摸我的额头,担心的说道:“烫的这么厉害,我看还是要找郎中看一看。”

我挪挪身子,调整了一下位置,这才慢慢说道:“给我倒杯酒。”

“您都这么严重了,还喝酒,我给您倒杯茶吧!”

说着佛亿递到我手上一杯香浓的茶,我闻着浓浓的茶香,脑中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

“不,给我一杯酒。”

我将茶杯放在了地上,声音有些不悦的说道。

佛亿看出我的不高兴,叹了口气,又递过来一杯醇香的暖酒。

举杯一饮而尽,阻止自己在去思考,那曾经的回忆。

躲避,自己。

我害怕,我怯懦,我无法思考。

拒绝着一切,因为一切都有他的影子。

他是谁?

我不愿意去想起来,因为知道一旦想起来,就会被发狂的思念折磨而死。因为知道一旦想起来,就会忍不住去将他掳来囚禁起来。因为知道一旦想起来,就会破坏掉他现在的幸福。

爱,是什么?

是破坏,占有?还是成全?

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我不清楚,没有过,也无所谓失去。可是,现在的我怎么办,唯一得到的,却还是失去,我该去自私的占有,还是该大方的成全?

十六已经过了有一个月了。他,应该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吧!

不知道上的剑上,有没有伤到经脉,想来应该是伤到了。那时,我根本就没有留情,虽然劲力不大,可是却含有内力,不知道今后还拿不拿的起剑?他成名技是“雪里莲”,若是拿不起剑了,还怎么使这雪里莲?

不行,我要去给他送药!

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吓得佛亿几乎摔掉了手里的药碗。

“佛亿,你去将那几瓶“续络膏”拿来!”

“喔,哦!”

我没有想要怎么样,我只是想去给他送点药,起码能治就治,总不好叫江湖上大名顶顶的雪里莲失传了下去!再说,他当初那样的帮我,为我,我实在是不该伤了他。既然是我的错,我就该负责,几瓶药膏也算落个心安理得。

“门主,药膏拿来了。”

一把抓过药瓶,将它们塞进了怀里。

“我有些私事要办,你们别跟着。”

我穿上鞋,在佛亿的帮助下套上了外衣。

“门主的身体刚刚才好,是要到那里,佛亿跟着您,不多嘴还不成吗?”

“不成,我的私事,不希望你们参与。”我看着他,警告道:“不许偷偷跟着我,如果让我发现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的。”

佛亿黯然的应道,“是。”

我从怀里掏出了象征着门主权力的金牌递给他,“这个你拿着,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先理,你一个人震不住的话。就让暗堂帮你,放心,他们都是我得心腹,不会有事的。还有,那十七个老鬼这个月的解药你可以按时发放了,省得他们又要闹事!”

“门主是要干什么去,为什么要说得好像很久都不会来似得!”

佛亿呆呆的盯着我,眼里满是担忧。

“傻话,我怎么会不会来呢?我是怕你理不好雪玉峰的事情,回头弄个大大的烂摊子给我我可就头疼了啊!”

他这才放心下来,重重的点点头,说道:“门主放心吧,佛亿不会让门主头疼的。”

我笑了笑,心中暗暗的骂自己,真是的,不过是送个药,我怎么好像是去送命似得,真是病糊涂了!

可是我还是没有去武当。

我在害怕什么,想来想去,我竟然到了少林。

“施主既然来了,就不要在藏藏躲躲了。”

切,空远这个老东西的耳朵还真是灵!

施施然的跳下屋顶,落在空远的面情。原本笑得一派安然的空远的脸色却一下子变了。

嗯,如果狐狸空远跟我翻脸,我多少招能脱身呢?

这边我正在想着脱身的伎俩,那边空远开口了。

“施主安好?”

“我?好的很!”

我一屁股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来老狐狸空远不准备和我开打了。看他脸色苍白的,不舒服?额上都渗出汗水了,现在可是冬天。

“好,好好,这样老衲就可以安心了。”

空远也坐了下来,阿弥陀佛的念个不停。

我冷笑的说道:“空远,你放心,我死不了,可是你这辈子估计是去不了西方极乐了。”

一下子空远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沉声说道:“老衲罪孽重,私念不去,固然是去不了西方极乐了。”

“不过你也不用伤心,想来你今生也做了不少好事,佛祖不会怪你的。”

空远扭头看我,盯着我好久都不说话。

我笑着看着他。

“施主变了。”

他笑的欣然,眉间的忧愁也渐渐的散开。

“我?没有啊,我还是我!”

“施主来是有事找老衲?”

空远笑的像只狐狸,贼兮兮的看着我。

我不自在的偏过头,“反正你也欠我人情,我这也不算是拜托你!”

“老衲自当尽力。”

我掏出怀里的药瓶,放在桌子上。

“江豫、、、、、、、江豫他手上受了伤。这个,给他、、、、、、”

空远的脸色却变了。

江豫出事了!

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

“他怎么了!”

我跳起来,撑在桌子上对着空远叫道。

空远没有说话。

他看了我一会,在我得耐心即将耗尽时,慢慢说道:“跟老衲来吧!”

江豫,在少林?

怎么会?他怎么会在少林,他不是应该在武当享受着他的新婚吗?

为什么会在少林?

难道我还是害了他?

我终究还是害了他!

35

我料到了一千种江豫现在该有的生活,可是,我没有料到现实是这样的。

疲惫的面容,佝偻的身躯,哪里还有半分的意气风发?

我的江豫,那个高傲的站在那里任风吹的白衣猎猎的玉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

我听见自己用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冷静问着空远。

“江豫师侄回到武当后,坚决要退婚,老衲和他师父都劝不住。清虚原本就是个暴脾气,这边五岳的人又冲到了武当,非要说江豫师侄是血洗华山的主凶。其实,有我和清虚护短,只要江豫师侄说一句没有,谁还敢说什么。可是,他这孩子偏偏什么都不说,硬生生的给一切都给承认了下来。清虚一气之下打了他三掌。不想,他也是硬生生的应下了三掌。结果就是这个样子,他一身的武功也算是废了。”

“废了,怎么废了,为什么会、、、、、、、废了?”

我实在是不了解自己此刻怎么能这么的平心静气,甚至我可以感觉到自己是微笑着在对空远说话。

“那三掌破坏了他的丹田,以至于他无法在凝气于中,也就是他即使武功在好,今后也没有办法再运用内力了。”

“是么?”

“逢玉你不要太伤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他的。”

空远担忧的看着我,眼中满是担忧和悔恨。

“我?伤心?”我转身,不再看那个晃晃悠悠慢慢挑水浇着菜地的身影。

“空远,我在你这里住下了。”

“孽缘啊,孽缘啊、、、、、、、”空远在我的身后罗罗嗦嗦的低叹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江豫的惨状,我忽然平静了下来。

我迷恋上了坐在少林寺最高的那个大雄宝殿的屋顶上看风景的感觉。坐在哪里,看着天下那么多虔诚的信徒不远千里的来到这里,跟佛祖企求着自己的心愿。

佛,世上真有这种东西吗?

倘若真的有佛,为何世上还有这么多的不公?倘若真的有佛,为何还有诸多的冤屈?

佛说,凡事皆有因果。

昨日之因,今日之果。

可是,我今生的果又是何时种的因呢?

佛,你真的在吗?

你看看你脚下的这些人,他们或者悲哀,或者猖狂,或者势利,或者忧愁,这么多的人在企求你,你能保佑多少个?你吃了这么多人的香火,你又要去保佑谁呢?

佛,你不过是冷眼看着世间的旁观者罢了。

风,吹起了我得衣角,夕阳在我得身后慢慢落下。使整个大雄宝殿看起来庄严而肃穆。

昨日,我已经通知了佛亿让他来少林。

我已经决定要退出了雪玉峰。

我被狂笑带到雪玉峰时,佛亿就已经在山上了。那时,他八岁,我十三岁。

虽然他是仆婢的身份,但也算是狂笑的弟子。

如今,雪原雪湖已经都不在了,狂笑真正的弟子也只剩下了他。

我心已经不在雪玉峰上,再霸占着也只是耽误我的时间。所以,我决定交给佛亿,他武功虽然不是顶尖,但只要肯努力,十年之内定然可以达到一流水平,至少那时治理雪玉峰是没有问题了。现在,他还可以凭借着我下在十七位门主身上的蛊毒来控制他们。更何况,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从他在我回到雪玉峰就立刻投到我的旗下就可以看出来。

我知道自己的后半生已经无法再和江豫分开,即使这一天都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也不放手了,不放手了。

不放手了,永远都不再放手了。

我飘下房顶,不理会那些信徒们惊诧的眼光笔直的朝少林寺的药房走去。

看门的和尚一见到我,慈眉善目也霎时间变成了苦瓜。

“求求您了,您可别来了、、、、、、、”他几乎是哀求的叫道,“这一屋子的药材随便哪一样不是十余年的药力,哪有先生您这样糟蹋的,看的贫僧可是心疼!”

我好笑的看着他的苦瓜脸,调侃道:“不是说出家人四大皆空嘛?怎么大师还如此执着于俗物?”

“贫僧今日就是佛祖怪罪也不能看你这样糟蹋东西了!”

下定决心似得,那和尚扑通一下子坐到了药房的正门口。

和尚耍无赖我今日倒是第一见到,不过我喜欢,如此真性情的人,总比那种嘴上说的天乱坠心里却百般算计的人真实多了。

想来,我也已经泄愤似得将这药房里的几十种药材浪费了许多,在戏耍下去,恐怕连空远那只老狐狸也要翻脸了。

“我只是想拿一些治疗擦伤的药水,大和尚连这个也不愿施舍?”

药房的和尚怀疑的看了看我,然后说道:“那行,和尚替你去拿,你可不准进来。”

说完就开门走了进去。

这和尚!我好笑的站在门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一会和尚拿了两个小瓶出来了,他将瓶子递给我,说道:“喏,有了这两瓶够治你一年的擦伤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没事别在来了。

我拱手谢了谢,拿着瓶子离开。

江豫在少林并没有安静的养伤,而是一直照看着后山的菜园。空远说,自己倒是心疼他,想让他安安静静的养伤,可是江豫说什么都不同意。执意要干些什么,他说自己身上所背罪孽重,只求今后能够得到佛祖的饶恕,断不能在安然的享受了。

傻子!

真是个傻子,他哪里有什么罪,他有何必帮我背负罪孽,他又为何要帮我赎罪!

36

“逢玉施主,你今日是要去见江豫师侄了吗?”

慢慢走在少林寺沧桑得石板路上,身后忽然传来了空远得声音。

我站住身子,转过去挑眉看着他。

“和尚有意见?”

空远似乎是重重得吁了一口气,走近了我说道:“那就好,我看的出来,那孩子有心结。只是这个结不是老和尚可以解开的,因为你就是那个结,也只有你才可以解开这个结。”

笑了笑,我知道这个老家伙一直都在心中自责,对我他始终都有一份愧疚,所有才会不断的纵容我的放肆。

“老和尚的意思是我可以带走他了。”

轻轻的却是慎重的点点头,空远那双看穿世事的眼盯着远方。

“逢玉,你现在还恨吗?恨生你的人,恨养你的人,恨活着的每一个人?”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顺着老和尚的目光看着西方天空上挂着的太阳。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现在我只想让江豫快乐,我想让他不再吃苦,不再难过,不再自责。”

空远微笑,在夕阳的映照下看起来宝相庄严。

江豫,让你开心算不算我自私的心愿?

我倚着门安静的笑着,欣赏着眼前人吃惊的表情。

水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摔在了一边,江豫僵硬的站在那里,脸上先是一片煞白,然后便开始涌上了一阵阵的潮红。

“啊、、、、啊、、、、、”

他伸出手指着我,半天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啪”的一巴掌,江豫扇了我一个耳光。

一下子愣住了,我原本的想法是就算不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至少也要给我几滴眼泪来表示一下对我的想念。可是,他竟然给了我一巴掌!

“为什么打我!”

不是质问,而是血泪的控诉。

打了我一巴掌的江豫自己反而哭了起来,泪水像是泄洪似得留的汹涌澎湃。

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凶恶的吼道:“说,以后不再分开!”

我还不敢让他说爱,那太遥远,太奢侈,我如此卑微,不敢奢望。

江豫用力的摇着头,摊坐在了地上。哭泣的双肩不住的抖动。

我顺着他跪坐下来,有些慌乱失措的哄叫道:“在一起好不好,我们不要在理会其他,在一起好不好?”

江豫忽然吸了吸鼻子,用衣袖使劲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呼吸了几下,然后他似乎是平静下来了。如果忽略了他仍然在不断起伏的胸口的话。

“逢玉,我、、、、我、、、、、”

我苦笑着,“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不勉强,只是在一起好不好?”

怔怔的看着我,闭上了眼睛,江豫重重的点点头。

无关情爱,无关欲望,只是因为需要。

可是这样就足够了。

“你们两个人,快点走!”

空远那个老家伙不知道从那里忽然蹦了出来冲着我们两个人大叫大吼。

“怎么了?”

见空远的神色不对,我连忙扶起江豫对着他问道。

“五岳剑派的人来我少林了,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了你在我这里,重点是,这一,清虚和峨嵋掌门竟然和他们一起来了,他们来少林要江豫和你为华山满门偿命!”

江豫的身子在听见清虚的名字时轻轻的抖动起来。

37

“江豫,我们离开好不好?”

我扶正江豫得身子,看着他问道。

他盯了我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似得点点头,眼里已经有了坚毅。

我拉住他的手,他挣了两下,我越发的拉的紧了,他这才放弃似得任我拉着。走进他的小屋内,我对他说道:“你收拾一下衣物,我们这就走。”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鸟鸣,我心中一喜,连忙走了出去。

“怎么了?”

江豫跟着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咱们来帮手了。”

我把手放在嘴边长啸出声,立刻东北方向的树林中传来了回应。

没一刻,佛亿就从东北方向奔了过来。

“门主。”

佛亿跪在我的脚下。

“你怎么早来了一天?”

“属下听说了数个门派忽然聚向了少林,心知恐怕事情有变,就放下了手中的事务赶紧赶来了。”

“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果然不愧是我看重的人,心思敏捷而且忠心。

“洪娘逃了出去,据说是投向了平令的门下。”

好嘛,我就说那五岳凭什么能请的动武当和峨嵋,感情是那个女人投到了崆峒的门下,平令一向是墙头草,此不但可以得一个好名声,更可以让武当名誉扫地,他何乐而不为呢?

正准备吩咐佛亿,江豫忽然在我身后拉了拉我得衣角。

我扭过头疑惑得看着他。

“不要在管这些事情了,你今日因为他人得背叛而开了杀戒,他日必定会因为其他事情而再度踏足江湖。怨怨相报何时了呢,我今后不过只想有一片茅屋,一哇青田,不想在理这些事情了。”

说这些话时,江豫直直的盯着我,他的眼中明明满是坚强,却偏偏让我觉得心疼。

我的江豫已经累了,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意气风发了,再也没有当年的倨傲与霸气了。这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的,我亲手折断了他的翅膀,折断了他想飞的欲望。

“好,我们走,不再理了。”

听了我的话,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泛起了苍白的笑。

“佛亿,这个你收好。”

我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很古朴的样式,却是代表了血祭门的最高权威。

“门主你这是?”

佛亿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现在我还是门主,我命令你接下这块牌子。”

我蹲下来,将牌子递给佛亿。听见了我的话,佛亿终于颤着手接下了牌子。

“我今日一走,凭你尚无法掌控十七门门主,但如今他们身上有我的蛊毒,你还可以放心,那每月解药的配方你是知道的,记住万不可以告诉其他人,知道吗?这是你唯一可以将他们占时控制主的砝码。你今后可进入我房内的密室练功,那里有所有的毒药,仙丹的制作方法已经我血祭门历代十三位门主的练功心法,只需十年,你必定可以大成。”

“门主再造之恩,佛亿铭心紧记,永不敢忘!”

我站起身,身后的江豫已经收拾好了衣物。

我们彼此看了一眼,眼中一样的轻松。这是我们第一可以如此轻松的面对彼此,原来快乐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走吧!”

江豫点点头。我们没有人去问要去哪里,可是,我们都知道,无论去哪里都无所谓,因为今后的我们不再是武林盟主,也不再是大魔头。他是江豫,我是逢玉,这就够了。

也许就像他说得那样,一个茅屋,一圭青田也是不错的选择。

“门主大人,这么急去哪里?”

妖妖媚媚的声音忽然传来,含着笑意。

洪娘!那就是说,所有人都到了。

我拦腰抱起江豫,他不希望看见我在因为俗事而纠缠不休,那我逃总可以吧!

感觉到江豫将头颅埋在了我的怀里,我低下头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他。果然,他的眼中一片落寞。

“放心,我不会和他们起冲突的。我不会在坠入复仇的渊而不得自拔的!”

江豫安心似的对着我笑了笑,却仍然还是带着几分忧虑。

“孽障,还想走吗?”

清虚的声音破空而来,立刻让江豫的脸上变得一片苍白。

拽了拽我的袖子,江豫示意我停了下来。

叹了口气,我站定身子转身面对身后吹来的人。

清虚,空远,峨嵋掌门,平令,以及其他的一些门派的掌门。

架势还真大,真是不输上的场面。

环视了四周一下,我还真的在心里吓了自己一跳。难道是因为印象刻的原因,所以会不自觉的走到这里来?

我再度叹了口气,看着身后的悬崖。又看了看身前那群如狼似虎的人,说道:“你们想怎么样?”

“为华山满门偿命。”

平令笑得奸险,一脸的得意。

我这才看清他身后的软轿上坐着的正是已经手脚都被弄断了的洪娘。

那女人在对着我笑。

“孽障,你还不认错?”

清虚怒气冲冲的对着我和江豫吼道。

只是,你是对谁吼呢?

“师祖,徒儿不肖,求你原谅。”江豫扑通一下子跪倒了地上,对着清虚哀求道。

我就想清虚那老家伙根本就已经放弃我了,哪里还会对我进行劝诫。

“怎么样,我就说吧!清虚道长,你不要在为你那宝贝的徒孙遮掩了,他呀,根本就和那逢玉勾搭在了一起。哼,两个男人,真是恶心、、、、、”

洪娘是看准了情势,十足十的挑拨离间的嘴脸。

“闭嘴!”

清虚对着添油加醋的洪娘大吼道,“你也不是好东西,再多嘴小心老道不留情面!”

清虚拂尘抬起,一股劲力射出,击在了洪娘的软轿正前方。

平令瞪了洪娘一眼,陪笑道:“清虚道长不必跟一个妇人一般见识。只是,凡事还是要讲究公正不是吗?”

“我武当自己的家务事,我心中自有主意!”

清虚一句话将平令堵了回去,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很难堪。

我冷然的看着这一切,比当初的那个场面还可笑。

清虚堵住了洪娘的嘴,却堵不住其他人的嘴,霎时间场面混乱了起来。

我忽然发现站在峨嵋掌门身边的一个女孩,十七八岁的年纪,红了一双眼紧紧的盯着我身边跪着的人。

女孩长得不是那种惊艳的美丽,反倒是有些男孩子气,看起来英气重了一些少了几分柔美。

“豫哥哥!豫哥哥!豫哥哥!”

女孩子忽然间冲了出来,大吼着扑到了江豫身前。峨嵋掌门没有来得及抓住她,又不能有失身份的追出来,只能叫道:“阿若,你回来!”

原来这就是江豫那没过门的妻子。

“阿若,你别这样。”

江豫为难的看着她,掏出了手巾为她擦着眼泪。

我似乎成了多余的,尴尬的向前走了几步,我专心对付起了眼前的敌人。

“我不想在杀人了,让我走还失血流成河,你们自己选!”

“你当自己还有命走出去吗?”

我掌风扇出,将嚣张的平令扇飞了出去,手下已经留了力道。

“清虚,我已经说过了。放了他们,你何必执着于自己的执念,而不能放开。放了他们,不也是放了你自己?”

空远站在清虚身边,叹息着说道。

清虚犹豫了,静静的不说话。

“难道你们忘了华山上下满门?”

洪娘适时的说出一句推波助澜的话来。

顿时,清虚和空远的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色。

“我没有错。”我安静的注视着所有人,坦然的说道:“如果不是他们随意烂杀无辜的话,没人会要了他们的命。大师,你曾说过,昨日之因,今日之果。他们昨日造就的因,为何不能让他们承受今日之果,我何错之有?”

“你这魔头有什么证据说自己没错!”

平令被手下扶着,仗着人多势众又再度对着我叫嚣起来。

我冷眼看着他,正色说道:“我不必证明给谁看,我只要自己知道,无愧天地就行了。难道平掌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给别人看的?”

江豫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他牵着那个女孩的手,将她推向了前方。

“豫哥哥、、、、、、、、、、、、”

女孩的声音有着浓浓的不舍。

“阿若,你回去吧。豫哥哥必须在这个人身边。”

“为什么?难道真的像别人说得那样,你和他、、、、、、、、、、、”

江豫的声音颤抖起来,“没有,阿若,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只是,豫哥哥有必须呆在他身边的理由。”

女孩点点头,看了看我又回头看了看江豫,说道:“阿若相信豫哥哥。豫哥哥,你要保重。若,若他欺负你,要回来告诉我啊!”

小丫头,你以为告诉就可以制裁我了吗?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逢玉,就算你说得有理,杀人终究是不对,更何况你杀的那些人中还有无辜之人啊!”

“他们杀的可全是无辜之人!”

我看着那群假道学大吼道,什么道理!是他们的人就叫无辜,难道那群无名的村民就不叫无辜吗?

江豫拉住了我,轻声对着对面的人说道:“师祖,对不起,徒儿终是不孝。空远大师,谢谢你。阿若,你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

为什么、、、、、听起来像是遗言?

“逢玉,对不起。”

我看向他,他微笑着抱歉的看着我,对我说道:“要不要一起跳下去?”

我的江豫,这没有要放开我。

点点头,我们慢慢开始后退。我忽然一下子抱起他,施展开轻功飞下了悬崖。

“江豫。”

我轻轻喊出声。

他抬头看我,微笑着。

“如果我们没死,试着爱我好不好?”

江豫重重的点头,脸上一片潮红。

“嘿,你还活着吗?”

“嗯。”

“那刚才的话算不算数?”

“嗯。”

傻呵呵的笑上。

对,就是网,我们没跌死,反而跌在了一个两丈宽的大网上。如果说,上跌在树上是上天的安排,这就太扯了吧!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崖顶传来了人声。
“逢玉,你们还好吗?”

是空远的声音,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那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