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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残忍玫瑰香 + 番外
第一章
东方夤这朵既自狂,又令人极度垂涎的玫瑰竟然真的被攫取了!
东方夤何许人也?
青少年击剑冠军,把教他空手道的师傅打得逃回日本,从小到大年年的状元,众女生、男生追逐仰慕的目标,黑道上万分景仰的人物,打架从未输过,手段极其残酷……这般那般三天三夜都无法概括他这二十年来所做过的辉煌的种种。
而且,他最卓越,筑架在那些功绩之上的就是――他是黑道上超强的组织,秋风组的掌舵者,令人惧怕的黑道老大。
说起秋风组,那可是十分嚣张,势力庞大,构筑紧密的组织,连警察看见他们也得倒退三步,以示恭敬。秋风组这名字的意思十分明确――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冷酷无情。
东方夤的父亲东旨雪是秋风组上一任的老大,在他把秋风组扩张得如火似荼的时候,突然不告而别,丢下一屁股的事情不管,和心爱的人蜜月去了。而且,极度不负责任的是,他竟然在离开的当日留下了一张厚颜无耻的“遗嘱”。
“诸虾兵蟹将听命:
我决定去爱也,帮中的一切事物从今年今月今日的12:开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声明,下任组长由大家投票选举,不管那个人是张三还是李四都必须给我马上担任,否则……”
从在传真机里收到这封信开始,秋风组就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怎么办?怎么办!老大的不负责,难道秋风组没有领头羊了吗?不行,绝对不行。虽然极度不服,但也只有那个不负责任的组长的馊主意可行了,投票决定。
投票结果出来了,答案竟然是一致取决由东旨雪的儿子东方夤担任。
怎么会这样?那孩子只有2岁啊!
长老们疑惑地把投票信一封封地拆开来看,归纳了众帮众的投票原因,以下就陈列几点:
1.东方夤为上一任懒得出奇的组长干得几件事情都十分出色,让属下很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东方夤手段十分老练毒辣,而且功夫更是拔尖,虽然年纪小,但将来一定更有作为。
2.东旨雪竟然不负责的离开了,谁来承担?当然是他的儿子东方夤!
3.东方夤在上的任务里,舍命地保护属下,令属下很是感动,这样的重情重意,我一定要投票给夤!
.他长得好飘飘哦!是我见过的人里最飘飘的一个,我好喜欢他!
就这样,毫不知情的东方夤就莫名其妙,“父债子偿”地被推上了组长的宝座。
能推拒吗?不可能。要知道他老爸的懒惰只是装疯卖傻而已。谁不知道如果谁敢违抗那个人的命令,就算是亲生儿子也是一样的惩罚!东方夤虽然厉害,但也不敢皮痒找老爸的麻烦。
哎,当老大就当老大吧,可是为什么老爸还要来害他?
今天,东方夤十分不爽。原因就是,他竟要有个新爸爸了。
两人爸爸,两个男人!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呀?!
虽然他不反对同性恋,但是这两个大男人是怎么想的,玩玩也就罢了,竟然要同居,同居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变本加厉的结婚?还真的有公证局让他们两人注册的,怎么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现在东方夤提着自己的行李正站在两个爸爸的新婚房门口犹疑着到底要不要敲门,老爸也真是的,自己结婚干嘛要把自己给拖来啊?又不能违抗他的命令,为难啊。
当手已经重复着提起来,再放下去的动作第五的时候,房门忽然开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足足让胆子超大的东方夤惊了一下。巨型!这男人少说也要有19,像根电线杆一样杵在门口,俨然是一副不让人夺门而入的样子。只有175的东方夤不禁要踮起脚尖才能看到男人的全貌,简直是侮辱他一帮之主的威严。
男人终于低下了他的庐山真面目,真是和他的身型不相符,很温柔的脸,俊眉郎目,笑容可掬,虽然眼角已有了年龄带给他的沧桑波纹,但那无损他一身的引人魅力,属于中年男人独特的魅力。
“小夤吧,来,我们等你好久了。”男人接过了沉重的行李让开了一条道让东方夤进入。
哼,还挺有绅士风度,说不定是装出来的,伪君子!本来就对这个人心存不满的东方夤一票否决了谦谦君子的男人,昂首向客厅走了进去。
男人看着东方夤的冷漠笑着摇了摇头,关了房门也随着夤进了客厅。
东旨雪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简直真的像新婚夫妻一样,为亲爱的丈夫打点吃喝住行。东方夤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天生领袖的父亲会在做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天看来就要塌了。
从香飘四溢的味道来看,东旨雪正在做酱鸭,闻着迷人的味道,东方夤的心里不禁升起了潮湿的嫉妒。天知道有多久没有吃到老爸的菜了,从母亲归天的那一天开始,父亲再也没有烧过一菜给他吃过。虽然,每天有秋风组的特约为他们打点一天的三餐,但他真正喜欢的是东旨雪那一手绝妙的厨艺。想起以前小时侯的他曾评论过父亲烧的鸭子是连全聚得烤鸭,文虎酱鸭等等都不能相比的,是只属于他和妈妈的味道。母亲死了,父亲再也不烧菜了,虽然东方夤心里怀念却无法要求什么,但是现在,父亲竟然又烧这道菜了,为的不是他,而是这个讨厌的男人。
夤对这个男人的恨愈加了。
东方夤闻着厨房飘来的阵阵诱人口水的酱鸭香味,心里却思绪万千。
东方天晴微笑着坐在夤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默不作声,想着心事的样子。不得不承认,东方夤是个十分出类拔萃的孩子,虽然只有二十岁还不到的年纪吧,但那身和他未经雕琢却美丽无暇的脸、截然不同的凌厉气势,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矛盾之中,仿佛天地混淆般。
而且,那像是时时刻刻都带着高伏电压来防备别人攻击的男孩身上,竟还带着股淡淡的,极力压迫着的杀气。但是他隐藏得很好,温暖柔和的表面上根本探测不到他的心理。想必就连作为父亲的旨雪他也没有发现。不过这也难怪,做为秋风组上任老大的东旨雪,他的杀气实在太浓了,浓烈得根本就无法压抑。
可什么又能瞒过东方天晴的眼睛?
真是朵带刺的玫瑰啊!东方天晴心里愉快地想着。
东方夤明显地感觉到,坐在对面的巨型男人正在注视着他,那眼神就仿佛要把他扒皮似地让他浑身冒火。难道他也是用这种审判的眼光看父亲的吗?
夤正想用仇恨的目光“回报”东方天晴的时候,门锁忽然开了。
“爸,我回来了。”随着清朗的男声,一阵浓浓的汗味向鼻子冲了过来。有极度洁癖的东方夤皱着眉看着来人。
怎么又是个巨型!东方夤简直要晕倒。
捧着篮球的男孩正用讶异的眼神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愤怒地盯着自己看的陌生男孩。他真的好好看哦!但是好凶……男孩胆战心惊地想着。
东方夤也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和那个讨厌的,他永远也不承认的父亲的“丈夫”有些七八分相似的男孩子。
非常透彻的目光!男孩子的目光清亮得像水,瘦削的脸庞五官俊秀,青涩却完美矫健的身材从汗湿贴身的T恤上显露无遗,浸透着阳光味道的皮肤上满是透亮的汗珠。
可是为什么在他的眼睛里好象读到了一丝畏惧的成分?而且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脸看,一辈子没看过美男吗,白痴!
东方天晴站了起来,扶着男孩的肩膀介绍着:“小夤,这是你的弟弟东方帅,比你小两岁。帅,这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夤哥哥。”
东方帅露出了有些孩子气的笑容,一大步跨到了夤的跟前,伸出大手乐呵呵地说:“夤哥哥你好,初见面,我是东方帅。真的很高兴有哥哥呢!虽然我们不认识,但竟然都姓东方耶,好巧!”
东方夤一身鸡皮疙瘩地听着东方帅的“套近乎”,看着他脸上的酒窝,盯着伸到他面前却还有些抖抖缩缩的手,不得不起身与之相握。
该死的!他这个“大哥”竟然比他“弟弟”还矮了那么半个头,哥哥的威严何在?他们两父子到底是吃什么草长大的?而且这家伙竟然一开口就把自己的名字说错了,不学无术的蠢材!
东方帅原本以为这个一见面就凶不拉叽的哥哥不会睬他,不过现在他竟然会拉住自己的手了,那是不是表示他不排斥自己了,喜欢这个新弟弟了?想到这儿,他不禁欢快地笑眯眯地抬起了本来一脸畏惧的面孔,结果看到的是一张比原来更阴沉,更恐怖的脸,吓得他连忙把脸又低了回去,浑然不知道自己又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好凶的哥哥。
东方夤龇牙咧嘴地怒笑着说:“幸会,幸会。我也很‘高兴’有你这个‘弟弟’,不过我姓东,不姓东方,本人不想和你们姓东方的扯上任何关系。还有麻烦你不要叫我‘夤哥哥’,你的舌头不累吗?我对我的名字很满意,请你不要把我的名字像挑鱼刺一样挑出来,再加上个无谓的称谓好吗?”搞错?这种娘娘腔的称呼是他一个黑帮老大能“承受”得起了吗?两个白痴男!
东方帅张目结舌地吃着这个巨大的闭门羹,老实巴交的他实在是拿这个一见面就死死吃定他的凶哥哥没办法。
东方天晴却仍是微笑地看着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东方夤,只不过眼中的笑意却更浓了。
“帅,夤,你们都回来了。”伴随着柔和好听的声音和香喷喷的味道,造成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的最大肇事者东旨雪终于从厨房走了出来。
东方夤也终于见到了从“蜜月+结婚+同居”已经两个月没见面的父亲。
该说是爱情的滋润吗?原本就出尘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父亲脸上竟笼罩着一层粉色的光华,露出了像是小女生般羞涩的神情。
老天!BOSS级别的老爸竟然也会……快!快劈雷,快闪电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吧!
上天似乎特别眷顾着父亲,虽然已经快四十的人了,但不管是肉体和灵魂都在青年那旺盛的时节。两个月不见,他好象还年轻了些,并且那身领导着秋风组的叱咤傲气和惧人的杀气也仿佛淡了不少。
这,也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你们两都站着做什么?坐啊。”东旨雪放下了菜巧笑嫣然地径自坐到了东方天晴的沙发上,一下子就贴上了天晴。
“小晴,你今天一定很累吧!我做了好多菜给你补一补。”
“呵呵,小雪你要相信我的身手啊!才这么个小毛猴,我当然是轻而易举地就给解决了。”东方天晴抱着东旨雪笑道。
“那当然,我当然相信你‘黑之绝’的能力喽!”东旨雪甜蜜地靠着天晴宽阔的肩膀轻言细语。
“恩!那才是我的小雪!你的菜呢,我一定要好好尝尝,补充精力晚上加倍犒赏你……”
“坏蛋……”
呕,恶心!夤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等等!“黑之绝”?听着他们肉麻话正准备冲向厕所解决胃内翻腾的隔夜饭的时候,东方夤忽然被这个令他震惊的名字给呆住了。黑之绝?难道是那个黑之绝吗?
东方夤冷着脸盯住东方天晴,冷声问:“难道你是那个曾经抓过秋风组长老的刑警‘黑之绝’?”
“是又怎么样?”东方天晴脸色丝毫不变地微笑。
东方夤的脸霍然刷白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仍旧依偎在东方天晴怀里的父亲怒声道:“爸爸!你丢了秋风组不管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要和这个变态警察敌人在一起?他曾经害过我们的兄弟,你就可以不闻不问和他在一起吗?你究竟把秋风组当成什么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秋风组的老大了,我不是说了吗,秋风组和我没有任何瓜葛。夤,你现在是秋风组的组长,不管有什么困难,你都必须把它经营好,这是你的责任。而你的责任和天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东旨雪坐起身,向儿子正色道。
“但他是我们的敌人啊!如果有一天他要抓我们,或者我要干掉他,你怎么办?”
“我的意思你还是不明白吗?你是你,天晴是天晴。谁打谁,谁抓谁,各凭本事。我的工作只是负责给你们俩收尸,其他的,我都不感兴趣。”东旨雪说完又趴在东方天晴的身上磨蹭起来了。
东方夤木楞地听着如此没有父子亲情的冷酷话语,心里一阵茫然。不过回想一下,父亲不是一直都是这样无情的吗?何必去在乎这些,伤感这些?
想到这儿,他不禁对听了这话没有任何反应的东方天晴有些许许的佩服。“黑之绝”,也许他的心肠比父亲更冷呢。
彻底失望的东方夤看着在沙发上动作愈加激烈的两个“父亲”,有些尴尬得无所适从,扭头望望对现在的气氛懵然的东方帅。
还是个天真的孩子呢!夤不禁向老天白了白眼睛。
此刻,怎么在屋子里待下去呢?这四个男人组成的“家庭”。东方夤提起自己的衣服夺门而出。
初秋有些微冷的风吹在脸上,东方夤独自踱在街上呼吸着宁静的空气。
父亲已经把自己和秋风组远远地抛在一边了,自己虽然有能力打理秋风组,但毕竟经验未足,有很多事也不一定拿捏得准,而且现在竟然把“黑之绝”给惹到头上来了,依“黑之绝”一向的作风,他是不会看在父亲的份上放过秋风组的,而且还有顺藤摸瓜的可能。
各凭本事吗?他妈的,那就来吧!我东方夤就等侯你的大驾到来!
不过父亲怎么会真的和东方天晴呆在一块儿的,男人和男人?竟然还多了个弟弟,简直莫名其妙,乱七八糟。
千丝万缕的事情搅和在一起,让脑子一片混乱的东方夤竟理不出了头绪来。
就在此时,忽然――
《残忍玫瑰香》
第二章
东方夤只感觉皮肤细嫩的颈边一阵尖锐刺痛,一把银光烁烁的锥刺已重重地顶上了他的脖子。
暗杀?!
锥刺长约二十厘米,通体圆滑,想是为了刺杀时产生非常微弱的破空之声而如此制作的。金刚打造的锥身赫然铸着一个充满鲜血味道的“杀”字!惨白色的“杀”映上无情的锥身,更添加了某种残酷虐杀的意味。锋利的锥尖是冰冷的,仿佛那森森寒气立刻会把人穿透。
其实从远看来,那锥刺就象女儿家锦上添彩的绣针,可又有谁能猜出,这把“针”绣的非是锦缎而是活人?
物以类聚,何种武器配何样主人。人虽未目睹,杀气却已逼至!
面对此物此人,东方夤是否退却?
否!
冷静、冷然、冷酷!这就是面对危境甚至绝境的东方夤。刹那间,天生的王者气息如昙乍现,全身似乎都笼罩着不可侵犯的凌厉。
他没有半词半语,甚至没有吭声,但无比的压迫力已经让有着武器在手的暗杀者有如濒临绝地般难以喘气。
“东方夤,我要向你挑战!”年轻得有些童稚的男声终于从喉咙口吐露出了这句憋在心里很久,已经快发霉的话。
原本还在纷乱思绪中难以自拔的东方夤立刻被这句话吸引住了。呵,正愁懒得没事干呢,自找上门来的蠢货。
“你是谁?我不战无名的狗。”温柔的语气,粗俗的词眼,这也是东方夤,极不协调的个性,你怎么能把它们联系在一个人身上?
挑战者几乎已经忘了他把锥刺架在东方夤脖子上的目的,完全迷失在他象猪笼草般绝丽多姿的微笑中,可他又怎么会知道,绝丽的里面隐藏着的是甜蜜得能真正把你溶化的毒汁?
“若望水,这是我的名字。”已经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挑战者无意识地诉说了自己的名字。
“哼,象女人一样的名字!”东方夤天生会得罪人,冲动的态度从不知道悔改。
一瞬间,若望水的怒气顿时暴长了几分,就算背对着他的东方夤也能感觉到透骨的杀意。看来,这家伙还真忌讳他的名字哪。
就在等待着这一刻的东方夤忽然倚着锥刺往后滑去,离开了锥尖,圆滑的锥身根本引发不了伤害,当夤快要贴到若望水前胸的时候,一个旋身,指锋就已经快把若望水的左眼刺瞎!
――反客为主。
怒焰腾腾的若望水没有反击,他根本没有机会反击,他已经被情绪所左右,在面对东方夤,你怎么可以化主动为被动?
若望水啊若望水,你还太嫩了。
东方夤在几秒间就制服了若望水,于是他见到了这个有如此大的胆子挑战他主宰着秋风组老大的年轻男孩。幽灵般的男孩。
纤细却决不瘦弱的身体完全被黑色所包裹着,和昏暗的天空仿佛溶在了一起。黑色是神秘的,所以若望水也是神秘的,他的眼光幽暗得不适合他的一切。其实东方夤看到他时是吃了一惊的,因为决对不会有一个像是初中生的孩子会向自己挑战,除非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死。
和可爱的幽灵们一样,唇红齿白的若望水漂亮得就象个小王子般应该被别人供奉宠爱。就算生气鼓着腮帮子时,也会露出两个的酒窝为他的秀气增加几分灵动。
也许是年纪小吧,他看上去还真有点象小女生呢。怪不得唠叨他的名字时,他还会恼怒。
东方夤怎么也料想不到,挑战他的竟会是个小毛孩子,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小毛孩子。真是可爱呢!东方夤的爱怜之情又滋长蔓延开来了。
你说奇怪不奇怪,生性暴力,冲动的东方夤很喜欢可爱的东东,像是收集长毛绒玩具啦,还是养小鸡,小鸭啦,都是他生平所好。只不过,等小鸡小鸭变成大鸡大鸭,老鸡老鸭的时候,它们就可怜地,乖乖地落进东方夤老大的肚子里去罢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若望水就是个可爱的娃娃,而且还很有个性哩!简直弄得东方夤心里痒兮兮的,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不过他没那么下流啦,他只不过亲了一下而已,轻轻的一下哦,而且只是在嘴巴上,没有亲别的地方啦。
若望水看着东方夤的表情由冷转热,却不由自主地冲背脊冒出了几丝寒意,还未料到会发生什么坏事的当会儿,肥嘟嘟的嘴唇竟被蜻蜓点水地偷香了。
虽然一生习武,虽然不识爱情愁滋味,但这种事他还是知道的。天哪!他竟然被敌人强暴了!而且还是个男人!
东方夤,我和你没完没了!
东方夤娇笑着,纵身跳开了像是要把他给砍死的若望水,“呵呵,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向我挑战,不过今天我赢了。你要感谢我,因为我没立刻毁了你,我很喜欢你,如果你觉得不服气,那么我随时恭候你的挑战。希望你下不会让我太失望。”话语刚结,人便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当中。
东方夤!为了自己我一定要赢你!
漆黑的世界里若望水茫然地独立着。不自觉地,若望水的手抚上了被东方夤舌头舔过的,仍残留着一丝温暖的唇瓣。虽然是浅尝辄止,但东方夤的某种气息似乎已经进入到了自己身体的,正在心脏底部东奔西窜地肆虐着。
这是怎么了,他是敌人啊。
东方夤经过了刚才的事情,已经完全忘记了父亲的无情,怪异的家庭。若望水的出现让他的心如毒蛇出洞,又活泼了起来。
哈哈,操纵玩偶,他太喜欢了。
正在他得意之际,一双大手搭上了他的肩膀。“Hi
,beautiful
boy,要不要和我一起happy?”
谁那么不要命了,竟敢搭讪他东方夤?!
夤森冷着脸转过头去。
很难想象呢,这么年轻的男孩也需要靠搭讪来勾搭男人,夤还以为会是个色老头子。
不过听得出,他的语音不是很标准的中国话,勾着舌头像是转不过弯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惹到他的,不管是老外还是什么,都没有好下场。
《残忍玫瑰香》
第三章
东方夤一脸没好气地瞅着搭讪者,如果那个家伙识相,应该可以看得出酝酿在夤眼眸里的,是两簇愤怒的火焰。这个性格暴躁的东方夤可不是好惹的呀!
夤扫描着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或者他能闭紧那张裂开一条大缝,垂涎欲滴的嘴;或者他能收回满是调戏色彩的目光,那他将是个文质彬彬,谦礼可善的顺眼家伙。不过现在,他完全是一个登徒子,一副奸佞的样子。
这个同性恋,找错对象了吧!
东方夤已经下定决心拿出他练就的一身吃饭的功夫,好好“诊治”一下他的恶疾,给他一个下马威了。
手肘猛顶,重重地敲在色狼的腹部时,另一只手往身后一扫,一用力,一扭身,“啪!”,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色狼被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无懈可击的完美,太厉害了!
“我的屁屁好痛痛哦,美人儿,你帮我揉揉好不好?”色狼竟变本加厉地赖在地上耍泼起来。
东方夤撇了撇嘴,不屑一顾地昂首走开,还没跨两步,色狼那痞子般的身影又一拦住了他。
“我的心口也好痛,哥哥打得我好痛哦!摸摸我啦?”虽然说是痛,但色狼的脸上似乎没有挨了一下东方夤的重击后该有的扭曲和冷汗。而且,他对东方夤的身手绝高的身手似乎没有一丝惊讶和畏惧,眼中尽是戏谑。
只不过,气得神经已经粗线条的东方夤完全没有在意。
那色狼完全摒弃了吃一嵌,长一智的道理,温柔地执起了东方夤的手,拿出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慷慨往被踢到的腹部抚去。
呵,怕死得不够早吗?东方夤一阵冷笑,顺着色狼的意思,纤手往他的小腹按去。
不过,他的手加了五成力罢了。
但为什么只用五成力,而不是十成呢?很简单,因为他怕用了全力,把色狼打了个肠穿肚烂,去见阎罗王。如果出了人命,那不是便宜了那个一直想抓他们秋风组的小辫子,目前他最讨厌的人之一――东方天晴了吗?瞧,就如此简单。
手慢慢按上了色狼紧绷的腹部,东方夤刚想出劲,只觉得男孩的肌肉一阵滑动,竟卸去了他纤手的大部分压力。
原来竟是个会家子的!这下轮到东方夤惊讶了,他抬起了带着几分迷惘的眼望向男孩,只见痞子色狼原本轻佻的眼神中竟抹上了一层邃,认真的神采。
东方夤震惊地看着那种返朴归真的眼神,不敢相信这种变态的身上竟会散发出这如宗师般的内敛气质。
妈的!东方夤暗啐一声。就算在盛怒中,心里却还保留着一份老大该有的冷静的夤,他的另一半大脑还在发出警告,这个男孩不简单!
舍却发怒的冲动,冷静的东方夤让人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冒出寒意。异国男孩也并不例外,他慢慢发现,自己正毫不在意地被男孩的所散发的杀气所激动。
首先,带给自己冲动的是他的容貌;接着是他的轻嗔薄怒;然后是他那莫测高的功夫;再是他那一刹那间的迷惘;还有对自己的轻蔑;最后是那一身不可侵犯的威严。
一个人身上竟会有如此多的不同?而且每一种感觉都是极端到让自己匪夷所思的地步。
情不自禁,他的情绪随着东方夤而起伏。夤发怒的时候,他心里呼呼乱跳;夤迷惑的时候,他的心泛着温柔的泡泡;夤轻蔑的时候,他心里酸溜溜的;夤发威的时候,他就像跟班似的,恨不得在夤身后摇旗助威。
不过这男孩的宗旨也从见到东方夤的那一刻自始至终也没有改变过――他想要这个漂亮男孩!
这时,两国的攻防战终于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飞沙走石,刀光剑影,东方夤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欺身而上,仿如舞者的曼妙身影,出手却大开大阖,狠辣以极。
异国男孩却也不反击,左右避让着躲闪那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攻击。不过他脸上丝毫没有应付攻击时的僵硬和专注,反而嬉皮笑脸的,边躲避攻击,边调侃着。
“呵呵,美人儿,我看你的本事也没那么高嘛,切菜切豆腐还差不多,想砍死我嘛,还欠缺了几分。”
“哼,你说得也未免太轻巧了点。放心,你死的时候,我会让你死无安身之所的!”东方夤终于拿出了看家本领,手中忽然多了一和很小的圆溜溜的黝黑事物。手指在圆球上一拨一挑,只见一条细如发丝,黑如墨汁,肉眼几乎看不清楚的丝线从圆球上抖了出来。
玲珑球、乌死线,东方夤的武器。
异国男孩也终于收起了他的戏谑之心,双眼放光地正视着东方夤手上的武器,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片刻后,他忽然正经地向着东方夤说:“如果你真的想杀我,那敢不敢跟我赌一赌?”
“赌?我可对这种嗜好没有兴趣,不过为了让你死得心甘情愿,我可以陪你玩玩。”
“呵呵,中国有句话叫‘掷地有声’,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既然美人儿你答应了,就决不能反悔。”
“那当然,你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异国男孩眯着眼睛,邪邪地笑着:“我跟你赌三招,如果三招内我亲你一下,那你就输了;如果我没有做到,那我就随你置,反之如果你输了,你就要随我置。怎么样?敢吗?”
妈的,亲他?怒到快冒烟的东方夤冷笑道:“你别得寸进尺了,有种你就来啊!”
话没说完,展开身形,就往色男孩冲了过去。
两米左右的乌死线甩了出去,直奔男孩的喉结而去。男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线梢,当乌死线离他喉咙只有几毫米的时候,忽然一个抽身,硬生生地退离了好几尺。眼见乌死线力快用尽,却看线梢一转,忽又伸长一米,往男孩脖颈绕了过去。这乌死线竟能自行伸缩!
如果绕在脖子上,乌死线一个收缩,说不定男孩的头都要被割下来了。丝毫不敢怠慢,当乌死线已经绕上他的颈部时,男孩的身体一个螺旋,往线绕过来的方向逆时针转了两圈。线结松了开来。但不可避免的是,乌死线上的钢锯已经在他的脖子上带出了一条血痕,如果再几毫米,那男孩头颈两边的动脉或许已被割裂,命丧黄泉。
不过,东方夤也没有捞到任何好。
第一招,平手。
没等到东方夤再出手,男孩像雷电般地出击。他的手法很奇怪,晃晃悠悠的,毫无力气,但当东方夤无意之中被他的手指轻轻地那么扫过一下后,留下的却是火辣辣的疼痛。
行啊,这个色狼。不可小觑。
但男孩仍是对东方夤毫无办法,虽然想靠着他的身体偷香,但是刚近了他半尺就被他轻盈的身体给脱开了。
第二招,仍然平手。
对双方的功夫都有了些了解之后,战争便愈发激烈。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两人你来我往,都是些让人看了也要出冷汗的攻击。
男孩看这样永远也捞不到什么好,咬了咬牙,他忽然往抖动着的乌死线冲了过去。
同归于尽!
男孩的胸部被乌死线切割着,锯齿的摩擦,火辣的灼痛,激射的血,付出了这样惨烈的代价后,他终于亲上的东方夤的嘴唇。
好柔软,好香甜……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输了,不能食言。”男孩的笑容是邪恶而甜蜜的。这笑容却重重地敲在了东方夤的心口上。
可恶,竟然让他给偷袭了!但是他这么做有何意义呢,值得吗?
“那你要怎么置我呢?剐了,杀了?还是要……”东方夤仿佛已经猜测出他的目的,轻蔑地藐视着色狼。
“呵呵,当然,我的目的就是你的身体。怎么样?你的承诺呢?”
东方夤微微地笑着:“既然你那么想要造爱,那我也不反对。不过你不会要在这个马路上吧!地方能不能由我来选呢?”
“可以啊!”男孩兴奋地执起了东方夤的手。
“不过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你那么想要我,不会不想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那当然,我叫东城真斗,是从日本过来留学的。”
哼,东城真斗,今天本少爷需要你的身体,你就当回种马吧。呵呵,老爸,东方天晴,你们就好好享受我带给你的“报复”吧!看你的儿子是怎么玩男人的。
贴着大红色“喜”字的门口,东方夤从口袋里掏出了新配的崭新的钥匙。
“哟,美人儿,你好热情哦!你是不是想马上和我结婚?我不反对,明天我们就去教堂怎么样?”
滚你的大头鬼!东方夤心里暗骂。不过脸上却又是一副亲密的样子:“好啊,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男的,我们明天就结婚。”
东城真斗心里甜滋滋的是没错,只不过,美人儿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那么……许多呢?
转开了门锁,东方夤一把就把东城真斗拉过来贴在自己的身上。
既然要表演,就得逼真一点,那才更真实,不是吗?
东方夤的房间门敞开着,他一把就把东城真斗推倒在了床上,一下就撕开了他的衬衫。衣服的帛裂声在寂静的黑夜显的特别清晰,房门没有关,那声音更是布满了客厅。
东方夤重重地揉搓着东城真斗的皮肤,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那么想被我操,那我就满足你吧!”
呵呵,那么大的声音,想必两个“父亲”大人已经听到了吧。有什么感觉呢?东方夤的心里坏想。
一个不留神间,他猛然被原本压在自己身下的东城真斗给滚了一圈,被他给压在了下面。
东城真斗啃咬着东方夤细柔的肌肤,轻声呢喃道:“美人儿,你搞错了吧!我才是攻啊。”
反攻?要他受,你这个小日本休想!
《残忍玫瑰香》
第四章
东方夤真的觉得今天特别倒楣。
先是添了个自己不想要的新爸爸不说,而且那个男人竟是恨之入骨的敌人“黑之绝”。接着又是两肉搏战,虽然偷香了若望水这可爱宝宝,但竟然被他当成强暴?明明自己就是不能抗拒可爱事物的威力嘛,可是连老天今天也欺负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前世孽,现世报地被个小日本给偷腥了。
不过那小日本来的还真是时候!虽然讨厌他,不过这家伙还派上了点用。为了利用他的“爱情”去气两个新爸爸,哎……那就免费献身一,去把那个缺乏爱情滋润的小日本操得飘飘欲仙吧!可谁知,一个翻身间,被小日本压在下面了!
被他上?去死吧!小日本!倭寇!
东方夤被压得纹丝不动的脚猛地一蹬,向俯在自己身上的东城真斗的后脑勺踢去。
东城真斗虽没有东方天晴和东方帅父子那样傲人的身高,但怎么说也是一米八几的标准身高。在这么狭小的床褥上,在这么情潮澎湃的时刻,想必纵使他功夫有多么高,也得后脑勺不裂开或者也要起两个大泡泡了吧?
谁知忽然,东城真斗的身体离开了东方夤的身体往后倒了下去,正好压住了东方夤向上踢的腿。
攻击是制服了,不过背好痛哦!东城真斗不禁皱眉微哼,暂时没有力气反击了。
想要这美人儿,怎么那么难啊?真斗差点要为自己的失利痛哭流涕。
东方夤灿烂一笑,端地是倾国倾城。他坐起身子扑倒在了仰卧在他双腿上的东城真斗。这下,主导权又握在他的手中了。
“可是斗斗亲亲,我也是攻哦,你就干脆点让我上吧,保证你乐上天。”说着,东方夤继续开始他未完成的撕衣工作,只见一条条,一件件,一丝丝,一缕缕的布从东城真斗身上陆续卸了下来,飘在的地板上。
片刻后,一丝不挂的真斗就乖乖地赤裸裸地原形毕露地展现在夤的面前了。
手不停地扯动着镶嵌在蜂蜜色肌肤上的红色突起,手指用力地扭动,中指和食指夹住了乳头左右搓磨,粉色的乳头马上被蹂躏成了绯红的诱人色彩。
“妈的,你可真贱啊,没动几下,这里就硬得跟石头一样了。”东方夤口中不时地吐露着污言秽语讽刺着东城真斗。
东城真斗似乎很是受不了这样快被扯坏般的疼痛,扭着身子奋力抗拒着,唇边溢出了难耐的低鸣声。
“痛死了……呜……美人儿你很变态耶!”
“变态?呵呵,这也叫变态吗?你还有回嘴的本事,看来,我还变态得不够嘛。你这色鬼叫得那么甜,不是很享受吗?我会让你爽死的,你就张开你的嘴尽管叫吧!”
哼,叫得越大声越好,最好大得整栋楼都听得见,把睡在隔壁的那对恩爱夫夫给吓个半死!
东方夤邪恶的手伸了出去,一把就捏着了东城真斗疲软的分身根部,用力地拉扯着。紧箍咒般的手套住蛮力拉拔,易感的下体马上起了显著的物理变化,翻开包裹在顶端周围的外皮,那新鲜粉嫩的铃口已经冒出了乳色的露水滴滴。
东方夤嘲讽地讥笑着真斗那显而易见的欲望,丝毫不以为许的东城真斗没有一点羞涩的意思,忠诚地对待着自己的欲求。
东方夤一手仍旧握着真斗的肉棍,另一手的手指挑起了精液往他的后庭抹去。
什么?!他要干我?刚刚反应过来的东城真斗猛然坐直了身体。
对东城真斗激烈变化怔仲得忘了扶持他忽然蹦得老高的身子后,东方夤又被压在了下面。
“我还想你怎么那么主动帮我用手干,别忘了我是攻,名副其实的攻!”东城真斗用那不标准的中文在东方夤耳边再三强调。
东方夤用力挣扎着,胡乱踢着身上覆盖住的强壮身躯,手上展开了擒拿的功夫,往东城真斗的脸部要害就戳!
东城真斗知道,如果不压住猛烈的夤,那自己永远也别想得手。机会只有一个,挑战已经开始,真斗抬起上半身躲避着夤毒辣的垂死挣扎,下半身紧紧地贴住了夤的身体,真斗比夤高大,相对地也就比夤重了许多,夤自然是挣脱不开。真斗回攻着夤,老天还真是对东方夤太惨了一点,小半会儿,他的两只手就被真斗给狠狠地固定在了床头的钢圈上。
如此激烈的互搏,真斗脖子上和胸口上刚愈合的割伤也裂了开来,鲜血滴在了夤的白色衬衫上,晕出了一朵血。
这才意识到美人儿还没有裸身相对,这下又费了不少力气,不少鲜血才去扒去了夤的衣裤。
真难搞呀,简直象头烈豹!终于搞定的真斗长嘘一口气骄傲地俯视着怒焰腾腾,毫不屈服的东方夤。
经过这猛得一阵挣动,一柱擎天的分身更强壮了,铃口分泌的粘液也满得快滴落了下来。真斗的手指抹去了精液笑眯眯地涂在了刚才夤想涂抹的地方。
柔嫩的入口开张了,从来只有操过别人,没有被人操过的东方夤的后庭是紧绷的女地。没有开垦过的入口明显地拒绝着进入身体的违和感,虽然只是一根手指,但已经是让他大喘气了。
“我操!啊!你这日本鬼子,你再敢进一步!”疼痛得无以复加的东方夤拼命挣扎着身子,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乖,美人儿。”东城真斗安抚地揉动着夤光洁白晰的臀。
无法挣扎开的东方夤象女儿家头上轿,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什么吓两个父亲的事情早就不知道抛到哪儿去了。
真斗的柔声安慰到底是起了点作用,已经失望透顶的东方夤果然放松了自己,不再反抗了。
手指已经增加到了两根,粗鲁的指节在肛道里反复碾转着,按压着一层又一层的内襞,感觉着火热内脏的蠕动,真斗征服的快感升华到了极点。
“啊!”疼痛在脑中翻腾,分身和后庭都被侵犯着的刺激让荷尔蒙勃发得特别猛烈,以至空气中都弥漫了荷尔蒙那激发着性腺的味道。
真斗看着眼前被他的双手折腾得辗转反侧的东方夤,终于按捺不住已经快爆炸的肉棍,扶着分身,延着手指扩张的裂缝,真斗挺身而入。
“啊啊啊!痛死我啦!”东方夤疼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妈的,你要插就插,没事插那么干吗?!长得那么粗,你以为你是熊啊!看我不阉了你!”
东城真斗好笑地看着爆发的东方夤,有他这种人吗?又要我插,又要阉我?明明前面还挺温柔的说,怎么喜怒无常啊?
东方夤看着呆呆发楞的真斗,狂吼道:“你他妈的怎么还不动?!”
真斗不敢相信地听到了这句话,看着夤淫欲横流的酡红脸庞。原来他也忍不住了啊!真斗愉快地笑了。
“啊!快,别停!”
“好爽!棒死了!哦!”
不断地挺进,不断地抽插,不断地交媾,不断地欢腾。完全在欲望中沉没的两人完全没有发现悄悄出现在夤房门口的两条人影。
东旨雪与东方天晴的房间里,东旨雪柔腻的身子紧紧地贴住了天晴的胸膛。
“没想到,小夤也长大了呢。这下我们真的可以放心地过快活日子了。”东旨雪一脸感动地仰视着老天,看来,他向老天企求也让东方夤安定下来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可那却是东方夤的厄运……
天晴温柔地搂抱着绝丽的雪,无言地想着什么“那男孩好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究竟是在哪儿呢?”
东旨雪娇嗔地拍醒了冥想中的天晴,甜甜地唤着:“小晴,你想不想要我?”
“想!有什么比爱你还重要?我活到这么大还没见过哩。”放弃了无谓的思考,东方天晴一把横抱起东旨雪往床上走去……
看来,东方夤老大想吓吓两位“爸爸”的阴谋非但没有得逞,还起了反作用喽!
东方夤房里的气息是紊乱的,床单是凌乱的,人是缭乱的。
狭小的床受着两个人的沉重正在“嘎吱,嘎吱”地回响着。终于解放出来的精液粘合在两人相交合的腹部。
“还不解去绑在我手上的绳子?”东方夤虚弱地呼唤着同样虚弱得直喘着粗气的东城真斗。
真斗举起手结开了那个死结。
忽然!
“哈哈!你想操我,还不一定呢!我要干死你!”复活的东方夤把真斗的身体扳转到了自己身下,分开他结实的双腿,抹上刚射出的精液,还半硬着的分身就往肛道里狠狠地刺了进去!
“妈的,竟然敢玩我,我操死你,操死你!”终于火山爆发的东方夤复仇地在软弱的真斗身上不停地需索着……
一夜之间,不知梅几度。
醒过来时,已是七点了。东方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好累,浑身都是酸软的。咦?那小日本呢?
巡视着空旷的房间,门已经关上了,想必是已经离开的东城真斗带上的。忽然,在茶几上的一叠纸片映在了夤的眼眸里。
什么?
不顾赤裸的身体,东方夤走下床,走到了茶几边。
愤怒的手颤抖地拿起那一叠厚厚的百元大钞,妈的,竟然当他是出来卖的鸭?!百元大钞的下面有一张便条,上面写着:昨晚很快乐,希望能再续前缘。
前缘?是啊,好个前缘,我一定会好好地继续的!
饭桌前,四个黑眼圈的男人围着早餐。
纠缠了一夜的东方夤,东旨雪和东方天晴是没话说啦,但那个不解风情的东方帅怎么也?
“哥哥,爸爸们,你们昨晚有没有听见鬼在叫啊?我怕死了,竟然有四个鬼不停地在吼叫,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耶!”
天!多么旖旎的恩爱,他竟然当闹鬼,没得救了!
《残忍玫瑰香》 第五章
到了学校东方夤决定继续补眠。
东方夤学习医学。他经常笑话自己,一边做秋风组老大是杀人不赔命的买卖;一边学医科是天使般的工作,简直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朦胧中,老师那职业的口吻正在叙述着:“我们今天有个转校生,是从日本远到而来的,名字叫东城真斗,希望大家和他好好相。”
什么?东方夤猛地惊醒了,东城真斗?
超级可恶!
为什么死日本鬼子要挨他这么近地贴着?
“东城同学你就坐到那边那个空位去吧。”不识时务的钱老头子把他给派到了夤的位子隔壁。
扑面而来的就是东城真斗式招牌痞子笑容。脸上的五官仿如跳着拉丁舞,一个劲地扭来扭去,飞扬的神色,微翘的眼角,撇在一边的嘴角,满脸俱是邪恶张扬的兴高采烈。
就像中了奖一般,却让东方夤想吐!
“中国美人儿,两小时不见如隔两万年。我爱死你了!”当着整个教室那么多同学的面,东城真斗一上来就给了东方夤一个超级大拥抱,呼呼直喘的粗气表示了他的激情;渐渐收紧的双臂表明了他的所有权和独占欲。东方夤那不算娇小的身体却被他给埋进了胸膛里,就像是模具,互相咬合得紧密入扣。
但激动过剩的东城真斗却没发现,埋在自己肩膀上的脸已经发出了冷空气就快到来的天气预报。
艳阳中天,暖风阵阵。可教室里却冰天雪地,寒风瑟瑟。
谁都知道东方夤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谁都也知道东方夤是惹不起的神秘老大;谁都还知道东方夤那性格是有如六月天,说风就风,说雨就雨。
平时那个正正常常的他是平易近人的,男生女生们都十分仰慕什么都会的,特爱帮人的东方夤,有事没事就爱找他,女生问功课,男生问格斗技术,东方夤的身边永远都是热闹与快乐的。
但是,每个人都做好准备不去招惹这个像雷电般说打就打,说闪就闪的“暴力狂”。看到他发飚时都主动地如见鬼魅,望而生畏。那时的他身边总是隔着三大步不敢有人靠近,就算在狭长的走廊里,也没人敢和他挤在并排走动,省得什么时候忽然挨了一拳也没为自己申诉。
就像今天……东方夤一进教室的时候,脸就是愤怒的刷白,额上暴张的青筋,跳动的太阳穴,包含着跋扈的神态,等等等等都在告诉大家,他正在发怒。
于是,同学们互相交流的讯息都在传达着一件事,绝对绝对不能惹东方夤!
全班都陷入了恐慌当中,女生眼里明显流露着惧怕,男生还逞强地脸部肌肉僵硬着。不过终于让大家都嘘了一口气的是,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可如今,大家都胆战心惊地扭头看着今天刚刚初登大堂就冒犯“神明”的东城真斗,几十双眼睛都流出了可怜同情的目光。
他的大胆未免也太包天,哦不,足够包宇宙的了!
可是,同学们所传达的讯息完全被真斗给拒之门外,他是愈发得得寸进尺,“啊,原来美人儿你叫东方夤啊。名字可真好听,昨天晚上都不肯告诉我,薄情寡意。对了,我好感谢你昨天的温存,本来我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举目无亲,但你好热情哦!我真的好感动,真的谢谢你昨晚留我过夜,还分了我一半床!”
东方夤脸色更差了,被冰雪所覆盖的白色也没他脸上的神色那么冰冷。
面面相觑的同学们,尤其是某些男女同学都竖起了像兔子般灵敏的耳朵。“什么?昨晚?温存?床?睡觉?热情?薄情寡意?!难不成,东方夤是……”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不敢招惹暴力狂,所有人都停止了思想。
对于现在这个时候的男生女生来说,那方面的事情已经耳熟能详了。这种暧昧到极点的字眼还能逃得过他们的脑子吗?也许都快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东方夤也非常明白他们的心态,所以他绝不允许这种有辱他秋风组老大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
那是关乎到他面子问题哪!
于是他拿出了一袋钱,今天早上放在他房间那刀钱的两倍。厚厚的百元纸币往东城真斗肩膀上重重拍了拍。
“你的身体我很满意,如果你什么时候缺钱,随时可以卖。呵呵,麻油鸭。”哼,把我当鸭,我呸!我要让你一进这个学校就没有好日子过。
这下可是愈描愈黑了,虽然大家都以为东城真斗是为了缺钱出卖自己身体的家伙,不过却听到了东方夤的亲口承认了“他原来是个同性恋”这回事。因为就算要发泄,正常男人也不需要找一个男人来为自己服务的吧!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昨天晚上的狂欢其实是迫于无奈的呢?
“哦!夤夤小亲亲,原来你和我一样也忘不了昨晚的销魂,我真是……”还没说完,忽地又一把紧紧搂住了东方夤温暖,骨感的身体。
一又一!东方夤气煞了,一膝往真斗毫无防备的档部撞去,真斗其实早有预备,轻轻一扭身滑开了,不过却装傻装痛地蹲在地上:“哎呦,好痛哦!美人儿你怎么每都那么暴力啊!”
冷笑着的东方夤一脚踩在了真斗抱着双膝的肩膀上,俯视着他:“既然你那么‘爱’我,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做我的奴隶吧!我看你不会同意每天求我这个主人的施舍,做条狗的噢?”
“啊,夤夤亲亲主人!你终于给了我一个机会,只要能和主人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充满感激的声音让东方夤差点想跳楼,不过教室在二楼,跳也跳不死。
夤鄙夷地看着这个精神病,正想揍他两拳,“滴滴……”忽然一阵急促的乐音,夤撇撇嘴,松开拳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好,我马上来!”严肃的声音,严肃的表情,似乎有事发生。
东方夤拎起书包,理也没理蹲在地上的东城真斗往教室门都冲了出去。
夤走了,真斗站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跟前默默看着东方夤那精干,俊逸的身影跑出了校门,坐上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司,飞驰而去。完全掩盖他那身痞子模样的,真斗的唇边溢出了一抹莫测高、隐含嘲讽的微笑……
秋风组的议事厅宽敞得让人吃惊,完全像是大公司的建筑让人不能相信这就是黑道上那个庞大的组织。高缀的巨型吊灯那晕橙色的灯光把窗外火热的阳光给隔绝了开来。
人在这个封闭式的空间也显得格外不同。因为,他们都是秋风组的枭雄!
“就这样,先把这组织最终的操纵者扒出来。竟敢破坏我们的生意,找死!不过大家也都要清楚,如果他们能和我们有所对抗,就表示势力和实力也非同凡响。我们入的时候,也要警惕他们沿着我们来顺藤摸瓜,抓我们的把柄!那先就这样,大家都先做这些吧。”
在散去了秋风组运作系统里各位显要的领导者之后,议事厅里被留下的两人终于放下了沉重的架子。
东方夤微笑着,在对于他这些知心好友的时候,他暴躁的神经终于也有了放松的时候。
“小小,和上官达达还相得好吗?他可不好弄吧?”
早就对东方夤把自己叫做“小小”已经十分无奈的曹晓不禁摇头苦笑。谁叫自己名字叫曹晓呢?“超小”啊!不过自己的个头可不小,不像大大。想起自己一不在家就要死要活的爱“妻”上官达达,他不禁又苦笑地摇了摇头。
“何止难弄啊?天天应付他那千奇百怪的样就要让我筋疲力尽,焦头烂额了。”
“我看是心惊胆战,屁滚尿流吧!那小子长成这样还叫自己‘大大’,你喂了他这几个月,到底有没有长胖长高啊?”东方夤望着表情十分好笑的好友讥笑着。
“也不见得有什么起高,白废!我可真没办法了,现在连对付敌人的时候都想着他,提不起劲来。”
东方夤有些感动地看着已经完全陷进沼泽里的曹晓,促狭地提议:“呵呵,要不要我放你假,去陪那小子啊?”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让你这大老粗还有兄弟们冒险?”曹晓一口回绝了东方夤。
夤站起身来,一脸感动地拍了拍曹晓的肩膀:“好兄弟,谢谢!”
“算了吧。”曹晓一脸讪笑地拂开了东方夤的手,“你那唬人功夫我还不知道,拍什么马屁,演什么戏。”
东方夤一脸被揭穿的面目尴尬,只能摊手承认:“你可真毒啊,说话不留情面。好吧,如果我不表示点大义凛然,又怎么感动得了你们这帮拥护区区不才在下的兄弟呢?”
“你呀!大事当头还这么不在乎,说真的,那个胆大包天的神秘组织你怎么说?”
“不在乎?哼,惹到我头上来的在用在乎吗?那些家伙先给自己买好棺材,写好遗嘱吧!”
“真拿你没办法。一直都那么强硬!好了,走吧,我请你刷一顿!”曹晓一脸无奈地拥住了东方夤的肩膀走了出去。
若望水从那勾肩搭背的两人一进店门就看到了。他们实在太显眼了。
东方夤那份美便不用说了,就连拥住他的那个男人也出色得很。
阴冷的杀气,细长丹凤眼锐利得让人心寒,瞳孔异样的黑,和瞳孔色彩一样的黑色西装紧紧地包裹着他,突显的挺拔的身材,高贵的举手投足让人一目了然的感觉――他不简单!
若望水只感到心里冒着涩涩的感情,那是什么,他无从了解。不过他真的不想看到那谈笑风生的两人,径自埋头吃着刚才还是美味佳肴,现在却味同嚼蜡的饭菜。
一抹熟悉的身影跃入东方夤的眼睑。
若望水?
经过昨天一整晚的狂欢和今天混乱的一天,东方夤差点把新玩偶若望水给抛诸脑后了。
东方夤笑了,仿佛如获至宝。
他立即向身边的曹晓下了命令:“帮我调查一下叫若望水的人的家庭背景,他的武器是把异常锋锐的锥刺,上面铸了个‘杀’字!”,说完,便如春风般飘到了若望水的餐桌边自顾自坐了下来,一脸媚笑着。
“宝宝,我们又见面了呢!”
若望水的心在砰砰乱跳着,脑中飞舞的全是这句话“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残忍玫瑰香》
第六章
若望水现在的心情真只有小鹿乱撞来形容了,不敢抬头看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的东方夤。他只能伏低着脑袋,莫不做声地吞咽着。
心里真是怪怪的,五脏六腑好似在绞麻,惹得自己也扭扭捏捏,羞羞涩涩的一脸娇媚气。
原来就超可爱白嫩的脸蛋,再加上那层娇媚,弄得整个人都粉了起来,像熟透了的蜜桃,惹人怜爱。
东方夤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恶虎猛狮,甚至可以和东城真斗那小奴隶的色狼样有得拼。可没办法啊!他实在太喜欢宝宝了,多水灵,多诱人啊!简直符合极了自己的玩具标准。
不过宝宝好象怎么很怕自己的样子,看他的头越垂越低,就快把脸贴到膝盖上去了。
这可不行,没你的脸蛋做下饭菜,我怎么能吃饱呢?古有名训,秀色可餐。不是吗?
于是,勾起魔指,扶着若望水的下巴抬到了自己的面前。若望水的眼神是惊惶不安的,似乎想挣扎开,却又难以回避。
若望水艰难的呼吸着,梗在胸口的一股浊气怎么也透不过来。香甜的气息吹到了东方夤的耳边,激起了东方夤的一阵酥麻。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若望水暗哑着喉咙有些心虚地问着。该死!心虚什么,我又没有做贼!
东方夤勾着食指轻轻延着宝宝的面颊描绘着他的轮廓,存心暧昧地说道:“我当然想怎么样喽!”
又羞又恼的若望水挥手拍开了那只色手,愤怒地吼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象上那样强暴我吗?你不会得逞的!”
只顾在自己的愤怒里沉浸着的若望水却没有发现,饭店里为数虽不太多,但也确实不少的客人都回过头来看着这对被强暴者与强暴者,嗤笑着两个美少年的“禁忌之爱”。
东方夤知道现在他们已经成了这些人众矢之的的目标了,他环视着整个饭店,表示丝毫不介意大家看着他们的“爱”。回过头看着被怒气染得脸蛋通红的若望水。
“强暴?你是说强暴吗?你是说我强暴了你吗?呵呵……好可爱哦!你说的强暴是这个吗?”说着对着站在他身边的曹晓笑道:“小小,借你的嘴一用。”
曹晓还没反应过来,东方夤已经拉下他的脖子,香软的嘴唇按到了他的嘴上,边摩擦着,边舔着他抿得死紧的嘴唇,企图撬开它们,搜索里面。
饭店里传来宾客们看好戏发出的“嘘”声。大家的热闹气氛燃到了最高点。这家饭店刷饭的都是些高层知名人士,看来明天这事儿不见报也要传得沸沸扬扬了。谁不知道这些人都是闲得没事干,像八婆一样呢。
“糟糕,这么被他得逞了。”曹晓心里直叫苦。
“啊……”若望水的声音已经梗住,发不出来了。没想到,这个色狼竟然人尽可夫,自己的初竟然丧失在这种人的嘴巴下了。
看见夤和那个很出色的人接吻,若望水的心就像浸泡在辣椒堆里,差点连眼泪都辣出了,心里呕得跟什么似的,只想一把扯开已经差不多口舌相交了五分钟的两个人。谁知道,他刚刚冲上去一步,一个娇美的人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一脚蹬到了凳子上,踮起脚尖狠狠地扭住了那个男人的耳朵。
“小小!你竟敢背着我偷人?!”
曹晓那原本阴气沉沉的脸忽然白了,惨白惨白的。东方夤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论身高只到曹晓腰部的小男孩。
上官达达?那小魔王?
“达达,我,我,我没有啊!冤枉!”曹晓几乎怕死了这个小他整整一圈的男孩,冲口就是哀求声。“天哪,为什么我今天这么倒楣!达达你千万不要跟我闹了离婚再去跳楼啊!”仰头看着在在凳子上比他高了那么一点点的上官达达,就快要跪下来扯他的小裤子了。
“哼,如果不狠点,怎么显示得了我这个做丈夫的威严?明天你就等着收离婚协议书和我的尸体吧!”达达双手插腰俯视着难得比他低那么一点的曹晓。呵呵,长高的感觉可真好啊!
“不是吧,不要啊,达达,你就饶了我吧。”曹晓苦苦哀求。
“小朋友,别饶了他,他是个负心汉,哈哈!”饭店里的有些人看着这出闹剧,忍不住喧哗起来。曹晓冷着双眼向那个人飘了过去,瞬间,不但那些开口调笑的人,连转头看着他们的人都埋头吃他们的饭了。
“达达,我们回去再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扭回头看着小男孩的曹晓又变成了一片柔情似水。
“什么都答应的话,我抱你你也要答应哦!如果这样,我就原谅你。”阴谋完成的上官达达终于露出笑颜。
“啊?”曹晓楞了。
“哈哈!”实在忍耐不住的东方夤终于捧腹大笑。小小这家伙注定要被大大给吃定了,好可怜!
曹晓尴尬地看着笑得没有样子的东方夤,真糟糕,给他看到自己的糗样。
“不许笑!”看到欺负自己亲爱的的上官达达,挺身而出保护阿那达。“你这个淫夫,今天就饶了你!再有下的话,我绝对不饶了你!”话语声消失在抱着他飞奔出饭店的曹晓怀抱里。
“东方夤你这个下流鬼!”再也无发忍受的若望水怒气冲天地拍桌而起。
“呵呵,宝宝。我只不过是给你个示范而已,其实,那个叫接吻,不叫强暴,懂了吗?”
“哼,我绝对要杀了你!”说着怀中一摸,锥刺便落在了手心,没有丝毫犹豫,刺尖便闪电似地向东方夤的心口刺了过去。他决定一招毙命,不留余地。
“杀人啊!”饭店里的客人顿时吓坏了,奔跑四窜。
“吻了你便要杀人,那如果我更进一步,你不是要把我给活埋了?我好期待啊!”说归说,他可不想死在若望水的手下,他还想玩呢!
夤的腰忽然翻了下来,贴着刺尖翻了下来。锥刺也跟着下坠,眼看要把东方夤破膛开腹!千钧一发间,东方夤不顾支撑着自己身体的双脚,脚尖用力,整个身体往若望水脚边射了出去,当手已要越过若望水的身体时候,忽然在他的脚踝一捏一按,若望水猛地向砍断双腿一样跌倒在地,再也无力跃起反击。
一招躲过毙命杀机,一招胜过夺命杀手!只是一招!
若望水不敢相信地怒睁着眼睛看着对他微笑着,和蔼可亲的东方夤。
“你还想和我比吗?我说过希望你下不要让我再失望一,但是,我却不得不又再要失望一了。你要做什么才能弥补我的失望呢?想来想去也只有……”一把横抱起若望水轻盈的身体,东方夤往服务走去。
“小姐,帮我开一间房。没有我的吩咐请你们的服务员不要进来打扰。”
“好的,先生,你的房间在25号房。我带你去。”,服务员小姐那公式化的笑容中含着一份探求和感兴趣。
一进房间,东方夤就把若望水丢在了床上,反手关了门。
浑身软瘫的若望水只能以愤怒和羞涩的眼神来表示对面前着个危险人物的反抗。
“呵呵,你可别怕。我现在还不想强暴你呢。”东方夤径自倒了杯葡萄酒,咪了一口,透过酒红色的浆液望着床上横躺着的若望水,冷冷地说:“宝宝,我问你,究竟是谁让你来和我比试的。你赢过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若望水没想到一脸色情味的东方夤竟会开口问这个问题,楞了半会儿,才呐呐地回答:“这问题,我是不能回答你的。”
东方夤用杯子遮着脸,若望水看不见他,也没看到他脸上的那抹寒冷,他若无其事地说:“哦?这么说真的有目的咯!”
若望水没想到他这么套自己的话,怔忪着说不出话来。
“人说养虎为患,想不到连你着可爱的宝宝都揣着这份心。我生平没有什么让人摸不清的地方。那你的目的就一定是秋风组咯。”
若望水不置可否,却也别过了头不看他。
“你究竟要对秋风组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害秋风组的。但我确实不能告诉你。”
“不会害还不能告诉?这世上我还没见过那么舍生取义的呢!那你是对秋风组好不成?”
“好我不敢说,但总是有所帮助。”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东方夤走到若望水身边坐下,把杯中的葡萄酒倾倒在若望水微张开的口中。
不知道夤要做什么的若望水根本没有反应,等到那大杯的葡萄酒进了他的喉咙的时候,他才发现。“咳!咳!咳!”虽然不是酒精度很高的葡萄酒,但对于从来不碰酒的若望水来说,整杯葡萄酒的气味已经让他的呼吸都不顺畅了,他红着眸子看着东方夤寒冷的脸。
“如果你不说,我就让你这里冒出来的不是葡萄酒而是血!”
被浓烈的酒气烧得已经有些微醺的若望水迷糊地回答:“不行,我真的不能告诉你,爸爸有交代的,我绝对不能告诉你的。”
“父亲……”东方夤奇怪地看着显得十分难受的若望水,拎起他的领子着急地问道:“说下去!你的父亲究竟想干什么?”
被夤摇摆得快吐出来的若望水难过地双手攀着东方夤的脖子,紧贴着他的肩膀,腻声着:“我好难受啊!东方夤,嗝……我好热啊!”说着便抽回手解自己黑色的衬衫领子。
扣子松开了,黑色的衬衣映着粉红色的肌肤显得特别色情。
东方夤停止了摇动,只觉得小腹有一股热流正在肆虐着,就像昨晚和东城真斗交欢时的热潮一样澎湃。“若望水,你在干什么!你想勾引我吗?你就为了那个秘密贱得想让我上吗?”
若望水朦胧中听见有人在激烈地吼着他,他只想攀住这具冷冷的身体压住自己四窜的热气。可东方夤又怎么知道他的不胜酒力呢?
若望水贴得更紧了,东方夤也觉得自己的意志力正逐渐的薄弱。伸手想推开,却被力气不知道增加了几倍的若望水推倒在了床上。
东方夤的喘息粗了,无发克制地,他一把揽过了若望水的头,舌头就往他的嘴里搅去。
若望水张狂地绞着东方夤狂野的舌头,自从被东方夤吻过一后,他等这个吻已经等得好难受了。津液在疯狂地滋长着,几乎溢满了两人的口腔,可他们都忘了去吞咽,只能任凭它们从嘴角满出,一丝丝地滴落到地上,形成一滩水洼。
鼻子艰难地呼吸,巨大的喘息声弥漫着整个房间,他们呼吸着彼此的呼吸,狂乱地恨不得把彼此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只到呼吸困难,面色几乎紫绀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弃唇而去。
两唇甫分,东方夤便迫不及待地往宝宝颈部舔去。
好香甜!还残留着葡萄酒甜味的皮肤又顺滑又好闻,惹得东方夤垂涎欲滴,立刻重重舔咬了下去。
“啊!”
忍不住疼痛的若望水不禁叫喊了出来,不过被酒烧过后哑得变声的喉咙,音色也变得格外淫荡。他全身不停扭动着,像要挣脱东方夤在他身上留下的一个个刻痕。可朦胧中的挣扎多么式微,明明是挣扎却像是迎合一般。
东方夤逗弄着绯红色的两颗红点,按着它们划着圆圈,敏感度高的乳头经不住逗弄早已是变得挺拔坚硬。
若望水艰难地推拒着,那每过分分秒秒便益加敏感的身体让他害怕。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要离开尘世飘上天那样激动又飘渺。身体的热度不全是酒所带来的,他感觉自己的鼠蹊正在渐渐抬起头来,向天呼喊着它多么想和双乳一样受到爱抚。
天哪!我是怎么了!
若望水的挣扎让东方夤的征服欲更是愈发地不可收拾,用尽力气按住挣动的身体,一把就握住了若望水的脆弱。
“呀!别,别动那儿!”
忽然之间传来的电流让人整体都虚无了,微弱的拒绝听起来是多么地甜蜜,那上上下下的套动是禁欲中的若望水从未有过的体验。
身体已经全无力气了,火热的身体随着东方夤的摆布而不停地颤抖。
退去了单薄的长裤,若望水修长的双腿便露了出来。东方夤的手不停地做着脱衣服的动作,接着,若望水的内裤便也已经不复存在。
显然是少年的身材,黑色的丛林还是疏淡的,毛发包裹着漂亮的分身,透出男身上那股清新好闻的青草味道。
经过刚才的一阵挑逗,分身已经粗壮了起来,紫色的血管在微微跳动着,可东方夤还是不满足于它现在的尺寸,他要它更巨大,更美丽,为他而展放!
若望水虽然意识不清,但下半身的清凉却让他知道他现在正露出他最羞耻的一面。
“不要看我,别看我好吗?我求求你……”无力的若望水只能放下最后的尊严,向夤乞求着。
“呵呵,我要你求我,求我让你欲仙欲死!”
东方夤伸手拿起搁在桌上的酒瓶,拎起若望水的双腿,哗啦啦地全部倒在了若望水的分身上。
还没过多久,若望水满头大汗地捂着下半身不停揉擦着。“好热!好痛!为什么要这样,我痛!”
东方夤冷笑着,用力扳开了捂在分身上的手。只见分身染得通红,不知道是葡萄酒还是它本身的血色。葡萄酒正从那道细缝里慢慢流进去,那灼烈的程度,可想而知。
东方夤裸着身子走开,开了另一瓶葡萄酒边喝着,边静静地坐到沙发上看着若望水极度扭曲的身体。
下身好痛!这是若望水仅仅能感觉到的一切,不停地揉搓着,不停地套动着,似乎这样就能稍微缓解一下烧灼的痛苦。但就算手套弄得有多么酸痛,只要一松开,那压榨一样的疼痛便让他冷汗嗖嗖下坠,只得又开始激动的手淫。
他知道,正有一双像猎豹般冷冽的眼光在盯着他所做的一切;他也知道,他这么做就是要逼他说出他的秘密。可他真的不能说,真的不能说啊!好想求东方夤解放自己,但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开口求这个热得想火,冷得似雪的男人。
东方夤看着眼前血脉贲张的画面,已经快忍不住自己早已直立的欲望了。可他嘴还在不停地讽刺着:“你可真淫荡啊,宝宝。你的动作和日本那些三级女优有得比了!什么时候给你拍个片子,一定很卖座!”
若望水羞耻地不想听这些话,可是下流的言语还是突破了耳膜传进了他的脑中折磨他的灵魂。他不知道烈酒的热度什么时候退去,但他知道,他一刻不认输这场战争便一刻不能停止。手还在不停地动,分身涨得快裂了开来,一个机灵间,分身里喷射出了大量的乳色粘液。
若望水趴在床上不停喘息,床单已经被他扭得散到了地上,黑色的床褥上明显的白色正在提醒东方夤,宝宝已经解放了。
“呵呵,果然是第一,量可真大啊!”
若望水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一些,但火热的灼痛感还是残留在体内。他明白,只要他射精一,痛苦便会减轻一分。但是,要在这个如狼似虎的东方夤面前一又一地解放,还不如让他去死!
若望水想着便从落在地上的衬衫里取出了银亮的锥刺喃喃地说着:“我落入这个火坑,还盼望自己有脱身的机会吗?”说完便往太阳穴刺去。
东方夤在他自言自语的神情中便料到了他要做什么,立马冲了上去,挡下了那一刺,虽然动作快,但距离太近,夤的手背被划了道长长的裂口。
“你找死啊!”东方夤一个巴掌甩上了若望水的脸颊,一阵晕天转地,若望水倒在了床上,嘴边流下了红色血丝。
“你想死吗?光射了一你就想死了吗?宝宝,你实在是可爱得太过分了一点。你想死对吧,好,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又一抬起若望水的双腿,扒开紧密的臀缝,手指扩张着微红色的后庭,东方夤举起酒瓶便把葡萄酒给倒进了若望水的身体里。
没有丝毫前戏,东方夤一把就把自己蓄事待发的分身挺进了若望水的穴。
若望水痛得挺起了身子,他完全不知道男人和男人该怎么做,甚至连男人和女人怎么做都不太清楚。没有什么准备,若望水都快被刺穿了,他疼得龇牙咧嘴,连吞咽唾液的力气都没有,唾液和着他的眼泪沾湿了床褥。
东方夤舒服得几乎要尖叫出声,若望水那被酒熏过的内部热得让他分身暴胀,层层紧绷的内襞完全缠绕着他,激荡的快感让他发疯似地冲刺着。
抽插的快感却没有带给若望水半分,他只有痛苦!痛苦!痛苦!下半身痛得发热,一阵激痛的撕裂感,一股热流忽然从肛门里流了出来。
“哈!竟然流血了,”东方夤持续着动作,手撩起了鲜红的血浆放在若望水的眼前。“简直像女一样啊!你看你多可怜,如果你告诉我你的目的,那就不用忍受这么大的痛苦了。怎么样,如果不说,待会儿,你会更痛!”
若望水坚决地摇摇头,忽然身体一个激动,“啊!怎么了,那儿好热……”
“哼,你的直肠破了,酒就会流进伤口里去,你会先感到痛,然后是热,然后是痒。如果你不求我,我可不会给你把酒给洗掉,就让你那里的伤口腐烂,发臭!”说完又是一阵激烈的抽动,伤口更了。
若望水只觉得自己快破烂了,贲张的性器,疼得快死的后庭,如果这样死了该多好,可是身上的恶魔却让他死不得活不得!眼泪流得更加剧烈,整个脸都被泪水给濡湿了。他遮着脸不让东方夤看见如此脆弱的他。可脆弱的身体却不住地颤抖着。
一个猛烈的撞击后,再也支援不住的若望水终于晕了过去。
心口猛地疼了一下,东方夤迅速解决了自己的欲望抱起若望水便往浴室跑去。
只是想吓吓他的,这么可爱的宝宝,自己怎么会让他死呢?
《残忍玫瑰香》
第七章
浴室里雾气氤氲,东方夤从背后搂抱着仍在昏迷中挣扎着的若望水,为他清洗在他身上留下的血渍,酒渍及各种体液的污渍。
温水包围着若望水细嫩青春的皮肤,那样的光洁上却留下了东方夤凶狠的吻痕,齿痕,一道道,一丝丝触目惊心的抓痕。透过这么破碎不堪的肉体,就算傻瓜也知道刚才的那场肉搏有多么的残暴和煽情。
捞起清澈的温水,东方夤轻轻揉搓着宝宝脸上那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很痛吗?那时自己真的疯了。你竟然想放弃美好的,来之不易的生命选择死亡?!没错,你的确受了侮辱,但是也不至于强到这么不要命的程度啊!难道抗拒我真的有那么让你舒服吗?
那个时候自己真的很恼怒。恼怒他对自己的不屈服。
恼怒自己竟这么为他恼怒……
宝宝啊宝宝,玩偶啊玩偶!作为玩具,你不是应该操纵在我的手心的吗?为什么要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秘密,为什么要反抗我的存在?如果你仍是这么的强硬,就算我心存怜惜,还是会这样对你,折磨你的。
虽然我真的很喜欢你,非常地喜欢。但如果你防碍了我和秋风组的利益,那你的下场将会比你能想到的惨烈十倍!
你继续昏迷吧,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会对你好一点,在你看不到的时候。
东方夤帮若望水继续清洗着,忽然手碰触到了一根坚硬发烫的肉柱。天!他还没有……
正想帮他解放出来,“滴……”浴室外,东方夤的手机响了。
“喂,夤吗?”
“是,曹晓吧,什么事?”
“你不是要我帮你调查那个叫若望水的小子的底细吗?”
“怎么?查到了!嘘,你等会儿。”东方夤望了一眼浴室半敞的门,若望水还斜斜地倚靠在浴缸边上。
“夤,其实你应该很熟悉他的。”
“怎么说?”东方夤的心砰砰跳着,若望水你究竟在隐瞒些什么?
“若望水,若。你不觉得这个这么少见的姓你很耳熟吗?”
“若?……”东方夤凝重着神色,低声沉吟思考,“我所记得的人当中,是有一个姓若的,但他早就死了。”
“那就对了,你记得的那个人是不是叫若沧?”
“是,就是那个叛徒!”东方夤愤恨地低吼,“他和若望水有什么关系,亲戚吗?”
“聪明,他们是父子。”
“噢?是吗……”东方夤怔住了。
“其实看见他的时候我已经很怀疑了,又听到你说他武器的样子,我回去求证了一下,根据若望水的年纪推算,他应该是若沧的遗腹子。夤,你听我一言。你最好接近他的时候加一百二十个心,有他父亲的榜样,你和他太熟络的话,难保他也挖你的底。”
“我明白。”东方夤合了手机,取了根香烟上了火抽吸起来。吞吐着飘忽不定的烟圈,烟云缭绕的背后,他露出了彻骨的冷笑。
若沧的儿子吗?怪不得他不肯揭自己的底。背叛者的儿子,呵呵,就陪你好好玩一回吧!
叼着香烟东方夤走回了浴室,仰躺在清澈的水里的若望水是那么地无邪。无邪吗?呵呵,太有趣了,顶着一张无比纯洁的面孔却做着这么可怕的事,子承父业吗?背叛者!
想到这里,东方夤的心就只有气愤!扭开冷水笼头,冰冷的水便浇在了毫无防备的若望水身上。我的温柔消失了,你也就给我醒过来吧!
打了个冷战,若望水终于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全身撕裂和灼烫的痛感让他忍不住地抱着身体打颤,真的好痛,尤其是那个已经破裂了的地方。那里好热,身体却好冷,若望水知道,禁不起这样的折磨,自己一定是发烧了。
感觉到了那两道无比寒冷的视线,若望水抬起头来看着一言不发站在一边的东方夤。香烟的味道喷到了他的脸上,那呛鼻的气味让他剧烈咳嗽起来,连眼泪也弥漫着双眼。
若望水真的不明白自己的心情,明明是被这个人虐待和强暴,为什么却对他恨不起来,甚至刚刚还觉得他很美。
他真的很美,生动的五官,天生塑就的领导感,一身的神韵简直难描难绘,这是神的杰作。但为什么他的优雅背后竟藏着那么多的残忍和暴力?让人惧怕的残暴。
这也许就是人的双重属性,生物和社会的双重属性。
“我不会告诉你的,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告诉你!”若望水小声地却肯定地说。
“你现在不用告诉我了。”
“现在?”
“你不知道吗?你刚刚昏迷的时候,你的呓语已经告诉了我一切。你告诉我,你的父亲和秋风组很有渊源,名字叫若沧,你和我比武也是你父亲教唆的。”
“什么?你……我……我竟然。”若望水颓身倒在了浴缸边。
中计了!东方夤心里微微冷笑。
“你和我比武有什么用,你又赢不过我。”
“我答应爸爸要赢了你之后才告诉你的,现在我又输给你了,又把秘密透露了。爸爸一定不会安心的。我功夫不如你,怎么能做你的保镖呢?!”若望水喃喃地埋怨着自己。
“保镖?”东方夤茫然地脱口而出,若望水讶异地望向他,夤马上改口道:“啊,你刚刚只说了要帮我,没说要做保镖。”
“其实我爸爸很可怜,他生平有个最爱的人,而那人却不是我的母亲。他娶妈妈的原因只是她长得象那个人,母亲也很可怜,在我的记忆里,她终日以泪洗面。在我出生的时候,爸爸并不在我身边,那时妈妈已经对爸爸彻底失望了,她给我取的名字就叫望水,只因为爸爸名字是‘沧’。妈妈又要盼望爸爸的回心转意,又想忘记他,每天都掩埋在痛苦里。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爸爸的遗嘱里要我做的事就是将来保护秋风组的老大东旨雪,要我打赢了他后做他的保镖。我穷其十五年学了一身功夫,却发现原来接掌秋风组的不是东旨雪而是他的儿子。”说完若望水静静地看着默默抽着烟的东方夤。
东方夤的心跳忽然加剧了,他的眼神里包含着什么?
柔情?相信?幸运?
天!
能相信他所说的这个完美又幽怨的故事吗?背叛者的儿子。
若沧的遗愿是想让他儿子做我的保镖吗?如果他想以保镖来接近秋风组的话,要害秋风组也真是件容易的事,毕竟保镖是最接近我的人,能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接触隐秘的消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吧!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养虎为患,呵呵,不知道到最后这个患是在你身上还是在我的身上。那头恶虎究竟是你还是我。
这场游戏,我陪你玩定了!
东方夤踏进了浴缸抱着水濡濡的若望水,甜蜜地道:“我相信你,你就做我保镖吧!”
“但是我还没有赢……”话只说了半句,就被东方夤的嘴唇夺去了,又是一阵晕头转向。东方夤的手紧紧地插入了若望水濡湿的头发,用力拉扯着,仿佛要把他的头皮给撕碎。若望水简直无法呼吸,胸中只剩下了二氧化碳,意识已经快朦胧了,无力支撑坐着的身体,只能往后倒了下去,掩埋在温水里。又一晕了过去。
东方夤站起身,嘲讽地看着浸没在水里的若望水。一把抱起眼见就没有了呼吸的若望水,走进了卧室。
经过一路的颠簸,若望水的嘴里吐出了吸进去的水,呼吸也顺畅了,人也醒了过来。抬头看着东方夤的脸,自己终于达成了父亲的遗愿,虽然过程是那么地奇妙,但总算圆满。而东方夤,东方夤他……
夤又把若望水丢在了床上,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欲望。
“干……干什么?!”若望水惊得一下跳了起来。
“你看你这里,都还没有解放呢,涨得那么大,很难受吧。”
“啊?”若望水低头一看,自己分身竟然还一柱擎天,急迫地渴求解放的样子。不经意间,又睹到了自己刚刚留在床上的那几滩白色的污浊,脸立刻烧了起来。
“来吧。”东方夤恶劣地笑着,开始套弄那茁壮的分身。
“呀!”
若望水放肆地呻吟着,上身在床上激烈地扭动,皎白的身体衬着黑色的床褥显得分外淫乱。东方夤只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又热了起来。
“宝宝,再给我一好吗?”东方夤呼吸粗重地贴在若望水耳边央求。
若望水羞涩地张开双腿迎接东方夤的欲望。
东方夤猛地挺入,甬道里还残留着血液,酒液和浴水,因为发烧,肉璧热得炙人。东方夤只觉得自己的分身快绞断在他狭小的肉洞里,他只能猛烈地抽插着,抒解那份烫人的热望。
若望水在他身下翻腾着,还是同样的疼痛,但为什么却变得很快乐?他激动地摇晃着头,黑色的秀发在他的晃动下早散乱了开来,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把他更显得稚嫩。
东方夤看着身下男孩的狂乱,心里泛着满足感。享受着若望水紧密的夹合,抽动得更加剧烈。手握着他的欲望搓动着,感觉它越来越热,越来越硬。他马上握紧了分身不让他过早解放。
忽然而来的剧烈痛感让若望水猛地停止了扭动,大声地喘息着,希望能借着呼吸把自己的疼痛减轻。但事与愿违,分身被抑制的冲击让他的整个脑子都开始朦胧起来。
东方夤瞧着手中的分身变成了紫红色,血管在不停地跃动着,满意地笑了出来。
若望水难受地遮住脸不让东方夤看自己羞红了的脸庞,却让东方夤的欲望更强烈了,他要若望水亲自求他,求他让自己解放!
分身抽动得更猛烈,一波一波就像要把他给扯碎。他伏在若望水耳边挑逗着:“你想要我松手吗?”
“恩。”若望水点点头。
“呵呵,你是我的保镖可不能命令我做这做那,你求我,我就答应你。”一个更强的抽插。
“啊!”若望水哭了出来,“我求你,我求你让我解放!”
“呵呵,宝宝。”东方夤赐恩般的松开了紧握的手。
“啊!――”
若望水一阵颤动,紧紧地绷直了身体,几股浓烈的浆液喷射了出来,他终于暂时地得到了解放。
若望水沉沉地睡着了,东方夤抽着烟看着身边甜美的脸蛋。摸着光滑的脸庞,他的嘴边又漾起了冷笑。
起身穿起了衣服,他推门而出,房里只剩下了若望水孤单的睡脸。
《残忍玫瑰香》
第八章
水蓝色印窗帘被风微微抖起,拂晓的阳光仍为照射进这间房里,幽暗的光线伴着沉淀的空气显得房里一片清冷和静谧。
气息格外安稳,和先前那两场要人性命的肉欲沸腾的热烈几乎是仿似在不同的世界里。格式化的客房里充满了人去楼空的哀愁。
“唉……”
惆怅的怨叹声响起,在如此幽静的环境里就像是柔情似水的鬼魅到人间一抒衷肠般愁肠百转。偌大的双人床上,柔美如水,莫测如水的男孩翻被坐起,脸上染满了失望。
现在真的是连动一动都好难,腰痛,背痛,头更痛,但和那个令人羞惭的地方比起来,那些大痛小痛都显得如此这般的微不足道。那真是一种如同粉身碎骨般的撕裂感,像五马分尸,像凌迟死,或者更甚!想起夤那时的残暴,他的冷汗就会像下雨般簌簌下坠。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那时自己是用什么毅力在这场酷刑捱过来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心里也开始痛起来了?仿佛被剖开了胸口,切断肋骨,用手狠狠地捏压着心脏?!
痛,就从梦醒开始。
从枕边人从梦中消失开始。
他离去了,没有留下之字片语。度过了昨晚,他把自己亲手交给了夤,那是一个痛苦与快乐与忐忑不安互相交织的一晚。多希望他能在睡醒时看着自己,然后抱着自己,然后抚着自己。
梦吗?
他不会知道自己在醒时是用多么甜的微笑向另一边床望去的,但那冰冷的,显然是很久没有人睡的冰冷在无言告诉自己,这只是场梦而已。
太傻了!什么时候自己竟会像个女人般在欢爱后要求男人的抚慰了?
你是他什么人?暖床的?情人?都不是,只是个保镖。
充其量也只是个保镖而已。
充其量也只是一夜情而已。
他只是想发泄,只是心血来潮。
自己又何必认真,何必黯然销魂?
说服了自己,真的说服了吗?
为什么宿命仍在为他转动,灵魂仍在为他牵扯?
天空中飘着细雨,气压很低,看来雨势还会增强。
东方夤快走到家门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四点了,他不想叫车,只想在小雨中微微地清洗一下自己的头脑。
该怎么理若望水?敌人吗?自己如何该把自己的冷酷在他的无比纯真的脸前展现?
真想不透啊!一个想要害秋风组的孩子却在床上表现得如此逼真,那么生灵活现。他是用什么心情来被我抱的?他是用什么心情对待我残暴的折磨的?他脸上的情绪是因为什么才为我波动着的?
雨势逐渐大了,就像拉着一道道珠帘,透着幽光的水滴被风吹得左右晃动,慢慢地快迷朦了夤的双眼。
猛然!肉体的错觉还是神经的反射,朦胧中只感觉眼前红光一现,几乎没有任何思想,东方夤的人就整个弹了出去。
警觉就如影子一般跟随着东方夤,这是一个时时刻刻都生存在危难与临敌的夹缝中的人所锻炼出的一级防线!
“嗖!”一声短促,轻微得在滂沱大雨中听不见的破空声伴着硝烟的味道从东方夤跃过的地方激射过去。
狙击?!
东方夤立刻就肯定了目前他所的极端恶劣的环境。灵敏的耳朵在刹那间接收到了从不同的方向几十种不同的脚步声向自己围拢过来,速度的训练有素和敏捷让他微微惊讶。
在黑夜中完全看不清楚的黑色衣靠在雨中就更难辨了,东方夤知道自己的那身浅色的服装早已成了所有人瞄准的目标,现在已经成了腹背受敌的局面,而且某些狙击手正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对准了自己所有要害!
被重重包围中,所有人的呼吸声仿佛却微弱得极不可闻,静静对峙着的时间让人窒息得可怕!
东方夤决定打破这种僵局,于是他的嘴边牵出了一道冷静的嘲笑!
弦一被触动,便一发不可收拾。东方夤所指挥的这场血腥的交响乐便在忽然更猛更强的雨势中开始!
身形瞬间拔地而起,顿时“嗖嗖嗖!”三声微响,三颗消音弹带着雨和风的破空声向他射来。
身在空中,避无可避!
东方夤微笑着,拇指轻扣,玲珑球里弹出乌死线,轻轻地三声格挡,子弹便神秘地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向身下的包围圈中射去!
“啊!子弹射过来了!”
人群顿时大乱,东方夤在此时也翩然落到了地面。凛然威严,笑叹风声间,便已一举三得!
一得:探知狙击手的具体所在方位。
二得:搅乱包围着他的敌人。
三得:降低敌人士气。
敌人们望向东方夤的目光,无不惊讶谓叹!他的反应有如电闪雷鸣;他的防御有如铜墙铁壁;他的谋略赛过诸葛周瑜!
真可谓有如神助!
东方夤,果然不好对付。
众人都知在他下一个有效的对策之前,大家都已不能在等待了。瞬间,所有人仿佛潮水一样蜂拥而至,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东方夤!
人数约有一百来人吧,东方夤心中约莫估算了一下,看他们这如狼似虎的气势,看来已经等了自己一个晚上了。刺杀他吗?呵呵,你们这么辛苦都是为了我吗?不给你们点甜头尝尝,岂不是折了我东方夤的面子!
轻哼一声,乌死线便已脱手,线尖带着丝丝劲气,仿佛烧红的针尖,点点往敌人的眼目刺去。
“啊!”
第一个冲来的人只觉得双眼一热,两个眼珠便带着条条神经和血管被扯了下来!敌人捂着两个没有眼珠的血窟窿,蹲着身子大声惨叫。不一会儿,便给冲过来的人踏了个一命呜呼。
乌死线回抽,甩手身后,线身那一排排犹如鲨鱼牙齿的钢锯往冲来的一排敢死队扫去。
“啊!痛!”
震天的惨吼声,人就这么一个个被鬼附身似地伏倒在了夤的脚边,人堆霍然受阻,战局被控制了下来。
乌死线的线身,一滴滴的鲜血落满了东方夤的周围,他的身上却没沾染半点腥红。他冷酷的目中映着敌人的恐惧,充满了不屑和挑战!
半分钟的休息对他来说已是足够的了,战局又开。
人墙冲了过来,敌人的手中拿满了武器,他们竟打算硬碰硬!
刀剑无眼!
面对如此疯狂的场面,东方夤却舍却了玲珑球,只身冲入了敌阵。
一双玉手在人群中翻飞着,在郁闷的夜里仿佛开了一朵小,只见轻勾微挑间,“乒乒乓乓”武器神奇地落入了他灵巧的手心。冲过了人墙,他的身上完整无缺,武器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伤口。
敌人却大半数抱着双手趴在地上翻滚,哀号,东方夤傲视着敌人的狼狈,就像地狱里的阎罗王看着受着刑法的厉鬼。
他们竟然都扭断了双手。毫不留情!
剩下的敌人已经不到二十,他们无疑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同时也是他们的领头人物。他们每个人的神情都丝毫没有带着该有的畏惧,反而冷漠地盯着东方夤。
这才是人物!
东方夤真正地笑了,笑得微甜,笑得魅人。
“如果我没料错,你们就是那个扰了秋风组好几生意的神秘组织吧!”
时间静静过去,他们似乎对东方夤的话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对面的人中一个苍老的声音才轻哼了声:“有何凭证?!”
“很简单,具我所知,你们的脚踝上都刻着个‘东’字,”说着,他踢开了趴在脚边的两个人的裤脚,那上面在同样的侧面都刻着一个“东”字,“你看,我说得对吗?”
“呵呵,不愧是秋风组,不愧是东方夤!这么微妙的事,你也会洞察得到。不过就算你再聪明,今天你也就只有饮恨终身了!”
东方夤听了,立刻笑得枝招展:“哈哈,就凭你们这些杂毛也想干了我吗?!哈哈!”
“我们是对付不了你,不过为了我们的老大,我舍弃了性命也再所不惜!”说完他昂首冲了过来,手中握着一个黑色圆球。天,竟然是一颗炸弹!
他想和东方夤同归于尽?
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痛恨东方夤?
大雨伴着导火索“滋滋”的火声,东方夤的眼被一片火光所弥漫,倒退着边掩护着身体,但对于眼前疯狂的人来说,他的闪避似乎已经为时太晚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关头,一条人影斜斜飞出,踢出一脚往敌人的手瞄准了过去,炸弹被踢飞了开来,敌人也被踢到了安全的地方。
就在此时,“轰”的一声巨响!炸弹在离东方夤不远爆炸了!人影闪电似地掠过喷发的火光向夤飞扑了过去,把他压进了自己的怀里。
东方夤的最后思想只有那散开的红色火焰和身上那人凝重关切的双眼,接着,他安然地昏倒了,晕倒在温暖的怀抱里……
等到东方夤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了。
回顾周围,神秘组织的人已经走了半个不剩。星星点点的火光也已经消失不见了,仿佛之前那场斗争未曾发生。如果不是身上瘫压着他的沉重身体,东方夤几乎就要这样认为。
那双眼睛,夤还地记着。它几乎要陷入了自己的脑海里,充满了急切的心痛,彻骨的保护欲,还有……浓烈的爱欲!
和他平时的痞子样截然不同呢!
东城真斗,为什么东城真斗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会保护着我?
他还未醒来,背上,手上全扎满了炸弹的碎片。它们狠狠地插进了肌肉里,T恤已经完全染红了,血还在顺着衣襟的下摆滴滴答答地流淌。
糟,伤很重啊!
焦急的东方夤一把抱起沉重的男人,火燎般往家冲去。
轻轻地把真斗放在床上的时候,他已经清醒过来了,东方夤急忙地打电话找秋风组的私人医生,却被虚弱的真斗给拦了下来。
“夤,我现在失血很多,等医生来,我恐怕性命难保了。你我都是学医的,你动手吧,帮我把弹片拔出来。”
血真的越出越多了,真斗的手紧紧地抓着东方夤,血管根根暴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连呼吸都急促得好象要把生气都吹出来!
不动手不行了!夤下定决心把医药箱搬了出来。
“给你打针吗啡吧,你那么痛还是麻醉一下比较好。”
东城真斗讶异地瞧着夤,忍痛笑道:“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功夫好,那么多人找你报仇,现在竟然家里连麻醉药也有。你究竟是什么来路啊?不过没关系,不管你是什么人,都是我的主人,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白痴!我要你做奴隶是找你玩的,你又何必当真?保护我很好玩吗?弄得一身都是伤疤,等会儿拔弹片看你还受得了吗!快,我帮你打一针,让你轻松点。”
“不!”真斗一口回绝,“不能用麻醉药,这会影响反射神经的。你就这样下手吧,我不会吭声的!”
东方夤知道,通常习武之人,除非动大手术,一般小伤从不麻醉,怕麻醉了神经,淡漠了反射能力。
但看着插满了真斗背部的小弹片,他微微皱起眉头,那么的伤,真的不用麻醉吗?
结果一番无用的争论后,真斗连安眠药都不用了,拉着东方夤的手就往自己背后摁去。
夤看着真斗背部的满目疮痍,心里感动得有些刺痛。如果不是他的掩护,自己的伤也许会更重。
别人对他好,他也对别人好。以后,他绝对不会在欺负真斗的,也不会把他当作奴隶来使唤。
虽然下手已经很轻了,但他的身体却还轻抖着,东方夤小心翼翼地用消毒钳一个个把碎片钳出来。真斗果然把头埋在枕头里一声不吭,仿佛睡着了一样。只有那透湿的枕芯和抓着自己衣服已经骨节苍白的手背告诉夤,他有多么地痛。
等医生到来的时候,东方夤已经做好清创了。仔细检查过伤口后,医生把它们一个个包扎好,等到输了血和点滴后便告辞离去。
东方夤看着真斗惨白色若无其事的脸向他微笑着,似乎完全没有疼痛,他微笑着说:“其实今天受伤我真的很荣幸。”
“受了伤还荣幸?”
“因为我是连着两天睡在你的床上了。”
“啊?”东方夤这才意识到,真斗已经两天成了自己房间里的闺中客了。
微微有些脸红,他不做声地脱了衣服,躺在真斗身侧。
“你怎么会等在那里?”
“你不是我的主人吗?我当然要等侯主人的差遣啊,所以我就一直等在那里,等你回来。”
“那你为什么来救我?”
“你是我的主人啊,做奴隶的不救主人救谁?”真斗笑道。
“你还真的愿意做我的奴隶吗?”
“怎么了?你今天的问题还真蛮多的嘛。我不是说过吗?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算是什么低贱的位置,只要能天天见你,我想,我什么都不会介意的!”
“背痛吗?”
“很痛。”
“伏在硬硬的床上很难受吧,要不要靠着我的身体?”
“真的?谢谢主人恩赐!”真斗像捞了什么大好一样手足飞舞,立刻往夤的身体扑了过来,不料触动了身后的伤痛,又龇牙咧嘴了起来。
东方夤微微好笑,轻扯着他的身体,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上,把头搂在胸前,笑道:“乖奴隶,猴急什么,主人疼你,你就这样好好睡觉吧!”
雨声微微地打着玻璃窗,两人的房间是温暖的,今天似乎特别地宁静,宁静地让人特别安心。
想要在“进一步”的东城真斗可没辄了,无奈地苦笑着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大雨并没有坚持到早晨,东方夤醒来时,明媚的阳光已上三杆了。
吃饭时,他并没有把遇到若沧的儿子和昨晚受到伏击的事告诉东旨雪。虽然那也许是对秋风组的将来都能左右的大事,但既然父亲决心不打理组织上的事,那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东旨雪看着似乎有着心事的儿子也在一边默不做声,但他知道,平时什么时候都脾气暴躁的儿子今天的反常也许有什么事发生了……
门外响起了一阵喇叭声,是来接他上学的曹晓。
告了别,东方夤便踏出了家门,刚走到门口,门外那三个不同姿势,却做着同样一件事的人让他不禁一阵好笑。
曹晓靠着黑色的劳斯莱司,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像门神一样站在这里了。”
东方夤看向右边,那儿站的是若望水,他挺着腰板站得笔直,可头却垂得老低,似乎不愿意看夤。
再看想左边,那儿斜靠栏杆的是东城真斗,苍白的脸上仍带着奸奸的微笑,无言地看着夤。
“曹晓,你不认识他们,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可爱的宝宝就是我新的保镖若望水。这位呢,现在是我的小奴隶,叫东城真斗。”
曹晓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若望水,又玩味地瞧了瞧皮厚的东城真斗,才推着东方夤进了车门,笑道:“夤,你这家伙又是保镖,又是奴隶的,可真是左右逢源,幸福得很呢!”
《残忍玫瑰香》
第九章
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那个无孔不入,一门心思想着打击报复的神秘组织却连个风吹草动都没有半点,他们好象凭空消失了一般,却又像在酝酿着什么惊天的阴谋。
而在这一个星期中的严密防御和追踪神秘组织动向的同时,东方夤还是热火朝天地维持着和东城真斗与若望水之间的三角平衡关系。
这两个表面是似乎是言听计从的家伙对东方夤的吩咐几乎到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地步。不过如果被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发现的夤“脚踏两条船”的道德败坏,恐怕都会翻天覆地,哭天喊地的了。
看来,要保持三角恋爱不变形,而且要维持等腰三角形,还真是困难得有点岌岌可危哩!
不过这一个星期里,还有一件让东方夤更震惊得快要跳楼的事。
他那个傻瓜新弟弟,东方帅竟然开始恋爱了!
也许是秉承乃父一贯作风吧,这家伙爱上的也竟然是个男的。
而且白痴如他竟然已经登堂入室,击出全垒打了!
就凭那白痴?天!
事情起因还是要从那个色狼胚子东城真斗说起……
这日本鬼子的恢复能力还真是超群!
从那天受伤开始,三天,就只有三天他竟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东方夤因为是个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的人。真斗为了保护他而受伤,他自然是对他百般忍让,千般依顺。可事与愿违,这色性不改的家伙这就开始讨价还价地缠着夤来了。
“夤夤亲亲主人,您就让我好好地伺候您吧!”狗改不了吃屎,仍是急色猴一只。
“伺候我什么,你这家伙受了伤还那么活泼。”
“让我再躺在床上,我的伤口不溃烂也要发霉了。为了让生肌活血这一理论得到验证,我们现在就大战两三回吧。”
“你不要命啦,还两三回?甭想,我……”
未完的语言被突如其来的唇给压碎了。
像熊一样野蛮的臂力正告诉着东方夤,他的力量非但没有因为受伤减退,反而能推倒一坐山。只禁欲了三天,这家伙的欲望竟已经一柱指天了,他身上缠绕着夤的一切都在说明着他忍耐着如焚的饥渴。
凝的眸光,他立刻就把没有来得及立刻反抗的东方夤给吃了个连骨头都不剩。
根本不止两三!
真不能对这种家伙有所宽容,全身酸软的东方夤气不打一来地清醒了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扁东城真斗,可这家伙竟然聪明地开溜得无影无踪了。
我要找人出气!
满脸写着这六个字的东方夤气急败坏地巡视着周围欠扁的家伙们。
咦?怎么回事?身边怎么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见风使舵的同学们早就已经识趣地早早躲开了。
头上冒的热气快能煮熟鸡蛋的东方夤忽然脑门一亮,记起一件事。
今天清晨来学校的时候,父亲让自己给东方帅带的新铁门的钥匙。哈哈,这家伙是最好的找茬对象!
亲爱的弟弟,你今天就为我牺牲吧!
说起这个弟弟,不知道是家里两个老男人健忘呢,还是自己太忙,直到今天早上父亲告诉自己的时候,夤才知道,原来白痴弟弟和自己读的竟是同一所学校。只不过,两个人学的科目不同罢了。
这年头人人都想干这为人民健康服务的呆瓜行业吗?自己被父亲的霉运做了挡箭牌,而这家伙竟然也……真是莫名其妙。
其实东方夤也知道,除了这世界上那两个除却自己不把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亲人放在眼里的老男人想出的馊主意,还能有谁那么缺德?想来,他们是生怕生不定性的自己学了一半的医科,却开溜专职做老大,没人为他们所干的坏事“诚心忏悔”而已,才“迫不得已”地把另一个儿子也推进了火坑。
但是,你就不会让我不看见讨厌的你,考不上这个学校吗?生得和我一样聪明干吗?你就不会少考几分,到别的学校去不碍我的眼啊?害得秋风组里的兄弟们都知道他们两“兄弟”都是悬壶济世的,以为他们的老大要弃古惑从救生,弃黑从白了。
东方夤刚踏进帅的寝室的门时,就被下面的一段对话吸引住了――
“老兄,帅哥怎么还没回啊?”
“我刚刚还在想呢,两个小时前他提了洗澡的东西去浴室的。”
“现在都八点了,还没出来?浴室不是六点多就关门了吗?”
“他不会是出去玩了吧?”
“哪可能,他提了个盆,穿了双拖鞋,哪可能出去?”
“那……他不会还在浴室里吧……?”
“不会吧……”
东方夤那火暴的个性,还没听完,人就冲了出去。
浴室里隐约传来水声,从门缝还透出了雾般的水蒸气。这所学校因为寝室也有浴室,为了满足学生们晚自修回来洗澡的需要,所以锅炉是从来不关的,不过管浴室的老头应该临走前检视过所有的水龙头,不会有漏水的现象。也就是说……里面有人!
东方夤几乎已经确定里面真的有人了,他隔着门叫唤了两声,见没有反应,忽然一惊,天哪!他不会在里面给闷死了吧!
怀着救人为本的宗旨,他扣着门缝,手指用力,“镗!”一声,高三米,宽一米的铁门竟被他给生生卸了下来!
里面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声音,有些心惊肉跳的东方夤想也没想就往前冲了进去。
什么?
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两个全身赤裸的男孩紧紧拥抱着躺在沙发上,脸上还带着满足的微笑,尤其一个男孩的眼角还残留着抹晶莹的泪痕。
一个他不认识。
另一个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新弟弟,东方帅!
如今这个场面夤总觉得好熟悉,好象在哪个电视里见过。眼皮猛地一跳,啊!想起来了,好象电视里演过什么殉情的就是这种场面。
天,这两个人我喊了这么大声还没有反应,看这个表情,不会真的是……
眼皮跳得更厉害的东方夤颤抖着手指放在东方帅的鼻子前面,过了好一会儿,东方夤的脸忽然由苍白转为潮红,接着是的愤怒。
只见他拎着东方帅的耳朵就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嘴巴冲着眼前无害的耳朵大声吼叫:“东方帅,你这小子,竟敢欺负别人?”接着,一个偌大的巴掌便把东方帅显得更无害的脸庞挥了个惊天动地。
这家伙,我还以为他死了呢!竟然在这里偷腥?
一阵火辣辣的灼痛让正欢天喜地地沉醉在尽情释放后的余韵中的东方帅从好梦进入了噩梦。他醒了。
睁开清澈的大眼还茫然不知道厄运已经罩顶地看向了施虐者……
啊,是好美但好凶的哥哥!好怕怕。
被刚刚以为东方帅已经死的时候那种悲伤激怒的东方夤,已经不懂得瞻前顾后来维持他老大的尊严,拎着像“小鸡”一样的东方帅对着他还未完全清醒脑袋就开是了轮番“拷打”。
“你这小子以为老爸不在身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对吧?别忘了,这世界上还有长兄为父的道理!你看你看,这孩子在睡觉时都还眼泪汪汪的了,你是怎么欺负人家的?两个人一丝不着地抱在这个鬼地方,是不是你强迫人家的?要不像你这种连我都不想要的傻冒,怎么会有人还想和你呆在一块儿,啊?这里黑漆漆,阴森森的,难不成,你想在这种地方――先奸后杀?!”
被东方帅搂抱着的男孩也被打雷一样的声音弄醒了,揉着眼睛,他慢慢地看向了这个对他的所有物施暴的大男孩。
与此同时,东方夤的眼眸也恰巧对上了他……
夤的心里暗叹,好妖艳!
他的年纪应该比东方帅小吧,比若望水也大不了多少,若望水是水做的,但他就像金装似地很自然地就让人对他爱不释手。
这孩子虽然也是属于可爱型的,但是那副模样天生象勾引男人似地,回头转眸都让人心也仿佛醉了。他的娇贵只想把他捧在心口细细呵护。不过,那双吸人灵魂的桃眼的似乎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隐藏得很好的秘密。
不一般呢,而且……
那双眸子完全没有看见他发怒时的恐惧,他非但不怕,好象还有那么点研究的味道。想解剖他么,小弟弟?
东方夤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是迷恋东方帅那大呆瓜哩,他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喜欢我。
心里一边“妒忌”着东方帅,一边下手就更重了。
可怜的帅哥,理所当然地狗落平阳被虎欺。不过他还是很尽地主之仪地互相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我哥哥东方夤,这位是我同学莫先。”
莫先吗?就叫你小先先好了。
东方夤心里独乐乐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衬衫披在了莫先的肩上,他轻梳着莫先的柔发,抹去了残留在莫先眼角的泪痕说:“告诉我,我弟弟是怎么欺负你的?有我给你撑腰,尽管说好了。”
东方夤看得清楚,莫先的眼睛里明显地流露出了一抹得意地捉弄,接着就听到他说:“夤哥,我……我被东方帅害得好惨哦!他一直用手扭我,把我捏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呜……夤哥,我真的被他弄得好凄惨哦,麻麻的,痒痒的,就像身上着了火一样。你说,他是不是欺负我啊?”
东方夤当然知道自己这个老实得过分的新弟弟绝不可能做这种变态的事,这美丽又狡诘男孩想耍这个傻弟弟呢。原来他也是弄得别人抓狂的高手,和自己是同道中人呢,夤对他的亲近又了几分。他当然很乐意配合小先先咯!
于是他――
“你,你竟然敢打着白白嫩嫩的孩子?东方帅你光打还不够,还要咬?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的噬血变态!”
东方帅的脸顿时红也不是,白也不是,看得莫先和东方夤好舒服。东方夤看着莫先一脸的得意,不禁笑着想“满足了你,也得满足我一下吧。先让你们分开两天,就算我这个大哥给你‘弟媳妇’的见面礼。”
夤又一把拎住了东方帅的耳朵,左右开弓地又打又骂,还趁着帅怕得五体投地的时候下了一个让他快笑破肚子的命令:“以后不准你再碰小先的身体,不然你伸出哪只手,我就一刀砍!以后不准你再看小先的脸,不然你睹到哪里,我就两指挖!以后不准你再像死蛇一样的缠着人家,不然我就把你丢到太平洋喂鲨鱼!虽然你是我‘可爱’的弟弟,但是为了比你可爱一万倍的小先先的名节着想,我决定不帮你。我可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的,弟弟你就好生看着办吧!”
接着他便满含着止也止不住的笑意瞧着一脸诧异的莫先。
莫先这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竟也被耍了!
不过,东方帅这个呆头鹅怕你,我可不怕你。莫先下定决心一定要在东方夤的淫威下夺回东方帅。
东方夤与莫先的战斗正式开始,看来日子不会太寂寞了。
《残忍玫瑰香》
第十章
“GOD,主,耶酥,玛利亚,宙斯,释加摩尼,如来佛,观世音菩萨,历代各位贤人,十八代老祖宗!你们谁来帮帮我啊!”东方帅悲惨地向天祈求,随即惨烈晕倒……
这也真不能怪他有如此巨大的反应,只怪他那有严重虐待倾向的老哥东方夤,他太可怕了!东方帅的心里有八个字可以完美地概括他对老哥的评价――艳若桃李,心似蛇蝎。
莫先呢,看他表面上装做满不在乎的神情,其实他的心里比东方帅还急得慌呢。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事又有谁比他更拿手的。这不,他现在就在勾引着“心如止水”的东方帅呢。
“帅哥,你怎么不理睬我了……呜……”他在哭呢,不过是笑眯眯的哭。他拉着帅的衣摆轻轻扯着,就像个怨妇在埋怨她亲爱的丈夫似的用力贴着东方帅的后背,整个人粘在他的身上。
立竿见影的效果,东方帅的汗毛就想刺猬般竖起了全身的防御系统,他是觉得被莫先搂抱着很幸福没错啦,但此时此刻为什么有几双尖锐的眼神正盯着他的面孔?他应该不会像莫先一样受男生的欢迎吧,而且那种监视般的眼神……不会……不会是他老哥派来盯梢的部下吧?
怎么能让他老哥看低了?答应他不碰莫先一下就是答应了嘛。想到这儿,东方帅抬头挺胸了起来。
雄赳赳,气昂昂。东方帅现在就是这副模样,不过他那身雄壮的样子完全是伪装出来的。只见他像个昂首公鸡一般,一副苦恼的“不可一世”样儿,故意抬头看着天板走路,真的连一瞄都不瞄莫先一下。
莫先心理嗤笑帅这家伙的这样子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脸上不动声色地看着继续向前面走着的东方帅。几秒钟后“嘭!”,“哎呦,痛!”的几声,东方帅那抬得过高的下巴重重地敲到了坚硬的石柱子上。
“哈哈!”莫先笑弯了腰,指着尴尬的东方帅乐着喘道:“看,连石头都不帮你!”
莫先简直像猫,淘气的小猫,刚才还抓你,现在又用舌头轻怜蜜爱地舔它弄的伤口。他心疼地皱着眉,跑到东方帅的身边勾起他的下巴,微微吹着气为他止痛。
对着这样的人,就算他先前还害你,但又有谁能狠得下心来拒绝他的善意?东方帅这个纯情蠢蛋早被莫先摆布得一动都不动,睁着清澈的眼眸迷恋地看着眼前那张为他而露出担心的表情的脸。
柔情似水。恐怕现在的心情就是如此了吧。
正在他俩陶醉在彼此的浓情蜜意的时候。
“东!方!帅!”
愤怒的巨吼声从对面的楼顶传来。天哪!怎么偏偏那么巧?他们难得的温存正好被在楼顶吹风的东方夤给瞧见了。
老实八交的东方帅紧张地绷紧了身体,准备接受老哥的惩罚。
“呆瓜,难道你想挨揍?”莫先的热气喷在东方帅的耳窝里,笨重的心跳还没缓和过来,他整个人已经被莫先飞快地带离了事发现场了。
“东方帅,你别想跑!”随着清晰的怒吼声,东方夤就像武侠片里轻功超群的侠客一样向东方帅和莫先的那栋楼奔来。
不过让夤没想到过的是,原本呆呆的帅有莫先这个聪明的“贤内助”军师,他们怎么会如此容易让夤找到呢?就在可怜的夤疯狂寻找的时候,那两个小鬼早已藏在篮球馆里一边躲着一边偷偷摸摸,搞七捻三的了。
“你哥哥还真可怕耶!”激情过后声音显得特别慵懒嘶哑的莫先把头地埋在了东方帅的怀里小声嘀咕着,“不过,为了你,我可是不会妥协的。”
东方帅想着刚才被东方夤追杀的过程,还仍有些心有余悸,能避过他那个暴力狂哥哥的追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况且现在又能得到莫先情款款的爱意,心里就像蜜得开了似地,仿佛眼前正有着一群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向他们两个的浓情蜜意吹起了幸福的小喇叭。哈!好幸福!
“说起来你老哥还真是给我们的爱牵了红线哩。”莫先抬起头,扭着身体贴着帅,把脸挪到了帅的眼前。
“嘿,别动!”东方帅被摩擦得身体一热,刚释放没多久的敏感身体一个僵硬,下半身竟又翘立了起来。
莫先瞅着他,露出一脸的兴奋。
东方帅脸皮薄,一下红得把身上全部的血都充到脸上来了似的,不好意思地支吾:“这两天补得好,我……”
“哦?”莫先邪邪地奸笑,回头看了看那还孤零零多情地暴露在空气中的可怜小弟弟,“原来是补得多,储备也多啊!那,帅哥要不要用这儿帮你消消火?”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樱桃小嘴,一脸的讪笑。
东方帅是更拉不上脸了,可下半身不争气地像吹气球一样快速成长着,他不敢看像苹果般可爱又像罂粟般毒恶的莫先,只得把头歪在了一边,乖乖臣服在女王样莫先的脚下,老实地点了点头。
“好可爱哦!”莫先大叫一声,像吸血鬼见了婴孩美味的血一般张着血盆大口,直扑东方帅的“那个”而去……
就在这曼妙无比的当会儿――
“妈的,东城真斗,你想早死是不是?把我拉这儿来干吗?”
伴着一声巨大得把整个篮球馆都震得天摇地动的怒吼,“哗啦!”篮球馆的大门被撞开了。
“啊,是好漂亮又好凶的哥哥!”
“咦?黑道老哥?”
“呀,好养眼!”
“东方帅,莫先!我终于逮到你们了!”
真是冤家路窄,四个人四种心情四种语气,在同一时间内碰撞了。
莫先心里这个郁卒啊!
怎么那么巧哩?两都被东方夤破坏了他们的“好事”,好不容易逃之夭夭,又遇上了这种歹事。难道他是我们命里的克星?看来明天得去求神拜佛,讨个好彩头。不过……怎么今天黑道老大的样子有点不对劲,怎么看起来……有点窝囊呢?
只见东方夤被一个俊俊的男孩横抱在胸口,双手狠狠地反扣在了身后,他们的衣衫都零乱不堪,还有撕破的开口,似乎刚才打了一场生死搏斗似地。
现在他这副受制于人的模样,东方夤不会这么孬吧?
可莫先又怎知,事实上,东方夤确实是失手了。
这还得从莫先拉着东方帅逃走那时说起……
却说刚才东方夤为了追踪莫先和东方帅,四搜索着,不料被正巧遇上他的东城真斗骚扰,两人便立时开打。
“真斗,你这奴隶还要不要脸!你是种马吗?今天本主人非得好好管教你一下,得意忘形的家伙,有本事你打赢了我再说吧!”
“夤夤亲亲小主人,”真斗边闪避着一波波愈发狂暴的攻击,一边还若无其事地笑着:“您就当奴隶我是种马好了,我真的是欲罢不能啊。天天想着主人您勇猛却巧笑嫣然的动人倩影,您知不知道,我每每在梦里您都对我千依百顺,温柔体贴,和我纠缠得天昏地暗。我的痴心一片,我的爱心无限,您就让我得偿夙愿吧。”
一番话说得感人肺腑,令听者心酸。可东方夤却越听越是火大。特别是那什么在梦里千依百顺什么的,这家伙到底是何方变态?竟变到这等匪夷所思的地步?看来什么异形啊,怪兽啊也不用去研究了,从他身上摘任何一个细胞都是变异的结晶。
这家伙果然是变异人种,要不身体怎么比铁还硬?打都打不死?
东城真斗已经挨了夤好几下重击了,却还想没事人似的,从头到脚都是那副令人心痒痒的死人笑,那勾引人犯罪的笑容丝毫没有变动过,真怀疑他是不是用万能胶把自己的脸粘在这个表情上了。
他身上的伤就算恢复得快也不见得就痊愈了吧,这几下自己毫无保留力量的重击,他会不会已经被打得内伤,连变化表情也不会了啊?东方夤心里越想越有可能,想起那天他为自己挡弹片的情形,心里一片火烫,手中的力量不自觉地减轻了几分。
不过连东方夤自己也不知道,依自己残暴的个性,为什么会对这过分下流,又极端无赖的家伙动了恻隐之心呢?
谁知,自己的手下留情却给了那个“无微不至”,无孔不入的家伙一个可乘之机。
要论实力,他们在完全状态下几乎是势均力敌的,但如今,东城真斗受伤未愈,实力就更不如东方夤。
挨了几下痛揍已经是痛不欲生了,脸上的架子也只不过是勉强伪装而已,他天生与特训的隐忍让他把疼痛给生吞活咽了下来,准备拼着全力也要得到夤的身体。
就在他渐感力不从心的时候,东方夤手下的力道却忽然放轻了。
天从人愿!东城真斗怎么会放弃此等大好机会?钻着这个空隙便是一番暴雨狂雷般的攻击。东方夤的不忍之心最终还是让他的动作慢了半拍,暴力的打斗后,终于大汗淋漓地被制服在同样是气喘吁吁的东城真斗怀里。
“身上有功夫的男人还真是难搞。”东城真斗不知是在赞美还是讽刺,压制住夤不停挣扎的身体,低笑着。
“夤夤亲亲小主人,这下可没话说了吧,我赢了。嘻嘻,该挑哪个地方好呢?”看着东方夤吃鳖般的臭脸,一脑子的笑细胞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好好温存一下夤了,来来回回巡视了一下周围,忽然眼睛一亮地停在了某一上。
“夤夤亲亲小主人,我们就在那儿吧!那里没人,光线又好,又不热,还真适合我们来做‘那件事’哩!”说着不顾顽强反抗着的东方夤就抱着他往不远的篮球馆冲去。
不料却遇上了……
“原来是大哥啊!”反应最快的莫先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瞄着眼前两个姿势怪异的俊俏男孩。
那个像是外国人的男孩特痞,一副阴阳怪气的脸,一看就不怀好意。他恶劣地笑眯眯瞧着自己和东方帅一目了然的姿势,竟未有一丝惊讶和鄙视,而且还一副兴奋期待的表情。这家伙,不会以为自己和东方帅在拍AV片吧?脱线!
但是,看他紧紧搂着东方夤的样子……哈哈!莫不会?他们也想借这风水宝地干那事?
机灵地莫先促狭地看着东方夤的难堪气恼和东城真斗的欲望必露,露出了“我了解!”的表情。忙系好落下的衣物,拍了拍仍楞在那儿不知所措的东方帅:“帅哥,你的裸体很棒没错,但现在人家想看的不是你的裸体。你就乖乖地赶紧把衣服穿好吧。这里有两个比我们更急着解决的家伙,我们也得发扬一下成人之美啦,红娘啦,媒婆啦此类的风范,就别给别人当电灯泡,将就一下吧。”说着,娇媚地向那两个破坏他们的家伙抛了个极度恶心的媚眼。
东方帅茫然不懂莫先在说些什么,不过小先先说的话就是圣旨哦,他可是很遵夫命的“夫管严”说。于是,比赶着投胎的厉鬼还迅速,三下两下,一丝不苟的东方帅边站在大家面前了。
莫先笑着拉着帅的手向门口走去,错过东城真斗的身边时,还不忘嘲讽了一句:“想吃夤大哥,可别梗了喉咙哦。”
“莫先,我觉得把哥哥交给那个家伙似乎不妥哦,我们是不是赶快折回去?”
“呵呵,你大哥红运当头,我们怎么可以忍心破坏?你大哥这么厉害,还会有人敢欺负他?再说了,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再找你地方解决你的‘那个’才对!”
“啊……”东方帅的脸又红了。
这时,迎面冲来一条人影,不慎和调笑着的莫先冲撞了一下。
“对不起!哦,请问有没有看见东方夤?”那人模样关切地问着莫先。
莫先定睛一看,哇,又是个水灵灵的大美人!看他那着急的样子,嘻嘻,好戏开场了。
“啊?东方夤呀,我刚刚好象看到有个很邪的家伙把他绑到篮球馆去了。”
“谢谢。”话没说完,人和声音便冲出不见了。
“咦?莫先,你不是刚才说不要打扰他们的吗?”
莫先不置可否地一笑,呵呵,夤哥哥呀,你打扰我们的报应来啦,我可是有仇必报的好人哦。
《残忍玫瑰香》
第十一章
焦急地寻找着东方夤的男孩拉开篮球馆的门时,入眼的就是这副让他神经都几乎崩断的淫荡场面。
东方夤四肢着地,臀部高高翘起,双腿被狠狠扯开了有九十度多的角,就这样地趴在地上,像牲畜般被人践踏着。
掐着夤的腰部冲刺着的男孩,他两个星期前在夤的家门口见过,他好象叫做东城真斗,还是夤的奴隶什么的。奴隶吗?原来奴隶也可以这样的!男孩心里刺痛着。
此刻的“壮烈”画面,男孩想来毕生都不会忘记。那是他从未睹见过的东方夤,秋风组的老大,高高在上的,咄咄逼人的,狂暴狠心的,曾经让他心智俱丧的东方夤。
他现在正被另一个男人操持着,他双手无力地撑在地上,浑身摇摇欲坠,鲜红的双唇间,一丝透明的唾丝从肌肉无力张合的缝隙中流出,渐渐地在夤面前光洁的木质地板上汇成了一滩小小的水洼,反光的水中映照着夤眼神涣散,情欲弥漫的脸。
也许是无意识地,他的喉间在喃喃嘶吼着:“东城真斗,你这个浑球,竟敢!啊!妈的,抽快点!”
东城真斗浑身冒着晶亮的汗液,仿佛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盔甲,他的思想都已经放在身下那具狂放热烈的身躯中。他们两一前一后地前伏后仰着陶醉在尽情的扭动中,完全没有在意那忽然射入的阳光和光辉中被拉长在地板上的一抹微微颤抖的人影。
男孩的眼神中流露着不愿相信的眸光,带着几许惊慌和恐惧,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更不知道东方夤为什么会如此地朝秦暮楚,人尽可夫。
心狠狠地绞痛着,绞得他冷汗淋淋,绞得他双眼昏。慢慢地摇着头,像是要摇去眼中迷雾般摇着;慢慢地向后退,像是要逃避这一切无法和自己的思想融合的画面般地退避着。所有的举动都在他脑中刻画着一句话――
我,真,的,爱,上,夤,了,么?!
而且爱得入骨入髓,爱得七荤八素,在与他第一见面后,就已经义无返顾地爱上他了。
有爱就注定着有痛,真是痛到五脏六腑啊。害怕吗?原来是因为爱才怕,怕东方夤抛弃我啊!
男孩傻傻地笑了出来,忍哭已经忍耐得酸痛的双眼此时再也无法坚持,摇摆的脸上,一道道像倾倒般的泪痕狂乱地布满了双颊,抖动得无法控制节奏的双腿一阵虚软,跌坐在地上。
“砰!”的一声在空旷的篮球馆里回荡不已,巨大的声响也终于拉回了在欲海里沉浮的两人。惊异地齐头转向大门,伤心至极的男孩依靠着半敞的大门,无声地啜泣着。
东方夤和东城真斗顿时僵住了,夤的脸更是刷白得有些诡异。这是他最不想目睹的场面,而且还是在他和东城真斗做爱的时候。
若望水?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出现?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儿啊,除了……莫先!这小子的报复心比我还厉害。不过,你这下可……
夤望着若望水伤心欲绝的脸心里一阵柔情似水,挣脱了真斗的钳制,抢上前就想拉过若望水纤秀诱人的身子好好安抚。
若望水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怨和痛诉。
东方夤心头一凛,猛地止住了步伐。
搞什么?甩什么情意绵绵啊,他可是背叛者的儿子,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想让你进他的瓮,你可不能这么就栽进去了啊!
夤一转念,脸马上阴沉了下来。他走至若望水的身旁,蹲下身,手勾着他的下颚,甜如蜜糖地讽刺着:“若,你这样让我很困扰啊,你可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啊。”
若望水的眼神立马变得有如火烧般灿烂,他一把挥却了夤的手指,愤恨地冲道:“是,我就是爱你!爱你这什么人都可以做的浑蛋!”
夤一愕,心里忽然热热地,仿佛要溶解在他这双仍带着泪光却又烧着火的夺目双眸里。可坚硬如铁的心硬是压住了那份炙热的感情,他站直了身体冷笑着:“爱吗?你可是个男的啊,男人和男人之间有爱吗?感情也只是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附属品而已,你不必要去在意这些不必要存在的东西,玩玩便罢了,有何必太过计较,太过认真?如果你只是那种感情用事的性情中人,那无论你做什么事,就注定是个输家。你,赢,不,起!”
整个篮球馆充斥着他无情的话语,就在夤的背后,一双他瞧不见的,刚刚还热情如火的眼睛正冷冰冰地注视着夤。
句句话,个个字,都像钉子般一根跟生生扎进了若望水本已泣血的心。好苦闷,却无法反驳。是!男人和男人,世间不容的感情。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却陷在这种无法自拔的爱恋中?那被世人唾弃的狭小淤井中,连回头的余地也没给自己留下?
可是,爱啊!真的爱啊!没办法啊!
我只能被你玩弄吗?只有被玩弄才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若望水的瞳孔染上了一层灰色,立起了虚弱的身子,他定定地望向了东方夤眼眸的。
夤的心“砰砰”地跳着,似乎有某种剧烈得冲动正在翻天覆地地向他压过来,压得他几乎站不住脚。他知道这种感觉来自眼前的可人儿,他从未见过如此强硬与坚决的若望水。
真的是他吗?那个温顺似水的孩子。
一时间傻住的东方夤忽感双唇间一阵火热的濡湿,一条滑腻,柔软的舌头乘着自己不备,钻入了口腔。
那是若望水的唇与舌。
唾液正疯狂地滋长着,和脑海中澎湃的情潮,血管中窜动的激情一起疯狂滋长,奔腾。
若望水整和身子都攀在了东方夤的身上,不停地与之摩擦着。如此的强势让夤身体重心不稳,猛地向后瘫倒在了地上。
若望水的舌不停探索着夤的口腔,得已经越过悬雍垂,它汲取着如蜜般甘甜的乳液,轻轻一勾一转,便把滴滴蜜糖咽进了自己的胃囊。
淫靡的声音在篮球馆清晰地传送着,原本就气氛曼妙的场所更添了浓重的张狂感。
东方夤几乎连喘气都艰难,俯在身上的男孩那坚决感情让他全身的抗拒细胞都投降,激狂的情欲活跃得让自己都吃惊,更本难压难掩。
猛地一个旋转,夤带着若望水翻滚着,夤终于反败为胜。脱出了若望水紧紧缠绕的舌头,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氧气。若望水静静地看着他,用非常平稳的语气说:“如果这样能爱你,我愿意和你玩场爱情游戏!”
夤的身体剧震,他失措地看着若望水因为坚决而特别漂亮得眩目的脸庞,这孩子真是上天派来迷惑他的妖精,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轻易就吐着这种话的若望水,叫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傻瓜吗?你玩得起吗?你根本不是这种人。”
“是,我是!”若望水的心真的已经雷打不动了,“我甘心做你的玩具,甚至做你的发泄工具我也愿意!”只要你不把我丢弃……
东方夤只觉得那双火热的眼睛正在把自己的灵魂烧毁。若望水的坚定麻痹着他的思想。慢慢地凑近脸庞,几乎要吻上他眸子的时候,心中又一警钟长鸣,不能动真情,他的身份叵测啊!
接二连三从情海汹涌中挣脱的沉重让夤的心说不出的凄凉,但为了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只能狠心。推开了若望水美丽的身体,他扭头看着别的地方,冷冷地说:“如果你那么想玩,那你就和他一起玩给我看吧。”
若望水的脸瞬间就苍白如雪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东方夤,无情的东方夤。
身体已不受大脑的控制了,若望水默默站起,脸上尽是绝望的神情,他一步步走向东城真斗,每一举足便重若千斤,每一个脚印都是他的地狱之梯。
泪水又一滴落下来,滴滴都是苦痛的血泪。
东方夤的眼睛看着不知名的地方,焦距涣散。他的心正在低吼:“别过去,我只是让你知难而退啊!”可若望水听不到这句真正的肺腑之语。
东城真斗默默看着清秀绝伦的若望水,还有僵硬地背着他们的东方夤。忽然,他举步迈向了心灰意懒,局促不安的若望水,在他身侧停了下来,看了看他的侧脸后,却走向了东方夤。
仍是一脸不变的懒散,他笑着对僵硬着的东方夤说:“夤夤亲亲小主人,连你都还没满足,我怎么敢先行一步呢?”说着他伸手便向夤的下身抚去。
夤冷着脸挥手抚开,却被真斗一把抓在手中,他恣意抚弄着夤的手,凑嘴在他耳边低语:“我们刚刚才打过,你不会忘了,你还输了吧!”
“那我们再打一场!”正气不打一来的夤作势便要开打。
“我当然不是要打架。”真斗忙赔笑阻止,“你们不是想玩吗?我想到了一个好游戏,保证让你们两个乐不思蜀。”
夤冷漠地看着真斗,不言语。
真斗笑着说:“就我和那个可爱娃娃玩,你在一旁多没意思。不如加入战局,玩3P怎么样?”
东方夤冷冷望向若望水纤瘦的背影好一会儿,忽然悠悠笑道:“也许,这也是个折磨人的好办法呢!”
径自走向背对着他的若望水,一下就把他柔软的身体轻轻扣倒在自己的怀中,手臂环住了他纤细的脖颈,扭开衬衣的扣子,手指往下,中指与食指夹住了那粒诱人的乳珠重重搓动。嘴唇凑近了他的耳朵,煽情地吹了一口气,舌尖沿着若望水的耳内轮廓描绘着它的凹凸。
若望水的皮肤被激起了一阵酥软,向闪电划过一般,全身不可抑制地麻痹,轻颤,几乎要软瘫在夤火热的怀里。
夤的舌尖在他敏感的肆虐让他麻痒不堪,退避着偏头想躲避,无力支撑的身体却被狠狠地禁锢着,他只得高仰着头,伸展着喉头来维持他困难的呼吸,抒解郁闷的欲望。
双乳被挑逗摩擦着,已经坚硬得挺立在胸口,充血的樱红已经微微发疼,但那只在他胸口着魔得流连忘返的手掌却仍在不停地进行着摩擦,戳刺。敏感的痛感似乎又变成了另一种刺激,那两个神经丰富的地带所迸发的快感让若望水冒着冷汗的身体软弱地跪了下去。
夤的手指扎入了若望水漆黑柔软的发丝中,慢慢梳理着,猛地用力一个拉扯。
“啊!”若望水疼得发出了短促的叫声。
东方夤笑了,他的手背抚着若望水的脸,高声道:“如果你们玩这么热烈的游戏而把我冷在一边的话,那我不是亏大了吗?哈哈,干脆我们三个就来个大团圆吧!”说着向站在一边正看着好戏的东城真斗喊:“你帮我抱着他。”
真斗笑着奉命行事,他的个子整整比若望水大了两圈,固定他自是易如反掌。
东方夤回到若望水身前,笑着扳起了他低垂的脸。
若望水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湿润的泪痕,双眸中俱是愤怒,不知所措,羞涩和难以止歇的欲望。那种激烈的感情仿佛在那双眸中镀上了红色的光彩,连原本苍白的颊也染得粉红一片,美丽无边。
看着如此“多情”的若望水,东方夤也早已心痒难搔。缓缓舔去了若望水脸上的泪痕,那是若望水的心伤,是东方夤不想看到的。
唾液代替了泪痕,那种湿濡濡的感觉似乎在告诉着若望水,有了这个印记,你就是属于东方夤的!
想到这等柔情,他脸上那抹艳红更是耀得生辉。若望水酡红的脸庞,迷离的双眼让夤情欲汹涌,痴痴地望着如此绚丽的可爱宝宝好一会儿,毫无预兆地,他的唇他紧紧吮住了那两片微微颤抖的粉红肉片,夺去了若望水的呼吸。
情闸一开便一发不可收拾,互相纠缠着的绝丽脸庞像磁石两极的惺惺相吸般,密不可分。就算偶尔分开,便又自行紧紧地粘和在了一起。
舌与舌,津液与津液的碰撞交织,发出了“吱吱”的轻响,伴随着两人愈发浓重的气喘,勾成了一组撼人心魄的交响乐!站在若望水身后紧贴着他的东城真斗不禁浑身燥热,分身已无法控制地微微充血,心跳声巨大得仿佛整个篮球馆都听得见,可他却只能像个苦行僧一般压抑着自己的欲求。
天旋地转的相吻后,两唇甫分,东方夤便低下身子紧紧咬住了若望水喉间那块小小的突起,贝齿有一下没一下地噬咬,舌尖时轻时重的揉动让原本就气虚的若望水喉头渐渐紧窒,难受以极!
还没等若望水缓过气来,东方夤便迅速地退去了束缚在他身上那碍事的假皮囊。刹那,那两颗已经被凌辱得发紫的双乳便落入了夤的眼瞳中。
但是夤却丝毫没有怜惜,反而更寻味于它们给自己带来的刺激中,还是不停地采摘着那双已然淤血的茱萸。另一只手仍为若望水宽衣解带着,抽却了皮带后,长裤便自行退落到了脚踝,已明显充胀的分身猛地弹了出来,竟结结实实地打在刚跪下的夤的脸上,铃口微渗的浊液也不慎滴落在夤的唇瓣上。
在东方夤邪恶地舔去了那几滴精华并好笑地瞟了若望水一眼后,若望水不禁羞惭得闭上了眼睛。
自己的弱已经完全掌握在东方夤的手中,身后东城真斗又虎视眈眈,现在前有狼,后有虎,真的让他连挣扎都没办法。
东方夤探嘴衔住了若望水柔弱易感的分身,笔直沿着分身的方向前进着,扩展着喉头任由温热的生物在自己的口腔中生存。慢慢地包含住了,又舔动着它上面的沟渠,往口外扯动。
“啊!”
若望水激动得叫喊出声,柔软的口腔让他的欲望一飞冲天,湿热的美好感觉后又是暴露在空气中的冷却,一冷一热的交替把他全身似乎交替在北极与赤道里,极端的享受也带来了极度的兴奋,分身慢慢地开始膨胀了。
自从被东方夤扼取了自己的初后,身体就敏感得让自己陌生,以前从未尝过的情欲忽然变的离自己好近,甚至这两个星期每天的清晨,都会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白色的污浊玷污了好大一片。身体已经被改造了,被东方夤改造了,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东方夤加速了口中摩擦的速度,高速的搓动已经不会让若望水感觉冷,反而热得似乎要把他的身体给冲击得爆炸!好热!好痛!身体的导火索已经被点燃了,似乎正冒着烟。恐惧的若望水低头伸手想把自己分身上痛苦的热度给甩开,却睁眼看见了被夤的唇红齿白吞吐着的自己的硕大。
原本洁白的茎已经变得红通通的,在夤的口中不停地跳动着,血管明显地搏动,若望水甚至可以听见它欢快地吟唱着淫荡无比的歌曲,“突突”地拍着节奏。
夤紧闭着眼睛套动着自己的分身,因为过分专注的套动,以至于忘了咽下布满着口腔的唾液,那透明的液体滴在了他高昂的脖子中,划出了一道道美丽的丝线。夤的舌头随着自己的分身时进时出,那高速的前进后退使他的发丝也随之飞舞,美丽得逼人。
若望水只感到一股电流正从鼠鼷部窜升起来,直冲脑门而去!冲过了五脏六腑,冲破了他的矜持。
下半身几乎不听大脑的指令,自发地向着东方夤的嘴前后耸动着,贪恋着夤带给自己的身体极至的美妙。
“啊!夤,好热!”
难以言语的炙热感让若望水神志渐渐不清,他难耐地低吟出声,越来越快地往夤的口中发狂地冲刺,找寻着这世间最原始的快乐。
东方夤也感到了若望水慢慢的变化,情欲大动,他的牙齿极轻地磕着那紫红坚硬的分身,带给若望水快乐与刺痛的双重快感。
若望水大叫一声,忽然紧紧地抓住了夤的头,地固定住他的口腔蠕动着自己已快坚持不住的分身!
喉头被分身顶住了,夤简直没法呼吸,他忍着气息牢牢含住了跳动不已的分身。若望水的身体被紧箍着,喷发的感觉被压制住了,浑身的炙热无宣泄,一个巨颤,眼看就要软倒。站在他身后的东城真斗却也不扶着他,任由他摔倒地板上。
东方夤奇怪地看着真斗,疑惑他为什么没扶着若望水。入眼的却是东城真斗满含情潮,隐忍欲望的脸。
他早就忍耐不住了!
望着在地板上不停地扭动着以求抒解的若望水,东方夤一把扯下了仍站着的东城真斗,笑道:“你攻他前面,我攻后面。让你也尝点甜头,也不亏待了你。”说着扶起了若望水已瘫得如一汪春泥的身体,让他背跪着自己,扯开了他纤美的双腿,伸指往早已幽怨不已的蜜穴按去。
真斗仰躺在地上,眼前是曾在夤口中的,胀得血管膨起的分身。若望水单手晃晃悠悠地支撑在地面上,另一只手不停地伸去抚慰着急需爆发的欲望。
真斗扯开了若望水的手,探舌往那不住跳跃的分身一个甜吻。若望水身体猛地一跳,饱受刺激的敏感身体立刻僵硬了,不过他似乎下意识里知道碰触他的不是东方夤,一个劲地抬高着臀部退避着,但怎料到,东方夤的手指正等着他自动献身的一刻,没有任何滋润,夤的中指就进入了大半!
“呜!”
若望水痛得一阵冷汗,忙逃避那撕扯的裂痛。一个前挺,分身又落入了真斗早已恭候多时的温热口腔。那两人虽未有暗示,但却配合得妙至巅毫,只苦得若望水前后不得,痛苦万分。
身后蜜穴中的手指奋力旋转着,似乎要把若望水的肠子绞成麻绳。若望水痛得眼前金星乱冒,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落下,却仍未减去那一丝一毫的扯痛。
东城真斗暗暗地离开了若望水挣扎不已的分身,挪移到他耳边轻声嘀咕:“你讨厌这样朝三暮四的东方夤吗?其实,我也很讨厌呢!等你轻松了,我教你怎么惩罚这小子好不好?让他也知道你的厉害。”
若望水闻话疑惑地看着一脸牲畜无害,一肚子坏水的东城真斗。他有什么办法让东方夤不这么对自己呢?
不过他的疑惑立即被痛和快感所取代,分身又被真斗给含住了,而夤的肉柱竟趁自己不备猛地刺入!
“啊!”
巨痛和激昂让他身体的负荷到了极限,他只能以痛苦的吼叫来抒发快灼伤他的可怕感觉。
东方夤伏在若望水的后背马力全开地冲击着他的身体,渐渐胀大的分身随着每一快速猛烈的冲击而迅速地更为成长。若望水才被开发过的甬道仍紧密得让夤咋舌。好紧,他简直觉得下一个冲击时,若望水的夹紧会把他的命根子给截断了,但他就是陶醉在那份向飞天似美好的紧窒灼热中,低吼着一波比一波更强烈地冲刺。
被含在真斗口中的分身在夤猛烈的抽动后一个疲软,真斗知道若望水真的痛得不行了,他慢慢地蠕动着唇舌,希望给若望水带来新的生机。舌苔上的味蕾一粒粒地刺激着又一涨大的分身,饱受摧残的分身如何经受那种有如被针刺探的麻痒,微微扩张的铃口中滴下了蜜糖般甜美的乳液。
若望水全身狂扭着,身上因为滚烫的情欲而热出了汗水已经围着他的身体落满了一圈汗渍,但就算如此仍解不了他愈加四窜的欲望,他需要释放,释放!
东方夤一番狂雷似地抽插后,若望水两个星期里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一撕裂了开来,随着夤每的抽拔而渗出血液。可东方夤却毫无手下留情,撞击得更为入,体验那至高无上的快感。
伴着下半身急切的欲望,若望水每个冲动身体就一阵僵硬,东方夤就感受着若望水内襞的层层紧绷。真斗也感受着若望水的分身有节奏地跳动着的美妙感觉,猛然那早已承受不住的茎剧烈地颤动,白色的乳液撒满了真斗的脸庞,若望水立时虚软不已,倒在了扶着他身体的东城真斗的怀中。
真斗奸奸地笑着,轻轻向若望水道:“可爱宝宝,我们的反击来了!”
反击?反击什么?若望水已经被玩弄得脑袋完全不清楚了。
奸邪的日本鬼子“嘻嘻”一笑,忽然抛下了俯在自己身上几乎连呼吸都透不过气来的若望水,跃到了东方夤的身后。
东方夤正激奋地埋头操持着若望水为他真正开放的皎白身段上,他简直想昂首快乐地吼叫,眼前粉红的亮光正向他缓缓袭来,却疏于提防了猛然间出现在他身后的东城真斗。
“他要干什么?!”等夤发现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撕扯已经狠狠地侵蚀了他的后庭,右边的纤腰被紧密地固定住了,修长纤美却绝不瘦弱无力的矫健身躯是那样地令人迷醉,而这样美丽的身躯正被严密地夹在另两具惑人的身体中间,半丝也动弹不得。
身后那具富有精干,剽悍得令人喷血身材的东城真斗,正邪恶地勾着手指刺入夤因为情欲贲张而随之一开一合的穴,暴力地绞动。
瞬间,东方夤便疼得冷汗淋漓,他愤怒地回头瞪着东城真斗。这家伙无辜地贼笑着,似乎对自己干那些无法无天的事儿根本不是他似地。
真斗轻笑着俯身,重重地在他最喜欢的那张脸的眼皮上吻了一下,吻去了东方夤的怒目而视,也稍稍吻去了东方夤那堵筑得老高的防御之墙。再一张开眼睛的夤,眼神已仿佛可以容纳真斗对他所做的“可耻行为”了。
不过,对东方夤这只如豹子般以实际行动来解决一切对他不利事物的家伙来说,真斗仍是倍加防范的,他可害怕现在还是柔和的他正在伺机而动,等待着自己没有防备之时被他的爪牙撕得四分五裂,无葬身之所。
聪明的真斗刻明白着这一点,明白着东方夤的心性。因为在他最初得到夤的那一夜里,却被他反攻而上,被迫为他的“暴力”而献身。
绝不能再重蹈覆辙,而且,我会加倍地疼爱你的,让你被我爱得很疼很疼。呵呵……
弓起的了手指在夤狭窄火热的体内内胡乱转动抽插着,如此毫无频率的动作却使的夤全身如浴岩浆,眼前的粉红忽然变成了火红的浓浆向他滚滚而来,眼看就要将他覆盖,毁灭,化灰!
可他却喜欢这样的粗鲁,他甚至开始觉得,热浪从耳根开始散开,弥漫了他的全身,把他赤得洁白的身子染成了通红得一片,燥热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扭曲,谁知却带动了自己在身下若望水菊内插入的分身。天哪,前后两被固定在了最让他激昂的位置,微一动弹便如登天堂!
若望水不停地低吟着,东城真斗和东方夤两人的重压全部都系在那根进入他身体里的那根坚硬肉柱上,牵扯着他肠壁上每一弱软的神经。不动还没什么,一动却好似把他整肚子的肠子都搅和了。
要知道,人的肠子不管是切割还是烧灼反应都很是迟钝,不会感觉到什么剧痛。但牵扯却不然,肠管一旦被牵扯,那人简直就是死去活来一万也不及那种痛劲的。
东方夤每一扭动,他的坚硬就会扯着若望水的内部,若望水狭窄的洞穴紧锁着夤的分身,夤的分身也巨大得把若望水的肠道完全堵住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牢不可分。每随着夤的摇摆,若望水的身体便一阵疼痛,又摆脱不开夤,只得和他一起摇摆着,扭动着纤弱的腰和挺翘的臀。
东城真斗着迷地看着自己“一手造成”的绝妙美图,欣赏夤和若望水在自己的身下尽情扭摆的淫欲绝景。
真斗的手不停地在夤的菊内探摸着,猛然,夤一个巨颤!
“啊,那里!”
夤不受控制地嘶叫出来。
真斗笑了,手指着出是一小块微突,柔软而羞涩地楚楚长在那儿,等待着自己的临幸。他揉磨着夤的秀发笑着:“没错,就是那里,你很舒服吧!”
夤愤恨地恼着,他知道那里是前列腺,也知道触及那儿会带来莫名的性快感。平时的做爱也时有碰触到那儿,可绝没有像今天,发虐似地按压,摩擦。
夤甚至清晰地感觉到,每随他一又一把前列腺顶得凹陷的时候,自己的分身就会茁壮一分,简直大有爆破之势。
这家伙发什么神经?东方夤又一恼怒地瞪向了真斗。
好性感!就是连阅人无数的夤心中也不免暗叹。
真斗全身蜜色的肌肤因为运动而紧绷,光滑的表面挥上了一层夺目的晶莹汗液。他胸口柔和的体毛疏散地漫布着,不是那种白种人似地汗毛浓重,他的毛发短短地,软软地,让人又安心又舒服,在篮球馆暖暖的光线下,胸口被轻轻地拉上了一层阴影。而两颗已经硬挺的乳头俏生生地立在这片影子当中,就像一双顽皮的孩子,若隐若现地捉着迷藏。
他精干的身体没有一丝坠肉,但也不是那种练健美的人士那样地肌肉发达。他身体的塑构浑若天成,精瘦的蜂腰,坚挺的臀肌,还有那隐入黑色丛林中的……都如此地让人为之着迷。
真斗的脸邪气十足,但那双隐藏不住渴望的眼睛正诉说着逼人的欲望,黑色的眼瞳邃得仿佛是个巨大的旋涡,正等待着夤的堕落……
而夤确实在堕落着,他呆了……
东城真斗看了好一会儿瞧着他都快变成斗鸡眼的东方夤,好笑地趴在他温暖潮湿的背上低低调笑:“小傻瓜,看呆了吗?”
“呸,你有什么好看的!”夤轻嗔道,情不自禁红了脸。
“呵呵……”真斗看着嘴硬得像石头,别扭得像麻,脸红得像番茄的夤,心里一阵悸动。猛地伸直了手指,从火热体内离去,硬得微微疼痛的分身硬生生地挤进了夤仍未完全洞开的穴口里。
夤和若望水同时惊栗!
真斗猛烈的冲击后,他的分身已经完全没入夤的身体内,狠狠地摩擦着他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内襞。夤的身体被重重撞击着,他的分身也自发地捅进若望水的体内,地冲撞着宝宝敏感的那一点。
若望水娇柔的身子精受着夤和真斗两人的冲击,他全身汗湿,快感和痛感让他全身抖动着,支撑在地上的两条白嫩纤瘦的胳膊已颤得不成样子,眼看便似支援不住!
夤一下下的抽插牵动着他埋藏着的快感,如万蚁钻身般的快感。
他狂乱地晃着黑发,满头青丝飞舞得如缎子般好看。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撞着,乞求着更大的满足。身体的饥渴让他万分恐惧,原本清心寡欲的他怎么会变得这个样子?仿佛只能紧紧攀附着夤似地,完全被他给掩盖了。
“夤!夤……夤!”他的喉咙低低鸣喊着,似乎不这样就减轻不了他心中的寂寥。他已经寂寞好久了,从父亲的离去开始,他的心就空洞着。夤!夤!是你满足了我,不管是灵魂还是肉身!夤!别抛弃我!
回应着若望水的激昂的是东方夤更紧的拥抱,他俯在若望水耳边剧烈喘息着,不停地用唇去安抚着若望水不安的思绪。他的手握住了宝宝颤抖的双手,帮助他支撑起两个大男人冲撞的份量。
若望水快乐得想高声吟唱。东方夤狂野的律动,东方夤坚实的胸怀,东方夤温情的怜惜,东方夤安心的扶持,东方夤的一切一切!
不会孤独的,若望水对自己说,因为有夤!
夤也仿佛如空中漫舞,身后是真斗疯狂的抽插,分身又被身前的若望水牢牢衔在火热的内襞中,两最敏感的地方正在土崩瓦解,快感不言而喻地缠绕着他,迷离的眼神中,偶尔睹见若望水蜜穴内抽出的肉柱已经涨成了紫红色,他已经濒临高潮了!
真斗享受着夤因为极端兴奋而紧紧收缩的内襞,他激动得眼内的小血管都充红,拼命地喘着,发奋地冲刺。
真斗的手指狠狠地抓着夤漆黑的柔发,仿佛要把他的头皮绞碎。忽然,他只觉得夤得穴内火热得发烫,一阵强烈的紧缩。他要射了!
真斗脸上露出了身下的两人都看不到的邪佞笑意,大手探出,五根手指一把紧紧捏住了正志得意满没入若望水体中急待发射的茁壮分身。
沙哑着声音,他向陶醉在激情中的若望水叫道:“宝宝!快抽身到我这儿来!”说着,他的腰猛地后仰,抱着极度亢奋的夤向后撤去。
若望水只觉得后穴一阵冰冷,还没满足的他湿润着双眼媚媚地瞟向了忽然离他而去的东方夤,眼神中带着幽怨和含情脉脉。
真斗忽地睹见若望水的眼神,心中一荡,呆了一呆,随即笑道:“别这模样,我又不是拆散你们这对鸳鸯的黑手。”拉着若望水垂在地面的纤手,把他扯到了东方夤的身后。
真斗拍了拍若望水因为情欲翻滚而粉红火热的脸颊,示意他回神。他指着自己和夤的穴相连的地方,奸奸地笑:“宝宝,跟我一起来,我们一起来报仇,让夤夤小亲亲……呵呵。”
若望水纤弱的身子猛地一抖,眼神迷朦地望想了紧紧咬合着东城真斗分身的地方。
是粉色的鲜嫩,像婴孩的小嘴般淘气可爱。那美丽的小口随着真斗一进一出而一张一闭,真斗分身泌出的乳色粘液伴着抽拔而不听地摩擦,发出“啵啵”的声音,淫靡的声音。
若望水的心弦一阵轻颤,茫然间他竟伏下头,舔噬起那张惹人怜爱的小嘴来。
微凉的轻触刺激着夤原本就剑拔弩张的身体,无奈那个唯一可以宣泄热欲的出口却被真斗的魔爪牢牢禁锢住了。他的神色涣散,身体不受控制地顽强挣扎着,可就是无法摆脱情欲的捆绑!
若望水的俏舌围绕着被扩张的蜜穴周围转动着,晶莹的唾液染上了柔韧的肌肉,粉红色的肉襞一片光华,美丽非凡。
“啊!别,别!”
夤狂摆着身子躲避着紧紧跟随着的舌尖,那原本就撕扯得剧痛的地方忽然麻痒难堪,让他无所适从。
若望水喘着气竟然依言合上了双唇,躺倒在了夤汗湿的身下,双手上扬,紧紧搂住了夤的脖颈。他的分身直直地翘立着,像一把剑,直指夤的臀部。
若望水的手扣向了夤翘起的臀,把他拉低。真斗也配合地随着他的动作把身体渐渐放低,他们的分身已经齐齐瞄准了夤美丽的后庭。
东方夤慢慢清醒过来,他忽然发觉现在的姿势……他们不会是想要!
可是,他洞察先机的时间实在太晚了,如今他已经在了绝境。他推搡着,摇摆着,可按在臀部和腰部的四只手紧紧地束缚着他,让他无法避免今天被“奸灭”的命运。
一向神经蛮横的他也不禁有了些恐惧,一个人的性器已经让他痛苦不堪了,更别提他们要两个人……
若望水抬起头轻吻着夤光柔的肌肤,手指扩向了真斗抽出少许让他进入的狭窄分身,一个挺腰间……
“啊!妈的,你们竟然……拔出去,拔掉!妈的,痛死我了!”
夤的蜜穴猛地被扩张,饱受摧残的括约肌扩张到了令人恐惧的程度,薄弱的内襞间,皱折已经消失了,肠道的肌肉就若纸一般薄。
若望水看着夤头顶重重的冷汗和痛苦难忍的双眸,心中的痛惜是油然而生,他伸手抉弄着握在真斗手中的那根红得快黑色的分身。
真斗兴奋得猛喘,若望水的加入让夤的身体更为紧绷,那充分的紧束让他的分身如被几十根麻绳困绕似地,他每动一就感到自己的血液在那个火烫的地方左冲右突着,美妙的感受让他发疯!
那两根埋入夤体内的肉柱开始了齐发齐止的冲击,他们狠狠地冲击着夤的前列腺,满足在紧密火热的世界中。
快要死了。东方夤真的这么觉得,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身后痛得让他心惊,肉体不可磨灭的快感又让他心惊肉跳。撑不住的身体颓然倒下,摔在若望水柔软的身体上。冲击还在继续着,夤眼前一片昏,双耳只听得“呲啦!”的一声帛裂。
“啊!好痛!”夤的喉咙只发出了这么一声短促的嘶吼。
身体似乎裂成了碎片,在天空舞动着,漂浮着。碎片又似乎被火烧着了,痛!痛!痛!那两个该死的家伙!怎么还没有停止?
若望水和东城真斗只觉得分身触及了一片湿热,狭窄的蜜穴不再那么紧窒了,那热热的液体润滑着通道,他们激奋地抽动得更猛更烈。
“啊!好爽!夤,你的身体真棒!”
真斗不自禁地叫喊出来,他松开了紧箍着夤分身的手,自顾埋头操持夤已经完全为他们开放的蜜穴。
夤的分身一真轻松,忽然而来的舒服让他舒了一口气。汹涌而上,勇无阻挡的欲潮滚滚而来,涨痛得他死去活来的后穴猛地带来了一阵阵的麻痒。奇妙的感觉让他浑身战栗,颤抖。
若望水紧拢着趴俯在他身上,已经全无力气的东方夤,他知道夤的那里破裂了,因为那天在宾馆里自己的那里也是这种湿漉漉的感觉。他真的想停下冲击,给夤一个喘息的时间。但他的身体已经激动到了极点,根本不受自己的意志左右,只知道沉浸在夤的身躯里,不能自己。
夤的高潮又向他袭来,蜜穴紧紧地收缩着,一波波的紧窒让若望水和真斗齐声吼叫!一阵更猛的冲刺间,三股浓白的浆液一起从他们的分身急射而去,随着两人的意由未尽的抽动,大量的浊浆从夤禁闭的穴口流泻出来。
夤再也忍不住那股灼伤的剧痛,晕倒在了赶来扶着他的若望水与真斗的怀抱里……
好痛!好热!
夤睁开了晕沉沉的眼睛。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家?
夤环视着透着自己味道的熟悉家具,疑惑着。
一阵音乐声,引得头脑发涨,身体疼痛得只想蒙头大睡的夤不得不跑到电脑边。
电脑独特的防御系统是曹晓特别设置的,平时隐藏在睡眠状态,一有紧急的邮件便会自动报警。而刚才那独特的音乐,就是曹晓设定的紧急音乐声。
出什么事了?
揉着眼睛正迷迷糊糊的东方夤立刻被赫然出现在萤幕上的字惊呆了!
“夤,大事不好!我们今天在的货被海关截住了,警方出动了人手,现在我所知道的是我们的兄弟死了三个,五个被抓了。
我怀疑我们的情报被谁给窃了,你先别轻举妄动,免得连及你。
我先到警局探听一下,带律师去保释。你等着。
另,你的手机是不是没电?我打了好半天。把手机开了,我通知你也方便。
1:2”
夤完全醒了,他呆坐在椅子上,连一点动弹的力气都没有。自己的兄弟出事了,而我却在……妈的,该死的!东方夤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11:15。这么晚了!
夤掏出手机,疑惑地看了看,明明有电啊。妈的,谁把它关了!夤连忙打开手机,夺门而出!
我的兄弟怎么了?夤的脑袋一片混乱,完全忘记了曹晓的叮嘱,抢了摩托车便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
《残忍玫瑰香》
第十二章
幽黑的暗房内,沙沙作响的终端机前,一抹孤独的人影端坐,双手夹环着胸,漠然地阴笑着。
显然萤幕上的一行行,一个个悄然隐现的字句完全勾起了他的兴趣,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全神贯注,原本轻佻,无所事事的俊脸竟添加了一份不为人所知,如睹见必然惊愕非常的歹毒和阴狠!
在黑暗中显得非常明亮的电脑萤幕上一个个漆黑的宋体也变得异常惹人注目。一个惊人的阴谋正在这一字一句出现的时刻清晰地上演着:
“夤,大事不好!我们今天在的货被海关截住了,警方出动了人手,现在我所知道的是我们的兄弟死了三个,五个被抓了。
我怀疑我们的情报被谁给窃了,你先别轻举妄动,免得连及你。
我先到警局探听一下,带律师去保释。你等着。
另,你的手机是不是没电?我打了好半天。把手机开了,我通知你也方便。
1:2”
悲剧……
谁是导演?谁在主演?
人影冷冽地笑了,白色的萤幕上隐约映出了他的笑脸。寒心!
他的唇瓣无声地动着,默默地道:“东方夤。你就以为你的手下很行吗?你就以为你凡事都能一路顺风吗?你就以为老天会一直帮你吗?呵!就算是逆天行事,我也会让你一败涂地的,走着瞧吧!”
血!遍地鲜!
尸!无言控诉!
红!触目惊心!
夤还是来晚了。
除了负伤被捕后拼力逃脱报讯的一人外,其余七人全部死亡!
夤只能远远看着,看着兄弟们泊泊流出的血,看着他们一具具地用力被人拖走,看着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拖出的一条条长长的,远远的消失踪迹的血痕……
血还是红的,没有变黑;血一定是热的,没有变冷,和我一样地红,和我一样地热!一样仇恨!
为什么?天人永隔?不是发过誓,生死与共?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
我,东方夤愿与兄弟们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终其一生,竭我所能誓死保护大家,光大秋风组!”
现在……
他只能远远地站着,默默地站着,毫无作为地站着,眼睁睁地站着。什么都不能做。
没有任何时候,他痛恨自己到发疯!虽然执掌秋风组以来并不是没有过波折,惊涛骇浪也经历过不少。但是在这种经过思熟虑,严密履行的大件事上出了岔子根本从未有过,而且还未全身而退,害了兄弟们……
爸,你选错我了。兄弟们,你们选错我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夤的身体挺得如同标枪,手指地抓紧了身旁伫立着的大理石柱,指节泛着悲惨的白色,微微地颤抖。他的脸很平静,就像围观在防护栏后漠然的观众一样。唯一不同的,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如潮水般一浪盖过一浪的激愤。
探手如怀,他的手握紧了武器――玲珑球!
千钧一发之刻――
“滴……”手机轻鸣了起来。
“喂……”夤平静的声音让人发颤!
“喂,夤,你不在家吗?难道在机场?!”是曹晓。
“是。”夤防备地走出了人墙,来至一块无人经过的空地上。
“夤,千万别冲动!我们不能缺少你,你……千万别冲动啊!”曹晓的声音急得话不成声了!
“……”
曹晓等了一会儿,见夤不出声,以为他渐渐平息了自己的汹涌的暴怒。缓了缓神,接着说:“夤,我们先别论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安全地回来。兄弟们是那些条子干的,这笔帐我们一定会要回来。但你是最重要的,快回来!”
东方夤仍是沈默,曹晓只听见了他愈发急促的喘息声。怎么了?!曹晓暗惊,难道他已经……
“错了。”夤终于开口了,沙哑地,压抑地,“你们任何人都不需要骗我!条子?条子有能力干掉阿飞吗?有能力干掉其沙吗?别瞒我,我是东方夤啊!我会看不出吗?他们……他们是自杀的。”夤平静的脸更苍白,他没有流泪,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但他的声音却是哽咽的,满含着仇恨的哽咽,“飞的腿中了弹,其沙的枪被打掉了,超的右胸被伤了……这样的他们会死吗?不会!如果他们不是自杀,警察一定会留下活口来拷问!他们为了保护我,保护我这个幕后策划者,保护我这个懦夫!”
曹晓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你……你别瞎猜……”曹晓的声音在颤,手在颤,心在颤。他已经无法掌控现在的局面了,夤是个什么样的人,夤的性格有多冲动,他比谁都要清楚。
“晓,”夤的声音又恢复了初始的平静,寒冷,“如果我没死,我们一起再干到天翻地覆,把条子整得死去活来。如果我死了……对我爸和兄弟们说,我辜负了他们。还有……”夤的声音顿了顿,添了几许柔情,“还有那两个家伙,虽然害了我没有保护兄弟们也有他们的份,我很恨他们。但是,晓,手下留情。帮我带句话给他们:对不起。”
“夤!夤!别做傻事!喂,喂!”曹晓狂吼着,可手机只传来了茫然的“嘟嘟”,似在回应他失措的心情。“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曹晓痛苦地双手抓紧了发根,跌坐在椅子上……
夤安静地合上了手机,放妥了;安静地一步步踏向了一片红色的坟墓;安静地掏出了赤黑的玲珑球。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就在夤快要走过防护栏的时候,两条忽然的人影越过重重人墙猛挡在了他的面前。
竟是若望水和东城真斗!
《残忍玫瑰香》
第十三章
劫。
天劫,人劫。劫难。
定数!
劫,难逃!
命。
天命,人命。命运。
定数!
命,终结?
“滚!”夤头也不抬地。
语声冷酷,可难掩心中莫明的悸动,慰籍,安心。
他们?怎么是他们?是他们啊!
刹那间,若望水情款款的告白,东城真斗在枪林弹雨中的舍命相救像是滚雪球般向自己转来。越滚越大,越滚越堵得他心口那阵勃发的情潮无法宣泄。
真的,真的想和他们一直嬉笑怒骂;想和他们继续如幼稚小儿般的勾心斗角;想和他们不分昼夜地浸淫在肉欲的欢娱里……
爱他们吗?
或许是吧。
要不在这个面对着兄弟的尸体和鲜血的时候还会去挂念着他们呢?
可是爱,爱对自己来说是个太奢侈的东西了。爱当上秋风组老大的那一天开始,自己就暗暗起过誓,绝不容许自己重蹈父亲的覆辙,步父亲的后尘。绝不容许自己和他一样为了爱这种无聊荒谬的东西在打碎自己的坚持,消磨自己的锋锐。
可明明自己是防备着的,为什么它还无孔不入地,悄无踪迹地溜进来了呢?
这种猛烈的感情源源不断地溜进了自己铜墙铁壁般的内心,夤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那股汹涌的潮流正在一层层地腐蚀着自己。
不,我不需要这样的感情!
夤这么地告诉自己,他在心中狂摇着头。秋风组的兄弟们压在自己肩膀上的信任和欣赏已经太浓太重了,他们把对自己父亲的感情全部地倾注在了自己身上,他们已经绝不能忍受,也绝不能承受他们所依赖的老大再抛弃他们一了。
不需要那种感情的巨大枷锁,不需要那种感情的沉重包袱,无力分担了。
仍是不抬起头,他跨前一步,企图从若望水和真斗站立的空隙间钻过去,可刚一举步就被神色紧张,蓄势待发的俩人给挡在了自己身前。
“夤,你找死啊!他们那么多人,要去我们一起。”真斗焦急地低声说。
“对啊,与其你一个人拼命,还不如我们一起。我是你的保镖啊,哪有雇主冒险,保镖在旁边干着急的事情?我虽然工夫不如你,但那些人我肯定能应付的。”若望水看着心里明明很痛苦去还要装得异常冷静的夤,他的心也仿佛正被刀剜。
“说得对。夤,我的身手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宝宝是你的保镖,我还是你的奴隶呢。你们中国人最讲究的是忠孝节义,今天无论怎么样我也会出手的。”真斗自然不落人后。
“滚!”夤怒吼了!他抬起手笔直地朝若望水和真斗重叠的肩膀割去!手刀起落的力量无与伦比,虎虎风声响彻耳际,那风驰电掣的速度刮过颈边时还带下了几抹发丝!如果被这只手砍中了,那肩膀不废也得折。
若望水和真斗当然非常明白,不约而同地他们同时探出了手。
夤意在打散他们的防护,出手当然是又快又狠,完全没有念情。只是他这招的攻大于守,未免留下了点空挡。不过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们两个的联手竟然是天衣无缝!仅一招间就把他控制于手。
闪电间,若望水左手,真斗的右手同时扣住了夤疾切而下的手腕!
料是如此,他们俩的虎口还是被震得几乎裂开,巨大的力量从手指传到肩胛,整条手臂完全无力了。他们都知道没有对方是根本不可能抓住东方夤的,不禁暗暗咋舌,心喊侥幸。
“我根本未曾需要你们!”东方夤终于抬头,伪装掩饰的坚定表情看起来好虚假。不过这一点夤自己也很清楚,但不管怎么样,它已经的的确确伤到了若望水和东城真斗,他们的身体僵硬得好似岩石。
夤立刻逞他们失落的时候后退了几步,往他们伫立的身侧走近了防护栏,乌死线霍然抽出,一鞭狂扫向围护在尸体边警察手中的枪械。
正在此争分夺秒的时刻。忽然两条人影飞也似地掠过了乌死线的线梢,比夤手腕更快的速度,如流星般坠落的速度!
若望水和东城真斗!
东方夤吃惊非常,料是他怎么揣测,也没想到刚刚还饱受刺激的他们会如此义无返顾地冲出去保护自己。反到是他,呆楞地立在了当场。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两种异曲同工的心声:“如果你死,那还不如是我!”
声音随着他们身形的越来越远也缥缈起来,夤甚至感觉再过不久,自己会永远也听不见了。这个感觉让他恐惧,身体一阵发冷,手心俱是冷汗。
场面一阵混乱!
正在执事的警察眼神一,只睹见两阵模糊的灰风,还以为是看见了窗外的鸟,忽然脖子微微一凉快,就不省人事翻倒在地了。
一个,两个……
那两条人影掠过的地方,就如风卷残云,所有的人就像云般被风吹了个一乾二净,连残渣都没有留下半点。
这下原本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离现场很远的警察们都赶了过来,人数大约有一百来人。
“这里有人在闹事,怀疑是个那些人一伙的,一个都不要放过,给我都抓起来。”
条子们得命无不蜂拥而上,立刻围了上来。若望水和真斗哪容得了他们看清自己的身形脸孔?速度更快了。警察根本看不见他们在哪个方向,正在哪里对他们伺机而动,自己的人手却正一个个地从自己的身边倒下来。
恐慌!
敌人仅仅只有两个。原本行动有素的警察竟开始产生了恐慌。人多的优势不存在了,死板的格斗技术没有用了,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蛇盯着的青蛙,没有胜算,只能等待被宰割的命运。
越来越大的惊惧让他们乱成了一团。互相拥挤着,推攘着,叫喊着,人潮一波又是一波,人数却越来越少。
局势完全倒向了若望水和真斗这边。
东方夤不能再站在场外了,他不能看着原本是他的事却让他们在替自己做,他不想他们插手,他不想原本自己怨恨的人忽然变得像恩人似地为自己拼搏,他更不想他们两个受伤……
于是他掠了过去,像飞鸿般掠向了人群。
正在此刻,站在混乱不堪的人群外观战的条子头头急慌了。自己的人就像树倒猢狲散,第一个人倒下后便个个如中机关地倒在了地上,眼看原来的一百来人竟剩下了寥寥无几,连自己也有濒死的危险,于是他三下五除二大声吼道:“用枪,用枪!把这两个人给扫下来!”
不好,东方夤心中惊叫。那两个小子窝在那么多人里面必死无疑!
心中刚想完,人已经冲进了人群里。乌死线狂扫开来,只听“啊!”地一阵惨叫,已经有些让若望水和真斗感到四面楚歌的人潮竟然自行凹陷了一块,分出了一条空隙。血溅了满地,一排警察被乌死线的倒刺割破了喉咙!
夤下手从来不会留情!
可如此之迅也解救不了现刻若望水和真斗的危境。所有的警察都掏出了枪,动作快的已经拉开了保险准备开枪了。
夤看见的就是这副场面,五声枪响,五颗螺旋的子弹齐齐向若望水和真斗的要害暴射!
其实那两人的身影条子们根本就看不清楚,但范围如此之小,他们捕捉到了一丝风声就往那边扫射。
警察为了不伤到自己人,人群变圈为行,如此射击的人数多了,瞄准的机率也就相应提高。
避无可避!
若望水和真斗全神贯注地闪躲着不长眼睛的子弹,委实吃力非常。刚起初子弹还少,他们还有十足的把握,可是随着围剿的人数增加,情势对他们愈加不利了起来。
“你们就受死吧!”一名警察狂笑着吼道,连连发射。
眼看两刻子弹分别向着若望水和东城真斗的胸口飞去!
“不!”东方夤无意识地大喊,无意识地冲上前,无意识地挡在了他们两的身前,
“啪,啪!”连着两抢射穿了他的身体!
血,艳红的两片。一片在右肩,一片在左大腿。
闷哼一声,不支的夤倒在了一起伸向他的两只手臂中。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警察们也呆住了,他们没想到还有一个人会忽然冒了出来,还英勇地当了替死鬼。他们一起止住了射击。
“夤!”
若望水和真斗悲叫出声。
血是滚烫的,从夤的身体渗出流进了他们两的手臂中,他们充分感觉到了夤的火热,夤的生命。可它们却正从自己的手中慢慢流泻,随着那温热的液体消失着。
他们的夤,虽然是个残酷的男孩,却不冷酷。他的心还是热的!也许是从小到大的生活让他不得不狠起心肠,但他的本质是热的。他可以为了自己所喜欢的人舍弃生命,就像秋风组的兄弟。这点,他们俩早就知道了。
但是,对夤来说。他的兄弟们不是最重要的吗?他竟然也可以为了自己而……
自己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以让夤为自己舍命相护?
一颗珍珠落在了夤的面颊上,散开,流落……
是若望水的泪珠,痛心疾首的泪珠。
“喂,我还没死呢,哭个什么劲儿?”夤虚弱地出声,“别哭了,先逃要紧。”
若望水和真斗瞬间转神,一起冲出机场的重重保卫,夺路而逃。
气急败坏的条子头头指使着手下那帮楞着的白痴警察:“去,快追!”
夤越来越虚软了,额上全是冰冷的汗水,眼睛无神地看着苍蓝的天,洁白的云,焦急痛苦的若望水和真斗。
身后的警车开始鸣叫,越逼越近。若望水和真斗没有代步工具,抱着个鲜血淋漓的人,身后又有警车追赶,有哪辆出租肯让他们搭乘?
这下糟了!
若望水和真斗护着夤,虽然决定舍命陪君子,但他们还是希望能保留着夤的命脉。于是飞也似地奔跑着。
可人的脚又怎么和汽车的轮子比?不一会儿,他们甚至连警察的呼喊都听见了:“别跑!你们无可逃的!乖乖弃械投降!”
情况危机四伏!
真斗忽感怀中的东方夤挣动了一下,低头看时,却听不见夤蠕动的唇在说什么,他只得停下脚步,凑耳到夤的唇边。
“我在那儿停了部摩托车,”说着夤指了一下方向,继续道:“你们谁会骑?”
若望水和真斗面面相觑,互相摇了一下头,心里凉透了。
“呵,”东方夤苍白的脸牵出了一抹苦笑,“你们抱我去那里。”
“别傻了!”真斗一阵怒吼。
“你能想出比这更好的办法吗?你想活还是想死?我的生命我还不比你珍惜吗?!”夤定定地看进他眼瞳中,到底是秋风组的老大,就算在受伤的时候,威严还一如昨昔。
真斗的震惊无以复加,他忽然地抱紧了夤坚强的身躯,把头埋到了夤的怀中,地吸了一口气,再抬头时已经是平静的脸。
“好,我们走!”
若望水在一旁看着他俩的一举一动,心里忽然泛起了异样的潮水,翻了五味瓶般难以分别。真斗冷静执着的脸就像一根刺,笔直地扎进了自己的心窝。他以为他是那种游戏人生的放浪子,把感情当作儿戏,和夤也是玩笑爱情,甚至这种感觉到现在还是没有改变。可是如此玩世不恭的他怎么会这么的焦急?
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真的爱上夤了?若是那样我又该如何自?
“宝宝,你干什么?还不快走?”东方夤艰难地扭头呼唤。
若望水清了清脑子,赶忙跟上了夤和真斗。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夤的生命啊!我又算什么呢?
默默失落着的若望水无助地走向了仍是相拥着的两人。他的神情完全落入了攀着真斗肩膀的东方夤眼中。看着和真斗紧抱着的样子忽然明白了若望水在想什么,他虚弱的脸庞上忽然露出了一丝温情的笑,把走到他跟前的若望水看呆了。
倾国倾城就是这样了吧,能夺去所有人的目光,令人灿烂得无法眨眼,神之为夺。
“你这个笨小孩在想什么呢。”夤笑着勾过了若望水楞楞的身子,猛地吻上了他微微启张的嘴唇。
若望水激动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感到了夤要把他心中热烈的气息全部渡进自己身体般地吻着。原来他的一个吻便可平复自己的不安,无须太多的言语,便可交心。
东方夤的身体明显地知觉若望水漂亮的身体正悄悄地颤抖,就像个害怕的小动物般窝在自己的心中却忽然被什么惊醒了蛰伏。一股保护欲猛地滋长了开来,布满了整个身子。疼痛不觉得了,失去兄弟的悲痛也减轻了,现在他只想和这两个人好好地着,不理世事。
可那越来越红的警灯正在告诉他们,时间不多了!
放开若望水的身体,夤直直地看到他们俩的眼睛里去,“我们走!”
他躇着眉头,艰难地举起了那只鲜血淌了满地的腿,跨上了摩托,回头向若望水和真斗叫喊:“快上来!”
“什么?!夤你在干什么?你快下来!”若望水刚才没有察觉到夤的图谋,恐慌地不知所以。
“夤想这样带我们走。”真斗压抑着自己的痛苦,平静地坦白。
“不,这怎么行?他这样的身体,他这样的伤!我们可以叫车嘛,啊,我可以背着他嘛!我不能让他这样的!我,我去叫车!”若望水一片混乱地闯进了马路。
雨下起来了,天空白的一片。若望水的心也像被雨水生生地淋着,他狂乱地奔跑着,寻找肯救他心爱的夤的车子。一辆,两辆,三辆……他的头发湿了,衣服也快湿了,心也湿透了。没有一辆车,没有一辆车!
夤流下的血被雨水缓缓地化开,形成了一条小溪,红色的,惹人陶醉。
若望水茫然地看着那一条条由红色变成粉红变清晰的水流,心灰意懒地跪倒在地面上。
“快!快拉他回来!”脸色更苍白的夤看着已经离他们不足两百米的警车心急火燎地冲真斗嚷。
若望水呆滞的眼神让夤看得心疼,他探手拎起若望水濡湿的衣领狂吼:“你听着,我不会死的!也不会让你们死!如果我今天死了,我允许你们俩陪葬!”
大雨迷朦了若望水和真斗的眼睛,一条条的沟渠从他们的脸颊划了下来,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们向着被坚定的神情染得光彩无限的夤狠狠点了一下头,也坚定地齐齐坐上了摩托。
“托,托……”摩托车带着三个视死如归的男孩启动了……
雨势越来越大,混沌天地间无不是一道道如刀光剑影般的雨线。各种丝线交织成了雨幕把小小的世界框在其中,似乎也在为乘风破浪的三人那炽热的感情悲戚感叹。
风在咆哮,雨在倾倒。下得真是时候啊!夤心中苦笑着。层层如珠帘般的水幔遮挡了追逐他们的警车,呜咽的风声也替他们把摩托车轰鸣的马达声掩盖住了。夤想他们一时半会儿还追不到自己,不过反之,自己也无法在这种环境里得知条子们的行踪了。
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就算死也要共赴幽冥!
血还在一点点地往外渗,夤感到自己的身体正慢慢地冷却下去,如果不是那个执着的信念支撑着自己的话,这样残破的肢体恐怕也早已经瘫倒在地了。
若望水和真斗的手紧紧地攀着自己,那火热的视线就算是背对着他们,夤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心中的火渐渐被烧了起来。虽然身体还是那么冷,但血好似开始活泼流窜,烧得心窝热腾腾的!
不管他们现在努力往前冲刺的这条路究竟是终点还是光明大道,夤心想自己终究是快乐的,至少在这个时刻可以地抛却了身外之事,尽情地冲刺在这生与死,情与爱的迷宫中,享受着短暂的属于自己的疯狂。
摩托车抄着近路赶往夤的家,三个人心里是所向一致的。他们在这种提心吊胆的紧要时刻里却都怀着一份特殊的静谧,如火般暴烈地迸发却又闪烁不定的感情就在这一刻定格了。
可他们却都不知道,等着他们的却是条子们精心布置的一条条死路,他们被包围在了这个狭小而惶惶的人世间。
死亡,原来可以这么地近。
“再过一条路就到了,夤你还吃得消吗?”曾经到过夤家里的若望水和真斗都急切地看着气喘不止的夤。
“嗯。”东方夤的神情坚定如盘石,他扭头微微地扯出了一道“你们放心”的微笑。
空敞的马路静悄悄地,似乎只有雨和风的叫嚣声。高大的树木一棵棵地掠过去,拉出了几条孤独的巨影。
“不对!”天性警觉的夤就算全身伤痕累累神志也十分清醒的。这条马路虽然人烟不多,但因为是住宅区,在这个四五点钟的时节绝不可能如此安静,悄无人影。难道说……
夤的心沉了一下,也不多想,掉转车头便往一旁的横马路冲去。速度更快了,狂骤的风刮得脸庞生疼,似乎也在预警着什么灾难。
车越来越快,夤的冷汗也一层又一层,这条路也是,那条路也是,他们真的被!
摩托嘎然而止,夤沉重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对身后两人说:“我们被包围了。”
车身明显地震动了一下,若望水和真斗同时惊喊:“什么?”
夤忽然抬起头来,向着空无一人的马路高声叫到:“你们出来吧,不用躲躲藏藏的,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们三个吗?!”
空旷的马路瞬间开始嘈杂,诡异之极,他们三个目光掠过的,都是身穿黑蓝色警服的人影。站在最人前的那个男人他们都再熟悉不过了,不是那个在机场大喊大叫却又无用不堪的条子头头是谁。
条子头头显然震怒得要死,他举着喇叭得意地高声唬喝:“你们别想要逃,这周围十几条马路都被我们包围了。除非你们能上天入地,不过你们就算是长了对翅膀也绝对插翅难逃。”
警察们的身影越来越近,若望水定睛一看惊叫出声:“他们手里都有枪。”
夤勉强地笑了一下:“乖宝宝,你还真是后知后觉啊,看来我们今天的劫还真不少哩!”
若望水被嘲得满脸通红,他焦急地嘟囔:“你还有心思在这说风凉话,耍太极。我可不想你这么早就翘辫子。”
真斗在一边笑了,恢复了他那种与生俱来的懒散痞子样儿:“我们现在就该说些笑话解闷儿,就算死了也要气死那些条子们。”
夤扭头看着他们俩,压低声音笑道:“我可也不想这么早牵着你们两个拖油瓶找阎罗王聊天去。不过我可也想让那些孬包条子们一个个气得跳脚。你们相信吗?”
若望水和真斗原本暗淡的眼睛猛地着了火,他们的表情已经清晰地表明了他们的渴切。
“我会如他们所说让我们长上一对翅膀,比凤凰还美丽的翅膀!我会带你们去飞!”突然他开心地“咯咯”笑了出来,“不过我可保证不了,到时候地狱去不成却被我的倒楣翅膀送到天堂里去了,那你们还愿意跟着我否?”
气氛还是那么凝重危险,但若望水和东城真斗却觉得在东方夤的身边就如沐着春风般地舒畅。夤的神情好美,他身上的光彩,他的欢颜都让他们不自禁地目眩神移。
就算是赴汤蹈火也甘之如饴吧!若望水和真斗笑着分别在夤左右脸颊边啄了一下。
夤原来苍白的脸红得更绚丽,他停止了笑意,低吟吩咐:“我要突破他们的防守,我会一心一意地寻找他们的空隙,因此所有的保护都靠你们了。”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玲珑球放在了真斗的手上,“宝宝有自己的武器,可你却没有。如果他们开枪你赤手空拳是没办法应付的,这乌死线你就用着吧,不过它可是我的宝贝来着,你用得顺手可别聚为己有啊。”
真斗颤抖着手握紧了。
这是夤战斗的灵魂啊!可他却把它交给了自己……
警察们就像涌潮般一线而上。也许是他们觉得没有动静的夤他们很好对付,也许是他们对机场上的那场混战心有余悸。他们的步伐缓慢得异常,整齐划一的队伍就如同出操般地好看。
夤紧紧地盯着他们的队伍,低声问:“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
“那,冲吧!”
引擎轰然启动,旋风般的速度往离他们不足一百米的警察们冲去。
这是加速的最好距离,也是限制条子们行动的最佳距离,一切都在东方夤的掌握中,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好久了。
人墙开始有了些松动,一字排开的警察人数实在太多,根本没有间隙闪避,一个人的退让就把整个队伍都松散了。其实要论双方的实力来说,夤他们根本不是对手。所以要赢只有出奇制胜,利用条子们的惧怕心理在气势上先压过他们,再乘他们的防备力减低的时刻往他们最有持无恐的强大攻击点下手。
往往最强大的地方也就是最薄弱的地方。不过就算知道这个不成文的规律,如果不是有能把自己的性命抛之脑后的觉悟,又有谁会在险中求胜,死中求活?
“呜,呜!”摩托后骤然响起了警车的鸣笛声,呼啸的巨大风力正随着警车奔腾而来。后无退路,活路只有一条,不能回头!
“啊!――”东方夤迎着面前如星星般璀璨的子弹狂叫出来,走到这一步已经完全没有后悔了!他猛地闭紧了双眼。摩托车像箭一般地射了出去,和着他的吼叫齐齐射了出去!
黑暗的感觉让他特别清楚地感到一颗颗从他耳边割过的子弹声。每每临近自己身体的一刻,另一道如抽丝拨茧般的破空声便会掠过去。那声音他太熟悉了,乌死线那美妙的声音,这个声音伴了他十余年,虽然现在它不在自己的手里却还是如此地虎虎生风,也许是它找自己另一个主人的时候了。
自己的身体,仿佛如坠入雾中般不着力的自己的身体究竟还能不能撑下去,能不能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在这之前绝不能倒下,绝不能够倒下!
夤的双眼又一精亮地睁开了,眼前警察们的一举一动就如同慢镜头般清清楚楚。他奋力扭转着摩托车的方向,冲过那一道道渺茫的生天。
子弹的射击仿佛已经不是他们的最大障碍,蜂拥的弹群被一拨拨地阻隔在了铜墙铁壁般的乌死线的防护圈内。
夤甚至在越过条子头头目瞪口呆的怪脸时忙中偷闲冲他扮了个鬼脸。
平时的他可绝不会这么地做,就算是做成了什么大事他也不会如小孩子般地做这种幼稚的事情。可他现在太高兴了,他终于可以把他们俩送到安全的地方了。至于自己,也许会死吧,不过已经顾不得了。
条子们奔跑的身影越来越渺小,如今就只剩下了在身后死命追赶着的警车。
我会甩掉你们的!东方夤的眼睛发出了异样的光彩,忽然他调过了车头往迎面而来的警车冲了过去,车速丝毫没有减慢,笔直地往警车猛撞!
车厢地的警察们显然惊呆了,慌乱中他们不停地扭动着方向盘,警车身左右摇晃着。
“来吧!”东方夤凛然无惧。若望水和真斗也同样地肃穆。
“他们疯了,他们疯了!”为了吓唬罪犯而开着的喇叭里,传来了警察们语不成声的惊恐。那颤抖的声音伴着风雨扩到了整个角落。
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不要命的死士。
摩托车眼看就要碰撞到警车的那一瞬间忽然一个扭转,往一边的小道窜了过去。那是条死路!
警车好不容易调整了方向跟着摩托车的方向狂飚。
夤边驾驶边回头看着警车的来路。这条死路的墙壁已经近在咫尺了,警车得意地飚着,为他们最终的胜利而雀跃着。
可眼见死到临头的夤却忽然笑了起来,马力全开的车速忽然嗑了一下,往一个斜面上冲了出去,等若望水和真斗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飞起来了!
夤真的为他们长上了对翅膀,无比美丽的翅膀!
雨忽然变得好舒服,风忽然变得好舒畅,翱翔在天空的感觉是这么的美,这么的自由。这是生命的感觉!
夤忽然对正陶醉着的两人喝喊:“你们快松了脚,抓紧我的手。”
忽然的命令让思想还不及转弯的两人照办了。摩托车猛地掉了下去,他们也快速地朝下坠落。
忽然的巨变让若望水和真斗来不及应对。刹那间只听得“轰!”一声天地震颤的爆炸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他们的摩托车一定是爆炸了。
就在爆炸的同一秒钟,他们原本自由落体的身体也忽然停滞了下来,茫然地抬头一看,他们拉着的东方夤正单手挂在排水管上!
“夤,我们得救了!”这一时刻他们根本不能回想,但现在摆明的结局是他们得救了。
“夤?”若望水攀着排水管询问着毫无反应的东方夤。忽然他感到他手中拉着的夤的手像冰块般冷,粘粘的液体从自己的袖子直滑进去。
呀,这是夤中弹的右手啊!
他怎么了?
恐惧的若望水一下窜到了上面捧起了东方夤低垂的头。苍白的脸,和手同样冰冷的脸,气若游丝。可他的一只手却牢牢地抓住了排水管,在昏迷中抓住了他们的一线生机。
夤,我爱的夤!若望水紧紧地贴上了自己的嘴唇,渡进了自己的呼吸,呼唤着他的神志。
一个冷颤。东方夤仿佛听了了若望水的召唤般睁开了失去焦距的眼睛。
“我怎么这个时候晕了?”他低头焦急地对若望水和真斗说:“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们快从这个窗户翻进去,快,我们的时间不多!”
若望水和真斗面面相觑,怎么也料想不到夤竟然如此神通广大,竟然在危难时安全地把他们送到了自己家里。
互相搀扶着进了房间,竟然是夤的弟弟东方帅的卧房。
夤脚步蹒跚地冲进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拿出了几套干净的衣服,对站在自己身后待命的两人说:“我们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左右。现在我们先去洗个澡,把身上的血和泥都洗干净了,换上这些衣服。”
“可这不是女装吗?”若望水踌躇道。
“就要换上女装。等一会儿我会拿出假发和化妆品,你们穿戴一下,这样才有蒙混过关的可能。”
“你怎么吃得消?你看你的脸色。”真斗拉着夤急问。
“现在我们的战斗并未结束,我刚才为什么要弃了摩托车?我的车已经和他们的警车一起毁了,如果我没算错,现在那辆车里的人一定都炸得面目全非。那些条子们肯定以为我们和那些人同归于尽了,这样他们清点尸体时便可以拖延时间。但是过不多久,就算是厉行公事,他们一定会查过来的。我们必须在这点时间里弄掉一切证据。”他忽然指了指地面上的那几捆绷带,“你们等会儿用这个把我的伤口给捆起来,我绝不能让我的血把事情搞砸了!”
“不行,”若望水忽然哭了出来,“你都是为我们才这样的,你的伤口这么严重我怎么还能做这种事?”
“你闹什么脾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难道你想我们努力到现在的成功功亏一篑吗?”东方夤怒吼,“快去!”
浴室里水气氤氲,血腥气浓重得令人窒息。若望水和东城真斗几乎没什么伤,那些血的气味都是东方夤一个人的。地板上的血被水冲去,又变红,接着又被冲走。虚弱的东方夤都是靠着那口气撑着。
绷带已经被用了好多卷了,可止不住的血还是一层层地渗出来。好不容易见不到鲜红了却有发现夤的腿和肩简直变成了粽子。
他们换上了女装,抹上了脂粉,除了男子气概特别重的真斗的模样不伦不类以外,夤和若望水的样子简直变了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和他们原本英姿飒爽的样子大异其径。真斗看着这千年难睹的奇观连眼都眨不了了。
把屋子都打扫干净,收拾了自己换下的血衣,他们端正地坐到了写字桌前端正地看着书本端正地等待着条子们的盘查。
果不其然,没等了几分钟,门铃声就响了。
“有没有人?我们是警察,请协助我们的搜查。”
“来了。”依照事前约定,若望水应声开门。
“这是搜查令,我们现在要到你的这间房调查一下。”
“噢。配合警察是我们公民的责任,请进。”若望水的俏笑嫣然明显地消却了条子们的警戒。
“你们家现在有几个人?”
“我和我的两个同学在看书。”
“哦?你们家也是三个人?让我见一下。”那警察说着就闯进了房间。
“诶,先生,你不能乱闯呀。”若望水在他背后虚假地嚷叫。
“哼!”越是阻拦,那条子越是来劲。这也是他们预先安排好的,让他看见了自己的容貌,他们便不会疑心了。
“这就是你们两个同学?她们在看什么?”条子看真斗和夤拼命地把一本书一样的东西藏匿,起了疑心,一把夺过了书。
当然他们两个“弱女子”的力气远没有条子大啦,书一下就被抢了过去。
过了一刻半会儿,条子头上青筋暴露,满脸通红,气得大跳脚。“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女孩子竟然在看这种那么黄的东西?如果今天是抓黄早把你们抓回去了。真是的,好自为知!”
条子吹胡子瞪眼地夺门而去。
三个人看了一眼掉在地上,东旨雪特别珍藏的猛男同性恋杂志,都情不自禁眯起了眼。呵呵,转移目标成功!
夤和真斗对视暗笑。只听客厅里又传来了条子的大声嚷嚷:“你们说的是这间房吗?进去看。”
“他们进去你弟弟的房间了,不过放心,我已经把那里的血渍都拭干净了。”
“糟糕,”东方夤忽然暗惊,“你有没有把窗勾搭上?”
“啊,没有,我忘了!”
“这下糟了。”
还没等他说完,东方帅屋子里的条子便已经咆哮了起来:“这扇窗怎么回事?你们这儿有人进来过吗?”
“没有啊……”没有料到有此漏洞的若望水有些心虚地支吾。
“那这窗你怎么解释?这里不对劲,给我细细搜。”
东方夤的冷汗嗖嗖而落,他们如果仔细地寻索,肯定能发觉吊在自己房间窗外的血衣。
他们搜索的声音越来越近,东方夤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从这个凳子上站起来了。怎么办?
情况危急得如似煎熬!
就在此时,房门锁“喀呲”一声轻响,有人进来了。
东方夤怕还是条子,没有回头,却听得一阵熟悉的声音:“咦?王警官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啊?黑之绝是你?这里是你的家?”
“怎么了?你们怎么这样狼狈?”
“啊,不好意思。我们是得了上面的命令,得罪您了!哈哈。”
“不要紧,你继续搜吧。”
“不了,有你这个黑之绝在,我这个小杂毛还算什么呀?我们这就告辞了。我们走!”
“王警官,可这里……”
“呸,你知道什么?这为可是我们警届都闻名的黑之绝东方天晴啊!在他的地盘上有谁感动手脚?……”声音渐渐遥远,看来已走远了。
“哎呀,终于完了。”若望水从东方帅房间走了出来,一把拉下了让他难受得快吐的长头发,却正巧和刚从外归来就哭笑不得的东旨雪和天晴对上眼了。旨雪的身体忽然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惊讶地张大了嘴。
扶着东方夤走出房间的东城真斗眼睛也直直地盯上了东旨雪那张艳绝天伦的脸,他的眼里弥漫着莫名的切感情。
《残忍玫瑰香》
第十四章
怎么回事?客厅里的气息诡异得让人发呆。
五个人一言不发地杵在客厅中央,表情呆滞。若望水和真斗的眼睛紧锁在东旨雪绝丽的容貌上移不动半分;东旨雪却心神剧颤地来回打量着若望水;忽然被真斗的手笔臂搂得快要透不过气的夤气若游丝地看着自己父亲脸上难描难述的怪异神态,这样失魂落魄的东旨雪是他活了二十年从未得见的;在东旨雪后的东方天晴忽然若有所悟地缓缓勾臂把旨雪的身体轻轻扣进了自己的怀里。
无声,无语,客厅的气压仿佛低了好几倍,夤忽然一阵头晕目眩,虽然有真斗的臂膀支撑,他还是虚弱地滑了下去,面色青紫地摔在四人的中央,惊醒了仍在神游太虚的四人。
“夤!”四人惊叫,慌乱地奔了过来。
这么短的时间里,夤还穿在身上的蕾丝蓝色裙子又被渗出的鲜血染上了,变成了异常炫目的紫色。原本夤为了遮掩自己的伤口,特别选了一件颜色最的裙子作掩饰,可没想到……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东旨雪大吼,一步抢上想抱起自己的儿子却被焦急如焚的真斗的若望水抢先了,他们俩额头冒着滴滴汗粒,神情僵硬。东旨雪看着他们的样子忽然又呆了下来,眼中流露着若有所思的光,皱起了眉头。
“小雪,进去吧。”天晴搂紧了旨雪的肩膀,试图把自己身体里的热量从自己的手心渡进旨雪的身体里。
“嗯。”东旨雪定了定神,点点头,踱进了夤的房间。
夤被两人轻轻地放在床上,真斗熟练地用剪刀挑开了夤肩膀和大腿的裙子和纱布。
夤的血在屋子里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麝香味道,从伤口冒出的血竟然是黑红色的。死亡的黑,生命的红,黑红交错,失望与生存就在瞬间!
真斗满头大汗急切地对着另三人说:“不行,夤的伤口要马上取弹,他的大动脉一定伤到了,要马上止血!”说着,他抽了夤身下的床单绕着夤腿部冒着血的伤口上方狠狠地绑了起来,摸着股动脉的微弱波动,把它压向耻骨,继续道:“另外,他手臂上的伤也很厉害,那颗子弹是从他的手臂对穿射进肩膀的。我刚看他这个伤口的时候,他的手连一点反应也没有,说不定…”真斗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来,似乎害怕说出的结果会变成现实,他顿了顿,接着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送他到医院去,不过附近的医院肯定有警察在守株待兔,我们又没有好的医疗设备……”
“我已经叫了医生来了。”东旨雪在一旁插话。
“哦?是那位谈医生吗?”
“是的。”东旨雪边点头,边诧异地看着这个对秋风组的组员似乎非常清楚的男孩。
“夤,你千万不要有事!”真斗像是命令又像在企求地握着东方夤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呵着气,眼睛直直地盯着夤就算失血紫绀却仍然颤人心魂的脸。
若望水早在一边泣不成声了,他探手抚摸着夤的脸,似乎要抓住他那一点点流逝的生命。
十几分钟就像几生几世那么久,他们终于盼来了那一声急促的门铃。
东旨雪冲了出去开门,把心急火燎的谈炎焱给拉了进来。来不及诉说原委,旨雪只告诉了他一声:“夤受了枪伤,可能要手术!”他就慌乱地跑来了。
谈炎焱立马把夤仍流血的身体抱到了床上。
“我来当助手!”若望水和真斗冲上前,平静地向谈炎焱请求。
“你们?”
“我学过医,有我帮忙能更节约时间。”
“我可以帮你们打下手。”
谈焱焱赞许地看了他俩一眼,点头:“好,穿了衣服马上过来!”
等真斗把手消毒好,换了衣服后,谈炎焱已经用消毒液把夤腿部的伤口消毒好了。真斗镇静地站在了谈炎焱对面。
“小夤的腿出血很严重,他的股动脉被子弹划了一个大口,幸亏他避得快,如果动脉断了,他可就要血溅当场了。”谈炎焱苦笑了一下,说“他就是干什么都那么拼命,好象他欠了别人十万八万似的。表面上装得很凶的样子,可他的心肠好又有谁不知道呢?”他用血管钳拉着羊肠线结扎了血管,自言自语。
真斗拉着拉勾,若望水站在一边默默地听着,心中如盐一层层狠狠碾过似地疼得发烫。他们有何尝不知道面冷心热的东方夤是对自己喜爱的人有多么地好,对自己痛恨的人有多么地毒。他完全是属于那种爱憎分明的人,活得潇洒自然,问心无愧,明亮得让人看得抬不起头来。
谈炎焱在台上又自顾自地说开了:“其实小夤心里一直有个结,他认为自己的父亲是背叛了秋风组的,他这么做好象在赎罪似地让人不忍心。可又有谁怪过旨雪呢?他为了秋风组操心了一生,还为了我们失去了自己的最爱,难道他现在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我们会拦着他的幸福吗?”
真斗拿着拉钩手忽然抖了一下,眼神闪烁着,仿佛在思考着谈炎焱方才所说的话。
谈炎焱的动作快得让人惊讶,还没等真斗回神间,只听见“扑托”一声,子弹已经落在了弯盘里。
谈炎焱笑道:“嘿,小伙子,你以后可别在手术台上发楞啊!你担负的可是一个人的命啊!”
真斗尴尬地点点头,拿纱布吸干了血,又拿了穿好了线的弯针准备缝合血管。
谈炎焱看了看监测生命体征的监护器,体症一切正常。两个人互相配合的确迅速,只有十分来钟,什么都搞定了。他们缝合了血管,用生理盐水冲洗了伤口,最后消毒缝合。
换了手术衣还来不及擦汗,他们又立刻赶第二台,这是肩部的伤口。
上了台真斗忽然小声地对谈炎焱说:“谈医生,他这里的伤口似乎有些不妥。我怀疑他的肩膀伤了神经,碰他的时候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谈炎焱点点头,道:“其实我也发现了,问题是不知道他伤了哪根神经。不过夤的右手可是所有功夫的施展,我们不论如何都要把它给保住!”
越是分离开肌肉,谈炎焱和东城真斗的神色就更加紧张,若望水不懂医术,看他们这样也焦急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他们俩的额头拭去了多少趟汗水,可不过几秒钟,他们的汗便像要流下来般。
“正中神经,尺神经,桡神经都被射穿肩膀的子弹接连切断了,子弹陷在胸部的位置之离肺尖只有两三厘米。恐怕就算接上神经,他的手臂也……”真斗颤抖着声音把事实挑明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连喘息都不敢!
“若望水,擦汗!”真斗一句叫破了沉默,他的声音特别的严肃,特别的摄人。
若望水的身体跳了一下,慌忙地跑了上去。他的手颤抖着,几乎捏不住纱布。
真斗回头一看,若望水脸上的两行清泪垂落下来,他又不敢哭出声来,闷着,憋着,脸颊通红,气息短促。
闷在心里的哭最伤神,若望水先前经历了一场大战,现在又剧痛焦心,看起来有些吃不消。真斗心中烦躁,虽然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但还是忍不住大吼:“别哭!你这么容易动情,等夤麻醉退了,依他的聪明一定会发现的!哭,哭有什么用?!如果哭能治疗,我早就哭他妈个一千一万遍了!”
若望水垂首站在一旁,忍着伤痛,抬头用力擦抹眼角。但不知道抹了多少遍,眼泪仍是不住地渗出来,沾湿了衣袖。
真斗心里又羞愧又难过,软了声音赔礼:“宝宝,真的别哭了,我们绝不能让夤知道。如果夤这么个急燥的心情知道自己的手臂废了,一定受不了的。就算瞒着一时也好,我们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嗯。”若望水沉重地点点头。
子弹很快便拿了出来,伤口也很快理好了,可那三条虽然接好却无法如初的神经就像缝针后丑陋的伤疤一起永远留在东方夤的肩膀。而且这残酷的事实会跟随他一生。
三个人疲倦地开门走出来,却见除了东旨雪和天晴两个人以外还多了一个一脸焦急等候的男孩。这个人若望水却是认得的,记得那天在宾馆时,就是他和夤一起谈笑风生地和自己打招呼的。曹晓。
谈炎焱凝重的神色无疑是给心急如焚的三人当头棒喝。到底还是东旨雪和天晴功力厚,颤着声音一字一句地问:“夤,他怎么样?”
“没有生命危险,但他的手臂废了。”谈炎焱坦白地,艰难地说出口。
“什么?!”曹晓惊吼,“夤的身手怎么会被废了手臂?谈大哥,是真的吗?”
东旨雪的身体忽感一阵虚软,几乎站不住脚,天晴忙伸臂抱住了他。有了坚强臂膀的支撑,旨雪定了定神,笑道:“大家不要这样了,小夤没有生命危险就好了。一条手臂有什么,他一定会坚持过来的,他一定会……”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声音,脸上一阵痛苦。
若望水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都是我没有用!我算个什么保镖,还要夤来保护!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伤了手臂还要在飞到水管上的时候拼命用这只手拉住我的身体,悬吊着那么重的分量,他就不会,他就不会……呜……”
随着他的哭声,就算再坚强的东旨雪也不禁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中……
他们不知呆站着,伤痛了多久,猛然听见了屋里一阵响动。
夤,他醒了!
《残忍玫瑰香》
第十五章
一片混乱的五人冲进房间的时候,立刻被房里的景象震住了。
无影灯淡橙的光芒懒懒地撒在正挣扎着趴起的东方夤身上,白色的床单包围着他几乎赤裸的身子,蜜色的肌肤被灯光笼罩得似乎能散发热量,那半裸在床单外的半截小腿修长而结实,似乎在挑逗着人的定力。再加上他身上隐隐透露的血光和缠着的纱布,简直像极了落在雪地里挣扎着的天使。落难天使。
和他精神抖擞的跋扈一样让人着迷的气质。
伤痕累累的美丽天使,从未曾改变的坚强中那偶尔流露的无助,砰然心动的软弱。
“夤,别乱动。”好不容易有着异性性向的谈炎焱从自己也觉得奇怪的感觉中“拔地而起”后立刻扑了上去搂住了夤不住颤动的身体,焦急地叮嘱:“你身上的子弹刚取出来,伤口也刚缝合好,需要的是好好静养。不能乱动的。”
有了些搀扶的力量,夤喘着气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谈炎焱又是一惊,天,夤他怎么变得这么性感?
只见布满了虚汗的脸庞不再是像手术前那么的苍白,颊部的红云就像一层淡粉色的胭脂轻轻地扑在柔嫩的肌肤上。那双原本就亮丽得让人折服的眼睛仿佛渡上了层水气,射着惹人心魂也不禁软弱下来的黑光,那琉璃般的瞳孔微微地动着,和着那层水气竟是那么地艳丽逼人。他的双唇虚张,透着稍稍急促的气息,溶着他那特殊麝香味道的血气让人闻到心底里去,缠着五脏六腑,缭绕馥郁。
谈炎焱在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沉沦,扶着东方夤的手竟不自觉地摸上了那张让他的心慢慢沦陷的脸庞。
可,连他的手指也没碰上夤汗毛的时候,两道寒冷得把他整个人如同摔到冰窖里的目光穿透了他的背部。
呵呵,谈炎焱终于平复了颤动的心志,在心里默默苦笑了一下,收回了手。
“谈大哥,我……我对不住你们!”东方夤拼尽全力推开了谈炎焱的扶持,腾身猛地屈膝跪倒在床面上,凛然的眼神中充满了难掩的愧疚。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谈炎焱和曹晓热泪盈眶地齐力把夤扳倒在床上。曹晓狂喊:“你为什么对不住我们?你有什么对不住我们?啊?!你明知道冲进条子们的包围里有可能连命也丢掉,可你为了那一口气,为了战死沙场的兄弟们还是拼死拼活地去了!甚至还为了我们……,如果你向我们下跪,那我们该如何自?”说着他“扑通”跪倒在地,哽咽着说:“对于秋风组你是多么地重要,对于我们你又是多么地重要。我想兄弟们就算死了也是虽死犹荣的。但是,如果你再这么地作贱自己,我们会恨你的,知道吗?”
“虽死犹荣?人死了还有什么荣?”夤低喃着,扭曲着脸庞,强忍心中喷发的酸涩。
他不能哭!
东旨雪心痛地走了过去,抱住了儿子的肩膀。知子莫若父,也曾抛弃过一切感情,作为秋风组老大的东旨雪知道夤的心是犹如千万把刀在绞的滋味,甚至连他也没有挺过这种痛苦,选择了逃避。而夤却仍旧坚强地担负着压在他一个人身上的苦痛,他只能冷静地面对着这一切,他不是个可以过着自由生活的普通男孩。和朋友们游戏,上学,交女朋友这些他都不可以,没有其他原由,只因为他是领导着整个秋风组生死的老大!他的一生将永远地埋没在戎场的战斗中,为了数以万计的兄弟们放弃自己的憧憬,自己的人生。
夤吸一口气,按住了自己汹涌的愁苦,抬头望着东方天晴郑重地说:“东方叔叔,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恭敬的口吻,从未吐露的称谓。兄弟们的死亡扶平了他心中一切的幼稚,现在的他是那么地平静。成熟得让人惧怕的平静。
“你说。”天晴的眼睛流露的是无比的真诚。
夤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心神俱疲,心灰意懒的父亲会又选择了一断曾让他万分痛苦的爱情。而且还爱上了一个势不两立的警察。
因为他。他的温柔,他的宽宏会瓦解一个人心中的冰封。如果说父亲是一只脱离的母巢,不知飞往何的燕子,那东方天晴就是那股柔和的暖风,烘托着他,陪伴着他,直至寻觅到自己的归巢。
虽然他回答自己的只有两个字,但是那沉重的份量却告诉自己他绝不会食言。
“我想请求你把我兄弟们的尸体寻找一块妥善的地方好好安葬。我知道你们警局有自己的规矩,但是,我请求你!”
“好,我答应。”天晴微一沉吟,点头允诺。
“谢谢!”
众人看夤料理了心头重事,忙扶着他重新躺了下去,谈炎焱紧张地检查了一下刚运动过的伤口。不过幸亏没事,他放心地长嘘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滴。
东方夤看着他着急的样子,轻松地说:“你的水平我还怕什么,怎么样,伤口没事的吧。”
谈炎焱关心地问:“现在觉得怎样?伤口还痛吗?”
“腿上有点,可手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像没了一样。”夤开玩笑说。
沉默。大家心惊胆战地看着夤轻松的表情,莫非他……知道了……
巨大的心跳声,似乎能破了腔子跳将出来,大家心里一阵慌乱。
真斗看情形不对,忙若无其事地说:“哦,你手上的麻药量大,还没退去呢。”
“我知道。”
听罢此句,大家悬起了心才稍稍落脚。依夤的个性,他绝不会知道了这种事还当没事人的。他真的是不知道啊。
可是,现实总有面对的一天。到了那时,那么激烈的夤会怎么样?
想到此时,大家的心又一紧紧地抽痛。谈笑风生的夤,他们还能看见多久?
夤看着众人为自己的伤担心的脸,无所谓地笑了笑,转头看向表情僵硬的若望水和东城。
“你们过来。”夤召唤着他们。
俩人顺从地走到了夤的身边。
夤微笑地看着他们俩眼角的泪痕,小心地,温柔地用指尖拭去了那星星水点,猛地嫣然一笑,“啪!”,“啪!”狠狠的两个耳光重甩在两人措不及闪避的脸颊上。
两人被打得一个趔趄,摇了几步方才站定。
“你们这俩个家伙,以后不要命了就跟我说,要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会亲手把你们送去!你们以为你们死了我就很伤心吗?呸,你们的死活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该死的,充什么英雄?”夤脸红脖子粗地大吼大叫。
这口气憋在他心里很久了,实在不吐不快。
若望水和真斗苦笑着扶摸自己红肿地脸,拿自己最爱的情人没办法。
忽然在一旁静静观看的东旨雪大步上前,紧紧搂住了若望水纤细的身躯,温柔地把宝宝红红的脸颊扳到自己面前细细检查,好半会儿,一脸怒气地转头向自己躺在床上的儿子嗔道:“小夤,别下手那么重嘛!疼不疼?”后半句话却是对若望水说的。
若望水奇怪地看着这个美丽之极的男人,根本不理解他的种种怪异行为。不过下意识里,自己却觉得他对自己是绝对的善意,而且还有绝大的保护欲的成分在里面,所以他也没有挣脱旨雪的拥抱。但是,他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
房间又一陷入了沉静里,不过这可不同,除了东方天晴以外,所有人都是一副仿佛看见了乾坤旋转,日月颠倒的惊人景象。
奇怪了,东旨雪怎么会有这种一门心思在关心别人的时候?他真的是东旨雪吗?
待得一切都平静下来,已是四个钟头之后了。如今屋里只留下了略显疲倦的东方夤和被夤嘱咐留下来的曹晓。
夤依靠在床头,低垂着头。曹晓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清他的神情,更猜不透他的心。
忽然,曹晓觉得自己很恐惧。他害怕面对这样的夤,莫不做声却又死气沉沉,莫测高而又阴气逼人。真的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小时候,曾经听那个背叛秋风组的人说过,“夤他如今还是个孩子,但他总有长大的一天。等他脱去了那层稚气,也许我们将不会认得他了。因为他是个天生的领袖,他的出生就是意味着叱咤风云!”,“小夤他会成为像日月般的人物。是日便主宰着万物,是月便被群星围绕,只是……期望他能是那照耀着众生的阳,而非那被人衬托的阴……”
真是分析的好透彻啊!既然你这么地欣赏夤,又为什么会背叛了我们?既然你从前为了秋风组出生入死,伤痕累累,却为什么会放弃了你平生所忠?若沧啊若沧,你可知道,你的儿子若望水现在是多么地爱着夤。真是讽刺啊,你的儿子正在重拾你的人生,重拾你曾经抛弃的东西。
“你说过,这件事是被人设计了?”
幽暗的房间内,忽然传来的声音让正在沈思的曹晓浑身一震。抬头看时,那两道冷飕飕的目光笔直地射了出去,似乎要把眼前那片遮着眼的的黑团射穿。
“恐怕是这样没错,”曹晓谨慎地回答,“在出事的时候,我曾经怀疑过我设置的那套防护程式。在我检测总部的电脑时却发现你的电脑曾被动过手脚。”
“是我的电脑出现问题?”东方夤的声音暗波汹涌,让人听不出他的语声中到底包含了多少危险资讯。
“这就是我所怀疑的地方。连你也不知道吧,我为你的电脑设置的程式是绝对特殊的。如果不是在你的电脑中亲自接触到这套程式的话,是没有人能破解得了这道防护的。就算在网路上十分猖行的黑客,甚至情报人员都难以进入。其实那我发现的时候也并未留下那个人的蛛丝马迹,不过在检测的时候,我就是有这么个感觉,而且这个感觉一定不会错。”曹晓讲到这儿,眼睛里忽然流露出了跃跃欲试的挑战味道,“呵,这家伙可真厉害。不过就算你是条最滑的泥鳅,我也一定把你捕到手!”
“你是说,有人碰过我的电脑?”
“不能十分肯定,因为毕竟我们没有证据,而且你那家里不就这么几个人……难道是那个条子?”
“东方天晴?不会是他。他根本不屑做这种事情,他喜欢的是横冲直撞地抓人。”
“那,没什么人了啊……”
“……”东方夤不言语了,他眼里的神更森冷,瞳孔剧烈收缩,幽幽地开口,却不知对着谁在说话:“如果是你,我会等的。等着你这条阴毒的虫落在我精心为你布置的网中!”
让我看着你垂死挣扎!
让我看清,你究竟是谁?!
一坯黄土,
一杯清酒。
一冢荒坟,
一缕忠魂。
只恨阴阳永相隔,
此种相思更胜两闲愁。
天上白云片片,地上叶翠莺黄。好个晴朗的天,好个舒畅的地。
好个无憾的人生!
这片青草地上赫然出现了数十个高高的土坡。苍然的,默然地伫在那里,呼唤着天,回应着地,就在天与地间,如此孤独地俯瞰着迂腐的人世,却又如此忠诚地注视着他们唯一信赖和崇敬的人。
那是在黄泉比良坡还恋恋不舍地回望着尘世的人们,他们真的还想多活一点,哪怕是一天!不管是否英雄,他们都有家庭,有亲人,有人生。能没牵挂吗?不。可是他们他一切的理想全部系挂在,奉献在了自己所选择的事业和人上。甚至包括了他们的生命。
这样的人,该说是无私还是自私?
这样的人,该说是诚善还是残忍?
可是无论怎样,此生无悔无憾!
轻轻地抓上一把黄土,坐在轮椅上的夤挥手把泥遍撒在这片有像黄泉又像天界的地方。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块离正走在另一条生命之路的人们最近的土地,他恍然闭上眼,抬头面向一片晴空,平静的眼角下一颗珍珠轻轻地落了下来,和着酒,和着泥,消失在脚下与另一世界相通的路途上。
他的身边站满了秋风组的兄弟们,他们也是一脸悲愤,一脸不甘。看着他们的老大东方夤,心里也不免酸楚痛心。可是没人敢上前一步安抚夤,就连和他平日接触最密的曹晓和谈炎焱。因为他们不忍心看见坚强的夤落满泪水的脸,也不愿让夤看见自己睹到他最脆弱的一面的时候那种举足无措。
在他们心里,夤是强硬和坚毅的化身,是他们信奉的神。
萧瑟的风吹起,扑面而来的干燥,不寒冷亦不温暖,平静得就像纤尘不染的天。
吹赶了有情的泪,吹起了无情的波。
猛睁开眼,东方夤手指紧紧抓住了墓碑,指甲迸断了,指肉裂开后渗流的血一丝一丝地流过了庄重的黑色墓志铭。那印入石缝的血就像一道道沉重的誓言,束缚的枷锁,紧固地加在夤的肉身上。
“我会让那些罪人陪葬的!所以,安息吧……”夤抬头喝干苦酒,重重地敲在地上,扭头不再看这几坐像山般压在自己心口的土丘。
这是他一身的罪孽,亦是将缠绕他一生的梦魇!
《残忍玫瑰香》
第十六章
依旧是那间暗无天日的房间,依旧是那黑色的遮帘布,依旧是空无一物,空敞敞的地方,也依旧是那台日夜不息的终端机。
还是那么地阴暗,邃,甚至可怖地充满着隐晦难言的思想,行动。
在这方黑暗的空间里,似乎允许着原本纯洁清晰的人变得歹毒而怪异。黑色与黑色凝集一团,仇恨与仇恨汇聚一。这里是被神明抛弃的空间,这里是为了那些甘心沦为恶魔的人类所创造的迷失乐园。
坐在终端机前的人影双手环膝,瑟缩在椅背里,原本应该青春洋溢的他看来竟沧桑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他的眼睛看着白色一片的萤幕却像失了魂一样的木讷呆滞,偶尔刹那间闪烁的目光也浸透着似乎已经难以负荷的,压得他的背脊佝偻不堪的痛苦。
紧紧缩在狭小椅背中的身体和无生命的墙壁一样冰冷,手指狠抓自己胳膊上的肌肉几乎已要破肉流血。他垂下头,把面庞紧贴在自己的大腿缝中,传出了暗哑,沉闷的呢喃:“夤,我不想的,我真不想的……对不起。我没办法啊,为了我最崇敬的人,我迫不得已的……我们,我们到底何时才能停止?何时才能停止啊?!”
秋阳懒懒地撒在陆地上,人行道旁的梧桐已经寥寥地落下了树叶,偶尔吹过的风缓缓地把树叶吹起,吹散,吹乱。绿的,黄的,桔的,破的,整的,碎的,就像这个尘世,乍一眼斑斓璀璨,细体会五味俱全,杂乱不堪。
寂寥,灰色,只有轰鸣的钢筋森林的嘈杂,却无自然生命的活力。暗淡的,被烟雾所笼罩着的世界。
若望水闲散地踱着,低头看着不同形色的叶片,在脑海中描绘着一片片树叶的模样。
或许很悠闲,或许很无聊,或许很沉重,但他不想在这一片片紊乱的叶海中思考自己的方向。
漫无目的地行走,享受着雕零的寂寞,体味着没有东方夤在身旁那种入骨髓的痛苦。
东方夤,这个沉甸甸的名字一笔一划地镌刻在自己每一寸肉体上。自己的喜怒哀乐已经不能控制地随着他的情绪左右摇摆。但曾几何时,夤变了,那份激狂变成了冷漠,那份热烈变成了无动于衷,就连震撼人心的暴躁也成了残忍的无视。
就从那天祭拜秋风组牺牲了的兄弟们的墓地开始,夤就再也没和自己说过半言只字。他就像个腐尸,把自己埋在的悔恨和自责中,和所有的人漠然相对,似乎消失了一切的七情六欲。
若望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夤会如此地对待自己,那种看着自己的脸庞就像在看陌生人的眼神,若望水已经忍受不了了。
“我发誓我不再心甘情愿地忍受你的绝情,我不想再见你了,我不想再被你影响,我不想再爱你了,我已经不能再承受这样的苦痛了!夤,到底你还要折磨我到何时?”若望水无语问苍天,双目中已然隐隐现出了粼粼波光。
“咦?若望水,你怎么也来了?”半熟的中文,透彻的嗓音,若望水不禁一楞神,回头看时,却见东城真斗提着好些从超市买来的东西站在自己面前。他讶异地向四周望望,哈哈,自己竟像犯贱似地又不知不觉走到了夤的家门口。
若望水低头自嘲地笑了一下,微讽道:“那你不也过来了吗。”
“是啊,他无情,我却无法忘情。”真斗苦苦地感叹。
“你还真是多情却被无情恼呢。”
“哈哈,被恼我倒还心甘。但是我这个多情客是否只能站在墙外看着佳人笑而无法踏入他的心门呢?”
若望水心头一震,看着真斗无奈的容颜忽然惊觉他对夤的感情也许已经刻骨铭心了!
“走吧。”真斗拍了拍若望水的肩,径自走向了过道。
若望水凝视着他坚挺的脊梁,心里泛起了涩涩的,难以舒解的苦味,渗进了脑门,渗进了眼眶。
同病相怜的两人,苦苦守望的两人,痴心不改的两人。夤,你有没有听见我们的呼唤,你到底还要折磨我们到何时?!
若望水失落地走向大门,忽然,“哐!乓!”紧闭的房门内传来了两声巨响,似乎是什么破碎了的声音。
怎么了?真斗和若望水惊讶地对望一眼,想也不想就挺身撞门,却发现门竟然没关。禁不住两人大力的撞击,门飞了出去,他们惊恐不安地冲进了房。
两人瞬间呆住了,被房内那一片片血腥呆住了!
“夤!”若望水跑了上去,紧紧地搂住了正楞楞地坐在这片血海中的东方夤。红色的腥浓浆液正从他手臂的每一个角落里飞溅出来,溅在一地的玻璃片上面。习习凉风从破裂的窗户里穿透进来,似乎为这场悲哀的戏剧伴奏。那扇被敲碎的玻璃窗,那玻璃上的一道道裂痕就像在诉说着这一幕幕悲惨的故事。
碎成了微粒的玻璃片甚至划伤了血管,血正从那小小的横切口里涌出来,漂亮的断面,精确的位置,东方夤看着那个伤口好象在看一棵树,一株草般毫无感觉,神游太虚。
“真斗,真斗!快来,我止不住血!”若望水向身后震呆了的东城真斗哭嚷。
真斗猛地惊醒过来,恐慌地冲了过来,拉下枕巾死命地扎住了很多冒血的伤口。
可是,停歇了鲜血却停歇不了残酷命运的运转。他们俩都沉重地猜到,东方夤已经隐约知道自己废臂的事实了!
残忍的现实,被折断了的美丽玫瑰,散发着血腥的香……
“走开……”夤喃喃地请求,他们都没有动。
“走开!”夤大吼一声,震得房间“嗡嗡”直鸣,他用身体撞开了围着他的真斗和若望水,勉强地站起,自言自语:“不可能吧,不会的,我能拿起它,我能的……”他的左手握住右手慢慢伸到放在桌子上的杯柄旁。左手把右手的手指一个个地扳紧了杯柄,左手放开了,右手用力……
若望水和真斗都不忍地别过了脸……
“乒!”清晰的分裂声,死寂的房间。残破的透明玻璃落地,溅开,破碎。
夤的心也随之……
“我只是想把它拿起来啊……”夤慢慢地转过头,无神的眼睛看着一旁泪流满面的两人,“我想把它拿起来有什么错吗?没有吧。可它为什么不让我拿杯子?”夤低头看着自己垂落的右手,“这是什么?这块长在我身上没有用的赘肉是什么?我不需要!”他虚晃的身体缓缓滑坐到地面上,左手握紧右手狠狠往一地的碎玻璃砸去!
“不!”若望水奔了上来。
“为什么要这样?”东城真斗亦奔上来。
两只手齐齐垫在了那只拼命想自残的手臂之下!
“啊!”两人惨哼一声,地面上无数无情的凶器惨烈地刺进了他们的肉体。
可肉身的痛又怎么能抵他们心中的痛苦万一?
“夤,夤!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若望水搂着那只虚软无力的胳膊哭泣,“你只是受了伤,还没恢复,会好……呜……”
“夤,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真斗捂住了若望水的口,沉重地直视东方夤,“你的正中神经,尺神经,桡神经全数断裂,你也学医,这后果你也知道,我们虽然为你做了最好的神经续接手术,但是,你和普通人不同,也许他们今后的生活不会有很大的障碍,但你的神经特别发达,经过这受伤后,你的玲珑球,乌死线是不能再使用的了。”
夤很平静地听着,仿佛在听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他的手任由若望水搂着抱着,身体无力地瘫在地上。
若望水挣脱了捂住他嘴巴的手掌,扯起真斗的衣领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是现实!夤已经猜测到了,我们还能隐瞒多久?这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不但是夤,连我们自己也都要面对这一切的。”
若望水松开了几乎要把真斗的衣服撕碎的手心,垂下头,低声地啜泣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右手!”夤大喊一声,颤抖着身体,泪无休无止,地决堤,悄无声响地落满了衣襟。
“夤,夤……”若望水和真斗再也忍耐不住,拥着冰冷的东方夤号啕大哭。
三个男孩互相慰籍着自己的愁苦,这里是属于他们的空间,在这一刻里,所有的言语都显虚伪。只有泪,只有恨,只有那如水草般柔柔的,密密的,缠绕着的激情。
夤很安静,诡异地安静,以至于靠近他的人都莫名其妙地不寒而栗。
曹晓架着腿默默地端详着夤安静的脸,不变的五官,永恒的美丽,却不再无暇。
他缺少了一种很可贵的东西――生气。活人的生命力。
夤的样子就好比历尽沧桑的行尸走肉,躯壳是有生命的,可本质却腐烂得让人惨不忍睹。曹晓觉得,如果自己再这样盯着夤看下去真的会发疯的,被那种压抑得让他几乎崩溃的死气沉沉。
不再熟悉的东方夤,可怕的东方夤!
不是消沉,不是绝望,仇恨,是仇恨,只有仇恨!
曹晓知道,依夤的个性遭受了这样的双重打击的确是会奄奄一息的。他的性格太激烈了,太强了,以至于对他来说,他的强势反而成了他最脆弱的破绽。看似坚硬却一击即溃。
但是,夤你可知道,跌倒和爬起是人生不变的定律,如此的辛苦,如此地疼痛可我们还是得走下去,就算是瘸了腿,我们也要匍匐着前进。如果你看不破这个盲点,那不但是你自己抛弃你自己,我们也会抛弃你,因为是你先选择抛弃我们,抛弃我们数以万计的兄弟!
曹晓强压心中潮气翻涌,淡淡问道:“你想怎么做?”
“我要揪出那些家伙祭我的手!”夤目露凶光地吼。
“你说吧,只要你一声令下,兄弟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无须劳师动众,只要两个人我就可以翁中捉鳖!”
“谁?”
“你,还有……”
“我和他?愿闻其详。”
“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搞挎秋风组,他们利用电脑来监视我们的机密,我们就顺藤摸瓜,布一个局。当然,这就要靠你这个电脑天才日夜守侯在电脑旁了。这个计划是这样的……”
傍晚十分,曹晓才慢慢地从夤家出来,扭头看了一眼灯火暗淡的房间,他心中默默地道:“聪明的夤啊!你这个亦真亦假,亦虚亦实,亦简亦的局又有谁不栽入其中呢?可是夤啊,你自己又何时才能从这个作茧自缚的局中走出来,何时才能不被折手的阴影所困扰?”
《残忍玫瑰香》
第十七章
暗房内的人影坐在终端机前紧躇着眉头盯着半个小时前出现在萤幕上的那一行极其普通,却让他心潮激荡,思绪汹涌的文字。
“曹晓,这绝不能失败。”
人影悄悄地,静静地,默默地看着这几个字,三十分钟过去了,他却不敢按滑鼠观看下面的内容。他伸着手指一个字,一个字,一笔一划地延着那些字描绘了一遍又一遍,似乎要把它们刻进自己的血肉里。
这台终端机的那头联系着他此生最大的敌人,亦是他生平最牵挂的人。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既然如此地记挂他,却还要一又一地刺伤他,甚至在他最失意,最仿徨的时候在他的躯体上再狠狠地捅上一刀?自己不是爱他吗?为什么要如此地卑鄙?
门“吱呀”一声轻轻推开了,一名神色凝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跪倒在端坐椅的人影的脚下:“组长,是不是有新的发现?”
“是啊。”人影的声音幽幽地,听不出是悲伤还是欢喜:“孝叔叔,干完了这后,我们真的可以罢手了吗?”
“那是当然的,组长要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诡计多端的秋风组,如果不见好就收,那身份一旦暴露的话会万分危险的。所以这行动我们非但要把他们一网打尽,还必须争分夺秒,赶在他们发现之前。虽然目前我估计他们已经隐约知道我们是利用电脑来搜集情报的,但是我相信我们的情报组一定不会让他们逮到我们一点尾巴,就算这是很冒险的行动,但我也要诺守和隆少爷的誓言,为沧少爷报仇。”
人影听着中年男子的旦旦之词,却抱紧了头,痛苦地喃喃:“难道我真的要干掉秋风组?难道我真的再要伤他一遍?”
“组长,你可千万不能心软啊!”中年男子竟不安地磕下头去,“东隐组的灭组之仇;隆少爷的丧爱之痛;沧少爷的郁郁而终;还有组长您这十几年来的历经磨难不都是拜秋风组所赐?隆少爷当年就是为了顾全沧少爷的一念之仁,才误中那姓东的奸贼的圈套,弄得赔了夫人又折兵,非但东隐一蹶不振,连最爱的沧少爷都……姓东的他妈都不是好东西,心狠手辣不说,还对别人薄情寡意,完全不顾相伴十几年的旧情。组长不能心慈手软,不能步隆少爷的后尘啊!”
“可是我……我……”
“组长,我代东隐组全部的兄弟请求您为我们报仇!”中年男子肃穆着表情一下下地磕下头去,“咚,咚”他额头上的皮肤立破,鲜血从他的眉宇,眼皮流下来,乍看上去就像那惨痛的斑斑血泪!
“是,我知道,我知道。”人影跑过来,用力阻止了男人的动作,悲沉地承诺,“我会为东隐报仇的,我发誓!父亲他为了他的爱情而善良,却害了无数的兄弟,我是他的儿子,我会偿还这一切,用我所有的生命来弥补父亲的罪孽。我会的,我发誓!”
我会试着离开你,把你抛弃在遗忘的角落,虽然这并非我本意……
夤!夤。夤……
你可知道我有多痛苦,你可知道我有多迷惘,你可知道我有多无助,你可知道我有多惆怅?
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可惜,你什么都不懂……
人影和中年男子同坐在萤幕旁,人影颤抖的手指一地按下了滑鼠――
夤:“这的行动派‘futures’去接头。”
曹:“那我们?”
夤:“我们埋伏在近,一举歼灭他们。”
曹:“那总跟在你身边的那两个家伙怎么办?”
夤:“……我想让他们加入秋风组。”
曹:“他们可信吗?”
夤:“我已决定,你无须再问。”
曹:“那这行动派他们去?”
夤:“我们去,把他们留下防守总部。”
曹:“你准备把这行动告诉他们?”
夤:“不。这行动重要,不能泄露半点风声。所有资料立刻传递给‘futures’,到了行动的那天再正式通知。”
曹:“是,我明白了。”
暗室里异常沉默,人影和中年男子正细细咀嚼着夤和曹晓的对话。
“组长,准备怎么办?”中年男子打破了静寂,皱着眉似乎为秋风组的严密行动很是发愁。
“这是个绝妙的机会。”人影沉思着,“如果这消息可靠,那不用我们出谋划策,他秋风组便虎去林空,百无禁忌了。”
“您是说……”
“我想他们此行的目的无非是趁着和某个组织谈判的时候展开突击,收纳他们。既然东方夤和曹晓都要去参加这行动,那秋风组必定要派遣很多人力去配合他们,保护他们,然而他们的总部就成了个空壳子,随我们肆意破坏也无妨了。”
“但是,那个姓东的不是说要派两个人驻守总部的吗?那两个人是谁?”
人影忽然安静下来了,呼吸沉重,额头上经泌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他艰难地吸着空气,嘶哑着声音说:“孝叔叔,这点你不用担心。现在有几件事情万分重要,需要立刻完成。”
“什么事?”
“这第一件事就是要马上得知他们要攻击的是哪个组织,我们可以匿名通知他们秋风组要对他们不利,那他们一定会戒备森严,等到他们双方火拼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坐收鱼翁之利了。”
“对我们有好?”
“当然,第一,可以为我们提供更多的时间来收拾秋风组。第二,可以大量地损伤秋风组的实力。”
“虽然好很多,但是,这个组织的所有资料不是都转到那个代号‘futures’的手里了吗?这个人如此神秘,我们怎么才能得知他是谁?”
“这就是我们所要做的第二件事了。这个‘futures’我们一定要找出他究竟是何许人。但是秋风组的组员如此之众,这却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如果我们有人在秋风组里做眼线就容易得多了。”
“就算有眼线也很难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东方夤他如此地保密,连秋风组的人都不告之行动的真正目的,想来这个人也是千挑万选的。”
“那我们岂不是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也不尽然,一般来说,起代号都有些名堂的,从这个英文来看是期货的意思,难道是和这个名词有联系的人吗?”
“期货,期货……哎!中国的辞汇意义如此之多,我们这些肤浅之辈怎么能尽参其详呢!如果现在沧少爷在多好啊,他的脑瓜子真是没得说的。”
“孝叔叔,让我好好想想吧。我们时间紧迫,你先去查一下秋风组最近和哪些组织比较接近,如果秋风组这边查不到,那和他们交接的组织也是个线索之一。我会尽快把那个‘futures’找出来的,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是,组长,我立刻去办。”中年男子如鬼魅般退了出去,没有惊起半点尘土。
人影苦恼地叹了口气,手指紧紧插进浓密的发丝中,默默低吟:“父亲,沧叔叔,你们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夤,我该怎么做?”
秋风组总部楼前。
真斗和若望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站在这里,今天一早,他们就接到了夤的电话叫他们尽快赶到这里,还告诉他们要把他们吸纳入秋风组。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们俩已经盼望这一天好久了,能为夤而活,能为夤而做是他们最崇高的理想,可是平时,夤不是捉弄他们,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想来他们一个做奴隶,一个做保镖也好好几个月了,但这些差使好象是夤为了陶冶自己情操似的即不切实际又好笑无比。
今天他们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终极理想了,加入秋风组是一件多光荣的事啊!那是夤对自己的信任,那是夤对自己的肯定。
他们真想就这么唱歌,这么地舞蹈起来。
这是一幢高耸入云的大厦,一幢典型的,雍容华贵的商业大楼。从表面上看来,它是这么地商业化,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里面机关重重,防守严密,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地方,这里是呼啸风云,主宰黑道的秋风组的地盘。
真斗和若望水一踏进大门就立即有一种被蛇盯住的青蛙那中望之生畏,望之却步的感觉。宽敞明亮的大厅里所有站岗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带给人一种浓烈的压迫感,他们目光的每一扫射都似乎要把你的骨头都看遍!
若望水好似还是第一来到这种地方,不停地带着好奇的目光环视着周围的环境,相对的,真斗就比较严肃一些了,他除了看了看那些守护着的保卫外,便跟着领着他们前进的导行走着。
电梯直达楼顶,他们一起走进了静悄悄的会客室。而夤正默默地抽着烟看着他们一步步地走进自己,他慢慢站了起来,伸出左手:“欢迎你们加入秋风组。我是组长东方夤。”
真斗和若望水一起伸手,和夤的五指紧紧交握在一起。
“我带你们熟悉一下。”夤静静抽出自己被捂热的手,领着他们走出了会客室。
“左前是主要运做的部门;右前是资料室;左中是会议室;右中是监控室;左后是各长老的专属区域;右后是我的地方。现在他们都在会议室开会,我带你们去认识认识。”
三人走进了会议室,约有百来人坐着,正讨论着什么事情,夤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停止会议,带着两人径自走上了台前。
“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新加入秋风组的兄弟,我带他们认识一下大家。”夤指着在坐的这些主要人员朝着真斗和若望水说:“这是总执事曹晓,这是总部长谈炎焱,这是长老…………”
两人认真地听着,默默地记着。脸上一片赤诚,向各位打着招呼。
夤看着他们俩的样子,勾起嘴角,微微笑了……
《残忍玫瑰香》
第十八章
若望水和东城真斗坐在贵宾椅上有些局促不安,这周围豪华的装饰,严谨细致的设置让他们觉得自己与之太格格不入了。而坐在他们面前善意微笑着的夤更是让他们觉得陌生,他就如主宰者一般不可测,甜美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无形无色的魄力。
这又是一个崭新的夤,暗指风云,挪移乾坤,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夤太多面性了,有时侯他们甚至感到和他距离得很远。他们永不知道下一刻里夤会变成什么样子,只能像个傻瓜似地随他左右摆布着,牵动自己的情绪感情。就像现在,他们俩从未如此地紧张过,暗自惴惴,呆呆地看着东方夤。
夤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偷笑,启口问:“你们还不能反应过来吗?”
“夤,你太让我惊讶了!”真斗忍不住冲口惊叹,若望水在一边瞪着眼睛,咽着口水点头不停,似乎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如此庞大的组织没有经济实力支撑是不行的。秋风组数代领导者不论年龄长幼都是从这片商海中跌打滚爬成长起来的,像我老爸当组长的时候,年纪比我还小,但是还要一步步地踏上来,不管你的心智是否纤弱,现实是很残酷的,这个组长丝毫没有投机取巧之嫌。别看这儿金碧辉煌,让你们俩坐这个位子几天就知道苦楚了。”夤言教瞟了他们一眼,不经意地说。
两人面上都是一怔,都不知道夤那看似无心的话里好汉了什么意思,傻楞着说不出话来。
夤微微笑道:“这幢大楼叫帝国大厦,是秋风组的总部,不过它在台面上还有个虚张声势的名字――帝国财团。”
“什么?!帝国……”真斗诧异地打断了夤的话,“就是那个帝国?!”
若望水奇怪地看了看真斗惊讶的表情,又困惑地望向东方夤。
“没什么奇怪的,道上有句话说:控制了金融运转的组织就等于控制了整个黑道的运转。正因为有着帝国以下的数千个子公司,秋风组才能蓬勃地发展。”
“夤,原来你很厉害啊!”若望水楞声脱口赞叹。
“呵呵,”夤看着他纯纯的模样灿烂地笑,“光靠我一人又怎能成事?那是秋风组上下的勤恳所致。所以我们需要的是对我们绝对忠诚而又兢兢业业的兄弟。你们的耿耿之心天地可鉴,而且你们的能力又绝对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我东方夤诚恳地欢迎你们的加入,希望你们用你们的力量扶持秋风组,也扶持我,可以吗?”
两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答:“是,我明白!”
夤打开了抽屉,取了两张磁片放在他们面前说:“这是各个关节的负责人和属下,是秋风组所有人的资料,非常详尽的,你们先了解一下吧。”
真斗和若望水分别接过那片轻如蝉翼的磁片却仿佛如巨石般沉重,这是夤的信任,是夤的重托。他们把夤的信任,夤的重托紧紧地握在濡湿的手心里。
“目前我暂不派遣你们固定的位置,先跟着我熟悉一下主要的运做程式吧。三天之后,我有件重要的差事要你们合力负责,虽然职责很重大,但我相信你们能顺利完成的。”
“那是什么差事呢?”真斗问。
“三天后再告诉你吧。好了,你看你们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了,难道我今天就这么让你们严肃吗?亏那时你们在篮球馆里还毛手毛脚地对我如此放肆,现在知道怕了?放松下吧,我请你们吃好吃的去。”夤站起身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示意让他们跟自己走。
若望水慌乱地站起,注视夤的脸上竟是一片克制不已的快乐和激动,他抱住了夤,把脸牢牢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夤茫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左手环住了他的肩膀,抬眼看真斗时,他也是一副宽慰感动的样子。都怎么了?
“夤,夤,我终于又看到以前的夤了,我太开心了!”若望水轻轻颤抖着身子,偎在夤胸前高兴地呜咽起来。
“傻瓜!”夤这才明白过来,轻嗔一声,拍着宝宝柔软的头发,在他头顶小小的旋儿中悄悄吻了一下,温柔地抱着他,看着真斗抽搐的脸。
真斗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激狂,他冲上去,舒展开他修长的双臂把他俩紧紧地揽进了怀里……
诡异的暗室。
中年男子已经坐在那儿好久了,撇过头望t望歪着头斜躺在椅背里的人。他轻拢着眉头睡着,像天使般好看的脸上满是苦恼和无奈,就如无忧无虑的天使正在为一件小小的过错而烦心,偶尔轻启的嘴角轻轻梦呢,无意识地唤着他最在乎的那个人的名字,“夤……夤……”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平日里严酷的脸上平添了一分不忍。他转过头不再看天使的模样,口中却苦苦叹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始终看不破情关啊!”
终端机萤幕上密密麻麻地排满了蝇头小字――东方夤,秋风组组长,20,男,就读于X医学院,帝国财团总裁,住址X,经历X……曹晓,24,男,秋风组执事,毕业于X大学管理系,帝国财团副总,住址X,经历X……谈炎焱,25,男,秋风组总部长,X研究院博士,帝国财团副总兼医务,毕业于X医学院临床系,住址X,经历X……
那赫然是秋风组人员的资料!但是,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文字很整齐地排列着,非常具体详尽,中年男子一个个地瞧着,一个个地判断着,寻找那个关键的“futures”。
这一切实在太顺利了!简直有些怪异。中年男子默默想着。事情出乎意料地完美发展着,原本看来阻碍重重的棘手,现在却如履薄冰般地稳妥。就像是有人在暗中策划着一样。难道这是个阴谋,或者是自己多虑了?
可是,时间已经不容自己再过多思考了,就算是龙潭虎穴,东隐也会像十多年前一样,坚强地闯过去!
“孝叔叔……”
背后传来了一声朦胧的叫唤。
“少爷,您醒了?”中年男子冷然的表情让人发冷,可声音却难掩那股淡淡的温情。
对这孩子,自己就是硬不起来呢!中年男子苦笑。
“孝叔叔……”人影又唤了一声,腻了上来,攀住了中年男子的脖子。从小失去父爱的他,一直都是自怜自爱孤零零的一人。冷峻的孝叔叔虽然是个严厉的人,但是不知为何,他总在中年男子的身上找到那一丝丝细如毛发的柔和和关爱。他知道孝叔叔是很爱他的,甚至把他当作亲儿子般,但是他是东隐组的鞭子,是鞭策着东隐组成长发展的鞭子,所以他只有用刻意的严格和冷酷来对人,做那张让别人都畏惧的,难以亲近的黑脸。
“别像个乳口小儿似的。”中年男人轻轻怪罪道,挣脱了人影的双臂。
“嘻嘻,”人影不在意地笑着,拉过椅子做在他旁边问,“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中年男人焦急地摇头。
人影原本还轻松愉快的脸上立即染满了的忧郁,中年男人明白在心,平淡地说:“你即已决定,再后悔又有何用?”
人影被一下揭破了心事,脸上很是尴尬,他强忍着难受坚定地说:“我不会后悔的,我要为父亲报仇!”
中年男人轻拍着他的脑袋安慰:“你能那么想就太好了。别忘了,就算东方夤那小子不理你,还有我们东隐组的兄弟们等着你,喜欢着你呢。”
“哦,我知道。”人影微微点头,仿佛寻求慰籍似地把脑袋搭在中年男子肩上。
中年男子叹息道:“你和组长真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啊!组长表面刚强内心柔情万种;你呢,外表柔软无比,心里倒挺坚定毅然的。我看你们俩就像看到了少年时的隆少爷和沧少爷,性格像得就如翻版的一样……”
东方夤托着腮静静地思考着什么,门外一阵脚步声响,不用说,夤知道是曹晓来了。
“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曹晓还没等屁股坐稳就破口急问。
“一帆风顺。他们即便是猜测情况有诈,也受不了这样的诱惑跌到我布的局里去了。”
“你已经肯定是他们俩了其中之一了?”
“也许,也许吧!”
“你怀疑谁?”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谁我也不愿,谁我也不想。但是那个感觉实在太强烈了,逼迫着我去揭破他们。秋风组死难的兄弟,我的手臂就是那逼迫我的力量,我无法阻止。”
“夤,别这样。你把自己塞在一个死胡同里了。虽然你已经陷入太,但还是要保持清醒啊!”
“晓,如果达达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如果他们背叛了我,我该怎么办?”
“夤……”
暗房里又只剩下了人影形单影只地坐在那儿,他一页页地向下翻着页面,努力地拼凑着这些微妙的线索。
futures意义为期货,秋风组人员名单里各色各样的名字是五八门,可就没有看到期和货这两个字。从工作性质来看,帝国财团名下倒是有不少期货公司,可都是远居海外,遥不可及。虽然秋风组也大有可能让那些让人不知道不注意的人去负责,但是直觉告诉人影这个人似乎不会如此简单。如果这行动这般重要,东方夤极有可能用他身边的亲信,即能面授机宜,耳提面命,又能对局势清晰了解,信任放心。
人影考虑了一下,又翻到了最上页查看秋风组那些主要的干事。
这回他看得更仔细了,锁着眉,额头上都是因为紧张而泌出的汗水。他的手捏成拳状,心无旁骛地分析着。
忽然!他的眼神顿住了,瞳孔剧烈地收缩起来,直直地盯在一排文字上。好一会儿,他做梦般地拍了一下桌子,狂笑道:“哈哈!原来是他,futures原来是他!”
他兴冲冲,颤微微地套出手机,拨通号码:“孝叔叔,孝叔叔我找到那个人是谁了!你快派人去他家里搜资料,他的位址是……”
关了手机,暗室里一片寂静,连人影半点呼吸声都闻不到,他失神地站着,猛地向后跌坐在椅上,手机“乒”地掉了,他浑身像虚脱般仅靠椅子来支援他的分量。两行泪水从他眼角滑下,他情不自禁地抚案痛哭:“孝叔叔,我怎么会坚强呢?我是装的呀,是假的呀?夤,我要报仇了,我要报仇了。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可我更不能对不住我含恨而终的爸爸,不能对不住我苦苦等候的妈妈。为什么你父亲在伤得我爸爸这么重后还能逍遥快活?为什么你是他的儿子?为什么我要爱上你?”
人们形容日子难过总会用煎熬两字。可这三天来,所有人都觉得这两个字已经不能足够表达他们的心情了。煎熬煮炸,五味俱全。
明天就是他们的裁决日,一切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一切的一切都要水落石出。
可有多少人期盼着明天到来,又有多少人正向天祈求时间的停滞?
帝国大厦的经理室里cappuccino香飘四溢,东方夤,东城真斗,若望水三人状似悠闲地侃着,品着,一点也没有杂的商海原本该有的忙碌与剑拔弩张的硝烟气氛。
今天不用再忙碌了,夤心里很明白,也许今天是他们三人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最后一了。
他们很有默契地围坐在一起,肉桂温馨的香味让人心里发酥,三人懒洋洋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
夤坐在俩人中间,左望右瞧地看着身边两个俊美的男孩。
真斗和若望水原本还挺闲适的喝着咖啡,这时却被那双似桃般的清亮眼睛看得浑身发毛,心里麻痒。
“怎么了?”两人齐声转头问东方夤。
“我想做爱。”
“噗!什么?!”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嘴巴里还没含稳的咖啡狂喷出来,呛在喉咙口的咖啡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让两人憋红了脸,好生难受。
“来吧。”夤艳丽地笑着,站起身来,左手解着扣子,一件件地退去了衣裤。
真斗和若望水张着嘴失态地看着,夤光裸的侗体有种让人心旷神怡的力量,那优美起伏的肌肉间的热量一丝不漏地传送到两人的脑部,烧灼着他们的神经。
“来吧。”夤伸出手臂,再一热烈的邀请。他慢慢地退到沙发,斜斜地躺倒下来,媚媚地勾着手指……
如果再矜持下去就不是正常男人!
真斗和若望水干涩火热的喉结上下摩擦着,脸颊烧得通红,他们觉得自己的分身已经像接受命令般微微翘楚。
他们如中邪了似的慢慢站起,若望水膝盖一阵虚软,竟一下跌落在椅子上。
“来呀……”夤轻吐着气息,手指软软地划过濡湿的嘴唇,伸展的五指渐渐往下移去。
手指滑过了锁骨,滑到了胸膛上,它轻轻地揉搓着那尖小紫红的微突,让它们开放。夤喉间飘出难耐呻吟,微吐的舌尖舔着绯红的唇瓣……
“夤!”两人低吼一声,冲上去拥住了夤蜜般坚韧挺拔的身躯。
《残忍玫瑰香》
第十九章
夤随意地舒展的身体任他们抚着,吻着。那种如濒死般的渴望让他原本坚强的防护壁变得脆弱而不堪一击,温柔如瀑布般倾巢而出,源源不断地淹没他自己也淹没在他身上肆意妄为的两人。
那眷恋着爱的渴望里是不是还隐藏着求之若渴的希望,或者……痛心疾首的绝望?但不可否认的,这是完全掩埋在热烈情爱中的欲望。可是,夤心里搀杂着的恐惧与伤感却分分秒秒地钻入他的心扉,在越来越火热的欢爱中,又有谁能看到夤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所以,他需要激情,他需要这种能把他的种种怀疑麻痹的激情。
来爱我好吗?我的身体为你们开放……
而我的心门却悄悄地紧闭……
还有谁才能敲开这扇死寂的门?
也许……再也没有……
真斗和若望水膜拜着夤坚挺的身体,比信徒还虔诚千分,比忠臣还忠心万倍。他们依着夤的身体每一分每一寸地噬着,似乎要把他的全部吞进极度饥饿的体腔。
夤眯着眼睛,神情涣散地感觉着温热稠滑的舌尖与唾液的沐浴,如国王般高傲地任奴隶跪吻他的脚趾。
被空调打着的恒温似乎紊乱起来,明明赤裸的身子还觉得有分冷意,可皮肤下的肌肉和血液却如被八月的艳阳生生灼烤,要沸腾!要蒸发!干净的空气显得湿润而潮动,蕴藏着一种闷热的,快要惊暴的雷电!
豆大的汗珠从激动万分的俩人的额头渗出来,夤伏过身去,吻着,舔着,转动的舌尖,灵动迅快得让真斗和若望水紧绷着身体,连颤抖的反应都无法跟上那种节奏。
他们都滞住了动作,夤真是个天生的领导者,在情爱方面他的挑逗都是先拔头筹的让人只能在他的引诱下被他征服。夤只不过轻微的逗弄了一下,真斗和若望水都悲惨而汗颜的发现,那奇妙的感觉已竟把他们原始而冲动的本能拨露出来了。
身体里俱是狂野的电流在冲击着,摩擦着,蔓延到四肢百骸,扩散到五脏六腑。麻麻的电流让他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半分,更别说实现心里的猛烈需要,把夤压在身下了。
夤看着他们如定身般的僵硬,看着他们的喉结忽上忽下干涩地滑动,然后发出一声奇怪的“喀”声。
“哈哈,你们两个家伙,如果用美人计,你们必定一败涂地。”夤笑着,伸展手掌,一边一推,两具老大不小的身躯齐齐摔在地上。
真斗和若望水都不知道夤的话里含着什么意味,可胡乱的思想却让他们不能体会,两人睁着双眼,炙热而迷茫地看着他。
夤走下沙发,站在他们两中间,高高在上地看他们:“今天就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叫绝顶高潮。起来,坐到沙发上去。”
两人难耐的情潮已经波澜滚滚,却又无发泄,真不知如何是好。可夤的话语一灌入耳,就如同旱日的一场狂雨,霜日的一抹艳阳,直爽到他们肌理中去。
他们欢喜地看着夤眼底又似兴奋又似藐视的目光,心里都没来由地一热,都安安分分,唯唯诺诺,期期盼盼地坐上沙发,局促不安地抓着沙发柔软的坐垫,无所适从。
和丽的阳光在夤的躯体上形成一个角度,真斗和若望水背着光,看不清楚夤的表情,可他们的直觉却在警告他们,夤的模样就像神与魔的交合,眩目的阳光拢在他背上,似乎一双羽翼般华美的光环,反之,他被阳光所造成的阴影却漆黑一片,就像一个无机的躯壳,死寂而可怕。
谁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夤转过头时,他的脸庞已然带上了丝入骨的微笑,透露着微妙的玄乎,仿佛机关重重,又仿佛云开月明。
当然,沉醉在夤独特的美态风姿中的真斗和宝宝怕已全然忘记却究其中的奥秘了。
夤在两人面前跪下,他裸裎的肌肤完整地暴露坦呈出来,不带一丝隐蔽,映在两人的目中。他们竟惊异地发现,夤的身子正散发着一种圣洁的,奉献的慑人光彩!
他的发已经有些长了,额间的碎碎发丝已稍稍盖住了他的眼,一片灰黑色的遮掩中,他的眸子显得特别邃,那种阴暗的色彩和他所表现出的那份热情完全背道而驰,反而变成了种可怕的魔力。
但对真斗和若望水来说,这却是致命的吸引力。
若隐若现的酒窝,牵起的嘴角,在他颈部形成了一抹阴影的喉结,陷而优美的锁窝,樱红的乳尖,紧绷的腹肌,还有那令人血脉贲张的粉色性器……
着了火的躯体,着了火的头脑,完全无法清醒的神志,被操纵的欲望,艰涩的呼吸,还有解放的渴望!
夤脸庞上嫣红一片,嘴咬上了若望水的衬衣,手攀上了真斗的T恤。
“呜……”
若望水快急疯了!夤的舌尖若有若无地总在他衬衫的缝隙中流连,偶尔掠过自己的皮肤却也是轻触一下,每每带来了惊鸿一片,更带来了一阵让他全身肌肉都震颤的激动。
想要!想要!
羞涩的需求,却也是迫切的渴求!
“夤……夤!”若望水短促地惊叫着,扭着身体,把自己火烫的皮肤往夤唇边凑着,迷乱地寻求
《残忍玫瑰香》 第二十章
背叛。哪种感情才可称之为背叛?
愤怒?失望?恨?
所有的感情都来源于一个字――信任。
如果信任能减少半分,被背叛后的痛苦是否亦能减少半分?
不过如今在怎么明白这个道理也是枉然。又有谁能未卜先知,又有谁能抗拒得了这般汹涌狂烈的激情?
就算强势如夤,也无法抵抗这股魔力。
陷进去了,彻彻底底地陷进去了!无力自拔的痛,无从自抑的苦。自作自受啊!自己真是个又笨又呆的蠢蛋!
那两个男孩正惊诧着,惶恐着,泪流不止。你们是在害怕?或是在悔恨?或是在忏悔?
可不管你们再怎么做,事实已成定局,永不可能改变!
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
死难兄弟们的尸体,只清风黄土相伴的坟墓,自己僵如枯木的手臂,还有如果未曾先防备着一步,必将早已血染遍地的帝国大厦!
自己如此的推心置腹,剖心掏肺,他们却视若粪土。他们怎么能冷酷地把一切信任和热情都抛诸脑后,置之不理?!
昨日热情仍余温犹存,今日相见却如陌路。原以为昨天的温存能留下他们,以为自己给他们最后的机会能让他们存下一丝的残忍。曾记得自己喃喃问曹晓,达达背叛他,他该怎么做。曹晓回答,不知道。而这一天真的如约而至,那自己又该如何对待?
明明本已暗疑在心,已有心理准备,为什么还是如此地愤怒?颤抖的手正无视自己的命令,想一拳拳地把他们打碎!
暴怒烧红的东方夤的双眼,可他的样子还是很冷静。那是正在活动着的火山,看似冰雪皑皑,安定如斯,却正等着爆发的那一刹那,威力十足,石破天惊!
“你们或许很奇怪,我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们觉得我应该在和某个组织进行交易,是吗?”
真斗和若望水表情都是一沉,不约而同地抬头。
“知道瓮中捉鳖?还知道守株待兔吗?”
“这是你……布的局?难道说,你早已知道我们?!”神志尚还保存着一丝清醒的真斗难以置信的声音已经抖不成调。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夤一字一句愤恨地说,一拳砸在墙壁上,发出砰然巨响,墙粉簌簌而落,夤的指关节一片血肉模糊。
空气又凝固了,真斗苍白的脸没有丝毫表情。
他早已知道!这究竟是自己为他布的局,还是他为自己布的局?
一切的激情也是这局中的一子吗?
我们也是他局中的一子吗?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难道一切真如过眼云烟般虚幻?不可捉摸,亦或根本无法触摸!
我们狠,我们歹毒,我承认!但你呢?你不也是把种种掌握在手,颠来倒去,包括维系在我们三人之间那条原本就脆弱不堪的情线。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那抽刀断情呢?
你的或许已切断,而我却该断不断,藕断丝连,弄得什么事都晚了一步,落得此等田地。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因由缘起,谁叫你我三人的缘是因孽而生。
你有你的秋风组。我有我的东隐组。若望水有若望水的父仇家恨。谁都没错,谁都错了。
断吧!是该断的时候了。
“对,就是我们。我们要打挎秋风组!虽然我们已被你发现,但你的帝国正被我们东隐的兄弟们攻占,你不如还是早点就范吧!”真斗咬牙站挺身子,一脸冷意看着夤怒火升腾的脸。
“好,我就等你承认的这句话!既然不否认,我也不必客气了。真斗啊真斗,亏你还是一组之长,只顾及自己的计划,却不考虑是不是周详。你以为你们东隐还是势如破竹地在攻击帝国吗?你在看见我站在这里以后你还这么认为吗?”
真斗心中早已预感不妙,听他这么一说更是额头冷汗点点。“不可能的!我在监控室明明看得很清楚,秋风组的人被我们打倒,血都溅满了萤幕,所有的萤幕都被血染到了,所有的……”
“呵呵,你也发觉了吗?所有的,为什么所有的控制萤幕都被血染过了?那是血吗?老实告诉你吧,东隐组的确在和我们打杀,不过,赢的是我们。而那些溅在萤幕上的根本不是血,而是我用来骗过你们两双眼睛的红墨水!”
“墨水?!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知道我们是凭什么赢的吗?你们的人大约一千,而我们的人却有五千!”
“五千?怎么会!你们的人手应该都去和那个组织交易了啊?!”
“交易?”夤冷笑,“到这时候也不用瞒你。那组织原本就是属于秋风组旗下,又何来交易这词?那也是我用来诱惑你们的骗局!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们领进秋风组吗?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能一步步地掉进我的陷阱中。你们就像被猪笼草的蜜浆诱惑住的昆虫,不知道这香甜的背后却是个死穴。”
“原来从那时开始,你已经在设局了。呵呵,亏我们两个傻瓜还为你能这么信任我们而高兴。”
“高兴,你们高兴些什么?是不是可以更近一步危害秋风组?!”东方夤红着眼睛厉声喝道。
真斗的脸一下子僵硬起来,嘴角抽搐,不发一言。
“你猜错了。知道我什么时候怀疑你们的吗?我曾经派人调查过你们的身世,若望水是秋风组曾经的叛徒若沧的儿子,这已经够让我疑心的了,而你却更奇怪。我们任何一个情报人员,任何一种情报机构竟然都查不出你的一点来历,别说你是日本人了,就算是ET我们也能查出你的身份。而你什么资料都没有,这是为什么,除非除却一点,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真斗听着这些话,难受地闭上了眼睛,靠在墙上,等待夤一步步地揭露自己,批判自己。
“在你救我的那晚,虽然我心存感激,却也有很多疑问。为什么你出来救了我之后,他们却一个个消失得一乾二净,虽然那时我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在想,那些人出手的目的是杀我,这绝不会错,为什么他们又失手放过我。现在想想,那应该是你为了取得我的信任而施的苦肉计吧!”
真斗艰难地道了声,是。
“还有那在机场,你们竟然一起来了,那不是很奇怪吗?虽然你们事后说是看新闻才知道的。当然这不能怀疑你们什么,但我那时就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不过,你们舍生忘死又把我从疑心中硬生生地拉扯回来。呵呵,所有所有都妄我太相信你们,我是秋风组的罪人!今天你们就得为了死难的兄弟们血债血偿!”
若望水的哭泣止住了,他坐在地上的身体就像死了般僵硬。
真的没有挽回余地了吗?真的就这么惨淡收场了吗?
我们失败了!
父亲,我们失败了!
对不起。
夤,我失去了你……明明爱得那么,为什么我还是伤害了你?舍生忘死,那不是假装,至少我不是!
可爱得一分,伤得重十分。
最后的事实却只能如此……
成者王,败者寇。
这是父亲的定律,也是自己的。
输自己已早有准备,这样的结局自己也已预料。只是没想到到了这天还是让自己尝到了最苦涩的果实,只是万万没想到,这痛苦让自己几乎窒息!
远走高飞,默默地在无人的角落注视着夤。那是自己的原意。
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脸来见他,歉意已经于事无补,不知道该怎么办……
全乱了!
曹晓一走出电梯就看到了三人的模样。原来夤早已料到,原来他已把痛苦埋藏了那么久,那么。
最爱的人的背叛。曹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残酷的结束。夤也不明白,真斗和若望水也不明白。只要被感情绑束的人都不会明白。
夤并不善良,他不是个什么都饶恕的菩萨,但他也不冷酷,可以说,他是个用情至的男人。
你会怎么做,夤?
“组长,东隐组滋事的一干人等全部生擒,现在该怎么做?”
夤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的反应。
真斗的眼睛陡然睁开,惊慌不安的若望水身体震了一下,抬头看向夤,目中尽是祈求。
要我放了他们吗?夤冷然无语。
真斗和若望水心都凉了!
又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在经理室前停下。
“原来真是你们。”谈炎焱漠然地看着虚弱的真斗和若望水,原本沉厚温柔的声音此刻听来却像丧钟。
虽然只短短六个字,但个个敲进两人心里,像钉子!
讽刺,恍然,背弃,排斥,疏离。
砸得人心里流血!
“组长,我已联系了各位长老。大家商讨过了,兹事体大,基于您与这两人的特殊关系,我们暂时无法全全交由你来理。旨雪大哥已来了,现在在刑房,等着我们和这两人过去。”
夤凄惨地笑了,什么“基于您与这两人的特殊关系”,不相信我吗?怕我会心软吗?认为我会护短吗?
捏紧拳头,他傲然地挺着背脊,排开众人,当先走去。
刑房内灯光昏黄,气息惨淡。
东旨雪抽着烟,神情渺茫。灯光在他脸上勒出的线条阴冷而僵硬,微微收拢的眉缝,锐利的眼神更让他平添几分无情之色。
“有人背叛秋风组,现已被我们制服。经长老们商议,需要旨雪大哥你来一趟。”
谈炎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模模糊糊,不尽其详。若说置背叛者,夤一人便以足够,又何必要叫上自己这个脱离秋风组的人?为什么又要经过长老商议这样大费周章的过程?背叛秋风组的究竟是谁?
十几年前的自己也有一面对这样的事情吧。那时候夤还只有三岁。那真把自己伤透了,如果不是天晴,也许现在自己还沉没在痛苦渊中。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背叛这个词?为什么沧会背叛我?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明明这么爱我,却还要彻底地背弃我?
沧,很想你,你知道吗……
门轻轻推开,夤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木然的样子连旨雪都有些吃惊。曾几何时,自己暴暴躁躁,魄力十足的儿子也有了如此不堪重负,身心俱疲的一天?
“到底怎么了?”旨雪轻轻问。
夤颓然倒在坐椅上,抬头望着天板,眼神直楞。
“爸,你爱妈妈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东旨雪一怔。
“……爱吧……”
“爱吗?可做为儿子的我总觉得妈妈不快乐,甚至在逝世的时候也总是郁郁寡欢,连一天高兴的回忆我都不曾有过。她总是抱着我,说他的一生只有我这么个让她牵挂的人,虽然她也牵挂爸爸你,却永远也不可能拥有你,这是为什么?”
“你妈妈,她这么说?”东旨雪面容惨淡,五官笼罩着难以述清的苦。
“妈妈还说,她身平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酱鸭,可每爸你做的时候她总是装出十分高兴的样子。她说她知道,其实你不是在做给她吃,而是无形中在为另一个人在做这道菜。她说她永远也及不上那个人在你心中的地位。虽然那个人背叛了你,但你心里却始终为他保留着最大的位置。”
旨雪无言地抽烟,烟幕一层层地遮盖他的脸,可他的心幕却正被夤一层层地撩开。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解开过这个死结,原来夤也一直都知道……赤裸裸呢!以为隐藏得很好的自己……
“妈妈说她一生中最恨一个人,他不但抢了她的丈夫还地把丈夫伤害。但妈妈说她又不敢恨他,她怕天理难容自己,因为他仇恨的是与自己面貌一模一样,朝夕相,同卵双生的亲哥哥!”
“她再没告诉你那个人是谁?”旨雪冷酷的声音无波动地传来,夤猜不透自己的父亲究竟在想什么。
“妈没说,我也猜不到。树大招风,毕竟秋风组的树敌太多。但我现在只想问爸你一句,你真的爱母亲吗?或者你爱的是母亲口中的那个人?”
“你母亲说得一点也不错,”旨雪掐灭了忽明忽暗的烟火,平稳地说,“我此生是辜负了她。我从没真正爱过她,我只是把她当做另一个人的影子。我娶她也是因为一个闹剧。而我最爱的也是最爱我的那个人却狠狠地背叛了我。夤,你知道被相信的人背叛的感觉吗?比凌迟分尸,千刀万剐更痛!那个时候,受打击的我开始纵容自己,天天被纸醉金迷的世界混淆,直到遇上了天晴。他拯救了我,从心到骨地拯救了我。如果你问我最爱的是谁,我的答案只有天晴一个人!”
夤笑了笑,轻声道:“如果天晴叔叔听见了,想必会乐上天。”
“他懂的。”旨雪的声音出奇地温柔。
东方夤扭头看着父亲,爱情的光泽完全包围着他,一点都看不出那曾经被刻伤害过的痕迹。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让人忘却一切。
“爸,你是怎么置背叛者的?我说的是那个你爱的人。”
“怎么置?杀鸡儆猴,杀一儆百。这个世界爱并不是全部,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和秋风组比起来,我愿意牺牲我的感情。毕竟有时候,那种东西只是个包袱而已。”
真是无情的人。
夤十分明白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样的人。就算有多少情感纠葛,但对待起对自己不利的人从不手下容情。所以对于任何审判,长老们总能如此地信任父亲。
自己也能做到这般冷血吗?
门外嘈杂的脚步声响。终于,裁决的一刻到来了。
首先进入刑房的是曹晓,接着,看押着真斗,若望水两人的谈炎焱也跟着鱼贯而入,各组长老也尾随跟进,不算狭小的刑房拥挤窒闷起来。
夤强忍着扭头看的冲动,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旨雪看着儿子怪异的样子,疑惑地看向身后。
他们?是他们?原来是他们?!
难怪长老们不能让夤单独理,难怪夤刚才问了自己这么奇怪的问题,难怪夤这么地痛苦。
原来是他们!
“曹晓,怎么回事?”旨雪看着神情麻木不仁的真斗和若望水,厉声问道。
“今天帝国遭袭击,主谋是他们。这个人叫东城真斗,是日本东隐组的组长,这个人叫若望水,是东隐的副组长。这两人加入秋风组,为的就是消灭我们,包括上的机场被条子埋伏的事件,策划者也是他们。”
“东隐组……东城?”旨雪皱眉喃喃,忽然起身走到真斗面前,用力掐紧他脖子扳起他的脸,喝道:“东城隆是你什么人?!”
“我父亲!”真斗目光凛然。
东旨雪脸色刹变,目眦欲裂,竟是满脸怒焰腾腾!他扣紧真斗,指节直至发白。
众人都是吃惊万分。平时冷冰冰的东旨雪怎么会这么冲动?他和真斗似乎早已相识,他们是什么关系?
真斗额头青筋暴露,气息短促,看似就要气绝。
东旨雪忽然松了手,狠狠地把真斗推上电椅,双手撑在椅柄上,身体前倾,紧逼真斗冷笑:“要死也不让你这么便宜!东城隆的儿子吗?哈哈!竟大着胆子玩到秋风组头上来了,活得真不耐烦了!”
真斗剧烈咳嗽,吸了几口气终于缓过气来,他嘲讽地看着旨雪:“原来你竟还记得父亲,呵呵,像你这么个恶劣的人,记得父亲的名字简直是辱没了他!”
“你可真敢说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可不知道你的忍耐力是否也能和他并驾齐驱?”旨雪微笑着,却比冰还冷,他看似温柔的手指捏着导线一圈圈地缠上了真斗,又轻轻按下电钮。
“呜!”真斗身体震动,脸色发白,喉咙里猛一声短促的闷吼。他指尖不停乱颤,牙关紧咬,丝丝血液已从嘴角泌了出来。昏暗的刑房内,大家几乎能看见导线上的星星电光,白光越窜越快,越闪越亮!真斗额头上汗如雨下,顺着鬓角流进颈窝,双眼无神,头渐渐垂下,晕了过去。
真斗觉得全身都已软了,瘫了,麻了,黑暗中他找不到那双炫亮得夺目的眼眸,夤不在看他,夤没在看他……
忽然全身冰冷,头脑逐渐清醒了过来,剧麻一波波地折磨着他,身上湿答答地淌着含着冰屑的水,刺骨的寒冷几乎把他冻死!
旨雪残酷地笑着捏起了真斗的脸颊,迫他直视自己,微笑道:“看来你的确倔强得很。不过要知道你越是强,我就越是兴奋!既然你那么能忍,我也不会客气。你们日本有种刑罚是把钉子一根根地钉进手指里,知道吗?你父亲就是这么一点点死在我手里的。现在,也让你尝尝这是何等美妙滋味。呵呵,就从右手开始吧。夤的右手臂因你而断,现在就算把你的五指全钉住也只不过是赔了我儿子的半条手臂而已!”
听了东旨雪的话后,真斗毫无反应,他无畏地看着旨雪,竟顺从地把手掌放平在椅柄上,淡然道:“别以为我怕了你。我只是心甘情愿地把这只手给夤罢了。”
他说完向低头不语,坐在对面的夤望去。他看不见夤的表情,但就算看见了又能如何,夤是再不会看自己一眼的了……
东旨雪双目通红,灿烂地笑着,抓起一根七寸钉,钉尖对准真斗中指远节指骨,一手抓住榔头猛敲下去!
“咯!”真斗喉间冲出声不成调的嘶吼,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他把后颅狠狠向墙上撞去!他听得见刚才榔头砸下去时骨头的折裂声,原来人的身体是这么的脆弱,夤……你也这么痛吗?
“哈哈!才一个手指你就受不了了?再哪一个呢?小指怎么样?”
东旨雪抓起三根钉子便往真斗的小指砸!
“你疯了……你是个疯子!”汗已经浸透了真斗的发,双眼已经没了焦距,他勉强保持着清醒,虚弱地骂道。
“疯?我没疯!要怪就怪你为什么是东城隆的儿子!他是什么人,凭什么跟我斗?!他凭什么指使若沧背叛我?他凭什么把若沧抢走?他有什么资格左右我东旨雪的人?!”
真斗拼尽所有力气吼道:“你的人?沧叔叔有他自己的人生,他不属于任何人。就算爱着沧叔叔的父亲也无法掌握住他的人生。就是你!你的独裁让所有人的都不幸福!失去了沧叔叔的你幸福过吗?你难道没有过遗憾吗?你不幸福,得不到沧叔叔的父亲也不幸福,得不到真爱的沧叔叔也不幸福,寄于爸爸一切重托的我不幸福,为沧叔叔报仇的若望水不幸福,被所有一切蒙蔽的夤更不幸福。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这么说话,这么贬低我父亲?!”
东旨雪身体狂震,握着榔头的手指不断抖动,他看着真斗汗湿却无比坚毅的脸,忽然狂笑:“我,我错吗?为了爱的人拼命争取的我错了吗?!”
“我刚刚在门口听你对夤说,‘这个世界爱并不是全部,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和秋风组比起来,我愿意牺牲我的感情。毕竟有时候,那种东西只是个包袱而已。’没错,我很同意你的话。既然你这么认为,为什么又会只顾你自己一个人高兴而伤害这么多人?!”
“好!你嘴真硬,看你还硬到什么时候!”东旨雪老羞成怒,举起榔头便往真斗额头砸去。
“住手!”
就在榔头触及真斗头发的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东旨雪的手腕。
“一切和真斗无关。所有的错都在我,我是若沧的儿子,你要找茬就找我吧!”
若望水?
“沧的儿子……”旨雪手中的榔头砰然落地,不敢置信地扭过头,楞楞地看着身后和心中那个梦寐以求的男孩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沧的儿子……”旨雪口中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双手颤颤地捧上了若望水的脸,目中竟隐隐含着喜悦的波光。
“别用你冷血的手碰我!”若望水厌恶地撇开头,看着旨雪冷笑,“说起来我应该叫你声舅父,可是,我还有妈妈都因为你而痛苦到现在,所以我恨你!”
“恨我?沧,别恨我,我爱你啊!”东旨雪执拗地扣住若望水的手臂,强硬地把他搂进怀里。
“爱?告诉你吧,爸爸虽然爱你,却还是背叛了你。对他来说,你并不重要,和你的看法一样,爸爸也觉得爱也只是点缀而已。所以爱并不能代表一切,最后他还是抛弃了你!”
“你说什么?!”旨雪狂怒,“他抛弃我?我也告诉你吧,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呵呵,他一天没有男人就不行,那个时候他几乎就是秋风组每个男人的玩物,他从不拒绝任何一个人,人尽可夫。就算那个时候他是为了打入秋风组内部而这么做,但在任何人眼里,他就是整天呆在男人身下的鸭子!我把他从那种生活中救出来,还把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他,让他坐上秋风组最舒服的位子,对他全心全意。可我换来的是什么?雕零的秋风组,死亡的兄弟,伤痕累累的心?!”
“哼,就算爸爸身体被玷污,但还不是虏获了你。”若望水冷傲地看着旨雪。
“没错,他是虏获了我。你们父子可真行啊,把我和夤玩得团团转,这手段真是屡试不爽。你这么喜欢勾引男人吗?好,今天就让你和男人玩个够!”
《残忍玫瑰香》
第二十一章
夤!求你抬起头来看我一眼!
只要一眼。
无须你的饶恕,任凭你的责罚。但,请让我再看一你的眼眸。
为什么?你连一眼都吝啬不给?
难道我已丑陋如恶魔,狰狞如恶鬼?!
我已失去了爱你的资格。我知道,就算今天我死了,我的灵魂也不会得到救赎。我的三魂七魄,七情六欲都将跟着你随波逐流,永远都不得超脱!
无法入天堂,因为我是魔鬼。
无法如地狱,因为我凡情未了。
徘徊在三界五行中,忏悔地嗑跪在你脚下,死在你身前,活在隐恨中,埋葬一生的爱恨情仇,偿还一世的恩怨孽债。
然后自己的所有就这么残酷地……结束!
衣服是如此地脆弱,帛裂声是那么地清脆,就仿佛削薄尖利的冰刀切割在心脏上冷冷的声音。东旨雪疯狂地笑,天摇地动,令听者不忍地捂耳。
各长老都无意再看下去,纷纷离开了刑房。虽然他们很想知道东旨雪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但这样恐怖的旨雪是谁都不敢打扰的。算了吧,看来那两个叛徒这样被旨雪折磨也活不了多久了,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是好好把东隐组彻底铲除,旨雪的私人恩怨就让他一个人去了结吧!
若望水奋力挣扎的双手被东旨雪反扭在身后,胸前的衣服尽碎,残破的布条挂在身上,半遮半掩地更显皮肤的白晰无比。
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如饿狼似地盯住了眼前的迷人景色,鼻中喷出一股股灼热的欲望之气。
“知道他们是谁吗?”东旨雪凶恶地笑,“他们是关押在这囚室里的人,已经三年没近女色了,他们这三年里都是和男人搞,知男人身体的美妙。他们刚刚吃了促肾上腺激素分泌的兴奋剂,现在可是一个个亢奋得像野兽!你爸爸就曾经被那些人干过呢,现在你也体会一下那种美妙吧!”
“东旨雪!快放开若望水,快放开他!夤,你救救若望水,救救他啊!”真斗脸色苍白地怒吼,只可惜身体完全被铁丝捆在电椅上,根本没法解脱!
夤双手环膝,脸埋在腿缝里,身体微微颤抖,却没阻止旨雪的疯狂行为。
东旨雪把若望水拖到墙上,用锁链绑住双手,高高吊起,若望水的身体完全成“丫”字形贴在墙壁上。
两个男人像狗一样随着东旨雪爬,看着若望水的模样,喉咙发出摩擦的粗嘎声。
“上吧!上吧!”东旨雪嚣叫着,用力踢两个男人的屁股让他们扑上去。
面容污垢无比的男人们像疯了似地拥了上去,直接拉开若望水裤子的拉链,便隔着内裤飞快地舔尝。
“滚开啊!”若望水的额头立时冒汗,扭着腰拼命地避开男人们无孔不入的舌头,男人们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赤裸的腹部,却让若望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恶心的感觉让他的胃搅动着。陌生人的味道,肮脏的味道,夤,我已经把你的味道刻在脑子里了,除了你没有人能激起我的情欲,我是你的俘虏……
“哈哈!”东旨雪捏紧若望水的下巴,冷笑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有这么厌恶吗?被两个男人服侍,你应该很痛快才是啊!”
“呸!”若望水冷冷地看着东旨雪,冲他脸就是口吐沫!
“很好,很好,”旨雪脸色峻冷无比,拉下若望水身上的碎布,擦了下脸,猛塞在若望水嘴里,朝地上趴着的男人无情地命令:“操他!随便怎么操他!死了也没关系!”
男人们如获大赦,四只手狠命地在若望水身上乱掐,用力地撕开他的裤子。
“呜!”若望水嘴被堵住,连骂都无法出声,只感到下身一凉,片片碎布便离身而去,两个男人看着他的下体,眼睛冒着精光,喘着气噙住了套动。
东旨雪冷酷地坐回椅子,一眨不眨的眼睛里闪耀着夺目的残光。
真斗不忍地转头闭眼不看。
而夤……
夤的指甲一根根地刺入手臂的肉里,血丝丝地染红了白色的衣服,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痛,或许可以这么说,如今的痛能让他轻松不少,轻松得无法去想若望水的惨状。可是,没用!一点用都没有!若望水喉间的呻吟像他的武器锥刺,一下下地扎自己的心窝!
徘徊在情与义之间的人们,你该怎么选择才能到达圆满?
两个男人贴在一起吞噬着若望水的分身,刑房内充满了淫秽的口水声。
若望水全身都抖了起来,两脚发软,胃里翻腾得更加厉害,喉头不住地痉挛着。
男人们把若望水的双腿抬起,架在肩上,手紧紧地把住他的臀部,用力向外分!
若望水不停地晃动着腿,乳白色的肌肉绷得坚硬,但美丽的身体全部都被缚住了,难以动弹半分!
男人兴奋地爬到若望水身后,捧住他的臀,舌头往蜜穴钻去。
若望水脑子如被雷劈到般,身体猛地收缩,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身下两条粘腻的舌头在他身上肆意活动,一下下的缠绕他的敏感地,虽然自己体会不到情欲的升腾,但怪异的感觉让他浑身都不对劲起来。食管剧烈的蠕动,胃紧紧一个收缩,若望水难受地呕吐出来。
胃酸的味道让若望水眩晕,不过塞在嘴里的碎布倒是吐了出来。
男人的舌头还在不停地顶向若望水内部,那冰冷柔软的舌头延着内襞前后挺动着,勾画着体腔内的模样,体味那灼热的感触。在若望水身前舔动他分身的男人气息急促地站起,脸上已被欲望烧得不成形,他狂乱地用腋窝夹过若望水的双腿,握着自己的分身死命地往湿濡濡的穴插去!
“东旨雪!”若望水用尽全力挣扎,冰冷的眼睛绝望地看着旨雪,“我恨你!我恨你杀了我父亲,我恨你害惨我母亲,我恨你破坏我的家,我恨你把我拥有的人夺走!”说着,他幽幽地望了低着头的东方夤一眼,轻轻地坚决地说:“就算死,我也不放过你!”
宁死亦不受其辱!
他凛然地看着夤……这样,我算不算为了你而守身如玉?这样,我是不是才能好过一点?
低着头的你永远也不知道我的消逝,听说人死的时候是很难看的,请你不要抬头,请把我最美的样子保留在心里……
永别……夤……
若望水慢慢合上的唇,他的牙齿也慢慢地合上了舌,猛一闭眼!
血流如注!
血……好红……谁的血?
“我不允许!”暗哑的声线发出了痛苦的声音,霸道,强硬,夤!
“我不允许,不允许……”夤喃喃地说着,抽出被若望水的牙齿咬得入指骨的手指。如果自己千钧一发时没抢先,他恐怕已经……夤的心抽痛的像被谁在拉扯,他不敢再想,弄断了锁头,几乎是用把人勒断的力量,他紧紧地抱住了若望水冰凉抖颤的身体!
“夤……为什么?我,我……”若望水的脑子根本组织不了句子,眼泪成窜地滑落下来,他伏在夤的怀抱失声痛哭。
“夤!他们是叛徒,你想干什么?!”东旨雪寒冷的声音重重地敲在东方夤头上,呆了一呆,他回身看向自己的父亲。
夤,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我东旨雪的儿子!你应该与我同样地冷酷,对待这种叛徒从不心软!
“爸爸,”夤的泪水充盈眼眶,他猛跪了下来,颤声道:“请不要这样对待他们,我求您了!”
“你求情?你知道为叛徒求情的后果的。”
“我愿意承担惩罚。”
“好啊,连父子的情分你都可以舍弃却要为这俩个求情,可真是冷酷到极点啊!”
“我是自作孽,不可活。一切的错都在我认识了他们,把他们带入秋风组,才让他们有机可乘,所以本来就是我的错!我愿意舍却组长之位,从此之后永不和秋风组有任何关系……”
“好,好,好!这就是我儿子!你如果要男人,我一千个一万个也可以给你找来,可是你偏偏要钻在这个死胡同里不出来。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我儿子,你也再不要叫我爸爸了!”
夤脸色惨白,若望水也跪了下来,从背后紧紧地拥住了夤脆弱的身躯。
东旨雪看着他们的样子,忽然眼前迷蒙起来,眼前的不再是夤和若望水,而是抱着自己的若沧!
如果十几年前自己也像夤一样的坚强……
沧……那你就属于我了……
忽然的想法让旨雪的脑子哄然炸响!
头部的神经剧烈地跳动,思想模糊一片,激烈的情绪动荡不安,只感觉头痛欲裂,旨雪慌乱地站起,跌跌撞撞地冲出刑房。
不能在这儿再呆下去了,不能再看到这样的场面了。那只有让我更刻地记起他,记起和他度过的一切绚丽激烈的时光!好不容易才从这泥潭里拔出来的自己怎么能再一地陷进去,不!
旨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冲到房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倒酒点烟,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麻醉自己,用乙醇和尼古丁来充斥自己的五脏六腑!
挣扎着爬到床上时,眼睛已被烟熏出了泪水,他颤颤的手从书架上拉下一本厚厚的书,随手抛在了床上。顿时,书翻了开来,零零碎碎的照片从书页中滑了出来,一张张地摊在旨雪面前。
捡起一张,细细端详。照片上的人美丽无比,照片上的笑也绚烂非常,似乎没什么事能打断那甜美的笑容,那轻扬洒脱的脸庞透着的是的浓浓的温柔。两个少年忽搭着肩,头攀在一起,发丝缭绕,亲密无间。自己那时原来笑得这么灿烂,而沧……他美丽得仿佛不是人间诞生,而是从空中忽然掉落下来的,轻轻砸在自己身上天使!
可是为什么?你那轻怜蜜爱的笑容背后却是隐晦的,玄机重重的心意?
为什么到最后,我们只能是这样的结局……
香烟,氤成一滩光圈,和他的照片就摆在手边,傻傻两个人,笑的多甜……
“我叫若沧!我会打败你的!”
“哼!小矮子一个,还敢更我斗,回家吃奶去吧!”
“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尝尝输的滋味!”
一个比我还小,长得也瘦瘦弱弱的你就这么驻入我心底。刚开始时,只于一种被不断挑战,而挑战者的战斗力每都成长飞速的兴奋心态中,感觉上,就像自己在看一个孩子的成长,激动而期待。就这样,冷酷的我记住了你的名字,若沧。
当时,我们只有十岁。
我每日每夜地期待你的挑战,到了后来,我竟每日每夜地想见你。无可否认的是,你有着惊天动地的美貌,如出水芙蓉般的诱人,但我还小,我把我对你感觉锁定在兄弟那一阶段,只到那一夜……
那一夜我等了你很久,但你没有来,我焦躁得想要发疯,第一放下自己一组之长的身份跑去找你。可我万万没料到,在我心目中和战神的勇猛与坚强并驾齐驱的你却被男人们压在身下!
你那夜的神情我到今天也没忘。痛苦的,淫靡的,亢奋的,你娇小的身体完全包裹在一个男人强壮的怀里,柔弱得像只小猫。我看着那个男人疯狂地撞击你的身体,而你不堪重负地承受着,分开的双腿间粉色的小小肉块一柱擎天,而再往下一点就是在你内部抽插的男人黑色的阴茎。
我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像玻璃破碎般地发出了碎裂脆脆的声音。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你是那个清高骄傲的若沧,但你口中一句句淫乱得像个中老手的浪语却在狠狠地告诫我这一切都是真实!
我想你微眯的眼已经看到我,但你非但没有惊慌,还更猛烈地缠绕着男人的身体。我知道你是在让我愤怒,在激我。可知道又怎么样?我还是掉进你地陷阱里,被你这个狐狸精迷惑。我暴怒地把男人砍死了,血流了满地,还有碎肉块。我坐在血海里喘息,回头看你,你没有任何害怕的表情,反而很镇定地看着我,然后扑到了我怀里……
那一晚我们做爱,或许不该说做爱,因为年纪还小的我根本对情欲没要求。你卖力地为我口交,吞吐吸吮的力量执着得让我发傻,温热的口腔里的感觉美妙得让我发抖,直到我射出了些白白的腥浓液体,陶醉在你精湛的技术中。
第二天我便借了个表彰的名义把你安排在了我身边,我想那时候我就像个昏君,被美色迷惑得晕头转向。那时,有很多人诧异我为什么要提升你,也有很多人知道你素行不良,谣言顿起,说你成了我满足欲望的禁脔。
你也知道他们怎么说,怎么想,你不予辩驳,开始踏踏实实地为秋风组办事。
我想不但是我,秋风组上下都是对你另眼相看的,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明白。直到有一,你用自己的性命解救秋风组危安,我们才真正地折服于你。
你用你自己的能力和决心证明了自己,对于这点,我从心底佩服!
可为什么?这样的你目的却不是忠于秋风组,反而选择了背叛?
《残忍玫瑰香》
第二十二章
越想下去眼泪越流,我究竟有多久没有这么哭过了。自己也不记得了,自从若沧死了之后,眼泪就像干涸的枯井,望见的俱是冰冰冷的尘沙。
放下这张,又捡一张。照片上的两个男孩子分别搂着两个女孩子,四个人笑得像傻瓜。旨雪看着若沧怀里的女孩子,这是在陪伴了他二十几年的女人,在爱情面前,她可怜地做了若沧的替代品,虽然自己和她的表面上是这么的恩爱,但事实上,彼此永远也无法跨越过若沧所划下的鸿沟。而自己怀里的女孩子又何尝不是?那是与自己最亲密的妹妹,而自己却把她推上了这场最痛苦的婚姻。
两个女孩子都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我的妹妹叫东天雪,若沧的妹妹叫若格格。
若格格,若哥哥。其实顾名思义,格格的父母的希望是她像她哥哥那样成为出类拔萃的女孩子。
格格几乎是在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爱上了的,这是若沧告诉自己的,他曾笑着说连他也抵挡不了的男人又怎么能有女人抵挡得了。
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笑得打跌。这可爱的家伙在说他妹妹的时候也不忘了吹捧自己一下,好显得他的眼光有多准似的。
当时这件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过了两天,天雪跑到自己面前说她爱上若沧的时候,自己却不能不傻眼了。
天雪是个非常火暴俏皮的姑娘,有什么说什么,精明干练,气质上与自己很是相象。从小到大,我们俩的感情就一直比其他的表亲好。但我没想到,连我们喜欢的也会是同一类型,同一个人。
但是,她可以是光明正大。而我却只能偷偷摸摸。
在天雪频地约若沧出去玩的那段时候,若格格也经常来找我。若格格是个比较腼腆的孩子,常没开口就脸如番茄。我很喜欢逗弄她,看她火烧两颊的样子,也不拒绝她对我的好意。但这一切对我来说只是游戏,一个有了若沧之后茶余饭后的点心。
东旨雪明白自己是个残酷的人,不论是对别人或是自己。在得知若格格喜欢自己后,自己已经决定以后会娶这个女人。不单单是因为她的单纯,最大的原因是她长得极像漂亮的若沧。
就算他再怎么爱若沧,若沧怎么爱他,他也不会最后和若沧在一起。自己是个这么有野心的人,怎么能让别人知道想霸占整个黑道人是个同性恋?
在自己向若格格正式求婚的时候,若沧就站在身后。我不知道他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我,也许他根本就没有看我。而就在我和若格格婚后的一个星期,若沧就向大家公布了他和天雪订婚的消息。
这简直就像一场噩梦!
我可以容许自己结婚,有女人,但无法容他!人说东旨雪外表柔顺,其实我的独占欲强过任何一个人。爱上若沧,我早已把若沧作为自己的所有物,我不许他反抗,不许他反悔,更不许他拥有自己的所有物。
在自己还没有遇见东方天晴之前,有三样东西是对自己最重要的。第一是秋风组,永远占着自己全部生命的秋风组,没有任何东西能超越它的位置,就算是天晴也不行。那是自己二十年的心血,自己可以为它抛弃生命也再所不惜!
第二是父亲,严厉的,用秋风组束缚自己半生的父亲。“雪,你的优势就是像女人一样的美貌和毒蛇般的残忍,加上你独特的洞察力和智慧,不超过二十年,整个黑道必是你的天下!”,就从这句话起,黑道上出现了一个“珊瑚蛇”的绰号,他美艳狡诈,传说被他的毒气扫过的地方寸草不生,得罪过他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得过三天。而他们却不知道造就这个人的只是短短几个字,一个濒死前的男人连人影都看不清的眼神。
而能和前两样相提并论的就是曾经和自己毫无关系,视若尘土的小沧。
东旨雪想到这个小名,嘴角不自觉牵了一下。小沧,曾几何时,这个天天挂在自己话里的名字一点一点的消失无踪,连拉都拉不回来。
若沧结婚的那晚,我的脸绷得就像石头。虽说这是自己最疼爱妹妹的终生大事,我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趣。天雪频频向我敬酒,在平时我们两个就喜欢斗酒,天雪的酒量是女中豪杰,绝不输于那些爽气的东北汉子。
我强笑着陪着,一肚子的火没发,全加在酒劲上了。五六瓶的工夫,我已是倒桌不起。醉眼朦胧地跟着那个修长的身影,他真帅,以前的那个小矮子早就不在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长身玉立,能够担当面对一切的男人。
蓝色得体的西装,紫黑色格子的衬衫妥帖地扣在脖颈,金色的头发碎碎散散的,别提多性感。他左右逢源地笑着,很开心。
我脑子忽明忽暗,心里的一团火越烧越旺,蹒跚地走到他身后,我难耐地笑着勒住了他的脖子。
“小沧,小沧,你陪我喝酒。”
“组长,有格格陪你。”
“我不要格格,我要你。”
“我有天雪,我不要你。”
我刹那色变,酒急怒火攻心,挥拳就是见血。
“你喝醉了。”若沧冷静地说,嘴角挂着血丝。
众人惊呆,哥哥打妹夫,说不清道不明。只有少数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所以皆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你这个婊子,你只配作我的枕头!”我已分不清局势,咆哮着拖着他往会场外走,“你没有资格反抗我,你只是一条狗,一只猪,一个宠物!”
我把他压在廊道窗沿上,撕开了虽毕工毕整却碍眼的颈扣,把脸埋进了具有清爽男人味道的颈窝。
“东旨雪,你究竟要我怎么样?”若沧压抑着说,皮肤轻微地传来像是起鸡皮疙瘩般的颤抖,“如果你的目的是想向所有人隐瞒我们的关系的话,我已经成全你了;如果你已经厌倦了我们之间的肉欲的话,我也已经成全你了;如果你觉得你已经不需要我,可以把我随便安置在废纸箱,垃圾桶里的话,我也毫无怨言照办了。现在你不顾一切的把它揭穿,难道你就不要你的名誉和秋风组的将来了吗?”
“别说得那么好听,”我重咬了一下他的锁骨,沉闷地说,“别好象都是为我好一样。我知道你在报复我,因为我娶了格格,所以你也要抢走我的妹妹!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大男人,却要用女人做挡箭牌,所以你做同样的事来讽刺我对吗?!”
“我就是要报复你!”若沧忽然抱住我的头,力气大得就像要勒死我,却又似把我紧搂在怀,“你这个变态!如果不是你……都是你!你这个色狼,变态,你把我毁了,彻底毁了!”
我痴迷地看着他痛苦的双眸,楞住了……
虽然在当场发生了这么震惊的事儿,婚礼却照常进行了下去,这要归功于天雪的随机应变。她笑着对大家解释说他们俩是开玩笑的,因为哥哥不舍得我嫁出去,所以找若沧单挑去了。不管相不相信,摄于我种种残酷手段的人都死心塌地地去相信这个毫不圆满的圆场,毕竟谁都不想为了几句风言流语而丢了性命。
但这件事毫无预料地给我和若沧的婚姻投下了颗没有点燃火索的炸弹。即便格格和天雪面上不说,别扭的表情已是显而易见,特别是我们四个互相会面的时候。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大哥,有哪个女人忍受得了这样的残酷?
我很爱格格,不止是表面,我是真心爱这个女人的。至今为止,我从不认为有哪个女人能比格格更让我心动。她是面最纯粹的镜子,折射出的光芒足以温暖我的身心,不过却也能映出我心底最丑陋的部分。格格的爱是毫无保留的奉献,然而在这种奉献中,我却感到濒死般的窒息,一种龌龊得无法正视纯洁的窒息。
我开始打扫房子,开始做菜做饭,开始做一切让我原本不屑一顾的蠢事。而这一切为的只是补偿一个女人半生痛苦的婚姻。
天雪还是和我很好,但我却越来越看不懂她那双迷茫的眼睛,她从不提若沧的事,那种三缄其口的方式几乎让我以为若沧已经消失了。而若沧,谁也不会想到,在两人都有了如美眷之后,我们还是一如往初地偷情。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奸。所有男人都一样。被着道德的欲使我们两人如芒在背,但那种仿佛在监视下的做爱却使彼此像中毒一样疯狂。
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但东旨雪想起那些情景,身体却还是禁不住颤抖。
若沧啊,你这么爱我,爱我爱得不顾天雪,又何必在我肉上割下这永不会消灭的伤痕?
结婚一年后,格格怀孕了。我本以为那是件好事,格格有了孩子会让她有了陪伴,有了小小的依托。老实说,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我不会站在女人的角度上考虑问题,我也不会知道男人会给女人什么力量。
晴天霹雳的是,若沧知道格格怀孕,毅然决定和我了断肉体关系。
“旨雪,我已经害了我的亲妹妹,难道你还要让我害亲侄儿吗?!我造的孽已经够了,别再让我愧疚和痛苦了!”,“我们完了。”
十几年,我们相了十几年。行动的时候我们往往给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然而那天,我痛恨自己能读出他眼里的意味,完了,正如他所说,只肖一个眼神,我便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毫无反悔的机会。
懊丧,恼怒,背叛的愤慨让我昏了头。一个沉闷的夜里,我干了件不可饶恕的事。
我强奸了若沧,就在天雪和格格的面前。
若沧说过我把他彻底毁灭了,我不懂他指得是什么。一开始是他引诱我,和我交欢也快乐得要死,平时更是好得跟亲兄弟没两样。但是这我真的把他给毁了,剥夺了他所有的尊严和保护色。
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晚上,若沧和天雪就从我身边消失了,就像死了一样连一丝气味都没有留下。格格还是那样认真的照顾我,只是和原来不同了。我越来越消沉,整个世界好象都停下了奔跑,每天每天只剩我独自躲在角落里抽烟喝酒。
七个月后,夤出世了。
接着七年又五个月后,正好是若沧离开我的整八年,秋风组的整个运转开始陷入停顿,原因是资金突然亏空,难以周转。本身来说,秋风组实力财力异常雄厚,台面上的帝国更是立于顶尖之列。就在众人惊异地发现是日本一个叫东隐组的黑道势力做鬼的时候,若沧回来了,还是那头碎碎的金发,还是那美极的风姿。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个男人,倨傲冷漠,不可一世。
就在我欣喜若狂,急迫地上前拥抱时,冷漠男人的话把我打入了地狱。
“东隐组组长东城隆,副组长若沧向各位拜访!”
惊疑,恐惧,背叛,几乎在不可能的情况下,我奋力冷静了自己。我看着若沧,不声不响,只是死死地盯着,我要看穿他虚伪的灵魂,我要撕下他恶劣的伪装!
“若沧!你这个叛徒,你竟然投靠该死的倭寇!我们秋风组亏待了你吗?!你这个不要脸得贱种!”一个长老憋红了脸,破口大骂。
“住嘴,老不死的!”东隐组组长东城隆冷冷地截住了长老的话,“你别搞错,若沧根本没投靠你们,他从打出生开始就是我们东隐组的人,加入秋风组只不过是做卧底!”
长老哑口无言地看着理直气壮的东城隆,一脸鄙夷和悲愤。
我差点跌倒在地,脑中一直盘旋着“卧底”两字。若沧,难道从十岁开始,他就一直已卧底的身份在秋风组窃取情报,甚至就在自己身边?
如果他想杀我,机会多得数不清,如果他想颠覆秋风组,随便送出一个机密情报就足以让秋风组瘫痪。他在秋风组的时候更本没有秘密,我简直是引狼入室!
我心里愤怒以极,冰冷地开口:“这个被秋风组扫荡出去的娼妓怎么还有脸再踏进这个地方?难道你想被我压着再玩一吗?大家知不知道,这家伙就是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才能站到那么高的地方,他就像被我养着的一只鸡,一只妓!若沧,难道在东隐组,你也是被这家伙把着的玩物吗?我说东城隆啊,他的那里你尝过滋味了吗?是不是又紧又热,又风骚啊?”
“你这个家伙在说什么?”东城隆紧紧地拥着被我骂得脸色发白的若沧,狐疑地看着他。
“呵呵,他的表情不是很明显了吗?怎么,心疼?妒忌?你们果然有一腿。”我朝东城隆说话,眼睛却瞄向了若沧。
“隆,”若沧双眼流露出种悲伤的神态,朝着东城隆说,“带我走吧。”
“你真的决定了。”东城隆的口气又像疑问又像回答。
我听着他们自顾自说着让我听不懂的话,心里更是冒火。他们俩神态无间,我嫉妒得发狂!手一挥,桌上一个名贵的瓶碎在地上,撕裂声震耳欲聋。头也不回,我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我怕那双狐媚的眼睛,我怕我会忍不住呼唤一声“别离开我!”,可事实上我连留住他的勇气也没有,我只能不停地逃避,不停地躲闪。
若沧,这就像块疤一样纠结在我心口上,无论是对秋风组或者对我自己,都是一道永远也去除不了的痕迹。
东旨雪想到这里,颤抖的双手再也握不住薄薄的相片,手指一凉,照片飘然而落。东旨雪捂住什么都看不清的双眼,拼命地忍住那些根本已忍不住的泪,口中喃喃自语:“天晴天晴,如果你再不回来,也许我又要被他夺走了……”
就像回应着他的话一般,门口冷风一送,一道映着一抹瘦高人影的亮光夺门而入,“旨雪,你怎么了?”伴随着沈稳步子的是那个具有稳重柔和声音的男人。
“天晴?”旨雪呆呆地透过手指看着伟岸的男人,一脸不可思议,“天晴?”这个好象是从神界派下来的天神,注定着拯救自己的男人,“天晴!”旨雪再也忍不住,飞奔着扑进他怀里……
刑室里,东方夤、东城真斗和若望水同样在述说着父辈们那不堪回首的过往。
东方夤还是那般木然地跪在地上。若望水跪在他身后,却一下都不敢触摸眼前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跪着,注视着那仿佛突然变得沧桑的背脊。东城真斗仍被紧缚在电椅上,手指的七寸钉被拔除后的血洞不停地冒着血,虽然他痛苦难忍,却连半声都不哼,只是满额冷汗,目光灼灼地望着东方夤。
“父亲和隆叔叔去秋风组那其实是给东旨雪道歉的,”若望水回忆着母亲的话,细细说着,“父亲和隆叔叔说,东旨雪是个心地宽的人,以自己和他的交情,东旨雪是会不计前仇的。其实东隐组暗中给秋风组摆道的事父亲根本不知道,只不过隆叔叔看见父亲这么落魄地回到东隐组感到不服,穷其多年暗暗培养实力,和秋风组作对。但父亲知道这件事后非但和隆叔叔吵了一架,还说要亲自到秋风组道歉。谁知东旨雪一点都不领情,还说了一通让父亲回来大哭一场的恶言恶语。隆叔叔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后来秋风组和东隐组的冲突一直就没有停过。”
“虽然父亲痛恨东旨雪,”真斗接过话茬说,“但东隐组的总部在日本,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东隐组论规模实力无法与秋风组相提并论,虽然他嫉妒沧叔叔一直忘不了东旨雪,却也毫无办法,所以他只能把气出在秋风组上,在多冲突中,虽然使得秋风组元气大伤,可连东隐组也是岌岌可危,必须退回日本重新布置,恢复内气。”
“其实在这件事情中,父亲为了不让东旨雪在背后反扑特谓到秋风组暗见了东旨雪一,”若望水叹息着说,“但是,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其实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真斗说,“母亲也支吾着说不清楚,其实她已经被自己的丈夫竟爱着男人这件事惊呆了,那时候她的神志都有点不清楚。那时侯我只有九岁,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父亲在书房里狂抽烟,也不敢去搅扰他。而那时候若望水也只有三岁,是个连云和乌鸦都分不清的孩子。”
“这件事你们不知道,我却知道,”好久不见言语的东方夤忽然嘶哑着喉咙说,“那时我就在门外看着……看着爸爸把若沧他……那时我并不知道他是秋风组的叛徒,只觉得父亲这样做太残忍,是不正确的,所以冲进去说教了爸爸一通,还给他骂了个狗血喷头。我很不甘心,还哭着拉了曹晓给我辩护,谁知曹晓一看到若沧就白了脸,嘱咐我赶紧把妈妈叫过来。”
“也就是我姑姑?”若望水突然问。
东方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我的妈妈和东旨雪是兄妹,而你妈妈和我爸爸是兄妹。”
“我从来不知道这回事,没有人对我提到过这回事。那你和我是表亲?为什么他们要瞒着我这件事情?我只知道若沧是秋风组的叛徒,却从不知道他还是我的舅父。”
“我知道为什么,”真斗突然插话,“因为你是秋风组最出色的接班人,是人人所崇敬的对象,所以没有人敢用这件看来就像污点的事来为你抹上一笔,况且当时东旨雪的治下手段极其残酷,绝没有人敢说他的一句闲话。至于你母亲,就像若望水的母亲一样,她们也不会将这件让她们痛苦半生的事情再强加到自己最爱的儿子身上来。你的父亲就更不可能告诉你这件事了。怪不得刚才听到东旨雪和若沧互相有情的事会这么惊讶,你是唯一一个被全世界蒙住真相的人。”
“原来我才是最愚蠢的,”东方夤苦笑,接着说,“妈妈赶到的时候,也被这情景吓呆住了,当时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哭得惊天动地,打了爸爸一巴掌又一巴掌,现在想想原来是这等原因。那时的若沧已经昏迷在床连一步都动不了了,但妈妈看到他却如看到鬼魅,一个劲地尖叫,好象要崩溃了似的。她指着若沧大叫‘我恨你!你是天底下最贱的男人,你抢了我的人还不够还要毁了我的所有!我杀了你!’只见妈妈哭着抽了一根木棍朝若沧挥,年幼的我被这景象惊呆了,搞不清他们之间感情的我完全被吓住了,连阻拦的话都说不出口,曹晓抱着我,生怕里面的人出了什么闪失,伤及我。眼看就要鲜血飞溅的时候,爸爸忽然挡了上去,紧紧抱住了本已经被鞭子抽得浑身是血的若沧,那一棍就整整打在爸爸的背上。我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也许是声音惊动了妈妈,她看看我,又看看抽搐的父亲,忽然大哭着坐在了地上。就在这时候,门外乱糟糟的,接着有人进来通知有敌人闯进来了。爸爸脸色慎重地把妈妈拉起来,并把我的手牵到了妈妈的手里说:‘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现在到了秋风组最紧要的关头,和若沧那个组织的频频交手后,我们这几年的实力已经非常难维持原状了,现在一定是东隐组来要回若沧,这是一个绝妙的良机,我不会错过任何一个保全秋风组的机会,哪怕是不择手段,哪怕是要牺牲这个人。’父亲冰冷地说着看了看躺着的若沧。接着,我就被母亲带进的里面,母亲紧紧地搂着我,听着外面吵声抢声杂响一片。不过,我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我们的父亲全在那一役里死去了。”真斗凄凉地说,“而且死得毫不光明正大。根据一两个逃回来的组员说,双方都付出极惨重的代价,因为双方都备了火器,并且领头羊又是如此的不容对方,大家都杀红了眼睛,据说淌在地上的鲜血都能把一双鞋子给踩红了,看到的都是断肢残臂眼珠脑浆在飞舞。最后东旨雪竟押了奄奄一息的若沧出来做挡箭牌,真是卑鄙无……”真斗刚想说卑鄙无耻,可顾及到东方夤的面子,硬是把话生生吞进了肚子里,“他说可以把若沧交还,但父亲必须撤了自己的人马。父亲心急如焚,怎么知道有诈?当场就答应了他,可得到的是什么?当若沧刚接到手心,当父亲心神一分,回过头来的时候自己的兄弟已是一个不剩地倒在血泊里,简直像是屠杀,集体屠杀,每一支冒着硝烟的枪口、每一把利器上至少染着我们十个兄弟的鲜血。这就是东旨雪恶毒的地方,为了胜利,他可以连最亲密的人都不放过!”
“母亲知道了这件事情,带着我去了秋风组,”若望水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起来,“母亲想求东旨雪看在兄妹一场的情分上放过他丈夫,可她看见的却是父亲冰冷的尸体。我那时侯年纪很小,只记得那一片片的红色,就像蜡烛染尽的烛油一片片的。母亲到死那天都不肯告诉我父亲是怎么死,死在谁手上的,只是哭着告诉我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我好好保护秋风组的组长,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绝对的忠诚。而把一切事实告诉我的是孝叔叔。”
“孝叔叔是东隐组的长老,是看着东隐组从成长到毁灭再重新生长起来的男人。从小死了父亲的我们,都是把孝叔叔看做自己的父亲。他是个非常隐忍的人,坚强地支撑着两个破碎的家庭。直到我们俩长到他觉得已经能把肩膀上的重担卸给我们的时候,他才把那天我们的父亲所受的屈辱告诉了我们。”真斗攥紧拳头,咬碎钢牙,任泊泊鲜血从手指唇间一丝丝地冒出来,此时他讲话已毫不在乎夤的感觉,那是他二十多年的恨,是他永远铭记在心的痛苦,“东旨雪这个畜生!他懂得如何剥夺一个男人的尊严,就像他刚刚对若望水所做得那样,让排成长龙肮脏的男人强暴沧叔叔,当着父亲的面。知道父亲是怎么死得吗?东旨雪让父亲就做在凳子上,眼睁睁地看,父亲闭起眼睛,他就把父亲的眼球外肌全割坏了,父亲不堪侮辱把眼球硬生生挖了出来。东旨雪还不罢休,讽刺他为了一个男人而把东隐组的整个利益抛在脑后,说他根本不配做组长,不配被别人信任,现在连一个男人都保护不了,根本是个孬种。这时候已经神经脆弱的父亲最难以承受的打击就是东隐组全军覆没的兄弟,其实他是全凭救沧叔叔的信念才支撑着的。听见东旨雪这么讽刺的话,又听见那些男人发疯似的声音,他……他拔下钉在手指上的七寸钉把自己两个耳朵的鼓膜捅穿了!东旨雪做这些残忍的事的时候,秋风组所有干部都在场,他们是亲眼看到东旨雪行刑的。偷偷透露消息的人说,当时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恐惧而吓晕过去,更不知道多少人因为不忍不睹而逃出刑室,因为东旨雪实在太可怕了!”
“他何止可怕,简直没有人性!”若望水哭着说,“就算对着父亲,他一样像和陌生人一样狠得下心肠。隆叔叔受尽凌辱剖腹自杀,父亲死命地求东旨雪让自己好好安葬隆叔叔,就算让自己下半生永远做他的禁脔也行。可东旨雪却对父亲说,他可以饶父亲一命,但他绝不允许父亲去看隆叔叔一眼。父亲只是笑着摇头,刚朝隆叔叔的尸体走了一步就被东旨雪一抢射穿了心窝……”
“父亲和沧叔叔死后,东旨雪就像发疯一样地用鞭子抽他们的尸体,还把父亲的尸体烧了,把沧叔叔的尸体丢进了大海,说是水火不相容,死都不让他们俩个在一起!简直是变态,变态!”真斗泪流满面,心如刀绞。每想到过往,他已如被焚烧,更何况要他亲口说出来?
“当孝叔叔把事实告诉我们后,我们就决定暗地里报仇,但谁都没有告诉对方想找东旨雪复仇的事,都独自从日本来到了这里。”若望水说到这里眼神黯淡了下来,似乎极不愿意提起,“我联系了东隐组在这里的驻扎点,得知无恶不作的东旨雪竟然和一个男人同居,我很气愤,气愤这个曾经把父亲害得死无全尸的男人竟然还有脸和另外的人款曲连连。那时,我已得知秋风组的组长不是东旨雪而是夤你。对于我来说,谁是秋风组的组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恨秋风组这个组织,我恨这里所有的人。于是,我三天三夜埋伏在东旨雪家,不论是你还是东旨雪,只要抓住你们其中一个,秋风组就不怕不出动大量高手来救你们,而我就可以从中得取渔利。那天晚上,我第一遇见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那天晚上为什么有点落寞,总觉得你的气息很混乱的样子,但这是我最好的下手时机,只是我没想到,你的功夫竟然这么强!”
真斗接着说:“和若望水不一样,我那天倒是无意之中碰见你的。我觉得你很美,而且有种让我很熟悉的味道,我对我的感觉惊讶,因此像个登徒子一样搭上了你。直到你拿出玲珑球、乌死线的时候,我才知道不是宿命姻缘什么的,只是因为你是东方夤,你是注定与我们纠缠一生的仇人!刹那之间我就决定好了一件事,我要不择手段的和你扯上关系,我要打入秋风组内部,从中破坏掉你的一切!可没等我这么做,孝叔叔就从日本赶到了这里,他很清楚我压抑不住的火气,和我商量了一个好计。那天晚上,就是孝叔叔的人在你家附近狙击了你,我们商量过,这一方面是探测你的实力,如果这样杀了你最好,但万一这一计行不通,我们就用第二计,苦肉计。所以有了那晚我帮你挡去弹药的事。”
“真斗和孝叔叔商量的事,我并不知道。我们不知道对方也到了这里,所以一直没有联系,直到真斗掩护你受伤的第二天早上,我和他在你家门口碰头了。”若望水叹了口气说,“不知道这是不是注定好了的,纠缠不清的关系从父辈的恩怨开始就注定的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彼此陌生的东西,而这个陌生的东西又是如此相同,那就是注视在你身上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和真斗发生过什么故事,但就我来说,就在你侵犯我的那个晚上开始,我发现我已喜欢上了你,而我也知道,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在篮球馆的时候,我真的伤心透了,一个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如骨肉至亲;一个是魂牵梦萦的男人,如毒药罂粟,无论这么样,我都像多余出来的一样。”
“上天真是安排得太好了,我们就像父亲们的翻版,永远都逃不出这个劫难。接下去的事情夤你也一清二楚了,篮球馆那一夜后,我们趁你熟睡,把你的手机关了,看了你的电脑,知道你们有批货马上就要到,于是通知了警方,才有了机场的惨剧。这只是给秋风组的一个警告,我们一直都在机场附近徘徊,好就近了解里面的情况,谁知在大萤幕里看见了你的人影。我们之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要把他带出来,也许谁都没有说,等我自己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拦在你面前了。”
“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就在我们都以为自己被那些警察逼上绝路的时候,就在我们想着同归于尽也不错的时候,你忽然把我们带出了死亡的地狱!这一切都不是我预料的,在我们计划了一步又一步的时候,我们却发现我们一直在跟着你的步子走。我们怕了,孝叔叔他更怕我们俩会走上和父亲们同样的路,于是想干完最后一票,尽快收手。谁知道,那却是你所布下的陷阱……”
“东旨雪我还是恨之入骨,我还是想把他杀了忌我的父亲,只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说什么你已不会去听了,我也不奢求什么,只是希望你别忘记我,记得我好的部分,天天想我一也就够了……”真斗说到这,已经喘不过气,疼痛和心伤把他打击得快奄奄一息了,说完他最想和夤说的话,真斗已像虚脱般地歪在了椅子上。而若望水更是哭得晕过去一,伏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
“呵呵,”东方夤忽然静静地笑了起来,他看了看真斗,把绑在他手上的铁丝松了,又看了看若望水,脱下衬衫披在了他赤裸的肩膀上,“你们走吧,别再来了。”他冷淡地说着,仿佛一丝劲也提不起来了。
“夤,夤,你杀了我吧!”,“夤,快!快!快杀了我!”真斗和若望水匍匐在地祈求着,就像久旱的人们在祈求那一丝细雨。
“别碰我!”夤冷冷地喝到,倒退两步,躲开了他们的手。
“你们两个,爸爸,所有的人我都不想管了,我好累,好累,你们走吧,别在出现在我眼前了……”夤慢慢地,茫然地说着,坐到椅子上把腿绻了起来,用手抱着,就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
若望水再也无法看着这样颓丧的东方夤,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沉闷的空气,哭着跑了出去。
尚存一丝理智的真斗轻轻地问:“你放走我们,就是放走了秋风组的敌人,你会被全组的人谴责的!你怎么办?让我死吧,你把我的尸体拿去交差,所有人都可以解脱了!”
“我不想和任何人再有关系了……不想了……让我自由吧,放我自由吧!我求你了……”
《残忍玫瑰香》
第二十三章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 cool wind
in my hair
Warm smell of colitas rising up through the
air
Up ahead in the distance I saw a shimmering
light
My head grew heavy and my sight grew dim
I had
to stop for the night
……
She got a lot
of pretty pretty boys that she calls friends
How they
dance in the courtyard sweet summer sweat
Some dance to
remember some dance to forget
So I
called up the Captain \'Please bring me my wine\'
He
said \'We haven\'t had that spirit here since nineteen
sixty nine\'
And still those voices are calling from
far away wake you up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Just
to hear them say
Wel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face!
They livin\' it up at the Hotel California
What a
nice surprise bring your alibis
Mirrors
on the ceiling the pink champagne on ice
And she said
\'We are all just prisoners here of our own device\'
And in the master\'s chambers they gathered for the
feast
The stab it with their steely knives but they just
can\'t kill the beast!
Last thing I
remember I was running for the door I had to find the
passage
backto the place I was before
\'Relax\' said the night man \'We
are programmed to receive You can
checkout any time you
like but you can never leave!
\'”
舞台上的曼妙男子唱这首奇妙的歌,时而恍惚朦胧,时而胆战心惊。
这里有香槟美女帅哥,有激情荒淫空虚,这里虽然没有烈酒,却有着足以制止你脚步的欢乐。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你可以选择遗忘或者是回忆,在这里你是自投罗网的囚,一旦进入,你别想完整地离开!
这是一个与这首歌同样恍惚的地方,光影婆娑,夜夜笙歌,它的名字叫“Hotel
California”。
Hotel
California,这是个只有自己的地方,没有人会管你,理你,看你。如果你是寂寞伤心人,你尽管借酒浇愁,这里会提供你无至尽的遗忘之水;如果你是个精神病,尽管发疯没关系,没有人会制止你;如果你只是闲着无聊,大可以调戏这里的俊男美女,他们妩媚动人,绝对不会拒绝于你。
在这个没有约束的地方只有一个规定,绝不可以去探知对方的真实身份,真实世界。这是个虚拟的空间,大家可以按照自己愿意的生活而活,只要不去接触真实。
木木到HC已经整整五年了,今年他二十七岁,五年前因为没钱付学费,被大学退学而落魄到了这儿。他是个很爽气的男孩,就算遭此厄运也是天天愉快得像只小鸟,这里的客人们都很喜欢他,虽然他已经是一个老大不小的大孩子了。HC的招待们都是一群有故事的人,所以他们才配呆在这个奇妙的地方工作,可木木不同,他的背景太单纯了,只不过父母都在天灾死亡,剩下他一个人跌爬滚打而已。
木木最近奇怪得很,所有以前熟悉他的人都觉得他奇怪得很,原本那个永远都不变十八岁青春的男孩子突然之间感性了起来。他的目光老是呆呆的,叫唤他也没反应,成天坐在吧台上灌黄汤,晕晕呼呼,支支唔唔地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虽然这是工作时间,虽然这是HC,但客人们都很宽容地容许了他的异常,这孩子简直就是大家的宝,谁也不希望去招惹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木木,喂喂!你回神啦!”平时和他很铁杆的兄弟秋平拽着他耳朵轻吼。
“哎!”木木长叹一声,回头看他,目光呆滞,“秋平,我恋爱了,呜呜……”哭丧着说完,他像只癞皮狗一样拉搭着脸又趴回了桌子上。
“呦呦呦!”秋平吹着口哨叫了起来,“我当是你被人抢劫强奸了嘞。恋爱?哈,老兄,你多保重,我byebye啦。”说着拍屁股走人。
“你回来啦!”木木一把揪住秋平的衣领,把他按回座位,苦恼地指着他面前的一个角落说,“我爱上他了。”
秋平望去,一个穿著和他们同样工作服的男孩靠在角落的逃生门边默默地抽着烟。
秋平诧异地看了男孩一眼,又诧异地回头看了木木一眼,不可置信地问:“他?你敢爱他?他可是只蛰伏的豹子呀!”
“我也不知道啦!”木木扒拉着头发囔囔,“虽然他已经和我们共同生活了五年,虽然我和他是同时来到HC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爱上他的。我和所有的人交谈过就是没有和他,我看过所有人笑也就是没有看见过他的。他好象和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一样,就算HC里再自己多奇怪的人,像他那样五年都只有一种表情的我真的从没见到过。我越来越觉得他神秘,到后来就变成这样了……”
木木不停地唠叨,秋平听着听着,眼睛却不听使唤地瞟向了那个黑暗而充满隐秘味道的角落。
秋平和木木不一样,他是从那个男孩一进入HC就注意到了他。秋平比木木他们早两年入行,他是黑道出身的,因此阅人无数,一看对方的气质就知道他是混哪行的。那个男孩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和自己一样,他们是同一种人,秋平百分之百地肯定自己的想法。男孩的名字叫“夜”,当然,这不可能是他的真实姓名,像他这么隐晦的一个人肯定有着令人破碎的记忆。
五年来,夜就像若有似无地存在这个空间一样,在大家欢笑的时候从不会感受到他的气息,他就像匹孤独的狼般闪躲着所有的人情世故。但就算他再怎么避世,他却是HC最红的,虽然这里的客人都是来找乐子,解除平时生活压力,可大家还是很喜欢夜身上这种冷淡的调调。不过,夜绝对有这个资本,在HC里很难再找到一个像他这么漂亮而有个性的人了。
HC的招待们可以选择自己在这里的活法,卖唱也好,卖笑也好,卖身也好,没有人会去强迫他们做他们不愿意的事。秋平怎么也不明白,像夜这种傲气的人怎么会这么贱。他不拒绝任何人的爱,虽然永远是冰冷的面孔,却从不吝啬奉献自己的身体。秋平知道,HC的熟客大部分都曾做过夜的房中客,每见到夜,他们就像发痴一样。
没想到,一向开朗的木木会喜欢上这么个沉默寡言而且世故城府的人,注定有他苦头好吃了。
看着看着,连对人老到的秋平也不禁迷失在那一圈圈落寞的烟尘中……
夜躲在角落聆听着台上的乐队演绎着“Hotel
California”,这首歌他听了五年,可他永远也听不厌,那像是在对他叙述着的歌词每一听都能把他的眼泪给逼出来。不过不知道是庆幸还是痛苦,在这里没有一个人了解他的过去,不堪回首的过去。
这里既是个囚笼也是他的唯一一安身之所。如果作为客人的话,也许他会爱上这个可以忘却痛苦,可以让自己逃避的地方。但是他不是,他只是HC的一名男招待,他只是站在那些痛苦客人的周边看着他们一点一点麻木下去的旁观者。
在那些客人看来,HC是他们的麻药,在日常的工作或者生活中所承受的压力,他们会在这里全部释放出来,他们越来越依赖这个地方,变得越来越脆弱不堪。HC是很残忍的,它利用人性的懦弱一面来大发利市,而夜自己也仿佛是它残忍的工具。
五年了,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难道自己的一生就要埋没在这个小小的酒吧,这个离世的天地中吗?
“夜,那边客人要扎啤,麻烦送一下。”吧台的传呼铃从胸口响了起来,夜抛了烟头,扶了下鼻梁上那副带了五年仍是不习惯的平光眼镜,朝吧台走去。
“客人,这是您要的饮料。”
这是两位与众不同的客人,如果眼尖,你能很轻松地发现隐藏在他们西装下的手枪。夜当然发现了他们带着手枪,可是这是HC,这是无论发生什么都被视做理所当然的地方。
“陈哥,听说了没有,秋风组的组长易位了新的组长根本是个菜鸟!”
“好象是听到这么个风声,不过不太可能吧,照东旨雪的个性怎么可能让个菜鸟当组长?不过也该秋风组有这个命,听说秋风原来那个组长啊,是通敌才被轰下位子的。”
“我知道,是东方夤呀,那家伙可是绝对不输给他老爸的厉害角色,虽然只有二十多岁。我倒有个内幕,听说东方夤被赶下位子是因为他是个同性恋,还看上东隐组的人,不断把秋风组的情报卖给他们,一边过组长的干瘾,一边从中赚取暴利,等到被发现的时候就夹着尾巴溜走。”
“靠!竟然那么不要脸!喂喂,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你不会也是同性恋吧,哈哈!”
“你说秋风组换了新组长是真是假?”
“我想是假,不过如果是真,那我们这帮子兄弟就有得饭吃了,乘他们新老交接的时候狠狠赚他一笔!”
“老子走了儿子来,儿子走了老子来。东旨雪的那套道上哪个不知道?虽然东方夤手段强硬,不过比他老爸好一点。谁敢在东旨雪眼皮底下走路?不被杀掉才怪!这可真走运,碰上个菜鸟,哈哈,他们秋风组自认倒楣吧!”
“他们要怨就怨那个东方夤,谁叫这个叛徒把秋风组弄了个一团糟呢?”
……
夜端着扎啤站在桌边,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HC的空调开得太冷啊,他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脑子就像发烧般地痛苦不已,连手中的啤酒都送不出去。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快点送完啤酒快点啤酒去休息一下吧,夜晃晃头,甩开满额冷汗。
“木木,你的心上人好象有点不对劲。”秋平拽了拽木木的衣袖。
“什么?”木木转不过弯来,只问完两个字,秋平已经从凳子上冲了出去,木木再转头看时,只见夜像是腿软一样身体朝后摔了下去,正巧被赶过来的秋平接了个满怀。
木木呆呆地看着这一跪一躺的俩人,总觉得这画面有些刺眼。
“木木,快叫医生,他晕过去了!”秋平叫着,打横抱起夜就往店内的休息室冲。夜的脸色蜡白,极是吓人,刚才他手中的啤酒全部翻在了他的身上,就在啤酒因为撞击而产生很多气泡的时候,秋平竟有种夜会随着这些泡泡一起消失的恐惧感。凝视着他的脸,秋平忽然觉得现在的他好象和平常的他非常不同,细细思索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到睹着他紧闭的双目才猛地发现现在的夜少了副眼镜,想来是他跌倒时丢了的。
直觉上,这个夜不应该是带眼镜的,他有一双太敏锐的眼睛,那种刀子般的目光一直带着眼镜的人是不会具有的。他需要掩饰,或者是彻底隐瞒什么吗?
夜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两双眼睛,一双如小鹿,一双如鹫鹰。夜当然认识他们,HC的招待们全住在店里,他们一起生活过五年。不过夜不了解他们,五年里他从没有去了解过任何一个人,包括他自己。
“你醒过来了呀,我担都担心死了!”木木尖叫着,完全没有一个大人样。
夜皱起眉,因为他不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到了木木有必要这么兴奋的地步,于是他询问地看向另外一个人,却发现秋平的眼睛比刚才更邃。
一个纯真无邪,一个老谋算。突然之间,这两双眼睛向针一样刺进了夜的心窝。曾几何时,自己的身边也围绕过这样两双眼睛,并且它们就像噩梦般钉在自己的心窝里,不能回想,害怕回想。
自己已经逃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命运还是给自己这种安排?难道是上天在讽刺自己的过去,又或者是告诫自己永远也摆脱不了从前的一切?
“我,我去倒水!”看着夜这么瞧着自己的木木满脸通红地冲了出去,这小子还腼腆得不敢正视夜呢。
“你究竟是谁?”秋平揣测地看着夜,注视着那双没有带眼镜的眼睛。
“我不准备离开HC,难到你准备吗?”夜反问一句,秋平顿时说不出话来,HC的规矩他当然不会忘记,只要待在这里一天就不允许探知别人的真实,除非你被HC除名。夜真是个犀利的男人,秋平从位子上站起来,从上俯视着夜优美的短发。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夜翻被站起,直视秋平,表情不阴不阳,猜不出在想点什么。
秋平大愕,好久才强笑着说:“你搞错了,爱你的是木木。”
夜不理他的回答,边穿起外套边淡漠地说:“我劝你不要爱上我,天会惩罚你的,因为我是个罪人,是不可饶恕的。”
“喂,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喜欢你的是木木,不是我!”
“呵,是吗?”夜冷笑一声,朝门外走去,“那麻烦你把我的话转告给他。另外还有一句要送给你,我最讨厌的就是口是心非的人!”
秋平听着清脆的脚步声渐渐悄了,终于沉闷地仰倒在刚才夜躺过的床上。夜这个人在想些什么?而自己又在想些什么呢?
秋平当然没有把夜说的话告诉木木,看着这么天真的木木,他实在不忍心让夜这么残酷的话去伤害这个孩子。
秋平没想过自己这么做对不对,或许他自己还藏了点私心,但这私心是什么自己却朦胧得不得而知。夜所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秋平一遍遍想过,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个古怪的男孩子。
HC的招待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从夜晕倒那天开始,秋平就不敢去看他一眼,生怕在那双冷漠的眼睛中看见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可这样也除却不了夜带给自己的影响,因为总有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小子一天到晚嘴巴不停地在自己耳边谈论关于夜的事。
“饶了我吧!”秋平不禁在心底哭喊。
木木也觉得最近的秋平很冷漠,每一接近他就会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拒绝气息。木木知道秋平以前是混黑道的,但平时他们俩个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自然不会感觉到好友身上的反面气息,但就算是神经比较大条的木木现在也体验到了被好友“讨厌”的滋味。可木木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秋平,你听我说呀!”木木板着面孔看着秋平烦躁的瞳孔。
“对不起。我,我要上厕所。”秋平避之不及地落荒而逃。
“你给我停下!你当我是泻药啊?你一看见我就去厕所,要么是口渴,要么是头晕,每天五十,已经一个星期了!你再去拉,肠子也被你拉掉啦!”
秋平无话可说,满脑门汗珠。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挡在了秋平身前,秋平抬头一看,如见救星,忙回头别扭地笑:“我可没耍你。我有朋友找,你一个人去玩吧。”说着,拉着来人就跑。
木木看着秋平拉着一个满身黑色的男人走了出去,不禁奇怪了起来,他是秋平的朋友?为什么以前从未见过呢?
“你算是我救星了。”秋平咕噜噜地猛吞了一灌冰水给自己压惊,突然停了下来,诧异地问,“咦?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你还是这样啊,对某些事精明得要命,对某些事却是迟钝得要死。”身型修长的男子笑着,一脸和善。
“你很空嘛,怎么,秋风组一切还顺畅吗?我听说你们最近易主了啊?”
男子苦笑着说:“这件事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复杂着呢!”
“你这个副组长还真是当得汗流浃背啊!”秋平眨着眼,拍了拍男子的肩膀。
“切!屁话!你知道我这么累也不回来帮我一把。”男子挥手拍开秋平的手,装做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堂堂的历澜竟然在这小小的HC混饭吃,还取了个这么娘娘腔的名,难道你忘了我们一起出道时的豪言壮语了吗?加入秋风组吧!新旧交替,内外混合,在秋风组这个最重要的时期里,我们就需要你这样出色的人来帮助我们!”
这个身型修长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秋风组的副组长曹晓!
秋平笑着摇头,“曹晓,你这么说HC是因为你不知道HC的魅力,只要你在这里呆上一天就会离不开这里。HC是吃人肉的巢穴,进来的人就别想出去。而且你要知道,并不是这里有什么力量不允许我们出去,而是我们的内心已经被这个糜烂的地方腐蚀了,根本不想离去。从踏进这个门开始,我就抛弃了历澜这个名字,现在我是秋平,历澜这个人我不认识。”
曹晓听了秋平这么丧气的话竟一点也没有惊讶,只是很平淡地说:“果然如此,本来我还不敢相信他们对现在的你的评价,这下我完全明白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虽然我不敢恭维,却还是要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路。算了,算我的请求是废话。不过今天找你,还有另外的事想拜托。”
“哦?你说。只要我办得到就一定给你搞定!”
“有你这句话就成,”说着,曹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摆在秋平的面前,“你人缘广,这里又是公共场所。请帮我找这个人,请务必帮我找到这个人!”
“他是谁?”秋平一看就呆了。
“咦?你不认识这张脸吗?我们的前任组长东方夤啊!”
秋平颤抖地拿起照片仔细端详了好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照片上的人,那个叫做东方夤的陌生男孩,那个曾经属于秋风组所有成员的男孩,不是夜是谁!
或许照片上的人更凌厉一点,或许照片上的人更阳光一点,但那是夜没错,他绝不会认错这张与摘下眼镜后的夜完全相同的脸。
更何况,夤,不是就是夜吗?!
“曹晓,我可以帮你找他,但是我有条件,把他的事全部告诉我,包括他是为什么被秋风组除名的事。”
“历澜,你是不是知道他,看见过他?”天性敏锐的曹晓从秋平的一举一动里感觉到了反常。
“我现在还难以回答你,因为我对东方夤这个人实在不熟悉,更无从去了解。”
“说得也是,其实对你我也无须隐瞒。夤是个十分无辜的孩子,外界传言说他通敌什么的都是谣言,他真正的痛苦又有几个人能明白呢……”
《残忍玫瑰香》
第二十四章
曹晓他要来把夜带回原来的世界去了,如果他回去将永远也不会回来。
曹晓说的故事是这么的真实,真实到秋平不得不将夜与东方夤的影子重合。同样的绝望,同样的愤世,那个把自己彻底丢弃的夤不就是夜的本质吗?
秋平不知道自己刚听到若望水和东城真斗的名字时是什么感觉,但是东方夤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是完全能体会的。这么自尊心强的一个人,他怎么容许自己的历史里有这么大的污点?
东方夤的谣言;曹晓的兴师动众;夜的韬光养晦。东方夤对秋风组是多么重要,曹晓已经完全告诉了自己。走的是东方夤自己,伤的是所有人的心,他放走了那两个叛徒,他放走了他最心爱的人,他当自己是秋风组的罪人,他觉得自己没有脸在世界上生存,所以来到了这个肮脏与纯洁并存的地方。
夜是个如此寡言的人,秋平实在不知道他对HC怀着怎样的感情,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中了HC的毒,无药可救。虽然他对自己说过不离开HC的话,但他能把这句话当真吗?
如果告诉了他曹晓来找过他的事,他会有什么反应?头也不回或者狠心不理?
而自己又该不该冒着夜一去不返的危险把实情相告呢?
秋平望着手里被自己捏成一团的照片。自己的心也就像纸片上凹凹凸凸的痕迹,再难平复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曹晓不停地派人来询问东方夤的下落,而秋平总是推拒着不想见人。秋平知道自己这样避下去也不是办法,连木木都问了自己好几是不是欠了别人高利贷,为什么整天就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可他就是无法对夜开这个口,他怕夜开了口后会落一个难以两全的结局。可他又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把偌大的秋风组弃之不顾,辜负了曹晓的一片诚心。真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木木,如果你在意的人将要离去并且永不回到你身边,你会怎么样呢?”
“当然是跟着他一起走啦。”
“如果你无法前进一步呢?”
“不会的,就算飞也会跟着他。”
“如果是我……我会捆住他,又或者是杀了他……”
“你这家伙未免也太残酷了吧?简直就像沙文猪。你以为你还在黑道打打杀杀啊?劝你有时候该学学女人,别老摆些大男子主义的论调,又没什么好。”
“那如果我说的是夜呢?你这么依赖HC,难道你可以离开这里跟随夜而去吗?离开了这里,你会适应不了外面的一切,就像缺了氧气或水一样。”
“那我情愿缺氧或者渴死。”
“如果他根本就不需要你呢?”
“那我也就只有缺氧缺水而死了……”
原来木木对夜的感情已经到这种程度了,相比之下,秋平觉得自己简直龌龊得如泥巴,这世上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鱼和熊掌本来就不能兼得,是善是恶也就在这一念之间了。
今天是自从秋平踏入HC后的第一出门,他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做只自己想做的,他不管自己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木木看了眼旁边的人,他不知道为什么秋平这么严肃,一清早,他就把自己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说是带自己去一个地方,但问他是什么地方他却不肯告诉自己。
一路沉默,车子在一家医院的门口停了下来。秋平看了那幢白色的病栋一眼,便拉着木木走了进去。
木木刚想问秋平是来探望谁,但看到秋平的脸色就吓住了。秋平究竟怎么了?木木从没有看过他这么可怕的样子,简直让自己有种殃及池鱼的感觉。
秋平的步子飞快,转了几条走廊,他终于在特护病房的一间单人房前停了下来。
“木木,你想夜幸福吗?”秋平并没有急着进病房,反而镇定地问起木木来。
“当然了!”木木点头。
“如果你想夜幸福的话,”秋平指了指病房说:“等会儿什么都别问,按照我说的做。”
“什么?”木木哑然,完全不懂秋平在说什么。
“夜的幸福就在这间病房里,但是因为很多原因,他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幸福。如果你爱夜的话,就把他的幸福捡起来,丢给他。”秋平笑着说,忽然之间木木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美丽的光环。
秋平拉着木木走进了病房,虽然木木还是不明白秋平在说什么,但他被秋平这种从没有见过的神情摄住了。夜的幸福就在这病房里,夜的幸福是什么呢?
病房里有两个男人,一个倨窗而立,另一个躺在病床上。
木木立刻就呆掉了。
倨窗而立的英俊帅气,倚在床上的灵秀动人,简直如画般美丽。
夜的幸福就在这病房里,难道夜的幸福是他们吗?
“你们是?”窗前的英俊男人懒散地看着来人,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抗拒,淡漠得就像对任何事物都没有感情。
“我是曹晓的朋友。”秋平回答。
“哦。”窗前的男人毫不感兴趣,点了支烟默默抽了起来。
“请坐吧。”倚靠在床上的男孩指了指床边的位置,他有副非常好听的嗓子。
“不用了。”秋平拒绝,“我来找你们不是为了聊天,是要带你们去见东方夤。”
“夤?你是说夤?!”窗前的男人突然一反常态,大叫出声,抛下烟,冲过来,狠狠抓住了秋平的手腕,“你说的是夤,对吗?对吗?!”
木木吃惊地看着突然之间转变态度的男人,虽然秋平和他们都在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但他确实地感觉到了男人身上慌张和焦急,再转头看床上的男孩子,竟然发现他满眼泪地从床上翻了下来。
“求求你,我想见他!求求你让我见他!五年了,我熬不住了,他可以杀了我,但怎么可以视而不见?!”清秀的男孩趴在地上,木木这才发现他的双腿打满绷带,根本不能走路,十分凄惨。
“你哭什么呢?”秋平厉声喝道:“夤比你好得了多少呢?那天他放了你们等于也扼杀了自己,现在的他都把真实的自己隐藏住了。告诉你吧,”他指向木木说,“他爱夤的程度不比你们少一分,还有我,我也同样爱着他,在HC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爱着他,可他就像绝缘体一样的冷漠,对谁都不会产生一分热情,却无数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别人苟合。是谁造成这样的东方夤你们自己明白!”
木木吃惊地看着秋平,嘴巴足以吞只鸡蛋。他说自己爱着那个叫东方夤的,可自己连东方夤是人是鬼也不知道,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可是他话里所描述的人怎么那么像夜,难道他说的东方夤就是夜?他说他也爱着东方夤,也就是说他也爱夜?天哪!到底搞什么呀?
木木盯着那三个人,突然发觉自己仿佛被排斥在外,完全进入不了他们的世界,就像他无法进入夜的世界一样。但他不知道秋平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了解夜过去的,他更不知道,秋平怎么也会喜欢上夜了。
“你说夤他……”趴在地上的男孩瞪大眼睛,目中的痛苦神色让秋平动容。
“你胡说八道什么?!”握着秋平手的英俊男人一把拉住秋平的领口就把他往地上摔,“绝对不允许你这么说夤!不允许!”
“跟我走吧,”秋平扳开男人的手,站直了身体,“如果你们能把东方夤带出HC,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你们的出现对他没有任何帮助的话,我劝你们还是回去日本,知难而退吧。”
英俊的男人目光灼灼,低声说:“你在向我下战书吗?”
“当然!”秋平毫不客气地回,“在东方夤没有接受你之前,我们都站在一个起跑线上,谁赢谁输,各按天命!”说完,拉起木木就往外走。
木木看着秋平强硬的脸,又看了看抱起清秀男孩的英俊男人,他们都是如此出色的人,如果他们爱的真的是夜,我又能用什么和他们争?
“夜,坐下谈谈好吗?”秋平拦住了一看见他就板着脸的夜。其实从那夜昏倒跟秋平说了些古里古怪的话后,夜就像是刻意回避似的,每两人目光一对上,秋平就要受个大白眼。
“站着说就可以了。”夜靠着墙,一身的戒备。
“你会离开HC吗?”
“我为什么要离开?”
“如果有人逼你离开这里呢?”
“那个人是你吗?你真的是很无聊!”夜盯着秋平,话中呆刺,蛰人不见血。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东方夤!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我们是没有人要的了,我们是被人抛弃的了。可你,有多少人在等着你回去?你明明这么被人需要却无动于衷。离开这里吧,HC并不适合你这样的人。五年对你已经很长了,秋风组现在正值最重要的关口,你的父亲如今对秋风组的事漠不关心,曹晓找了你五年,现在也已经找到了这里。东方夤,你是躲不过去的,就算你躲得过去,难道你想一辈子就在这个荒淫的地方过下去了吗?”
夜惊得睁大了眼,摘下眼镜,他的目光立时变得凶狠尖锐,“你是谁?!”他低吼,手臂稍动,秋平脖子一凉,低头一看,夜的眼镜架竟然变成了一把极细极锐的匕首。
“这句话我好象同样问过你。”秋平丝毫不乱,毕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就算七年的空白也没有减弱他的气势,“在没有进入HC前,我叫历澜。”
历澜?!夜心中暗惊。HC果然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就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和曾经在黑道称霸多时的人共了七年。他竟然这么年轻,在自己还没出道之前,他的名号就已经很响亮了。
“我对你并没有任何恶意,只不过我和曹晓曾经是好友,他拜托我找你而已。”秋平说得极坦白,他可不怕夜的武器,因为看着夜的眼睛,他就知道他只是在吓自己而已。
“你已经把我的下落告诉曹晓他们了?!”夜看着秋平,眼底有股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们现在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秋平无视他几乎连血液都冻结起来的脸,虽然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他根本不愿意揭破夜的身份,他更不希望夜回到原来的世界,但是不管怎么样,没有人能困住那只烈豹,他情愿做解开困扰他缰绳的奉献者,也不愿意把他留在这个他并不快乐的世界,而这个正是木木教他的。
一听此话,夜的脸立刻惨白。他收回眼镜,痛恨地看了秋平一眼就往外跑。可是当他把门一打开,就再也无法动弹一步了。
那是两双自己永远也忘不了的眼睛,如巫术,如魔障。五年,原以为什么都可以改变,谁知什么都没有改变。自己为什么白费了这么多时间?应该那时就杀了他们,应该那时就全部了断!
“夤……”
所有的感情就在这一声轻轻的呼唤中崩溃了……
《残忍玫瑰香》
第二十五章
夜颓丧地坐在沙发上。这是他最不想面临的局面,想不到它还是来了。
自己既不想回首过去,亦不想面对未来。就让自己活得像个行尸走肉,为什么又要揭穿这最后的面具?就算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孽,难道这五年还不能抵偿吗?
“夤,我真是不敢相信,我竟还会再见到你……”若望水朦胧地说着,从真斗怀里挣扎出来。他忘了他的腿不能走路,他一下就趴倒在地上。不过这点痛不算什么,他的夤就在他面前。若望水连做梦都不敢有这个情景出现,因为依照夤的脾气,他能放了自己和真斗就不会原谅心软的自己。若望水曾经想过夤会因为对不起秋风组而自杀,其实夤死了他不怕,最多跟他的地下去,可是夤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必须挨到和夤见面的日子为止,他可以死在夤面前,忏悔自己,却害怕夤永远记恨自己,那会让自己死都得不到超脱。
这五年自己究竟是怎么过的呢?若望水回首往事,却又不堪回首。他曾一地跪在帝国大厦的门口,一跪就是好几天,不吃不喝,为的就是向因为自己的仇恨而死的秋风组组员忏悔;他曾一地被看守的人打得下肢骨折,他身上伤痕累累,无一不是被粗大的木棍敲击后的痕迹;他的腿因为多骨折,别说是身上的功夫,连正常走路都已经无力支撑。虽然他受了那么多苦,但还是还不清他欠夤的债,他欺骗了爱他的人,他利用了爱他的人,这种可耻的行为就算杀了他也觉得不过分。
夜看着向他匍匐而来的男孩,他看着他那双残破不堪的腿,目中的痛苦不言而喻。可是,他却狠心地把那双伸向他的手拨在一旁,“滚开,我不是你说的人。”他大声吼,把所有人都愕住了。
木木就站在真斗身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表情这么“丰富”的夜,虽然夜嘴巴里面说不认识他们,可是就算打死木木他也不认为夜是不认识他们的。这样的夜木木是陌生的,但是下意识里他认为这是夜该有的感情,虽然他没有秋平这么敏感,但他也知道凭夜身上的气质绝不会在这个小小的HC里埋没终生。
“木木,我们走吧。”秋平上来扯了扯木木的袖子,刻的伤感溢满眼眶,木木看着看着,突然产生了莫大的恐惧。
“为什么?”木木喃喃地问。
“你懂的。夜已经不需要我们了。我带你去见他们就是要让你明白,夜的心里根本没有我们两个人的一点位置。他有着几乎杀了他的过去,他到这里完全是为了逃避。我刚刚问你,想不想夜幸福,可是你知道幸福是什么吗?不是我们对他的好,是他愿意自己对自己好。在这里,他是自暴自弃来的,他不愿意对自己好,因为他掉了身体里的一样东西,那就是对人的信任和爱情。解铃还需系铃人,他把他丢掉的东西落在了这两个男人身上,他必须亲自把它们捡回来,装回自己身上,那才是完美的夜。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不完整的部分。”
“我不甘心啊!我知道他的心不在我身上,可……”木木急得脸颊充血,双眼依恋地紧锁在夜身上。
“你爱的是夜,而他已经不是夜,只要一见到他以前的枷锁,他就已经从夜这个躯壳中脱身。现在的他叫东方夤,你对这个叫东方夤的男人又了解多少呢?走吧,这里我们已经不适合呆着了,这里已经不是我们该呆的地方了。如果伤心,走,我们喝酒!灌他个一醉方休!”
“秋平,你也爱着夜吧?亲手把他奉送给别人,你为什么还能这么镇静?”
“是你教我的,该学学女人,不要老是沙文主义的。我爱的是夜,但我爱的夜却不爱自己,你叫我能怎么办呢?只要能救他,叫我舍弃这一段感情也甘心……”
秋平和木木的离开使原本碍着外人的面子不方便说话的三人更加剑拔弩张,一站一跪一坐的三人怎么看怎么让人心如刀绞。
真斗看着过了这五年,外表没怎么变,可性格却乖张多端夤。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痛,他明白是什么改变了这个曾经这么青春洋溢的男子,都是自己,自己!如果五年前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也许正快快活活。可是现在的他们就像隔着重洋,伸出手勾不到对方,张开眼看见的只是一片黑暗。
踏入HC的时候,真斗不敢相信他来到了个什么地方。有人在当众跳着裸舞,所有的人都围在他身边摸他的下身逗弄;一些有自杀癖的人围在一起,用刀子割自己的手,血流了满桌子,可他们却高兴得仿佛得到了心爱的宝物;角落里,一大堆人在吸粉,大家就像发疯似地抢着,或者飘飘似仙,自言自语。
这里是最低贱场所,在这里的人已经不能算做人,只能用低等动物来形容。正常的人在这里一天就会发疯,可是这里却又无法不让人留恋,因为这里可以体会到作为人类最放纵的部分,被上帝所惩罚的部分。
更让真斗难以相信的是,他那个无敌所爱,永往直前的夤竟会在这里呆了五年!
他亲耳听到了夤和那个男人的对话,他说他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这句话让真斗心惊,这种地方的确如魔幻的世界具有摄心的诱惑力,在人心完整满足的时候也不一定能逃脱它的诱惑,又何况被自己害得伤痕累累的东方夤?他想把夤救出来,就像五年前他从重重包围,必死无疑的机场救出自己和若望水一样。可是,他拒绝若望水的样子却还是把自己伤害了,那种陌生人的脸,排斥的口气……
“夤,我知道你还是恨我们。但见到我们,你真的没有一丝高兴?你一点都没有想到我们的过去?”真斗一字一句地说,他感觉到夤在排斥他们的一切,他正在努力地忘记他们,这个现实让他痛苦不已。
夤慢慢抬起头来,双眼已含泪水,晶亮晶亮的,满是忧伤与怒气。
“高兴?我怎么高兴得起来?看到我最不想看到的人,看到我最不想回忆的回忆,看到害得我只能苟活在这个地方的罪魁祸首,你们说我怎么高兴得起来?滚!”
“夤,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是不会离开的。你还是爱我们的,可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呢?这五年,我想得你发疯,想得把东隐组事都搁置一边,整天就是找你,找你,找你!就算你讨厌我们也好,恨我们也好,你东方夤,我们是跟定了的!”
真斗的执着让夤更是痛苦,他迫使自己不看坚决的真斗,愤怒地说:“你们为什么还来找我呢?我已经要忘记你们,已经开始适应现在的生活了。我这个秋风组的罪人,你们让我没脸活在世界上,难道还要到这儿来讽刺我吗?”
就在这僵持不定的时候,紧闭的房门被轻轻推开,所有人都抬头看去,大家的心里又是情不自禁的震惊,齐齐收住了口。楞了好半会儿,东方夤忽然狂笑起来,“哈哈!笑死我了,真是好笑!今天是干什么?开大会吗?真是热闹,全员到齐啊!我从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大的面子,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你们这么抬爱?我根本不想在勾心斗角的你们中间搀和了。”
来得人大家都熟悉,东旨雪,东方天晴,曹晓,谈炎焱。
“夤!”曹晓激动万分,冲上来就抱住了这个好久不见的兄弟,“夤,你瘦了,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瘦?我都心疼死了!你可真狠心啊,这么多年连个字都不留,旨雪大哥他都急得几年没睡过好觉了,你倒忍心啊?!”
“爸爸。”夤轻轻喊了一声,短短两字中包含了五年的感情,离别也好,道歉也好,失望也好,敬爱也好,千般的苦恨都在这一声中轻轻地、汹涌地宣泄了出来。
夤地看着东旨雪。曹晓为什么说自己瘦了呢?真正瘦的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五年仍未在父亲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但夤却知道他老了。这是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疲倦,就像一个看似完整的苹果,心却已经发臭了。
一向是坚强的父亲,秋风组经历的变故没有把他打垮,可今天,自己的确在父亲的身上感觉的到了苦闷的气息。那双看着儿子的眼睛,就像在漩涡中盘旋的忧伤,那么不见底,催人泪下。
“夤,跟爸爸回去,好吗?”东旨雪轻轻呼唤着,声音柔和,却像一根鞭子抽在夤心上。
“爸爸……”夤心痛地唤,父亲何曾这样子过?又让自己情何以堪?
“夤,离开这个地方吧,你不能再堕落下去了啊!”真斗和若望水也祈求。
夤苦笑,把头埋进臂弯。好痛苦,就像上瘾后的解毒。这里是他的避风港,是他的盾牌,如果离开了,他就是赤裸的婴,没有任何自卫的方法。这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哪,他怎么才能相信他们不会再伤害自己一?
夤起身,往门外走去。清净一下吧,在他们的中间自己只有自寻烦恼,既然进退两难,只有另辟他径,既然五年前你们把我放逐,又何妨受一受这背弃之苦?
夤听到身后撕心裂肺的呼唤,可这些声音都好遥远,就像做梦。自己身边只有HC那些魔鬼的身影才最真实,
一抹人影挡在了夤面前,是东方天晴,他看着他,异常诚恳,低声说,“小夤,听天晴叔叔几句好吗?你痛苦,大家也痛苦,五年了,时间能冲淡一切,现在你爸爸对东城和若望水也不会像从前这么有敌意,他已经提不起这个精力了。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这正是个化解所有纠纷的好时机,而唯一能化解这种局面的人,只有你。”
夤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清楚地知道,每化解困难的都是他,他就像中流砥柱般总能保持住冷静,观察形势,提出最好的见解和解决办法。从第一见到他的反感到现在,夤对他已经彻底地信服了。
“夤,先告诉我,你还爱着真斗和若望水吗?”
夤知道自己没必要也无法隐瞒这个人,于是点头,“爱。”
听着夤肯定地承认,天晴不禁微笑,这孩子果然是个爽快人,“那你能原谅他们吗?”天晴问。
“不能。”夤答得更干脆了。
天晴苦笑了一下,果然太爽快也不是好习惯呢!“那么,假如他们放弃了东隐组,你能原谅他们吗?”
“这没有可能!这是父辈留给他们的责任,他们是不可能卸下的。”
“当然,在道义和责任面前,感情问题的确不是个东西。但是,你想过没有,有一个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
“真的有这种办法吗?不可能的,如果两全其美,我们就不用浪费这五年的时光了。”
东方天晴不答反问:“小夤,如果回去,你还会做秋风组组长吗?”
东方夤点头说:“那是我毕生的梦想。”
“如果在同一天平上,你是觉得他们俩重要还是秋风组的组长重要呢?”
“难以取舍。”夤为难地摇头。
“你必须舍弃一个,那样你的生命才能美满。”
夤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问:“秋风组现在怎么样?”
“帅的朋友莫先,现在是秋风组的组长。他是个很有手段的孩子,虽然没什么功夫,不过照样能把秋风组那些老家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他去当秋风组的组长是向旨雪毛遂自荐的,旨雪很喜欢他那份搞怪的灵气,因为他觉得那份灵气很像你。”
夤心中点头,莫先的手段他很清楚,而且那孩子有着别人难以相比的勇气,记得那时候他面对自己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畏惧,单凭这点,他就配站在顶点。“那么,秋风组会稳定发展下去吗?”夤继续问。
“我可是‘黑之绝’,你要我下判断吗?”天晴笑着问。
“你的立场最端正,而且,我可以相信你。”
“抬举。我老实说吧,秋风组经过你这一段,虽然元气不伤,可气势却是低靡,加上旨雪因为过度担心你而再抛弃秋风组,所有的组员已经有了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悲哀。不过自从莫先当了组长后,他的精灵古怪倒给大家带来了一丝生气。而且,凭他的机智,最近秋风组连连得手,做成了好几笔大生意。”
“这样啊……”夤感叹着,语气中有说不出的仿徨,“你的话让我感觉到,我似乎被秋风组抛弃了。它再也不需要我了。不过也是,我本来就是它的罪人,它抛弃我也是应该的。”
天晴看着夤的失落,心里虽然伤感却也不免高兴。这五年的时光,这个能让人认清人性的地方,这些让人心碎的回忆,已经快把夤逼人的杀气磨灭光了。但天晴却不觉得这对夤不利,夤成熟了,他对失去会悲伤,而不是用绝对的暴力来宣泄这一切。
记得第一见他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对自己产生莫大的敌意,虽然这种无畏的精神值得嘉奖,但不问青红皂白就得罪人其实很容易树敌,即使夤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这样冲动的个性却容易使秋风组吃大亏。现在的他杀气已不会凌驾在理智之上,七情六欲他已经控制自如。天晴不仅想,如果让这样稳重的夤去当秋风组组长,如果他们仍是敌人,自己能用他的什么弱点来揣测他。
“其实这些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你把所有过错往自己身上推,这怎么行呢?你爸爸责怪你,叫你退出秋风组,其实那完全是气话。你一直以为自己是被秋风组抛弃的,可你怎么知道你离开的时间里,秋风组的上上下下是多么盼望你归去呢?甚至有好几,曹晓谈及你的时候都哭了。这些话本来应该由你爸爸来告诉你,我对你毕竟是个外人。但是,你也懂,这些让他没面子的话就算杀了他旨雪也不会说的。”
“没有,”夤摇头,“其实和你这样半生不熟的人对话,有些说不出的东西反而能透露。刚才你问我秋风组和他们谁重要,我的答案就只有秋风组一个。这和五年前所发生的事无关,就算现在我和他们仍是亲密无间,我也会说同样的话,因为我不是一个忘本的人。”
“有你这句话,你爸爸会窝心的哭的。不过被东城他们听到就闹心了。”天晴的话别有意,他扳开夤的手掌,悄悄塞进一个纸团,“这里有一个可以让你和你所牵挂的一切有个完满结局的妙方,还可以让你报当年的负心之仇。不过,先别打开看,先自己想想。只要记住一点,凡事都要想三步、走一步;走三步,退一步。有时候人太强硬反而没有好,对自己爱的人耍些小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你看,你的爸爸多厉害,可还不是被我骗到手。”天晴牲畜无害地笑着,夤不禁暗吸口凉气,如果他的话被父亲听到,不闹个天翻地乱才怪!
“你究竟爱他们俩个吗?你能原谅他们吗?”夤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夤知道自己正在逐渐地原谅他们,他们俩个毕竟也度过了这煎熬的五年。夤相信,他们都是爱自己的,但是,爱又能说明什么,说明可以借助它来伤害人?说明它可以让自己失去最大的梦想?
夤曾一地给他们机会,就算猜到了造成血溅机场的主谋也是他们,也不忍心去揭穿。夤一直不承认自己是善良的,却承认是对他们最善良的。五年前,没有人知道他是用什么心情来等待真斗和宝宝从监控室里出来,就在他故意把写着他们俩生日号码的纸留在电脑旁的时候,他都暗示着自己是多么爱他们,恳求他们不背叛自己。他弄了最香的咖啡,他希望用这股气息来温暖自己,可是,当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全世界都结成了冰!
每想到过去,他就原谅不了他们,不仅仅是因为秋风组,还愤怒他们把自己的感情当狗屁,更气的是,他东方夤高估了他自己!自己在他们心上一文不值,还妄想正面的感情能压过负面的伤痕,真是白痴!
五年来,他没有一天不在责备自己。东方天晴说秋风组一直是需要自己的,这夤当然明白,夤更明白自己这样不声不响离开;这样为了自私而抛弃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是件多么可耻的事,而作为警察的东方天晴是永远也不会理解这些看起来非常愚蠢的盗亦有道的。
这些天来,父亲和真斗他们一个个登门造访,特别是真斗和若望水,几乎就赖着不走了。HC的招待们和那些与自己相熟的客人总是三天两头跑进来帮他们求情。一会说他们跪得昏过去了,一会又说他们醉得大哭。前两天还好,过了两天开始传出自己为人冷血,道德败坏的话来。夤对这些既是生气又是哭笑不得,难道真是自己前辈子欠了他们?
天晴的纸团里写着什么呢?夤虽然好奇这个问题却一直忍住自己的手不去拆开。天晴离别的话让他尤其刻,夤知道自己以前的个性十分莽撞,凡事不计后果。他之所以让自己想三步走一步,完全是为了所有受伤的人,不让五年前的局面再发生。可是,又要让反目成仇的敌人和好,又要让想爱却不能爱的人复合,这样的办法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几回闻了。
“夜,你怎么那么狠心?快去见他们哪!”原本是夤疯狂热衷者的木木现在已经变成了夤和他过去两个恋人的最大调解者。
夤看着这个热情洋溢得过头的男子,他在HC算是个大名人,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欢快地在HC里闹,和每个客人都能称兄道弟,然而和他最为要好的就是把自己的行踪外泄的历澜。
历澜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多管闲事?传说中,他是个很冷漠的人,是个军师般的人物,就算他和曹晓是好友也应该不会做这种麻烦的事情,何况这还牵扯到了秋风组?
“夜,再下去他们要废掉的。我知道我和秋平合在一起也抵不了他们一个人,但我求求你啊!他们很可怜哪!”
夤想着自己的事情,漫不经心地听着木木的话。突然,他像被电到般清醒了一下,睁大眼睛急问:“等一下!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求求你,他们很可怜啊。”木木吃惊地看着夤可怖的样子,自己没说什么啊。
夤烦躁地摇手吼:“不对不对,不是这句。”
“我说我和秋平合起来也抵不了他们一个人……”木木木讷地重复着刚才的话。
“合起来,合起来……”夤像是若有所悟地慌忙起身,飞快地把天晴给他的那团皱纸拆开,只见上面只写了独独一个字“并”。
“哈哈!”夤把纸头撕碎,七零八落地抛在地上,暴笑起来,“是让我做这块砝码吗?天晴叔叔,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残忍玫瑰香》
第二十六章
夜晚,万籁俱寂,树影婆娑,摇得月光颤颤微微的,煞是惹人陶醉。
就在这微风轻摆,明暗闪烁的时分,HC的窗户一角人影一晃,顿时和这暧昧的夜色混在了一起。这是他五年来第一离开这个地方,这是他东方夤真实地在呼吸着户外的空气。夤心里有些揣测,有些仿徨,五年的绝世生活把自己的思维都隔绝在了另一个尘世里,他既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些什么变化,也不知道将来的一路会否是困难重重。
五年,虽然消磨了他的脾气,却没有消磨他的身手。那像豹一般好看的身姿是任何一个人模仿不来的,他的眼睛睁得浑圆,眼底的璀璨之色把整个夜空都照亮了!
暗夜里,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更不知道他将去的地方,他就像夜的星,划亮每一个他所爱的角落。
东隐组的大楼巍峨地耸立在偏僻城区,它外表和秋风组一样是经商的组织。望了望这座充满红外线监控设备的大楼,夤抿嘴一笑,果然是东隐组,不管是规模还是实力都有办法与秋风组一较高下。夤从怀中掏出那副可以变成匕首的眼镜带上,这副特制的眼镜对红外线特别敏感,夤借助它很容易就能从这重重强阻中突破。
当夤这股黑色的风轻轻从看守眼前飘过的时候,他们都当在做梦碰见幽灵,可他们永不会预料到,这个被东隐组视为最大敌人的男人正一点一点、毫不费力地通过一道道防线。
夤越入越佩服东隐组内部的结构精妙,如果没有一身铜墙铁壁的功夫,要想活着进去或出来根本没可能。可夤非常清楚,布置得仿佛蜘蛛网的东隐组,虽然每一条丝线上都机关重重,但和蜘蛛一样,它最重要的部分就把守于这张网的正中,以便伺机而动。
但无论如何坚强敏感的蜘蛛都无法与猎豹的速度相比,从夤踏入东隐组大楼到他找寻到东隐组的监控室总共用了不到五分钟。迅速地打晕了监控室的守卫,夤环手坐在沙发上,监控像头里铜墙铁壁的东隐组在他眼里就如纸,一捅就破,他微微笑着,扭开了墙上的警报器。
监控室只能看到大楼中所发生的影像而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夤的周围一片安静,而且更是黑暗无比,他镇定看着屏幕里守卫们慌乱的表情,焦急的行动。东隐组整个大楼警铃大做,人们就像蚂蚁一样在急走,互相告急,东隐组里有敌人闯入。
东方夤一直在微笑,神秘的笑容掩盖了他的想法,他到底想干些什么?
夤慢悠悠地拧开广播器,笑着说:“打扰各位的美好夜晚,在下东方夤。”
所有的监控器都停住了,所有的人都站住了脚步,慌乱的表情替代的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所有人的头都转向了扬声器,大家地听着这个笃悠悠的声音,不敢相信这个悠闲的声音是东隐组最痛恨的男人口中发出来的。在东隐组里,上上下下早就被灌输了“姓东的没有一个好人”这个至理名言,大家清楚,东隐组在这里的力量不如日本,如果和秋风组拼起来,真的是一石二鸟,谁都保不住。因此,大家对秋风组的反噬很是注意,时时刻刻地提高警惕,保卫着东隐组。可是,这个东方夤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进来,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他想干什么?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众人彷徨交错的时候,夤的声音从扬声器里继续响了起来:“请抱歉擅闯东隐组,不过请放心,我并无恶意。其实我这么胆大到这里来,唯一的目的就是为父亲东旨雪曾经带给东隐组的伤害道歉。十多年前,父亲所作所为的确使东隐组上下蒙蔽了巨大的阴影。虽说,他的动机完全是于嫉妒……其实,这都是属于他们三个自己的事情,就是因为介入了东隐组和秋风组,才使得原本很普通的感情变得这么复杂。东隐组清楚过去的各位朋友,你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能说造成东城隆,若沧死亡,东隐组大变的罪魁祸首完全就是我父亲吗?你们爱你们过去的组长,你们当然会把一切过错全部推在别人身上,这是人的本性,我无话可说,可是请想想,之所以他们会变成这样的关系,之所以秋风组和东隐组有这么大的变故,全是因为太多人把自己推入了他们的感情中间。从若沧卧底后和父亲相爱,到他们为了赌气而痛苦的婚姻,到互相背叛痛恨,如果他们不是东隐组或者秋风组的人,如果他们不是倾心地爱着自己的组织,又怎么会发生这样悲惨的事?”
“五年前,就和十几年前一样,你们现在的组长东城真斗和若望水做与了以前他们父辈同样的事,而且他们都爱上了我……”夤心痛地叹气:“而我,也爱他们。我无从在他们和秋风组之间做选择,于是我离开。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父辈们的感情这么,却会使秋风组和东隐组两方反目成仇;为什么我这么爱他们,他们这么爱我却也会把秋风组和东隐组的感情闹得这么僵,我更一直在找一个能化解这么多年恩怨的办法。现在,我终于把这个办法想到了,我想我说出来,肯定会天下大乱。但是,为了你们最拥戴的组长们、你们最热爱的东隐组,你们不仿考虑。我想,请求东隐组与秋风组合并!”
夤一口气说完,脸已是涨得通红。这就是自己潜意识里最希望的办法,自己想的是一个“合”字,东方天晴纸上写的也是同样解释的“并”字。将秋风组和东隐组合在一起,不但能结束多年的恩怨,更能使双方的力量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他说着说着不禁去想象这样的场面,自己、真斗、宝宝、父亲,大家和乐融融,共享成功……
“放屁,放屁,简直就是放屁!”监控室大门突然被推开,来人带着怒焰,冲夤就是破口大骂。
夤隐约记得这个人。在五年前自己被狙击的那个夜晚,这个中年男人就是狙击手的头领,那张消瘦坚毅的脸当时就给夤留下了很的印象。夤知道,他就是真斗曾经提到过的孝叔叔,东隐组的重要元老,山下孝。
传言他冷酷严肃,就算对待违律的组员也是严酷无比。看来他真的是极度痛恨自己,要不怎么会这么激动而不顾形象?
夤不急不燥,微笑看着来人。
“东方夤,你倒还有胆子进来这里?我还以为你就是个缩头乌龟!很好很好,你这么想死,我何必拦?”山下孝愤怒地吼,一把掏出了枪,“我杀了你!”
“今天来我已有觉悟,就算是横着出去又是何妨?来到这里我还会顾及自己的性命吗?你小瞧了我东方夤!现在,我就是块砝码,要怎么衡量我的份量,或者要怎么对待我才能消你的怒气,随你置!”
“哈哈,说得真他妈好听!绑住他!”
夤一动不动,任他们捆住自己,一脸的从容,嘴角还牵着一个优雅的笑。
山下孝愤怒地看着他,举起手臂狠狠抡向夤的脸!他就像只咆哮起的狮子,巨大的力量差点把夤的牙齿打断。
夤呼吸大窒,脸颊顿时肿起,人晕呼呼的,仿佛浮在汪洋上。可是他只是耸耸肩,丝毫不以为许地笑。
山下孝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冲上去压着他的脖子就往夤柔软的腹部狂殴。“笑,你再笑!杀了你,杀了你!”
夤虽然身有功夫,却是忍着不用,硬生生地用身体接下了凶猛的攻击。他心里总有这么个念头,总觉得自己身上多挨些拳头就能减少父亲的罪孽,还有减少山下孝的怒气。可惜,愤怒的山下孝根本不会了解夤隐忍的心思。
“你知道东旨雪那疯子是怎么折磨隆和沧的吗?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小时候是陪着他们长大的,可就只一夜,我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而且死得残不忍睹!好,既然你说怎么让我消遣都成,那我也不需要客气,就算是父债子偿。”山下冷笑,拉出沾着浓盐水的鞭子眼都不眨地一顿狂抽!
东方夤连吭都不吭,只是裂着嘴笑,只不过额上一堆冷汗,笑得难看之极。
这种鞭子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整条被盐裹得极咸的鞭子把一片片盐巴卷在了撕裂的伤口里,渐渐发白的伤口里冒着鲜血,丝丝抽痛和麻辣激得夤浑身抖动,他是想笑给山下看的,可是脸上肌肉抽搐不止,实在是哭笑不得。
山下呼呼喘气,狰狞的脸恐怖得让东隐组的成员后退三步,举着刑器的手不停颤动。
“有种有种!既然你认为你姓东的都是好汉,我当然也有对付你这种好汉的办法!”山下的手摸到了夤的腹部,扯开他黑色的衬衫,冷眼看了看那被自己揍得不住痉挛的肌肉,“真斗和水儿已经把以前的事告诉你了吧?你也知道你那个猪狗不如的老爸是怎么残忍的吧?”山下的脸阴沉下来,手往下探,突然抽出了夤裤子上的皮带。
夤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山下孝想做什么,他早有准备忍受这非人的羞耻,现在的他在走十几年前若沧所走的道路,而山下孝就像父亲,他要为若沧报仇,除了不择手段向自己报复外,还会把父亲那时候的惩罚全加在自己身上。
裤子掉在了地上,周围嗤笑声声。夤知道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自己的下半身,嘲笑的讽刺一句句地落在自己耳朵里。夤没办法不去听这些声音,他可以不在意被他们殴打,却没办法忍受他们的羞辱。
“早听说东旨雪张着副妖魔的脸,专门勾引男人,却不知道他儿子跟他一样!你是用什么妖术?把真斗和水儿骗得围着你团团转,连父亲的仇都能不顾?!”山下孝凶恶的脸上青筋弹出,一把捏住了夤的下身,“怎么样?你这种身体就喜欢被男人这么搞对吧?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感觉啊?”
“唔!”夤痛哼一声,随即鄙夷地看向山下孝,虽然他一句不说,却让山下知道他在极端看不起自己的行为。
“切!”山下啐一声,狠狠瞪着夤,随即高声说道:“这贱货长得非常不错哦,听说还是在Hotel
California里做男招待的。那个地方大家知道吧,里面做的人哪个不是娼妓?这家伙的后门早就被男人操烂了,你们还等什么?是男人的还等什么?”
“好!”,“妈的,我早就等不及了,多谢孝叔!”,“哈哈,看这骚货的样子不就等着我们干吗?”
夤闭着双眼,周围的声音清晰得就如在耳边,冷汗布满了他的额,他已感觉到无数肮脏的手指正顺着自己的腿一点点往上爬。
令人想呕!浑身都发冷!
可是为什么呢?不是应该已经适应了吗?在HC的日子里,每天每夜和陌生男人,不拒绝任何人,就算身体破裂也不拒绝。但是,和所有性交的男人都没有交情,连最熟客人的名字也不记得。那些男人甚至还给自己取了个“雪莲”的名字,意思是永远高高在上,冷酷无情。
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这般的恐惧?好似把自己的皮一层层拨去。
内裤被无数的手撕碎了,下身被无数的嘴抢着吮吸,那种触感,那种声音简直让夤想死!身后压制夤双手的男人松开了捆绑,夤摔在地上,立即有两个男人压住了他的手臂。
“你们觉得这么做有意思吗?!”夤怒睁双眼,喝问山下孝。
“是你自己自投罗网的。你不是说随我们置吗?怎么现在就受不了了?怕了?如果想滚的话快滚,别碍了我们的眼!当我们东隐组是什么?难道就凭你的几句话我们就信服你了?白痴!告诉你,就算你被干死了,我们也不觉得你冤枉。怪就怪你那个无恶不作的父亲!”
“你抚养了真斗和若望水这么多年,难道你想他们永远痛苦下去吗?如果秋风和东隐合并,我们都能快乐,我想,你是希望他们笑的吧!我是希望我们永远快乐的,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走的,我是绝不会退让的!来吧,随你高兴,就算我只有血肉之躯,但我的精神是无敌的!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不会退让半步!”
“还等什么,等什么?!快上他,让他闭嘴!”山下孝狂叫,七窍生烟。
男人们受到催促,更加疯狂。夤的双脚被提起,禁闭的后庭被撕扯开。男人围在他下身,拼命地尝咬,疯子般的举动含着巨大的暴力,为了报复的性使男人们的兽欲更加猖狂,夤的耳边充满着男人的喘息,那种急促热切的污秽欲望望夤只有咬紧牙关才不至于痛吼出声!
肛门被扳开,接着一个男人的身体进来了,夤的身体抽搐,闷吼一声,别过了脸,眼神乱开了……
男人不停地吼叫,仅仅五分钟就射了出来,十多发精液全灌在夤的身体里,夤只觉浑身发冷,只有后庭的滚烫提醒着他这个屈辱的时刻。
夤觉得自己快被折腾死了,身体被无数人冲撞起伏,精液已经糊了自己满身,恶心的腥臭味渗进自己的皮肤里,夤感到那种脏污已经玷污了自己本已不干不净的身体。睁开眼是天旋地转,闭上眼是一片漆黑,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是恶魔怪兽,自己却又无路可逃。
再忍受一会吧!夤这么对自己说。被无数人凌虐的脸容忽然露出了一种奇怪的微笑,充满胜利的,充满希望的……可惜那些神志不清的男人一个都没发现。
他为什么这么笑?难道他来到东隐组还另有隐情?
跃跃欲试的男人的把夤赤裸的身体围了个水泄不通,山下孝站在外面,听着男人们的喘息,冷笑声声,“东方夤,知难而退吧。你是秋风组的组长,难道你想让这种丑闻传出去,平白无辜地给秋风组蒙上阴影吗?”
“不!”夤的摇头山下看不见,可他决绝的回答却让山下打了个寒战。虽然他恨秋风组所有人,却是不得不佩服东方夤的精神。他明白真斗和若望水是多么爱他,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摆出高姿态地从旁催促,也许他们早就放弃了对秋风组的报复。山下孝早就想过,如果不是自己这么逼迫,他们俩个也许过得很开心,绝不会像今天一样,既不能摆脱掉东隐组又不能舍弃他们最爱的东方夤。
从前,他并不觉得姓东的人有什么值得人去喜欢的地方。即便他们的脸长得再美,他们的凶残无情注定了他们世界上最惹人讨厌的人。可是在东方夤抓住真斗和若望水却又放了他们这点来说,山下孝还是很感谢夤的,但是,他的恨太,不可能为了这么一点恩惠就消灭他对秋风组的恨。
今天是他第一见到东方夤,以前只听别人说他漂亮得不像男人,这一见之下心里立即了然为什么真斗和若望水会对他这么痴情。若以男人来说,他的面貌的确太过艳美,但是他的吸引人之绝不仅仅是这些,东方夤现在的年纪应该差不多二十五岁,但他看起来就是个纯粹的少年,五年Hotel
California的绝世日子应该给他这种人很大的打击,可除了成熟了眼睛之外,他的面容漂亮绝伦,完全没有二十五岁成年男子的世俗。他挺拔的气息,从容的气度,以及不卑不亢的神态,五年的磨砺使他完美得不像凡人,山下孝觉得,这样的他如果仍旧当秋风组的组长,如果东隐组还和五年前一样与秋风组为敌,那么东隐组必定惨不可言!
想到这里,他不仅恐惧起来。如果今天活着放他回去,他必定饶不了东隐组,这不等于放虎归山?!如果今天把他弄死,真斗和若望水怎么办?这五年他们过得生不如死,难道还要让他们再伤痕累累下去?说不定他们还会……
山下孝不断地权衡着利益轻重,东隐组是他最依赖的,真斗他们却是自己最爱的,无论舍弃哪边,都是生不如死!都是这个东方夤造成的,都是他!如果没有秋风组,东隐组正如火似荼;如果没有东方夤和东旨雪,隆和沧、真斗和水儿都能活得幸福无比!
山下孝怒极,早已不管后事,他只想杀了东方夤,只想看到这个害得东隐组前无救兵、后无退路的东方夤!
排开众人,他揪起了夤糊满精液了头发,冷笑说:“东方夤,你看你现在人鬼不像的样子,想不到,你这么爱被男人搞!不过你别忘了,这个只是让你觉悟一下的前奏,你父亲的残忍又岂是这点折磨就了事的?”他抬起了夤的脖子,报复性地笑了出来,“你是不是很自傲你这张脸?你就是靠这张脸来偏男人的吧?我不会忘记,隆的那张脸是怎么被你父亲摧残成血肉模糊的!你的眼睛很亮,隆的眼睛比你更有气势。可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如此容易地被你父亲嘲讽得硬挖了出来!如果你要赎罪,就自己把你这双眼睛挖出来给我看!”
夤虚弱地眯缝着眼看了看山下孝,凄惨地举起手指,想也不想就往下刺去!
既然走到这一步,还有什么可留恋?自己的这双眼,就当是尸骨无存的东城隆和若沧的祭品,只希望他们地下有知,放过已经身心憔悴的父亲。
山下孝的神情掠过一丝不忍,他几乎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拉夤的手指。可是,他又不想这么便宜地放过东方夤,思维一顿,再想拉已是不及。
难道夤的双眼就要这么丧生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
“夤,住手!我们来了!”,“山下孝,你找报仇就找我!”,“小夤,放心吧,我们已经来了。”,“夤,别这样,别这样……”
突然之间,七八声阻拦声从门外向起,更有几个人冲了上来,齐齐抱住了夤。
可是,尽管这样快,夤已经是双目流血,惨不可言。
山下孝大惊失色,“真斗?水儿?你们怎么会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东旨雪,东方天晴,东城真斗,若望水,莫先,曹晓和谈炎焱。
“别吃惊,”夤默默笑了起来,“既然我们谈的是秋风组和东隐组的事情,主角又怎么能缺?”
“你?是你让他们来的?”山下孝惊讶地看着东方夤,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他的目的。
“孝叔叔!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若望水抱住夤的身体,难过地擦着他被一大堆男人侮辱过的身体。
“是他自己要替东旨雪赎罪的,还说什么要让东隐组和秋风组合并的屁话!难道我要对曾经把你父亲和隆害得死无全尸的男人的儿子手下容情吗?你这么心软,你爸爸在地下也不会安心的!”
“什么?东隐组和秋风组合并……”东旨雪,真斗和若望水齐齐惊叫出来,只有东方天晴欣慰地看着东方夤。这个孩子果然精明,短短时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方法。但是,自己纸上写的只是结果,过程却要夤自己去揣摩。自己曾跟他说,做事要想三步,走一步、走三步,退一步。其实,自己的目的就是让他千万收敛自己的脾气,凡事都要想想自己做的对不对,不能太冲。想不到,自己的意思夤不但完全领会,而且甘心受这么多的苦!
“秋风组和东隐组合并,那是我能想到的化解我们所有仇恨的方法。这样我们都能抛弃这两个巨大的包袱,我们能活得无忧无虑。如果再身为秋风组或者东隐组的一部分,我就永远也逃不开这个囚笼,复仇的事情会再发生,难道你想让我再浪费第二个五年吗?”夤的眼流着血,看着就像泊泊血泪,他凄苦地说着,委实已上气不接下气,“爸爸,我知道你也许不能接受这个提议。但是,请原谅儿子的自私。的确,我顾及的是自己的幸福,我顾及的只是我自己。我已经不可能再做秋风组的组长,虽然秋风组上下仍是对我推崇万分,但我已经心若死灰。我没办法忘记爸爸你对他们俩做的一切,也没法子忘记他们为了复仇而不择手段。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却在我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我觉得自己根本不能适应秋风组组长的位置,因为我不够狠,不像父亲您,是个绝对的枭雄。所以我再也不配和秋风组搭上什么关系,我只想享受自己的幸福,而我的幸福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幸福。只要你们对敌,我就不会回到你们身边!”
旨雪他们听着夤的话,眼里无不射出了痛苦的光彩,他们发觉,夤经过这五年,真的变成熟了!但是他所说的方法如此大胆怪异,难道多年的仇恨就能在他的办法中化解无踪了吗?
“旨雪,”天晴搂住了旨雪的肩膀,轻声说:“听听小夤的话吧,他已经离开了五年,难道你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吗?我知道你想报复若沧和东城隆的儿子,但这已经够了,你的报复里搭上的是你的儿子,你忍心吗?现在,他为了爱情愿意向你低头,你应该感到他的伟大。他们只是一群年轻的孩子。旨雪,你现在难道不幸福?又何必把上辈子的气出在无辜的孩子头上?秋风组和东隐组合并,得到的好不是一点点,就算为了秋风组着想,你也应该想一想。”
天晴果然是东旨雪冷静的良方,旨雪看着自己的儿子,刹那间好似看见了他身上所散发的圣洁光辉,而自己,却还是陷在过去的泥沼中不可自拔。他回头看看天晴,又看看失声痛哭的真斗和若望水,猛然跪倒在地,地磕下头去!
“山下先生,我东旨雪的确是对不起若沧,东城隆乃至他们的亲人,还有东隐组。夤他不必带我受过,夤是无辜的,而且他的爱比谁都要真挚,你如果有仇尽管朝我发,我心甘情愿!至于夤的办法,虽然很令人震惊和不接受,但是仔细想来,它却是个比什么都好的主意。近年来,秋风组和东隐组的实力因为五年来的互相伤害而大不如前,如果真的能并在一起,对双方的利益和组员的身家性命都是件好事。”
山下孝看着这个男人,这就是他们东隐组的心头伤疤,心头最恨!的确是很美,虽然和自己差不多大,但和东方夤一样好看得过分。姓东的都是魔鬼,长一副诱人的脸,干的却是伤天害理的事!他冷笑着讽刺:“东旨雪,你还有脸出现我我面前?你现在知道来求人,怎么当时能够这么残忍地对待他们?!除非你死,要不难消我的恨!”
山下双眼充血,瞳孔似针尖,拔出枪瞄准了东旨雪的心口!
“不!”真斗和若望水大叫一声,一起身手捂住了漆黑的枪口,如果这一枪开下去,他们两的手都得穿洞!
山下孝连忙收势,伸脚踢开两人,吼道:“你们难道要护着杀父仇人吗?”
“孝叔,不要!以前夤放过我们,孝叔,就放了他们吧。就当报恩。”若望水匍匐在山下孝脚边,大力求着。
“孝叔,我不想再伤害到秋风组的人了。怨怨相抱何时了,孝叔,侄儿求您了!”真斗虔诚地看着山下孝。
“你们不用帮我求情!”东旨雪走到山下孝面前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夤的幸福,我自己的罪孽,我自己来洗清!”说到这儿,他抽出把匕首,递向山下孝,“这是我们的问题,刀给你,想怎么桶随你便。枪这东西一下就没命,你一定杀得不高兴。”
山下孝张大嘴巴,完全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怎么?你不会用?那我自己来。”旨雪毫不在意地说着,举起匕首狠狠刺进了自己的肚子!
“啊!”若望水惊叫起来,看着东旨雪腹部的鲜血,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山下孝看着东旨雪黑色的瞳孔,突然产生恐惧。东旨雪,他是真正的人类吗?人类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开心吗?”旨雪笑了起来,艳丽无比,“果然开心吗?那我再来。”旨雪拔出刀,又一下扎进了身体!血滴滴答答地淌在地上,旨雪已像个血人!
“你是鬼!是鬼!”山下看着仿佛痴呆般的东旨雪狂叫起来,忽然指着东方天晴问:“你是他的爱人,如何可以看着他这个样子?快拉他回去,拉他回去!”
“不,”天晴笑着摇头,“旨雪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他决定一件事情,他就绝不会反悔。杀若沧和东城隆的时候是这样,爱上我的时候是这样,就算杀他自己的时候也会这样。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说他怪异也好,怎样也好,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一个他。我是不会阻止这样的他的,旨雪自己也明白。”
“你们……你们是怪胎!”山下孝被血流满身的东旨雪吓得一步步后退,太可怕了!这就是东旨雪吗?若沧,你究竟爱上了怎样一个人啊?
东旨雪的匕首进进出出,已经猛捅了自己五六刀,可他的表情还是这么美丽,美丽得让所有东隐组的组员恐惧!
“孝叔叔!原谅他们吧,我不想再见血了啊!”若望水哭叫。
“不……不……”山下孝如要崩溃似地摇着头,严肃的脸已经慌乱不堪。他已经害怕了,害怕这个叫东旨雪的人,他是个疯子,让人想像不到的疯子!
“山下先生,我是秋风组的现任组长!”莫先冲到了东旨雪的身前,拦住了他,拔出插在他腹部的匕首,把面色惨白的东旨雪轻推到谈炎焱的身上,“谈大哥,帮旨雪大哥看看伤势,还有夤大哥,他的眼睛也受伤不轻。”说完,他回头无畏地看着山下说:“我叫莫先。我想秋风组的事情应该由秋风组的人自己来解决,既然旨雪大哥认为办法只有血债血偿,那我又怎么能让他流血?”
莫先看也不看血淋淋的匕首,笑着闭起眼往自己身上刺了进去,仿佛这已不是匕首,而是自己万分喜爱的宝贝。但是,匕首刚刺到身体,曹晓就扑了过来夺过了凶器,大叫:“山下先生,我是秋风组的曹晓,我亲眼目睹了若沧和东城隆被杀,却没有阻止,我是凶手,我该流血!”话没说完,仿佛抢钱似地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啊!疯子,都是疯子!”山下孝看着这个场面,抖动着坐倒在地上。秋风组的到底是怎么了?他们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们都不顾自己的性命吗?
“山下先生,”虚弱的夤摸黑站了起来,诚恳地说:“仇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难道还要双方溅血才叫做尊严?如果这样,你把我的头割下来去祭奠你的兄弟吧。但是,东隐组难道不想自己的组员幸福吗?难道大家看着这样的场面会开心吗?”
山下孝看着双目仍在淌血的夤,虽然他此时狼狈无比,衣不遮体,但却觉得他更美了!山下慢慢站起身,再不看东旨雪他们一眼,扶起地上的真斗和若望水,整理着他们散乱的衣服轻轻地说:“孩子,我再也不想管了。你们毕竟是东隐组的组长,你们认为什么是对的,就大胆选择吧。秋风组的人虽然害了你们,但是,够了,他们的血已经流够了。我已经原谅了他们……孩子,你们长大了,会判断是非,无论做什么事,你只要为东隐组这个集体考虑就是最好的。”话毕,他拍了拍俩人的肩膀,收起慈祥的表情,又回到了当初那个严厉的中年男人。
东旨雪听到他的话,眼眶中立刻充满了泪水。那是他所爱的人,若沧的家,他们终于能谅解自己,而自己的夤也能幸福……心里的激动加上失血,东旨雪笑着晕了过去。
“孝叔叔,谢谢您!”若望水高兴得跳起来,一下子抱住了山下孝,把脸蛋蹭进他怀里。
山下孝摸着可爱孩子的头发,老泪盈眶。他突然发觉,这个孩子有多久都没有露出这样的笑容了啊!
真斗按压住自己的兴奋,激动地说:“东隐组的各位兄弟,你们愿意跟我走吗?”
东隐组的组员交头接耳一阵,异口同声:“愿意!”
“夤,你听到了吗?你听到我们的声音了吗?”真斗的泪忍不住掉落,重重地抱住了夤,“这是我五年后真真正正地抱着你,我好想哭!怎么样?你的眼睛?真抱歉我们来晚了!”
“没事,伤了血管,止住就好了。”谈炎焱笑着回答,“到是旨雪,他的伤要一阵子才能好。”
天晴抱着昏迷不醒的旨雪,笑了笑:“不会,他不会死的。因为他说过,他不想死再我前面。莫先怎么样?我可不想东方帅回去抱头大哭。”
“这小子啊!”谈炎焱笑着看满脸通红却还老神在在的莫先,“这小子根本没受伤,把个血袋袋藏在肚子上,你们看到的啊,都是猪血!”
“啊?!……哈哈!”大家楞了会,忍不住齐声暴笑。
莫先这个机灵的家伙啊,可真狗改不了吃屎!
说缘份太伪,说情爱太假。或者那份痴,只是你小小的一个驿站。可能你驻足停留,可能你来去匆匆。你会发现,这小小的幸福之也只是藏在你五指之间,你的一念之中罢了。
“终于风平浪静了呢!”夤握住真斗和宝宝的手,轻声说,满脸欢笑幸福。
“我们真的经历了好多。”若望水轻轻靠在夤胸口,泪闪闪。
“为了今天,一切都是值得的!”真斗乐呵呵地把俩人抱在了怀里。
“天晴叔叔,你们是不是感觉很冷啊?”莫先这小鬼又来破坏风景。
“哎,莫先啊,先别高兴。当心他们三个在你欺负东方帅的时候搞破坏啊!”天晴总结性陈词,把莫先这小浑蛋憋了个面红耳赤。
顿时,东隐组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大楼里又爆发出了一群疯子般的狂笑!
――本文完――
《残忍玫瑰香》
番外篇 大大与小小
上官达达决定离家出走。为了一个男人,心爱的男人。曹晓。
抹去了最后一把泪,向天嘘叹一声,达达收拾心情,整理行装,义无返顾地踏出了家门。遥远的旅行就此开始。
永不回来!
……在他爱上我以前。
曹晓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刚躺下去一会儿,刚和周公打了个招呼,就听到神经脆弱性格懦弱的父亲在客厅里大呼小叫,闹翻了天。客厅很宽敞,所以播音效果也特别棒。
“小晓,你看到达达没有?他竟然离家出走了!”
什么?搞什么鬼,那个才只有六岁大的孩子出走?有没有弄错?揉着微微发疼的太阳穴,还在朦胧状态中的曹晓被兴冲冲奔过来的父亲扯着耳朵拎了起来。
“爸,怎么可能。他八成是闹着玩的吧,以前他也不老是说什么离家出走啊什么的,累了他自己会回来的啦。”
“可这不是说说而已,纸上谈兵啊。你看。”说着,心急慌忙的父亲把一张纸塞在了曹晓的手心。
“达达走了,天涯何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草。曾经有份爱放在你面前,你却不懂得珍惜,我不需要你说一万年,只奢求对我说句‘我爱你’。你没有,我心碎。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如今已惘然。挥泪而去……”
早就知道这孩子什么都会,但个六岁孩子把什么爱啊爱啊的叼在嘴边说,也太……
这封留言算什么?绝情书吗?感是挺感人的,但把人联系起来,怎么那么好笑呢?真是的,真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在想些什么东西。真是小孩心,海底针。不过那个被达达形容得像负心人的究竟是谁?谁敢招惹这个小魔头?
茫茫人海中找个小孩可真是困难得紧。不过正因为是小孩子,他能想象得到的活动范围相对比大人一定要小得多。
找得到吗?不知道。不,绝对要找到,因为那是自己唯一最重要的弟弟。
出门后的曹晓真不晓得该往东边还是往西边找,无奈地,只能先往达达常去的游乐园跑去。
跟着他的脚步,曹晓的身后忽然冒出了一条纤弱娇小的身影……
虽说是游乐园,其实就是住宅区里健身的活动场所,场面小得很,一目了然。秋千在半空悠悠晃动着。
曹晓记得达达最喜欢荡秋千,每总是缠着自己推着秋千陪他玩上好几遭,害得其他想玩的孩子们要在他屁股后面等到海枯石烂,等到未老先白头,等到嚎啕大哭也捞不到玩那么一。于是,“霸王龙上官达达”这个称呼便应运而生,成了这些孩子们里的耍无赖王,但也是孩子们的领头羊。
记得达达曾经说过,帮他推秋千时的自己是最轻松,对他最专一的时候。
是吗?
平时俗物缠身的自己确实没什么时间陪这个最可爱的弟弟。偶尔和达达在一起,就仿如小了整整一圈,回到了理应存在却无法实现的童年,快乐的童年。
看着达达在空中飞舞那轻盈的模样,听着兴奋而发出银铃似的笑声。那才是自己抛弃凡尘俗世的一切去真实感受世界的一刻。不用打理秋风组,不用打理悲凉的家庭,一切都那么美好。
猛然间,秋千坐上有什么?
白白的纸笺和一块表。
那是上官达达最喜欢的表,自己在他五岁生日时送给他的表。达达一直把他视如命根珍藏着。为什么现在?难道他真的想舍弃一切……
纸笺上的字凌乱而稚气,是上官达达的字迹。笔法虽幼稚,却一勾一勒都含着哀愁。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达达只愿来世非人,宁愿为一只海鸟,为他捎去我的刻骨思念。只恨苦海无涯,无法回头是岸。”
曹晓的心仿如碾过一般,达达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刻的感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认识的达达是乐观的,天天带给自己微笑欢乐。
在回到家的时候,疲倦的自己总能听到他的一声“你回来了!”让他觉得,为这个家的付出是值得的,虽然它是那样的残破不堪。
在吃饭的时候,达达总为自己添饭加菜,目中总流露着切的关怀和爱护。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情感,该有的成熟。每当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是热的,眼眶也是热的。他仿佛在告诉自己,不必为我担心,我能很好照顾自己,照顾这个破碎的家。
一切都因为有了达达,这个偌大的房子才称做为“家”。
像个小妻子,曹晓心里总是不时地想着这句话。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天人公愤,违背伦常!
心慌意乱的曹晓企图从留下的第二张纸笺找出些寻找达达踪迹的蛛丝马迹。
海鸟?海?苦海?岸?
难道达达喜欢的那个人和自己一样也喜欢海吗?
曹晓真的很喜欢海洋。
蔚蓝的海水,温暖的海风,柔情的海滩。
喜欢那冲浪时乘风破浪的快感,感觉风像茧一样包裹着自己,一层又一层。把自己束缚住,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享受快乐。感觉自己就像鲸鱼,遨游海洋,称霸海洋。呼吸着海水潮湿的咸味,让躯体格外舒畅,仿佛已和这片湛蓝融成一体,心中所想的就只有冲冲冲!
飞快地驾车往海边冲去。却只看到在海滩歪斜着的那一只跑鞋,达达的跑鞋。
不顾濡湿的衣裤,慌乱的曹晓往一望无际的海水就冲了过去。和冲浪时一样的飞速,只不过今天为的是达达,最爱的达达。
天气是温热的,没风。海面是平静的,异乎寻常的平静。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越来越惶恐的情绪逼迫着快疯狂的曹晓,他拨开海水搜寻着,探索着。水已经浸着了他的下颌。危险!但他不在乎,达达你在哪里?
海水终于没过了头顶,曹晓潜在水底,水里雾茫茫的一片,这个世界好似就只剩下了自己。恐怖的感觉。寂寞,孤独,七年前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上。
伤口不是愈合了吗?失去亲人的巨大伤口。不需要那种破裂般的感觉了,不要!
眼睛在刺痛着,咸味的海水刺激着脆弱的眼角膜,从水底里钻出身来的曹晓哭了,不是因为海水的刺激。
他真的哭了,哭得很伤心,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到地上,渗进了细细的沙砾中,消失不见。
达达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很依赖自己。
也许是没有妈妈的缘故。
曹晓也没有妈妈。
母亲在十岁的时候得艾滋死了,原因是生活的不检点。父亲虽是黑帮的重要人物,却没什么作为,做出来的那些功绩都是侥幸所为。但是,他爱情的命运可没那么完美。
他无法控制女人的思想,就好比母亲。
母亲频频堕落,频频给他带绿帽子,曹晓知道,母亲只不过是想气他,气他不懂得哄自己开心。她希望父亲有朝一日能回头看着自己,哪怕是恨也好。
但是,父亲明明知道,却懦弱得无法责怪母亲。他把母亲的一切行动都归咎到自己的软弱上来。丝毫没有改变的生活,平淡的关心,平凡的生活。
于是,他们真的开始貌合神离。在外流浪的母亲终于染上了绝症――爱滋病。
父亲还是爱着母亲的,不怕死的日夜看护着她,吃喝拉撒睡,他都关心得无微不至。这时,母亲才知道,父亲是真的爱她,却不知道如何去表达。
但一切已经太迟,后悔也已经莫及。
三年后,父亲续弦。
女人很温柔,真像是水做粉捏的。父亲也已舒解眉头,展颜露笑了。
很快,他们便有了孩子。可惜的是,那孱弱的女人在生下了孩子后撒手归天了。
从此,这个家里便增加了一个生口。不过,还是个男的。
为了纪念那个女人,婴孩就随了母姓。名字在女人生前早已取好,名“达达”,意为飞黄腾达。
可那女人再也没有这个听到自己儿子名字的命了。
父亲没有再娶,他已经诅咒自己是克妻命。爱的女人一个个的死去,他也变得曹晓毫不认识。整天痴痴呆呆地,精神时好时坏。
曹晓也请过医生替父亲查检过,诊断是轻度官能综合症。也就是轻微的精神病。
父亲从没有抱过新弟弟,因为那时他正与发病的高峰时期,什么都懵懵懂懂的。于是,喂养孩子的任务便落到了仅仅十三岁的曹晓身上。
刚抱起孩子的时候,那粉团般可爱的模样简直让曹晓是含在口里都怕化了,捏在手里都怕碎了,闻着他身上独特的奶气,心里真是爱得发慌。
终于可以有个伴了,有个寄托。
小达达那双比星星都明亮的眼眸毫不畏生地瞅着心底直乐的曹晓,竟善解人意地歪着嘴角扯出一道微笑。原来小达达也是喜欢自己的。终于放下紧张的曹晓对着小娃娃也笑了……
小达达从不哭,就算生病也都是哼两声。仿佛一生下来就知道这个家的苦楚似的,乖得奇特。他从小就粘自己紧得很,懂得说话时逢人便说自己是他的保护神。
不过奇怪的是,忽然有一天他改口了。变成了说他是自己的保护神。保护自己就不必了,不过他有那份心,曹晓的心真的甜滋滋的。
生活有他的陪伴下一天天的度过,他真是个快乐天使,家里的阴晦之气消失了,父亲也变得好起来。清醒的时候渐渐多了,看来恢复有望。
可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要?
曹晓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那只鞋旁边。这是达达他留下来的东西。去的是个人,回来的却只是只鞋子。老天,你为什么那么残忍?
忽然,一张纸笺倒放着的鞋筒里飘了出来。曹晓睁着不敢相信的大眼,颤抖着手拣起了飘落在地上的纸笺。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短短几个字,却包括着曹晓多少失而复得的欢快心情。难以言语,趴在海滩上,曹晓失声痛哭。
不远的丛林里,那抹弱小的身影的肩膀也在剧烈抖动着,两行清泪滴滴倾诉衷肠。
海滩边的山崖上曹晓一眼便看到了压在石头下的那张纸笺。
“爱的人就是你!别让我多情再被无情恼。快纵身一跳,达达在下面等着你。”
我已经知道了,达达,我知道你爱的就是我。所以你别怕,我马上就来。
无惧山崖有多高,曹晓纵身下坠……
不算尾声的尾声――
“讨厌,你干吗长那么高,要我怎么抱你啊?”
“什么,抱我?”
“哼,如果不抱你,我这个男人不是白当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升级做男人了……
“不管不管,你一定要弄好吃的来。我要马上长高,超过你,我要抱你!”
真不愧是无赖王,霸王龙。
曹晓无奈的叹口气。
千奇百怪的小东西,长大是可以,抱他嘛,还是等我抱足你再说吧!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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