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哥哥与总裁弟弟的故事 - [小说]
一、民工 昨夜风雨凄厉,屋外的天空中似乎盘旋著一个妖怪,呜呜的呼号,寻找可口的食物。 身上两床被子压得我难受,几乎喘不过气来。也难怪,这被褥太阴湿了,整个被窝里都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但我还是裹紧棉被。 蜷缩著想象身乡下那热乎乎的炕头,还残余腊肉的香气,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待到睁眼,天已微亮。 抓起地上那陈旧而肮脏的衣裤,随意套上,便冲出门,破旧的石头小屋被我甩在身後。 第一天来清洁公司报到,我肯定得比头头早,毕竟想在这儿长期混口饭吃。 这麽早,领导肯定沈溺在哪的温柔乡,不会来的。 坐班的是一个矮胖的大妈,她眯稀著眼瞅了我全身上下一阵,身体结实,模样也不错,不像偷奸耍滑的人!看来老王没有哄我,给我介绍了一个干活的好把式!老王说你叫陈商,是他的远方外甥,对不对? 我微笑著点头,大大咧咧道:您放心,我体力好,什麽苦都能吃的! 那好,叫我张妈好了!她的眼睛亮了亮,便发给我一枚印有环卫二字的红袖章,一套工作服,以及一些清洁工具,交代道,赶在九点前把二环路清扫一遍,九点後到清商大厦服务台去,那儿自会有人指示你干活。 套上工作服,临行被张妈叫住。小商,第一个月是你的试用期,工资照发2元。不过你可得好好表现,不能出错,更不能被顾客投诉,要不我也她一耸肩,保不住你! 递给她一个自信的微笑,我知道,我会干好这份工作的!便奔上大街。 身边是川流不息的小轿车、自行车、上班族,以及走马灯一般的参天大厦。我头也不抬,认真清扫路面。因为九点後还要赶去清商大厦,而我不想迟到。 路面倒是很干净,一是因为昨夜那场暴风雨,二是反映出这个城市居民的素质。 一条人影在大街上丢下一大串速食袋。抬头见是一个身著套装,盘发而显得很有气质的女孩子,我招招手,小姐,请别乱扔垃圾! 前方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兀自急速前进,上班族就是这样! 美女,你的东西掉了! 前方的女孩立即回头,左顾右盼,什麽?! 我忍俊不禁,指了指地上,公德心! 她终於注意到眼前还有一个清洁工,而且这个清洁工正冲她露出灿烂的笑脸。 她的脸竟迅速红了。尔後三步并作两步,把地上的速食袋扔进街边垃圾箱。 然後上前对我伸出手,真诚道:谢谢你的提醒!这年头做清洁工的男人可不多,尤其像你这样年轻帅气的! 看著她伸过来的白净柔荑,我下意识把手在衣角上擦了擦,然後握住她的手,你是夸我还是贬我哟?我这种人也只能做民工! 我贬人不会这样的!她下意识摇摇头,对我露出如笑靥,我觉得你很有气质,不像一个普通民工,而且很面熟,好像 心头一阵啼笑皆非,正准备抽手并且提醒她上班时间到了。一阵尖锐刺耳且熟悉的喇叭声响荡耳边,一辆纯白色的宝马急刹车,惹得後面一阵叫骂。 我突然有点呆,呆得忘了抽回握著柔荑的手。 拔腿想逃,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看到一辆纯白色的宝马,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青春靓丽得不象话的男孩子。我堂堂一个大男人,就像逃命似的逃走?──那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这个男孩子径直迈向我,粉嫩嫩的脸庞上竟泛出一阵红一阵白,他对美女目光如冷箭,放手!! 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抽手,转过身。 身体被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自背後紧锁,颈窝埋入一个热乎乎的脑袋,耳边的嗓音接近哀求,哥,这一个月你到哪儿去了?回家吧!!我找了你一个月,也担心了一个月,登报、请私家侦探,只差没报警了。我绝不能失去你的! 我挣扎了几下,可背後的人抱著我的力道太大,似乎生怕我逃跑,所以我挣不脱他的怀抱。 我冷冷道:陈清,你搞清楚,我已经不再是你哥了!因为我谋夺你的家产,已经被法庭判决剥夺与你陈总裁的亲戚关系,我俩已经毫无瓜葛了,所以请你放手! 他竟苦苦哀求,我已经原谅你的行为,向法庭撤诉了!你还是我的哥哥,跟我回家,好不好?! 环视四周,有很多看热闹的人。谁稀罕你的原谅啊?我有些急了,猛烈挣脱他的怀抱,既然我俩已经断绝关系,就别再纠缠不清了。我可不希望上报纸头版头条,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的弦外之音只有他一个人听得懂。二、总裁弟弟 你不跟我回家,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 身後的人语气中夹杂醋意。 您就是清商集团的陈总裁,对不对?您好,我叫锺情,一见锺情的‘锺情’。虽然我只是清商集团的一个小职员,但我很高兴能为您效力,我会尽力把工作做好的!身边的女孩子似乎没搞清楚状况,嗓音清脆,饱含激情地向陈清伸出手。 生怕陈清会迁怒其他无辜者,我下意识挡在锺情前面。 他明亮的眼眸里果真闪出一团火。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身体,用手直指她,你这个骚货离我哥远点,别再勾引他了! 一瞬,周围空气冻结了,比凌晨还冷。 只见锺情这个女孩子面容上,原本无懈可击的职业化笑容变成受伤的表情,而且眼睛里闪烁著怒火。 我狠狠扇了眼前的陈清一个响亮的耳光,请陈总裁有点教养,好不好?随口就是脏话,简直丢陈家人的脸!何况你根本没搞清楚事实,是我先主动搭上人家的! 眼前的人粉嫩的脸蛋上,呈现出五根粗大的指痕。他捂住脸颊,眼眸蒙上了一层水,你竟然为了她打我!?以前你不会的! 那你以前也不会如此没家教!我不管你谁管你啊?你刚才不是还叫我哥吗?怎麽,又不想认我了?那算了,一拍两散,我乐得清闲! 不是!他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慌忙拉起我的手,哥你教训得对!我知错了,以後再不会犯了,你别生气! 挨打者居然主动认错?! 抚上他柔嫩的脸庞,不知怎的,我就心软了,还疼不疼?打在你脸上,我的手掌也火辣辣的痛啊! 哥,和我一起回家吧!他瞟了瞟一旁的锺情,眼睛里透出一点哀伤,我知道你向来喜欢沾惹草,回去做清商集团的陈总经理,身价百倍,怎麽也比清洁工强,什麽样的女人都会主动投怀送抱,不用你去主动勾搭。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承认自己好色,可是似乎是越描越黑,我抽回手,冷笑道,陈清,我是不可能再回去的!成王败寇,我已经认输了,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同情,我不会要你一分钱的! 哥,我对你不是同情,而是他水汪汪的眼睛里闪过一些复杂的感情,欲言又止,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 我明白了!我一耸肩,有些悲凉道,你是怕我这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在社会上做民工,丢你陈总裁的脸!既然如此,那我立即在这座城市消失,像春节里一样躲起来,保证你动用私家侦探也找不到我,那样就再也不会丢你陈总裁的脸了! 不要!!他下意识钳住我的手腕,似乎生怕我逃走。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的眼角竟有一滴泪,不过我装作没看见。 陈少爷,如果你不想我消失的话,就请你别再妨碍我工作!九点之前我必须把二环所有的路面清扫干净,否则会被抄鱿鱼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民工,只是想填饱肚子活下去,所以来城里混口饭吃,绝对不会对你陈总裁的利益构成威胁的!以前的事是我猪狗不如,小人该死说著我还装模做样地作势欲扇自己几个耳巴子,他自然强压下我的手,不让我打自己。 我趁势道:那就请陈总裁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不放!他竟又擅自搂住我,双肩还微微抽动,我要天天看到你,和你在一起! 和他从小玩到大,我第一发现这臭小子就像八脚章鱼一样难缠! 如你所愿,反正我每天九点以後都得去打扫清商大厦。你坐在三十八层高高的总裁办公室里,只需要抬个眼,就可以看到下面扫地的我了。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表,快到九点了,而我还没清扫干净这二环路。你再纠缠下去,我可能真的会被炒鱿鱼,那就不能每天到清商大厦了! 我替你扫!身上的人放开我,竟一把抓过我身旁的扫把。 我突然严厉地板脸道:别胡闹了!总裁上班也要按时打卡,给员工作个好榜样嘛!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快去上班! 是,哥!那你九点一定要准时来清商大厦哦!我在那儿等你,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眼前的人又恢复成从前那个对我言听计从的弟弟了。 我心里暗自好笑,想我一个民工,竟有一个千依百顺的总裁弟弟!? 等等!对刚进车门的陈清招招手,请陈总把这位美女顺路带上,好歹她也是你的员工。我指了指一旁一直看戏的锺情。 原本见我对他招手,喜形於色的陈清,立即满脸黑线。 谢谢你了,呆会儿你来清商大厦,我请你喝咖啡!锺情冲我笑了,笑得一脸暧昧,然後毫不客气地上了总裁的车。 面对美女如的笑靥,我的脊背居然一阵发毛,象被看穿了什麽。 三、米虫 待到那白色宝马绝尘而去,我目露凶光,冲围观者恶狠狠道:看什麽看?没见过民工打人啊?谁还要试试? 见我大有一副我是民工我怕谁的粗野相,周围纷纷散去,各自回归原来的生活,当作什麽事也没发生过。 我舒了一口气。 幸好没被好事的记者发现刚才那一幕,我可不想再与陈清有任何瓜葛,因为以前输得够多了。 待到九点,我徘徊在清商大厦大门口。 银白色的金属大门内,清商集团员工,一如既往的来去匆匆;一如往昔的草坪、圃、喷水池,以及被阳光照耀得明晃晃的高层办公室蓝色玻璃。 迟疑著不敢进去,因为以前我是那个倚仗老爹而不学无术、无所事事的清商集团米虫大少爷,而今失势,沦为一个卑微的清洁工,无权无势,里面的人会用哪种眼神看我,哪种方式招呼我,谁都清楚! 可我答应了陈清,九点以後到清商大厦。 於是我硬著头皮,竖起衣领遮挡住半边脸,低头走进去。 小夥子,等一下!身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守大门的贺大爷,请问你是进来干什麽的?先登记一下! 走到我面前的他,看到满脸通红的我,终於认出我来了。 他的脸上竟没有露出我意料之中的鄙夷,反而一阵惊喜,陈总经理,你好!这一阵子都没有看见你,我还琢磨著你到哪儿去了,见到你就好了! 我我的舌头有些打结,我已经不是这儿的经理了,我只是来 贺大爷笃定道:陈总经理,你什麽也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们陈家的事。年前闹得满城风雨,很多人都偏向你弟弟,但我始终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因为你是一个好人,绝对不可能做那些昧良心的事! 贺大爷,你是在说风凉话讽刺我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明知道,我财迷心窍,一心想过阔少爷的生活,所以非法谋夺你们陈总裁的财产,而今落得如此惨淡下场 不是!眼前的人打断我的话,面容上竟爆出根根清晰的青筋,我是真的相信你,因为你确实是好人!你可能已经忘了,当年我因公伤被调来守大门,上司见我是老弱残兵,没什麽发展前途,连一间临时住房也不分配给我。是你陈总经理挺身而出,分了一套福利新房给我。虽然我没钱买什麽礼品来感谢你,但我一辈子记得你! 说著他竟激动地握住我的手,那老树皮般粗糙的手磨得我生痛,活了大半辈子,我老贺是不会看错人的!你是不是怕连累我,所以刻意与我划清界线,因为现在这儿是陈清当家?一定是这样的! 什麽话都被这老头子说尽了,我说什麽啊? 放手,如果你不想我迟到的话,就请放手! 他立即把手一摊,陈总经理,请进! 其实现在我只是来这儿做清洁的,你犯不著再巴结我!临行我回头轻叹道,贺大爷你知道自己为何只能守大门吗?因为人家走热门你老走冷门! 那贺大爷竟不生气,反而笑咪咪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就喜欢走你这道门!呆会儿请你喝茶,不,喝咖啡吧!你们年轻人的最爱! 谢了,改天吧!今天已经有人请了!我头也不回大踏步前进。四、白俄美女 早晨九点是一天中最忙的时候,职员们大都坐在各自的办公室里,一路上几乎没碰到什麽人,我不禁小小庆幸了一下。 顺著旋转的玻璃门,我进入大厦底楼大厅,径直来到服务台前。 坐在台前的服务小姐,眼睛一亮,陈她的嘴张了张,声音却嘎然而止,不知该称呼我什麽好。 我知道,她肯定知道我的事。 微笑面对她游移的眼神,我恭敬道:你好,叫我陈商吧!清洁工王叔回乡下老家了,清洁公司让我来替代他 怎麽回事?身後一道略显阴柔的嗓音打断我的话。 转身只见一个男人,说他是男人,不如说他是美人! 这个男人一身纯白色的西服,乌黑光洁的领带,恰好弥补身材的过分纤细。 他的脸却白皙得过分,颧骨很高,眼睛很大很圆润,长而翘的眼睫毛乌黑浓密,菲红厚重的嘴唇显得异常性感──整个人俨然一白俄美女! 对美人我向来不遗余力,指了指手臂上的红袖章,我殷勤道:请问有什麽,我可以效劳的吗? 服务小姐这才反应过来,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林经理,他是来代替清洁工老王的! 好,跟我来!‘白俄美女’迅速转身,似乎正眼都不瞧我一下。 我如梦初醒地跟上去。 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转身的他眼角划过一丝冷笑,让我的脊梁莫名其妙划过一道冷意。 跟著他进入底楼的办公室,里面没人。 他悠闲地坐上办公椅,慢条斯理掏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两口,又吐出一串青色的烟圈。 整个过程好象旁若无人,我完全被冷落一旁。 环视四周,相当整齐干净,甚至比我还干净,应该不需要我吧! 当他吐第二口烟圈时,我终於按捺不住,林经理,请问有什麽地方需要打扫? 不忙,要先检查一下! 我看过了,这儿很干净! 我不是说要检查房间,我是说要检查你!他哼笑道,把衣服全部脱掉! 为什麽?!我惊愕道。 很简单,你以为进清商集团做事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象茶馆酒吧,想来就来?他的眼神闪了闪,首先我得考核你,等你考核合格,才能在这儿工作! 这话听起来怎麽这麽耳熟? 见我有些迟疑,他摊手道:如果你连小小的考核都受不了,如何胜任这份工作?清商集团可是国际化的大公司,不是随便哪儿的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如果你不想要这份工作,那就请回吧! 我要!虽说眼前人傲慢的态度有些刺伤我的自尊,但我的肚子还咕噜作响,从早上爬起来到现在,我的胃子还未进过一点东西。 因为现在我的身上是空空如也,连买早饭的钱都没有,本指望在这儿做一天锺点工,领点钱买点东西充饥的。 所以生存永远摆在第一位,自尊只能被踩在脚下了,这是於社会底层的悲哀。 我看了一眼门外人来攘往的大厅,可以先关上门吗? 你不会要我亲自动手吧?他作了个随便的动作。 我关上门,咬咬牙一口气脱掉上衣。 实际上我也没什麽衣服好脱,除了今早才发的工作服,就是一件菲薄的衬衣。 大年三十那晚,被撵出陈家时,我穿戴的那一套价值不菲的名牌公子西装革履,早为了生计,被迫典当了。 而地上这件菲薄而陈旧过时的衬衣,是远方舅舅,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老王,从箱子底翻出来给我的,说是他年轻时候的。 春寒料峭,纵我身体再结实,也忍不住瑟瑟发抖,於是光膀子抱住前胸。 五、以牙还牙 把裤子一齐脱掉!办公椅上的人面无表情道。 你要干什麽?这算哪门子考核?!我失声道。 他又哼笑了,我俩都是男人,你怕什麽?大公司的面试,有时是让一些笨蛋匪夷所思!人家女职员面对性骚扰性质的面试时,都临危不乱,我叫你做的这点算什麽?你别告诉我,你堂堂一个男人,连女职员都不如,那我聘请你来干什麽? 他说得振振有辞,铿锵有理。 只是这话怎麽越听越熟悉?! 眼前的形势却不容我多想,为了填饱肚子,我豁出去了。 一口气除下宽大褪色的裤子,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子弹内裤。 椅子上的人竟然扑上来,一只手抚上我的脊背,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原本觉得这个男人轮廓分明,似乎有俄罗斯血统,长得很美丽,现在却感觉近在咫尺晃动的五官,很妖冶! 妈的!这个家夥不是同性恋吧? 虽然我并不反对同性恋,甚至以前的丑事就不说了,但被一个纤细美人这样肆意摸来摸去而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对方都有一种凌人盛气,让我有一种屈辱的感觉! 不由自主想打掉身上那只始作俑者的手,这个妖冶的男人似乎完全洞悉我的心思,另一只手一把扣住我伸出来的手,秀丽的五官露出玩味的表情,咬住我的耳垂,你在发抖哦!害怕我是同志吗?怕我吃了你? 脊背上那只手竟缓缓下滑,一把抓住我的臀部,同时那张性感的嘴唇直逼过来。 哎哟!!下一瞬,原本居高临下的‘白俄美女’变成了瘫坐於地的熊猫! 满意地看著地上这个乌黑了一个眼圈的人,收回我的拳头,迅速套回衣裤,我冷声道:林徵,我知道你是公报私仇,可这也应该有个限度吧!去年你在我手下面试时,我只叫你脱光衣服,摸了几下你的背,今天你实在太过分了! 地上的人咬牙切齿道:陈商你这个混蛋,终於什麽都记起来了!去年你把我当女人一样骚扰,伤害我的自尊,我林徵发誓要以牙还牙!你这个公子、大淫虫,以前仗著自己是陈大少爷,不知有多少无辜的女性葬送在你手里!真是老天有眼,让你落到我手里,我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看他这架势好象与我有什麽仇大恨,其实与这小子的瓜葛,说起来很简单。 他是我贵族大学的同学,大学时我心仪的女人──伊人不喜欢我,爱上了他。他却以不来电的名义拒绝人家,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让我那个心痛啊! 於是看到清商集团面试名单中,居然有他的名字时,我知道出气的机会来了! 於是有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一幕,连对话都未改变,只是角色调换过来,怪不得那些话我越听越熟悉,最後终於全部想起来了。 林徵你的心胸这样狭窄,睚眦必报,根本不是一个成大事的人!你太幼稚了,真奇怪清商集团居然有你这种经理?我看你还需要在基层锻炼几年!对於看不顺眼的人,我的嘴巴是很毒辣的! 地上的人不知哪来的劲儿,扑上来似乎欲把我生吞活剥。 室外,众人忙碌著工作;室内,却是另一番火热景象,两个大男人扭打作一团。 六、三千宠爱 别看林徵这小子纤细,表面上弱不经风,实际上他的拳头象钢铁一般,砸在身上,比谁揍得还痛。 他肯定是练过的,要不为何能一直把我压在身下,痛快淋漓地猛揍。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会面目全非,变得比猪头还肿。 身上人那坚硬的肩头撞上我的下颔,痛得我眼泪不争气地盈眶。我明白,打肯定是打不过他了,但怎麽也得板回一局吧! 於是顺势一口狠咬住他那白嫩的脖子。身上的人果真疼得倒吸两口冷气,住口! 你叫我住口就住口啊?那你打我那麽多下怎麽算?我又不是白痴!你以为我做了民工,就好欺负?我陈商可不是好惹的种! 不管,我继续紧咬著他不放! 陈商你再不住口,我就打电话到清洁公司投诉你! 身上人一下就踩到了我的痛脚,我立即松口。但还是射出野兽般的目光,凶狠地瞪著他,警告他,我可不是那麽好惹的! 身上的人厌恶地推开我,整理了一下衣冠,又回复了之前那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模样。 然後重新端坐回办公椅,似乎刚才什麽事也没发生,徒留地上衣著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狼狈不堪的我。 但我仍然有一种小胜一局的感觉! 椅上的人鄙夷笑道:贱民就是贱民,什麽野蛮的招儿都使得出来!打你本少爷还嫌脏了手! 我仰起满是伤痕的脸,径直对上他的目光,得了便宜还卖乖,虚伪! 民工就是民工,嘴巴臭、素质低,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了!他突然笑了,笑得很得意,这样吧,只要你到大厦外面给我跪下,当众说你色心大发,欲骚扰我,然後向我道歉,求我原谅,那我就原谅你了!不追究你刚才咬我一口的野蛮行为,也让你在这儿工作! 眼前的人W丽的五官开心地笑著,笑得很天真纯洁,象小孩子得到满满一口袋压岁钱,或者打胜了一水仗,或是得到初吻总之让人感觉很──幼稚可笑! 幼稚!我爬起来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谁叫我是民工呢?要活下去是比以前那个集三千宠爱於一身的陈大少艰难得多,受欺负是难免的啦!就当被疯狗咬一口吧!面子总没肚子重要吧! 来到大道上,我径直对著眼前的人下跪,大声道:林经理,我见你很漂亮,误以为是‘白俄美女’,所以色心大发,欲骚扰你,对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吧! 围观者不少,大都是我以前的员工,熟悉的面孔。 我以为这丢脸丢到家了,不想 居然有人猜测:难道风流潇洒的陈大少,看上了我们的林经理?为了表明真心,抛下一切当众追求! 好浪漫哦!也难怪啦,林经理可是我们清商集团十大美人之首,有俄罗斯血统,比单纯的中国人美W多了,而且工作能力很强,所以被陈大少看上也是很正常的啊!我有他一半的姿色、一半的工作能力就好了,吊个金龟婿简直不成问题啦! 还是陈大少好!他的眼神好放电哦,简直迷死人了!若他向我下跪啊,我肯定幸福得昏过去,立即无条件嫁给他! 省省吧,你!陈大少可是出了名的大众情人,他会为了你一枝放弃整座森林?虽说你上了我们集团十大美人排行榜,但我看你最多也只能做他众多情人之一。不过那样也好,听说他对每个情人都很大方,而且温柔体贴、千依百顺,比老公对老婆还好,所以知道他的妙龄少女都想爬上他的床呢!七、风流债 我忍不住偷偷地笑了,没想到好色成性的我,在外面的风评还挺好的。 眼前的俊脸立即开始变形了,他挥手怒吼道:你们这群女人傻啦?这个混蛋已经被逐出陈家,不再是有钱有势的陈大少了,只是一个上门来摇尾乞怜求口饭吃的清洁工,你们还青睐他吗?! 清洁工又怎麽啦?他也是人啊!也是靠正当行道赚钱吃饭的人!何况陈商这麽有男人味,又这麽温柔体贴,没有钱更好,就没有那麽多资本去心,可以放心大胆地把他放在家里,让他做一个新好男人! 就是啊!林经理不要他的话,就让给我吧!天天工作这麽累,真希望有个好老公在家里等著抚慰我。若是陈商这样的男人,倒贴,我都愿意!大不了养他一辈子喽! 好象我没贿赂她们吧? 我开始忍俊不禁,MY GOD!不想我一个小小的民工,竟是炙手可热的抢手货!? 陈商,我改变主意了!本公司太小,容不下你这样的高人,请你另择高明! 听这个男人冷冷的口气,就知道他看不得我风光。 为了饭碗,什麽尊严都抛弃了! 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林经理,求求你大人有大量,让我在这儿工作吧!求求你,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只差没和女人一样,哭哭啼啼了,可我这副凄惨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儿去! 同时我用苦苦哀求的目光望著他,希望能打动他。她们不是说我眼神能放电吗?我只得病急乱投医了,但愿别有副作用。 眼前人的明眸一闪,迟疑了一下。 就在我以为有希望时,不想他伸手掐住我的脸,你这个空有一张勾引女人的脸的家夥,让我看了感觉恶心! 完了,这招也不管用,难道我注定像垃圾一样,被扫地出门? 正当我绝望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麽?! 是清商集团总裁陈清! 原本把我和林徵围得水泄不通的众人,让开一条道。 其中一个女职员恭敬解释道:总裁你好!陈大少好象在追求林经理,我们正为他打气呢! 啊?!──这群长舌的女人,刚才还挺可爱的嘛!怎麽能在此紧要关头,随便乱说呢?! 我和林徵的身躯都颤抖了一下,以我俩现在这种姿势:我跪在地上,死死拽著他衣角,他掐著我的脸蛋──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说我俩是清白的,谁会信啊?──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俩赶紧分开。 陈清从大厅里走出来,一步一步迈向我俩。 这时,我才把今天的陈清看清楚。 一袭黑色的西装革履,配上乳黄色的领带与金黄色的K金领夹,更衬托出高雅靓丽。 他象一颗名贵的钻石,那麽璀璨夺目,本就应该镶嵌在总裁这个恰当位置上。 而我只是一个不成器的公子,不,现在什麽也不是,只是一个於社会最底层的民工!或许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可怜虫。 不知为何,周围的空气有些凝固,源於陈清走近所带来的压迫感。 我想,饭碗是彻底保不住了,因为上工第一天就闹出边新闻。这样的员工,哪个老板会要啊?! 我也不怪林徵,一人做事一人当,毕竟这是我从前的风流债留下的後遗症嘛! 八、奶香 众人眼里的陈总裁走到我面前,半蹲下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保持著跪姿。 他那白皙的手竟抚上我的脸庞。哎哟!被他一碰就痛。 他明亮的眼眸透出心痛,哥,怎麽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 总裁,是我打的,谁叫他强行非礼我!给他点小惩大诫,免得他以後再害人! 一旁的林徵竟然恶人先告状,还煞有其事地扯开衬衣领子,那白嫩优美的颈项上,两排红肿的牙印触目惊心,你看,这就是他干的好事! 陈清原本粉嫩的脸庞开始变颜色,最後变成铁青色。 众目睽睽下,我突然觉得无地自容。 我也不想申辩,因为凭我的名,就算申辩也没人相信。 只是连累了陈清。堂堂一个跨国公司总裁,有我这样的哥哥,只会让他觉得是一种耻辱吧! 所以我还是自动消失好了,免得碍眼。 爬起来欲走,不想耳边传来平静的声音,似乎什麽事也没发生过,哥你去哪儿? 他一口一个哥,让我溜得更快。 不料手腕被身後人牢牢钳住,是陈清!他不由分说,拖著我往大厦里走。 冷不防被他强力拖著走,我脚下不由连连打跄,才发觉浑身上下无一不痛。 林徵这小子下手可真够狠的!我不禁回头剜了几眼那脸上露出胜利的得意神采的人。 不想下一瞬,我这浑身叫嚣著痛意的身体凌空而起,我被陈清拦腰一把抱了起来。 大庭广众下,我居然被弟弟拦腰抱著!?我是怎麽当哥的?居然还要弟弟这样照顾?这真是面子里子一齐丢了! 而且他要把我抱去那儿?他不是应该把我开除吗?不会是想追究我骚扰员工的法律责任吧?我身上又没有一分钱可以赔偿,这岂不是要坐牢了?! 哥你别大力挣扎,好吗?小心别再碰到身上的淤痕!先到我的办公室,我叫陆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有什麽事等到你敷了药再说吧!陈清的嗓音轻柔而宠腻,象我以前对他那样! 我突然不挣扎了,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一股清淡的奶香飘到我鼻孔里。一如往昔,每靠近他,我都会闻到这股香味,其他人却从来闻不到。 其他人都说我太宠弟弟了,连他的味道都觉得是香的。每我都笑盈盈不答,只是把弟弟搂到怀里,亲昵地抚摩他那粉嫩的脸蛋。 那时弟弟也很配合,自然地搂著我的腰,撒娇,哥,我要你这样宠我一辈子! 我当然拍拍他的脑袋,笑了。 时间再往前推进一点,我是从何时开始宠溺弟弟的?第一看到他的时候吧! 那时他好小好矮,只齐我的腰。那个小不点紧紧攥住老爹的手,好奇而拘谨地打量著新居。 当时还不是大福之家,还没有现在这个纵横商界、大名鼎鼎的跨国清商集团。老爹没有带小妈回家,只说多了一个孩子,又与我的老妈达成协议,大家也就凑合著过。 不过我早就想要一个弟弟,可以保护他、宠溺他,用拳头为他赶跑坏人,展现我做哥哥的豪气与雄风! 而那个小不点更是激发了我的保护欲。他还乳臭未干吧!搂著他就能嗅到他身上的奶香,比老爹身上浓郁的烟臭,老妈身上刺鼻的脂粉味,清爽多了! 而且那个小不点在我怀中日复一日,越长越青春靓丽,让我越加爱不释手。 他也温顺地让我搂个够,抚摩个够,甚至还象爱撒娇的小猫一样,主动磨蹭我,让我 九、哥哥 进入青春期的我,竟开始对弟弟心猿意马起来。 而那时老爹的公司刚刚起步。 第一抚摩自己的小弟弟,整个脑海里出现的全是弟弟的影子──磨蹭我的、撒娇的、奶香的、靓丽的 突然想把那个粉嫩嫩的人儿压在身下,於是我手中的小弟弟就吐口水了! 这时才反应过来,我是不是变态啊?难道喜欢上自己的弟弟了?! 不行,绝对不行!弟弟对同志是很反感的,何况这个人是他哥哥! 记得有一,他满脸挂彩地从学校跑回家,委屈地扑到我怀里。 当时我当然是心疼得不得了,手忙脚乱地打电话请陆医生。 他说学校里有个男生想抱他亲他,他当然是反感啦!因为只有最亲密的人才有这个权力嘛!於是与那个对他纠缠不清的男生大干一场,便挂了重彩。 我听了恨得咬牙切齿,立即跑到学校,把那妄想染指弟弟的混蛋狠狠教训了一顿。 看著弟弟那欢呼雀跃的表情动作,我的心几乎飞上了云端,飘飘然 保护弟弟的感觉,真好!我要一辈子这样下去! 那时弟弟抓住我的手,央求我带他去学习功夫,理由是现在哥哥保护小小的他,将来他长大了,要保护哥哥! 我自然是拍拍他的脑袋,许了他。 现在回想起那件事,想必同志带给他心理阴影,他一定是很反感的! 如果我这个哥哥是同志,而且是喜欢自己弟弟的同志,後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要,不要弟弟讨厌我、疏远我!我要把他搂在怀里、捧在手心、含在嘴里、藏在心里,一辈子呵护他!! 一辈子做宠溺他的老哥吧! 於是我开始交女朋友。 那时清商集团正式成立。 上贵族大学的我,女朋友比新衣服还多,俨然成了一个富家的公子。 我对她们都很大方,把她们装扮得珠光宝气。我不反感物质女人的,因为至少我能让她们开心,我就开心!──因为我把她们当作弟弟来疼爱。 我的现实生活中有千百个情人,但我的心底只有一个最原初的情人! 身边的女人多了,终欲过度的我,哪怕把弟弟抱在怀里,任他磨蹭撒娇,我都应付自如。 有一天,弟弟嗅到了我身上残余的女人的香水味,大发雷霆,说我变心了,不再只宠他一人了! 我说,可我永远是你一个人的──哥哥! 那一刻,弟弟的表情,明显是受伤了。 记忆中,他从小到大都被我抱在怀里疼爱,他的世界里总是充满阳光、欢笑与幸福,就算有什麽事也是我这个做哥的一肩抗了,所以他从来没有过受伤,那一刻却 他哭丧著脸跑了,第一挣开我的怀抱。 然後他开始有意识,无意识的避开我,我能抱他的时候少了。 就算抱住了,他也全身僵硬,不再是以前那个主动磨蹭我,爱撒娇的小猫了。 再後来,他也到了青春期,开始叛逆,不回家。 我到学校去找他,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在床上,一丝不挂。 他跨坐在女生身上,胯下猛烈进攻,惹得她浪叫连连。他那明亮的眼睛却瞟著我,露出一丝玩味的眼神。 我退出去,点上一支烟。在吞云吐雾中明白:弟弟长大了!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小不点,只属於我一个人的小不点了。比如他已经和我一样高,比如他能够轻而易举地把我拦腰抱起来。 而我也不再是他的哥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民工! 十、投桃报李 待到整个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我才回过神来,又回到了清商大厦三十八层总裁办公室。 室内陈设,一切还是老样子,包括脚下石化的乌木地板。 那是当年我叫工人铺的,因为害怕弟弟滑倒。不过早就用不著了,因为弟弟已经长大了,而今还坐上了总裁的椅子。 陆医生很快就到了,看到我两兄弟又搂在一块儿,笑了。 我赶紧推开身上的陈清。 不知为何,总感觉这个老医生笑得很暧昧。那宽大的老眼镜後面,两颗闪亮的豆子眼,仿佛能看穿我的秘密,总让我的脊背一阵发毛。 这个人,这种笑,仿佛和今早上碰到的那个锺情,是同一类。 他很快给我检查完毕,对一旁的陈清道:请陈总裁放心,陈大少只受了一些皮外伤,揉一揉药酒,再用热鸡蛋敷一敷,便好了! 很快一位美女便把热鸡蛋送过来。只见一袭浅绿色的碎旗袍,勾勒出她身材的窈窕,凸显出她素雅端庄的古典美。 突然,滚烫的鸡蛋堵住我一只眼睛,隔断了我对美女目不转睛的视线,是陈清干的好事! 烫得我龇牙咧嘴。 肿包散肿包散请你吃个鸡蛋!耳边传来一阵温柔似水的声音,似母亲的喃呢。 可记忆中的母亲从未这样呵护过我。倒是弟弟身上挂彩,我为他敷鸡蛋时,常常这样呵护他。 如今这小子倒懂得投桃报李了。 眼角余光瞟到陆医生又在冲我俩笑,笑得我脸红到了耳根,受不了。 我抓住陈清的手,眼巴巴地看著他,别敷了,把鸡蛋给我吃了吧! 眼前的人好象充耳不闻,完全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只是那粉嫩嫩的脸蛋慢慢靠近我,眼神痴痴的,像吃了迷药。 眼看他的嘴唇快贴上我时,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鸡蛋,站起来走向桌子角。 这小子搞什麽飞机啊?我在极力打破暧昧,他反倒制造暧昧,纯心让外人看好戏啊!还嫌我名声不够臭麽? 哥,你为什麽突然想吃鸡蛋?你以前不是说,吃鸡蛋如同咽蜡,淡而无味?你最讨厌了!身後的人嗓音里充满不悦。 现在我又喜欢吃鸡蛋了,因为挑食不好!你放心,这鸡蛋的钱我会给的!就算你不用我,下午我另找一家公司打零工,领了钱马上还你! 我总不能说实话,累了一早上,还没吃过一点东西。因为没钱,所以饥不择食了。 那样的话,昭示著我这个大少爷只是一个窝囊废,离开陈家就会饿死!──连在弟弟心目中最後那一点哥哥的威风,都会丧失掉,只会让他看不起我!到时恐怕他连哥也不会喊了! 心里乱七八糟的,狠狠地在桌子角敲了几下鸡蛋壳。
31 未婚妻 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昏迷的。 只知道醒来的第一反应是:这的甜蜜和痛苦,下要从弟弟身上十倍索取回来,听他哭著讨饶。 意外的身边空无一人,我拿起床边电话。 清,你吃干抹净就溜啦?还不赶快给我滚回来! 啊,好!我还有一些重要事务,理完了就赶回来!电话那头明显支支吾吾地敷衍,然後不由分说挂了,似乎刻意隐瞒什麽。 如果不是那熟悉的嗓音,我真怀疑对方是不是弟弟,因为他连一声哥都没叫。 再播打过去,对方已关机。 拷!电话被我砸到墙上。 翻身下床,一股热流从体内汩汩冒出来。 浑身一阵发烫,烫得激痛。我终於明白羞耻两个字怎麽写! 拿卫生纸胡乱擦拭了几下身体,只见白色浊液中夹杂血红。 向门口冲去,不想刚跨一步就跌倒於地。 伴著身体的大幅度拉扯,某个隐秘部位钻心地痛;而且腰腿酸痛得几乎使不出一分力气。 象女人一样,我竟被一个男人操得下不了床。 强咬住嘴唇,我颤微微爬起来。艰难地挪动双腿,一步一步到达门口。 打开门,门外竟伫立一位身著旗袍的端庄女性,是弟弟的得意女秘书李云鬓。 我正好要找你!陈清到哪儿去了? 对方对答如流,总裁有一些重要事务,理完了就回来!他临行吩咐,陈大少醒了就让我照顾你!他说你身体不好,请你在家好好休息!就算想出门,也等他回来陪你出去! 我一把钳住她的手腕,我不是白痴!他到底到哪儿去了?他究竟在隐瞒什麽? 她反手扶住我,但不说话。 甩开她的手。一个小小的反弹力道,就让浑身酸软乏力的我扑倒於地。 陈大少!她惊呼著欲扶我。 走开!我象野兽一样咆哮。 我知道,自己的种种丑态,都被她尽收眼底。 那床上的红白相间,狼籍一片,昭示我爬上了弟弟的床,用身体去伺候他。 这时我反倒平静了:云鬓,如果你真的想扶我一把,就请告诉我:陈清去了哪儿,他去干什麽!如果我被蒙在鼓里,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了,翻不了身! 她的声音里有一丝难过,好,我先扶你起来再说!把我扶到床上,刚才伊人格格突然来公司找总裁,总裁就陪她出去了! 她又坚定地安慰我:不过我相信总裁对你是真心的,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我失笑了,陈清陪自己的未婚妻,是光明正大、天经地义的事!需要向我交待什麽?现在是中午,我肚子饿了。请你立即去餐厅给我端份午餐回来,好吗?32 报应 云鬓那善解人意的眼眸,如同一汪清潭在波动,陈商,你没事吧? 怎麽没事?不是才告诉你,我肚子饿了吗?见她呆了呆,我苦笑道,就算郁闷想不开,也要吃东西啊!这可是以前我那些情妇告诉我的,暴饮暴食可以让心情变好!所以拜托你立即去给我弄吃的东西来,越多越好! 好,你等我,我马上回来!那小妮子终於被我骗走了。 我仰面倒在空荡荡的大床上。 我是不是遭报应了?以前我流连丛,在众多情妇之间周旋,却只用物质弥补她们。每解决了生理问题,连甜言蜜语都懒得说两句,更别说善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印象最刻的一:年前刚谋夺了弟弟的家产,律师宣布我为陈家继承人。 弟弟那清亮的眼眸闪烁著小心翼翼的眼神。和其他人一样,饭桌上他巴结讨好地频频向我敬酒。 他的酒我当然求之不得,於是被灌醉了,然後被他扶到床上。 只记得他伏在我身上,一遍又一遍喃呢:哥哥我爱你我爱你哥哥我爱你 醒来时,他却早已昏倒在我怀里。 那被蹂躏得红肿的小穴,仍被强迫撑到极限,埋入我那硕大的分身。 我惊得把分身抽出来,噗!一声,大量红白相间的浊液亦被带出来,玷污了怀中这具如天使般白璧无瑕的身体。 怀中人被刺激得一阵颤抖,而那时他根本没有苏醒。可见我犯下了怎样的罪行! 这时电话响了,是我大学死党,也是我唯一心动的女人──伊人打来的。 电话那头很满足:商哥,我知道你为了我俩的感情,很努力地争取陈家继承权。恭喜你,终於如愿以偿了!我俩的感情也瓜落蒂熟,有了归宿,我俩终於可以结婚了!我爸得知陈家继承人是你,也很满意。他叫你立即过来,商量我们两家联姻的具体事宜。 於是我丢下怀中人,匆忙赶去伊家。 再回家,只听得仆人向我报告:小少爷醒来得知你去了伊家,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个不停!连饭也不吃,任何人都不见,包括老夫人!大少爷,你看怎麽办? 吸一口气,我敲响弟弟的房门,清,我是哥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先开门,好吗?要打要骂随你!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啊!因为我很心痛! 那揪心的哭声嘎然而止,房内传来喑哑低沈的声音,你什麽都别说了!让我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於是我摸出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在弟弟的门口守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眼前原本紧闭的房门打开了。弟弟走出来,虽然眼圈浮肿,但目光明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我这个哥哥陪他从小长大,当然知道他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地围著我转的弟弟。 而今角色对调了,轮到我被弟弟遗弃在床上,这真的是报应啊! 这个结局,我早该想到的! 大年三十那天,弟弟不是骗过我一吗?我明知道,他不是真的爱我!为何一听到他说爱我,就完全失去了自我? 我犯贱!真是活该! 颤微著摸出五牛烟盒,不料盒里空空如也,连最後一根烟也没给自己留下。 我纠住身下那狼籍的被子,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曾经在这被子里,有人对我喃呢:哥我爱你!我爱你!哥我爱你! 33 单纯 端著碗蹲在工棚门口,吸著碗里的稀饭。饭里那几根干煸青菜,没有一丝油,梗得我胃痛。 工棚里传来兄弟小三的声音:商哥,二缺一,来不来斗地主? 给你娃说过多少了,不来!!吃完饭,我马上要去工地加班! 身旁的杨叔道:你们叫小商,叫了也是白搭!大家不是不知道,他是二十四孝丈夫,老家有新媳妇等著过门,所以日夜加班!叫他还不如叫我!他吸干自己碗里的稀饭,入了工棚。 杨叔和我远房舅舅是故交,对我乡下老家的事了如指掌。若非他帮忙介绍,又一力担保,我还无法加入这个建筑队! 扒拉净碗里的干菜,我也入了工棚。眼前三人围坐在那石头上面架木板的炕边,甩牌。 小三依然不屈不挠,商哥,现在全国人民都在斗地主,人人都可以当地主,我们农民二娃也不例外!你也来当几盘过过瘾! 我径直走向他们。小三以为把我说动了,商哥你转性啦?来,坐我这位置! 我只是抽出那牌下所垫的一张旧报纸。上面果真有一个熟悉的靓丽青年,身边还偎依一个扑闪著大眼睛显得热情而气质高贵的女孩。刚才还以为自己眼。 许是见我直勾勾盯著那张图,杨叔笑道:瞧你小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美女就是传说中的满清後裔──伊人格格,她几乎不会在社会上抛头露面。这上了报,是因为她们家族和清商集团合作搞房地产开发的事。我们正修的这座大厦,就是他们开发项目之一。而且你看她身边的青年,就是清商集团总裁,据说是她未婚夫。 我轻轻摸了摸青年的脸蛋,只是它不再是粉嫩嫩的。因为这报纸早已被我们这种粗人,脏得看不见原来的色彩。 我的头突然有些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我骗走了云鬓,然後浑浑噩噩出了清商大厦。 走到大门口时,被守门的贺大爷拦住了。当时失魂落魄,也不清楚给他说了什麽。 然後回到石屋,碰巧见到杨叔在屋旁的废旧工地上为建筑队招人。 於是我匆忙换回原来那身陈旧的衣服,把弟弟给我的白色运动装折叠整齐,摆放在炕上,等待他取回。 我知道弟弟会到石屋找我,怎麽说我也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他不会绝情到不管我。 但我不想要他的施舍。 别看我曾经有很多情人,其实我的感情很单纯的!我和任何人都能玩,除了和心爱的人,我玩不起的!我会心碎的! 所以我跟杨叔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夜以继日干活,让自己累得躺下去就失去意识。这样才勉强把那些过去压下去。 不想今天我又一阵胃痛。 许是见我脸色不好,小三道:商哥,你身体不舒服,就请假休息一会儿吧! 是啊!杨叔接话,小商,我知道你急需钱结婚,可以先预支给你,你不用这麽拼命的!要不然累垮了身体,就算有钱,也看你怎麽洞房?到时老王和你媳妇准找我拼命! 众人都笑了,包括我。 我这是老毛病,一会儿就好了!不碍事!若真的多干点活儿,就会累垮,那媳妇还指望靠我什麽?我还算是男人吗?我拿起安全帽,出了门。3 朋友 小商,今天可能有公司领导来视察工程进度。若你看见了先招呼一下,我玩两把就过来! 好!应声身後杨叔的话,我走向工地。 上了半空中的工架。和著水泥,感觉手中的水泥桶有些沈重,一阵猛烈的头昏袭来。 视网膜有些模糊,下面有一道熟悉的人影迅速逼近,我的心竟然有些期待。 那些泛著酸甜苦辣咸五味的记忆,一旦复苏,就很难再压下去。 我承认自己怎麽也排除不了那个人的影子,摆脱不了那个人。 满脑子都是他,对他的思念。浑然不觉身体疾坠,失去意识。 因为梦见你离开 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又是这阵熟悉的轻柔音乐,我不觉呼唤:清清 一双温暖的手握住我,商,你醒来就好了! 眼前的人一袭白衣,倍显温和亲切。 许是见我呆若木鸡,他俏皮道:从前只在电影里看过,一个人在梦中呼唤另一个人几百,不想今天大开眼界。商,我可不是你呼唤几百的那个‘清’,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他不是那个人,而是──林徵! 这才注意到,我没有身工地,而是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 床位於一个简约宽敞的房间中央,床前有一片栅栏,栅栏外面是滚滚长江。 林徵,我这一切都是那麽陌生。 他眼角一弯,你记得我就好了!WELCOME TO MY HOME!自从半个月前你一声不吭走了,我就一直在找你。幸好今天我去工地视察,可看到从工架上摔下来的那个人是──你时,我的心脏都漏跳了好几拍!幸好医生说你只是皮外伤! 谢谢!那医药费是多少,我给你! 他突然甩开我的手,背过身去,这点钱还给我计较?陈商,枉我把你当朋友,算我看错人了! 突然觉得今天的林徵,无论微笑与发火,都比平常那无懈可击的容貌动人,因为是发自内心!朋友真好! 是我不好!我以为‘亲兄弟明算帐’,因为怕对你不好! 他这才回转身。 我摇头,其实你不必过多地为我担心,那工架周围有安全网,摔不伤人。 你还说呢?你的同工们都告诉我了,你身体不好还硬撑著加班,纯粹是想不开!而且医生说,你有轻度胃炎。营养不良只是要原因,主要是因为思虑过度、情绪郁结!商,你到底在想什麽?为何会不辞而别?他顿了顿,直视我的眼睛,是不是因为陈清?! 那两个字从他口中出来时,我身体一震。35 突然的自我 那就是了!林徵目光雪亮地看了我一眼,转身从橱窗中取出两瓶白葡萄酒。 虽然医生嘱咐不能让你饮酒,但看你现在这个萎靡不振的状态,喝点酒说不定是一件好事!而且这葡萄酒不伤胃!他哂然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批上外衣,我随他一起坐上沙发。 房间里响荡起另一首歌。 听见你说 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 道路是脚步多 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 挥挥洒洒将自然看通透 见我失神於这超然洒脱的歌声中,林徵把一杯光泽透明的酒塞入我手中,医生说你需要舒缓情绪。而我平常感到压力太大时,就放一些抒情音乐,看来这对你也有效! 我笑了笑,与他碰了一杯。你与他有几分相似,平常都喜欢听音乐!所以以前我每去上班之前,都给赖床的他留一些音乐。 他?林徵那圆润有神的眼眸闪了一下,你是在说陈清? 见我没否认,他突然笑了,商,知道我是怎麽得知你失踪的消息吗?那天你走後不久,陈清就回到公司。不想他刚到清商大厦门口,就被守门的贺大爷怒气冲冲地扇了一巴掌,骂他是六亲不认的冷血动物,逼走自己的亲哥哥。当时整个公司都轰动了,让他堂堂一个总裁无地自容。陈清再怎麽过分,也被教训啦!所以你别再生气! 那天除了向贺大爷道别,还说了什麽啊我? 我也忍俊不禁。因为一向被我骄纵惯了的弟弟,是应该磕碰石头,那样才会成熟长大,成为真正的男人!否则我怎麽放心留他一个人? 只是笑著竟也眼睛发胀。复又举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酸的甜的什麽都下肚了。 他从没受过这种屈辱,他是一个骄傲的小王子,他的自尊心很强,他过得了这关吗?我呓语的同时也问林徵,他没事吧? 你看他与未婚妻在媒体中频频亮相,就知道他很好啦!而且精力充沛,还报警找你!真不知是良心发现抑或别有居心!而你居然这麽为他著想?不熟悉你的人,都以为你是一个老奸巨滑、狼子野心而且骄奢淫逸的纨!子弟;熟悉你的人,才知道你太傻了!林徵的语气和一个老朋友一样,然後向我举起第三杯酒,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CHEERS! CHEERS! 两只杯子响亮相碰。 葡萄酒的後劲真的很强。喝到後来,我只知道自己不停地在说在倾述。 记得当年,死党伊人被眼前这个家夥拒绝过後,靠到我肩上哭述一阵,心情便奇迹般好了。现在我终於切身体会到了! 对弟弟多年的爱恋,象酒一样窖在地下,却越酿越浓,浓到冲破了密封已久的瓶盖。36 江边的日出 脊背有些温热,翻身只觉眯稀的眼缝间金灿灿的,是江边的日出。 这才发觉自己不著寸缕。棉被只斜罩住下半身,上半身沐浴在朝霞中。 昨晚,林徵被我吐了一身,还替我沐浴更衣。 翻身下床冲到穿衣镜前,惊见 前面那个男人是我吗? 没有杂草般的头发,没有胡须巴茬,没有臭烘烘的身体,一扫颓废气息,取而代之是一个容光焕发的男人。 这一切都应该归功於林徵。而我趁著醉意,昨夜把他赶出了卧室。 拾起床边的黑色西装,穿戴整齐。我回复了气质逼人、令人窒息的男人陈商。 下楼,意外地听到厨房里有声响。推门进去,竟见林徵堂堂一个大男人身裹围裙,手忙脚乱。 他回头露出惊W的眼神,商,你醒啦!随即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早餐在微波炉里,你自己取了端到饭厅去吃,顺带把厨房门关上,因为这儿油烟大! 我以为你上班去了! 你是病人,我怎麽能丢你一个人在家?所以今天向公司请了假! 原本想说打扰了,想了想只是上前准备帮忙。这倒惊诧了,你过年啊?准备满满一桌鸡鸭鱼肉! 他粲然一笑,呆会儿你那帮同工要来看你,我肯定得尽地主之谊,因为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说著他把正滴水的铲子放入锅中,啪的一声,那锅中滚油爆溅到手上。 忙把痛得嘶嘶抽气的林徵拉到一边,为他涂抹清油,你和我弟弟一样不小心!每他被油烫了,我替他抹清油时都告诫他,不能再让水滴进滚油里,可转身他就忘了! 突然我又想到什麽,不过以後不需要我替他担心了!他娶了老婆,老婆自会心疼他,不会再让他下厨! 身边的人一把推开我,怨怪了我一眼,陈商你看清楚,我是林徵不是陈清! 这才回神,看见什麽都想起弟弟,我真是无药可救了! 许是见我原本明朗的神情复又暗淡下去,林徵叹了口气,为我取出微波炉中的早餐。 你成天失魂落魄,整个人好象残缺了一半,这样不行的!而我又不能时刻守著你,你叫我怎麽放心?解铃还需系铃人!商,你还是见见陈清吧! 我的目光开始游移躲闪。 商,我不是开玩笑,我认真的!昨夜你把一切都坦白了,只可惜面对的人是我,而不是他!若是他听到那些肺腑之言,肯定会感动的!毕竟人都是有感情的,对不对?至少让我对你有了很大的改观!说实话,我真有些嫉妒陈清。他好象上帝的宠儿,继承优厚的家产同时还有一个这麽爱他的哥哥!你告诉他,说你并非真的觊觎家产,而是另有苦衷!你那麽疼他爱他,他一定会和你重归於好! 见我猛然一震,林徵握住我的手,给我鼓励。 你知道吗?刚才你替我抹清油时,那种心疼的表情、宠溺的动作以及温柔的呵护,让人真想溺死在里面。不过我知道,你把我当成他了!所以我想,以前陈清不是不记得你的叮嘱,而是故意受伤让你替他抹油,因为他很在乎你!明天我们母校百年校庆的开幕式,陈总裁被邀请去致辞,你去见见他吧!顺便也回母校逛逛散心! 我点点头,接过他手中的早餐。37 好看 这时门铃响了。林徵打开门,是杨叔他们。 杨叔背上有个很大的背篓,他憨笑道:林经理,我们来看望小商的!顺带给您捎些乡下土特产,希望您别嫌弃! 你们太费心了!快请进来坐!林徵搭手替杨叔解下背篓,态度很谦恭。 一行人中缺了小三,再看门外一个瘦削的人畏畏缩缩。小三,你站在门外干嘛?怎麽不进来?我走过去。 林徵快我一步走到他身边,小三是吧?怎麽不进去? 小三满脸通红,根本不敢面对林徵。他的目光扫过脚下,只见一连串泥巴脚印在地砖上,特别醒目。 林徵摇头笑著把小三拉进屋。 这孩子就胆小!杨叔说著自己却不敢坐屋里的真皮沙发。我笑著把他按坐到沙发上,又招呼大夥儿坐下。 是你,小商?刚才还没认出来呢!我成了众人的焦点。 杨叔惊喜地握住我的手,‘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身打扮让我们的小商好象一个成功人士啊!而且小商原本苍白的脸色也红润了,精神熠熠的,林经理把你照顾得很好啊! 说著站起来就要对林徵作揖,林经理,你是一个大好人啊!我代小商的舅舅,对您感激不尽!林徵忙扶住他,别这样!原本商就是我朋友,而且无论从上司还是朋友的角度,我都应该照顾他,是不是? 杨叔点头坐下,没有之前的拘谨,林徵的和蔼感染了他吧! 这时只见小三兀自呆在墙角,我走过去,小三,怎麽不坐? 小三这小子见我逼近,竟也一反常态地脸红。他小声喃喃:商哥,我只是在想,何时我也能挣这麽一套楼房来住? 我忍俊不禁,我正纳闷你小子平常活泼得象猴子精,今天怎麽转性了?原来是在心里打算盘,悄悄立志成为有钱人! 杨叔叹道:也难怪他,他乡下老家只有土墙房子! 林徵走过来拍拍小三的肩,我支持你!你知道吗?别看今天我这麽风光,做了跨国集团的经理,有房有车,其实完全靠自己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我老家远在白俄罗斯。在我十六岁刚成年时,父亲就把我送回他的祖国──中国,让我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因为当年他就是这样磨练出来的!高中时勤工俭学,我什麽都干过,包括你们这行!大学时别人前月下、卿卿我我,我只是拼命发表论文,为了成为事业的资本!他满含意地看了我一眼,那时就算有女生示爱也不得不拒绝,只能说相逢恨早!所以大学毕业就被国际前1强──清商集团录用了! 我不得不承认内心的震撼。 小三对他的目光和对神一样崇拜,林经理,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比我喜欢的人还好看! 这话把大夥都逗笑了,杨叔道:你娃儿还念著喜欢的人,乳臭未干就想娶媳妇儿啦? 小三看了我一眼,见我和大家一样调笑,低下头。 这天林徵把我们这帮民工都招呼得很好,为自己铺了一条後路。 众人的笑声和著滚滚江水,传到远方。 待到夕阳落坡,曲终人散,我匍在栅栏上看著长江上千帆过尽,不觉内心惆怅。 怎麽啦?许是见我表情落寞,一旁的林徵道:是不是又在想陈清?明天就可以见到他了!若你实在念得紧,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吧!要不我替你打! 不忙,这事我自己会理好!我压住他的手,徵,谢谢你这麽照顾我! 他抽回手,侧身遥望远方,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摸不清他心里在想什麽。 最後他闷声道:不必言谢!虽然没有陈清那麽好命,但我仍希望你记得我! 38 造化弄人 翌日林徵陪我到了母校。 因为失去了清商集团总经理的身份,也没有能力向母校捐赠或者投资,所以我没有惊动校方。 下面请清商集团总裁──陈清先生为我们百年校庆开幕式致辞! 我颤动的身躯淹没在人山人海之中。 雷鸣般的鼓掌声中,万众瞩目的主席台上,传递下来一阵阵低沈熟悉的嗓音,同学们、朋友们,很高兴大家又聚首母校!我们有今天的生活,某些人功不可没,比如亲人 在别人耳中,那嗓音低沈成熟;但在我耳中,一如往昔的稚嫩。 我知道在我心里,很怀念小时侯的弟弟,无忧无虑、毫无心机地钻进我怀里的样子;或者说无论弟弟多大,他永远都是我心中最柔软的一块! 台上那个耀眼夺目的人儿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我都细致而痴迷地看著,可惜看得模糊不分明。因为我距离主席台太远,我距离弟弟太遥远了,而且中间还有重重阻隔。 坐在弟弟身旁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伊人格格! 我回头就是一趟,狂乱地奔驰,最後嘎然而止在一大片高大的法国梧桐面前。 林徵追上来,你怎麽突然跑了?又怎麽突然停下来? 再回首这片熟悉的黄褐色法国梧桐,以及其间一望无际的林荫大道。以前弟弟老爱拖我进去晨跑,不过十有八九我都不干! 为什麽? 我嘴角上扬,你进去试试不就知道了?不过首先申明:被砸了‘黄金’,我一个大男人可不负责给你洗澡!你又不是我弟弟! 啊哈林徵笑弯了腰,你是说──‘鸟粪’?陈清好狡猾,他是借故与你鸳鸯洗水吧? 我脸一热。 从小到大,弟弟都喜欢与我同浴。同时对我这里捏捏那里搓搓,弄得我浑身酥痒难耐,青春期时有几还差点硬挺了。我想这就是为何,会对弟弟抱有非分之想的原因吧! 借过林徵的手机,我写下三个字的短信──老地方! 商哥哥! 我猝不及防被一个口中热切呼唤的火红人儿,扑倒在一旁的草坪中。 来人儿一身大红旗袍,身姿曼妙。杏眼滴溜溜打转,燃烧著热情火焰。云鬓高耸,顶上钻石冠熠熠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