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钱系列之二 有钱万能
有钱万能[没有钱系列之二] by 筱崎一夜
在团锦簇的棺木中,那个人静静地安息了。
绫濑雪弥几乎想不起父亲猝逝那晚的事;除了崭新的棺材,父亲没有再启口,也未再醒过来。
葬礼并非在父亲所住的公寓,而是在母亲的家举办。
从昨晚就开始下的秋雨,在细雨纷飞中打湿了奶奶漂亮的小院子;而父亲的棺材,则放在和室中,旁边有个长发女人一脸茫然的坐在那儿。
她是直至傍晚,才获医生许可自医院回来的绫濑的母亲。
支撑憔悴的她的,就是由她仅有的两个亲人轮流在照顾著她。
长年与病魔搏斗的母亲,也终究未能亲眼看到最爱的丈夫瞑目的最后一眼。所以,当她乍闻噩耗时,从医院回到奶奶家的她,其惊慌失措,不亚于绫濑他们。
其后,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已失去美颜的母亲,用著抽抽噎噎的声音,嘴巴念念有词,又痛苦又恐惧的把头埋在绫濑的胸口。
记得绫濑当时的年纪,是刚要上小学。
恢复平静后,母亲便未再发一言,只木然的随在棺木边。面黄肌瘦的母亲,用著她乾涩的唇发著语意不明的声音。
可能她说的话,只有父亲能了解。但幼小的绫濑,却燃起对双亲的一丝欣羡妒忌。
为筹措母亲的医疗费用,父亲可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他再也不能抱抱绫濑了。
忽然,绫濑用他的小手,去抓住坐著的母亲的衣摆。
他多渴望被什么人拥进怀中温存。
父亲死后,他想要离开那令人悲情的地方。
其实,只要母亲能出院,他们三个人依然可以相依柑存。他想把这不可能达成的心愿呐喊出来。
只是连小绫濑都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他把抓著母亲衣服的手,再加重力量。
母亲更希望能被人强烈的拥抱,对象不是外人,而是躺在棺木内的父亲。
面对丧夫之痛的母亲,绫濑怎能忍心放纵自己?
绫濑强压住这一份渴切,因为他要宠爱他,而只为母亲存在的父亲的情怀,能完好如初的保存下去。
所以,绫濑此刻也和父亲一样沈静著。
父母两个人,依然在交头接耳般地悄语,丝毫末发现绫濑就站在身边。
绫濑一直握著痛苦的母亲的衣角。
在蒙胧的意识中,听到远远低沈的声音。
绫濑躺在宽大的床上,发现映照著大楼的夕阳余晖,也飘进他睡乱的床单上;他望向闪著朱红色的窗外,无力的眨著眼睛。
他发现眼角还被泪水濡湿著。他有些恐惧的把身体缩成一团,再擦拭自己的眼泪。
在这里生活了月余,对这栋豪华公寓可望尽市区的风景已很熟稔。绫濑也渐渐明白在刚才之前,他是由梦中苏醒过来。
父亲的容颜,飘浮在脑海里。
他在内心不断地呼唤著双亲。在白色棺材旁,思念著父亲。
蜷缩在床单上的绫濑,乍看之下还分辨不出他的性别来。但从他略微苍白的脸色,可以感觉他是在生病。
“你听好!不只是金额的问题!同时你也别想跑出我的手掌心!”
听到床旁拿著话机的男人低沈的声音,绫濑躺著的身体不禁哆嗦起来。
那个高大冷酷的男人,在发现绫濑有起床之意,便立刻用手压住他。
“我会再和你连络!”
说完,就即刻挂上电话。
“你已醒来了吗?”
男人用他偌大的手轻抚著绫濑的肩,他那沈又威吓的声音,使绫濑的眼神都抽筋。
快把绫濑肩膀压碎的猛力,与他具有男人野性味的容貌十分匹配。
“狩纳先生,你在工作吗?”
绫濑用著刚睡醒的声音问他。
可能刚才就这么盯著绫濑吧!男人慢慢坐在床沿上,眯起他端正的双眸。
穿著浴袍男人的胸肌,在夕暮下若隐若现。
绫濑因自己长得很瘦削,故十分羡慕男人的雄壮魁伟;绫濑抬起下巴,凝望狩纳北。
换一个角度的绫濑的眼睛上,斜晖跃进他的眼里。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呢?是不是想起来了?”
听著对方甜甜的声音,绫濑点点头。
身体内侧,仍存留著数小时前与狩纳互相苟合的感触。他喘了大大的一口气;狩纳伸手摸著他的脸。
被他凝视著,手拭著他颊上的泪珠,绫濑的左胸不由得抽搐一下。
“啊……我……这……”
绫濑不愿造成误会,慌忙的擦乾泪珠。
他意识到内心的一股羞涩情绪,为转移狩纳的注意力,他往上看著。
狩纳答应他今天要休半天的假,晚上再带他一起去享受美食。对每天忙禄工作的狩纳来说,可谓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而且,为了要介绍绫濑认识朋友,他是特别空出这个时间来。
到底他想让绫濑见何许人物,绫濑并未发问。
因为狩纳自己也未再多提及此事,也就作罢。
可能是和狩纳在生意方面有关系的人吧!
狩纳虽然才二十多岁,却是在新宿经营一家地下钱庄的金融业者,他每天都要面对许多人做生意,是享受漫长暑假的大学生望尘莫及的。
只不过,绫濑对狩纳的工作性质并不了解。所以,他对自己今晚究竟会被带至何,难免有些不安。且在他怀著这种情绪,在外出前仍被拖到床上去满足狩纳的兽欲,更令他心力交瘁。
狩纳替他洗完澡后,他休息了约一个小时。可能浑身还在敏感的感触中,所以才会梦见了双亲。
他在梦中依然泪涟涟,拚命呼唤著某个人似的,至今舌头土还有一份苦涩味。
“爸爸”
无意间叫出的声音,使绫濑张开斗大的双目。又听到狩纳的话,绫濑的脸部忽然窜起一阵火热感。
也许是自己真的在梦中叫喊出来吧!
“啊!我一定是在作以前的梦!然后……”
狩纳定定的望著慌乱辩解的绫濑。
绫濑的双亲已逝世有十年之久,从他懂事开始,身体赢弱的母亲就一直进出医院,他父亲为了昂贵的医疗费用,可说是疲于奔命。
虽然父母鹣鲽情,绫濑也沐浴在父母的爱之中,只可惜他们共享天伦的日子维持不久。即便还要面对现实而生活,只是内心的隐痛,依然挥之不去。
狩纳只好用著极体恤的胸怀,抚著绫濑的头,且安慰他――“不管怎么说,我在你这种年纪时,父亲倒是还在。”
绫獭听了他的话,又抬起双眼。
事实上,失去双亲的又何止于绫濑。狩纳的父母也早巳去世多年。
“我就没梦见过我的父亲……如果梦见他,也一定是噩梦……。可见,你一定是受宠爱!”
他长长的手,把绫濑的头发搔得一团乱。
绫濑可以感受到狩纳的温暖――绫潮不禁想到,或许父亲的温暖也是如此。
“……啊……”
当绫濑用床单裹著的身体被狩纳拉靠近时,就立刻嗅到他身上的香烟味儿。忽然,他伸出舌头,舔起颊边的泪痕,使绫濑羞赧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前翻云覆雨的情景,又飞到脑际。
自与狩纳生活后,他们就过著同性恋,却有著生鲜的肉体关系;这在以前,绫濑是断断不会接受,就算此刻,他在逃脱不了下,也只有从命的份。
狩纳用唇吻著愧疚交加的绫濑脸上的泪。
“嗯……”
他的手很温柔的搔动绫濑的发丝。
“我也会很小心的对待你呀?”
他的耳里听著狩纳的甜言蜜语。
不管先前徜徉在大太阳下,两情绪络时,或在浴室替他洗澡时,狞纳都用相同的声音向绫濑灌迷汤。
“哦……”
在狩纳的挑逗下,绫濑的唇快被狩纳的舌头溶化了。就在绫濑僵直著身子,把床单抛开时,他手上的电子表竟然响起。“妈的!时间已经到了吗?”
狩纳把绫濑凌乱的头发拨了拨,小声嘀咕著,又轻轻摸了摸绫濑的下颚。
一时之间失去狩纳的碰触,绫濑忽然有些发冷。
就如同难以抗拒失去双亲的命运,在享受肉体快感的同时,也接受了狩纳的温情后,如今也很难放开。而要承认这个事实,对绫濑显然也很残酷。
应该消失的梦之残像,使绫濑如鲢在喉。
当绫濑发现狩纳已打开更衣室时,他也想让自己的思念甩在一边。
“待会儿要见的那些人,你不必十分在意。我会尽快把事情谈完,你只要静静坐著就行!”
在与寝室等大的更衣间,绫濑的衣服亦井然有序被摆著。所以,狩纳在一边和绫濑说著话时,就一边从里面把衣服丢出来给他。
那是一件衣领微高的枣酯类上衣,及有伸缩性、质地很好的暗褐色内裤。他不敢想像自己会被带往什么餐厅,只怀著不安拿起狩纳丢过来的衣服。而一样在换上衬衫,正在找领带的狩纳,却用眼尾瞄了瞄床单,然后开口道。
“抱歉,我忘了一样东西!”
绫濑一听,抬起他透明的视线。
“这是五十万,你点点看!”
猛然叭嚓一声,落在床上的是一堆白的钞票。
对于全新的钞票的意义,绫濑已心知肚明。
低头看著那些纸钞,绫濑就呼吸困难。
五亿是笔莫大的借债。
这个债务关系,很明确的分辨出彼此立场的差异性――对绫濑而言,狩纳的话宛若铁则或法规。
他们虽然是男人,只要狞纳对他提示作爱一以五十万元来抵债时,绫濑是绝不能拒绝他的;且只要狩纳想占有他,下管任何时候、该受到何等耻辱的要求,绫濑也只有默默承受。
为了偿还借债,对狩纳用出卖灵肉的代价,使绫濑不胜曦嘘。
一种回然有异的倦怠感重新袭向他;绫濑连抬头看一眼狩纳的气力都没有,怯怯的把手伸向纸钞。
要他细数这些钞票的数目,是最难过的时刻!
他实在无法如此涎著脸,来数著自己出卖肉体给狩纳而得到的钱。
当他想起自己在狩纳的怀中,像发了狂的淫荡,且还不断的呻吟哀叫以满足对方的所有行为,皆是为了要得到这些钱吗?他心如刀割般。而在狩纳俯视的眼中,自己不啻只是个出卖身体的人而已,他这会儿只想逃离男人那双温柔拭乾他眼泪的手。
他忍住自己的龌龊行径,把数完的钞票交给狩纳,对他说了一声。
“……谢谢你!没错,共有五十张!”
狩纳微翘著嘴,一接过他的钱,还用质疑的态度再数了一那些纸钞。
“已还清五十万了,很不错!”
吃吃的笑笑,又微微颔首。
狩纳未察觉绫濑的哀痛,很孩子气的又拨动他琥珀色的头发。
“难得有个休假日,结果末踏出家门,却还能赚上一笔钱!”
狩纳用著;贝的口气轻声揶抡,绫濑为自己的凄惨,已无暇理会对方的嘲讽。
“如果你已换好衣服,我们就走吧!你喜欢吃什么,就尽管点!”
被狩纳有些不悦的催促著,在他半抱著下了床。
在冈石模样的黑色壁纸上,反射著蒙胧的灯光。
到常去的寿司店吃过晚饭后,狩纳就铁青著脸,把车开到距新宿车站很近盖著高级饭店的一角停下了车。
然后走近一家楼层很高的五楼的小酒吧内。这栋楼还很新颖,有许多年轻男女,或穿著西装的中年男子搭乘电梯。
这些是绫濑在未与狩纳认识之前,绝不会涉足的场所。但狩纳所进出的这一类餐厅或酒吧,让绫濑感觉相当的高级。
店内有令人舒适的空调,及静谧的钢琴声。加上由一些长得很高的观叶植物的点缀,使微暗的店内看来格外的宽大。
店里已可见有几桌的客人。绫濑之”刚也曾有在狩纳熟悉的人妖酒吧打过工的经验,只是那种感觉又不能相提并论。
在夹杂著谈笑声中,店内亦飘著浓厚的烟味。
在客人们低声的笑意中,绫濑跟随在狩纳的身后。
“欢迎光临!”
随著招呼声,店内出现一名著白色和服的女性,她应该就是这家店的妈妈桑。
她的头发盘了个髻,予人十分稳重帆印象。看来约莫二、三十岁,甚至已超过。
从她大方俐落的举止、端正的容貌,一时很难准确判定。
她那双黑色眼眸,似乎很高兴能见到狩纳。
“真是不好意思,是那个人硬是把您叫来的吧?”
两人显然已认识,女性很优雅的把狩纳请至里面。
“别这么说。看起来你的生意还挺好的嘛!”
绫濑忍不住抬头看看轻声细语的狩纳。自和他一起生活后,从未听到他用这种口吻说过话。
也许,他在做生意有一套自己的手腕吧!只是,这对绫濑,亦不失新鲜感“这坦全都是靠您这位社长关爱、照顾,替我物色到这么好的地点。”
在笑著吐气中,女人不忘环顾一下店内。
“其实,我们的鹰嘴也是眼高过顶的人!但有社长的能干,我更觉得很骄傲!”
狩纳听了,只是歪著嘴苦笑。绫濑听得是一头雾水,但有可能是狩纳的亲人也不一定。
在她的引导下,穿过柜台,再向左转,里面便设有几个包厢,而在第一个包厢的最里面的座位上,已坐满了男人。
而其中一位,在见到狩纳后,便举起他的手。
“……我父亲不在吧?”
看到两个人坐著,狩纳就蹙蹙眉,女性则耸耸肩苦笑。
“鹰嘴那个家伙,公司又把他叫回去,他刚刚才走!”
坐在沙发的一个客人,手中拿著烟回头看狩纳。
他穿著笔挺的西装,约有五十余岁,乍见就知绝非一般一一上班族,而是拥有社会地位崇高的气质。
“什么话?是他把我叫来的!”
狩纳说了这么一句。
“实在很抱歉!那个人也很希望能见到社长一面,可是他真的有要紧事……”
女人垂下头道歉。
“没关系!您请坐。就算你父亲走了,也还有法律顾问替代,这也够了!”
刚才的男人这么说后,就请狩纳坐下。
听到男人这句替代的话,绫濑有些惊吓,如果不是绫濑会错意,那个替代人,在刚才之前还是在这个店里。
不过,狩纳唯一的亲人――父亲,也已在三年前过世了。绫濑稍有耳闻,他父亲是因牵扯上抗争事件而丧命的。对如此复杂的世界一无所知而生活的绫濑对于所的环境,他是既恐惧又觉得十分血腥。
也正因为如此,狩纳才极力把绫濑带在身边,尽量不让他听到。
“请坐!那我们就可以慢慢来谈!”
在女人的指示下,一直呆愣地站著的绫濑,方才谢过女人坐到狩纳的身边。然后,律师极其旁边四十多岁小个子的男人,就跟著默默的望向紧张的绫濑侧脸。
对这些男人的视线,使绫濑感受到自己不宜待在这种场所;他的胃纠结著,想听听狩纳在他们面前,会说些什么话。
“你们想喝些什么酒呢?”
女人一说,狩纳就瞥了瞥身边的绫濑。
“我要纯波旁酒,他要加水。”
“喂喂!这孩子还未成年哩!”
有个沙哑的声音在责难狩纳,后者瞪著穿西装的男人道。
“那你们就要准备给未成年人喝的东西呀!”对狩纳的反讽,女人低垂下头。
“那就该约得更早一点才对!把这孩子弄到这么晚还带出来,我觉得很奇怪。你父亲如果还活著……”
对男人低声的数落,狩纳十分不悦。他踢著其中一张桌角,虽非用怒吼,却已让绫濑畏缩起来。
“你真烦人!说要把他带来的人是你!你要对我教训,那你就要先教好自己的儿一子!”
对如此严厉的指责,绫濑听得出狩纳的怒气,所以也让对方无言可对。
“社长果然有一把刷子!能在染矢先生面前毫无惧色,连先生都怕你三分!”
一直默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笑出声来;因为听到似曾相识过的名字,绫濑不觉竖起了耳朵。
“……北,你还没有替我们介绍!这是你第一,除了谈生意外,要介绍我们认识什么人!”
律师显然有意岔开话题,轻咳两声说道。
“别说得这样……。他是绫濑,目前住在我那里。绫濑,这位是……”
狩纳对男人使眼色,未将话说完。
“他就是专门负责我们公司起诉及法律方面的律师染矢。里面那个是负责不动产关系的西冈……你了解吗?而律师就是染矢的父亲。”
果然不出所料,绫濑在讶异之余,也对律师看得有些入神。
对方的头发有些斑白,鼻梁高挺、容貌英挺,绫濑试著将熟识的染矢的面容与他相较,结果是枉然。
被介绍为这位律师的儿子的染矢薰子,也是在新宿开入妖酒吧、爱穿女装的美人扩有著赛西施美貌的染矢,亦是少数能与狩纳抗衡的个。
狩纳与染矢过去就认识,也了解彼此的家世背景,没想到他与染矢的父亲也有往来。而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她竟能破天荒在如此严峻的父亲下活得很好。
“多谢各位的爱护……。我是绫濑雪弥。”
绫濑有些失措的只好把头垂下。染矢是否知道绫濑与他儿子也认识?已见他嘴形有些复杂地说著。
“我和北的父亲,在北很小时就互有来往。但北和他老爸不太一样,我想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对染矢的叹息,狩纳有些不爽的咬著牙。
“……不过,你会选择北,表示你是个有眼光的人!”
染矢依旧盯著狩纳,低声附加了这一句。狩纳似乎欲言又止;而西冈则露出他泛黄的牙齿,咧嘴在笑。
“有道是倚老卖老吧!绫濑,你别放在心上!这位可怕的律师大人就是爱教训人,你听听就算了!”
西冈用很暖昧的表情,笑笑说人家喜欢你哦!
“西冈,你不要加油添醋……”
“这下你该甘心了吧?染矢先生!你只会奚落我,如果你儿子是人妖的事被发现的话,未来赢定的诉讼,也会转为败诉呢!”
听著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吐槽,狩纳翘起二郎腿,把伸长的手绕到绫濑的脖子后面,让他贴著自己。
“为什么老是要把我与他混为一谈呢?我不是已说过了吗?”
“你呀,实在是莫名其妙!甚至拿自己儿子的性癖好、职业差别及性伦理的题材来大做文章!”狩纳脸上浮现诡异的表情,拨拨落在前额的头发。
“我如果输了,你也不好过,所以你还是闭嘴的好!…对了!今天把你找来,是有些话想要问你!”
狞纳听完染矢的话,就瞥了一眼绫濑。如果涉及到工作上的话题,是否要换个场所,就在他犹疑不决时,染矢开了口。
“你记得许斐的儿子吗?”
“…唔。听说他已回来了!”
对狩纳有些闪烁的话,染矢嘴歪一边的道――“风声传得真快!鹰嘴那家伙也很担心!也许他还未在新宿露脸吧……”
一听果不其然是生意上的事,狩纳已疑惑的要站起身。他忽然仰视狩纳,抑制住自己的感情,静静的看著上空。
“你是希望我要小心一点的意思吗?”
对脸色狰狞的狩纳,西冈又低声笑著说道。
“请你不要怪我乌鸦嘴!也许只要稍一闪失……你的下场就会重蹈你父亲的覆辙。你……父亲如果还活著的话,一定是很得意洋洋……”
狩纳听著听著,表情就阴沈起来。
刚才的女性蹑手蹑脚出现在狩纳与绫濑的面前,并递上冶冷的杯子;从观察狩纳的表情,女人微微笑了,道。
“西冈先生,您说话可有得罪狩纳社长吗?”
女人很镇定的望了一下其他人。
“我不敢!只是现在已找不到这么捧的年轻人了。这,能把这个店整顿,也是挺新鲜的……。我很想知道社长手中到底还拥有多少这类的房子……”
西冈倾身向著桌子,轻轻摇著已与冰溶在一起的酒。
“我做不动产也有好长一段时间,因此如果社长能把这种条件的店顶让出来。”
“西冈!”
狩纳闷著声止住他,西冈更看到对方眼里的盛怒神态,立即就缩了回去。
“在我的面前论及价钱,就会令社长左右为难。而且,鹰嘴也说过不可能再租到比这更便宜的店……”
“小姐能拥有这种店,已算不错了!除了改装的工程,还加上开店的所有设备、隔间等等极为琐的细节,不叫狩纳社长头痛才怪,是不是?社长?”
对西冈有意无意的话,狩纳有些紧张的瞥绫濑一眼;这分明是西冈使诈,想让在场的绫濑听懂的动作。但看到狩纳阴险的目光,西冈却又有些怯怯的。
绫濑已察觉狩纳的怒不可遏,即刻站起身,说了句。
“啊!我去方便一下。”
他实在不知要用什么藉口抽身离去。
男人都很好奇的看著绫濑。他明知这句话很愚蠢,但已站起身僵在那儿的绫濑,虽正是炎热的夏季,可能因为过于紧张,所以指尖都是冰冰冷冶。
当自己在放松后,却被倦怠与睡意袭卷著;他握紧冰冷的手。
在过去从未接触过的情形下,狩纳就带自己来见他的世交朋友,虽然狩纳没有义务对他把事情二解说清楚,但如此强迫,绫濑也觉得并不十分妥当。
被霓虹灯照著的偌大窗上映著自己的人影,绫濑便对著玻璃皱皱眉头。
在微暗的街灯下,浮现椅子上坐著的白色影子。
对于被介绍与染矢的父亲见面,自己有些错愕,而染矢也不比绫濑更沈著。从他们两人亲密的会话,可以想见染矢早巳获悉绫濑住在狩纳的家中之事。
绫濑想到这里,便有些沮丧。
当绫濑发现肩膀上有一只手时,才知背后有人。
越过肩头,有两个人影,且都已有相当的年纪,穿著品质优良的西装,只是已满身酒气。
“是怎么了?”
难道是不能坐在此地吗?对怀著疑惑的绫濑,两个男人放肆的瞄著他。
“你看,果然是个男人!”
粗肥的男人,对隔壁的瘦高男人嚷叫。而后者却戴著厚厚的眼镜,鼓禄禄地望著绫濑。
“最近的男人,也都在染这种发色……。你在这里干什么?思?”
用著怪腔怪调的口气,一手还拨弄绫濑的发丝。
在发现原来对方只是两名喝醉酒的过客,绫濑讪讪的从椅子上起来。
“抱歉!借过一下!”
想从男人旁边走过的绫濑,其中一个男人便使劲抓住他。
“啊……哇!”
望著他们摇晃不稳的身体之际,绫濑大叫一声。
绫濑被自身后伸出来的雄伟手臂给抱住。
“狩……”
在惊惧中头向上仰的绫濑,想叫狩纳的名字,霎时又止住。
因为抱住绫濑瘦弱身体的,并非狩纳!
当然没有自己在十分危急时候,狩纳这个救星会立即出现的道理!只是自己竟会对狩纳产生如此无形的依赖心,绫濑也不觉有些羞愧。
“你没怎样吧?”
从绫濑的头上传来十分稳重的声音,问他。
一听就知他说的不是日本话,经过一会儿,才发现对方操的是北京话。
对方用强而有力的手抱住他,靠近他的脸庞却露出很温和的笑容。他看起来大概是三十多岁,或许是更年轻些。因绫濑极少遇见中国人,一时料不准。
在带领这名男子的身后,是著和服的女性,她有些惶惶然的伫立在那里。
男子是在被女性送至电梯途中,他为了绫濑而停下脚步的。
“我没事,谢谢你……”
对绫濑能用北京话回答,高23个子的男子有些羞涩的笑笑。
“不客气!很高兴你会说中国话!我忘了这里是日本。…你有受伤吗?”
说著一口流利的日本话而笑的男人,仍抱著绫濑,这他才面向著那两个醉汉,说道――“你们不要藉著几分酒意,就想动人的脑筋!”
他的话听起来不卑不亢,使带著酒意的男人面面相觑。
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醉汉也知只有知难而退的份儿,只是就这么收场,未免太糗。
绫望著那两个还想找碴的男子,心就慌张起来。
“啊……我……我已没事,你们可以走了!”
他说的很小声,被对方抱著,仍忍不出发著抖。
被他伸出援手相救,内心是很感怀,但被这么拥抱著也很难堪,他想要挣脱又苦无机会,只好看看四周。就在此时,绫濑才已放下一颗心的眼神又掺著等量的迷惑。
因为最靠近店的门被打开,那挺拔身影的主人赫然出现,且后者也正在看著绫濑。
狩纳的视线已投向走廊,他停下点烟的动作,用那双锐利无比的眼神望著绫濑。
绫濑可以感受他那双眸子中有怒火在跳动著。
“你干什么你啊?”
听到会震破空气的怒吼声,醉汉便跳起来。
“你误会了!我们什么也没……”
看到大步走来狩纳的怒容,他们已经怕得迫不及待的往电梯跑去。
对著悲叫而冲往电梯的男人,狩纳毫不放过。
“狩纳先生……”
绫濑用他被抓著的手,拚命向狩纳挥著。
狩纳一定是放心不下一直不见踪影的绫濑,跑出乘找他。他也知道狩纳一定恼火,所以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望著狩纳无言的凝视抱住他的男人的表情,绫濑的内心有股寒意。
狩纳的眼里,装的下只是单纯的怒气。
他用著可以射杀绫濑的眼神,投射自己身后的男人。
“咽!我……狩纳先生……”
“去的你……”
男人跨著开心的步伐,走向狩纳。显然这个男人和狞纳是认识。
“你不要说话。”
被狩纳听来不是玩笑的声音喝止,对方眯住双眼。
“你不要这么冷漠!我是这么的喜欢你啊!”
说完,男人就歪斜著唇,而狩纳却用十分不层的表情,对著男人的脚下吐口水。
“我说过叫你永远不要再出现我的面前!”
对毫不掩饰怒火的狩纳,男人有些夸张的耸著肩。
“你还是一样暴躁!你是……绫濑君吧?真不幸,让你受惊了!”
就在男人的手摸索著绫濑瘦瘦的背部之际,狩纳的双眼更露出凶恶的光芒。
“……啊!好痛……”
在他喊痛的同时,自己巳被狩纳拉了过去。
狩纳用右手止住绫濑蹒跚的身体。可是他不顾自己的粗暴及因痛而哀叫的绫濑,只盯著那个第三者。
“你有什么鬼计?许斐!”
被狩纳如此一问,叫做许斐的男人,唇的两边就很满足的往上吊起。
“我是来看最锺爱的你呀!你懂了吧?”
他有很洁白整齐的牙齿,但狩纳却鄙视他道。
“我如果打断你的门牙,你就一辈子痛不欲生!”
听到狩纳恐吓的话,许斐才第一有所警觉起来。
可以看出他强自压抑著内心憎恶的情绪,眼神中仍带著些许感情的话。
“……我托你的福……。我预定暂时要待在新宿,所以我们还会偶有见面的机会?何不尽弃前嫌,大家和好呢?”
在他低低说著时,也可以发觉他内心的感情起伏,然后,许斐又弯下腰一鞠但狩纳却未做任何表示,只是极不悦的瞪著他,并示意他。
“你快滚!”
许斐见状,不禁露齿而笑。
“你真是可怕!”
许斐在装腔作势的抖动中,由有些困惑的女服务生,带领他去搭电梯。
“喂!北!发生什么事?”
听到后方来的声音,两人一齐回头。怀疑狩纳未回座位而溜掉的染矢出现在店的门口。
从刚要关上的电梯门缝中,发现了染矢的许斐,也很有礼的向他鞠躬。还不清楚状况的染矢,从紧皱的眉尖,忽而变了脸色。
“北……刚才的人是……”
慢慢关上的电梯,许斐就消失了。
从染矢有些异样的声音中,听出他内心的激动。虽然绫濑在今晚是初见到他,但也可以感受他情绪的波动。
“就是许斐那个家伙!”
狩纳闷声的道出。染矢听后,姣好的嘴形也歪斜著,然后才慢慢恢复了冷静般,望望许斐曾走过的通道。
“他已回日本来了……?他有说什么吗?”
狩纳从口袋拿出一根烟,末出声,只是用头往左右摇动,然后才往店内走去。
“我会转告鹰嘴知道!好吗?北!”
狩纳只望著绫濑未作答而绫濑想不出什么话来应对,只有尴尬的跟著他走。
狩纳修长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被催著步人店内,绫濑有些恐怖的仰望狩纳。
但是,狩纳却看不著他。狩纳点著了烟,以绫濑无法理解的眼神望著远一。
被叫做许斐的男子,究竟是何许人?绫濑好奇的想问,不过他也明白,狩纳绝不会乐于说明。
狩纳锐利的眼里,似乎连容纳绫濑的存在也不许――这使他心头发冷。
耳边还萦绕著刚才狩纳的怒骂声,使绫濑十分难过。
“哇!阿绫还亲手做便当!狩纳少爷还真有福报!”
染矢薰子坐在没有任何装饰物的沙发上,她有些吃味。坐在狩纳公司专门用来谈生意的黑色沙发上,她有一种很华美的感觉。
犹如一朵盛开的儿,染矢的美貌就足以有吸引入的条件,再加上非常合身的和服包装下,眼力再尖者也分辨不出他的性别来。
今天染矢把秀丽的黑发在后脑部稍低梳成两个髻,并留一些不、规则的发丝垂在肩上。一身极合于年轻女孩的和服的色带著几许俏丽的味道。
染矢是这公司的常客。今天也因为有事找狩纳,故于人妖酒吧开店之前,先绕到公司来一趟。
可能遇上午休时间,公司正好没有客人,所以异常的静谧。
绫濑他们坐在接待客人的会客室的前面,人口看不见这里,因为有一座很高的屏风挡著。
从屏风侧边往里看,老板狩纳似乎尚未回来。
他望著手边桌上堆得很高的包包,轻轻吐口气。这个有三层的便当盒,就是绫淑为狞纳及他的员工所做的便当。
“狩纳虽然说会很快回来,却还是这么晚。他有说最近很忙,原来还是真的!”
对染矢的疑惑,绫濑只有付之一笑。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真的很忙,他昨晚就没有回去……”
绫濑说到后来,声音都哑了。
这几天,狩纳都极晚才回去,要不然就像昨夜,乾脆不归。就如同五天前难得休假半天,其后就加倍忙碌。
至于他是为什么事忙得如此不可开交,绫濑则完全不解。因为狩纳很少提及生意上的事。
所以,绫濑才会连提出来问他的勇气都没有。
实际上,即使狩纳在事业上发生困难,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狩纳或许也烦于说些工作上的事吧!
难道自己对狩纳真的是毫无用吗?
思前想后的结果,绫濑只能为狩纳及其他职员仿做午餐便当而已。过去就曾做便当来慰劳加班同事的辛劳,而获好评。
既然有此正当的理由,那么他来公司该不致惹狩纳有所抱怨吧?
自从休假半天那晚之后,他和狩纳就未曾好好谈过话。
那晚,狩纳在撞见将绫濑从醉汉手中救出的男子之后,就变得十分阴沈。在回途的车上,除非必要绝不开金口。绫濑很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招谁惹谁。
结果就演变成,举凡与生意或公司有关的话题,或对狩纳最重要的事,他也吝于告诉绫濑。
“我看……我还是走了!因为我还要去买晚餐的东西!”
眼睛望著墙上的时钟,绫濑一边拿起装了钱包的皮包。
他虽然很渴望见狩纳一面,但他原本也打算如果他不在,就将便当放下折回。正好在公司门口碰到染矢,才听他的话坐了下来。如果狩纳知道自己待在公司这么久,想必会不爽吧!
“你就再坐一下嘛!反正你回到楼上,也是一个人呀!”
染矢拉住想站起来的绫濑的手。不料此时,却听到公司的门被打了开来。
“辛苦您!”
回头望向门口,久芳对狩纳慰问。发现并非是客人上门,绫濑从屏风的隙缝窥著门口。
果然,看到了狩纳的身影。
才刚从酷热的外面回来,狩纳松开灰色西装的领口,并掏出口袋的烟。
公司的人口并不狭窄,但狩纳矗立在那儿就予人一种压迫感。
站在办公桌旁的久芳,似乎早巳习惯老板的举止,他依然用眼睛追随著老板。
“千谷那边我已去过,果然是专门业者搞出来的!”
狩纳是否判断出公司内并无外人,突然这么说。
“要去追讨吗?”
听著久芳简短的问话,狩纳冲著烟点火。
一只要许斐那家伙一插手,事情就没有那么容易解决!我也已和鹰嘴谈过,可能会浪费一点钱……但还是要快刀斩乱麻才行!”
狩纳的声音在低沈中有激昂的怒气。还未来得及与狩纳打招呼,隔著屏风的绫濑已全身僵在那儿。
“社长说得对!有夜逃可能的客人要列成表,如此也才能看出谁会守著本份还钱!”
“只要有行动的家伙,就确实把他们击倒!就算对方扬言自杀,也不用阻止他!
反正一切以讨回债务为重点!”
不然,我们还要做什么生意?
耳边听著狩纳冷彻的话声,绫濑握紧的争头也冒冶汗。他更听得出狩纳所言,并非儿戏。
也许他的工作,就一直是这种状态吧。
“社长外出期间,染矢先生的公司来过一电话。啊……对了……”
久芳说著说著,一边拿眼瞧向绫濑他们所坐的会客室。然狩纳并未发觉异样,走至柜台看看连络用的备忘录。
“染矢父亲的事,我已知道。刚才在鹰嘴那里正巧遇到了他,我想很快就可以结束!”
经过狩纳的示意,稍过一会儿,公司的门被打开。和狩纳一样穿著淡灰色西装的律师,也在环视著公司。
果然,他的视线正和坐在绫濑对面的染矢对上。
染矢在发现是自己的父亲之后,只若无其事的点点头,手肘仍撑在沙发背上。
“啊!真的是我的老爸!”
绫濑听了后,害怕的点著头。
“……这之前,狩纳先生有替我们介绍认识!”
染矢听绫濑这么说,显然有些讶异。
“那你是不是也见到了鹰嘴爷爷?”
对染矢的问话,绫濑垂著眼皮摇头。
“我并没有见到他……。因为有突发的状况……”
怎么连染矢也认识鹰嘴这号人物?他究竟是何等角色?真的是可取代狩纳父亲的身分吗?绫濑充满了疑惑。
“你就算不要,狩纳也会让你们见上一面。假使他万一发生不测,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也能确保你的安身之计!”
“你是在说什么呀?染矢小姐……”
听著染矢危言耸听的话,绫濑心慌意乱的猛摇头。
“啊!我不说了!因为我知道你还不具有了解男人心的本事!对了……”
在染矢尚未把话说完,背后的屏风就一阵晃动――因为狩纳那双暴露青筋的手正抓住屏风的边缘。
“染矢,又是你!”
随著怒吼声屏风被推开,出现充满怒气的狩纳的双眸。
想要阻止老板的其中一名员工,只屏住呼吸泛白著脸。绫濑则只有发愣的抬头看他。
当然,狩纳更未料到当场还有个绫濑。
他握住屏风,没再说下去,却啤睨著绫濑。
“你对女性来访,是不是能有礼貌一点?”
染矢克制厌烦的心情,严加谴责。
狩纳张开嘴,却末立刻说出话来,只是闷闷哼了一声,就使劲把屏风推倒。
瞬间,地面上就发出匡当砰的金属碰撞声。他也无视于蜷缩在沙发上的绫濑,喉头似鲠住什么似的,回头看看久芳。
“啊……我本来是想告诉您……绫濑先生已来公司的事……”
本应很冷静的职员,也不由得有些失措。
“对不起……。我……做了午餐,本来相i放著就走了……结果妨碍了你……”
绫濑坐在原地,看著狩纳比预料的还怒气冲天,他忙不迭地跳了起来。
“你给我坐好!”
痛苦的怒骂声,从狩纳口中挤出来!
狩纳眼见绫濑的惧意,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他咬牙切齿的说。
“染矢,你给我小心一点!”
对愤愤撂下这句话面向社长室的狩纳背影,染矢显有不服的反击他。“喂喂,为什么又怪到我头上来,要让阿绫了解会阻碍你的工作,也是你的责任呀!爸爸,你不是很会教训人吗?你就说他两句嘛!”
突然,染矢摆弄她那美妙的指尖,用著猫叫的声音撒着娇走向门口;当场所有的人的视线也跟随著她。
原来有些愕愕然伫立著的律师的眼睛,一忽儿间才回过神看著自己的儿子。
“你不要叫我爸爸!我才没你这种喜欢男扮女装的下流儿子……!”
面对勃然大怒的父亲,染矢只是轻轻叹口气地回他。
“我才不下流!爸爸,要你教训的人不是我!是狩纳那个家伙!”
继续玩弄手指尖的染矢,并未正视狞纳。
“绫濑,这就是你做的午饭吗?”
第一听到被他叫到,绫濑的背脊都挺直了。
“是的!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工作……”
“别担心!反正也还没吃过饭,对不对?染矢先生!”
用著无所谓的口气,狩纳拿起了便当,便迳自打开社长室。
“我很不服气!狩纳竟然无视于我的存在!喂,爸爸!他在虐待足最好客户的我求求你!一定要替薰子讨回公道!”
面对染矢矫揉造作的模样,律师愤愤不能苟同地啐他。
“你叫什么薰子……?我不是叫你不要取这个名字吗……引”
带著愤怒与疲惫,父亲的声音还掠过些恐惧之意。
至于染矢面对父亲对他的不耻,似乎毫不以为意,而且还认为是为父的不对。没错,绫濑从认识染矢,他就是爱穿女装的男人。不过,过去看惯他男性外表的人,的确是很难接受现在的他。
“这不是很好的名字吗?爸爸和妈妈替我取的名字……已经不存在!我现在是懂得行孝的女儿!”
“是没错……!不!不!什么女儿?你快恢复正身!你这个不孝子!”
随著父亲嘶吼的叫骂声,亦自社长室发出碎裂的巨响;两道眉缩成一团的狩纳,用重拳敲打木制的门,公司里所有的员工,在听到怀疑那扇门是否会被击碎时,也都愣住不敢呼吸。
“你们这对狼狈为好的父子!我付了你高昂的顾问费了,敢情还要敲诈今天的出差费吗?别欺人太甚!”
在狩纳的指责下,律师轻轻咳了几声,然后又恢复冷静的调整他的领带,对他儿子道。
“这个周末,你就回家去,和你母亲好好沟通沟通……!不要再扮什么女装了!”
染矢听后横眉怒目地耸耸肩;恐他这些动作又会再触怒律师,也发现他的表情遽变,绫濑即时站了起来说。
“对……对不起!我待太久了……”
他不知所以的,只好拿起皮包。他想如果再不走,狩纳可能会暴跳如雷;他实在没有勇气正视他。
“打扰你们!”
说著,就一股碌朝门口而去。
“喂!绫濑!”
他对叫住他的狩纳鞠个躬,逃也似的把门用力关上。
在和煦的秋风中,他穿过水泥与柏油铺盖的街道。
手中提著要做晚餐的食材,绫濑慌忙地望望街市。
从狩纳的公司飞奔出来,然后去买东西,这在几星期之前,他一个人是绝不可能如此漫步的事情。
过去禁止绫濑一个人外出的狩纳,对他最近甚至到车站附近购物也放宽限度了。
只不过,绫濑也绝不会利用这种机会,就漫无目的往外跑。
绫濑倒也不觉得一直闷闷待在一个地方有多不自由。但如果能准许最低限度的外出,至少对一个人无聊的时间可以比较好打发。
有时候,他反而认为与其穿梭在穿著流行服饰、提著大购物袋和手机熙来攘往的吵闹人潮中,不如躲在家里做做家事,更使自己的心境沈稳些。
他就觉得自己和染矢或狩纳,适合在华热闹的地方呼吸的人,显然有点不伦不类。
畏缩及冰冷的心始终压迫著绫濑。
自己委实不该常去公司。回想对员工说出如此惊恐的话的狩纳,绫濑不禁紧握住皮包。
电影上演的地下钱庄是为人诟病的行业。现在的日本,也几乎不将此残酷的讨债公司或地下钱庄搬上舞台;更遑论是狩纳。
自亲人相继过世以来,这一个多月来,初与什么人共餐与共枕;这对绫濑来说,狩纳的存在等于是他在沙漠中碰见了甘泉,并孕育出一股相系的情怀,想将狞纳从他身上拔除似乎已很困难。然而,即使他从狭隘的房间,改住豪华的公寓,但他仍被狩纳设限于如此窄小的世界中。
只是,过去虚空的空间,如今已飘荡著狩纳这个男人浓浓的身影。
不过,虽在狩纳身边,对他的事情却一点也不了解。
如今,狩纳已在绫濑的生活中,占领了重要份量,连他自己都有些害怕,所以常被一种无形的不安压迫。那种痛苦,与前几日梦见父亲的情况有些雷同。
可能是因为见识了染矢父子的事情后,那种意识更为强烈。父亲的辛劳是无可讳言,所以,使绫濑更加欣羡他们父子。
但这些亲情对他形同缘木求鱼,既无法升华,就只有沈淀在内心。
重重呼出一口气,绫濑快步走回公寓。也许狩纳今晚不会回来,继之又想起昨晚自己就一个人在宽大的床上被重重的黑暗逼迫的感觉,他的脚步不由得变得极为钝重。
“啊……”
绫濑举著沈重的脚步,忽然一部黑色轿车从身旁减速驶过。由于违法超路肩而行的车子不少,对被车子近距离急驰的现象也不为怪,但绫濑仍然十分敏捷的闪身。
他想尽量忘怀的恐惧,霎时又回到脑海里。
也是在一个月前,同样是在新宿街头,绫濑被突然停在身旁的车强制拖进车里,然后就被扣上脚镰手铐;且那是发生在大白天的事件。
只是回想,全身就起了鸡皮疙瘩。但就在他加速脚步的当儿,车子的后座门打了开来。
只是车子并末完全停驶的状况。
绫濑本能的嚷叫出来,全身的血液仿佛向下骤降,他停止不动。
他必须逃才行。
他警告自己,然在他踢了一下柏油路面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捞起一样地浮起来。
“你…干什么!”
攫住他的两只手用力过猛,导致绫濑身体失去平衡而倒地,他想用力踏稳脚步,但来者不允许他这么做。
“讨厌……你是谁?”
可能惊恐过度,绫濑竞叫不出声音,他想等自己心情平静点后,再出声向路人求援,无奈已身不由己。
“你给我老实点!”
在听到这句北京腔时,绫濑不禁僵硬起来。架著他的并不是日本人,而绫濑也在极度惶恐中,被拖进了后座。
“开车!”
用手捣住绫濑嘴巴的男人,出声命令司机开车。
“你放开……啊……”
岂料,在绫濑无力的乱挥下,男人却真的放开了手。
还未来得及问明理由,他把手爬过绫濑的背后。对方放声大笑的声音,在宽敞的车内响著,听来份外刺耳。
当绫濑在抗拒他开门而回头的男人时,他惊愕的长大着嘴,问道――“……你是……!”
男人对绫濑笑笑,且有些不忍的将他停留在睫毛上的泪水也擦掉。
“真对不起!因为你一直在挣扎,我才会忍不住!”
他说著流畅的日本语,鼻息贴近著绫濑。他优美的唇内有一口皓齿。
“你是……许斐……先生……”
绫濑突然叫出他的姓名之际,也记起数日前他确曾听他说过溜口的北京话。
还有,质地相当好的西装及长得很端正的容貌,也留给绫濑很刻的印象。
前几天,在与狩纳一同前去的酒吧通道上遇见的,便是这个叫许斐的男子。
当然,被狩纳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也一并在脑中复活。
“你还记得我吗?很感恩!”
男子笑了笑,优雅的低下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先别紧张,我们不会加害于你!只是偶然看到你,想与你寒暄而把你拉上车子。结果你却十分吃惊的样子……难不成你曾有过被硬性拉上车子的经验?”
绫濑望著他开心的述说,不解的反问他。
“所以,你有什么目的?”
“我真的只是诚心诚意!”
看不出有一丝的歉意,许斐还笑了。
“真的没有恶意,你不用害怕!为表示我的歉意,甚至可以送你回狩纳君的家!”
对于许斐的亲切有礼,绫濑不断用力敲打著晚餐的食材;这在平时,绫濑绝不可能有如此暴力的行为。
“请放我下来!”
绫濑悲哀的央求他。
这些人真该上刀山下油锅!彷佛面临垂死的恐怖,活生生的在眼前。
“你真不好说话!只是想跟你打声招呼,你就这么张牙舞爪!”
“你们不要这样!你的目的是什么……”绫濑在不安中,感觉车子是要往后倒退行驶。然司机显然是个训练有素的人,他竟可以不用回头也能握住方向盘。
“…啊!”
被许斐的手用力捏住下巴,绫濑惊吓的看著他。
许斐的力道并不粗暴,但绝不容许他的反抗。
“我……觉得你真的有一双很美的眼睛!”
弯著身的许斐,如此靠近的凝视著绫濑。
“在上的夜晚看到你就这么觉得。很失礼,我尚未自我介绍,我是许斐清贵,经营的是个人运输业公司。”
他一手握住绫濑的手,一手从口袋中掏出名片,交到绫濑手上,果然名片上列印的是他刚才报上的名。
“这几年我离开日本去工作,新宿也变得很多,我很讶异!”
许斐把身体靠向厚厚的椅背,望著街景感叹。绫濑不解许斐的真意,只希望能找到空隙可以脱逃。
“但最令我吃惊的是你!老实说,我没想到你会和狩纳君生活在一起。连我这好朋友也难以置信!”
当绫濑听到许斐提到狞纳的名字时,他的背部一震。
许斐与狩纳,这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疑问从第一碰到许斐那晚开始,就已存在。
“……你是他的好朋友……?”
绫濑怯怯的发问和许斐的友善刚好成对比,狩纳似乎并不欢迎这个男人。心里有诸多的疑问,但目睹狩纳激愤的眼神后,绫濑只有当个闷葫芦。
“是的,我们是好朋友,说我们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望著绫濑直率的眼色,许斐微微一笑说。
“狩纳可能生性比较害羞,对这种事他比较不会去提及吧!”
绫濑狐疑他的所言究竟有多少可信度,男人又接著问。
“对了!你是几时开始和狩纳在一起的?你看起来还相当年轻哦!”
被许斐如此问到,绫濑咬著下唇。自己是男人,要他说出必须生活在狞纳身边,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爱管闲事!只是我一直很介意,像你这种年纪,父母不会担心吗?”
绫濑对他的关切之语,回答道。
“…我的父母……已往生了……”
许斐听后眼睛逐渐增大,他挺起靠在椅背的身体,十分严肃又带著不安地质问绫濑。
“他们是被杀的吗?不会是被狩纳君杀的吧??”
绫濑依然被他抓著肩,疑惑自己是否听错了。
许斐是在问绫濑的双亲是否被谋杀?且凶手还是狩纳君引对如此太过唐突的问话,绫濑霎时不知所措。
“不……不是!怎么可能呢……?”
绫濑一口否定。
但看著自己的许斐,表情是再认真不过。
面对著许斐并不认为自己是说著玩的话,绫濑内心动荡著不安的情绪。
“不是吗?……那就太好了……!”
绫濑的否定,让许斐好似落下一颗石头般的放了心。
但就在许斐缓慢的吸口气后,他却很严肃的对绫濑说了下面一句话。
“而我的……父母却是被狩纳杀害的!”
这对绫濑宛如晴天霹雳。
许斐却看著愣得发不出一语的绫濑笑了一下。然对方的眼里则闪烁的是如圣洁般的清澈光芒。
“不过你放心!我早巳原谅了狩纳!”
绫濑无可置否的看著他。
“只是那时狩纳君尚未继承他父亲的事业……但他却有占有他老爸开拓出来的一番天地的野心,因此,我父亲的存在对他是个阻碍!”
绫濑被他直视得喉头快打结。
而被狩纳君杀害的我父亲的尸体,可说是状极悲惨。那时我才刚到国外工作,我们只有偶尔才能在日本见见面……那时,我每天用餐时,就会想到我的父亲!”在他的笑容中混杂著叹气,许斐把视线向车窗外。
“…所以当我听到你和……狩纳君……互相喜欢且住在一起,就感到无限的惊奇!”
绫濑仍用他那双大眼睛望著许斐。
所谓的互相喜欢而共同生活,指的应该是在双方的自由意志下而为的情况。只是绫濑和狩纳的真正原因,并非如许斐所说的那样。
“其实……也不是这个样子……”
绫濑愈说声音愈小。
“那你又为什么会住在他那里?狩纳的确长得很迷人,但你也知道他是干什么行业,难道你不会害怕吗?”
绫濑低垂著双眼,两手无意识的互扭著。
“我想狩纳也不会乐于去把那些债台高筑的人,逼到自杀的地步吧!但像你这种人又怎么能受得了呢……?”
“我……对狩纳的行业知之不详。而且我会和狩纳住在一块儿……是因为我自己本身也欠他钱……”
“欠他钱引你有向狩纳君借钱?”
许斐用不相信的高昂语调问著。
“所以……我才不能对狩纳先生做出冒犯的事来!而且只要我发生什么事,狩纳先生就会……”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说谎吗?”
不料,许斐伸得长长的手,在绫濑背后的窗上敲击,而发出砰叭声,其使力之强劲,与温和表情的许斐,让绫濑忽然有凑合不起来的感觉。
“…哇……”
而盯住绫濑的那双眼里,是冷冷的光。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并不会加害于你!”
对许斐亲切和蔼的口吻,不容绫濑反驳,他只乖顺地应著。
“…是……的……”
“你能明白是最好!”
许斐抬嘴一笑,瞬间刚才的怒气已消失殆尽。对于许斐的变化莫测,绫濑哑然无语。
“只是你还未成年,是有比较麻烦!”
许斐边说边用手摸著他型很正点的下颚。
“我就认为实在有点遗憾,觉得你不该留在狩纳君的身边;他除了杀害我老爸的恐怖行为外,几乎是无恶不作!上和你相遇的那家店,你以为他是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得手的吗?”
许斐一脸苦楚的歪著头。
这让绫濑的脑海中闪过西冈的男人说过顶让的字眼。
可能就是以很便宜的价钱顶到那家店,所以西冈才会用如此得意的口气。绫濑虽并不十分了解顶让的真正含意,但他也不能否定许斐。
“…我是真的不清楚狩纳先生的工作性质,也因此……我没有权利可以批评他!”
原以为许斐听了自己的话,会大加辩驳,结果许斐却咧嘴笑一笑。
“…我现在似乎才能体会狩纳何以会这么中意你了!”
讼斐说著,并不忘向驾驶示意,等绫激发现后,他们的车已绕回大马路,朝狩纳的公寓驶近。
“你到底向狩纳君借了多少钱?”
绫濑被他问得一愣一愣,正迷惑不知该不该据实以告,顿了半晌后,终于说了出来。
“借了有……五亿……两千万田左右。”
这个数字,对绫濑绝非只是金额的表示而已。
就如过去狞纳曾揶揄过他,在第三十天要还钱时,绫濑的负债已高达至五亿。
听到这像是天文数字的金额后,许斐在惊愕中,指示司机把车开靠近路肩。
在这里下车,绫濑也安全些;许斐同时拿出笔来。
“我真的是很喜欢你!当然,你也是他的最爱,他一定会很珍惜你!既然如此,就不该用你身上背的债来束缚或控制你!”
他这句话像根刺一样,得绫濑的心在滴血。
“我是不知道你为何会向他借那么庞大的钱!但你还那么年轻,如果你的生活成了问题,但也不必致狩纳君犯下重大罪责吧!”
因为我们毕竟是朋友。
许斐在静静说著时,也同时用很熟练的动作,在一张纸上写了什么字。
“再说,你真的有必要了解狞纳君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就是因为知道他所有的罪过而原谅他的!”
许斐宽宏大量的说,然而许斐口里的狩纳所犯的却是杀死人的罪刑,这未免太恐怖了吧!
“你呢?你会怎么理?其实狩纳君果真尊重你,自然就应该把话说清楚、讲明白!不然等他对你有了厌腻的念头时,你就会走投无路!”
狩纳会对自己产生厌倦感?
这话像有股外力掐住绫濑的喉咙。绫濑原本就不认为狩纳对自己的肉体或存在持有执著心。
所以,绫濑从开始就做好心理准备――万一狩纳对自己已没任何兴趣时,就会弃他而去。不!应该说自己早该有所觉悟。
何止是狩纳,别的任何人如果这么对待他,绫濑也要秉持平常心看待一这是目睹亲人的不幸后,绫濑本能的防卫心理。
只是,此刻陷在胸口冰冷的情绪又是什么?
绫濑对感情的看法,向来都是抱著细水长流的心态。可是他和狩纳间因为有金钱的纠葛,所以在立场上就不是对等。许斐的话虽不无道理,
但在自己被束缚的现在,也只有狩纳才能释放绫濑的权利。
“你把这个拿去!”
绫濑皱皱眉看了那张纸,许斐抓起踌躇不决的绫濑的手,把手上的那张纸交给了他。
纸有些冶,却有质感。
“…你做什么?”
对莫名其妙的绫濑,许斐很善意的说。
“这是支票。你不是会用得到吗?”
绫濑先看看手上的支票,又瞄了许斐。在支票上用很工整的字体写了很大的数字。
那庞大的数字,在一时之间还读不出来。而绫濑也未加查证其中的金额数字,便将支票推画给许斐。
“你不要还我,那已是属于你的了!”
许斐又推回绫濑的手。
“我已签了名,你只要去银行领,就可以即刻领到五亿两千万四的现金。你不用怀疑,我的户头内的存款还应付得了!”
“你在说什么呀?你别这样!为什么……”
小绫濑实在无法想像,光是一张支票,就能领到五亿多的钱。在此之前,说话向来似真似假的许斐,又为何会对素不相识的自己付出这偌大的金钱,绫濑更是费解。
“这不行!为了狩纳君,你应该好好思考一番!你对狩纳君,究竟有什么份量?”
绫濑听著他尖锐的话,表情已开始畏缩。
不仅是如此。许斐这些咄咄逼人的话,好似在控制自己的身体,让他快要崩溃。
“在给你的名片里,也印有我私人的手机号码,你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与我连络!”
许斐的每一句话,都塞进了绫濑的耳里。
不能在此地再待下去了。
绫濑惊慌的把支票放了手,然后把力量靠向已打开锁之车门。
“你真的是不善解人意!我是为你和狩纳君设想的呀!”
听著耳后拖得长长的声音,绫濑有些悚然。
当绫濑的视线从柏油路面转回来时,才发现从后座探出身的许斐的眼睛距他这么相近。
“…啊!”
许斐那一副冷澈的双眼,仿佛能看穿绫濑的内心世界似的;绫濑好想逃离他的注视。
“很抱歉我不能送你回狩纳的家去。我就住在那边的希尔顿饭店,你有事随时可以与我连系!”
许斐向司机使了个眼色,目送绫濑步出车门。绫濑飞快的走上人行道。
然而此际,他的头脑十分混乱加总之,必须先回公寓去再说。但在颠簸的走著时,心却挂在肩上的包包内。
他看了看皮包内的支票。
但他并未伸手去拿那张许斐已签好字的支票。
“啊……咦?”
他想找寻飞驰于路上许斐的车子,但已不见其踪迹。
绫濑站在人行道上,却因身体抖颤不能自己。
从昨晚就开著的室内灯光,似乎被早上的太阳光淹没。
他独自在光亮的地板,及用象牙色壁纸粉饰的起居间长吁短叹。
坐在宽大舒适的皮革沙发上,两眼已充满血丝。抬头望望架子上的时钟,绫濑用细瘦的手将脸捂住;他因为等待狩纳,昨晚连晚餐也来进,就在沙发上等到天亮。
在他要上床时,忽然忆起许斐的话,就一夜无眠。在下意识中,为清楚回想昨日的事,绫濑扭住脖子按住自己从昨天起,狩纳就没有任何消息,也许今天也不会回来。
即使同住一个屋檐下,绫濑也很难掌握住狩纳的行踪。
自昨天午间从许斐的车子逃出来回到公寓,绫濑就在期待狩纳的消息,而苦守在电话机旁。绫濑当然也很明白,电话铃声会响起的机率有多低。
只是,绫濑仍抱著一丝希望在等。
因为除此,绫濑没其他的本事。相对于过去的他,还渴望电话永远不会响起。
在和狩纳共同生活之前,绫濑因为没有事情可让他期待,所以每天都是在扼杀时间,因为这样才不会过得那么难捱。
他瞄瞄身旁的电话筒,无奈的叹著气。
和狩纳生活后,他更懂得学会忍耐。
这或许是不祥的预兆吧!
他再度闭上双目,让昨天发生的事又回到脑际。
许斐很清楚地表示他的父母是被人杀害的。同时也插人狩纳对员工怒骂著说――就算对方搞到要闹自杀,也别去阻挡他的狠话;绫濑的胃就一阵翻搅。
那也许是狩纳较为夸张的比喻法;难道狩纳真的会是杀人不见血的人吗?
绫濑过去确曾亲眼目睹过,狩纳将欠债不还的债主从楼梯逃生口一脚踢下的情景,那时他的行为也相当粗暴不仁,却并末置对方于死的地步!因为有这层认识,所以每触及到狩纳的行业,绫濑都会暗中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
事实上,他的内心始终怀著撵不走的不安。
所以,狩纳之所以不让绫濑太过于了解他的行业,有可能是他对自己的工作多少有些良心不安。
但绫濑却又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好笑。
此刻,他真的渴望听到狩纳的声音,纵然只有一句简单的话,就可以来否定掉他的杞人忧天。
但却不见狩纳的人影。
而且,之前安排绫濑与别人见面,却无巧不巧的和许斐相遇,甚至还收了他开的支票;狩纳如果知道,不气得跳脚才怪。
绫濑有气无力走出起居室,犹豫的打开卧室的门,然后轻轻坐在床沿上。
可能是睡眠不足,绫濑觉得身体头重脚轻的晕眩戚,他把放在床头边的皮包拿靠近;那是他昨天回来后就放在那里,还未曾动过。
绫濑把皮包内袋打开。
那张摺得好好的支票仍完好如初。绫濑打开支票,才用心的细数著上面的金额数字。
果然是不折不扣的五亿两千万斗――一个子儿也未少。
绫濑不敢置信的把支票又放回皮包内。
想要还许斐这张支票,非得亲自出马不可。但现在要去饭店找他,狩纳一定是千百个不愿意。事实上,绫濑根本就不该收下他那张支票。
放好了支票,又抽出了他的名片。果然,许斐的名片上写了与支票相同笔迹的手机号码。
绫濑把名片正面朝下,想让自己的情绪稍微稳定一些。
他只想听听狩纳的声音。
这份饥渴的感情在啃噬著绫濑。
只要听到狩纳一句可以否定许斐所言不实的话,即使被他责骂也无妨。
他知道这是自己在耍性子,但要如何向狩纳发泄?却又茫无头绪。
他又把视线很自然的往床边的电话筒。
半晌后,绫濑有些旁徨的把手伸到话机上。为何他连拿起话机都如此忐忑?
才拨著电话号码酌一半,便就放回话筒,摇头吐气。
不行!他不能再给狩纳制造麻烦!
接著,绫濑又意识到手上所握住的名片;他最住气,很小心的拨著手机号码。
很快的手机响了起来,片刻对方有了回应,道。
“是,我是许斐。”
许斐的声音很笃定。
绫濑则有些顾虑的出声。
“啊!你早!抱歉这么早就打给你!我是昨天那个绫濑。”
“啊!果然是你,早安!我在等你呀!”
许斐开朗的笑声,使绫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但接著另一种新的紧张,又延伸至绫濑的背上。
“我是为昨天的支票打电话给你。我是……真的不能收下!”
绫濑把话表达得很清晰。
他不愿意对上班的狩纳谈论这些事。加上狩纹的工作又忙,实在不忍心再为他添烦恼。所以,他只好直接找上许斐。
“事实上,我刚才才和狩纳君通过电话……你还没有把那张支票交到狩纳君手上吗?”
“你和狩纳先生谈过电话?”
难道许斐连昨天的事,也告之狩纳?绫濑对许斐所说的他们感愤很好的话,都还半信半疑呢!
“不会吧……你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
狩纳一定气得快暴跳如雷。
“我一向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说谎。”
对于许斐的强调,绫濑接不上腔。
他是触怒到温和的许斐哪根神经线了?绫濑对自己冒犯了年纪比他大的人,握著话机悔恨交加。
“请…原谅我!其实我……狩纳先生……”
听到绫濑的赔罪,话筒那端传来对方的笑声。
一要请原谅的是我,忽然对你那么大声!不过,我真的在说谎!”
绫濑在听到他有些半玩笑式的口吻后,方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你别担心!我并没有说出昨天我们碰过面的事!对了!你怎么还没把支票给他呢?”
许斐虽然很诚恳,绫濑仍然很迷惑的回答他。
“为什么吗?……因为我和许斐先生昨天才认识!就算是老朋友,我也没有收受那么大笔钱的权利呀!”
素不相识的许斐竟然会把五亿多的钱真的给绫濑,这真叫做荒谬之至。反过来说,绫濑有值得他投资钜金的价值吗?
“你真的是很老实!一点也不被钱煽惑,很憨直。”
绫濑不想去了解许斐何以笑得如此开怀。
“你别取笑我了……我……”
“我并没有取笑你!你也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那些钱足我做生意与别的投资赚到的!为了狩纳君,你一定要用到!”
对这莫大的金额,却感觉不出许斐有一丝可惜之情。
“你说什么呀……”
“这是价值观的问题!钱对我来说是身外之物!倒是你,真的要为狩纳君设想一下。先别说彼此有财务的纠葛,你有没有想过,你应该好好和狩纳君沟通一下?”
绫濑犹如胸腔被人击上一掌,眼前发黑。
他拿著话机的手有些微抖,停顿一会儿后,对方又继续他震耳欲聋的话声。’
“我叫你不要太多心了!我已说过,那是我赚来的钱。你就不要三心两意,快把它还给狩纳君吧!”
许斐一副无所谓的话,从绫濑的耳内贯穿;绫漱几乎全身都在发著抖,连站都站不稳。
“请等一下,许斐先生!就算我可以离开这里……”
绫濑才说到一半,就被切断了。
绫濑还莫名其妙的以为是电话收讯不良遭到阻断。
原来是从他背后伸出来的手,把他拉著的电话线拔掉了。
绫濑望著茶褐色西装的主人,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绫濑原本抖动的身体,说也奇怪的竟然不再抖了。
一股沈闷的气氛,弥漫著他们的空间。
“你是在和许斐讲电话吗?”
那冶得令绫濑背椎发毛的低沈嗓音,在耳边回荡。
只要有狩纳的存在,就会产生一股无名的压迫感。
“我不在的期间,你和他见过面吧?”
这句问得绫濑头部发疼。他全身紧张得找不出话来回答他,只是……
“…啊!”
猛然被狩纳拉靠近,闻到他急促的气息。
“那个男人又向你吹嘘什么?”
男人让他僵硬的身体,正面迎视著他。而绫濑的指尖还绕著电话线,只是发愣的张著一双大眼。
“你说话呀!没听到吗?绫濑!”
男人首度进出可使空气振动的怒声。
被如此喝斥著,绫濑才大梦初醒般抬头看看狩纳。
“……许斐先生说……他的父母是被你杀死的……”
绫濑却从口中脱出这么一句话。
狩纳一听,整张脸就扭曲变形,怪叫道。
“那家伙说我杀了他的父母?”
他的怒吼声,快震破绫濑的耳膜。
紧接著,一种强烈的恐惧感从脚踝窜了上来;目睹公司里狩纳的模样,及在酒吧走廊对自己怒吼的狩纳,均令绫濑感到无限的害怕。
“许斐先生他……”
狩纳盛怒的双眸打断他。
“你别再提起那个混帐家伙!”
然后用他的大手粗暴地摇动绫濑的肩。
“啊啊”
发现绫濑痛苦歪斜的脸,狩纳才末再用力;狩纳懊恼万分的把绫濑拉近,用手包住他的双颊,对他说。
“你听好,绫濑!我不知他跟你说了什么,但他说的全是骗人的!”
绫濑被搂住,咬住唇贴著狩纳温暖的身边。
但绫濑内心积存太多要发泄的情绪,他握著拳捶打著狩纳的胸前,道。
“可是,狩纳先生却从不对我提及工作方面的事,所以我什么都不……清楚狩纳在听到绫濑的忿忿不平的叫声道,抱住他的手放了开来。
因为绫濑竟然会说出来。
绫濑极少会有如此情绪化的表现。但他看到狩纳的反应后,又不禁把身体缩了起来。
狩纳把住绫濑两手的力气,更加使力。
“…好……痛……”
“怪不得……你昨天才会到我的公司来!”
狩纳的话里带著冶意。
使绫濑听得身体的毛都竖立起来。
“许斐那家伙就是会使用小聪明,让你会去相信他!”
在怒气中,还蕴含著苦痛。
“不是……我……”
对辩解的绫濑,毫不留余地的就将他推往床上。但才上了床,他就立刻被狩纳的身体压在下面。
绫濑的脖颈一阵寒颤。
狩纳是真的在发火,这种猛力绝非绫潜能抵抗得了。
“又哪里不是?绫濑!”
绫濑的衬衫往上滑,手脚则被狩纳的大手控制住。
绫濑的衬衫被往上拉时,他就哀叫出来。他知道自己的样子很难堪,就试著用手扳开男人的身体,却枉然。
当他的左脚被对方抓住,成了四肢向上仰的要态,且衬衫也被撕破。
“放开我!不要这样……”
尽管绫濑死命叫喊,男人丝毫无动于衷。狩纳就仿若擒住小孩子般,把绫濑的两手从身后固定住。
“好痛!求你放开我!狩纳先生!”
狩纳用劲将绫濑的牛仔裤皮带解开,而趴在床单上的绫潮脸色已一片苍白。
他又要遭到强暴!
绫濑的身体被掰开,非自己心甘情愿被推人泥淖中般。他想起许斐说过的话,一股受辱的鲜明愁绪迫近心头。
绫濑不顾一切地摇著头,但狩纳却更使力企图按住欲挣脱下床的绫濑。
“你不要乱叫!”
当绫濑被他厚实的手捂住嘴时,霎时呼吸困难起来。“呜……呜呜……”
他扭著身子想逃跑,加上因氧气不足致使肺部萎缩状况下,他的太阳穴猛烈作痛。两手被反绑,完全无力拨开狩纳的控制,绫濑只有大声哀鸣。
“…呜……”
绫濑的泪,不听使唤的流满双颊。
这么下去,自己也许会死。
但在窒息的困苦中,绫濑却反而变得更冷静。
狩纳力量之大,是足以致人命的。凭自己瘦弱的身体,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毁了。
也许这男人真的会杀人,要人的命。
这个念头,使绫濑因为心生畏惧而手脚冰冷。
腰间的皮带被松开后,下肢也被唐突地攫住,被捂住的嘴又叫不出声音来;绫濑的背承受著狩纳的体重之下,体力早巳消耗殆尽。
“呜……呼……呼……呜呜!”
在狩纳的巨大控制中,绫濑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狩纳只当绫濑是无血无泪的玩偶吗?抑或是,认为像绫濑这种瘦弱无力的人,不愿承认他是有感情的人?
在这个气势凌人的男人面前,辕濑只有充满著绝望。
“思……呜……哦……”
狩纳把他的内裤一夺,就技巧纯熟的捕捉到绫濑幼小的肉棒;他先握住龟头,再慢慢包在手掌心内。被狩纳这么握住,绫濑弓起了背脊。
他在抗拒,但令他熟悉的身体的刺激则更鲜活。
那实在是羞愧得令人无地自容。
狩纳抓著绫濑的肉棒,但拇指龃食指却使坏的在玩弄他的龟头,绫濑的下巴禁不住往后仰。
他的口被堵住,在呼吸窒碍下,眼泪夺眶而出。
他自己也弄不清楚,那究竟是羞惭的泪,或是懊悔被如此躁躏。而落在耳壳的唇,配合著抽动肉棒的动作,又缓缓地游走在他的颈脖上。
“你也被许斐那混蛋这么抚摸过吗?”
狩纳搔著渗出蜜汁的龟头,叨念著。
被问及如此荒谬可笑的事,内心有著一股无名的怒火扩散著。“我想是那个家伙突然打电话来找你,你因为同情他而溜出去见他吧?”
“…唷……呜……”
随著握住他肉棒的手的再加重力气,已痛得使绫濑身体紧紧绷住。然狩纳仍毫不留情地把握每一瞬间,转而用温柔的抚弄著敏感的龟头部分。
“呼……啊……哦!”
一阵阵躁热直冲卷著全身。绫濑摇著他的头,但在狩纳手中的阳具已经不起挑逗滴出了甜蜜汁液。
“…真难相信由男人的手来玩弄,你也会勃起!你是不管对象是谁,都会达到高潮吧?绫濑!”
而当狩纳用手指弹弄绫濑可怜又充血的肉棒时,他就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
“呜……呜!”
好不容易捂住绫濑嘴巴导致他即将窒息的手放开后,他才得以舒服的大大喘著“……哈……咳……咳……”
正在又喘又咳时,被折腾的身体陷入床单中;但狩纳丝毫不给难过的绫濑喘口气的机会,仍紧贴住他的背,很无情的把他的腰抬高。
“你把屁股抬高,好让我看得见!”
屁股被抬高的困窘,让绫濑因羞辱而脸色泛红。听到冷漠的狩纳的声音,令他十分恐惧,为想挣脱他而把自己趴在床上。
“我……不要……!”
绫濑被粗暴的推回到床上去,对于被碰触的地方绫濑的反抗,饥渴难耐的狩纳就更用力。
绫濑发觉狩纳的变化,而回头看著他。
“哦……”
绫濑既害怕,身体也似冰般冻著。
在这一瞬间的狩纳的双眼,比什么都可畏。他仿佛著了魔,把绫濑的身体摺叠,双腿呈盘腊状,以固定住往上翘的屁股。
这已是过去狩纳几度惯用的伎俩,只是今天绫濑再也无法忍受。
“你这么厌恨被我摸吗?”
狩纳舔著他微微发颤的皮肤,低语。
“…唔……”
当被狩纳找到隐藏在屁股内黏膜的凹,绫濑更是强忍住不敢呼吸。
“…原来我吸吮的痕迹还没消掉!”
用手捏著绫濑身上有肉的美好屁股,狩纳怜惜的说道。
“你……不要……看啦……”
狩纳又用他的指腹,在屁洞口慢慢的摩挲著。
“思……”
狩纳的眼神专注在淡粉红色的黏膜上,手指则陷入他温暖的体内。
“光是摩擦你的肉棒,你就可以扩张松弛开来吗?”
绫濑没机会可以否定他。
坚硬的手在他的直肠内任意翻搅而发出淫猥声之同时,绫濑更不敢相信火热感促使下肢都麻酥起来。狩纳毫不在乎在肠壁的动作,用著被润滑油濡湿的手一股作气潜入。
“啊啊……好痛……!”
经不起他左右轻轻转动,绫濑凸翘的屁股跟著扭动。
“内部已经很红!”
狩纳告诉绫濑身体内的变化现象,他粗大的手却在直肠内做出钩字形。
“唷……呼……”
他仰得高高的屁股,在对方的玩弄下,自己竟然发出甜蜜的声音。
绫濑晃了几头,但狩纳的手每触及内部的时,他就全身紧绷著。
“你很喜欢这里被慢慢的搅动吧?”
狩纳在耳边低语呢喃,光用手指在柔软的部位不停地扭转翻动,连绫濑的指尖也一阵颤栗。
“呜……思……讨厌!快……拔出来……!”
从腰部以下,都快要溶化似的。
在他呻吟中,逞强的撑住快崩溃的腰,但又二方面想要狩纳更多的爱抚,绫濑的屁股则绷得更紧;被狩纳放开手的肉棒,龟头已在垂泪。
绫濑的身心已完全不听使唤。
“这还不够吧!不过你只用手就会想出来哦!”
狩纳的手又在湿答一片的屁洞抽动,绫濑听到吱喳的色欲声。而被爱抚过的肉之狭间,在下一瞬间就会残留一种有些空洞却又舒适的感受。
“思……思……”
绫濑似乎想查明受到突然刺激的原因,而回头望著狩纳。可是他的身体随后却被翻转成仰卧。
“讨厌……不要这样……”
狩纳用手去弹他仍在滴著体液的肉棒,藉以阻止绫濑顽强的抗拒:当自己的身体如意的大翻转后,快断气的感觉使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先不要动喔!”
“…不……啊……”
男人开始卸下他的衣服,把他绷在裤内的肉棒掏出来。此人的却与绫濑的大异其趣;狩纳的肉棒已十分勃起的屹立著。
“…啊……啊……”
望著狩纳带血色的肉棒,绫濑全身就发颤。
即使绫濑的屁股已被他抽动过无数,也被要求用口交过,但他仍拂不去恐惧心。更要命的是,体内却涌起一种无法形容的兴奋感。
“唔唔!”
狩纳那热热的肉块开始摩擦屁股的狭间;绫濑因这种难过的体位而不断摇著头。
而且,他更希望的是,狩纳炙热的肉棒尽快插入体内。
“我为要让你充分的满足,一定会温柔对待你!”
他勃起的肉棒跟著讽刺的话,挤开入口。
“呜……喔……”
他翻动柔软的黏膜,狩纳又不直接插入,先轻轻抬起腰,好似要拔出之前,比刚才更的入。
“呜……痛死人了……!”
此时,绫濑被黏膜扩张的苦痛,及另一种焦虑的热让他的大腿内侧都痉挛的情绪交织著。
“你很想要吧?”
狩纳甘美的细语就在耳侧。
“只才插入,你就又想要出来了吧?”
听著狩纳煽惑的声音,一边用手去搓揉著他的阳具。
“呜呼……不行……!”
“你很喜欢我的身体吧?你快说!绝不让别的男人来侵占你!”
狩纳这句话,让绫濑痛彻心脾。
为什么狩纳会说出如此残酷的话?他的口不择言,使绫濑的心都寒得像冰。
他也不明白,何以狩纳会有这种存疑。
他也知道自己被如何数落,或被如何对待,都没有辩驳的立场――他对狩纳只有依合约上的要求――履行慰藉之责。
“呜……”
昨晚还多么期盼能听到的男人的声音,此刻却百般在伤害他幼小的心灵。
除了悔恨自己的儒弱及窝囊外,绫濑只有用眼泪来发泄自己内心的不平。
“我……恨……真的不是想……作……”
绫濑痛苦的呜咽著。
也一再的表示他的抗议。
他不愿被这个男人蹂躏、折磨。
真的不愿意。
他连抬头看著躇蹋自己的男人,也觉得很困难。
绫濑因拒绝这个男人而在摇头。
但对于绫濑顽强的反抗,狩纳在玩味中紧咬住自己的下唇。
“才插进而已,你就已经爽得呻吟起来!你这张嘴真的可爱极了!”
他用手用力揪住绫濑的前发,在他还来不及哀叫下,狩纳就对准好位置把他的肉棒插进去。
“不……不……等等……”
“你这边的口可比你老实!它好像表示没有我的插人,你就快要受不了般的在紧紧收缩著哩!”
对他的冷嘲热讽,绫濑已不想再去费神。
“啊啊……好痛……痛啊……”
被紧紧扩开的人口痛得绫濑快要撕裂开。然而吞噬狩纳肉棒的肠壁,却渴望他有更入的刺激。
不管有多么嫌恶及无法忍耐,但对著插入体内的狩纳,绫濑全身都弓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太爽的关系?”
狩纳低视虽百般痛楚,却依然配合他的动作的绫濑,冷冷的笑著说。
“你可不要去想别的男人!你只能为我而喘气喔!”
内侧被狩纳的肉棒冲入而抬起了腰,加上他爱抚著的全身,都让绫濑充满了充实的感觉。
接著,阵阵的快感逼窜至绫濑的背脊,然后到全身。
“…啊……唷……”
绫濑向后仰,好似尚未满足般的,将凝聚的精气重重吐了出来;但荡漾在体内的麻酥感,让他在抖颤中释放的精液把腹部及胸部都弄得很脏。
“…不要缩得那么紧……”
狩纳开心的望著因为射精,使绫濑急速收缩的肉棒。
“思……呼唔……”
狩纳的喘气声萦绕在耳畔,加上被吻的错觉麻痹,早已射过一精,但偾张的欲望却在体内蠢动,而让绫潮泪流满腮。
“我不要……”
他对自己如此饥渴贪求这个男人的肉体快乐觉得十分可耻。他把放在他前额的狩纳的手挥开。
“喂喂,你不能那么自私!只自己达到高潮就算喽!”
狩纳摇晃沈在床上的绫濑,还在体内的他又开始动了。
慌张地道了声歉,年轻女人挽住男伴的手,瞪了绫濑一眼。
“你走路不看路吗?”
还算年轻的男伴,带著酒意训斥绫濑,但就在这个时候,绫濑的眼尾突然飘进从身旁急驰而过的车身颜色。
只隔著一条巷子的交叉路口,一部光鲜的橘色车体穿过;即使在蒙胧的街灯反射下,仍可看出它是很美的橘色。
“狩纳先生!”
绫濑下意识的大叫他的名字,然后身子就冲了过去;看得年轻男女面面相觑,男人出声叫住绫濑,绫濑并未回头,只是更加快脚程穿过巷子。
那辆大型的车体,从小巷子驶进了大马路上。现在路上虽已无人迹,但就怕醉汉从巷子里忽然跌跌撞撞出来,替自己惹祸上身,故车子最好开慢一点为上策。
“狩纳先生!”
绫濑继续追著只相距数公尺之远的车。
他此刻只有气喘如牛的追赶著。
在一路拚命的追跑著,可是绫濑也看到红绿灯已无情的变成绿灯。
本已停下来的车,又加速往前急驰;绫濑认为再追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用拳敲著在他身旁闪过的汽车驾驶人的车窗。
感觉贴著烟窗的里面有动静,但他怎么能追得过汽车的速度,绫濑只好停止下来。
他已经跑得快喘不过气来,他甚至希望自己死掉也无妨。
但绫漱仍有些不死心,还是望著川流不息的车子,当他盯著红色车尾灯之际,说得迟那时快,也听到激烈的刹车声。
他还未调整自己急促的喘气,看到此幕,本来弯著的身体也缓缓挺起。
被用力打开的车门,从里面走出一个狰狞的身影。
“你在搞什么名堂?干嘛突然又跑来呢?”
听得出这是狩纳发怒的声音。
从他微卷的嘴唇,可看得到他的犬齿,且他是正在气头上。
“你如果被车轮压到要怎么办?我不是叫你回去吗?”
虽然狩纳的不悦会令人发毛,但绫濑已管不了这些。
“请你原谅我!”
狩纳对绫濑的吼叫,表情有些扭曲。
“我”
绫濑找不出想表达的字眼。
他一向就是不善于使用言词,经常话到舌尖就咽了回去。
把自己寂寞的心事吐露出来,只是徒增外人的烦恼;就如他不愿意让父母为他烦恼,所以总是做个人见人爱的自己,在关键时刻往往只有委曲求全。
他追著狩纳,想要见他,自己究竟想怎么样?现在是追到了狩纳,却让对方感到一肚子火,不是吗?
绫濑恨不得这些都不曾发生过。
这么想著,绫濑的头左右摇动著。
“我是想向你借钱!”
绫濑竟然不假思索进出这句话。
“希望你……借我五亿……两千万……”
面对狩纳的沈默,绫濑感不安,自己竟然会说出这个庞然的数目。不过,这也是绫濑向许斐听借的债务金额。
沈默了许多,绫濑不知所以的喘起气来。
狩纳则是一直凝视著他。然后慢慢的从他的怀中掏出了一根香烟,才开口问他。
“你用什么来担保?”
没料到狩纳会问出这种话。
绫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拥有值五亿的担保物。
“啊……我没有担保!不过……我会工作一辈子来还你的债……”
瞥著绫濑的狩纳,眼里有著几许冷笑。
“你又想用作一爱抵五十万,来和我上床吗?”
绫濑在听到这句极尽讽刺意味的话,心里是既难过又无助。在此之前,绫濑面对男人的这句话,他往往找不出话来回答他。
不过,他认定假使在此地不表示清楚,他将没有机会。
“不……我不再用这种方式……和狩纳先生做那种事!”
对绫濑如此坚决的话,狩纳大大不以为然。
“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说著,狩纳的手就挂在车门。
“上让你和染矢的父亲见面的那家店,你记得吗?”
绫濑听了后点点头。
两天不在,狩纳的房间、浴室及起居室,丝毫没有脏乱感;尤其占地很大的走廊,更未嗅出如自己回到过去所住的房间时那种无形的寂寞滋味。
更甚者,到此刻他终于承认狩纳在他的心中份量是如此之大,也如此之重要。
“之前的主人拿那家店的权利书来和我借三百万的资金。利息是一个月一分来计;也就是一个月五十五万,分六还清。条件是只要从不延误付款的日期,权利书在我的手上,店就可以正常营业,我不得有异议!”
本来才刚洗完澡十分暖热的绫濑身体,却突然一阵胆寒。二个月付五十五万……?”
“公司的员工到每个月月底,就会去店里收还款。到该付债款的截止日期,我们可以等到当天的凌晨零时为止!结果那小子到第三该付钱时就赖帐了!”
换言之,那家店的老板,总共只付了一百三十万而已吗?经营那种店,究竟有多少利润可言?绫濑不得其门而人。不过在两个月内必须赚到超过一百万的生意,想来也并非容易的事。
“那么狩纳先生只回收一百三十万而已吗?”
狩纳拨弄著绫濑湿湿挂在前额的头发,然后再用指尖轻轻摩挲著他的两颊;狩纳挑动著眼角道。
“那是现金!但我不是有权利书质押著吗?只要他滞付一,我就拥有使用这家店的权利,还包括店里的装潢、家俱及所有的设备,甚至连一个杯子也不会放过!”
“…咦……可是……??”
绫濑不太相信的大叫。
“不是已经还了一百三十万吗?剩下的只有一百七十万和利息而已……怎么可以使用店呢”
都已经回收将近一半的债款,这男人还可以因持有店的权利书而将店内所有的一切囊括,而名正言顺把原始店的老板驱逐出去?
狩纳当然了解绫濑内心的存疑。
“那只是顶让。那家店一般的评估价格不会低于六千万,所以原来借出去的现金不会有什么问题。”
“二个…上千万啊?如果值那么多钱,不就可以用那个为担保去向银行借钱吗“如果能从银行贷得了钱的老板,就不会到我的公司来借钱了!既然在当日用三百万的现金借对方,值六千万的店非要好好整顿一番不可!而抓住这些客户的把柄便是我的工作!”
狩纳说的话,使绫濑的左胸忽然刺痛起来。
狩纳无意识的动了动,将默然无语的绫濑瘦弱的身体逼至墙壁;他们的身体近得可以闻得到刚洗完澡的清香味,而绫濑的鼻子却更快熟悉狩纳身上的烟味。
“现在那家店的负责人,便是我老爸的世交,也是很爱护我的鹰嘴。他以前就曾对我嘀咕要给他的爱人去管店,我又不能说什么,所以就租他五十万去重新改装及拥有营业权!”
狩纳又说出这么大的金额,令绫濑咋舌。
“可是……不是再一百七十万就能买到店了?……怎么又租他五十万”
的确,店已装潢得十分完备,租金收入也不错:只是想在四个月内赚回老本恐怕是异想天开。
“照一般的情形,至少可以租到七十万呢!但因为鹰嘴那家伙至少了些钱去改装,又买了些用品,看在这情份上算他便宜些。不然,西冈那家伙,还能找到肯八十万来租的人!”
听著狩纳不当一回事的述说这些事,绫濑就感到十分的哀痛;本欲把搂住他脖子的手放开,又听到狩纳接下去说。
“这是由鹰嘴来租,情况就不能相提并论……。也许下来找我融资的家伙,我再以更便宜的价钱顶让,然后以维持一年的时间最好。我就很快可以赚到一笔不错的钱!”
记得不久前,在狩纳的公司,用著冶漠无情的话说――即使对方闹自杀也不必理会――这么听来显然并无夸张的成份。
望著对方暴露在膀子上的青筋,绫濑咬著唇。
“当然向我们公司借钱的,也有这种现象存在;有些家伙从借钱开始,就抱著不还钱的心态!因此我们的条件自然要苛一点,否则我们还跟人家混什么!”
一口气吐出这些话,狩纳又有些懊悔的皱皱鼻尖。
“如果能循合法途径来解决一切的事情……是皆大欢喜啦……我说了这么多的内幕……你还会想和我生活在一起吗?”
狩纳的声音有著些犹豫,绫濑的唇在抖。
“我就不太明白,会有什么人能和你这种人去过新的生活!”
狩纳毫不掩饰其不信任的态度。
“在这个社会上,你不可能会没有敌人,像许斐这种那么会怀恨的家伙……只要和我有关的事,我就无法断然说以后不会再发生像今天这种事件!”绫濑听著,把手轻轻放在狩纳的手腕上。他锐利的眼神睁得鼓鼓的。
“狩纳先生,你喜欢现在的行业吗……?”
狩纳先是眨眨眼低头看看绫濑,然后又浮出很迷思的表情,说著。
“…啊!是的。但除非自己已满意为止,不然还是会继续做下去!”
等看得到狩纳一丝的笑容,绫濑紧张的眼神才轻松了些。
“那就好。如果你做的是自己不想且又辛苦的工作,我也会跟著你难过……。我想只要是你,狩纳先生选择的行业,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目前还在念大学,也未有过任何打工经验的绫濑,对严酷的行业,又是身兼老板:的狩纳立场,能体会的毕竟有限,但只要狩纳肯挺起胸臆去打拚,这就值得。
放在狩纳腕上的手多用了点力,抚著他脸颊:的手,也温柔的来到脖子。
“谢谢你!”
听到耳边轻柔的声音,绫濑升起一股暖意。绫濑把头埋在这一个月来他已十分熟悉的有烟味的怀中,闭上眼。
只离开两天的地方,等他改变心意再踏进来,仍有著无法形容的安稳感觉。
“我可以吻你吗?”
一直埋在狩纳胸口的绫濑,被他一问抬起了头。
“…咦?”
狩纳直直的凝视闪著讶异神色的绫濑。
“我不可以……吻你……和你作爱吗……?”
绫濑被他问得无所适从。
过去他也曾很露骨的直接向自己要求,但每也都用讽挑逗的话来制驭他,而不是徵询。
但现在的情形却有不同;只要绫濑不点头,狩纳是不得亲近自己。
绫濑的喉间发出咕咕声。
他们俩如今已非靠财务的借贷能强制要求发生肉体关系之立场。绫濑能待在狩纳身边的扎实感之外,他仿佛又面临不得不做最佳的抉择不可。
再说,狩纳看他的眼神,己不见讽刺、嘲笑葸味。
为了鼓舞自己,绫濑用力拉著狩纳的西装。
他心意已决,却有些怯怯的颔著首。
在下一瞬间,绫濑就被用力的抱起,使得他只能发出很短促的喉音。而贴上来的唇,也把他的声音淹没。
“思……”
被他的抱住,狩纳的唇激情的封住他喘着气的唇。当他意识到对方的体温时,甜蜜的滋味就袭上心头。
他的身体紧紧的被环住,他的唇也不由自主的轻启开来。
“…呼……”
慢慢入的狩纳的舌尖,使绫濑的汗毛竖立。
“我们到床上去!”
听著狩纳从唇间发出含糊的语音,绫濑在羞赧中,轻轻的点著头。
绫濑紧张的爪尖,把乾净的床单抓得形成几道波纹。
在灯光明亮的房间,他甚至已不再矜持的把大腿“呼……唔唔……”
发出咔吱一声,狩纳的手从淡纷红色的黏膜穿过。
然后,狩纳茬摩擦著与皮肤、黏膜黏在一起的肉襞时,绫濑已经麻痹起来。
狩纳边用指腹搔动黏膜的浅浅地带,并一边把唇落在绫濑的胸上。
“…呜呜…”
狩纳的舌头吸吮著在心窝边浮起的淤血。
因为绫濑的全身,几乎还残留著在舞台上被男人脚镰手铐施暴过后的痕迹。加上绫濑一再反抗,受到皮带的摩擦,所以到都有淤血现象。
泡过澡后,疼痛戚已缓和了些,但遍体鳞份的痕迹,却更鲜明的呈现在绫濑细白的肌肤上。
“…啊…好痛……”
狩纳认为只用舌尖不够,还张大著嘴把胸口的血块含在口里;绫濑不由得哀叫一声。狩纳不忍,就改用唾液轻轻的敷著。
“哦哦……”
藉著唾液的滑润,狩纳得以横行无阻的游走在血块中,且时而饥渴地探过他的乳“已经挺起来了!”
低语的狩纳,开始去捏弄绫濑的乳头。他说得没错,淡粉红色的乳头已硬硬挺挺冷不防,狩纳又去吸吮也已勃起的龟头时,绫濑的背就飘浮起来。
绫濑不忍看到男人真挚眼神中的另’一种痛,他用两手捣住脸。
结果他的手臂上,也可见几青紫块。
至于绫濑如何会留下这些伤痛的痕迹,狩纳比谁都更了然于心。
“你……不要看嘛……”
绫濑已羞红著脸,声音愈说愈小声。
在狩纳一览无遗下,虽有些挣扎,但更喜欢那份被他含在嘴里的快乐。
在玩弄著乳尖,若不是含箝口物过久,他一定会叫得更大声。
思及自己在狩纳虎视耽耽下的痴态,身体就莫名所以的发著抖。
“…当我听到许斐那混帐家伙在威胁你时……”
狩纳用很郁闷的声音嗫嚅,并轻柔的用舌头在绫濑尖挺的乳头上撩拨著。
“那时我差点就出拳去揍许斐!”
话里充满著愤慨之情。
“狩……纳先生,你不是听不懂北京话吗……?”
绫濑用湿湿的眼神探问他。
狩纳从他的胸口抬起了头,歪著脸不屑道“许斐以为我都听不懂!其实我多少也会听。”
狩纳对著已发肿的乳头用力一捏,绫濑的身体就弓了起来。
绫濑痛苦的反应,狩纳又用舌头。
“我真想杀了他!”
狩纳这话听起来一点也不是玩笑话。
“狩……”
狩纳很小心翼翼的去抓绫濑的手。
“你把他忘了!”
绫漱在他动情的注视下,屏住气息。
丝毫看不出狩纳对于需面对许斐有任何的害怕。但他更相信,在狩纳的舔舐下,他身上的伤慢慢会治愈。
“除了我以外,你要把所有的事都忘掉!”
听到如此真情的吐露,绫濑感动得泪水夺眶而出。
狩纳的唇不断地落在绫濑唇间。当他开始舔著脖子上戴著项圈的血痕,绫濑似小猫般呻吟着。
“绫濑!”
这一声,使绫濑多么安心。一绫濑虽然有挣脱的意思,但男人在背上掐住他的手更加重力道。
在已充份润滑下,狩纳的手就开始在他可怜的黏膜上激烈地动著。在他微微加强的在浅浅部分抽动下,绫濑体内的已因疼痛不堪而收缩著。
“思……啊!狩纳先生……”
绫濑竟然在无意识地好似在哀求对方。
“哦……哦……不要……”
狩纳看出绫濑的意思,他于是缓缓的把手钻入肉襞内;感受到比刚才更刺激,绫濑就禁不住浮起了腰。
“你真的是很敏感!”
狩纳的声音那么轻柔。
“你好可爱!”
对方既甜蜜又令人可怕。对能与狩纳的身体紧紧相贴在一起,绫濑的脑中已发晕。
“呼……呼……那个地方……不行……!”
狩纳只在眼能望见的部位轻轻爱抚,绫濑就大声叫著。而尚未触摸已蠢蠢欲动的肉棒,似乎急切在等待著他。
望著怀中紧张的绫濑,狩纳笑出声来。
“怎么了?是不是爽极了?”
同时,也听得出狩纳内心已带著欲情。
绫濑耳边男人的声音,和在舞台上因被迫所做的行为之与他的只有恐惧与无边的耻辱,截然不同。
绫濑不敢相信自己有如此火热的反应,且用爪去抓住狩纳的手腕。
狩纳粗大的手指,在绫濑脆弱的部位探进探出时,还用渗出的蜜液很小心的涂在屁眼上。
“…唷……呼哦……”
然后一切就如绫濑所渴望地,狩纳的手指轻缓的抽动著;绫濑已全身冒出汗珠。
“你快说你好舒服!”
他增加为两只手指,在不停的收缩的人口肉襞上,用一快一慢的方式在玩弄他。
绫濑因快要吐精的边流起泪,边摇起头。
“…啊……不是啦……”
狞纳用牙齿轻嘀著他脖子上的青淤,并紧紧贴上他的胸部。
“什么不是?”
反击他后,就把手伸向尚未抚摸的肉棒,他用指尖在龟头确证是否已流出蜜液来后,再缓缓的用手去摩挲;绫濑激情的扭起腰肢。
“不要……你不要摸我……!”
虽然记得与狩纳合为一体时,确曾感到害怕、疼痛,可是他更怕的是那令人飘人云上的快感。
本已不可能如此贴紧的身体,被狩纳爱抚下就无法控制自我地想贪求他;而失去自我的莫名其妙的欲死欲仙,又在他内心微微滋生。
“…喔唔……”
把绫濑流出的液体弄湿自己的手后,就轻轻的包住他的阳具。
在狩纳浮满爱之情的双眸凝视下,缓缓移动他的身躯。
“狩纳先……”
他叫著时,就更加的紧张。
在大腿内侧感触到狩纳的发丝之际,他的肉棒已被含在嘴里。
“呼呼……”
接著就听到吱喳的声响。
在狩纳舌尖十分熟练的动作中,绫濑更激动的把下颚高高仰起。
“我和你在一起:心情就会更好!”
耳边听著他的细语呢喃、直肠被他大大的手指冲上冲下,绫濑的头脑就已一片空。在不能克制时,绫濑就微微抖动的将精液发射到狩纳的口里。
“呜……喔……喔……!”
在直肠内继续动的手,使湿润的内襞更紧紧的在收缩。
“唔……思……”
狩纳把他释放出来的精气,一滴都下剩的吞下肚里。
狩纳似乎很满足的说出来,也一边把滴在唇边的汁液用舌头舔净。包括沾到手指的,他也不放过;绫濑羞愧的快哭出来。
“对不起……”
狩纳用唇亲他的额头回应。
“你干嘛说对不起?你应该说的是你真的很舒服!”
当狩纳经不起生理需求勃起的肉棒,已有意无意碰触他的大腿时,绫濑的腹部就抽搐了一下。
他已在十分恐惧之中,需要向狩纳求援。
“狩……纳先生……我真的……好舒服……”
听到绫濑断断续续说出来的话,在他屁股内抽动的手指就停止不动。
但俯看绫濑的眸子里,却盛满了真情。
绫濑被他这份真情感染,更开始索求对方更紧的拥抱。
他的员工平均身高已列为高个子,但仍不及狩纳的高大。
在他端正的外貌下,加诸在他身上的锐利及气势感,往往予人他是充满暴力类型者。
“但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些事泄漏出去!”
狩纳优雅的抽著烟,低声说道。
“你甚至可以不用出卖灵肉,就可以还我这笔钱!”浦上听得身体都快弹起来。
“这…怎么办得到?这么多的钱,有谁可以……”
还未听完浦上的话,狩纳就不耐烦的喝止他。
“把嘴巴张开!”
浦上一时未弄懂狩纳话中的意思,但他已毫不迟疑用脚尖去踢了踢反应迟钝的浦上的锁骨;
男人张著嘴哀嚎时,狩纳把点燃的香烟丢进了他的嘴里。
室内霎时传来阵阵惨叫声。
“你是要乖乖还我钱?还是要暗K我的钱,被我逮了后将你杀人灭尸?你认为哪一样是明智之举?”
狩纳露出牙齿嘿嘿地冷笑,并把痛得在地上翻滚的浦上,粗暴的将他拎起。
“久芳,你把车开来!你应该知道要把他带去什么地方!”
“不,不要这样!”
浦上即使受到烟的烫伤,仍不顾一切阻止。
狩纳不理会他,准备把他带到外面的马路上,而将社长室的门打开后,就停顿在那儿。
使跟在狩纳后面的职员,也纳闷地蹙著眉。
“…你还是一样爱用暴力!”
双手交叉在胸前穿著和服的女人,打趣著狩纳。
一头长长的黑发,披在个头很高的女人胸前。她用著涂著蔻丹的细尖指甲,轻抚著自己的脸颊;只可惜这位貌赛西施的美人,并不是女人。
她就是狩纳自小就认识,且是这公司的常客的染矢薰子。
站在染矢身侧的另一个职员,则有些困窘。
“我看你不久就会被人告你非法施暴!”
染矢拨著秀丽的发楷,为他悲叹。不过,狩纳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狩纳只把眼神放在立于染矢身后的少年身上。
少年有些藉著染矢的高度,来掩饰他的存在;其实,他早就被自社长室发出男人的哀求声惊吓得一直躲在染矢后方。
他的瞳孔里闪动著内心的不安及恐惧。
穿著一身蓝灰色衬衫,及软质牛仔裤的少年身影,在这个办公室形成极为突兀的画面。但是,皮肤雪白的少年容貌,却也同时为这个有些机械化的空间带来少许活泼的气息o;他那似红苹果般的粉颊,及栗色的毛发,俨然一位纤柔的美少女。
身为男儿身,能获得狩纳如此的欣赏,除了绫濑雪弥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这个少年是狩纳在一个多月前,了大把的现金以非法竟标的方式把他标到手的。
自那以后,狩纳便开始使用金钱之力来束缚少年的自由。
“你干嘛来这里?”
听到狩纳十分不悦,绫濑就畏缩起来。而他怯生生的眼里所看到的,则是被狩纳拎著的浦上的窘迫模样。
被拳打脚踢毒打一顿,又被用烟烫伤的浦上,并未发现绫濑,继续小声的哀嚎。
狩纳马上就把浦上丢给久芳。
“快把这家伙带走!”
命令把浦上带走后,狩纳才回头看看绫濑。
“你可别误会,绫濑!我们并没有干什么……。只是为他的同伴吵吵架而已”
事实上,绫濑也知道狩纳是为自己的作为找台阶下,然后又搔搔他的头发,面对染矢叫著。
“染矢!”
这声音里明显的怒气,让绫濑又倒抽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来?”
被对准矛头的染矢,只是冷冶的耸耸肩,轻描淡写地回他。
“我可没把他带来!我只是来借钱,刚好在公司前面碰到阿绫。”
“对不起,本来你只许我过了八点才能下来的……我……”
绫濑小声替染矢辩白。狩纳则对他说的话沈思。他说得也对,今天绫濑答应送晚饭来,也说过在他下班时会来公司。
由于浦上的出现,让狩纳完全忘了有这回事。这又使狩纳不禁迁怒于浦上。
“别让他溜了!要好好看住他!”
狩纳指示带浦上走的员工,然后瞥了瞥叫起来似恶鬼般的浦上一眼,摇摇头。
“抱歉来打扰你,少爷。我是来向你借钱用!”
默默在一旁的染矢,不料却用猫叫春的声音嗲声嗲气的说。
狩纳恨恨的瞪他一眼,因为他恨死染哭这种矫揉做作的声音。
狩纳也最看不顺眼男扮女装的人。尽管染矢扮得多么娆娇美丽,他就是恨之入骨。
“我们已下班了,你快滚!”
对狩纳爱理不理的态度,染矢把擦上口红的嘴嘟起来。
“喂,我是你们最好的主顾!怎么可能会不借!快点!借多少都行!”
狩纳甩开染矢抓著他的手。
诚如她说的,染矢果真是来往最久、信用也最好的客户。先别提她是地下钱庄的好主顾,他和染矢的交情应溯自国中时代。若非看在这些情份上,狩纳是断然不可能会接受如此男不男、女不女的客户。
“你听到我的话了!那就明天再来!”
慌乱的把染矢推往公司的门口,使染矢颇不以为然。
“你在急什么?是不是被阿绫目睹你所干的事,心里很不爽啊?”
染矢说著,频频回头看了困窘的绫濑。
狩纳那如剑般锐利的冶眸,显然对染矢并不管用,他说――“喂!你干嘛板著脸孔?你这么凶,阿绫会怕喔!你即使长相严肃,也不需要用瞪人的嘛!笑一个怎么样?少爷,你的笑不是挺有风采的吗?”
“你这家伙……”
狩纳一把揪住染矢的领口,发现绫濑在场才又松了手。狩纳并无意让绫濑受惊害怕。
“你如果还想从我这里借到钱的话,你就听好,以后别再去接近绫濑!”
狩纳强忍住想对染矢的咆哮,而用低低的声音警告他。
“至少可以做最低限度的接触吧?因为你不让他离开你的家,我至少可以去看看他……。再说他下个月就要上课了,你不用太担心我啦!”
染矢早看出狩纳的心情,意味长的对他说。
“谁叫他长得这么可爱?连我都不免对他起了邪念!啊,对了!我的店要装修一番呢!”
被染矢挤眉弄眼一番,狞纳气得抓狂般,一手抓起放置在柜台很沈重的陶磁烟灰缸,想向他砸过去。
“狩……狩纳先生……”
背后的绫濑下意识地尖叫起来。
“再见,阿绫!”
染矢用著高亢的娇声扭捏作态,才消失于门口。
“你不要再来我这里,听到了没有?”
狩纳发狂的嚷叫,并把烟灰缸丢向门板上,在一阵砰叭咔啷作响之同时,烟灰缸也满地碎片。
“久芳!”
狩纳严厉的叫著员工的名字,那个被叫做久芳的人也一脸惊恐唯唯诺诺走过来。
“我现在要出去吃饭,明天的行程有没有什么变更的?”
久芳在被老板问及时,毫不迟疑的看著记事簿。
刚才带著浦上出去的男子,与这位久芳长得十分酷似。他们是从在新宿开了金融公司开始,就在这里上班的一对不管是外形或气质上都很神似的双胞胎。
狩纳对他们的工作态度很激赏,他们虽很沈默寡言,但很冶静,工作能力也强。
“就在刚才,齐藤先生有来过电话,说希望明天能与您见面。”
“他是想借钱吗?”
“他在电话中并未提及。不过他约的时间是在下午三点半左右!”
说完,久芳把准备好的资料取出来。
“有关那个板桥的土地那一桩,我已依照社长的吩咐,附上了别的公司的抵押权!”
狩纳浏览一下递过来的资料。昨天有客人想用土地做担保,请求融资,但那块土地据狩纳的自己的评估,显然与对方有落差。
“还有其他的担保吗?”
“这点似乎不太乐观。看样子,别的公司也不太愿意接受这案子吧!”
狩纳听了员工的答覆,无言的点点头。
他看看腕表,才发现因为刚才浦上的事闹场,把时间搞得已经很晚。
“如果没有担保,当然是不能借钱给他。我今天就到此!你把齐藤的资料齐全后,也可以下班了!”
对属下指示后,他调了调自己的领带。
做了个呼吸,狩纳终于向绫濑回过头。
“让你等那么久,绫……”
狩纳试著用沈稳的声音,但话说了一半就停了。
因为不见绫濑的人。
本来是站在沙发边的绫濑,怎么不见了?
狩纳的胸口霎时像被捶了一拳。
接著,沸腾般的怒气袭上脑门,但他还是强忍住那股激动不已的怒气,小声叫著他的名字。
“绫濑?”
更令狩纳惊愣的是,那个淡褐色的头慢慢的从沙发的背后探了出来。还用手捣著头,可能是蹲在沙发后,要起身时去撞到头部。
狩纳不明究里的走近沙发。
“你在干什么?”
男人的嘶吼声,让绫濑缩著脖子。
绫濑用著很无辜的表情看向狩纳,活像个怕被挨骂的小孩子。
这才让狩纳明白自己的失态。在被他目击到那么粗暴的场面后,又在大发雷霆,当然会让生性胆小的绫濑不能适应。
“啊……我……是――……”绫濑摸著头,并亮出一条手帕。
“这条手帕掉在沙发下,我想这会不会是染矢的?”
那是条印有水仙样的薄薄的手帕,一见就是女人用的物品。狩纳记得以前染矢有用过相同的式样。
狩纳皱了一下眉头,不由分说的便把手帕抢过来丢进字纸篓内。
“你不可以把手帕丢了!狩纳先生!”
绫濑叫著,并慌忙的把手拍向狩纳作势要阻止;狩纳不免望著少见这么大声的绫濑。
“谁叫她自己要忘记拿走!”
绫濑显然很不同意狩纳此举,摇著头说。
“下见到她,我可以还给她呀!”
狩纳看在绫濑如此执著的份上,只好把手帕从垃圾筒里捡起来再交给他。
因为生意需要,染矢必须带手帕。绫濑认为既然是忘了掉在公司里的东西,就该物归原主,因此将它收放在牛仔裤里。
“不好意思……被你看到吵吵闹闹的场面。”
狩纳向他赔不是,并爱怜的抚抚他的头。
“不,是我不该在你们忙碌的时候来打扰……”
看到绫濑有些困惑的微笑,狩纳解释著说。
“其实刚才并不是我想对对方施暴,是因为那家伙竟然是想欺诈我的钱……”
狩纳用以不为然的口吻。
也许不该把绫濑叫到公司来。和狩纳认识后,发现狩纳的世界的确是充满杀伐暴戾之气。
因此,狩纳才尽可能不让他看到这行业的污秽与步上危机。
“总之,我们现在去吃饭吧!”
绫濑听到他带著甜甜的声音,轻轻笑了。
事实上,绫濑并末浮现久未去享用美食的喜悦神色。
当然,他一直在自己不太习惯的行业,又常目睹一些血腥的画面,叫他如何能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
“你可以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来吃!”
似乎想讨好他般,狩纳说著就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充满著酷暑热气的新宿,夜晚总是弥漫在五光十色的霓虹蹬下。
即使已过了十一点,街头依然如不夜城。
在这栋十五层大楼的最顶楼,可以把新宿夜景尽收眼底。拥有整栋大楼的狩纳,就特别偏爱这可以观赏到新宿全貌的第十五层楼。
在闪烁的夜灯下,可以把杂沓的人群及所有的污秽之气淹没;这虽不是称得上有多美的夜景,却具有让人心旷神怡之感。
换句话来说,这种不夜城的喧哗,倒挺适合狩纳过的不规律的生活步调。
他伫立在被夜间照明反射的公寓厨房,打开饮用水的盖子。
眼底眺望著广阔的夜景,脖子上则夹著话筒。
“好的。如果税务人员有回覆的话,一定要放在MO档内保存好,明天我会到公司去看看。”
经过狩纳的指示,话筒彼方的员工很有礼的答声是。
从外型不美的大筒内直接取了饮用水后,狩纳就打开冰箱。因为过的是单身生活,冰箱内也只好放些可以直接微波的简单晚餐。
只是一个人用,量也太多了。
“还有对于昨天浦上的事……是吗?那么你做完后,就可以下班。辛苦你”
慰劳一下留在公司加班的员工,狩纳就把话机搁好。
想到昨天被绫濑撞见自己粗暴的一幕,以及染矢用著极可怕的表情臭骂他的话,一股恼儿涌上心头,让狩纳觉得很难受。
他胡乱地解开领带,从冰箱拿出用玻璃碗所装的沙拉。
“那小子可能还没吃过饭吧!”在寂静的微暗中,狩纳自言自语。
面对著用生火腿及鱼贝类等奢侈的东西拌成的沙拉,他却没有动手之意。
因为一桩临时的重要事情要理,把绫濑叫到公司而让他很晚才回家,狩纳便有些后悔。
狩纳回家的时间不规则,已不是才刚开始。在和绫濑住在一起之前,不管是否包括玩乐,他也多半没回家。
狩纳抬起千愁万绪的神情。
“狩纳先生……”
狩纳听到细细的声音在叫他,看到绫濑穿著睡衣的姿态。
一见到狩纳的人,少年的眼眸里就浮上温暖之色。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迷路的小狗,恐离开主人一步就会迷路。绫濑是个十分乖巧的少年。
除了不会使性子,也少见他有太激烈的情绪起伏,始终都是用很温和的神态看著狩纳,也很难得听到他大声的笑。
这一部分是个性使然,同时少年也对自己的境有相当程度的认知,所以也怪不得他会在狩纳面前表现得畏畏缩缩。
不过,在绫濑眼中飘浮著的安全感之外,还渗透些许的脆弱与不安。
“你回来了!对不起,我没发现你已回来……”
绫濑赤著脚,对狩纳说。
“不!对了!你还没吃过饭吧?我马上来做!”
绫濑马上闪到狩纳的腋下,去望著仍开著的冰箱。
“绫濑,你还没吃饭,对吗?”
狩纳用手撑在冰箱门上,低视他。绫濑腼腆的笑了笑。
“因为是夏天,不怎么有食欲!”
他从绫濑的手中,接过白色盘子的肉,啧啧作声。
一个人在公寓,绫濑也极少下厨,同时一个人也没有吃东西的胃口。但昨天带他去吃晚饭,即使昂贵的佳肴当前,也末令他食指大动。
有可能与昨天在出门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有关系――狩纳只有朝这理由来思考;只是,真的让他耿耿于怀。
如果她是个女人,反而好对付。只要带她出去享受一顿美食,买些衣服或珠宝给对方,就可以轻易打发。而且还会得到欣喜若狂的回报,不至于面对的是像绫濑,彷佛世上的山珍海味也吸引不了他。
“你会不会肚子饿?多少吃一点嘛!”
把盘子与沙拉放在餐桌上,狩纳问他。走过吧台想进厨房的绫濑,回眸对他一笑。
“好,我也想吃!”
他的笑,让狩纳看得出神发呆。
绫濑对狩纳,总怀著一种恐惧感。尤其经过昨天那件事的冲击,他小小的心灵一定尚未平复。
可是刚才他却毫不吝啬的肯对他露齿而笑――狩纳好喜欢这种感觉。
这也自然的让狩纳想要逗逗他。
狩纳的手去碰触端著沙拉的玻璃碗放在餐桌上的绫濑的手背。
“狩纳先生?”
对狩纳突如其来的动作,绫濑很疑惑。
“奇怪,我的肚子突然好饿起来!”
狩纳从喉间发出了笑声,然后再摸向他的手肘;他站著让狩纳把自己拉近他,然后很勇敢的看著那个男人。
他一直抱著的戒心,也自动松懈下来。
低头望著绫濑的狩纳,全身窜起十分奇妙的冲动。
“我能……吻你吗?”
耳边男人轻柔的悄语,让绫濑的骨头都快酥了。
他细长的脖子霎时染上一片红彩;而羞怯感之作祟,肩膀都发硬著。
虽然解除不了紧张,但绫濑没有拒绝他的权利。
超过四亿的庞大负债,加上十天一计的非法利息的重担,压得绫濑变成度日如年,且失去了自由。
自小失怙的绫濑,在毫无任何靠山下,只有用与狩纳性交来换取金钱;因为他既不被准许外出,也不得打工的状况下,这是唯一能还债的途径。
“绫濑!”
低垂著头的绫濑,听到男人叫他,就把唇翘起来。
虽已有过无数接吻的经验,但狩纳仍觉得他的动作天真又可爱,他伸出舌头轻轻去碰他的唇。
他被抱住的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在发出咔当一声时,他瘦弱的腰就碰著了餐桌。
“思……唔……”
先用湿润的舌头舔舐绫濑的口腔,再紧紧封住他的唇,用舌头伸到他的。话《集神经敏感的黏膜,在他的挑逗下起了阵阵的又麻又酥的舒服戚。
“呼……思呼……啊……”在狩纳放开唇时,绫濑才慌乱的吐著气。狩纳又用两手抱紧他。
同时是男人,绫濑委实太过纤细。他虽具有女人的弹性,却与肉感的肉体味道不同。他像个磁娃娃一捏就会碎掉,可是骨子却很坚强。
面对绫濑的肉体的每一部位,狩纳都已了若指掌。
“你的屁股好软!”
用面对面的抱姿,狩纳用手去抓著他的屁股。
狩纳放肆地去揉搓他富有弹性的屁股。当狩纳的指腹轻抚著他的隐秘的黏膜入口时,绫濑弓起他的腰。
“不要,狩纳先生,不要在这种地方。”
绫濑微弱的叫著,用他细细的手去推狩纳的胸口。
望著绫濑脸上的红晕,狩纳由衷的一笑。
有过被狩纳强行要求的肉体经验,当然可以轻易联想到即将发生的每一环节。狩纳也想像著要把绫濑直肠的过敏弄松缓一点;他去舔著绫濑有些乾燥的唇。
“我说过,在房子的任何地方,我都要和你作爱!”
让你一个人独时,随时都会想到我!
狩纳吃吃的笑著,把绫濑的睡裤拉下。
“啊啊……不要……!”
狩纳用画了圆弧的手掌去抚摸已被脱下内裤裸露的双腿。绫濑却还想拚命拉著衣角,掩饰在狩纳注视下的下体。
绫濑却不知道,他这种抵抗的举动,反而更加刺激男人的嗜虐心态。
“讨……厌啊……”
狩纳控制住绫濑的手,另一只手钻入衣服下方。
他轻轻的用手去缠住已毫无任何衣服蔽体的阳根。
“哦哦……”
“你自己把衣服拉上去,我要看著你的身体!”
听到狩纳的嗫嚅,摇晃著头想挣脱开的绫濑,狩纳又突然改变初衷般,将两手撑在餐桌上,好让绫濑的身体固定住。
在体格上就如此悬殊下,绫濑自是抗拒不了狩纳。被他从背后环住,绫濑已无计可施。
“已这么硬了!”
狩纳把唇落在始终于紧张状态而紧绷的首脖上,而轻柔地搓动著他的肉棒。
“…啊……呼……唔唔……”
年轻的绫濑实在是经不起这种刺激。
这也是经过一个月来的精心调教,他已懂得如何达到快感与高潮的肉体。
“…哇……啊……不要!那里……”
“你的身体真的是迷死人!”
狩纳用食指爱抚他敏感的龟头,对他轻声细语的说。
事实上,怀中的绫濑皮肤是这么白又很美。
狩纳的另一只手,开始去揉捏绫濑的乳头;狩纳的眼睛一边看向起居室的玻璃窗,从地上延伸至天板的玻璃,还是特别订做出来的产品。
藉外面黑暗之助,玻璃窗在室内的照明下形同一面大镜子;镜子里映著两人互拥之姿,而垂著眼睫毛忍著被狩纳爱抚的绫濑之表情,在镜子中都清楚可见。
绫濑被搂著,狩纳一手玩弄他的肉棒,一手搓著他的乳头的表情,有说不出的煽情。但当狩纳看到镜中的自己是带著暴虐性的模样,就让他停下了手。
因为把瘦小的绫濑霸占著的自己,是何其的魁梧。
再看看磨亮的玻璃窗上抱着绫濑的自己,狩纳倒抽一口气。
狩纳与绫濑的身高,约相差有一个头那么大。
所以,更显出趴在绫濑身上的模样有浓厚的暴力倾向。
而白皙的绫濑,在自己的怀中,宛如怯怯的小白兔。
此时,狩纳又想起染矢说过的一句话――你的长柑很凶恶。
果然!连在玻璃窗的反射下,仍不掩狩纳容貌之锐利;虽然末长獠牙,但对弱小的动物,却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它侵占的野性动物。
这也是基于狩纳具有支配欲下的举动,但亦何其残酷。
所以,他也明白何以在自己引诱挑逗下,绫濑会常在唇角发白下屈服之理由。
“狩纳先生……我们的晚餐呢?……”
在沙哑著声音的绫濑耳旁,狩纳闷闷的说。
“等一下再说!妈的!你也……多少吃一点饭吧?”
这句话让绫濑哑然。
绫濑把狩纳不温柔的话,误以为是在责备他吧?对自己随意脱口说出的话,都可以伤害到绫濑,真令狩纳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没责怪你的意思!”
为了让绫濑安心,他的嘴角溢著笑容。
但是,玻璃窗上却清晰的映出狩纳发达的犬齿。
“啊……”
绫濑闷闷的叫了一声;狩纳则恨恨的咬啮著绫濑情绪紧张的肩膀。
他从绫濑身上抽开手,绫濑在失去支撑下,就倒在地上坐著。
“狩纳先……出……?”
他不解狞纳为何会突然放开他?
狩纳很难过的俯视茫茫然的绫濑。
他看著狩纳用很阴沈的表情,用手掌摩挲他的颊,说。
“我先去洗个澡,然后再来吃饭!”
这分明在暗示不再作爱,绫濑先是有些迷惑,接著就像放下一颗石块般放了心。
他把赤裸的屁股砰的一声坐在地上,用极不文雅的动作掩护著他的肉棒。
因为羞涩而红通通的脖子,有一股甜甜的香味。
在这一刻之前,他把瘦瘦的肉体折腾到已臻血脉偿张的地步,所以他怎能因此熄灭得了正在蠢蠢而动的欲求?
透过房间明亮的灯光之反射,可看出镜中狩纳饥渴的双眸。他虽然不想再侵犯绫濑,但正在眼里燃烧的冲动欲火,使他只好开放在绫濑身上的视线。
他站起来走出起居间,但才走出门口便又驻足停下来,回头问绫濑。
“绫濑,你是不是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咦?”
绫濑边捡起睡衣,边看著他。
“明天我会尽量早点回来11绫濑听得有些迷思。
“连中饭也一起吃吧?”
这话才说出,绫濑就难掩欣喜之神情。
“是!”
看到绫濑这么开心,狩纳也被感染的笑了。但转过身,狩纳的眼神即刻换回隐忍之痛。
“去他的!已经一点钟了吗?”
看看手表,狩纳啐著说道。
昨天已答应和绫濑共进午餐,结果因为谈生意,延误了好久的时间;让绫濑苦苦等他,狩纳对他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绫濑一定不会先吃,而在引颈企盼他的身影。
他胡乱的用钥匙打开门,才脱了鞋子,便瞧见鞋柜旁摆了一双便鞋;会穿如此华丽的女用便鞋的,想当然尔就只有她。
“染矢那家伙……!”
狩纳才皱了眉尖,便从屋里傅来很柔美的笑声,且是来自右边走廊边的起居室。
会有这么爽朗笑声的,自然是染矢。
从他们频频传来开心的声音,可以想见他们一定是谈得很融洽。
忽然间,狩纳的心冶了半截。
他慢慢走向起居室。
“啊呀!少爷,你这么早就回来吗?”
染矢坐在沙发上,发现狩纳的人,使出声道。
“你回来了,狩纳先生!”
他带著微笑的余音,焦急的向他招呼。
“既然少爷回来了,那我就要告辞了!”
把沙发上的皮包拿著,染矢就站了起身。绫濑随后也站立起来。
“抱歉,把你留那么久!”
“哪里!我才不好意思!你还替我把手帕洗乾净,实在太体贴了!”
亮出手上的手帕,染矢嘿嘿笑笑。
“再见!我们谈得真是开怀啊!阿绫!”
挥挥手的染矢,不消片刻便不见人影儿。在高分贝的染矢的声音断绝的瞬间,室内就随之一片死寂。
“对不起,狩纳先生,耽搁你的用餐!我已做好了,马上就可以吃了!”
把门锁好,绫濑回头看看走廊的狞纳;明亮的阳光穿过玻璃,仍可见到绫濑洋溢在唇边的微笑。
“今天的中餐是……”
话未说完,他的手已被狩纳抓住。
绫濑在搞不清楚状况下,身体己被推到玄关的门上。
“啊”
痛著小声叫出来的绫濑,抬头看著对方。
“你干什么……?狩纳先生……?”
玄关的右手边的玻璃上,映著对男人突然的举止甚为惊愕的绫濑侧面。
如镜子般的玻璃上,也反应著狩纳那想把他吞进肚里去的锐利眼眸。
“好……痛!”
忍不住叫痛的绫濑,被雄壮的男人压著几乎快透不过气来。
然而,狩纳的眼里却燃烧著熊熊的怒火。
接著,他就不分青红皂白的用拳头挥向绫濑。
“唷呜!”
随著绫濑这声悲哀的呜叫,玻璃也裂成碎片,而绫濑与狩纳立刻变成似在蜘蛛网上扭曲之姿。
“啊……”
绫濑僵冻的脸上,似乎一点也寻不回在前一刻还曾如此开心大笑的痕迹。
狩纳则用他被玻璃碎片割伤,且已流出血来的手,轻抚著绫濑的喉间。
“不要……”
“你不要那么痛苦,好不好?”
说著话的狞纳,在破裂的镜子中吃吃笑著。
一是湿湿的气息,使他发起抖来。
日正当中,卧房里却充满著使用舌头的声音,及沈重的呼吸声。
狩纳坐在床上,斜视著绫濑的跪姿。
“唔……思思……”
把嘴巴张得很大,含著让狩纳有快感的肉棒,而听到吱吱喳喳之声不绝于耳。
“把嘴张大一点,要含得更一点!”搔著绫濑柔顺的发丝,狩纳把腰挺出一点。
“啊……呜啊…………”
当坚挺硬邦邦的肉棒,抵到绫濑的喉咙时,赤裸著下体的绫濑,就隐忍不住地摇动著。狩纳用左手支住他的头,以便自己的肉棒在绫濑的嘴里抽动出入。
“…呼……晤唔……哦哦……”
耳边听到的淫滥的喳喳声,助长了在狭小的口内会吸人般的黏膜有著一股无上的舒服感觉。
狩纳的肉棒,时而还会顽皮的去摩擦他的唇。
“你要用口、舌好好的舔著!光只是含在嘴里,我永远也不会有高潮!”
被看著表的狩纳斥责,绫濑就有些下服气。
然后,绫濑就开始认真的利用自己的舌头,百般挑拨著狞纳的巨根。下管如何调教,对于绫濑不灵巧的舌上工夫,狩纳只好认了。
“哈……”
但狩纳在唐突拉出他的肉棒之际,绫濑才得有大口喘气的机会;可是口内忽然失去了他的性器,塞满在嘴里的口水也就二闹二搁流了下来。
“把舌头伸出来!”
狩纳用手在他流满著口水的唇边轻轻擦拭。但眼前那根雄纠气昂昂的巨根,使绫濑下敢迎视。
“啊……”
“你要好好看著,并用舌头小心的舔!”
狩纳把绫濑的头压制住,命令他。
“不要……为什么……要这样子…”
对快要哭出来的绫濑,狩纳笑笑,问他。
“你不愿意做吗?”
听到绫濑如此残虐的心态,绫濑的背部就一阵寒颤。狩纳蹲著伸出手去触摸绫濑的下肢。
“…啊啊……狩纳先生……”
狩纳丝毫不放过机会,一手握住了他的肉棒。
经不起男人执拗的爱抚,绫濑小小的阴茎已十分润湿。
“我要舔到你射精为止!”
他的阳具已经又湿又黏。
用手去揉搓而发出猥亵声,又去咬他的耳朵。
“不要,你不要说出来。”
好久没享受的肉体之贪欲,疗纳抱起已不停抖颤的绫濑的腰,把他粗暴的丢在床上。
“我告诉过你,你这个肉体,是我买来的,怎么能只有自己先射出来就行?”
极尽嘲讽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你偶尔也该做出让我感到值回票价的事来嘛!绫濑!”
把绫濑放在床上,狩纳就咧嘴吃吃地笑。但他的眼里找不出一丝笑意。
“你要做什么……”
对狩纳用语之毒辣,绫濑只有咬紧牙根忍耐看。
狩纳也不许他捣住脸,而将他的手拨开。
“不……”
“你不要老是用哭的!”
把他反抗的手推开,狩纳用被口水与精液弄脏的手去把住绫濑的下巴。
绫濑已泪眼滂沱。
狩纳可以很轻易的来玩弄他这个肉体。
现在,狩纳似乎已濒被冲昏了头一般,将手伸向绫濑双腿内侧。
绫濑的内心是五味杂陈。
“你给我笑!”
狩纳低声命令他。
“你给我笑啊!”
对未予回应的绫濑,狩纳很凶暴的大声怒斥。
绫濑虽然含著惧怕,但他却把视线开,这更叫狩纳火冒三丈。
狩纳把绫濑一直在挣扎的手脚用手攫住。
“不要……狩纳先生……”
狩纳把他的四肢向胸部用力挤压,让绫濑快窒息的痛苦叫嚷著;狩纳接著就把他赤裸的屁股左右分开来。
在玩弄肉棒之时,亦不忘时而用手去爱抚的黏膜入口,显然已扩张了许多。只要用力,在绫濑轻微的抵抗中,就含住了狩纳的手了。
“呜……呜……”
“哇噻!里面像会吸卷人一般!这里比你上面的嘴,要灵巧多了!”
狩纳挪揄著,并用手在肠壁轻重缓急的搔动著。当他及手指第二关节时,再将它拉出来,便可见被纤柔的内壁之肉襞卷著鲜艳欲滴的黏膜中的手。
当抽动的手发出喳喳的声音,绫濑的龟头便就忍不住流出甜甜的蜜汁。
“光是用手怎么会够!还要再来点刺激的才行!”
说著,狩纳就用绫濑的唾液弄湿自己的阳根,再把它推到屁洞口。
“不……不要……”
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用力插了进去。
“呜……呜!”
似撕裂般的痛楚,让狩纳尖叫出来。但狩纳对身体下方的人的哀嚎无动于衷,只热衷于玩味自己的愉悦。
“还很紧,不弄松一点不能插得!”
用著情欲债张的声音,且已开始扭动起腰。
“啊……呜呜……!”
听到绫濑煎熬般的声音,狩纳有些得意的笑笑。
狩纳早看出来,在他声声啼叫中,更混杂著淫乱的快感。
“呼……哇啊……”
狩纳慌乱的抽动著,并用手抚摸已充满自己肉棒的黏膜。
“思……唔……”
已被硬挤开的肉襞,如果再用力一点,就一定会破裂。
“你要我怎么做?绫濑!”
狩纳问得很温柔,同时也将肉棒及直肠。
“咦!哦……你不要……抽动……”
绫濑紧张万分的哀泣般恳求他。
“你胡说,并没有碰到你想要的地方吧!”
狩纳说完,又用他硬挺的肉棒,摩擦著收缩的直肠内襞。
“啊啊一”
当他到达腹部的时,绫濑就因为亢奋而把身体向后仰著。
当拧纳的龟头轻轻凿著,扫过绫濑脆弱的部位时,他趴著的身体就抽搐地跳动著。
“你看看,你已这么湿了!除了我,有谁能让你这么爽的?”
每当他一抽动,湿热的黏膜便会发出玩味的音响;而随著狩纳缓慢的动著腰,滴出爱液的绫濑的肉棒,也情不自禁晃动起来。
“啊……不要!……饶了我……狩……”
对还在肚子里不停扭动的狩纳,绫濑诚恳地央求他。
在狩纳持续不断的抽动中,像被他吸走的体内,就一阵麻痹痉挛。
“狩……纳……”
但在痛楚的叫声中,却略带著一丝之快感。
对于天真的绫濑产生的愉悦,狩纳则用他野蛮乾燥的舌头去舔著他。
他撑住已不抗拒挣脱的腰肢,用他那厚实的肉棒去摩挲他已习惯的黏膜。
“五十万的代价,你要尽量去享受快感吧!绫濑!”
狩纳低沈的吐气声,遮掩住绫濑的求请。
手边的手机一直在单调的发出讯息。
已打过几却未接通,狩纳焦急的啧啧作声。
已过了晚上十点,车流量已减少许多的环状道路,开起车来顺畅得多。从傍晚就下起的细雨,使路面变成又湿又暗。
在等红灯时,狩纳又瞧瞧手机。
刚才开始已拨过无数回公寓的电话,只是绫濑都没有接听。
可能是中午被狩纳强暴过后,赌气不接他的电话吧!
事实上,外表温驯的绫濑,有时也很拗。但不管再多么动怒,也不至于如此不理狩纳吧?
要不然,就是被太过于粗暴的对待,让他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妈的!”
狩纳搔搔前发,恨不得灯号快换成绿灯。
由于嫉妒心的驱使,在冲动之际强暴了绫濑后,狩纳连午饭也没用就回公司。下午为了谈一笔极大款项的融资及集金,他都在外面跑业务;结果就变成回家的时间,与昨天并没两样。
他不由得浮现被自己折腾一顿后,连把弄脏的身体都无法洗净,虚脱无力躺在床上的绫濑模样。
而绫濑就一直孤独一个人待在偌大的房子里;狩纳根本就没考虑过自己在伤害了人后,会留给别人多么难堪与狼狈。
“现在该哭的人是我!”
他不免为自己的自私懊恼,因为一时把持不住,才会造成这些烦恼。对绫濑这种人,如果不能把他完全安置在自己身边,也并不表示不能对他用情啊!
终于变了绿灯,狩纳踩著油门,看到手机有讯号,立即拿到手中。
“是我。”
液晶画面确认是自己公司的员工打来的,他才回话。
“社长,是……”
听到员工支支吾吾的说著,并未将油门减慢一点。
“绫濑不在房子里吗?”
狩纳用极大的声音问。他加速了车子,横冲直撞地穿越前方的车。
他把手机附在耳上,仍未放慢速度地握著方向盘。
“实在很抱歉!不过监视器有录到绫濑先生外出的状况……”
由于公司人手不够,也没人能阻止绫濑外出;电话那端久芳诚惶诚恐的说。
“他是几点出去的?”
把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中间,他一边看著手表。
“六点左右。但因为一直无法和社长的手机连络上,只好发简讯,所以才会耽误了!请社长原谅!”
他又超了前面一部车,恨恨的昨咋舌头。在谈生意时,他都把手机的电源关掉。
他一向虽有带笔记型电脑的习惯,但今天也未检查是否带在身边便出门。
“绫濑有可能回到他的家里吗?”
他自问自答。
“社长说得对!绫濑先生是很有可能会回到他自己的家去!”
在举目无亲,又没有任何去,他所能回的就是那个小房间了。
“我这就去他的家找他,如果有任何消息再连络。你如果办完事,也可以下班了!”
狩纳说完就切断手机。
在公司人员不足下,责怪他们看守不当让绫濑跑掉,也未免太苛求。狩纳虽忍下住有怪罪久芳的想法,但转念间却又作罢。
也许这是绫濑自己想要离开。
狩纳想不出是为什么。或许是可以找出几个原因来。绫濑是否总有一天会离开他的不安,时常在狩纳的内心渐渐扩大著。
“真 !”
一直冒出的无名之火,狩纳愤愤的把手机丢到助手席上。
狩纳让绫濑持有他的公寓及绫濑自家的钥匙。
之所以如此,除了方便他进出公寓,也让他解除被狩纳桎梏住的感觉会缓和些;如此,或者绫濑会减少外出的机率。
所以,他宁愿让绫濑从屋里打不开,也不愿意让他以为自己是被禁锢住。虽然大楼设有监视录影器,但却限制不了他不能外出。
可是,显然他并未听从狩纳之言,还是跑出去。即使狩纳在白天对他的肉体做如此残酷的索求,就算他想逃脱,也会背负著被不断痛责的威胁。
绫濑也十分了解狩纳个性之残暴,但他依然愿意冒险逃走。
车窗上映照著他自己咬牙切齿的侧脸。
诚如染矢形容的,勃然大怒、紧抿著唇的狩纳,令人望之却步,但已经改善不了了。
狩纳又踩著油门,蛮横地握著方向盘。
夜晚被湿湿的空气笼罩著。这里都是一些老旧的公寓,及天板盖得很低的一户户矮房子。
这里距商店街很远,且也没有卖酒的店家,故家家户户一到晚上都回归至寂静。
在雨丝中,狩纳也未撑伞的下了车。由于已近夜,抬眼一望,公寓的每一户人家的灯几乎已关了;狩纳用重重的脚步大声的走上二楼。
这个漆了油漆的铁制楼梯,狩纳每踏一步,就会发出巨响。
他不理会这些噪音,直躯至最西边的房间门前,把钥匙插入。
这扇木制的门,其实也许不经男人的力道一踢就会被踢破。实际上,狩纳是强忍住想踢的冲动,他立刻把门打开。
“绫濑!”
狩纳在黑暗中叫他的名字。
狭小的厨房与和室连接的屋内,并未有人的动静。可能已许久未有人出入之故,笼罩的热气,使狩纳极不舒服。
“绫濑,你在吗?”
他伸手把电灯打开。
虽然绫濑已搬去和狩纳住了一个月,但这里的水电却未中断。
狩纳不相信绫濑会不在这里,脱下鞋往房间走去。
狩纳曾指示员工每星期来打扫,或带著绫濑回来整理,因此即使长期无人居住,也还保持相当的乾净。只是没有人住的房子,毕竟有著一股缺少人气又有些寂寥的感受。
从乾净的桌上,及未有丝毫凌乱的床上来看,绫濑并没有回到这里的迹象。
“不会吧”
这实在使狩纳不敢置信。
绫濑会没回到自己的家!
即使找过数遍,结果就是不见绫濑。当然,他不可能藏身在衣柜里吧!
狩纳虽只是来确认绫濑是否回到这里来,但不见他的踪影却让他不免暴怒起来。
不!不应该说是暴怒,应该说那是为了减轻自己内心的不安。
望著空无一人的房子,狩纳才真正领悟到绫濑已离他而去之事实。
霎时,一阵阵寒气从脚底爬上来。
除了这个地方,狩纳再也想不出绫濑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安身之地。
绫濑在父母双亡后,奶奶于三年前也往生了。他虽有个石井的堂兄,但他不可能会去投靠他。
失去亲人的悲情,加上个性胆小,在学校的同学虽很多,他也未与特定的某人有亲密的往来。那有可能会去找高中或大学同学借住公寓吧!
以上几乎都有可能性,这才令狩纳无从选择。
结果狩纳才发现,原来自己对绫濑所知下多。
充其量只是自己方便的部分知道一些。
“我是在搞什么名堂……?”
他取出香烟用牙齿咬住,低声咒骂自己。在这小小的室内形成很奇特的回响。
对方是小他八岁的小孩。
在过去的岁月中,狩纳也未曾让女性安有任何不自由。长到十多岁,在家里也多半是和很熟识的女人一起生活的情形居多。
不管任何女人,都会乐意对狩纳投怀安送抱。
而狩纳自己亦未曾怀疑过,且视这些踩为理所当然。
由于他在金钱、外貌及体力各方面,一都很符合女性的要求,也因为拥有这份自傲心态,什么都是无往不利。
所以,选择权都操之在狩纳手上;他脚可以选漂亮的女人,也能喜欢丰满的女人:狩纳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常常是很自大的去遴选。
当然,他也没去想过要去对女人欢心,或了解对方过。
如今,在他真正失去绫濑而产生的恐惧,让他自己觉得十分愚不可及。
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他更为嫌恶。
至于有什么可怕的感情,在这几年来,自己也曾体验过,但像今天这般失去理性的妒意与怒火,几乎是少见的事。
更可笑的是,他吃醋的对象还是个喜欢男扮女装的人妖。
一想及染矢,他就忍不住发火。
接著又掠过白天,染矢和绫濑在狩纳自己的公寓有说有笑,而绫濑的眼睛闪著光彩的样子。
这些仍让狩纳无法释怀,且对他造成一种无形的威胁。
狩纳一直都未把染矢这个人妖放在眼里。
不过,也是因为绫濑把染矢看作是不会加害于他的人,所以即使自己已对他百般不层,仍接纳她可以时常来公寓。
只是,就如前几天染矢表示的,不知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纵然染矢对同性的肉体不感兴趣,对绫濑的存在会产生魅惑亦不无可能。
狩纳快步走向玄关。
但在玄关口,他又对自己的忆测犹疑。
万一被料中,染矢也不可能称心如意:因为他很清楚,假如他真把绫濑抢走,狩纳也不会放过他。
狩纳悔恨不已的拿起口袋的手机。
他拨著手机号码,内心却起伏震荡著。可是手机响了好几声,染矢也未来接听。
染矢是生意很忙?或和绫濑一起跑了?
正想火大的把手机关掉时,却听到有人回应。
“是!是谁在我做生意时打电话来骚扰的呀?”
开场白便是一阵讽刺。在手机内依稀可听到在厨房的嘈杂声。
“是我,染矢!绫濑有去你那里吗?”
对狩纳慌忙的问话,染矢却不疾不徐地回他。
“你干嘛?绫激发生什么事啦?”
染矢是带著关切之意而问的。
“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在他面前说些有的没有的话!”
狩纳把快抽完的香烟丢到水槽,在房内踱著步。由于这种房子天板都较低,从厨房走至和室,狩纳非得把头弯下才过得了。
“你不要老是讲些像爸爸那样的话。对了!难道阿绫不在你那儿吗?”
染矢才听出事情有些蹊跷。
自从他被非法竞卖开始,绫濑过去就曾发生过在立场及他的美貌而陷入危机重重的境中。
直觉上,染矢似乎并无藏匿绫濑的可能,在放下这颗心之同时,又涌上些别的不安。
“他傍晚就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染矢,你猜得到他有什么去吗?”
既然也不在染矢那儿,狩纳就更掌握不住绫濑的行踪。想到自己连所爱的玩伴会去哪儿他都茫无头绪,实在很丢脸。
他又拿了根新的烟放在嘴里。
“也许阿绫回他自己的家了。会不会?”
“你还真会猜……”
“你不要发火嘛!少爷,他会逃离你,就表示你一定对他做了很不仁道的行为!
你可以去他的家找他呀!”
那个小孩是有独的勇气的。
狩纳听了后,只好对他说。
“他并没有回到他的家!”
听狩纳这么说,染矢意外的吞吞口水。
“这就怪了”
狩纳坐在和室里。
“如果你想不出来就算了!我要挂电话了,再见!”
“狩纳先生!”
忽然听到他低低的声音,狩纳想关手机的动作就放慢下来。
染矢已好久没这么称呼他。
“你不需要太过自责!你不知道绫濑会去什么地方,那我更是不清楚!”
此刻,染矢的声音已不再装腔作势;能在这个时候听到她原本的男声,狩纳的心境有些复杂。
“染矢,你今天有和绫濑聊天吧?他有没有表示什么……?”
对于这一点,狩纳先生不是比我更了解吗?
听得出染夭在挖苦他。
对于要比较,究竟是时常来找绫濑的染矢,或自己与绫濑的接触,是谁和后者的关系会密切一驻?狩纳也无从答起。
“狩纳先生,你应该会清楚绫濑比较常去的店或什么地方吗?……”
“你真是一堆废话!如果我知道的话还用得著问你吗?”
忍不住出声臭骂对方的狩纳,把窗户的帘子拉开。
窗外依然细雨纷飞,但玻璃窗上仍看得出狩纳著急的影子。
“狩纳先生?”
染矢从手机彼端叫了不吭声的狩纳,但他不想再回他,而把握著手机的手垂下。
这会儿雨势似乎加大了些。
这情景令狩纳似曾相识。
只是那的记忆不在下著湿雨之夏日,而是寒风彻骨的冬雨。
那是三年前自己曾经在左斜腹部受过刀伤。
也是因为父亲之死招致之血腥抗争,让狩纳的左腹部留下了当年双方人马暴力相向的纪念品。当时救了被对方追杀至无路可逃的狩纳的人,就是绫濑。
冰冻又负伤严重的狩纳,原以为逃不过这一劫。
对于冻死之恐惧与身上留下的刀疤,让狩纳不堪回想。
“狩纳先生!”
手机里还听到染矢关心而叫著他的声音,狩纳把手机丢到地上。
他气极败坏的踢开门,冲到雨丝打在脸上的路上。
他拚命的在柏油路上奔跑著。
虽然已事过境迁有三年的时光,但这里的景物改变的不多。他凭著些微的记忆,在狭小的道路上转了一、两个弯。
然后记忆猛然清晰起来;狩纳一直跑到有个很高的围墙才停止脚步。
这里,就是三年前冬天,被绫濑所救的地方。
路程虽不长,但跑到这儿也已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大喘著。在只有雨声与自己的急促呼吸声交错下,狩纳看了看四下。
斑剥的围墙及漆成淡黄色的公寓外墙,被阵阵的雨打著。
那里依然不见绫濑的踪影。
身上的西装都快被雨淋湿,狩纳仍伫立在那儿。
“妈的……”
他的嘴里咒骂了一声。
他早巳顾不得自己的做法是否肤浅。
狩纳旋即走在已积了些雨水的路,回他的车子去。
已被雨水淋湿的皮鞋,发著叭嚓声;但他仿佛感觉在雨声之外,四周有什么动静而停下来。
他回头看了一看。
当然,他所看到的也只有雨声,路上不见人影。
发现自己太过敏感后,才皱皱眉头踏出去。
但这,狩纳真的听到了一点声音。
是有人在难过的一直咳嗽。
果然没错,在淡黄色的公寓边缘,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动著。
从狩纳与公寓正好成死角的屋檐下,蹲著一个人;他是为了怕妨碍别人进出公寓,所以躲在那个较不为人注意的角落。
狩纳想叫绫濑,却发不出嗓音。
但听到鞋子有积水的走路声,人影就不安的在动著。双手抱膝仰头的少年,捕捉著站在路口上的狩纳。
想从屋檐下溜走的绫濑,已被雨淋得脸色泛白。
但仍张著他那双透明的瞳孔。
绫濑的眼里,夹杂著惊愣,又有些不可置信。
狩纳毫不犹豫地一把擒住绫濑发颤的肩头。
“你不用想跑掉!”
狩纳很生气的制止他。
斗大的雨珠,打在神经都绷著的绫濑,与狩纳脸庞上。
“我并不会跑掉哇……”
绫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小声抗议。
在这一刻之前,狩纳内心的所思所想,刹那间全部云消雾散。
绫濑故作没听见狩纳的话,歪著头。
“狩……”
虽然声音细小如丝,也听得出他在叫著狩纳的名字。
他一脸的无辜。
狩纳目睹此状,只有动情的伸出他的双臂;然后他们就迫不及待地紧紧相拥在一块儿。
怀中抱著绫濑,狩纳则心如刀般的剧痛。
有过无数绪缝的自己爱之入骨的肉体,瘦得令人心疼不已。好像只要加把力,他就会粉身碎骨的脆弱,让狩纳体会到怕失去他的恐慌。
“绫濑……”
想把他吞进肚里才能保护得了他的冲动,从喉间散发出来。
而绫濑也只是用拉住狩纳的西装来回应。可是,他也有若不及时紧紧抱住这个对方,他就将失去他般的不安,时时刻刻在啃噬他的心灵。
他俩冰冷的身体,都可以感受对彼此有强烈的要求。
“狩纳先生……狩纳先生……”
绫濑在泪满襟中,充满爱的声声呼唤著狩纳。
薄薄的门在背后关上。
只隔著一层木门,偌大的雨声听来便遥远许多。开著灯的室内在欢迎他们两人。
“狩……”
绫濑才启口叫他,狩纳便猴急的将他拥人怀里。
他默默的从身后搂住绫濑。
绫濑所穿附有帽子的长袖衣服,含著雨的重量,但仍可自棉质的材质,看出他瘦尖的肩骨。
“绫濑……”
热热的呼吸,就在他的耳侧。
狩纳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整个人包在怀中,然后就封住绫濑的唇。
“思……”
失去血色的唇,在狩纳不断的舔了后,不仅有了暖意也很舒服。
“呼”
绫濑吐著热气。但狩纳又不放手的继续伸向唇的内侧;黏湿的口腔黏膜就产生莫名的甘美之味。
“狩纳先……”
被从背后抱著,以不自然的体势被吸吮著唇的绫濑,喉咙间在不停地震动著。狩纳轻轻抚著他瘦长的喉头。
“思……哦……”
绫濑似猫的叫著。
“绫濑!”
在轻柔的呼唤著,狩纳则用不同的角度来舔弄绫濑的口内。
当他们的舌头互相交缠住时,还喳吱有声。
“哈……哇……啊……”
两个人的舌头缠绕发出激情的声音,令绫濑面红耳赤。
望著自己怀抱里的绫濑,狩纳就兽性大发。
他粗鲁的把绫濑的衣服掀起来抚摸著他。
“喔!”
在他大大的手爱抚著胸口,绫濑已春心荡漾。
绫濑哈的吐出一口热气时,狩纳方才惊觉自己手掌中把玩的绫濑原来是在发著高烧。
“绫濑,你……”
他再一抱起绫濑。
然后把自己的额贴在绫濑的额上。
“绫濑,你发高烧啊!”
狩纳的声音带著惊吓。
本来绫濑的体质就比较经不起风吹雨打,加上又发生今天这件事,在睡眠不足及各方面的压力下,身体就会承受不住而发起高烧。
狩纳更自责不该把绫濑逼到这种地方。
可能热度一直加高之故,绫濑的身体己在微微抖著。
“你是从什么时候就坐在那里?”
狩纳替他脱下鞋子问。
“从什么……时候……吗……?”
绫濑脱著被雨淋湿的鞋子,无奈地垂下眉头。
“你又为什么要蹲在那个地方?你回到自己这间房间,不就不会淋雨了吗?”
其实,追溯根由的话,只要绫濑不离开狩纳的公寓,也不会变成这般局面。狩纳个免对自己的无知谴责。
对染矢发莫名其妙的妒火,又对绫濑加诸性虐暴力的,不就是自己吗?
“我怎能回自己的家?你不就会……”
“我会什么”
狩纳的手搭在绫濑肩上,但为了能和绫濑正面迎视,狩纳只好跪了下来。
“对不起你……”
听到绫濑向他说致歉的话,狩纳苦笑著。
“总之,现在以先休息为最要紧!”
狩纳自厨房旁边的洗面台拿了毛巾丢给绫濑,然后再把绫濑的衣服抢过来。
“狩纳先生,你的公寓……”
“明天才回去吧!你快把衣服换掉,免得感冒会更加严重!”
狩纳自己脱著衣服,一边催促著绫濑。
他小心翼翼的把绫濑抱到床上。他一定要绫濑换了乾净的衣服,他自己也顺手换好。
衣柜里要找绫濑的衣服是太容易,反之要找到合于自己尺寸的可就难上加难。在翻遍衣柜后,终于找到只可穿到膝盖的短裤。
“你的烧有退了点吗?”
绫濑咳著,眼睛望著几乎裸身的狩纳。没有衣服可给他穿的情形下,他今晚也只好将就著睡。
这是个带著闷热温度的季节。以狩纳向来健壮的身体,应不至于会受风寒。
狩纳跪著靠在床上因发烧而缩著身体在发抖的绫濑身边。
这床与狩纳的床,是不能相比的小。
以狩纳的体格,床根本容纳不了他躺下来的宽大。但他依然顺其自然躺下身体。
“对不起,床这么小!”
绫濑靠向硬挤进来的狩纳。狩纳低低的回他,并抱住绫濑的身子。
绫濑发冷颤的脚,碰著他温暖的脚时,觉得很舒适。
“你会不好睡吗?”
绫濑用摇头回答。
闷热的天气又加上一场雨,室内的燠热是可想而知,但体会到绫濑在发烧,也不能开冷气。
明亮的灯光与雨声交织著,在狩纳怀中被他轻抚著背部好让他入睡的绫濑,忽然动了动他的身体,对他说道。
“抱歉,我离开你的公寓,并不是想要逃离你!”
绫濑把他的头埋在对方的胸前。
“可是我再怎么想,都是觉得……”
狩纳仍不忘摩挲说话中断的绫濑。
“你在想什么?”
绫濑有些紧张。
“因为我老是让狩纳先生不高兴!像今天你更是气极败坏……”
至于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
而把狩纳惹得如此火气?他并不明白。
绫濑虽然了解往往是因自己理事情不明智而让他这么生气勃怒。爽直的绫濑也认为他没有道理再惹恼狩纳,且在捉摸不著狞纳的原因,更要归咎于自己的愚蠢。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狩纳抱住他的手,突然用力。
那全是肇因于狩纳无法控制的妒火。
“结果我怎么想也只有回到这里――”
绫濑孩子气的握住手指头。
“我只要一走出外面,心里就会很不安……因为我除了这里,没有其他的去;可是回到我的家,就会让你觉得我是要离开你……”
他真的已六神无主。
狩纳的唇轻轻吻著充满矛盾与苦痛的绫濑的发上。
“所以你就跑出来,在那个角落……”
想著绫濑被九月的雨吹打了几个小时,狩纳的心都碎了。
绫濑把额头靠在略有责备意味的狩纳胸膛。
在叹息著,绫濑很温柔的抚著狩纳的胸部。
“…我好高兴狩纳先生会来找到我……”
就在说著的同时,他听到不敢相信的声响。
忽然变成傻愣的狩纳神情,竟然在绫濑滋润的眼眸里闪动著。
“啊!我想那个地方……一定是我和狩纳先生第一相遇的场所……吧?”
这句似童言童语的话,狩纳停顿了好半晌。
他发现自己竟然激动的无法马上来回应绫濑。
“…啊……是吧……”
他把长长的睫毛垂落。
然后仿佛才如释重负般的有了睡意;狩纳有些茫然的望著身边的人儿。
因为还未退烧,他的身体很热。
听到绫濑入睡后安详的呼吸声,狩纳摇摇头。
“我……真拿你没辄!”
但他说这话,并未有任何难过之意。
望著怀中的小人儿,狩纳有股温馨感。为了不妨碍好不容易才有睡意的绫濑,狩纳也配合著他的姿势弯曲著身子。
他忍不住轻吻著呼吸渐均匀的绫濑。
在连翻身部下许的床上,狩纳让自己舒服的闭上眼睛。
已没下雨的窗上,摇曳著阳光。由于昨晚下过雨,推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很和熙。
透过薄薄的墙壁,可以感受隔壁住户已有动静。
在和狩纳生活之前,绫濑的生活也就是在这儿。
“思……”
睡在身边钓棱濑在动动身体。
把背靠在床头的狩纳,正在看著放在腿上的电脑画面。
“狩纳先生”
磨蹭著狩纳腰骨的绫濑,抬起睡眼惺忪的脸。狩纳则眯著眼摸著他的柔柔的头发。
“你醒来了吗?”
揉揉眼睛,绫濑张望了一下四周。
可能这一阵子都住在狩纳的公寓,在自己家醒过来时还有些不习惯。狩纳继续遮摸他的发梢。
“你已在工作了?”
绫濑看到他腿上的电脑,便开口问。
“是的。我只是先看一下,很快就看完了!”
“我昨天并没有注意你有带了电脑来!”
狩纳听了这话,按在键盘上的手就停了下来。
“我是放在车里,刚才才拿出来!”
他从床头取了根烟,含在嘴上。放在西装口袋的烟也被雨水淋湿了,这也是到车上才拿过来的。
“你的车子停在外面吗?可是狩纳先生,你怎么穿这样……”
绫濑边说,两眼边在狩纳身上上下的转著。
“你没穿衣服就出去了?”
因为现在狩纳身上穿的,仍然是昨天晚上找到唯一能穿得下的一件短裤。
没错,为了要回自己的公寓,他准备请员工替他把换洗衣裤带过来。但只是走到室外,现在著一条内裤也还说得过去。
视线再回到电脑上的狩纳,发现身边的绫濑的肩膀还在微微抖颤,他就倾倾头。
把额头埋在狩纳腰际的绫濑,竟然是忍住声音在笑。
绫濑会笑?
目睹此景,狩纳把烟从嘴边拿出来。
“绫……”
狩纳狐疑的望著肩膀动得更大的绫濑,在下一瞬间,绫濑终于按捺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你……你是在笑什么……?”
狩纳表露出不太常有的激动。
对于轻声呵呵笑的绫濑,用著你不能怪我的表情看著狩纳。
“因为狞纳先生……披头散发的样子好好笑……”
狩纳一听才摸摸自己的头发。原来他是睡醒也末梳理就跑到外面去,这就有这么有趣吗?
“…有这么好笑吗?”
被狩纳认真一问,才发现自己委实笑过头,绫濑才止住了笑。
“很抱歉,但我只要想到你用那模样走出去,就……”
因为他平时都是西装笔挺的。
狩纳才很放心的低头看著他。
“…而且,这也让我想起染矢小姐对我说的话……”
狩纳从愉快的绫濑口中,听到不想听的名字。
“染矢?”
绫濑仰视一脸凶相的狩纳。
“她昨天告诉我的。狩纳先生喜欢吃什么……以及国中时的事情!”
绫濑似乎还在回味著什么,眼神中漾著笑意。
“你在晚上跑进学校的游泳池去,结果被工友撞见,你就穿著泳裤冲进车道!”
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吗?狩纳被问得锁起眉尖。
不知道染矢那大嘴巴,还透露了些他的什么糗事;狩纳当然可以猜想得到。
“…难道昨天染矢只对你说这些类的事情吗?”
狩纳不知足该生气或感叹,绫濑见状有些慌乱。
“…对不起……”
绫濑生怕又引起狩纳暴怒,忙不迭地起身。
“原来狩纳先生昨天会发大火,就是因为这些吗……?”
狩纳眯起一只眼睛。
“我们并不是在说你的坏话,只是我想多了解狩纳先生一点……所以才会请求染矢小姐说……”
狩纳了解绫濑想解释什么,他很温柔的把手伸向他。
绫濑很害怕是否会遭他痛打一顿?或又是误会而紧张万分的噤若寒蝉。但他却看到狩纳只伸出手来抚摸他柔嫩的脸蛋。
“我……”
“你是想多了解我吗?”
他的声音是那么柔的呢喃。
眨了眨睫毛的绫濑,在晨光照射下,闪著琥珀的颜色。
他用著幼稚的神情凝望身边的狩纳。他待在狭小的床上,奇妙的点点头。
狩纳的心中,忽然涌起既甜蜜又有些苦涩的情绪。
“我也想了解你!”
狩纳就用他修长的手搂住他。
然后把头埋在只要动粗就会破碎的绫濑的身体内。
“我才渴望了解你!”
他想占有这柔软的身体的一切。
狩纳贪婪想要的,不仅只是肉体,还包括他的心灵!不然永远会在不安之中。
在这一时刻,狩纳愿意把自己过去从不曾奉献给任何人的一切,心甘情愿的拱手献给他怀中的人。
叫了他一声,就封住绫濑张开的唇。
狩纳用又爱又火热的舌头舔他的唇。
“你的烧好像退了一些!”
绫濑的唇发出的啧啧声,使绫濑的脸红至耳根。
“病情应该是好转了!”
小声回答,想伸出床的绫濑的手,一把被狩纳抓住。
“狩……”
狩纳把身体趴在绫濑身上。
他还用手掌去贴绫濑瘦薄的胸口上,以免他被压疼。
狩纳轻缓的在弛棉质的睡衣上抚摸。当他熟悉的手在他乳头周围画圆时,绫潮的胸部就阵阵痉挛。
“你在做什么?”
他小小的手握住狩纳的。
“你还可以承受得住吧?”
笑笑的狩纳舔起他的喉间。
“我想作!”
他要作爱!
当狩纳的牙齿轻啮著他的耳朵时,绫濑的身体就颤动一下。
“不行啊,狩纳先生!隔墙有耳!”
对解释的绫獭,狩纳用胡渣去摩擦。
绫濑说得没错,现在就可以听到两边的隔壁主妇的说话声。
“你可以忍著不要叫出来。如果一定要叫,我就一直吻住你!”
听到狩纳兴奋的声音,绫濑就发冷。
仔细回想一下,过去是从来没听过狩纳笑得如此开朗过。
“还是不要做吧!一定会被听到……”
狩纳再也顾不了绫濑的求情,把他粗厚的手伸到绫濑的身体下面。探入他的睡衣,直接抚摸他的屁股。
“……不要……”
被揉搓著屁股的肉,绫濑沈著声叫著。
“果然令人有刺激感!和刚才我出去拿电脑时,碰到的那些阿巴桑是大异其趣的屁股!”
狩纳不怀好意的看著绫濑。
但睁得很大的绫濑的眼中,狩纳的笑却是那么快乐。
“嘿!偶尔有这种刺激也不坏!要作爱回我的公寓再说。我们还可以吃你昨天做的饭!”
听到狩纳体恤的嗫嚅声,绫濑眨著润润的眼神。狩纳还顽皮的伸出似狗般的舌头,在他的眼睫毛上舔著。
“你不是做了我爱吃的东西了吗?”
露出犬齿,狩纳高声笑出来。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