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爹爹,律师老爸》 BY:葛城君 (暧昧+现代+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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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谋,曾用名何同。民族回(随爹爹,其实老爸是汉族),因此中考时加了一分,其实那考试的分数绝对是个意外(高烧不退),但是不加那一分我的分数也够指标生,只不过加了以后就成了正式生。高考正常发挥,挥毫泼墨尽现天才本色,让监考老师也自叹弗如。所以那一分更是没用上,一分?屁。老爸指哪咱考哪,牛X得很。
咱天性聪颖,满月时算命先生就说这娃生在乱世就是一枭雄,生在太平盛世就绝对是一祸害。从我老爸和爹爹的脸色看来,当今国内形势果然是太平,多亏共产党的领导啊。
都说我长的像爹爹,细长丹凤眼,粉嫩薄嘴唇,玲珑纤四肢,挺翘润丰臀……我呸,那是形容男人的吗?敢这么说我的人,早就不在这个地球上了,即使有也都只敢在夜间出没,绝对没胆光天化日之下出来放风的。我的原则就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不犯我我仍犯人。所以结论是――我的个性像老爸。
首先混淆的是我的死党――美女陈平凡。嘿,你说这名字咋取的?长着这么一张绝食容颜(身高167体重85市斤,比我家的财藏还轻,当下最受欢迎的骨感美女)那么想做一个埋没于大众之间的平头百姓?但这话咱不能说,因为取这名字的是她爸,她爸可是我从小到大的偶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笑容斯文温文尔雅,就是厨艺差点,估计死党她妈当初就是先征服了她爸的胃才征服了他。每死党和她妈去旅行(狠心的母女俩,总丢下她老爸一个人,就像我家的爹爹老爸总是丢下我和财藏。)我都主动请命去给她爸做饭,都被死党以影响我市精神文明建设为由怕丝掉了。其实我知道受耽美(这个各位可能不太了解,去GOOGLE搜一下会呼啦出来一大堆,里面总会有些MM热情为你解答这个词语的意思。)毒害的她,脑子里一定在想我会趁主母不在对她爸甜言蜜语展开热情攻势甚至OOXX云云。其实她绝对想多了,我这体格跟她似的,能上她爸?顶多被上而已,但是我可是很心痛我的小PP的。
跑题了,我想说的是,她所混淆的问题――我到底是谁生的,是我当律师的老爸还是当法官的爹爹。这个问题简单,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人生的。
我的回答当场震惊了死党,她说没想到我的身世比她想象的还要混乱。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她说那你怎么知道你爸不是他俩。
我说我没那么说啊,我只说我不是他俩生的啊。这话没错啊,我老爸老爹都是男的啊,你看过除了《大内密探零零发》以外哪个男的对医生说大夫我是不是有了的?
我的下场就是一记暴栗。
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得不说,即使我讨厌运动讨厌流汗,我还是有所擅长,那就是中国魅力功夫之――太极,并且已达登峰造极。
声明这功夫绝对不是在广场跟老大爷老姐姐(为了尊敬女性,我们要坚持在她们的原有年龄上减少四十岁)学来的,而是在餐桌上拼酒拼来的。
爹爹不会喝酒,五粮液不出二两当场就醉。不醉则已一醉则不可收拾,至于怎样个不可收拾,此乃后话。总之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我家户主定立家规,就是爹爹喝酒绝对不能超过二两白酒或是两杯啤酒,否则以三天以上十天以下不得带老爸做的便当之刑。这对于被老爸手艺养得刁钻的我和爹爹而言绝对是比满清十大酷刑还酷。常在饭局走,哪有不喝酒?所以我和爹爹商量好,我俩同时在场的饭局一定由我负责摆平酒他负责摆平客人,只是后来事实证明,无论是酒还是客人都是由我摆平的,爹爹甚至连个春卷都搞不定,一回家就嚷嚷饿,搞得老爸哭笑不得说你们刚才不是去吃饭了吗。
各位看官一定要问了,饭局干我鸟事啊,你不是大学生么?事实上――这话不好说,老爸就在旁边呢,真相说出来得罪人那。
各位看官一定又要问了,太极干饭局鸟事啊?这个,说来话长。不知各位可否听过《太极歌》:
太极原生无极中,混元一气感斯通。先天逆运随机变,万象包罗易理中。
这揭示太极奥秘之所在的口诀是这样解释的:
太极就像应付饭局本来就没有个头,所有人串通一气就是为了灌醉你让你钻到桌子底下。肩负重任的我们要迎接这命运的挑战随机应变讲究方法,而化解的最最最最终极奥意就是――把酒“掉包”的道理。
要说这个掉包,学问可是大了。运用原理依旧是太极。太极之心会论如是说:
腰脊为第一之主宰(腰要挺得直不要做贼心虚)
丹田为第一之宾辅(运气防止突发状况)
猴头为第二之主宰 (运用你猴一般的敏捷和智慧)
掌指为第二之宾辅 (手指姿势要正确以便行动的实施)
地心为第三之主宰(倒在地上是关键的一步)
足掌为第三之宾辅(别忘了脚要神不知鬼不觉掩盖上去抹地)
其实掉包的第一步还是把我和爹爹的酒杯掉包。为了寻求逼真,我和爹爹形成了默契:他喝啤酒我喝茶,他喝白酒我喝水,他喝红酒我……也喝红酒。
先天优势加在饭局上刻苦训练之后,我的酒量,就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了――酒鬼。
尽管自我介绍意犹未尽,但是我还是有自知之明地,下面就讲解一下我的老爸和爹爹。
家里很富,因为有老爸这头肥羊。只一家律师事物所,年收入就有――呃,这个得保密。说他是肥羊不仅是因为收入,还有那张英俊赛过周恩来(原谅我心中的偶像就只有他,不过想想他俩长的不是一类型,老爸长的比较凶,而且身高比我高上半头)的脸。所以家里的女性访客一直络绎不绝,即使听到突然出现的我喊他一声老爸,依旧屹立不倒的在我家赖着,巴不得当我后妈。还好在她们没在我家吃过饭,否则尝过老爸的手艺之后就以身相许定了。
从某个角度来讲,爹爹虽没有老爸的潇洒外形(他长得比较像我),没有那么高的收入(但还算是金饭碗,福利待遇不错),但他仍旧是这个家里最走狗屎运的人。譬如说吧,因为揽到不少金额很大的案子(都是老爸拐弯抹角给的),单位给他分了一套房子,三室一厅,本来也够我们住了,但是老爸又买了一套更大的,就把单位的那套高价卖出去了,赚了一百万。上下班有车接送(司机是老爸),一日三餐都是美食,连衣服大多数都是老爸送的,在任何知道以上事实的人看来,他都是不折不扣的小白脸。但是因为知道这些事实的只有我,所以也就只有我这样认为了。
爹爹是家里的宝,我和老爸都疼他。这就是我总风雨无阻陪他去饭局的主观原因了,而客观原因是因为我太受欧巴桑欢迎,纯粹因为我的个人魅力。为了转移欧巴桑们意图灌醉爹爹的注意力,麻痹她们的意志,老爸总是大义凛然的把我――这颗糖衣炮弹――轰了出去。
太极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因此,只把太极运用到掉包酒上,只是功夫形而上的发展,侮辱了我们的国粹。我们要追求的,是让太极回归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即使是面对欧巴桑,游走于饭桌。怎么倒进来的酒,我让它怎么倒回去;怎么殷勤过来的敬酒,我让它怎么殷勤回去。面不假色,虚伪奉承,以静制动,以柔克刚。
而当我正为了自己登峰造极的境界而陶醉不已的时候,爹爹委屈的拉住我的衣角磨蹭道:“同同,走吧~~我饿了。”
我知道他那刁钻的胃是不能等太久的,否则不出片刻就会奏响勃拉姆丝第X交响乐章,丢尽我家颜面。于是我摸摸他的头道:“那跟姐姐们告辞吧。”
“那,咱们可以直接走了。”爹爹兴奋的指向餐桌上的尸首,“她们都已经倒下了。”
PS:文案
爹爹:办案耐心,生活糊涂的法官(现任庭长)
老爸:狡诈,惟利是图而又勤勉果敢的律师(拥有一家律师事物所)。
儿子:目前作者不敢肯定他的身份究竟如何,总之长相像爹爹,性格像老爸。超级能侃能贫能思想大飞跃的狡猾之人。
财藏:看门犬一只,跟随这个家多年,从贫穷到富有。它的特点是──暂时保密。
注:H是不可能有了,除非被水砸死,否则只有暧昧。
别看是搞笑,结局不知道。悲呢?喜呢?听从真实生活的启示
2
死党曾经说过,世界上有两种人最BT,一种是搞法律的,看谁都是罪犯。另一种是心理学家,看谁都心理有病。其实我还想辩解一番譬如男妇产大夫什么的都比我们学心理的BT之类。死党不屑的挥手说不认识你时我认为男妇产大夫最BT,认识你以后我就预见了远比那BT的未来中国心理学,你想做正常人,山无棱天地合,死了这条心吧。
五雷轰顶。我发觉……我走错了路。因为怕被家里的两个BT男人熏陶,我才力排众意投靠可爱无比的心理学孟教授门下,结果……我在正常的人生道路上……越走越远……一去而不复返……
这……这……这……让我情何以堪啊,啊,啊,啊,啊……
“同同……同同……”女性独特的温柔声音唤回了我的注意力,面前有如此多的浓装淡抹,我想起来了我现在正在爹爹应邀的酒席上。立即回给大家一个阿波罗般的微笑,闪耀得众人当场忘记了我在走神。
在爹爹的女同事和老爸的女客户面前,我所扮演的角色一般都是彬彬有理而又幽默风趣的的美少年角色。记得当初孟教授如此启蒙我:“何同,记住,学法律是为了将来钻法律空子做准备,而我们学心理的,除了要利用这门科学纠正自己不至于沦落不归路的境地以外,还要善于察言观色,武装自身……”现在想来,这套道理在我理解太极奥意并最终发挥其威力于酒席之上时,是不无裨益的。
“同同,你爸去厕所怎么还不回来啊,他都去了十分钟了……”
“放心,蒋姨,他没这么快吃完的。”我还不知道这些欧巴桑的目的?每个人手里都揣着一个相册,准保是来给我爹爹介绍相亲的来了。
“吃?”蒋姨疑惑。
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什么吃?”我也做无辜状地问。
手机铃声响起,我精神为之一振,起身出门接电话。是死党陈平凡打过来的。
“怎么着,又在应付老女人那?多闷啊,陪风华正茂的我去喝茶吧?”
一说喝茶我就想起来,上在茶馆,有两个男生过来搭讪说一起去唱卡啦OK,口口声声叫什么“两位美女”。我一听好么,又一个不怕死的送上门来了。但是这家茶馆的老板是我的偶像之一(跟死党她老爸出奇的像,斯文型),不好发作让他在这个时候太过“了解”我,所以我拉过死党的手摸摸,吹口气,斜眼媚笑一声:“亲爱的,你不许去,你答应人家一起回家去玩新~样的,人家工具都买齐了……”吓得两个男人撒丫子就跑了。
“可惜了……”死党任由白皙的小手被我像猪蹄一样嗅嗅,出神喃喃。
“可惜什么?你想去啊。”我问。
“不是,我是觉得,高个子的那个和你好配……”她一脸桃道。
我当即结结实实地啃起了猪蹄。猪狂叫。
打完电话觉得我家爹爹也该完事了,遂去找他。再不找就迟了。
果然――我看见了在另一个包厢里的爹爹,和一个几乎空空的便当盒。
“你这厕所上的可真够久的啊――”我倚在门口道。
“同同,同同,爹爹给你留了个春卷!快来!”他挥舞着手兴奋。
我瞄一眼能装一斤饭的超大空便当盒和他筷子夹着的指头大的春卷,无奈了――
“算了,爹爹你吃了吧。”一个春卷只能把我的食欲勾起来,到时候更痛苦,不如不吃。
“真的吗?那我吃了。”他开心的啊呜一口吞掉春卷,把空便当盒递给我,敢情就等我说这句话呢。
我宠溺的摸摸他的头,拉他出门。
望望天上的星斗,我突然觉得自己在挥霍青春,浪费光阴。“还有好多作业没做呢”,我叹了口气。
与别的系别的教授的作业不同,我们孟教授传授的心理学的,布置的作业都是BT指数异常高的。譬如今天的作业吧――“测试性取向”。当然不是测我们的,要是给我们测,测出了五八门的结果孟教授也不好跟指导员交代,难不成他要说“小指真不好意思,你的学生在学了我这门课之后开始对同性也感兴趣了”不成?
所以,这些作业当然让我们自制心理测试题目,再拿身边人开刀检验它的可信程度了。当然后来我们把开刀对象转移到同学之中时,得出的结果会更让孟教授更不好交代。因为除了同性还有双性恋童恋物恋兽恋尸……我拿着表格就吐了,不过是忍到家里才吐的(不能破坏我的形象不是?),忍得我脑袋大脖子粗。所以在学校每个经过我身边的人都说;“何谋?咋啦,让人给煮啦?”
作为一个天才少年,我从小就是奖状漫天飞,从幼稚园开始,兔子蹦比赛我就开始会作弊了。听老爸说,别人家的小孩都是一蹦一跳,我是一蹦一个蹿,裁判愣是在我到达终点时候说这孩子真机灵。总之这种被老爸称为狗屎运的奖状缘一直伴随我到现在,而我要说的重点是,高三时我还拿了个青少年计算机程序设计大奖赛特别奖。不过我当时因为要翻版一个游戏而奋战了一天两夜,领奖那天我睡的死死的,怎么扳都不起来,没办法,爹爹冒名顶替。结果主持人竟然热泪盈眶的握住爹爹的手说:“真是年轻有为啊。”害得老爸在电视前当场喷饭。
写到这里,各位看官想必知道了,我――何谋,就是要啥得啥手到擒来的祸害,呃不,人物。
不浪费一事一物是我的原则,所以,在2年1月1日,我充分利用发挥我的计算机天赋,制作出了划时代的软件――“何氏心理曲线”3版。
说到我这个“何氏心理曲线”3,可是我在呕心沥血,完美结合了传统心理学,高等数学,物理学,统计学与现代高科技,集古今中外心理学大成之得意之作“何氏心理曲线”2版的基础上升级而来,而这个“何氏心理曲线”2版又是我在呕心沥血,完美结合了传统心理学,高等数学,物理学,统计学与……咳……下面的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总之(死党说我这个人说话总跑题,每从十万八千里之外的题跑回来总是毫无内疚的来个“总之”,我挖挖耳朵的先~),我的何氏心理曲线,是一套已经完备并且正不断完备的软件,有助于更精确的分析心理测试结果,是一套划时代的伟大的智力结晶,开创了心理学应用的先河。
至于那个性取向测试,我当然是首先拿给家里的成员测了。各位想看我老爸爹爹的好戏的人(包括我的死党)都要失望了,他俩是我在全班同学加上全体老师加上保安加上食堂师傅所有测试结果中,最正常的。同性恋趋向为。
反到是我家纯种野狗――财藏君,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同性恋。
老爸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带财藏去看心理兽医了。
3
学校放学后,孟教授常常和人去喝酒,就在拐角的大排挡。
那是我和死党的接头地点,所以难免碰上孟教授几回。
今天孟教授喝酒的对象,是给我们上法律基础公共课的金副教授。
“呦呦,今天的烤肉满新鲜。鲜嫩嫩,水灵灵……”死党开心的挑了最大的一片牛肉放到烤肉架上,发出甑南焐。
“有话就说,有P就……”知死党莫过我,她是话里有话,但是在她火一般的热情注视下,我只好咽下我的后半句。
“金副教授耶!学校内出了名的‘一口不过冈’的金副教授在喝酒耶!对方还是可爱的孟教授,真是梦幻般的组合呀。首先,孟教授可以风情万种的劝酒,把金副教授灌倒,然后拉到宾馆,弱攻强受OOXX……”
我趁她眉飞色舞口若悬河之时,赶快把她烤好的最大片烤肉消灭了。
亲眼见到金副教授只一杯酒下肚就眼睛像熊猫,被孟教授抬走,死党的视线才又一定格在我这个无敌美少年的脸(死党说是不要脸)。
“我家爹爹又升了。”我幽幽的吐出这几个字,死党一下子将燕京喷了出来。
“是吗……”她的脸现在是标准的绛紫色,“男孩还是女孩?”
“想什么呢?”我敲敲她的头,“他当上庭长啦。”
“哦……还好……”死党点点头,“前几天看了篇文,男人竟然也生了孩子,我受的惊吓还没缓过来……”男人生什么孩子,胡扯。
“喂!”她突然凑到我这边,女性的韧性就是强,瞬间恢复精气神儿,“你晚上,隔壁……我是说你爹爹那个房间,有没有什么动静?”
“有啊。”我点头,这小丫头的心思我能不知道?祖逊闻鸡起舞她说成闻鸡勃起,三国说成3P,这家伙脑子里没别的。这不,我一说有动静,她立刻眼冒绿光了。
“每天半夜鸡未鸣,爹爹的房间就会传来噪音,什么嗯嗯……”
“嗯嗯?”
“还有唔唔……”
“还有唔唔?”
“更要命还有嗲得不行的一声‘不要啊’!”
“不会吧?”死党手中的酒已经撒了一半了,“你老爸这么OOXX啊。”
“你想什么呢?”我终于有机会还给死党一记爆栗,“那是我爹爹在偷着吃东西!”
“不可能!那声‘不要’呢?”
我低头以无比优雅的破斯饮茶:“那还用说,被我老爸发现然后把食物抢走了呗。”
我看着死党失望的表情心里窃喜。
其实,昨晚的声音不止如此,还加上了“嘎吱嘎吱”的声音。说出来死党一定又会歪解吧?但是对于我,用脚趾头也想象得到,爹爹又在吃黄瓜了,而且一定又是从当事人那里贿赂来的。
庭上法官就是天。就老爸的经验而谈,稳赢和肯定赢不了的官司,都要象征性的拉拢一下法官,节省财力。要是赢输参半的官司,才是真正要下功夫的。哪个法官都不傻,你该输的官司他让你赢了,总有一天他会丢了乌纱帽。两边都能倾倒的官司,他支持一边,没人能挑理,当然也少不了他的好。
而在律师界,有一种不公开的业务叫做“风险代理”。即官司不赢不收钱。看起来律师似乎挺亏的。但是一般他们都是在稳赢的情况下才会接手。譬如一个标的3万的官司,商家宁可支付5万的风险代理费(从心理学角度来研究他们也是不甘愿损失又为了挽回全部损失而不得不有所损失的),律师会先调动自己律师事务所的财力,一部分用来打点敌方高层,一部分用来平衡法官,最后官司赢了,商家掏钱,律师大约也能赚个万。无非是利用这杆法律天平。
但是老爸也极其无奈的说,爹爹是法官中的例外。
会送礼的人在我家碰钉子,不会送礼的在我家大受欢迎。价值上万的兰爹爹说对方送来一盆草,拒收;人家拿来一个厚厚的牛皮口袋(现金)爹爹说没过年没过节收了不吉利;股票更是被挡在门外,我爹爹不认识那个。而昨晚爹爹吃的,大概就是那个生平是第一送礼的老农送过来的――农村黄瓜。
说来惭愧,我经常和爹爹去农村送达或者调解,充当护使者的责任。护的是农田里的野,而绝不是我爹爹这朵辣手摧。爹爹所到之,无不如蝗虫过境。到了人家的院子,看着地里水灵灵的黄瓜就不动了,一边口水一边还拉住我的衣角让我看他惨兮兮的样子。老农笑起满脸皱纹:“庄稼货,咱们都吃不了,也从来都不拿去卖的。何法官,不嫌弃就摘几根吧。”
爹爹立刻就跳下地里,埋没于藤架之中了。
我无奈,临走时偷偷在老农炕头塞了十块钱。
爹爹一边咯咯吱吱一边心满意足的看了我,媚眼横生。
“放心。”我摸摸他的头,“钱我已经给了。”
他满意地笑着扭过头,继续咯咯吱吱,不再理我。
十块钱换三根农村黄瓜,我就当支援灾区了。
但是爹爹真的支援灾区的时候真是让我吃不消。
记得有天我回家,发现爹爹蹲在我的柜子前打包。他看到我,立刻站起来,活像个被捉包作弊的小学生。
“同同,你看你好高了。呵呵呵……”
“说。”我无奈的靠在门边。
“那个,我有个当事人,他女儿都上不起学,也买不起衣服……”
“爹爹,不是我说,但是你看看你包的那堆衣服,adidas,jack and jone……你为什么专挑我最喜欢的送人啊?”
“咦?”爹爹拎起我的一件adidas,“可是我觉得我专挑难看的啊。”
我汗……
“还有这条牛仔裤怎么有洞呢?同同,我记得你不能这么穷啊,你老爸每月给你的零用钱不说,你上个月不是还卖了一个新开发的软件么……唔~唔”我捂住了他的嘴。这是怎么能让老爸知道,他要是知道我卖个软件赚了这么多他还不封我另一条财路!
算了算了,爹爹愿意送哪件就送哪件吧。但是――
“那这件呢?这件你不会打算也送给那个女孩吧?”我拎起一条几年穿过的毛裤。这个结构……
“咦?这个不行吗?”他一脸无辜。
“对方是女孩子吧?”我提示他。
“对啊,怎么?”真是孺子不可教。
“你看!”我气若游丝了,“这条毛裤前面,有用来~那个~的洞……”
“啊……是哦。”爹爹惋惜道。我有不好的预感,背后一阵恶寒。
最后的最后,预感成真。我的柜子席卷一空,只剩下那条孤零零的毛裤。
这个世界充满了美妙,同时也是混沌的。女娲造人,再心灵手巧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土混合水才算是泥。盘古开天辟地,也不过是分出乾坤,依旧天上云雾,地上山川河流。亚当欲火焚身又腻了一个人解决没有新鲜感所以拆下一根肋骨造出夏娃,可他也得思考用哪根肋骨,是造骨感美女还是性感的。世上本没有路,你走我走他也走,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云转云不转人转……(?汗……)咳,总之,就像老爹再美形,他用来擦眼泪的手纸还是一塌糊涂。《蓝色生死恋》――我都怀疑这年头为什么有那么多女生看这种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局,套用莎士比亚的话说肥皂剧就是把美好的家庭毁灭给人看的可再生循环物品。从这个角度来讲,我死党就绝非一平凡女子。人家不看蓝色生死恋,人家看美少年之恋。然而我的爹爹,就坐在电视机前,一把鼻涕一把泪。
“同同……”他盯着恩熙母女分别的场景,通的扑进我怀里,“你想不想你妈?” 真是个没心肝的,“这样问就不怕勾起我伤心的回忆么?”
“你伤心?”爹爹哭红的眼睛一闪一闪。 “不。”我都不记得我也有妈了。 “那我就问了,你想你妈不?” ……
听说,我的母亲是这两个男人曾经共同爱的女人。虽然他们谁都没有说出我的身世,但是我可以猜到,我是爹爹的儿子,因为我们的相貌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至于性格,受到老爸影响较多,没像爹爹,也算是万幸。那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可以让世上最好的两个男人倾倒;又是怎样一种情形,她选择的,竟然是无名的爹爹而不是前途光明的老爸。从那天起,我时时猜想着这个女人,她的相貌,她的言语。她是否爱笑,她死前是否留有遗憾。我是一个出色的心理学在读生,我可以猜测许多人的性格甚至一闪而过的念头,但是我猜测不出一个死人的想法,尤其是最最知道真相的当事人守口如瓶。爹爹是一个什么都无法摆在肚子里的人,老爸则不是。我有预感,老爸才是知道真相的唯一的人,而这个真相,是我们这个家庭分合的关键。我苦笑,血缘,母子分离,爱恨离合。最终还是逃不过这样的烂剧情。我靠着爹爹,一边给他递纸巾一边将薯片往嘴里送。生活于我是快乐的,但是快乐总是需要代价,付出代价的不是我,不是爹爹,而是一个血缘以外的人。他是一个完美的男人,相貌,事业,甚至可以轻松的兼顾家庭。但是他拒绝了无数前仆后继的女人,接纳了他曾经的情敌,还有我这个拖油瓶。他的关怀常常令我迷惑,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在怀疑之前,我就已经和爹爹一样,完全习惯了这种照顾,以及富足的生活。在我也有过的叛逆期,他陪我走过。倾听,教育,他比爹爹更像是我的父亲。记得小时候我身体不是很好,一天半夜突然发烧。那是个三九天,天气冷得可怕,空气凝结着,似乎能听到呼出的蒸汽冻结的声音。那时我们还比较穷,没有现在的奥迪奔驰,只有一辆凤凰。我坐在前梁上,任由厚实得像墙一样的胸膛围住了我。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我蜷缩着发抖,老爸把出门时匆忙披出来的大衣裹住我,自己却在墙角,默默的点燃一支烟。像雕塑一般的鼻梁和手指,吸引了我模糊的目光。那是我第一意识到我们之间没有血缘的存在。直觉。我不知道自己心中洋溢的是什么滋味,或是说该用什么来命名定义,我只朦胧希望这个家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分开。等我打完吊瓶被老爸唤醒,再坐上自行车的横梁,我终于感觉到了那来时还是温暖的胸膛现在竟然也冰冷了。我担心问老爸这天真冷啊你不冷吗?他的喉咙里传来笑,这天叫小狗呲牙。我听说过这种乡下才有的说法,但是并不能理解。为什么小狗冷就会呲牙呢?难得我毫无戒备(烧的)的问。他右手离开车把捏我的脸道:你回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我刚要怒,他说不知道你爹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怕黑。我才想起来爹爹似乎从来没有晚上自己呆在家的经历,也不由得担心起来。我抬头,看到老爸棱角分明的下巴和跳动的喉结,以及认真思考什么的目光,担忧紧皱的眉。何同,他说,记得照顾你爸。
等到我们回家之后,飞速奔向爹爹的房间,发现他竟然睡得呼呼的。老爸一脸尴尬道,不能怪他,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你发烧了,所以没醒……
为踢被的爹爹掖好被角,我和老爸撤出门外。烧还没完全退,我在老爸的帮助下换好睡衣,他钻进了我的被窝。我什么时候才能长老爸这样壮?我怀疑,因为我枕着他的手臂,脚却够不到他的膝盖。
“同同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小不点。”他嘲笑我。 “长大了就抢回老爸!”
他笑,似乎吃了什么很苦的药。我直觉的等待下文,看来从那时起我就有心理学的天赋,懂得察言观色。何同,他再说,记得照顾你爸。我点头,这是男人的约定。想来这个约定也大概有十五年左右了吧,小时侯发烧太多,我也不记得那是哪一回了。只是每发烧之后,我就增长了我的食量,并且开始纵向发展。发烧的时候通常是一周都吃不下饭,但是病突然好的那天就一定会饿得发慌,见到我的人就都知道为什么非洲有那么多难民。但是老爸不让我吃太多,对胃不好。于是心疼我的爹爹就会买来一兜酥饼,一块块递到我眼前说:“同同,张嘴,啊~~”但是感受到老爸刺人的目光,爹爹撇撇嘴,又让酥冰盘旋一周最后进入了他自己的防空洞。一块,一块,又一块……
所以,发烧并不痛苦,发烧刚痊愈的那一天才是煎熬。
PS:感谢aikodoll的代贴!多难得的万年潜水王~ 还有,等偶在家里睡饱了爬起来,发现回帖不多的话……偶就接着睡了。
5
我个人偏好喝洋酒,尤其是加冰的威士忌,金黄的颜色是我的最爱,因为它代表华贵和唯美,是我何谋的真实写照。但是天不作美,我每每被老爸的X山无影脚撵出家门,总是去应付一些专门和白酒杠上的女人们。
爹爹是真的不能喝。我虽然没有见过爹爹真的喝醉的样子,但是也从老爸那里知道个皮毛。老爸特溺爱他,尽管我多抗议说我才是新时代的朵需要辛勤培育,但是老爸只是超级不屑的瞥了我一眼道你已经残败柳了。
我怎么残败柳了?尽管我在超市内被初中生叫过阿姨,我怎么看也比你年轻不是?
老爸每月给我的零用钱不少,但是以我的消费水准还不够。通常我都会拿这笔钱托朋友去抄股进行再生产,或是用开发的软件网页去卖个好价钱,收入不比白领差。但是我自愿自发的拜倒在老爸的西装裤下,可不是为了区区的孔方先生。孔方算甚?即使我现在不上大学了,照样是生活滋润,人活着靠的是智商。而且本人又天生好皮相,大不了去当牛郎,作这个社会的蛀虫。但那绝对是下下策。
我崇拜老爸,五体投地肝肠寸断。虽然他对我和爹爹明显差别待遇,但在我心目中,他仍然是英俊高大风流倜傥~的我的最爱――因为他的厨艺,据说年轻时曾经被称为“东北一把刀”,业余时间专门横行在各大婚礼酒席。我和爹爹从来不吃外卖,爹爹和我的便当,是超豪华级的非方便当,每一顿,每日五(三餐加间食和夜宵),以口水进服,谨遵老爸嘱。
死党有句名言:工人阶级要想解放全人类,先要解放自己的胃。
所以为了无产阶级的宏伟目标和伟大事业,我决定,在家里呆着当米虫,直到我娶到一个同等水平的老婆。但是娶老婆通常的代价或后果通常是得养个孩子,就怕生出来的孩子像我,从小三天上房五天揭瓦,闹得邻里居危思安防患未然。最重要的是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我懂。
死党是单身主义者,讨厌粗鄙的男人讨厌脏脏的小孩,她说她将来的生活最好就是有个英俊的男人包养着,住着洋房,再养条狗。
我说这不就是我爹爹么,有人养着,有条狗陪着,还有我供他玩耍。原来这就是幸福的真谛。
就在爹爹沉浸在数十年如一日的幸福当中时,我的不幸到了――期中考试。
并非咱智商不够,难以应付从来不去学的英语法基毛概纭纭,只是考试残忍的打断了我一向的作息制度。白天――明媚的阳光,时远时近的老师的诵经,还有下面的私语声,咀嚼声,声声入耳,曼妙得就像老爸的催眠曲――多么适合睡觉的时刻啊。
我却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影,迈着劳顿的步伐,一步步走向法场。打开镶有我俊美面庞的学生证……是谁?好死不死偏在这个时候挡住我的视线?我抬头聚焦――是孟教授那生猛海鲜级的细致脸庞!
“何谋,昨天你爸上电视了是吧?”
“是……孟教授您不会……”
“是,我看了。”看到孟教授高莫测的微笑,我知道我丢人丢大了。
原因无非就是我家爹爹在电视上又暴出了他的惊人语录。
这年头,连彩票都作假,所以我一向是除了娱乐业发票以外一律不刮。嘿,我就纳闷了,你说商场购物一打打的奖券有人会中吗?我就怀疑,爹爹那张标着“免费参加购物大暴走节目一”的奖券,绝对是商场内部预留品,被我爹爹的狗屎运抓住了。
我在考试备战中,参加节目的权利和义务,自然归属家里两位前辈。
节目环节一是考察各个家庭的成员之间的亲密程度,分别为对方选购全身行头(全部免费,口水……),看最后哪个组合选的最适合。老爸选择的结果自然不用说,他总是掌握着爹爹的三围的一手资料。但是到了爹爹――
主持人:“何先生为何先生选择的内衣是XXL,你确定是这个号码吗?”
爹爹:“确定,从前我去跑运动会得的内衣送他,那件是XXL,小。”爹爹,我抖着锅铲,丢人事就不要四宣扬了。
主持人:“原来如此――但是――错了!何先生的号码是――XXXL的!”
爹爹惊讶表示不信,径直走到老爸面前,拉开衣襟就看里面的标志。
在餐桌前等待煎蛋的死党问我:“这个动作……只是拉开衣襟对吧?”
“是……”我冷汗。
“镜头切的……太正点了……”正好切腰部,爹爹低头的动作,看起来绝对是在看那个……
啊!主持人,快去打杈~~什么节目嘛,还搞现场,你当你是春节晚会啊。
主持人却添油加醋道:“你看,应该比你(选)的大对吧。”
爹爹:“是很大……”
死党当即笑暴。
其实这还不重要,爹爹丢人事不差这一件两件的,都有老爸担着。但是我的命运就没那么好了。因为――
第二个是非公开的新环节,每组两人分别到两个商场限时购物。每购物一元算做一分。最后综合时如果两人买到了相同的商品,该商品的分数翻十番。由于是规则只告诉电视机前的观众,参赛者孰赢孰败也只能靠运气了。所以在电视机前静坐的我也不指望爹爹能跟老爸心有灵犀,让他们买相同的东西。
但是比赛出现了奇迹性的转折。本来应该只会买食物的爹爹和只能挑贵重物品的老爸,竟然出现了相同的商品――狗粮!
主持人:“真是心有灵犀!何黎先生,您买它是因为家中的爱犬吗?”老爸点点头。
“何合先生,您买它是因为家中的爱犬吗?”爹爹摇摇头。
“……这个”爹爹疑惑道,“这不是牛肉味饼干吗?同同送我的父亲节礼物不就是这个么……”
……
……我锅里的煎蛋糊了。
电视机里的老爸对着镜头继续微笑,果然风度。但是我已经看到了他额上的,一根根冒起的青筋。
PS:这章检查的时候发现真的好仓促啊~~本来不想发了,但是总不能将来对人说:“这就是没见光的部分”吧?
这里信号超级不好,上来真是不容易,无线上网我恨~~
怎么安慰,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哼哼~表偶再威胁哦~~
6
所谓犯罪嫌疑人,即是老百姓口中的杀千刀的。在我所接受的社会主义法制教育中,律师也要遵循社会一定的道德。即使你是杀千刀的辩护人,对方出于信任交给你他的犯罪证据,而你的对手却不知道这些证据,你会怎样做呢?把证据隐藏起来,为杀千刀的做无罪辩护,那么你就是触犯了刑法,下场就是锒铛入狱,成为人民心目中另一个杀千刀的;把材料叫给检察官,那么你是人民心目中的英雄,杀千刀的心目中的杀千刀的。
汗……
如果你是律师,是选择当个好人,还是坏人?
毫无疑问的,老爸绝对是那种坏人,还是一边当嫌疑犯心目中的救星一边当人民心目中的英雄的那种。
其实从前老爸出差办案,我也没少跟,前提是爹爹不会被一个人抛在家,也同时跟别的当事人外出潇洒。不过爹爹和老爸的潇洒可不是一等级的。爹爹作为法官出差是去当爷爷,老爸作为律师出去是当孙子。当事人陪同出差的时候,在爹爹面前装孙子,在老爸面前装爷爷。
但是我不同,我就是我,何谋,认清事实,既然老爸是我长辈,所以我还是乖乖当孙子好了。当孙子有什么不好?有爷爷给买糖吃,自己不用掏钱。
我虽然有钱,我虽然很有钱,但是我还要为将来着想,各位想必都明白,娶房媳妇的开销不亚于你包个明星,还是能上春节晚会的那种。攒钱,对于一个男人,对于想过上好日子的爷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所以,我喜欢和老爸出去旅游而不是爹爹,因为在爹爹面前,我当爷爷我掏钱。
跟在老爸身边多了,自然掌握了他一手的“犯罪证据”。他把企业事业单位的领导几乎是耍得团团转。
为了揭露他的邪恶本质,批判欺骗大众的阶级敌人,消灭颠覆我社会主义国家政权的隐患,我――无产阶级的党代表――何谋,将最新成果――“律师高杆测试”拿给老爸去做,然后把结果输入计算机软件“何氏心理曲线”版。
说到我这个“何氏心理曲线”,可是我在呕心沥血,完美结合了传统心理学,高等数学,物理学,统计学与现代高科技,集古今中外心理学大成之得意之作“何氏心理曲线”3版的基础上升级而来,欢迎大家登陆我的网站,免费进行下载,已下载3版的朋友欢迎去下载补丁网址是:father>_
言归正传下面透露一点老爸的测试结果:
耐心度99%
善良度3%(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阴险度99%(我猜想1%那部分肯定是对爹爹)
未来光明度1%
综合评定:你有一颗聪慧的头脑,冷静的心志,果断的行事方法,作为一个律师的成功指数是:197%
“靠……”我在电脑前喃喃,“程序又出错了?”
检查一遍题目。
问:以两个字形容你自己
答:善良
问:以两个字形容你的为人标准
答:道德
问:以一句话描述你在他人心目中的形象
答:值得信赖精忠报国无私奉献的滥好人
……
问:以两个字形容你获得成功时的心情
答:……(到是占两个字的字符没错,我猜一定是暗爽。)
问:如果你要结婚,你认为你的爱人漂亮吗?
答:(毫不犹豫)漂亮
问:你认为法官的法袍性感吗?
答:性感(其实我看到他回答这个问题时停顿了一下,回忆什么之后淫荡一笑,我恶寒,不知是哪家穿法袍的好闺女被他看上了)
问:你认为站在法庭上,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会带来幸运?
答:不穿
问:你回答所有测试的时候是否诚实?
答:(极为正经地)诚实。
通过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我觉得这个男人没救了,就是一骗子。
无论如何,我在软件中明明最高值设定为1%老爸却拿了个197%,引来他的一阵冷笑。为了测试我的“何氏心理曲线”,我又把表格拿给爹爹做。得到的结果是:
耐心度99%
好人度99%(那1%一定是因为食物而良心泯灭)
阴险度1%(大概还是因为食物)
未来光明度53%(天堂的对面就是地狱)
综合评定:你有一颗不太灵光的头脑,感性的心志,优柔寡断的行事作风,作为一个律师的成功指数是:―7%
“还好……”我对自己重拾信心,“程序正常……”
这天孟教授就把我叫了去,看样子是单挑。我怀疑他的动机。像死党的那种想法我是坚决否定的,那么是为了我的哪篇作业?是“性取向测试”?“心程度”?“你是否适合养狗”?******
但是出人意料的,孟翁之意不在酒,今天,他只是充当红娘,给我,和眼前这为绷着脸像驴一样倔的法学系金副教授牵线。
看着金副教授一本正经的脸,我决定下一定作份心理测试――“你是否适合与驴相”。
公平来讲,金副教授其实还满帅的,中等的身躯瘦却也结实,端正的面容,工作也算是相当不错的他,至今未婚,曾经与何谋(本人)是不是GAY并称学校双大迷题。之所以是曾经,是因为最近两位当事人已经“死会”了。金副教授已经订了婚,据说明年就走进围城想爬都爬不出来了。我则是在美女死党的猛轰烂炸之下,被人误认为鲜草已有牛粪属。这话到男生那里同样奏效,只不过我和死党位置颠倒了。这就是著名的物理学原理“同性相斥”。
有时候我想,一个男生没有几个特铁的男性朋友是有点辛酸。但是我对朋友就像我对衣服和食物一样的要求标准,宁缺毋滥。知己难求,今生得一死党已足以。当然如果她不是耽美女,如果我的性取向不是百分百的同性恋是更好。否则我的恋情一路辛酸史我也是乐于与她分享的。
不论如何(转折),金副教授是孟教授介绍的客人,我总该礼让三分。太过嚣张是不成的,所以我又在金副教授面前耍起了太极。不问他们叫我为何,递过一个灿烂的笑容,等待他们主动交代。我党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
“何谋,这叫你来,主要是因为,法政学院办了一个演讲会,招各系一名代表做思想汇报。我想,咱们系就你了,你口才好。”
不愧是名牌心理教授,先拍了个马屁给我让我爽爽。但名师出高徒,我怎会轻易答应?所以先客套客套,把马屁打回去:“哪里,都是孟教授培养的。”
“怎么会呢?何谋从小就是演讲明星吧?”
“哪里,只是玩玩的,真本事还是跟教授您学来的……”
“只玩玩就能达到那样的水平,老师真替你骄傲啊。”
“谢谢教授,您的夸奖就是我最好的动力。”
“你已经很出色了,不需要……”
“咳!”金副教授插了进来,看来我和孟教授冷落了他。这有违我的“动物至上”原则,所以我立刻回头微笑道:“金副教授,您有事吗?”结果他的脸一下子就怒红了。
“你……到底同意参加报告吗?”
“好啊,”这回我痛快,心情好了,所以一口答应。“什么题目?”
“…… 学雷锋。”他说这话时底气十分不足,很有自知之明。
“好啊!”我开心道,“这个我最擅长了,从幼稚园我就开始做这样的演讲题目了!”
他脸紫了。我开心了。
因为我们的梁子,早在刚刚开学就结下了。
PS:想看新出场并且能制服何*的亲可能要失望了,因为这种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呵~废话也不多说,反正往后就知道了。
回帖是一个都不能少哦。
那时我还不能适应大学生活,所以很是辛苦地每天为了闯关新游戏都要打到天明,早晨还要爬起来上课,我就像日本的拼命三郎,随时有得过劳死的可能。只不过我是玩死的。醉生梦死这个成语简直就是为了我而创造的,因为我能喝酒,而且总是在睡梦中度过白天的时光。
孟教授的课我为了照顾他的心情只能偷着睡,睡梦中频频点头孟教授也只当我赞同他的想法。但是其他没有利用价值的课我是一律充分利用的,睡他个昏天黑地。
尤其是公共课法律基础。
讲公共课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所以喜欢去接的人寥寥无几。金副教授在众多法学教授中脱颖而出成为公共课老师,足以见得他是个好欺负的男人。好欺负的人我一向不屑于欺负,所以我从来不在他的课上闹事,依旧昏睡。其实作为老师不为人师表不要紧,只要他不打扰我的正常休息,但是除了贯彻点名制度导致我不能在床上享受睡眠以外,还常常被同学的争论惊醒。
即使我想忽略这些继续睡觉,但是学术性的东西只要进了我的耳朵就会萦绕不去。最后的结局一定是我忍受不了这样低级的辩论,站起来显示我的辩才。而结局的结局不知为何总会演变成我们两个人长达数小时的争论。所以他就是我睡眠的最大杀手。而睡眠于我重要的程度,稍后再谈。
我还没有长胡子,下巴光溜,体现我现在仍然青春年少的事实。导师们常说,你们最大的资本就是年轻,所以我决定充分发挥年轻的优势,补上我迟迟未至的叛逆期。
演讲就在通知我的第三天,由此可见是我们系里没人报名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推到我这里的,保质期将至。我连稿子也没准备,直接手里提了个水壶到了会场,主持人正好叫到了我的名字。
我在众多学妹学姐的顶礼膜拜之下,昂首阔步走上讲台,“哐”的一声把水壶放在讲台上,惊动四座。
“其实我本来不想上来讲,是同学们一致推我上来的。”我冷漠开口,底下传来辅导员的倒抽气声。
“今天是将讲学雷锋,其实我认为我就是一个现代的活雷锋。”我指指水壶,“每天我都帮同学打水,从来没有怨言。”底下传来轰动。
我得意的看看金副教授苍白的脸,给我找麻烦,真真是不想活了。
“好了。”演讲辞不到5句,戛然而止。我开始总结陈词,“现在我要去打水了。”拎起水壶,拍拍屁股,我何谋,走人!
我得意的走了,正如我得意的来。
我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然,水壶是不能忘记的。
尽管这的演讲出奇的成功,我依然没有因此而声名大噪。因为在这之前我就已经是声名狼藉了。方圆三百里没有没被我何谋欺负过的。尽管上了初中以后我已经努力改造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但也为时已晚。像死党这种青梅竹马长大的伙伴都了解我的魔王本性,掩盖在我华丽友好的皮相之下是滔天阴谋。
上了大学,太多的外地纯朴孩子,绝对不乏对我一见钟情或是日久生情的,即使在我的诸多青梅竹马劝阻(拆台)之下依旧奋不顾身飞蛾扑火。
很好,前仆后继的成为了我的玩物。
但是我腻了,今儿个男人明儿个女人的送上门来。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就没有点新鲜的?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无聊到我就差用脚指头挖耳孔了。就在那时,一个不羁的,自大的男人闯入了我的视线。
身高与我相等(前文提到我体格问题,其实我身高蛮可以的,就是瘦了点。死党上下打量说,你是“受”啊,我扁!)大约18,小眼睛,邪邪的笑容,金副教授的得意弟子――高于。
那是法政学院和外校的辩论赛,作为东道主,法政学院不得不在明显优势(得承认我们金副教授的徒弟们是有两把刷子)的情况下将奖状拱手让人,还必须倍感欣慰的说真是人才辈出天外有天江山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但是到了赛后双方的队长讲话,天不怕地不怕的高于戴着个凉帽(对方的队长是一身黑西装白胸帕,整个一丧夫),卡着腰极为不屑的说:“听闻对方X大的辩论队已经准备很多年了,啊,应该没有很多年吧。真是辛苦辛苦啊。而我们新的辩论队是今年刚刚成立的。”超级没营养没教养的话加上夸张的挤眉弄眼引来我们的一阵大笑。
“还有,”他邪邪一笑,当着全体校内校外老师学生的面,转身面对我们学校清一色的娘子军团辩论队,竖起了大拇指,“我可爱的学妹们,perfect!”
全场哗然,然后是我们学校的“亲友团”爆出沸腾的掌声。
我必须承认,那个大胆,护内,坏心眼的普通男人,一下子抓住了我的目光。我突然在观众席中尖叫(本意绝对只是捧场):“高于好帅啊啊啊啊啊啊!”
“刷”,前面的所有人回头寻找声源。我也回头看向后面作埋怨状:“谁啊?”
因为死党是辩论队的队长秘书,高于为了犒劳这位被他摧残的霸王(我是指内心)一般的小助,临时兴起请她吃饭。我因为当时正和死党互吃豆腐(请不要瞎想,只是单纯吃豆腐而已。死党:吃豆腐还有单纯的?),所以被拉去当电灯泡。
“让男人爱上男人的一百零八法。”死党合上她的笔记本电脑,叹了口气,又拉起我的手细细打量。这厮典型的恋物癖,有人没人都对我动手动脚,闹得全校要么就是对我有好感要么就视我为情敌。还好高于免疫,在我和死党之中保持中立,看到我们亲昵时依旧邪邪笑着,那笑容真的……很欠扁。
“让男人爱上男人的一百零八法?”我恶寒,突然想起高于告诉我的“对付金副教授的十个不要。”。不要在他的课堂上睡觉,不要在他面前提他为什么还不结婚,不要夸他帅,不要跟他顶撞……不要灌他酒。最后一条眼熟,好象从哪里听过……是了,我家的老爸交待爹爹的一百个不准的首条。
为了保护爹爹不受酒精的摧残,老爸从来都是大义灭亲的把我出卖给那群欧巴桑。但是说句实话,出卖色相也是我自愿的,因为爹爹醉酒的时候我是真的不干恭维,也消受不起。二两百酒下肚就开始抱着我的腿痛哭,一边哭一边用我的裤子擦鼻涕,一张无辜的脸对我说:“何黎(我老爸),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你怎么可以辜负我!”然后抱着惊恐得直叫唤的财藏说:“同同,你爸不要咱俩了,咱俩私奔吧。”没等我暴怒,老爸先开口了:“谁是它爸?”
幸亏查户口的没在此时来我家做人口普查,否则看到这场景,我家的关系(法律上)就大乱特乱了。
金副教授喝醉之后又会怎样呢?
“哼哼~”我忍不住冷笑,“不~要~灌他酒么?”拭目以待。
高于一个激灵:“何谋你不会是要整金副教授吧?”
我一个媚眼过去,没错,亲爱的你猜对了。
但是毕竟高于是金副教授的得意弟子,他不会去通风报信也会多少阻止我的行动,所以我赶忙安抚他:“不过,他不犯我,我不犯他。”死党扭过头偷偷吐舌头。
“何谋,不是我说,”高于咧嘴干笑,“这件事从始至终好像就是你先犯他的。”
没错!亲爱的,你又说对了。
死党高举酒杯大喝道:“干!为了充满乐趣的未来!”
“干!”
为了我充满乐趣的未来!
结果还是我把高于送回家的。死党大笑说是男人么?才喝半斤白酒就钻桌子底下了。不过这种情况正遂我的心。今晚我可以大摇大摆住在他家了。
不常喝酒的高于并不知道,他的酒早让我掉包了,六十度的白酒,以他的酒量不卧倒才怪。
亲爱的,今夜,你任我摆布。呵~呵~呵~呵~
这是我终生难忘的一晚。我感兴趣的人,就醉倒在我的怀里,紧闭着双眼,红唇吐露诱人芬芳。我将头埋进他的肩头……恶……酒臭。原谅我是一个有洁癖的男人,纯粹是老爸遗传。食堂的餐具从来不用,厕所不是五星级的从来不上。老爸那厮才叫嚣张,进驻律师事物所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改造楼内的厕所,还有专门负责打扫厕所的两个欧巴桑轮流,站在门口随时待命,手执墩布就像是中南海门口的正规武警。所以忍受不了自己以外的人有酒臭的我,面对这样一个醉汉,我是玩他也不是,不玩他也不是。正在犹豫时,高于从睡梦中惊醒,狂奔到洗手间吐了。我强硬对这头进行注水,才算从浴室里拎出来个干净的全尸,放到肉案子上,不,是床上。
伸手解开他领口的扣子,他在睡梦中抿抿嘴,发出满足的呻吟。麦色的胸膛,突出的锁骨和肌肉,空气中弥漫的荷尔蒙……我不禁惊慌的看看自己的下半身,哑然道:“糟,升旗了……”
“升旗?又不是星期一……”他突然睁开眼笑眯眯,视线都对不上焦,“我帮你降下来……”
帮我?“嘿嘿,”我贼笑,“亲爱的,这可是你说的哦。”我回身,脱掉长裤,脱掉衬衫,松开皮筋,摘下戒指,拿掉耳箍,活动手腕脚腕……这时,卧室的电话响了。
“喂,同同啊,救命啊~”听筒中爹爹的声音,很小很小,再结合现在的时间分析一下,他一定是在被窝里偷着打过来的。
“干吗?老爸呢?”这电话打的真~是~时候啊!
“那个,他在旁边睡觉……你小点声……”
“他在你旁边?干吗跑到你那屋睡?”要是死党听说了,准想歪!
“可能他怕黑吧。”
MY GOD!“不可能,估计是怕你又半夜偷吃,你胃不好。”
“那个……我想问你……你知不知道昨天人家送来的农村煎饼,你爸把它藏哪儿去了?”
“不知道,你问他。”
“他怎么可能……”
“我怎么了?”电话那头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然后是爹爹的尖叫。
“啊……曲大爷……没事,我挂了啊……”爹爹匆忙道,电话断了。
爹爹会欲盖弥彰了?有进步啊!只是,曲大爷上个月不就归西了么……算了,一切交给老爸,内部理。
我继续我的伸展运动,为下一步伟大的行动热身。热身终于完毕,我如饿狼扑食一般……这时,电话又响了。
“喂,高于吗?我是金老师。”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让我牙痒痒的声音。
“金老师您好。”
“……怎么声音不太对?感冒了?”
“不是,我新换了电话,话筒跟从前的不一样。”我挖挖耳朵冷静道。
“哦,这样啊。老师刚刚打开信箱发现了你的邮件。你问的那个问题,最高人民法院曾经有过批复,只要是在审判期间自然流产的……”
手指在耳朵中一竖,我知道这种气味。这种散发这法律层学术研究的气味,是在家里也难得一闻的(家里的学术气氛通常是对牛弹琴),激动我让我浑身寒毛瞬间竖起的气味!想起在课堂上和这半老徐郎意犹未尽的唇枪舌战,我再也无法撂下电话。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能煲电话粥,我一向认为那是女孩子的专利,死党总是我家电话线频频爆满的原因,还有就是围绕在老爸身边的莺莺燕燕,跟我套近乎,一口一个“谋谋”,有的不知道我到底叫什么,还杜撰出什么“伯伯”“饽饽”“嫫嫫”叫得我毛骨悚然。
但是跟金副教授的这长谈,我竟然破了我的历史记录,双方也都没有喊停的意思,口若悬河,据理力争,昏天黑地,唾沫横飞。我们分不出彼此,感觉不到隔阂,就像亲兄弟就像东北一家人。亲密的对话直到半夜,直到我的身后响起一个模糊的声音:“我要降旗,我要升旗~我降下来啦,我升上去啦,我降下来啦,我……”(参照周星星某电影里的吴启华)
我默……
电话那头……也默,片刻后:“你是谁?”
“……何同。”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只不过我现在叫何谋了。
……
“……嘟――”
我握着话筒看看正不断升旗降旗的高于,暴汗……然后冲着听筒莞尔一笑,看来我把那个好脾气的金副教授惹毛了,麻烦上身了,爽。
唔……看看自己的下半身,而且降旗仪式已经自动完毕了。
果不其然,金副教授今天一改平日邋遢装扮,身着浅色西装打着领带头发背向耳后,油光满面的来上课,看样子是下了狠心要整我了。但是他跟我也不是太熟,怎么就认出我的声音了呢?
人们总是信仰仪式,认为在虔诚的抛弃过去的同时可以获得完全不同的生活。譬如“从明天开始用功学习”“今天开始减肥”一类。洗澡,睡觉,暴饮暴食都是最普遍的“仪式”。奇怪的是大家都是以玩乐作为学习之始,美食作为减肥的之初。而这位一眼就被我看穿的金副教授,大概也是无一遗漏的洗澡后,向献祭品一样把自己包裹起来,然后才一脸董存瑞的来到学校的。
然而,我精神的状态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除了他几乎所有人都和我问候个遍了,他竟然还是一脸献祭的在前方讲台没有下来过!难道……难道这就是他折磨我的方式?故意制造假象让我严阵以待,然后他什么都不做让我急死?……不可能,通过长时间的交往,我知道他没那么高的智商。他这个人,单纯倔强,死脾气像驴,从来不知道脑袋转弯。那么他今天西装革履到底是为哪桩?
当我出现在金副教授出现的饭店时,我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好奇心能杀死猫。当死党出现在我出现的饭店时,我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她是我的跟屁虫(死党一记飞脚,直中目标――我的PP……而且T的还是前面)。
我――江户川柯南,和我的助手――灰原哀,就这样卷入了一综离奇案件。
我们坐在一个包间里,我的身后就是金副教授的包间,中间隔着一棵发财树,正好遮住我的脸。
“来了来了!”死党拿出小镜子打开,我不用回头就可以看到背后的情况――一只美女正步伐款款来到金副教授面前!
原来真相只有一个――约会!真是天大天大天大的消息!我差点当场尖叫。
“我还要回去看球,你慢慢看吧。”我转身就走。死党看是一男一女的约会,顿时觉得金副教授和孟教授配对无望,也沮丧的再跟在我被她重创的PP后面。
“哎?同同?怎么是你?还有平凡?”爹爹的声音。
我和死党,当即被冰冻住,定格在座位上。爹爹呀,你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要这时拆我台啊!我感到身后的视线……惨了,被金副教授发现了。
“教授好。真巧啊。”我笑眯眯的主动迎过去,拉着爹爹上前道:“这是家父。”
爹爹赶紧也笑眯眯说:“这是小犬。”
我瞪了一眼爹爹。各位有所不知,我家隔壁邻居阿发(此是借代,因为不知其主人名字,故以狗名代之)没文化,爆发户嘴里常常冒惊人之语。爹爹偏偏学他,每天早晨溜狗,都指着自家的狗说:
“这是小犬,请多关照。”
默……我跟财藏都是他的“小犬”。
金副教授身边的女人惨白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我和死党溜号的那段时间里金副教授都说什么了,竟然让女人伤心,真是我最痛恨的男人的典型。
女人胡乱的冲我们点点头,拎了手提包急匆匆私奔(私自奔跑)了。
结果竟然变成了学生,家长,老师的三方会谈。指望金副教授早点结束这尴尬的气氛是不可能了,我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爹爹的胃上。但是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不,远那个一出现就造成轰动,吸引了众多男女目光的的男人,正是我的律师老爸。
“同同?”他显然也吃了一惊。我平时混的地方都他都熟,这里是我第一来。哼哼,我看看手中的银器和烛台,原来你们两个瞒着我到这里来享受奢华来了。
老爸是律师,年轻时人称省内第一名嘴。现在晋升为国家级一级保护人种。见谁都能三分熟,只要对方付得起钱或是将来也许能付得起钱。用不到一秒的时间扫描分析金副教授后,老爸握手微笑递出名片,算是肯定金副教授的经济实力了。
“服务员,来瓶五粮液!” ┐―_―┌ 我打算实在不行,就用酒把金副教授灌倒。
待到上菜,爹爹第一个开动,但是拧了拧眉毛,吃了一口就不吃了。我知道,爹爹的胃被某人养的,刁钻古怪了。也就是说,我的时机来了。
“爹爹,怎么了?不好吃吗?”这话我是说给对面的两个男人听的,尤其是某个把爹爹的胃看作是头等大事来抓的某人。
“同同……你今天不是想看球么……”哇噻,爹爹进步大了,已经学会拿我当挡箭牌了!
“我不急,今天好象没有我喜欢的队。”我不慌不忙。
“骗人,今天不是有法国队么?你不看齐达内啦?”爹爹跟我急了。对面某人看样子也看出来了,已经准备行动了,却是疑惑的问了句:
“同同不是喜欢劳尔吗?怎么变成齐达内了?”
爹爹摇摇头:“昨天看球,同同说他喜欢齐达内。说他是全球女性和GAY心中的偶像呢。”
“哦?”老爸喝口酒,表示不信。
“真的啊,同同说,齐达内可以前9分钟都不射,却可以在9分到92分连续射两!”爹爹大吼。全餐厅突然响起喷饭声。爹爹仍是一脸无辜。
暴汗……在老爸的死光注视下,我只想到了三十六计上上策。
“今天没有法国队……”老爸最终还是无奈投降,在爹爹面前,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那就没有巴西吗?”爹爹又紧急道。
“欧洲杯没有巴西……”
“哦,对哦。”爹爹恍然大悟,“巴西是非洲的嘛。”
……全场沉默……
为了不再丢人现眼,我和老爸交换一个眼神――逃!
“呵呵,金副教授,今天真是尽兴呀,改天再聊,对了,小犬就拜托了。”老爸匆匆笑道。
“怎么……这也是你儿子?”金副教授疑惑。我和老爸暗叫糟糕。我家的三口户籍都统一姓何早在修改户口时就成为秘密了。
“啊,‘也是’是什么意思?”爹爹突然揪住老爸的领角,“难不成你还有别的儿子?”
不行了,再放任爹爹胡言乱语就什么都露馅了,我和老爸心照不宣,夹了爹爹立刻就逃。爹爹却仍旧在被拖出餐厅的时候喊了一嗓子:“教授~何同就拜托给你了啊~~~”
教授愣在原地,像雕塑一般望着我,视线一直追到我的身影消失。可惜那不是神情款款的神情,而是――我知道,昨天接他电话的那个叫何同的男人就是我的事实,他终于想明白了。
好不容易把饿了像醉了一样糊涂的爹爹拉回家,老爸拿起钥匙开门,这时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我,爹爹,老爸,目瞪口呆的看到,金副教授走了上来――阴魂不散啊啊啊啊!
不对啊,这个小区出名的安全,外人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进来?
这时,旁边阿发家的门开了,每天早晨和爹爹一起溜狗的阿发突然冲出来捧住金副教授就亲,边亲边说――亲爱的你~回~来~啦!
我,爹爹,老爸,目瞪口呆。
而来不及解释的金副教授,和才意识到我们存在的阿发,目瞪口呆。
气氛尴尬,一触即发。
沉默
直到爹爹抱住从家里冲出来的财藏,充满温情的说:“这是小犬,请多关照。”
爹~呀~
金副教授的私事并未给我家带来丝毫的影响。我爹爹老爸虽然不是同性恋,但是也从来都不歧视。
老爸关心的仍是私人问题――爹爹,而爹爹关心的仍然是生计大事――吃。
而最近,老爸关心的私人问题,终于和爹爹关心的生计大事发生了矛盾。原因就是爹爹胃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老爸总是很自责,每爹爹胃痛,老爸的眉都拧得生紧。尽管他不说,我照样猜得出他的心思,无非是又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爹爹小时候是骄惯的大户人家的孩子,胃娇气的很。后来带我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总吃不好所以落下了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胃痛一得就跟了爹爹二十年。
每每爹爹胃痛,总会出奇的乖,躺在床上掀开衣角漏出小肚肚,等着老爸给他揉。老爸那厮没一能过美人关,总是屁颠屁颠就去当免费的菲佣了。
“同同啊~我想吃芝麻糊~~想吃蛋黄酥~”爹爹眼角噙泪,叫住不忍看他俩即将暧昧的我。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对爹爹问:“人家有病不吃不喝,你有病又吃又喝~”
老爸确定自己的手温度尚可,放到爹爹肚子上,无奈对我道:“你爹爹想吃你就去买吧。”
突然老爸手一顿,揪起爹爹一块肚皮道:“这里面是什么?”
“什么什么?肚子里当然是#¥%*了嘛,脏脏~”爹爹无辜眨眼。
“我看,至少是一根黄瓜一个西红柿对吧?”老爸口气阴森森。
“啊,你怎么猜到的?”
“承认了是么?”老爸突然站起来,“我说最近怎么没吵着想吃农村黄瓜了――搜!”
于是,一刻钟之后,爹爹的房间,少了一根棒棒糖,半根黄瓜,一盒蛋塔,一条炸鱼(?),半袋北海道鱿鱼丝(?),半碟油炸生米(?),一个空的啤酒罐(??)
“老爸?”我疑惑。
老爸怒对爹爹:“你看!都说你胃不好,除了正餐以外什么都不能吃,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
爹爹从被中拉开一角:“冤枉啊,那条炸鱼,鱿鱼丝,生米,还有啤酒……都是你昨晚在这里吃剩的嘛……”
……
“同同,照顾你爹爹一会,我出去买鲍鱼,今晚煮鲍鱼粥给他养养胃。”
“万岁!”爹爹高呼。
我看着老爸的背影,欲哭无泪。老爸,你很不公平你知不知道~~即使要灭口,也要记得这里还有我这头啊。
老爸已经动手准备丰盛奢华的晚餐了,我估计也得等半个小时,就劝爹爹睡下。
“不要,我要充分体会等待美味的鲍鱼粥的乐趣……”爹爹吸口气,长长吐出。
“睡吧。”我拍拍他。
“那……同同,你会催眠吧?催给我看看,我不就睡着了么?”
“我哪会催眠,你当我是干什么的?”我觉得好笑。研究催眠术也是孟教授留给我们的课题没错,但是真正实践起来可不像电视上那么神乎其神,真正的催眠其实很无聊。
“可是当初你报志愿的时候,阿黎(我老爸)说心理学就是学这些的啊,什么相面啦,催眠啦,除妖啦……”
“好啦,我催就是了。”拗不过爹爹,我无奈打开爹爹床头的抽屉里,寻找怀表的代替品。
正好,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个小东西。一头是比枣大一点的胶囊状的东西,感觉还算柔软,另一头是一尺长的线,还连着一个小遥控器。
我拉着这个小东西的线,在爹爹面前晃。爹爹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
“爹……把眼睛闭上……”
“为什么?”
“催眠需要配合。”
“配合?那你不早说!”爹爹仍旧大眼睛忽闪忽闪。
“爹……你可以把眼睛闭上了。”
“那‘好’呢?”爹爹问。
“好?什么好?”
“哼,”爹爹一付你骗我的表情,“你当我不知道啊,叫咱家财藏把爪子搭上来还得先喂口狗粮呢。”
……好吧
“那……爹爹想要什么?”我问。
“上父亲节送我的牛肉饼干!”
“爹……那个就是狗粮。”
11
预告篇――
他爱他,他不能说。
他爱他,他不忍说。
从天堂掉下来的天使,与泥沼中生长的恶魔
从致命的邂逅那天起
就根植了的爱情。
不能说,就只能在眼神交汇之时
暗暗流转。
――以上预告,与《法官爹爹,律师老爸》完全无关,完全无关。
特此声明。
―
总之,预告只有几个字:明天有新章。
表看我头上已经很多包
表看偶手臂上的绷带
表看偶熊猫般青黑的眼
我其实
真的很无辜……
不信?
请看!
我无辜的双眼……
⊙_⊙
12
各位是否尝试过买小一号的衣服,用以激励减肥……
这篇文,在我昨天出预告之前,压根一个字都米有。所以我昨天的万恶的预告,用意如何就昭然若揭了。
检查的时候,发现……文笔竟然可以和我初中时的作文相媲美。
仰天慨叹一声:
人,真是越活越回陷。
我们学校最大的社团是青协,号称全校第一邪教组织。其就是万恶的话剧社。
话剧社有人缘的主要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有钱(社团联盟支柱产业),还有一个主观条件就是他们拥有一个专门勾引忠男信女的超级变态的社长。
社长姓岳名非,经典造型就是扎着一寸长的褐色小辫,身穿黑色T恤,背书“精忠报国”四个烫金大字。但是那厮虽然长着一张不亚于那古代豪杰的脸,性格却像级了汉奸秦侩。
平日里他为非作歹,在我手指头缝里捞捞剩余的美女油水咱也不稀罕干涉,毕竟我的目光总是围绕在有特色的男人身上。但是他惹上我,专程来找我――一即使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都退避三舍的我,真真是活腻歪,给我找乐来了。
我知道我的容貌是迷死人不偿命,但是他要我在舞台剧中扮演女主角,18的大汉,穿着女装往那一杵,绝对诡异。
他想让我担当女主角的原因我还不明白?无非就是利用我反串来造声势呗。我偏偏不理不睬。我靠!要知道那出戏的最后一幕可是和作为男主角的他接吻,作为男人在乎什么初吻是小家子气度,但是这年头SARS禽流感横行,我怎么保证这世纪性的一吻不会吻出个世纪之病来?
最后任他说破了嘴,我仍然坐怀不乱。他也没有办法,只好退让一步,请我担任剧务,并强烈要求把我的名字写在海报上。那我也不干。作为一个挂名的剧务,我的职责至少也是在演出现场要露个脸的,耽误了我回家吃晚餐可是头等大事,不干。
秦侩无声无息的站在我面前一寸耍衰微笑。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没有你,我们是无论如何都过不了这个难关的,胜负就在于你的协助了。帮个忙,我们都会感激你一辈子。”
官话,爹爹的酒席上我听多了。
“我们也一定会给你适当的补偿……”
你那点钱不够塞牙缝的。
“再说,高于学长也来,你们是好友……”
高于?我耳朵一竖,眼前闪烁着那双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眼睛,暗送秋波。高于嘛,哼哼,这张王牌,岳飞是出对了。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也不行,我讨厌干活。”
欲迎还拒,快说不用我干活吧,乖乖。
“不用干,你只要到场就行了。”
何乐而不为呢?我装作犹豫,点了头。
搞定了我,这社长立刻去继续未完的事业,勾搭更多的女孩子为他服务去了。招式无非是我对高于惯用的伎俩――微笑着拉近与女生之间的距离,直视对方的眼睛,轻轻吐露气息,在耳边低语奉承――得,又一个女生上钩了。
既然他虚情假意,那我也不必客气,来个阴奉阳萎。他说我不用我帮忙,我偏要给他帮倒忙。
服饰,化妆本来就是我的拿手项目。要知道,在酒桌上能够吸引无数女人的注意,不能单单靠这么一张嘴皮子,还要有对于女性话题真正了解的广泛的知识面。而不幸中的不幸,本人因为体质的原因,极易过敏,协和医院皮肤科是我的第二个家――因此,本人对于皮肤,以及关系到皮肤的种种因素可谓了若执掌。信手拈来就是皮肤专家的建议。
话剧社的化妆,自然包在我身上。尤其是主人公――岳飞和女甲。
高于在我身边打下手,不禁让我心怒放。可能有些看官会觉得我给高于的戏份不够多,至少也该详细描写一下这个男人。但是他太过平凡,定会让各位失望。而我会如此对这个平凡的男人感兴趣,大概也是因为我已经光芒四射,红最配是绿叶吧(死党又在鄙视我了)。
总之,在精心粉饰岳飞及女甲之后,高于还特意不放心的检查了一番,表示一切正常。而就在他转身通知灯光准备的瞬间,我再冲上前去。
故事采用倒叙,一开始就是男女主人公在的内心独白。要搞怪就要趁现在。
“岳飞,这里有点脱妆,你别动,我给你补一下。”我在他上台的瞬间冲上去,趁机在他嘴角上方点上“一点黑”。
“Perfect!岳飞,加油哦!”我真诚祝福他。
待男主角独白结束,我拍了拍女甲的肩膀。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双肩,在我无比坚定的眼神下镇定下来。
“补补妆……好了!”在相同的地方点上“一点黑”。
“全靠你了!”
然而这场剧,从女主人公出场的一瞬开始,就变成了不伦之恋。
台下不断暴笑,岳飞和女甲还在继续各自的抒情。躲在后台的演员们都毫不知情,直到舞台上的两人对视,突然开始沉默。
……
我可以看到,岳飞抽搐的脸,就像中风,左右不对称。
台下立刻有人吹口哨,还大喊:“何谋,好样的!”
X的,人怕出名猪怕壮,全校一口认定,这样的事除了我没人干的出来?
到了第一幕舞台灯光一灭,我顾不得岳飞的反应,和高于等人立刻奔向舞台收苹果。
舞台上关掉了灯光,习惯强烈灯光的我们眼前等于是一片昏暗,只能凭记忆判断苹果的位置。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说不上来。
“哪里?还剩下几个?”我和高于同时小声问,声音似乎很近,而且是越来越近!
“喀”的一声!我的牙齿,似乎撞在了什么硬物上,嘴唇却……顿时眼冒金星。
“啊~~”舞台上响起一声惨叫。
我摸摸牙齿,好,还在,我还指望它来攻克爹爹的农村黄瓜。
等等!那声惨叫好象不是我的!而且那感觉是……我向前一揽,竟活生生抱住一个人!摸摸脸,摸摸胸部,再摸摸下面的突出……这熟悉的手感……高于?
不知道舞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惨案,灯光不得不打亮,我骚扰高于的这一幕,竟活生生暴露在全校师生面前。
在台下一片叫好中,我打横抱起死沉的高于道:“插到此,请大家不要因为我们这对丽人而觉得下面的节目逊色哦!”然后一记飞眼,正好扫到台下第一排的金副教授,无暇思考他苍白的脸色和那莫名眼神的含义,我狼狈的奔下去。
“怎样?让我看看你的牙!”高于的牙也很重要,关系到以后能不能陪我吃爹爹的农村黄瓜!
“惨了……”门牙掉了一个碴,“走,去看牙医!”
我丢下一个烂摊子,才不管岳飞怎么整我,为了高于的牙,我必须走!
我们坐在出租车上,他望着窗外,一边捂着嘴,一边含糊的吐露他的不满。
“靠!初吻就这么没了,你叫我以后怎么跟老婆交代?”
“彼此彼此啦。”
“我的牙少了一块……”
“玉玺不也少了一块吗?别婆婆妈妈的。”我没好气。
“你干吗生气啊!牙坏了的人是我!”他也恼了。
“我没生气!”
“那你臭着一张脸!”
对啊,为什么我臭着一张脸?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坐在台下那苍白的脸。
不……也许,我只是有点担心高于的牙。
到了老爸常带爹爹推荐的衙役诊所,死党也随后赶来了,小心观察高于的情况。真没良心,在我面前跟他亲亲我我的做给我看。
就在我和死党即将天雷勾动地火,殃及本来就够不幸的高于时,我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候诊室门口,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让死党再振奋。她最近很哈我家爹爹。所以里面坐的是谁,自然不必说了。
“我不喜欢牙医!我不要看牙医!臭何黎,你敢绑架我!”爹爹的暴吼。
还好室内就爹爹和老爸,否则这样的爹爹可是扫尽我家颜面了。
“牙医总是把那棍子插到我嘴里搅啊搅的,弄得满嘴的粘粘的液体也不许人家弄出来,恶心死了。”
“哦?你不是说你喜欢这个感觉吗?”老爸的冷笑。
爹爹理直气壮:“谁说的,我?是你逼我说喜欢的!”
爹爹,你在说什么,这不是大快敌人之心么……你瞧,死党已经脸色发紫了,要笑你就笑啊,鳖出病来!
你笑?我踩~~踩~~只恨没穿高跟鞋~~
“高于……我看,咱们换一家看吧。”踩累了,我冷汗的建议。
“因为啊……”死党大踩不死,故作神秘的冲我一笑,“这家很慢很慢,搞不好要整整一个晚上啊。”
我没空和这死小妮子浪费唇舌,搀着高于转身走出诊所。
哎?搀着?高于坏的不是牙么?
“高于,你的脚怎么了?”我惊讶。
“还说,不是你踩的吗?”他没好气,确切说是比方才更气了。
我再惊讶:“啊?我刚刚踩的不是平凡?那你为什么不叫啊!”
他瞪我一眼:“因为平凡她堵着我的嘴啊!”
我瞄了一眼死党,尽管目的不同(她怕高于打扰我爹爸),但是,我们还是行动一致了。
死党果然是死党。
13
难得一家三口,老爸牵着爹爹,爹爹牵着我(其实就是爹爹的两只手都被我和老爸牢牢牵住,但他执意要我换个说法以显示他是长辈),在灯火通明的夜晚轧马路。
我满怀心事,其实也不为别的,只是脑中总想到关于那出话剧。到不是因为岳飞从此见到我就躲,口中还念念有词的什么“惹不起我躲的起。”而是当我抱着高于匆匆逃跑之时看到台下的那张脸,总是在我眼前晃啊晃,煞是烦人。
“老爸,”我只好请教过来人,“你有没有在偷情的时候被捉包?”
“没有。我从来不偷情。”老爸当即否定。
这话我是断断不相信的,以我对他的了解,老爸年轻时绝对荒唐过。但是我忘了一件事――他何黎,是不会给任何人留下他的把柄,任由别人抓他的小辫子的。在爹爹面前问这个问题,当然得到的只有否定答案。老爸一向主张“身教胜于言传”,怎么会承认他偷过情而让爹爹有学坏的可能?
那么……换个话题:“你会计较初吻的问题么?”
老爸放开手,由着爹爹跑到一边和财藏打闹,转而看我,微微一笑:“你会计较吗?”
“我不会啊,这也不过是一种经验吧。只是……”那张苍白的脸再在我眼前晃悠,大有催眠之势,“有点心虚。”
老爸了然一笑:“又是偷情又是初吻的,你是在吻别人的时候被恋人逮个正着?”
料事如神。只不过那个金副教授并非我的恋人,而是我爱欺负的人。
为什么我会在乎他?因为我喜欢他?
我知道我的性取向容易让我在友情萌生的时候产生误会,但是误会毕竟是误会,我爱的人是谁我自己最清楚,总之不是金副教授。
那么这种隐隐的虚心,隐隐的不安,又是为了什么?
这是一种预感。
从小就会察言观色的我,预感代替猜测未来,已经成为我的本能。潜在的危险,即将到来的幸运,早在我分析猜测之前,心中就会产生预感征兆。
高中时转到外地上学的朋友,在我梦到他回来的那天,他竟真的回来了。
那并非超能力,只是在那之前我的潜意识里就想过,家在这里的他,一定会在这个假期,赶第一班车回来。这种预感先于意识的
但是对金副教授的细小预感,我猜不透。
既然想不出,干脆撇到一边不再去想。
“我今天在牙医诊所看见你们了,爹爹的牙又坏了?”
“是。最近我牢牢看着他,没让他吃一丁点糖果,顿顿饭后都有嘱咐他刷牙,却还是疼了。”老爸鹰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在前面走的爹爹。
突然爹爹回头,贼眉鼠眼的打量着我,我和老爸知道他准又要做什么违反“一百个”不准的了。
是什么呢?我和老爸一边假装看天上的……看天上的什么也没有,一边暗暗思考着。是“不准招猫逗狗”,“不准私自横穿马路”,“不准把钱包给乞丐”,还是什么别的?
“刺棱”,爹爹从宽大的裤子兜里拉动一个杆,一只梨。
不到一分钟就解决了。
“刺棱”,这回爹爹拉动另一个兜里的杆,一串葡萄。
连吃带掉,不到一分钟。
“刺棱”。
“还刺棱?我说的么,最近没吵吵要吃零食了,原来――今晚不是已经吃了一个苹果了吗?”老爸的声音,对于此时的爹爹,就是一阵晴空霹雳。
爹爹,你要偷吃不要紧,干吗每拽出来水果都要自己配个音效啊。你的“刺棱”一声,想不被发现都难……
“我……”爹爹立刻赔笑脸,“我在减肥,人家都说吃水果减肥。”
“那是在不吃饭的情况下。”
“我也没怎么吃饭啊……”
“好,那从明天开始你吃水果,我和同同吃饭。”老爸生气了,头冒青筋。
“啊……不要……我不减肥了,我乖……”爹爹求饶,就差一把鼻涕擦在老爸身上了。
我知道老爸因为爹爹的牙,决定给爹爹一点脸色看,让他不敢再犯。所以隔山观虎斗,他俩怎么闹我都不插嘴。
爹爹想着法让老爸笑,竭尽所能讨好他,这倒是新鲜。
爹爹挂在老爸的一只胳膊上:“阿黎~~我给你出个谜语好不好?”
老爸不语,爹爹就当是默许了,思考片刻,大概是在有限的脑容量里进行无限的搜索。最后爹爹眼睛一亮,有了!
“一棵树上结俩梨,小孩看了干着急。猜猜看是什么?”
轰!老爸脸色发紫,怒发冲冠,若问像谁,有诗为证:
家住沂州翠岭东,杀人放火恣行凶。
不搽煤黑浑身黑,似着朱砂两眼红。
闲向溪边磨巨斧,闷来岩畔斫乔松。
力如牛猛坚如铁,撼地摇天黑旋风。
黑旋风怒喝:“是谁教你这个的?说!”
爹爹肩膀一缩,可怜兮兮的往我身后躲。
“忘……忘了……我也不知道答案,所以才让你猜的嘛。”话刚落地,爹爹回头不耻下问:“是什么啊?”
“是乳……”
“何同!”一声怒喝,我把后一个字吞了回去。
老爸拉我到一边:“这么下流的笑话,咱俩私下说说就算了,别让你爸听到。”我点点头。
爹爹突然在后面大喝:“不让我听到!哼,我偏偏要猜!……下流的答案……啊!”爹爹突然蹦起来,“我知道了!是那个!”
“哪个啊?”我不信爹爹能猜出来,趁问他的工夫从他的兜里“刺棱”了一个栗子。
爹爹一把扣住老爸下盘的“中心”,老爸一僵。
“就是这个对不对?一棵树是这里……”爹爹就像老师讲解的同时还指出具体方位,把老爸色了个遍(我保证,从他的表情来看,爹爹是无心的,是无辜的……汗……),“两个梨是这里……”
“那――”老爸的小宇宙燃烧了,燃烧了!
“那――后――半――句”老爸字字咬牙切齿啊,“后――半――句‘小孩看了干着急’怎么解释?”
“小孩……小孩……”爹爹喃喃自语,突然眼睛再一亮,目光直直杀向我,粘住不放了!
“看我干什么!”看了老爸的“那个”就干着急的,打死也不会是我!
一边取笑爹爹一边走进公寓大楼,意外的发现隔壁家的公狗阿发,似乎在等待什么,乖乖的坐在门边,舌头伸得老长。
不知道爹爹平日是怎么跟这只狗交流的,此时,爹爹学起它,将粉嫩的舌头伸出来,作喘气状。
“你热了?”老爸的低沉再响起,爹爹立刻学乖,小鸟伊人的向我身后一躲,收回了舌头。
我发现阿发身后的门似乎是开着的,玄关内还趴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几乎一周没见的金副教授。即使听到了我们一家三口外加阿发和财藏暧昧的打闹声,他还是一动不动,趴在冰冷的地上。我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金副教授?”我敲敲门,走进去扶起他,像张纸的重量,太轻了。怎么就他一个人被撇在这里?那个每每在金副教授进门就飞扑出来的爆发户呢?
“张万财昨天搬出去了。”老爸看出了我的疑问,遂主动解答。
我点点头,探探金副教授的气息,还算平稳,于是抱他到客厅。
“张万财?谁啊?”爹爹依旧不耻下问。
“阿发它爹。”
“啊?”爹爹更糊涂了。
我拍拍金副教授的脸:“金副教授。”没有反应。
“金副教授……金正先……金先生……金囡囡!”
他呻吟了一声,似乎对最后一个称呼颇有微词:“好……好……”
“好什么?”
“好饿……胃好痛……”他的头开始冒汗,但是眼睛依旧紧闭。
我瞄瞄身后,老爸已经在翻他们家的冰箱了。我就知道,外表冷漠内心狂热――老爸这个势利小人,骨子里其实是个很喜欢多管闲事的。
不出五分钟,一盘蛋炒饭一碗清汤新鲜出炉。顺便一提,金副教授家里的冰箱是摆设,里面什么也没有。那两个鸡蛋还是我家的,那可是出自二道沟子村的某只著名高产母鸡。
“他可能是几天没吃正经饭菜了,胃给闹坏了。”老爸用下巴指了指墙角的一堆方便面口袋,“今晚你照顾他吧,怎么说他也是你老师。”说完没等我回答,老爸拉了爹爹就出了阿发家的门。
阿发看看金副教授又看了看我家财藏,顶不住诱惑也摇摇尾巴,奔向敌方阵营。
“金副教授,起来吃饭了。”
没反应。
“金阿呆,吃饭了。”
还是没反应。
我拉起他的衣领,扬起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还我漂漂耳光!
“呜……好疼啊……”半晌后,他挣扎着起身,只见我端正的坐在旁边,作疑惑状。
“我的脸怎么感觉火辣辣的……”他的眼泪即将喷涌,看来我下的手还满重的。
“你一直没吃饭只吃泡面,泡面里防腐剂太多,你可能是过敏了。”我面不改色,体贴的将汤递过去,“先喝口汤润润胃。”
他抬起眼看我,似乎身受感动,眼光流转之间,一点也看不到讲台上学究的影子了,到是像足了我家爹爹。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喃喃,脸在一瞬间红到耳根。
我一愣。
好?我对他好?我挖挖耳朵,想不起来我对他做的诸多缺德事哪件是好。
“我听学生们说,你越喜欢一个人就对他越喜欢欺负他,越喜欢欺负一个人就说明你对他越好……”
什么逻辑,我欺负的人从出生起就以几何速度增长,难不成我是这么滥情?
“你的亲密爱人那?分手啦?”我心情被他惹得莫名不爽,专挑难听的说。看看这个家,丝毫没有了暴发户的气息。
“……”他默默的吃着炒饭,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们本来就是因为欲望才结合的……”
我倒。他是在写恶俗小说吗?
“我现在有了喜欢的人,他也是……”他都快成鸵鸟了,脸埋在了炒饭里。
“所以我们分开了……”泪水横流,他的炒饭即将变成粥。
“是吗?”我冷哼了一声,“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他突然抬头,我看到他微红的双颊,还有那直视我的,眼中的一抹高光。
是的,他喜欢我,我怎么会不知道?
明明清楚他对我的捉弄总是毫无反抗之力,我还这样说,竟是逼得他没有了退路。
“喜欢自己的学生不可以么?喜欢你不可以么?”他呜咽着,抛弃了一个大男人的自尊,躲在了我的怀里。
我却只能叹气,又一笔孽债。
第二天清晨,我叫醒他,看他朦朦胧胧睡眼惺忪,模样就我家爹爹的翻版。
我只能宠溺的笑笑,给他穿袜子,为他套上衣。再趁机摸摸肋骨,吃吃豆腐。
我知道他在偷偷看我,我也知道他的脸很红。
他和暴发户是因为“欲望”而结合,那么他定是对我也有那样的期许。只是目前他不敢。
短促的呼吸,起伏的胸膛,我突然觉得他的坦率是种可爱。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家发生了变故,那么和他住在一块,也未尝不可。我可以不再让他吃泡面,不再被学生们耍得焦头烂额,不再 被同事们灌酒。
和他住在一起,应该也是一种安宁。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也是措手不及,我的预感,终究再应验。
期末考试,在我的云淡风轻和他人的风起云涌中,就这样度过了。为了庆祝,被我们心理系评为全校“最不正常系”――法学系的师生,举行了庆祝,地点就在我们心理系庆祝地点的隔壁。
法学系总共四桌,男人们却拼命往一个里挤,因为那个桌有他们的特邀嘉宾――在下的死党,美女校陈平凡。我发现这厮不愧是高于的小助,他到哪她就跟到哪,而她到哪那群男人就到哪。看得我牙痒,也想凑过去,却一个不小心,被他们系的女人群给拉了过去,坐在金副教授(他是面对诸多女人坐怀不乱的典范)的旁边。
我看看他今天早晨由我扎的领带,还算满意,于是又把视线刺到高于的脸上。
你瞅他乐的,眼睛本来就不大,这回成条缝了。是旁边挨着死党,还是被一群男人围拢,让他高兴成这样?
答案:死党。多年的心理经验如实告诉我(其实不用分析,因为他性取向正常,让我遗憾)。本来他还是对死党魅力免疫的稀有人物,难道如今也陷了进去?不妙,那我和死党不是成了情敌?
“你……怎么总看着高于?”旁边的人悄悄发话了,我闻到了醋的味道。但他没发现,他自己也总在看我。
“金老师,何谋是在看陈平凡啦。谁不知道他们是一对啊。”有女生插嘴。我瞥了金副教授一眼,警告他说话要看场合,他垂下眼。
不多会儿,围着死党的男生陆陆续续到我们这桌来,说是给金副教授敬酒。他们真正的用意,不过是在美女面前装装“海量”,吸引她的眼球罢了。幼稚。
不过还有更幼稚的,金副教授看人家来敬,他竟然就乖乖端起了杯子。
我想起了金副教授和爹爹一样,根本不能喝,所以抢了过来。
“我代他干了。”一仰头,再注视对方时,杯子倒置,滴酒不剩。
我露出必杀微笑,对方一滴还没来得及喝,竟然就脸红了。
第一局,我方大胜敌方。
又来了个不怕死的:“敬金副教授一杯。”还亲自倒酒,递到金副教授面前。
我一手拿着满满的杯子,拦住了他手中的酒杯,另一只手则自然的接下他递过来的杯子。
“这杯,我干了。”我豪迈的笑,再赢来了女生们的喝彩。
第二局:我方大败敌方。
谁都没有注意,我轻松而熟练的掉包动作,也没有注意我脚下的矿泉水瓶,一个个的空了。
酒过三巡,男人们都败下阵来。直到最后出场的是――高于。
他欲站起身前来挑战,死党却让他弯下腰,在他耳边低语。立刻就有人笑话我说有你小子的绿帽子戴了。但是也立刻有女生为我解围。我挑眉不语,只担心死党怎么折磨我。
常年和她一起游走在饭桌上,她对我的把戏可是了若执掌――因为她是我酒肉兄弟。
果然,当高于走过来后,坏坏一笑――就像我第一见到他的时候,正常性向的男人,坏心眼的笑容,明朗的眼睛――再普通不过的男人,正因为普通,而灼伤了我的眼。
他说:“我要喝交杯酒。”
底下顿时开始起哄。我瞪了眼死党,她耸耸肩,用唇语告诉我:自作自受。
我突然仰天打笑,吓坏了两个系的弟兄。
平凡啊平凡,你这是害我,还是帮我呢?你不知道,这一杯酒算什么?吃到了高于的豆腐对我来说更划算吧。
像兄弟一般交错手臂,回弯,饮酒――
我看到高于突然抬眼,盯住我,惊讶。
是啊,你喝的,我的杯子里的,是杯矿泉水。其实在你走过来的时候我完全可以再把它换回白酒,但是我没有。既然死党想看好戏,我让她看又如何?而且死党同志,人在不渴的时候,没有比水更难下咽饮料了。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吗?看高于一口一口的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滴酒不沾的人呢。
时间是缓慢的,我的视线片刻不离他。
我们是如此的近,近到他的气息轻轻撩动我的耳垂,就像诱惑。
但是又是如此的遥远。他的气息,即使在这样近的距离,也不曾为我而乱。
只有我的心在跳,有着不该有的节奏。
乱了。
无论我是怎样游戏人间,无论我的心有多冷,我还是暖的,会痛。
浓烈的酒入吼。我突然想我这是为了什么,宠溺着所有人。
别人视你完美伟大。你的感受却只有一字:
辣。
直到高于重新走到死党身边坐下,我才发现身边除了女人,空空如也。
我知道他在哪里,所以我跟了去。
厕所――我就知道,这个懦弱的男人一定躲在这里,但我没有料到他竟哭了。趴在留理台上,捂着脸啜泣。可能在我进来前他曾靠到哪里,西装被他弄得全是褶皱。
我拍拍他的肩,他不理物我。
于是我一把捞起他,硬是拉到了隔间里,锁上了门。
“哭什么?恩?”我诱哄着,抱他坐在我的腿上。
他不敢面对我,却想和我说话,所以他埋首在我胸前,努力调整呼吸,渐渐停止了啜泣。
“你并不我喜欢我……”
“恩。”我不否认。
“但是你总是对我这么好……你不喜欢我,却总来招惹我,我想离开你,想不见你,你却总是出现,你总是吸引我,我讨厌,
我……”他一股脑的抱怨。
我只有堵住他的唇,用我的。
他的挣扎,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是的,这个就是我刚刚被人忽略的东西,我被人忽略的,在他身上重演。于是我不再是可怜的那个,而是怜人的那个。
渐渐的他的双手揽上我的颈项,我却慢慢拉开他。
“你总是让人觉得你很可怜……总是让人忍不住欺负……”我叹气。
“但你不喜欢我。”他依然是幽怨,但是说实话,他真是好重。男人的体重真不是盖的,我的腿要麻了。
“乖,先下来。”我哄着他,他一个大男人却死活粘在我身上像只章鱼不肯下来。
我只能再叹气:“要我喜欢又怎么样呢,我喜欢高于,但我也绝对不可能跟他一起。”
连分享感情都不可能,更别说Zuo爱。
“我跟他不一样。”
这个我知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不会跟他一起,并不是因为他爱女人,而是因为我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
他疑惑了,我知道。
“我永远不会离开那个家,无论是发生什么变故,都不会。我的身心,都是属于那两个男人的。”
“为什么……”他喃喃。
“因为――这是个承诺。”我最不信,最不屑的,遍是承诺。但是我知道,当我承诺了,那便是我的信仰,永不背叛。
老爸的的声音犹在耳边。
“记得照顾你爸。”
那是男人间的约定,也是爱人的承诺。
“所以,忘了我吧,反正下学期也没有法基了,你也不必见到我了。”我微笑,他的表情却在冻结。
他像赴死一般决绝:“吻我。”
是男人就不应该说吻我而是直接吻上去。我心里嘲笑着,轻轻吻他的额头。
他失望了,因为他赴死却被人嘲笑。
我看他缓慢站起身,打开门走出去,磨磨蹭蹭。
我的身体像是着了魔,突然起身一把将他拉回,砸在我的胸膛。水箱发出一声巨响。
我将他挖空。用我的舌尖挑动他的每一条神经,划过他的齿列,引来他的阵阵痉挛。
又将他添满,用我的唾液,我的气息。
他为什么那样满足?为什么舒适得呻吟?
为什么他有那样的感受,我却只有冷漠……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老爸出差了,很久没有回来。
我放学时发现一群妇女围着爹爹,窃窃私语。
“恶心”“不要脸”“用下面讨好男人”……
不堪入耳的词语像锥子,扎痛我的心。
爹爹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没有发现他在别人的眼里是那么不堪。
我却忍不住,走上前,对这那个领头说悄悄话的人――伸手一个巴
掌。狠到她一个趔趄,跌到同伴的身上。
所有人都愣了,那个女人也捂着脸,瞪圆了眼睛。
爹爹发现了我,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拉我的手,我拉他回家,紧紧牵他的手,不让任何人能再有机会伤害他。但是我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走回去。
伸手又一个巴掌。响亮异常。
第一是为了她的出言不逊。第二呢?为了什么?解恨吗?
在现实中永远女性至上的我,竟然在梦中对一个女人两出手。
我醒时,发现枕巾是湿的。
也许,我真的是个冷漠的人,冷到自己都被冻住,只有在梦里,才
肯冰融一角。
考完试要做什么?当然是旅行啦。
旅行要选择什么样的方式?
什么?自助?天助自助者?哼哼~~(鼻孔出气表达我对你的鄙视),宙斯都在google看奥运,谁管你?
这年头,最流行的旅游方式,当然是“傍大款”啦。
爹爹给当事人办案,自然是爷爷辈的,我是爷爷他儿子,自然就是爸爸辈的!看谁不讨好我?谁不贿赂我?
再着说了,他当事人到了外地人生地不熟的,有我爹爹帽子上的国徽给他壮胆,有我这小个干爹给他出谋划策,怎地也比带个律师划算不是?有些律师可是黑心着呢,吃人不吐骨头的~~
沿着我国海岸线溜达一圈,人也瘦了,皮肤也黑了,原来像南条,这回像拓人了。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我过敏了。
早就该料到,吃那么多海鲜又日晒,一如我心灵般敏感的皮肤,怎堪如此蹂躏?
从前人人夸我貌比潘安,现在我要对潘安说――我对不起你
提前收拾行李回家,打算去协和我的家。
开了方子打了针,我坐在电脑前反省。
19:7:8貌比潘安:
我过敏了。
19:8:22我爱美男哦活活:
自作孽。
19:9:31貌比潘安:
我有张爹爹和老爸一起洗澡的裸照……
19:5:3我爱美男哦活活:
什么,你过敏了?表遗憾……
19:5:8貌比潘安:
想要么?
19:51:我爱美男哦活活:
想~~大人,有何吩咐?小女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19:52:27貌比潘安:
想要可以。这几天高于的行踪如实报来。
19:55:8我爱美男哦活活:
……
19:56:29貌比潘安:
我要烧了……
19:58:55我爱美男哦活活:
昨天他跟我一起去喝茶……
19:59:23貌比潘安:
前天呢?
2:1:5我爱美男哦活活:
前天他跟我一起去买书……
2:2:貌比潘安:
大前天?
2:3:7我爱美男哦活活:
大前天他跟我一起去听报告……
2:3:53貌比潘安:
明天他跟你去看电影?
2::29我爱美男哦活活:
是……我都招了……
系统公告:“貌比潘安”已改名为“失恋中欲广交男友”。
2:5:6我爱美男哦活活:
……
失恋的打击是巨大的,打击的反应是强烈的。
我的脸本来在医师的细心调养之下已初见成效,没想到又一夜之间肿了脸。
如果我继续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让情敌“大快朵颐”了么?别人我不敢说,死党那个半夜没人时总偷偷光顾高H网站的女人,绝对会“该出手时就出手”。
所以我决定,一定要“切”!
2:7:9貌比潘安:
因为失恋,我过敏严重了。
2:8:27我爱美男哦活活:
这个……同情你,掬泪一把。
(这小妮子在把我家爹爹老爸的和照弄到手之前暂时是不会挖苦我,势利。)
2:9:36貌比潘安:
明天陪我去医院吧?
2:5:我爱美男哦活活:
我想,很想,非常想。但是……人家和高于有约……
2:5:8貌比潘安:
我手里有盘爹爹和老爸的DV,想要么?
2:51:6我爱美男哦活活:
想~~大人,明天我陪您去医院吧?要不要我让我爸开车接送?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挂号预定?要不要……
2:52:2貌比潘安:
你明天不是和高于有约么?
2:55:9我爱美男哦活活:
……高于是谁啊?
死党死缠烂打,非要陪我去医院,而可怜的高于,就这样被放了鸽子。
始作俑者是我――一个陷入苦恋不能自拔的自闭小孩~~
但是事实告诉我们,有些时候,女人是绝对不好惹的。尤其是――当她们被欺骗的时候。
我怎样也没料到死党自己带了DV机,在我与医生侃谈的时候,她自己就坐在一边看了。
那部DV里的男主角,不仅有老爸,有爹爹,还有我。确切的说,我的镜头达到9%,而且爹爹和老爸是分别出场的,毫无交集。
没有搜索到期望内容的死党,脸色逐渐发暗,到了我打屁针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咬牙切齿哼哼。回去的时候又逢堵车,我趁机主动找她攀谈:“嘿,你说北京的路,怎么老是拆完了修,修好了再拆啊?”
死党牙缝蹦出几个字:“千锤百炼。”
“呵……呵,就像我的脸呵,总过敏,但是每过敏一就白一。”
“少抬举自己了,你的脸还不如这路面呢。”
什么?
怒了!
我决定了,我要跟她“切”!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问老爸:“跟一个人‘切’了之后要怎么复合?”
老爸支招说:“解释啊,求她原谅。”
“她如果不听呢?”
“那就写信。没有人能忍住打开一封来自自己重视的人的信,因为那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看似平凡的招数,但是转念一想,如果高于和我吵架了,他某天扔下一封信,我一定是难以控制自己不去看的。
我嘿嘿一笑:“老爸,你不会就用过这招了吧?”
……老爸不语,瞪了我一眼。
我猜中了。
老爸又反将我:“怎么,你和谁‘切’了?”
呵呵,我是有那心思却没那胆量。
死党死党,就是说即使死了也是一党的。
切?太幼稚了。
最后一针,正巧赶上爹爹去医院看当事人,所以我坐法院的车子,在爹爹的陪同下去打屁针。
“这针疼么?”爹爹小心翼翼问我。不怕各位笑话,从小到大带我到医院的都是老爸。
“有点,爹爹没打过?”
“我不知道……我只打过狂犬疫苗。”
“狂犬疫苗疼么?”
“……”爹爹嘴角抽搐,看来是我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他沉吟了半晌,“没有狗咬得疼。”
19
两针打得我吐血,主要是陪伴打针的人品有问题。最重要的脸,还是朝好的方向发展了,现在照照镜子,已经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了。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的电子信箱里面,竟然一夜之间凭空多出了很多题目是诸如“To sexy boy”之类的信件,分别来自不同的油箱,有的还是来自国外。
打开后更让我吐血,不,是鼻血。
一封封的附件,都是男性“重点部位”大特写,全无马赛克版本,活色生香。
仔细将附件下载,加密,收藏后,我开始仔细阅读信的内容。
To 亲爱的你:
我在“爱在同志OX时”看到你的照片,对你一见钟情。你那*$#的^&*,还有@#$的O&X都让我在漫漫长夜孤枕难眠……
信的大致内容都大同小异,没有营养。
为了查清事实真相,我――名侦探柯南,登陆信件中提到的网站,但是几乎所有的帖子都是Se情同志交友,交流经验一类,从何找起?
这时,我在置顶的帖子里发现了这样的一帖:好久没有这样好的货色了,大家都上啊。我不由得心动,点击――
一张照片,健硕的身材,比例完美,凶器也长度大小正好――但是,怎么看怎么像我家里某本杂志里的裸男名模?
这张图异常的大,可见发帖人的用心,让大家都可以珍藏作为桌面使用。倒置的身体一点点暴露出来,最后是一张完美无暇的脸――是了,那就是被人们成为貌比潘安的我何谋――除了脸上多了颗生动的泪痣。
没错,是个难见的上好货色。
我在电脑前哼哼,手已经因为愤怒抖动得键盘发出哀鸣。
图的下面是我的信箱,还有一串下流的歌词。
做什么,
爱我的你?
直视你胸前的蒂,
到你胯下的兄弟。
做你俩想做的事,
成全你我它三人的艳欲。
老是想念
头一你留在我身体里的液体。
陈旧的回忆
平白的我不会哭泣,
凡事要小心,
留心加入润滑剂。
竖着念第一列,不就是“Zuo爱直到做成老头。陈平凡 留”?
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我终于见识到了!
你个小妮子,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无毒不丈夫!
从死党那里无从破坏,我就从高于这方面下手,男人之间的话题反正多得是。却没想到,到了他家,他一开口竟是八卦。
“听说金副教授和男人同居?”
我抬头瞥他一眼:“谁说的?”
“大家啊。”他满不在意,顺手打开了我带来的可乐,仰头就喝,还真成我兄弟了。
“听说他为了那个暴发户连未婚妻都甩了。”
的确,在我和死党跟踪他那,现场捉包,他甩了未婚妻的镜头。但是我想,那个时候,应该是他刚刚迷恋我的时候。
就像金副教授自己所说,他和暴发户只是性伴侣。以他懦弱的个性,是不可能为了床伴就伤一个女人的心的。那么,一定是因为我。
可是当时的我,对于他开始倾心的事完全没有察觉,只是一心觉得“欺负这个男人很有趣”而已。但是一知道他是这样一个,喜欢上某个人就不计后果,明明在乎别人的评价在乎得要死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从来不知道珍惜别人的感情,甚至视感情为理所当然的人默默忍受着……心里就莫名的决定,只有我可以欺负他。
说这是独占欲也好,甚至你说我喜欢他也罢,我本来就与他不同,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好听就莞尔一笑,不好听就当狗放屁了。随便别人怎么说,我自己却有种保护他的冲动。
即使是高于,我也不希望他有伤害他的可能。
“听说他还收下了对方给的房子,应该就是你家隔壁吧,高级公寓哩。”
他摇晃着饮料瓶,不奈地眯着眼睛,一副讨论今天天气不错的样子,“我曾经那么尊重他,没想到他竟然是那种男人!”
“那种是哪种?”我想我的不悦应该已经可以轻易听出来了,或是说我是故意表达我的不悦的。
他却丝毫没有察觉,仍旧自说自划:“和被人包养有什么区别吗?”
“那你让他住哪里?以他的工资,自己吃穿住,付了他爸的医药费还剩下多少?”高于,金副教授的家境你总该比我了解。
“要是我的话,露宿街头也不会收下那栋房子。”他不屑道。
是啊,他有骨气!他从来不知道,钱是赚来的。有的人为了赚钱,人付出的不仅仅是劳动,还有尊严。
“露宿街头?说得简单,你知道穷到住不起房子的滋味?”
你不知道,不知道一个月不吃肉却让儿子的饭盒满满的五肉有却甘之如饴,不知道每天点半爬起来给全家人做好饭菜然后通勤坐车3个小时去上班有多难受却默默忍耐,不知道冬天晚上加班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而徒步回家脚被冻伤后病会跟他一辈子,你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我真的意识到,我想我真的意识到我的不理智了,因为我恍然大悟我所说的,竟然不是金副教授,而是另外一个人,我爱他爱到束缚骄傲的我的一生的人。
“我干吗要知道?你不是也不知道吗?说得好象你是穷人似的,仇富也别把矛头指向我!你老爸不也是该死的爆发户吗?”
“是啊,要是没有我老爸,我他妈的就是一辈子的穷人。”我喃喃,我第一觉得跟高于距离竟是如此的远,他的面目竟是如此可憎。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段穷日子,我也不允许自己忘记。我怎么能忘记,因为穷让他付出了那么高的代价!
我怎么能!
我打开房间的门,回头一笑,这一笑,我发誓要倾尽我所有的感情,忘他个一干二净,
“再见了,高于学长。”
门乓的一声合上了。
我抬头,微笑。只要我笑,我就能真的感觉到快乐。
是的。
大晴天。
我吹着口哨,两个两个个台阶,蹦着下去。
PS:刚刚开学所以忙了些,表嫌慢!而且,这回到了2居然还没有结局???!!!
我前脚到家,死党就跟了过来。
“听说你失恋了?我来恭喜你呦。”仗着我家里没人,她大言不惭。要是我老爸在家,她肯定又开始装淑女,以“人家”自居。
“是,我已经决定开始臆断新的恋情了。”
“够潇洒!啊,我要乌龙茶。”
我在厨房等待水煮沸,知道她就坐在我背后饭厅的椅子上,她这个女人存在感一直很强,不为她心动的主要是两种人,一种是gay,另一种就是没见过她的。
“你跟高于怎么样了?”我检查一下自己的声音,很正常,没有颤抖。
“忘了吧,何同。”第一听她柔柔的声音,煞是好听。背后帖上了温暖的柔软,还有女孩子独有的芳香。
她的手臂环在我的腰围,收紧,慢慢的说:“我也会忘记他。”
傻瓜,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啊。”我转身,骚乱她的头发。
“你不明白吗?”她低低道。
我能明白她的心思,却不能理解她这么做的狠心。她只是收紧手臂,像小母鸡一样怀抱我。
“我怕失去你。不要否认,即使你装作不在意,心也会慢慢离我远去的。”
“你……”
她打断我:“不要再从我嘴里挖出什么了,太俗套了。”
她摇晃着,微笑着,心痛着。我突然觉得我们就像肥皂剧里面的夫妻,丈夫事业失败了,妻子安慰丈夫。没有人比她更贴心,没有人比她更亲。
“喂,要是你将来嫁不出去了,我就勉为其难将就一下啦。”
“ 呸,嫁你,谁来保证我的性福?”她狂笑,我却觉得胸口的衬衫一片湿凉。
“何同,你应该知道你真正爱的是谁,对吧。”
我沉思片刻:“是。”
“那么,继续爱下去吧。”这时,我终于听出了她的哽咽,“爱他,保护他,继承他。做一个像他那样的男人吧……我……认为其实你们真的好相像,在爱情中游走,心中却只爱唯一。只是你比他不幸,你比不幸的他更不幸……”
我抬起她的下巴,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女孩。美丽,聪明,敏感,坚强,她多么好……
“我不会不幸,我也不会让他不幸。”
如果我不幸,你会哭的伤心。
我不允许。
“何同……”她的声音撩动我的耳膜。
“恩?”我低声回应,胸膛的震动可以感受到她的炼颊的柔软。
“我前几天在gay站替你登交友启事的时儿……看在我今天这么乖巧可人温柔婉约的份上,就忘了吧?”
“不行。”亲兄弟明算帐,这笔帐我记定了。
晚上,因为爹爹和老爸出短差,我干脆到隔壁去住,心情不好时的最佳调剂就是欺负好欺负的人。
我坐在金副教授的桌子前用他的电脑上网,他乖乖坐在我身边茫然的盯着屏幕发呆。
其实我满喜欢这种气氛,有他又没有他的存在感,就像只有自己的自由,又同时拥有两个人的不孤单。
QQ上没有死党陈平凡,这厮一定是哭累了休养生息了。
想到她和高于就这么无疾而终,我总觉得是人就应该去劝劝她,但是我知道没有用,有些事不是人能掌控的,而是由无数条看不见的线操纵。
我只做我能做到的事,不做不能实现的事。
不想了,再想我就要和旁边这男人一样,盯着屏幕发呆一晚了。
21:28:27农村黄瓜:
同同,你猜我是谁?
21:27:9貌比潘安:
猪头。(叫什么“农村黄瓜”,一下子就暴露了吧。)
21:28:27农村黄瓜:
何同,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糟了,原来老爸在旁边,这语气绝对不是爹爹。)
21:29:36貌比潘安:
爹爹怎么上网了?老爸在教你用QQ?
21:3:农村黄瓜:
是哈,他在旁边看着呢。
同同,看,看,我的头像是只青蛙哦。
21:3:8貌比潘安:
是,我看到了。
21:31:6农村黄瓜:
绿么?
21:32:2貌比潘安:
绿……
21:35:9农村黄瓜:
你大眼睛青蛙哦。大眼睛。
21:36:1貌比潘安:
是,看到了。
21:37:农村黄瓜:
水灵么?
21:37:38貌比潘安:
爹爹,你今晚怎么净冒傻气?
21:38:9系统公告:农村黄瓜想跟你视频单挑,接受or取消
21:38:15系统公告:冒充潘安已同意接受你的挑逗,正在建立连接。
21:38:17系统公告:冒充潘安申请视频单挑,接受or取消
21:38:23系统公告:农村黄瓜已同意接受你的挑逗,正在建立连接。
21:38:5系统公告:统统连接成功,哎呀妈,可累死我了。
21:37:38貌比潘安:
……
映入镜头的是老爸的严肃的脸:“同同,我说过很多……不许跟你爹爹没大没小的。
“是,我错了。”识事务者为俊杰。大家都说我很俊。
爹爹问:“同同,你怎么没在家?你在哪?为什么金副教授也在?”
老爸拍拍他的肩膀:“因为那就是金副教授的家。同同,你可别给人家添麻烦。”
我一把拉过金副教授抱在怀里:“说到给人添麻烦嘛~~”捧着脸蛋亲一口,波,“爹爹,你不要总缠着老爸哦。”煽动教唆我最擅长了。
爹爹果然学我,抱住身边的男人大大亲一口,向我示威道:“就行你和金副教授哥俩好,就不行我和何黎52?”
注*:哥俩好和52是国内最知名的万能胶品牌。
匆忙到学校图书馆来发匆忙ing~~但从今天开始乖乖添坑~复活!
好想灌水呀~
我在金副教授家里住了半个月,他吃我做的饭我吃他的豆腐,两个人倒也是分工合作。但是我几天没见到爹爹和老爸,心里着实郁闷。说好了只去德国玩一圈就回来,结果又顺便去了荷兰和比利时。这也罢了,顺便就顺便吧。但是后来又说暂时不回来了,要顺便去日本和巴西。日本,巴西也“顺便”?大概只有在爹爹脑海里的世界地图才是这个样子。
不过看在带回来的土产不少,我也就息事宁人,打了铺盖卷又搬回家。
爹爹本来还想去很多地方,但是老爸却没有时间陪他了,因为老爸的律师事务所要更名为联合律师事务所了,也就是说,老爸旗下的一个出色小伙子终于熬出了头,成为了投资仅少于老爸的另一个股东。
也许很多人不能理解老爸,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钱不自己独吞,非要跟人分,但我绝对明白老爸的用意。其一,实习律师作久了成为签约律师,签约律师做好了成为大牌律师。而律师一旦有了自己的名气,自然都不愿意再受事务所的牵制和盘剥,而希望自己开家属于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那么几年下来,培养的律师就飞了。老爸将他提拔为合伙人,恰好能挽留他,继续赚下去。其二,既然他能从一个实习律师升到大股东,那么律师事务所的每一个人都会有了信心,认为自己也是充满希望,业绩也自然上去。
眼光短,只能赚个几年钱;眼光长远,才能利滚利。
我嘿嘿冷笑了声,在我旁边的金副教授打了个哆嗦。
我抬头向他纯真一笑,接过他手里的领带,用我敏捷的手指为他扎上。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他有些胆怯的问。他最近总是怯怯的,低着头偷看我的表情才敢跟我说话。这也不能怪他,我不爱他却天天腻在他身边,宠溺着他。他就像个平时不学习却突然靠运气拿了全班第一的学生,随时担心这种幸运会溜走。
但是我不能给他承诺,也不想给他承诺。我们这样不是很好?他可以拥有他爱的我,我在他身边可以不无聊。目前我不想和他作爱,但他想得到的也并不是我抱他,他要的是一个爱人,不是性伴侣。
想想这是桩彼此都获利益的生意,我亲亲他的脸颊,表示我对他的满意。他立刻脸红了。
“我老爸律师事务所改组,今晚的宴会法律界的名家都会来,你不想见见他们?”大学,司法界都会关注这宴会,让他去绝对是身份的象征。
“可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他咬咬牙道。
我觉得坦率是他的优点,但是未免迂腐了些。平日里的那些教授不是一个劲往中央台的节目里钻,就为了露个脸?
我拍拍他的脸:“我一个人去无聊,你不陪我吗?”
在他的眼中我可以看到自己的脸,分明就是撒娇勾引的表情。
“好。”他立刻一口答应。果然,最好的砝码永远是我,身价非常。
但事实上,老爸才是永远的钻石王老五。
阿曼尼西装,意大利黑色皮鞋,摩丝,镶钻手表。没有这些他就是居家好男人,但是一旦装备齐全,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有致命的杀伤力。他的香水可以传播到宴会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荷尔蒙波及男男女女。
他不是天生的明星,而是磨练洗礼的角斗士。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当他最终胜利他就是真正的神。但是角斗士是不被允许休战的,他的命运就是战斗,命运的反面是死亡。
离爹爹太远,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肯定他的表情里没有我的迷恋和疯狂。他是何黎身边的空气,无关美貌,每一个人都轻易的忽略他。但是,何黎没他不行。何黎的战斗是为了呼吸他,何黎胜利了最想做的是呼吸他。没有他,就没有何黎,没有战无不胜的英雄。
他们两个,没有第三个人插入的余地。
想插入其中的,就向现在这种状况――一个男人,拼命的和老爸爹爹聊起什么。他的突兀,他的不自然,让我一目了然。
我走过去,看清了那个男人――小有名气的律师修正容,算是个蒸蒸日上的律师。
前些日子他刚刚在老爸那里碰了软钉子。想从老爸那里分一杯羹的不只有老爸的雇员,更有大量的别的事物所的律师。修正容就是其中一人。但是老爸的主意是固执异常的。
我曾问起老爸拒绝修正容的理由。要知道不久前,老爸还指着电视上的修正容说他前途无量,那又为什么不把他笼络到同一阵线,反而划轻界线成为竞争者?
“正容,我提醒过你,这个案子,早在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就该收手了。”老爸语气很不耐烦。他一向不喜欢孺子不可教的人,除了身边某只。
“来不及了,而且我也不想放弃。”修正容摇摇头,同时晃动了食指,态度到是十分傲慢,“何黎,你我就不要再装了,这是个好机会,尤其是对于我,不是吗?”
替他的当事人――谋杀犯罪嫌疑人做无罪辩护,这无疑是大胆的行为。这又不是电影,公安机关如果不是掌握了他们自认为充分的犯罪证据,哪个会提出公诉的?如果你要做无罪辩护,就必须有极端的证据做后盾。
尤其是――被害人,据说是高层人物的侄子。修正容为了能迅速腾达,竟然不惜得罪那些人来换得名誉?恐怕是得不偿失吧?
他再做个几年,接手几个大案子,就会声名雀起,不愁达不到何黎这样的地位,但是他太年轻,太心急了。
从心理上分析他,性情急噪,在乎他人评价。所以他铤而走险,恐怕老爸也起到了一定推波助澜的作用。
如果不是他想迅速发达,他不会主动提出和老爸合伙,就不会被拒绝,就不会为了挽回面子而接这宗案子并做无罪辩护,就不会导致即将发生的麻烦。
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所知道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这个案子,本来和我们毫无关联的事件,竟也会……
我站在阳台上思考着,突然楼下户外的游泳池边传出来扑通一声。我纳闷,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高级宴会进行中去游泳?太没常识了吧?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画面,那时我跟金副教授上网,我指着电脑中的外国海滩说去那里渡假,他红着脸告诉我他晕水……
我几乎是同一时刻冲了下去,直奔游泳池。果然――那个笨蛋连狗刨都不会,在水力扑腾着下沉。
顿时我放下心,还好,来得及救他。
于是我脱下高级毛料西装和衬衫,折好放在水池边,将和老爸爹爹情侣的皮鞋左右对称的放在一起。
我蹲下身问他:“还好么?”
噗吐噗吐――他不理我,依旧挣扎着。
“啊呀!有人落水了!”阳台上一声大吼,我一回头,是爹爹,身后站着老爸。
“快救他――快――”爹爹突然把声音放小,用手掩着嘴,似乎生怕声音被第三个人听了去,“同同――爹爹把这个当英雄的机会让给你,不要让别人知道这里有人落水了――”
我无奈下水,用脚踏水,一把捞起金副教授。这厮立刻想八爪鱼一样用腿死命的钩住我,剩下的两个胳膊依旧不断的挥。挥得我们周围风浪大作,我完全无法动弹,更别提救他,我自己够快被他拽进水里了。
感觉到腹部有什么硬硬的顶着我,我一顿,跟他一起沉了下去,赶忙踏水上浮。
他的那里也太硬了吧?顶得我快爆炸了。
“怎么啦?”已经转战池边的爹爹问老爸。
“同同要被金副教授拉下水了,这是溺水者的本能。”老爸一脸正色。
“哦――”爹爹点点头,又对我小声喊,“同同,用鞋打昏他――用鞋――”
靠!这么关键的时刻,我怎么扒下来他的鞋啊?我开始后悔自己竟然把鞋脱在了池边。我平日里会的那点毛皮都是健身的,不知怎么一击毙命,而且我会的是太极――
等等,鞋?
我用腹部描绘了一下金副教授的硬东西,感觉怎么跟我所知道的形状不太像?
拼命伸手进去一摸,竟然是他的鞋子???!!!怎么混进来的?
不浪费一事一物是我的原则,所以我当机立断用它打昏了它主人的头。这才化险为夷,带着他勉强爬上池边。
“呼――好险哦。”爹爹在一旁吐气,一瞬间我真想狠狠捏住他的脸,向两边扯。
我们抬着金副教授回到大厅内的过程中还一直怀疑为什么没人注意到游泳池里发生了大事(?),原来是因为大厅内的事件比我们的要大条得多。
我们亲眼看见修正容被拷上手铐,与平日里的嚣张气焰完全不同,他急噪的叫嚷,让我想起了古代犯人大喊冤枉的情节。
我看向老爸,他已经陷入了沉思。
我有不好的预感,我的预感非常不好。
PS:有人说忘了前面的^好吧那我说前面的表再回想了自己都在纳闷到底在写什么?主旨慢慢出现了再不出来我自己都要疯了
辜负了爹爹的好意,他期望中的“法官儿子救人于水池之中”的报道连边封也没登,但是修正容被捕的新闻却是头版头条。
修正容的罪名是包庇和伪证,据报道说是修正容在接手这起案件中,隐藏了公诉员和警察所不知道的,他的当事人的犯罪证据,但他隐藏不报,并为犯罪嫌疑人作无罪辩护。就在这起案件即将结束审理的时候,一位不知名的证人说出了真相。于是这个事业刚刚起步的律师修正容,就在他素来的竞争者的晚会上耀武扬威之时,被逮捕了。
无论修正容这的命运如何,他的律师事业恐怕是不保了。
爹爹难得平静的看了报纸,没有吵嚷头版被人占去的事,家里一静,反倒气氛恐怖了。
老爸变得更忙了。今天的晚饭又是我从外面买回来的,难以下咽。我跟饭店经理说了要少放盐不要味精,但是我灵敏的鼻子还是在里面嗅出了后者的味道。没有味精就没有信心做美味的厨子,还是这么大的饭店的主厨?也太离谱了吧。但是为了骗爹爹,我就说这饭是老爸特意回来做的,做好了人才又回律师事务所。不过这慌是一定露馅了。
果然,爹爹先我一步放下筷子,我抬起头:“爹爹,把这些吃完――”
但是爹爹的碗盘是空空的,只剩细小的残渣。
我不解的看看爹爹,他却在看跟金副教授一起到我家的阿发。
“阿发最近好像很兴奋,是发春期到了吗?”
“大概吧。”
“同同,还记得从前你拿全家试验催眠吗?”
“记得。”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那时……你老爸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还刷了厕所。我把冰箱里的东西一扫而光。咱们家财藏发情,猛追隔壁家的公狗阿发。”爹爹傻傻的笑,笑得我毛骨悚然。
“呐,同同,再来一吧,催眠。”
“怎么?你还想吃?上我已经被骂惨了。”
“不是,我想你老爸,我要他回来。”爹爹嘟起嘴。
“好吧。”我无奈的叹气,这么晚,老爸肯定去见客人了,我怎么给他催眠?万一催眠成功,他把酒席上的所有盘子都刷了个遍,那人可不丢大了?
所以我催眠的对象转而向眼前的两个男人。
“睡吧……睡吧……”随着怀表摇摆,他的眼皮渐渐变沉,他的意识逐渐远离。
“爹爹,怎么还不睡?”我怒瞪,他却一脸好奇的看着很快就进入梦乡的金副教授。
金副教授起身去厨房,拿出联体佐料盒,从里面挖出来一勺汤,沏成两杯糖水,递给我和爹爹,我俩面面相觑:“他怎么这反应?”
爹爹率先喝下去,舔舔嘴巴:“不够甜。”他一向喜欢很甜很甜的东西,便秘时我老爸冲多甜的蜂蜜水给他他都爱喝。
我喝――喷!这是什么?糖水?这分明是咸的!
我看向爹爹,他不明所以然。
“爹爹,你觉得这糖水好喝么?”
“还好啦,不是很甜,我喜欢喝更甜的。”爹爹微笑。我盯着他。
“你的舌头怎么了?”我冷下脸,“刚刚的菜明显不是老爸做的你都没吃出来,你是生什么病了吗?”
“怎……同同,你说什么啊。”爹爹一个劲的傻笑,对啊,这不就是爹爹吗?傻傻的,喜欢农村鸡蛋,喜欢清香的黄瓜,喜欢一切好吃的东西。这是我的爹爹啊。
“这是杯面碱水,你没尝出来不是吗?你舌头怎么了?尝不出来味道?”
“啊哈……”爹爹赶快用手肘撞撞我,“我当然知道这是杯面碱水啊。你不用说这么白吧,你这么说金副教授很可怜呀,人家特意冲杯水给你喝……”
我一手拨开杯子,杯子摔在厨房的瓷砖上,一声巨响,碎了。
“你真的不说吗?”这是我第一对他发火,因为这是我第一被他骗得心不甘情不愿。
爹爹的笑容突然变成了嘴角的一丝抽搐:“原来也不是面碱水啊……同同,你总是很会骗人呢。”
“你呢?你没有骗我什么吗?”我冷哼一声,他的肩一抖。
对不起,爹爹,我不这样,你什么也不会告诉我……
“何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爹爹说话?”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我眼睛扫一眼那个住在隔壁的男人:“Mind your own business。”
脸色瞬间变白的不仅是被我这样说的人,还有在一边听着的人。
金副教授走了,我想他暂时是不会原谅我。他清楚的看到,我的世界里需要的只有我的爹爹和老爸,一个我最亲的亲人,一个我爱的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说?”爹爹大喊。
“爹爹――”我蔑视他一眼,“从前你连句hello都发音不准,英语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好了?”
“同同……”
“你还有瞒我什么?”你不说,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这个家里发生了变故,你叫我如何信守承诺?如何保护你?如何向何黎交代?
“没有……我没有……”
“你不说,我来说。什么农村黄瓜,什么农村鸡蛋,什么只有老爸做的菜才好吃,统统是假的。你那没有味觉的舌头,能尝出来什么?多少年了?啊哈,二十年了,老爸却一直不知道你那挑嘴的舌头,其实根本分不出咸和甜的区别。”
求你爹爹,反驳我,这些都是假的。这怎么可能是真的?这些都只是我最坏的猜测。
但是爹爹的表情已经隐瞒不了一切。
此时我开始我痛恨我选择了心理学,为什么我选择了它?为什么我在毫无防备的相信爹爹的天真的二十年之后,轻易看穿了他?
我不怪他,他那么痛苦的表情,我能明白,我真的能明白。
但是我的担心又有谁会知道呢?同样都是我最爱的人,亲人和爱人,我少不了任何一个。如果这个家在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事实真相的时候就这样散了,你让我选择谁,今后的岁月如何走下去?
爹爹拉住我的手,怀抱住我,缓缓坦言:“同同,我的同同,你怎么会不了解爹爹,你是血是爹爹循环的一部分,你怎么会不了解呢?你只是在逃避,你一直不想知道,就如我不想说。”
他呼吸,直到我回抱他,他又细声道:“身这样的社会里,爹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你和你何黎的心思都那样缜密,你们都是那么聪明那么能干。你们什么都有了,你们唯一需要的,不是一个智慧世故的人,而是一片宁静的纯粹的栖息地。我喜欢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用会,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在何黎和你累了,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傻傻的博你们一笑就好了。我的笑,我的傻,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我不禁哭泣:“我怕你不幸福……我不要你不幸福……”
他拉开我一小段距离,让我仔细的看他:“什么是幸福呢?得到想要的一切吗?我得到了呀。人啊……人注定要为别人而活。要是为自己,总是想要更多,想活得更久。那是个永无止境的渊,那里只有痛苦。但是为别人而活,只要想想,心爱的人已经幸福,就可以无怨无悔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说什么傻话。”什么死不死的。
“同同,”爹爹叹气,靠在我的肩上,“为了我和你老爸,你忍了多少,难道我不明白吗?你有多爱他,我会不知道吗?”
“是啊,我爱他呢。”我捏捏爹爹的脸,使劲向两边。
“痛痛痛痛……”
嗵!门大开,老爸急匆匆回来了,连看也不看我们父子俩一眼就进了房间。
反常!太反常了!
我们俩一上一下(某只压得我背要折了……)奔到房门前,却看到老爸在收拾行李!
“何黎……你要旅行?”我背上的男人发话了。
迎接我们的却是小李飞“本”。
我用杨式太极化解对方着数,接下敌人的暗器。爹爹一把抢去,打开本本。
“哇……好多好多的零……我发了。”
我抢来一看,果然!
“老爸,到底怎么了?”我把住门口不让他出去,背上的那只也帮上了忙。
“修正容跑出来了。”
“啊?”惊天大消息,公安把他请进去,结果他竟然跑了?难不成是趁保外就医的时候?
“说的也是,那里的环境实在……”环境是人创造的,整夜整夜不准睡觉,看你不爽就踢两脚。他修正容当初只是被我老爸拒绝了就那么大火,面子挂不住,这回进了局子,还不崩溃了?
“我会替他打官司。”老爸一句话,空手道切上我把住门的手,我赶忙一收,没打到,人却放出去了。
“何同,你没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吧。”他临走还来一句。
“是。”我拦不住,索性不拦了。
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堂堂律师,怎么说也该有点法律界的关系,被这么轻易逮捕,肯定是对方关系更大。那么,被害人是某大官的侄子,看来不是谣言了。我有点好奇,人人都说到了北京才知道官小,那么这的大官,就应该是非同小可了?
“老爸,你何苦?”赔上你的人脉你的事业,再赔上这个家?
“我是律师,我能明白修正容的一些感受。如果我不帮他,律师就不再是律师了。”老爸撇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直到半分钟后,我和爹爹才反应过来――追!
毕竟老爸是到停车场取车,而我和爹爹是打辆出租,我门很轻易的就跟在他屁股后面。
“怎么?为什么要跟着前一辆车?”司机略微警觉,怕被我们卷进什么黑道火拼之中。
“前面开车的那个男人是我老婆外遇的对象。”爹爹突然道,我一惊,侧头看他。
“什么?外遇?给你戴绿帽子?”司机也大吃一惊。
“是啊,大哥,你也同样是男人,你能理解,我现在去捉奸的感受吗?”
“当然!我支持你!你看我的!”司机油门一踩,立刻提速。但是人有些多,老爸的车渐渐被七扭八拐的车辆遮掩住了。
“这可没招了……我不能走公车道啊,警察会罚款的。”司机抱歉道。
“我明白。”爹爹开始擦眼泪,不过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是干打雷不下雨。
“你说我跟她过了二十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多少女人勾引我,我都念着她,我从来都不敢多看一眼……她逛街,我都陪着,她化妆,我什么时候都等着。她图面膜,我半夜醒来吓一跳,不也什么都没说……”
“兄弟,你怎么跟我一样惨啊,不行,这忙我帮定了,你看我的。”
我们的出租车,朝着公车道飞速开进。
PS:今天终于爬上来了~~系统总说我发呆不让俺发~~
“什么?外遇?给你戴绿帽子?”司机也大吃一惊。
“是啊,大哥,你也同样是男人,你能理解,我现在去捉奸的感受吗?”
“当然!我支持你!你看我的!”司机油门一踩,立刻提速。但是人有些多,老爸的车渐渐被七扭八拐的车辆遮掩住了。
“这可没招了……我不能走公车道啊,警察会罚款的。”司机抱歉道。
“我明白。”爹爹开始擦眼泪,不过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是干打雷不下雨。
“你说我跟她过了二十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多少女人勾引我,我都念着她,我从来都不敢多看一眼……她逛街,我都陪着,她化妆,我什么时候都等着。她图面膜,我半夜醒来吓一跳,不也什么都没说……”
“兄弟,你怎么跟我一样惨啊,不行,这忙我帮定了,你看我的。”
我们的出租车,朝着公车道飞速开进。
眼看着老爸的奔在律师事务所门前停下,我立刻跳下车,刚要撵上去,爹爹却跟司机磨嘴皮。
“大哥,给我开张发票。”
司机不禁惊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要发票?”司机看样子也不想给。也是,人家为了帮你抓外遇都闯进公车道了,爹爹你就让人家多赚一笔还不行?
爹爹不肯退让,一脸正色道:“收钱不撕票是种可耻的行为。”
我倒,敢情我们参与的是绑架事件?
“啊,老爸你别关门啊!”我一声大嚷,立刻唤回了爹爹的注意力,他一溜烟的奔向正在关闭的事务所最外层的大门。
“何黎你别关门啊,你别关啦――啊呀――”
爹爹这招够狠,他竟然把手伸到了门缝里。
“啊~~何黎~~你的钢门啊~~钢门把我夹住啦~~好疼啊~~”
我狠狠的捂住爹爹的嘴,老爸则在同一时刻又打开了门。
一脸阴沉的男人死死的盯住爹爹,连身为第三者的我都感到毛骨悚然。也是,要是我被人半夜大喊“我被你的X门夹的好紧啊~~”也铁定当场暴怒。
呵呵呵~~老爸心疼了,我看见他眼神扫到爹爹的手指时立刻软化了。
“进来吧。”老爸颓丧走人。
于是爹爹带领我蹦蹦跳跳进入律师事务所。
“老爸,告诉我你一定要搬出来的理由。”我率先进入正题。
老爸敞开衣领,因为无奈而皱紧眉头,喉结上下窜动,叹了口气。
“同同,那,纸巾。”爹爹乖巧至极递过纸巾,我接过来擦擦鼻血。
老爸走过来,一边笑我一边将纸巾揉成小撮,轻轻塞到我鼻子里。又拿来冷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
“老爸,你接这个案子,是因为……”我配合老爸的治疗的同时不忘发起攻击。
“因为我也是律师。”老爸认真道,“在国外,律师在司法界是很有权力的。但是在国内,律师在社会上的地位却比法官和警察低很多。平时忍受着来自社会各方面的压力,唯一的傲人之就是收入丰厚,生活条件好。但是修正容,”说到这里,老爸又皱起了眉头,“在拘留所的日子,是他平日里不屑的也是难以想象的痛苦,一落千丈的反差,加上他本身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所以他逃了。”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你不同意他的行为,却理解他的心情,是吗?”
“是。如果我不帮他,也许他的家属钱也会找什么律师帮他。如果没有知名的大律师帮他,那么人们会说,律师界是势力场,律师自己都不能自保。但是会有大律师来打这场官司吗――对立者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哪个大律师赔得起这败诉的名声和人脉。”
“但是,老爸,你是最赔不起的一个。”我厉声道。
是的,你是最赔不起的一个。也许你能赔得起你二十年的养育即将换来的收获,也许你能赔得起载载浮浮的事业,也许你能赔得起你用年华换来的财富,但是你赔不起,你百分百赔不起,爹爹。
他苦笑:“同同,有点后悔送你去学心理学了。”
爹爹插嘴道:“我不管,何黎你要是不想我饿死就跟我回家。”
真敢说,明明二十年的饭菜在他嘴里都如同糟糠。
老爸却说:“我是一定不会回去的。”
他不允许自己毁了爹爹的事业。爹爹的事业说大不大,至少眼前这件事他插不上手;可也说小不小,发展前途无量。
“那好。”爹爹转向我,“同同,明天咱们把行李搬来。”
啊?要搬就搬,为什么我也必须掺一脚?
无奈,我何时拗得过爹爹,只好答应。
当晚,我们就睡在了律师事务所。
一张双人床,老爸和我各把一头,爹爹睡在中间,摆个仿宋字体的“大”。
爹爹在律师事务所跟在家一样惬意,吃零食,看电视,锤抱枕。
老爸虽忙,活动范围却总是在事务所内,并且力求视线范围内有我家爹爹。
我异常清闲,上上网,发发短信。
说到上网,死党陷害我,擅自为我征集性伴侣的仇,终于让我报了。
起因是那天她收到个莫名的邮件,打开发现什么都没有,遂怀疑是隐藏的病毒,从此后神经兮兮,生怕她电脑里面的限制级图片消失。
有天不过是网速出奇的慢,她就开始怀疑病毒发作了,于是向我这个电脑天才求助。
我说你果然中了病毒了,这样吧,我给你发个小软件过去,你杀杀毒。
她打开我的软件,一试,当场死机,我这才大笑:“哈,我给你的才是病毒呢。”
本天才的病毒都奇怪无比,如果没记错,死党中的这个病毒,危害力极小,只会删除电脑里面所有的男性图片,当然对于死党来说就是说电脑里一张图片也不剩了。解除方程也很简单,就是在弹出的对话框中,在十五秒内写出五十种不同的动物名称。注,破解的机会只有一。
但是很快,天才就自食其果了。没了死党在线,金副教授又在跟我闹冷战,我是无聊得要蒸发了。
爹爹似乎最近迷上了《成吉思汗》,每天抱着一包经过老爸严格筛选的零食,坐在电视机前做忠实观众。
“啊呀,这个老巫婆,竟然把自己儿媳妇给了别人!”爹爹大嚷。
“谁啊?”我随口应付。
“就是成吉思汗他妈。”
“成吉思汗他妈怎么了?”
“把成吉思汗的老婆给别人了。”爹爹的回答和我问的一样没有营养。
“成吉思汗的老婆是谁?”我依然心不在焉。
“……”爹爹皱起眉做思考状,片刻答道:
“成吉思后。”
PS:电脑终于修好了,就在我以为没有它也能活下去的时候~~
国庆来点H,但大家表太期待,爹爹和老爸的H是绝对不可能。
有人说我“刚开始严肃就又这么宝”?好,我就给你严肃一个!怒了――燃烧吧,小宇宙!
身后门响,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我回头冲老爸一笑就走出房间,去给他放洗澡水――他一定累了,昨天整夜都没有睡觉。要是我的话,早就长痘痘了,中年人真好。
有时觉得老爸的律师事务所设备真是齐全,浴室休息室咖啡厅什么都有,真是为属下着想的好老板。但是转念一想,这么狡猾的老爸肯定不是出于善心,他大概是想让员工多在律师事务所加班吧。
当我再回到房间的时候,老爸正盘膝坐在地上看《成吉思汗》,爹爹脚夹着抱枕躺在老爸的膝盖上,而可怜的财藏则扑过来舔我。
我用搭在胳膊上的毛巾扫扫老爸的肩膀:“洗澡去吧。”
回头看看,爹爹也不见了身影。
“我也一起洗~~”爹爹紧紧粘在老爸的后背上。
我抓~~一把拎住爹爹的衣领:“你不准去!”
爹爹闪烁着大眼睛:“我给何黎擦擦背。”
“用什么?”
“用……浴。”爹爹讨好的笑。
我恐吓道:“下再让我发现你用猪毛刷子给老爸擦背,我禁你一个月足!”
“是~~”爹爹欢快奔进浴室。
“真是的,猪毛刷子擦背不疼吗?疼就说啊,总让我扮黑脸。”我不爽的喃喃。
门铃响起,“Shit!”我还得坐电梯下楼开门,麻烦死了!
我把门死命一推:“谁啊?”
……
“是你?”我冷哼一声,“来干吗?”不是和我冷战吗?本大爷现在没工夫陪你。
“我……我认为那天你吼我……还是你不对。”
“是么?那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我把铁门关上,当的一声,门却没有合上――他把手夹在了里面。
“该死!”怎么你也学爹爹那招?我不得以把门打开,真想劈头盖脸骂死他。他却凝视着我不说话。
我端起他的手,关节上有道红印,已经慢慢肿起来了。
“我觉得那天就是你不对。”他撅嘴要哭。
我靠,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以为这招爹爹对我用了二十年,现在你再用还有效?
……
好啦好啦,那天是我不对。
“但是……”他突然抱住我,“我不要你不理我,不要你离开我……”
肋骨传来闷响,他好歹也是男人,搂得这么用力,一瞬间我以为我废了。
头发就在我耳后瘙痒,肩膀还时时传来抽泣。
“你等我一下。”我甩开他的怀抱,走到登记拿起电话播了内线。
“哈罗,这里是老何家,你找何什么?”爹爹的大嗓门不仅从电话里传来,我在楼下也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同步直播。
“爹爹,我今晚要外宿,跟老爸吱一声。”
“吱。”电话那头道。
……
我满脸黑线放下电话,转身拉了金副教授就走,顺便锁上了大门。
“何谋……?”
“走,去你家……算了,还是去我家。”我不想身上沾染了暴发户的味道。
在出租车上,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一切都是多余,我现在只想做。
一把将金副教授甩在床上,看他眼底惊异一闪而过,我冷笑,可别小看了我的力气。
粗暴的撕开他的衬衫,“唰”的一声,扣子叮叮咚咚散落在地上。
我把身体压上他的胸膛,那里光滑的肌肤,却有着和女性完全不同的结实的弹性。我狠狠咬上他的乳头,他尖叫了一声,却没有丝毫反抗,只是紧闭这双眼喃喃:“叫,叫我的名字……”
不爽似乎在一瞬间蒸发了,我看着身下这个可怜又可爱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出闹剧的主人公,在舞台上笑场了。
你抖什么?怕什么?
我知道,因为他可以清醒的感觉到我爱的不是他,我此时的妒火也不是为了他。
但是……
我知道我抱的是谁,你个小可怜,并不是哪个人的替身。
我莞尔,决定捉弄他:“哎呀,你提醒了我,金副教授,你叫什么?”
一直顶在我腹部的东西瞬间萎缩了。
真可怜,被我这个坏心眼的小孩打击到了?会不会从此不举了?
“叫什么?”我按上他的乳头,捏揉,换来声惊呼。
他不禁弓起了腰迎向我:“我……啊……金麦浪……”
噗――
金副教授瞪我一眼。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笑的。”我实在忍不住捧腹,从他身上下来。
“你弹性绝佳到不是假的。”糟糕,眼泪都笑出来了。
金副教授真的急了,掀起床单就要起身。
“好啦好啦,我不笑了。”我赶忙严肃,又把他压倒。
他几乎哭出来的眼睛里,倒影着我的笑脸。
那个美少年,原来是以这样温柔怜爱的目光,看着身下这个平凡的男人啊。
像得到了某件宝贝,把玩着,爱不释手,又怕揉碎了他。
“我抱你,因为我想抱的是你。”我说。
我知道现在的我是温柔的,因为他已经感动得哭了。
这个男人,从打认识我开始,就不断被我欺负着。但是只要给他一点点恩惠,他就会感恩戴德,犹如初春沐雨,绽放他最感激最动容的感情。
“傻子……”我的舌尖忍不住爱抚他干燥的双唇,淫糜的动作让他羞红了脸。
手不断下滑,直到摸到了双腿的交叉,分开。
“不……别看……”他背过头,光滑的颈子上跳动着脉搏,似乎欢迎我的侵犯。
我轻轻咬过去,他惊呼,那不同于女人的低哑声音却唤起我的情欲。
我一路啃咬着,最终来到他始终不肯放松的地方,用双手慢慢分开――
跳动的男性,前端已经分泌了液体,一下,一下,抖动着。
“求你……不,别看……别……”
“为什么?”我用脸颊轻轻摩擦着他的男根,“你以为我会厌恶你么?厌恶一个有着同样构造的男人向我敞开双腿?”
他猛然睁开眼睛,惊恐的张着嘴,看来我说到了要害。给他哼笑一声。
“怎么会呢?这个,就是我的东西啊。”含住他的东西,略微咸涩的味道。因为是他的,所以不会厌恶,因为是他的,所以怜惜。
你是我的。
这里,那里,都是我的。
第二天,我起床时果然神清气爽,一大早给金副教授做了早餐就打车直奔律师事务所。一般情况下爹爹都会赖床到上班即将迟到时,而那时老爸早已经在律师事务所忙翻了,所以叫爹爹起床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起来啦。”我拍拍蒙着被子的头。
“恩~~”他在里面扭扭。
“你春卷啊你。”我再拍拍。
爹爹突然冒头道:“我不是春卷,是毛毛虫。”
说完还自唱了首革命歌曲:“我是一只毛毛虫,咕蚯咕蚯。”
我一怒之下掀被子:“一大清早你装什么清纯?”
爹爹不满的起身,抻抻懒腰:“啊~~”
“对了,”爹爹反击道,“你昨晚有没有用我给你准备的套套?”
“啊?”我一瞬间竟然无法消化,因为……我没看到啊。
“我在你包包塞的啊。”爹爹贼笑。
好啊,原来金副教授是你叫来的,早有预谋。
我怒。
“那些个套套很贵啊,有普通型的,香型的,啊,还有仿黄瓜的呢。”
黄瓜???!!!
我暴怒。
爹爹无视我的脸色继续道:“本来我是想向老板要仿榴莲的啦,可是老板说――”
我把被子重新往他头上一蒙:“你睡觉去吧!”
PS:脸又过敏好多天,不得出门,不能走到机房上网,没有时间写文,每天蒙着纱布到吓人……还好,我痊愈了――
25、
有了爹爹,即使在律师事务所也是快乐的。但是窗外的景色是霓虹
而不是高柳,却时时提醒了我现在情况的恶劣。老爸办公桌左手边
的抽屉里已经有三封辞职信了。一封是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收到
的,他得意的新进之一,而另外两个则是在这件官司到底要不要打
的问题上产生分歧的,事务所的大牌。
“代价是惨重的,教训是沉痛的。”爹爹如是说,“但是,革命的
路上布满荆棘,我们只有排除万难,匍匐前进,才能获得永久的胜
利。”
爹爹沉痛的一拍老爸的肩膀:“同志,前途渺茫,你我肝胆相照,
共铺红色之路啊!”
我抽走爹爹手里的《毛泽东语录》,递来老爸的西装,领带,领
夹。
今天,是修正容越狱之后开庭的日子。
听老爸说,那家伙被抓回来时,已经瘦的没有当年的样子了。
到了法院门口,我们一家三口就兵分两路。爹爹和我坐到旁听席,
老爸则走上被告代理人席位。
端正的坐姿,不容忽视的相貌,冷峻的表情。我曾无数看过这样
的老爸――何黎――但是都是在电视里。
那个人们口中的在司法界举足轻重的律师,如果他的道路选择的是
法官或是政界,我相信他的作为将是空前。
他是那样的谨慎,谦卑,高傲,冷漠,睿智,果断。
他渴望成功,追求权力。
如果,如果他选择的不是因为金钱而抛弃地位,选择尊严而不成为
律师,那么他绝对与今天的这种境地,不被人理解,不被人支持的
尴尬毫无关联。
一切都只是如果。
今天,他就坐在那里,他就是那个,人们口中的何黎,我所爱的人
的一部分。
我所爱的另一部分,是那个居家好男人,是那个为了饱足家人的口
舌之欲而去报名了厨艺班的男人,是那个半夜骑自行车送我上医院
的男人,是那个天天推掉应酬回家陪我度过高中最后一年的男人,
是那个在我十岁就当我是男人所以与我契约的男人。
何黎,
何黎!
爹爹的眼从不曾离开他,但是却突然指向审判长的位置:“我想坐
在那里。”
我愣了:“你不是已经坐在那里了么?”
“不够,还不够高。”爹爹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小声,“不知什么时
候,何黎已经站在了那么高的位置了啊。”
是的。那个男人,恐怕……即使一无所有了,依然是个顶天立地的
人物吧。
“我绝不让他一个人高高在上,那太寂寞了。”爹爹说。
我侧头看他,一瞬间竟以为他哭了。
然后我再看看前面,好远好远的那个男人。
是的。
我们是一家人。
所以我不会让他一个人站在那里。
所以我不会让爹爹一个人向上爬。
所以我会和他们站在一个位置上。
心中的决定,就在开庭到一半的时候,慢慢成形。
修正容的案子当庭宣判,伪证罪成立,判有期徒刑一年。
当他被法警押走时,我看到,一个曾经骄傲的律师,无论为何人服
务时也从不丧失尊严的男人,背影竟然是驼弯的。
“在加拿大,你如果撞了一个律师的车,那么你完了。”小时在加
拿大长大的死党这么说。但是这里是中国。修正容的人生就算完
了,无论是作为一个律师,还是作为一个人。
这时人们最关心的却并不是他,他已经成为人们心中的记忆。人们
关注的永远是现在,是焦点。而现在的焦点就是――那个违背了律
师“惟利是图”准则,选择捍卫律师尊严,却在法庭上惨败的,可
笑的真正的大牌。
老爸的表情从没变过。在法庭上,最耀眼是他,最悲壮也是他。人
们的眼离不开他的直挺的身影,他却只是平静,仿佛他不曾输过。
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显得遥远而寂寞。回头一望,爹爹还在那
里,于是他微笑,又变成了我们熟悉的何黎,我的老爸。
当我们一家三口走在法院漫长的台阶上时,不得进入法庭的记者蜂
拥而上,围住了我们。
“请问何律师,您打输了这场官司,有什么要对律师们说的么?”
陈词滥调。
老爸和我继续前进,鸟都不鸟这些菜鸟,直接走向奔驰,巨潇洒。
爹爹却主动接下若干话筒,面向镜头,调整出他自认最帅的表情。
记者们立刻放弃了我和老爸,转而拥向爹爹。我和老爸趁机突围,
把车开到人群边。
爹爹在万众瞩目之下,对镜贴黄许久,终于张开了尊贵的口。所
有人都吞了口水,心情异常激动(?)爹爹问:“这是直播节目
么?”
……
“……不是。”
爹爹哦了一声,把麦克往天上一散――
“哇”“呀”“啊”――大家快强救自己家电视台的麦克啊。我在
内心里为他们抱不平啊~担忧啊。
就在同一时刻,我们的奔发动了。一屡尾气,消失在京城华之
中。
回头看着乱成一团的记者,老爸一声口哨,我和爹爹在车里狂笑。
当然,爹爹的“这是直播节目么”没能登上新闻。
因为背景复杂,各大报纸对此案采取低调态度,把群众读者的注意
力转移到了“律师给律师打官司”这个问题上,强调了“正义战胜
邪恶”的必然道理。反观各个八卦小报,到是借此机会狠狠挖了把
内幕。从被害人的豪华背景,到修正容的学历真伪,再到即将倒闭
的律师事务所,当然,它现在已经成为了我们一家三口的临时宾
馆。
爹爹拿着一堆小报到厕所里去津津有味了。我则趁四下没人,打开
了老爸的抽屉。
整整一打的辞职信,匆忙阅读了一下。
绝大多数的辞职信,写得像是情书。譬如这一封:
“何黎,十载的同事,我如今写这封信时,才发觉你我可能就此走
到了尽头。
你总说你太无情,辜负了我。是的,你就这样,要离开我,这比什
么都来得残忍。
十年,是你造就了我,我们共同度过的艰辛,又岂是笔墨可以形
容?
你为了那个男人,抛弃了最爱,更改了理想,选择了那样一种人
生。
我总是在你身边看着你。我知道你怎样患上了关节炎,知道你为何
脚趾是肿的,知道你一个人时眉头为什么总是皱,了解你推掉应酬
的每一个理由……可是,那个男人又知道些什么?他是最没有资格
留在你身边的人,但你偏偏选择了他。
我没有怨言,我知道,这就是男人一生的承诺和付出。
可是,我无法想象,这十年来奋斗的成就毁于一旦,你该如何?
我真不是男人。面对这些,你仍然在笑,我却哭了。”
“白痴。”我把信放回原位。
什么资格不资格?他以为什么是家?如果他母亲不懂他儿子的辛酸
就不配做他妈了?他爹不知道他老婆最爱的人不是他就应该另觅新
欢了?
family――f-a-m-i-l-y――father and mother,I love you。
一个家,本身就是三个人“一个也不能少”。只不过我习惯没妈多
个爸。
但总觉得爹爹的不明了的态度总归是让人心里不爽,不行,我要去
问,这将是心理学史上的另一个标本。
“爹爹。我要和你谈谈。”我站在厕所单间门前道。还好没什么味
道。
……里面没有回应。我才想起来,爹爹拿了小报进去看,现在没准
看入迷了。抛开小报“假亦真来真亦假”不谈,故事性还真是满强
的。
“爹爹,还不出来?”我又问,无人回答。
无奈,我上前敲厕所单间门:“爹爹。”
爹爹那头道:“请进。”
今天晚上吃大餐。与北京本地人不同,我们出自东北的一家人口味
偏好咸的和辣的,只不过后来老爸患了轻微的心脏病,家里吃东西
口味就变淡了。但是今晚的是吃朝族菜,不辣不咸是不够味的。
爹爹是回族,所以狗肉不得上桌,取而代之的是烤肥牛肉,三样泡
菜拼盘,辣闷明太鱼,热汤荞麦冷面和素狗肉浓汤。
我突然想到,老爸是个汉族,二十年的无猪生涯,也真是够他受
的。我小时候在幼稚园也吃过一回猪肉,但是听说吃猪肉的小回回
回家是要挨揍的,所以面对喷香的五肉也不再动筷。
现在回想起来,爹爹也许是心疼的,但是如果他要我吃猪肉,反而
会造成更尴尬的气氛。但是他默认着儿子的委屈,最难受的莫不是
他?
人们总是认为,总为别人付出的,是地道的好人。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讲,总接受别人的付出的,未必不是上忍。
我不喜欢家里一个人扮白脸一个人扮黑脸的感觉,平日里总是一个
溺爱另一个呵斥,到了关键时刻就翻脸,两个人一起对付孩子,像
是时时刻刻都在算计怎样奴役别人。真正的家人,难道不应该向这
浓汤一样,混沌着,翻滚着,搅和着,怎样都是一锅?
想到锅,烤锅上的牛肉熟了。
“好~好~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爹爹嘴里含着快牛肉拼命往天
上吹气,喊出的声音像极了“卡~卡~西~~”
我最爱辣闷明太鱼,辣得满头是汗,嘴里也是呼哧呼哧。
只有老爸不急不徐吃着烤肉,给我和爹爹夹菜,平日里最爱吃的明
太鱼却动都没动,给我夹菜的时候一脸欣慰,看得我毛骨悚然。
“老爸,今晚你失常。有什么事,直说吧。”我停下筷子,正襟危
坐。
爹爹皱紧眉头,也放下筷子。看来是两个人合伙的阴谋要登场了。
“同同,我和你爹爹打算搬家。”老爸语出惊人,我当场吓倒了。
“搬家?搬到哪?”
“搬回老家。”
搬回老家,那不是意味着我不能跟?这两个人私奔?
“那爹爹的工作怎么办?”
爹爹说:“我已经申请调职了。”
“哦,那就搬吧。”我继续吃辣焖明太鱼。太辣了,实在是太辣
了!眼睛都辣出眼泪。
“同同……”老爸要走过来,我制止了他。
“爸,不用说,我都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你?
二十年了,奋斗的结果,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就像是你盼望许
久的一纸邀请函,在到达你的手里,你开心不已的时候,有人突然
告诉你,那并不是属于你的纸片,那只是一个错误。
你那最骄傲的,最自豪的,最可靠的东西,就这样没了。
人们认识的何黎,代表着钱财代表着人脉,代表着不费吹灰之力可
以扭转乾坤的男人,但是――
你从不后悔,你从来就是踏着别人的尸体,踏着自己支离破碎的
心,即使遭遇大风大雨也勇往直前的男人。
我怕你也会痛,也会伤,也会累。
没人认为你那样做值得,但是我认为如果那是你的愿望,就是值
了。不为任何借口,只为我心疼。
心疼你,何黎。
但是所有的理由都抹不平事实……就这样分离么?你带着爹爹,然
后扔我一个人在这里?一个不属于我的城市里?任我一个人在这里
思念你?
我想质问他,质问我一直难以出口的,自私的问题,但是我的声音
却背叛了我:“我只问你,爸,你会永远照顾爹爹么?”我凝视
你,而你从来不吝于凝视我。
你轻易看穿了我的自私,我隐藏至尽的心境。
终究,叫何黎的男人还是过来搂住了我。我试图挣扎,但是,他实
在是太用力了。
……
……
我像从前发烧的夜晚,赖在了老爸的被窝里,任由他抱着,温柔的
好象是我真正的父亲。
他的大手抚摩我的额头,叹了口气。
“同同,你发烧了。”他下床要替我拿药。
我拉住他的手,勇敢的迎上他眼中的高光:“不要管。”无论如
何,下我再发烧,你都不会在我身边了,所以不要管,从今天开
始就不要管。
抱我,抱我。
何黎,何黎。
如果今天是我在你身边的最后一晚,如果下见面我们将会失去这
似爱非爱,请你抱我。
但是……我的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那个与我有血缘的男子。
那是我的另一个最爱。
此爱彼爱,我今生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个。
我决不要,在他们死了之后,一个人活在悔恨中,悔恨自己没有付
出所有。
所以我闭上眼睛,摇晃着老爸的手:“没关系,我睡一觉就好
了。”
他再把我揉在怀里,低垂眼问我如何,我说还好。
然后我们共同进入梦乡。一切都是幸福的假象。
只不过,我连祈祷这梦久一点的勇气都没有。
PS:考试推迟一周?好吧,乖乖添坑ing~预告:下章应该就是大结局了。
我像从前发烧的夜晚,赖在了老爸的被窝里,任由他抱着,温柔的
好象是我真正的父亲。
他的大手抚摩我的额头,叹了口气。
“同同,你发烧了。”他下床要替我拿药。
我拉住他的手,勇敢的迎上他眼中的高光:“不要管。”无论如
何,下我再发烧,你都不会
在我身边了,所以不要管,从今天开始就不要管。
抱我,抱我。
何黎,何黎。
如果今天是我在你身边的最后一晚,如果下见面我们将会失去这
似爱非爱,请你抱我。
但是……我的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那个与我有血缘的男子。
那是我的另一个最爱。
此爱彼爱,我今生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个。
我决不要,在他们死了之后,一个人活在悔恨中,悔恨自己没有付
出所有。
所以我闭上眼睛,摇晃着老爸的手:“没关系,我睡一觉就好
了。”
他再把我揉在怀里,低垂眼问我如何,我说还好。
然后我们共同进入梦乡。一切都是幸福的假象。
只不过,我连祈祷这梦久一点的勇气都没有。
雾中我一个人站在公寓外的门口,仰头看着本来属于我家的窗户,
吞吐着寒冷的气息。
我不知道,这样没有了坚强的我,究竟还能保护谁,甚至还能做什
么。
脖子逐渐酸痛,我想是因为我的发烧还没有好的缘故。
我倔强的从老爸的怀抱中爬出来,只怕自己太过眷恋那里,然后迷
失了心志。那里不属于我,
那里渴望的也不是我。
带着我仅存的倔强回到这里,这里曾经是我的家,装着我一辈子最
幸福的回忆,也许这回忆也将伴随我的一生,也许平凡,也许孤
独,然后进入坟墓,和这世界永别。
脖子的痛延伸到胸口,那里还活着,伴随着证明的心跳,一下下的
痛。
扑通,扑通。
不痛,不痛。
那是心跳的安慰。但是如果不痛,就意味着那里死了。
谁来,谁能来抱住我,给我独属于我的怀抱。
谁来,谁都好……
“何谋?”
寒冷中唯一的火光。
我嘲笑,自己真是个酸不溜丢的男人。
“是你……”我忘了,你一直住在我家隔壁。
“你发烧了?怎……怎么”你怎么急了?
“快进来。混蛋,你烧成这样!”呦,你可是从来都不粗口的。
“啊……何谋!”雾太大了,你变的模糊……
呵,不是雾,是我晕倒了,在……还好,是在你的怀里。
恩……你的肩膀真是硌死我了,看来我应该把你喂胖些才对……
睡一觉神清气爽,我几乎是跳着下床的。不过看来我的副教授睡得
不是很好,趴在床边,蜷缩得像只猫。
我揪揪他的耳朵:“金麦浪~~”
“恩……”他揉揉眼睛起来,迷迷糊糊的样子煞是可爱。突然清
醒,赶快伸手来摸摸我的额头。
“不热了是吧。”我宠溺的蹭蹭他的脸蛋。
“恩!你饿了是不是?我给你做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你会做什么?”
“我什么都会做呀。你想吃什么?”
“皮蛋粥。”
“……不会。”
我倒,耍宝的爹爹二号。
“那我就吃你就行啦。”我勾起嘴角笑,他突然脸红。
“大白天的……而且你的病又刚好……”他挥舞着手辩解的样子好
像小孩子。
“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要吃方便面呀。金麦郎弹面。”
他张大了嘴愣在那里,反应过来以后瞪了我一眼,然后奔到厨房里
去了。
我环视四周,这是我家,爹爹的房间,沙发上还铺着白帘。为什么
我会在这里而不是金副教授家?我疑惑着,但是手随即触到了褥子
边上的一根电线,原来是电热毯。想必是爆发户家里没
有这个吧。脱金副教授细心的福,我靠这个发了一夜汗。
我打开爹爹床头的抽屉,记得老爸常常把体温计放在这里。但是体
温计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本子。
那是一个已经泛黄的,被胶条捆住的本子,要想打开的话就必须撕
掉胶条。
我听听厨房里传来的声音,还有好一阵子才能吃到面条,就把本子
打开了。
“但愿永远做一张白纸。”这是本子里第一页的箴言,也许也是爹
爹的许愿。
翻了翻日期,大概都是二十年前的日记,笔迹属于爹爹。
我意识到,这个日记,也许隐藏着我的身世,记载了这个家庭的过
往。
突然日记里掉下一张纸,我我捡起来,发现上面记录着一个电话,
背面有一段话。
“何黎,无论如何我想见孩子一面,我不甘心只是这样远远看着
他,请你帮我,劝劝阿青。附上我的电话。”
电话?我瞥了一眼,电话上面标明有十多通未接电话。
我拨通电话,短暂的拨号音后,那边传来了一个十分悦耳的女声。
“你好,请问找谁?”
“……”跟我想象中不同的声音,太过陌生了。
“请问你是?”
“何谋。”
电话那端一声惊喘。
“你是我母亲?”我冷漠,或是说我只是没有感觉,这是我二十年
来对待“母亲”这个话题一贯的态度,“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们
的生活。我们都很好,你的
联络只会给我们带来困扰。”
“啊……我是……我是,同同……同同,不要这么说,不要……”
很快,她啜泣了。
我有些不忍,毕竟她是个女人。一瞬间,什么在我心中死去已久的
东西复活了。我突然想到了死党家的放大照片,上面有幸福的一家
三口。平凡的父亲,母亲,和女儿。
“妈妈想见你,不求你的原谅,只想和你谈谈……求求你,求求
你……”
“事到如今,没什么可说的。”感到自己心中逐渐的不平衡,和对
方的燃起希望,我开始有些后悔打这通电话。
尽管她抛弃了这个家二十年,终究,她也是个女人,是个母亲。我
忍不住去疼她,忍不住想见她。
“如果可以……同同,你今天晚上有空么?我今天晚上七点在MX等
你,同同,求求你……我不知道你爹爹和你说了什么,但是求求你
让妈妈见你一面。”
“我有时间,但不一定能去。”我依旧冰冷,却掩不住我的狼狈。
“求求你同同,妈妈会等你,直到你来。所以求求你……”
不到两分钟的电话,她到底说了多少个求我?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金副教授端着热腾腾的方便面进来。
“没什么。”我挂断电话,“做好了啊,那我要开动了。”
但是,看到他无比自豪的端过来的食物,我顿时无力。面烂了,菜
没了,蛋飞了。能煮出这样的方便面,也是需要一定功力的吧。
再一尝味道,真是人间“没”味啊。
“何谋,我煮的面真的那么好吃么?”他兴奋得满脸红光。
什么?好吃?我差点喷出来,这也能叫好吃?
难道是――我把脸扭向镜子,果然!我一脸陶醉嘛,谁能在品尝这
样的东西的同时摆出这样的表情?这恐怕也是需要一定功力的吧。
原来,我的一世英明就毁在这个男人手里了。连自己总是在不知不
觉中给他好脸色都不知道!
“好吃,好吃。”我嬉笑着把一大碗烂面条吞掉。
“是啊?我就知道,所以我特意煮了三包!你等着啊,我再给你乘
一碗。”他蹦跳着进了厨房。
天啊。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天,孟教授把我叫了过去。问我关于出国的事情。暑假期间,
学校作出决定,派我代表心理学系的学生,在年底出国交流。但是
我当场拒绝了。我没理由去那个国家,那里没有爹爹没有老爸,甚
至连财藏都没有。
看来,我盯着孟教授微笑,现在学校终于派老将出马了。
他为我到了杯水,既而开始语重心长。
“何谋,我知道你从来都是自己决定一切事情,固执得很,但是出
国这件事毕竟不是小事,我认为你还是应该找家人商量一下。”
“我家人也不同意。”我低头镇静自如的啜饮。龙井果然很苦,我
还是比较喜欢乌龙茶。
“何谋,你以为我是谁?”
我在他的话里听出寒意,抬头迎上的却是一双笑眼。是,我撒谎
了。可是――
“孟教授以为你又是谁呢?”
气氛瞬间冰冷,我和孟教授陷入挑衅对视的僵局。
平日里笑容满面,赢得可爱称号的年轻教授,也可以在没有别人的
时候,这样翻脸不认人。由此可见,他和爹爹,是同一类人。
但是我不能抵抗的,只有老爸的辛苦,爹爹的装可怜,和金副教授
的真可怜而已。你?抱歉,本大爷不在乎。
片刻后,他还是竖起了白旗。毕竟现在是他想说服我,拍马屁必须
要在马心情好的时候。
“你知道,金副教授为你,放弃了几年才换来的出国机会。”
金副教授?呦呵,小浪,你开始会瞒我了。
“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教授称号对于金副教授有多重要。从本科,
硕士,到这所学校教书,再攻读博士,他的每一步都走得不比别人
容易。但是,这个年头,闹人的孩子有奶吃,以他的个性,能得到
这机会已经是奇迹了。以后不会再有了。”
“我以后会帮他。”我才不会为了他决定自己的人生。我要用我自
己的手,一步步创造他和我今后的人生。
“别幼稚了。”孟教授摇头,“他毕竟比你大十多岁,很快你有了
自己的事业,你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他该是老人了,你却在壮
年。你们注定要分手。”
我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孟教授的为人,我知道他担心金副教授,
我更知道,他现在的眼神是在向我透露什么。
“我明白了。我会回去考虑。”这已经是我所做的最大的让步。
他终于满意点头。
我想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至少我该回去睡上一觉。今天发生的事
情太多――我从老爸那里逃出来,我被再逼着选择出国,我联络
到了消失二十年的母亲。
太过戏剧化的一天,但是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令我开心的。我并
不痛苦,但是好烦,好累。
是说小说的结局总是会落入俗套,虎头蛇尾的圆满大结局么?那么
我的结局呢?
为什么我必须不能伤害任何人,为什么我必须担负那么多的责任?
为什么我明明不想去见母亲,脚却自动走向那个可怕的地点?
昏暗的灯光,连菜单上的字都恐怕难以辨认吧?也许选择这个地方
是对的,我看不到她的眼泪,也许我就可以狠心。
但是,我想,我更有可能,就跟着这个二十年未曾谋面的母亲,离
开。
未尝不好。
我一边恐惧着自己的这个念头,一边难以遏制的想要去尝试。
也许,就这样离开了,跟着我所不爱的母亲,没有任何忧虑,没有
任何包袱,我可以没有痛苦没有烦恼的生活。我可以每天看看书,
晒晒太阳,吃点巧克力,一个人享受湖光山色……过着从来没有的
懒惰的日子。
刚开始可能会不习惯,刚开始可能会想家。
但是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
就像时间久了,老爸会忘记我,眼中只有爹爹。
我会被忘记,忘记。
不如就这样,没有顾忌的活着,然后没有眷恋的死掉。
真的不如。
真的。
“何谋,你怎么在这?”
我回头,又是他,金副教授。上我要跌入渊的时候,也是他这个白痴的声音把我拉回来。
“你发烧还没好,本来我就不同意你去上学,你竟然放了学还到乱跑!”他似乎有些怒了,竖起眉毛
。
“Ptofessor Jin,may I ……”
“啊,”他顿时想起身后的老外,转身解释道,“I’m sorry。This is my friend,he is ill,so I
must send him to the hospital。”
得到了老外的谅解,金副教授转身推我走。
我摇头道:“我不去医院。”
“我没要你去医院,只是让你跟我回家。”
“那你骗那个老外?”
“我……”金副教授脸红道,“我只是突然忘了‘送你回家’该用哪个动词。”
“哼哼,原来,你去国外是要进修英语吧?”我逗逗他。
“你……都知道了?”他小心抬眼问我。
“是。我都知道了。”看他像小兽一样缩起脖子,我顺手捏捏他,“走啦,回家。”
“哦……啊,对了,你为什么到这里来啊?”
我瞥了一眼餐厅,不知那里是否已经坐着那个女人了。
“何谋?”
我再回头,凝视眼前傻傻的、呆呆的“老男人”,突然弄乱他的头。
“干嘛啊――”他不满的瞪我,随即发现我隐约的微笑,也跟着笑起来。
“我喜欢你露出虎牙的样子。”
“咦?”他捧起自己的双颊,“能看到么?”
我贴近他的耳朵:“从前看不到,刚刚的笑容是第一露出来。不过……我早就知道了。在……我温你
的时候。”然后轻吹一口气,他立刻捂着耳朵跳开。
“这里……这是外面……”他慌慌张张。
我笑,拎起他要走。
突然手机响起,电话号码正是家里。
“同同?”
“老爸?你怎么回家了?有事么?”一如既往的低低的声音,而我喜欢这个声音二十年了。
“你昨天发烧,我有些不放心,所以回了趟家,给你煲了些粥放在炉灶上,还有烤了点鱼肉松,就在微
波炉里,还给你包了盒三明治,放在……干什么?”电话那头好象是爹爹在给老爸捣乱。譬如拉拉老爸
的衣脚,来个飞吻,或是装能猫一类的。
“什么?你把三明治吃掉了?”老爸爆怒的声音。完……我一拍额头,爹爹又惹祸了。
“你什么时候吃掉的?什么,就在我烤鱼肉松的时候?难不成……”老爸已经完全忘记电话这头的我,
只顾得和爹爹发脾气了。
“难不成你把鱼肉松也吃掉了?……果然!那一定是在我褒粥的时候了?你……你……”老爸呼吸,
“还好,还好,同同,”老爸又重新和我说话,“至少你还有得粥喝。”
“啊!”老爸又大叫一声,“阿青,你在喝什么?”
……
“老爸?”我在电话这端轻轻呼唤。
“同同……”
“恩?”
“今晚爸再来……给你做饭吃。”
“好耶!”电话那头爹爹的欢呼声比我还快,“同同,爹爹想死你啦。”
得了吧,才一天不见哪,就想我想得把我的食物全吃了。恨不得现在就抓过爹爹,狠狠咬一口。
我放下电话,身边的小脸凑过来,一脸的喜色:“你两个爸今晚都来?”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是啊。”他们来了,我的心情一定会大好,金副教授一定是这么想的。
“啊,你和别人在这里有约么?”金副教授又回头看了看,小心问道。
“没有啊。”我拍拍他的脸颊,拉他走出饭店。
唉,我怎么可能跟别人走呢?毕竟,这几个男人,哪个离得开我?
离不开,却终究要离开。
离开这个家,离开最爱最爱的人,离开过去。
也许,离别就是为了下的相逢。我的心境,竟如同刚刚降生般轻松,那泛黄纸页中记载的真实,就像
这飘落的书页,随是过去却也预兆着未来。
那里有痛苦,有悲哀,有无奈。
但是更多的,是那个人的心理历程,告诉我,他,和他,一路是怎样走来。
飞机还没有起飞,我想象着,此刻趴在候机厅里的那几个人。我鬼机灵的死党,我嘴谗的爹爹,以及此
生最爱的男人――我的老爸。
他们是抱着怎样的心态,送我离开?
“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么?”我问身旁的金阿呆。他虽然不是第一坐飞机,却仍然有些紧张。
金阿呆赶快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很久很久以前――多久呢?恩……应该是1983年――
1983年11月1日,我和媛如终于离婚了,她义无返顾的回头,去找她的情人。事实上,我才是第三者。迟
钝的爱上她,迟钝的以为她也爱我,迟钝的利用自己的可怜,而让她不得不嫁给我。何黎是对的,我和
媛如太相象了,不知世事险恶,却总以为自己能过得安全无忧。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只能护舔伤口而
已,她和何黎才是一对,何黎可以爱她保护她,他是个坚强的男人。
但是我呢?我该如何自?我可以寻找到属于我的另一个何黎吗?我不能,是男人,就只能自己承担。
希望他们幸福,请一定要幸福。请把因为我的迟钝所耽误你们的时光,满满的用幸福填充。
11月25日,媛如回来了。她变了,因为她的肚子里有了我们的宝宝。我亲眼看见何黎载她回来,小心翼
翼扶她从自行车的后坐下来,就像骑士。我说不要因为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就跑回来,何黎怎么办?
她说何黎是足够坚强的,她说她不能怀着别人的孩子和何黎过一辈子,那不是他们所追求的完美的爱情
。
我看着何黎微笑着向我说再见,然后慢慢转身离开。他的背影明明像个没有母亲的孩子般孤独,为什么
我曾经认为他是坚强的?
我太迟钝了。
198年8月13日
媛如媛如媛如媛如媛如媛如媛如媛如媛如……
无论我喊多少遍,她都不会再回来了。
当我和何黎煲好鸡汤到达医院的时候,只看见一张空空的床,和床上的字条,我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
背后一双手夺去了。
字条上究竟写着什么,为什么何黎的眼睛一闪而过了震惊和愤怒?给我看……我伸手去拿,却被何黎抱
了个满怀。
“她死了,她死了,从今天起,我代替她在你身边。”
“你代替不了……”我挣扎着,我讨厌这个男人,他是我爱的女人唯一爱过的男人,我恨他。
我的声音嘶哑,像是要死了。
“是,我代替不了。”他收紧双臂,我发现他的力气真的好大,同时我也明白为什么媛如喜欢窝在他的
怀里,他的怀,似乎可以装下整个世界,宽大。一颗女人的心算什么?这里恐怕可以装十颗,二十颗…
…
“是,我代替不了,因为我是何黎,不是沈媛如。但是我会每天做好饭等你,我会赚钱让你的身体好起
来,我会任你哭,无论什么时候,这个怀抱都属于你。”
我笑,平日里从来不说话的男人,一旦说了,却是怎样都让人无法拒绝想听。
“不要同情我……”我做最后的挣扎,几乎预见答案是徒劳无功。
“可你却总在同情我!”他红了眼睛:“你把媛如送回来,你让我们幸福。但是你该知道,这不可能。
在我心里没人能代替媛如,但也……没人能代替你。”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了。我怎么可能会懂?我也不想去懂。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好,你只要在我对你好的时候接受一切。如果同情我,就答应我的请
求,让我一辈子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个替身。”
不是的,你的存在总是比媛如耀眼,你的决定永远是她的决定。媛如……我爱的媛如,不过是你的一部
分。你怎么会是替身?你怎么会……
11月1日
今天我们带着小宝宝出院了。我也决定改姓何。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唯一的妻子也“死”了。我剩下
的日子,就是与他们两个活下去。我想何黎是我唯一能攀附的树藤,我和宝宝能否活下去,全都靠他。
他会不会伤心,会不会离开,在知道我只是利用他的时候?
小小的宝宝眼睛很有神,滴溜溜的转,好象很聪明,聪明到我不得不承认他不像我的儿子。但是他的眉
眼,却十足是我的翻版,而且他的身体,也和我一样不好,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住在医院。但是何黎说只
要给孩子富足的生活条件,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知道他工作很拼命,加上他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他一定
会成功。我从不担心成功会把他带离我和同同身边,因为他的努力,全是为了同同和我。
我好怕他会太累,可是我连做饭都学不会,又能帮他什么?
他却像知道我的心思,每每在我面前都是精神焕发,逗着同同爱不释手。
今天他取回了同同的出生证明,当着我的面,在上面盖了个手印,又捉住我的手盖了一个。
“一生一世,一纸合同。”他盯住我的眼,不容我回避。
傻瓜,何黎只在我面前是个傻瓜。
这纸合同,明明就是不公平的。
何黎是个大傻瓜。
88年1月27日 今天竟然在老家找到了这个本日记,本来以为丢了,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昨天晚上同同发烧了,何黎带他去医院,我也好想去,但是我不能,我去,只会给何黎添麻烦。
但是我怕黑,自从同同还是个婴儿时期就在医院动手术的那个晚上,医院突然停电却没有备用照明的那
个晚上,黑夜等于悬诸一线的死亡,就在我心里烙下了的印。
我在被里等他,直到门轻轻的响起,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何黎来看我,我装做睡着了,他才安心的叹了口气。我心里却一紧,我知道我总让他担心。
我悄悄到他的房门,同同已经捷足先登跟他睡在一块,爷俩不知聊些什么,我只听到何黎说:“记得照
顾你爸。”
我眼眶一湿,竟不自觉掉下泪来。
我不想离开他,这辈子不想,下辈子也不想。
何黎……
“所以我说呢……”我仍旧滔滔不觉,突然发现旁边已经没了声音,原来金副教授已经睡着。我把他不
断空点的头拉过来靠到我的肩膀,细心的空姐递来毯子,我替他盖上。
忍不住去疼他,因为他总是仰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啊~~你看人家,有毯子盖,好幸福!可怜我啊,没人疼呢。”
隔了个过道,有个极好听的男声传过来,我侧头去看,人如其声,那个男人的眉眼竟美的不可言语,但
是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却比一般的男人还要威严。
高贵的尤物。
我忍不住老毛病又犯了,勾勾嘴唇,向他诱惑一笑。
他也毫不客气的眨眨眼,从胸前掏出名片飞过来。
邢万零,上海市无敌律师事务所
“啊哈。”我会心一笑,“你就是那个出了名的‘会移动的公害’啊。失敬失敬。”
“恩哼,”他也挑眉道,“从北京上机赶往美国的大学生,知道我这个绰号的,肯定也是和律政界有关
吧?师承何呢?”
“不好意思,在下是只是心理学的在读大学生罢了。”
“心理学?你是何同?”
我当场震惊。“你是FBI?”
他眯眼微笑:“猜对了吧?我可是很欣赏令尊的。他是个了不起的律师。”
“谢谢。”
“只是听说,他和何青,决定搬到小城。”
“是。”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他周围的空气似乎有种魔力,让人立刻与他亲近起来。
“果然,很了不起的战术嘛,不愧是我所欣赏的人。”他自言自语。
“你的意思是……?”
他回过头刚要解释,过道走来一个奇高大的男子,坐到他身边,接过我们的话道:“不是东山再起,而
是步步为赢吗?”
我瞄了一眼这个男人,身体硕大结实,给人钢铁般的感觉,但是面孔却是亲切温柔的,只是蕴藏一丝危
险。
他和我握握手:“白成。我是真的FBI。”
我苦笑,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嘛。但是看他认真的表情,我的表情慢慢冷却下来。天,哪个真的FBI会
告诉 一个陌生人自己的身份?
好吧,两个不正常的男人,反正本身我也不怎么正常。
姓邢的双手合十道:“在搬家之前何青是庭长对吧?一个法院内有多少个庭长呢?哪个才能升迁成为副
院长呢?不容易吧?但是如果他调职,情况就不一样了。”
白成点点头道:“从一个直辖市的地方级法院庭长调到小城市的法院副院长――于情这算是平级调动。
而再从小城市的副院长调到直辖市的地方级法院副院长,于理也算是平级调动。两平级调动,就成就
了这升迁。”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
“你们还真是了解啊。”
“那是因为――”姓邢的神秘一笑,“我特意调查了呀,以你老爸那么鬼道,怎么可能就此认输呢?看
到他垂头丧气,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在装,脑子里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我嘴角抽搐,自己老爸被人形容成这样,姑且算是褒奖。但是……“这么说来……邢先生,我们相遇,
还真是巧啊。”
“啊呀,被看出来了耶。”他回头看白成,白成摆了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你想借我来说服我老爸,不可能。劝你放弃吧。”
“NoNoNo~~”他摇摇食指,“我不是来说服你老爸的,我是来找你的。”
“哦?”我挑起单边眉毛,“我?你打错算盘了,我只是学心理学的。”
他把后背靠向坐椅:“谁信呢?你跟你老爸一个表情,他当年说要当翻译,为了你爹爹不还是改变了志
愿?你敢说你不会为了保护你家人而改做律师?可惜了你身边还带了个现成的法律教授哦。”他努努嘴
,我用余光看到金副教授在睡梦中挠了挠额头。
我承认,和我比较起来,他更像学心理学的。
“何同,为了什么选择离家近的大学,为什么迟迟不肯出国,为什么又突然出国――不要小看了我的情
报网哦。”他真够阴的。
“你什么意思?想让我改学法律么?”我问。惟利是图的商人,不过我承认这个人够有趣。
“一切看你啦。”他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但是你来,我随时欢迎哦。”
“我会考虑的。”对他伸过来的手,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握上去。
“看,我就说吧。”他突然回头对白成说,“我就说这回不要坐头等舱,一定会比较有趣。白成,你输
我二十块哦。”
下了飞机,我终于看到了全新的景象,这是另一个国家,没有爹爹,没有老爸,但是我却不会有丝毫的
寂寞,摸摸胸口,那里是暖的。
一只手伸了来,与我的交握,我回头看他,忍不住在雾气中印上一吻。
“怎么了?”我问。他的眼中有水雾。
“我有点想阿发了。”他鼻子渐渐红了。
也是,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想财藏了。
“我好想他,我想到,似乎都能听到他呼唤我,好真切……”他抽泣道。
“那个……好象是很有真实感……我好象也听到了。”
不对,是真的有狗叫!
我急忙回头,三只猎狗竟然向我们飞奔过来!
一、二、三……
我眼睁睁看他们扑到我们身上,来不及大叫一声,被洋狗添得满身口水。
海关随即跟上,当即把我们扣住,要进行检查。
什么?怀疑我们携带海洛因?
靠!我们没有啊,什么?你听狗的不听人的?你XX的……
终于,海关人员好不容易拨开诸狗,打开我们的行李,搜出了让警犬有反应的一个密封袋。
“What is in it?”
“I don’t know。”我真的不知道,行李虽然是我自己收拾的,但是爹爹似乎又往里塞了什么。
我打开手机,拨通了爹爹的手机号,此时,海关人员也已经打开了袋子,从里面拎出……两根香肠?
“同同啊~~你曲大爷给你做了两根农家香肠,没有激素的猪哦,你爹爹我这个正宗回族这回可是给足了
你面子。我给你放进去了,别忘了吃啊。”
“香……香肠?”我瞪大眼,但是海关人员的眼睛比我们更大,而那几只警犬已经开始狂扑了。
“因为你那几根香肠,我被海关扣了!”我怒吼!
“咦?怎么会?在中国海关还好好的啊。”爹爹也惊讶。
“我怎么知道!”
“唉……”爹爹叹息道,“果然是资本主义的走狗啊。”
爹~~
――律政系列最后一部《法官爹爹,律师老爸》完――
《法官爹爹,律师老爸》番外之《曾几何时,我们很穷》
相信通过前文的铺垫(泛酸),大家都知道了,老爸不是生来就有
钱的。尽管很久很久以前老爸的爷爷是财主,但是我很怀疑这传闻
的真实性。因为在我家历史久远的相册里,记载老爸最年轻的笑容
(22岁),正宗三七分头,一看就是个傻小伙,透露着男人的原始
纯朴。想来老爸22岁的时候,应该是十五年以前了。
想起来那时候年仅五岁的我已经是风流倜傥才华出众了,每天在众
多幼稚园的欧巴桑中骗吃骗喝。小女孩送我糖果(我转送给老女
孩),老女孩给我做便当(被我转送给小女孩当回礼)。而老爸就
没那么好命了,一个小小政府的小小实习生,工资微薄得可怜。爹
爹虽然不像我这样会骗吃骗喝,但是好命的他总有人主动给他吃
的,譬如那几个杏。
那是几个甜甜的,黄黄的杏。跟在公园里树上打来的不一样,一看
就是农家产品。爹爹吃了一个我吃了一个,剩下八个,我们流了满
地的口水。他看看可怜巴巴的我,再大义凌然的望望远方逐渐升起
的太阳,毅然决然的用小小的手绢包了起来。一把抱起我。
“给你爸送去。”他一笑,温和的,安宁的。我立刻忘了杏的美
味,只知道一定服从――那时候我有恋爹情节。
爹爹又把我放下:“同同,你到底吃了什么啊,怎么胖成这个样
子……太沉了。”
烈日真的炙人,一个大人领着一个一个小孩,在政府大院门口等
着。
爹爹怕我热,让我到门卫的凉亭下面呆着。几个大人难得一见这样
讨人喜的孩子,都来逗我。
大人们给我拿来冰枕,给我扇风,好凉快。我偶尔回头,看到依旧
像雕像一样站在烈日之下,连睫毛也不眨一下的爹爹。
“爹爹真素好看哩(发音不准,却也像现在时下流行的台湾
腔)。”那是我第一这样想。
“爹爹,”我走过去拉着爹爹的手,“陪同同去坐嘛。”
他笑着点点头,跟我到凉亭下,与大家有说有笑。那时我们不知
道,门卫已经打电话到办公室了:“不知道是谁啊,一直在太阳底
下等人……这么热的天儿……”
当老爸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爹爹,又气又疼。
我撇撇嘴:“爹爹给你送杏,因为看起来很好吃嘛。”
“傻瓜……”老爸再领我们坐到凉亭底下,眉头紧皱,嘴角却是
笑的。
“同同是傻瓜……”我痛心疾首应和。
“不是的……”老爸不忍心,赶忙纠正,但是我打断了他。
“对不起,”我小声道,观察着老爸的脸色“因为忍不住,杏儿,
就在凉亭下吃掉了……”
爹爹“嗝”了一声,赶忙被过头擦嘴。
当老爸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爹爹,又气又疼。
我撇撇嘴:“爹爹给你送杏,因为看起来很好吃嘛。”
“傻瓜……”老爸再领我们坐到凉亭底下,眉头紧皱,嘴角却是
笑的。
“同同是傻瓜……”我痛心疾首应和。
“不是的……”老爸不忍心,赶忙纠正,但是我打断了他。
“对不起,”我小声道,观察着老爸的脸色“因为忍不住,杏儿,
就在凉亭下吃掉了……”
爹爹“嗝”了一声,赶忙被过头擦嘴。
但是爹爹终究不是那么重视食物忽视老爸的。所以当人家送来一包
夹馅的饼干时,他强忍着口水,小心翼翼的递到老爸面前。
我那个时候正在换牙,吃不了甜食,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爹爹的
口水。
爹爹要去厕所,之前反复交代老爸:“一定、一定要留给我一半
哦。”
说完仍旧一步三回头的蹭着小步离开。
“一半吗?”老爸贼贼一笑。
等到爹爹回来的时候发现,每一个饼干都从中间的夹馅分开,而
老爸竟然吃掉了带夹馅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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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该放弃的是成长
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无奈
不放弃该放弃的是无知
不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