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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荡之恋 by 真崎ひかる
窗外蝉声齐鸣。
这虽是炎炎夏日之特色,但听着蝉鸣,额头就会汩汩地沁出汗来。
“……真的好热……”
一边叨念着,一边用脚拇指把冷气的遥控器的温度降低一点。
如果这动作被妈妈撞见,她一定会用卷成一团的报纸,打我的头并一边训斥我这动作不雅。
如果我回妈妈说,我右手拿着扇子、左手拿着冰淇淋不方便,她就会更火大。
在这七月底的时节,与室外灼热的太阳光一比,家里简直有如天堂一般舒适。
在开着冷气的房间,吃着冰淇淋……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
不用上补习,也未有课外活动的我,可以尽情享受暑假的时光。
到了八月,就必须去打点工赚点外快才可以……。
在我胡思乱想时,一不小心竟跌倒在地上。
“景……!”
我眼前忽然出现很大的萝卜、头上是妈妈可怕的嗓门。
我怯怯地抬起头,原来妈妈已买好菜回来。
因为冷气,门窗都关得很紧,所以没听到玄关的门开开关关的声音。
……这也表示,小偷可以横行闯入!
“你放暑假就只会在家里!怎么不会去上上社团或是找找朋友?而且,把冷气开得像冰箱那么冷啊?”
妈妈的话令人疲劳,轰炸从头上灌下来。
母亲是最伟大的。即便我已上了高中,也不敢拂逆她。
“……志野高中对社团又没有硬性规定!人家柳和渡濑都去打工了!”
如果我再顶嘴,就有苦头吃了。
“啊,景,你也可以去打工呀?你白天都耗在家里,晚上才跑出去玩,这不是年轻人该做的事!你白天也可以出去晒晒太阳嘛!不然你快发霉了!”
……气死我也……我就是找不到理由可以回!
“对了!”
妈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手上的东西推给我,走到房间角落打电话。
“请问是纱江吗?最近每天都热死了吧……”
我看得出妈妈会聊上一阵,于是就把东西拿到厨房。如果不把生鲜的菜放入冰箱……
待会儿我又会被削一顿。
至于纱江者,是妈妈的幺妹。
纱江阿姨与妈妈之间,还有二位舅舅,均已成家立业。
今年才四十岁的妈妈,比实际年龄看来年轻,小她十岁的纱江阿姨,更是富有青春气息。
纱江阿姨外表约摸二十多岁,可以和现在的女高中生,谈些偶像、流行服饰的话题。
这对姐妹,经常会结伴去采购,只要打起电话便聊个不停。
而且又住的近,搭个十分钟电车,便可以碰面。
……为什么女人偏好讲电话?我把该放入冰箱的东西放好后,又回到客厅。
“那就麻烦你。不客气,你可以用用看,下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难得,电话这么快就切断。
现在是正午,纱江阿姨和姨丈开的是咖啡厅,妈妈不会是打到店里去吧?
“……这是营业电话,不方便聊天吗?”
我不由自主地说漏了嘴。
把电话挂回的妈妈,回头瞪我一眼,说道。
“我是长话短说!景,你明天开始就去纱江阿姨的店打工。她请的大学生正好没来,你补他的缺。在纱江阿姨那边是很正常,我也可以放心一些,不是很好吗?”
妈妈的语尾拉的很长,且她很为自己的做法沾沾自喜。
“你为什么要擅自替我做主?你应该要问过我的意思才对吧?”
虽然是打工,到亲戚的店未免太单调、无聊。
可是妈妈根本不容许我反驳。
“你还嫌什么?纱江阿姨的店也很像样啊!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不是挑剔啦!”
“那就好。纱江还说――景君能来,我很高兴。所以,你更要卖力一点!”
总之……我只有屈服在母亲的权威之下。
而且,妈妈总算把我这碍眼的人剔除开。
从最近的地铁车站,走路不需十分钟。
纱江阿姨的店,我来过几,它就在很大的商店街内。
既然是在商店街,午餐时间可说异常忙碌,而且听说这里的早餐也相当受欢迎。
尤其附近又有个综合医院,有许多工作人员或探访病人的客人也会上门,纱江阿姨的店虽不是很大,但从早上8点开门,至下午7点打烊,客人是络绎不绝。
防晒的百叶窗拉至一半,是为了防止大的玻璃窗被阳光直射。
除了褐色的大门,店里都附有可以看到大马路的大窗。
不仅店内,连店外部摆满了盆栽的观赏植物,所以店名取为“绿色庭院”。
在充满着一片绿意的店内,令人十分舒畅。
在绿意甚少的市区,会想到用绿色植物来陪衬,足见纱江阿姨是个性情中人。
纱江阿姨有交代,希望我在人潮较少的二点左右来找她,就在我想进入而把手放在门把上时――
不料,透过一层玻璃,发现里面有人把门打开。
“哇哇哇!”
我被重重的门打个正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只是瞄了我一眼。
“抱歉……”
对方用很低沉的声音,敷衍的说了一句。
搞什么!一听就没有诚意嘛!
国中时,同学给我取了小炸弹的绰号,当人我就用着气嘟嘟的表情向着对方。
且我是瞪的!
但在这一瞬间,我想收回眼神已来不及了。
这个莽汉,比才一百六十二公分身高的我,还足足高出二十五公分之巨!
且这男人,怎么看都不是正正当当的上班族!
他穿着白领衬衫、蓝色宽大长裤,脖子系的领带松松地挂着。
不,领带的式样是粉红色长颈鹿,是有些独特。
只是,和我爸爸、学校老师、或亲戚的叔叔伯伯们,又有些不同。
尤其长的一张令人生畏的脸孔。
他整体的模样还算干净,头发短短的,在长长的睫毛下,闪着一双锐利的眼神。
他看来并不粗鲁,却令人不敢恭维。
我的个性虽嫌有点儿散漫,但对初见面的人,都会对我有“温和的印象”。
而且只有一百六十二公分的身高,脸上亦不长胡子,所以看来很娃娃脸。
相反的,这男子的气势,就犹如电影中的亲王。
对方看来约摸三十岁左右,他不会是什么黑道的年轻组头吧?
我仍然紧紧盯住对方,如果现在退缩也太难看,所以我很勇敢地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被我挡住路,不由得眉头一缩。
“你怎么了?广冈先生。”
此时,后方有人出声。
回过头,有另一个可能去付钱,正把零钱放入钱包的男人向这边走来。
那个人有着很亮的发色,予人有些轻浮感,但还算是很清秀的长相。
我眼前这男人,叫做广冈。
一般称作“先生”者,不仅用在老师身上,也用在黑道大哥身上。
那位广冈,就是混流氓的?而另一个男人,则是有高收入的牛郎喽?因为那两人的相貌,我只会把他们想成是干那些行业的人。
“啊?难道是被门撞到了?”
另一个男的从广冈身后,伸长脖子在瞄我;他的个儿与广冈不相上下。
“才没有撞到……”
广冈小声念着。
“因为看到广冈先生这么可怕的表情,吓我一跳。”
另一个男的这么说。
“哎呀,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快走!”
广冈看看手表,背着我说。
他瞥了我一眼,又看向马路,便头也不回走了。
在他背后的男子,却对我亲切地笑着。
……这二个男的,是怎么回事?当我呆愣住时,门又从里边被打开。
但这是让人很安心的。
“小景,你怎么站在那里?快进来……”
原来是纱江阿姨,从店里看到我后,出来招呼的。
她会有此疑问,就表示她并未看见刚才我与那两个男人摩擦的一幕。
我也不想被纱江阿姨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偷偷吐了一口气。
纱江阿姨的店里,虽然不是尖峰时间,也有四、五个客人。
“欢迎你来,景君。”
一看到我,便从柜台伸出头来……对我笑的,是纱江阿姨的丈夫。也是我的姨丈桐原敏之。
他比纱江阿姨小2岁,才二十多岁,说他是姨丈,更像我邻居之兄长。
其人沉默寡言、温和,感觉与纱江阿姨颇为匹配。
原先敏之姨丈的双亲,便是在此开定食店,为了照顾乡下的奶奶,只好把这块地让给敏之姨丈。
把旧定食店改装成咖啡厅,是一年前的事。
“小景,你过来,介绍同事给你认识,和川君。”
被纱江阿姨叫的,是正在擦桌子的男人。
我不禁朝那和川君看着。
和川君有一头黑发,白皙的皮肤,细长的一双眼睛,及细瘦的身材。
在穿着白色半长袖衬衫、黑色牛仔裤身上,围着黑色的围巾,亦不失其俊美的外貌。
当和川君慢慢走近来时,让我很意外的是――
今天所见的,包括刚才那两个男人,为何都长的这么美?
“和川君,他是小景,念高中一年级。”
“我是村景,请多多指教。”
而被阿姨的手放在肩上的和川,则向我微微点点头。
在这些人中,个头矮小成了我的最大屈辱。
连穿着高跟鞋的纱江阿姨,也比我高上二公分,而和川更高过我有十公分以上。
只要论及身高,我就有自卑感。
其实我不用操之过急,才十五岁而已,还有长高的机会啦!
“和川游君,从我开店起就在店里打工,他现在是大学二年级。”
“是的,小景,请包涵。”
和川的声音,至少很像个男人。
而且他也跟着阿姨,很亲切的叫我小景。
“纱江阿姨,你不要叫我小景,叫我阿景好了。”
名字加上个小字,听来不但有些幼稚,且显出自己更小的感觉。
接着我便看到和川的表情,在瞬间的变化。
“那你也不要叫我阿姨,在店里人家都叫我纱江太太,小景你也一样这么叫吧。”
“好,但也别再叫我小景了!”
我重复地提醒阿姨。
在一旁看着我与阿姨对话的和川,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看你们二个……真是可爱!那我就叫你阿景,省得麻烦。”
和川笑得……还抖动着肩。
适才看来像个木头人一般……此刻一笑,却流露出一股天真气息。
“天啊!和川君向来是不太笑的,阿景,你看他笑得停不下来了!”
不太笑?原来和川君漂亮的外表下,始终予人冷冷的印象。
纱江太太望望仍呵呵在笑的和川……游,继续说。
“现在只介绍和川君,待会儿还有两个女的来打工,再和你介绍。”
还有二名女子,是大学生吗?一想起“女大学生”就会有些兴奋的感觉,这表示自己是正常的男高中生吧?我并不热衷于去追女孩子,也似乎没什么性冲动;所以被归类为有些异常。
“啊,欢迎光临。”
看到客人上门,纱江阿姨与游便笑脸相迎。
游即刻压抑自己的笑,拿着装水的瓶子而去。
“我来向你说明工作细节,唔……”
听着纱江阿姨对我解释工作性质,让我认为比想象中还愉快。
“我不硬性规定要穿制服,但大致上也不可以差太多,只要白衬衫、牛仔裤或黑色的长裤就可以,围巾是我们提供。至于工作时间,是上午开店至打烊。如果有不方便,可事先提出来调整。店的公休是每星期四。”
纱江太太说着,还数着手指头。
原来连纱江太太、敏之先生都是一样的装束。
我听了后,便在脑中重复念着。
“啊!对了!中午以前要准备中餐、下午有下午茶时间。其他的你可以去问和川君。”
“是的,那今天我可以上班吗?”
望着自己穿的衣服,T恤配上过膝的半长裤……显然是不宜。
纱江阿姨看看我后,说了。“今天你可以一边喝下午茶,一边先熟悉一下。等一下再待你去休息室。”
在听着打工细节中,竟然喝起下午茶来。
我坐在柜台一角,看着递给我的价目表,我就挑选自己喜欢的可可及乳酪蛋糕。
在等待送点心来期间,我环顾了一下店内。
柜台可以坐上五个客人,而四人座的桌子有三张、二人座的有四张。
且在座位的旁边,都放着绿意盎然的观叶植物……很怡人的空间。
未有嘈杂的音乐,且保持着适温的店内,与夏日火热的日晒之室外,是迥然不同的世界。
未久,我的眼前便摆了用白色盘子装着的蛋糕。
“请用,景君。可可敏之先生还在泡,你再等一会儿。”
纱江太太亲手做的乳酪蛋糕,有叉子叉入就知道里面是半熟状态。
那种用柠檬及奶油乳酪调和,软嫩的蛋色蛋糕放入口里一吃,立刻就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出来。
从小我就最爱吃乳酪蛋糕,说我偏爱甜食,亦不为过。
“好吃吗?”
纱江太太从柜台伸长脖子,问着正切蛋糕的我。
我点着头,并把手伸在柜台上握住。
“太好吃了!我最喜欢吃这种蛋糕!”
忽然背后传来呵呵呵的笑声。
“实在可爱,像小狗一样咧!”
游说着还拍拍我的肩。
他的反映让我有些哭笑不得,而我点的可可此时也送了来。
“谢谢姨丈。”
我对敏之姨丈笑笑。
“你如果觉得好喝,我可以再泡给你喝。”
姨丈很开心的说。
我吃的样子很享受吧,连游都把手放在我的肩膀,道。
“你要多吃一点,才会长大。”
这虽是善意的话,但我听来就觉得刺耳。
但又不能对和川生气。
他只是相貌冷漠,但个性还蛮可亲的。
看来在绿色庭院打工的日子,将会多姿多彩。
店的后门,有着建筑物与建筑物间隔的巷弄。
虽然说穿的衣服可以放在柜子里,但我还是把白衬衫与黑色牛仔裤带着来。
当我从后门进入,就见到已先我而到的游在换衣服。
“你早,阿景。”
游扣着白衬衫纽扣,用着很正式的语气与我道早安。
“你早。”
游是前辈,年纪比我大,我很礼貌的回应着。
“喂,你不要这么客气,就把我当哥哥来看待吧。”
不知游的话是否能当真?他那冷冷的表情,是真的会让人误以为他一定很少笑。
“你要换衣服吗?我已换好了,可以看你换吗?”
“……啊?”
听着他用淡然神情说的话,我有些吃惊。
和川这句话,是不是太离谱了?
“哈,跟你说笑的!看你吓成那样,实在好玩!”
听了这句话才让我安下了心。
游太爱恶搞,可千万别太容易上他的当!
“你要看就看,反正我换衣服没人看的话,才真觉得无趣!”
我把纸袋丢在可休息的椅子上。
然后就胡乱地把T恤脱下,再穿上棉质衬衫,正要扣上纽扣时――
“慢着,阿景!”
游说着,他白皙的手伸至我的喉咙。
我误以为他要扭断我的脖子,霎时身体僵硬着,游则呵呵笑着,把我的扣子解开。
“你要……做什么?”
“你扣得太快,扣错扣子了!”
我竟然如此错看他。
然后就乖乖任凭游替我把扣子扣好。让我有是他弟弟的感觉。
我是独生子,在堂兄弟中虽然年纪稍长,但也没有“哥哥”的架势。
所以我一直渴望有哥哥级的朋友。
“扣好了!你希望我扭断你的脖子吗?”
游似乎看穿我内心的想法……
我哼哼地讪笑着。
“抱歉,也谢谢你……。”
我向游赔罪。
游的眼睛一亮,道。
“你很可爱,我喜欢你这种弟弟。”
游摸着我的头,并把我抱入怀中。
可是我要的不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哥哥!
我心里在想,游下一步又会做出什么动作来?
“啊,不对,必须要准备开店了!纱江太太他们已在等我们。”
游突然把我放开,且对我说你也跟来,就走出休息室。
啊!游有是会让人有些捉摸不定。
接着听到有人把门关上的声音,我才从呆愣中回过神。
我即刻换好衣服,跟在游的身后。
走出店里,一眼便可见到在准备开店的纱江阿姨那对夫妻。
室内弥漫着烤香肠、面包及培根的香气,虽已吃过早饭来的,仍不免食指大动。
“早,阿景,你和川君先去打扫。”
纱江太太把要烤的奶油卷取出来,看着游说。
而擦着桌子的游,小声对我说。
“景,你忘了一样。”
“咦?我忘了什么?”
我左看看、右看看。
游则默默地穿过我的身边,回休息室拿来黑色围裙。
啊!果然是忘了穿上。
“你要从前面……穿过后面,在腰上打个结。”
游一边解释,一边替我系上围裙。
他还真细心。
“这样就行了……啊!”
游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我,忽然又啊的一声,把手捂住他的口。
我又哪里不对?
“……是怎么了?”
我不由得迷惑地看着自己的下身。
不是按规定穿了吗?
“对不起!这是之前较为健壮的男的所用的围裙,但你的腰细,所以多绕了一圈,看起来就像一条裙子……哈哈!可爱得不得了!”
游笑得很开心地指着我的围裙。
“你不要一直说我可爱!快教我要做些什么!”
我用怒目瞪他,免得他又笑不停。
“好,你先把叶子喷些水,喷完之后,把开店的板子挂在门把上。”
他收敛了一些笑,把喷雾器给我。
于是我就开始在叶子上喷水的动作。
“已经快八点了!快把板子挂上!景!”
被我喷了水的绿叶,在日光下闪闪发亮时,在擦桌子的游,对我指指墙上的时钟。
我听话的把门打开。
“阿景,这是三号桌订的,三号桌是靠近窗边。”
“是。”
“你可以慢慢来,不要手忙脚乱!”
在八点开店的同时,要赶着上班的上班族,已把店挤满了。
纱江太太把面包放进烤箱,而敏之先生亦不停地煎着培根与香肠。
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幸好早餐只有一种,连初学者的我也不会弄错。
只有套餐的餐饮,有人点的是咖啡、有人喜喝红茶或果汁,只要记在账单上就OK。
“久等了!这是柳橙汁套餐。”
我在上班族年轻的小姐面前,把她点的餐轻轻放下。
“谢谢你。啊,你是新来打工的吗?”
常客的小姐们,看了我后对我微笑。
很希望能与漂亮的小姐哈拉一下,可惜没有时间。
“是的,我是新来的,请多多赐教。”
我向对方欠欠身,又忙着去收拾用过餐的桌子。
至于柜台的工作,我不熟悉,而交由游负责。
不过,如果每天生意如此兴隆,万一打工人手不足,不就会陷入困境吗?
“咖啡套餐两份。”
竟有人才走进门便在订餐,我一边说着欢迎光临,一边替他们找座位!
各位客官,你们是否先坐下来再叫餐?到底是要先送水还是先写账单?还是先知会敏之先生……
我已经头昏眼、不知所措。
“阿景,这个送去!”
纱江太太越过柜台叫我,我马上小跑步过去。
账单上记着套餐两份。
“你千万不要慌了手脚,先别管账单,你把盘子先端出去,我马上会泡好咖啡,请客人先等一会儿――你这么告诉客人,待会儿与账单一起送过去就可以。这不是硬性规定,所以临场应变很重要。”
事实上,随机应变才困难!
“是的。”
我乖乖地回答。
从早上八点,迅速过了四十分钟,因为一般公司多半是九点上班,因此一波人潮已[幸福园]过去。
即使早餐的时间是至九点半,但在结完帐后,现在店里几乎已没有客人。
“谢谢惠顾。”
由于这是自己初打工,感觉比实际上还紧张,且有压力。
当客人都走光,紧张解除时,我整个人也快要虚脱地蹲下来。
“很累人吧?忙成这个样子!”
游也蹲在我身边,瞄着我说。
“好紧张喔!我的脚还在抖呢!”
“这只是才刚开始而已。”
“我知道……”
想到午餐时间的忙碌状况,恐怕更有过而无不及。
“阿景、和川,你们休息一下,喝杯咖啡吧?”
纱江太太向我们招手,我与游便坐在柜台的角落。
这种打工时薪才七百块,未免太廉价吧?……我在暗中这么想时,坐在旁边的游,用他那双细长的眼睛看看我,说道。
“景,你该不会这么就累倒吧?”
他的话挑起我不服输的个性。
过去就有好几,由于自己不认输的个性,吃了不少亏。我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
“怎么会这样就累倒?还早得很!”
说着,还用拳头猛敲柜台,壮自己的声势。
然后我把擦桌子的抹布拿在手上,站起身。
“你不要走!”
我才转身,游便拉住我围裙的腰带。
“既然纱江太太替我们泡咖啡,就休息一下嘛!你不用急着擦桌子。”
游并未有放手之意。
“我一点也不累嘛!”
我不愿在游面前示弱,伸展着我的手脚,表示我的精力还很充沛。
“我看的出来,景,你不认输啦!我并没有认为你经不起考验,但为了中午,我看你还是储备一下精力吧!”
游仍面无表情,摸摸我的头。
“我已不是小孩子了!”
我用眼瞪他,游只是点点头。
可恶!我和他只差四岁,他却把我看的这么小!
“阿景,这是我替你泡的咖啡。”
好笑的看着我与游斗嘴的纱江阿姨,把咖啡杯放在柜台上。
“谢谢你。”
我有些不服气的喝着咖啡。
当我把咖啡喝至一半时,入口有开门声。
一见到客人,我和游就反射性地起身。
“欢迎光临!”
且两人同时喊出这句话。
“我去接待吧?”
对把账单已拿到手上,并这么说的游,我只有点头的份。
因为此刻光临的客人,正是昨天那位男的!
就是被叫做广冈的人!
他满脸倦容的说了一句话。
“早安,我要喝咖啡。”
简洁明了,声音十分低沉。
“是,请稍候。”
游把账单拿回。
“纱江太太,麻烦一杯咖啡。”
“好。”
已听到的敏之先生,也着手煎起套餐的火腿及面包。
那个男的是店里的主顾,他会记得我吗?如果我动手打客人,非但让纱江阿姨没面子,我妈妈也不许。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着那男的的动向。
只看到对方在转着脖子,似乎想纾解疲劳似的。
仔细一看,那男的身上穿的,是与昨天相同的衣服。
远望亦很醒目,由其他那条粉红色长颈鹿领带。
“阿景,你先把咖啡送给客人。”
纱江太太把咖啡送过来,我不能说不吧。
我又看看正在柜台打扫的游,只好硬着头皮送过去给那男子。
“这是你的咖啡,请再稍等一会儿。”
我将咖啡送到男子面前,他双手交叉于胸前,正闭目养神地对我轻轻唔了一声。
再多看他一眼,发现他的下巴附近长出不少胡子。
他看来相当疲倦,很显然是熬了一整夜未合眼。
这男的该不会是去杀人吧?因为昨天把他想成是个流氓的念头,让我对他产生如此可怕的想法。
“景。”
男人一动也不动,我正在发呆时,游在柜台前小声叫着我。
我才猛然回到现实。
“对不起。”
我慌忙到柜台,游用着可怖的表情对我说。
“那个人不好惹哦!”
游一定看到我刚才发呆的样子,所以警惕我。
游的意思这个男人,是绝对惹不得的?游把擦的抹布交到我手上,他把男人的套餐送去。
在我擦着桌子发出咻咻声中,看到游与陌生男子在简短的交谈着。
游与对方认识吗?也许并不认识,只因他是店里的常客,礼貌性的与之寒暄打招呼罢了。
游回来后,我病危探寻那男的身份。
万一游的答案是“他干自由业的”,岂不更可怕?我认为自己这种过剩的好奇心,应该要改进才对。
我不禁想起上英文课,那句好奇心足以把猫杀死……这句文法要怎么组成。
在绿色庭院打工已过了十天,进入八月后,与同是打工的游亦渐渐混熟。
基本上我可能也蛮适合于服务业,遇到各种不同的人,我也不会穷于应付。
绿色庭院的生意,只有在早上与中午的一小时较为空闲,可以喘一口气,其他时间均是客人门庭若市的情况。
游的外表虽很冷艳,其实为人个性温驯,我很乐于与他相。
只不过,常会碰到他用着正经八百的表情在说笑话时,让人搞不清楚他的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假。
我虽抱着能和来打工的女大学生姐姐们,有机会可以共事,但后来才发现不可能。
因为原先与游共事的人已不来了,因此就变成我与游成了一组。
这样也好,和打工的姐姐们见过几面,总难免会有些紧张。
对于年级稍长的女人,我会不太习惯,也不知和她们如何交谈。
“景,你已很累了哦!”
“对,今天也好忙。”
游在背后敲敲我的头。
忙过中午午餐时间,把所有的餐盘收拾整理后,此刻终于可以放松一下。
趁着客人稀疏,想洗盘子时,突然听到女人开心的笑声走近店门口。
“欢迎光临。”
我马上堆出生意笑容。
当我看到进入店里的一群人时,脸部就僵住。
此时进来有五个人。
而动作敏捷的游,已在装水。
“欢迎光临,你们若要点餐,请吩咐。”
他们坐在四人座的桌子,并拉把空的椅子过来,显然是五个人坐在一起。
四个年轻女子,就围着一个男人坐着。
且这个中心人物便是广冈。今天他的领带是蓝色机器猫式样。
……这个广冈,除了有张令人生畏的脸以外,也嗜好系式样奇特造型的领带吗?
空旷的店内,传来女人阵阵的笑声。
“广冈先生,你真的要请客吗?”
“我们可以点蛋糕吗?”
对女人们的问话,广冈低声的――
“请自便!”
如此回答。
于是那些女孩子,很开怀的看着菜单。
这个广冈,实在很神秘。
他不仅是店里的常客,且几乎每天都来!
而且他来的时间,也没有一定。
有些常客是上班族者,出现的时间仅限于早餐及中餐。在附近医院上班的叔叔、伯伯们,也只有很规律的在中午吃饭时间才会见到。
可是这男的,完全不同。
他有时一早会来,但是有时店快打烊了也来。有时几天未见到其人影,可能是不在我打工的时间来也说不定。
他通常都一个人来,像这么呼朋引友的现象,只看过两。
广冈到底是从事什么行业?我是好奇心很强的人,不让我亲眼目击,是不会死心的。
也因此吃尽苦头。
有那些前车之鉴,我应该要收敛些,但仍压抑不了我的好奇心在蠢蠢欲动。
我认为广冈可能是帮派的干部,甚至还直觉上认为他是干牛郎的。
对了,如果说是干午夜牛郎行业的话,第一和他在一起的男人更合适。
但那个男的,从那之后,就未再在店里出现过。
我又不由自主地望着那一堆人。
“对不起,我们要点东西。”
其中有一个女孩,向我们招手。
她就坐在颇有人缘的广冈旁边,姿色不错。
游既然未来招呼客人,我也正好趁客人少的机会多多练习。
我应了一声,拿着账单走向他们。
她们七嘴八舌地点着蛋糕及冰淇淋等甜点,最后轮到广冈,他只是小声[幸福园]说了一句。
“黑咖啡。”
广冈竟然会点黑咖啡,很少见。
我在账单上记录着,一边再重复一遍以确定无误。
“我有记错吗?”
每个人都肯定我未记错。
可能只有我认为广冈点的有些不寻常吧。
不料,坐他隔壁的女人,大声叫出来道。
“广冈先生你点的是黑咖啡吗?很少看你喝这种的呀!”
“因为胃有些不舒服,不想加牛奶。”
“咦……你不要紧吗?你从昨天晚上起,几乎都没睡啊……”
我把账单交给纱江太太,背后仍是她们的交谈声。
昨晚都没有睡?是什么意思?是指性茭方面的事吗?我虽无意偷听,仍忍不住脸发热起来。
如果被游撞见,他又会取笑我大惊小怪。
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握过,很纯情的少年仔咧!
“纱江太太,这是客人点的东西……”
本相逐一念出来,但因种类多而作罢。
饮料由敏之先生负责,纱江太太与游,则把放冰淇淋的玻璃器皿从冰箱拿出来,开始准备水果与冰淇淋。
未做过冰淇淋的我,只有能把蛋糕,自透明保鲜的盒子中,取出来放到小盘子上。
别小看只是放蛋糕的小动作,但若想利用衔铁挟住不破,可不容易。
在我挟着每一块蛋糕时……
感觉有人在看我,我很自然地抬起了头。
发现在看我的,是那位广冈。
他发现与我的视线相遇,唇角就吊起。
他的表情似乎很不屑。
这或许是自己瞎疑猜,但他分明是看我笨手笨脚,觉得可笑的眼神!
我闷闷的快速挟起蛋糕,结果滑了手。
就在下一刻,衔嘴的尖端,正好插在蛋糕中间,成了一座勃朗峰!
“哇哇!”
我发出一声怪叫,正在装饰冰淇淋的游,忍不住倾过头来看。
“你在干什么?景!”
我即时把插在蛋糕的衔嘴拿起来。
一定会被纱江夫妇痛骂一顿!
我……怯怯的抬起双眼……
看到不成模样的蛋糕,双眼睁得圆圆的游,笑得脸红红的被过脸去。
“……呼……呼呼……”
对游暗中的窃笑,使我感到十分地屈辱。
“这是阿景你今天的点心啦!”
纱江太太仍在装饰着冰淇淋,苦笑着对我说。
本来今天是想秘密做巧克力慕斯来享受的,结果只能吃自己失败的成品,又能怪谁?还不是那个广冈的家伙害的!
我忍不住恨恨的诅咒着广冈!
而看着我被蛋糕困住的广冈,则一只手撑在桌面上,而另一只手捂住他的脸。
坐在旁边的女人好奇的问,广冈只是笑得肩膀在抖动,未予回应。
混账家伙!有什么可笑的!
我尽量抑制住想冲向他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挟着蛋糕,免得一错再错。
“你真的是很搞笑噢!”
等广冈他们一群人走了后,收拾着盘碟的游,面无表情的糗我。
游这句搞笑的话中,还包含我来打工第二天,把观叶植物的盆栽踢飞出去,及把开店的板子挂好後,又无意识地把店门锁上的这些……鸟事吧!
把观叶植物弄倒在没有客人的桌上,还情有可原。
至于锁上的店门,是被主顾客笑着敲门才发现的。
唔……还有“冰咖啡事件”。
这是发生在打工第四天。
是一位稍有把年纪的伯伯,在点餐时,说了一句“丽子”。
我们这里是咖啡厅耶!我很不解的看着客人说。
“对不起,我们这里并没有丽子这个人,你可能搞错了吧?”
我这么回答之际,游忽然蹦出来敲了我一记后脑袋。
“您要点冰咖啡吗?没问题。”
游头低低的,把我拉到柜台里面。
然后,游就碰地一声蹲在地上,压低着他爆笑的声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冰咖啡在餐馆中也可以叫做“丽子”、“爱子”的发音,只是音同意不同。
但我是一窍不通啊,又怎么能怪我呢?在闹过几类似的笑话后,我认为现在是改善太多了吧。
只是每闹笑话,都让游捧腹大笑,是有些丢脸。
我正要将桌上的装水玻璃瓶拿起时,不小心碰触了一下。
“哇哇!”
脚下不知踩到什么厚厚的东西,使身体不稳地晃起来。
我的天,玻璃瓶差点打破!
“喂喂!景!”
所幸游灵敏地扶住我的身体,才得以防止瓶子破裂!当时我的心脏急剧地跳动着。
“啊,谢谢你,游。”
“好险喔!景!”
游把玻璃瓶放在桌上,叹着气。
从他这句话,可听得出我不只是笨拙,且做事粗心大意。
怀着些歉疚感,开始寻找让我滑跤的东西,而把实现看向地下。
“原来是记事本啊!”
那本记事本是粉红色长方形状,更像是记电话号码或记些地址类的册子。
“很像是册子,是谁掉的吧?”
游望着我手中,说着。
“翻开里面,或许可以查到失主是谁。”
这有些侵犯到别人的隐私吧?
“不行!怎么可以随便翻别人的东西!”
我立刻把册子藏在身后,不让游看。
游见状,倾着脖子说。
“开玩笑的,当然不可以偷看!”
“你的玩笑还真令人摸不着边际。”
我想把捡来的东西,交给纱江阿姨夫妇,于是随手放入围裙口袋。
“你这么不相信我,让我觉得很难过。”
听到游嘀咕着抱怨,我立刻加以澄清道。
“没这回事啦!”
我的口气很平淡。
当然我也不会认为游是那么随便的人。
对我理所当然的口吻,游……
“啐!你还真会有样学样!”
咋舌着说了一句。
“我的学习能力还不至于太差吧!”
和游相几天,也多少了解他有些什么特点,难免会学习起来。
“那我只好再想出新点子来!”
哈――
游呼出一口气,一边捡起掉在地上的观叶植物的叶片。
和川游!你最好不要耍我!
我恨自己不敢对游呛出这句话,虽然我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也明白凡事要有些分寸。
他嘴巴上会说出“你真讨人喜欢”,但谁知他心怀什么鬼胎!
“景,在这里放着玻璃瓶的话,小心又打翻,你快拿走吧!”
“好的。”
我马上把玻璃瓶拿置到柜台上。
“纱江太太,其他的由我来洗吧。”
“啊,不用了。”
“我会告诉自己一定要小心的洗,不能打破!”
此时,感觉店门被打开,我回过头去。
“欢迎光临――”
听到我很制式的招呼方式有些不习惯的小姐,在听到游及敏之先生较温和亲切的声音后,方才放松紧张的脸部表情。
“景,我们是做生意的店,所以说欢迎光临的声音,要柔和亲切一些。”
准备着水的游,这么教导我。
“是的,我会记住。”
但我却故意向他吐舌头、做鬼脸。
这虽是平时被他训斥后,会有的报复表情,其实我也是不该如此。
后来又陆续有客人上门,忙了好一阵子。
结果我也忘了把放在口袋的册子,交给纱江或敏之夫妇。
等傍晚电话声响,我方才想起此事。
“这里是绿色庭院……”
是纱江太太接的电话。
“中午丢了册子……?可是并没有交给我……”
啊呀!
一听到纱江太太的话,我下意识把手伸入围裙口袋。
是在说这一本吗?
“有什么特征?粉红色的皮,可以放入口袋大小……”
那一定是我捡到的这一本!
我忙不迭地跑向正在取便条纸的纱江太太。
“唔,真不好意思,我们会替你马上找找看!找到的话一定会送还你!不客气,[幸福园]您也很忙吧?”
我为了不妨碍纱江太太讲电话,向她挥着手。
可是纱江太太却不朝我看一眼,且还用手表示要我先等一下。
哎哟!为什么不看我一眼呀?我本想立即把册子从口袋里拿出来,谁知欲速则不达啊!
“在四楼的边间,好,我会找找看!”
就在我摸索着时,纱江太太已挂了电话。
电话那方的人说的,一定是这本错不了!可是偏偏被口袋的一角钩住,不易取出来。
“阿景,你有什么事?”
“打电话来的人,是在找册子吗?”
纱江太太用是的的眼光瞄着我。
“是中午来用餐的客人,也是这附近的医护人员,表示他的记事本掉在我们这儿。因为他在医院找不到,但想想也只是来过这里吃饭,应该是掉在此地。”
“他说的那一本册子……”
我把围裙的口袋都快弄破,却还是拿不出那本手册,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
“啐!看你都不动脑耶!”
听到身后游有些唐突的话,我的紧张感霎时解消了许多。
回头一看,在解开我围裙的腰带的游开口道。
“是这个吧!景,你一定是忘了喔!”
游双眼眯着,从口袋中取出册子。
“啊!对方找的就是这本记事本啦!”
对着手捂住唇角、两眼大睁的纱江太太,我频频向她低头致歉。
“我中午捡到的,本来是想交给你们,结果忘得一干二净,实在对不起!他要找的就是这本吧?”
“应该是。”
用册子敲我的头的游,还骂我一声笨蛋。
“阿景,你可以把这个送去给那个本人吗?因为他必须记些工作方面的细节,所以希望能尽快找到。他说是在总馆的四楼边间,交给一位叫做大森先生的人就可以。”
“好,我现在就送去!”
我只好用动能补拙,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我拿着那本记事册子,很快冲出餐厅。
从绿色庭院到综合医院,徒步不用五分钟。
这是沿着干线道路所盖的,亦是这一带最大的医院。
平时极少上医院,逢感冒也是靠吃附近诊所的药的我,也曾因为探望病人来过这个医院几。
听说这家医院在一年前曾重新修整过,一进入大门,果然光鲜亮丽多了。
我左顾右盼找寻着医院路线图,确定了总馆四楼的位置。
由于下午看诊时间已过,医院中只有一些工作人员,以及来探病者的人影。
我找到电梯,按了往上的钮。
医院的电梯升降速度,比一般的还缓慢。
搞不好用走楼梯的都还快,但电梯终于到了我要抵达的楼层。
一走出电梯,正面就可看到一堆医护人员的地方。
“对不起,这本册子是掉在绿色庭园的餐厅,请替我交给大森先生。”
“啊,好的。我听说过,也会转交给他,谢谢你。”
我把记事本交到最靠近我的人员。
那一刻,才感到松下一口气。
我呆呆地站在电梯之前,好像电梯目前停留在十一楼的样子。
“用走的一定比较快!”
我不耐烦地叨念着,准备走楼梯。
可能极少人使用,所以楼梯的灯光采用最微弱的光。
就好像是舞厅那般朦胧的光线。
然在医院也用如此的照明,未免有些不舒服。
我已是成年人,仍不免佯装坚强的对自己笑声说“不用怕,不会有什么存在的!”
踩着不会打滑的石材上,又听不见什么足音,显得异样的平静。
很快就会到一楼了!
这么想着时,脚已踏至下二楼的阶梯。
“呜……哇!”
忽然感觉头上有个白色的人影在晃动,嘴巴却发不出声音般地哀叫着。
我的妈呀!简直是吓破人胆嘛!
而且还发现那个人影有脚!我的心脏剧烈地鼓动着,并将手反射性压在胸口上。
“咦……?”
当我惊魂甫定时,才发现并不是一个人而已。
那个穿着白色洋装的可能是护士。而贴着墙壁的男人,也是一身长的白色衣服。
这一男一女二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楼梯的一个角落。
那两张脸近在咫尺的距离,根本是在热情拥吻!
天啊!太不幸了!我怎么会撞见男女接吻的镜头呢?我得尽速离开为宜!
头脑很清楚,但由于惊吓过度,一双脚却似僵在那儿动也动不了。
“嗯……大夫的接吻技巧好棒哦……”
那一对的头才放开,女的吐出热热的气息,把身体贴向男方。
对Xing爱方面可说已具有免疫力的我,在这种场面下,也快要撑不住了!
“谢谢你的夸奖。咦?好像有人在观赏,我们要继续吻吗?”
听着男人低沉的嗓音,想吞口水的不只是那女的而已了!
那男的分明知道有人在看,却还有意继续吻下去,这成什么体统啊?
“咦?什么?”
男人这句话,让女的怪叫一声,慌乱地推开男人的身体,且头也不回地就火速往楼梯奔跑下去。
喂,这怪叫声应该是发自我的口吧?老实说,我才不想看呢!
被留下的男子,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太好了!那个护士的唇,就像水蛭一样把我吸得好紧不放呢!”
那男的大言不惭地说着。不对,这声音听起来似乎不太陌生!
当我在畏惧中把头抬起一看,全身就冻住了!
“啊,是你……!”
接下去的话,就哽在喉咙发不出来。
他比我高二十五公分、短短的黑色头发、绽放着锐利眼神的细长双眸,加上一张讨人厌的俊美脸蛋。
且全身散发着一股异于常人的魄力……
他就是绿色庭园的老主顾之一,被认为神秘兮兮的人――广冈!
“原来你是个医生?”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我仿佛被一把钝器敲击着脑袋一样!因为我竟把他想成“干”的是自由业。
既然他是医生,称呼他为先生或大夫,都是很合理的。
“嘿,你就是在绿色庭园打工的人!那你是把我想成做什么行业的?”
广冈皮笑肉不笑,双手交叉于胸前看着我问。
“唔?我不会生气,你可以说说看。”
我在思索如何回答时,广冈闪着尖锐的目光。
为什么当个医生,就会有这种威严?
“我以为你是混江湖的黑道……”
广冈听了哈哈干笑两声后,自我解嘲地说。
“哼!我这么善良的小儿科医生,却被看成是流氓?”
他把交叉于胸前的双手放开,嗤之以鼻。
这男人的外表,看来就是不够善良。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突然闪过广冈刚才对我说的,我又重复念着他说过的话。
“你说什么呀呀呀?你说你是小儿科医生?”
眼前这尊流氓相的人,与予人形象温厚的“小儿科医生”实在相距甚远,我忘情地用手指着他道。
“你根本是在鬼扯!我才不相信!你那张脸,小孩子看到就会放声大哭!”
我虽然心里很恐慌,可是也忍不住脱口说出这些话。
双眉挤成一团的广冈,对胡言乱语的我,低声喝止。
“……你不要大声鬼叫!”
“哼!你的嘴巴才臭!还敢在医院里和女护士接吻!”
我才说出这句话,冷不防地他那只大手却攫住我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
广冈把我用力一拉,我的身体就靠向他;今天他的领带是凯蒂猫。
接着我便发现我们的体势有些异常,身体便紧绷起来。
这和刚才他与女护士的画面一模一样……
我赶忙打消自己的这种想法。
“你干吗?”
我用眼睛怒视他,然后听到广冈发出叹息声。
“你实在烦死人了!说我会惹小孩子哭?那你要不要也体验看看?”
慢慢地,他唇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的俊美的脸向我贴近。
这么近距离一看。
真不幸!……这男的长的还很符合我的要求哩!
当我正凝视着广冈时,对方便用他的手覆盖住我的双目,说。
“你不要用那双大眼睛看我!”
为什么广冈的吐息,会掠过我的皮肤?下一刻,他的唇便轻如羽毛般地碰触着我的唇。
“你干什么……?”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我的眼睛上仍覆着广冈的手,让我搞不清楚现状。
“你的手拿开!”
我抓住广冈的手;他有一双我的手握不住的成人的手,让我很羡慕。
才十五岁的我,在各方面的条件来说,都远不及于广冈。
“你又在……搞什么?”
广冈在我猝不及防下,在我的唇上盖上他柔软的唇。
然后在我紧闭的唇上,蠕动着的……是他湿湿的舌头?这是我生平第一被人这么吻着!怎么得了哇!
“不……要!”
我使力地推开广冈,用手背擦拭着嘴巴。
“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我觉得自己快站不住,要倒在地上的感觉。
对于我的怒视,广冈若无其事的俯视着我道。
“我干什么?封你的口啊!只会呱呱乱叫,烦都烦死了!你把嘴巴闭起来!”
广冈叫我闭嘴,那他怎么用他的唇来封住我呢?我正想大声抗议,岂料又被他封住我的唇!
虽然我用牙齿咬住,同时也发现自己的身体渐渐发热。
这有可能是我的初吻被莫名其妙的剥夺,所涌出的愤愤之情的反映吧?我的身体也开始抖颤着。
“请小儿科的广冈大夫,快至医务室来!”
忽然耳边听到医院的广播在叫广冈。
广冈向天井看了一眼,嘴里念着实在很扫兴,然后才放开了我。
等我可以站定,才发现有些不协调感。
原来广冈身上,那件长的白色医生服,长度只过他的膝,而袖子也成了七分袖。
如果游看见广冈这副模样,一定又会捧腹大笑。
“再见,小家伙!你还是快点回去,免得又发生什么事就不好了!”
拍了一下我的头的广冈,跨大步地上楼。
只留下愕然的我。
在广冈已走了后,我才从惊魂甫定中清醒过来。
一想到我只是拿东西来还而已,就急忙回店里去。
“对不起,我拖了一下时间。”
店正在准备打烊。
“你真会摸,是不是迷路了?”
在扫着地的游,一样面无表情问着。
而纱江阿姨那对夫妻,则并排在柜台内洗食器。
“你回来了,阿景。总馆四楼很好找吧?”
“唔,只是找了一下。”
被问及这么久才回来的原因,我又不能据实以告,只好用这些话来搪塞。
“景,你的衣领歪了。”
说着,游就伸出手来,替我把歪一边的衣领拉正。
衣领何以歪斜……是广冈吻我时,我扭动脖子之故。
还是为了挣脱广冈时拉歪的?
说也奇怪,此时的唇竟漾起被广冈吻时的柔软,我情不自禁用手背擦了擦。
混蛋广冈!这是我的初吻耶!
一浮上广冈的模样,就真想踹他两脚。
还有广冈的手指!一样是人,为何他的手一点骨头都没有?如此细嫩?
“……你在医院有发生什么事吗?”
游的观察很敏锐,他发现我的举止有些不寻常。
“没有哇!”
“……是吗?”
这句回答,可能骗不了游吧,他有些不太相信的表情。
“真的是没什么。”
我再回答。
第二天午前上班的我,到休息室时已经迟到了。
我用力打开门,就气喘吁吁地呼吸着。
“早,景,你睡过头了吗?”
已准备完的游,正用着毛巾在擦脖子及背部的汗。
“对,我做梦了!真不好意思,结果在不知不觉中睡过头了!”
我蹲在地上,等着心跳放慢下来。
但开店时间已近,我调整一下呼吸后,便擦擦汗把衣服换好。
“是做了很可怕的梦吗?”
游把围裙递给我,倾着头问。
也不能说是可怕,只是白天的冲击再度呈现在梦中。重温我被那流氓医生夺取初吻的梦!
但我不能对游说出真相,把头一回转,回答他。
“我又不是小孩子,无所谓可不可怕!因为不是很喜欢,就算做梦也觉得很不舒服。”
“那真的是很糟糕。”
游接着说要开店了,并拍拍我的肩头。
是很糟糕,没错!
广冈那张令人嫌恶的脸上,还挂着不屑的笑来吻我……!
那种令人震颤的吻,却令我回味无穷!
“对不起,我迟到了。”
“你早。今天可要卖力一点!”
和敏之先生夫妻打过招呼后,紧接着就要开店了。
八点一挂上“OPEN”的板子,一些常客便同时进入店里。
“你们早安!欢迎光临!”
又要开始忙碌的一天了,没时间去想其他的事。
这么暗忖着……
忙过早餐的巅峰时间,已过了九点。
广冈多半是独自一个人来,但今天第一在店前遇见的另一个男人,亦与之同行。
“……欢迎光临。”
反正纱江太太会招呼,我就尽快把脸别开,不想与广冈的视线接触。
在获悉广冈是医生后,过去对他的身世之谜的疑惑,也一扫而空。
他会在不定时的时间出现在店里,就表示他在当班。
偶尔会与他一起来的女人,应该是医院的护士吧。
这么说来,与广冈同行的这位男士,也是医生吗?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很多。
“景,你去记他们的点餐。”
我以为游回去接待,所以正想去盛玻璃瓶的水。
但此刻游在收拾客人用过的桌子。
我只好接下这份工作,朝广冈的座位过去。
然而一颗心亦跟着激烈地跳动起来。
我在不解何以会如此莫名其妙下,把玻璃瓶的水放在他们二人面前。
“现在还是早餐时间,你们要用餐吗?”
我尽量不去注意广冈,很机械化地问着。
“好,我要黑咖啡。”
广冈说完,另外那个男的又接着说。
“我也要早餐,但附餐饮料请给我冰的柠檬茶。”
他抬起一张亲切的笑脸。
“是的,二位附餐饮料是咖啡与冰的柠檬茶,请稍等一会儿。”
“好的。”
在广冈挥着手中,我经过他的身边。
总感觉他的眼中,闪动着一股热情之火。
我把账单拿至柜台,看到纱江太太与游隔着柜台在说话。
难道游爱上纱江太太这位有夫之妇吗?我怀着邪恶的想法,心跳着把账单给纱江太太。
“好,阿景,你先把饮料送过去。”
在这个时间带,仍会有客人,所以必须忙着准备早餐。
虽然已过了九点,客人是减少一些,但只要有人订餐,还是必须应付。
饮料是比较简单的,很快就准备好在柜台上。
我端着咖啡与柠檬茶,忽然看到柜台有糖包。
嘻嘻嘻!我忽然灵机一动!
我趁着纱江太太与敏之先生,要把烤面包自烤箱取出背向我之际、游在收银台的当儿,快速的把糖包撕开。
然后在广冈的咖啡里,加了许多包的糖下去……
应该是可以喝得下的甜度。
既然他敢横夺我的初吻,我就以牙还牙!
我再装成若无其事,向着广冈的方向走去。
“让你们等那么久,真不好意思,但是早餐还是要在稍等一下。”
我已向游学习到很有礼的表情,在广冈二人面前放下饮料。
“谢谢你。”
和带着笑的男人不同,广冈只是默默的喝着咖啡。
咕咕……
我马上看见广冈的喉咙上下抖动了一下。
坐在广冈对面的男人,用很奇异的表情看看我,希望他不会发现是我的恶作剧!
接着广冈停止喝咖啡,并严峻地盯着我看。
“……喂!你这臭小子!”
广冈咒骂了一句,脸对着我。
然后就噗哧笑了出来。
“你还真会记仇喔!小家伙!咖啡这么甜!”
“咦?啊啊!哈哈哈!原来有替你加糖吗?”
“你还笑!小筱!”
那个被叫小筱的男子,指着广冈那杯咖啡,就大笑出来。
“让你们就等了!景,发生了什么事?”
游两手端着早餐过来。然后把早餐放在那二人的桌上。
完了!我是顾前不顾后!在广冈的咖啡里加糖,是可以报一口怨气,但如果他不爽说出来,我一定又会被纱江夫妇及游斥骂。
长的漂亮的游,生气的模样还挺吓人的!
小筱仍笑着说。
“啊,你才称赞过这家店的咖啡很好喝呢!对不对?广冈大夫!”
更意外的是,广冈并未挑我的毛病,一口气把咖啡喝了下去。
他把杯子放回盘子上,可能杯子底部未溶化的糖呛了喉咙,他赶紧又喝了一口水。
“哎哟!就算好喝,也不用喝得这么急呀!”
小筱用着一付了然于心的口气说着话。
而且小筱看起来便是个性很温驯、好相的人。
然而横眉怒目的广冈,则一动也不动。
“我们不要在这里打扰客人用餐哦,景。”
“是。”
当我才转过身,广冈就撂出一句――
“你给我记住!小鬼!”
这句诅咒的话。
我回头向他伸伸舌头。
我即时回过头,所以并未目睹广冈有什么反应。但可以听到笑着说的小筱的声音[幸福园]。
“嘿嘿!你怎么变得这么没有脾气?看来你蛮喜欢他哦!”
至于广冈的答案是什么,我不得而知。
“京,你怎么那么开心?”
游第一看到我笑得捧着肚腹。
因为恶作剧成功,心情就很高亢。
“唔……是有一点。”
游用更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含笑的我。
其后,只要广冈来店里,我都会适度地捉弄他一番。
但想捉弄他也难,一来我不能带给纱江太太任何困扰;二来爆笑的范围受限。
当我第三把水冻成冰给广冈时,他吆喝道――“你最好别再闹了!小子!”
并用手拍打我的屁股。
我好几想向他抗议――别再叫我小子!
但因为有别的客人在场,我只好忍下来。
结果就在不知不觉间,广冈的出现变成我的一种期待。
对于能见到美女上班族,或是和女大学生聊天,远不如我想捉弄广冈,更让我雀跃。
奇怪!我怎么满脑子只想着广冈?只要见到广冈的人影出现在店门口,我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这是为什么?对这种莫名所以的感情,自己也费解。
“啊,游。”
“什么事?”
我忍不住请教,早上在休息室更衣的游,他大我岁,人生的阅历应该比我丰富吧。
“我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正常!”
“不正常?”
他扣着衬衫扣子。
我转向已把围裙系好的游,说下去。
“要怎么形容呢?就是我常在想一个人,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他,但只是用想的也很开心!”
一说出口,我才发现真的很难理会自己的感情。
自己都理不出头绪,对外人的游,他又怎么能体会得出来?
“啊,我看你也听得一头雾水吧?”
我搔抓着自己的头发,然后摇头晃脑。仿佛要把连日来难耐的酷暑甩脱似的。
“对,你只这么说,我是很难了解,但这是通病吧!”
游说了说,摸摸我的头发,笑的有些诡异。
“什么通病?”
很难得,此刻游的眼睛在微笑。
“对呀!对不是很喜欢的人,却会一直想他!这不就像小孩子喜欢人一样吗?”
“什么话!那可大不相同!”
因为广冈不仅高过我二十五公分、嘴巴吐不出象牙、又爱理不理人!重点是他还是个男儿身!
我很想否定游说的,但话到舌尖又咽了回去。
小学生时的确对中意的女孩子,几番捉弄取闹过。
回想当时自己的做法,一定很惹那些女孩子嫌弃。
但是,如果现在我对光冈,也是与那时相同的感情的话,就太不像话了!
同时也表示,我打从国小开始就未再成长过嘛!
……不对!我敢肯定自己对广冈的心情,绝对有别于过去。
只是……思前想后,亦理不出一丝头绪。
结果在不知不觉中,广冈的形影已盘踞在我整个脑海中。
我总是不时地想着――广冈何时会出现?但只要他在店里,我全身的神经就死了大半。
由于情绪一直在紧绷状态,结果今天打破了两个盘子。
等午餐时间一过,与下午打工的2人交班后,方才得以舒一口气。
我今天上班期间,广冈并未来用餐,使我做起事来一点也不起劲。
“景,你今天很奇怪,竟然打破两个盘子。”
在休息室解开围裙的游,看着弯着腰的我。
“你下班后有空吗?我们去玩玩吧?”
看得出来游很关心我。
反正回家也只玩游戏,我一个人又在胡思乱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去玩玩抒发一下心情也好。
“好!就找个比较凉快的地方去玩玩!”
我对游点着头,开始解开白衬衫的扣子。
既然是找凉快的场所,就一定与水有关吧。
到水族馆去吧?边说就边从后门走出来。
“好,就水族馆。”
记得小时候常去水族馆,最近改建成游乐中心后,就很久未涉足。
穿过一栋栋大楼,走出大马路时,烈阳当空。
刚过两点,地面升上来的热气,更凸显这一段时间的高热。
正想走进阴凉,到了马路口时,正好掠过在前方走着的人影。
他那威风凛凛、四平八稳的走法,加上修长的身影,不受注目也难。
就在同时,我平静的心跳,莫名地不规律地剧烈抖动着。
他就是广冈!对着有着逼人气息威力的男子,就算我和游两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对不起,游。”
“怎么了?景!”
我不经大脑就说出下面的话出来。
“我们下再去玩吧?抱歉!”
留下一脸错愕的游,我的身体却不由自主朝广冈的方向去。
广冈很快也发现到我。
“……原来是绿色庭院的小鬼!你已经下班了?那我可以放心去那里好好吃一餐喽!”
广冈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俯视我。
“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由分说的拉着广冈白色衬衫袖子,隐身在路边摆自动贩卖机的暗。
我知道自己向来是有些莽撞的个性,但要在短时间是矫正不过来的。
我马上冲出口道。
“我最近一直都在想你!这可能就是恋爱吧?你既然吻了我,就要当我的恋人,以示负责!”
“你说什么?”
这话让广冈有些措手不及,他也不甘示弱地瞪着我。
然后就眉头一皱,用很不可理喻的表情低视我,接着把手放在我头上,对我说。
“是不是天气热得你昏了头了?尽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看样子广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这虽然有些唐突,但也可以说是我终于说出藏在内心一种不可理解的感情。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何以会喜欢这个高过我许多的大男人。
既然如此,就要面对现实!以为我的字典里,是找不到退缩或屈服的字眼。
“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是的,那么再见!小心别被太阳晒中暑了!”
广冈轻轻拍拍我的头,就准备走开。
“你有听我说吗?白痴!”
我对他的背影大声叫嚷,对方却是头也不回一下。
我只好举起右手乱挥。
可恶!竟把我当成是小孩子在鬼扯!不当一回事!
“……你的胆子可真不小!景!”
“哇哇哇!”
我瞪着广冈走进绿色庭院,忽然有人冲过来拍拍我。
一听是游的声音,我赫然转过头去。
“游,你还没走吗?”
我以为和他说明后,他已经回家去了。
那么游是否听到我与广冈的对话?
“我本来担心,你是在找主顾吵架理论什么的,原来是逼他和你交往啊!”
游的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怯怯地看向游。
“你看了一定觉得我很不耻吧?竟然向个男人告白!”
游如果对我起了反感,我要怎么办?我这么絮絮叨叨时,游捏了捏我的鼻尖,说。
“傻瓜!怎么会?只是你向医生告白,这就有困难喽。”
“为什么?”
我用着仍被他捏着鼻尖的声音,含糊的问着。
“啊……在这里站着聊天太热了!我们到车站前的星巴克咖啡厅去。”
说完,游放开了捏我鼻子的手,拉起我的手朝车站走去。
站前的咖啡厅已有些客人,我们为了方便说话,找了个比较适合的位子。
不能在绿色庭院说知心话,只好跑到同业的店来。
只是已喝惯敏之先生所泡的美味咖啡,喝过别人的便有些淡而无味的感觉。
我和游面对面坐下后,我就一直在吸着吸管,问游。
“游,你刚才说的意思是?”
我看着在大热天,喝着热咖啡的游。
“唔……我的意思是如果对象是医生,你还是放弃的好。也许这是我多管闲事,但我认为不可行啦。”
游说话时,视线并未对着我。
不要和医生有感情……瓜葛吗?为什么?我不禁又扭着脖子质疑。
“啊,游你知道那男的是医生吗?但我是最近才知道的!”
我放开吸管,凝视着游。
“……他是常客,其他还有几个医生与护士,也会常来。”
“是吗?”
这表示纱江太太、敏之先生也早就知道广冈他们的身份。
原来只有我误以为广冈是黑社会的人。
“这又怎么样?医生就不行吗?”
我又问游。
把咖啡杯倾斜着喝的游,叹口气后说。
“也不是这么说,但就我所知,很多医生都很变态!景,你还是纯真的少年,可以接受他们变态的Zuo爱方式吗?”
“噗嗤!”
听到游的话,我不禁觉得好笑的把喝进嘴里的冰咖啡喷了出来。
我又慌忙拿着湿纸巾擦拭着。
“你在……说……什……么呀?”
游的话让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游却用着他很淡然的表情,说出了上述的话。
本来想问他变态的Zuo爱,是虐待狂还是被虐狂……,但因震惊过度,说[幸福园]不出口来。
“对不起,我太多话了。啊……手机响了!我接听一下。”
从白色牛仔裤后面口袋掏出手机的游,小声的说起电话。
“唔,就在站前的咖啡厅,我懂,马上就回去。”
与游讲手机的对方是女朋友吗?但我没听他提起过。
我咬着吸管,带着笑看着游。
“那我们待会儿见。”
通完电话后,把手机放回口袋,游双手合十说了声抱歉,又说。
“我约的人来了,我要走了。”
游就住在大学附近,可能他的女朋友来他一个人住的套房找他。
游站起来,又接着说。
“可能我太多嘴。不过如果你有心理准备,我也不会阻止你。”
然后就对我说明天见,回转身离去。
游高挑细瘦的身材,引来店内不少人的目光,但他却不当一回事地步出咖啡厅。
“现在能回头吗……?”
我用牙齿咬着吸管,自言自语道。
翌日,广冈出现在绿色庭院。
看到他脸上长出一堆细细的胡渣来判断,昨晚他又值班了;至于领带也是昨天那一条。
“景,去记客人的点餐。”
我被满脸倦容的游推推背部。
今天我只是送一般的水给广冈,不想恶搞。
“欢迎光临,要点早餐吗?”
我在纱江太太面前,很亲切有礼的问广冈,不料对方却摇摇头。
“不,我不想吃东西,只要咖啡。”
广冈已累得连说话声,都少了平时的霸气。
“是的。”
我就转告敏之先生泡咖啡。
我在柜台看到,广冈哈欠连连。
过去他和几个同事来时,曾听过他表示胃不好的事。
“阿景,咖啡可以送去了。”
敏之先生所泡的是黑咖啡……
广冈如此疲倦,又未进食下,咖啡是不是过于刺激?
“纱江太太,你可以给我一点牛奶吗?”
我问着纱江太太,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可以……你要做什么?”
她边问,边从大冰库中取出牛奶罐子。
我就在给广冈的咖啡中,加入了些牛奶。
“我是不该擅自做主,但那个人空腹喝咖啡不太好吧,他可能会怪我多事,牛奶的钱就从我的薪水中扣吧!”
加了牛奶后,咖啡瞬间变成淡灰黄色,我才用托盘送去。
我也未对自己此举,向敏之先生道歉,但后者却微笑着未做任何表示。
“你这么贴心也对……我想他不会责怪你的。”
纱江太太拍拍我的手臂,笑笑。
“让你久等了。”
我想问广冈,加了牛奶你会喝吗?但未问出口,只是把咖啡放到他面前。
广冈无言的望了咖啡一眼,又看看站在一旁的我。
“这是什么?”
他的话里充满了疑问。
很高兴他未有不快,我便指着杯子。
“咖啡啊,我加了许多牛奶。因为我怕你什么都没吃,光喝咖啡对胃不好。虽然是我擅自做主有些不应该,但你不能只喝黑咖啡。”
“……啐!我只是想喝咖啡提神!”
他很不满地抱怨。
但广冈仍端起咖啡杯喝了起来。
呵呵呵……
看着我们对话,且在别桌忙着送东西的游,忍不住发出呵呵的笑声。
我本以为广冈一定会非常不满,并对我发牢骚,结果他却接受了我的做法。
在我安下心,正转身要离去时……
“喂!小子!”
广冈突然叫住我。
我听了后不禁一抖,难道他又要找我麻烦了?
“你如果那么有心,下就给我拿铁咖啡,要不然就给我热牛奶!像这种喝起来四不象的东西,我受不了!”
听着始料未及的话,我整个人僵住了,且不知如何回答。
“你有听到吗?小子!”
“……没听到!”
“什么?”
对他三番五叫我“小子”,让我愤愤不平!
“我不叫小子!我叫村景!有名有姓!所以,你不要再叫我小子!”
过去看在纱江阿姨的分上,我百般隐忍。但人的忍耐度毕竟有限,何况我又不是没脾气的人!
“啊,很失礼,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嘛。”
听了广冈这句话,我的气也消了。
“说的也对。”
我连名字也没告诉过广冈,却要逼他当我的情人?实在太可笑了!
“我是村景,今年十五岁,目前是志野高中一年级学生,这样够清楚了吧?拿你可以当我的爱人了?”
在自我介绍的同时,又重提恋人这档事。
广冈则喝着加了牛奶的咖啡含在喉咙,对我用左手一挥着说。
“如果我们的岁数能相差五岁的话,那还有希望。”
广冈分明是强人所难!
“你这是什么话?年龄可以缩小的吗?”
“是不能!”
他看起来不像是有女朋友。
如果有女朋友,他就会拒绝我,且也不会听我的告白了。
“我是很认真的!”
我在拿着的托盘上用力。
就在此时,有人从背后捏了捏我的脖子。
“景,你快去工作!”
游的声音让我有些畏惧,且捏着我脖子的手并未放开。
“哇哇!我知道了!对不起!”
游在大热天仍冰凉的手,使我的背脊发冷。
把杯子咔咚放在桌上,广冈手里拿着账单起身。
“快去工作!景!”
广冈脸上浮着笑,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把账单递给游。
“请拿到收银台来。”
游说着,先广冈走到收银台。
留在原地的我,感觉脖颈传来一股热。
广冈刚才叫了我的名字景,也是他第一这么叫我。
仿佛近到可以听到他全身血液流动的声音。
我大言不惭要他当我的恋人,且只是听到广冈呼唤我的名字,心就怦怦地跳动着,实在很不可思议。
而且怪的是,我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更喜欢广冈。
听着他低低沉沉地叫着我,便有很特别的感觉。
直至游在我背后拍拍,且对我说“你不要发呆了!”我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找你一百二十块,谢谢。那现在可以和我交往吧?”
我逼广冈与自己交往,已不下数之多。
我已经学会在收银台找钱,趁着找零钱给他时,一边说出来。
“你实在笨的可以!去当猪吧!”
广冈把零钱放在口袋,对我无奈的叹气。
今天广冈所系的领带是绿橄榄色。
秘密的注意广冈的领带,亦成了乐事一件。
广冈无助的叹息声中,似乎已有些屈服之意,那我是不是更要乘胜追击?
“你怎么可以骂我是猪!除非你可以说出让我心服口服不可以的理由!否则我决不会死心!”
“喂!我……”
广冈还想说什么,但有别的客人朝收银台过来。
广冈就趁此紧急问我一句。
“你今天几点下班?”
我不明其意,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两店就下班,还差三十分钟。”
“哦?那你下班到医院的停车场来!不是外来收费的停车场,而是里边医院人员停车的地方,懂吗?”
广冈说完这一句就走了。
他叫我到停车场,是什么意思?望着广冈走至店门口,我立刻向在收银台等待的客人道歉。
“啊,不好意思!谢谢你们!”
我还要上班二十分钟。
由于心里惦记着,所以频频看时钟,连纱江太太都发觉有异,问起我来。
差五分两点时,店里的电话响起。
下午接班的二人应该来了,除非那两名女子到店面来,否则我们就不能回休息室去。
“阿景、和川君!”
放下电话的纱江太太,向我们招手道――
“刚才伊东小姐打电话来,说电车因为发生车祸,所以她没办法准时来接班!很[幸福园]抱歉,你们两人之中,有一个人要留下来代班!”
我和游一听,面面相觑。
即使现在的时间客人并不多,但只有纱江太太与敏之先生二人,也绝对应付不过来。
这么一来,不是我就是游必须代班……
“我留下来好了,因为景你好像有约喔!”
游拍打着我的腰,很显然的,他听到了我和广冈的对话。
“真的?那太好了!”
脸上露出笑容的纱江太太,仿佛吃了定心丸。
游与我相视的眼神中,闪着意味长的笑意。足见他真的听到。
“景,你可以走了,人家在等你哦。”
“好,谢谢你。”
我立刻跑到无人的休息室。
紧接着换下店里的制服,从后门冲出去时,已经是两点五分!
我走的是与平时回家时完全不同的方向。
我不明白,何以广冈会约在停车场,也许他已等不及走掉也说不定。
到达医院时,我穿过病人及探病者所用的停车场,在急往更里面可让医院员工停车的空间。
而且医院有指示方向的看板。
但走入医院内侧,并未见到有任何人影。
与医院正面大门来来往往不断的人潮完全不同。
广冈是在停车场的什么地方?我不由得四下望了望。
就在这个时候,在车荫下停的车子中,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啊,我在这里。”
我马上冲向停在蓝色轿车旁的广冈身边。
“坐上来吧。”
广冈指着助手席的座位,而自己则坐上驾驶座。
车子里开着冷气,十分凉爽舒服。
广冈并未发动引擎,只是把手放在方向盘上,望着车窗外。
“你为什么要逼我和你交往?”
听着他呼的一声,直接导入重点的问我。
从这一点可以明白,他根本没把我的话听在心里。
“因为你那时吻了我,虽然你并没有说喜欢我,我认为你还是需要负责!”
听我这么一说,广冈把脸埋在方向盘上。
“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能与你交往的理由!因为你还是个小鬼!”
当我听了他说的,心中便冒起一阵怒火,反驳他道。
“我已不是小孩子了!”
广冈坐直身子,慢慢开口道。
“你才十五岁,当然是个小孩子!年级还不及我的一半!既然不能Zuo爱,自然就不能交往!”
不只因为我是同性的关系吗?……
听到广冈说的不是不能与男人交往的话,我就安下大半的心。
他会对男人的我接吻,就表示广冈并不太在乎我的性别问题吧。
“我说过我才不是小鬼!”
我又再狡辩。被小儿科医生叫我“小鬼”,还真有被他叫小的感觉。
“光只是亲一下,就要我负责,这更证明你长不大!一旦成了情侣,还会做出更刺激的Xing爱动作,你会受得了吗?”
“我可以!”
我忙不迭地回答他。
我就是这种死不认输的个性!
只要有人认为我不可以,或表示不可能,我就偏偏要表现给对方看!与之互别苗头!
“你没有尝试过,又怎么敢这么笃定我不能?”
说着,我便抓起广冈的手,他盯着我瞧。
然后他又锁紧眉尖,一付困惑的表情。
但我顾虑如果自己太过于逞强,会惹他生厌,且嫌我烦。
“既然你这么说,我有个提议。”
广冈在沉默思索一会儿后,说出这句话。
“什么提议?”
是不是又要劝我放弃?我心跳着等待广冈要说的话。
“应该说你很幸运,因为目前我没有任何情人。而且医院在工作方面也很顺利,还有一些想交个自己所爱的人的……心情。”
广冈这句话,就是愿意做我的恋人之意吗?由于我一直在逼迫,广冈也勉为其难接受我吗……?哇哇!这不啻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嘛!
“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想一开始太猴急也不行,怕你会吓得退避三舍,所以,我希望我们要慢慢建立感情。如果我们交往过程中,只要你有所不情愿,我们就分手。反之,能持续到最后,我们当然就是一对恋人!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挑战的兴趣?”
只要有挑战性,就可燃起我的雄心斗志。
既然广冈都这么说,又怎么能临阵脱逃?
“很好!我绝不会说不!”
我们双方终于取得协调。
这本来应是充满迷人气息的沟通,听来却宛如情人吵架谈条件。
“是吗?但我生性好色,我相信你一定会吓得求饶!”
把双眼眯成一条细逢的广冈,开始色眯眯地对我伸出手。
“你做什么?”
被他的手爱抚着脖子,我的肩膀就微微抖起来。
“只是摸两下,你就在发抖了!”
广冈俊美的脸靠得很近。
啊……他要吻我!
我便反射性的闭上了双眼。
“你一付等着我吻你的样子,好逗人咧!”
耳边是广冈的低语,他热热的吐气,吹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啊!”
我把拳头握住,防止自己去推开广冈的肩膀。
柔软的触感,滑至我的耳下。
“喔……好痒……哦!”
接着就听到他的舌头舔舐所发出的吱吱喳喳声。
在酷暑中,让我品尝到前所未有寒毛倒立的奇妙感觉。
“……你的感度不错!具有开发的价值。”
放开唇的广冈,搔搔我的前发。
……他在凝望我。
我虽紧闭着眼睛,仍可感受广冈强烈的视线,而不敢张开来。
“今天只是亲亲。下见面时,再教你更棒的事。”
岂料他的唇又封住了我的嘴;我在惊慌失措下,只有抓住自己发着抖的膝盖。
“喂……不要用牙齿咬!”
然后他的舌头,来到我们紧紧贴着的唇间。
我不由自主地在下巴使力,使得脖颈酸疼。
“唔……”
被广冈催着,我的下巴更无力。
广冈趁我不注意微启着唇时,舌头就滑进我的口腔内。
“呼……!”
在那时被广冈不经意夺取初吻之前,从来未体验过唇舌交缠而吻的经验。
原来是令人……如此地沉醉……甜美……
被广冈舔着牙齿里侧,我就不知所以然地呆愣住。
“喂,你也要动动舌头!像我这么缠住你的,情绪会更淫荡亢奋!”
忽然咔嚓一声,舌头被广冈吸了上去。
连牙齿内侧积存的唾液,都被广冈卷起来。
“唔……嗯……”
广冈又用他的舌尖,轻柔地在我的唇齿间绕。
我的脸燥热起来。
我的呼吸困难得快要窒息一般,只好绷着肌肉打着广冈的两只手。
“我好……难……过……”
然后就哈……哈……哈地吐着二氧化碳,并且拼命地吸着外面新鲜的氧气。
被广冈放开的舌与唇,已麻木不已。
“你好色喔……”
我从未料到会如此激情的吻,用上眼皮望着表情轻松的广冈。
他对我索求如此淫猥的吻,却依然若无其事。
成人实在很龌龊!
“只是牛刀小试一下,你就这个样子!我不是先与你声明过吗?我很好色!怎么着了?想打退堂鼓了吗?”
望着广冈挑衅似的笑容,更激起我一丝振奋的情绪。
“我有说过要打退堂鼓吗?何况我这个人向来是喜欢挑战!决不会轻言放弃!”
“有骨气!”
广冈嘴角微吊着,用拇指抚摸我的唇。
仿佛要把接吻的奥妙,刻在我的唇上。
后来,广冈在没开冷气的车内,亦难耐闷热下,发动引擎问我道。
“你家住什么地方?”
他有意送我到家附近的马路,于是开动车子。
他想把我送回家吗……?嘴巴虽然未开口,神情却显露出有些不满。
一驶出停车场,广冈就说。
“本来想带你去吃饭,可是连续上了十八个小时的班,老实说,连开车都想打瞌睡,实在很危险!还好都没有出过车祸!”
听到广冈这些话,我不由得抓紧安全带。
他今天没长出乱七八糟的胡子,所以未警觉到。
这表示他今天早上,有刮胡子的时间。
换言之,会见到广冈脸上有胡须,系因他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之意。
“你可以撑得住吗?”
人类能这么操的,可能只有广冈吧?
“放心!我最高记录是上班三十二个小时,当然其中有小睡一下。”
“三十二小时?”
怎么可能?人又不是铁打的身体!
再仔细看看广冈,发现他的眼球有红丝,果然是熬夜的证明。
“……抱歉。”
看他分明倒头就会睡着般那么疲倦,思及他用来睡眠的宝贵时间被我剥夺,就[幸福园]让我十分过意不去。
对默默无语的我,广冈伸出他的手来搔搔我的头发。
广冈一登,今年秋天就迈入三十一岁,一个人居住在三LDK公寓。
从外表一眼看不出他是小儿科医生,且受许多小孩子们喜爱的大夫。
广冈有着严肃的脸,令人生畏的威严,但在医院则是风评甚佳的医生。
不知他怎么讨小孩子欢心,有可能是系着小孩喜爱的动物式样领带吧。
这是在我回家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内,搜集到有关广冈的情报。
至于手机号码,他只要进入医院,就不能使用手机一事,就算与他联络也没有用。
与其用电话联络,还不如人到绿色庭院等待更快。
“景,有什么好康的事?”
游见我在上班时而会发呆,便插嘴问道。
“也没什么。”
对我的否定,游一付不太相信的表情。
“昨天……你和广冈大夫……有什么进展吗?”
被游这么一问,擦着桌子的手一滑,且把脚边的椅子弄得喀当作响。
“还好……”
看着情绪不稳的我,游摸着观叶植物的叶子。
游已完全看出来了。
咦?怎么游也知道广冈的名字?一定是听别人时常这么叫广冈,所以久了也记住了吧。
我有些闷闷的,又开始动着本已停下的手的动作。
我与广冈再碰面,是在三天后订的。
午后才上班的我,店仍开着。
广冈看着我绑着围裙的带子,从休息室出来时,嘴角就浮出笑容。
“纱江太太,二号桌客人要一份杂烩餐和咖啡。”
把点餐账单告诉纱江太太的打工女孩子,在看到我后,便向我挥挥手。
“啊,阿景已经来了,你可以下班了,辛苦你了。”
因为今天游会晚一个小时来接班,所以非等到我来,她才能走开。
听到纱江太太的话,她就走入休息室。
“阿景,这个就麻烦你送给二号桌的客人。”
配合着杂烩餐,还附有小盘沙拉及杯汤。
我应一声后,便将套餐送去给广冈。
“让你久候了。”
我把器皿摆在广冈前方。
抬起头的广冈,劈头第一句话便是,“今天你几点下班?”这么的问。
“打烊后还要收拾整理,约七点半左右。”
我看着壁钟回答。
也就是说,我上班六个小时,除去休息时间,实际工作时数是五个小时。
“哦?我约八点可以走,你可以等我一下,我带你去吃晚餐。”
“真的?我当然会等呀!”
记得上碰面时,广冈便说过要带我去吃饭……很显然的他不是空口说说。
我很兴奋的倾着身子,广冈又说。
“那八点在停车场,你知道我的车是哪一部吧?”
我频频点着头,纱江太太又在叫我。
“啊,你的餐可能已经好了。”
回到柜台,已放着热腾腾的杂烩餐。
“阿景,这是二号桌客人的,你好像和他混得很熟哦?”
我看到纱江太太在微笑,只好干干地笑一下。
我总不能对纱江太太说,因为这位客人把我的初吻夺走,所以我就逼对方做我的恋人这个实情吧?
我立刻端起杂烩饭,离开柜台。
即使已是晚上,白天的暑气仍在柏油路上蒸发。
我走出店的后门,便重重地呼了一大口气。
在店里吹了半天的冷气,实在很难接受瞬间传导至全身的酷热感。
到达医院的停车场时,已过了七点半。
我把背倚在广冈那部黑蓝色轿车上,吸收着太阳光热的车身,到现在仍然似火般地烫。
在受不了车身的热下,不到五分钟,我便把身体离开。
“黑色的车子,夏天就像烤箱一样。”
我没好气的瞪着车子,咒骂着。
就在我用T恤的袖子,擦着额头的汗时,停车场入口便见到广冈的身影。
他说约八点,却提早了十分钟。
“……好热!”
看到我的广冈,也忍不住喊热,一边打开车门。
“在冷气凉之前,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坐上来!”
广冈打开车门,并即刻发动引擎。
不知这部车已停了多久,但车内的空气已经沉淀着。
真想等冷气把热驱散后再上车。
“你想吃什么?”
我正想开口在车外等一下时,广冈便问我。
我只好把背靠在热热的车座上。
“想吃什么吗?……我想想……”
连日来的暑气,已让我毫无食欲。
我在没有特定目标下,广冈便提些意见。
“要吃韩国料理?或台式料理,也有辣味料理,你吃吗?”
“啊,也好,就吃翅韩国菜看看,因为我没有吃过!”
“那就这么决定。”
车内的冷气渐渐发挥效用下,我带着些兴奋的心情,才忽然想起我必须打电话回家知会一声。
如果默不吭声,家里会替我留下一人分量的菜饭,不仅浪费,又会被训一顿。现在才打电话,或许也慢了一步。
“我要打电话回去说一声,不然会被我的爸妈碎碎念!”
说着便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我正在按键时,广冈的大手便覆在我手上。
“唔?”
我往旁边一瞧,在街灯下的广冈,正在看着我。
我的心脏就不由自主地怦怦乱跳。
“你有门禁吗?”
我立刻摇头。
我又不是女孩子!只要打过电话,不管三更半夜才回家,或外宿朋友家也都OK。
但有一点要注意的是,千万别做出被警察逮去的事情出来。
“那你告诉家人,说你要睡在外面,反正明天绿色庭院公休吧?我也是下午才要上班,可以好好教教你!”
车内的空气,在瞬间飘荡着淫靡的气氛,我不禁吞吞口水。
“你要教我什么?”
我问这话的声音,掠过一丝沙哑。
广冈把空调调至最冷,然后淡淡然的说道。
“我上不是说过,我会教你比接吻更刺激的事。也许到了明天,你就不想与我交往也不一定!”
当我听到他要和我Zuo爱,我的一颗心便不听使唤地激烈鼓噪起来。
可是后面他那句“也许明天你就会对我敬而远之”的挑衅口气,又激起我的挑战意识。
“那可难说!”
我在黑暗的车内,仍禁不住狠狠瞪着广冈。
我听到他在小声窃笑。
“反正答案明天就揭晓!你可以打电话了!”
我就在车子缓缓行进中打电话。
在我告诉今晚将在朋友家过夜后,妈妈便爽快答应。
亲爱的妈妈,万万料想不到她的宝贝儿子,现在是要去和男人搞Xing爱游戏。让我对妈妈有些歉疚。
我把一直涌上心头的罪恶感,吞进肚子里。
“吃在口中好滑嫩的感觉。”
从餐厅回到车上,广冈询及我初尝韩国料理的感想时,我如是回答。
广冈很同意的附和道。
“没错。”
“但我没想到会这么辣。”
且另外再叫一份热辣椒的我,更是愚蠢可笑。
后来虽然餐厅的服务生,以及广冈都劝阻过,我却未接受他们的善意。
“太辣会吃不下口的!”
都是他们这句话,让我不服气。
才只吃一口,就辣得我眼泪直流,但我仍硬撑着吃下去。
这种爱逞强的个性,也许就是我最大的致命伤。
这应该是要正视的问题。
“我想喝水!舌头好痛!”
看到有自动贩卖机,就马上靠过去。
“你等我一下!”
广冈拍拍我的背,就从口袋掏出铜板投币。
“你快喝水压压嘴里的火气!”
广冈给了我矿泉水后,我就扭开瓶盖。
然后就咕咕地灌了半瓶的水,方才吐一口气。
“……啊,谢谢你请客。”
说着时,我还向广冈行礼答谢。
俯看着我的广冈说,“不客气。你的个性十分开朗哦!”
这是广冈对我的评语。
“有好一点吗?那我们走了。”
我小跑步跟在广冈后头。
“你说走?要去什么地方?”
“我家,难道你想去饭店吗?”
他问得我哑口无言。
原来……如此。
对于广冈所说的“好事”,我在不安中又怀着些好奇地又想喝水了。
我把剩余的矿泉水含在口里。
被广冈带去的他的公寓,比我想象中的豪华。
地上是五层楼,及地下有停车场的建筑物,是很昂贵的地段。连一楼的部分,也[幸福园]有大门及守卫室。
在地下停车场入口,便有登录车辆出入的设备。且从停车场至居住空间,如果不用卡刷,连电梯也不会启动。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别开生面。
“当医生的薪水很好吧?”
我搭在稳稳的电梯内,情不自禁地问广冈。
这部电梯虽然是公用的,但每一层楼却只有两栋房子;我听了后相当讶异。
“唔,应该是比同世代的上班族好一点,因为医生是特殊行业。”
广冈说得很轻描淡写。没错,医生真的是属于较为特殊职种。
一下了五楼电梯,便看到左右各有一道门。
广冈则在右侧写着五A的对讲机旁,把卡一刷,在发出哔的一声后,门就打开了。
一进门就是玄关。在如此戒备森严之下,小偷想闯空门也难上加难。
“进来吧。”
如果开门的卡及钥匙丢了,要怎么办?粗心大意的喔,一定会不见。
“打扰了。”
我跟在广冈身后,踏入玄关。
哇哇!果然很宽敞,其气派是可想而知。
在又宽又长的走廊前方,便是客厅,其空间有一般人所租的套房这么大。
就拿我的房间来说,广冈家的客厅,有我房间的两倍。……实在让我瞠目结舌。
在地板上放了三个大坐垫,更凸显广冈是一个人住。当然少不了看来相当昂贵的宽型电视。
我纾一口气,坐在大坐垫上。
“你要喝些什么?除了酒之外,我什么都有。”
从饭厅厨房露脸的广冈,摇着番茄汁一边问我。
“不了。刚刚那瓶水我全喝了,一肚子都是水。”
广冈对着我苦笑,拿着番茄汁也坐下来。
“要开冷气吗?”
我找遍天板附近,就是没发现有冷气机。可是,已关闭一天的房子,却未有闷闷不透气的感觉。
当我听到广冈说,这房间整年都有自动空调时,我更傻了眼。
“你都不沾酒吗?”
我把他看成是也喜欢杯中物的人。
刚才在餐厅未喝酒,是为了还要开车,这可以理解。但不喝酒却有冰箱,不是很怪吗?
“我不喝酒并不表示我不喜欢酒。”
广冈喝着番茄汁,笑笑。
“如果临时被医院叫去,却喝的醉醺醺的像话吗?且连车也开不了!所以除非去旅行,或肯定医院不会临时找我去的状况下,我才会喝一点酒。”
对他这番话,令我刮目相看。因为撞见他在医院可以毫不避讳与护士接吻,所以我把他归类为很低级的医生。
“可以请教你吗?你的领带样式,是你的兴趣吗?”
我顺口问出心里话。
他今天的领带,是斑马样。
“不是,但系这些动物式样的领带,小孩子才会解除他们的紧张。”
广冈好笑的把领带的结松开拉出来,放到我手上,嘴巴还念着才不是我的兴趣。
看样子,我渐渐喜欢的男人,也是比我想象的好。
想着想着,我的心儿又似小鹿乱撞。
“把头抬起来!景……”
听到他突然叫我的名字,我手上的领带差一点掉在地上。
而且,广冈竟然把脸凑近来,与我相视。
“啊……”
他的大手抓着我的头后方,我就不自禁地闭上眼。
心跳声大的恐怕连广冈也听得到。
然后,他温柔的唇就盖上我的唇。
“唔……”
舔着我齿列的舌头,带着番茄味。
“呼呼……”
这是之前在车上,已教过我、浓浓的热吻。当我的舌头被吸着时,肩膀就晃动起来。
广冈一只手撑住我反射性后仰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抱住了我的腰。
……广冈不让我挣脱!
“嗯……嗯……”
紧紧相贴的唇,每换个角度时,就会发出暝的极猥亵的声响。
被广冈灵巧的舌头舔舐着中,他的手已开始抚摸着我的背后。
我背后的T恤,被广冈掀起了大半。
“咦……喂喂!怎么这样?”
老实说,我的心里并未做好准备,所以扭动着身体作为抗议。
“怎么了?不洗澡就可以直接上床吗?”
广冈半开玩笑的看我。
应该是不可以――我自己这么想。
我抬起上眼皮,仰视广冈。
“所以小朋友,你快去洗个澡!走出走廊的那一间就是浴室。毛巾在更衣室有,你可以自取。洗完澡后,可不要再穿上衣服!”
听着他叫我“小朋友”,我用微蹙着双眉来表示内心的迷思。然后才走向浴室。
又宽又有暖气的浴室,使我的身体一缩。
除了去泡温泉之外,未曾洗过这么大的浴室,让我有些不习惯。
可以在二十四小时内,随意地冲洗身体,或把自己泡在浴缸中消除疲劳;这对生活没有规律的广冈,或许是很舒服的事。
“啊哈……”
我慢慢的把脚在浴缸中伸展开来,但却够不到浴缸的底,如果是广冈可能还嫌太短呢。
我不经意的仰望天板,忽然发现……
斜斜的天板的一角,贴着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夜空星点点。
这叫人怎么洗澡啊?这种开放的感觉,让我定不下心来。
我急急的洗完澡,用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刚才广冈有提醒过,不要穿衣服!那只好把浴巾围在腰上喽?我不知道有浴袍,裹着浴巾就回到客厅去。
“你这副模样……”
见到我的样子,广冈说不下去了。
“你不是叫我不要穿衣服吗?我这个样子不行吗?”
“不是不行……好,好!算了!”
耸耸肩的广冈,说一句他也该去冲个澡後,也离开了客厅。
在他去洗澡的期间,我该做些什么呢?于是我就坐在坐垫上,打开电视。希望有些搞笑的综艺节目可以看看。
面对着为一些无聊的事就大笑的女明星,我视而不见的开始在天马行空。
我的头被一只大大的手抓着,贴近我的胸口有我的三倍宽阔……那是一个成熟的男人的身躯。
我抱着膝盖蹲下,正在思索那双大手会如何抚摸我之际,广冈把浴室的门打开了。我才慌慌张张回到现实。
天啊!我的脑袋在想些什么呀?我对自己刚才神游的境界感到很难堪,不敢被到客厅的广冈看到我的脸。
“……你是怎么了?会害怕吗?”
在打量我的广冈,唇角泛起居心叵测的笑。
我抬起头,看着他回答。
“我才没有害怕!”
同时看到广冈与我一样,只在腰间围了浴巾站着。从他湿湿的头发间,滴落的水珠刚好滴在我的肩上。
“好冷。”
广冈一头又湿又乱的头发,可是却有着说不出的诱人。
我甩甩头,把脸别过去。
在半个月前,我还没有想过男人半裸的模样,会让我如此怦然心动。
“唔?啊,很快就会干了。”
把头左右甩着水珠的广冈,把电视关掉,然后抓起我抱在膝盖的两只手。
“我们换个地方吧!”
我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悸动,被广冈拉着进入别的房间。
在卧室的空间,除了摆一张很大的床之外,并无任何家具。
因此显得室内更宽大。
把电灯打开,广冈就上了床。
“……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安静?”
广冈坐在铺着奶油色床单的床上,望着仍站着的我。
“你不要说了……!”
广冈丝毫未强迫我,但我却不由自己地颤抖着。
“你很爱逞强!如果你老实表示会有些害怕,我反而会更轻柔对待你。”
广冈用着有趣的表情说,且抱住我的腰。
广冈的吐息吹在我的胸口,有些搔痒的感觉。
“哇……啊……”
接着广冈便用他的唇吻我的胸口,再慢慢移至乳尖舔了起来。
“唷!啊啊!呼……呼……”
乳尖被这么舔,竟然会产生很舒服的情绪出来。但又在有些许恐慌中,漏出莫名其妙的话。
“你……如果要叫,就叫的好听一点!”
广冈取笑着我,又一边吸吮着乳头。
“啊……啊!”
在呻吟中,我的膝盖在刹那间快撑不住了!
就在我快倒在地上时,广冈的手就撑住我的腋下,把我拉到他的腿上。
我变成双腿挟住广冈的腰,与他成了面对面的体势……让我羞红了脸。
“喂,你平时的气势怎么不见了?眼睛也变得缥缈无神!”
我还未反驳,唇又被广冈封住,且他的舌头横行侵入到我的口腔里。
“嗯嗯……”
广冈把我想逃脱他的舌头犀利地缠住,并用力地吸着。
当他的舌头触及我的上颚那种锐利的刺激感,使我的身体弹跳了一下。
“哦哦哦!”
广冈仍未放开我的唇,他的舌尖在相同的部位不断地舔弄。
他把我抖颤不停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与我又长又的激吻。
“呼呼……啊……”
等他把我放开后,我也气喘吁吁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着。
此时我的头脑已呈空虚状态,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全身亦[幸福园]虚脱。
“你吃不消了吗?但这只是前戏的一小部分而已哦!”
广冈的手爬到我的背部,呵呵呵地低声笑着。
听到广冈的嘲讽,我便挺起身子,用两手圈住他的头说。
“怎么会吃不消?别小看我!”
我怎么会如此经不起考验?虽然舌头有些麻木,但我却自动向广冈索吻。
我模仿着广冈的动作,探入我的舌头。
“唔……哦……”
声音虽很微弱,却也有几分淫意。
在我的舌头感到疲乏而抬起头来,广冈就舔起从我嘴中流出的唾液。
“……你好笨拙。”
接着又补充一句,“你的舌技虽然不灵活,但也颇诱惑人的!”
广冈说着时,还用拇指擦拭自己濡湿的唇、搔搔我的前发。
广冈此刻是充满着欲火的表情……
我很想看他沉迷于情欲的贪婪表情。
“你可不能跟我说不要哦!”
他滑至我胸上的手,开始缓缓地摩挲着我的全身。
当他的手在拧我的乳尖时,我则锁紧额眉,并咬住唇防止自己哀叫出来。
“我不会嚷不要的!”
广冈正视我,且看出我是真的有些畏怯……但这种虚张声势,也让自己更亢奋起来。
“你呀……有那家伙很欣赏的个性!”
广冈突然说出那家伙?究竟是在说谁?在我满怀狐疑正想发问时,裹在腰间的浴巾被广冈拉掉,他的手探进我的双腿间。
“喔喔……唔……”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我不要!
然后又把自己的手背咬住,以防自己失控。
“你几时勃起了?看你多不检点?”
“唔……你不要真么说嘛!”
广冈揶揄的话,随着他火热的吐气在耳边响起。
他的唇含住我的耳朵,在舌头舔得发出吱喳有声时,亦开始抽动着我的荫茎。
“唔唔……哦哦!”
紧接着全身涌起无以言喻的愉悦;广冈的手巧妙地抚弄着我。
他抓住我的Rou棒,只用指尖在Gui头的部位用力,我就扭动着腰。
“这和你自己手Yin,哪一种更爽?”
广冈故意使坏的逼问因为呼吸急促而搂着他的双肩的我。
“阿景,你说说看呀?我会让你更舒服喔!”
被他轻轻咬着耳际,我销魂的快要失去理性了,但他仍紧迫盯人道。
“你已经快控制不住了!怎么还能人呢?”
“啊啊!哦……那个地方!”
已硬硬挺挺的Gui头,被广冈用指尖如画圆般地摩搓着,我闭紧的眼尾已情不自禁渗出泪。
我本来是不哭的……
“好,我说!当然是你的手……比我的好太……多……了!”
我把额头倚在广冈的肩上,向他投降。
我已至快要She精的阶段,如果广冈有意拖延下去,不知又会变成什么状况?
“你实在太没有情调!快叫我一声一登。”
“唔……咦?”
我猜不透他的用意,把趴着的头抬起。
被泪水掩盖的视界中,广冈的形象变得很模糊。
“你叫我一登,阿景……”
他封住我的唇、交缠着我的舌头下,一手在抽动着我雄壮屹立的性器。
“啊啊!唔……唔……一登!”
在我叫出广冈的名字後,他在我性器上的手就急切地上下抽动。
“啊啊!哦!唔……我要射了……啦……”
我这么哀鸣时,广冈的动作就更剧烈。
“不可以……会……弄脏……你的……手!”
我怕自己的Jing液射在广冈手上,而把他的手抓开。
“不要紧!待会儿不只是射在手上而已……所以你不要想太多!要射就射。”
“唔……呼!”
广冈把我的Gui头翻面般,用指甲轻轻去刺搔,我的腰就跳跃抖动了起来。
被我的Jing液湿润的广冈的手,还发出吱吱喳喳的靡靡之音。
“啊……呼!你快……放开!”
虽然才吐精,但敏感的部位被广冈玩弄着,全身还是抖个不停。
“很舒服吧?”
广冈咬着我的耳背,用着极挑逗人的吐气声问。
我不知是该点头或摇头,只是用慌乱的呼吸咬着广冈的肩膀。
“喂!你不要咬我!我们再来继续!”
说着,广冈就把我的身体翻过来,变成背对他的姿势。
贴在我身上的广冈,下一刻钟便把他身上那条浴巾抛至地上。
“你是……”
当我发现广冈要让我达到高潮时,我忽然心生一计。
……我在迟疑中伸出我的手。
“喂……你!”
本来很笃定的广冈,脸上竟然浮起有些狼狈之色。令我很高兴。
我慢慢地把原先只是用指尖抚摸他的荫茎,整个握在手里。
……哇哇!他的Rou棒与我的大不相同,不仅大,形状也……
只是下一步要怎么做?我毫无头绪。
“我的和你的一样吧?”
对发愣的我,广冈戏谑的说。
“并不相同……”
我在床单上摇摇头。从两个荫茎对照下,我发现自己不承认小都不行。
“下我会教你更多!你现在先让我来!”
广冈把我的手放开,弯曲着背。
他的嘴巴从我的耳后舔着,然后沿着动脉移至脖颈,最后停在我的乳头。
“啊啊!”
现在比刚才被他含住时,身体变得更敏感。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自己的身体。
“哦哦!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这里的皮肤比较薄,等你习惯后,光是玩弄这个部位,你就会She精!”
广冈时而咬着、时而扭着我的乳头,连他的话也如此的煽情。
“这……我……”
广冈突然放开后,乳头还会有抽筋的疼痛感。
“你把双脚打开!”
他轻轻拨开我的双膝,把头埋在我的股间。
“你不要任意乱动……!”
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广冈趴着就开始含住我的命根子!
我想抗拒……但话却哽在喉咙发不出来。
广冈把我的Rou棒含住后,就用他巧妙的舌头到地舔舐着。
“唔唔……呼呼……啊!”
阵阵窜至全身的快感,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因激动亢奋冒出来的汗,把我的头发都打湿了。
“啊……怎么办?我……又要出来……了!”
我的腰止不住地震颤着。
可能自己初尝禁果,抵抗不了强烈的快感的席卷,所以控制不住了!
“登……一登……”
我呢喃地呼唤着广冈的名字,并把手指插入他的发际。
是想放开广冈?抑或是想把他拉近?自己也不明白。
“这么快?……你应该是第一被Kou交吧?”
广冈边说边放开他的口,虽然只是用舌头抚舔着Gui头,不规律地动着,但我的全身已绷紧。
“真的是……撑不了……了!”
我已达到最极限,实在再也忍耐不住。
把手放在我痉挛的大腿内侧的广冈,听到我的诉求后,就作最后一招。
“好吧!你射……”
被他用舌头舔着,然后又用嘴巴吸吮着,我的背在床单上不由自己地跳动着。
“啊啊……唔……哦!”
在发射出来的瞬间,简直令人销魂蚀骨。
我吐精在广冈的口中,且他也一滴都不剩地喝进肚里去。
“呜……呜……呜呜!”
“你是爽得哭起来吗?”
我用双手覆在脸上,抽抽噎噎地哭着。
广冈把我的双手拉开盯住我,我却不敢迎视他,把双眼闭上。
“你好坏!对我做出这种事……”
我真的想象不到,自己会被Kou交。
我用颤抖的声音抗议。
“所以我说你还是未长大的小鬼!想和我交往,岂止是如此而已!怎么样,你想放弃吗?”
我现在必须承认,和广冈相较之下自己的幼稚。可是我又怎么会接受放弃之说?
“我没有放弃的意思!”
咬紧牙关睁开眼与之相视。广冈对我竖起拇指赞美道――你有骨气!
“好,我就做的让你哀叫连天……”
用很猥亵的动作舔着唇的广冈,拇指贴着我的唇,双眼眯成细细的。
在这之后,他会在我身上如何予取予求?我完全没了主意。
但我却有自信,除非我失去意识,否则诸如“我不要”或“讨[幸福园]厌”、“停止”的话,是决不会轻易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
怪不得广冈苦笑着骂我――你好顽固!死脑筋!不认输!
在模模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说话。
当我睁开眼时,头上的天板令我十分陌生。
“……我马上就过去。”
横过脸,看到一个男人背着我坐在床角,就在这同时,我的记忆随之复苏。
这个男人就是用他的舌头舔舐玩弄我,让我不止一在他嘴巴里She精!后来也教我含住他的手,及爱抚连我的嘴巴也含不下的巨根的广冈……!
最后,我还压在广冈身上,用相反的方向互舔彼此的身体……
我体验到从未体验过的性茭……
回想到在这之前的种种行为,所以当我看到眼前赤裸的男人时,不禁脸上泛起红潮。
广冈忽然回过头来看我。
“……抱歉,吵醒你了吗?”
被他温柔地搔着头发,我很尴尬的躲进毛毯内。
“本来在中午之前,我有很充裕的时间,谁知道医院突然找我,我必须去医院,那你呢?你可以继续睡。反正锁是自动的,只要与守卫说一声,便可以出去。”
广冈隔着毛毯拍拍我的头,示意我可以继续睡。
假使真的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还真不知如何自呢。
再说,我对广冈家一点也不熟。昨天是晚上被他带来的,结果就猴急地缠卷起来。
“把我留在这里,我会不知所措……。”
说着我拖起十分疲累的身体。
由于睡眠不足,头有些昏昏沉沉。昨晚是几点睡的?如果现在是八点,那只有睡个小时而已。
“我带你到医院,你再搭电车回家吧……”
当我的脚伸下床,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尽管昨晚被广冈爱抚、舔舐、光着身子亲热地Zuo爱过,但仍羞于赤裸着见他。
广冈看到我突然停了下来,莞尔一笑道。
“那你快点准备,我们马上就走。”
并且丢给我一条浴巾,广冈则赤裸着身体若无其事步出寝室。
他昨天晚上,对我说了极尽淫猥的话,并用他的手在我的身体上玩弄、爱抚过!何以此刻又变得如此漠然?不敢正视广冈的我,果然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孩吧……?
我围上浴巾,怯怯地走出卧室,广冈已在隔壁房间换好衣服出来。
“你快把衣服穿好,可以走了!”
广冈一边系着领带。他的口气完全嗅不出对昨晚的Xing爱有一丝眷恋。
“你如果还发呆,我就让你赤裸上车!”
“好啦!我马上就好!”
被广冈催着,我只好换上昨天穿的衣服。
时间在紧迫中,我的羞耻心亦不翼而飞。
坐在广冈的车上,他对未给我吃早餐而向我道歉,并从袋子中取出蔬菜果汁。
我们两人喝着蔬菜果汁,谁也未开口说话。
“啊……”
“咦?”
广冈昨晚应该也与我一样睡眠不足,但他操控着方向盘,望着前方的眼里,却看不出有一丝倦态。
“当个医生真的是这么忙吗?根本都不能好好休息……。”
就算健壮如广冈者,也禁不住日积月累操劳的生活吧。我不禁杞人忧天起来。
“……唔,当然也有不这么忙的医生,不过小儿科医生,多半是这么忙。”
广冈苦叹着医院常有人手不足的现象。
“你为什么会去当小儿科医生?这和你的外表形象相去甚远。”
我拿着已喝完的蔬菜果汁瓶子,望着开着车的广冈。
为等红灯停下车的广冈,很锐利的看了我一眼。
“和我的形象相去甚远?你这种说法,对我是一种贬抑哦。”
他这句话,让我抿住唇不敢再多说下去。
可是,我却想多了解这个男人呀!现在要怎么办?这念头让我的胸口又热又甜蜜。
“已经到了。”
果然是已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广冈把车停在用白线划好的空间内,看看我。
“你又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是你想临阵脱逃?”
“我才没有!”
听了我的抗议,广冈拉了拉领带。
“你可不能这么懦弱!没骨气哦!”
广冈这句话,听得我心头发颤。
当广冈抓着米奇式样的领带的手放开后,又突然抬起他的头。
“……懂吗?”
然后与我的唇相贴。
现在与上的黑黑暗暗时截然不同!早晨的阳光已泄了一地。
“你干什么呀?如果被人看到,对你会很不利呀!”
我用力地把他厚厚的肩推开。
但右手却被他攫住,放在他的唇边,道。
“下再教你更爽的事,好吗?”
在下车前,广冈还用他的舌头舔着我的手背,才心甘情愿下了车。
好会挑逗人的男人!
我打开助手席的门,偷偷用右手的T恤衣袖擦擦我的唇;只是被他碰触的感觉,依然还留着。
“再见了,阿景。”
把车门关上并锁好,广冈与我道别后,便匆匆消失于白色建筑物内。
“……实在搞不过他。”
虽然明知没有别人看到,但我仍轻轻的举起手背,擦擦红着脸的眼角。
我走出医院停车场后,便径往车站方向走去。想在途中找家速食店吃吃早餐。
在经过门口挂着公休日的绿色庭院,且车站在望时,突然有人从身后抓着我的肩头。
我吓得心脏快跳出来。
“游,是你!”
回过头看到是游,我才敢吐一口气。
“你怎么吓成这样?”
游一样是面无表情地微倾着头。
“是吓到心脏的跳动快停止似的!”
我露出有些僵硬的笑,手押在心脏上面。
游看了我一会儿,唔唔的点着头。
“你早上才要回去?是去哪里干什么好事了?”
“你别……扯。”
游一语道中我的作为,让我有些畏怯。
游难道有透视眼?可以看透别人的心吗?那就有点可怕了。
就在这个瞬间,我的脑海里掠过许多景象。
“我并不是会看穿你,只是你身上穿了与昨天相同的衣服。”
经游这么一说,我更觉得他的可怖。
“你要吃早饭吗?那我们一起去吃!”
我才刚想吃早餐。
但游却未让我有回答的余地,拉起我的手。
他自顾自把我带至站前后巷的一家速食店。这是比一般速食店还气派的地方。
平日大概是开到早上九点。
学生现在是放暑假,但还有些上班族会光顾。虽然是靠近闹市区的速食店,可以说是在闹中取静。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子,随意点了些东西,当服务生才走开,游便直截了当的问。
“你和那个变态医生Zuo爱了?”
我本欲伸手去拿玻璃杯的手,倏然停在半空中。
游是如何界定广冈是变态的?不,其实游的说法未必有错。
我握着杯子的手,很明显地在抖着。
“你实在很不善于掩饰!那你们是真的上床了?”
从我手中抖动流出的水,游用纸巾去擦干。
“对不起……”
我小声地谢过游的体恤。
“说出来你一定不会……相信……”
我慢吞吞地说了这么一句。
因为我不敢正面回答游所问出来的。
“难道对方是在你毫无准备下,做到最后一个步骤吗?那你吃得消吗?”
我只好据实答道。
“我昨天是睡在广冈家,而且也……做了爱。”
可是这句话仍不能满足游的好奇心,他在桌子对面浮起上半身又问。
“……广冈有插进去吗?”
对他的悄悄话,我的眉头皱成一团。
“你是在说什么?”
听到我的答案,游大叹一口气又坐回去。
“看起来是还没有!广冈很尊重你嘛!”
以游的论调来判断,昨天广冈如果……只是用手或嘴对我Zuo爱,就认为还算是尊重我的?那么广冈在分手时,对我说下再教我更刺激的动作……显然还有更奥的涵义。
想起原来还有比被广冈含在口中,更不可想象的动作,我的脸色就泛白。
同时头中亦想起广冈说的那一句――
“如果能贯彻始终,我们就可以成为恋人!”
这句话使我的心情相当激奋。
我是任何挑战,都乐于接受的。
游看了看握着拳头的我,说道。
“我喜欢你的个性,景。你是一个肠子通到底!”
他这句话是褒或贬?游向来有些莫测高,不过他说他喜欢我的个性,让我很受用。
因为这句话最近常可听到,只是想不起是谁说的……
我在忐忑不安中,吃着早餐。
“你明天可以早点下班吗?”
在点餐时,广冈这么问我。这是距初去他家后,经过了四天[幸福园]。
明天?……我想起休息室的排班表。
“明天是下午才上班。”
广冈听了后,又问道。
“那今天是几点下班?”
我看了壁钟,短针与长针几乎是贴在一起的一点五分。
“今天已可以下班了。”
昨天打工的女孩子稍晚才来,所以我就等她来接班才走,因此她说我今天可以早点下班。
“正好,我吃着等你,可以吗?”
听其言,表示广冈已可以下班了?广冈是想带我去什么地方玩吗?那我只好打电话向已约好的朋友道歉。
朋友或许会怪我怎么三心二意,但我已无所谓。因为现在和广冈在一起的时间,对我而言是比什么都重要。
我把广冈订的餐传达给纱江太太。
然后把水瓶放到柜台上。正在收拾桌子的游,忽然飘过来站在我身边。
“……你和广冈要约会?”
“不是!”
其实就是约会,只是我不好意思承认。
对我的否定,游的嘴里发出呼呼的笑声。
“你干吗隐瞒?”
我并没有隐瞒!
我正想辩解,游却说道。
“我要去忙了。”
游有意堵我的口,此时,敏之先生已做好广冈的综合三明治。
我送至广冈的桌子,并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
其实我不知道怎么与广冈沟通,现在对我是很尴尬的事。
可能是广冈那张与形象迥异的长相吧?在胸中涌起过去未曾有过的感觉中,我们四目相接。
“那么明天见!”
我和纱江夫妻道声再见后,便急速跑进休息室。
为什么只要见到广冈与游,我就浑身不自在?使我相当无法释怀。
反正先打电话回家禀告我要外宿的事。
我在恍恍惚惚中换好衣服,从后门走出来。
“你换个衣服,怎么拖那么久的时间?”
忽然听到很熟悉,但口气有些不快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广冈就倚在墙上。
“啊……?”
本来应该还在店内用餐的广冈,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抱怨我磨磨蹭蹭!
“什么啊?我早就吃完餐了!”
然后把手放在我的头上,表示他的心情好了些。
“不要把手放在我头上!我最生气别人当我还小!”
看到我吹胡子瞪眼,广冈也只好将就我。
“好,可以走了吗?”
如果我又追问一句要去什么地方,岂不是明知故问吗?背着我开步走的广冈,很快就远我一大步。
一到了广冈家,他就马上问。
“今天也要洗完澡再做吗?”
广冈的声音,带着些许嘲弄意味。
“如果我不去洗干净,你敢舔全身是汗臭味的我的身体吗?”
当我发觉自己的话未免有些露骨,又慌忙的用手捂住口。
广冈的笑容,则似牛郎或演员一样的美。
“呜……哈哈!你有时也很大胆喔!很有趣!”
他还笑得蹲到地上,一边解开他系着的猫咪式样的领带。
原来我不仅可以让游时常爆笑,连这个成熟的广冈,也会如此开怀的笑。
“不要说你的汗,我连你的口水和Jing液都吞进肚子里了,所以你洗不洗澡,我都可以接受。”
广冈说出比我更大胆的话,让我面红耳赤。
“我的天!你怎么连……精……液这些话,也说的出口呢?”
对着握住拳全身抖动的我,广冈仍保持着蹲姿,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道。
“我不是要教你更有趣的事吗?”
说着,广冈便伸出手去碰我的脚指甲。
被广冈的拇指指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足踝,我的背就发起哆嗦。
“……你把衣服脱了吧!”
“就在这里脱吗?”
广冈抓住我的脚踝,是不让我逃掉吧?事实上不用如此我也不会跑走。
但在如此光天化日下,暴露自己毕竟是很羞涩的事。
再说我的肉体,也没什么可看性。
“我的身体没什么好欣赏的吧?”
广冈一听,颇不以为然的说。
“不能这么说,你的身体很美的。”
然后广冈的手,就从脚踝一直往上游走。
“……唔!”
我被他这么爱抚,双脚已抖得快站不稳。
我一屁股坐到广冈前面,他则用获得猎物般的猛兽眼神盯住我。
“……快脱吧。”
他又再一小声的道。
我实在不愿意在明亮的客厅褪去衣衫,可是又未加以抗拒。
“呜呜……”
我讪讪地脱下T恤。
静静地凝视我的广冈,除了我的上半身,他的视线一直徘徊在我的腰间。
“……可恨啊!”
我在不情不愿中,出言不逊。
其实在同性面前暴露自己,并不需要感到害臊!
接下去就把内裤及长裤脱下。且用有些自暴自弃的动作脱着。
“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看到广冈在欣赏我的目光,我自然会不习惯。
广冈伸出手来,攫住我的肩。
“你的骨架很小,像锁骨、胸骨……及脖颈,都还像个小孩子,所以你可以去看小儿科,用药分量也和小孩子差不多吧!”
“喂喂!你不要说我是小孩子!太失礼了!”
被广冈视如小鬼,我不爽的挥开他的手。
“什么失礼!我对你有性冲动哦!可是我对小孩子可一点也没有!”
广冈拉着我的右手,放到他的大腿之间,证明他对我有性欲并不是乱讲的!
广冈的性器又热……又硬,相对于自己的尺寸却小的可怜;他对我怎会有欲情?委实令人费解。
“还需要复习一遍吗?你应该已经会了吧?”
他仍抓着我的右手,用他的唇轻轻碰触。然后用舌头舔着,意即在演练。
“你会吗?”
我怎么可能不会?不会就不是我的本性!
我不服地睨着广冈。
“你不要乱动!”
广冈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大略可猜到他要做什么。
从上的经验,我多少能体会出来。
“很好,现在由你来服侍我!景!”
“你可以闭上嘴,不要尽说这么下流的话吗?”
对于广冈所说的“服侍”的字眼,让我的眼眶都发红,那是多么刺耳的话!
“……你是要让我不能出手、也不能还口吗?”
我把广冈的两手放在头后方,他问我想搞什么名堂。
我点着头,且一边用手解开他的皮带。接着就把他的拉链拉下。
同时我也感觉到藏在长裤内的肉块,已经热的有些难耐。
“怎么会这样?”
广冈都还未采取任何行动,我的那话儿为什么就不听话的涨大起来?
“哎呀!我看还是叫谁来表演脱衣舞会好一点吧?”
广冈小声的自言自语。
他是嫌我脱的不够养眼惹火吗?听到这话的同时,一股火热感就冲向全身。
“……唔!”
我马上用手撑住广冈雄赳赳挺立的Rou棒。
当我的嘴只含住他的Gui头时,硬度又增强了些。
“嗯……呼……”
我的一只手沿着广冈的手部游走,一边小心翼翼地含住他的荫茎。
“唔唔……呼……”
当我已把广冈的荫茎整根都含住时,呼吸便有些困难了起来。同时开始缓慢地动着舌头。
“……啊!”
我发现头上的广冈在吞咽口水……。
我的舌头的动作,已愈来愈激烈。
只是舔着广冈的Rou棒,我自己也变得微微异样。
这也是几天前,广冈教会我荫茎被这么含住、舔舐、爱抚,原来是这么开心的事。
“喂,已经行了!”
广冈用手搔乱我的头发,我被拉扯着头发抬起了头。
“唔……为什么?还不够吧?”
我是意犹未尽,广冈为什么忽然喊停?
“你不需要舔了!让我来!”
他翻转着我本是趴着的姿势,再把我放在大坐垫上跪着。
广冈把身上的衣服全脱掉,我们成了裸体相向。
“你把双脚打开!”
他抓住我跪着的双脚用力拨开……显而易见,广冈要按自己的意思行动。
“这样可以吧?”
广冈把我双腿的距离调出适合的空间。
然后就把他的手,滑入至我的大腿内侧爱抚,且尽情地欣赏我的性器。
“想要我舔吗?”
他的双眼眯成细缝,用指尖弹着我已勃起的肉块。
“啊!”
听着广冈问出我心里的想法,我的双眼发热、两只膝盖亦剧烈的震抖着。
“啊……呀……”
广冈马上弯下身吹着气,用他的舌头在我昂扬的荫茎上爬行而过。
在我们初性茭的那晚,他便已识破我的敏感带。所以被他在我的荫茎上搔得酥酥麻麻下,就会想贪求更火热的刺激,禁不住扭动着自己的腰来。
“你还要更……刺激一点的吗?”
问了那句话后,他就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想逼我开口求他。
我则用抿紧着唇以对。
“你不要逞强!都已这么湿了!”
广冈说着放开他的嘴,用指尖碰触Gui头。从其柔滑的感触,可测知其滑润程度。
“啊!哇!不要……哦哦!”
广冈把被Gui头流出的体液沾湿的手,往我的大腿内侧来。
他的手只是碰到我的肛门边缘,我的全身就僵硬住。
“最后是要进入到这里的!你如果害怕,现在可以喊停!”
“要进入这里?你不要开玩笑!”
一听广冈那句话,我的脸就失去了血色。
广冈在我未有反应下,就把他滋润的手指吱喳一声后潜入我的肛门。
“哇哇!呜……!”
“只插入一根手指,应该是不会痛吧?”
“是……不会……可是……”
事实上并未有想象中的痛,且被广冈在体内探索的不快感,亦激发口腔的黏膜饥渴起来。
我的心里恐惧得一动也不敢动。
“啊啊啊……”
浅浅进入的手指,又缓缓的拉出来……,但就在我稍微松懈之际,广冈的手又迅速刺入。
“呜……呼呼!啊!”
可能身体被广冈固定住,所以我并未有任何抗拒。
纵然我有多么害怕,仍咬紧牙根未说过一“我不要[幸福园]”的话,不知广冈是怎么看待?
“你真的是很好强!又很能忍!”
广冈替我舔干眼角渗出的泪珠,苦笑着说了这话。
“因为只要我不说不要,你就会当我的恋人吧?所以,我再怎么撑,也要撑过来!绝对不说出那句话来!”
我说的断断续续。
广冈吻着我,我们的舌头在相互缠斗中,他的手则恣意的在我体内搔动。
“好像还不够湿滑!你等一下!”
广冈发现手指的滑湿度不够,马上放开我的身体。
被解放的我,则浑身使不出力,只有眼睁睁看着广冈走出客厅。
很快就回来的广冈,手上多了一个小瓶子。
“那是……什么?”
如果他对我用些可疑的药剂,要怎么办?……
我目睹广冈用手指去挖瓶内之物时,怯怯的问他。
“这只是润滑液,无色无味,我才不会用那些可疑的东西,你不用害怕!你跪起来!”
他把所有的手都涂抹充分后,又再伸入我的双脚之间。
那种黏黏稠稠的感觉,使我的身体缩成一团。
“你不可以用力!小心裂开!”
听着广冈恐吓之语,我忍不住吐口气。如果因此受伤,他也不配当个医生。
“唔唔……嗯……”
由于有润滑液的功效,广冈的手指比刚才方便插入得多。
还未来得及调整呼吸,广冈的手指已开始动着。
“看你长着娃娃脸……不晓得你的屁洞还蛮能适应嘛!那我就要强烈的让你永生难忘喔!”
对着咬着牙、锁着眉,一付紧张模样的我,广冈说着并轻轻吻吻我。
在身体内侧被这么搅着并不好受,就会不期然的希望广冈能尽快“结束”……。
“哇……啊啊!呜!”
冷不防,有一道电流的冲击自下肢席卷而上。让我的腰不停地弹跳着。
“这里……怎么样?”
广冈嘴巴嘟囔着,忽然用手指刺入。
“唔唔……呼!啊啊……”
刹那间,眼前一片白茫茫的……
对这猛烈袭上来的尖锐刺激,究竟是什么感觉,自己也理不出头绪。
“好棒!可以再增加一只手指吗?”
在广冈抽出手的失落感中,我不断地喘着气,不料接着又一股更刺激的撞击。
“……呜呜!”
“你分辨得出来吗?这是食指……这是中指。”
在我身体反仰中,广冈探入我体内的手指,一根根动起来。
“哇……呜……啊!”
我答不上广冈的话。
在抑制不住的泪水中,我的身体抖颤着。
“你想要射了吗?”
广冈咬着我的耳朵,低沉地问我。
“唔唔……我要射……了……”
“你的脸要对着我啊!”
我想把脸转开,广冈不许。
他的左手揪住我的头发,固定住我的脸。
“你的表情有多么迷人……”
广冈吻着我的额头,他的手指在我的屁洞横行地进进出出。
“呼呼……啊!我不行了!要射了……啦!一登!……一……登……“
我在恍惚中,需索着广冈更淫荡的刺激,于是情不自禁浮起腰,用自己的荫茎去摩擦广冈结实的腹肌。
而他插在我体内的手指,被我肛门的内壁夹得好紧。
“喂!我的肚子变成粘瘩瘩的!你看看自己,一直在摇着腰,多么淫贱啊!”
“呜呜……你别说了!啊啊……我要射了……!”
广冈明知被他这么邪恶的嘲弄,会让我在羞耻中快乐加倍!
我的身体向后仰着,在广冈的注视下,咬住自己发抖的唇。
而痉挛的黏膜,把身体内的手指勒紧住。
“夹得好紧!手指仿佛快溶化了!”
广冈低声笑着用拔出的手沾着喷在他下腹部的白浊液体,当着我的面,用他鲜红的舌头舔着。
我亢奋到极点,呆呆然地睁大着双目,把身体抛出去。
“喂,你没怎么样吧?”
在我模糊的视界中,映着广冈那张男性化的脸。
我发麻的舌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睡吧!”
广冈笑着摸摸我的头。
……好可怕!当我在体会到肉体的快乐后,就更不想离开广冈了!
正在我发着抖吐息之时,在一堆散乱的衣服中,发出手机的响声。
一成不变的电子声,一定是广冈的。
“啐,是医院打来的吗?”
广冈取出手机,放在耳边。
“我是广冈。啊……是吗?我知道了。”
很简短的应对后,广冈就切断手机。
他看着我,并穿上衣服,对我说。
“抱歉,我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你可以睡睡。”
把领带系紧的广冈,只让我有享受到快乐,由于做到一半就未能继续,他完全没有感受到什么。
他用浴巾替我擦掉Jing液,然后就抱着仍赤裸的我到床上躺着。
“再见。”
他替我盖上毛毯,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寝室。
在这一刻之前,在我身上玩弄我的广冈的手,下一刻就又成了去解救小孩的手了。
世事往往是可笑又无奈。
在听到门啪当关上的声音之际,我才睁开眼睑。
我不知睡了多久,但卧室已开着昏暗的床头灯。
广冈已出去好一阵子。
然后感觉床在摇晃,广冈钻入毛毯中……
我翻转身,睁开眼睛对他说了一声。
“你回来了。”
听到我说话,广冈在朦胧的光线中低头看我。
“你起来了?我本想早一点回来的……”
他带着疲倦之色说,然后向着我躺下来。
他可能刚洗完澡,毛发有些湿气。
“……你很辛苦哦?”
广冈不动,我把头向他贴近。
“唔,但至少是告一个段落,可以放心了……”
广冈说话的呼气,吹着我的发丝。
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我很担心他会体力不支。
“你可能哪一天会过劳死也说不定。”
就我所知,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也许向来就是如此忙碌吧。
我在他的怀中抬起头,广冈应了一句不会的,又苦笑着回答我。
“像急救中心及ER的那些人,比我的情形更糟!我比他们好多了!”
原来还有比广冈更忙碌的人吗?太不可思议了!
我又再一追究广冈未回答我的话。如果他再坚持不说,我就不再勉强他。
“对了,你怎么回来行医?且还是小儿科医生?”
“唔……?”
在沉默片刻后,广冈大大地叹口气开口说了。
“我会当医生,有可能我们是医学世家的关系。从我爷爷到我老爸,甚至亲戚中不当医生的很少。所以我也当然去念医学系。”
广冈说着话,还动着身体,用左手枕着我的头仰躺。
耳畔可以听到广冈的心脏,有规律的鼓动声。
“在实习时,所有的科都要学,其后才决定自己的主科。本来我很自然的以为,会选老爸的外科。所以在小儿科实习时,我根本未把小儿科考虑在内;因为我怕应付小孩,而小孩子也很怕我。”
我终于明白,何以在自己第一见到他时,会误以为他是个黑道人物,原来是他有着一股威严。
小孩子见到他就会怕得哭出来?这太有可能了。搞不好在医院的楼梯碰见他时,他就是看到我快哭出来,所以才生气的吻我吗?
“……然后呢?”
我在广冈宽阔的胸怀上下摩挲着,催促他把说到一半的话继续说下去。
“有一天我加夜班,小儿科里只有我与年轻的研修医生。结果有个罹患心脏病的小孩,在半夜突然发作,原先是在就近的小医院治疗,但那小医院不敢收,所以就送到我们那个医院来急救!毕竟那个医院是这个地方规模最大的医院。”
广冈抱着我头的手,忽然用力。
他的心跳声,好像变快了一点。
“她是个岁的小女孩,但我们……并没有救活她。小孩子的身体太小,大人的机器不能使用。就算小儿科医生回来也回天乏术,最主要的是医院并未有专供治疗小孩子的完备仪器,终于在一小时左右,将小孩转至小儿专门医院,不料却与救护车中死去。那个孩子握着我的手说――医生,我好痛苦……我允诺治好她的,却未如其所愿。我想这就是我后来会转往小儿科医生的转折点……。”
摸着我的发梢的广冈的手,微微在抖着。
之前我问过他相同的问题,广冈怕又掀起心灵创伤,所以未及时回答我。
我真后悔问他不想说出来的痛。
我挣脱广冈的手,反抱住他的头。
贴在我胸前的他,湿湿的头发好冷……
“啐……我本来无意说这些的……”
广冈的呼吸,吹得我的胸口有些搔痒。年纪大我一倍的广冈,有时也很可爱。
人活在世上,一定会经历生老病死的痛。我还小,在人生的体验上还嫌浅薄。但是当年爱犬的死……及祖母的死,都曾让我痛不欲生。
何况每天都有可能面对生离死别的广冈,叫他情何以堪?
此刻,我的心头竟燃起想永远把他拥在怀中的欲望。
这是什么感情?是让人难过得快要窒息,且是过去未曾有过的。
但我又能承受得住吗?
再汹涌袭来的睡意,把我拖入睡眠的意识中。
“哼……实在很可笑!我……怎么可能陷入……一个小鬼的情网中呢……!不要笑死人[幸福园]……”
耳边听到广冈碎碎念的声音,却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我抱着广冈的头,很舒服地进入梦乡。
这是我第二宿在广冈家的早上。广冈仍带着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叫我起床。
我才想起要去打工。
当我确定还有回家换衣服的时间后,才安心了些。
“下可以插入的,不只是我的手指而已,你懂吗?”
广冈用着绝不能临阵脱逃的眼神看着我。
我对广冈这个人,竟然有些多了解他的心路历程的心情。
而且,我也打定主意,除了广冈我不想与他以外的人接触。
既然与广冈已有肉体关系,当然要他负责到底!
“那就星期三晚上八点见。”
原来广冈是在约定下见面的时间。
这是绿色庭院公休日前一天。对了,我与广冈初见面时间也是在同一天。
“下个星期四是好久以来才能获得休息的一天。”
广冈该不会又临时被医院叫去吧?
“你如果敢接受挑战,你就是我个人所有的了,所以千万不要泄气!”
对广冈略带威胁的话,令人莞尔。
“我怎么可能轻言放弃?等着瞧吧!”
面对着信心满满,不肯屈服的喔,广冈有些无奈的笑笑。
奇怪,在星期三之前,广冈始终未出现在绿色庭院,使他凑不出时间来吗?但对我而言,反而是轻松愉快。
被广冈用手指玩弄过后,日早晨,我仍能之泰然与之交谈,很有可能是我对这些强烈的刺激动作,已经麻木了。
我就在记忆鲜明中,心情起伏不定、安不下一颗心。
也许广冈真正在面前时,我会羞惭得连拿盘子都不稳。
“……阿景,你的水流出来了。”
“咦?哇哇!”
游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背后,拍拍我的手提醒我。
我一直在想着今天晚上的事在发呆,所以连拿着瓶子的水溢出来都毫无所觉。
我即刻拿麻布擦擦柜台。
“你心神很恍惚,是有什么好事?还是不好的事?”
面对观察力敏锐的游,我无所遁形。
但我简单一句,“其实也没什么。”
对游一点也不管用。
然而我总不能把广冈预知我,今晚会作到最后一道防线的事据实告诉游吧?
“……是吗?”
游转着脖子,去记客人的点餐。
虽然已是黄昏,店里的客人仍然很热络。
只要我提起精神,未有任何差错的话,店可以准时于七点打烊。
每到公休日前,由于不用匆匆忙忙准备明天的菜色,所以平时手忙脚乱的纱江太太及敏之先生,也能悠闲地在店内享用晚餐。
我与游向那两人知会一声后,便往休息室而去。
“辛苦了……”
今天比平日的客人多……我这么小声说着,一边脱下围裙。
转眼之间已是八月中,对打工生活已经十分习惯。
就在我心中如此想着时,游仿佛可以看穿我的心思般开口。
“景你在这里打工,已有半个月了。”
……
游的言行举止,常令我在错愕中还有些害怕。
我冒着冷汗,对游点点头,他则袒露着胸口对我。
我忍不住把视线移至他丝毫未被太阳晒过般的雪白胸口上。
我不禁觉得游是可男可女,又是非男非女。
似乎很难区别他的性别:他像天使又似恶魔,但我认为他比较接近恶魔。
“……有什么打算?”
“你是什么意思?”
被游看出我心不在焉,伸出手抓了抓我的前发。
“暑假快要过了,你是否不打工了?”
“这……”
游的话惊醒梦中人。没错,本来在绿色庭院打工,只是在暑假期间。一旦开学,就不可能再打工下去。
如果我可以像大学生一样,安排出时间来,当然就会持续下去。
才对绿色庭院产生一丝情分,却又要划下休止符,难免令人有些不舍。
“我也不知道……”
我看着地上说,游放开抓着我前发的手叹叹气。
我们两人沉默着换衣服。
把手放在后门的门把上,游转向我道。
“如果星期六可以的话,你还可以来打打小工,景。”
他仍然面无表情,但耳朵有些微红。
游会脸红……显然是不多见,但他话中的意思,是希望与我一起打工。
“……好。”
我给游会心的微笑。
当我们从后门走至小路口,游突然停下脚步,我在差一点碰撞他之下,紧急煞住。
“阿景。”
他回过头,用很奇异的口气叫我。并将我的下巴抬起,审视着我又说下去。
“你最近气色红润,是因为那个男的关系?他和你拼命Zuo爱吗?”
我被他问得脸又红又热。
如果要讲气色,游得更不亚于我。
“我真的很不甘心!”
他轻声低语,且把脸凑近。
“啊……?”
冷不防,他柔软的唇触及我的。
什么?游是在干什么?
“哇哇!游……你!”
我立即推开游,把背贴着墙壁。
游的吻不低级,只是令人有些意外!
“你真……可爱!”
游对我的反应,笑弯了腰,有这么好笑吗?我在一时之间,头脑中只在空转着,且有些惊慌。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喀当声。
朝发声源望过去,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光自大马路横越过来。
虽然是逆光,依稀可从其姿态看出是广冈!而其脚边的声响,是发自蓝色的水桶。
他一定是踢了水桶。
广冈一声不吭,十分地冷漠。
难道他目睹了游吻我了?
“啊,被你撞见我吻景的画面了吗?”
游依然用着一贯慢条斯理的口吻,广冈的威严一点也影响不了他。
“刚才你干了什么好事?”
广冈则不带一丝感情,迫近着问。
“干了什么?当然是接吻。”
广冈越过毫不在乎回答着的游,过来攫住我的肩。他细长的眼里闪着凶光问我。
“原来你和什么人都可以接吻吗?你因为我吻了你,所以一直逼我要负责!现在你是不是也要对游采取相同的行动?”
“我才没有!”
“结果不是我,你也可以吗?”
“完全不是这样啦!”
我怕广冈被我而去,所以拉住他的领带。
他刚才说我什么人都来者不拒的话,对我是很大的侮辱。何况我对没有操守的人,向来也很不齿!
“那你为什么不拒绝他吻你?”
这么说着的广冈,双肩几乎缩成一块儿、脸色极其难看地紧紧盯住我。
“我也完全没有料到啊!再说游的吻,感觉起来只像是对待动物或小孩子一样,一点也不会令人恶心……”
我想把对游的吻的想法解释出来。只是无法得体表达,反而令人干着急。
“我只喜欢你,对别人的吻,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只对你有感觉!一登……”
广冈未作答。
他显然不相信我喜欢他的话,我急得快要哭出来。
“……那你的解释是什么?游?”
广冈叫着游的声音好柔和。
为什么广冈可以这么亲切的喊游?这表示他们之间,并不仅限于打工人员与主顾客这等关系。
霎时,我的脑中闪过许多事迹。
在不久之前,广冈与小筱这个男人到店里来时,游就刻意避开去记他们的点餐。
还有,游也曾说过这句――医生都是很变态的话;想来也是有亲身体验的过来人发自内心说的话。
以及广冈也曾说过“你是他喜欢的个性……”来评论我。他口中的他,或许就是在说游。
现在广冈就当着我的面,喊他为游。
难道游与广冈过去也有一腿的关系吗?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游很不屑地回答广冈说。
“因为景很可爱,我一想到他是你这个变态人的玩物,就忍不住同情起他来。”
“你说谁变态?”
“当然是指你!广冈医师。”
听到他们亲昵的交谈,我的心在绞痛。
可是我仍紧紧揪住广冈的领带不放。
“如果我是变态,那么小筱呢?在开完刀后不Zuo爱就抑制不住亢奋,不是更变态吗?”
“……哼哼!到早上都还不肯停下来!实在有够厉害!”
“哇哇!我听不下去了!”
我激动地叫嚷着。
他们所说的小筱,就是与广冈曾来过店里几,被我误解是干牛郎的医生吧?怎[幸福园]么又扯出他来?
我在迷惑不解中,与游的目光相会。
游似乎也看出我满脸狐疑的神色,他正视我道。
“对不起,景,我只是和你开个小玩笑。但我称赞你可爱,绝对是出于真心!”
“我……”
听着游的话时,我拉扯广冈领带的手,也跟着用力。
“喂!你想勒死我吗?”
当然不可能勒死广冈,看到广冈一直扭着脖子的模样,我才慌慌忙忙把手放了开来。
“我和……小筱大夫在交……往……”
游接着说出这句话。
对始料未及的话,让我相当愕然。
“很难得可以亲眼见到广冈医师会吃醋,我回去后,一定会说给小筱听。”
对整件事的发展,可能只有我是一头雾水。在恍恍惚惚中,广冈用他的手撑住我的身体。
“你没怎样吧?景?”
广冈愤愤地把拨着我前发,关切的问我的游的手挥开。
“不用你管!你快走!”
“你就直说叫我不要碰景,不就得了?景,如果他敢对你太过分,你可以告诉我!你绝不能让他对你太过变态!”
“你快给我滚!游!”
广冈似在赶狗一般地,对游挥挥手。
被广冈抱着,我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和我一样的快速……
“好,我会识趣地走开!景,后天见喽。”
游对我和善的笑笑,走了。
留下我与广冈两个人。我在不知开口说什么好下干着急。
“……我……”
我的头脑一片混乱。
“哇哇……”
被广冈突然搂紧,无法言语。
“我……实在很丢脸……”
我说出这句话后,就抿住唇。
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且被游与广冈耍弄一番。
“你可以不见怪吗?”
我只好请求广冈见谅。
“傻瓜!丢脸的人不是你!是我!”
我惊讶的抬起头,广冈只是更用力搂住我的头,好像有意阻止我看他的脸。
“看你被游耍得团团转,真让我气不过!可是,那小子显然已经看出来了!”
“看出来……什么?”
对广冈的话,我真的不懂其意。
“狗屎!我的意思是游似乎已看出我对你用情很!”
“什……么?”
我很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禁不起我的身体一直在挣扎,广冈才放开我,且用背对着我。
“你可以……再说一吗?”
我从后面拉他的衬衫,想再证实不可。
“你不要烦我!跟我来!”
广冈头也不回,只是拉着我拉他衬衫的手。
我像被牵着手的小孩,一路默默无言的跟着他,走到停车场。
“……你如果再不回头,很快就会完全属于我的人喔!你如果不怕,就坐上车!否则就别坐上来!”
站在广冈那部轿车旁,广冈放开抓着我的手。
怎么到现在,广冈仍对我有所存疑呢?
“我从开始已很坚定表示过啦!而且起初逼你当我的恋人的是我!你忘了吗?”
我双脚稳稳地踏在地上,抬头挺胸说出来。我和广冈一比,虽然还是个少年,但不表示我不懂得爱人。
我想得到广冈!为能掳获他,被他在我的肉体上如何寻欢作乐,我都可以在所不惜。
“……就是你那双眼神,渐渐的侵占了我这里了!”
广冈说着时,并执起我的手押在他的心脏上。
透过薄薄的衬衫,可以感受广冈的心跳扑通扑通声。
“你等着瞧!就算你哭着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
然后,他的唇就随着过来掠夺我的。
“唔……”
被广冈肆虐的舌头缠绕住舌头,我快要窒息了!
而且他用力过紧,抱得我浑身发疼。但这更足以显示他对我感情的执著,所以在痛苦中漾着快乐之情。
“啊……啊……”
广冈用变换各种不同角度的吻来取悦我。
如果不是靠他支撑住我,我早就倒在他的脚下。
“妈的!你快坐上车!我真恨不得马上强Jian你!”
广冈在口不择言的同时,把车门打开,将我抛进助手席。然后替我把安全带系好。紧接着坐上驾驶座的广冈,马上发动引擎。
“反正你自己也说不是小孩子了!……”
广冈一边念着,一边松开领带,让自己可以放松一些。
那天开着车的广冈,情绪有些慌乱。
抵达广冈的公寓,我的双脚乏力下不了车。
广冈叹着气,把我扛在他的肩上,活像在扛着一件货物。
在无人注意下,电梯直达五楼,直到进入了卧室,才把我放下来。
“哇哇!鞋子没脱啊!一登……!”
听我嚷着还穿着鞋子时,广冈就在床上替我脱下。
这期间广冈始终默默无言,显然有些反常。
“你开口说点话呀!不然我会怕……”
对向我覆盖而来的广冈,我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广冈在听完后,蹙着眉尖问我。
“你要听有色的话?还是冷笑话?”
“冷笑话……也无所谓……”
其实我不懂什么是冷笑话。广冈看到我疑惑的表情,他则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景……你是有勇无谋型的人!让我不能不好好看住你!对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鬼……我却很不小心暴露出自己的弱点来……。”
广冈所谓的暴露弱点,是指那天他倦着一张脸,对我娓娓道出他还是研修医生时代的伤心往事吗?
广冈呼的吐息着,发出苦笑。
“可是等我注意到时,对你已经陷入得很。你千万不能和游更入的接触!如果被我发现你和别的男人有染,我会把你杀了!反正你只能喜欢我!”
“我知道,我知道是自己不好,以后我决不会再犯了……。”
这种听来令人不寒而栗的话,就是冷笑话吗?
广冈把手盖在我的嘴巴上,示意我不用太勉强。
他可能早料到我会有这种反应,唇角微微往上扬起。
“唔……”
他开始舔着我的手掌,我畏缩的把手抽回来,而且还发出很奇妙的叫声。
“嘿嘿!你的反应很快嘛……”
广冈低声的笑着,并弯下身在我的唇上轻轻碰了碰。
我垂下眼皮,把双手绕到他的背后接受他。
“嗯嗯……”
广冈的吻令人舒服。
就在我们的唇交缠着,且发出喳喳的淫荡声音时,我的身体亦渐渐发热。
在我沉醉于广冈甜蜜的吻中,T恤被掀起、半长裤的拉链也被拉下。
“怎么只有我一个人脱呢?”
我对自己淫乱的姿态感到羞涩。
我亦伸出手去解开广冈的领带。
此时,才第一注意到他今天的领带是猫熊,但已有些皱纹,可能是被我拉扯所至。
我把他的领带拉开,并将他的衬衫扣子打开。
我把手轻轻放在他袒露的胸肌上。
“你的心脏……跳得好快……”
从手掌传来广冈心脏鼓噪声,才让我放心,可见紧张的并非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景……”
“唔……唔……”
广冈在耳际吻着,呼唤我的名字与他热热的吐息,让我全身起鸡皮疙[幸福园]瘩。
当我在有些恐惧中,身体会变得更敏感;广冈早就意识到地呵呵笑了起来。
“好棒!你全身都是性感带。”
“讨厌!不要说出来……嘛!”
仿佛耳边有电流通过。
只有被广冈抚摸过的部位,连未有神经的脚爪,都感到十分通畅愉快。
才被广冈用手爱抚而已,我就有了高潮。
“什么?你想She精?未免太快了一点吧?”
说着,广冈便把我的Gui头堵住。我用着湿润的眼神谴责他;且未能释放出来的热,一股脑的冲向全身。
“再等一下!忍耐一点!”
然后把被褪至腿下的衣服脱掉,广冈又将我虚脱的身体反转,让脸部贴在床单上。
“啊啊……”
我那根硬邦邦的性器被压在腹部下,广冈把我的腰往上抬起。
这是在广冈眼前暴露无遗的体态。然后他又似上用润滑液滋润着的手指,戳进我的屁洞里。
“啊啊!呀……呼呼!”
“我只是用手指而已哟!你的体内好热……!”
广冈的吻落在我的背上,他细长的手指在我体内任意地探索着,且还用另一只手爱抚我的荫茎。在这种状况下,我的情绪已臻至空白又振奋的境界。
“呜呜!那里……不可以!呼呼!”
我情不自禁呻吟着,虽然用力咬着唇,但听到肛门不断传来猥淫的吱吱声,我快要崩溃了!
我才明白原来无限的快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你多叫一点声音给我听听!”
“可……是……”
“我听到你的娇喘声,就会很开心!把嘴巴打开!”
我的舌头在广冈的肩胛骨上爬行着,广冈翻弄我肛门的手指又增加一根。
“呜呜……唷……”
虽然有压迫感逼来,但不会痛楚。浑身只是舒服得快要酥掉。
我用力抓着床单,控制着自己贲张的欲火。整个头及身体已灼热得快要抓狂!
“行了吗?景,你有听到声音吗?”
广冈在菊蕾抚弄着,我则摇摇头。
感受着体内被广冈的手指搔搅的快感。
“呜……啊啊……呼!”
广冈的手指,在狭窄的黏膜中好不容情地抽动着。
当我的腰激烈地扭动、弹跳之际,广冈的手指就会巧妙地变换部位摩擦。
“我又……要了!一登!你快……想办法!”
我哭着挣脱着身体,向广冈哀求。
“喂!你不会自己动动腰吗?”
“是你……没在动呀!”
“什么没有动?是你这个肉体太色欲、太贪婪了!”
“唷……唷!”
广冈用着色眯眯的声音挑逗我,并轻轻拍我的腰骨。
就在有痛的反应将身体畏缩着时,收缩的体内对广冈的手指的动态更强烈的意识。
“你已经有反应,应该是可以插入了吧?”
广冈嘀咕了一句后,便抽出他的手指。
不消一会儿,在广冈脱完他的衣服后,身体便与我的重叠着,且他的灼热Rou棒贴在我的大腿内侧。
“啊啊!等……等一下!”
“咦?”
听到广冈的声音,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有些不快的表情。
“这个体位,我既看不到你的表情,也不能吻你、抱你!”
听完后,广冈眉间的皱纹才松弛下来。
“但这却是最轻松的体位,你不希望太痛吧?”
“少来!我还希望你能更激烈一点!”
“哇!看你还挑逗我!好,你就等着我让你裂开!”
才说完,广冈就把我抱起来,让我和坐在床上的他面对面的体位,我们都可以欣赏到双方的表情。
“唔……”
他舔舐我点着头的唇。
我的双手抱住广冈的背,贪欲地索求着他的热吻,并一边用大腿挟住他。
“你要放轻松,不要太紧张!”
“好……。”
他又轻轻抱起我,让我半浮在空中,再将他硬硬的荫茎推进我的肛门内。
“啊啊……哇!”
这是手指无法比拟的质量的Rou棒,在搔刮着黏膜想要闯入……
我虽然以放轻松,但当屁洞才含住广冈的Gui头时,体内就反射性的紧缩起来。
“好……痛!”
痛得我忍不住呜咽抽泣。
“不只你痛,我也很痛!所以才叫你不要太过于紧张!你要懂得放松这里,很快就会舒服起来……。”
经广冈把他大大的手,往下腹移并抚触下,我紧绷的腹肌才稍微缓和了些。
“呼……啊啊……”
解除了紧张,我的身体便向下沉去接受了广冈的巨根。但除了有压迫感外,却让我因为疼痛而忘了哭。
“怎么样?如果你不使力,就不会痛吧?”
“……唔……但还是很难过……”
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异物,在体内抽搐着的感觉,实在相当奇妙且很不可思议。
我在广冈抚慰着背部下,抬起头看到广冈的表情时,不禁吞吞口水。
他的前发被汗濡湿,一双细长的眼眸在性欲高涨下红润着,偶尔还会挤着眉头呼出热热的气息。
我也在愈来愈舒服的状况下,把广冈的Rou棒包裹在内壁中收缩。
“喂,不要夹的这么紧,我很想抽动!”
他与我的额头贴着额头,痛苦地低语。
我的指甲用力掐住广冈的双肩,忍耐着说。
“你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好!那你就咬紧牙根忍忍哦!”
广冈咬紧地封住我的唇,开始摇动我的身体。
“哇!”
忽然间感触到广冈的硬块在体内抽动,我的头就一阵麻痹。
“呜……唔!”
我只好放开本已交叠着的舌头,把脸埋在广冈的肩上。
广冈使劲地搂住我的腰,然后剧烈又激动地抽动起来。
“啊啊!景……”
耳边是广冈呼唤我的名字,及他用力摩擦的身体,我亦失神地反仰着。
在体内感觉广冈Rou棒的律动,比什么都让我兴奋。
而从体内涌出来无法形容的快感,溢满在空气中。
“啊!一登……那里……!”
广冈又在只要被他用手指探索,我就会快乐的流泪的部位,猛烈地摩挲着。
“唷唷……真好……我要射了……啊!那个地方!”
“你可以出来!”
广冈咬噬着我的耳垂。
广冈巨大的身体在摇动着,且用他的手包住我屹立的荫茎。
“已快要爆炸开来似的……你这一根……”
广冈尚未爱抚,我的Gui头就已渗出体液。
“你……不要!啊啊啊!”
然后当广冈用指尖搔抓Gui头时,我的忍耐度已至极限点。
荫茎在流着白浊液体中,我用力地挟住广冈的Rou棒。
“哇……!”
广冈压低着喉咙,简短地叫了一声,然后就咬住唇,把我的身体推倒在床上。
“呜……呼呼!”
只想达到高潮而敏感的体内,又窜上阵阵的快感。
可是,本来抱住我的双脚激情抽动的广冈,却忽然停止了他的动作。
接着我的身体内,有一股热热又湿湿的感觉……
广冈贴在我身上,不断地呼吸。
“啊……呼……”
“唔……景,你承受得了吧?”
他搔弄我的发间,但我的喉咙却哑得答不出来。
我用轻轻点头做答,并闭上眼睛享受。
下身已经湿湿漉漉的,身体累得不想动。
“嗯,你怎么把眼睛闭起来?……不过你表现得很勇敢,我的Rou棒还插在你的里面,你却……”
我想说话,但被广冈轻轻拍着脸颊,我的眼睑竟沉重得有了睡意。
“一……登,我喜欢……”
我想向广冈传达爱意,可是舌头却有些不听使唤。
“嘿嘿!看你多么舒服的表情!啊!真受不了你!”
在意识飘忽中,感觉有很柔软的东西在唇上,让我无限愉悦。仿佛走在云端上。
“唔……”
下一刻,我就昏了过去。
“我是……怎么了?”
我睁开眼的第一句话,连自己听了都觉得很刺耳。
但全身赤裸裸的,又被人用沐浴乳在双腿间冲洗,任谁都会惊恐吧?
“咦?你醒来了?我把手指戳进去你都不醒,所以我才在想要怎样才能让你睁开眼呢!”
同样是没穿衣服的广冈,从后面搂着我。
“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替你洗身体呀!你全身喷的都是Jing液,我看的过去吗?”
“哇哇哇!”
听到如此露骨的话,我的血液就往上冒。
我真希望广冈说话含蓄一点!
“已洗好了,还要不要在这里做一爱?”
广冈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让我向上仰着。当他的头靠近过来时,我的身体就僵硬着。
我不由得紧张地拍打着热水!
我没有听错吧?广冈说还要做一?
“你不要挣脱!”
广冈说着,用很认真的表情,把我的头固定住,且用他的唇堵住我的嘴。
我听了那句话,怎可能不会想溜呢?当他放开唇,我怯怯的问他。
“你只是说笑的吧?”
“唔?这也不一定。”
听到他莫衷一是的答案,我的身体就发冷。
“过去你口口声声说不可能放弃挑战,冲着这句话,我对你手下留情分!像你这种人,能把你弄哭才有刺激感吧?现在我们既然已成为了一对情侣,那我就可以不用顾虑,想跟你Zuo爱,就可以跟你做吧?”
我虽然是泡在热水中,却觉得全身失血似的。
广冈说在这之前,他在我的肉体上还很留情面?以后他就不再如此吞忍……那他还想对我做什么?此际,游说的话又回笼。
“医生全是些变态狂!”
“你千万要小心那种大变态的医生!”
原来这些并非是游信口雌黄,而是千真万确!
“我才不要!那我……宁愿死!”
广冈立刻抱住不断拍打着热水的我。
“我会让你死吗?我只有让你上天堂吧?”
“反正我才不要!我很想睡觉――!”
我不断地说出“不要”的话,试图转移广冈的注意力。
然而广冈对我的抗议,当成耳边风。
“你嚷着不要,我听起来却更有挑逗性!那我就让你喘着气央求我让你更爽一点!”
听其言,显然不当我的话是一回事。还是他明知我不肯,却偏偏想征服我?
“我说不要做了!真的不要嘛!”
可是广冈却很有技巧的用他的脚,把我的双膝打开,潜入大腿间碰触我的肛门。
哼哼……广冈边笑边吻着我的耳后。
“……你还是乖乖就范吧!”
他细长的手,又插入我还有些麻麻的屁洞。
“哇啊……!”
我的头部被压在广冈肩头。
由于广冈的动作并不粗鲁,所以让我渐渐解除抗拒心态,为他打开了身体。
对于一直逼广冈要“当我的恋人!”这句话,终于让我刻体会到这是在自食其果!
“我不是已是你的恋人了吗?”
“你耍心机!好坏!”
广冈用力抱着我已放松的身体。
可以一连值勤三十二个小时的广冈的体力,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到他?他是岁数大我一倍的……猛兽!
如果这些话被广冈听到的话,我的下场就不堪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