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篇 第一章 1
监狱篇
第一章
鹿坦监狱
中国,T市,某郊区。
鹿坦男子监狱坐落在这里已经有整整百年的历史。雄伟的建筑耸立在一片凄凉的土地上,监狱内包含一大片油菜地,每到春天,总会开满油菜,远远望去,与爬满爬山虎的监狱古楼相呼应,别有一番风味。
这是附近城市可以分配到的最干净的监狱,所以关押在这里的,不是有一定政治关系的,就是罪行比较严重,影响比较大的罪犯。
当外面因「D&S俱乐部事件」炒得沸沸扬扬时,蓝锐就是带著这身光环来到了鹿坦。和他同期的,还有五个罪犯,三个是普通性质的作奸犯科,但由於亲戚有些门路,才来到这里。另外两个,一个是十四起惨绝人寰的纵火案主犯,还有一个则是贪污国库数亿资金的财政部部长。这样六个人同时出现在这里,再证明了,鹿坦监狱,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六个人一字排开,在典狱长办公桌前站好,肥硕的典狱长,正在看著六人的档案,时而用老鼠般的眼神瞄著对面的犯人,他的腿经常会间歇性抖动,闲著的手指也喜欢敲打桌面,明明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却刻意放慢了审视的速度,没有目标的视线更像是回避著什麽。不用五分锺,蓝锐已经将这座监狱的统治者看了个透彻。
将档案随便扔在桌上,典狱长对下面的人说,「带他们下去,蓝锐留下。」
果不其然,为了掩饰某种猴急,刻意放缓的速度,却只表露出了他的目光短浅,只懂得及时享乐,人生没有规划。或者说,已经有人替他铺好一切道路,从来没有遇到过什麽困难。
狱警们将另外五个人带了下去,只留下蓝锐一个人,站在典狱长的对面,他们中间隔著张桌子,偌大的空间里,没有第三个人。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以你的样子,以及入狱的情况,想要在这所监狱过得太平是不可能的。」本来过於漂亮的长相就是监狱的大忌,更何况还是因为一个SM俱乐部案件才来的这里,只会让那些对他身体有兴趣的人更加兴奋。
蓝锐不语,只是盯著胖子。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典狱长终於不再装,露出丑陋的笑脸,「要麽被我一个人操,我保你在监狱里不被其它人碰,要麽就等著被轮奸吧。」
势在必得的笑容更显示出他的无能。这种权力的掌控是最低级也最简单的,无需任何技术,在这所山高皇帝远,猴子称大王的监狱里,他就是所谓的王者,当然,这种King,在青馆之王蓝锐的眼里,实在不值得一提。
典狱长在抛出选择後整整两分锺,都没有听到回答,蓝锐的表情甚至连变都没有变过一下,进来的时候什麽样子,被留下来的时候什麽样子,被问到的时候,还是这个样子。
「你!」典狱长恼怒,但控制著没有发作,是的,他已经见过太多自以为是的罪犯了,没有必要和他们多费口舌,等他们真正了解了鹿坦监狱之後,自然会後悔当初的选择,急不可耐地希望再爬回这里,替自己暖床。「很好,我已经清楚你的选择了,希望一个月之後,你不会後悔这个选择,我只给你两机会,你已经放弃了一。」
始终没有表情的蓝锐突然笑了,那一笑虽比不上倾国倾城,但在这所监狱里,却是从来不曾见过,典狱长只感觉丹田一热,整个人就振奋了起来,「後悔?怎麽可能。作为一个职业调教师,就你这样的,给我再多钱,我也懒得抽你一鞭子。」
蓝锐说话的姿态,就好像对著一个正在舔著他脚板的人一样,高高在上到一定境界。虽然人是很美,笑容也很美,甚至这种女王般的样子更美,但依旧不能改变典狱长被气得浑身冒热气的事实,他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抖动著,肥硕的手指狠狠捏成一团。
「蓝锐希克斯!我要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我倒要看看,在鹿坦,到底是谁调教谁!」典狱长愤怒地在计算机上敲打著什麽,并对著外面嗷嗷了两句,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狱警走了进来,「把他带下去,直接丢到康德强的狱房里,告诉康哥,这家夥就是我送给他的礼物,祝他三十五岁生日快乐!」
没有说不的权利,蓝锐跟著狱警走出了典狱长的办公室,在转身的刹那起,那道令人不舒服的阴险目光就始终跟在自己身後,且集中在臀部,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这个典狱长,蓝锐算是看到底了,就是个被宠上天的公子哥。
只是,蓝锐的一贯高傲,以及他被激後作出的适当反应,如果在其它地方都不会有太大问题,但在鹿坦,这个偏僻的地区,他已经被剥夺了自由,过分的傲气只会使他更快被修理调教。不按章法,不讲究技巧,属於监狱社会的调教。
监狱篇 第一章 2
狱警将蓝锐带去了淋浴房,不似普通监狱的高压水枪冲洗,在这里,第一入狱你会有十分锺的时间,把自己打理干净,你会有一块小香皂,一条不算太脏的毛巾。了整整十分锺後,蓝锐才从淋浴房里走出来,赤裸著身体,丝毫没有羞涩,大步走向狱警,在他看呆的时候,拿起桌上的条纹狱服,一件一件穿了起来。
「哎呀呀,你这种人来监狱就是害人的,看你这样子就不像是会乖乖服从的人,这下难得平静了一段时间的监狱又要腥风血雨了,你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嘛,喂,新人你听到了麽?进去之後,有点眼色,看清楚什麽人该惹什麽人不该惹,别指望我们可以随时救你,哦,还有,你房里的康哥,是北派的头领,你只要乖乖服从他,成了他的人,其它人就不敢随便碰你了,知道吗?在监狱里像你们这种美人,一定要学会找保护者。喂……你……」狱警喋喋不休了一路,蓝锐甩都没甩他一个正眼,在一打开监狱门後,就直接跨了进去,并一个反手将门关上,狱警的眼珠子都能给瞪出来,靠,有你这麽急著送死的嘛?!
摇了摇头,这种脾性,不死得快,也残得快,活该!将狱门锁上,狱警离开了这里。
由於正於放风时间,狱房里并没有其它人,蓝锐打量著这间不大的房间,两张高低床,四个写字台,一个公用的衣橱,一个洗手间,算是五脏俱全了,比起监狱,更像是大学宿舍,不愧为通了关系才能来到的监狱,硬件条件果然很好。
从四张床以及四张桌子上,可以清晰看出哪一个是所谓的康哥的地方,那是靠里面的一张下铺,比别人都要舒服得多的床垫,一个不同於其它人的软枕头,写字台上,大咧咧放著一堆梳洗用品,除了剃胡刀之外,一应俱全,还有几本从图书馆里拿出来的小说和杂志,另外三张床及桌子上也都有人使用的痕迹,不像是空出一个人的样子。
看来刚才典狱长在做的,就是把这间房里的某个犯人调走,为了把自己塞进来,送给康哥。眯起眼睛,蓝锐努力想从康哥的一些日常生活品中了解他这个人,职业调教师的必备技能之一,比对方更了解他自己。只有完全了解了那人的心理,才有可能让他完全臣服於自己。
走到桌前,刚翻开那本已经泛黄的书籍,外面一阵喧哗,蓝锐回头,便对上了一个冷漠的视线,这道视线有别於其它带有赤裸欲望的视线,是一种最平常的探视,和自己的视线一样,想要努力看透对方心理的探视。
没有过多的对视,男人走过了自己的这间房,朝更里面走去,甚至在对上自己视线的瞬间,脚下的步子也没有一丝凌乱,镇定地好似在看一个瓶。
这让蓝锐多少有些不爽,微蹙起眉头,刚想要在脑中重新回忆一下那人的样子,狱门突然被打开,从门口走进来了两个人,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一长得像人样,一长得像猴样,他们看到蓝锐的瞬间,两人同时惊了一下。
蓝锐的视线本能地打量起那个像人的,壮高男子,他的五官还不错,整体风格偏向豪放派,眼大,鼻大,嘴巴也大,大致可以推算出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露骨直接,审视完脸蛋就顺著腰线一直看向臀部,逗留不少时间後才移到双腿,看样子他应该就是那些恶俗杂志的主人,那个传说中的康哥了。
至於旁边的人,刚才一瞥只记得是个中年人,当蓝锐将视线移向那个像猴的,瘦矮男子时,他正搓著手,阿谀奉承地对康哥说,「康哥,这就是那死胖子送你的礼物吧?果然是极品啊,恭喜康哥!」
没有理睬猴叔,康德强走向蓝锐,对他点了点头,猴叔立即搬了把椅子放在蓝锐旁边,看了眼椅子,蓝锐也没客气,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康德强也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猴叔站在蓝锐身後,後脑勺不长眼睛,蓝锐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叫什麽名字?」康德强大哥气派地提问。
蓝锐从他们一打照面就没有半点示弱,此时也同样大爷样地看著对方,「一般问别人名字前,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的麽?」
最後一个字说完,蓝锐快速往旁边一闪,躲开了猴叔的拳头。猴叔没准备,险些整个人都扑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了,反手就想再给蓝锐一肘子,但蓝锐却轻轻一推,猴叔最终还是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监狱篇 第一章 3
「你你……」猴叔躺在地上指著蓝锐,「怎麽说话的!?有没有规矩,你知不知道你对面的是谁?你还想不想在鹿坦混下去了?!」
为了掩饰出丑,故意喋喋不休地说话。蓝锐用藐视的目光看著猴叔,没说话。
康德强看著这一幕,似乎在思考什麽,就在这时,又一个人走进了狱房,竟是一个人高马大,身材横向能抵上两个蓝锐的年轻男人。男人手上拿著个破旧的walkman,进来後看了眼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猴叔,视而不见,又看了眼蓝锐,似乎有些不能理解,最後才将视线投向康哥,那眼中瞬间被崇拜填满,他兴奋地将手中的机器递给康哥,并露了个腼腆的笑容。
智商相当於儿童水平,力气是普通人的两倍,麻烦的家夥,蓝锐皱起眉头,如果说刚才他有百分百的信心可以摆平康哥的话,那现在的概率直降到百分之十,蓝锐可不认为自己的那些拳脚功夫能是这个大块头的对手,至於要征服他就更难了,他对康哥太过执著,简单概括的话,两个字,愚忠。
康德强接过大块头递来的机器,随手放在一边,视线没有离开过蓝锐,「你果然和传言的一样浑身长满了刺,没关系,哪个进到这里的人没点脾气,但一旦你来了鹿坦,最好能熟知这里的规矩,」他站起来走到蓝锐的面前,突然伸手抓起蓝锐的头发,鹿坦并不要求剃光头,只要头发不要长得过分就可以了,「在这里,你,不管叫什麽名字,都必须听从我的命令,你没有人身自由权,我叫你做什麽,你都必须无条件执行,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近距离地对视著,蓝锐清晰地看到对方眼瞳中流露出的杀气,那种狠绝是蓝锐非常陌生的。他只是一个职业调教师,并没有在打打杀杀的环境中生活过,不,来青馆的人绝非善类,应付他们不比打杀轻松,应该说,那眼神是蓝锐所无不可能拥有的,不管他如何勇敢,毕竟也不曾杀过一个人,那种双手扼杀了许多条性命的杀气,蓝锐无法做出同等强度的回击。
早在他的手碰到自己之前,蓝锐就想躲开,然而那手的动作太快,蓝锐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迫抬起了头,不止如此,在近距离被那双眼眸盯住时,让蓝锐一时无法挣扎,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不能移开视线上面。他不想示弱,只是全身上下都在叫嚣著危险。
太轻敌了,竟以为大块头不出现的话,自己可以驾驭得了这个人!
不知道对视了多久,蓝锐感到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但他仍然没有先一步移开视线,终於,康哥满意地松手了。就在蓝锐松了一口气时,那只手猛地捏住了蓝锐的右边乳头,用力转了半圈,狠狠拉往外扯了一下,当乳头弹回原位,蓝锐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麽,浑身炸毛一般弹跳而起,却被一把朝脸部飞过来的牙刷险些戳伤眼睛,如果不是蓝锐反应还算敏捷的话。
「新来的,今天轮到你清洗马桶,擦干净了,否则你一个星期别想用这个马桶。」康哥说完,打了个哈欠,抓起随身听,躺在床上,从枕头底下拿出更不堪入目的杂志,开始欣赏起来。
用力握紧手中的牙刷,蓝锐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就算是被希克斯家族的人耻笑,也没有人真大胆到敢让他去洗马桶。想要将牙刷狠狠捅进康哥的眼珠子里,这样的欲望一旦升起,比性欲更难以压抑下去,蓝锐不停呼吸使自己冷静,驱使自己想去这麽做的动机很强烈,但更重要的是,即便是这麽做了,也不能成功,以他刚才抓自己头发的速度,还没等自己手上的牙刷靠近他的脸,自己的手一定会被他折断。
大块头走过来想抓自己的时候,蓝锐躲开了,下一秒,脑门却被他两只肥硕的手掌用力拍打了一下,脑震荡一般的感觉令蓝锐一阵晕眩,还没清醒,人已经被大块头拽住拖进了洗手间,丢在了马桶前,盛了一盘水放在他的边上。
蓝锐还於晕晕的状态,人都站不稳,腿一软就跪坐在马桶边上,那刺鼻的臭味迎面扑来,再加上之前脑部的剧烈撞击,一阵强烈的反胃,蓝锐对著马桶吐了起来,将胃里仅存的食物全部吐个精光。
大块头只是站在门边,一字一字地说,「擦干净,否则明天开始你不能进入这里。」
康哥的意思,不擦干净的话,一个星期不允许使用马桶,尿也好,屎也好,甚至连呕吐,你都只能憋著,憋不住就只能在所有人面前出丑。
监狱篇 第一章
将马桶中自己的污秽物冲掉,蓝锐盯著还算干净的马桶,做著心理挣扎。不得不承认,刚才大块头的那一下给了蓝锐足够的警告,如果自己不擦的话,之後的一个星期,他绝对不会让自己踏进这里一步,每天的放风时间是下午两点,一个小时,阴雨天除外。只要是个人,都无法保证只用这一点点时间新陈代谢,要麽憋死,要麽就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尿裤子……能做的选择,只有一个。
将牙刷沾了清水,蓝锐强忍著一头撞死的冲动,开始刷起马桶。
整整一下午,蓝锐都在马桶边上度过的,他记不得自己重复刷了几遍那东西,直到挡在门口的大块头离开,他才虚脱一般停下神经质的手。
被水泡到都起皱的手指轻轻颤抖著,蓝锐盯著它的视线能喷出火来,这双手,是用来让一个又一个sub达到性爱高潮的,不是来做这种低俗的事情的,这该死的地方!
吃晚饭的时候,蓝锐跟著康哥一起来到食堂,全场惊W,虽然听说过来了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但没人猜到竟是如此极品的货色,在这群不见天日的罪犯面前简直是最大的诱惑,但人是跟著康哥出现的,也表示其它人没了机会,要性还是要命,除非将死的人,会不顾一切爽上一把外,其它人都会选择後者。
蓝锐是早就习惯了被目光包围著的,因为下午的事情,他根本无暇再去关心其它人其它事,这该死的地方,他只需要咬牙挺过,只要熬过这几年,幂恪一定会信守诺言将自己弄出去。没有什麽是挺不过去的,蓝锐咬著下唇,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也因此,根本发现不了那道审视著他的目光,从食堂的另一个角落里直视过来。
康哥的饭是早就准备好的,北派想要拍马屁的人不少,羡慕猴叔的人更多,看样子,猴叔能够呆在康哥身边的位子,他付出的努力相当多。而当蓝锐拿到他的饭时,米饭早就被抢完,留下的只是一些稀薄的米糊。
看著那些粘稠的物体,再想起下午的事情,蓝锐再感到胃部在翻腾,他一把推开晚餐,快速走出食堂,朝狱房走去。
吐到快要虚脱,吐完还要将弄脏的马桶继续刷干净,等蓝锐爬上自己上铺的床时,浑身都散架了,他掀开有些发霉的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住,面向墙壁,闭起了眼睛。
监狱,远比自己想象得,要可怕得多。
外面喧哗声不断,罪犯们陆续回房,康哥带著大块头和猴叔也回来了,他们似乎在讨论著什麽,时而发出爆炸一样没品的笑声,时而是猴叔滔滔不绝的奉承话,听得人直想自残。
不知过了多久,等外面铃声响起时,一声声的「熄灯」从各个狱房角落传来,啪地一声,所有电源被切断,一片漆黑。
下面的说话声也终於停止,蓝锐以为终於能安心睡一下时,突然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下一秒,自己整个人被抓住,腾空拽到了下面。
「啊──────」惊呼脱口而出。
不用说,能使出这种怪力的,除了大块头,没有第二人选。
蓝锐被他拽住扔在下铺上,接著他也跨坐了上来,从蓝锐的身後将他的两只手反剪住,靠一只手就牢牢固定,稍一用力就会脱臼。
黑暗中,蓝锐抬头,对上了康德强发亮的双眼。那人的眼睛里闪烁著赤裸的性欲,没想要做任何解释,在蓝锐看清自己的同一瞬间,伸出手,直接将蓝锐身上的那件狱服撕开,露出完美的身材。
「住──手──」蓝锐这两个字是从牙齿缝里硬挤出来的,没有受到控制的双腿刚想要反击,就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猴叔紧紧抱住。
「住手?」康哥的手顺著胸膛一路往下,直接伸进裤子,摸上蓝锐的性器,「在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对我说不。」
狠狠说完这句,康哥手指用力收紧,蓝锐仰起头,硬是忍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那被咬到发紫的嘴唇,还是泄露出了刚才那一下有多痛。
夜,才刚刚开始。
监狱篇 第一章 5
蓝锐有著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孔,从小都有男人女人为他倾倒,想要占为己有的更不在少数,除了自愿发生的性关系,他只有一,被强奸的经验。
十岁的他,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到达希克斯别墅只差一条马路的地方,被三个中学生混混围住,拖到了一个暗黑的小房子里,进行了一系列猥亵的行为,无论蓝锐如何哭喊,平时总在自己身边打转的佣人就是不出现,直到男孩肮脏的性器撕裂蓝锐的後穴,才终於带著保镖一起赶到。蓝锐赤裸全身,上身都是恶心的口水与精液,下身都是血,他不停地哭。
回到家里後,蓝锐在医生检查完身体,并服用了药物後,自己进了浴室,整整洗了四个小时後才出来。在洗澡的时候,他冷静下来,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在希克斯夫人的允许下进行的,那个年轻漂亮的後妈,嫉妒自己到快要疯掉,不止一说自己的脸就是狐狸精变的,这如果不是她们的首肯,在离家那麽近的地方,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败坏家门的事情。
暗暗下定决心,第二天蓝锐拒绝了请假在家休息,来到学校,甚至直冲中学教室,一间接著一间寻找,终於找到了昨天那三个人,三人一见蓝锐,也愣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什麽,是再将他制服好好爽一把,还是拔腿就跑。当然,他们错失了逃跑的最佳时机,蓝锐拿出准备好的水果刀,冲了过去,将刀子捅入昨天捅进他身体里的男孩肚子上,瞬间,周围一片尖叫声,蓝锐却不依不饶,拔出刀子还想捅另外两个,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最後是动用了希克斯家族的势力才勉强以打架斗殴给压了下去,否则十岁的蓝锐就得去少教所。蓝锐也因此退学。
当时那种恶心与愤怒的记忆再涌上大脑,蓝锐以为他已经彻底忘记了那一段往事,却发现根本不是忘记,只是埋葬在记忆的最,一旦压制的泥土被松动,他们就会迫不及待地出现,梦魇一样,缠著蓝锐,挥洒不去。
康哥是个没有耐心的人,他没有空去理会蓝锐的感受,他只是贪婪地吸吮著那完美的身材,恶心地将蓝锐的乳头含住,搅动,甚至和吃橡皮糖一样啃咬,在尝到血腥後更是性奋了起来,双眼都能冒出光来。蓝锐的裤子也被脱掉,缩到最小的性器乖巧地躺在草丛中,康哥粗鲁地用大腿摩擦著它,本就是最嫩的皮肤,哪里经得起你这麽来?!性器痛到快要麻痹,乳尖也快要被咬掉,蓝锐浑身都在颤抖,他愤怒到快要爆炸,却动弹不得,他磨著牙齿,期待康哥会吻他,那样他就能毫不犹豫地咬下他的舌头,但康哥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
双脚被抓起抬高,身体最隐秘的部位呈现在康哥面前,康哥直接呸了一口口水,手指就借著口水直捅进蓝锐的身体搅弄起来。蓝锐气得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那碰触在身上的恶心口水,那被用力掰开的臀瓣,知道下一刻,那人就会不顾一切冲进自己的身体,更知道对於这个结果,自己没有阻止的能力,蓝锐在脑中叫嚣,这该死的强奸能带来毛个快感,和捅进充气娃娃有区别吗!?你这根本就是玷污了你的性能力,靠,你有种今天上了我,我定会把你废了,废了,让你永远无法勃起!
蓝锐不停诅咒著,却仍然无法阻止康哥裸露出他健康的性器,龟头特别大,长度适中,但比普通人要粗上不少,这样的性器用在强奸上,绝对能构成谋杀!蓝锐盯著那根凶器,看著他一点一点靠近自己,康哥的手用力向两边掰开蓝锐的臀部,就在他要插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只见原本好好压住蓝锐的猴叔突然神经质地弹跳起来,接著如一条蹦上岸的鱼一样拼命蹦跳著,翻滚著,一下头抬起来,一下脚翘起来,双手还掐住自己的脖子,翻著白眼,发出呜咽的声音,不一会儿时间,嘴里竟吐出了白沫。
举著性器准备插入的康哥目瞪口呆地看著猴叔,眼珠子都能从眼眶里跃出来,这又是哪出啊?!他这导演没有安排这段啊,演员自己SOLO了?!好吧,惊归惊,吓到归吓到,猴叔翻白眼吐白沫外带羊痫风的抽搐,康哥毕竟不能见死不救,收好性器,走下床,开始拍打狱门,叫唤狱警。
监狱篇 第一章 6
一般晚上,无论罪犯如何嗷叫,狱警都不会有反应的,只要不闹出人命,他们多半睁只眼闭只眼,也怕惹了不该惹的人,但如果是康哥叫唤的话,不用一分锺,狱警立马杀到。
然而,在狱警杀到前的这一分锺,猴叔的好戏还在上演,就见他癫痫著,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藏匿著的刀,在三人的目睹下,突然朝蓝锐撞去。
大块头反应慢了半拍,想要阻止,猴叔已经整个人都贴在蓝锐身上,鲜血流满一床,不用说那刀必然是捅进去了,只是蓝锐一点没觉得痛,再仔细一看,猴叔自己的肚子上拉开了一条链子,还在那里抽搐著,翻著白眼儿,手脚不规则抽筋,这下连带肚子上的血都咕噜咕噜有节奏地流淌。
等狱警杀到时,看到的就是如此血腥的场景,康哥算是见多识广,什麽危险地方没有去过,什麽危险行为没有见过,但猴叔这一发病,还真是吓了他好大一跳,妈妈咪呀,你个老家夥居然有羊痫风的!?还有,那把刀,那把连康哥都不知道的刀,这家夥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原本火辣辣的性交之夜硬是成了血淋淋的发病之夜,康哥郁闷到快能呕出一口血。蓝锐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原本满脑子都是怎麽把康哥的性器一点点从他身体上割下来的诅咒,怎麽就成了这场闹剧?如果刚才那一下,猴叔不是刀口拿错方向,此时肚子上开眼睛的就是自己了吧!
猴哥被带了出去送去急救,同时被带出去的还有蓝锐,三人再莫名其妙地看著狱警,什麽?嫌疑谋杀?康哥当场拍案而起,丫的活得不耐烦啦?当我是瞎子吗?我亲眼看著那老东西把刀子捅进自己身体的!狱警这倒是没有退缩,义正言辞,就是听了你的描述才怀疑蓝锐的,在猴叔扑进蓝锐怀里的时候,具体发生什麽没有人看见,也许蓝锐就是趁这个时候将刀锋逆转对准了猴叔。
屁!他的两只手都被反剪在身後,哪里冒出第三只手行凶啊?!康哥激怒。蓝锐已经被晚上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的剧情转得没有了方向,莫名其妙被戴上手铐,押出了房间。
审讯蓝锐的两个狱警也是例行公事,将蓝锐关在小房间里,来回问著同样的问题,当时到底发生了什麽,蓝锐从震惊到慢慢冷静,回答了数十遍之後,索性翘起二郎腿,喝著倒给他的白开水,拒绝再回答。
其实仔细想想,今晚逃过一劫的,反而是自己吧,此时能够待在审讯室,也比待在康哥和那个大块头的房间里要安全得多。
最终狱警得出结论,在猴叔清醒证明你的清白之前,你会一直被关在这里,除非你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小房间里只留下蓝锐一个人,他开始冷静思索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一切。
猴叔是在第二天中午醒来的,在他单独接受调查之後,蓝锐有了一与他当面对峙的机会。因为失血过多,猴叔的脸色一片惨白,原本就瘦弱的身体更显得皮包骨头,他看了眼蓝锐,继续对狱警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但我不可能拿刀捅自己吧?」
「刀柄上只发现了你们两人的指纹,除非这刀会自己飞,否则不是你自己捅的就是他捅的,你再想想清楚,是不是他捅了你一刀?」
「他干嘛捅我?又不是我要强奸他……」
「你!」狱警恼怒,刚想发作,门被打开,外面另一个狱警对他招了招手,他作势要打猴叔的脑袋,猴叔害怕地躲开,「老实呆著,我马上回来!」说完,还连带瞪了眼蓝锐後,才走出病房。
病房里只留下蓝锐和猴叔两个人。猴叔拉好被子将自己裹得很紧,仿佛很冷的样子。
「谢谢。」蓝锐对猴叔说。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答案,他不认为自己的运气可以好到这种地步,为什麽他好死不死这个时候发作,为什麽他要用刀自残并陷害自己,答案只有一个,不让康哥强奸成功。
猴叔的小眼睛瞄了眼蓝锐,没否认,「你要谢的人不是我。」
猴叔不是康哥的人,这是必然的,但他为了潜伏到这个位子,一定了很长的时间和精力,那他到底是为谁做事的?
「你是南派的人?」能想到的只有几个可能,一个是典狱长派下去为了监督监狱势力的人,但他不惜自残才救出自己的举动不可能是监狱方面的人,也有可能是幂恪的人,但幂恪不可能神通广大到知道自己会被关在鹿坦,并早早在这里埋伏好人,於是最合理的解释,只有南派的了。
监狱篇 第一章 7
在鹿坦的两股势力,如果说一股是指北派康德强的话,那另一股必然是南派了吧。
果然,猴叔甩了个不是这个还是哪个的眼神。
「接下去你们准备怎麽办?」案子不可能永远不破,嫌疑人不可能永远关审讯室,蓝锐必然是要回去的,如果他们真的想从康德强手下救出自己的话,这一招最多起到拖延作用。
「明天下午,你会见到一个人,具体怎麽做,他会告诉你的。」
蓝锐没有选择余地,如果不想被康德强强奸的话,只有听南派的安排,至於对方打的什麽主意,那只有等脱离了这个火坑再想办法应付了。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猴叔。」如果不是你闹的那一场的话,此时自己已经被强了。
「噗……」猴叔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是蓝锐没有见过的,那麽自然,丝毫不做作,彻底打消了他在最初见面时的那种拍马奉承的小人样,「居然真的叫我猴叔,我就长得那麽像猴吗?」
蓝锐看著那张脸,很想点头。
「在南派,他们都叫我三叔,你也可以叫我三叔,当然,猴叔也行,反正康德强那畜生总喜欢这麽叫我。」
刚想说谢谢三叔,病房的门再被打开,之前离开的狱警走了进来,只见刚才还露出温柔笑容的猴叔,哦不,三叔立即变得咬牙切齿,满脸狰狞。
「是你捅了我吧?你干嘛要捅我?」那样子活像在集市里被抢了钱包的财迷大叔。
蓝锐高莫测地看著三叔快速变脸,脑中再回忆起那段羊痫风自捅肚皮表演,不禁感叹,奥斯卡影帝和他们这些人比起来,演技简直就是小儿科。
审问依旧没有任何结果,蓝锐拒绝一切回答,只说了一句,要说的话,昨天晚上已经全说了,没有什麽要补充的。而三叔则不停绕著狱警,将狱警绕晕了後来句,啊,我要昏过去了,双眼一翻,竟真的昏死过去。
狱警气爆了,只能继续把蓝锐押回审讯室,说会将情况回馈给典狱长,由他来做决定。蓝锐在审讯室吃了一顿米饭,连续快二十个小时没吃东西的肠胃终於得到慰藉。脑中想象著等下可能碰到的场面,蓝锐观察著这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外加一个挂锺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个万一要动手的话,锺太高了,跳起来也够不著,桌子也举不起来,只有椅子能当武器了吧?可是一想到自己举椅子的样子,蓝锐立马嫌弃地皱起眉头,太不美观了,或者踩在椅子上拿挂锺?蓝锐嘴角抽搐了一下,觉得自己一定是昨天被大块头打坏脑子了。
时间过得很慢,蓝锐甚至不能保证三叔说的人会不会来,就在他坐著打起瞌睡时,审讯室的门打开了。
目光第一时间对上来人,那不是他们第一这麽直接地对视,或者说,在想象来的人可能是谁的时候,蓝锐就已经想到了他,不知为何,毫无根据的直觉。
正是昨天,打过一照面的,那个看自己像一只瓶一样的男人。
男人发色偏浅,带点棕色,瞳孔也更接近咖啡色,不能算是一个百分百的华人。他身材不错,穿著狱服还能有这种气质的,想必在进来之前的身份不简单,暴发户学不来这种优雅与笃定,而真正的贵族又很难有他的平易近人。没错,虽然他看蓝锐并没有用任何色情的眼光甚至其它感情,但那眼神中并没有轻视。
他反手将审讯室的门关上,拉开椅子,在蓝锐的对面坐下。
「我们有半个小时。」男人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锺,「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默涵。」
「蓝锐。」这是最基本的礼仪,不是蓝锐要和康德强叫板,而是一个有风度的人,在想知道对方名字的时候,自报家门是必然的。
「有没有兴趣做一笔交易?」
蓝锐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目前为止,对方没有表现出任何居高临下的感觉,尽管他已经救了自己一回,但他并没有以此作为筹码来要求些什麽。
「我会想办法把你调到我的房间,」白默涵看著蓝锐的眼睛,那双咖啡色的瞳孔很平静,平静地好似一潭死水,「而你要做的很简单,每天晚上给我一个半小时,我要你看著我睡觉,不需要一整夜,只要一个半小时,之後你就可以回自己床睡觉。」
「理由?」
「你不需要知道理由,只要照做就可以了,我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在我能力范围内。」而他已经做到过一,蓝锐也清楚地知道,在这里,能够把自己从康德强的手中救出的,只有他。
监狱篇 第一章 8
蓝锐没有回答,他只是看著对面的男人,任时间流逝。他看了他很久,从头发,到脸上每一个部位,额头,眼睛,鼻梁,脸颊,嘴唇,下巴,耳朵,接著往下,喉结,包裹在狱服里的身材曲线,最终再回到他的脸上,对上他的眼睛。
白默涵没有拒绝蓝锐赤裸的视线,只是任他看著自己,不反感,不难受,他似乎很习惯被这样打量,或者说,注视。
「我是一个调教师。」蓝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喉,「确实,我不需要知道理由,你开出的条件很优越,我不用付出什麽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但如果你能告诉我理由,我想我们之间会形成一种信任的关系,这会有助於我们的某种交流。」
这沈默移到了白默涵这边,他似乎在思考著这种信任的关系是否有必要。
「我的睡眠品质不太好。」衡量之後,他说出了这句话。
是理由,又不是直接的理由。
因为睡眠质量不好,所以需要蓝锐每晚一个半小时的注视,而注视著他的,不能是其它人,必须是蓝锐,否则他不需要那麽大的精力甚至冒著可能被识破卧底身份的三叔自残那麽重的代价,原因呢?为什麽只有自己可以,而其它人不行?因为自己的眼睛?纯正的爱尔兰血统下的蓝色眼瞳?
能反过来推测出的只有这些,至於为什麽,白默涵不说,蓝锐不可能猜得出来。
「好,我同意。」
「我知道了。」白默涵点了点头,抬头看挂锺,只过了十分锺,他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绢,里面包著一块酥糖,递到蓝锐的面前,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看著那块酥糖,蓝锐眯起了眼睛,他用手指夹住糖,周围立即碎成了粉末,非常新鲜,没有过期。自己确实很饿,那麽久没有吃东西,一小碗米饭完全不够,所以才会不停喝水,糖分是补充能量的最快途径,但想要在监狱里偷出这麽大一块糖,不,鹿坦条件再好,也不可能给罪犯吃这种高档品,这根本不是普通罪犯可以拿到的东西。
将糖放在嘴里,蓝锐伸出舌头,将遗留在指尖的糖粉舔尽,心里再想起那双没有感情起伏的眸子,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麽?
监狱篇 第二章 1
第二章
新的调教
蓝锐调换狱房了不少功夫,由不明不白的刺杀作为切入点,因为蓝锐是典狱长送给康德强的生日礼物,所以没多久就有闲言碎语流传出来,说这的刺杀事件背後有个庞大的阴谋云云。三叔还是於一阵清醒一阵胡涂状态,狱警没问几句,一会儿又是吐白沫一会儿又是晕厥的,根本没法继续审讯下去,案件一直吊著,终於典狱长发话了,案子不要管了,把人该放哪放哪去。
这时,那些闲言碎语起了作用,尽管康德强完全没当一回事,他是亲眼目睹三叔发疯的,怎麽可能相信是蓝锐有意刺杀。但其它人,包括典狱长都有些在意,这些流言传得头头是道,越传越夸张,一方面为了制止这种典狱长要插手南北两派的争斗,再加上白默涵的小动作与施压,蓝锐就这麽莫名其妙转到了他的狱房里。
康德强知道後,差点杀死负责转移人的狱警,而其它人则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看著他们,果然是典狱长的棋子啊,这里捅完,那里又要砍上一刀,还各种叫白默涵小心。
不管过程如何艰险,从结果来说还是好的,蓝锐终於从审讯室直接来到了白默涵的房间。和其它人一样的四人间,白默涵也是睡在里面靠下的床位,他指了下自己的上面,蓝锐点了点头。
之後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白默涵是一个很沈默的人,更多的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在看书,且看的都是清一色的侦探小说,和他气场完全不符合的一类小说。
有蓝锐坐在他的对面,也拿起了一本随意翻看了几页,才刚翻开就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蓝锐迎了上去,本来以为是不喜欢别人乱碰自己东西的在意,谁知竟是一种期待的目光,仿佛很希望蓝锐能够将这本小说看完。可惜蓝锐不喜欢侦探小说,生活是正推不是逆推,为了让侦探破案而设置的案情太假,蓝锐更喜欢读一些犯罪心理的小说。
将小说放回白默涵的面前,对方的眼中立即出现了失望的神情,但转瞬即逝,再沈浸在自己手中的小说里。蓝锐认为这是一种小孩子的心态,因为自己喜欢,所以希望别人也能喜欢,这样他们会有一个共同的话题,有时也许能够讨论一下剧情什麽的。但後来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他根本不是一个小孩子,与之相反,他更是一个成熟稳重过头的大人,他的性格也与想要和别人讨论剧情故事完全不符,所以他对蓝锐的这种期待目光,一开始蓝锐就理解错了。
而且白默涵还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蓝锐并不认为这是他针对自己做的体贴,更像是一种本能,自己只是恰巧成了那个被他体贴的人。每吃饭的时候,蓝锐总是能够吃到和他一样的食物,香喷喷的米饭,绝对不会少的荤菜,在他们到达餐厅的时候,两份餐食已经打好放在他们经常坐的位置上。不止如此,白默涵过段时间就会拿出一大块酥糖给蓝锐,蓝锐并不喜欢吃甜食,但不可否认,在监狱这种地方,这种大块的糖简直就是鱼翅和鲍鱼,蓝锐不会回绝这种好意,因为对方根本不把这种施舍当一回事。
晚上是蓝锐履行义务的时候,熄灯之後,蓝锐会坐在白默涵的床边,看著他入睡。确实如他所说,什麽都不用做,只要看著就行,在蓝锐的注视下,那个让人找不到空隙的男人会慢慢放松下来,沈沈睡去。
一个半小时,蓝锐在完成任务後,会尽量轻手轻脚爬到上铺去睡觉。但每,只要蓝锐的视线一离开,那个明明在沈睡中的男人就会醒来,他没有多说什麽,只是看著蓝锐爬上去离开自己。
还有一,蓝锐在一个半小时的注视时,不下心睡著了,等他醒来时,看到的是不知道什麽时候醒来看著自己的白默涵,他没说话,蓝锐说了句抱歉後,重新看著他,他才继续闭眼睡过去。
需要有人注视著才能睡著,这绝对不是生理上的毛病,而是心理问题,蓝锐想让自己不去在意,却很难做到,也许是因为监狱太无聊了,也许是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蓝锐会忍不住去猜测,造成他这种心理问题的原因是什麽。
蓝锐发现,白默涵也是在逐渐变化的,在更加适应了自己的注视後,他会睡得更熟,有时候还会在睡梦中做出亲近自己的举动,靠近自己,甚至还有几直接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蓝锐没有说什麽,而睡醒後的白默涵也没有表示出歉意,日子依旧这麽过著。
监狱篇 第二章 2
至於蓝锐的变化,则是没有注意到时间延长,原本的一个半小时,被逐渐拉长,两个小时,甚至有时候整整三个小时,蓝锐只是注视著这个男人,看著他放下一切防备地呈现在自己面前,看著他睡著时满足的表情,愈加地好奇,那种被吊起好奇心的感觉啃咬著蓝锐的神经,使他无法克制地想要去更加了解白默涵这个男人。
甚至好几,他想要摇醒睡梦中的白默涵,问他,你把我当成了谁。
但,这是一个禁忌,不用白默涵强调,蓝锐就清楚地知道,在最初他问他理由的时候,他就拒绝了回答,他们只是交易关系,一场对蓝锐绝对有利的交易,如果不想打破这种平衡,就忍住不要去探究过多。
伸手抚摸著白默涵的睡脸,蓝锐享受著男人蹭著自己手掌的感觉,这是一种全然信任的关系,这个男人,曾经给过谁,如此的信任吗?他这样强大的男人,也曾将自己全然地托付给另外一个人吗?
蓝锐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淌,许久不曾出现过的欲望再叫嚣起来,他想要征服这个男人,让这个男人再将他的信任交给自己,是的,交给真正的自己,而不是某人的替身。
起床铃响起的时候,白默涵突然睁开双眼,看著一宿未眠的蓝锐,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无声息地炸了开来。
很多感觉是在潜移默化中转变的,之所以明明发生了改变却并不唐突,也正是因为潜意识里已经预知到可能出现的不同,所以才在不同到来时并不意外。
蓝锐看著白默涵的时间越来越多,不止是睡觉的时候,平时呆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看向他,对此,白默涵没有任何不适,全然接受这种越来越露骨的视线,带著一定的强势与欲望,但他只是接收,没有做出任何响应。
起床,看书,吃饭,劳动,晒太阳,偶尔运动,吃饭,看书,睡觉。监狱本来就是千篇一律的生活,白默涵也没有什麽想要打破规律的欲望,每天过得很是惬意。和北派总是吵吵闹闹整出些新鲜的玩意儿不同,南派更多时候是安静的,和谐的。但从北派再闹也没敢闹到南派头上也能看出,南派的白默涵也不是好欺负的,如果真有什麽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监狱这样的帮派秩序,不可能一开始就形成,他们也是经过了无数场争斗之後才分割均匀,有短时间的和平期。说到底,监狱之所以会不太平,就是因为关押在这里的都是些内心狂暴的犯罪分子,太久的安宁会让他们不适应,总喜欢搞出点事情,整点乐子。
蓝锐很少会碰到北派的人,即便是南派的人,除了同房的几个,也很少见,他一般都待在白默涵的身边,同出同进,就像被贴了白默涵的标签一样。蓝锐本人并不在意这样的看法,在答应白默涵的交易时,就已经料想到这样的结局,北派还是南派,自己必然是要选择一派依附。
更何况,目前对蓝锐而言,最感兴趣的,就是白默涵这个人,他乐得整天和他粘在一起。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蓝锐已经可以大致推断出之前让白默涵完全交付出自己的人,是个什麽样的人。他拥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喜欢阅读侦探小说,喜欢吃大块的酥糖,是一个安静又温柔的人,他总是默默地注视著白默涵,而只有在他面前,白默涵才会彻底放松下来,也许白默涵总是活在追杀之中,看谁都像是要杀害自己的,对所有人都有防备,除了他之外,他用眼神慢慢将白默涵冰冷的外壳融化,告诉白默涵,他绝对不会伤害他。慢慢地,白默涵被他的爱感化,把他当成母亲的子宫一样,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在他的面前,白默涵终於放松了警惕,全然信任了他。
虽然不知道之後他出了什麽事情,但离开了他之後,白默涵再也无法找到那种放松的感觉,甚至影响到他的睡眠,所以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他能做的,只有寻找替代品,不为了再交出自己,只为了能有一个好的睡眠品质。
显然,蓝锐这点做得很好。白默涵经常一觉睡到天亮,仿佛是将好几年欠下的睡眠一性还清。
监狱篇 第二章 3
要打破这样的局面,蓝锐想了很多办法,也做了一些尝试。白默涵并不抵触蓝锐的靠近,他接受他的亲吻,却阻止他的触摸。在白默涵看著侦探小说的时候,蓝锐时常会打断他的思路,用属於蓝锐的掠夺目光盯著他,在对方抬头回望自己的时候,便吻住他的唇,冰冷却柔软的唇,侵占他的口腔。这时,他并不会拒绝,而是带著一些宠溺任蓝锐掠夺著自己,也不在意被帮派中的其它人看到,但一旦蓝锐的手抚摸上他的身体,他便会抓住那只造的手,并推开他,不再继续接吻。
这时的白默涵依旧保持著警惕,掌控著主导权,只有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如初生婴儿一般全无防备。现在每晚的睡觉铃是蓝锐最喜欢的声音,这表示他能彻底拥有白默涵,熟睡中的他,会撒娇地抱住自己,蹭著自己,睡得香甜,并且不拒绝蓝锐的一切触摸。白默涵长得很出色,没有一个调教师不是外貌协会的,这也是蓝锐第一眼就对他记忆刻的原因之一,他的鼻梁很挺,嘴唇很薄,耳垂抚摸起来很有质感,他的身材也很不错,肌肉匀称,没有赘肉,每晚,蓝锐都会抚摸他的身体,微微挺立起的乳尖,安静地睡在草丛中的小象,修长有力的双腿。
只是触摸,一遍又一遍勾勒出身体的线条,并没有任何挑逗,即便是清晨的生理反应,蓝锐也没有对那发生变化的性器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只是看著它,描绘它的形状。因为接触过太多同性的性器,单靠外观就能看出一个人大致的性习惯。白默涵的性器很柔滑细腻,说明使用的频率不高,很干净,也说明他对此有一定的洁癖,不是谁都可以使他有性欲去占有对方,甚至从蓝锐近日的观察可以得知,白默涵几乎是监狱里生理需求最少的一个人,每晚总会有此起彼伏地性交呻吟,就连同房的另外两个人也忍不住几天就要来上一炮,但白默涵却只要蓝锐盯著他,然後呼呼大睡,屏蔽一切刺激性欲的声音。
作为南派的老大,多少有些匪夷所思,作为男性,他就不怕闲言碎语麽?比如质疑你的性能力之类的。但就蓝锐的观察,南派的所有人都对他非常尊敬崇拜,也让蓝锐很是好奇,白默涵到底有何能耐,可以将那麽多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某日,放风时间,白默涵刚准备踏出狱房,就有两个南派的兄弟跑过来,一脸凝重地和他说著什麽,白默涵始终很镇定,至多也就是皱了下眉头,告诉那两个人,知道了。随後转身对蓝锐说,今天放风就别出去了,说完自己踏出房间,关上了牢门,意思很明白,你留在房间。
知道今天操场上势必会出什麽事情,蓝锐却没有好奇心去一探究竟,既然他叫你别出去了,蓝锐也懒得和一群肮脏丑陋的罪犯呆在一起,爬上床,拉好被子,补眠。由於一晚上都看著白默涵,蓝锐的睡眠时间早就已经颠倒。
不知过了多久,蓝锐睡得稀里胡涂地被人拽醒,白默涵回来了,他摇醒蓝锐说了句陪我睡觉。蓝锐看著那双咖啡色的眼眸,这是白默涵第一提出交易之外的要求,蓝锐不可能说不。
爬下床,白默涵将坐在床边椅子上的蓝锐拉上床,没有拉被子,就这麽抱住蓝锐的腰,睡在他的大腿根部。
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麽,但蓝锐可以清晰闻到白默涵身上的血腥味,这是他第一在白天需要自己,蓝锐不知道这算不算他对自己这个睡眠枕头的依赖性在变强,但当他睡著後露出的虚弱样子,让蓝锐觉得有些心痛。
抚摸著白默涵偏浅色的发丝,他的脸上有的倦意和疲惫,明明昨晚睡得不错,刚才究竟发生了什麽让你累成这样?
就在蓝锐盯著沈睡中的白默涵时,突然门口出现两个人,就是刚才来找白默涵的两个南派兄弟。
「老大!」他们是愣头苍蝇一样冲进来的,丝毫没有意识到房间里发生的事情,直到脱口而出的呼唤後,才愕然发现老大正枕在大美人的腿上熟睡。
监狱篇 第二章
蓝锐瞄了他们一眼,没有停下抚摸白默涵发丝的举动,用另一只手比了个「嘘」的手势,那两个人愣了一下,脸上突然升起两股红润,一溜烟地跑了。不知道那脸红是因为蓝锐太过漂亮,那一眼太过迷人,还是因为老大可以毫无防备地睡在离陌生人那麽近的距离,亦或者,只是因为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太美,感觉自己破坏了美感,才不好意思地赶紧离开。
同房的另外两个人,在看到房内的情况後,也转身离开去了运动室,放风结束後,可以有小段时间使用运动室打打乒乓,当然,这只有在大家表现良好的情况下才会有的恩赐。
没有再注意到其它人是否有在门前走动,蓝锐看著怀里的白默涵,再感到有些东西被打破了,他无法克制自己想要完全占有这个男人的冲动,自遇见米罗之後第一,再有想要占有某个人身体的冲动,甚至於,比前一更激烈得多。
终究,蓝锐对米罗,只是身体上的沈迷,但他对白默涵,却有种说不出的沦陷,他渴望这个男人彻底属於自己,他想要调教他,带给他至高无上的快感,他想令他的脸上,出现笑容,而不是此时的这般落寞的苦涩。
蓝锐不是一个性欲强烈的人,相反,他很难有真正达到高潮的时候,有时即便是阴茎喷射了,但并不表示他的心理也跟著一起达到高潮。只是,一旦对某个人,某种调教来了兴致,起了欲望,那他的欲望就会变得非常可怕,很难才能满足。
此时,白默涵毫无防备地躺在他的怀里,感受著自己一下又一下的触摸,这很难让蓝锐压抑下想要狠狠占有他,把他调教成自己人的冲动。
那天,在放风的操场上,白默涵杀了一个狱警,因为这个狱警玩死了一个北派的人,而康德强曾经从这个狱警手上救下过一个南派的人,所以作为回报,白默涵必须有所作为。同时这还牵扯到监狱两大势力的稳定性及统治性问题,他们必须要给典狱长施加压力,不反抗不表示任你欺负,管好自己的人,别欺人太甚,否则下死的没准就是你。
其实在这件事情爆发之前,白默涵已经在想办法把这个总喜欢玩弄罪犯的狱警弄出去了,关系都已经通得差不多,只等临门一脚,谁知道,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弄死了北派的人,这下白默涵逼不得已,必须要做出点什麽给康德强以及其它兄弟们看看。
这不是监狱势力第一弄死狱警。事情被尽可能隐蔽地压了下来,也许整个监狱中,最害怕把事情闹大的就是典狱长,所以理尸体这种事,根本无需白默涵担心。
一个轻而易举就能弄死手拿警棍和佩枪狱警的人,漆黑的监狱中,蓝锐无法用眼睛看清怀里的人,只能用手来感受,仅凭触觉就能感受到他的放松,没有任何紧张与防备,彻底敞开自己任蓝锐抚摸著。
手指隔著狱服在乳尖上画著圈圈,不再是之前的无意识抚摸,蓝锐想要给他带来属於自己的东西,一种令他身体记住自己的东西,一种他之前心中的那个人所不能给他的东西。
乳尖慢慢挺立起来,蓝锐并没有就此收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揉捏,因为有了快感,所以痛会慢慢变得刺激,不再难以忍受,一只手揉捏著乳尖,另一只手则顺著腰际下滑,直接滑进裤子里,握住那半勃起的性器。
在性器被完全握住的瞬间,白默涵睁开了眼睛,同时,那被握住的性器,也变得更硬了。蓝锐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在黑暗中直视著那双咖啡色的眼眸,就像是一场无声息的较量,蓝锐要什麽,他的眼中已经表达地很清楚了。
僵持仍在继续,蓝锐修长灵巧的手指非常清楚如何能够挑起男人最大的性欲,尽管白默涵依旧用制止地眼光看著蓝锐,但他的身体早就已经出卖了他,阴茎完全勃起,龟头甚至分泌出了不少带有粘性的液体。慢慢靠近,再靠近,蓝锐吻上了白默涵的唇,後者还是没有动,任蓝锐的舌侵入口腔,卷起他的舌,刺激每一个口腔中的敏感点,手下的动作也变得更加快速,揉捏著乳尖的手指也瞬地滑下,开始进攻那两颗阴囊。
监狱篇 第二章 5
在吻顺著脖颈下移时,蓝锐听到了白默涵近乎无措的叹息声,下一刻,原本紧绷著的身体放松了下来,阴茎抖了一下,像是随时会喷射而出。就在蓝锐撩起他的狱服,想要舔吻他的乳尖时,後颈突然被人抓住用力抬起脑袋,白默涵把蓝锐拽到了他的面前,被拉扯到的头发很痛,蓝锐甚至不能想象他怎麽能有那麽大的力气,而且明明已经放弃抵抗的人,为什麽会用那麽凌厉的目光盯著自己。
白默涵的唇擦著蓝锐的唇移到了他的耳边,「看著我。」
这三个字让蓝锐猛地睁大了眼睛,下一秒白默涵抱著蓝锐撑坐了起来,靠在床架上,脱下了自己的狱服也脱下了蓝锐的衣服,他吻住蓝锐脖子的时候,手也伸进了蓝锐的裤子中,抚摸那同样激动的性器。
所有的调教师都不喜欢被动,即使是口交,也是自己赏给sub的奖励,白默涵的唇舌在自己的身上游荡,他的手没有阻碍地抚摸著自己赤裸的性器,那种被别人控制身体的感觉令蓝锐不舒服,想要挣脱,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很大,再加上性器在他的手中,没敢太过用力。
「我不喜欢这样。」蓝锐皱眉,往後撤了点身体,整个背部靠在床架的铁栏杆上。
白默涵没有勉强,在听到蓝锐的这句话後,就放开了对他的侵犯,不过并没有离开他的身体,而是靠在他的胸口,他们两人身高相当,白默涵比蓝锐稍微高了几厘米,并不明显,他就这麽抵著蓝锐的脖子,微微弯起身体,开始手淫,将呼出的热气全部喷在蓝锐的身上,同时带来的还有属於这个男人的体味,属於他的味道。
很难想象白默涵这样的男人居然会手淫,那画面很有冲击力,但由於熄灯後的一片漆黑,蓝锐仅能从对方的动作以及发出的撸动声中判断男人的样子,他为了什麽情动,因为自己的挑逗,还是其它原因?
蓝锐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确认,他只需要闭起眼睛或者挪开视线,但那个靠著自己的身体太热,属於他的气息太甜美,甚至连他带动起的轻微震动都变得比鞭打更有快感,蓝锐根本挪不开视线,在视线适应了完全的黑暗後,能够略微看出白默涵脸上的轮廓,他竟想要看清他动情时的表情,於是越是仔细地看,那人越是激动。
甚至於最後冲刺的时候,他再握住了蓝锐从未变软的阴茎,将两根阴茎碾压在一起,用力撸动起来,蓝锐无法阻止,因为他清楚自己同样快要攀上快感的高峰。在同时射出的刹那,白默涵吻住了蓝锐,这是至今为止,他主动的第一个吻,温柔到能够融化一切,根本无法和平日里那个稳重又可靠的大哥形象划伤等号,更无法想象,这样小心翼翼吻著别人的人,能够轻易杀死一个狱警。
失控放纵的一晚後,两人陷入冷战,或者说,蓝锐单方面的冷战。白默涵依旧和平常一样,每天生活得非常规律,他很安静,不会宣泄情绪,完全无法从他的样子看出他的想法。
蓝锐不再会有事没事注视著他,也不会在他阅读侦探小说的时候调戏他,每晚完成没有任何身体接触的一个半小时注视後,就立即回床睡觉,不管白默涵是否睁眼到天亮。
与其说蓝锐是在和白默涵冷战,不如说蓝锐是在和自己赌气,他不能原谅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他不能理解自己对白默涵这个人,抱有的是一种什麽样的想法。他想要占有他,想要调教他,想要让他只认自己一个主人,让他只在自己一个人面前放松自己,最最重要的是,他想为白默涵带来快感,让他感到幸福,睡著的时候都能露出笑脸。
早就已经走样了,这不再是单纯的调教,也无法用想要建立起信任关系来掩饰。更别说那晚究竟发生了什麽,蓝锐想要挑起白默涵的性欲,想要控制他的身体,但结果却是自己无法自制地轻易被他的情动所引诱达到高潮。这是蓝锐不能原谅自己的,一个失去了自控力的调教师,不,那根本就不是调教,而是蓝锐默认下的做爱。
两根阴茎同时撸动著,两个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同时达到高潮,这是只有爱人之间才会发生的行为,该死。
在鹿坦,每周会有一给罪犯沐浴的时间,每个人十分锺。之前,蓝锐和白默涵一起去过一,这他不可能再和他一起,蓝锐需要一个独自冷静的机会。
监狱篇 第二章 6
当偏冷的水洒遍全身,蓝锐将脑中白默涵的一切都屏蔽出去,努力想著曾在青馆发生的事情,想著Joy,想著米罗,想著被他调教过的每一个性奴,想著那些高难度的动作达成时的兴奋,想象著进入性奴身体时的感受,然而,无论怎麽想,都无法让他有丝毫的兴奋感,但只要一想到白默涵的吻,就会忍不住想要勃起!
狠狠砸了一下墙面,蓝锐就是不想承认这种类似喜欢的感觉。
「哟,我当是谁呢,脾气那麽大。」身後并不陌生的声音响起,蓝锐扭头,看到了康德强以及身边的大块头正在对自己笑。
糟糕,忘记还有这个家夥的存在,更糟糕的是,三叔还不在!
「我的时间到了,康哥慢洗。」
蓝锐用毛巾围住胯间,从康德强身边神情自若地走过,在擦身而过时,被康哥用力抓住了手腕,毛巾被剥下的同时,蓝锐的眼眸对上了康德强的,丝毫没有任何惧怕。
「被白默涵操得爽死了?嗯?」康德强的目光非常放肆,看向没有任何掩饰的蓝锐身体,
「妈了个逼的,以为这样我就不能动你了?把你圈养在身边,贴满南派的标记我就会顾及他的面子不敢碰你?操他妹!当我傻子麽?你明明是送给我的东西,硬是被他抢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猴叔的菜里下了药,他先做的卑鄙事情,还想装作正人君子,老子不买这个账!」
你不是傻子,谁是傻子?蓝锐鄙视地看著康德强,在菜里下药还能控制发作时间不成?三叔果然有两下子,把这傻子骗得一愣一愣的。
「十分锺结束了,再不出去,他们就进来抓人了。」每个人十分锺,是鹿坦的铁规之一,如果谁超过了十分锺还没出来,就会有狱警进来抓人,带出去後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
「是吗?」康哥贼笑,「我怎麽记得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狱警的记录里,我们都是从开始的?哦,对了,为了洗得更爽一些,我还特意交代他,不要再放其它人进来,在我们洗澡的这十分锺内。」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蓝锐的後颈被猛地打了一下,他被迫弯下腰,差点直接撞上康德强早就全勃的阴茎。头发被拽住提起,康德强将自己的阴茎抽打蓝锐的脸。
「小贱货,今天只是给你点颜色看看,顺便告诉白默涵个衣冠禽兽,我康德强也不是好惹的,抢我的东西,我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下颚被紧紧捏住,嘴巴被迫张开,蓝锐根本来不及反应,一根阴茎就塞进了他的嘴里,想要狠狠将它咬断,却发现在下颚被控制的情况下,他连吞咽口水都做不到。
康德强在他的嘴里痛快地驰骋著,大块头止住了蓝锐一切可能的反击,将他紧紧擒住。蓝锐唯一能用的武器只有眼神,他抬头看著康德强,眼神中比起鄙视,更多的是一种看弱者的怜惜。对於康德强这种一根筋到底,又渴望得到其它人佩服的人,不可能受得了这种眼神。
「看什麽看?你这是什麽意思?你个小婊子还敢用这种眼神看老子,看老子鸡奸了你。」康德强一怒之下,从蓝锐的口中抽出了阴茎,放开他的下颚,大块头心领神会,立即将蓝锐转了个身,使他翘起屁股。
在下颚一得到松懈的时候,蓝锐迫不及待说了一句,「有没有种和我打个赌?」
正想要掰开蓝锐臀部的手停住了,蓝锐再被转了过来,看向康德强的眼睛。「什麽狗屁赌?你认为我会没种?要不要试一试我种子的滋味?」
「我不碰你,只用一条毛巾就让你高潮。」蓝锐认真地看著康德强,「五分锺,五分锺内你没有高潮,我随便你怎麽样,但如果你高潮了,那请你以後都不准再碰我。」
其实这个赌根本没有对等的关系,首先,即使康德强没有赢,他依旧可以随便把蓝锐怎麽样,根本没必要赌这一把。但从他的心理来分析,康德强一定会赌。因为第一,蓝锐说了有没有种来赌,不敢赌的话,就表示他没种;第二,仅靠一条毛巾就能让你高潮,这在他看来就是一种对他男性的侮辱,他绝对不会承认这种事情,所以不会给别人说他由於害怕而不赌的机会。
「哈哈,你想靠这个来拖延时间?」康德强大笑起来,「好,赌就赌,怎麽可能只用一条毛巾就让老子高潮,你当老子性饥渴成这样?再说,就算你今天逃过了,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会把你调回我的房间,到时候会要你好好履行诺言!」
果不其然,他一定会上钩。
监狱篇 第二章 7
挣脱开大块头的钳制,蓝锐直了下腰,捡起地上的毛巾,将它撕成了一条,掂量了一下感觉。不需要怀疑,只要有这麽一根类似鞭子的东西,五分锺内,让任何一个男人高潮,对蓝锐而言,不算难题。
男人的身体远比女人的好控制得多,再加上监狱这种特殊的环境,康德强仅能看到的那些低俗过期杂志,要让他射,就更容易了。
「喂喂,你不会想要用毛巾抽打我吧?」康德强仍然是一种看好戏的心态,「老子又不是受虐狂,哈哈哈哈……」
蓝锐突然反手挥动毛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上康德强还翘起著的部位。
「老大!」大块头一看蓝锐攻击康德强,还是最脆弱的部位,立即有想拧下蓝锐脑袋的冲动,但他的动作却被康德强制止,「住手。」
原本的嬉皮笑脸已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表情,康德强看著女王样的蓝锐,他的眼神高高在上,美到窒息的五官,更是将这样的表情衬托到极致,而这双细长的眼睛,此时只注视著他。
刚才的那一下,以为会很痛,结果却只是一阵麻痹般的快感袭上全身,高翘著的阴茎抖动了一下,非但没有变软,反而更加坚挺,顶端似乎是立即分泌出了晶莹的液体。这感觉太奇妙了,康德强无法形容那种美好的感觉,只知道他已经被蓝锐的眼神紧紧捕获,动弹不得。
再一鞭挥舞而来,击中了康德强的右边乳头,毛巾尾部扫过乳晕的感觉就像被人狠狠吸吮了一下,颜色极的乳尖立即挺立了起来,康德强发觉自己的呼吸有些紊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蓝锐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一下又一下鞭打著,毛巾看似凌乱地打在康德强的全身,每一下,康德强都会忍不住轻颤,他的呼吸早就乱了,连双腿都快站立不住,特别是在蓝锐集中注意力抽打阴茎的时候。那种感觉远比手淫口交,甚至肛交要刺激得多,适中的力量,恰到好的速度,在加上难以形容的准度,康德强觉得自己快要爆炸。
蓝锐的速度在变快,他没有给康德强喘息的机会,从龟头开始抽打,逐渐向下,每一下都让毛巾尾部最全面地包裹著茎身,顺著往下推,在抽打到根部的时候,康德强开始呻吟,双腿打颤,随时可能一屁股坐在地上。
最後两鞭用了比之前更大的力气,手腕灵巧地转动著,毛巾狠狠扫过两颗阴囊中间,被刺激的精子迫不及待上涌,下一鞭更是顺著之前那一下,从阴囊往上抽至龟头,就像是在引导著精子从这里喷射出一样。
在毛巾尾部扫过龟头的瞬间,康德强大叫著喷射而出,同时,不远的淋浴房门口,狱警被狠踹了进来,弓起的身体直接撞上对面的墙壁,发出巨大的声响。
下一秒,白默涵出现在了门口,他转身看了过来,大块头在蓝锐的身後,蓝锐手上拿著毛巾,康德强喘息著靠在後面的墙壁上,地上有康德强刚喷射出的白浊,蓝锐的身上也溅到了几滴精液,他的嘴角红肿,谁都能看出刚被迫干了什麽。
蓝锐动弹不得,他不知道白默涵是不是误会了,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解释什麽,他们刚才做的又是什麽,他想说话,却什麽都说不出口,他找不到有必要解释的理由,只能强硬地维持著高傲的姿态,但心却禁不住地惧怕。他从来没有见过露出这种神情的白默涵,那双冰冷到极致的眼眸中有著不掩饰的杀气,他没有动怒,却更甚动怒,就像被一条巨蟒缠上,无可逃的感觉。
不用怀疑,蓝锐可以清晰感觉到白默涵的杀意,他会杀了康德强,不惜一切代价。
监狱篇 第三章 1
黑迪参上
南美,巴拉圭,亚马逊流域。
亚马逊热带雨林蕴藏著世界最丰富最多样的生物资源,那些百科全书上没有记载的植物动物在这里汇聚一堂,什麽长著人脸的老鼠,W丽剧毒的植物,一不当心就会掉入大自然生物的陷阱。
如今的黑迪已经能够适应这里的生态环境,渐渐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不再被偶尔经过的奇怪动物吓到,能够专心致志地埋伏。这是他的最後一个任务,有一架美军的直升机会在这两天内经过这里,将一批军火送到接应的人手上,由接应的人交给某支印第安部落的首领,完成这场交易。
而黑迪要做的,就是破坏这计划。由於印第安部落对外界本能地戒备,使他们不会再给美军第二机会,也不接受他们的任何解释。黑迪不知道老头子是哪里得到这个情报的,他也不关心这件事是对是错,他只知道,完成了这最後一个任务之後,自己就能顺利转到鹿坦,成为那里一名新的狱警。
直升机的轰鸣声,即使再掩饰,在早已习惯了雨林环境的黑迪听来,也如地震一样明显,举起最顺手的狙击枪,单眼瞄准了声音的方向,不一会儿,一搜军用直升机便从远至近飞来,黑迪一直没有动,他只有一机会,一旦失手,他将失去成为狱警的可能。
近一点,再近一点,就是现在!
扣动扳机的时候,那种近距离震击心脏的刺激再令黑迪沈迷,果然只要食指放在扳机上,就会产生类似於捆绑别人带来的快感。子弹正中目标,运载著一机箱军火弹药的直升机在离黑迪非常近的距离爆炸,黑迪翻了个身,从树干上跳下来,著地的同时,拨通了手机。
「任务完成。」
「皮筏艇在老地方接应,档案已经过去,你会在一周後向鹿坦的典狱长报告。」
「不,从这里回到T市,只需要四天,第五天我就回去报告。」
「……好吧。」
坐上从哥伦比亚飞回中国的飞机,黑迪从飞机一飞稳就开始熟睡,甚至连用餐都一并拒绝了,他很累,累到极致,这半个月来的运动量,起码透支了他未来五年的寿命。
五天後,黑迪穿上狱警制服,拿著档案,敲响了典狱长办公室的门。
那是一份很干净的档案,没有进入特工队的数据,没有任何卧底任务的数据,更没有背叛组织的记录,只是一个从警校毕业後在刑侦大队干到现在的刑警的资料。
典狱长看著对面微笑著的黑发男子,伸出他肥硕的手指拍了下黑迪的肩膀,「好青年,欢迎你来鹿坦,我们正好缺人,哎,这群犯人实在是太难搞了,对了,小黑啊,这监狱里的规矩,你可要好好遵守,千万不要去惹是生非。」
「典狱长放心,我是聪明人,知道怎麽做的。」黑迪依旧保持著微笑,昨晚看了鹿坦的数据,果不其然是一所不简单的监狱。
「总之,有些行为,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有些行为,千万不能做。对罪犯要树立权威,也不能惹怒了他们,试著装装样子就行了。」典狱长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肥肉还在一抖一抖,黑迪早已将他看穿,温水煮青蛙,要斗翻他一点都不难。
棘手的,反而是康德强和白默涵,典狱长完全被他们架空了。蓝锐想要在监狱势力中分割一席之地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如果要依附他们两人,康德强的话,肉体是一定会牺牲的,以蓝锐的性子,不知道会不会做出偏激的事情来,至於白默涵……
如果可以,黑迪希望蓝锐没有和白默涵有过任何接触。
走出典狱长办公室,黑迪的皮靴在空旷的走廊上发出坚定的声响。
监狱篇 第三章 2
蓝锐和白默涵的冷战在继续,自从那天白默涵冲进淋浴房,露出愤怒的表情之後,他再恢复了一贯的淡然,每天规律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不再允许蓝锐独自踏出这间房间,无论饭点还是放风,两人都会呆在一起,对此蓝锐当然没有意见,他也不想再碰上康德强。
但这并不改变蓝锐持续他的态度,就算呆在一个房间,他也不会看白默涵,每天除了晚上交易的一个半小时以及偶尔的几眼神接触外,他们没有任何接触。但即便不看著对方,蓝锐仍然观察著他的一举一动,越看越是不能理解,当时瞬间冒出的杀气,却在最终隐没了下去,白默涵只是走向蓝锐,牵起他的手,将他带了出去,没有看一旁的康德强和大块头一眼。
白默涵不会让事情就这样算了,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麽,但蓝锐就是知道,他一定会让康德强为那件事付出代价,白默涵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事情发生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康德强吃得好好的,突然一个人拿著叉子猛地朝他扑了过去,大块头在第一时间挡住了偷袭的人,那把叉子刺进他的手臂里,鲜血飙射而出。
这就好像是打响的预备枪,南北双方迅速混战了起来,白默涵自然也是被围攻的目标,蓝锐在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身旁的白默涵一把抓住扔到了後面,同屋的另外两个人马上护在了他的面前。
监狱斗殴,而且是如此大规模的,可比黑帮混战要危险得多,他们在平日里就藏匿了许多武器,等的就是这一刻,而且他们根本不害怕杀人,这一刀下去,毫无保留。
蓝锐看著这场带著血腥的混战,这是他第一见到真正的白默涵和康德强。蓝锐亲自与康德强交手过,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出手速度极快,力量极狠,别看他虽然不聪明,但一身真功夫倒是不假。至於白默涵,能够让所有男派的人都信服,那种稳如泰山的气势,也不是简单的人可以做到的。
在受到攻击後,康德强像一只全身炸毛的豹子一样扑向白默涵,出手非常迅猛,白默涵险些被他折断手臂,两人快速缠斗在一起,一个无章法散打高手,一个空手道黑带,一旦动起真格,旁边的人眼光想要跟上都很不容易。
「小黑,我和你说啊,这群畜生平时只要吓唬吓唬就行了,朝天放几枪他们就立即不敢动了。」带著黑迪的狱警喋喋不休地说著,监狱一共这麽点人,难得见到一个新面孔,多少都有些兴奋。黑迪一直保持著微笑,朝著罪犯区走去。
在听到喧哗声的同时,另一个狱警匆匆从他们身後跑过,之前喋喋不休的人叫住他,他只回头说了句,不好了,康德强和白默涵动起手来了,便跑了过去。喋喋不休男神色有些紧张地掏出枪,对黑迪做了个真倒霉的表情,两人一起向食堂跑去。
当他们来到食堂时,现场已经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动手,血溅得到都是,狱警们的数量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而狱警能做的只是朝上开几枪,拼命叫唤著,根本没人理睬。
喋喋不休男刚准备拔出枪,黑迪已经拔出了枪并且不做犹豫地朝著还在混战著的人群射了五枪,每一枪一个区域,子弹都是擦著人身体飞过,在亲眼目睹子弹险些穿透自己身体的罪犯们立即停下了手。最後一枪,子弹从康德强和白默涵中间穿过,射入一个想要攻击蓝锐的人脚下。
迅雷不及掩耳的五枪,食堂顷刻一片寂静,没有人再敢有任何动作,就连康德强和白默涵都停了手,看著这位陌生的狱警。
「谁再动一下,我就射穿他的脚筋。」黑迪霸气外露,力压全场,下面连窃窃私语都不敢有。
静默了一分锺後,康德强忍不住跳了出来,他们在鹿坦那麽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人这麽威胁过,即使是典狱长,也不敢给他们颜色看,你小子,一个新来的,还敢给我们下马威?就算知道你是个敢做的主,也休想唬住他康哥。
「笑话,你当你是」那个「谁」字还没说出口,黑迪的子弹已经朝他飞了过来,大块头比谁都迅速地挡在康德强的面前,子弹射中他的小腿,鲜血直流,他硬是一句呻吟都没发出。
现场比之前更安静了,康德强死死瞪著黑迪,双眼能够冒出火来,不敢再做什麽,因为他相信,那把枪里的最後一颗子弹一定会射向自己。
「现在全都回狱房,重伤者送医务室。」
在黑迪的命令下,罪犯们乖乖地回了狱房,既然连康德强和白默涵都不说什麽,他们也没这个胆继续闹,命总归还是要的。
在整个过程中,黑迪没有看蓝锐一眼。
监狱篇 第三章 3
回到狱房,蓝锐默默地帮白默涵理伤口,被康德强抓到几下,嘴角和眼角这些比较嫩的地方出了血。
这边刚将血迹擦干净,那边狱房的门就被打开。
「蓝锐,审讯。」狱警对著蓝锐比了个外面的手势。
蓝锐站起身,白默涵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看向门口的狱警,「什麽事?」
「今天斗殴事件的调查,随机排查。」
「换一个。」
「指名要的蓝锐,不方便推脱啊,白哥。」意思很明显了,能够卖你白默涵的面子,我们一定会给你面子,但现在不行。
白默涵皱眉,依旧没有松开手,蓝锐主动挣脱了他的擒制。
「我去去就回。」
蓝锐说完,走出狱房,跟著狱警来到审讯室。审讯室里只有黑迪一个人,蓝锐被带进来後,带他来的狱警也离开了审讯室。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蓝锐明知道黑迪是为了自己来的,却完全没有感激的神色,懒洋洋地在他对面坐下,拿起他的茶杯喝了口水,显然这没准备给罪犯贡茶。
「你跟了白默涵?」黑迪也没准备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在看到分房情况的时候,他很难压抑下自己想要立即调开他们两人的冲动。
挑眉,蓝锐默认的同时用表情反问,关你什麽事。
将手上的资料合上,黑迪按了下睛明穴,「我会尽快把你们调离,这段时间你低调一点,别让他对你产生更大的兴趣。」
「笑话,我为什麽要听你的安排?我想要和谁一间,你管不著。」
「蓝锐,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黑迪走到蓝锐面前,将他转过半个身子对著自己,「白默涵这个人很危险,你必须离他能多远就多远。」
「危险?」蓝锐抬头直视黑迪的眼眸,弯起唇角「能有多危险?比你还危险麽?」
黑迪皱眉。
「想要做卧底就做卧底,想出卖警方就出卖警方,想恢复军职就恢复军职,现在更是想换到什麽监狱来做狱警,就能换到什麽监狱来做狱警……」蓝锐的手指在黑迪领口的军徽上打转,然後毫无预警地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黑迪,你不觉得你才是那个最危险的人吗?」
刚才在食堂的那几枪,也是蓝锐第一看到黑迪用枪,早就听说过他是特种兵,还是个狙击手,但毕竟他们接触到的都只是身为调教师的黑迪,没有机会领略他的风采,今日一见,还真是好大的惊喜。
也难怪他的身上总有一股子让sub可以依靠的安心感。
「现在不是讨论我身份的时候。」黑迪没有拉开蓝锐的手,反而双手撑在桌上,更加靠近蓝锐,两人近到鼻尖快要接触到一起,「听著蓝锐,无论我的身份是什麽,无论我站在哪一边,我喜欢你是不会变的,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伤,我知道你不喜欢任人摆布,但这情况特殊,你必须听我的。」
「你喜欢我……哈哈……」蓝锐打掉黑迪靠过来的身体,「我早就说过,你的喜欢,对我而言,根本什麽都不是。」
黑迪的眼眸了一点,但他强忍住继续为这个问题争吵下去的冲动。「我知道你不稀罕别人对你的感情,但是蓝锐,白默涵不一样,他不是你的调教对象,永远不会是,你别想要试图征服他,答应我,其它人都可以,只要跟著我说的做,等你调开白默涵身边後,你想要玩谁,怎麽玩都没问题,我帮你搞定。」
坚定地摇了摇头,蓝锐索性推开黑迪站了起来走向门口,「我很抱歉,整个监狱,我只对他一个人感兴趣,而一旦锁定了猎物,没有一个调教师会放手。」
「蓝锐,你非要死在他手上才愿意听我的吗?」
蓝锐打开了审讯室的门,转身看向黑迪,「如果他有这个本事的话,我不介意死在他手上。」说完,走出了审讯室,在门关上的时候,一杯上好的茶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监狱篇 第三章
「听说这斗殴的发动者是你指使的?」
「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想要警告康德强,还是想要至他於死地?」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
「下见到康德强,你会主动攻击他吗?」
「我为什麽要攻击他?」
「你有没有想过,这种规模的斗殴,很有可能误伤蓝锐,甚至误杀了他?」
被连续审问了半个小时,始终不当一回事的白默涵第一抬起头,正眼看向了提出这个问题,同样也是半个小时内第一开口的黑迪,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劈啪作响。
「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单独和他聊聊。」黑迪对另外两个狱警说。
「小黑,这样不好吧,这人挺危险的。」
「不用担心,他还没这个本事拿我怎麽样。」黑迪对不放心的狱警露出一个笑容,并拍了下腰上的枪。
想起之前在食堂黑迪的神勇表现,那两个人嘿笑了几声,借口说问了大半天话了,口正好渴了等借口离开了审讯室。
当审讯室里只剩下黑迪和白默涵两个人的时候,气氛变得沈重,两人都没有开口,而是仔细地打量著对方。对於黑迪而言,白默涵的一切情况他都调查清楚了,而对白默涵而言,这个黑发黑眼的陌生狱警,今天是第一见到,却印象太刻了。
食堂的第一印象,果然是让人过目难忘,这样的行为,一般人根本没这个胆子去做,就算有这个胆子,也没可能有这个枪法,他的子弹几乎都是擦著运动著的身体,且没有打伤一个人,除了最後那挑衅他威信的一枪。
他到底是谁,又是为什麽会来到鹿坦?白默涵没有准备,就算想要靠关系去查,也是一时半会儿没有答案的。
「刚才不是尝试。」黑迪看著白默涵的眼睛,那眼睛很谨慎,没有泄露出任何底气不足,「我知道蓝锐是你的目标。」
白默涵的眼睛闪了一下,却很快恢复平静,对面的男子非常了解自己的情况,这令他不禁更加好奇他的身份。
「我叫黑迪。」黑迪虽然做著自我介绍,但并没有伸出手想和他握手再补一句请多多关照的意思,「蓝锐是我要保的人,如果你真的动了他,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但相反,如果你放弃他,我们会和谐地在鹿坦生活下去,以後有什麽麻烦,我也可以帮你一把。」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带著威胁性质,法律上并不认同的交易。
白默涵笑了一下,「我很想说好,但很抱歉,我和蓝锐有我们的交易,我是一个守信用的人,不会无故破坏约定。」
意思再明白不过,我和蓝锐的事情,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黑迪沈默,确实,想要立即扳倒白默涵的势力是不可能的,只要蓝锐在鹿坦,黑迪就没可能保护著他每一分锺,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如果和康德强合作的话……显然这不是一著好棋。
没等多久,另外两个狱警就回到了审讯室,继续半个小时前的无聊流程。之後的时间内,黑迪没有再开口,而白默涵依旧重复著一问三不知的回答。
再回到狱房的时候,已经接近熄灯的时间,白默涵和蓝锐没有交流,既没有说今天食堂的斗殴事件,也没有提到黑迪,只是该干嘛干嘛。
熄灯铃声响起後,蓝锐坐在白默涵的床边,完成今晚的一个半小时任务,他看著白默涵沈沈睡去,脸上还留有细小的伤口。蓝锐有些不受控制地抚摸著那些破坏了他美感的伤口,这是他看中的人,他想要占有的人,没有人可以在他的东西上留下记号,即便是伤口也不行。
蓝锐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著白默涵的脸,这是既上一起手淫事件後,蓝锐第一这麽触摸白默涵的身体,他们冷战了将近两个星期,却让蓝锐感觉有两个月那麽久,他每天都在强忍著想要触摸这个男人的冲动,想要观察他的冲动,想要拥抱他的冲动,只为了告诫自己,要调教对方,首先要先放正自己的心态。
但,现在这种束缚却轻易被解脱,蓝锐恋恋不舍地爱抚著白默涵的脸颊,他决定纵容自己一,允许自己不那麽苛刻,允许遵循自己的渴望,由心开始的调教,也不是不行。
一步一步来,他们还有足够长的时间。
监狱篇 第三章 5
这样想著,蓝锐亲吻了一下白默涵的薄唇,准备爬上床睡觉,一个半小时早就过了。然而,他的手才刚离开白默涵的皮肤,白默涵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黑暗中,两人的目光再撞在了一起,一个强硬,一个不解,最终强硬变成了执著,不解变成了妥协。
在妥协的一瞬间,蓝锐被用力拽了过去,身体才刚触碰到结实的肌肉,下一刻,唇就被吻住。狂热到快要窒息的吻快速点燃身体的每一,理智也被烧尽。这是白默涵第一强烈地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在这个吻中,蓝锐感受到了什麽,却又迷惑了更多。
身体快速贴合在一起,狱服被剥离身体,两具火热的身体互相感染著,引发更高的温度,蓝锐享受著被舔吻惬意的同时双手也肆无忌惮地抚摸著这具相当不错的身材,不似狄耶罗的精瘦,却也没有魁梧到丧失了美感。
两人都没有在调情上太多的功夫,他们早就已经欲火焚身,恨不得早点点燃,享受焚烧的快感,阴茎被彼此撸动时,是一样的频率,连同他们的呼吸一样,蓝锐看著白默涵,而白默涵因为这样的注视变得更加激动,放开套弄著蓝锐阴茎的手,覆盖在蓝锐的手上,加快了对自己阴茎的撸动速度,就在快要喷射出的瞬间,蓝锐突然一把捏住龟头,堵住了那可以喷射出的小孔,白默涵闷哼一声,下唇咬到出血,硬是将这种精子逆流的感觉忍了下来。
没有给他疑惑的时间,蓝锐吻住了他的脖子,一路湿吻到锁骨,在上面印下一个又一个属於蓝锐的标记,掐住龟头的手在确认白默涵高潮的冲动已经过去後,将手指顺著大腿内侧转移到了阴囊後面,在穴口徘徊,意图明显易懂。
就在蓝锐的手指试图伸入白默涵的体内时,白默涵抓住了蓝锐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抬起正在吮吻著乳尖的脑袋,蓝锐看著白默涵,黑暗中,两人的视线纠缠在了一起,再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白默涵眼中的是拒绝,而蓝锐眼中的是更纯粹的要,两人对视著,谁都没有退步,虽然两人的阴茎都在渴望快点达到高潮,但蓝锐不愿意放弃想要占有这个男人的欲望,而白默涵则死守著最後的底线。
蓝锐的蓝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白默涵,不得不承认,蓝锐是故意这麽做的,无论愿不愿意,在如此强烈的欲望面前,他没有选择,只有这一个办法,是最容易攻陷身下这个男人的。
果然,白默涵最终放弃了抵抗,他放开了蓝锐的手,双手捧住蓝锐的脸,就在蓝锐的手指侵入到自己体内时,他轻吻著蓝锐的眼睛。
扩充在有限的条件下做到最好,蓝锐确定自己不会伤到白默涵後,才将他的大腿抬起,缓缓将自己早就挺立了大半天的硬挺一点一点塞入他的体内,白默涵闭著眼睛,努力做著呼吸,放松全身,然而效果依旧不佳,从他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就能猜出他有多痛,跟别说之前就快要射出的部位此时也萎靡地躺在草丛中。
蓝锐抚摸著他的阴茎,亲吻著他的唇,他的脖子,他的耳朵,用最不激烈的方式一点一点进入他的体内,在全部埋入的瞬间,脑袋再被白默涵双手擒住,凑到了他的唇边,亲吻的对象依旧是眼睛,但不同於之前的,这白默涵甚至用舌尖挑起了蓝锐的上眼皮,舔弄他的眼珠!
在眼珠被舔到的瞬间,蓝锐差点直接射了出来,不是因为性刺激,而是因为惊吓,那种仿佛被冰冷的巨蟒缠住的感觉,在性欲如此高涨的瞬间来一下,太容易造成早泄了。也在同一时间,抚摸著白默涵阴茎的手感受到了对方的激动,原本只是半勃起的部位,瞬间挺立到最完美的形状。
眼睛有些刺痛,唾液刺激了眼球,被舔弄的眼睛流出了眼泪,白默涵没有过分地继续这种行为,而是舔了一下後就立即离开,转而舔吻著蓝锐流下的泪滴。
身体很紧绷,蓝锐带著一股子自己也说不清的怒气狠狠侵犯著白默涵,本就是不容易轻易满足的欲望,在闯入那渴望的身体後,再也无法克制,疯狂地搅弄起来,高低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两人都没去在意,只是彻底沈溺在性爱的快感之下。
蓝锐不知道自己做了几,从米罗之後,他就不曾如此彻底地宣泄过自己的欲望,白默涵很耐操,操到连蓝锐的下半身都有些麻痹,他依旧保持著清醒,盯著蓝锐的眼睛,不允许蓝锐看除了他之外的其它东西。
两人肆无忌惮地做著爱,彻底忽视了那个从下半夜开始就站在他们狱房门外的身影。
监狱篇 第三章 6
「蓝锐,审讯。」黑迪双手怀抱胸前,靠在狱房门口,声音冷冷地说。
在早上起床铃声响起,所有照明恢复的瞬间,蓝锐就看到了站在自己狱房对面的黑迪,那双不见底的黑眸,此时更是冷到没有一丝温度,他盯著全身赤裸的蓝锐和白默涵,什麽都没说,直到走廊里有其它狱警叫唤,他才转过身朝著声音的方向走去。
蓝锐从来不曾见过黑迪那样的眼神,如果说白默涵在冲进浴室看向康德强时的眼神是想将他碎尸万段的话,那刚才黑迪的眼神就是毁灭一切,所有的一切,任何一个人,任何一块砖瓦,他就像一尊死神一样,仇视著这一切。
不应该啊,蓝锐知道黑迪喜欢自己,但这并不是一种偏执的独占欲,从他经常跑来青馆看自己表演就知道了,自己调教sub,占有sub,甚至他还会介绍sub给自己,想让自己达到满足。那为什麽,白默涵就不行?
蓝锐整了下狱服,穿上鞋子,跟著黑迪走出了狱房。白默涵始终看著蓝锐做著一切,没有出声阻止,黑迪站了一晚上,他作为当事人之一,没可能不知道,更何况亮灯的刹那,三人的对视他也有份,此时对於黑迪叫走蓝锐,却什麽都没说。
再来到审讯室,黑迪让蓝锐一个人在里面坐等,他离开了好一会儿,才拿著一堆数据外加一份早饭回来,将明显只有狱警才有的三明治和牛奶递给蓝锐,黑迪打开数据,翻找起来。
没有客气,蓝锐拆开三明治,开始吃了起来。送上门的美食,没有拒绝的必要。
黑迪一直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整著东西。蓝锐也不著急,细嚼慢咽,吃完三明治,喝完牛奶,擦完嘴後,才靠在椅子上,看著对面的男人。
「你不会就找我来吃早饭的吧。」
「没有告诉你实情是以为没有必要。」黑迪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蓝锐,「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人能够得到你蓝锐的爱情。」
蓝锐的眼睛眯了起来,却没有否认,他比谁都清楚,白默涵在他心里的地位早已经和任何一个sub都不一样。
「别告诉我你是在调教他。」黑迪将一迭数据扔在蓝锐面前,「没有一个人能够调教他,因为他才是最出色的调教师,将一个又一个的人引向毁灭。」
印入蓝锐眼帘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器皿,器皿中漂浮著两颗眼球。蓝锐翻开黑迪扔过来的数据,随著越来越多的内容被视线传入脑中,蓝锐的眉头靠得越来越拢。
「不用说你也知道,白默涵是一个恋瞳癖,他对眼球的爱已经到了完全病态的地步,并且不止是心理,连生理都息息相关,一旦是他盯上的眼球,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手,他是一个成功的猎人,他会让猎物自己乖乖上钩,然後逐步控制他,直到最後自己失控,他会不再允许你看除了他之外的其它任何东西,只要是个活人就做不到这一点,一旦你的视线看向了旁边,哪怕只是一杯水,他也会失控,唯一能够缓解他变态的欲望的,只有将那双眼球从眼眶中取出,放在器皿里,然後转向自己,这样才能做到时刻看著自己,绝对不看其它东西。」
蓝锐的手停了一下,拿在手中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地下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眼球,什麽颜色的都有。
「这是在他家地下室发现的,他所有的收藏品,只有在这些眼球的注视下,他才会得到真正的释放,一种灵魂脱离束缚的释放感觉。但由於没有确凿证据证实这些眼球都是他挖出来的,他也只说是买来的收藏品,所以才没有被判死刑,当然,这也和他德高望重的父亲有关,政府给了他父亲的面子,才将他送来了鹿坦。」
想起白默涵对自己视线的渴望,以及昨晚他舔吻自己眼球的动作,蓝锐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涌上全身,不知道是害怕更多些,还是寒心更多些。
「蓝锐,我不害怕你调教任何一个你想调教的人。」黑迪走到蓝锐的身边,靠在桌子上,「但他不是你的调教对象,从一开始你就无法说服自己去调教他。」
「……」是不是调教,昨晚黑迪看到的画面,足以说明问题。这是最赤裸的做爱,和任何调教扯不上关系。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黑迪转过蓝锐的身体,让他面对自己,「你要知道在白默涵所有的受害人中,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人,是主动让他夺走了双目。他们以为那是爱情的表现,但在得到那双梦寐以求的眼瞳後,白默涵立即将他们抛弃,寻找下一个猎物。」
监狱篇 第三章 7
闭起眼睛,蓝锐无法想象,如果白默涵想要挖出自己的双眼的话,自己会……不,会这麽想,正是表明了自己的动摇,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愿意另一个人对自己做出这种伤害,无论有多爱对方。该死的。
「蓝锐,不要是他,你可以爱上任何人,我都会正大光明和他竞争,但是他绝对不行,即使被你恨一辈子,我也一定会把你从他的身边拉走。」
推开黑迪,蓝锐将手上的资料扔回了桌子上,站起身,「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需要你提醒,谢谢你的这些数据。」
「不要妄想他也许会有一丝爱上你。」黑迪拉住了欲离开的蓝锐,「他的爱,从来不会给一个完整的人。」
想要挣脱黑迪的束缚,却发现他握得很紧,蓝锐甩也甩不开。混蛋,松手!
其实不用他再三强调,蓝锐就非常清楚这一点,他们交手了那麽多个回合,白默涵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因为这双眼,他会为这双眼做一切让步,但这都不是因为蓝锐。
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白默涵对自己的兴趣,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眼睛很像他的爱人,他的那个喜欢吃酥糖,喜欢看侦探小说的爱人,这只是他的众多目标中的两个人罢了,也许喜欢酥糖的人是一双碧绿色的眼睛,也许喜欢看侦探小说的人拥有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
白默涵从始至终爱的,只有这双眼睛而已。
用了蛮力才好不容易挣脱黑迪的束缚,蓝锐拒绝再说任何话,打开审讯室的门,但门在开了一条缝後,再被人狠狠关上,黑迪从蓝锐的身後伸出手臂,将门关上。
「最後一件事,说完马上放你离开。」
转过身,蓝锐近距离看著黑迪,无论他再说出什麽,他都不会意外了,是的,一切的谜团都解开了。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康德强扬言要白默涵三天内将你交还给他,否则他会让白默涵血溅鹿坦。白默涵不会将你交出,所以之後几天,监狱里会非常混乱,你注意安全。」说话的同时,黑迪将一根细长的银针塞到了蓝锐的手中,後者没有移开对视著的眸子,手却接过了那根银针。
「谢谢。」蓝锐在最後说感谢的时候敛眸。
只是才刚移开的脑袋再被转了回来,黑迪吻住了那双唇,带著绝不容反抗的气势,无论蓝锐如何挣扎,他都死死将他压在门上,这不是一个吻,却甚是吻,黑迪舔遍了蓝锐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疯狂而又执著,连让蓝锐吞咽口水的机会都不给,只能任银色的津液顺著嘴角流出。终於,当黑迪满意地放开时,蓝锐除了瞪他什麽都做不到。
一向知道黑迪的强势,但他却从未对自己用过这种蛮力,自己好歹也是一个不输他资质的调教师,竟能被他压得完全动弹不得。
黑迪用舌头将蓝锐留下的津液舔干净,看著蓝锐有些红肿的唇,又再凑过去磨蹭了一下,最终不得不离开。
「如果时间允许,我一定将他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消毒一遍。」
「疯子。」
在黑迪放开蓝锐的时候,蓝锐愤慨地蹬了他一脚,後者站著没动,任他毫不留力地踹在自己的小腿肚上,随後带著生人勿近的气焰,离开了审讯室。
监狱篇 第四章 1
第四章
鹿坦动乱
正如黑迪所言,鹿坦最近很混乱。
原本维持著表面和平的南北两派,在食堂事件後,彻底撕破了脸皮。康德强对蓝锐的争抢不再偷偷摸摸,只要是任何一个公开场合,都会肆无忌惮地挑衅,这也使白默涵更加看紧了蓝锐,两人几乎成了连体婴儿。
在彻底撕破脸皮後,一些原本就分配好的势力范围也变成了泡影,吃饭的时候,你坐了我的地方,你抢了我的菜,各种无聊到极点的小问题都会使大家大打出手,更别说,你上了我的人,你玩了我哥们,更是打得不可开交。
好几都造成了人员伤亡,被送去医务室的罪犯越来越多,能够健康回来的却很少。医务室本来床位就不够,真是伤到奄奄一息的,直接送的医院,而那些伤得不轻不重的,就在医务室躺几天,挂点葡萄糖,意思意思就给送了回去,几乎是怎麽进去怎麽出来,伤口完全没有得到护理。
好几,都差点酿成大规模的群殴。蓝锐都被误伤过几,尖锐的石头擦过腰腹,或者叉子从远飞到蓝锐的肩膀之类的,每蓝锐受伤,白默涵都会勃然大怒,於是双方的争斗愈加惨烈。蓝锐在受伤後总会被单独叫出去审讯,外面人并不知道什麽,白默涵却比谁都清楚,这是黑迪找机会替他理伤口,由於纱布和药水都是稀缺品,想要拿到很难。
正因为双方愈演愈烈,蓝锐受伤的数越来越多,而真正能够阻止他们斗殴的只有黑迪一人,黑迪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怎麽睡觉,只在半夜熄灯时眯上一会儿。有,在狱房里,都发生过三人殴打一个人,把那个他们所说出卖帮派的人活活打死的事情。
典狱长原本就不多的头发又给掉了一大半,他找黑迪单独谈话,让黑迪无论如何替他看著点,千万别搞大了,稍微死几个人没事,死一大半就出问题了,他这个典狱长很有可能被革除。黑迪对他微笑著说好,心里却说,自己只想救一个人而已。
事情真正闹大,是某黑迪再被叫到典狱长办公室,白默涵带著蓝锐去淋浴房洗澡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只知道这场最大的事故,第一个死的人,就是看守淋浴房的狱警。白默涵遭到了埋伏,正因为埋伏的人不是康德强,所以才会疏於防备。这挑事的是第三人,由於南北两派互相争斗,想要借此渔翁得利,他想要趁这的混乱杀了白默涵和康德强,然後变成新的统治者,他已经召集了一群平时对两人都不满的罪犯,那些埋伏在两派中间的人,并不起眼,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白默涵失了先机,再加上全无准备,什麽武器都没带上,应付得很艰难,等南派的其它人赶来时,他已经受了不轻的伤,这些伤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蓝锐造成的。康德强无论怎麽说,都不会让蓝锐受伤,但这群人却不是,一边要保护蓝锐,一边又要对抗几乎被围攻的状态,白默涵被水管子砸中了好几下,骨头发出的声响听得一清二楚。
等南派以及听到消息的北派赶来时,更加加剧了这场悲剧。且不说死伤了多少人,就连三叔都放弃卧底工作,一叉子将想要攻击白默涵的人给戳瞎了就能看出其惨烈程度,康德强也在混战中,一边应付著北派的人,一边还要对付第三方势力。
黑迪从典狱长办公室一出来,就听说了这件事,还说死了几个狱警,他焦急地一路朝淋浴房跑去,拔出枪,身手矫捷地干掉了路上想要拦截他们的罪犯,对於特种兵的他而言,制服这些罪犯完全不在话下。
等他冲进淋浴房时,正好看到一个胖墩拿起一把不知道什麽时候私藏著的匕首,朝蓝锐扑了过去。
不────────
黑迪举枪射击的同时,鲜血喷涌而出,连带著的,还有飞出的一只右手。
全场一片寂静,大家都看著这血腥的画面,不是因为有人被砍掉了一只手,或者因为狱警射杀了一个人,而是因为那只飞出去的右手,是白默涵的。
蓝锐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他的眼前一片血红,他的身上染满了鲜血,有些是自己受的伤,有些是别人蹭在他身上的,更多的,则是白默涵的。他就这麽站在自己面前,整只右手臂都被切断,肩膀以下只有汩汩流淌著的鲜血。
混乱终於停止,更多的狱警冲了进来,将白默涵送去医院急救,并理躺在地上的尸体,肇事者被扣押,所有人都被关禁闭,一周不允许离开狱房。
监狱篇 第四章 2
这场淋浴房事件总共死亡人数十七人,包括狱警三人,是鹿坦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罪犯斗殴事件,典狱长被叫去中央问话。
白默涵在医院躺了一周,黑迪将三叔调到了蓝锐他们的房间,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一死一重伤,再加上一个在医院的白默涵,把三叔调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他监督蓝锐正常饮食。
三叔已经暴露了身份,他在康德强那边根本没法待下去,而蓝锐则在白默涵被送走的那天起,就没有再吃过一口东西,只是呆坐在白默涵的床上,盯著门口,等著白默涵回来。
无论黑迪说什麽,也没有用,虽然可以靠蛮力让他吃下东西,但不是长久之计,因此三叔在两天後被调了过来,在他的唠叨下,蓝锐开始吃东西。三叔告诉他,如果等老大回来了,你没有力气照顾他怎麽行?
这的事情大大出乎了黑迪的预料,他曾料想过最糟糕的状况也比现在要好,白默涵为了救蓝锐丢了一只手臂,还真是……从私心上来说,那只飞出去的手臂不是蓝锐的,黑迪感到万分庆幸,但从另一方面来想,如此一来,蓝锐还能逃得开白默涵的掌控麽?
白默涵是在两周後回来的,没有装上假肢,狱服的右臂就这麽空荡荡地垂著,他的脸色惨白,所以显得黑眼圈特别明显,但即便如此,他的气场依旧强大,没有丝毫受伤带来的懦弱。
由於来的时候正好是晚餐时间,房间里没有人,白默涵坐在床边,打量著狱房里的变化,三叔住进来了,并不是他通的关系。
听到喧哗声起时,白默涵转过头,正好与第一个进来的蓝锐撞在了一起,两人均是一愣,这两周的分离对他们来说,太久了,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认识的那段时间几乎每分每秒都待在一起。
接著是三叔和南派里另外一个人也走了进来,他们和白默涵打招呼开玩笑,谁都没有提断臂的事情。蓝锐始终看著白默涵,没有说话,轻轻地坐在白默涵的身边,等他们说完话,才开口,「要睡一会儿吗?」
本就睡眠质量很差,再加上受了那麽重的伤,蓝锐不知道他在医院的两周是否有一晚好好睡过,这黑眼圈都快媲美这里的国宝了。
「我想吃点东西再睡。」白默涵抬起左手抚摸著蓝锐的脸颊,麽指轻轻抚过他的眼睑。
「我陪你过去。」饭点时间过差不多过了,现在去食堂,很有可能吃到一半就会被赶回来。
点了点头,白默涵放下手,蓝锐和他一起朝狱房门口走去,就在他们要出去的时候,一个狱警拿了一盒子饭菜走了过来。
「喏,白默涵暂时不允许离开房间。」
蓝锐接过饭盒,白默涵没说什麽,点了点头,就回到狱房。不管这是谁的主意,对此时的白默涵而言,很不错。同时,由於上的事件,鹿坦瞬间增加了许多警力,只要是罪犯们公开的场合,总会有许多持枪警察守在边上,谁敢闹事,动一下,死一个。看来典狱长也是被上面逼急了,不给点颜色无法交代。
看白默涵吃饭对蓝锐而言,也是一种折磨。白默涵不是左撇子,失去右手臂各方面的生活都变得很不方便,吃饭更是如此。看著他为了叉起一块豆腐干,尝试了无数还是失败,在白默涵失去耐心之前,蓝锐先受不了了,他一把抢过白默涵手里的叉子,拿起饭盒,将那块不听话的豆干叉起,塞到白默涵的嘴里,接著一口一口开始喂他吃饭。
「总要习惯的。」比起蓝锐的气恼,白默涵反而很平静。
「我知道。」又将一叉子饭塞到白默涵嘴里,蓝锐没有去看他的眼睛,他正在看著自己,那目光里包含的感情,已经不再有任何遮掩。
吃完饭,白默涵睡觉,蓝锐在他旁边看著他,这是他们熟悉的模式。在蓝锐的目光注视下,白默涵很快睡著,卸下防备,满脸倦容。蓝锐心痛地摸著他的脸,尽管自己这两周也没有睡好,却强忍著困意,眼睛不离开那个卷起身子倚靠在自己大腿边的男人。
白默涵睡得很熟,晚餐错过了,连带著,蓝锐也没有去吃晚餐,白默涵就这麽一直睡到熄灯,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监狱篇 第四章 3
半夜,他才突然想起什麽似地醒来,对上始终没有闭过眼的蓝锐。
「去睡。」
「不累。」
「眼睛干了。」
楞了一下,蓝锐眨了下眼睛,确实感觉到了干涩,想要用手去揉,却被白默涵制止了,他把蓝锐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亲吻著闭起的上眼皮。
那种吻,很温柔,他的爱,表露无遗。眼睛渐渐湿润了起来,蓝锐不知道是因为白默涵带来的外部刺激,还是由於他自己的内心,被感动後不禁涌起的泪水。
远,铁栏之外,黑迪靠著墙,完全将自己隐没在黑暗中。作为一个狙击手而言,他的夜视能力比普通人好很多,且善於隐藏自己,只要是他不想让其它人发现的,就没有人能够发现他藏匿的地点。
白默涵依旧不被允许踏出狱房,蓝锐在吃完午餐回来的路上,突然被黑迪拐走。
审讯室的门被关上。
「想说什麽,我要马上回去。」
「你已经决定好了。如果白默涵要挖出你的眼球,你不会拒绝。」
黑迪用的是陈述句,肯定的态度。蓝锐看著他,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打开才刚被关起的门,他不想继续废话,比起这种问题,他更担心白默涵能不能好好吃饭。
「蓝锐,你知道他爱的不是你。」
走出去的步伐停了一下,蓝锐没有回头,「任何一个同性恋都会说,我爱上了那个人,而他正好和我一个性别而已。同样的道理,白默涵爱上的,只是那双眼睛罢了,你不能说这不是他的爱。」
每一,白默涵都是动了真的感情,他确实爱上了,这种爱情,甚至比对人的,更纯粹,更真诚。
只是,他爱上的,并不是一个人。
这是一种病麽?这是一种必须得到治愈的疾病麽?这真的只是因为童年心理阴影造成的吗?蓝锐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不是白默涵的错,他是真心实意地在为他所爱的,付出一切。
所以,他完全可以理解那些甘心情愿将眼瞳献给白默涵的人,他们不是因为被蛊惑,也不是因为被调教成瘾,而是被感动了。被这麽一个爱自己双眼不惜代价的人所感动了。
既然可以爱成这样,那将它们交给你何妨?
蓝锐和白默涵继续和谐地生活著。
在鹿坦高警力的镇压下,那些蠢蠢欲动的罪犯们终於有了稍许的歇息,只是,被打乱的两派关系却再也无法恢复从前,大家再几人抱成团,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该跟随谁。
谁都知道,等这的警力撤退後,鹿坦会再成为战场,并在之後形成一种新的秩序。白默涵和康德强是否还能守住各自的阵营,实在很难说。
黑迪却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他通过高效率的成绩以及极佳的人缘,将每晚晚班的轮岗都揽在自己身上,他每晚都会默默注视著蓝锐的一举一动。他们很少会有性接触,更多的时候只是相依相存地靠在一起。
他看到在蓝锐面前毫无防备的白默涵,以及对这样的白默涵露出宠溺表情的蓝锐。
每每看到这样的他们,总会让他感到心痛,却不是那种剧痛,而是被蚂蚁啃咬一般的疼痛。他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结局,他绝对不会让白默涵伤害蓝锐,只是为此付出的代价,有可能就是被蓝锐憎恨一辈子。
被改造过的消音手枪握在手心,黑迪脑中再重演著始终都会发生的结局。
关系在慢慢改变,虽然细微,但蓝锐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白默涵的占有欲变得越来越强。他会整天都握著蓝锐的手,不允许他离开狱房,他通过关系,让狱警将两人份的饭送进监狱。
不止如此,他还不允许蓝锐和三叔或另一个人说话,因为说话的时候,视线自然是会看向对方的,这是白默涵不允许的,他不介意其它人看蓝锐,却不让蓝锐看其它人。
三叔似乎知道白默涵的这个情况,什麽都没说,只是让蓝锐好好照顾老大,就当看在那只为了他而断的手臂上,蓝锐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麽。
「他会不再允许你看除了他之外的其它任何东西,只要是个活人就做不到这一点,一旦你的视线看向了旁边,哪怕只是一杯水,他也会失控,唯一能够缓解他变态的欲望的,只有将那双眼球从眼眶中取出,放在器皿里,然後转向自己,这样才能做到时刻看著自己,绝对不看其它东西。」
黑迪的话再出现在脑中,蓝锐知道,白默涵自己也无法控制这一切,为爱而狂,为爱丧心病狂,失去理智。
该来的始终是会来的。
蓝锐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作为被白默涵如此爱著的双眼的主人,他的压力也很大,那份爱太沈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监狱篇 第四章
事情发生在某日清晨。
当时起床铃已经打了,但白默涵还在睡觉,蓝锐睡了上半夜,後半夜轮到白默涵睡,他看著他睡。
同屋除了三叔之外的另一个人叫小贾,并不了解白默涵的恋瞳癖嗜好,也不知道他发作起来是什麽样子的,他非常崇拜白默涵,在进入监狱之後就一直跟著白默涵。
那天起床後,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竟然递了一颗感冒药给蓝锐。监狱的药物很紧缺,小伤小病想要去医务室拿点药根本是做梦,所以平时能够私藏下来的药品就会变得很珍贵。蓝锐前天开始感觉有些感冒,头痛,喉咙痛,到後来还发了低烧,小贾都看在眼里,所以才会把药偷偷给蓝锐,并且感谢他对老大无微不至的照顾。
明明是好意,却最终酿成了大祸。
蓝锐接过感冒药,对他说了句谢谢,是真心的感谢,所以多少带了点微笑。蓝锐本来就是个美人儿,再加上在监狱这种环境下,能见到的都是些老大粗,蓝锐虽然一进来就被白默涵圈养在身边,没人敢打他的注意,但每个人在脑中意淫他总是少不了的。
於是,蓝锐这一笑,小贾一时没忍住,脸红了一下。下一刻,一道锐利的目光就射了过来,小贾看过去,便对上白默涵充满杀气的眼神,瞬间连腿都软了。
同时发现的,还有蓝锐,他忘记自己只要一移开视线,那个男人就会醒来,而从他最近发作的情况来看,自己看向另一个「人」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想要说些什麽,却发现白默涵已经恢复常态,坐了起来。
白默涵没有说什麽,也没表示什麽,一整天都很正常。但蓝锐始终感到隐隐的不安,这种不安比他冲进淋浴房看到康德强的时候还要强烈。
有什麽事情要发生了,这种预感让蓝锐心神不宁,他不敢再去看其它东西,全天不是闭著眼睛就是看著白默涵,没有出过狱房的门,直到在晚餐之後,听到小贾被人刺杀在去医务室的走道上。
这个消息一出,鹿坦再震荡起来。是啊,消停了快一个月,那些跃跃欲试的罪犯早就快发霉了,如今有人先动了手,不管是谁,都让他们兴奋不已。
对於这个消息,白默涵什麽反应都没给,只是继续做著自己的事情,左耳听右耳出,就和死了一个陌生人一样。
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小贾是白默涵杀的,但蓝锐就是知道这件事情和白默涵脱不了关系,他是在用小贾警告自己,别再去看其它人,否则不管那个人是谁,他都会杀了那人。
三叔是在第三天调离这个狱房的,没有人知道为什麽他会被调走,不是白默涵做的,不是三叔申请的,蓝锐能想到的,只有黑迪。因为知道白默涵的情况,所以才将最可能的受害者调走。
同时,为了应付白默涵愈加可怕的占有欲,蓝锐选择闭眼的时间越来越多,既然不愿意自己看其它任何东西,那他情愿选择什麽都不看。但这种行为,在白默涵看来,是一种属於蓝锐的攻击,蓝锐在试图阻止他与那双眼睛的接触。
他开始不允许蓝锐闭眼,让他一天二十四小时无时无刻地睁著双眼看自己,只要蓝锐闭起眼睛,他就会毒打他,最後更是用不知道哪里搞来的胶水将蓝锐的上眼皮黏住,不让它闭下来。对眼珠的疯狂更使他三番两地做出过激的行为。
用舌头舔眼珠是常有的事情,好几还会用手指触摸,根本不顾蓝锐涌出的泪水。
「如果想要的话,就拿去吧。」
熄灯後,房间内一片漆黑,白默涵抚摸著蓝锐的脸,亲吻著他的眼眸。对於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合眼的蓝锐而言,精神已经到达极限。
白默涵是爱极了这双眼,甚至认为蓝锐本身也是阻止他爱情的存在。蓝锐知道这绝对不会是正常人的所作所为,不是靠理解,靠感动就能体谅的。
撑不下去了。
就当是白默涵为了保护这双眼断了手臂的回报吧,蓝锐愿意将双眼给他。
抚摸著眼睛的左手顿了一下,白默涵退後一点,看著蓝锐。精神极度憔悴,双眼充血,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丝希望与光彩,就和一个死气沈沈的球体一样。
监狱篇 第四章 5
快速揭去贴在上眼皮的双面胶,在解开束缚的同时,蓝锐闭起了双眼,分泌出的液体滋润那快要干枯的球体,液体顺著缝隙流下,浓稠的感觉,并不是泪水。
不是挣脱不了,不是反抗不能,相反,对只有一只手臂的白默涵而言,蓝锐要制服他并不难,更不用说,每他总是会抚摸著自己的眼球享受高潮,用黑迪给的银针,蓝锐早可以杀死白默涵无数。
为什麽不反抗,为什麽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一向高高在上的King,为什麽这却甘愿成为另一个人的奴隶,甚至那个人都不曾正眼看过自己一眼。
他只把自己当做一个器皿,盛放这双眼的器皿罢了。
那对这样的人产生感情的自己,又算什麽?
蓝锐很想笑,但他却连笑都笑不动,这几天的折磨已经将他的意志力磨尽,无论如何自我催眠,白默涵只爱自己这双眼的事实不会改变。正如黑迪所言,他才是最出色的调教师,最好的猎人,没有一个猎物逃得脱他的陷阱。
结束这一切吧,把你想要的拿去,然後让噩梦一般的这一切都结束吧。
再睁开眼,蓝锐没有顾及眼睛的酸痛,没有顾及流下的血泪,他抓住白默涵唯一的手,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拿走吧,我不要了。」
白默涵没有动,蓝锐也没有动,就这麽抓著他的手指按在自己眼睛上,两人对视了很久,久到蓝锐以为自己会被拒绝,以为白默涵多少,哪怕一点点也会在意自己。
然而就在这种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那个一向不暴露自己情感的男人,突然露出狰狞的表情,手指挣脱蓝锐的钳制,用力抠向蓝锐的眼眶,剧痛伴随著越来越多的血液,告诉蓝锐,白默涵真的准备夺走自己的眼珠。
说时迟,那时快,在失望淹没疼痛的刹那,那个对自己施以暴力的男人突然松了力,不止如此,喷射自己一脸的温热液体,并不是从自己身体里流出的。
蓝锐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只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白默涵慢慢在自己怀里倒下,银针是直接穿过他的太阳穴,从另一边射出,经过改装的银针比子弹的威力更大,就这麽没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便夺走了他的性命。
蓝锐一身的鲜血,他看著睁大眼睛看著自己已经成为尸体的白默涵,不知道能做什麽。不,他甚至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白默涵死了,他死了,他竟然死了!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不──────────────────」蓝锐无法控制地大声悲鸣,悲哀到令人心痛的叫声在一片漆黑的鹿坦回响著。紧接著,警铃大作,所有灯光都亮了起来,在其它狱警冲过来之前,黑迪打开铁门,抱住了浑身是血不知如何是好的蓝锐。
白默涵在狱房里被杀的消息立即传遍鹿坦的每一个角落,引起了轩然大波,就连康德强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怎麽可能,这麽强大的男人怎麽可能会被杀,又怎麽可能是被蓝锐杀死的?
伤口检测结果是细小的针状物体贯穿整个脑子导致死亡,而在蓝锐的身上也发现了这样一根银针,再加上当时的狱房里,只有蓝锐一人,人赃俱获,他成为了最大的嫌疑犯。
在撕心裂肺的吼叫之後,蓝锐就和傻了一样,任人摆布。对他的审讯很难进行下去,无论问他什麽话,他都不回答,只是呆呆地看著前面,那双流血的眼睛也没有立即医治,黑迪特意联系了检察官,对蓝锐的双眼做了鉴定,验了伤,确定为由外部造成的伤害。黑迪将这些资料放好,才专门找了眼科大夫替蓝锐治疗,当时这双眼睛的情况已经很糟糕,能不能保住还是未知数。审讯不得不因为蓝锐的眼伤而延後。
典狱长非常重视这件事,白家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他之所以能够成为鹿坦南派的首领,也和他的家事脱不了关系,如今人死在鹿坦,他肩上的责任很重。想要将蓝锐交出去了事,却被黑迪制止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请一定让我查清。」黑迪在鹿坦扮演的是微笑先生,一个很好说话,人员很不错的狱警,再加上他的能力超群,典狱长很是喜欢。
监狱篇 第四章 6
「哎,小黑啊,这事你要听我的,别查了,查下去没好果子吃的,要交出蓝锐我也不舍得,但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嘛。」典狱长含糊其词,黑迪由此判断出,对於白默涵的恋瞳癖症状,他不止知道,而且还默许了,也许曾经监狱里出现过被白默涵挖出双眼的罪犯吧,迫於白家的威胁,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卖人情给白默涵,也由他多看管著点监狱的其它罪犯。
「抱歉,典狱长,这件事情我必须查。」没再给典狱长说话的机会,黑迪告退。除了好好先生之外,他还是唯一一个不通情理,实事求是的死脑筋狱警,在他眼里只有正义与真相,这也是典狱长头痛的地方。
蓝锐拒绝吃饭,拒绝说话,甚至拒绝活著,他就和一个活死人一样被关押在特殊的病房里,每天靠输营养液过活。他既不认罪也不否认罪,无论你说什麽,他都没有反应。
来到蓝锐的病房,黑迪走到他的床前,看著他空洞的双眼,愤怒慢慢聚集全身。
对黑迪而言,他早就料想到了结局,他知道白默涵势必会发作,他也猜到蓝锐会妥协,更知道自己一定会阻止白默涵,在黑迪的预想中,蓝锐会因为白默涵的死而伤心,甚至愤怒暴走,也许会揍自己一顿,恨自己一辈子,怎麽样都好,他在宣泄过後会恢复正常,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蓝锐会变成这个样子!软弱得几乎不像他认识的那个调教师蓝锐!
将蓝锐手上的针头拔掉,黑迪拎住蓝锐的领子,将他从病床上拖下,狠狠扔在地上。巨大的声响使在外面守卫著的狱警和护士冲了进来,在看到黑迪和蓝锐的样子後,吓了一跳。
「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撩起袖管,黑迪冷冷瞥向门口的人。
明明没有职位高低,明明没有必须服从的必要,但黑迪瞬间显露出的霸气却让所有人一怔,乖乖听话地退出了房间,还替他锁上了门。
蓝锐依旧如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墙角,黑迪再将人拽了起来,抵在墙上。
「蓝锐希克斯。」黑迪盯著蓝锐的眼睛,试图看到那双眼眸的,「你曾经嗤笑那些为了爱情而变得软弱的人,你曾经强调调教是一种艺术,你曾经梦想通过自己的成功告诉全世界同性恋和SM都不是变态,可是现在呢?」
蓝锐的眼神依旧涣散。
「你亲眼目睹母亲被杀,你遭受後妈和兄弟姐妹们的辱骂,你不惜与他们断绝关系为了证明自己,你为了成为一合格出色的调教师所做的努力,你统治青馆时的意气风发,你为了拯救希克斯家族与幂恪的交易,你承受监狱之灾所带来的回报,这些都不复存在了吗?就因为出现了这麽一个男人,因此一向强大的蓝锐被彻底击败了吗?蓝锐,你不要忘记你到底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你死了的话,就什麽都不存在了!你还要不要救希克斯家族,你还要不要把D&S发扬下去?啊!」
涣散的眼眸终於慢慢集中了起来,蓝锐依旧面无表情地看著激动的黑迪。
「很好,再来看看你爱上的究竟是个什麽样的混蛋!」黑迪的胸膛剧烈起伏著,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蓝锐逼疯了,「他确实是动情爱上了每一双眼睛,但这种偏激的爱情在他真正得到眼珠之後就会消失,他会寻找另一个目标,展开另一场追逐。我们都是控制人心的调教师,没有比我们更清楚这究竟是什麽东西了,白默涵根本就不是爱那些该死的眼球,他只是享受捕获眼球的过程,沈浸在无数的战利品中,能让他得到最大的快感,蓝锐,不,应该说你的眼球,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麽,他在挖下後,就会对它失去兴趣。你当他入狱那麽多年,在监狱里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他总共挖下过四个人的眼球,其中三个是主动让他挖的,但结果呢,人死了,眼球被迫扔了,白默涵什麽都不需要!」
蓝锐突然发飙,甩开黑迪的钳制,一个用力将他扑倒在地,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是你,是你,是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是我!」黑迪掐住蓝锐的手,以他目前的狂暴来看,掐死自己是极有可能的,「因为他要伤害你,他他妈的要杀了你,蓝锐,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的感情,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绝不!」
「你为什麽要杀他,你凭什麽杀他,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为什麽,啊!!!」积压在心中的悲伤终於释放了出来,蓝锐用力咬住黑迪的肩膀,血腥味充溢口腔,蓝锐充满了憎恨,他憎恨黑迪杀死了白默涵,却又无法抵抗住另一种感情滋生。
他知道,黑迪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监狱篇 第四章 7
「我为什麽杀他,你还会不知道吗?」没有制止蓝锐的啃咬,黑迪反而温柔地抚摸著他的脑袋,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
蓝锐一直没有松口,因此黑迪的血一直在流,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一遍又一遍安抚著蓝锐,直到那个绷直的身体松懈了下来,头颈里新流入的液体,并不是自己的血液。
「……我爱他啊,你怎麽能对我这麽残忍……」在昏迷过去之前,蓝锐轻轻说了这句话。这是至今为止,蓝锐在黑迪面前唯一的一示弱,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苦笑了一下,黑迪强忍著心脏的剧痛,「我知道……」
如果可以,黑迪也很想问这个问题,你怎麽能对我这麽残忍……
清醒之後的蓝锐,接受审讯,承认了他杀死白默涵的事实。
很多道理他都懂,他知道白默涵要的是什麽,他也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更知道白默涵必须得死,但感性上他无法做到那麽理性。
因为白默涵的特殊犯罪史,再加上蓝锐当时双眼的验伤报告,最终蓝锐被判正当防御,无需罪上加罪,继续服刑就可以了。
当黑迪将白默涵的所有犯罪事实呈现在白家面前时,原本不准备善罢罢休的白家最终放弃了继续诉讼,那些犯罪事实里面还包括白默涵在进监狱之前的无数起案件的证据,他对别人造成人身伤害甚至致死的确凿证据,如果当时逮捕白默涵的时候就有这些证据,那白默涵绝对没有可能进鹿坦,而是被判直接枪毙。
长久以来称霸鹿坦的南北双塔,就这麽塌了一角。一个看似柔弱不堪的美人成功杀死了南派老大白默涵,他即将成为鹿坦新的神话。
他的名字叫,蓝锐希克斯。
监狱篇 第五章 1
第五章
女王
如果要问典狱长最怕的是什麽,他会告诉你,他最怕监狱没有统治者。那些群龙无首的罪犯们如一盘散沙一样是最头痛的,他们不懂得守规矩,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再屈服於另一个人,这种状态对罪犯多狱警少的监狱来说,是最麻烦的。
目前的状态就有这种趋势。
由於蓝锐杀死了白默涵,南派几乎瞬间瓦解,再加上之前的几场斗殴中,那些想要造反的也都跳了出来,不服康德强的也大有人在。在监狱没有道义,没有人情,有的只是拳头,你要做老大很容易,你有这个实力就可以了。
这也是黑迪一定要造成是蓝锐杀死白默涵的假像,以便开始竖立起蓝锐的势力,这是最佳的时机,推翻鹿坦南北两派的统治,确认新的统治者。
放眼目前的鹿坦,总共有三股势力,一股是北派的康德强,一股是企图造反的第三方势力,第三股就是杀死白默涵的蓝锐,他接手了白默涵的南派,虽然不少人不服杀死老大的蓝锐,选择加入北派及造反派,但蓝锐仍然握有大部分南派的力量。
这中间,三叔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南派的核心骨干,有不少都知道白默涵的特殊嗜好,因此他们对蓝锐的正当防卫可以理解,理解的同时,也不禁佩服,能够成功反抗发作状态的白默涵的,蓝锐是第一人,之前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至於三叔,则明确表示,老大并不怪蓝锐,相反,老大一定会相当欣赏蓝锐,他一直是老大一手带过来的南派的人。
这样的立场,在南派骨干中起了不小的作用,确实,先不说要不要服从蓝锐,另外两个人,无论是康德强,还是那群杂碎组合,他们才是真正想要白默涵性命的人,比起他们,蓝锐要好太多了,起码他不是要陷害白默涵也不是想要夺权,怪只怪,白默涵控制不了自己。
三叔在知道蓝锐杀死白默涵之後,只对蓝锐说了一句话,他请求蓝锐原谅白默涵,他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而且,撇开这些不说,白默涵真的对南派的兄弟们很好,大家都很爱他。蓝锐没有回答,三叔继续说,所以这些兄弟,你就替他照顾吧,相信他泉下有知,也会这麽希望的。
说不震撼是假的,蓝锐猛地抬起头,看著三叔的脸,那张猴一样的脸仔细看,都是皱纹,为了潜伏在康德强的身边,他一定吃了很多的苦,最苦的是还要假装成阿谀奉承的样子,受尽耻辱,从康德强和大块头看他的样子,就能猜出大概。
我不会让其它人伤害兄弟们。
蓝锐不是热血的人,调教师必须的心理素质就是冷静,只有他足够冷静,才能让sub对他完全信任,所以蓝锐很少会激动,但从来了鹿坦之後,他发现太多的身不由己。
三叔满意地走了,之後第二天,就带著南派其它的骨干,一起来归顺蓝锐。看著那群年纪甚至翻了自己一倍不止的骨干们,一种不同於在青馆称King的感觉在体内翻腾。
「三足鼎立是最不利於统一的,先想办法消灭一派吧。」
审讯室里,黑迪分析著目前鹿坦的情况,斗殴一直没有停,造反派就和打游击一样,今天这里挑拨康德强一下,明天那里揍蓝锐的人一顿,而康德强和蓝锐又只把矛头指向对方,并没有在意那群为数不多的造反派。
「或许可以和康德强聊聊。」
蓝锐单独和康德强碰面,自从那在淋浴房之後就不曾有过了,白默涵在的时候,他不会让蓝锐离开自己的身边,至於他死了,蓝锐的身边也总有人看著,康德强根本没机会接近。而且就蓝锐所知,康德强非常想要得到自己,在被毛巾抽打达到高潮之後,就是那,他和白默涵彻底崩了,那在食堂突然动手并不是白默涵做的第一件事,他之前已经将康德强比较宠幸的一个男孩教训了一顿,并且警告康德强,再敢对他的人有想法,他就找人轮奸了这个男孩,谁知康德强直接将男孩扔给了白默涵,告诉他,他只是要回他自己的东西而已,不知道是谁先抢了他的人。
监狱篇 第五章 2
「不,还太早。」黑迪不同意蓝锐接触康德强,起码现在不是时候,他还不是康德强的对手。
「既然我能在淋浴房赢过他一回,就没有怕他的理由,」蓝锐看著黑迪,「我可以把他调教成一个乖乖的性奴。」
「再等等。」
「你觉得我驯服不了他?」
「你要对付的,不是他一个人。」
将数据随意扔在桌上,蓝锐拿起黑迪的专用茶杯,喝了口茶,拒绝再继续这个话题。黑迪的过分小心是蓝锐没有想到的,作为一个调教师,绝对不会胆小怕事,否则很多有难度的调教不可能成功,虽然蓝锐不曾因为调教弄死过sub,但多少都有过失误的时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根本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调教师。其它不说,黑迪是一个成功的调教师,这点蓝锐还是可以确信的。
那他到底在搞什麽。
当天晚上,蓝锐在狱房里见到了一个久违的人,这个人是被黑迪带进来的,他浑身都在颤抖,看来经过其它狱房的时候,已经遭受了各种猥琐的目光和赤裸的话语。
「从今天起,你就在这间房间。」黑迪将瘦弱的男孩扔进房间。
蓝锐始终没有看Joy,而是盯著黑迪的眼睛,这件事情他之前完全没有提起过,而他也不会天真地以为会有这麽巧合的事情。
黑迪将Joy带进来之後就离开了,没有和蓝锐多说什麽,也没有理睬三叔的刻意拉拢。
Joy一直在发抖,他偷偷瞄著蓝锐,却不敢和他说话,墨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不能让其它人知道他之前就和青认识,否则会害到青,他绝对不会做害青的事情。
「看来是典狱长给你的礼物。」三叔打量著Joy,对蓝锐说,「在白默涵之後,他也得重新选择拉拢对象,这种好货色送到你房里,就是他的诚意了,你准备怎麽办?」
没回答三叔,蓝锐走向Joy,抬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著他。
黑迪把Joy弄进来的理由蓝锐再清楚不过了,他需要有什麽来证明自己,而男宠则是权利的象征,系在Joy裤腰带上的,是一条软皮鞭。
我知道该这麽做,不需要你来多事。尽管很想直接把Joy送走,不领黑迪的好意,但现在的他确实需要Joy,也需要由调教来试一下康德强。
自从Joy住进蓝锐的监狱後,每晚熄灯之前,总会上演一场好戏。在众人面前表演对蓝锐和Joy来说太容易了,再加上黑迪送进来的软皮鞭,简直如鱼得水。
那些个在鹿坦待了几年的老大粗,哪里见过如此香W的画面,看著Joy在蓝锐的调教下露出那样的表情,发出那种声音,没有人忍得住不手淫,在表演达到最高潮的时候,往往会响起各种性交的声音,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蓝锐的狱房,一起加入他的调教。
三叔对这种过於招摇的举动也表示过担心,蓝锐却只是回了他一句他有分寸。他在等,等康德强忍不住主动来找自己的时候。
而蓝锐每晚的固定节目,也在狱警中间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其实和罪犯一样,只有犯了错或者得罪了上级的警察,才会被下放到鹿坦这种地方,而且一呆就是半辈子,和罪犯也没有区别。这里能看到的女人,除了负责烧菜的阿姨大妈之外,没有其它人。因此对於蓝锐和Joy的性游戏,他们的兴趣不比其它罪犯小,总是争先恐後地抢著值晚班。
由於狱警的骚动,典狱长也很快得到消息,他在蓝锐杀死白默涵之後,就不敢再随便打蓝锐的主意,他虽然好色但非常胆小,可不想在高潮的时候被蓝锐弄死,於是就打起了Joy的主意。他偶尔对黑迪提了两句,这位微笑先生竟心领神会,真将Joy弄到了他的办公室,这可把典狱长美疯了,饱餐了一顿。
蓝锐也是在这段时期得到了女王的称号。
监狱篇 第五章 3
由於每晚蓝锐的活跃表现,康德强确实是忍到极限了,他想要蓝锐想到没有了理智,什麽争权,什麽老大,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他只想尝到蓝锐的滋味,为此即使以死作为代价也没关系。
所以,不听北派其它人的劝阻,他在某吃午饭的时候,直接朝Joy扑过去,就是这个小狐狸精,夺走了他的蓝锐,凭什麽蓝锐的鞭子要抽在这种人的身上,凭什麽是他得到这种快感,他要杀死Joy。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Joy早就是典狱长的人了,是可以让他轻易弄死的麽?在他刚出手的时候,就立即被狱警制止了,不止如此,还因为挑事,关禁闭室三天。
这个惩罚并不算太重,但是对康德强而言,却意味著他的大势已去。以前在他和白默涵分割鹿坦的时候,典狱长对他们都是礼让三分的,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多半睁只眼闭只眼给他们面子,但此时,只是因为他试图殴打一个罪犯,就被判了三天禁闭,这种明显的讯号,大家都不是傻子,哪里会不懂。
被狱警押下去的康德强,却浑然没有地位不保的危机意识,反而看著蓝锐,满脸都是我一定要得到你的疯狂。
蓝锐默默地看著这一切,不用说,这一出又是出自某人的手笔,他知道黑迪让Joy爬上典狱长的床,是为了控制他,控制整个监狱,但他没想到,这还能有激化典狱长和康德强矛盾的作用,看来自己之前确实是小看了黑迪这个人。
康德强关进禁闭室後没多久,那扇门就被人打开,康德强看著走进来的黑迪,不明所以,谁都知道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实则是个神枪手的狱警是典狱长最喜欢的手下,他此时出现在这里,莫非是想和自己谈交易?
只是,康德强这却错得离谱。
不打招呼就在康德强的对面坐了下来,黑迪甚至掏出烟来点了一支,和平常他所饰演的好好先生完全不一样。
「你找我有事?」
「就你这种货色,也想要得到女王的调教?」喷出一口烟,黑迪盯著瞬间恼怒跳起的康德强。
「你又是哪里跑来的杂种,我要睡谁和你有关系麽?女王只可以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连看的资格都没有!」
「呵呵,」黑迪嗤之以鼻,「你?就凭你这脏兮兮的身体?你的阴茎多久没有好好洗过了?龟头长黑毛了吧?屁眼呢?你也不看看你几岁了,屁股还会有弹性?」
随著黑迪的话越说越多,康德强彻底暴怒,双眼充血,大吼一声就对著黑迪挥出了一拳。虽然康德强是一个很好激怒的对象,他没有心机,不懂得耍阴谋,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拳脚还是很厉害的,起码蓝锐就不是他的对手。
要制服这样发狂状态的康德强,黑迪也使出了近乎全力,他躲开拳头的同时,拿出准备好的绳子,一个用力就将康德强一边的肩膀扭到後面,力气用得正好,再多一点就会脱臼,一个翻身,又将另一边的肩膀也拧了过去,并快速将两只手臂捆绑在一起。
康德强还在挣扎,黑迪伸出手直接将他的脑袋按在桌上,使他呈屈辱姿势被压在桌子和自己身体之间,黑迪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将他的裤子剥了下来,一只还算饱满的屁股裸露了出来。
黑迪戴上了黑色的手套,抚摸著康德强肌肉健硕的大腿,不得不说,这脸虽然没法看,但由於一直在运动,身上的曲线倒是还过得去,看不出是一个三十五岁以上的人。
「要让女王愿意出手调教你,就你这个样子,是完全不够的。」黑迪说话的同时,用膝盖分开了康德强的腿,让手可以更轻易地摸到他的後门。「你要先把自己收拾妥当,然後经过适当训练之後才行。」
还在反抗的身体,在黑迪用了蛮力,两根戴著手套的手指直接捅入他的屁眼後,彻底停了下来,「我可以帮你,现在就由你自己选择,是要还是不要了。」
黑迪的手指在他的体内转了个圈,熟悉地来到前列腺的位子,一个用力碾压上去。
突然腾起的漏尿刺激让康德强剧烈反抗起来,但黑迪却早有准备,上半身死死压住他,不让他从桌子上跳起来,加上两只手完全失去了自由,他只能强忍著想要勃起,却被死死压住连勃起空间都没有的痛楚。
监狱篇 第五章
手指没有停歇地对前列腺施加压力,康德强开始求饶,但黑迪依旧不予理睬,不放松他的束缚,被反压在桌上的性器快要爆炸了,康德强在最後时刻,丢脸地哭了出来,但在眼泪流下来的同时,下体也湿了一片。
不能勃起,又被这样刺激前列腺,最终能做到的只有小便失禁。
放开康德强,黑迪看著肮脏的男人慢慢跪倒在地,他一直低著头,似乎不能接受自己在其它人的面前做出这麽丢人的事情。
将手套脱下,黑迪冷冷地看著康德强,「这三天,我会来教你一些东西,为了吸引女王的注意力,希望你能虚心接受。」
说完,他解开束缚康德强手臂的绳子,离开了禁闭室。
蓝锐是在康德强从禁闭室出来後的第二天来找他的,他带著自己的一些东西,在黑迪的带领下,来到康德强的狱房。
大块头和蓝锐对调狱房,这道奇怪的命令,没有人追究它是怎麽下达的,是康德强通了关系得到了蓝锐,还是蓝锐准备与他来场大决战,或者是典狱长想看他们两败俱伤,无论哪种猜测,大家感兴趣的都是过程和结果。
这两个人关在一起的话,会发生怎样精彩的事情。
对於蓝锐的出现,康德强没说什麽,只是有些心虚地瞄了眼黑迪。这是他向自己保证的,他说会给他让女王看上眼的机会,接下来就看你自己怎麽把握了,没想到他还真的做到了。
铁门被关上,黑迪带著大块头去了另一边的狱房。这里只留下康德强与蓝锐两个人。
蓝锐每晚会调教Joy给大家带来表演成了一个固定的节目,如今他换了寝室,大家多少都有些期待,他会不会继续这样的表演,如果继续的话,那表演对象只能是,嘿嘿,想到康德强被蓝锐调教的样子,说真的,除了北派几个忠心耿耿的骨干外,别人都很想看到。
一个赌,只是这开赌的却是康德强。他说由他来代替Joy,如果他能做的比Joy好的话,那蓝锐以後就不准再碰其它人,他会满足他的调教欲望。
蓝锐弯起唇角,满脸不屑,比Joy做得好?怎麽可能。
不试试看的话怎麽知道?
康德强说完,就主动脱下狱服,当健硕的身材展露在蓝锐面前时,蓝锐的神情变了,却不是因为对方的身材,而是遗留在他身上的痕迹,那些捆绑的痕迹是出自谁的手,蓝锐再明白不过了。
带著愤怒,蓝锐狠狠鞭打了康德强,不去理会狱房外的欢呼声,也没有去管康德强的身体承受能力,他只是一下又一下鞭打著他,特别是那些黑迪留下痕迹的地方,他愤怒到快要烧了起来,黑迪,你这麽做是什麽意思?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如此无能的人麽?
早就超越了身体的承受强度,康德强在蓝锐的鞭子下,一又一达到高潮,最终疲软地连站都站不起来。
「跪下!」蓝锐扬起头,看著浑身是汗的康德强,後者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乖乖跪下,在之前的鞭打中,早就将自己交付给了这个人。
蓝锐走向他,抬脚直接踩在那被榨干的性器上,康德强立马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掌握力度,蓝锐不会真毁了他,要毁也不是现在,「今晚你不准起来,也不准倒下,跪到我同意你起来才能起来。」
最脆弱的部位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康德强哪里敢说不。
於是,第二天,康德强在蓝锐的面前跪了一晚上的事实就在鹿坦传了个遍,无论是南派,还是北派,亦或者是造反派,没有人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蓝锐悠哉地吃著饭,Joy依旧坐在他的身边,服侍他,替他将肥肉剔除,将开了的菜叶去掉,谁都可以看出,目前鹿坦,谁才是那个有资格叫板的人。
吃饭的时候,蓝锐的视线一直在狱警身上打转,他在找黑迪,这口气他咽不下去,把这样一个废人丢到自己面前算是什麽意思,既然你都已经搞定了,为什麽还要假惺惺地来让我拿好。越想越气,蓝锐将叉子往桌上一扔,Joy立即替他擦嘴。
在回狱房的路上,他终於看到黑迪了,他正在和一个狱警说著什麽,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假笑,而另一个狱警则越说越开心,那个叫绘声绘色。
也许是感应到了目光,黑迪朝这边看了过来,蓝锐比了个方向,便先一步离开了。狱警有审讯犯人的资格,只要不太过分,典狱长不会干涉。这也给了一些狱警猥亵罪犯的权利,罪犯没有权利拒绝被审讯,任何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成为被审讯的理由。
打开审讯室的门,黑迪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情况,一根鞭子已经朝自己抽了过来,他一闪身,抓住了鞭尾,同时,对上了握著鞭子的蓝锐,後者的蓝色眼眸简直要烧了起来。
监狱篇 第五章 5
没给黑迪说话的机会,蓝锐手腕一用力,鞭子从黑迪的手中挣脱,继而更加疯狂地抽打了起来,每一鞭都很刁钻,再加上蓝锐的技术高超,速度极快,黑迪竟一时抓不到鞭子,不止如此,身上还被抽中了几下,当阴茎被划过的时候,黑迪对上了蓝锐有些挑衅的表情,好吧,这下黑迪彻底认真了。
在蓝锐正在沾沾自喜准备好好调教一下黑迪的时候,那个人突然一个箭步朝自己冲了过来,什麽都没看清,蓝锐的手腕就被他扣住,翻身压在桌上。
我靠!蓝锐想骂娘,你这是耍赖!居然抓不到鞭子就冲过来抓人!
「你搞什麽?」黑迪瞪蓝锐。
「康德强算是什麽意思?」蓝锐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完全不顾及自己现在正於被他压制的状态。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黑迪放开蓝锐,朝旁边的椅子走去。
「所以你就先替我检查了一下?」揉著手腕,蓝锐追了上去。「黑迪,你在怀疑我的调教能力!」
「这不是调教能力的问题。」
「那是什麽问题?」一掌砸在黑迪的面前,蓝锐锲而不舍。
黑迪猛地抬眼,对上蓝锐的眼睛,「什麽问题?你真的想知道?」
对於黑迪的反问,蓝锐挑眉,满脸挑衅,你有种倒是说说。
「很好!」黑迪站起来,在蓝锐考虑要不要躲开一点的犹豫下,一把抓住蓝锐的手腕将他甩到了墙上。蓝锐吃痛,下一秒,身上一凉,黑迪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将他的狱服扯了下来,眼看他的手又向自己的裤子探去,蓝锐立马反击。
有没有搞错,他想怎麽样!
然而,康德强尚不是黑迪的对手,蓝锐又怎麽可能抵抗得了。
自由很快被剥夺,当蓝锐从恍神中恢复後,发现自己已经浑身赤裸地被压在了墙上,黑迪没有用绳子,但自己依旧动弹不得。
「为什麽?嗯?」黑迪一口咬住蓝锐的乳尖,敏感部位突然被如此刺激,蓝锐浑身血液都涌向了被攻击的部位,然而黑迪却辗转地吸吮起来,整个乳晕都被吸入口中,用牙齿啃咬著那挺立起来的尖端。
这是黑迪第一对蓝锐做出实质性的侵犯动作,尽管他一直没有隐瞒自己对蓝锐的感情与占有欲,但却不曾做过任何强制性的举动。
身体虽然被立即挑起了欲望,但蓝锐却快被羞耻感包围,从未有过的激怒让他快要暴走,他用力抓住黑迪的头发,然而就在他的手抓住黑迪头发的瞬间,他自己最脆弱的部分也被黑迪两只手抓住。
只要他用力,黑迪也会对他的阴茎施加同样的力气,蓝锐气得嘴唇都发白了。
「康德强也好,其它人也罢,你要我不插手没问题,只要你能赢得了我就行。」黑迪用力分开蓝锐双腿的同时,一个蹲,蓝锐只觉得手里的脑袋一下子消失了,下一秒,阴茎就被一个温热的口腔包围了,黑迪抬起头看著蓝锐,「如果用强的话,我早就强奸你几百了。」
黑迪这句话的威慑力十足,更何况对方还含著自己的脆弱,蓝锐感到自己的後背都流汗了。确实,刚才那几下子,黑迪如果真的要做什麽的话,自己根本无法反抗。
当龟头撞上柔软的口腔内壁时,蓝锐难以自已地发出了声音,不管怎麽说,黑迪是一个出色的调教师,他对男人身体的掌控和自己一样熟悉,他知道什麽样的刺激最能挑起性欲,也知道如何控制那个人。
因此,即便是蓝锐,自控力一流的人,也无法在他的口交下坚持多久,在感觉到快要高潮的时候,蓝锐想要推开黑迪,但对方却比他的力气更大,一个吸,蓝锐根本忍不住,全数喷在了他的嘴里,一股,一股,又一股。
蓝锐扭过头,没有将那最色情的一幕看进眼里,但即使没有看,他也知道黑迪在做什麽,他将这些白浊全部吞下了肚子,并且没有马上放开那还硬著的阴茎,反而将它从头到尾舔弄了一遍。这种服侍一样的动作,完全不该有一个调教师做出来!
在黑迪放开蓝锐的时候,蓝锐终於如愿抓住了他的头发,逼迫他抬头,「你到底想怎麽样?」
没有遮掩,黑迪欲求不满的视线对了上来,惊了蓝锐一跳。
「不想被强奸的话,劝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挑拨我。」
监狱篇 第五章 6 完
蓝锐气结,但在冲动想揍他一拳之前,最终还是保险起见地放开了他,那双眼里的欲火太明显了,他惹不起。
黑迪拿起地上蓝锐的衣服,一件一件替他穿上,并不掩饰他已经勃起的束缚在狱警制服下的欲望。蓝锐没敢乱动,只是任他服侍自己,直到自己和进来之前一个样为止。
「监狱不比外面社会,这里没有法律法规,要什麽只要去抢就行了,根本不管那个东西属不属於你。」黑迪喝了口凉茶缓解了一下欲望,「以後我会训练你的身手,在我满意之前,无论我做什麽安排,你都必须接受。」
没给蓝锐反驳的机会,黑迪说完这句,率先离开了审讯室。
确认黑迪不在这个房间後,蓝锐才呼出一口气,心跳很快,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黑迪,强到令人害怕。然而这种强悍在这里却一点都不觉得唐突,这就是他生活的社会吗?
自己什麽时候才能超越这样的他呢?
在黑迪和蓝锐里应外合的合作下,鹿坦的动荡很快平息了下来。
大块头被三叔害死在熄灯之後,康德强在蓝锐面前跪了半年後被送去了精神病医院,尽管他并没有疯,至於造反派头领,在一闹事时,不小心被狱警爆了头,草草以意外死亡收场。
鹿坦的人员进行了大洗礼,最早南北派的骨干有一大半都在最初的两派争斗中死亡,还有小部分也早已没了腥风血雨的欲望,过一天是一天,其它新的罪犯进来後,也只知道一个King,那就是女王──蓝锐。
蓝锐心情好的时候,会在晚上调教同房的sub,每当有这种表演,就是鹿坦最热闹的时候,大家都借由这样的机会,好好抒发一下自己的欲望。而蓝锐房里的sub也总是一换再换,能够爬上蓝锐的床,变成一小部分人最大的荣耀,渐渐地,大家也忘记了他的第一个sub是Joy。如今Joy是典狱长最宠爱的人,总是被召唤过去伺寝。
没有人还记得蓝锐刚来的样子,也没有人还记得鹿坦曾经的南北两派。康德强和白默涵的名字也退出了鹿坦的舞台,无人问津。
轻松麽?
替蓝锐穿好裤子,黑迪吻住他的唇,不理睬他的拒绝,将他口腔舔了个遍,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蓝锐没有挣扎,只是任他吻著自己,却没有给与响应。
怎麽可能轻松。
无论是康德强还是白默涵,只有黑迪知道,蓝锐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一个白默涵差点完全毁了他,至今蓝锐还会失眠,他会在半夜突然醒来,然後呆呆地看著枕头,想象著那上面躺著另一个人的情景。
如果有机会走出这里,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
甩开你。
……甩不掉的,能甩掉早就甩掉了……
你怎麽可以如此纠缠不清?我们是没可能的,是你躺下让我调教,还是我让你调教?嗯?
调教也好,占有也好,只是形式,只要你有本事压住我,随便你想怎麽做都行。
我靠,你这什麽魔鬼身手,你真的曾经输给过幂恪吗?可恶!看我咬死你。
夺回主动权,蓝锐将一肚子的不爽都宣泄在这个吻中,他知道很多东西都会成为习惯,而一旦成了习惯就很难改掉,那句话怎麽说的,一个月养成的习惯,一年也改不了。就像现在一样,他再也做不到对黑迪的吻或者他的口交无动於衷,他会忍不住反击,忍不住想要有将他压在身下的欲望,这还真不是好现象,以前自己可是连碰都不想碰他的。
只是,这个欲望要实现,看来还要很久。
主动权再被夺走,蓝锐迎面坐在黑迪的身上,抱住了他的脖子,任两根同样硬挺的部位紧紧摩擦在一起。
关起的审讯室外,犯人们正在草坪上放风,今天的阳光很好,朝远望去,那片油菜开了,在微风的吹拂下,漂亮至极。
─监狱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