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 BY:白色涟漪(穿越时空,3P、父子~慎――我果然还是对这种禁忌之恋有点不能适应啊=_=)
第一章
古人说“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还真TM 有道理!
想我云含笑长的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高贵优雅……以下省略了多少,我也不清楚,但我想没个三热水瓶的水供着,你是绝对念不到一半的一半。
想不到就如我这种社会大好青年,祖国未来栋梁,就这么在商贸大厦替人顶班打工也能被歹徒拉去做了人质,唉……果然是天嫉英才啊!
大概也是托本人长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高贵优雅……的福吧,歹徒大人们临走前居然没杀了我,还把我安安稳稳地安置在一张非常软的四脚沙发上,沙发真的很软,坐在上面很舒服,对于刚刚被歹徒拽来拽去跌的七荤八素的我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啊!
我非常满足地嘘了一口气,把对面那个全身包的象个太空人的家伙吓的脸色刷白,全身僵硬。
“这位同志……你千万不要紧张!”
说真的,我一点都没紧张,甚至我还有心情注意到旁边那个柱子的左下角掉了五毛硬币。
“你千万不要动哦,要保持这个姿势,千万不可以动哦!”
我刚才只是叹气而已,我没动,你不用这么紧张……虽然我很想去捡那五毛钱来着。
“这个匪徒在你座位的四个脚上绑的炸弹是一种重量感应式炸弹,炸弹启动时承受了多少重量,就必须一直保持那个重量标准……”
就象电视里放的,只要重量改变个一点点,炸弹就会爆炸。一直以为那是肥皂剧里的片段,米想到现在倒是被我享受到了,并且还是主角一号的角色,不过电视里那些英俊潇洒……比不上我的主角,遇到这种情况好象都能轻松自救来着,至于我嘛……算了,我还是等人救好了。从专业领域来讲,人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而我只是正好不擅长拆炸弹而已。
“你不要紧张哦,我很快就能把炸弹拆除了……”
眼睛的余光瞅到那个家伙拿着那个什么工具,大概是钳子吧,犹犹豫豫地从红线比到蓝线,再从蓝线比到黄线,黄线下面还有根黑线,然后再从黑线比回红线,就是不下手剪……我知道,人家匪徒就是比做拆弹专家的你高明些,要不怎么会说道高一尺魔高一长捏,明摆着是坏蛋比较聪明嘛。
“你不要紧张……”
我真的没紧张!但是老兄你出的汗可以给你自己洗澡了。要不是怕把你吓到心脏休克,其实我还是很想帮你擦擦汗的,我用的还是很高级元一包的香水湿面纸呢!
“我跟你聊聊天吧,这样你就不会紧张了。”
其实是你不会紧张才对。我翻着白眼,开始听着对方唠叨。
“小同志还很年轻吧……”
废话。
“……这么年轻一定还没结婚吧,我老婆都要生孩子了呢……”
我结婚不结婚跟你老婆生孩子有什么关系啊?
“……我很喜欢我老婆,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大学生呢……再过几个月我就能看到我宝宝了……”
这个家伙是个典型的老婆奴,说了这么久,他居然没一句话离开他老婆的。不过,先生,麻烦你不要光顾着说你老婆好不好,研究一下你的炸弹吧,你拆了它我也好动动啊,要知道这么就不动一下是很累很累的。
“等我儿子生了,你做他干爸爸吧!”那个家伙抬起头,满是汗水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所以我们一定要活着出去哦!”
“……”心脏微微一震,鼻子有些酸酸的,我扯出一抹笑,“你果然是世界级稀有动物呢,应该申请国家特级保护。”
男人被我说的愣塄的。
“我叫云含笑,你叫什么名字。”含笑是一种很可爱的小,若小指一个指节大小,厚厚的瓣,淡淡的黄色,很不起眼,却散发出一种浓浓的好象哈密瓜一样的香味,很招人喜欢。母亲很喜欢这种,所以我的名字也叫含笑。
“我叫李振华,木子李,振兴中华的振华。”
我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李振华先生,我现在很渴,你帮我去拿点饮料来好不好?”看到他打算去饮水机那里倒矿泉水,我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我不喝那种水,你帮我去楼下食品部拿些饮料来吧,我比较喜欢喝果汁!”
这里是六楼的服装部,五楼到一楼都是食品部,但饮料最多的在三楼。他要拿酸奶给我的话就必须下三楼去。
“我叫其他人帮你拿上来吧。”他说着就要拿对讲机。
“不要,还你是拿吧!”我打断他的动作说道,“那些家伙,等他们商量好由谁拿上来,拿什么牌子的,拿酸奶给我喝的钱能不能报帐,我都渴死了。我是你儿子的干老子,你请我喝点酸奶不过分吧!”看看,我理由多充足啊!
“那好吧,你不要乱动哦,我马上就回来。”男人想了一下,对我叮嘱了一下,撒开两脚就向电梯走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逃命捏。
“李振华!”看着他闪进电梯,我又叫了一声,他停了下来,看着我,“你很疼你老婆,以后还要这样哦!”
如果我的母亲有这么一个疼她的男人,也就不会精神失常,也就不会半夜里在路上乱跑被车子撞死了吧。
他愣了一下,然后扬起笑容大力地点了点头,“恩!”
“啊,对了,我很喜欢你哦!”我又喊,看着他呆掉的样子,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发什么呆啊,还不赶紧给我去拿饮料!”
“哦……哦!”隔的远了点,他又戴了那么个太空帽,所以我没看清他的表情,不过看他匆忙摁下关门按扭的样子,我猜他一定吓到了。
真是个可爱的家伙,应该不会介意我跟他开了最后一个玩笑吧。我嘿嘿笑着,四下打量着大厅里玲琅满目的各式华丽高贵的衣服,还有窗外高耸的大楼,其实……好象这个世界也不过如此嘛。
估计着那个笨蛋应该是到了三楼了吧,我憋憋劲,使劲摇了一下身子,不意外地听到“滴”一声脆响,整个世界都飞扬了起来。
我以为炸死应该是很快的,只要短短几秒就OK了。而事实上好象也的确是只要短短几秒而已,可是这短短的几秒却在我的世界里延长了。
肌肉在爆破的压力下撑破皮肤,刚暴露到空气里就被高温灼成灰烬,全身的神经好象是一根被拉到没有弹性的皮筋,还再被死死地拉扯着,大脑在瞬间接收着一切感知,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疼……
好疼……
好疼…………
好疼………………
第二章
……唔……
“咳……咳咳……”嗓子眼里一阵发痒,我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脑子里嗡嗡乱响,却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了,直到身上一阵阵的刺疼传来,感到疼的瞬间,一些杂乱的画面在脑子里连贯起来。一群蒙着脸、乱喊乱叫嚣张无比的男人,自己坐在椅子上全身僵硬却不敢动弹一下,一个穿着太空服笑的一脸白痴的傻瓜……以及……灼热的高温……被撕开的肌肤……
身上原本只是火辣辣刺疼的伤一下子变得痛彻心扉,疼的我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居然没被炸死么……那么这里就是医院……唉?医院什么时候开始用砖头砌墙来着?还是用这种老字号的窑烧土砖头?
……
不对!这里不是医院!我心惊胆战地看着自己四周,自己正在一条狭小的,由三面转墙构成的一个小巷子里,好象也可以叫“死胡同”来着。但是这里实在是太窄了,顶多只能容下一个成年男子直线行走。而自己身上穿的不是什么白卫生衣或条纹病服,而是一身散发着古怪难闻味道的……破布……
真的很不对头!
我犹豫了很久,然后迟疑地伸出手……
虽然本人的手不大,但怎么也没小成这样啊,比了比……捏起的拳头就跟小笼包子一样大。下身……下身好象也有什么地方不对……几乎是哆嗦着的掀开裤腰,还好……还好……它还在……
不过……怎么会缩水缩成这个样子啊!简直……简直……就俩小鹌鹑蛋……
不死心地伸手捞了一把……不是幻觉!
我一下子惊的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恐怖的事实……我、我……我阳痿了?!
娘啊…………
怎么会这样?自己……呃……等等……好象不只是那个,我怎么整个人……都变小了?
正当我迷惑不已的时候,墙角边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向这边望了望,看到自己然后了过来,那是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孩子,全身一样脏的一塌糊涂,同样散发着难闻的异味。据我的研究,这个小家伙的职业应该就是乞丐了。
“他们说你被打死了,我都不相信……你果然没死呢!”脏成一团的头发顶在了脑门上,一张小脸脏的只能看出个轮廓,瘦的皮都贴骨头上了,看看自己仿佛爪子一样的手……恐怕现在自己跟小家伙是一个行业的呢
“被打死?”我张口想说点什么,居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模模糊糊中,似乎有谁在跟我说话,只是声音太小太模糊,我听的破破碎碎的。
“尔本命不该……因肉身过于损……无法还阳,故而……吾等搜查百余名册……找到……特将尔之魂魄附于此子……望尔……百年后再回……言尽于……,尔去吧……”
然后好象在看电影一样……
先是一个女人……呃,少女,长的清秀可人,可惜家里太穷,被她老子卖给了妓院。几日后的开苞夜,一个少年包下了她,第二天临走前,他给了少女一叠银票和一个指环,并帮她赎了身。
少女离开了妓院,回到家中,却被她的父亲拿走了身上所有的银票,还被赶了出去。少女哭泣着来到一个湖边,应该是打算寻死的吧,却意外地发现湖边的灌木丛里发现了一个少年,毕竟是在妓院学过几天的人物(……),她一眼就看出那个少年是中了烈性春药,本着死前积一善的念头……下面的不用我明说了吧,春药怎么解你们不要告诉我不知道!我可不相信的。
少年第二天醒来,送给了少女一个五条龙盘成的玉环,似乎好象还告诉了她一些什么,我看见他们的嘴动,却不知道他们说什么。总之,少女没死,她变卖了身上的首饰――除了那个指环和那个五龙玉环,买下了一个小铺子,开始以卖豆腐为生。
然后画面刷刷飞过,少女生下了一个孩子,少女看起来很高兴。她想她的孩子能一生幸福,永远快乐,所以她给孩子取名叫“含笑”。
可巧,倒是跟自己同名了。
画面再飞,孩子 岁那年,女子生了重病,倾尽家财也没治好。临死前,她把那只玉环套在含笑的脚上然后用布缠好,告诉他,不要让任何人看到这个玉环,再将那个指环用绳子拴好挂在孩子的脖子上,指环是黑黑的颜色,看起来象个铁环,不招眼,不担心别人会起贪念,因此只是叮嘱千万不可掉了。
再然后女人死了,孩子没人养,很快就变成了乞丐,连房子都因为地理位置不错而被人强占了。
流浪的孩子在乞讨过程中有了一个叫小三的朋友,我看着眼熟,半晌才想起来那孩子不就是那个小小脏脏跟自己说了一句话的那孩子么,两个孩子因为嘴讨喜,总是能多多少少讨到东西吃个饱,导致另一帮小乞丐不爽他们,设下圈套让含笑去偷某员外家厨房的食物,另一面却故意将员外家的家丁引来,导致含笑被发现并被惨打致死。
故事就到这里,一团云雾将所有的东西罩了起来,颜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暗……然后脚下一空,整个人仿佛在不停地坠落……坠落……吓的我猛地一挣……
“小云……你醒了啊!”小三脏兮兮的脸出现在眼前,眼睛里满是担心。
“恩……”费力地撑起身子坐起来,头有些晕,全身热呼呼的,大概是发烧了吧。四周很空,房顶的一些地方空漏漏的能看到天空,自己是趴在一堆干杂草上的,我想起刚才看的“电影”,那应该是关于这个身体的一些资料了吧。
摸摸脖子,上面是有根绳子,一扯,再一摸……哦,原来是把个指环戴到背上去了,难怪第一扯领子看胸口的时候没看到。再抬起右脚,上面果然缠了一层布,一摸,布下面硬硬的一圈,不过左脚上也缠了布,大概是光缠一边比较招眼吧。
“小云,你还好吧?”小三担心地在我眼前招了几下,看到我注意到他后,又说,“你背上伤的好重哦……”
当然重了,两个成年男子拿着棒子那么个打法,要不是含笑一直包着头窝在地上,恐怕脑子都被打裂了。
“你背我回来的啊?”我看着这个孩子问道,毕竟昏迷的我可不会自己爬回来。
“不是,”小三摇摇头,“是张爷爷抱你回来的。”张老头也是个苦命人,自己儿子死后就被儿媳妇赶出来的。年纪是大了点,但抱个八、九岁的孩子还是抱的动的。“张爷爷送你回来后就回去了,卖包子的刘妈看你伤的这么重,还送了 个馒头给我们呢。”
这个房子是城外的一个废庙,离城远了那么点,但只有含笑(以后就是我了)和小三两个人住,晚上关城门前出来,白天开城门后再进去,城门口站岗的门卫都认识这两孩子。城里的其他乞丐都是住在城隍庙里的,例如那个送自己回来的张老头。
第三章
“恩……”我点头表示了解,伸手在背后轻轻摸了一下,有些硬邦邦的感觉,看来伤口已经结痂了吧,不过手上还是摸到了粘粘的东西,伸到前面一看,是一些黄色透明的粘稠物。好似快化脓了。
我皱了皱眉头,伤口必须清理一下,不然就这么放任下去,皮肉烂掉的可能都有。我对小三说道:“小三,你扶我去一下附近的池塘吧。”
小三点点头,扶起我向外走去。因为腿上也有伤,结了痂以后到都硬邦邦的,走起路来僵直僵直的,只能慢慢地向目的地挪去,难受死了。
好不容易蹭到池塘边,两个人都累出了一身大汗。
古代就是古代,空气污染少了,人为污染也因为这个池塘离城比较远而几乎可以忽略不记,池塘里的水清的我一点抵触的感觉都没,合着衣服就下去了。水微微有些凉,但适应了也就没关系了。
你问怎么不脱衣服?兄弟啊,偶滴衣服和着血什么的,都结到一块了,怎么脱啊,我可没那胆量连皮带肉的一起撕下来,只好先在水里等把痂泡软泡化掉再说了。
好不容易将衣服脱下来,咬牙切齿地将伤口清洗了一边――当然是在小三的帮忙下了,重新回到庙里,我已经是两眼金星直冒了,衣服没再穿,只是在腰上包了块布,其实不包也没关系啦,反正这个身体还是个小孩子嘛。
刚才在水里的时候还好,水把汗给化了,现在没水,汗直接落在伤口上,那个疼啊……头昏昏沉沉的,好象脑门上扣了个紧箍,一阵紧过一阵,抽抽的疼,可惜没看过什么草药之类的书,不知道什么草能消炎止疼的,要不然……头好重啊……
模模糊糊地醒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脑袋重的拎不起来,全身都软趴趴的,有伤的地方麻麻木木的,时不时地抽疼一下。抬手撂在额头上,火炉似的,都能做铁板烧了。
“你醒啦。”小三凑了过来,拿一块布拧湿了搭在我额头上,“你发烧了,刘妈说发烧了就要这么做,可以让你好一些的……还有哦,刘妈今天还特地留了两个肉包子给你哦,你快吃吧,吃了就会好起来的!”
小三把手洗干净,小心地捧着肉包子,捏了一小块带肉汁的皮塞到我嘴里。虽然一点都不想吃东西,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可由不得我任性了,硬逼着自己吃掉一个包子,另一个是怎么都咽不下去了,喝了些水,哄着小三把另一个包子吃了下去,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醒来,小三不在,头边放了两个包子一碗水,我拿着包子皮醮着水吃了下去;再醒来,小三居然搞了碗粥给我喝,粥里还有包子馅。
这张开眼睛,小三不在,头边的包子用碗倒扣着,上面还压着石头,那是怕被老鼠偷吃。我现在不想吃就没去动它。扬着头,窗外是黑黑的一片,小三居然还没回来。
我张着眼迷迷糊糊等了一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因为离的比较远吧,叽叽咕咕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正想着是不是小三带谁回来了,就听到门被人推开了。我扬起头,借着门外微弱的星光月光,只能看出三个黑乎乎的影子,三个影子都很高大,我确定他们其中谁也不是小三。
既然不是,那我没必要那么辛苦地扬着头看了。
三个人好象在门口停了下来,然后我发现屋子里亮了一些,大概是谁点了火吧。
“原来这里是有主人的啊。”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些微笑意说道,“可以打扰一个晚上么?”
沙沙声由远到近,闪着火焰的小棒子在我旁边停了下来,然后我面前烧起了一堆柴禾。我撇撇嘴,都已经进来了,还要我说什么。
屋子里亮了起来,也温暖了起来。我半瞌上眼,不想说话,也不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你好象不舒服?”一个斯文的声音问。
“恩……”我软软地应了一声。废话,我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看不出来啊。
面前一暗,接着一只手搭在了我手腕上,眼皮被掀开看了看,“身子很虚弱,受了不小的内伤,外伤没有理好,发炎化脓了。”
声音冷静地说着,好象我现在只是很轻微的病一样。一粒略带清香却苦滋滋的药丸塞到了我嘴里,声音说,“这个药对你的伤有好。”我立即吞了下去。
费力地张开眼,对着面前这个因为背光而黑呼呼一团的人笑了一下,“谢谢。”
“不用。”对方似乎也笑了一下。伸手帮我扯了一下滑到肚子上的衣服,结果衣服太短了,盖到了肩膀,下面却跑到小腿肚子上去了,斯文人呆了一下,伸手打算帮我往下扯一点,眼睛在看到我脚腕上的东西时愣住了……
“老爷,他……”
突然想起,我为了怕衣服和伤口结到一起,那个五龙环根本就没包好……
话没说出个一二三,我的脚就被抓住一提……
“啊……疼……”娘啊喂,我的伤……
“你脚上的东西……谁给你的!”刚才哪个沙哑好听的声音变得冰寒彻骨,冷的我直打哆嗦。
“娘给的……放手……”真的好疼啊……我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你娘?……你今年多大?”
“九岁……”我看到孩子生下来后到他被打,一共飘了九雪。
“生辰呢?”
“五月十六日……”我记得好象是这个没错。
“五月十六……五月十六……”男人念了几遍,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那就没错了,你是我的孩子!”
啥?
这就有爹了?
天呐,我是病人,受不起刺激啊……
一个迷糊,我又睡了过去。
第四章
我毫不意外地在醒来后看到了完全陌生的环境,朦胧白纱笼在红木雕吊顶大床上,床柱上缕着细致的纹,镶嵌着翡翠叶子玛瑙牡丹。这玩意要拿到拍卖场去卖,恐怕我一辈子都能衣食无忧了。而我就这么趴在柔软的床上,背上似乎给上了药,身上也给擦的很干净,不若我当初在池塘里忍疼粗粗清洗的,这身上的污垢被清理的一丝不留,露出了下面粗糙苍白的皮肤。
四周很安静,床边一个四脚圆桌上似乎点着什么,幽幽清淡的香气渗在空气里,让人觉得很是舒适。大概是有什么安神的作用吧。
全身软绵绵的,就着趴伏的姿势,手指无意识地抠拨着雕的精细的牡丹,脑子渐渐清晰起来,思考能力也渐渐回来了。因为从“看到”那些画面后醒来,自己就一直发着烧,烧到后来整个人都糊涂了,所以一直根本没办法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发了这么久的烧,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呢。
那些画面之前,应该是有人在跟自己说话吧。命不该……是命不该绝吧,肉身过损无法还阳……将尔之魂魄附于此子,应该是说自己被炸的粉身碎骨没办法再活过来了吧,至于后面那句,好象是说把我的魂附在谁身上了,有点象是鬼上身的说法。但是那个画面的最后,那个孩子被殴打后的确是死了,那我就是附在死人身上了,而且好象是因为自己的枉死,那个跟自己说话的人特地安排的。
那自己现在的状况应该就是叫灵魂转世了吧。就发烧的那段时间所经历的情况而言,自己好象还是转的古世来着。
一个新的身体,一个新的世界,所有新的事物,一切新的人物……一个新的人生,新的开始。
我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该是伤心,不过既然都已经来了,我还能怎么着?我可没兴趣再死一。
四周还是安静一片,醒来也有段时间了,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到?心里浮起一股莫名的慌乱,我开口问道“有没有人啊?”
门立即被推开了,一个长相秀美的少女走了进来,捞着白纱挂在金勾上,恭敬地站在一边柔声问道,“公子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奴婢已经叫人去请爷和冯先生了,马上就到。”
……
我承认,我有些跟不上节拍,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所以我只能沉默着看着她。
少女大概是认为我怕生吧,对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然后继续对我说道,“公子昏迷了五天,应该觉得饿了吧,奴婢叫人去盛粥了,马上就能到了……爷。”
一个高大的身影笼在了床前,少女轻巧地道了个万福,退下去了。
旁边凑过来一个斯文的男子,抓起我的手开始号脉,一脸的严肃凝重,害我都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又时日无多了。
“爷放心,公子的伤只要再敷用几药,就会连疤都不剩了。只是公子的身子太虚,需要好好调养,以免日后落了病根。”半晌,他终于开了口,斯文的声音让我回想起那天晚上,同样的声音,却在看到我脚上的东西后失了平稳。
“饿不饿?”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高大的身影在床边坐下,漆黑的双眸温柔地看着我,好象要把人地吸了进去。
这个人在我昏过去前对我说,我是他的孩子。当初“看”那些资料的时候,我只是看到了那两个少年人的轮廓,样子什么的根本一点都没看到,所以现在这个人在我面前,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居然是他的孩子?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我乖乖地点了点头,想坐起来等喝粥,却发现背上好象结了个乌龟壳,腿上的伤口也结的硬邦邦,害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坐起来了,毕竟不用要腰和腿直接坐起来,这个技术我还没掌握呢。
一双大手把我抱了起来,用薄被包着安置在稳健的大腿上,背靠在他挺的笔直的胸膛上。握着那双温暖的大手,我突然想起前世那个“爸爸”,他的双手从来都没碰过我,而我对他唯一的感觉,就只有陌生两字,那个人对我来说,只是路边一个行人甲罢了。
但是这个人……
我抬起头看着头上那张放大的俊颜,他是我的“爸爸”呢。嘴边不自觉挂起一抹笑,安全、宽厚、温暖的怀抱,多少梦里,爸爸的感觉……
看着我笑,他也温和地笑起来,从刚才那个少女手中接过粥碗,舀起一勺子在嘴边吹了吹,小心地喂到我口中。
鱼肉小米粥,香香的,甜甜的,暖暖的。
直到他问我还要不要,我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我竟将一碗粥吃光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了,他又将我放到床上,还是让我趴着,开始帮我敷药。
旧药并不擦去,只是在上面继续敷,我说呢,难怪背上硬邦邦的象背了个乌龟壳似的。背上的壳实在厚,我只能隐约知道他的手到了哪里,那双手将包在我腰腚上的布巾解了开,那里也有伤,只是伤比较少,又是伤的边缘,所以我没敷到药的地方很清晰地感到那只温热的手在我肌肤上游来移去,带出一阵酥酥麻麻。
“恩……呼……”细微的叹息从我嘴里逸出,听在自己的耳朵里,细细嫩嫩的,有些柔软。
还在敷药的手定了一下,随即又开始移动起来,只是速度慢了许多。
不过再怎么慢,终究还是有敷完的时候。
那块布巾又被包了回去,紧紧贴在我屁股上。我想我现在的样子肯定有些象古埃及那些人吧,他们也只在腰间围了块布来着,只是显然我的比他们短多了,正好堪堪包住屁股。
“我是你的父亲,也是这个国家的王。。”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带着些微的沙哑,透着惑人的味道,让我有些沉醉其中,“以后你就是这个国家的大皇子龙含笑。”
“恩……”我应着,意识有些模糊起来,好听的声音又轻轻响了起来。
“好好休息吧,把身子养好点,朕就带你回宫。”温暖的手指掠过我的耳颈,轻轻柔柔的,有些痒,“朕的笑儿……”
第五章
从来没想过能过上这种日子,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各类小吃点心佳肴供着,打个哈欠还立即有人送上软榻来让我躺着,一觉睡到日落西山也没人说你半点什么,相反还要问问你睡的舒不舒服,也不用担心今天吃的太好,明天就要连续吃一个星期的面包馒头方便面,整个人眼见着圆了几圈。
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米虫生活了吧。想不到我也有福气过上了。
这几日也不是完全无所事事啦,起码我知道了身边服侍我的少女叫如意,帮我看病的斯文男人叫冯知崖,我父皇叫龙玄御,还有我现在是在曲楼城的别宫里……
哦,对了,还有那个照顾了我好几天的小三,我那个皇帝老子把他安排进了一个很有名的什么学院,让他在那里好吃好住,还有各种师傅教他知识。只要他肯努力,日后必定大有前途。
我想,这对他才是最好的吧。若他留在我身边,吃穿必定是不用愁了,但终究也只能服侍服侍我,而服侍我的男人,皇宫里一般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太监,一种是侍卫。单凭小三那明显营养不良、底子单薄的身子骨,想做侍卫……算了,我不需要炮灰。
我满足地叹息着,趴伏在柔软的床铺上,阳光透过窗子射在点着香炉的圆桌上,印出青色的烟雾袅袅飞升。现在大概快进晌午了吧,不过我还不想爬起来,初夏的天气就是舒服,不用盖被子,到都是暖暖的。
背上的药膏盖早被掀掉了,老厚的一块,还很重。新长的皮肤上真的一点疤都没留,自己用手摸摸,细滑的紧。也不光是背,这段时间里,出了好吃好睡的保养,那个冯先生还让我天天洗一种药澡,洗的我全身上下都细嫩溜滑,对着太阳看,还有种剔透的感觉。
我问冯先生,洗这个药澡有什么用,他说是保养我体质的,然后给我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医术用词,听的我云里雾里干脆不听了。反正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用不着操心。
正当我蒙着眼睛,迷糊着又想入睡,床轻轻震了一下,张开眼,原来是父皇在床边坐下了。见我张开眼,便将我搂抱了起来,“都睡醒了,怎么还不起来?”
我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脸蹭在细柔的布料上,鼻子里吸进一股淡淡的雄厚的味道,好闻的紧,忍不住地嗅了几口。
父皇有些看着我的动作,有些好笑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回道,“父皇的味道……好闻。”
父皇低低笑起来,“喜欢么?”
“喜欢。”不喜欢我干吗还闻啊。
大手在我背上轻轻抚摩着,很是舒适,“那笑儿以后就跟父皇一起睡吧,这样就能天天闻到了。”
我抬起头,他漆黑的瞳孔里印出我小小的样子,我看不出他说的是真的还是跟我开玩笑而已。一个皇帝会象一个普通父亲一样跟自己的孩子睡?
“笑儿不愿意吗?”那双渊的黑眸紧紧地看着我,温柔的仿佛要把人卷了进去。
“愿意……” 那抹溺人的温柔叫我如何舍得拒绝?
“好乖。”父皇称赞道,在我反应过来前,一记轻吻落在了我唇上。
?
吻?
这就是父亲的吻么……
我迷惑着,前世从来不知道“爸爸”是个什么概念,但……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讨厌么?”
低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忍不住小小缩了下脖子,脸不自觉红了起来。
“讨厌么?”
他又问,我摇了摇头。
他笑起来,拿了件红色、袖口和衣摆滚银丝竹叶的袍子给我穿上,“起来吧,父皇带你出去玩。明日便要起程回宫,以后想出来就难了。”
红色的袍子,白色的袖口,白色的腰带,白色的靴子。想要不显眼都难。
不过我的新衣服几乎是清一色的大红,曾问过父皇为什么只给我做大红色的衣服,他说他喜欢看我穿红色,看起来很漂亮。
披肩长发用两条洁白的玉珠链子绑了两个发髻,铜镜里印出的那个孩子,精致的仿佛是精工细雕的玉娃儿,想不到自己原来还是很可爱的嘛。
如意还特地在我眉心用胭脂描了个红点,凭添了几分灵秀。
打扮妥当,父皇抱起我,带上如意和冯先生,一行人出发了!
…………
……
还说“出来玩”!我趴在銮驾中的软被里,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说的好听,玩个屁哦!昨天被父皇抱着我两只脚根本就没沾过地,然后就在一家看起来华丽嚣张的酒楼里坐了会。要不是我抗议,他们还打算要个包厢呢。
父皇根本不许我随便走,我想要什么自然有如意帮我买来送到我手中。
可是……我想自己买……
“怎么了?小脸都鼓的象个大包子了,还在生父皇的气么?”
今天的父皇穿了一身黑色滚金龙的袍子,袖口和领口是暗红色的,头上还顶了个金冠,上面镶了老大一粒珍珠,好象叫什么南海檀珠来着,足足一个乒乓球那么大,嚣张的要死。
这一身打扮显得他十分英挺威严,君临天下的气质更是烘托的淋漓尽致。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只要想到这么一个出色的男人居然就是我的父亲,我连睡觉都会偷笑。
“在想什么?笑的这么开心。”一根手指勾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扬起头来看着他。父皇的脸色有些阴厉,好象谁惹他不高兴了,强大的气势笼罩住整个銮驾,我发现自己居然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连气都不敢喘了。
“我……我在想……父皇……”凄凄挨挨地开了口,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这样的父皇……好恐怖!
仿佛玻璃在瞬间被打碎,刚才迫人的气势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喘息着,差点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度产生的错觉。
“哦?想我什么?”见我喘的凶,父皇温和地将我搂进他怀里抱着。
“想……你是我的父皇……”我老实交代着,刚才真的好吓人,我提不起那个胆对他说谎。
温暖的大手握住我的,父皇把他的下抵在我的头上,“笑儿,以后跟父皇在一起,只能想着父皇。要不然父皇会生气的。”
声音很好听,说话的语气也很温柔,可我就是有种战栗的感觉。乖巧地点头答应着,全身的感知都在骚动――我不可以反抗这个男人!
见我答应的干脆,父皇的脸色好起来,送给我一个轻吻,又笑的跟以前一样温柔了,“笑儿怕不怕父皇生气?”
“怕。”我回答。
“那么就不要惹父皇生气,记得哦。”
第六章
于是,我的米虫生涯又多了件事做,就是不停思考自己做什么事情会惹父皇生气――例如刚才他是为什么生气来着。可是等銮驾进了皇宫,我都没想出来。
古人说的好啊,“伴君如伴虎”。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皇帝的心,我看是有过之无不及。
怎么进皇宫的,我不知道,反正两眼张开就看到睡的地方换了,换成一幢空旷的大殿堂,满眼都是张牙舞爪的龙。房间的柱子上刻着龙,床上雕着龙,吊顶的样式是几条龙用前肢勾着幔纱。圆桌脚是龙,桌子上的香炉是龙,盖的被子上还是龙……
眼晕呐……
除了皇帝的寝宫,恐怕也没谁能嚣张到连痰盂上盘着金龙了吧。
前段时间因为身体还没康复,动不动就会犯困,结果闹的生物钟都乱了,看着窗外一片橘黄色,我猜自己又是睡到日落西山了吧。
房子里安安静静一个人都没,不过这不会不安了,反正我知道只要我叫声来人,外面肯定会挤进来一堆丫鬟太监什么的。
身子懒懒的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叫堆人进来围着我转。只是觉得茫然,一时间不需要考虑吃穿的问题,我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赤着脚在圆桌前坐下,看着腾出各种姿态的青烟发呆。
“在想什么?”身体被抱起,安置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龙玄御看着这个小小的娃儿就觉得很有趣,看到他就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宠着。看到这个孩子用孺慕的眼睛看着自己,就有中很满足的感觉,想好好怜爱他一番。感觉上,他象在养一个很讨自己喜欢的宠物,可是比起宠物,有似乎多了什么。
不过,不管多了什么,他只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好,因为他是王,无人敢违背的王!
小小的人儿并不回答,只是很可爱地钻在了自己怀里。
今天的父皇,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我放心地窝在他怀里,享受着来自于父亲的那份宠爱。
“等下有个晚宴,你跟朕一起去,也好让那些大臣认识认识你。”父皇替我穿上琐华丽的红色外袍,这的衣服,袖口和衣襟上绣着银龙,腰带是黑色的,但同样绣着银龙,腰带的中间有颗很大的珍珠。半长的头发还是照以前的样子梳成两个髻,盘发的是一对玉龙扣。
替我盘发的如意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却看到一旁服侍着的丫鬟露出些许惊讶的样子,却在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直觉哪里不对,可看父皇和如意都是一副“正常”的样子,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一个九岁的孩子还没聪明到那个地步。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所有的皇子在只有被封王或封太子之后才可以用龙做发饰。不过那时候我可不知道这些。
掌灯时分,门外进来一个太监,父皇叫他郎月,说是宴会已经安排好了,父皇可以去了。
郎月是个中年男子,温润如玉的面容,很有几分儒雅的气质,声音也不若一般太监的尖细,只是略有些清亮罢了。我很好奇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成了太监呢。
大概是觉察到我的好奇,父皇为我做了解释。
当初这个男子是为了报仇才入宫的,他凭着自己的本事在三年内做到大内总管的位置,又在总管的位置上安安稳稳地做了五年,直到先皇对他十分赏识时,他才告了御状,状告对象是当朝宰相。
一个宦官状告当朝一品宰相,若不是他在先皇身边服侍了五年,先皇对他的人品有了一定的了解,那无疑是送死的举动。
现在说说倒显得轻松,不过我想当时的情景一定很惊险吧。一个人做了五年的太监,为的就是能亲自到皇帝面前告状,那是怎样的一份心情啊。而皇帝知道服侍了自己这么久的人居然是别有居心的,不管这个居心是什么,都不会觉得好受吧。
而皇帝一不好受……
“……后来先皇问他以后打算怎么做,他却说,若皇上不愿再留他,他便要以死谢恩呢。”父皇的声音满是调疏的味道,语气却显得有些暧昧。
“皇上又在取笑奴才了。”清亮的声音有些微的窘意,白净的脸颊上染上了一抹红,竟显得有几分妩媚,看的我有些呆楞。
后来父皇告诉我,郎月其实也算是他的“姨娘”,我才知道父皇语气里的暧昧和郎月的脸红是什么意思。
“不过,先皇和朕都没想到,郎月进宫前已经有一个两岁的女儿了呢。”父皇说着又有了笑意,“也亏得郎公公的好姓氏,先皇还特地为那女娃儿赐名如意……哈哈哈哈!”
如意……郎如意……果然好名字――汗!
“爷!怎么又取笑奴婢了!”如意清脆的娇嗔在后面响起,惹的我也大笑起来。向来都是如意取笑我,这也轮到我取笑她了。
没想到,原来如意和郎月居然是一对父女呢,父女同朝服侍皇帝的,怕是不多见吧。不过也难怪,如意比起一般的丫鬟来,总是多了几份自信,只有她才会跟我开玩笑,也只有她会叫皇上爷,叫我少爷。
谈笑间,便到了宴会的现场,皇帝的位置立在高台上,位置的右手边坐着的是一个戴着凤冠的女子,面容姣好,气质高贵。两边依向下摆了好几张桌子,坐都是一些美人,有些个手里还抱着孩子,不过里面最大的也不过四、五岁的样子。
再向下,都是些大臣了,按照官位大小排列。最靠前的是两个穿个龙袍的男子,不过他们的衣服颜色一青一白,龙也只是衣服的正反面一面一条,龙的脚也只有四只。
我的衣服,龙都在袖口、衣襟和腰带上了,大概有 条的样子,袖口共有四条,其他各两条。
父皇的袍子上一般都是绣着九条龙的,龙的脚也有五只。据说是什么象征九五之数来着,衣摆上是腾起的浪山石,据说它除了表示绵延不断的吉祥含意之外,还有“一统山河”和“万世升平”的寓意。这还是便服来着,据说朝服另有样子,不过我没见过。
父皇不爱穿黄色,他现在穿的这件就是黑色的。抱着穿红色的我,两个人都很惹眼。
第七章
我和父皇一到场,全体文武百官妃子才人全都站了起来,然后跪倒在地三呼万岁,震的我耳朵都快麻了。
父皇就这么抱着我在所有人的跪拜下坐上龙椅,“平身!”
就算是白痴也能察觉到的各种异样的眼光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嫉妒的、羡慕的、揣摩的……看的我身上寒毛直竖,难受的要死,一个火大,盯着那些看我的人给他狠狠地瞪回去――
靠!看什么看!没见过象我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孩子啊!!
看来这个办法还不错,看我的视线立即少了一半,但还有些脸皮厚比城墙对我的视线视若无睹,更甚者还有对我回之一笑――例如那个穿青色龙袍的,这么个看法我还能勉强接受。至于那些想看却不好意思,斜着眼睛乱瞅例如皇后之流的,满眼的嫉妒和杀机却让我好想拿个杯子砸过去。
但是我要真砸过去,丢脸的肯定还是我。为了让自己能保持点风度,我只好把头埋进俺家父皇温暖宽大的怀抱里,顺便扯着他的袖子当门帘。
不过,我家父皇好象又误会了点什么,大手在我背上轻轻抚摩着,“笑儿别怕。”
我抬头,他对我笑笑,然后对着下面威严一瞪,那个威力就大了,我顶多瞪掉一半人类的视线,他这一瞪,连蚂蚁都不敢看我了。
“父皇好厉害!”我佩服!
“呵呵呵呵……”父皇看着我大笑起来。这,下面一群再怎么好奇都不敢看了……也不对,还有一个不怕死的歪着头光明正大的偷看――那个穿青衣服的!
“皇兄,这位就是……”青衣男子敬了父皇一杯酒后,终于还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不错,这就是我遗落民间的大皇子龙含笑。”
接下来就无聊了,一大帮子人是争相拍马,话一个说的比一个好听,一个说的比一个没营养。那些个嫔妃捻着兰指,娇滴滴地用嗲的人鸡皮疙瘩直掉的声音哼哼唧唧,我也没听出她们哼的啥,耳朵早自动过滤了。
无聊中瞄到父皇的酒杯,醇香的酒味飘进鼻子里,嘴里一下子分泌出一堆口水,要不是有嘴唇把关,早哗啦啦留下来了。捞过杯子,里面还有大半杯琥珀色的液体,香的诱人,再看看父皇,他正看着台下一个什么什么妃的女人跳舞。
……我喝点没关系吧……
……
唔……呃……很香,有一点点甜甜的,喝下去暖暖的,但是具体要说什么味道……唔,说不出来唉,那再喝点好了……恩,还是形容不出来,再喝点吧……再喝点……
啊……没了。我抬起头,不料正好看到父皇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自己,“好不好喝?”
“好喝!”我丢开杯子,嘻嘻笑着搂住父皇的脖子拿脸一个劲的蹭,“父皇……父皇……嘿嘿……我的父皇哦……呵呵……”
前世里想做这个动作想了几十年,这终于做到了,心里感动的好想哭,我搂着父皇不停的蹭,不停的叫,心里满满的都是开心,我不停的笑不停的笑……
“笑儿,你醉了哦。父皇带你去休息。”
父皇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响起,好听的不得了。
自己好象升高了,还在慢慢移动。不过我才不管这些,我只想好好搂的我的父亲,好好的撒撒娇,好好的任性一下……
“父皇~~”我甜甜的喊。
“恩。”父皇答应。
“父皇~~~”我再喊。
“恩――。”父皇答应。
“父皇~~~~”我继续喊,顺便搂着父皇的脖子蹭。
“……恩――。”耳边传来叹息的声音和轻轻的笑声。
我也跟着嘿嘿笑起来,抱着父皇的脸大大的亲了一下,“你是我的父皇!”我声明着。
“对。”
“我的父皇哦……嘿嘿……是我的父皇……”我嘿嘿笑着,鼻子却变的酸酸的,“呜……”
“怎么哭了?”
“你是我的父皇!”我的眼睛热热的,看父皇都模糊了,赶紧伸手摸去,手上湿湿的,有些奇怪,哪来的水啊?
“我是你的父皇。”一只温暖的大手盖在我脸上,帮我摸去脸上讨厌的水。
“父皇……”我紧紧地搂住父皇的脖子,紧的连我的心都有些疼,“你要疼我宠我……”
“好。”
“你要帮我赶跑吃人的大灰狼……”它好凶,会在晚上吃掉小孩子……
“好。”
“我被欺负了你要帮我报仇……”
“好。”
“父皇……嘿嘿……”我开心地笑着,有爹就是好……“含笑会很乖,你不要不喜欢含笑……”
“不会。”
“父皇……你会一直陪含笑吗?”
“会。”
“父皇……笑儿会很乖很听话……你不要丢下笑儿……笑儿会很乖……你不要生气哦……笑儿会听话……”
“不会。”
“父皇……父皇……嘿嘿……”
“皇上,药煎好了。”
谁?谁在说话呢?
我张着眼睛四望……啊,父皇……父皇好象在端什么……
“笑儿,乖,来,把这个喝掉,好好睡觉。”
我看着父皇手里的东西,好大一股味道,难闻死了!“不要,好臭!”
父皇搂住我,“笑儿刚才不是说会很乖很听话么,现在怎么不听话了?父皇会生气哦……”
父皇的脸沉了下来,我吓了一跳,赶紧抱过碗就往嘴边凑……“哇――!”烫……可是不喝父皇会生气……
“笑儿!”
“少爷!”
“大皇子……”
耳边谁在惊呼?吵死了……嘴烫的好麻……舌头好疼……“父皇……不要生气……我喝……”
“笑儿……”
“父皇……父……”皇……笑儿很乖……不会不听话……很乖……
“爱卿快来帮笑儿看看,他的嘴没事吧?”龙玄御皱着眉看着喝了安神汤睡着了的小娃儿,刚才这个孩子的举动吓了他一跳,他只是说他会生气……这个孩子竟是这样看重他么?
嘴角不自觉的勾起,醉酒的娃儿……真是可爱啊。
“皇上,大皇子的舌头有些红肿,只要让他含着这个叶片就可以了。”冯知崖从药箱里取出一片经过药物泡制的枯黄叶片,比着床上抱着男人手掌睡的安稳的孩子,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让叶片进了孩子的嘴……强撬的话……他看看床头一脸温柔为孩子擦脸的皇帝……还是算了……
“拿来。”床头的男人说道。
冯知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男人是跟他在说话,急忙捧着双手将叶片呈上去。
男人接过叶片,皱着眉头看了看,将叶片含进了自己嘴里。冯知崖愣了一下刚想说那叶子是让床上的孩子含的,却让男人的下一个动作惊没了声……
男人轻轻捏起孩子的下巴,含住孩子的嘴,将自己口中的叶片渡了过去。小小的舌头察觉到了异物的入侵,不自觉地想顶开,却被异物卷住戏弄起来……
“恩……唔……”
叶子在两人舌间打转,散发出淡淡的青涩味道,微微带了些甜味。有点象这个孩子的味道清清涩涩,却很是甜美。
“咕嘟……”
轻微的吞咽声让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男人离开孩子有些红艳的唇,对一旁惊呆了的御医说道,“冯爱卿,这种药叶片吞下去没关系吧?”
“啊……啊?啊!没……没关系……”
“那有劳冯爱卿再给朕一片叶片好了,刚才那片被笑儿吞下去了。”男人很自然地说道。
冯知崖再将叶子呈上去,退下来,然后揭开药箱开始数自己带了几片药叶片来……不知道还够不够皇上用……
第八章
头头头!我的头啊……
好象一大堆人在我脑子里跳印度舞一样,整个脑子的神经线配合着节奏嘣嘣跳个没完。
还没等我完全张开眼,就被搂进一个带着茉莉香的柔软怀抱,很香,却让我浑身不自在――没父皇的舒服!
“少爷,把这个醒酒茶喝下去头就不疼了。”
乖乖地喝下那杯苦滋滋的茶,脑子果然清爽了许多,我舒服地叹了一大口气,“我睡了多久了?”
“少爷从昨儿晚上醉酒一直睡到现在。”如意将茶杯交给身边的丫鬟,然后看着我笑,笑的很古怪,脸还红红的。
我看着奇怪,脸红什么啊?昨天的事记不大清了,只记得自己好象跟父皇提了很多幼稚的要求,父皇好象还全答应了,不过这没什么好笑吧……我没跳裸舞也没变告白狂或接吻狂(―__―)吧,怎么笑的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我昨天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我好奇地问。
“没有。”如意摇头。脸却更红了。
……
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她不说的事是怎样都不会说,保密工夫绝对到家的,所以我转移话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窗外很明亮,我看不出来是上午还是下午。
如意扶我起来,一边为我穿衣服一边说:“现在还没过午,爷吩咐过,少爷若是醒了就去御园找他。”
“御园?”拜托,我连这里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怎么去找啊,“我不认识路。”
“那奴婢带您去吧。”如意又开始掩着嘴笑。
虽然她这个动作很有几分娇媚,可笑的我心里那个别扭哦。
洗漱完,如意帮我梳好头发,然后拉着我的手带着两个小官往御园走去。
“如意……”
“少爷有什么吩咐?”
“父皇……是一个人在御园吗?”
“不是,今天中午皇后带着几个受宠的妃子在御园为爷接风。”
“接风?昨天不是已经……”
“昨天那是大臣们为皇上接风呢,今天是皇后妃子们准备的。”
……
感情明天还有公公们接风、皇子们接风,整体的完了再分散了来,挨着地位大小一个一个慢慢接,怕是接到明年下雪,这个风还接不完吧。
无聊!
我撇着嘴,跟着如意走不再说话。
东拐拐西走走,折折绕绕,走的我耐心尽失,好不容易看到一片巨大的圃,小桥流水,木楼玉亭,景致倒是跟个公园似的。
如意领着我向一个荷池走去。
荷池中间有个亭子,挂着幔幔轻纱,随风轻扬着。隔了一段回廊是一个很大的平台,上面穿来丝竹声,一个袅绕的女子在上面起舞,粉红的水袖在平台上挥出一朵朵影,衬着满池摇拽的荷叶、含苞的荷,人间仙镜怕也不过如此吧。
接近了,父皇笑声便听的十分清晰,夹杂着女子娇柔的声音,还有……小孩的声音?
“父皇……”好多人,想不要刚才看起来小小的亭子竟是这样大,亭子里摆着张很大的圆桌,跟大饭店里那种特制的大圆桌差不多,团团坐了将近二十人――还不包括四、五个小孩子。
满桌子的人本来还笑的笑说的说,甚至还有个女人夹了块什么肉要放到父皇碗里的,却在我一声“父皇”后,就这么尴尬地停在了桌子上空。
……
象被按了定格键一样。
看看,看看!都是些什么眼神在看我啊,要恨我也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除了父皇,你们生气还能吓到我啊!真是。
生气是不是?见不得我来是不是?排挤我是不是!哼!我叫老太太抹红嘴唇儿,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父皇……”我又喊了一声,不过这的声音里带了点颤音,顺便把身体绷的铁直。装哭我不拿手,但装怕装可怜装傻就容易了。
“笑儿,快过来。”父皇对我笑笑,招手让我去那那边。那些女人仿佛要吃人的视线却好象没见到一样。
没见到?那可不行!
“父皇……”我看着父皇又叫了一声,小小踏出一步,再看看那些女人,又把脚缩了回去。眉头稍稍皱起一点,手指扣在衣服侧,咬着嘴唇然后不说话,视线向下。
“笑儿……”父皇亲自站起来抱起我回到座位上,眼睛轻描淡写地扫了一下那群女人,手掌轻轻抚摩着我故意绷的直直的背上,“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揪着父皇的袖子,趴在父皇胸膛上,瞅着那帮女人在瞬间又变一色的脸,凑到父皇耳边小小声的问道:“父皇……她们是不是不喜欢笑儿?”我相信在坐的耳朵没问题的都能听到。
“怎么会,”父皇笑的很温柔,声音也很温柔,“笑儿这么可爱她们怎么不不喜欢呢,众爱妃……你们说,是不是啊?”
“呃……是啊,是啊,大皇子这么可爱,我们怎么会不喜欢呢。”皇后的脸还没变回来,倒是她身边一个女人先开口示好了。
“笑儿你看,她们没有不喜欢你,对吧。”父皇微笑着,“你可是父皇最喜欢的孩子,她们怎么敢不喜欢你呢,皇后,你说是吧。”
“是……大皇子这么可爱,臣妾当然喜欢。”皇后温顺地回答,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笑儿,你今年多大……”
“哇,这块肉好大哦!”我惊呼着打断皇后的话,一个连表面工夫都做不好的女人,不足为患!看都不看皇后又变青的脸,拿起筷子在众人的鄙视中将那块肉夹起来,然后很开心地放到父皇的碗里,“这个最大的肉要给父皇吃!”
“哈哈哈……父皇的好笑儿!”父皇搂起我,开怀的笑声传的好远。
对面的女人们又开始表演调色盘,我搂着父皇笑的一脸天真。
今天的天气,真好!
第九章
意气用事的结果是害我第二天早上没懒觉睡了。
人还在云里雾里,外面的声音就传进来了。
“你这个……”一个陌生的娇滴滴的声音,看起来气的不轻,忽而又变的冷峭起来,“哼,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这大皇子未免也太没教养了吧,如意啊,你说是不是啊。”
“少爷的教养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以管的。”如意的声音也冷冷的,“少爷一直都是爷在教导,瑶贵人说少爷没有教养,莫不是责怪爷……”
那是如意清亮的声音。
“你住嘴!”娇滴滴的声音气急败坏,尖利了起来,生生的刺耳,“那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姐姐不要跟这个丫头一般见识,我就不信我们硬要进去她还能拿我们怎么着!”声音也是娇滴滴的,带了几分骄横。
“奴婢不敢,只是爷说了,少爷睡觉的时候不让任何人去打搅他,否则就要置我们这些下人,娘娘不会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吧。”
“我就是要为难!”第二个声音喝道,“你给我让开!”
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这边折来,然后一阵玲珑玉环响,两个长相娇媚的女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后面被推开的如意着急地看看那两个女人,再看看我,一跺脚,飞快地跑了出去。
我从床上坐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个一脸不屑地打量着我的女人,刚醒,脑子还糊着呢。恩……这两个好象在昨天的午宴上有见到过,似乎还是最近比较得宠的两个妃子,堂姐妹还是表姐妹来着,进宫大概半年左右,尚无子嗣。
今天两人似乎还经过极其精心的打扮,大概是因为这里是父皇寝宫吧。一个穿着黄色,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料很轻柔,衣摆很长,长长的拖在后面。
来给我下马威了么?
不过,皇后她们怎么没亲自来?这两个……怕是被哄来做炮灰测试父皇对我在乎的程度的吧。要是父皇对我不是那么在乎,那么我就是个软柿子,不足为患;若父皇对我很在乎,那么冒犯了我的两个炮灰必定没什么好下场。
一举两得。
见我还在床上坐着,穿着黄衫的女子一把拖住我的手就往下拉,一下子把我摔到了地上。没料到她居然这样就动手了,我的膝盖一下子被磕的好疼!
“啊――!”
见我摔疼,傍边几个侍女立即想上来扶我,却被另一个粉红衣服的女子喝住了,“怎么!你们想造反啊!我们教训晚辈轮的到你们插手?!”
一帮侍女面面相眈,一下子也不知道是该扶还是不该扶了。
见侍女愣在原地,粉衣女子又吼,“你们全部给我退下!”
侍女又愣。
“你们敢不听我们的话?活的腻了么!”黄衣吼。
侍女担心地看看我,然后退下。
失望!搞什么啊,居然连能给我挺一下的下人都没,父皇,你的疏忽大了!
见所有人都出去了,两个女人似乎很放心我这个小孩没威胁里,甚至还叫自己的下人去门口守着,一来好看着寝宫里其他下人,二来也好把门望风――皇上来了好通知啊。
都出去也好,我拍拍衣服站起来――其实也没灰,习惯动作而已。
“两位找我什么事?”膝盖好疼,都淤青了,这身皮肉嫩着呢,稍微磕着就红的,何况还这么大力的摔。
我心里暗笑,你们两个惨了。父皇在行宫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晚上搂着我睡,对我这身细皮嫩肉可宝贝了,我要不小心把哪磕青了就皱着眉一脸不高兴。现在居然敢把我摔的淤血,就算我好心不跟你们计较,我父皇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们两个也算是你长辈吧,见到我们怎么还不行礼?”两个人的下巴都抬的高高的。
“没必要!”我撇过头,没兴趣看那两个女人的鼻孔。这两个还不是一般的“蠢洁”,皇子地位比贵人大,这么基本的道理居然不知道,我没叫她们给我行礼,她们居然反过来叫我给她们行礼?
昨天下午如意可对我说了,在这里,皇子身份跟贵妃平等,太子身份跟皇后平等。
“你少给我得意,皇上可不只有你一个儿子。”黄衣叫着,她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个孩子……
“我知道啊,昨天我还有见到几个呢。”我笑,“你们要是来这里就为了这件事的话,那你们可以回去了。”
“你……你少给我嚣张!你这个空有头衔的死小鬼!”
黄衣一张粉脸给我气的红的象猴子屁股,几步走到我面前,扬起手就想给我一耳光,我一闪让了过去,顺手推了她一吧。
“呀――!”娇滴滴地一声尖叫,可怜的女人就这么倒了下去,头上那些重重的装饰物因为作用力猛地下坠,把那头云鬓扯的象个鸡窝。
可惜这里就我一个帅哥,而我可一点救美意思都没哦。哈哈!
“看吧看吧!摔了吧,谁叫你们穿那么拖拽的衣服啊,你说不摔你们摔谁啊。”我风凉风凉地说。
“啊!你这个死小鬼!”两个女人一起尖叫,然后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想抓我。
晕了!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玩什么老鹰捉小鸡啊!
幸好,两个女人穿成那副样子,所以虽说是两人抓我一个,我还是跑的很轻松。
果然笨蛋,你留门外那么多下人,叫进来一起抓我不就没的跑了么!真是笨呐。不过你想不起来我也没必要提醒不是。不过……迟早她们要是想起来,我就麻烦大了。
瞅准了空子,我一个急奔,拉开大门在守着的侍女小官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往外跑去。昨天去御书房的路我还记得……只是不知道父皇是不是在那里……膝盖好疼……
后面居然暂时没人跟过来,我很是奇怪,突然想起那个黄衣服的,她该不会要在里面把头发梳好了再出来追吧?!
……也不无可能,不过我现在应该先找到父皇才行,他怎么没派人保护我!如意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一直以为父皇真的会好好保护我,一直以为自己有了爹就可以任性,可是现在……难道只是自己太过自信了么,难道那只是你给我的错觉,难道还要跟以前一样小心,看人脸色的过日子么……父皇,你说宠我只是假的么?父皇,你说保护我不被欺负是哄我的么?父皇……你有那么多孩子……那么多孩子……我是不是只是其中一个?父皇……这个陌生的世界,我只认识你……只认识你……只想被你宠啊……父皇……
突然,身后伸出一双手飞快地搂住我,我被吓的全身一颤,被抓住了?
“笑儿!”我抬起头,父皇焦急的脸就在眼前,“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在外面乱跑?”
“父皇?”我捧住父皇的脸,“父皇……你是不是只疼笑儿一个?”
“笑儿……父皇当然只疼你一个。”父皇的手抹上我的脸,为我轻轻擦去泪痕,我才知道自己居然是满脸的泪水。
“父皇其他的孩子呢?父皇会不会象疼笑儿一样疼其他孩子?”我需要保证,我需要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保证。
“不会。”父皇将我抱了起来,将我小心地搂在怀里,“父皇只疼笑儿一个,笑儿是最特别的。”
“只有笑儿是最特别的么?”我盯着父皇的眼睛。
“只有笑儿一个,父皇只疼笑儿一个。”父皇的眼眸很很,的认真。
父皇说着在我唇上亲了一下,我搂着父皇的脖子笑了起来。
“如意找我说瑶贵人和玉贵人找你麻烦,她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原来如意是去找父皇了啊!我开心地眯起眼睛,如意不是跑了,是帮我呢。
父皇的话我还没回答,一帮人杂杂地冲到了这边,嘴里还嚷着什么。
“这边,是这边,有人看到他往这边来了!”
“死小鬼!抓到他一定叫他好看!”
“这个没教养的小鬼……”
“给我抓!抓到了重重有赏!”
眼前一,刚才还离这帮人远远的呢,现在居然一下子就到面前了!
难道这是……
传说中的轻功?
父皇会武功?!
“抓谁抓到了重重有赏啊?”那在銮架里出现的气势又出来了,虽然知道父皇不是针对我,可在这种气势下,我还是紧张地抓紧了父皇的衣服。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紧张,父皇搂在我背上的手轻轻地有节奏地拍起来,让我渐渐放松下来。
“当然是……皇上~~~”
“臣妾见过皇上~~~”
嗲的我全身都抖起来了。不过再父皇看来,我应该是看到她们觉得害怕才抖的吧,脸色顿时又阴了几分。
“在皇宫内如此喧闹,成何体统!”冷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转头,居然是郎月公公。
……谁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第十章
事情的发展几乎可以说完全是在意料之中。
一帮子人被带到父皇的寝宫候审,而我则被已经回到寝宫的如意带去换衣服,然后在如意的“帮助”下,父皇看到了我腿上的淤血,于是雷霆大怒下,两个得宠的贵人在下一刻被打进了冷宫。
从头到尾,我连添油加醋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甚至我连口都没开过。
这下子整个皇宫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这个新来的大皇子是皇上的宝贝,惹不得了。接下来,父皇还特别派了几个人服侍我,三个大内侍卫,一个公公,并给了他们特权:任何人想对我不利,他们都可以出面制止――包括皇后在内。
后面的日子,完全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好吃好住,没人找我麻烦,父皇还找来个老师教我之乎者也,我天天对着我的先生打呼,拿着宣纸练习毛笔字练习国画,就是没认真听过课。奇怪的是我的先生居然不生气,天天上课是他讲他的我玩我的,时间一到立即下课各忙各的。
更让我奇怪的事,这件事父皇也知道,但是他居然也没生气,只是勾着我的头发说“笑儿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想学的时候再去跟先生学好了。”
放任式教育啊!原来古人的教育方法这么先进!不过这个教育方法好象就实施在我身上了,其他比我的小孩子们……恩,应该说我那些可爱的弟弟们在太傅那里有一点不专心就要挨念,还有甚者,被自己母亲体罚的。
我知道那是她们怕自己的孩子不够出色,她们怕自己的孩子不能出人头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不过……
父皇为什么一点都不在意我出不出色呢?
想不明白。
对八股文真的没兴趣。一偶然,我倒喜欢上了拨弄乐器,父皇干脆撤了我的文课,专门请了几个乐师来教我。
一异想天开,将前世的曲子哼了个让乐师谱出曲子,锻炼了一段时间后演奏给父皇听,居然让父皇高兴到当众给了我一个法式吻。
唔……感觉不错,不讨厌。
不过……父亲有这么亲儿子的么?还是这个国家风俗不一样?
炎热的夏天很快就来临了,没电扇没空调的日子让我过的苦不堪言,甚至还有几中暑的。就在我第四中暑,吐的一塌糊涂的时候,父皇拿下了我脚上的五龙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环又回到了脚上,不过环上多出了五个雪白的玉铃铛,凉冰冰的,整个人都清凉了几分。
如意告诉我,这个铃铛是用一种很珍贵的特殊的玉雕的,冻暖夏凉。
从此,我走到哪,脚上的铃铛就响到哪,自我感觉怎么象是狗铃铛啊……
不过父皇好象很喜欢,他搂着我对我说这样很可爱,然后又吻了我。
没有人惊讶,没有人奇怪。
我想,这应该是习俗问题了吧。而我已经习以为常。
时间过的很快,即使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我还是过的很忙碌,我的弟弟们在忙着跟太傅学治国之道、学骑射、武术的时候,我在忙着看小说,因为我发现皇宫里有很多书,书上记录的事情就象一个个小说,地吸引了我。
不过我看小说的时候,都是在父皇的御书房里,那个时候,父皇一般都是在批奏折,没空跟我说话搭理我。当然,对于我能识字的问题,我的解释是“娘生前送我去私塾学过”,反正你也死无对证。
父皇上朝、跟大臣讨论机密的时候,我在忙着学乐器,然后把前世里记得的歌都谱成曲,再演奏出来让父皇欣赏。
后来我还让父皇找工匠做了一副麻将,又做了一副扑克,还做出了一副跳子棋。父皇他们对我的“民间玩意”非常感兴趣,一有时间就拉我玩,日子过的居然还有点忙碌……
一偶然,我见父皇批完奏折后一脸疲劳,忍不住给他按摩了几下,这下倒好,从那以后每天他都要趴床上让我给他踩背。
没多久,冬天来了,有宝玉铃铛的保护,日子过的还算马虎。不过父皇开始变的怪怪的,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再是安静的搂着我了,他的手总是在我身上乱爬,痒的我呵呵直笑,然后他的眼睛就会变的好好。
再然后……
再然后他就呼喊着移驾XX宫。
然后第二天早上他又会从我身边爬起来上朝。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大冷天的,半夜从这里到那里的他不冷啊?
父皇对我还是极尽宠爱着,若我不是心理有二十多岁,有自制力的人,恐怕我已经被宠的无法无天了吧。
我经常觉得迷惑,父皇给我的宠爱,为什么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呢?
可是前世我没过父亲,我不知道一个父亲应该怎样宠爱自己的孩子,现在父皇给我的,我根本无从比较。
时间匆匆,第四个春天来的时候,皇宫接见了一个什么人,那个人送给父皇一个人,听说是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然后父皇就在那里留恋忘返了,每天都在那里过夜,不再回寝宫。白天批奏折也不再让我陪着了,渐渐的,两个人几乎一天到晚的不碰面了。
第十一章
刚开始,大家只是觉得惊异。我觉得莫名其妙。
一个月后大家开始悄悄议论。我开始心情郁闷。
两个月后所有人都开始光明正大的讨论,皇上已经不再喜欢那个没背景从民间带来的大皇子。我开始分析,为什么父皇不再来寝宫我会这么难受。
分析结果――我有比较严重的恋父情结。
总结:正常心理!但应该找点事情转移目标,防止这种情结严重化。
日子还是照旧,我的兴趣多起来,因为我在皇宫的藏书里找到一堆关于武功的书,我翻了所有关于轻功的书,然后找了其中一本比较容易理解,可以自学的开始学习。
其他时间就摸麻将打扑克,兴致来的时候或许还能上整天时间来画画。
当所有人都确定我“失宠”,而我不再在“父皇不要我”的问题上打转的时候,父皇居然又回来睡了。
那天晚上,我正在和如意下跳棋,门外的小黄门突然大声喊“皇上驾到!”
我和如意急忙站起来迎接,父皇进来了,还是带着一样温暖的微笑,可他的眼神却让我有种……恩,用心惊胆战来形容好象不过分哦,反正就是看的我很慌乱,有些怕怕的。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只知道当我脑子能正常思考的时候,我已经是一身狼狈了。
身上布满了一个个的小红点,嘴唇被啃咬的麻麻的,好象有点肿了。手腕被父皇用手扣出两个红印子,下身粘粘的湿湿的,大腿一定被磨红了吧,因为父皇让我夹紧双腿,在那里磨出了他的第一欲望。后庭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
“笑儿……朕的笑儿……”父皇低沉诱惑的声音在耳边响着,引的我全身轻轻一颤。
“为……为什么?”好累……腰麻了……我开始庆幸,幸亏俺们是个爷儿,要不然俺就要为自己的Chu女膜哭泣了,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怀孕。听说那个近亲相奸生下的孩子很大几率是畸形来着。
“你是朕的。”父皇将我抱了起来。
寝宫后面有个很大的温泉浴池,父皇抱着我一起泡了进去。
感觉真的好怪,有父亲对自己的儿子做这种事的?我再怎么无知也不会把乱仑当正常。好象自己仰慕了四年的父亲一下子变身成了另一个人,那种感觉……
“在想什么?”
扶在脖子上的大手猛地一收,一根火热的棍子捅进了体内。
“啊――!不……恩……”好疼……好…好舒服,可是……“不可以……不能这样……”父亲不会对自己的孩子做这种事,所以,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朕想要,就可以……笑儿,你好紧……”
让全身酥麻战栗欢快的那一点一再的被摩擦、冲撞,我难耐地扭动腰肢,索要更多的快乐,残余的理智让我赶紧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这样不对……呀啊――恩……恩……我们、恩……我们是父子……恩……乱……乱仑……”
“那又如何。朕想要的没人能阻止。”
“你是父……啊……恩…恩…恩……”仿佛是故意的,身后撞击的力道瞬间加强了好多,强烈的快感一下子将理智打散,脑中一片空白,除了使劲呻吟喘息,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水面在剧烈的起伏下漾起一圈圈波浪,水下隐约传来抽插的咕唧声,淫乱的声音。
“笑儿,舒服么?”
“恩……舒…舒服……”身体被抱起来翻趴到浴池边,后背贴上一副厚实温暖的胸膛,头正好枕在一条壮实的胳膊上……那是父皇的胳膊……
“是什么让笑儿舒服?”
“父……恩……父皇……是父皇……呃…呃…”
“父皇的什么……让笑儿舒服?”
“父皇的……父皇……的……啊啊……”不对……这样不对……
“快说。”
冲撞突然静止,体内塞着根粗大,涨的难受,我收缩着后庭,想自己动一动,却被一只大手扣住腰,无法动弹。
“动……动起来……”好难受……
“笑儿快说,是父皇的什么让笑儿舒服?”
“……是……是……是父皇的……父皇的大XX……让……笑儿……”什么东西突然断了,我难过地哭起来。那个人不是父皇……他不是我的父亲……他不是……我的父亲呢……他在哪里?……
“乖笑儿,你真可爱。”
嘴唇被含住,舌头不停的被吸吮玩弄,自己清涩的男根被包进一只大手中套弄起来。
意识消失前,我只闪过一个念头……
父亲不见了。
将睡的不安稳的孩子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片刻后,孩子安静了下来,一只纤细的小手不自觉地揪着自己的袖子,不肯放手。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龙玄御玩味地笑了起来。
这几个月来,天天让如意在这个孩子最喜欢的汤里下药的效果显现出来了,这交欢,孩子的后庭没受一点伤。
那种药是他让冯知崖特制的,本来只是润肠通便用的,长期服用的话,可以让后庭内在含有东西的情况下自动分泌肠液,起润滑作用。
连续服用上半年,这种药的效果就会固定下来,以后就算不吃这种药也没关系了。
今天正好够半年的时间。效果真的很不错。
对于这个孩子,龙玄御自己都说不清对他是什么感情。当初第一见到这个孩子时,他只是因为这个孩子脚上的五龙环才打算将这个孩子带回去。
可是这个孩子第一醒来,知道自己是他的父亲后,眼中那种干净纯粹的仰慕、的眷恋让自己感动之余也有了怜爱之意。
一种很新奇的感觉,这个孩子让他觉得很有趣。
回宫后,他把这个孩子留在了自己身边,因为他很喜欢这个孩子干净的眼神,干净的、只会跟着自己的眼神,因为自己的开心而闪亮,因为自己的不高兴而暗淡。
没有算计、没有陷媚、没有假象……
纯粹、干净。
那一夜,那个醉酒的孩子,因为自己的话,硬是将那晚热汤吞了下去。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的重要,心情变得无比飞扬,雀跃而满足。
一时兴起用嘴去给孩子上药,孩子意外的甜美让他兴起了收为己有的念头。
可惜孩子还小了点,他不想伤了他。
四年过去了,当年秀气可爱的孩子出落的越发秀美清雅,细致的五官,恬静的气质,让他在这个乌烟瘴气的皇宫里仿如一朵出尘的青莲。
一朵归自己所有的出尘青莲。
后宫妃子暗下里找这个孩子麻烦的事,他不是不知道,没有制止,只是因为他喜欢这个孩子在使小聪明让那些妃子们吃亏后再跑到自己面前撒娇装委屈,等自己护着他并惩罚那些妃子后,就会为自己的“奸计得逞”而露出小小的得意的表情。
象一只刚偷吃到葡萄的小狐狸,让他觉得很好玩。
有趣的是,无论他怎么宠这个孩子,这个孩子都不会无理取闹、任意妄为。
乖巧的孩子。
更招人喜欢。
今年,下臣送给他的那名有着一双漂亮紫色眼睛的女子,无论身材样貌声音都是一流,还有那身高超的床上技巧。
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她都是个尤物。
可是在新鲜了三个月后,他又想起了那个孩子。他的孩子有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睛,声音清脆,身材纤细小巧(十三!十三!十三岁的孩子!),盈润的小蛮腰比那个女人还细,从四年前就刻意为他保养的皮肤细致嫩滑,除了床上技巧,他的孩子哪一点都不比那尤物差呢。
至于床上技巧嘛,他不介意亲自调教,这样才更有趣,不是么。
第十二章
最近莫名其妙的事情好象特别多。
先是自己的父皇天天晚上都要跟自己XXOO一番,不把自己X到神志不清还决不罢休,在XX的过程中还不断的要求我这样动那样做,不听话他就把我吊在情欲的半空里,刺激我却不给我满足。
身体已经很习惯父皇的调教了,可理智上还是有抵触。我还是很介意,因为一般的父亲不会这么对自己的孩子。
显然父皇不这么想,他最喜欢在做的时候让我叫他父皇,或者让我喊“我要父皇的大XX”、“笑儿的XX要吃父皇的XX”之类猥亵的话。
变态!
大变态!!
可是我现在开始想念那个大变态了。起码,每我要被欺负了什么的,他都能给我报复回去。简单来讲,有他在我还没吃过亏呢。
现在嘛……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头疼地看着面前一身乌漆吗黑的四位,我比较想知道我得罪哪路神仙了。
太阳挂在正中,四周全是大树小草灌木丛,看来离皇宫很远了。
前段印象是在皇宫里,父皇因为什么事出宫去了,所以晚上我一个人睡的。这段时间来,难得一个人睡,所以我很快就睡的不知今昔是何昔了。
迷糊中有人在我身上戳了一下,把我用被子一包抗起来就跑,我被他抗在肩膀上,头朝下甩来甩去难受的要死,所以很快就清醒过来,想喊想动才发现自己变成木头人了……
四面八方都有打斗的声音传来,似乎喊着什么刺客在这里之类的。
我不知道那些侍卫们到底抓了些什么刺客,反正我只知道我被抗出来了,一帮四人带着我在不知什么地方的茅草屋里等了好一会,其中一个说我们走吧,他们来不了了。
另一个就过来拿眼睛瞪我,看来皇上很重视你嘛,我们那么多好手居然因为你一个全折了。
然后一记手刀劈下来,我飞快地进入昏迷状态。
好帅的手刀!
我也想学……
曾经也跟父皇说过我想学武功,不过父皇总是说“有父皇保护笑儿,笑儿不需要学武功。”
然后拿宠溺的眼光看着我,溺的我利马忘了武功的事。
后来想叫保护我的侍卫来教,不过皇上的命令比一个皇子的命令重多了,他们没胆子违反。
最后我想在书上自学,可惜书上那些说法古怪的句子它看的懂我,我看不懂它。不晓得那是不是所谓的武学专用名词……
看不懂的不敢乱学,万一走火入魔什么的,倒霉的是自己。死了还干净,要是搞个半身不遂或其他什么定时发作的毛病,那我就哭不出来了。
看的懂的嘛……拿我学的那个轻功来说吧,打个比方――
父皇飞起来的时候象一只优雅的鸟儿,我嘛,飞起来就象是老母鸡,加上助跑也只能折腾几下子。不过怎么说,我也比鸵鸟好,它再怎么折腾都离不开地面咧!―__―
平心而论,我父皇还是很帅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的。
当然,那并不表示我就可以接受他跟我XXOO了。
他可是我父亲!
对面的四位就这么看着我,看的我寒毛直立,忍不住在棉被里挪了挪。初春的天气到了晚上还是比较冷的,睡觉就要盖着厚度适中的棉被,现在就是这个棉被包的我象条豆虫,也正是这个棉被,脚上铃铛的声音都被捂在被子里了,要不然哪能让他们用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计谋轻松跑出来!
“龙朝的大皇子……龙含笑……”终于有人说话了,我认得这个声音,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会耍很帅的手刀。
要不是看起来不适合气氛,我一定会叫这个家伙教我武功!
这家伙的语气实在太阴阳怪气了,我只好抢先打断他的话,“是,我是。我只有两个问题!劳驾你们回答一下!”
“什么问题?”
“问题一、我有生命危险么?”
“暂时没。但是以后不知道。”回答我的是一个相对比较正常比较温和的声音。
好吧,以后我要是老死了的确不能怪他们。
“问题二、我会受到什么待遇?”
“我们……”
“看我们的心情!”
阴阳怪气的那个家伙打断了前一个人的话,然后向我靠了过来。
还没等我喊出不要过来,一大帮子人突然定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好象是放电影的时候按了暂停一样,害我也跟着定格了。
然后四人相互看了看,两个在我身边蹲下防卫着什么,另外两个跳了开去。
好象他们听到了什么的样子,我非常认真地闭着眼睛听了一下……
除了虫子叫还有树叶会响,就什么都没了啊。
又过了一会,据我计算,大概两分钟左右,我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看着身边两个人都在专注着观察四周,我开始做蠕动运动,一点一点的将身子往外挪。
本来打算先抽只手出来好解绳子,结果发现胳膊不弯曲根本没办法从棉被里拿出来。
脚尖朝前踩住被子,然后使劲朝前一掂……呼,拉出来一点点……
一点、一点、一点……
累死了!刚刚把个肩膀露出来,身边一个人抗起棉被就跑,另一个则跳进了那个打斗圈。
至于他们为什么打,我管不着,我现在忙着让自己的中心朝头部,看看能不能从棉被里倒出来……不过看着飞快倒退的路面……
万一因为惯性扭断脖子了怎么办?
嗖――
好象有什么接近了,整个人被猛地一个18度回甩,“当――!”
金属相击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我被抗我的家伙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乱甩。突然全身一松,还没等我想想怎么了,又开始被甩的七荤八素……
呃……“呕……呕……咳咳……呕……”
对不起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随着抗我的家伙的甩动,我吐出来的东西被甩了个天女散,身边传来闷闷的咒骂声。
谁叫你们甩的!活该!
最后我被甩出去了……我是说我被甩出去了,棉被还在那家伙肩膀上呢!
大概刚才谁把捆在被子上的绳子割开了吧。
晕忽忽爬起来就跑,边跑边呕,身上一股酸叽叽的味道,喉咙里苦滋滋的还有种麻辣的感觉……馊馊的味道……
好不容易看到个池塘,我一猛子扎了进去。
冷了点,可是身上干净了。
舒服!
被人甩了大半天,又吐了这么半天,想我进宫后还没被这么折腾过,现在总算能轻松下了。
被抱出来的时候是在棉被里,在棉被里当然只穿内衣了,所以我现在身上除了一套白色内衣和脚上的五龙环了。
我该庆幸脚上的五龙环,环上吊的铃铛说是“冬暖夏凉”,其实它应该算是一种恒温玉,四周温度低于某个点时它本身恒定的温度会使人觉得很温暖,而高于某个点时它本身的温度会使人觉得清凉,因此才有了冬暖夏凉的说法。
这种玉特殊的地方就在于能让佩带他的人的体表温度也保持在一个恒定温度。
而我现在就是这个得益的人。
太阳下山的时候,树林里的温度也跟着下降。身上的衣服虽然干了,可毕竟只是两件内衣,根本不能御寒。如果不是脚上的铃铛的话,我看我就不止是觉得饿而已了吧。
第十三章
饿……
好饿……
非常饿……
饿死我了……
郁闷地看着清澈的水里,一条条肥胖的草鱼,要抓的话也不是抓不到,可是抓到了又怎么样,我根本不会生火,难不成叫我生吃啊!
我是饿,但还没饿到那种程度,不到最后,我不打算生吃――万一有寄生虫,那我不是死的很惨?!
好饿……现在是四月天,到都是鸟语香,枝叶茂盛,不少树上都结着不知名的果子,可惜,不能吃。
为什么?呐,先不讨论乱吃东西可能发生的食物中毒问题,就说这才刚结的果子,小不拉几还没指头大,能吃么?涩不死你!
当然,要原因是树太高了,我不会爬……
我说这是要原因!你什么眼神嘛你!要是树上的果子能吃,我不会爬树我还不能用石头砸用棍子捅么……哦对了,我还有轻功来着……
好饿……好累……
好困……好想睡觉……
记得前世看武侠小说,那些侠客们也经常在野外露营的,他们要睡觉的话都会飞到树上睡,据说这样是为了防止晚上有野兽来偷袭。
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我找到了睡觉的好地方――池塘边一棵歪树!这个池塘边有不少树,但只有这棵,完全符合我的睡觉标准。
首先,树很斜,根部几乎是浸在水里的,树干以大概3度角的样子凌于水面,因为斜的角度大,离水面近,所以我可以不用担心自己不小心会被摔死。另外由于枝干向上生长的原理,使得枝干在树干上形成一个围栏的样子,只要找到适当的地方我就可以睡的很安稳!
最后,我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挂在了树干上。
上半身躺在树干上,左胳肢窝下搁着根粗大的枝干,很结实,不用担心会断。由于头部正好顶着个枝干,所以我只好偏着脑袋,让脑袋呈挂着状态。因为跨部又多出来个枝干,位置还有些斜,两条腿都放一边的话,我担心会失恒掉下去,所以我只好叉开腿,让一只脚吊在空中,另一只脚则膝盖弯曲勾在另一根枝干上。
姿势很别扭,但还不酸辛苦。
天渐渐黑了下来,银亮的月爬上了枝头,耳边听着树林里细碎的小小的声音,努力忽略肚子发达的饥饿指令,到底,我还是睡着了。
“主公,这里有水。”
“那我们就在这里歇息吧。”
“好的。”
让两个手下去找木柴,残墨独自步向在月光下显得特别幽静的池塘。
将外衣随手扔挂在树枝上,只着轻薄单衣,脚尖轻轻一点,飞落池塘中间。
武林中人,只要跟残墨打过交道的,都知道他有轻微的结癖。选池塘中间落下洗澡,只是因为他觉得一般人碰不到中间的水,那里比较干净而已……(汗)
池塘中间有几片零星的睡莲叶,残墨用水洗了一下,坐了上去。然后他就这么慢悠悠地用手舀着水浇在身上,慢悠悠地……
“叮玲――”
突兀的铃声让残墨吃了一惊,这里有人?而他居然没有察觉?什么人这么会隐藏……
侧耳,却依旧只有叶动虫鸣的声音,以及某些小动物沉重的呼吸声……小动物?
在水面上轻轻一点,凌空而起,仿若一只优雅的鸟儿轻轻落在一棵歪斜的厉害的树上。就是这里,安稳的呼吸,若小动物般宁静。
拂开茂密的枝叶,粗壮的树干上,滑稽地挂着一个小小的少年,大概是因为姿势不舒服,少年小巧清秀的脸不满地皱了起来,时不时还会咕哝一下。
真可爱……
莫名的,残墨向来清冷无情绪的脸上勾起一抹轻笑,他小心地将这个睡熟的孩子抱了起来。
大概是抱起来的时候惊动了这个孩子,小小少年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呆呆地看着残墨的脸,然后露出一个很开心的笑容,“唉?……我梦到神仙啦……好漂亮的仙女哦……”
翻身往残墨身上一扒,“多沾点仙气……嘿嘿……”
看着又睡着的孩子,残墨怜爱地在他细嫩的脸上亲了一下。有趣的孩子,他很喜欢。
他要这个孩子。
“主公?”问轩吃惊地看着自家主人出去洗个澡就捡了个大孩子回来,一时居然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反应比较好了。
“很可爱吧。”残墨笑着让两个属下看清少年的脸,“他是我的了。”
“他是谁?”问轩好奇问。难得自家少情少欲的主人会对一个少年感兴趣。
“不知道。”回答的很干脆。
“主公……”武则呻吟,他这个率性而为的主人,人家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就要,也不怕得罪什么人或招来什么麻烦,“武则请主公三思啊……”
“不用。我很喜欢他。”莫名的,见了就放不下了。
莫非,这就是那些娇娘姑们传说中的“一见倾心”?感觉,还不错。
“主公?”问轩觉得自己有些头晕,“您是认真的?”
“恩。”
问轩、武则两个开始叹气。
非常舒服地伸了一个大懒腰……我突然好心情地想起,昨个晚上梦到仙子了,还是个很漂亮很漂亮的仙子,那张脸……记不清了,但我知道真的很漂亮,美丽绝伦!
要是真的有这样的人该多好啊!
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途中我还非常用力地又伸了懒腰,全身舒坦的骨头都松了,就是肚子饿……不对啊……我记得我昨天是睡树干上来着,怎么换地儿了?
低头,地上还铺了件袍子,好似我就睡在这件袍子上来着……
谁给我垫的?
“哗啦……”
“你醒了。”好轻和的声音!
我看向发声,然后看到了让我一生都忘不了的情景。
初起的晨光里,湖面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美的晃若仙境。
水面上轻轻亭立着一个水蓝长袍的人(后来知道他是站在睡莲叶子上来着),袍子的颜色是渐变的,上面到袖口的蓝色是最的,下面到衣摆蓝色最。袖子上似乎还绣着什么,只是隔的略远,看不清。腰间扎着一根紫色绸带,带子在侧腰打了个单蝴蝶结,剩下的带子长长地拖着,坠在一边,显得整个人十分纤细修长。长及大腿的黑发甩在身后,在那人跃动时,便会飞扬起来,很美。
那人的脸也很漂亮,瑶鼻菱纯,修长的丹凤眼,稍稍向上勾起,眉色修长,和那双凤眼搭配的天衣无缝,若不是眸中的清冷,这双妩媚诱惑的桃眼定等勾人魂魄了吧,也正因为那份清冷,使得他更是显得出尘脱俗,轻灵动人。
我发现他的耳朵上还带着耳环,耳环的样式有些特别,环上吊着一颗白色的椭圆宝石,宝石下面洁白的穗子一直垂到肩膀上。
仙子啊……昨天梦里的仙子……
好美……
“喜欢我么?”
那张红润饱满的菱唇轻轻开启,一口洁白的贝齿在唇间若隐若现。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非常大力地点头,“喜欢!”
“做我的人,好么?”
菱唇稍稍向上勾起,颊边出现两个淡淡的梨涡。
“好!”我点头。
充满诱惑的菱唇靠了过来,然后眼前一暗,自己的嘴唇被人含住了……
“唔……”对方的舌头卷吸着自己的,在口腔内四穿梭,吸的我全身麻麻软软的,要不是他的胳膊勾在我腰上我肯定跌到地上去了。
好厉害的吻技……跟父皇……去去,想他做什么!
……对了,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才不是在池塘中间么?
……神仙也吻人?还这么厉害?
第十四章
我还是不知道神仙会不会亲人,吻技怎么样,但是我知道亲我的这个不是神仙。
他告诉我他叫残墨,他让我叫他墨。他还是武林中有“绝公子”称号的大人物,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绝公子”有什么特殊意义。
等我终于喂饱了自己的肚子后,残墨从我衣服里拉出根红线,捏着上面的指环问我是谁给我的。我回答是我母亲时,他笑眯眯地抱住我的头,对我说,“那我以后要加倍疼爱你了”。
然后看着我,从头到脚的看,还说着什么有趣有趣,真是有趣。还嘀咕着些什么人真是奇妙啊……居然是我的……还长的这么大了,又这么可爱……
总之,我是一句没听懂,问他在说什么,他就对我说“你是我的人。”
说的我的脸都热乎乎的。
残墨抱着我在路上飞了三天,然后我们全部住进了一个藏在山谷里的山庄中。
山庄很大,大的跟皇宫不相上下,但是跟皇宫的高墙大院不一样,这里到都是草树木竹林水池,风景美的不得了。
有种避世离居的感觉。
跟残墨出尘的气质蛮象。
残墨对我真的很宠爱。
我说你带的耳环好别致,很漂亮。
他说你要不要带。
我说我怕疼。
他就摸着我的耳朵说,我不会让你疼。
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发现自己耳朵上多出来一副乳青色耳环,样式跟残墨的一模一样。的确不疼,我甚至连什么时候戴上去的都不知道。
我说我喜欢吃水果,山庄东面所有珍稀的都被移植或拔掉,然后全部种上各类水果,以保证我一年四季都有水果吃。
在山庄的日子很悠闲,残墨放任我做喜欢做的事,但也督促我做改做的事,同时他会纠正我不该做的事。我想起父皇,他待我是无限的放任,只要不做他不喜欢的,其他我怎么样他都不会限制。
看起来似乎一样,但事实并不一样。
没有残墨的保护,我能够自己活的好好的。
没有父皇的保护,我想我在他身边养成的习性会让我吃很多苦。
“笑儿,你跟了我,日后必定会跟江湖中人打交道。我的武功再好,也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你、看着你,所以你起码要学会自保。
我先教你轻功,打不过,起码你跑的过。”
以前想学武功的时候,根本没人教我,我想,那是因为父皇想让我离不开他的保护吧。
现在真的能学武了,我开始检讨以前――怎么会想学武的?
天天清晨早早起床,跟着残墨学剑、学拳,练习招事。晚上则泡药酒、银针过穴,残墨说,这样可以帮我提升内功。
这些基本功天天都必须坚持。
残墨喜欢亲我、搂我、抱我,也不是没有相互Kou交过,但他从没做到最后过。
“做到最后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做完了你明天还是要起早练功。”
我瞪他。
“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么就等你基本功扎好了再说吧。到时候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不过除了早上 个小时,晚上 个小时,其他时间我还是很悠闲的。麻将、扑克牌又被我传进了山庄。
不得不说,残墨真的很舍得,整副麻将是用翡翠雕出来的,所有的麻将颜色全部一致,色泽均匀、青翠,麻将上的字是用金镶出来的;而那副扑克则是用黑玉石雕的,没办法现在造纸术还没厉害到能造出扑克纸料,除了洗牌的时候必须放在桌子上用撮的,但用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上面的字还是用银镶的。
据说这两副东西还是江湖上称为“神斧鬼匠”的两个什么什么前辈制造出来的。
我好象记得父皇当年登基时用的帝冠就是请他们做的。
渐渐的,我跟山庄里的人玩成了一片,而残墨从来不阻止我跟别人一起玩,他只有在我玩的忘乎所以的时候才会一声不响的把我抱走,然后带着我去山上慢慢散步。
我又想起父皇,他宁愿在批完奏折后不休息地陪我玩到晚上睡觉,也不喜欢我找其他人完,除了保护我的几个人,他不喜欢我接触其他人。就算是教我知识之类的人――如乐师,他也不喜欢他们对我过多关注。
一打完麻将,散伙的时候,问轩突然笑嘻嘻地对我说,“含笑公子最近英气了很多呢。”
我问他,“难道我以前很娘娘腔?”
“那不是,”他说,“只是当初看到你的时候,看起来象一个娇弱没主见的娃娃……恩,比较象一些富贵人家眷养的宠物,太温顺了。”
眷养?似乎父皇一直都是这样在眷养着我呢。
那,似乎就是他表达自己喜欢的一种方式,永远囚禁在自己身边,不松手,用自己的方法宠爱对方。
在皇宫里,皇帝是绝对的存在,没有任何人能忤逆他。
想在皇宫生活的好好的,就必须抱紧皇帝这个靠山,讨好他、顺从他,在那里,他能主宰任何一个人的生死。
在那种地方生活久了,自然会变的温顺。
在那里,没有自己挥舞爪子的余地。
难怪问轩会那么说了。
残墨教会我飞,让我懂得自由,他让我自己眷恋于他的温柔,即使没有笼子的囚禁,也不愿离开他身边。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在想到残墨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想起父皇。比着残墨待我的种种好,又会想起父皇的霸道,让人安心的独占欲。
我还是很喜欢父皇吧,可是他对我做的事……
就好象小孩子知道他们心目中的“咸蛋超人”是大胡子阿伯假扮的;
追星族知道自己心目中的偶像有异装癖还吸毒;
天主教徒看到上帝在跟撒旦XXOO还附带天使两个玩 P……
……好吧,上面那个不成立!
总之,我真的一时接受不了。
如果他不是我父皇……也许……
――天!
我在想什么啊!
“笑儿!”
温和的声音由远及近,残墨轻轻飘落到我身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墨。”我迎了上去,残墨将我搂在他怀里。
“马上庄里有客人要来,去玩么?”
我点头。
残墨的衣服多半是渐变蓝色的,只是每件衣服上盘的纹不一样,有些是卷藤枝叶的图案,有些是竹叶的,还有鲜纹的,鲜不是整个绣出来,而是用线简单地将轮廓勾出来。
父皇喜欢我穿红色衣服,残墨却喜欢我穿渐变青色的衣服,而且每天我们穿的衣服上的图案必定是一样的,例如现在的衣服都绣着银色竹叶,零星几片就勾在袖口。
我突然想起一个词――
情侣装。
说是有客人要来,不过残墨却带着我去温泉先泡了个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将一头长发齐眉束了一下,他用蓝色带子,我用青色带子。
完了还吃了几片水果。
然后再拉着我的手,慢悠悠慢悠悠地逛到客厅,“下人通报的时候在下正好有事,让杜先生久等了。”
小小番外
关于衣服的颜色
龙(龙玄御):笑儿该穿红色!
墨(残墨):该穿青色!
争吵N久后……
龙:我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墨:你想说什么?
龙:这样好了,单日穿红色,双日穿青色。
墨:你当我笨蛋啊,大月有31天,你不是比我多穿一天?!一年有7个大月,你比我多了好多天!
龙:那……你说呢?
墨:单月穿青色,双月穿红色。
龙:……其他大小月的问题先不说,2月只有28天,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墨:……那你还有什么办法?
含笑(带着冷笑):你们吵的这么辛苦,我看,这样好了……
龙、墨眼巴巴看着含笑。
含笑(继续冷笑):我干脆把衣服做成一半是红的,一半是青色吧,你们说好不好啊――?!
(暗想:谁都知道我说的是反话、气话,这表示我生气了呢,快来安慰我吧。)
……(沉默)……
龙:左边大(地位),左边应该做红色!
墨:左边做青色!
……
含笑颤抖,指着龙:来人啊,给我把他的衣服全部做成一条黑色一条白色!
指着莫:把他的衣服做成左边黑色女装,右边白色男装!
第十五章
“哪里哪里!”坐在凳子上一副高贵样的小胡子在见到残墨後,立即露出眉开眼笑的样子,“绝公子日理万机,倒是在下打搅了。”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女孩儿一个男孩儿,年纪大概十六、七的样子,坐在小胡子下位上。
“这是小犬杜方,这是小女杜圆,你们两个还不快见过绝公子!”
肚方?还肚圆?
还真是好名字,方圆……不晓得有没有百里。
“杜方、杜圆见过绝公子。”
喂!喂!有你这麽见过的麽!那个圆圆的,你眼睛抽筋啊!
墨只是淡淡一笑,拉著我在主人位置上一起坐下,然後吩咐一边的下人拿些新鲜水果点心上来。
“不用了不用了!”杜小胡子摇著两只手,“绝公子不用客气了!”
墨还是淡淡一笑,笑的很是优雅,标准的皮笑肉不笑,“杜先生误会了,我说的那些是给内子准备的。”
也就是说不是给你们准备的,不是给你们准备的你们“不用客气”个啥?
杜小胡子瞬间石化。
我捂著嘴偷笑。
“呃……这位小公子是……”小胡子一副突然发现的样子,指著我问墨。
“我还没介绍麽?”墨拉著我的手,微微笑,“这位就是内子,含笑。”
我也跟著微微笑,笑的眉弯弯眼弯弯。
“什麽!”他们一副很受惊吓的样子。
吓的那桩?
古时候早婚好象很普遍吧。有什麽好奇怪的。
“绝公子何时婚娶,为什麽……我们竟是一点消息也没得到?”小胡子很吃惊很吃惊的问,他後面那个圆的,脸都刷白了,反而那个方的,显得过於悠闲了。
“刚娶。”正好水果点心上来了,墨取了颗荔枝,捏开了送到我嘴边。待我含进嘴里,再去剥另一颗。
“……”小胡子看著我们之间的互动,突然拱拱手,“在下倒是眼拙了,错把少夫人看成了小公子。”
言下之意,就是我还太嫩,还没发育完全……恩,如果我是女人的话,他的意思就是我没女人味,不象个女人吧。可惜了,我本来就不是女人。
兴起。
一手勾住墨的脖子,一手在墨胸口揉啊揉,“哎呀~~~”声音嗲的我自己都一身鸡皮疙瘩了,“人家本来就是小公子嘛~~~杜先生没有看错了啦~~~”那个了啦我还颠了几下。
感觉蛮象那个星爷演的……叫什麽来著?就记得星爷演警察,卧底假扮王百万的那个,他家有个叫“茅房厕纸”的日本女仆,现在我说话怕跟她差不多了吧。
寒啊!!!
什麽效果,看下面三位青幽幽的脸就知道了。
连墨都皱起眉头弹我的额,“顽皮!”
“绝夫人是……男的?”杜小胡子大概是被我传染了,说话居然也有些颠。
“是的。”墨好象在回答别人他昨天是不是吃了鱼一样,风清云淡,“不知道这杜先生来寒舍有何贵干呢。”
“我我……我是来……”杜小胡子居然还偏着脑袋给他想了一下,“哦,五年一的论剑将在曼佗山庄举行,杜某是专程来送请贴的。若不介意,杜某想跟绝公子一起上路,一路上也相互好有个照应。”
“笑儿,想不想去?”墨看着我问。
“是干什么的?”好去也要知道去干什么,没道理去的不明不白啊……恩,这句话有够难听……我也剥了颗荔枝,送到墨嘴边。
墨轻轻含了去,柔软的唇似有意若无心地拂过我的指腹,心猛地一颤,脸上一下子热起来。
“武林每两年就会有一小比武,五年一大比武。大比武就叫论剑。”墨非常简练地回答。缺少表情的脸根本看不出刚才他是不是故意。
“好玩么?”我又问。
墨的眉头皱了起来。
突然想起,墨是不“玩”的。这个问题,真是为难他了。
“少夫人,论剑大会不是玩的。”杜小胡子严肃地说道。
可是我的墨对我说,“可以随你想怎么玩。”
“那么,墨,我们去玩玩吧。”我搂着墨笑得甜甜的。
“那么还请杜先生在寒舍留宿一宿,待明日再一起上路吧。”墨拉着我的手站起来,“武则,带杜先生去客房好生招待。”
问轩被叫去收拾东西。
我被墨拉着在院子里散步。
“墨,”我顺手摘了多开的娇艳的杜鹃,想起那个杜小胡子,又顺手扔掉了,“那个小胡子叫什么啊?”
“小胡子?你是说杜先生?”
“恩。”
“他叫杜百里。”
……
难怪。
方圆百里啊!
这家子从爷爷到孙子都很天才。
“那他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来送请贴给你?他在武林中是个什么人物?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走?”
“他是做生意的,经营珠宝玉器。他来送请贴是因为他做生意正好顺路吧,我也不清楚。他在武林中只能算不上不下的那种,擅长用刀。绰号‘金钱刀’。他儿子是恒山派的弟子,擅长用剑。绰号‘玉面剑少’。他女儿是峨嵋俗家,擅长用鞭子。绰号‘玉链仙子’。我们跟他们一起走是因为他们会包我们一路上所有的费用。”
啧啧!
我地个乖乖!!
多精辟的回答啊!!!
难得墨一副清淡出尘的样子居然会说出占人便宜的话。
还真叫我惊讶了。
可这样的墨……好可爱!
平时觉得墨的气质太干净,虽然喜欢着他,总是跟他在一起,但总觉得还是有些距离,有时候还会担心自己做了什么可能会玷污他的洁净。
现在我总算知道他是个彻底的人。
会吃饭、会拉屎,还会精打细算占人便宜。―_―
但是……
“为什么他们愿意让你占便宜?”天下每白吃的午餐,我才不相信世界上真的那么傻的生意人!
“为什么?”墨看着我,“为什么要考虑为什么?我从没答应过他们任何事,他们愿意让我占,我又何必考虑为什么?”
……
好吧,你有道理,我佩服!
第二天吃过早餐,一行人就出发了。
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装了一车,墨带着我、问轩、武则,四人骑在马上走。
我还是一身青色,坐在墨送给我的小黑马上慢慢的颠。反正时间够的狠,我们根本就不担心赶不及。
因为出门不方便,我找了些棉把脚上的铃铛塞了起来,然后用湖纱缠了起来,就再也不响了。
本来圆大小姐是坐马车的,但是看我们都骑马――其实我觉得应该是因为我家墨在外面骑着马,所以她才会出来的!
脸上还遮了块面纱,也不知道她要挡什么。遮羞?那麻烦你别出来!遮阳?那也麻烦你别出来!挡尘?还是麻烦你别出来!遮丑?……好吧,这个我原谅你!
小丫头长相只能说是清丽,皮肤稍稍黑了那么一点,身材也不怎么样……恩,腰粗啊。那双手……跟我的没的比。头发没我长没我黑没我顺……衣服没我的好看……马没我的帅气……
“笑儿?你在看什么?”一个斗笠盖在了我头上,“遮遮阳吧,脸被晒的好红,小心被晒伤了。”
斗笠上的白纱飘啊飘,我再看看旁边的圆圈……要带也是我带,我皮肤比你娇嫩,应该受到保护!
哼!
“墨……”我打着呵欠,“好无聊……”
刚开始山山水水的,那景色看起来秀丽迷人,引得我兴致昂扬。
可再好看的东西看久了还是会腻。一路走来无非就是山山水水、水水山山,无聊啊!
“去马车里休息下吧。”墨对我说,我点点头。
停马下马的工夫都省了,墨直接从马上飞起来,然后抱起我在小马背上再一点,嗖地飞进马车里。
马车内部很华丽宽敞,铺着草席,摆着小几,小几被卡在马车中间,可以前后推动,小几其实也是个小柜子,里面放了一副麻将一副扑克,还有蜜饯、点心,因为怕热天会坏,特地用寒玉盒子盛着。
靠在墨身上,随着马车的摇晃,我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模糊中,想起两句诗。
“偷得浮生半日闲,只羡鸳鸯不羡仙。”
“笑儿,你在说什么?”
……
对了,在山庄呆了这么久,不知道皇宫现在怎么样了……
父皇,找我了么?
第十六章
在山庄的时候,墨从来不陪我玩麻将扑克,反正庄里有的是人,随便抓几个陪我玩就行了。
现在出了山庄,我又不想跟那个什么方圆百里们玩,在马背上软磨硬泡了半天,无时不刻在墨耳边嗡嗡嗡,连旁边死皮赖脸硬跟在后面不足半尺的圆圈都被我嗡跑了,可墨还是定力一流毫无反应,就是不答应。
没办法,只好使出我的杀手锏,一副春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的恹恹样,好象天下人皆负于我,又好似病入膏肓余日不多,软软的懒懒的耷拉在墨的胳膊上,不哭不笑就那么静静地躺着,两眼茫然,目无焦距。
现在若有谁喊我或者对我说什么,我都是一视同仁地对他们露出“凄美”一笑……
……
半个时辰后……
“好了,笑儿,我们进去吧。”墨无奈地大大叹了一口气,“我陪你玩。不过我不会,你要教我。”
嘿嘿!耶!
非常大力地抱着墨的脖子亲了他一下,“恩!”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本来,我以为这我可以好好欺负一下新人菜鸟了。
而事实上……
第五圈。
“啊,好象糊了……”墨把牌推倒让我看。
“对,你糊了,是个屁糊。”我回答新人,心里小小为墨高兴了一把。墨是我的,他糊牌不就等于我糊么,没关系啦。
虽然比较希望是自己糊来着。
第八圈。
“恩……好象又糊了……”墨再推牌。
我勾着脖子看,“是啊,屁糊。”
第九圈。
“我糊了。”
“恩,屁糊。”
第十圈。
“糊!”
“……”
哼!全是屁糊,也没什么了不起啦!
我自我安慰。
第十五圈……
墨在摸了一张牌之后开始拧眉,“哎呀,全是一对一对的了,都不知道打哪个好了。”
全是一对一对?莫不是……
“给我看看!”我说,就算不是,起码也让我知道他有那些牌,打的时候也就能知道怎么打了。
于是墨推倒他的长城给我看……
“你糊了……”我瞪眼,还是传说中的对对糊……
十八圈……
“笑儿,自己本来有三张牌,然后又摸到一张一样的,是不是可以杠,然后继续摸?”墨捏着麻将问我。
“对啊。”我回答。
“哦,那我杠!”他把牌往边上一放,“杠,东风!”
再摸,“杠,南风!”
继续……“杠,西风!”
……
最后“哎呀,这个正好和我最后一张凑一对,我糊了吧?”
他问我,然后还拿给我看看,两个九筒。
我单吊的九筒啊!!!
“你糊了……”还是传说中的杠上。
十九圈……
“我糊了!”墨勾着一抹迷人的淡笑,“笑儿你看,还全是一个样子的,漂亮吧。”
……
对,清一色一条龙,真的很漂亮……
第二十五圈……
……
“墨,我不想玩麻将了,我们玩扑克吧!”
“好的,笑儿要教我。”
“好!”
……
“一对 ,有没有人要?……没人要那一对 ,我打完了!”
……
“哦,你 个 配一对 啊,我正好 个 配一对K……没人要?那一张 ,我没了。”
……
“是我出牌?那……唉?我的牌正好从 到 ,我全出了……”
……
其实吧……我觉得输赢真的不重要,只要经过精彩就行了……
可是当你连续三把都是看别人一个人打,自己却连一张牌都出不了的时候……
一开始也许你会觉得不服气,但连续这么……
“墨,我不玩了!”我把牌一扔,然后人往墨身上一扒,“我饿了!”
虽然你赢,我觉得很高兴。
但是你总是赢我,我就不高兴了!
跟墨玩,想赢就没指望了。
但不算上墨的话,麻将3个人打起来感觉怪怪的。
无奈之下,我打算拉杜家那边的人玩。
杜百里?不行,这家伙虚伪的要死,跟他打稳赢!虽然我想赢,但也不要别人让着赢啊,那多没劲。
杜方?……也不好,拉他进来打麻将,放任他妹妹在外面跟我家某人共,我实在不放心。就算墨不会搭理她好了,万一不小心被吃了豆腐我还是会心疼啊!
杜圆……那个谁谁谁说的,与其把敌人放在不知名的角落,不如放在视线范围内!(好吧,我想这句话很可能是我自己说的。)
“杜姑娘……”让我叫她姐姐?别想,没门!连窗子都没!其实我叫她杜姑娘也没什么失礼啊,我可是有家事的人,她还没结婚呢!再说,她家老头还想跟我家墨拉辈分呢,瞧他那孝顺样,就差没管墨叫爹了……这句话怎么觉得怪怪的?
“绝夫人,什么事啊?”那声音我听着象蛇的身体,软爬爬还带扭的。
“不用那么见外叫我夫人,”我露出我洁白干净可爱的牙齿给她看,“叫我少爷便成。”人家我是男的,夫人好象是指女的。“我们正在打麻将,三缺一,你要不要来玩?”
“这个……”圆圈故做矜持地想了一下,“……那我就打搅了。”然后喜滋滋下马爬上马车,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
装什么呀,刚才我们在打麻将的时候,你根本就跟在马车边上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好不好!你以为我们都是死的全听不见那沉重的马蹄声啊。
虽然生气的要死,但我还是必须承认,我今天的手气背的要死。
十五圈麻将,问轩和武则糊了,我一没糊,剩下11圈自然是让圆圈赢去了。小丫头还蛮会打嘛!
我咬牙切齿,算了,不跟她计较。俗话说的好,“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嘛,墨是我的,我输自然无可厚非了。
可……
郁闷的慌啊!
“墨!”我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对守在一边的墨喊,“你来帮我打,我累了。”笑的甜甜的。
“好。”这倒没推脱,非常干脆地跳上马车,我把我的位置让给他,自己则窝在他身上看。反正身上有玉,不怕热。墨有武功,可以自己调节体温,也不怕了。
打墨一上马车,对面的丫头的脸就没白过,红的跟脑溢血似的,看东西也是用瞟的,刚才是劲道十足的“发财”!现在是软绵绵的“东~风~~”
你嗲给谁听呢!
我撇撇嘴,转身搂在墨结实的腰上。
墨身上带着一种很好闻的体香,清淡,幽雅,就如他的人一样。
父皇身上也有一股体香,浓厚的,让人不自觉想依附他的味道。
在树林里走了三天,听墨说明天早上我们就可以进小镇了。大概是方向不同,或其他什么吧,记得当初墨抱着我在树林中用那么快的速度日以继夜的飞,还飞了三天呢。
越是接近人多的地方,我就越是有些不安。
明明已经用丝绸将脚腕上的铃铛包起来了,可我还是觉得有人会注意到它。
又不是做贼,却心虚的紧哪。
第十七章
普天之下就我一人有这个五龙衔环玉铃,若是让有心人撞见了……
“哎呀~”
娇滴滴的惊呼在小小的车厢里响起,圆圈一副吃惊万分的样子看着自己的牌。
“怎么了?”武则问道。
“人家居然少了张牌唉!”圆圈娇滴滴地扯着袖子娇羞万分地说。
你是该羞,“小相公,你输三家。”我捏着墨的胳膊说。
墨啊墨,你的魅力未免也太大了,居然能迷到人家不知不觉少了牌。
厉害!
同情地看看依旧娇羞万分的圆圈,大小姐啊,你要输惨了。
顺便提醒一句,你要是再继续脸红下去,我怕你真的会血管爆裂了。
果然不出所了,可怜的圆圈在接下来的十圈麻将里从没赢过不说,还做了三大相公(牌多出来了)、两小相公(牌少掉了),还诈糊两(没糊推牌说自己糊了)。
结果是输的一塌糊涂。
幸好我们赌的是小钱,单位是铜钱,要不然……
啧啧!
红颜祸水!
赌到后来,圆圈是一准的输,大小相公没完,其他三个是越打越没劲,我干脆都趴墨身上睡着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散的伙。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客栈里住下了,打算留上一天,然后明天继续走。
客栈啊!传说中的客栈啊!现在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兴奋!
想我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到过的地方居然一只手数过来还有剩,真是太……
虽说其中两个地方是大多数人想去都去不了的。
大概也是因为论剑会的缘故吧,城镇里经常能见着几个带刀带剑的招摇过市,显得威风凛凛。
我坐在墨的身边,整张桌子就我和他,杜家三个去这里的分店视察去了,问轩、武则去看看有什么要买的了。桌子正好靠着楼栏边,可以看到楼下的人来人往。
我指着路上一个带刀的武人问道,“墨,我现在的武功跟他比起来,怎么样?”
墨瞅了那人一眼,“比他好。”
我开心。
“他是下三流角色,你是下一流角色,好多了。”
我……瞪!
墨捏了捏我的鼻子,“我是说你跟他真刀实枪的打,你的武功真的很差,但是就只说轻功的话,普天之下能追上你的,现在不超出五……”
我张大眼睛,五个吗?
“五百个。”
……
其实我应该觉得欣慰了,毕竟我才正式学武功没多久,虽然墨天天给我东补西补,但毕竟前面的差距已经存在了,不是说赶就能赶上的。
而且……起码能追上我的不是五千个……
“如果能找齐药材的话,我就能最大限量增加你的内功,到时候你的轻功就会很厉害了。”
“多厉害?”
“你追上你的,不算上已经隐居的、有意隐藏的,大概不会超过十个吧。”
我使劲戳碗里的肉丝粥,虽然它已经是一团糊了。
不算上那些还有十个,要是算上那些,恐怕五十个都不止吧。
只是轻功而已,何必都那么会跑捏!
“啊,墨,你觉得皇宫大内里,那些侍卫高手跟武林中的比起来……恩,哪个更厉害些?”
墨拿走我的筷子,转递给我一个勺子,“那些不用算的,大内侍卫一般不会跟武林中人打交道,他们的武功只能算中等。但是真正保护皇帝的不是那些大内侍卫,而是大内隐侍,他们有的是太监,有的是妃子,有的是女官,有些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还有些根本就不露面,这些人的武功根本是无法估计的,除了皇帝,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不过他们的总人数不会超过1个。”
我听着,突然想起两个人,郎月和他的女儿如意。
郎月的武功应该是很厉害的吧,只是不知道如意……她会也是高手隐侍么?
记得父皇也是有武功的,他的武功厉害么?
还记得,那年……
“笑儿!笑儿!”
“啊……啊?”干吗叫那么大声,我又不是听不见!莫名其妙地看着墨冷着一张脸,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任何人都能察觉到他生气了。
为的哪桩?
“笑儿……”叹息般的,墨纤长略凉的手指轻轻勾住我的下巴,“在想谁呢……”
“我……我在想……我的父亲……”这个不算撒谎。
“你的父亲?……他能让你……”大拇指轻轻磨上我的眼帘,轻轻地摩挲着,“如此的眷恋……思念?”
“我……”我什么?我惊讶地看着墨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和杀意,他知道了什么?他知道我的父亲是皇帝?他知道我和父皇做了那种事?他……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山庄里一直没人问过,加上我鸵鸟心态地从不提及,所以我从来没跟墨说过我和父皇之间的事。
现在我突然觉得,我是不是应该跟他坦白比较好?
“你的父亲……是你的养父还是亲生父亲?”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清冷。
我猜不出他的情绪心思,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一颗心不上不下的好难受……
“是我的亲生父亲。”
“他叫什么?他凭什么说是你的亲生父亲?”
“他叫龙……龙……”我咬咬牙,没什么好怕的,反正迟早都要被知道,早死早超升!“龙玄御。因为我脚上的五龙环,所以他说我是他的亲生孩子。我、我……他……他和我……他、他、他跟我……他……他跟我发生过关系。”这个听的懂不?
墨的眼睛半阖着,这下我是真的等同睁眼瞎子了。
他到底想怎么做?
“因为你有五龙环,所以他认为你是他亲生的?”
“恩。”
“你什么时候生的他知道么?”
“知道。”
“你母亲确实是叫云娘?曾经被卖到春楼去过?”
“对。”好象一般情况下,做母亲的不会告诉自己儿子她被卖到春楼去过吧。
“你父亲什么时候跟你母亲那个的?”
“哈?……哪个?”
“就是……行周公之礼。”
我愣――这是什么问题?“大概……大概是……二月吧……”
……
…………
?怎么不说话了?
我看着一脸凝思的墨,一心的紧张、奇怪还莫名其妙。
“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哦……”
我话音还没落,墨就从二楼直接飞了下去。
他到底要做什么???
第十八章
他的出去一下马上回来。据我估计,约莫有 个小时的样子。然后我看着他捧着一个吃饭用的白瓷陶碗,小心地将它放在我面前,碗里盛着大半碗好象是水的液体,散发着草药的味道。
“这是什么?”我问他。
墨没有回答我,只是将自己的中指指尖划开一个小口,滴了几滴血进去,然后拉过我的手指,同样在中指上划了个小口,滴了几滴血进去。
他的血落进雪白的瓷碗里,很快就凝成一个血珠悬浮在那碗“水”里,待我的血落进去之后也凝成了一个血珠,两颗血珠靠在一起,片刻后我的血珠渐渐地溶进墨的血珠里,两颗凝成了一颗。
这个……
难道是什么仪式?
或者说是传说中的巫术?
我叼着有伤口的手指,努力思索着多年不用的脑子,突然想起一个词“滴血认亲”。我们两个的血能够相溶,那就表示……
……
呃,我想我一定是想错了。
可是我记得当初“看到”的那些中,那个女的……也就是“我的”母亲大人,好象是跟两个男人……大概……应该不会那么巧的吧……
身体猛地被人搂住,吓了我好大一跳。耳边传来墨低低的笑声。
好奇怪,刚才他不是还在莫名其妙地生不知所谓的气么,现在怎么心情又变得这么好了?
不管怎么说,看到墨不生气了,我还是很高兴的。
“墨,你在笑什么?”我转过身,反窝进墨的怀抱,伸手勾在他脖子上。要不要问一下呢……万一……
“笑儿,我的笑儿……”墨亲吻着我的耳鬓,“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带走你。……包括你那个所谓的父亲……”
明明气氛是那样的好,暧昧、甜蜜,结果……搂在腰间的手突然猛力一收――“啊……好疼!”腰椎要断了……气氛没了……
“笑儿,你以前做了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去追究的。”墨的手稍稍放松了点,他的话让我心里顿时轻松下来,没等我高兴完,“但是……”
我心中一紧――
“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会惩罚你的,知道了么?”
墨说的很温柔,而且没有说要惩罚我什么,但是我直觉还是不要被“惩罚”的好,否则我一定会很后悔的。
所以我很大力地点头答应,表示自己知道了。
点头的同时,我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点什么……好象是我应该记得的什么事,是……是……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慌乱,我只好紧紧抱在墨身上,等待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想不起来,以后慢慢想好了……不着急……不着急……
等我觉得自己和墨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的时候,我才放心地问他,那碗象水一样却比水稠一点的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墨却只是对我倾城一笑,再给我倾国一吻……
……我忘记问他要答案了。
客栈坦白事件过后,墨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只是比以前更亲密了许多,动不动就搂搂我抱抱我,时不时亲亲我,而且越来越频。到后来,一在山岳间的瀑布中玩水,墨居然还真把我给吃了……
他不是说要等我基本功扎好了的么?
不过,想不到墨看起来纤纤细细的,一副超脱性别、无欲无求的样子,下面那个东西居然跟父皇半斤八两差不多大!本来以为就父皇特殊,他是因为平时好料吃多了,营养过剩都给补到下面去了,才会大的出奇。
真没想到啊……墨的居然也……
难不成这个武功修炼的好了,也能把那个修炼的出人头地、出类拔萃?
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也长成那样,要知道我才13岁,那个东东还是很有发展前途滴!
“笑儿,想什么呢,脸怎么这么红?”墨策马跟我并齐,然后把我抱到他马上,借着帮我擦汗的动作轻轻在我耳边说,“我们被跟踪了,不要声张,如果有什么事就抱紧我,不要放手。”
“好。”我顺势窝进他怀里,本来想看看后面的,可惜人矮了点,眼睛只能看墨的胸肩位置。“知道是什么人么?”
“不知道,武功很高,目前只是跟踪我们,以后不清楚。”墨说道,“我们现在只要装做不知道就行。”
这个小小的插曲一直伴着我们到了目的地,跟踪的人就单单只是跟踪而已,什么事也没做过,感觉好象他只是跟我们同一条路而已。
曼佗山庄,庄主叫夏子浩,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据说是个心思难测脾气古怪的人物。整个山庄建立在芝云山的半山腰,占地面积多少不清楚,好象叫什么方圆百多里都在他家院子吧,我想可能跟墨的山庄差不多大小吧。
山庄上种植了很多曼佗罗,也就是茶啦,听说有很多珍贵品种品种,据说进贡到皇宫里的茶,多半都是从他这里买去的。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听说而已。因为带了很多行李,又有个东西一堆的杜家同行,结果搞的不能离开官道,很多奇景都没办法去看――我和墨要是想去的话,圆圈就会说要跟着去,她一跟来,我们还玩个屁啊!
路边的风景又是千篇一律的样子,看多了实在郁闷,结果没事就赶路没事就赶路,一个不小心,提前半个月就到曼佗山庄了。
曼佗山庄的主人早就下了通知:只提前七日开庄迎客,早到的就自行解决。
所以我们一帮人全只能在客栈住下了。
我坐在墨大腿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听旁边桌子上的人口沫横飞。靠窗的位置还能看到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
因为这里是靠曼佗山庄最近的一个城镇,几乎所有早到的武林人士都在这里的客栈住下了。放眼望去,整个酒楼里坐的人士中,就有 是带着武器的。路上走来走的,也有不少是背剑挎刀的。
出身名门世家的,或是武功高强点的,看人的姿态都高人一等。而这种人多半可以借住在本地认识的人家中,或亲戚或下属或相交。
酒楼坐着的,多半是独行侠或三流角色――别人不愿意招待,自己也知道没那个面子的。
墨在这里没有产业,也不想去住谁家里看那些巴结的嘴脸,住客栈是理所当然的。但是……
“绝公子,这个酥茶糕很是香酥,甜而不腻,入口既化,很是可口,您也尝尝吧。”小手掂着兰指,捻起一块放在墨面前的碟子里,笑的含羞带怯。
靠!感情这个糕点是你家做的啊,这么会推销!
我没好气地瞪了那块糕点一眼,这个圆圈打从到了这个茶城后就大胆了很多,几乎是从早到晚的粘着墨,明明墨从来都没理会过她,她居然还一副羞答答的样子跟前跟后。要不是这里有杜家的产业,不用住客栈,恐怕她还打算粘通宵,最好是粘到墨床上去了才高兴呢!
“绝公子,您尝尝……”
“墨,”我腻在墨身上,挑了快香甜的栗子酥糕自己先咬了一口,然后拿咬过的地方送到墨嘴边看着他就着咬了一口,“好吃么?”
“好吃。”墨俯下头亲了我一下脸颊,“最左边角落里的那个,应该是跟踪了我们四天的那个人。刚才他注意了你好几,你认识他么?”
我故做害羞地偏过头,看向最左边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身形纤瘦的人,看着背影,让我觉得……很是眼熟啊。
正在大脑资料扫描,那个人居然转过头来对着我笑了一下,我一下子被口中的糕点咽住了。
她……她居然是……
“咳咳……水……咳咳……”
第十九章
急急忙忙就着墨递过来的茶杯一气猛灌,呼――!
“笑儿,你认识那个人?”墨轻声问我,眼睛却盯着那个人,“她过来了。”
什么?我抬头,果然看到她往这边走过来,脸上挂着跟以前一样的温和笑容,“如意见过少爷。”
“平……你起来……我……我……你……”天啊!她怎么会来的?
“老爷让奴婢告诉少爷,不要任性贪玩,赶紧回家。”如意好象根本没看到墨一样,对我伸出她的手,“老爷很想念少爷,少爷快跟如意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突然想起父皇生气时候的样子,我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冷战,急忙巴住墨不放手,这样让我觉得比较安全。
“我的笑儿不想回去,希望姑娘不要为难。”墨将我紧紧搂在怀里,用十分冷硬的口气说道。
如意只是瞟了墨一眼,又看着我问道,“少爷不想回家,是因为这个人么?”
我点点头,默不作声。
“少爷这样不怕老爷生气么?”如意轻轻叹息,似乎对我很无奈,“少爷突然被人带走,老爷发了一通脾气,死很多人呢。这些天老爷天天都在急着找您,已经很多天没好好休息了,您却……”
忍不住揪了一下墨的袖子,“父……父亲他……”我知道如意说这些话的意思,无非是想让我内疚好跟她回去,而且她的方法奏效了,我现在真的想念起父皇来了。
“笑儿,你的父亲有那么多人服侍,不会有事的。”墨将我的头埋进他胸口,“这位姑娘,有劳你告诉你家老爷,笑儿在这里过的很好,不劳他费心。还有,告诉他……一个玉环证明不了什么。”
什么意思?我看不见任何人,想动,却被墨摁的紧紧的。
“既然如此,那如意就先行告退了。”顿了一下,“老爷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少爷自己小心。”
我从墨怀里挣了出来,拜托,你不要临走还要再吓我好不好!明知道我最怕父皇生气。
如意说完这段话便头也不回地向楼下走去,好巧遇到一锦服男子上楼来,双方一照面,那个公子哥立即露出一副垂涎的样子,然后乐颠颠往如意面前一拦,“这位姑娘,在下陈富贵,乃是陈记粮行、陈记油店的少东家,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与你相识?”
“小女子不想认识公子。”如意盈盈一笑,打算绕过去不加以理会。
不过,显然对方对她很感兴趣,那个陈记伸手一拦,“你不想认识在下没关系,但是在下很想认识姑娘,想请姑娘……”
“请公子滚开,小女子有事要去办,不想浪费时间。”如意还是笑盈盈的,用温和有礼的样子说着让陈记脸色发青的话。
“你不要敬酒不吃啊――!”
“砰――!”
好象只是挥开一点灰尘似的,如意轻轻一挥,那个陈记就被她挥到楼下去了,“多谢公子让路。”
这下没人再敢拦如意的路了,人家的本事摆在那里呢。而楼上把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的人士开始议论,一个自称奴婢的少女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功夫,那么被她称为“少爷”的我又是什么人物呢,她的老爷又是谁呢。
然后开始用排除法猜测我是不是那个世家的公子少爷。
别人说什么我没心情管,现在我只担心父皇知道我的消息以后会做出什么反应。
“笑儿想回去了?”墨靠着我的肩膀轻轻问。
我摇摇头。
“那就好。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第二十章
出乎我的意料,如意走后直到曼佗山庄的论剑大会开始,我居然没再看到任何一个跟父皇有关的人了。貌似哪个文学家说的,这恐怕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唔,不晓得我要不要来一句“让暴风雨的更猛烈些吧”。
墨参加论剑的身份是评审,与武林盟主轩辕寻曼佗山庄庄主夏子浩一起坐在临时搭建的,看起来象是被腾空架起的亭楼里,亭楼正前方就是比武台,据我目测,大概有15平方米大小吧,台子比地面高出一米左右,然后那些所谓的名门少侠、武林后起之秀就在上面耍猴子似的你来我往跳来跳去。
沿着亭楼两边弧形散开,建起两排凉亭,放着座位奉着茶点,里面坐的都是陪审,也就是各派的掌门,靠亭楼越近的掌门地位越高,虽说那些位置只能是门派的掌门才能坐,可一眼看去居然坐密密麻麻的。
看来这个“掌门”,也不值钱嘛。
整个论剑大会在我看来就好象是一场表演,还带电脑特级的,刚开始我还觉得有趣,可看多了……特别是某个大门派连续上去几个少侠,打来打去都用那一套的,更过分的是同一门派里的人比武,双方招式一模一样,看起来一点视觉效果感官刺激都没,郁闷死我了。
至于墨……
我先说说在坐的三个评审吧,除了武林盟主大人是一场不落的认真观看,并给予正确的输赢判断,一旁的陪审们听的心服口服一点意见都没。
不过我要说的不是他,而是坐在他右边的人――曼佗山庄的庄主,夏子浩。
光说这个人的外貌,它就带着一股邪气,英俊帅气的脸上居然长了一双细长上扬的单凤眼,虽然这双眼睛的形状很漂亮,可搭配在这个人脸上……不是说他这样不好看,事实上那双眼睛显得他整个人有种妖冶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他几下。
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象一只狐狸精,他手里总是拿着一把白玉扇子,摇啊摇。我脑子里出现幅漫画――一只大尾巴的白狐狸,笑弯了他那双眼睛,短短胖胖的小爪子里握着一把扇子,配上日本传统的民乐……嘿嘿……
那把扇子倒是很漂亮,玉片磨的很薄,更希奇的是,整把扇子打开后在强光下居然会隐现出一条朦胧的龙形。
唔……很想拿在手里看看玩玩,不晓得这把扇子重不重,摸起来光滑不光滑。
可惜……
若不是这个家伙在看到我后就一直拿他那双眼睛在我身上瞟来瞟去,笑得阴阳怪气的,我一定会问他借着看看的。
现在嘛,只好算了。
“若喜欢,改天我叫人也帮你磨一把那种扇子。”墨在发现我的眼睛老留在某人扇子上后,悄悄地在我耳边留下承诺。
这么一来,我干脆就当没那个人在了。
不过我当他不存在,对方显然并不这么想。
“不知道小公子喜不喜欢我曼佗山庄特制的虹茶呢。这种茶可是我曼佗山庄的珍品,连皇帝那儿都不曾上贡呢。”夏子浩显得有几分得意,扇子摇的幅度很大,耳边几缕细发随着扇子扇出的风向后飞扬。
虹茶,怎么做成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泡出的效果很香醇很漂亮。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小指指甲大小的半开茶苞在被泉水泡过后竟如刚从树上摘下来般娇艳,一杯茶中放有七朵小,共七种颜色,和小一起的是一些带有两片张开叶子的茶尖,夏子浩居然还大心思地特地打制出一套专门的水晶茶杯,透明的杯子,清澈淡绿的茶水,娇艳的朵,馨人的清香。
的确是好茶,我从没见过的好茶。
只可惜……
“我讨厌喝茶。”因为苦滋滋的,从以前开始就没喜欢过茶,现在也一样。
夏子浩的脸色似乎阴了几分,不过表情是一点都没变。
我又说,“这么好的茶居然不上贡给皇上,你不怕皇上降罪于你?”记得父皇倒是很喜欢喝茶。墨嘛,他喜欢泡茶,喜欢闻茶水的香味,但是也不喝茶。
夏子浩半眯着他那双细长、眼尾带勾的眼睛,“皇上不会知道的。”
这么有自信哦,我笑着不说话,思量着要是真被父皇抓回宫,怎么着也要把曼佗山庄翻上一翻。
墨递给我一个杯子,清澈的水,散发着蜂蜜诱人的甜香味。我抱着杯子贴着墨的脸颊亲了一口,还是墨好,总是把我喜欢的给我。
“墨……”
“恩?”
“我爱你!”
……
@_@墨笑的好漂亮!
唉!唉!那个武林盟主!不要看我家墨,看你的论剑去啦!
好累……
我苦着脸瞪着前面那个精神饱满、神清气爽、气宇轩昂的家伙,这个家伙大概是一夜七郎的祖师爷爷,白长了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了。我不就说了句“我爱你”么,居然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在床上折腾了两天,当然亲爱的墨和我也就缺席了两天。
一觉醒来后跟墨再去看比武,那个武林盟主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一副我杀了他父亲大人、XX了他母亲大人、贩卖了他妹妹、勾引了他老婆的样子,打从我出现就没给我好脸色看过。
靠!你算老几,我干什么要看你脸色啊!
还有那个狐狸精,大概是跟武林盟主一桌子吃饭,同时吃错了东西吧,挂了一副不阴不阳、要死不活、神经兮兮、脑子不正常的怪笑,眼睛有多动症似的在我和墨身上乱瞟。
有毛(“猫”字音,拉长)――病!
一个不爽,干脆拉着墨堂而皇之地出去逛街了。
“墨,我想休息一下。”我拉住墨的袖子,实在走不动了,腰扭的太大力了,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的腰要脱臼了呢。
……腰会脱臼吗?!
“好。”
墨一点头,我就丢下他往一边的酒楼钻,恨不得屁股马上就粘到凳子上去,让我可怜的小蛮腰休息一下。
可人还没进酒楼呢,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身影就突然从路边冲出来,正好往我这边撞过来,我真的很可怜啊,要不是我的腰使不上力,凭我的武功……好吧,凭我的轻功怎么着也能自己闪开的,现在被墨一扯,我一个动作幅度过大……
“我的腰……”那个酸那个疼那个麻呦!
“笑儿……”墨笑着把我搂过去,一只手按在我腰上,接着掌心传来一股暖流,腰部顿时舒服了好多。
厚!有这招也不早点拿出来用。我拿眼睛白的地方关注墨,逗的墨轻笑起来。
“这位公子,求求您救救小女子吧……”一脸灰溜溜的小姑娘趴在我面前哭的可怜兮兮的。
第二十一章
“什么事啊?”我问。因为现在腰舒服了,所以我的心情也很不错,因此,我决定不追究她刚才害我差点折腰的事情,顺便好心地搭理她一下。
当然,以我现在的打扮――一袭青色绸缎长袍,一头头发齐眉用青色的带子束了一下,她还能一下就能认出我是个“公子哥”,让我心情很爽,也是个小小的原因啦。
“我没偷他们的东西,他们硬说是我偷的……还要把我卖到妓院去……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吧……”泪水在脸上化开,再被小姑娘一摸,隐约能看出是个清秀可人的小姑娘了。
这么一个俏生生、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哭的如此凄切地请求帮助,貌似没什么人能拒绝她吧。
我没拒绝,倒不是因为她俏不俏,看惯了墨举世无双的美,再看这个丫头,顶多也只能算个五官端正了吧。
唉……实在她抱我的脚抱的好紧啊,我又不好意思一脚踹开她,那会有损我的形象的。
“他们的那个什么东西值多少钱?”
“我家的吉祥玉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玉,这还是我父亲从波斯……”后面的人总算是追上来了,十个八个左右的汉子把我们几个围成一团,叉着腰,一脸嚣张。领头的是个样貌还算清秀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衣,过来就一脸拽样地报告他家那块什么玉的历史。
也不知道受什么影响,貌似武林少侠就该是一身白衣,风度翩翩来着,看看这位也是受影响的一位,不过……我说小兄弟,你穿不出白色来劳驾你就不要穿白色了好不好?!人家穿白色那个叫潇洒飘逸,你穿白色,那个叫灶抹布好不好!
“你只要告诉我多少钱就行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个多宝“贵”的东西。
“你听好了,那件吉祥玉可是价值两黄金!”少年一副吓死你的样子。
说真的,我还真被吓到了,两黄金就叫价值连城?!那我脚上那个五龙衔环,外带那些冬暖夏凉的玉铃铛,我是不是可以说价值连地球价值连银河系了?!
什么嘛!
“既然这么宝贵,这位公子应该是贴身小心保管着吧?”我笑眯眯地问,却发现对方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看着我身后,我扭头――正好看到墨眼中寒光一闪,再扭过头,哈哈,这家伙居然被吓呆掉了。
没办法,我只好又问了一,这他听明白了。
“那是当然。”显然,这下他拽不起来了,声音都带着颤呢。
“既然如此,你身边又这么多保镖,她区区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从你身上把那个什么玉偷走呢?”
“这个……呃……本少爷看她长的伶俐,所以,所以想请她陪本少爷品个小酒,她就是那时候乘机在我身上偷走的!”少年说的貌似理直气壮,不过谁都能看出他是虚张声势了。
“哦,这样啊!”我笑,低头问还死抱在我脚上的小姑娘,又看着那少年,“那有谁看见是这个小姑娘偷的了?”
“……我我……一定是……一定是她偷的!”
“那你拿出证据来啊。”
“我……我……”
“我什么我,没证据就不要乱说!”我指着他的鼻子吼,“不要自己把东西弄丢了就赖别人!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很不道德!你爹娘把你生下来不是让你把东西弄丢了赖别人身上的!自己还是好好想想是不是在哪里玩的时候不小心丢哪里去了吧!别在这里乱诬陷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的!我们这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做了什么坏事我们大家是知道的!不要把自己的过失推卸到别人身上!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自己的过失要自己负责!你还是赶紧回家告诉你爹你把玉弄丢了!诚实的孩子是会得到大人的原谅的!你还是赶紧先回家告诉你爹吧!”
呼――
累死我了,一下子说这么多话……
可怜的家伙被我一顿莫名其妙的抢白,说的呆愣愣的,居然真的转身跑开了去。
而我,差点笑成内伤。
突然觉得好怀念,记得前世在那个世界里不小心撞到人或者不小心做错什么事,对方是陌生人的话,我就会故意先声夺人,一顿噼里啪啦后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前赶紧溜掉。
来到这个世界后,在陌生的环境里,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小心,怕自己会不小心得罪什么人,很多原有的性格都被自己隐藏了起来,到最后差点连自己都忘记自己本来是什么样的了。
环境,总是在轻易地改变一个人。
“笑儿……”墨看着我,一脸惊奇,“你……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家笑儿居然这么能说……”
我歪着头看着墨笑,“我这样不好吗?”
“不是。”墨扶着我的背,带着我向酒楼走去,“笑儿这样开朗不少。”
“呵呵,我……”
“小公子……我……”
身后一个期期艾艾的声音打断了我正要说的话,回头,那个小姑娘居然一副扭捏的样子跟在后面,我有预感,这家伙会是个麻烦!
大麻烦!
“你快回家吧,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乱走不好,今天幸好是遇上了我,我这个人心肠又软,所以才出手帮了你,要不是我,今天你就不会这么善了了,今天的事就算这么了解了,可以以后你还是这么到乱走的话说不定还会遇上这种事情,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安全,这样别人就没办法欺负你了,所以你还是赶紧回家吧!等下,刚才的人说不定又要回头来找你麻烦了,我可是不会再帮你了,我们还有事,先走,失陪!”
拉起墨就往酒楼钻。
“……我没家啊……我……我和爹爹出来寻亲,结果在这里失散了……我……”
一只被我丢出去的银元宝正好砸到那个女孩子身上把她给砸没了音。
你个头,这么大个人还能跟家人走散,你不是猪就是驴!
八点档的烂剧情,我可没心情搞什么收留不收留的,然后来点什么“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爬到我家墨的床上去。
……爬到我床上去我也没兴趣。
貌似很多电视都是这么演的来着。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那个谁谁谁讲的,“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找不到谁说的就是俺小白讲滴!)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
我们玩了一天,打算回曼佗山庄的路上,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出来的家伙……好吧,我交代,看到他从树上跳下来的,手里拿了把亮晶晶的钢刀,脸上遮了块黑布,大喝一声就往我们这里冲过来。
当时没让开,只是因为对方实在太过蹩脚,没必要让,所以都站着看他打算干吗……呃,貌似他就是打算砍我们来着。然后意外发生了――
我们都知道那个小姑娘一直都跟在我们后面,因为就算叫她走她也会肯走,所以都当她不存在随便她跟了。可是这伙,这个丫头居然从旁边冲了出来,还非常伟大地挡在了我面前足足十米开外的地方,然后非常伟大地被砍中肩膀,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尖叫――
“啊~~~”
我眉头皱的都能挤死苍蝇了。
我说大小姐,你闲闲没事干吗要这么“伟大”啊!
果然是麻烦啊!
大麻烦!!
第二十二章
既然人家这么“伟大”的为我负伤,那我怎么说也不能把人家丢在路上自生自灭啊。
可要我把这丫头带在身边修养,我又满心个不乐意。
最后,干脆,让问轩、武则两个把她安置进一家客栈,付好半年的住宿费外加半年的药钱,还帮她雇了两个风评不错的老妈子给她好生伺候着,怎么样,仁至义尽了吧!
回曼佗山庄后,我越想越不舒服,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天,动不动就有人不请自来,这家的闺秀那家的千金,明里暗里大献殷勤,即使墨天天冷着张脸还是有人不怕死的硬要粘上来。还有那个武林盟主,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总是看着我和墨一脸的若有所思,再来是那个阴阳怪气的狐狸精庄主,那双诡异的眼睛老在我身上溜,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打从进了这山庄,我还真没住舒坦过,现在居然连上街都能招来那么个麻烦。
我跟茶城怕是犯冲!
“墨,我想离开这里了,我们去其他地方玩玩吧,”我搂着墨坐在他大腿上,手指贴着墨精壮的胸膛画圈,然后摁在那个小小的突起上,“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好。”墨握住了我的手,轻轻挑开我的衣襟。
“马上可以走吗?”我问,手搭在他胳膊上,感觉他的手指贴着我的股沟正在下滑。
“不,等明天吧。”墨贴着我的耳朵说,然后含住了我的嘴唇。
我感到一只略凉的手指探进了身体里,“唔……恩……”墨的手掌向后一收,让我的昂扬体会着他的灼热。我贴住他的身体,然后摆动自己的腰部,让我们的欲望贴在一起轻轻磨蹭。
墨抬起我的一条腿,几根手指改从下面探了进去,微微弯曲,贴着内壁搔刮着,带起一阵阵酥麻。
“……啊……恩……恩恩……啊……”我用手半握住我们俩人的火热套弄着,指腹在墨顶尖上的小口摩挲,带动着墨发出诱惑的轻微呻吟,那个声音能让我全身都兴奋起小疙瘩,“……墨……啊恩……我……给我……恩……要……要你……啊――恩……”
火热填满了空虚,连心里都涨的满满的……
“恩……墨……墨……墨……恩……啊啊……墨……恩……”
“笑儿……我的宝贝……”墨的吻落的脖子上、胸口、肩膀……
“笃!笃!”
“绝公子在吗?”门外响起一个声音,很耳熟。
那是那个叫轩辕寻的家伙的。
我和墨都停了下来,我看着门,再看看墨――他正看着我笑,我扭了扭腰,全身一身酥麻,“唔……”好舒服……
门还在响。
这么舒服的事要不要中断呢?为了一个我不喜欢不重要没瓜葛的家伙。
答案是――NO!
我抱着墨的脖子,非常大力地亲了墨一口,非常大的一声“吧唧”!然后我抬起腰,再重重坐下,“啊……恩……”再抬起坐下,“恩恩……啊恩……”
墨无声地笑了起来,非常配合地跟我换了个位置,让我翻身趴在椅子上,然后勇猛异常地挺动起来。
“啊啊啊……恩啊啊……啊……墨……啊啊恩……慢……慢点……啊啊……”
敲门声还有没有我已经听不见了,我也顾不上了。不过,这种情况下,是人都知道应该回避一下的吧。
做了多久我不清楚,反正等墨射出来时,我已经是三了。手软脚软的让我帮我清理了一下,套上件绣着梅隐纹的青衣,让墨抱着休息。
夏天就这点好,衣服穿脱起来都很方便。
喝了口茶,我总算是缓过来了。
看来我已经锻炼的不错了嘛,以前这么一做下来,我非要休息上个把小时,现在十分钟内就能恢复过来了呢。
“墨……”我靠在墨身上,想着是不是要叫问轩他们先回家告诉大家一下,我们要在外面玩上一段时间。两个人的目标比较小,玩的地方又没目的地的话,父皇找起来也不会容易吧。
“笃!笃!”
“绝公子在吗?”
……
我日你M M !我靠!我XXOO!我……
你……你该不会一直都在吧?!你TM 的你是不是人啊!我们做成那样你都……
看着门我真想拿杯子茶壶一股脑儿全砸过去。
一转念,也罢,“在,你进来吧。”刚才你要不是死人聋子就该听的见里面的声音,现在还问墨在不在,真是有够假的了,“来了正好,墨,你正好可以跟他讲一下我们明天就走的事。”
门被推开,轩辕寻走了进来,脸有些红润,手捏的死死的,我看到拳头边缘似乎有红色的痕迹,估计是给自己掐出血来了。脸板的死死的,似乎正在努力压抑着什么,又是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紧紧地看着我和墨,看的我一阵心烦。
“墨,我先出去透透气,等下就回来,你们有什么事就聊吧。”挥挥衣袖,看都不看那个家伙一眼,转身向外走去。是该透透气,现在满屋子都是那个味道。
这个武林盟主居然挑这个时候进来,真是有够BT。
“笑儿,你不要紧么?”墨问道。
“没事啦!”虽然蛮累的,但要我看着那个家伙,我还是情愿出来走走。
来曼佗山庄这么多天,还没好好逛过这里呢。
夏子浩把茶叶种在庄外,庄内种的都是茶。一些比较平凡的茶被随意地摆放在楼亭拐角或者楼梯阶台旁边,稍微珍贵些的,只有贵客室才会摆放。
例如我们住的那间客房的门边就放了两盆,一盆茶的朵大若牡丹,白洁如玉,层多,看起来很是饱满雍容,好象叫满月来着。另一盆则是双色,层重叠,一半是贵妃红,一半是娇粉红,据说叫什么双乔。
还有比这更珍贵的五福临门、十八学士、叠云罗等等,都被养在一个特殊的大园子里,园子有专人守卫。
我沿着隔一截就有一盆茶的走廊慢慢逛,虽说不是什么珍贵品种,可就是,照样开的娇艳可爱。就象很多人,在平凡朴实中散发着属于他们的美丽光辉。
“小公子似乎很喜欢在下种植的茶呢。”柔的仿佛带着粘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知什么时候,夏子浩居然站到我身后去了。
我必须得承认,我的武功真的很烂――除了轻功。
“若喜欢,不如请小公子去在下的藏娇阁去观赏一些珍品茶,不知小公子意下如何?”夏子浩摇着扇子轻柔地笑着,笑的很真诚,带着几份炫耀式的开心骄傲,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让他凭添了几分媚色。
一种特殊的吸引力。
起码我不讨厌现在这样的他。
“好啊。”我笑着。
第二十三章
“这棵就是叠云罗。”乳黄绿色的嫩蕊,瓣分四层,每层一个颜色,从白色到乳黄色到橙红色再到火红色。
“这棵叫梅艳。”仿若放大的梅,或白或红的瓣中间居然还有一条黑纹。
“这棵是十八学士。”一棵茶树正好开十八朵,每朵颜色都不同。
另外,很多茶的枝干都被特地弄成各种形状,有的象鹤飞,有的象龙腾……
很象在看一个特别的茶卉展,看的我是眼缭乱兴致勃勃。
“都是你自己种出来的?”我问他。
“当然。”夏子浩摇着他的扇子,笑的很傲。
好象一个为自己的成绩感到满足的孩子。
“好象,有不少你都没有进贡到宫里去吧。”记得皇宫里有的,这里绝对有;皇宫里没的,这里也有。若叫父皇把他收为皇宫的匠,不知会是怎么个场景呢。
“送进宫的,都是我已经有的。这里不少是绝品,我可舍不得送出去。”
我笑起来。眼睛扫过整个园,意外地看到一只白玉盆里长着一棵小幼苗,枝叶都是才长出来的,看起来很嫩。盆架在一个精致的架上,比其他都高出一些。
“那是……”我指着那棵。
“那是我新培育的,名字叫……”一只手突然托住了我的下巴,声音如蜘蛛丝一般,却带着淡淡的茶香,“含笑。”
我向一旁让了一下,他的手没用力,所以我让到了一边。看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夏子浩笑了起来,张着嘴很大声的笑,我倒是第一看到他这种笑法,以前他的笑都有点笑不露齿的感觉,所以我老觉得他阴阳怪气,现在这种笑法看起来顺眼多了。
“笑儿,我是说这棵茶是我特地为你培育的,它的名字也叫含笑。”夏子浩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带着丝诡异的诱惑。
我又开始皱眉,我讨厌他现在的样子,而且,“笑儿不是你可以叫的。”
“哦?”他靠了过来,贴的很近,“那谁可以叫呢?”
“当然是墨。”还有父皇。我笑着,伸手抓住身后一棵茶的茎干,“你说,要是这棵美人泪折了,还能再培育出来么。”是单层的,粉色的瓣上带着一点水滴状的白,好象美人脸上挂着一滴眼泪。很有趣的一株,我没在皇宫里见过。
夏子浩看着我,半晌,他又开始摇起了扇子,“如果毁了这个园就能得到你,那也未尝不可。”
我的眼睛也跟他一样眯了起来。夏子浩的武功到底怎么样,我不清楚,不知道我的轻功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只要到墨那里就好。
墨……
“放心,我不会就这么对你下手的。”夏子浩笑的眼弯弯,“起码我不会留这么明显的证据去招惹你家那个人。把茶放下吧,那可是绝品,连皇宫都没的。”
我犹豫着要不要放手。夏子浩也不急,只是抱着胳膊看着我笑。
“笑儿。”夏子浩没开口,声音是从旁边传过来的。
我丢下,转身向声音扑过去,“墨!”抱住那个熟悉温暖的身体,搂的紧紧的,“墨,你怎么来了?”
“你出来太久了。”墨看着我,额头上挤出了条竖沟。
“我看茶,忘了。”夏子浩没有说要留下我、不许我走,也没有栏住我,所以我反不知道该怎么说刚才的事了。
身子腾空,我被墨抱了起来,“内子打搅多时,实在抱歉。”
“哪里,乐意之至。”
“庄主客气,是内子不懂事,我们打算明日就离开。”
“怎么这么快就走,难道怪我夏某招待不周?”
“当然不是,我们在贵庄宾至如归,怎会觉得招待不周呢。实在是我们有要事必须离开,轩辕盟主那里,我已经说好了。”
“既然如此,那夏某就不多留了。望绝公子有空多带夫人来山庄小住。”
“多谢庄主美意,告辞。”
一进客房,墨就把我放到床上,然后一声不吭地看着我。
“墨,那我们明天就可以走啦?!”貌似气氛不对头,墨的样子也不对头。我心里都有些慌慌的了,只好先开口说点什么好试探一下。
“舍不得走了?”墨看着我,一点表情都没,清清淡淡,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当然不是!”我大力否认,然后搂着墨的脖子撒娇,“我好高兴,以后就我和墨在一起,没人打搅了。”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就是了,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好好休息了呢。
“你很喜欢茶?”
“喜欢啊。”
“种茶的人呢?”
“啊?”
我呆楞地看着墨,有些转不过弯来。
墨的手爬上我的肚子,将我摁倒在床上,飞快地将我身上的衣服扯掉,然后一只手指强行探进后穴。
“唔……”
好象……好象是为了我跟夏子浩在一起的事生气呢,为这种事生气……墨在吃醋?!
“嘻嘻……墨,你是不是在吃醋啊?”我捧着墨的脸问。
墨的眼睛眯了一下,那只手指撤了出来,换一个更粗更大更长的家伙捅了进去。
“啊――!墨!好疼的!”我讨厌别人眯眼睛!
结果咧……
结果是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包在一件披风里,披风被墨抱在怀里,墨坐在一棵大树上,合着眼睛养神。
“醒了?”大概是察觉我的气息变了(睡着的人的呼吸比醒时要慢),墨张开了眼睛,露出倾倒众生的微笑。
“恩。”我靠着墨,慢慢回想自己的记忆。“我们在哪?”应该是出来了吧。
“去黄山的路上。”墨的手指勾着我的发,“问轩和武则都回去了。饿了么?”
我点点头,“我睡了几天了?”记得那天做了好久,应该睡的不短吧。
“两天一夜。”墨拿出一块烤肉,捏了一小块塞进我嘴里。
肉烤的很嫩,还有点温热。
吃饱后,我坐在树枝上看着墨拿手巾擦手。
“墨,我唱歌给你听,要不要?”出了宫,就没唱过歌了。只在偶尔,才会拨弄一下琴瑟。
“好啊。”墨微笑着看着我。
我仰起头,看着隔着稀疏树枝的月,伴着几颗零碎的星星。
“半冷半暖秋天,云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在看笑眼千千,
就让我象云中飘雪
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象柳丝象清风,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我埋首烟波里
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
心情真好。
第二十四章
这出来游山玩水什麽的,身边的伴游是谁,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因为这影响到了你出游的心情问题。
就拿我来说吧,当初从家里出来(我当然是说的我和墨的那个家),沿途的风景其实跟现在看到的美景档都差不多,各有各的千秋,可当初我们出来的时候偏偏跟了个杜家,那一家子──特别是某人,天天在眼睛前面晃来晃去的看著就烦,哪有心情看风景什麽的,再美的风景看在眼里都觉得跟垃圾巷差不多了。
看看现在,就只有墨陪著我,天天看著自己心爱的人,就是枯萎了的小杂草,我都觉得可爱了好多。偶尔……恩,好吧,是经常再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挑个景致独秀的地方做Zuo爱做的事……呵呵……幸福啊……
唉,其实一直这麽下去其实也是很不错的,渴了吃点水果,饿了烤点山鸡兔子什麽的,生活过的那个滋润!可惜……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那只长相异常的鸟是怎麽在这麽茂盛的树林里找出天天都在移动变换地方的墨和我的,这只该死的鸟的爪子上带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墨在安徽及安徽周围地区的产业遭到一群武功极高的不明人物恶意攻击,损失十分严重。
所以,这就是我独自一人趴在客栈的床上哀叹的原因了。墨说那些个不明人物是针对他来的,如果自己跟在墨身边的话就会有危险,墨产业下的驿馆也不能住了,还是因为怕危险嘛。
结果倒好,只留了问轩和武则两个守在门外保护我。
唉……无聊啊……
平时在墨怀里窝著睡惯了,现在一个人睡TNN 居然睡不著了。
人一无聊,就会胡思乱想。
我开始想墨现在在做什麽,什麽时候才能把问题解决,会不会有危险,是谁来找墨的麻烦的……武林中人的事情,好象官府是不会管的吧,说到官府……
心情莫名地开始烦躁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脚上的铃铛,圆圆润润的,却不会叮叮当当的响,因为我故意在铃铛里塞了不少棉嘛,想响也响不起来了。
那个人……
心好象被谁抓了一下,些微的疼,闷的有些呼吸困难。
万一……
“什麽人!”武则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吼了起来。
然後我听到两声把刀的声音,外面一片死静。
“小公子?”问轩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我在,我没事。”我回答。
然後继续死寂。
问轩和武则依旧守在门外戒备。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兵器相撞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接下来,完全是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了,夹杂著呼喝,也不知道谁占了上风。
我抱著被子静静的等,反正除了轻功我也没什麽好了,要出去肯定只能帮倒忙,万一刀剑无眼……我还不想死。
反正等他们打完了,答案会来找我的。
等啊等啊……
外面还没打完,门就被人踹开了,进来四个人,领头那个我认识,她的名字叫如意。
“少爷,老爷让奴婢接您回宫。”如意微笑著给我道了个万福金安。
“如果我不愿意呢?”
“老爷说,不论代价不计手段,无论无何都要带您回去。”
我凭著外面不知道谁点的火把的光,隐约看见两团纠缠在一起的人影,他们的周围还围了一大群刀戎相向官兵。
好大的场面啊,我叹了一口气,“残墨的产业,也是你们搞的吧。”
“为了逼少爷现身,奴婢实在别无他法。”
“如果我跟你们走呢?”我托著下巴哀怨。
“我们当然要一路保护殿下回宫。”如意笑了起来,“我们所有的人”
那我还能再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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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略去我被押送回宫的身份,我现在可是拽的一塌糊涂啊!
你看看,十二人抬大软轿由十二个身强体壮轻功呱呱叫的男子抬著腾空而行,轿子两旁是四大排提著气死风宫灯的护卫,领头是一身霓裳宫装打扮的如意。
场面那个叫嚣张!那个叫浩大!那个叫威风!那个叫羡慕死人!!!
想不到以前在电视里看的那些拽呼呼的场面居然让我也享受到了。
哇哈哈哈……
我软手软脚地趴在软绵绵的丝裘被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软骨散,是不是改叫肌肉松弛剂比较适合?
再怎麽不想,到底还是回宫了。
父皇的样子……除了瘦了点,其他好象一点都没变。把我从轿子上抱下来後就把我压在床上做了整整一夜一天。
结果是我睡了两天两夜才把精力给补回来。
脚腕上的铃铛里塞的棉被全挑出来了,大概是因为玉的恒温关系吧,挖出来的棉上居然长出了绿绿的苔。─_─
然後,现在一走动又开始叮叮当当的响,上哪都有人知道,上哪都有不下十个侍卫跟著。
唉……
身後跟著一群会走动木头的感觉……
我趴在御园的草地上发呆,已经回来一个星期了,除了回来那天外,就再也没见到父皇了。
他不来找我,我也不会去找他。
哼!把我强行带回来又对我不理不睬的。
好想墨啊。
不知道墨有没有想我呢。
……
当初离开皇宫後也没这麽想父皇的,甚至在跟墨在一起玩的开心时,还曾一度将父皇忘在脑後了呢。
不知道这能不能说明墨在我心中的地位比较高?
“笑儿……笑儿……”
谁在叫我?
朦朦胧胧张开眼睛,父皇温和的脸出现眼前,带著几分宠溺。
“父皇!”开心地叫了一声。
“笑儿,喜欢父皇麽?”父皇慈祥地笑著,将我轻轻搂进怀里。
“恩!”
“那父皇永远陪著笑儿,永远宠笑儿,笑儿也要永远陪著父皇好不好?”
“好!”这样的父皇好有父亲的感觉!我忍不住在父皇温暖宽阔很有安全感的胸膛的蹭了几下。
好象好多年以前,我也是这样的窝在父皇怀里,享受著来自父亲的温暖、慈爱、宠溺。
“即使父皇会变成老头子,笑儿也愿意陪著父皇吗?”
“会啊!”人都会变老,能陪伴著父亲,让他开心,看他渐渐年华老去,未尝不是一种特别的幸福呢。
“可是……笑儿,父皇还没老去,笑儿就不想要父皇了呢,笑儿真是不守承诺啊。”父皇望著我,狭长的眼中竟闪过一丝杀意,“笑儿,你不可以失信於父皇啊。”
恩……恩?现在算是什麽状况啊?等一下!等一下!我现在还睡的有些犯迷糊,等一下啊,等我好好清醒一下!这个……
“父皇?”他什麽时候来的?还把我象小孩子一样搂在怀里?
四周什麽时候这麽清净了?清净到只剩下我和父皇两个人了?天什麽时候有些暗了?
“怎麽,笑儿不想见到朕吗?”
第二十五章
“不是。”我飞快地否认。
我有些心惊胆战地看著眼前这个男人,我不知道他打算将我怎麽样,我甚至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气。
父皇看著我,手指在我脸颊上勾画,“这麽长时间不见,笑儿长大了不少呢,也变了好多。笑儿的改变,是因为那个人吧……朕开始以为你只是在宫里呆闷了,想出去玩玩而已,所以朕由著你,以为只要等你玩腻了,自然就会回来……可是,你居然跟别人在一起,甚至都不愿意回宫了!你知道朕得知你跟那个人在一起的消息後有多麽的愤怒吗?你知道那天晚上,朕死了一百三十多个宫女太监吗?笑儿,你在朕的心中居然这麽重要,重要的让朕……恨不得杀了你!”
“父皇……”尖锐的指甲在咽喉上划过,带著微微的冰凉,有一瞬间,我差点以为自己的喉咙被划开了……
父皇对我……
“可是朕怕杀了你会後悔呢。”父皇的手轻轻抬起,然後盖在我的眼睛上,“笑儿,朕很喜欢你的眼睛,从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朕要是杀了你,以後就看不到你的眼睛了。笑儿,留在父皇的身边,不要离开,好不好?我会一直宠你,爱护你。”
……那个……这个,呃,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爱的告白”啊?一般不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说的话麽?好吧,就算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这麽些话,但再怎麽著,也不至於是一个老子对一个儿子这麽说吧?
我发现自己好象更迷糊了。心跳的好快,脸有些热了。
“可是……你是父皇啊……”而且我一直很希望你是我父亲的。心里的窃喜可以暂时忽略。
“朕情愿不是你的父皇。”
啊?
“朕想做你的男人。”
……
哄──!
脸上冒火了。
那个谁谁谁的,有翅膀、鸡鸭什麽的,就拿来烤烤好了。
可是,
心动了。
这样的父皇好迷人。
好象比“父亲”更有吸引力呢。
尤其吸引著我。
父皇待我是越来越好,宠我宠的那个叫无边无际。
对於父皇,我算是默认了。
可是,还有一个人,一个我不敢提,父皇绝口不提的人,让我满心牵挂。
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也会犯相思啊。
父皇和残墨。
两个人都好重要。
那个世界的小时候,隔壁邻居的老奶奶总是抱著她的孙子,一边哄他入睡,一边念著:
“手心手背,
心肝宝贝……”
他们何尝不是。
我以为我接受了父皇,就应该把墨忘掉。
对一个人负了心,但起码,对的起另一个。
可是,我根本就无法忘记墨,反而让思念无空不入。
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甚至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句话。
想的牵肠挂肚,想的做什麽事都缺了三分兴致。
也想过,如果我放弃父皇,只选择墨呢?
可是,我发现我舍不得父皇,想到要离开父皇,以後或许就会永不见面,我就觉得好心痛。
想著,孩子总有长大的一天,总有离开父母、独自生活的一天。
可是我不想离开父皇,一点都不想。
我想,什麽时候起,我已经不再单纯地把父皇当自己的父亲了吧。
记得以前在哪里看过一句话:
精神的背叛比肉体的背叛更可恶。
我总是在父皇没有陪伴著我的时候思念著墨。
我想,我真的很可恶。
贪心的都想要,却给不起相等的。
这天下午,父皇正在跟我一起品尝番邦新进贡来的一批水果,郎月急急忙忙冲了进来,跟父皇咬了一下耳朵,然後父皇就出去了。
有什麽事居然能让一向波澜不惊的郎月这麽匆忙的?很难让人不好奇啊。
而且,要知道,现在只要是父皇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没什麽特殊大事,一般都不能来打搅我们的。
我很好奇。
枯燥的生活需要调剂。
所以我要去挖墙角……恩,是听墙角!
“少爷,你要去哪?”
还没起步跑呢,後面就传来一个声音。
郁闷,怎麽把这茬给忘了,我哭丧著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如意……”
等我把如意哄好了,同意我和她一起去听墙角,已经是半个小时後的事情了。
结果,等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我就看见半空里,一黑一蓝两道身影穿梭来穿梭去的。
“父皇呢?”
“在上面。”郎月的头仰的好高,手里的拂尘倒拖到地上了,他都不知道。
“他在和谁打?”
“兰贵妃的儿子。”
兰贵妃?什麽人物?“他叫什麽啊?”纯粹顺口问的,也没啥意思。
“好象叫……叫什麽残墨?”
“哦……那他为什麽要跟父皇……呃,你说他叫什麽?”好象听错了。
“叫残墨吧。”
……
这个……也许是同名?
“他是不是身形高挑,长的十分出尘脱俗,好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啊?”
“对啊。”
……
这样的话,除了他,好象没别人了吧……
“父皇!墨!”我仰著脑袋,闭著眼睛大声地吼──据说这样吼出来的声音会更大些。再睁开眼睛,就见两条人影落了下来。
还真是墨。
才这一个多月没见呢,居然清瘦了……呃,才一点点而已。
“笑儿。”墨看著我,笑的飘渺欲成仙。
“笑儿。”父皇看著我,笑的满是宠爱。
“过来。”两张嘴同时开口,两只手对我同时招,“到我(朕)身边来。”
……
谁来告诉我,我应该去拉谁的手?
没人告诉我,所以我只好站著──不动。
“笑儿?快过来呀,我们继续去游山玩水。”
“笑儿,你若想出去玩,父皇带你去。”
“笑儿,我带你去天山抓灵狐!”
“笑儿,我带你去东北抓白虎!”
“笑儿,我带你去草原看风吹草低现牛羊!”
“笑儿,我带你去西湖看映日荷别样红!”
“荷有什麽好看!要看就看天山雪莲!”
“牛羊太平常了,要看就去看麒麟马!”
“你以为……”
“哼!……”
好象……
看到了以前父皇那些妃子争宠的画面。
我可不可以自恋一下,认为这两个出色的男人是为了我在争风?
真的好有成就敢哦!
男人,就是要这麽滴有魅力!
然後得意的有点忘形的我,张口大吼:“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
好象说了什麽不得了的话了……
可你们也没必要用见鬼的表情来看我吧。
郎月的拂尘都掉地上去了……
第二十六章
“那个,你们为什麽要打?墨怎麽是兰贵妃的儿子?可以跟我说一下吗?”小小心地,我试探性地问著那两个人,希望他们没注意到我刚才说了什麽。
“呵呵,”父皇居然最先笑了起来,“原来笑儿发威的时候很有为父的几分威严嘛!不过,还是很可爱呢。”
“那可不是象你,那是象我才对,绝公子的威风可是不容小瞰的!”
“他是我的儿子,象我天经地义。”
“别以为有个什麽九龙环就能证明他是你的孩子,血缘才是最大的证据。”
不是吧,又来!
这是吵什麽啊?我怎麽听的很迷糊?
“你们两个先等一下啦,”我快抓狂了,“一件一件的来啦,先告诉我你们为什麽要打,还有墨怎麽是兰贵妃的儿子的事!”
两个男人对看一眼,“好吧。”
“移驾御书房,其他人等严禁靠近,违令者斩立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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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当年
那年开春,後宫里有三位佳丽同时怀上了龙胎。这三位,一位是掌管整个後宫的皇後,一位是独宠後宫的兰贵妃,最後一位是有一双十分漂亮的凤眼,被先帝酒後临幸的妃子青娘。
在皇後眼里,相较於武林世家出生,一个哥哥是当朝武状元、另一个哥哥是尚书大人的兰贵妃,青娘只是个小小的妃子而已,就目前而言,还勾不成什麽威胁。
当务之急就是要先解决兰贵妃──不光是因为兰贵妃的家世背景,还因为兰贵妃一传出怀孕的消息,先帝就将身上携带的麒麟玉分了一半给兰贵妃。麒麟玉是一种可以拆开也可以合起来的玉,这种玉在民间则叫鸳鸯玉,只是因为玉质特殊,所以被定为传位玉,也就是说只有历代帝王才可以佩带。
也就是说,若生的是个女儿那还好说,万一生的是儿子,那一出世便是太子了。
皇後不允许有这种万一出现,所以她一定要让兰贵妃的孩子胎死腹中!
不惜代价!
兰贵妃当然不是笨蛋,皇後在想什麽她自然也知道。不过她自持有皇帝做後盾,她自己又有武功,身边带来的陪嫁丫鬟又精通药理,自然也就没把这种事放心上。
事实上皇後对她使的那些伎俩也的确是被她一一识破了。
正当她以为皇後已经是黔驴技穷的时候,皇後竟然为了除掉她,买通了一大批江洋大盗邪派高手闯进皇宫来杀她,最後还是她的两个哥哥得到消息带人来将她带出皇宫。
只是,在打斗中,兰贵妃动了胎气,半路将孩子早产了下来,自己则因为血崩来不及救治去世了。
闯进皇宫的江湖人自然是被皇宫里养的那些隐侍尽数杀光,皇後也葬身在了一丈白绫下,尸身被埋进了乱葬岗。
先帝并不知道兰贵妃已经逝世的消息,他到死都一直以为兰贵妃还活著,只是不愿回这个勾心斗角的皇宫而已。
结果三个同时怀孕的女人,到最後只有最没背景的青娘平安生下了孩子,取名龙玄御。
父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茗了一口香茶,然後继续说道:“後来先皇在把帝位传给我的时候曾对文武百官说过‘龙氏血脉,持麒玉者可与持麟玉者平分天下。’虽然这是先帝在弥留之际说的胡话,但毕竟是先帝的遗言,所以朝中不少官员还是把这句话给记了下来。”
“当年我娘临死前将麟玉留给了我,所以我来了。”墨笑著看看坐在他对面的我,然後看向坐在上位的父皇,“我不要这半壁江山,我只要笑儿。我可以把玉给你,但是笑儿我要带走。”
“给不给是你的事,不过笑儿是我的,谁也不能带他走。”父皇笑的很有几分孤傲的味道,“半壁江山给你又怎麽样,我照样能把他拿回来。”
“做人还是谦虚点好,否则就叫夜郎自大了。”墨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而且笑儿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带他走。”
……
啥?我什麽时候又是墨的孩子了?
墨应该算是我的情人吧,怎麽可能……
老天爷,请你不要打击我啊!
“不可能,笑儿绝对是我的儿子。”父皇的半眯著眼睛,笑的很是笃定。
“可不可能,有个办法一试便知!”墨也笑的一脸镇定,仿佛很有把握的样子。
“什麽办法?”
“滴血认亲!”
“好!”
皇宫里的东西就是齐全,就算不齐全,单凭这“人多力量大”的名言,想要什麽还是能很快就准备过来的。
所以在等了大概五分锺後,郎月托著放著两个白玉大碗的托盘飞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将托盘放在书桌上又退了下去。
然後两个男人站起来对视一眼,还带著几分得意地掐破自己的手指将血分别滴进了其中一个碗里。
“笑儿,过来。”父皇走过来将我拉了过去,墨在我左手无名指尖上掐开一个小口,将我的血分别滴进两个碗里,然後立即给我的手指敷上药膏,还轻柔地给我吹了两下。
吹的我的脸都热乎乎的。
吹的父皇狠狠地瞪了墨一眼,拉著我的右手不说话。
墨仿佛没看见似的,只拿手指在我左手的手心里画圈圈。
再然後,我右手的手指指腹被忽轻忽重的揉捏著,忽而,两只手指的中间塞进来一根手指,贴著两指间的皮肤摩擦旋转……
左手猛地被抓在手心里,温暖的手掌窝住两根手指,然後开始缓慢的上下套动,或是用指腹摩擦著我的指尖,又或是在我的指尖拨弄著仿佛要拨开什麽,然後用他的指甲在我的指尖轻微地搔刮著复而又开始快速地套弄起来……
我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
右手突然被握成了一个圈,然後中间插进来一根手指,又被拔了出去……抽出、插进、再抽出、再插进……一根手指变成了两跟手指继续抽出、插进;手中握著的两根手指突然弯了起来,绕著手心内壁划了一个圈,又在某个地方故意搔刮了几下……
我的腿脚都有些发软了。
“你们……你们快看碗里!”受不了了!我受不了啦!
第二十七章
两人的目光随著我的话同时转向那两只大碗,两只雪白的碗底同样凝著两团W红的血珠,圆溜溜的,没有一丝多余的红色。
“怎麽会这样!”两位大男人同时大叫起来。
哎……
我叹息。
其实,有时候聪明的人笨起来真的很无可救药,简直比白痴还弱智三分。
就好象现在。
他们所谓的“滴血认亲”,可能类似於21世纪的DNA检测,特别是经过特殊的药方理,这个方法的准确性还是相当高的。
可惜,这个方法再高,对於本身就是亲兄弟的墨和父皇,就显得不足了。
“父皇,墨,”我只要担任起解说员,“你们两个都是先帝的亲生骨肉对吧。”
“那自然是。”父皇回答。墨跟著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是亲生兄弟,你们的血缘都是一样的吧。”我停了下来,不用说了。稍稍这麽提一下,父皇和墨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好象分不出来了。”我说著这个事实,谁是我爹,好象心里也没那麽在意。反正他们两个都不是做爹的料。
我突然想起,如果能检验出血型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知道我是谁的孩子呢。可惜,这里好象还没这种技术,前世也没研究过这类问题,现在想知道都知道不了了。
“笑儿是谁的孩子,很重要吗?”墨笑了起来,笑得很温柔地看著我,“是我的孩子也好,不是我的孩子也好,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不管你是谁啊。”
一只大手摩挲著我的头,“笑儿,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我情愿不是你父皇,我只想做你的情人啊。”
……
虽然有点肉麻,但是,还真的听的我很感动。
难怪恋爱中的人喜欢拿肉麻当有趣了。
“玄御,既然我们无法分辨出谁是笑儿的亲爹,那麽笑儿跟谁,就让他自己来决定吧。”墨松开我的手,然後在我前方面对著我站定,笑的一脸温柔,却老拿眼睛勾引我。─_─
“也好。”既然墨都这麽说了,父皇又不好反对,於是也显得很有君子风度地往我对面一站,两只眼睛盯的我莫名心虚。
这个……
貌似很难选择呢。
先不管对面两个怎麽想的,就我自己好了,选谁心里也不塌实啊。
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唉……
“我可不可以两个都选?”
“什麽?”
我也笑了起来,“呐,如果我不能两个一起得到的话,那我干脆两个一起不要好了。”
有人说,当你抓不住的时候,请学著松开手,也许你得到的比你抓住的更多。
虽然不知道这句话跟现在有什麽关系,不过想到了就是想到了,不需要什麽理由了吧。
父皇和墨的样子明显很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下来,风平浪静的让人不知道他们在想什麽。
唉……
“你们慢慢想,我出去走走,想好了,就一起来找我吧。”再呆下去,我肯定会因为精神过度紧张而导致神经崩溃。
一路走出御书房,我发现手心里有些粘乎乎的。看来自己也没想象中的镇定与不在乎嘛。
看著明朗开阔的天空,我又开始叹气,
唉……
貌似最近老叹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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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嘛,自然是我、父皇、墨,三个人在一起了。
用墨的话来说,“与其三个人谁都得不到谁,闹的谁都不开心,不如两个做爹的退一步,就皆大欢喜了。”
可是後来我才知道,这件事里,最先让步的,居然是父皇。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男人还一本正经的定下协议,说是什麽一个月轮流一的,这个月里墨做情人,那麽父皇就要当一个好爹;下一个月父皇做情人了,墨就只能做爹。
而事实上呢,这个协议一开始就乱了套。
做爹的仗著爹的身份努力“管教”某人,恨不得时时拴在裤腰带上,再仗著“丈人”的身份欺压一下“女婿”,间或还要监守自盗一下将某人拐上床。
而做“女婿”的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买“丈人”的帐不说,动不动就从“丈人”身边将某人偷走,还要当著“丈人”的面光明正大地利用“女婿”的身份跟某人亲热。
父皇和墨之间的龙争虎斗,做某人的我是乐得作壁上观,看著两个人为我争风吃醋,我的男儿心前所未有地雄大起来,甚至有时候还故意小小地挑拨一下,然後看著两人较劲地在我面前大献殷情。
哈哈哈哈!
然後我乐极生悲了。
不知道什麽时候认识到“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两人居然达成统一意见,在我某一小小地挑拨之後同时假借“惩罚”之名──一个美其名曰“父爱之罚”,一个自称“情人之罚”,同时上床压了我一个晚上。
靠!
有几个老子是用那个东西“惩罚”儿子的!
好在对於这种惩罚,我还算是乐得接招呢。
几年後。
“笑儿,残墨!”刚下早朝的父皇踏著骄阳的碎光向我走来,虽然还是穿著龙袍,但是头上的帝冠却不见了,只是别了一支金龙簪。
“父皇!”我笑著拉著墨迎了上去,父皇今天看起来格外的高兴。
“笑儿,以後不要叫我父皇了,”父皇拍拍我的头,“以後要叫我御哦!”
“啊?”
“我已经把帝位传给太子了,以後我们就可以一起去闯荡江湖了!”
……
我敢发誓,我看到父皇眼睛里冒出小星星来了……
还有,墨,不要笑的那麽嚣张嘛,给点人家面子好不好……我家父皇第一露出这种痴表情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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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夏子浩的身份
“我们去哪?”一副爆发户形象的御一脸得意地走在前面招摇过市。
身後,教唆御如此打扮的墨把腰都笑弯了。
我摇头。
这两个人啊,其实也不过是两个大孩子而已,抛开显贵的身份,竟比我还顽皮胡闹。
“要不要去曼佗山庄?”
“曼佗山庄?”御定住脚步想了一下,“是不是……它的主人是不是叫夏子浩?”
“恩,是那儿。”墨吸了一口气,止住了笑,白玉似的脸因为憋笑而浮起两片红晕,显出几分娇媚,连御都看呆了一下,更别说一路乱走的行人了。“笑儿,你怎麽想去那里?”
“恩……”我笑了起来,笑的恶狠狠的,“我想给他找点乐趣啊!”让他焦头烂额的乐趣!
“那个,笑儿……”御收起扇子,在手上拍了几下,“那个,你知不知道夏子浩的另一个身份啊?”
“什麽身份?”莫非还是江湖中的头号杀手之类云云?
“恩……你知道当初皇後暗杀兰贵妃的时候,兰贵妃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了。”
“是啊,我知道。”我看著御,不知道他打算说什麽。
“同样的,那个时候皇後也有七个月的身孕了,当初先帝赐死皇後,将她的身体丢在乱葬岗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死,後来有位奇人路过那里看到了皇後的尸体……就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拿了出来,并将那个孩子养活成人,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夏子浩。”御说的一脸怪异。
……
也对,古时候,死人肚子里生出来的活子的确十分诡异,而且不祥。
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这个夏子浩居然跟我还有亲戚关系咧,论上辈分还得叫他一声叔叔,哼哼,这麽好亲戚,不找点岔子给他那不是很对不起他?!
“出发!目标──曼佗山庄!我要让‘叔叔’好好招待招待我们!”
嘿嘿,夏子浩,接招吧!
END
後记
看来小白真的只擅长开坑不擅长完坑啊,一个结尾写的好烂哦。
但怎麽说也算是完结了,恭喜恭喜啊!!!^_^
以後有机会再修修好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