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如烟》
开完会,我觉得很累,让秘书泡了杯咖啡就进了办公室,坐在可以充分享受阳光的办公椅上,我闭上眼体味片刻的悠闲。
门开了,放下咖啡的动作很轻,然后一个人影压下来,嘴唇落入另一张冰冷的嘴中,被夺取得生疼。
“你昨晚没睡好。”
他的声音向来因为富有磁性而使人心醉。
“今天很没精神哦。”
“没关系。”我朝他笑笑,“今晚我过去,你等我好不好?”
他看了我一眼,对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好啊,我今晚想吃咕噜肉,如果今天的晚餐有这道菜的话,我就等你。”
“没问题。”
他又吻了我一下才出去。看着他关上的门,我突然有种很甜蜜的感觉。
他是魏如,我的下属兼情人。两年前,他甫大学毕业,进我们公司、我见到他第一面起,我就开始暗恋他。高大、英俊,全身充满我最爱的阳光的气息,虽然有时性格会有些恶劣,可是却要命地吸引人。
三个月前,他问我,“陆轻烟,你喜欢我吗?”把我吓得心砰砰直跳。像我们这种人,天生就知道哪些是圈内的,哪些不是圈内的,气质打扮、眼色神态可以骗人,甚至感情也可以假装,但那也只是面对普通人。我暗恋他两年,自信没让人看出破绽,不过他的精明众人皆知,他想说什么,我一点把握也没有。我吞吞吐吐地反问,“你认为呢?”他笑了一下,就像他拿到了公司全年最大的定单时那样笑,“我对你很有兴趣,怎么样?”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事实上也确实像在做梦,我们随后就去了他家里,上了他的床。在进入他身体的一刹那,我有些恍惚,他是魏如吗?是公司里的那个魏如吗?是我暗恋了两年的魏如吗?我怎么会这么的幸运?
他当时表现出他从未有过的耐心,“你不要发呆,快点啊。”
大学时代我不是没做过,但那时偷偷摸摸地,不要说享受了,就是快感也没有,怕给人发觉就完蛋。出了社会更加不敢,商场的残酷不是用性取向属于个人问题可以打发掉的,要更加小心,更加注意才能生存,我甚至已经做好要痛苦地结婚的准备了。但魏如的话给了我无法形容的感动――或许这样说很怪,但除了感动真的找不到更加贴切的感觉了,不是不可置信而是感情可以传达给对方知道的感动。
我很小心,也尽量很温柔,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什么。我以为我做得不够好,难免有些沮丧,“对不起。”
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问我,“对不起什么?”
“我……我的……不好…………………………………”真的是羞于启齿,当时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没有啊,挺好的――我觉得。”他拍了拍我的身体,“下再来吧。“
我是真的爱着魏如的。特别是他体谅我的那一刻。我差点哭了。
其实他的脾性并不好,有时很急躁,有时又很坏心眼。可是我爱他的一切,喜、怒、哀、乐。他会和我在一起已经让我很开心了。
晚上,当我理完一天的文件,已经8点了。他向来是饿不得的,一饿就心情不好。我连忙去他还亮着等的办公室,果见他黑着脸瞪着表。
“对不起,我忘了时间了。”我道歉,走过去,“要么我们就在外面吃了再回去吧。”
“不好。”他拉过我。现在公司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们可以做一些平时不敢在外面做的亲密的举动。“我从前天起就想吃咕噜肉了。”
我听了,更是歉疚,“那我们赶快回去,我立刻做。”
“不,我要现在做。”
现在?他不会是饿糊涂了吧?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公司厨房里没有肉。”也没有配料。
“厨房太小了。”他竟揭开自己的衣服,“就在这里做。”
他、他……我咽了好大一口口水,“这里是在公司,你别……”他连身体都充满阳光的气味,古铜色的肌肤均匀而富有弹性。“我们还是回……啊…………………你……别在……………你、啊…………”他的手指爬上了我,开始恶意地抚弄。我感到欲望的聚集,浑身发热,理智也罢工起来,叫嚣着他的名字。
“明明你自己也很想的。”他声音低沉,渴望的感觉游离在我们身边的每一寸空气,“现在又没有人,你怕什么。”
是这样没错,可是,“你…不是肚子饿吗……等下会没有…力气的……啊、你…………”
“你有力气就行了。”他邪魅地笑着,敞开身体“来啊。”
这样的邀请用不了第二,我根本无法抵挡他的诱惑。脱了衣服,我先按习惯吻了他一下,才缓缓地进入。
我是讨厌在外面做的,那会让我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似乎有谁在某冷眼看着我们,而我不能被看见,不能被发觉。
可是魏如的心情不好,我也只能由着他。
到了完结,他真的是没力气了。帮他穿戴好,他竟然就要睡着了。
“不回去了,反正明天还要来的。”
“你这样会得胃病的。”我扶起他,“要么就在外面吃吧,有一家店很不错哦。”
“我还是想吃咕噜肉。”他的坚持也是天下一绝。“要吃就吃咕噜肉,还要是你做的。”
“好好好,回去再说。”
结果等我做好满满一桌饭,他已经在房间里睡得死死的了。我叹气,收拾好东西,洗了澡钻进他的被子,不想他醒了,我的眼睛眨了眨,“咕噜肉做好了,你要吃吗?”
他揽住我的头,沉沉地说,“刚才梦见你走了。”
难得,他也有这么感性的时候,“去了哪?”
“不知道。”他吻了我的头发,用力又抱住我,“你一句话没说,就留了一盘咕噜肉。”
真的是饿了。我有些好笑,“那你现在要不要吃?”
“不吃了。”他说,“睡吧,我好。”
魏如喜欢我什么,我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这个问题。我也自暴自弃地设想过钱,但马上就否决了。魏如不是这样的人,他完全有能力自己开创一片天。公司是我父亲的财产,做的是软件代理,总经理是我哥哥,他从小就是我学习的榜样。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对我也很是关心,听母亲说,哥哥自小就疼我,什么好的也让给我,现在他结了婚,嫂子也是个热心的人。我一向觉得自己幸福,现在又多了一个魏如,生活对我而言尽善尽美。
那天下午,一个开发商代表过来洽谈业务,主管销售的经理不在,哥哥在美国视察还没回来,总务秘书只好把她带进我的办公室。
“骆吟箐。”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从我的角度看她都很美丽,虽然提不起什么“性”趣。但她真的是一种精致,别具风情。“我代表Vioce公司前来谈一谈上个月出现的一些问题。”
我的秘书送来两杯咖啡,我说,“骆小姐,虽然我是主管企化的,但是关于Vioce我还是知道的。上个月用户投诉包装的成本太高,我们也很吃力。”
她有美丽女人的通病,表情像千年的寒冰一样,“Vioce和那些贴牌不同,包装也是一种宣传策略。陆先生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不做我们公司的代理,还有很多公司抢着做。”
我失笑,“我怎么会对Voice公司有什么不满?它的业绩在同行中始终是最好的,只是希望贵公司在包装方面多考虑一下消费者的承受能力,毕竟现在倒版市场猖獗。”
“我们有最先进的防盗版密码技术这方面根本不成问题。”她扬了一下头,“市面上的倒版我们也研究过,功能不齐全不说就是代码也存在很多漏洞,对我们公司的正版够不成什么威胁,何况我们马上要出精装豪华版了。”
有些人固执起来就像在犯罪一样,我确信自己和她已经是没什么好谈的了,只能把她交给哥哥。
“骆小姐,我们的顾客绝大多数是学生,正版的价格和倒版的价格落差太大的话,损失是很大的。”
“错了,损失的是他们自己才对。”她喝了口咖啡,纠正我。“翻版的牒只要一登陆我们公司的网站升级就会被锁死。”
我无言。这个女人真的是做生意的吗?
她可能也是受不了我,坐了没多久就起身要走。
“我送你。”
我为她拉开门,得到她从进来起的第一个笑。
“谢谢。”
就在这时,魏如走过来,“陆经理,这份文件是不是弄错了…………”
“魏如?!”骆吟箐吃了一惊。
“骆吟箐?!”他显得更吃惊。
人生何不相逢。我想我一定是一副事不关己又看好戏的摸样,不然魏如不会恼怒地横了我一眼做为警告。哥哥向来反感在公司里认亲戚拉朋友的,他们两个很快就以互留联络方式告别。
“你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的?”在我的办公室,魏如略带不满的质问。
“Vioce的代表啊,她不是和你说了吗?”
“以后少和她接触。”他皱着眉,“她是我高中同学,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你应付不来的。”
这么看小我?我耸肩,“我正要把她推给哥哥。”
他沉默了一会,才说,“好主意,他们两正是一对。”
“魏如。”
哥哥做生意这么大,没点手段也是不行的,但他对我很好,我很尊敬他,不希望听到别人在背后说他。
他不置可否地改变话题,“今晚一起吃饭?”
“恐怕不行。”我说,“前几天一直在外面,爸爸有意见了,今早特地打电话来叫我回去, 明天好不好?”
“好吧。但是明天你要补偿我。”
我笑了,魏如就是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
可是回到家我吓了一跳。
“轻烟!”是哥哥!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冲我笑,“怎么这么晚?”
“你…………你……哥哥,你不是还在英国吗?”我傻了眼,“昨天还说要下个星期回的。”
“要给你个惊喜啊。”大嫂走过来,拿走我的公文包,“你哥在飞机上就说你看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他就想吓吓你,真没见过这样做哥哥的。”
哥哥挤了挤眼,“这叫生活情趣,轻烟太缺少这个了。”
爸爸和妈妈也走过来。“轻亭从小就喜欢逗老二,这种事做多啦。”
“什么,爸妈都知道哥哥回来的事啊。”我委屈地抱怨,“是不是就我没去接机啊?为什么不叫我?”
“还不是你哥。”妈妈拍拍哥哥的手,“说怕你累了,公司的事那么忙,你又走不开。”
哥哥拉着我坐下,“公司累吗?”
我老老实实地说,“有些,不过哥哥回来就好了。”
他宠溺地笑笑,弄乱我了的头发,“你啊,长不大似的,这么久也没看你带女朋友回来,什么时候定下来?”
我不爱谈这类话题,像以前一样亦真亦假地开玩笑,“我们家的兴旺看哥哥就好了,还用不着我出马啊。”
嫂子在笑,爸妈却皱眉,但都没说什么。晚饭后,我把骆吟箐的事情说了。哥哥爽快地说,“行,交给我吧。这个女人在业界是出了名的不可理喻,你不是她对手的。”
怎么都这样说,我懒得辩解。他拿出一套光碟,“你的最爱!欧洲也只有那么几份。”
我看得两眼发光,“谢谢哥哥!”
这么好的哥哥到哪找?魏如的偏见是时候帮他纠正了。我是这样想的,却换来他的嗤之以鼻,“就一份光牒就可以收买你,还真是划得来啊。”
“他是我哥哥!”在床上,我向来没什么说服力。
“知道、知道。”他不耐烦,“累死了,睡吧。”
吃睡是他人生的大事,不能满足的话,他没好话说的。我关灯,被他搂着进入梦乡,感觉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加幸福。
哥哥对骆吟箐果然有一套,半个月后Voice降下价格,厂家、商家、买家皆大欢喜。我对哥哥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魏如只是挑眉,“盲目崇拜只会看不清现实。”
孺子不可教也,不和他争辩。就在这时,骆吟箐打了个电话给我,“陆先生,有没时间一起出来吃饭?”
骆吟箐的邀约我当然赴了,地点是一间很有情调的咖啡厅。只是我们之前并不熟悉,这样见面除了随口聊上那个软件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好聊的了,不免有些尴尬。
“陆先生和你哥哥感情很好?”冷不及防她问。
我先是没反应过来,她挑了下修长的眉毛,我才回答,“啊,是的。”
她不再说话,在气氛有些沉闷的9点,我们离开了咖啡厅。我说,“骆小姐,我送你回去。”
她点点头,我取了车没想到她在车里也很沉默,直至她家。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扬了扬幽雅的唇形,无可否认,她真的很美,“有没兴趣上来喝一杯咖啡?”
我想我要不是喜欢男人的话,还能不能抵抗这个诱惑?我笑笑,“不打扰你休息了,下吧。”
她也没强求,咬了下嘴唇,“好,再见。”
有点莫名其妙。我看她走进住宅小区也没多想什么就开往魏如的住,他这几天有点疲惫,要和别的公司竞争一个日本的游戏软件的经营权,哥哥很信任他的能力,叫他全权理,搞得他每天晚上3点才能睡,一倒床就呼呼的了。
可是,我一开门就见到他很没仪态地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由一愣,“你的策划案做好了?”
他抬头看着我,神情有些冷漠,“你去哪里了?”
“说了和一个朋友出去吃饭啊。”换了鞋,我走过去,“你不会在等我吃饭吧?”是的话就惨了,现在是1点,他肯定饿昏了。
“朋友?”他坐起来,盯得我很不舒服,“哪个朋友?哪里认识的朋友?”
有些不对劲。我往后退了一大步,才回答,“刚刚认识的朋友,也没什么,就是吃了餐饭。”
“刚刚认识的。”他冷笑地站起来,害我吞了一口口水,“我怎么不知道骆吟箐成了你的朋友?才见了一面就成为朋友了?一起吃饭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嗯?”
我张口结舌,“你、你看到了?”
他阴郁地一步步向前,我却动不了,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魏如…………呀!”
肩膀蓦地被用力扣住,骨头都要被捏碎了,我痛得差点睁不开眼睛,他在我耳边低低地问,“吃得开心吗?”
不开心。我没能回答,因为他拖着我就往卧室走,才让我感受到床的位置裤子的拉链就被拉下,一只手伸了进去。
“魏如……”我想推开他,挑逗是一回事,性虐待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是坚决反对,“你不要这样…………啊…………”
手上的套弄充满恶意。渐行渐觉的欲望始终受到挑起又压下的待遇,我全身发软,几乎瘫在床边缘。
“魏如……………”我尝试和他讲道理,可是吐字不清,“你……我和她……真的只是吃一餐……饭而已,你不要……这样…………啊!!!”我尖叫,他竟用力掐住它,有一股电流从下面一直窜到脑门,痛得我快掉眼泪了。
“轻烟,你骗了我。”他说,手上又变了样,我就要晕过去了。
不会那么严重吧!我的大脑像是牛奶煮稀饭一样无法集中思考,到底魏如这么大的反应是为了什么啊!
“你骗了我,所以……”混混沌沌地听到他说,“你就这个样子过一个晚上吧!”
什么?!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小丝带绳子,将已经搏起的欲望绑起来。我几乎断气,“不…………魏如,你不要这样…………”伸手欲把绳子解开却被他按住。
“你解开了我们就分手。”
我一怔,随即恐惧排山倒海似地朝我涌来,这个人是魏如吗?那个爱吃爱睡的魏如?我的喉咙干干的,声音也嘶哑起来,“魏如,你别不讲道理……”
他的脸色依旧,声音也是,“我想睡了,你不要吵到我。”说完,衣服也不脱,倒床眼睛一闭,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我没想到会这样,以为他不过是个玩笑,可是这样的情形………我保持难受这样的姿势没多久,一个手臂伸过来,拉得我一倒“啊………………”痛!!!
“睡觉!”他搂住我的身子,怒气显然还没消。
没道理!可是我没有胆子吵他。和骆吟箐出去吃饭没告诉他是我不对,可他也不用这样生气吧。今天骆吟箐的态度也是怪。我想不明白,躺在他怀里,他的呼吸吹到我的脸上,湿热湿热的,不由勾起下面的热度。
好热、好痛!神经被逼到一个点上感受,被压抑,被束缚,敏感得只要一动就牵住全身的痛感的叫嚣,真的痛!
我忍了一会,终于忍不住,看他睡得似乎没什么知觉,轻轻地掀开他的手,我慢慢地下了床。
“呜……………………”
难以行走,我都站不稳,欲望寻找着出口的急切让我差点叫出来,我连忙捂住嘴,看魏如真是睡了,我有些困难地走到浴室。扶住流理台,让自己吐顺一口气,抬眼就看到镜中的自己满面红潮,连眼睛也是红的,不由苦笑,到底是怎么的事情,不过吃饭而已啊。
弄了水拍拍,让身上的热度稍稍降下来点才慢慢走回去。明天一定要和他讲道理才行,怎么可以这样?他是打哪学来的下流手段?
我叹了口气,今晚是别想入睡了。谁知才一躺下,他竟然眼睛一睁,神色严峻、目露凶光。我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往外缩,他一把压下我的动作,欺了上来。我一惊,连话也忘了说,就见他举起手――要打了!我在心里大叫,要是真的打,明天我自己说分手!
一个天旋地转,没有痛,却是在了他的上面。当他的手伸到缎带上,我颤抖了一下,受不了了,你不要再弄了!但他却是解开了它,“下不为例。”说得很用力手劲也很足,“做吧。”
我听得一呆,啊?
低头看他似乎是认真的,可是……可是……我忍了那么久,好象有点……过大……他…………
“快点啊!”他不耐烦地催促,“现在已经两点了,明天还要上班。”
可是…………真的会很疼的啊…………我看看他,真的会有些疼………………“啊――!”他扣住我的腰,等不及地让我进入!
……呜,我也疼!
第二天一早,我们两个都没有精神,本想就昨晚的事和他谈谈,也只得作罢,我连开车的力气都没有,只好打的士去公司。
为了不让人怀疑,我在魏如住不远买了一套房子,上班我们都是一前一后地到达,就连哥哥都当我们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所以没有人怀疑。
魏如的性格我知道,他不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可他也同样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而我是绝对不能被人发觉的。一切平安就好。
骆吟箐没再打过电话,让我觉得很冤又松了口气。而且连哥哥也知道了,那之后第三天,他和我一起在外面吃饭。
“轻烟。”他想了想才说,“你是不是打算交女朋友了?”
我吃着牛排,心想这样的配料可以把牛排的香味渗透,要是魏如吃了一定喜欢。听到哥哥这么一说,回答,“不啊,怎么了?”
“轻烟,哥哥不是想妨碍你交友的情况。”他似乎有些伤脑筋,“但是,骆吟箐……这么说吧,她不太适合你。”
什么啊?我听到这个名字全身反射性地一痛,那天的教训沥沥在目,可不要再来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啊。”
可是哥哥不相信,还在说,“你要和她做朋友,普通的那种,哥哥是没有意见,但要是想和她交往……轻烟,她真的不适合的。”
窦娥是怎么死的――冤啊!我说不清,只好玩笑,“哥哥放心,将来我要是想结婚,一定让你答应了才算数。”
他叹了口气,“你啊,是被我宠坏了。”
有吗?我记得魏如说过,我不怎么像家里有钱的那种人,特别不怎么像从小被人疼爱的人,因为下厨做家务我都行,只是哥哥没见过。
笑笑,笑笑。
“谁叫你就只有我一个弟弟呢?”这个答案不错。
不过,魏如的生气和哥哥的担心是对的。
骆吟箐果真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
“Vioce公司降价另有内幕,女经理受困情场波折”
硕大的标题出现在娱乐版上还情有可原,但出现在业内的刊物上便十分地恐怖了,甚至还配有相片,从左后方斜入,看不见女主角,只有我的特写。
我看到时公司的咨询电话就要被打爆了,楼下还围着一群理应是记者中最悠闲的计算机软件业的记者。
看来大家的生活都是单调无聊,只要有一点可供渲染联想的东西就玩命地追。我站在落地窗前望下面,感觉真精彩啊。
砰!一声,门开了。
我转过身看到魏如怒气腾腾走进来。
“我早说过的!”他有点控制不住地大吼,“叫你不要理她!”
我看到秘书好奇地望过来,走过去关了门,才说,“这是在公司啊。”
他一屁股做在沙发上,脸色和那天一样阴沉,“我警告过你了!她最喜欢玩的样就是这个!”
真的看不出她是会耍心机的女人。可是世界上我们看不出的事情太多了,我说不出话,倒了杯水递给他。他一口饮下。
“我打算和她一起出面澄清。”我把决定告诉他,“这样记者也没什么好写的了,况且不管怎么样也是私事。”
“私事?!”他冷笑,“你还当是私事?Vioce早就不想和我们做了,骆吟箐现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从头到尾损失的就只有我们。”
我知道,但要把伤害减到最低也只有这个办法。
他过了一会,突然问,“你哥哥说什么没有?”
我摇头,“今早还没有见过他。”
八成他也气疯了。魏如蹩蹩嘴,“他那么有办法,要他去摆平。”
我有些愧疚地望着他,“对不起…………”
他一愣,随即把我扯到他的怀里,“不要担心。”他的声音很有说服力,“她就是这种人,我在高中时代就看她不顺眼了。”
我把头靠在他肩上,那天之后我们没再做过。我们都有气,特别是我只要一想起他用那样的手段就提不起劲,可是我很怀恋啊。
正在想,一张熟悉的嘴唇贴过来,温温柔柔的要我的回应。
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哥哥决定和Vioce好好谈谈,但是骆吟箐居然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拍到,甚至还和记者说了同样的话,决定追究那份报纸的责任。全世界哗然,一切越说越悬,真正得利的是趁机做广告又签了几分销售合同的Vioce。哥哥自是恼怒,但对我除了安慰也没说别的。
“不要往心里去,商场就是这样。就当是个教训。”
用公司一百多万买的教训!
魏如竟也破天荒地说好话,“你没什么心机,被设计是难免的,看开点,日子还是要过的。”
可就是难受!爸妈每天打我手机也是怕我想不开,公司里每个人对我小心万分――相信是哥哥的缘故,魏如在家里放下手头上的东西专心陪我,他们越是这样,我越难受。
然后有一天,我在一个产品展销会上看到了骆吟箐。
“好久不见。”她还是那么美丽,那么冷冷冰冰。
记者立刻发现了我们,有几个闪光灯照过来,刺得我眼睛疼,“好久不见。”
她难得地笑了下,“我还以为陆先生会开口骂人。”
我苦笑,“怎么会?这件事,骆小姐也是受害者啊。”
她点了一下头,刚要说什么,表情忽地一变,“魏如!”生动起来。
魏如走到我的身边,也是一笑,“好久不见啊,最近好吗?”
她完全是忘了我的存在,笑得无比灿烂,“还好,你呢?”
“托福,也还可以。”
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我看到她有些尴尬,记者又有靠拢的趋势,暗中扯了扯他,“骆小姐看中了什么吗?”
她立即恢复正常,“有啊,我们公司向来对美国的技术感兴趣,或许可以找到合作的伙伴。”
高明的广告,我要对她另眼相看了。就在这时,魏如突然说,“不好意思,我突然有些胃疼。失陪一下。”
“你没事吧?!”
我们两个竟同时说出同样的话,我抬眼正对上她的目光,俱是一呆。
“没事。”他拉起我,“吃些药就好,老毛病了。”
这个我知道。和我在一起之前他向来三餐没有规律,熬出病来。
“我陪你去看医生。”她就要牵他,却被他不落痕迹地避开。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和陆经理还有些产品没看完。再见。”
好失礼。他说完就走,我担心得要命,对骆吟箐歉然点了个头,忙跟了上去,“魏如!你怎么样了?”
他在没人的拐角停下,回头狠狠地说,“你是天生白痴还是后天少根筋?”
我被骂得莫名其妙,怔怔地站着。
“你和他相谈甚欢的相片明天就会被贴出来,知道这意味什么吗?意味你确实是对她有意思。怎么你嫌公司的麻烦还不够多是不是?”
“那我总不能理她吧,基本的礼貌啊。而且我们也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她连公司的动态都告诉你了,除了帮自己打广告,还让你落一个套人资料的名声,这叫没什么?”
他气得把我往墙角的镜子上退,我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怒气,对他叫道,“我只是很普通的问她一句你又不是没听到,干吗像个小孩子一样神经兮兮的?况且我们还没有和Vieco正式拆伙,犯不着得罪人家!”
他没有说话,我说得太用力,以致于气喘吁吁的,靠在镜子上,“你刚才的态度才是会让人误会……呜!”
他猛地将我摁在镜子上,伸起拳头,我吓得孬种地闭上眼: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
“砰――锒!”
“陆轻烟。”他在我耳边吹起,咬牙切齿。我睁开眼,看到充满力道的手弊就在我的耳旁一公分不到,有东西在地上闪闪发光,“你太伪善!”
冷战开始。
那天的事件并没有像魏如预料的那样见诸报端杂志,是因为哥哥知道了以后连忙宴请那日出席展览的所有媒体主编,才硬是压下来。
“下千万要小心。”哥哥回家后对我说,“不管什么媒体都是惟恐天下不乱。公司和Vioce现在正在商量下半年合作的事情,为了刮到新闻,那些记者是什么报道也能写得出的。”
我没精打采地应了声。妈妈心疼不过,拉了下哥哥的衣服,“轻烟很累了,你少说两句,让他休息吧。”
哥哥听了失笑,摸摸我的头发叹气,“我们家的宝贝啊。”
我勉强扯开一个笑容回应。匆匆进了房间,瘫倒在床上不想动。
和魏如的冷战开始了。
他的左手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只要一用力就可以看到渗出的血,让我心惊胆战的。可是他在公司当我是透明的,说话、做事从不望我,就是拿文件给我,关上门把文件往我桌上一扔,一张脸臭臭的问,“陆经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的话我下去了,工作很忙的。”
我刚开口问,“你的手……”
他便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开会也故意坐得远远的。我上去他家,总是见不到人,等他也不管用。
就算那天我的语气不好,可是也是他的态度先不好的啊。而且什么事情非要搞得这个样子?骆吟箐又不是什么蛇神鬼怪,谣言澄清就好嘛。记者也真是的,以前也不见他们对娱乐边那么感兴趣,怎么偏偏挑上我?
我烦恼地用枕头捂住脑袋: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
讨厌的魏如!讨厌的冷战!讨厌的自己!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冷战(开始得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还没有结束,由于上魏如做出的策划案大家都很满意日本那边也通过了,哥哥竟决定派他去一趟广州,和一家软件新锐商谈公关策划案。
我知道了心里叫苦。他这一去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回来只怕更加不好面对,可是他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
我再也顾不得形象,直接去到他的办公室。他也没惊讶,坐在电脑前望也不望我一眼。
“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准备资料。”
我一听,不由得委屈起来,可又不能在这里和他大吵大闹的,只好说,“你一个人去吗?广州那边非典刚过,还是很危险的……”
他的手一摆,阻止我说下去,“是公司派了三个人去,我只是其中一个。另外非典的警告三个月前就已经全面撤除了。你要是没有建设性的话可说的话,麻烦回你自己的办公室。”
什么态度!?“魏如!”
他抬起头,挑了挑眉,一付“什么事快说”的样子。我气苦,可这里是公司,能怎么样?
“没什么……”我蔫了一样,闷闷地说,“你工作吧,不打扰你了。”
“不送。”
哼!什么嘛!没有你我又不会去死!
可是他真的就这么走了,上火车前连个电话都没打给我,更不要说到了以后。我哀怨地坐在沙发上听哥哥接到他们平安到达的电话。
“好,你们明天去的话,主要不是抬高他们的价位,是要做出效果,我们在广东的影响力还是不比他们本地的公司,自己把握好分寸。”
然后哥哥挂了电话,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今天没出去?你平时假期都不在家的啊。”
我盯着电话,回答,“不出去了,外面的记者太可怕了。”
他笑起来,“不出去也好,多陪陪爸妈,别一天到晚想着玩。骆吟箐的事情也别太放在心上。”
我点头,视线还是没有离开电话机,“我啊,最大的优点就是健忘,哥哥你放心啦。”对的,我真的很健忘的,魏如啊,我已经不记得我们两个各自发火的事情了,甚至连冷战也忘了,还有你恶劣的态度,你就打个电话吧!
没有!
第一天没有,可以解释为他们刚下火车太累了。
第二天没有,可以解释为他们要熟悉环境太忙了。
第三天没有,可以解释为他们和客户商讨在工作了。
第四天还没有我真的着急起来:你魏如不会想和我就这么僵下去吧!
终于忍不住,第四天晚上,我走进哥哥的书房,“哥,我闷死了。”
他抬起头,满脸无可奈何,“我知道。”
“我想出去。”
“哪?”
“嗯……嗯……嗯……广州。”
他叹了大大的一口气,居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飞机票,“我就知道你这家伙!那天开会你一脸的想去想去的,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和我开口,呐,拿好了,明天上午8点的,可不要起晚了。”
我一愣,反应过来后兴奋地冲过去,拿起飞机票就亲,“哥,我爱死你了!”
“是是是,少看你在公司、家里无聊我也开心点。”他摇摇头,“他们去那里是工作。你玩归玩,别打扰他们。”
说得我不事生产似的,其实我也为公司贡献良多啊。算了,看在可以去广州的分上,不予计较。我攥紧了机票,心想不管怎样到了那里一定要和魏如言归于好,已经多久没和他在一起了?我想念得心都疼了。
可是很倒霉的,刚一下飞机就下雨,在机场买了把雨伞却对这雨不起作用,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我淋了个透湿,要不是带了公司的相关证件,服务台根本不让我进去。
“魏先生在112房,您需要毛巾擦一擦吗?”
“不用了。”我一边说一边打开电梯,对里面服务员说,“1楼,谢谢。”
我一路对自己说,见到他时,态度一定要好,不要管他态度怎样,起码自己要好,事情才有转机。
“叮”一声,电梯到了。我冲楼层服务员笑笑,也不管她诧异的目光,径直走向112。呼吸、再呼吸。
“叮咚!”
两秒钟后门开了,而我还没有准备好。就直直地面对他的惊讶。
“啊嚏――”
见面就是个喷嚏、,我糗死了,不由尴尬地道,“抱歉,有些感冒。”
“你怎么来了?”声音还是不好,但有些压抑。
“啊,我……”我看着他皱起眉,事先准备好的一套说辞竟全记不起,结结巴巴起来,“我……我……魏如…………啊嚏――”
老天!搞什么啊!偷偷瞄了他一眼,看他一脸的不耐烦,顿时觉得伤心:我专程来这里找你,谁知道碰上大雨,你怎么还是这种态度?
“魏如……”我对自己说勇气不是从来就有的,要锻炼!可是眼睛酸酸的,好象有什么液体要流出来一样,“魏如……我们、我们和解吧…………”
鼻子也开始酸了,头也开始痛了。他却没有说话,沉默得令我心慌,我抬起头,“魏――――”
一堵好大的墙啊!他一把抱住我,脸贴在我的左边太阳穴上,声音和我之前一样是稠稠的,“好……我们和解……”
“啊嚏――!”
对不起,我真的是感冒了。
他拉着我进了房,哥哥真是大方,让他们每个人住一间单人房。可正方便我们在一起,他在浴室里放好热水,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眉毛像打了结,“你怎么什么都不带?”
我脱了外套,“没考虑那么多,之前还以为哥哥不会同意我来呢。”
他看了我一眼,“得了,你不是说他就你一个弟弟吗?”
“那倒是,我还没见过比他更好的哥哥――”还没说完,一件单衣丢在我的头上。
“去洗澡!”
故态复萌。我拿下衣服,“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下午。”
啊?“那我不是白来了?”
他看着我,表情怪怪的,“怎么会?”
“什么?”
他笑起来,很邪恶的那种,“今晚我们可以…………”
是的,我很想念。
啊嚏――
结果他也感冒了,真的不能怪我,是他自己要求的,所以他要我在家里把感冒治好了再上他那里去实在没道理。
但是把妈妈给吓坏了。“轻烟也真是的,怎么去广州了?还得了感冒,这非典才过去啊,还是请大夫来家里给看看需不需要打点滴吧。”
我的头混混沉沉的,躺在床上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爸爸就在一旁说哥哥,“你怎么让他去广州?他的身体不好你不是不知道,要是得了非典怎么办?”
哥哥也不辩解,只是皱眉,“我下会注意的。”
“下?!”妈妈倒抽一口凉气,“还有下?你们兄弟俩,谁也不许去!”
有些头晕。我什么时候身体不好了?我不是一直身体挺好的吗?非典也没有那么恐怖啊,还我们两兄弟谁也不许去,晕晕晕。
“爸妈。”我的嗓子因为发烧有些嘶哑,“我没事的,医生也说了,服了药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们照顾我一天也累了,都去休息吧。”
妈妈帮我拉上被子,“以后不要到乱跑了,生了病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我点头,“以后不会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爸爸拍了拍妈妈,“好,你好好睡一觉。”
说完,他们俩走出去,哥哥坐过来,“看你不小心吧。”
我虚弱地笑笑,“哥哥,对不起――”
他拿手指堵住下面的话,“行了,你好好养病,剩下的哥哥会理的。”
我再点头,“好,哥哥也去休息吧。”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才走出去。
我在家里足足呆了十天,直到连闻到胡椒也不会大喷嚏才被允许外出,而外面关于我和骆吟箐的谣言渐渐淡下来,公司和Vioce的谈判据说也是到了最后的阶段,总之是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足以令我感动得掉眼泪。
“轻烟,叫你哥哥出来吃饭,不要一天到晚埋在工作里。”
为了庆祝我完全康复,嫂子决定做一桌大餐,而我是决定吃了这一餐就跑到魏如那里再呆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我答应了,“哥哥,吃饭了,就等你一个!”
推开书房门,不在,电脑倒是开着。
“哥?”我走过去,“哥哥,你在吗?”
不在。我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有显示:您有一封新的邮件未打开,地址来自于魏如。
魏如?!
不会吧,他们连这个时候都还在工作。我摇摇头,他们可真像啊,十足工作狂!
就在这时,桌面突然转换,outlook自动打开――
陆经理: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只要吟箐自己把她和陆轻烟的照片拿出来,我再把我们两个的录影带拿出来,相信媒体在五年之内都不会放过这个话题。明天陆轻烟就会来我这里,带子要等下个星期才能制作好。只要我们有耐心,要把陆轻烟赶出国是不成问题的。只是我这的牺牲这么大,希望陆经理要按约定给我那一千万的酬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书房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饭厅的位置上的。
“轻烟,你怎么了?”
但是我听到了这个声音,这个我听了二十几年的声音里包含担忧和疑惑,亲切和温柔。
“你的脸色又不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抬起眼,看到哥哥就坐在我对面。疼爱了我二十几年的哥哥现在的表情仍是疼爱。刚才是在做梦吗?是不是呢?
我有些茫然,“没有什么。”
妈妈叫起来,“哎呀,真的是脸色不好啊,是不是还没好啊?”
一只手伸过来搭在我的额头上,冰冷冰冷的,分不请是手冰冷还是我的额头冰冷。
“真的很冷啊。妈,快去准备药。”
我听到椅子移动的声音,然后身子就被架起了。
“轻烟,你浑身发冷,现在有力气走路吗?哥哥扶你去房里躺躺。”
我把重量全部交给他,浑浑噩噩地随他进了房间。
“药来了,药来了。”妈妈走进来,“轻亭,你快给他服下,让他好好休息。”
“好,我会照顾他的,爸妈先去吃饭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我看到有杯子在面前,还有药。
“轻烟,来先把药吃了,再睡会,可能是昨晚又着凉了。”
我顺从地吃了药,又顺从地躺下,然后看到一张脸的大特写,担忧的神态就是最好的演员也不可能做得出来,“你好好休息,不要让病再反复了。”
我在他离开前拉住他的手,“哥哥!”
“嗯?”
刚才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啊,梦到魏如发电子邮件给你,说你、他、骆吟箐三个人联合算计我。“你……刚刚去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你?”
他宠溺地揉揉我的头,“刚才哥哥出去接电话了。打电话那边太吵,我怕吵到你们,就出去接。你好好睡,不要想太多。”
“好。”
我放开他的手,见他轻轻地走出去。对,是在做梦呢。
“我知道了,今天魏如也和我说了。你先不要出面,他今天又病了,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去魏如那里,看情况再说吧……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这件事过后,Vioce总经理非你莫属……你放心,大家只会同情你的,我们公司还不用你操心……………………”
我靠在墙上,全身虚软无力。
哥哥,为什么?
二十多年的一切是真的吗?全然崩溃的时候怎么会这么的轻易?
你不是疼我的吗?
你不是爱我的吗?
你们不是我最亲的人吗?
头痛欲裂,这是幻觉吗?是吃了药的副作用?
我扶住墙,慢慢走回房间,才发现脸上一片冰凉。
“轻烟,这个是哥哥哦,来叫哥哥。”
“轻烟,不要怕,我是哥哥,我会保护你的。”
“轻烟,出去玩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安全,有什么事打电话给哥哥,哥哥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轻烟,来公司帮我的忙吧,爸爸自从退居二线,你哥哥我就忙得分身乏术了。”
“轻烟,工作上的事情慢慢来不要紧的,哥哥会帮你的,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好,不要闷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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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我该相信记忆,还是相信自己看到的?
我一定是病了,我知道,不然怎么会怀疑你们?
回到床上:睡吧,一觉起来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我还在幸福的旋涡里,感受着你们的温柔。
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
魏如,你爱我也是假的,对吗?
(在这里结局有米有人反对?后面更悲惨哦)
第二天,我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执意要出门。
“轻烟,你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好!”哥哥送我上的士,担忧地说,“什么事情非要现在出去?”
我张大眼睛看着他的担忧,像是过去二十几年从未见过他一样。这样的表情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我对他笑,“哥哥你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打电话!”
“好。”
我靠在椅背上,车子开了。司机在镜子里望了我一眼,“先生,你哥哥对你真好。”
我点头,用力地点,“是啊。他从小就很疼我。”
“真羡慕你们两兄弟感情这么好。”
“…………………………是啊。”
真的很好的,至少我这么认为。
车子在魏如宿舍的楼下停住,我的腿像有千斤重,几乎提不起来。
魏如!魏如!
我来到他的门口,钥匙在口袋里,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门却自己开了。
“轻烟?”
我看着他,神色和哥哥一样,担忧,困惑,还有温柔的目光。
“你的脸色不好。”
我进了屋子,他倒了杯热水,“喝点水。”
我坐下,接过热水放在茶几上,“魏如…………”舔了舔干枯的嘴唇,“魏如…………”
“什么话快说啊。”
他蹲下来,眼里的有一种咖啡似的温柔。
“你不舒服吗?”
“魏如……”我拉住他的肩膀,“你……爱我吗?”
他愣了一下,摸摸我的头――像哥哥一样,“爱啊。怎么了?”
“没有。”我抱住他,埋进他的怀里,“我好想你。”
“我也是。”
这我们比往常都要温柔。我感到自己就要哭了。魏如,说你爱我,说你爱我啊!
我爱你!
“我想出国读书。”
晚餐过后,我把自己考虑了一个星期的想法说出来,大家都是一怔。
“怎么了,轻烟?”妈妈问,“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还是这阵子病了心情不好,想出国散散心?”
我摇头,“我想出去多读点书。这几年我也没帮公司什么忙,感觉自己懂的东西太少了,想充实一下。而且我前天和英国大使馆联络过了,他们说我随时可以过去。”
“轻烟,你是不是还在为Vioce的事情烦恼?”哥哥开了口,“你不要担心,谣言很快就过去了。何况英国太远了,不要一时冲动。”
我看着他,他很焦急,也很激动,我突然有一种幻觉,眼前这个人不是哥哥,是魏如,他们的影象重叠起来,让我分不清楚,“哥,你不是常劝我要定下来吗?我读书就是为了定下来啊,趁着现在年轻不多学些东西,将来会后悔的。”
“轻烟,读书在国内也可以读啊。”嫂子也加入进来,“为什么非要跑到国外?还是英国,那里又排外。”
“我有世界公民的觉悟。”我冲嫂子一笑,“而且英文对我来说不成问题。”
哥哥还要说什么,被爸爸拦住。“轻烟。”他严肃地望着我,“你出去真的是为了读书吗?不是为了其它?”
我肯定地点头,“是的。我是为了读书,而且我早就想出去多读几年书了。”
“那你有计划吗?”
“有。我在网上把资料寄出去了,已经有两间学校和我联系,到了英国就可以入学。”
“好。”爸爸拍拍妈妈的肩,“你出去读书,爸爸支持你。你们也不要再劝他,这是件好事。公司有轻亭看着,出不了什么状况。”
妈妈把脸一捂,走出了饭厅。哥哥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但脸色很不好,嫂子咬了咬嘴,也不再说话。
我想,事情就这样决定吧,一个月后出国。
晚上,哥哥敲门进来。
“轻烟。”他坐在我床边,“为什么想出去?”
我坐起来,“想读书啊,哥哥不是知道了吗?”
“真的?”
“真的。”
他沉默地望了我一会,叹了口气,“轻烟,你长大了。”
我有些辛苦地咽下一口口水,才把喉咙润湿,“哥哥不喜欢吗?我以为哥哥希望我成熟点。”
他有些勉强地一笑,“长大了就会离开哥哥啊。哥哥只是有些伤感罢了,你早点休息。”
“好,哥哥晚安。”
门关了。我躺下。关灯。睡觉。
我们都有高的演技。
不当演员真浪费。
魏如知道的时候,什么也没说,走进卧室。我呆呆地坐在客厅里一个晚上。第二天他出来,眼睛红红的。
“你一定要走?”
他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没睡好。
我点头。
“为什么?这么突然。”
“不会啊。”我说,“已经计划很久了。”
他的眉毛纠在一起,“可是我现在才知道。”
“我还没有走啊。”我站起来,想抱住他,却被他躲开。
“你瞒了我。”他说。“不要碰我。”
“魏如。”我拉他,但拉不到,“又不是今天走,我还会回来啊。”
“你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也不用回来了。”
“你会送我吗?”
回答我的是“砰”一声关门声。我颓然坐下,把脸埋进双手里,幽幽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爱你啊。你知道吗?爱得心也成了碎片,再也找不回原来的完整。
你说我伪善,对你欺瞒。
那么你们的设计又算什么呢?
天堂到地狱的距离原来好近,我站在中间,前进不了后退不得。
原来还有这样的痛苦。
魏如便当真不再理我了,连家里的锁也换了。之前的冷战他还会说下话,着现在连话也不说,见到我就避开。
公司知道我要走,准备了一个欢送会,他没出席。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对我的态度丝毫没有解冻的迹象。
就是这样告别了。
我对自己说,陆轻烟,你要坚强!只有这样对大家才是最好的!因为你爱他们!所以你要坚持住!
可是在临走前的一夜,我守在电话机旁,手机也不敢关,神经绷得想钢丝一样,期待着他的来电,最终在心痛中失望,失望中心痛。
那天应该问你的:你真的爱我吗?是真的吗?可是没有勇气,我甚至幻想过他会开口要我留下来。也不过是幻想而已。
我知道的,我一直在自欺,可是连自欺也不会的话,我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哥哥开车送我们到飞机场,妈妈流了一晚的眼泪,嫂子也是眼睛红红的。
“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哥哥把手上的行李交给我,“我有机会就会去那里看你,钱不够要和我说。要是觉得太辛苦就回来――”
我抱住他,淹没了他的话,感受着二十几年来一直感受着的体温,眼泪又要流下――啊,我怎么变得这么脆弱了,“哥,你自己也要保重,公司那么忙,小心身子,爸妈就拜托你了。”我爱你,哥哥,真的。我很爱你,很爱很爱。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好,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小心!”
告别的场景总是千篇一律的柔肠寸断,看不到魏如我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心痛得连呼吸也困难起来。可我还是坚持在上了飞机后才掉下眼泪。
魏如,有些悲伤不是看起来痛苦才痛苦的。
是看不到才痛苦。
“先生,要是需要的话就拿去吧。”
一张手帕递过来。我接过,心又开始痛了,“为什么………………”
“我说过你伪善,我又何尝没有欺骗?”他揽住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其实我们都不坦率。”
不顾坐在最外面的大婶的怪异的目光,我靠在他身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魏如,我爱你。”让我把最真实的话说完再打乱我已经建设好的防备吧,只有这样我才能不让眼泪淹了这架飞机。
“我知道。”他吻住我的额头,“所以我不留你,我陪你一起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