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强奸
1
杜凌在大厦里快步疾走,高大、熊一样的身躯再加上气势汹汹的来势让他2米,不5米以内的人纷纷作鸟兽散,(被当作黑社会收数的)只要他走近,方圆百米之内人迹全无。
该死的,杜凌在心中暗骂,都跑什麽啊?我不过是想问一下厕所的那里而已。哎,杜凌在心中暗暗叹息,求人不如靠自己。还是自己慢慢找吧!可是,不行啦,我的赶快啦。这是什麽该死的地方啊,怎麽连找个厕所都这麽困难啊,急死人啦,这层楼都走2圈啦,咦?W。C,哈,找到啦!哈哈哈。。。
该死!!!怎麽又是修理内部,难道说整个大楼的男厕都在修理内部吗?!我要投诉,我要找你们经理,我要解释,我要拆了他的骨头,我要。。。。。!!!!我要上厕所啊,厕所!!!!
我不行啦,为什麽连一个可以问的人都没有?我不投诉了,可不可以出现一个来解救我一下啊。。。。。。
唉~~~在上一层吧。。。
在1层楼的右转角,杜凌从没有此刻觉得W。C这2个字母这麽的可爱。杜凌以今生最快的可以赶超光速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冲进洗手间,解开裤带。。。
呼~~~好爽啊~~~~~
一个冰凉的金属抵上他的後腰,一个低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要是你就不会动,把手慢慢举高,对,慢慢的,我知道你身手很好,所以你最好别耍样,对,慢慢、慢慢地。。。。”杜凌把手慢慢抬高,在快到达头顶的时候,感觉到左手被放入一样东西。
“自己把这个眼罩带上,要慢慢地戴,慢慢地系好,对了,先慢慢把左手放下来,好了,右手。。。”
杜凌感觉到双手好象是被一副金属的手铐给拷在了背後,不禁有些疑惑;“你是警察?我好象没有做什麽犯法的事吧!这位警官,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身後的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将杜凌的皮带抽了出去,任由他的裤子落在地上。然後杜凌感到一只粗糙的大手在背脊上滑过,温柔的在後腰上抚摩,又向下慢慢来到他结实的臀部,隔著三角裤轻轻地揉搓,很温柔,力道适中,让人感觉有些舒服却又带著情色的味道,很奇异的并不让人恶心。。。
慢慢地,杜凌感觉到那人的手指来到他的後庭,隔著内裤慢慢的画圈,由大圈渐渐变小。。。慢慢的往一点上集中。
“你,你要做什麽?”
那人在杜凌的耳边轻轻的吹了口气:“我不是警察。至於我要做什麽吗?你这还不清楚吗?”
话音为落,来人的手指在杜凌的中心点用力向上一顶,使杜凌轻跳了一下。“唔”的闷哼一声。来人的手却滑入杜凌的2腿之间,向前摸去。杜凌反射性的夹紧双腿,试图阻止那人的入侵,可是那人的依旧穿越了他的双腿,隔著内裤抚弄著杜凌的已经发硬的男性象征。
“你,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都这样了,你还说什麽大话啊!”
“我。。。”
那人突然轻轻的咬了一下杜凌的耳根,让杜凌激泠泠的打了一个冷战,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那人慢慢抚弄、揉搓著杜凌的火热男根在他老练而淫糜的挑逗下,杜凌的欲望越涨越大,浑身都热起来。
2
“你,你会後悔的”
“後悔?後悔没早做吗?你真的有这麽迷人麽?那我倒要好好体验一下啦!”
“你。。。”
“我什麽啊?你是在催我快点吗?放心,我会满足你的。”
那人用枪拨著杜凌的内裤,顺著脊柱向下滑,来到尾椎的时候还特意的顿了顿。感觉到杜凌的身体一僵,那人呵呵一笑:“怎麽?你不是最喜欢男人的滋味麽?”
一股恐惧突然贯穿全身:他不可能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只要2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二哥是不会说出去的,而小伍,你相信死人会说话吗?他一定是唬我的,一定是的!杜凌虽然在不断的说服自己,却也禁不住有些颤抖。
杜凌感觉後面的人将他的内裤剥下以後,用枪口沿著尾椎前行直顶後庭,杜凌本能的收缩洞口,那人伸出另一只手将他前面火热的尖端一抓,一揉,杜凌“啊”了一声,一放松,肛门就被金属枪管趁隙插了进去。枪管很凉,不是很粗,但是比普通的要长,好象是特制的。耳边传来的打开保险的声音,让杜凌心惊。
“呵呵,小凌凌,你最好放松点,把腿分开点,把你这可爱的、结实的臀部向後翘过来,不然的话,万一走火的话,我会很伤心的,哎呦,我的手怎麽有些抖了呢!?”
纵然万般不愿,此时杜凌也只有照做,想到走火後的可能结果,让杜凌不禁打个寒战。这恐怕会是个大新闻呢!某成功男士在男厕莫名遇刺,死者下身赤裸,阳具勃起,子弹从肛门里面射出。。。。。多年来,一直极力掩饰的秘密就此翻开。大哥看到以後会有什麽反应是杜凌不敢想象的。该死的,他怎麽会知道?不可能的啊。
“你这麽乖真让我开心,我怎麽回报你呢?这样可以吗?还是你想我的动作在快一些?恩?你不说话我怎麽会知道呢?。。。。。。?”
该死的,你还想怎麽样?尽管杜凌在心里将对方的十八代祖宗都已问候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是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是SEX高手,老练又极具挑逗性的爱抚,时轻时重的揉捏,温柔而又坚定的推进,轻柔的旋转,进入,再旋转、进入。。。。。。杜凌多年未经情欲滋润的身体渐渐复苏。
“啊。。。。。。”好象是不经意的掠过某一点,让杜凌忍不住啊了出来。
“怎麽?这样就不行啦?这可不行哦,好戏还在後头呢!”
那人回到那一点不住摩擦,前方抓住杜凌要害的手也加紧了。。。。
。。。。。。
杜凌久旷的身体经受不住这样前後挑逗,终於一泻如注。。。。。。
来人好象已经确定杜凌不会,也没有反抗的余力,他抽出枪,好象用指头沾了什麽,一边涂抹,一边伸进杜凌的後洞。
杜凌感到後庭凉丝丝的,一股久违的熟悉的清香传了过来—-是很久以前杜凌经常使用的XX润滑剂。妈的,他不是强奸犯吗?有这样拿著高级润滑剂去强奸人的人吗?杜凌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今天真是见鬼了。
3
芬芳的气息,清凉的液体,温柔的手指,缓缓进入,轻柔的扩展,低沈的呢喃,偶尔轻噬,游走在胸腹之间的探索的轻抚,引起火般的燃烧不断蔓延。。。
热气不断上涌,让杜凌一时有些恍惚,同样的情境在梦中不知重复过多少。梦中的小伍哥环抱著他,暖暖的体温,动作温柔而又体贴、他那轻柔抚触、浓清爱意全都化成透明的丝网与我抵死缠绵。爱怜的抚摩滑过腹部慢慢上行,在胸前的突起揉捏,轻捻,经不起如此挑逗,杜凌呻吟一声,扭了扭腰,才挣脱左边,右边又被两只手指夹住,再一重复刚才的折磨。。。直至这两棵鲜红欲滴的果实长大、坚硬。
热情的手指在後洞慢慢的进出,极有耐性的不断扩展:1根手指做圆锥形运动、2根做圆柱形运动、3根就比较复杂了,根。。。等等,怎麽会有根呢?小伍哥从没有。。。啊,这不是梦啊,这个人,这个人。。。。。。
见到杜凌挣扎,来人用手指在杜凌腰眼一按,杜凌不自禁的向下委顿,却是来人的手指更加入了。
“如果不想受伤的话,你最好别动!”
杜凌还欲挣扎,却被对方在他最敏感的腰部的揉捏、啃噬中失了力气。
。。。。。。。。
。。。。。。
当对方抽出手指以後,尽管杜凌心里已做好了准备,但是,对方插入的时候,杜凌仍然被吓了一跳,对方巨大的男根让杜凌几乎无法承受。即使以杜凌有限的经验,也能够感觉到对方不寻常的粗大。感觉到杜凌的屏息,对方停了下来,用手轻轻怕打杜凌的腰部:“放松,放松,呼吸,对,吸气。”轻柔的语气与温柔的抚摩起义的平息了杜凌的愤恨与怨气。呼出一口浊气,杜凌在心中升起一丝疑惑,还没来得及思考,对方却开始动了。
“啊。。”。。。。。。
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被开发净尽的身体本能的回应著身後男子的欲求。察觉到这个事实,让杜凌心中五味掺杂。。。一股没来由的酸楚袭上心头:小伍哥,小伍哥。。。。。。。。。
对方好象发现杜凌走神,温柔的动作突然变得粗暴起来。。。。。(省略一章,馒头大人这样够快了吧)
狂野而激烈的性爱让杜凌渐渐迷失。。。。。。。。。。。。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凌才还魂回来,动了 动,发现手上的束缚已经消失,眼罩也不之什麽时候掉下来了。用眼环顾四周,凌乱的境,以及面前那些零零落落的白色污渍,让杜凌终於发觉自己是真的、真的被人给XX了,即非幻觉,也不是梦境,而是他,杜凌,一个大男人,一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一个185身高、75KG体重,柔道段,黑带选手,精通跆拳道、劫拳道的技击高手被人确确实实的毫不含糊的强奸啦,这、这、这、、、、、、、用怒火万丈已经不足以形容杜凌的心情与表情。
尽管全大厦的人早已走空,陌生的杜凌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保安们依然没有人敢出面拦住他,询问他这个愤怒的气势凶凶的男人是谁。。。。。。
杜凌没敢回家,也没去自家开的高级大饭店,找了一间不太常去,熟人不多的酒店,开一间高级套房,吩咐小弟给他买了里外全套的衣裤,又给了一大笔小费,让小弟把换下来的给悄悄理掉。
狠狠的洗了一个长长的热水澡,杜凌带著一身发红的皮肤,躺在那张高级大床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幸好大哥、二哥都没回来,让管家玉婶转告一下说自己今晚有事,不回去了,杜凌收了线。
躺在床上,回想这一下午发生的事, 杜凌气的重重的捶了捶床沿。该死的!我怎麽这麽笨呢!恨啊!。。。。。。。
。。。。。。。。。 拿起烟吸了一口,杜凌慢慢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会是谁呢?以自己的身手,想要完全得手,不给自己一丝挣扎、反击的机会,至少是应该经过了周密的计划,至少应该是有预谋的。杜凌想起他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锁上赫然又挂著“休理内部,请勿入内”的牌子,嘿嘿,真是有心人啊。
这个人一定认识我,可是我怎麽对他没有印象呢?他的举止行为很有自信,且很从容,并不急色,应该是对那大厦很熟悉。
毫无疑问,这人是个中高手。他应该受过教育,会国术,尤其是按住自己腰眼的那双手,说明他 至少懂中医,杜凌知道中医里有一种按摩穴道的手法,刺激性穴,可以提升情欲、让人暂时迷失。记得大哥说过曾经有不良按摩医师借此迷奸病人的,想不到今天让自己碰到了。记得大哥也说过,这门学问很难、很高,会的人不多。应该不难找,可是,可是怎麽跟大哥说呢?哎!算了,还是自己慢慢暗查吧!
小子!最好别让我找到你,不然有你好受的!!!
不过,他到底有什麽目的呢?为性?为钱?开玩笑,有那手艺,这2样还会缺吗?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想做我吧?还是想借此想要挟、敲诈勒索?哼哼,小子!有种你就找上来!!!!
哎!已经有多少年没和人做过了?自从小伍哥死後就再也没有过了,哎!都不适应了,噢,还真是累啊,下身更是酸痛的不得了啊~~~带著满身的疲惫,杜凌慢慢进入梦乡,“不过,这小子倒蛮温柔的。。。”。
5
杜氏大厦2层
会议室
周一,每月例会
“。。。。。所以,今天我要说的是。。。。。”
看到大哥的目光又看过来,杜帮抬起脚,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杜凌,心中不禁暗暗叹息,这是第几了?也不过是6分锺左右的例会,也可以走神成这样子吗?杜帮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杜凌。这个自己一向最是宠爱的弟弟最近怎麽了?啊!对了,从那一天他夜不归宿开始,自己这个宝贝弟弟就很反常,跟他说话也经常走神,一个人的时候又常常发呆,那表情仿佛让杜帮感觉又回到了那一年。看的杜帮心疼极了。哎!杜帮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因为父母很早的时候就过世了,兄弟三人一直相依为命。杜帮也一直很宝贝他这个唯一的弟弟,千难万难也不肯委屈了他。杜帮默默的思量著:他到底有什麽心事呢?看来我该跟他好好谈一谈了。。。
“。。。。。散会。。。。。”
宣布完散会,杜仲与杜帮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看著又在发呆的杜凌,一动不动。
。。。。。
“啊!散会了啊!”
“都开完十多分锺了。”
“噫?大哥、二哥你们还没回办公室啊?今天很闲吗?”
杜仲叹息:“我们是很忙没错,但是我们更关心你啊!”
“我?我怎麽了?我很好啊?”
哎~~杜仲在心里暗暗叹气,小弟,你当我们是瞎子麽?
杜仲看了他一眼,与杜帮交换了一个眼色,却没有在多说什麽,只是淡淡地说道:“小凌,我也不说什麽了,你自己有分寸就好。有问题记得找大哥帮忙就行了。”
杜凌的脸色凝重起来“大哥,你说是真的麽?”
杜仲重重的点头“真的!”
“什麽都可以?”
“你说吧,什麽事大哥都帮你。”
“大哥,我。。。”杜凌欲言又止
“你说啊!”
“我生理痛。”
“噗!”杜帮的咖啡全喷在桌子
“杜凌!你小子找踹是不是,皮紧了啊你!”瞪了一眼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狂笑的杜帮,杜仲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去、去、去,回去做事去吧,下回看我还理你!”
一阵熟悉的音乐响起,是罗密欧与茱莉叶,那是杜凌的电话铃声。
杜凌笑著冲著两个哥哥摆摆手,拿起电话向门口走去。
“哈喽?”
“甜心,有没有想我啊?”
杜凌飞快的瞄了一下在会议室内大笑的 2人,推开门,沈声道:“是你?”
。。。。。。。。。。。
6
“哈喽?”
“甜心,有没有想我啊?”
杜凌飞快的瞄了一下在会议室内大笑的 2人,推开门,沈声道:“是你?”
。。。。。。。。。。。 “是啊,真高兴你还记得我。惊喜吧!恩?你最近过的还好吧?”
“托你福。”杜凌咬牙切齿的回应。
“你还是这麽不可爱,我记得你那时也是,明明喜欢的要命,嘴里却又偏偏说什麽不~~不要啊~~~。”
“住口!你想怎麽样?”
“不想怎样啊。亲爱的,那天过了有一个月了吧,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呢,哎,你一身的肌肉好饱满手感真好啊,噢,又有弹性,尤其你那结实的臀部,让我爱死了。还有你那里的松紧度刚刚好。。。。。。”
杜凌“啪”的一声将手机合上,强自按耐住想要将手机砸在地上的冲动,在心里默默的记数,1、2、3、、5、、、、、、、冷静、冷静,杜凌不断的对自己说,回到自己办公室以後终於忍不住了,把办公桌上的所有物品扫向墙壁。。。
直到办公室里在也没有东西可以砸,杜凌才颓废的倒在沙发上。
感觉身下有一个尖锐的物品扎了他一下,杜凌将它拿出来,才要掷到墙角,却眼尖看到是一个水晶天使,赶紧又捞了回来。呼!好险!这个是伍哥送我的生日礼物呢!前几天借给二哥做样品,想是二哥还来,见他不在,放在这里的。
哎~~,看著水晶天使,杜凌心中五味沈杂。是负罪感吗?伍临终的时候嘱咐杜凌,要他不可以亲自给他报仇,要杜凌忘记他。尽管杜凌自伍以後没有爱过任何人,也没有在和任何人上床,但是杜凌也一直在努力忘记失去伍的伤痛。一直以来,杜凌刻意的不让自己再记起小伍哥。就象小伍哥临终时说的,‘忘了他’。只是,除了每年在自己的生日那天。直到一个月前,那天在W。C失身以後,杜凌就不断的回忆起从前和伍在一起的时光。自虐一般的一遍一遍,断断续续的不断重复记起。
这个水晶天使是杜凌1岁生日时,伍送的生日礼物。
初识小伍哥是在杜凌9岁时的那个乱乱的生日聚会上,那时父母过世不久,大哥、二哥怕他一个人孤单寂寞、胡思乱想,便找来各自的同学、死党和他们的弟弟妹妹,来给他庆生。热闹一下好逗他开心。
那天,第一见到伍就喜欢上了这个温柔的大哥哥,而这个温柔的大哥哥也奇迹般地安抚了杜凌幼小受伤的心灵,让他忘记悲伤,露出了第一个真心的笑脸。至此以後,伍就是杜家最受欢迎的常客了。直到一年半以後,伍去国外发展。
杜凌12岁的时候,大哥与人结怨,仇家誓言要赶尽杀绝。大哥倒是不怕,只是工作太忙,一时间却也无法兼顾他,於是悄悄的将他送到美国,交给死党伍代为照顾。
不知是否因为西方人早熟,让杜凌受影响,还是他们之中有谁诱惑了谁,总之,杜凌在1岁的生日那天把初夜给了伍。而这个水晶天使就是小伍哥在那天送杜凌的。
随後的几年里,杜凌一直过著快乐、幸福的生活。直到18岁那一年生日,伍被枪手误杀。本来枪手的目标是来给杜凌过生日的杜帮。。。。。。。
杜帮进来的时候的就看见杜凌斜靠在沙发上,眼望手中的水晶天使,脸上的表情悲痛莫名。
杜帮赶紧走上前,伸手将杜凌楼进怀里,轻轻拍打杜凌的肩膀,慢慢的抚摩他的头发。。。。。。。
过了很久,杜帮才开口:
“怎麽了?恩?才刚好好好的,怎麽一会儿就变了?你瞧瞧好好的办公室都变成什麽样子了?怎麽这麽喜怒无常啊?该不会是你真的是生理期到啦?”
杜凌“扑”的笑了出,从杜帮的怀里拔出来,笑著轻轻锤了杜帮一下:“连你也欺负我。”
“哎呀!冤枉啊,那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杜帮捧起杜凌的脸,认真的问道:“怎麽了?恩?”
“我,我又想起以前的事,心里难受。没事的,过一阵子就会好了。”
杜帮沈默,想了一会之後拍了拍杜凌的肩膀:“别想太多,我放你几天假,出去散散心,也许会有遇也说不定呢。”
“二哥~~”
“去吧,去吧,要不我给你找2个俊男伴游?好、好、好、你别打我了,我不给你找还不行吗?!”
“去夏崴荑吧!阳光、沙滩、观光胜地,风景优美,美男帅哥有多,或许你会发现另一个让你爱的人。”
“还记得伍最後说的话吗?伍让你忘了他,就是不想你这样啊!恩?”
“好了。好了,我给定机票。”
“不用了,我自己来。”
杜凌拿起手机定机票,却发现有新的短信,想来是刚才激动之下没有听到。杜凌随手将它打开:
“MYlove @hotmailcom,密码57,甜心,我若是就一定去看看。”杜凌心一沈。
“二哥,我还是先不定了, 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安排一下再去。”杜凌扫了一眼满地狼籍还有那地板上的电脑,“今天,我就先走了。”
7
回到家以後,杜凌将自己独自关在屋里,打开自己房间的电脑上网。
杜凌打开短信里的邮箱地址,输入密码。哼!57,凌凌我气凌凌。
进入邮箱,里面只有一个声音文件,是MP3,比较大有1M杜凌将它下载,带上耳麦,打开它。是2分锺的录音。
“啊。。。。啊。。。。”
“恩。。。。啊。。。。”
“不。。。。不要。。。”
“不要?我看你很喜欢啊?告诉我,每一个男人在後面被插入的时候,前面会勃起吗?会象你这样兴奋吗?告诉我,这样敏感的身子,被多少男人抱过啊?”
“不。。。。。。啊。。。。。”
。。。。。。。。。
杜凌痛苦的闭上眼睛。该死的,他做了录音。
从小时侯起,杜凌就爱上了他的小伍哥,後来理所当然的与小伍哥上床,做爱,被小伍哥抱。纵使长大以後,长的比小伍哥都高了,也还是喜欢被小伍哥抱。从未想过去抱伍。很早的时候杜凌就知道自己只喜欢被人抱,不喜欢抱人。虽然英俊、高大、魁梧的杜凌让人望而生畏,可是在道场却经常被可爱、漂亮的学弟们告白,杜凌也只能无奈的笑著拒绝。
此刻,杜凌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自己的本性。早已被伍开发殆尽的身体,敏感而又易於兴奋,空旷多年的身体在那人老练的挑逗之下,完全复苏,不顾心的意愿,渴望著、哭泣著、迎接男人的欲望,无力挣脱。。。
杜凌拿起手机,找到刚才的来电号码,回拨。然後静静的听著回铃,一声、二声、对方很快接听。
“说吧!你要什麽?”
“你听到了?怎麽样效果不错吧?高保真的音质呢!”
冷静、冷静。
“我这还有呢,你要不要听?”
“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呵呵,真的,要不要我现在放给你?”
“不用。”
“噢?你不喜欢?哎!真可惜呢,每听著它,我都兴奋的不得了,可以射3、回呢。”
“你,你到底想怎麽样!”
“别发火嘛,我也没想怎麽样啊?人家只是爱你嘛!你看连申请的邮箱都是凌凌(作者:零?)我的爱,还有你看密码,凌凌我妻凌凌嘛!人家真的很喜欢你的啊!”
“说你的要求!”
“我一定要说吗?”
。。。。。。
“恩。。。那我们这个周末去郊游好不好?我预定了这个周五到周日的山脚下的橡树饭店,你来麽?”
杜凌连应都不应一声,直接收了线。
站起身,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腰,活动了一下四肢,杜凌决定今天去道场。把近来生疏的身手好好的练练。
8
周五
黄昏
杜凌独自开车去郊外,橡树饭店是郊外比较有名的饭店,杜凌曾去接过人,认识地方,倒也没有费多少功夫。
到了前台,杜凌说出自己的名字,服务员马上就知道了,递给他一个预订房间的钥匙,315号,是间豪华套房。
杜凌打开房门,进入房间,四查看了一下,杜凌拿起电话拨打,对方很快就接听了。
“我到了,在315房间,你在哪儿?”
“呵呵,凌凌,你到的真早啊,这麽想我麽?”
“少废话,你什麽时间过来?”
“哎~~亲爱的,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我知道你很想我,可是我今天突然有点急事,虽然我也想早点和你相聚,可是今晚我是真的脱不开身啊 !凌凌,我不是有意害你孤枕难眠的。”
“你!哼!这麽说今晚你是不敢来了?”
“凌凌,你怎麽这麽说啊,我想你还来不及呢,怎麽会不敢去呢?凌凌,明天早晨我一定到,到时候我一定回好好补偿你的。好不。。。”
杜凌哪里还有耐心听他那些嘲讽,挂了手机,扔在床上。
平定了一会情绪,杜凌思考了一下,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先洗个澡,然後在下楼吃一吨丰盛的晚餐。最後在回来美美的睡上一觉。哼哼,就不信明天他能变出什麽样来!有什麽招式,用出来吧!
第二天早晨,杜凌很早就起床了,活动了一下筋骨,酒店送来了免费的咖啡与早餐。
吃过早餐,看过报纸,杜凌决定去楼下的咖啡厅去等。
9:,杜凌给对方打了电话,对方说马上就到。
1:,马上到
1:,马上了
11:2,快到了,
11:35,到了,到了,
。。。。。。。。
杜凌感觉现在头顶上的火苗足以烧开2壶热水。而且温度还在继续上升。
12:,杜凌的耐性以告用尽。
这时,杜凌的手机响了:“你他妈的现在到底在哪里?”
“呵呵,生气啦?我现在已经到了。呵呵,你不用看四周,我可没在橡树饭店,我现在在山脚下的悠闲居,你可以过来吗?”
杜凌咬牙切齿的回答:“你祈祷吧!”
12:1,悠闲居
“妈的,你到底在哪儿?”
“亲爱的,你穿的这身淡蓝的休闲装真漂亮啊,好迷人、好帅啊。但是,凌凌,你可以抬一下头吗?看看山顶,是不是隐约有一个人拿著望远镜啊,悠闲居门口也有望远镜,你可以接来看一下嘛!亲爱的,我把你要的东西放在车里,你上来取吧。不过,虽然这山即不陡,又不高,又修了很多路,可以从後面开车上来,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从正面者爬上来哦!我最爱看你矫健的身手了,不许偷懒,记得我有望远镜的哦,你若不照做的话,小心我开车走了哦!”
1: 杜凌终於到达山顶。
“你到了?”
“呼,呼 ,到。。。到。。。。了,呼,呼。。。。”
“有一个没有牌照的黑颜色的车,你看到了吗?打开车门,在方向盘旁边的里面有一个小冰箱,里面有一个冰镇的手巾,你可以用他!!汗,很爽呦,怎麽样我很体贴吧!手巾的下面就是你要的东西了,小心看住哦,丢了可就不容易找回来喽!”
杜凌找到车,打开车门,再找到那暗藏的小冰箱,嘿嘿,有一个白色的手巾,真的是冰冻著的手巾呢,杜凌拿起还冒著丝丝凉气的手巾往脸上一捂,的吸了一口气,啊!真爽啊!可是,慢著,这味道怎麽有些不对呢?刚要用手巾在擦拭额头,杜凌感到一阵眩晕。妈的!手巾里有乙醚!!
“咚!”。。。。。。。。。
9
杜凌是被一双温柔的手抚摩而苏醒的。乙醚的後遗效应让杜凌的脑中昏昏沈沈的。
迷迷糊糊中,杜凌感觉有双手在自己浑身上下游走,轻柔慢捻,力道适中,手到之,舒适绻意。
慢慢的,又有火热的柔唇、灵巧的滑舌加入其中,自上而下,从乳尖、腹部及至杜凌的大腿内侧不断的舔吸,舌尖在杜凌大腿内侧最柔软的肌肤上星点掠过,来回返复。让人热气上涌。。。
那撩人的来回游动,慢慢停留在那大腿内侧最柔嫩、最敏感的一点肌肤上,轻轻用牙齿啃噬、唇舌卷动吸吮,让杜凌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有些刺痛、也有点痒,却奇异的让人兴奋,杜凌的意识渐渐清醒,不自禁的躲动,刚刚要伸腰扭动,却发现整个身体被束缚住,双手被分别捆绑在床头,眼睛上被布罩蒙住,双腿成M形被大大分开捆绑在两侧。
杜凌努力镇定心神,回想一下以後,不禁气极而失笑,“你费这麽大的心思,只为这个?”
对方没有答话,却将所有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是一直专心的在杜凌的大腿内侧印吻痕,一个,又一个。。。
杜凌尽量让自己做呼吸,平复自己波动的情绪,只是眼睛被蒙住以後,全身心各个部位都变得灵敏起来,尤其是大腿内侧被对方唇舌吸吮的肌肤,更是敏感异常,难以忽略。空间暗暗涌动的熟悉的气息也让杜凌难以呼吸。杜凌的、的吸气,呼气,努力让自己摆脱这种暧昧气氛。
从新清理了一下思绪,杜凌以尽量平稳的语调开口道:“我们可以谈谈吗?你到底想怎麽样?你这麽对我是想要什麽?钱吗?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是为钱,你到底想要什麽啊?你不说我怎麽会知道呢?是要我们帮什麽忙吗?你也知道的我大哥他。。。唔~~好了,好了,别这样,啊!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麽,有什麽是不可以,好好说清楚的呢?”
1
“我们,以前见过面吗?我想,我并不,认识,你,啊!或者是,你与大哥,有过节?啊!别,别这样!啊。。。”
那人将杜凌的半勃起的欲望掌握在手中,用麽指与食指轻轻揉捏顶端,片刻间就让杜凌在他手中涨大,那人再手指慢慢的滑下,来到杜凌的後庭部位慢慢的沿著菊的形状滑著圈子。
随著那人的刺激,杜凌的後庭不断的做著收缩运动,而杜凌声音也越来越不平稳:“厄,你看,我们,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有成年的,欲望,也是都,都很正常的,啊,你看,强迫人,总是,很不好的,你看,我也是,也是,一个,一个正常人,啊,也有,也有正常人的,欲望,不如,不如,你先放开我。我,我们来做啊,怎麽样?啊?啊!”
那人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却突然张嘴在杜凌布满吻痕的大腿内侧咬了一口,不是很重,可是却也不轻。因为太过突然,惹得杜凌又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你,啊,你,究竟想,怎麽样啊?”
那人终於开口:“你以为我今年几岁?!?”
。。。。。。
弹了弹杜凌饱涨的欲望顶端,那人轻轻滑动手指,将杜凌所有私密的地方浏览过以後,来到欲望与後庭连接的中心,或轻、或重的按压、旋转。。。。。。
杜凌的喘息越来越粗重,对方明明并没有做什麽,可是却比什麽都做来得诱惑。。。。。。
好半天,
那人才再开口,声音轻柔:
“想要吗?”
因为有上的经验,杜凌也不想做无谓的挣扎,老老实实的回答“想。”
“哦?那你想我怎麽做呢?”
忽然间,杜凌感到鲜血全在面部聚集,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对方是想他说出,想让你进来啊之类的话,可是,强烈的羞耻感却让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口,男人与生俱来的自尊心与骄傲让杜凌沈默。尽管从很早的时候,杜凌就已接受今生只会被别人抱,也只会喜欢被别人抱的事实,但是,若要他象淫荡的女人一样,敞开双腿邀请男人进入的话,那也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那人却也没有再逼他,站起身走了开去。
11
过了一会儿,杜凌感觉到那人又转了回来,杜凌的脑中瞬时感觉到一种不安,果然,那人拿出一个冰凉的物体插入杜凌的後庭,随後跟著灌入的液体越来越多,让杜凌猛然惊觉那是灌肠液!徒劳的挣扎二下以後,杜凌发出了丝丝悲鸣。而随後放入杜凌身下的冰冷的金属盆状物,又让杜凌不禁全身颤抖。。。。。。
不,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千万不要啊
杜凌在心中不断的祈祷,不过,好象今天的所有神明都在沙滩上享受日光浴,晒麦色肌肤。
1分锺以後,感觉到对方依旧没有移动自己的意思,杜凌已经有些绝望了,而对方将他稍微抬高,一个冰冷的金属盆状物放在他臀部的时候,杜凌就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你,你怎麽可以这个样子!?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要!你不可以这样子对我!你,你,你。。。”
嘴上虽然叫得越来越凶,可是咕估做响的肚子却泻了底,杜凌觉得著排泄感越来越强烈,自己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著排泄的欲望。可是,这怎麽可以?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如此做毫不保留的私密的从来不能够展现在人前的事,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啊!杜凌极尽可能的忍耐,不断的用尽力扭动身体来抵抗:
“为什麽,为什麽你要这样子对我?为什麽啊?你告诉我啊?到底有什麽得罪的地方,你说话啊?靠!你XXXXXX(省略无数粗口)”
一只在杜凌腹部抚摩的手成功的让杜凌失声。拿手略略一施压,杜凌便将所有的话语吞进肚子,用牙齿紧咬住下唇。
柔软的唇轻轻的吻住杜凌的下颌,舌尖缓缓舔过杜凌紧咬的下唇,再温柔的吻过杜凌憋的通红的火热的面颊。。。
轻轻嗜咬杜凌的耳根,对方在杜凌的耳边轻声呢喃:“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呢?你不解放出来,我们怎麽继续啊?你全部的身体中还有什麽是我不了解的呢?连你自己都没见过的内部,我都品尝过了,你还要保留什麽呢?这些日子难道说你就没有想我吗?啊?”用力的咬了一下杜凌的耳朵:“我很想你呢!乖宝贝,我爱死你这强健的体魄,和这美丽的脸庞,你有多久没有做了?你知道你那里有多紧吗?你有多久没做了?让我来满足你吧!乖乖~出来吧,让我给你快乐。。。。。。”
生理的不适与对方的百般挑逗与捉弄,让杜凌觉得万般委屈、沮丧。强烈的便意也使杜凌无法支撑,汹涌而出,一起冲破栅栏的是杜凌破碎的自尊与咸涩的泪水,一起流淌侵湿了面罩,杜凌无声的啜泣。。。。。。
12
当收拾好一切的云回来的时候,发现杜凌在无声的哭泣,立时慌了手脚,就云所知道的杜凌是强悍而霸道的。
云赶忙把室内所有的光线消灭掉,在黑暗中将杜凌的面罩摘下来,轻轻的抚摩杜凌的脸颊,温柔的轻吻杜凌的眼睛,将他脸上咸涩的泪水舔去 。
“凌凌宝贝,对不起,别哭,不要哭啊,对不起,对不起啊,宝贝,我不是真的要惹你哭的,对不起,宝贝。我不是故意的。别这麽伤心嘛,人家,人家只是想好好爱你啊!”
“你欺负我!”
“是,是我欺负你,是我不好。”
“你是混蛋!”
“是,我是混蛋!”
“我,我要告诉我哥”
“好,好,好,让他打我”
“你,你,你还欺负我。。。呜~~”
“宝贝,宝贝,别哭,别哭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还不行吗?我补偿你好不好?”
“好!”
“啊?”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
“。。。你不说是吧?”
“别,别,宝贝,你叫我云好啦”
“那,你姓什麽?”
“哎!我姓巫,全名叫巫云,巫师的巫,云彩的云。”
13
“我‘怎麽’过你?”
“没有!”
“那是我哥哥们?”
“没有!”
“那,那你为什麽要这麽对我?”
“我没有怎麽你啊,我怎麽会舍得呢?”云的伸手在杜凌的鼷鼠部探索,“你不是也很快乐?”
“你!。。。”
感觉到杜凌又要酸脸,巫云赶紧给了杜凌一个如假包换的消魂蚀骨的吻。直到2个人都喘不出起来。云才放开杜凌。
“凌,我喜欢你!”
“你!”杜凌喘气:“骗子!”
“我没有骗你,是真的啊!骗你是小狗!”
“那你为什麽又录了音来威胁我?”
“冤枉啊,偶是喜欢你啊,本来要珍藏著自己慢慢欣赏的啊!可是,那天打电话给你,你又挂我电话。不这样怎麽约你出来做这麽快乐的事啊?”
“你知道吗?在道场里你是大家心目中的偶像呢!No:1的人气偶像呢!哎!你知道你伤了多少仰慕你少男少女的心吗?”
杜凌努力的回想,自己总是一个人开车去道场,有自己的专门的陪练,并不太与其他人接触,可能是因为这样,给人孤高的贵公子的印象。
可是,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各式的少年、少女对杜凌告白。呵呵,就好象脑袋上贴了标签,杜凌收到的情书与告白中少年的比例远远大於少女。每遇到战战兢兢的柔弱纤细的美丽少年的真情告白,或是突然塞给他的情书,总是让杜凌无奈的苦笑。
“也包括你吗?”一说完杜凌就後悔了,因为对方在他胸前狠狠的咬了一口。
“对,也包括我!谁叫你要拒绝我!还笑的那麽可恶!”
“我怎麽知道哪一个是你啊?厄,我是说我当时并不知你。。。”
“不知道我什麽?不知道我不是象他们一样想被你上而是想要上你?还是不知道我能这麽让你满足?怎麽?是不是对我很满意啊?”
“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你只喜欢被人从後面上?秘密,现在不告诉你。”
“你真的很喜欢我?”
仿若是证明一般,对方轻吻了杜凌一下才道:“是的,我喜欢你。”
“那你将我放开啊?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好麽?”
“。。。。。”
“我很想知道你是什麽样子呢!你放开我,我们才好做啊!”
“呵呵,是吗?”
“是啊,难道你不想我配合你吗?”
“想!”
“那你放开我啊!”
“不!”
1
“不!”
杜凌感觉就要抓狂了:“不?为什麽?”
“呵呵,宝贝,我很喜欢你,所以也很了解你,柔道段,黑带选手,精通跆拳道、劫拳道的技击高手,想必国术你也很厉害吧?怎麽?我没说错吧?想骗我?你现在还不行哦!”
TMD这人怎麽这麽精啊,杜凌不禁有些焦躁:
“你到底想怎样啊?!”
“当然是爱你啊!”
“你!”
“哎!别动怒,也别想怎麽逃啊跑的了,我今天是不会放过你的。不过你若是肯合作一点的话,我就只绑住你的双手怎麽样?”
“其实,”云拨弄著杜凌膨胀的欲望:“你看,你也是很想啊!”云的手向下滑来到杜凌的後庭,将一根手指伸了进去:“还有,这麽紧的通道,你有多久没有做过了?你不想有人爱你、进入你、充满你吗?我想伍也没想要你‘守节’吧!也希望你能够幸福的,是吧!”
“你认识伍?”
“是啊,你不觉得这屋里香味很熟悉麽?”
“你,你到底。。。”
“亲爱的,这个话题我们以後在说,现在,我们做个协定怎麽样?”
“什麽协定?”
“你喜欢和我做吗?厄,我换句话说,你觉得我做的怎麽样?”
“很职业。”
“呵呵。。。我不是出来卖的,虽然在那方面我确实努力专研过。 你看,你也是有需要的,也是人,也有欲望的啊,禁欲久了对身体并不好,而我呢,又是一个很好的床伴也很爱你。不如我们先试著交往一下,你看怎麽样?”
“交往?怎麽交往?就这样?”
“呵呵。。。三个月!我们做三个月的情人,三个月以後,你若是不想继续,若是厌烦我了,我保证把有关你的所有东西都还给你,远走高飞,让你今生今世在也看不到我 。OK?”
“还有,这是我们2个人的约定,我绝对会保守秘密,若是我泄露给第三个人知道的话,我随你置。”
“还有,如果你保证不调查,追踪我,我就会一点一点的把我自己讲给你听。包括我所认识的伍,我们的关系还有你想知道的任何有关的东西。”
“相信我,我绝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我也绝对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情人,一个你绝对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更适合你的情人。”
“很好的提议。”
“那麽契约成立,OK?”
“。。。你不打算放开我麽?我想见你。”
“。。。。。”
“ 你不是想我们就这样做三个月 的情人吧?”杜凌怒气上涌:“你以为我是什麽?”
“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
“你又要出什麽样?”
“下个星期,我们还在这里约会,在这期间,你无论用什麽方法,只要你在我得到你这前找到我,就是你赢,我输。我一切全凭你置,绝无怨言。若是你依旧是想今天这样被我绑在床上,就是你输,我赢。这以後的三个月你都得听我的,不许在继续调查我,找我,按我的方式来进行契约,OK?”
“你的方式?”
“对!我也许会绑住你,也许不绑,但是,一定会让你带眼罩,也许在适当的时候,也许是在三个月以後,我回让你见我,但是,不是现在。”
“。。。。。。”
“怎麽?你不敢,怕了?”
“怕?我?我会怕?”
“那你怎麽不敢答应?”
“敢,我怎麽不敢了?”
“那,成交?”
“成交!”
“决不不悔?”
“决不反悔!”
15
“好,宝贝,果然没有让我看错哦!我们来做吧!”
“不要!你,你这个骗子!”
“骗子?我怎麽骗你啦?”
“我们的打赌不是下星期六才开始吗?!”
“呵呵,亲爱的,我是说下星期六开始,但是我没说这个星期六不做啊。”
“你!你!你!啊!不,不要啊!”
杜凌开始剧烈挣扎。。。。。。 云起身将眼罩戴回杜凌的脸上,扭来台灯,轻啄了一下杜凌的唇,云将有些冰凉的润滑剂均匀的涂抹在杜凌的洞口,伸进食指缓缓的松弛那里的括约肌。“好啦,好啦,不要在乱动啦。你看都涂偏啦。”
“你这大骗子,你他妈。。。唔。。。”
云成功的让杜凌失语。一边用手在杜凌最软弱的腰部摸索。直到感觉到杜凌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云才放开杜凌,看著他张著嘴喘息。
趁著杜凌还没有回神,云再将食指探进凌的後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个子比较高的缘故,杜凌的腰间最是脆弱与敏感,尤其是两侧的腰眼,被云的魔手一按、一掐再一摩挲,杜凌登时就没有力气,整个的腰就随著云的手摆动。上的时候以内就发现了杜凌的这个特点,而此时趁著杜凌喘息的时候,再用嘴在腰间时轻时重的啃嗜以後,杜凌便瘫软在床,任云宰割了。
“唔~~不要啊~~~放开我啦~~”
“放开你?”
“放,开啊~”
“放开你,你就让我做麽?”
“恩。。。”杜凌不自觉地摇头。
“宝贝我就是喜欢你的诚实,不过,别著急我会放开你的。只是,一会可别哭著求我才好。”
“谁,谁会,哭著求你啊,你,你这变态!放开我啊~~”
“啊~~说什麽喜欢我,全,全是假的!强奸狂魔!”
“别让我找到你,不然。。。啊。。。”
“不然怎麽样?”云故意用食指的指甲再一刺上杜凌体内的某一点。
“啊。。。”杜凌又一拱起腰部。
进出杜凌菊穴的手指被云又增加了一跟。
“这样就不行了?那你今天要怎麽过呢?”云不再用指甲改用指腹轻轻的磨擦,看到杜凌已经说不出话来,云满意的轻笑:“我怎麽强迫你了?你不是也很喜欢,看看,你这里已经这麽硬了,想的都流眼泪了,强按牛头不吃草,你这样子可不是我强迫的哦。”
“不。。。”
“你真的不想麽?恩?”
“唔,你,唔,你,你说过,要,放过,我的。”
“亲爱的,宝贝,我是说会放开你,不是放过你啊!不过,今天我会放开你的,只是,你不觉得只用一种体位做很无趣吗?我觉得这个姿势说不定可以让你更有快感哦,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尝试一下吗?”
“唔,唔。。。”
“亲爱的,你不觉得你这个姿势很让人兴奋吗?”
“唔,唔。。。你这混蛋,唔,不,唔。。。”
“不?”
“不,要。。。”
“不要?那你是不想要啦?那好!不要就不要!”
话未说完,云就将入杜凌的内部的手指全部撤了出来,改用手指在杜凌洞口与双球之间的一点上原地按揉。
“啊~~”云突然的撤出让杜凌空虚,而按在会阴穴上的手指又让他欲罢不能、心痒难耐。“你,啊~~”
“我?我怎麽了?”
“别~这样啊~~”
“呵呵”云轻笑,“那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
“我。。。。”
“要。。。。”声如蚊呐。
“大声点啊!我听不到啊!”
“要~~”
“要?要我怎样啊?说出来,说出来才你给哦!”
“我要你来啊!插进来啊~~~”
“要求我哦。”
“求,求你啦~~”
“乖宝贝,这可是你求我的哦!”
“啊~~~~~”
。。。。。。。。
16
叫醒杜凌的,是酒店的客房服务。迷迷糊糊中的杜凌接起电话,声音甜美的服务员询问他还要不要退房,是否还有什麽需要。续定了房间,谢过了服务员,杜凌将自己仍回床上,呵呵,原来已经12点啦,还是感觉到浑身酸软的不象话,有什麽需要?嘿嘿。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睡觉!!!
在枕头下摸索到自己的劳力士,杜凌眯起眼睛瞄了一下。 该死的!今天竟然已经是星期一了!我居然就这样被他玩弄了一天二夜!太可恨啦~~~
小子!你死定啦!哼!你叫巫云是吧?你也在道场练功夫是吧?哼哼!等我找到你看怎麽收拾你!
呜~~那个怪物!哪有人会做这麽久的啊~~~~ 哎呦!我的腰啊!
一小时以後,杜凌被持续不段的音乐铃声再吵醒,是谁啊!不是说了不要其他服务吗?难道说一定要逼我投诉你吗?
咦?是罗密欧与茱莉叶的音乐铃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啊。可是,是谁?这麽讨厌!不接,不接!是我的手机响又能怎麽样?不接!我要睡觉~~~
1 分锺以後,杜凌认命的爬起来,慢慢的蹭到角落,在衣兜里翻出手机,是二哥。
呃~~不好了,好象约了二哥在星期一,也就是今天的早上,一起去大哥办公室讨论泓苑的设计蓝图。然後和二哥去空中园看工程进度。汗~~~~惨啦!
果然,杜仲的语气轻的让杜凌觉得有冷汗顺著背脊往下流。
“杜凌先生,我可以请问一下现在几点了吗?”
“二哥~”
“请称呼我杜经理!还有可以告知一下,我在今天早晨为什麽会被人放鸽子吗?”
“二哥~~我~~~”
“你嗓子变这麽撕哑做什麽?怎麽?大白天的还跟我玩午夜惊魂啊?你没睡醒啊?”
“不是啊,二哥,”杜凌灵机一动,赶紧咳嗽“咳,咳,咳。。。我,我,我感冒了。”
“感冒?你?哈哈哈哈哈。。。。。。。。。。。”
杜凌按掉手机,恨恨的挪回床上,死小子!害我被二哥笑,哼!全记在你帐上!明天就是挖地三尺我也会把你找出来,到时候看我怎麽修理你!
5分锺以後,罗密欧与猪立叶的音乐声再响起,杜凌在心中暗暗叹息。一时情急,这麽烂的理由都用上了。好象自己和哥哥们至少已经有1年没有感冒发烧(外伤不算)过吧?唉!电话里传来杜帮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小弟,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啊?可以告诉二哥是哪一家的公子哥让我们最心爱的小弟这麽‘感冒’啊?”
“二哥~~我真的是很难受啊,求求你就饶了我,好吗?我刚吃过药,现在很悃,你 让我睡觉好不好?”
“真的病啦?看了医生没有?”
“唔。”
“你在哪里?我带医生过去看你!”
“不用麻烦啦。也不是很严重,等我睡醒了以後,我会自己开车回去。对不起哦,二哥。”
“你真的没事吗?听你的声音好象很严重啊!饭店哪有家里舒服?你在哪家饭店,我去接你。”
“不要!是橡树饭店。二哥~~我好悃,你晚上在来接我好不好?”
“晚上?小凌,你确定你没事?”
“二哥~~”
“好啦!好啦!闲我烦啦?臭小子!等我到了,看不剥你皮!”
杜凌将手机电源关掉,一头扎在枕头上,再入梦乡。
17
杜凌昏昏沈沈的又不知道睡了多久,本来还想继续睡的,可是──好饿啊~~
睁开眼睛,卧室里黑黑暗暗的,原来已经是傍晚了啊!静静的躺了一会,杜凌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伸手才要打开台灯,就听角落里传来一个低沈的声音:“你醒啦?”杜凌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是二哥!
要开灯的手僵住了,杜凌努力的回想,应该没有什麽不该让人看到的东西露在外面吧?好象那个家夥走的时候有收拾房间,恩,好象连我身上都给清洁过了,迷迷糊糊中好象那个家夥在後面又塞进了什麽,应该是什麽消炎的栓剂吧,这个变态,连消炎药都预备成栓剂!唉!我这是干嘛啊,真是笨,还想什麽想啊,二哥一定来了半天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也一定早就看过啦!
“怎麽?你没睡够?还打算继续睡下去?”
扭亮台灯,看著二哥微愠的俊脸,杜凌赶紧赔笑:“呵呵,二哥,你什麽时候来的 啊?怎麽不叫醒我啊?”赶紧四张望,还好,还好,屋子里干净整洁,什麽都没有。二哥应该看不出来什麽。恩,还算你小子机灵,逮到你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痛快。
“下午就来了,大哥不放心你,叫我早点过来接你。”
“呃,大哥也知道啦?其实呢,也没什麽,只是。。。。。。”
“只是什麽?可以告诉二哥你为什麽会累成这样吗?看你睡的跟死猪一样,一点点警觉都没有,还敢骗我说是感冒!害我们担心。”
“呃,是真的啦”开玩笑!承认骗他会被五马分尸“呃,是受了点风寒啦,前天晚上陪朋友上山顶看流星时不小心睡著了,厄,回来的时候,他的脚扭伤了,我只好背他下来喽,二哥,偶不是有意放你鸽子的,你就原谅我吧!别那麽小气嘛!”
仿佛是无意的,杜帮的眼神掠过杜凌的胸口“真是这样麽?可以告诉二哥你的哪一个朋友这麽有雅致啊?”
“呃,是~”正想胡乱找个人圆谎,自己的肚子却传来‘沽碌碌,咕碌碌,’的响声,杜凌大喜,忙对著杜帮说道:“二哥,我好饿,你去楼下的餐厅帮我先叫一些清淡的东西好吗?我冲个澡以後就下去。”
正要越过杜帮去浴室,却被杜帮一把拽住,杜帮用额头对著杜凌的额头试了试体温,又仔细的看了看杜凌的面色才慢慢放开他:“我在楼下等你!还有,大哥让你这两天跟我住。”
什麽???要和二哥一起住?
这怎麽可以啊?在浴室中的杜凌看著遍布自己全身的吻痕瘀青,与抓狂状态,暴走边缘,啊~~这下可要穿帮了。
18
彻底的将全身清洗干净以後,杜凌一边咒骂,一边将放在镜子前面的流理台上的栓剂拿起,依照巫云所留字条上的说明,拿起其中一枚黄色的栓剂,X的,他怎麽知道我最讨厌吃药的?靠!就算我讨厌吃药,也不代表我会接受这个啊!可是,唉,二哥在下面呢,今晚若是发烧的话,恐怕。。。。。。二哥虽然很多时候很温柔,但是有时候也是很恐怖的。唉!杜凌收回要把手中的东西仍到垃圾筒的冲动,咬要牙,分开腿将其缓缓推入。
回到卧室,换上崭新的内衣裤,杜凌心中五味陈:,这小子还算是蛮细心的,不光是把旧的衣物全部拿走,还准备了崭新全套的在这,唉,亏的他准备周全,不然的话,二哥来的时候就穿帮了,恐怕不会让我安安稳稳的一直睡下去。 对著穿衣镜打好领带,在穿上西装,怎麽看都是一个高大、雄壮、不怒而威、孔武有力、威武不屈的英俊壮男啊,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的呢?嘿嘿。。。。。。不管你是怎麽发现的,这回你都死定了。
杜凌才下到餐厅所在的二楼,就看到二哥的保镖已经守侯在电梯的门口了。跟著保镖穿过大厅转了几个弯,来到一个独立的一个小餐厅,杜凌这才发现原来这里还别有洞天,以前总是来去冲冲,都不知道竟有这麽雅致的地方。在精致的餐桌前刚落座,一旁美丽的侍者便会意的离去,过不多时,热腾腾的碗碟就摆在面前。看了一眼从他进来就没说过话的,一边喝著香片,一边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二哥,杜凌还真有些心虚。 先上来的是一碗皮蛋瘦肉粥,搭配的是四样小碟,有红似绿的煞是好看。看样子是专门给自己预备的。杜凌也不客气,端起粥就喝,噫?杜凌不禁抬头疑惑的望向杜帮,这个味道不对啊。
“好喝吗?”杜凌也不答话,只是一面喝粥一面拼命的点头。“别急啊,还有呢,觉得与平常喝的粥有些不一样是吧?这个是在原来的用料上又加了一些大豆面和糯米,营养更加丰富了不说,口感也更滑腻了呢。”
“你在尝尝这四色小菜。你现在吃的这个叫心蜜糖,当然也有人叫它糖醋心里美。心里美你知道吧?是一种内芯红白相间的萝卜。也就是俗称的心大萝卜。用糖醋加一点蜂蜜拌过,入味以後会有红色汁水渗出,酸酸甜甜的又很喜气,就象是拥有一个心的情人的心情,所以就叫它心蜜糖。” “它旁边的这个呢,叫老有少心。都告诉你慢慢吃了,你怎麽还这麽著急啊,看,呛到了不是?”
19
“它旁边的这个呢,叫老有少心。都告诉你慢慢吃了,你怎麽还这麽著急啊,看,呛到了不是?”
什麽叫老有少心啊,杜凌一边咳嗽,一边在暗地里腹诽:‘老有少心’,亏二哥想的出来,不过是草莓凉拌去皮水萝卜丝而已嘛。嘿嘿,这老就是指这水萝卜丝啦,代表满头白发嘛,这少心自然就是指这刨成心型的小草莓啦。干嘛要叫的这麽搞笑啊。哎,二哥一向是喜欢美食华服,食不厌精,烩不厌细,对这些极是挑剔,想来今天橡树的厨师有好看了。不过呢,也真是美味,看样子今天我是有口福了。
“好啦,好啦,你在尝尝这2个,这个叫豪门喋血,这个叫品味人生。这些都是开胃小菜,你先吃著,一会儿在给你上大餐。”
呜~~小菜虽然可口也开胃,可是人家又不是真的孕妇,怎麽都是酸甜口的啊,肯定是二哥还在记仇,在故意恶整我啊,呜~~
还有今天的菜名怎麽都这麽希奇古怪啊,从刚才的什麽心蜜糖、老有少心、到这2个什麽豪门喋血,品味人生的。菜确实是好吃,可这个名字就太。。。。。。
就以这个豪门喋血来说吧,不过是将大白菜的菜芯嫩梆切成2x5cm左右的长方形,用盐淹制以後,在拌以炸好的干红辣椒丝,加上冰糖、清醋,蒜末等和匀,再码成台阶状,这汉白玉的台阶上配著丝丝红迹(那个红辣椒丝啦),自然是豪门喋血喽。尽管我知道这个东西做起来很烦琐,二哥要求又严,吃起来也是酸酸甜甜的,还有点辣,兼爽脆可口,但是,起这个名字。。。。。。唉!
可是这一盘子小草苗加生米与尖椒丝又怎麽说啊?“不明白了吧?”看出了杜凌的疑惑眼神,杜帮继续说道:“你吃吃看就知道了。”
杜凌夹起那象是小野菜苗似的小嫩草,左看右看都象是给那些小羊或者小牛吃的。反放到嘴里嚼了嚼,虽然加了糖醋依然掩盖不了苦味,杜凌皱起眉头。“这个是苦菜苗,虽然有点苦,但是可以去心火,加糖醋拌的,没有那麽难咽吧!”
杜凌看了一眼瞪他的杜帮,将这小小的小草苗咽了下去,再吃了几口就习惯了这个味道。除了这种草苗,还有很辣很辣的辣椒丝,哪个油炸的生米却是咸的。
杜凌忽然懂了,酸、甜、苦、辣、咸,好一个品味人生。杜凌忽然有一种要流泪的感觉:“唔~~二哥,这个辣椒好辣。”
2
“辣?哪里辣啦?难道说还有你昨天的那个小辣椒辣手吗?”杜凌的心‘突’的一跳,“瞧你刚才飘过来时的样子,步履虚浮,哪里有半点象练过武术的人啊。”
呃,有这麽明显麽?杜凌不禁冲著二哥心虚的赔笑。
“若是这几天有人找麻烦的话,你打得过谁?从明天起,我叫小光,小飞跟著你。”
不要啊~~有两个跟屁虫兼小间谍,我还怎麽找人啊。
“别这麽看著我!不行也得行!不然的话,我叫大哥看著你怎麽样啊?”
呜~~~二哥欺负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欢有人跟著你,二哥答应你,就这几天,好不好?”
唉!不好也得好啊。
“不过嘛,有一样,让我很奇怪就是了,小凌!可以告诉二哥是哪家公子这麽狠,短短2天,就能把我生龙活虎般的小弟掏的这麽空啊?”
杜凌的‘腾’的一下满脸通红。
“你不说也没关系,二哥早晚会知道的,呵呵。。。”
啊?这怎麽成啊?!被二哥知道我被人给XX了,而且还是二!那个人被二哥杀了事小,可这以後可怎麽做人啊,这一辈子都会被大哥、二哥笑话,翻不了身!
转了眼珠,杜凌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端端的,你笑什麽?”
“我知道了。这个,”杜凌指著心蜜糖,“是指心的二哥!这个,”杜凌指著老有少心:“二哥,你这样说大哥,他会生气的哦!” 杜帮‘扑’的一下,把刚喝进嘴的茶水全部喷到桌子上。
“啧啧。。。。。。二哥,你好恶心啊,你看,全是你的口水,这样叫我这麽吃啊?”
“是是,是是,是二哥不好,二哥也是不小心的嘛!既然不能吃了,那就别吃了,反正全是无关紧要的开胃小菜,就撤下去吧,二哥还准备了好几个大菜给你呢。有你最爱吃的辣抄金针菇,水晶豆腐。。。。。。”
“不要!”杜凌赶紧把那盘‘老有少心’抢了过来。“二哥,你好狡诈,想毁灭证据是不是?不行,我一定要拿给大哥看看!嘿嘿。。。二哥,你死定啦!” “不要啦,乖~~~把那个给我!”
“不要!”
“给你做更好吃的啦。”
“不吃。”
“小弟啊,你看,这个‘老有少心’呢,它的本意是要叫人保持童心的。这个‘心蜜糖’呢,就是说人不要太心操劳过度嘛。至於这‘豪门喋血’和‘品味人生’嘛,只是要告诉你人心险恶的嘛。你说,二哥说的是不是?”
“哦,是这样子啊,我会告诉大哥的,就是大哥会对哪一种版本比较感兴趣,我就不知道了。”
“你!小兔崽子!你敢!亏我特地从家里把厨子招来,给你做好吃的。这麽快就恩将仇报的陷害我!你。。。。。。” “生气啦,不要嘛!二哥~~”
“哼!”
“嘻嘻。。。二哥~~~”
“好了!好啦,不要麻人了,受不了你!你不是有什麽事吧?直说好了。”
“二哥,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好,可是我早已经长大啦,早就不是小时候追在你们後屁股跑的流鼻涕的小鬼啦。我知道二哥你对我特别的好,二哥是最疼我的人啦!”
“臭小子,你还知道呐。”
嘿嘿,当然啦,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嘛。杜凌赶紧赔笑:“可是,二哥,我自己的私事,你就让我自己理好不好?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况且,你这样什麽都要知道的话,我也会很不好意思的啊。还有,万一,万一你这麽一查,被人家发现了,吓到。从此以後不理我了,怎麽办?唉!”杜凌故意叹了口气,“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我好不容易才看上的这麽可心的人,就这麽散了,你让我以後在上哪儿找啊?”
“唉!二哥也是关心你啊!可是,你看你这样子,让我怎麽能放心呢?”
杜凌垂下头小声的说:“对不起。”
“唉!算了,你知道自己掌握分寸就好。小凌,二哥一直希望你能抛开过去,重新寻找属於你的幸福,帮忙都来不及,怎麽会阻碍你呢?只是你确定你有把握吗?不需要二哥帮忙吗?”
“二哥~~”
“呵呵,好啦,好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好!二哥答应决对不闻不问,直到你告诉我,OK?”
“恩,还有。”
“还有?”
“恩,是啊,二哥,你要帮我,不可以让大哥知道哦。”
“唉!好啦。我知道啦!小凌,二哥一直希望你能够过得开心。以前,不管你和伍曾经又过多麽幸福快乐的生活,但是,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不希望你一直沈湎於过去。伍的死我也很悲伤,虽然你不怪我,但总是因我而起,是二哥不好,二哥对不起你。但二哥希望你能够忘掉过去,重新去追求属於你自己的幸福,过新的生活。所以,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尽管放手去争取,二哥绝对会全力支持你的。大哥那我会给你办妥的。我不希望你在这上面有什麽顾虑。但是,有什麽事,我不希望你隐瞒我,恩?”
唉!杜凌再心里偷偷的叹了口气,悄悄的说句对不起。“我知道了,谢谢你,二哥。”
“自家兄弟还这麽客气做什麽?赶紧吃饭吧,吃完了,好跟我回家。”
“还要跟你回家啊?”
“对!”
“那我要先回家取睡衣!”
“睡衣?你要那个做什麽?你不是一贯裸睡的吗?”
“呃,我改变习惯了不成啊,睡衣也蛮好的啊!”
“这样吧,一会我让小李去给你买新的,OK?”
“呵呵。。。。。。我不要真丝的,我要纯棉的。还有,二哥,你看明天小光和小飞是不是。。。?”
“不行!这几天一定得让他俩跟著你!”
“哦!知道啦。”
呵呵,呵呵。。。。。。虽然有一点不满足,但是杜凌还是很开心的吃了一顿美餐。
21
X月X日,星期四
虽然暂时是摆平了二哥,又利用二哥抵挡了大哥。这会儿可以说是风平浪静。可是这两个小跟班也著实让杜凌头痛,今天已经星期四了,可是,自己连公司门还没出去呢!
“不管了,我今天非要出去不可!”才站起来,杜凌又颓然的坐下了。唉!被强奸狂魔整整折磨了两天的後庭还没有恢复,怎麽去道场啊?即使勉强去了,那岂不是明摆著叫小光与小飞当场捉包?唉!
唉!办公室里,杜凌再一叹息!这样子下去,怎麽行啊,星期六马上要到了呢!
唉!钱倒是了不少。杜凌派人查了那个电话号码,不出所料,巫云用的是不需要登记的临时缴费电话,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原也没什麽。可是,用巫云所留下那2个的邮箱地址,追查下来的结果,让杜凌大吃一惊。巫云给杜凌的E是:MYlove @hotmailcom,而他用的是另一个E:MyLove @hotmailcom发过来的。杜凌在上个星期就已经找到他以前在斯坦福念书时的同学,也是至今为止世界上最杰出黑客之一的保罗,给了他一大笔钱,请他帮忙查找上过这2个E的IP地址。保罗也真是高手,星期二早晨就将6个IP传真了过来。这也著实让杜凌兴奋了好一阵。可是。。。。。。唉!面对秘书2个小时以前送上来的报告,杜凌再叹息,唉!
唉!好好想一想,还有什麽线索呢?尽管不想在重温那两天的一幕幕过程,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啦。
恩。。。。。。记得他说过他叫巫云,这个也已经叫人去查了,也许是假名字,所以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记得他说过‘如果你保证不调查,追踪我,我就会一点一点的把我自己讲给你听。包括我所认识的伍,我们的关系还有你想知道的任何有关的东西。’这个是奖励吗?那麽他和伍哥应该是相识的,可是和伍哥一起生活6年,我怎麽没听说有这麽样恶劣的名叫巫云的人呢?那应该是伍哥到美国以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小,伍哥和大哥是同学,他应该知道。可是,怎麽对大哥说啊?呵呵。。。这个嘛。。。以後再想办法好了。
还有他对我很了解,应该观察我很久了,那他住宅或者公司方至少应该离我家或者公司不远,虽然与他接触才2天多,但是可以感觉出他是练过,而且记得他问我说‘你知道吗?在道场里你是大家心目中的偶像呢!No:1的人气偶像呢!哎!你知道你伤了多少仰慕你少男少女的心吗?’。我记得我当时问他‘也包括你吗?’他恼羞成怒,不过好象回答是肯定的。那就是说,他至少经常去道场的,也或许是那里工作人员?他被我拒绝过,可是我不记得我工作人员象我表白过啊?还有,我真的不记得他啊。
不管了,不能再这麽等下去了,我要去道场,我要去看看,小飞和小光跟我去又怎麽样?大不了今天不练习就是了。虽然看起来会有点奇怪,可是,谅他们俩个也不敢多说话。哼!
嘿嘿。。。。。。小飞!小光!我们走!
22
因为,
今天的目的是要找人,而不是练身手,所以杜凌没有象往常一样,下了车就直奔自己的专属区。以往是怕烦,所以谁都不理,以至於现在连一个熟人朋友都没有,杜凌从停车场开始就在心中暗暗叫苦。
以前是从停车场直接上到内室,今天,杜凌特意绕一圈从大门走进去。一边暗中四下观察,一边在心中盘算著,怎麽和这些人打招呼呢?
所以,
杜凌带著自认为是有生以来最和蔼的笑容,走进了道场的大门。
主楼和大门之间是一片小小的翠绿的草坪。有三三二二的人在吸烟,因为楼内是禁烟的。巫云是不吸烟的,所以这些人可以忽略。
穿过草坪,就是上楼的台阶了,在旁边的石台上坐著一个大约8、9岁的小姑娘,既可爱又漂亮。
杜凌决定先施展一下自己和蔼、可亲的魅力。
“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依云。”
依云?呵呵,她妈妈一定是琼瑶迷。
“小妹妹, 你今年几岁啦?”
小姑娘想了一会,又掰了半天手指头,好不容易才掰成了九的样子。
杜凌在心中叹了口气,唉!智障啊,真可怜啊,这麽漂亮的小女孩,还这麽小呢!於是,又刻意的将声音放的更温柔:“小妹妹,你来这里做什麽啊?”
“等你啊。”
“厄,你家里的人呢?”
“没有了。”
“可以告诉大哥哥,你是怎麽来的吗?”
“爸爸送我来的啊!”
汗~~“那爸爸呢?”
“爸爸上天堂了啊!”
。。。。。。无语,杜凌觉得汗真的要下来了,要不要报警呢?或者先送她去看医生?
杜凌正在为难的时候,那小姑娘突然跳了起来,嘴里喊著“爸爸!爸爸!”向门口跑去。杜凌跟著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大约二十一、二岁的儒雅青年,俯身将她抱起,看样子是熟识。不过怎麽看都不是这九岁小姑娘的爸爸,明明是哥哥的嘛!
杜凌摇摇头,又叹了口气,唉!最近不知怎麽了,老是叹气,哎~~不顺啊!
跃上台阶,杜凌开始今天的亲善旅程。
整个道场的楼一共是环型的三层建筑。撇开地下室和最顶层的馆主居室和工作人员的休息、更衣室。只有1、2层接待外客的。杜凌慢慢的先从初级班开始,可是,真是奇怪了,原本三五一群聚在一起聊天的人群,忽然都贴在落地的玻璃门前,聚精会神的观看里面的情形。杜凌也好奇的跟著往里一看:也没什麽啊?不过是在练普通的基本功啊!天天如此,有什麽好看的啊,真是一帮奇怪的人。 谁奇怪啊?你才奇怪呢!唉!可怜的小凌凌,你带著两个一看就是打手的保镖,在加上你自己粗旷威猛的外型,在走廊上一路横晃过来,除了觉得你们是来匝场寻仇的,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家长会有第二种想法啦。又避不开,当然是人人假装没看见,拼命的往里看啦!
唉!真是的,练功的练功,看热闹的拼命看热闹,走遍了1、2层,杜凌也没有发现可以表现自己和蔼、亲切的机会。
磨磨蹭蹭的来到自己的专门的VIP练习间。却看见两个俊俏的少年,见他来了,两个人急忙往外走。这两个人杜凌见过,他们不是学员,是老师的正式弟子。一般的时候,这VIP间主人不用的时候,是只允许正式弟子使用的。
见他们走过来,杜凌连忙拿出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向个子稍高的那个少年迎去,正要开口说话,却见那少年蓦地满脸通红,一溜烟的跑走了。只余下杜凌在那里仰天长叹,欲哭无泪!
天啊,长的帅难道是我的错吗?!
23
当杜凌发现与邻室相隔的透明玻璃墙上贴满了小脑袋,却没有一个人敢在他‘温和’而‘亲切’的目光下进来的时候,杜凌终於承认亲善之旅──失败。
算了,杜凌决定自力救济!
在道场,杜凌有自己专门的指导和陪练,虽然乍看之下是很凶的人,可相久以後,大家发现杜凌其实也是很随和的人,融洽相久了,友谊自然产生。
见他来了,相关的人员便陆续过来。杜凌今天可不敢下场,於是,借口要大家考教他身边这两个新人的功夫,拉著大家闲聊。
与杜凌最为交好的是王教练,在这里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杜凌趁势向他打听。
“巫云?”王教练皱起眉头想了好半天,摇摇头,“不记得我这麽个人啊?这麽奇怪的名字,如果有的话,我应该会记得的,你确定他是我们这里的人?”
“我想应该是吧。。。。。。”
“这个人很重要吗?这样好了,你去馆主哪里查一下,或许会有也说不定。”
找馆主?嘿嘿,这好办啊!大哥与馆主可是私交厚呢。呵呵,我没说过吗?这楼是我们公司设计、施工的,当初还送给了馆主一个极大的人情呢。
找馆主?好主意!
哈哈哈。。。。。。杜凌仰天长笑。终於一切顺利,杜凌如愿的拿到道场所有学员、会员、记名及不记名弟子、所有现任、历任工作人员的人事资料并夹带著道场资格最老的两个管理人员回到办公室。
不过,当第二天杜凌顶著两个熊猫眼颓丧的出来的时候,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结果了。
道馆这里暂时是没戏了,现在最後的办法就是问从小就和伍哥是同学兼死党的大哥了。唉!今天已经星期五了呢。
坐在办公桌前的大哥不怒而威,与杜凌相似的英俊面孔中透出的是成熟、坚毅的气息,外加一点点岁月流过的痕迹。
“小凌,你最近很忙啊?你若是不主动来,我还真抓都抓不到呢啊!怎麽?是不是有什麽事要我帮忙啊?”
嘿嘿。。。。。。大哥总是那麽的英明神武,可是,这个。。。。。。
“呃,大哥还说我呢,本来想约你午饭的,可是刚才问了唐秘书才知道,你这个月恐怕都没有时间呢!真不知是谁忙呢。”
“哦?你这是抱怨大哥不关心你吗?那这样好了,明天你搬我那去住吧,让大哥好好照顾照顾你,怎麽样啊?”
开玩笑,好不容易争取得到的自由,这麽可以再回去呢。“大哥~~你要知道。。。。。。”
“好了,好了,不要和我说你那套什麽自由啊,人权啊,隐私一类的东西,我不听!唉!当初真不应该送你去美国念书的,好的没学到,臭毛病添不少。你爱住哪里就住哪里,不过你今天去给我休息,星期天回老宅吃晚饭,到时候你再让我看见你还顶著这两个黑眼圈的话,以後你就跟我住吧!”
“哦,我知道啦,星期天晚上是吧,我会回去的。呃,大哥。。。”
“哦?你到底有什麽事啊?”
“没事,只是想跟大哥打听一个人。”
“谁?”
“厄。。。他叫巫云。”
“巫云?”杜仲想了一会:“不记得了,他是做什麽的?很重要吗?大哥找人给你查一查好麽?”
“不用了,大哥,真的不用了。这个巫云好象是小伍哥的小时候的同学或者朋友,所以我来问问大哥是不是知道这个人。也不是很重要,大哥既然不记得他就算了。”
杜仲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伍的同学就是我的同学啊,我怎麽不记得有这个人啊。巫云,好奇怪的名字啊。小凌,你确定你没记错名字?”
“呃,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大哥,没事我先走了。”
“等等,”杜仲站起来,走到杜凌的面前拥住他:“小凌,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伍一直象亲哥哥一样的很照顾你,我也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很好,我也知道他的死让你很伤痛,可是已经过了这麽多年了,我们也早以为他报仇了,伍的在天之灵也已经安息了,你也不想他在天上还为你担心而不能安息,是吧?所以呢,你看开一点,就别想那麽多啦。你知不知道,看你这个样子,我和你二哥也很心疼啊!你知道你二哥有多难过吗?你看,伍的忌日又要到了,为了他,还有你二哥,你更要打开这个心结,你明白吗?” “我明白!对不起,大哥,又让你们担心了。你放心,我会的。”
“唉!”杜仲摸摸杜凌的头:“回家好好睡一觉,OK?”
杜凌努力地回给大哥一个大大的笑容:“OK!”
2
唉,反正也没有什麽结果,所有的线索也都断了,怎麽办?难道真的要老老实实的给他玩弄3个月?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那个人是变态!呜~~想到这里杜凌都要哭出来了,难道我就这麽完了?!苦恼啊~~~~
郁闷啊!杜凌连午饭也吃不下去了,索性如大哥所言,回家睡觉!
这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夜了,杜凌感觉到肚子有些饿,於是起床到楼下的厨房去找找看还有没有什麽吃的东西。
杜凌现在还住在杜邦那二层的独立别墅,为了不惊扰到二哥,杜凌轻轻的打开门,然後蹑手蹑脚的走下去。
“你睡醒啦?”
“呵呵,是二哥啊,这麽晚了,还在一个人喝酒啊?”
“嘿嘿,你以为人人都可以象你一样啊,真是的,从下午就开始睡到现在,猪都没有你能睡。你下来做什麽来啦?”
杜凌瞄了一眼厨房,没有做声。唉!若说了是下来找吃的,在二哥眼里恐怕就真的成了猪了。
放下手中的酒杯,杜邦率先走入厨房:“饿了是不是?过来吧!”
杜邦先把厨房里现成的菜放进微波炉里微波,然後放在杜凌坐的餐桌上。自己坐在杜凌对面,从怀里拿出香烟点燃,径自吞云吐雾。
饭菜很香,人也很饿,可是在二哥那若有所思的注视下,杜凌却怎麽也咽不下去。“二哥?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小凌,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厄。。。我没怎麽啊?”
“哦?”
“呵呵。。。二哥啊,你有没有和别人打过赌?”
“有!”
“有输过吗?”
“没有。”
“哦!”
沈默。。。。。。
“二哥,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哪天你和人打赌,却输了,可是你赌输的这个赌注又是让你极是为难的时候,怎麽办?”
“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啊?明知要输就不要和人赌啊!笨死了!”
“还有,赌输了就输嘛,又能怎麽样啊?为难?为难那就耍赖不给他啊!赖皮你都不会吗?”杜邦把烟盒一仍,准确得砸在杜凌的头上:“输打赢耀(请自动改成‘要’或者‘拿’字),这你都不懂吗?都怀疑你是不是我妈亲生的,比猪还笨呐,你怎麽和我们差这麽多啊?”
赖皮?杜凌忽然觉得眼前豁然开郎,前途一片光明。呵呵。。。。。。哈哈哈。。。。。。对了,明天,我就是赖皮不去,看你能怎麽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出招吧!哈哈哈。。。。。。
25
星期六的阳光格外的明媚,杜凌的心情特别的好。杜凌又恢复成可生龙活虎的样子。
“二哥,起来喽,都6点啦,我们一起去跑步,好不好?”
“二哥,我们一起去游泳吧!”
“二哥,难得有这麽阳光明媚的上午,不要懒在那里啦,走啊,我们去院子里打网球!”
“二哥,你有多久没有炼过身手了?都生锈了吧,来,我们这麽来炼炼!”
“二哥,阳光这麽明媚,今天我们在户外烧烤怎麽样?我看你这园也满好的,很适合呢。”
“二哥,你要去哪里?市区?我也要去。”
“二哥,星期六你都没有约会的吗?”
“二哥,不如我们去打桌球吧。”
“二哥。。。。。。”
。。。。。。
“小飞!小光!去把小凌的东西收拾,收拾,送他回老宅!”
“小凌,下星期在纽约有个合约要签,我有事走不开,纽约那边你也很熟悉,我觉得还是你去比较合适,我会跟大哥说的,你先回家准备一下吧。还有这个是合约的资料,你先看一看,了解一下。明天晚上一起在老宅吃饭,有什麽不明白的,到时候你在跟我说!”
。。。。。。
於是,杜凌卷起行囊,带著小光、小飞及合约资料,哼著贝多芬的第九交响乐的某章(第四章?)高高兴兴的回到自己位於市中心的顶层园。
於是,当杜凌在星期日晚上用大大的笑脸与大哥、二哥相聚的时候,让杜仲、杜邦也著实高兴不少,至少是放心了。
於是,大哥杜仲宣布以後大家不许每天在外面游荡,必须要每天回家吃饭。经过二哥拼死力争,改成每星期5天。看著二哥一脸的郁闷,杜凌突然有一种很爽的感觉。呵呵,二哥的这种表情实在是久违的太久,太久。
於是,杜凌给巫云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大意如下:亲爱的云,很抱歉,我恐怕不能按时赴约了,我最近的工作很忙,以後会更忙,所以实在是没有时间与你约会了,那段MP3你就留著自己慢慢欣赏吧,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他流传出去的,毕竟,你爱我不是吗?还有,如果你不想面对我大哥的愤怒和接下来的报复的呢,我劝你就不要拿给他看了。相信我,对我来说,让大哥明白这个MP3是人工合成的,且这个人别有用心的话,并不难。
最後,在星期一的上午1:3,在飞往纽约的飞机上,杜凌用报纸挡著脸狂笑不止。他旁边的那名老太太用非常非常困惑的神情思考著:是不是我脱离社会太久了?怎麽了,难道说现在的财经报纸都变成了搞笑版的?
26
纽约的风景很好,非常好。
一切按照预计的方式进行,双方合作愉快,顺利签约。
工作结束,杜凌决定给自己放送一下。纽约。杜凌是故地重游。於是,约了几个旧时好友,彻底的海阔天空地任意畅游一番。
回到家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容光焕发,气宇轩昂,气色好的不得了,与前几天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杜凌自己也很高兴,因为巫云没有在联系过他。既没有打过电话过来,也没有在给他发过E-MAIL。杜凌在肚子里暗笑,这就怕了啊?嘿嘿。。。算你聪明,这回无论你用什麽方式联系我,我都会找到你。你当我是这麽好欺负的麽?这回只要你用那个电话,或者登陆那两个地址,你就没死定了!
一切如常,杜凌又恢复了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日子,其实以现代人的角度来看,杜凌的生活是极有规律的。每天上班工作,下班以後偶尔和同事、客户、朋友出去喝一杯,但从不贪多。大多的时候,他的客户就是他的或是大哥、二哥的朋友,杜凌是做建筑的,毕业於斯坦福的他本身就是一个优秀建筑设计师。所以每当有熟人要换房子、换装修的时候,总是喜欢先听听他的意见。
空闲的时候,杜凌喜欢听听音乐,做户外运动,当然每星期也至少去两道场。
说到去道场,杜凌现在可比以前大有不同。从纽约回来以後,杜凌再去道场的时候总是刻意的在道场中多绕些圈子,尽可能的与道场中的人接触。虽然此举令他又收到不少情书,可是也终究让他多认识了几个人。 今天是星期六,下午闲来没事,杜凌便早早就来到了道场。保持一付好身手是哥哥们答应他可以不带保镖的条件。做了一下午的激烈运动,自然会出一身的臭汗,杜凌不愿意在道场里洗浴,於是准备打道回府。照例的,杜凌没有直接下到停车场,而是绕道大厅再过去。
才下到一楼就看见自己曾经认为是弱智的依云。想到这个,让杜凌有些汗颜,那天看依云的样子,还以为她。。。。。。唉!後来才知道依云是一个很聪明但很苦命的孩子,她在小的时候一直被人关在笼子里养了很多年,以至被放出来以後有运动失调综合症。 但是,今天吸引杜凌眼光的不是这个漂亮小姑娘的可爱而笨拙动作,而是她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张照片,一张两个男人的照片,那是伍和少年杜凌的合影,那是一张本应该在杜凌钱包里的照片。
27
但是,今天吸引杜凌眼光的不是这个漂亮小姑娘的可爱而笨拙动作,而是她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张照片,一张两个男人的照片,那是伍和少年杜凌的合影,那是一张本应该在杜凌钱包里的照片。
也许是因为童年的不幸吧,依云是个很敏感的小姑娘。杜凌小心奕奕的和她打招呼:
“嗨~~小依云~~~”
“哥哥好!”
“恩,依云好!”
“怎麽自己在这儿玩啊?”
“等粑粑。”
“哦!要乖哦!噫?告诉哥哥,你手里拿的是谁的照片啊?”
“嘻嘻,这个是从刚才跑过的一个哥哥身上掉下来的,被偶捡到喽。我本来是要还给他的,可是他说不要了。大哥哥,这个照片上的人很象你哦!”
当然象啦!那就是我~~~
“我看看真的很象哦,依云妹妹,可以把这个给我麽?大哥哥下给你带好吃的东西来,还有好漂亮的洋娃娃,好麽?”
“恩。。。。。。好吧 !给你!”
“依云妹妹,能告诉大哥哥,刚才掉这个照片的哥哥往哪个方向去了麽?”
“恩。。。。。。那里!”依云指的是通往地下室的唯一的楼梯。
“哦?那依云妹妹有没有看到他上来呢?”
依云摇摇头。
好极了。
“那你还记得他长得什麽样子吗?”
“恩。。。。。。他很高,但是没有你高,穿著兰色的西服,不过,嘻嘻,好奇怪哦,他没有打领带。”
这就好办了。
“谢谢你哦,大哥哥明天买最漂亮的洋娃娃送你。”
这楼是杜家施工的,杜凌当然知道他的内部结构。地下室原来有两个出入口,但後来决定用地下室做仓库以後,就把另一个堵死了。
杜凌慢慢的走下地下室,这个人应该不远的地方。
整个的地下室分别改砌成为三个大仓库,空旷的地方可以一眼望尽。地下室的灯光很微弱,但也足以让杜凌看清楚外面没有人。
有一部电梯,是用来搬运大型器械的。因为很少用,所以平时是锁死的。不可能在这里。
第一间仓库门上有一把明锁,杜凌把它忽略掉。
第二和第三间仓库门并排,相隔不远。很大的铁门,装的都是那种防盗的暗锁。走近了,杜凌发现有一个是虚掩的。
呵呵。。。。。。看来就是这里了。杜凌轻轻地推开门滑进去。
28
这间仓库的面积很大,各种健身和武术器械这一堆,那一堆的, 摆放的凌乱无章。
在昏暗的灯光下,轻手轻脚的跨过地上的各种障碍物,杜凌左拐右拐的穿过数个落得高高的垫子堆,向发出声音的角落慢慢靠近。。。。。。
突然间“喀!”的一声,杜凌的眼前一片漆黑,不好,他把电闸拉下来了。杜凌本能的凭著刚才的记忆,往门口窜去。。。。。。
还没等返回到一半,杜凌就被脚下的杠铃拌倒。“该死的!”虽然倒在地下的垫子上,并没有摔得很疼,但杜凌还是忍不住诅咒。才挣扎著站起来,耳边就听见“碰!”的一声,是大铁门被关上的声音。
杜凌不敢再动了,静静的倾听室内的动静,第六感奇迹似的飘上来告诉杜凌,又上当了,这个人,是巫云。
敌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是致胜的要决。
仓库内一片寂静,杜凌默默的等了很久,仓库内却依然没有动静,静的针掉到到地上都能听得见。杜凌有些迟疑了,难道说不是他?难道说是别的人偷了我的钱包以後发现我追过来,关掉电门逃跑,因为怕我追他而把我关在这里?
又等了大约1分锺,仓库里除了自己的呼吸,杜凌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唉!好象不是他,呵呵,我有些神经过敏了。反正最重要的照片已经拿回来了,其他的就算了吧。破财消灾,就当是捐款了吧。杜凌决定出去:也不过是个防盗锁,从里面应该可以打开吧!没关系,就算不是从里面可以打开的,相信还难不倒我。
杜凌向著感觉中的大门方向,摸索著前进。地上的杂物实在是太多了,才走二十几步‘碰’的一下,杜凌又被地上不知什麽东西拌倒,TMD!
不对,这仓库里还有人。杜凌背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他甚至感觉到来人前进的破空之声。是巫云,一定是他!
这里是地下室,没有任何窗户等可以透入光线的缝隙。杜凌索性也不起来了,直接以四肢著地,慢慢的探索著向前移动,小心的不发出一丝声音,尽量的远离刚才摔倒的地方。嘿嘿。。。我看不到,你也一样,来吧,你的身手不可能比我好,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地上的东西越来越少,杜凌感觉到自己已经爬到了一片空地,应该是到了门口了吧!暗中在心里嘘了口气。才刚撅起屁股打算站起来,就被人从後面揣了一脚,杜凌一个趔趄,赶紧向旁边打了个滚,却又被接下来的垫子砸个正著,噫?杜凌一边站起来做好搏击的准备,一边奇怪他怎麽这麽清楚我的动作?
正当杜凌打算先往另一边躲的时候,脚下突然多出一截木棍,让杜凌英俊的脸吻上水泥,用胸膛与大地做了一个亲密的拥抱。好痛啊!可更惨的是,还没等他缓过一气呢,就有一个男性的身躯准确的坐在他的腰上。杜凌明白了,妈的!他有夜视镜!
双手被人用熟练的手法反绑在後背之後,一个熟悉的声音令人痛恨的在杜凌的耳边轻轻的飘起:“久违了,我的爱人~~~~”
29
双手被人用熟练的手法反绑在後背之後,一个熟悉的声音令人痛恨的在杜凌的耳边轻轻的飘起:“久违了,我的爱人~~~~”
真的是他!杜凌强自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
巫云将全部的体重都压在杜凌的後背上,伏下身用嘴轻轻的在杜凌的耳後呵气,用牙齿轻嗜杜凌的厚厚的耳垂,用手轻抚杜凌的脸庞:“亲爱的小凌,你最近过的好快活啊,这麽快就把我忘记了啊!”
咳!好重!好痒啊,不要这样贴著人家的耳根说话啦,杜凌挣扎了一下,但,毕竟压在背上的是一个男人,很沈重一时还挣不脱,放弃!
巫云顺势重重地咬了一口杜凌的耳垂:“那天我期待了你很久呢!”
“啊!”杜凌吃痛叫了出来,在心里将巫云的母亲(问候的重点)以及巫云祖上十八代问候遍了,哼!等死活该!
“痛吗?不会有我心更痛吧!亲爱的,你辜负了我的信任哦,你说,我该怎麽惩罚你呢?”轻抚脸颊的手向下来到杜凌的胸前,打开了衣襟向内探索。
惩罚?也不过是想找个理由这个嘛。
“不过呢,在这之前我要问你一句话:你很喜欢这张照片吗?”
意识到巫云用来轻刮自己胸毛的是他从依云那里取回来的照片,杜凌有些心慌。
“你说我把他撕掉怎麽样?”
“不要!”杜凌急了,伍对摄影有些微的恐惧感,所以遗留下来的照片并没有几张,而这个差不多是仅存的合影了。“不可以,把他还我,你想要怎样我照做就是了。”
“我要怎样你不知道麽?我以为上的时候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很珍惜这个麽?嘿嘿。。。很好啊!”
巫云那魔鬼般的手,从胸前带著火焰一路向下,解开了杜凌的裤带钻了进去,灵巧的手法让杜凌体温直线上升,感到杜凌的呼吸急促,手下坚硬以後,巫云却‘嗤’的一笑,收回手,顺手将杜凌的皮带抽了出来。
呜~~~杜凌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为什麽,为什麽每遇到他,自己都吃得死死的呢。虽然这个巫云的阴谋诡计很多,可是自己也不应该这麽笨啊,为什麽每都要上他的当呢,而且每都被他拿住弱点。(Y:摸摸,凌啊,真的不怨你,是敌人太狡猾。。。厄,被踹飞了。。。)怨恨啊~~~
“亲爱的,越来越好玩了呢。呵呵,我喜欢有难度的挑战。我觉得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呢。不过呢,亲爱的,你要了解,因为你的失约、不守信用,这惩罚还是必须的。”
巫云站起来,背上的重量消失了,杜凌也跟著缓缓的站起来,虽然双手被反剪会导致人有些失衡,但是有过专业训练的杜凌很容易克服这个,让杜凌感到尴尬的是被巫云抽掉皮带而落在脚上的裤子。唉!真的是衰到家了,一点反抗机会都没有啊!其实呢,就算双手被反绑,要是和巫云真的打斗起来的话,杜凌都有自信未必输,至少还有一丝反扑的机会。可是,这破裤子缠腿无形中变成了一道脚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唉!这里黑暗无光,手脚又被束缚住,这巫云还真是小心谨慎啊。
将杜凌拖到一堆垫子跟前站好,巫云将杜凌面朝下的按在齐腰高的垫子上,再将一个5KG重的大杠铃悬空横跨过杜凌的脖子,让杜凌只能半伏在垫子上,为了怕杜凌还能够直起身来,巫云又特别的在杠铃的两端多加了重量。
最後,巫云一边挑逗著杜凌的欲望,一边慢慢的褪下杜凌仅存的内裤。
杜凌在心中暗叹:唉!好吧,既然该来的躲不掉,那就忍耐吧!如果抛掉骄傲不谈的话,也不是很难过。哼!在这里他总不能又做上三二天吧!
可是,历史并不总是重复上演的,当突如其来的皮带猛然的抽在杜凌的屁股上时,杜凌惊叫出来。
3
痛!可是更多的是委屈。做为老么,从小到大,杜凌完全是在父母、大哥、二哥宠爱与呵护下长,虽不是溺爱,但也相去不远,若说是用娇生惯养来形容那也很贴切。即使后来自己出国的时候,也有伍哥一直在照顾他,关爱他。杜凌几时受过这种待遇啊!更何况是一个口口声声说是爱自己的人,而且还是被这个可以说是陌生的人用皮带抽打屁股!
打屁股!他怎么可以怎么侮辱我!!!
杜凌愤怒的低吼,剧烈的挣扎起来。可是脖子被绑在那个几十公斤重的杠铃上,却是怎么也挣不动的。杜凌越发的愤怒。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紧接而来的是密集的第二下、第三下。。。。。。
今天,杜凌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皮带就是皮带,无论他是自己那个名贵的名牌小牛皮的皮带还是普通的没有牌子的不知是什么皮的皮带,都是一样的,至少打在屁股的肉上的感觉是一样的———一样火辣辣的疼。
‘啪啪啪。。。’巫云毫不手软,沉重而急促的打将下来,让人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可是杜凌气愤已极,暴跳如雷(可惜,被栓着跳不起来),硬撑着不住地高声叫嚣,打的凶叫骂声更凶:“你。。。X№¤〖】々ˇ〃・。ˉ■Ч―*・ШЩЪ!・#●◇§‰℃¤♀♂XOO―()*……%¥―*¥#……%¥#―……*ЫЪПЖ。。。。。。”
巫云突然停手了,任他叫骂,也不言语。过了一会,杜凌也终于有些气竭,声音渐小 。
“继续啊!现在是5点多钟,一会儿大概会有人下来搬运器械,你骂吧!不然大家会听不见的。大声一点,声音小了没人听到,就不会来救你了。怎么样?我帮你把大门打开你说好不好啊?”
他说什么?把大门打开?
“怎么不说话了?那你是同意喽?好!我去把大门打开然后回家!”
什么!把门打开!然后他回家?!那,那我怎么办?就这样赤裸着下身被绑在这里,任人参观?这、这、这、这怎么可以。。。。。。
听道脚步声不急不徐的向外走去,明知道巫云是威胁自己,明知道他不一定会这么做,可杜凌还是着急了,是真的、真的不敢赌啊!万一。。。。。。
听到杜凌的呼唤,巫云停住脚步。
“哦?小凌,你确定么?我要你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我要你诚心诚意的向我道歉,而且我要你的郑重承诺,还有你一定会履约的保证。你能吗?”
“能!厄。。。我、我会的,我会的啦!”
“可我信不着你!”
我知道偶写的不好,可偶很辛苦啊,所以偶还是希望看过的大人,可以抬下手,投票~~~~~~~~`
女口果人尔能看日月白这段言舌,那言兑日月人尔白勺目艮目青有严重白勺散光。可以不用投!
强奸 31
更新时间: 1/6 2
31。
“凌,我爱你,可不代表我是瞎子。曾经我很信任你,可是,你太令我失望。”
“我。。。”
“我相信如果我就这样的轻易放过你,你是不会履约的,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你得到你想要,我得到我要的。但是,凌,是你破坏了约定。”
“觉得不甘心是麽?本来我是要给你很多东西的,包括这张照片,你真以为这照片是你钱夹上的麽?这个只是与你那个是同一个底版而已,不过你钱夹里的那一张现在也是我的了。我原来还想给你伍儿时的婴儿全裸照呢,从出生一直到中学毕业的全部成长照片呢!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杜凌!你是一个被宠坏的坏孩子!伍太纵容你了。所以,凌,”巫云用手轻轻地沿著杜凌的脊柱抚摩:“有些东西我需要你记住。”
“你有两个选择:1,我走出去,不再回来。2。你乖乖的跟我道歉,接受惩罚。你选哪一个呢?”
“。。。。。。我道歉。”
“好!我会用你这条皮带打你1下。我打一下报一下数,然後对我倒歉一!你错了,我就重来。你听到了麽?”
“。。。。。。”
“没听懂?那2下好了,这回明白没有?”
“明白了。”
“明白了,那好我们先实验一下。”
“啪!”
“对不起!”
“亲爱的,你没有报数,我们重来!”
“啪!”
“1,对不起。”
“恩,声音不是很大,不过还勉强算你合格!下一个要大点声哦!”
“啪!”
“2,对不起。”
“还好,不过,还有呢。”
“3,对不起,我错啦!”。。。。。。
2下数完,杜凌已经迹近崩溃,从来,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打击,这样的凌辱,这样的。。。。。。杜凌感觉到自己的所有的自尊都碎落在脚下,所有的尊严与骄傲都已经荡然无存,忍不住失声痛哭。。。。。。
可是,巫云的惩罚还没有完。
巫云先是用手抚摩杜凌又红又肿又热的臀部,哭泣中的杜凌吃痛的躲闪,却怎麽也逃不过他这恶意的揉捏。虽然还夹杂著一些其他的感觉,但是杜凌还是觉得痛苦。
“呜~~不要摸啊。。。。。。”
“不要摸?好!”
巫云的手离开了,过一会却穿来一股熟悉的香味,这个味道好熟悉啊。直到巫云毫无预警的掰开杜凌的双臀,将自己涂过润滑剂的涨大的分身猛然插入的时候,杜凌才想起那是自己常用的KY的味道。
“啊。。。。。。”杜凌隧不及防,本能的收缩洞口。却被巫云经过润滑的利刃毫不留情的穿透,打开。
杜凌下意识地想要逃开,被巫云固定住了的腰部怎麽也挪动不了,硕大的凶器粗暴的开拓著窄小的内部甬道,不断地入侵著身体内部。
“好痛,不要,不要啊。。。。。”
不理会杜凌的呜咽与抗议,巫云继续自己的暴力入侵。。。。。。
痛!空气中隐隐的还夹杂了一丝血腥味,杜凌知道自己一定流血了,被撕裂的痛楚清晰的传递到大脑,心也跟著被撕开。好疼啊。。。为什麽?为什麽~~杜凌的意识渐渐的模糊。。。。。。
强奸 32
更新时间: 1/8 2
杜凌清醒过来的时候,巫云已经走掉了。一切就象是一场噩梦,杜凌倒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可是,臀部传来的痛感和体内留有的残余体液,都实实在在的提醒杜凌这发生的一切。
仓库里不知什麽时候在门口的位置亮起了一盏灯,很昏暗,但是已经足够将杜凌笼罩在他的光辉之下。杜凌瘫软在地上发呆,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想都已经停顿。哈!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强奸,原来以前他还算是手下留情了。哈!杜凌机械的穿上衣服,整理好。木然的走出去,开车,回家。。。。。。
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杜凌慢慢的舔食伤口。就算是知道这件事告诉大哥、二哥,巫云不会活过三天,他们一定会马上找到他,为自己报仇。但是,杜凌依然不肯说,倔强的保持沈默。 了两天的时间,杜凌才勉力将自己修补好。身上的上很快就痊愈了,可是,心灵上的划痕却是永恒的。自己是一个大男人尚且如此,那些经历过暴力伤害的若不经风的女人们更是。。。。。。唉!杜凌叹了口气,决定明天上班的时候给那些妇女庇护所捐钱。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杜凌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宁折不弯虽然是家训,但是,这杜凌决定暂时屈服。敌暗我明,杜凌需要更多的了解巫云,哼哼!自己的仇自己报,我一定会找回来的!!
杜凌的钱夹里原先放照片的地方有一张字条,上面是一个地址。杜凌开车找到了那个房子,是一个独立的二层小别墅。大门口的地方贴著一个招租告示。杜凌按著告示上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给房东,将房子租了下来。
巫云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从来电显示上看他又换了一个电话号码。杜凌将这个号码存档。
杜凌按著巫云电话里的吩咐,雇了人把房子前前後後都收拾清洁了一番,然後,杜凌把钥匙放在了巫云要求的门前的盆下的石缝里。
最後,杜凌把小飞找了来:“小飞,这几天你找几个人住到对面,帮我盯住这里,2小时监视,无论有什麽人进去,或者拿到钥匙,都要查出来向我报告。”
星期一没有人接近别墅,平安无事。
星期二跟星期一一样。
星期三照旧。
星期四的时候,小飞带电话来请示:
“凌哥,刚才有一个男人,从石缝里拿出钥匙开门,被我们逮到。他说他是被人雇来修理水管的,可是,谁也没进去过那屋,水管是不可能坏的!”
“他是什麽样子?”
“喂!把他带过来!凌哥啊,他手里连工具都没有,嗯,很年轻,二十左右岁的样子,个子有18吧,有点瘦,长的还算可爱,一身牛仔服,嗯,有点象工作服呢,有不少的油腻。” 杜凌揉揉额头,已经开始头痛了。打草惊蛇,唉!又输了一局!
“好了,没事了,你们把他放了,回来吧!”
“凌哥,是不是我们做错了。。。。。。?”
“没事,不干你们的事,回来吧!”
33
‘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昔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大丈夫所为也。’‘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杜凌自我催眠中。。。。。。
在不断的心理建设了三天以後,杜凌的心态趋於平稳。嘿嘿。。。巫云再厉害也是人不是神,他不能永远在暗吧,哼,是人那就总有疏忽的时候,到时候。。。嘿嘿。。。 好象是巫云事後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那天以後,每天都有店的人送来,随附的卡片上的爱语人见人吐。弄得杜凌哭笑不得。对於杜凌派人监视别墅的事,巫云也没有究。只是与杜凌定了在这月的最後一个周末约会。
有了一教训,杜凌不敢再任何其他的动作,老老实实的耐心等待月末的到来。为了表扬杜凌的‘识相’,巫云主动的送了杜凌一张翻版的照片,虽然模糊,但是杜凌依然如获至宝──那是伍穿著高中制服的个人毕业照!
杜凌虽然也是公司里独当一面的经理,但是,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做他的专业──建筑设计。因为最近的心情很不好,除了正常的工作事物以外,本来不想再做任何的设计工作,现有的也已经 全部的分派了出去。可是最近公司做了一个新客户,对方出的价钱很好,但却指名要求他做设计图。在业界杜凌也算是小有名气,这种要求杜凌并不是第一遇到,本来这杜凌是不想接的。叫底下人直接推了算了。可是,转念一想,杜凌还是决定接下来。
在办公室的顶楼是杜凌自己的私人空间,平时是做为午憩的地方。有需要加班的时候,或是有设计要赶的时候,这里也是他的临时居所。实在是因为不知道这个巫云还会做出什麽事来,为了防患於未然,为了避开大哥、二哥的眼睛,杜凌决定接下这个设计。所以,向大哥报备过以後,杜凌得到了在此居住三个月不用回家的特权。想到二哥气得把眼睛瞪得圆圆的样子,杜凌不仅仰天长哮,哈~~哈~~哈~~~爽!
风流倜傥的、聪明绝顶的、美丽帅气的、精明无比的、明察秋毫的、料事如神的天才二哥,我们杀友衲拉~~~~偶滴亲亲二哥,是你自己得罪了大哥才被迫留住在祖屋的哦~~不干我的事哦~~偶是清白的哦~~~偶是同情你的哦~~~
嗯!杜凌的心情突然就飞扬起来。
唉!心理平衡了。
偶终於活过来啦~~~~~~~
335
唉!该来总是要来,不能躲的也总是躲不掉。勇敢的直面人生才是正确的选择,所以杜凌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先忍了吧。。。。。
唉!杜凌看著日历上画著红圈的日子(就是今天啦),皱起漂亮的眉毛,第N的叹息,唉!
今天是月底,也是周末,也就是说,今天是和巫云约会的日子。
从抽屉拿出巫云邮寄给他的照片,看了半天,又翻过来看看背面那龙飞凤舞的几个草字:想要底片吗?唉!杜凌又一叹息。
唉!杜凌在默默的给自己打气。有什麽好畏缩的呢?他也不过想要我的身体而已嘛,大家都是男人,有生理需求也很正常的嘛,又没有後顾之忧,及时行乐也不算是虚度年华嘛!他是调情高手,专业级别的,说起来应该是我赚到嘛,还有奖品好拿,怎麽算都不吃亏啊,还要顾虑什麽呢?尽管现在这个样子很没有面子,自尊心受创,可是也没有人知道嘛,大不了以後找机会在报复回来嘛。他不可能永远都这麽虚幻神秘的嘛!嘿嘿。。。是人就有弱点,三个月啊,还怕他没有马脚露出来?到时候。。。嘿嘿。。。。。
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所为,有所不为。受点委屈也无妨,达到目的才是重要的嘛!巫云啊,巫云,以後我会让你好好的认识我的,决不会让你对我的认知只停留在身体的,哈哈哈。。。。。。
可是,唉!那个好象是以後的事了,今天呢?今天怎麽办啊?就这样乖乖的顺著他?
唉!
也只能这样办了!
:1,杜凌拿了钥匙下楼,自己开车直奔那新租的别墅。
3
:1,杜凌拿了钥匙下楼,自己开车直奔那新租的别墅。
因为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天黑的比较晚,杜凌到达别墅的时候天色还很亮。
上的地下室事件对杜凌的伤害很大,巫云也好象对自己的行为做了反省,对於杜凌的跟踪,查底也就没有太计较,甚至还送了写满甜言蜜语的过来安慰杜凌。虽然都进了垃圾筒,可也让本以为会被巫云再修理的杜凌松了口气。
今天是约好的日子,想一想,除出地下室的那,其他的时候也不是不快乐的。巫云是这方面的骨灰级高手,只要放下心理的城墙,真的是很愉悦的感受。
16:5
巫云的声音很温柔,杜凌甚至能感觉到一丝的歉意。嘿嘿,很好,内疚感,可以好好利用一下。那今天就给他扮苦情吧!
按照巫云电话里的指示,杜凌乖乖的洗了澡,赤裸的躺在床上,先将自己的双脚用床柱上延伸出来的铁链分别扣好,在将一个带有长长的链子的皮制手铐带上,然後将一个只有嘴部开口的特制面具戴好,想後仰倒,顺势将手上的链子荡起,挂在床头的栏杆上,第一,没成功,再来一,成了。
落地窗的的窗帘是敞开的,杜凌知道巫云就在外面看著他的一举一动,老老实实的做好了巫云要求的每一个动作,就这样维持著这种任人宰割的姿势,杜凌静静的等待巫云的到来。
如期的,巫云并没有让他等很久。
每年的春节前後,是我最忙的时候,也是最累的时候,心累。
什麽烦恼都一起砸下来,十几年的朋友说掰就掰了,电脑坏了,没有时间修,匆忙之间又买了假墨盒,金钱损失好说,可误了事啊,还有,明明很久没睡,却还是异常的精神,可是做什麽都静不下心,整个人异常的浮躁。
我知道很久没有更新了,可是真的写不下去。
35
今天的巫云很有些奇怪,但是很温柔,他轻轻的依偎到杜凌身旁,巫云吻上杜凌的嘴唇,带著一股湿润的空气。他刚刚洗过澡了,杜凌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浴液的香味,这个好象是二哥常用的牌子,因为芳香特别而持久,所以杜凌记得很牢。浴室里没有这个牌子的浴液,那麽他是在别洗的澡,猛然想起二哥说过,这种浴液好象可以将一切不良气味清洗干净,最适合与人作爱後或是有洁癖的人清洁之用。
嘿嘿!这个风流鬼!刚刚在哪儿鬼混过了?这头种猪!!!杜凌实在气愤,实在是觉得不是。。。滋味,以巫云的超职业水准等他临幸的人预约到1年以後都不奇怪。心中好象有酸酸的气泡冒上来,杜凌拒绝承认!哼!都快活过了干嘛还要还惹我啊,当我是什麽?消遣啊?干嘛还摆出一副非我不可的样子来骗我啊?可恶!杜凌别过头,拒绝巫云的亲吻,身体自然而然的向旁边躲避巫云伸过来要爱抚他的手。
“在生我的气啊?亲爱的凌凌,我也不想这样对你啊,可是,是你自己始终不肯就我啊,唉!若不是你的拳脚功夫太过厉害,我本也不必这麽麻烦的。呵呵,既然打你不过,暂时就也只能是这样了。等以後对我们对彼此有了信任之後,我会取消这个的,好麽?嗯?别生气了嘛,不要这样了嘛,宝贝,我有好多天没见你了,很想你呢!”
“好了啦!对不起啦!上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我是真的气急了嘛,好啦,好啦,你就原谅我吧!要不今天你说怎样就怎样好麽?我全听你的!”
“真的?”
“除了放开你。”
“Kao~~~”杜凌有把头转过去。
“好啦,别再气啦,我会心疼的,这样好啦,我给你讲个故事好麽?”
“不好!”
“唉!,宝贝,你想怎样啊?”
“不要叫我宝贝!”
“好,不叫你宝贝,叫你小凌凌好不啊?”
“不好!”
“呵呵,那叫你什麽啊?亲爱的?”
“叫我爸爸好了。”
巫云的声音喊有一丝的戏噱:“你确定?”
厄。。。太暧昧了,有点象SM的称呼:“不用了,还是叫我杜凌吧!你要想加上大哥二字也行!”
“杜凌大哥?亲爱的,你确定?好象是我比你大许多耶。而且这样叫起来好麻烦哦!”
“不叫算了。哼!”
“亲爱的,你今年二十四岁了吧?我今年二十九,比你大了整整五岁呢!”(附注,偶把年表丢了,写错了的话,记得提醒我改。)
“你29 了?”
“是啊!厄,亲爱的你不是嫌弃我老吧?呵呵,你放心,我那方面一点都不老,绝对会让你满足的!”
“谁跟你说这个啦!”
“嘻嘻。亲爱的凌凌,不要害羞嘛,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啊?”
色情狂,谁象你一样啊!哼!有本事啊?真以为你了不起啊?
“嗯。。。”杜凌沈吟了一下。
“怎麽了?亲爱的?”
“我想你对我说实话,你能吗?”
“亲爱的,你想知道什麽?说来听听。”
“告诉我,你是怎麽知道我喜欢男人的?”
“这个啊,没问题!不过,亲爱的,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麽?”
“小凌,我要你相信我对你是没有恶意的,只是我们两个相差的太悬殊,你的生活圈太过严密,无法接触。若没有非常手段,想要你我有交集,是痴心妄想。只能是自己来创造奇迹。所以,小凌,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其实,我也不过是想在我们之间能够机会而已。三个月,我只要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以後,是爱是恨,是离是合,我全凭你发落,我绝无怨言。所以,现在,请你先试著信任我,以後一定要守信用,好不好?”
“。。。。。。”
“我知道,上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是禽兽,我不值得原谅!但是,请你给我一个补偿你机会,好不好?亲爱的~~亲亲~~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好不好?”
噫?本来不是我要扮苦情的麽?怎麽让他抢先了?不过。。。沈默了一会,唉!杜凌在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然後,轻轻地点了点头。
36
轻轻吻上杜凌的嘴角,然後向下移动,巫云含住杜凌的厚厚的耳珠吸吮,用舌尖描述杜凌耳廓的形状,再向耳洞探索。
好痒啊,杜凌涨红了脸,不断的向床内收缩,却怎麽也摆脱不掉巫云的骚扰:“你这变态!色情狂!你到底说不说啊?”
“说啊,亲爱的凌,我答应你说的,可是我没答应你只说不做啊。亲爱的,你不喜欢我的服务麽?”巫云的一双魔手缓缓的在杜凌胸前游动,感觉到手掌下转来的反应,巫云轻笑:“是不是很舒服?很有感觉?”
“不好,一点都不舒服,死变态的,你是不是男人啊,别象老太太似蘑菇,行不行啊?”
“嘻嘻嘻,小凌,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吗?难道说你需要我现在证明给你看?呵呵,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觉得我是男人中的男人。。。” “少废话!MD,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唉,为什麽我的小凌凌一点都不温柔呢?唉!为什麽我会爱上你这样粗鲁的人呢?唉!小凌啊,若我说我对你是一见锺情,你会笑我吗?”
“哈哈哈,你?对我?哈哈哈,一见锺情?你?哈哈哈。。。”
“唉,你笑吧,我就知道你会笑,不过这是真的。”巫云在揉捏杜凌的乳头手指上加力,成功的打断了杜凌的嘲笑,手指下的红色果实在他的指挥下已经坚实起来了,又圆又硬:“从小我就喜欢高大、健壮、粗犷的英俊男人,第一见到你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梦想真的可以成真,原来梦想中情人在现实生活中真的可以找到,那时我就明白了一个事实,如果错失了你,我今生都不在是完整的了。” “你他妈从哪学来的这套?穷聊?还是周星驰?”
“啧啧,人家在向你告白呢,真是的,好不容易有的这麽一点点情调都被你给破坏了。唉,还是先说正题吧,我没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外祖父是很著名的中医,是专门治疗隐疾的,很多人都幕名迩来。而他唯一的传人就是我。不过,我并没有继续他的事业,为了报仇。我加入了一个特殊的组织,在性事上我受到过很多专门人士的传授,现在,说我是这方面的专家已经很客气的说法了。”
杜凌知道巫云这麽说虽然是很臭屁,可他说的真的是事实,很轻易的就被巫云撩拨起来的分身更是铁证,让他无法辩驳。 “小凌,爱吃什麽口味的糖果?我猜是荔枝和菠萝对吗?”
咦?他怎麽知道的?
“我曾经研究制作过很多的专业用的情趣用品,水果情趣糖就是其中之一,我曾经专门给伍做了2打的这两种口味的情趣糖。就是那种又能吃又能做的情趣糖。你想起来了?那些都是我亲手做的,而且只给过伍,就是说这种糖只有我有,伍有,这世界上再没有别人有的意思,这种糖是任何人用钱也买不到的。”
那个,那个变态糖原来是他做的,真是的,也只有他这种变态的人能想出来做那种东西。杜凌想起来了,那是一种水果味的伪装成黄瓜或香蕉的有夹心的糖果。
37
巫云将整个人粘贴在杜凌身上,脸贴著脸斯摩著,一条腿伸在杜凌的股间蹭著中心点,然後,一边在杜凌身上上下其手,一边在杜凌的耳边轻轻的说:
“想起来了?味道很不错吧?我第一见到你的时候,你正在‘吃’我那个遗忘在座位上的菠萝口味的这种糖。”
遗忘的?在座位上?杜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时我很奇怪呢,这种糖从来没有外流过,怎麽有人会知道他的用法呢?直到我看见你痛楚的脸,直到我听见你在激情中呼唤著伍的名字,我才明白原来你就是伍的一直精心呵护的那个心尖宝贝。你钱夹里的那张合影,伍曾经给过我。那天你先看到的照片是我的,你的当时还在皮夹里,我并不知道你皮夹里那张和我那张是相同的,纯是误打误撞,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呢。”
愕,怎麽会是这样子的?不可能!这要是让我大哥、二哥知道了。。。。。。天啊,给我一块豆腐吧!让我一头撞死吧!
(凌:“什麽?撞豆腐死不了?你给我撞撞看啊?”将放在-2度的冰箱中2小时以後的豆腐递给Y,Y:“。。。这个,星星,很,漂亮。。。”)
杜凌只觉得现在满脑子浮现的都是‘杀人灭口’四个大字!(Y:小凌凌啊,你是不是应该想先怎麽逃啊?凌:哪里来的讨厌鬼!我踢~~只见天际又一颗流星滑过。)
“你是谁?”
“我是谁?亲爱的,我再郑重向你介绍一遍,我叫巫云,巫师的巫,云彩的云。”
“你!TMD。。。”杜凌扭过头张嘴就向巫云咬去,巫云早有准备笑著躲开了。
“真的,我真的叫巫云,如假包换。”
“XXXX。。。。。”(为了不与自己为难,此省略1字)
“爱,你骂吧,记得曾经有个很俗的很俗的俗人说过,‘说打是亲,骂是爱,爱的不够拿脚踹。’,你尽管骂吧!亲爱的,粗犷的男人,一直是我的最爱。你虽然脾气暴躁,但是,我喜欢!亲爱的,你若累了就休息一会,别太辛苦!今晚我什麽都不说就听你骂我,好吗?不过,你可不许後悔哦,不许说我骗你,不许说我说话不算,不讲信用!OK?”
叹了口气,巫云不再言语:嘿嘿,我不说了,我做还不行吗?
38
叹了口气,巫云不再言语,嘿嘿,我不说话,我做还不行吗?
事实证明:不行!
当巫云的双唇吸吮上杜凌的喉结的时候,巫云如愿的听到杜凌的声音中加进了停顿。
当巫云的双唇在杜凌的胸前徘徊的时候,杜凌明显降调的的怒骂中加进了喘息。
当巫云的手在杜凌脆弱的腰侧游移的时候,屋子里只有杜凌粗重的呼吸声。
当巫云继续下探,含住了杜凌饱涨的欲望时,屋子里飘散的是杜凌压抑的细碎的呻吟。
一切如预想般的顺利,可是,当巫云入杜凌的後面做润滑与扩张的时候,杜凌忽然的剧烈挣扎了起来:“别碰我!滚开!”
巫云感觉杜凌的怒吼里好象有一丝的惊恐,在发现手下的身躯颤抖的瞬间,巫云明白了,唉!这可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啊,现世报来了。
巫云用整个的身子拥抱住杜凌,手穿越杜凌的发间,将杜凌的头部固定住,不断的亲吻杜凌的脸颊,额头,巫云一边尽力爱抚著杜凌,一边用低沈而盎惑的嗓音不断的说著安抚的话语:“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我错了,我不碰你,我不碰你了就是,宝贝!对不起,你骂我吧,都是我的错,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宝贝,你原谅我,对不起。。。。。。”
除了道歉,巫云意识之间也不知道说什麽才好,会有这种反应是巫云所没有预料到的。巫云知道,被强暴过後的妇女在一定的时期内都对著性有著恐惧感,严重的甚至会影响一生。但是,巫云没有想到,杜凌这样粗壮卤莽的汉子内心竟是如此的感性,巫云懊恼的只想撞墙。对於用强是一向的不齿自己,可是自己竟然会失去理智而强暴自己最心爱的人。是自己伤害了这个几乎是自己一生中唯一的爱人,巫云无法原谅这样冲动的自己。
“你骂我吧,我知道是我不对,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我真的不是有心要如此的,小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你的,原谅我。”
不知道怎样安慰杜凌才好,巫云只好温柔的爱抚著杜凌,用充满爱意的亲吻来等待杜凌安静下来。
“小凌,你知道吗?我真的是对你一见锺情呢。第一见你是两年的一个夏天,那个时候正是我报仇的关键时刻,是最後关头了,那时的我有些紧张,又有点茫然。”
“那天本来我约了人,可是那人临时毁约,把约会推迟了两个小时,当时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一切的计划都非常的顺利,我已经是志在必得,可是,想起前尘往事,想起我苦命的母亲,我却只想哭。见到附近有家小电影院,於是,我买了张票,走了进去。”
39
“偌大的影院里几乎是没有人,空旷的座位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散坐在前排的正央,我在後面的角落里,找了一个最偏僻也最安静的地方坐下。纵使成功在即,我却怎麽也高兴不起来,唉!往事不堪回首。本来只想在这无人的地方一个人默默的坐一会儿,想一想,若实在难过的紧呢,就一个人静静的哭一场发泄一下。”
“我当然没有心思看电影里演什麽,就算它是成人片子,对我来说和记录片也没什麽区别,所以电影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其中有一个演员的和伍很相似,这个片子好象讲述的是一个老板被人枪杀,却没死,然後以病人的身份住院,和照顾他的医生、护士发生的各种床上的故事,是吧?小凌?我没记错吧?”
感觉到杜凌渐渐安静下来,巫云将杜凌的手脚从床脚放了下来,此时的杜凌安静而无害的,但是巫云还是没敢将杜凌的全部束缚解开,把杜凌手腕上的链子保留了下来。将他拥在怀里,隔著链子揉搓杜凌僵硬的手臂。
“亲爱的,至今我都觉得那天真的是很幸运呢,因为那片子的第一部分你没有看到,亲爱的,幸亏如此。”爱怜的轻轻的吻了一下杜凌的嘴角,巫云继续道:“当我听见电影里的枪声的时候,我本能的抬头,恍惚间,看到的是‘伍’捂著胸中枪倒下的画面。我当时就站起来了。当时,我很震撼,真的。亲,对於伍的死。我和你一样的悲伤、难过!过了好一会我才缓过神,明知道不可能,可潜意识里,我还是觉得这是伍的在天之灵在责怪我没有亲手为他报仇。”
“虽然那演员演的很假,也没有伍英俊,没有伍有气质,可是他们长的真的很象。当时我很烦乱、焦躁、那里让我觉得压抑,无法呼吸,於是我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我在门口遇见一个人,高大、英俊、威武、健壮、来势汹汹,虽然表情很忧郁、悲伤但是浑身上下依然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标识。”
“对,那人就是你,你不可以笑哦,真的是你!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还特别的多看了你一眼,小凌,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样子,好漂亮,好英俊,好酷哦,也好诱人呢。唉,以後每想起来都让人禁不住流口水呢。”(Y:知道谁是BT了吧!)
怀里的杜凌不动也不说话,但是可以看出在很认真的倾听。动物云将到流口水的时候,杜凌忍不住嘴角上弯,呵呵,巫云也跟著笑了,好现象哦。
巫云继续逗笑:“小凌啊,当时我心情很糟,所以急匆匆的走了,转了一个弯平静了心情以後,才发现自己掉了东西。我猜是在影院走的时候忘记拿了,好在影院的人不多,应该不会被人拿走。其实呢,主要想起来刚刚在影院错失的帅哥,越想越後悔,遇到这样好看的帅哥,还是我喜欢的类型啊,我怎麽能就这样走了呢?唉,於是我就回到影院。”
“小凌,後面的还要我说吗?”
“厄,那个,那个。。。。。。东西,是,是你。。。。。。”杜凌的声音越来越小。
“对!那个纸袋就是我掉的,这种东西世界上只有两个人有,伍不在了,另一个当然是我啦。小凌啊,当时你‘吃’得很投入,并没有发现我就在你身後,影院的围墙上有布幔,当时我就躲在那里面,看著你‘吃’糖。。。。。。”
巫云停了下来,看著杜凌从头皮红到脚趾,巫云在心中暗爽,作弄之心大起,“小凌,你很喜欢那个糖是不是?嘻嘻,喜欢就好,以後我做很多很多给你‘吃’好不好?我把口味都给你配齐怎麽样?做各种口味还不好?你不要害羞嘛,那天你可是很陶醉的耶,我这儿还有很多的好东西呢,以後慢慢的都给你,好麽?”
“咦?你不要转过身去嘛,这麽美丽英俊的脸,怎麽可以藏起来?不让我看到岂不是很可惜?暴殄天物哦!爱,你那时的表情真的好可爱啊,当时我流了好多的鼻血,亲爱的,你当时若是在做的久一点,我相信我就会血竭而死了。唉,真是让人热血沸腾的画面啊,我想我就是那时爱上你的吧!”
“小凌,你知道你当时发出了怎样诱人的声音的吗?唉!我都没有想到,唉,绕梁三日,让我回味了至少半年之久呢!恩,我现在还记忆尤新呢,爱,想不想我现在学给你听啊?”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手臂被杜凌一口咬住以後,很痛哎,巫云决定做个识时务的俊杰,“你那时一直在叫著伍的名字,我本来就觉得你眼熟,听你那带著思念的呼唤,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我不是说过了嘛,伍给过我你们的合影。本来还在奇怪你怎麽会知道这个糖的‘吃’法,既然你就是小凌,那就全明白了。本来是我约会要用的东西,既然你喜欢就先送给你用喽!”
厄,说错了。“呵呵,小凌,这个,恩,那时我还不认识你呢。所以,和用这个,厄,也是情有可原的哦,是不是?呵呵,这个你是不会怪我的,哦?厄,我保证以後我会是你一个人的,厄,你要相信我哦,我发誓!”
非我食言,只是因为偶上不来,默。。。。。
–continue
1
“哎呦~~小凌!我知道错了,你就放开我好不好?好痛哎,别这样啊!你还要知道什麽?我招,不要咬了,我全招了还不行吗?”
“偷窥狂!”
“冤枉啊,我哪里有故意偷窥你啊,我只是回去找东西碰巧看到而已以嘛!看到你那麽专心的‘欣赏’我这情趣糖,我怎麽好意思打扰你嘛!後来,你走的又那麽急,等我追你的时候,你已经走的远了,追不上了啊!”
“那,後来的事你又怎麽说?”
“後来我就回家了啊,我知道你是杜凌,也知道你和伍的感情,看你那时的样子我就知道,让你接受任何人都是一项很大的挑战,而且那时我也没有时间来谈感情。我得把我的家族恩怨解决以後,才能有时间有精力来追求你啊。”
“後来我终於报了仇了,可是,我却发现我们的距离太大了,我们之间的可能性几乎是零。”巫云突然恨恨的在杜凌的肩头咬了一口,“那一阵子,我每天都到道馆去看你,可你呢,你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好不容易我找到一个机会可以向你告白,可是你呢?你骄傲的象一只孔雀,最客气的是你的态度,明明是很不屑的瞧不起人,却又假装出一付温和的样子,用对待小朋友一样的态度对我说,‘对不起哦,大哥哥已经有女朋友了哦。’哼!就凭这付身子,你这辈子有可能交上女朋友吗?!”
“你!我愿意,与你无关!”
“凌,我知道你很爱伍,一直在思念他,伍对於你来说,不光是难以忘怀的爱人,更是亲人、兄长、良师益友。可是人生是不断前进的,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这两年来我一直在看著你,看你强颜欢笑,看你寂寞孤独,为帮不到你而著急。小凌,我不想你就这麽孤单终老,所以,走出回忆吧,找个人来代替伍爱你吧!”
“所以,你就开始在暗中窥视我,算计我?”
“小凌,你需要一个人好好的爱你,宠你,关心你,而我,就是最适合你的人选。可是,无论是你大哥二哥对你保护程度,还是你自己的防护心,或者我自身的条件,无论从那一方面来看,都不足以让你爱上我。想让你主动的爱上我,更是难如登天。我知道无论我怎麽做,怎样的追求你,向你告白,你都不会当真,都会当成笑话一样看待。所以,我只能是用一些非常手段。”
兴奋中的巫云没有发现杜凌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沈:“包括强迫我?”
“是。。。。。。啊!”
巫云突然觉得身子一轻,被一股大力抛下床,摔得龇牙咧嘴,还没等眩晕过去,就被杜凌一个擒拿手重重的的压在身下,双手被杜凌剪住固定在头部的两侧上方,杜凌的牙齿准确的找到巫云的咽喉,咬在巫云的喉结上。
巫云眼睛一闭,这下完了!
关於这个情趣糖的问题,因为在本章中没有重点介绍,所以有很多的人在问,但是为了加快一点进度,本文没有重点介绍,如果大家都想知道关於著一段的话,以後有机会的我也许会写一篇番外,也许哦~~
2
巫云眼睛一闭,完了!
迎面扑过来的杜凌带著一股杀气,巫云甚至可以感觉得到牙齿咬破肌肤的声音,杜凌的心脏急速的跳动声,及因情急激动而微微的颤抖,固定自己的双手坚定有力,两人的双腿绞在一起纹丝不动。几乎是在被扑倒的同时,巫云就明白大势已去,也不做无谓的抵抗,巫云放弃了挣扎。
唉!在劫难逃!
残啦!以巫云对杜凌的了解来看,结论是:杜凌是典型的表里不一型人,他的外表虽然是 粗犷、强壮,但是内心是细腻、感性。而且巫云清楚的知道,伍曾经怎麽样的骄宠、呵护他的暴躁的小情人的。杜仲、杜邦是怎麽样溺爱般的保护这个弟弟的,巫云也知道的很清楚。杜氏三兄弟的势力有多大,巫云也极是清楚,杜仲、杜邦手底下有几条人命他不清楚,但是,对於这会有幸成为杜凌手下的第一,不是齿下的第一个亡魂,巫云却是毫不怀疑。
杜凌的身手极好,巫云知道,失手的自己根本没有逃脱的希望。唉!功败垂成!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是自己太大意了,一时情急竟没有发现这小子在扮猪吃老虎,被他给游戏了!这大少爷受了我这麽多的委屈,这回可算是有机会报仇了,姑且不论杜家的势力和杜家兄弟对杜凌的纵容,只要是男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吧!
以前杜凌之所以不愿意用家族的势力、不敢声张,只是一味悄悄的调查我,就是因为被我拿住了怕被他大哥知道的弱点,现如今人已经在他手里了,想要逃是不可能的,以杜家兄弟对他的宠爱,为他理个尸体也是小事一桩,唉!失策啊!
不过,这小子还真的很行哦!真是的,连我这种老狐狸都被他给骗了,好小子!你有种,我喜欢!唉!即使性烈如火,即使是在众人的夸张的宠爱之下长大,杜凌依然没有成为娇纵任性、游手好闲的大少爷,相反,杜凌的行为实际上更象是一个绅士,有教养、自律、上进的有为的英俊的美丽的杰出青年。。。。。。(以上均为眼睛做星星壮的巫云脑海中的杜凌再现,与作者无关。Y:云啊,你都要死了,怎麽好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啊!啊~~我什麽也没说。。。)
‘不是我们不行,而是敌人太狡猾。’这是杜凌的真实写照,不过,从现在起,我终於翻身了!一直以来,藏身於暗的巫云让杜凌恨得咬牙切齿,却又苦无办法,巫云对他实在是太过了解与熟知,杜凌的一举一动皆受制於他。让杜凌愤恨却又无奈,几个月来杜凌受尽煎熬,忍忍了他这麽久,只是为了等待这麽一个机会──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喂狗!!!一直压抑的积怨、忿恨、耻辱在杜凌心中凝聚成一股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燃烧著呐喊,热血上涌,杜凌再也按耐不住了,大吼一声,对著巫云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3
“哎呦!”遂不及防的巫云惊叫出来,好痛!不过看到死命的咬住自己不动的杜凌,巫云极力忍痛的脸上却现出大大的笑容,原来他终於是舍不得我。呵呵,本来已经咬住咽喉的牙齿却落在肩头,虽然很痛,虽然不用看也知道是鲜血淋淋,但是,巫云还是觉得异常的开心。手脚虽然被杜凌固定住无法移动,巫云还是顺势低下头,用唇和脸颊摩挲著杜凌的短发。
过了很久,杜凌才抬起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开来,杜凌的声音低沈而又有些沙哑:“你是伍的什麽人?”
巫云没有回答,只是凝视著杜凌。杜凌并没有机会摘下眼罩,所有的动作都只是他根据平日的锻练而做的本能反应,那黑色的眼罩映得杜凌的皮肤更见白皙、透明,莹润的双唇上映衬著一滴鲜红而丽的血珠,巫云被这面孔吸引,不知不觉抬起全身上下唯一可以活动的头,伸出舌尖轻轻舔食杜凌那鲜饱满的红唇。
太过分了!杜凌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蓦的一声怒吼,杜凌用头将巫云‘砰’的一下撞开:“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那就杀了我!得不到你,被你杀了也好!”
“你!”杜凌将巫云的双手聚到一起,用一只手压住,腾出另一只手就要去摘眼罩,巫云发现他的企图剧烈的挣扎起来,尽管两人的实力有差,但好歹巫云也是常年习武之人,几个起落翻滚,杜凌虽然重新将巫云压在身下,但是终究是腾不出手来掀开眼罩。
“别费劲了,你就是看到我,你也不认识的。”
“让我见你!”
“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见到了!”
“见鬼!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你不认识我,我是谁,告不告诉你有差别吗?小凌,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怎麽样我都心甘情愿,就算你真的杀了我,我也不会怪你,我脖子上有一个颈链,打开的密码是你的生日,你留著它,将来若是有人要给我报仇的话,你给他看这个,他就会走开不再烦你!”
“小凌,我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没有任何的亲人,除了你,我没有任何的牵挂,若是杀了我可以让你平复,你大可杀了我泄愤,其他都没有关系,你不要想太多,我不想你因为任何的原因而委屈自己。我也不想沾任何人的光。凌,我爱你,我愿意以任何的方式向你赔罪!甚至为你而死!”
“撒谎!骗子!你是个大骗子!我不会相信你的!”杜凌使劲的咬向巫云的颈项:“你爱我?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你。。。。。。”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死一千也不能挽回了,”巫云的声音出奇的盎惑,仿若催眠般的低沈:“对不起,小凌,对不起,你要我怎麽补偿你都可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忘记它,忘记吧,随便你要我怎麽样,随便你要我做什麽,只要你忘记。。。。。。”
受到巫云带著磁力的声音催眠,杜凌慢慢得伏在巫云的肩头一动不动,过了许久,许久,巫云觉得肩头有些温热,一股濡湿而刺痛的感觉传上来,巫云大惊,抚慰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就听见杜凌黯哑的呜咽:“你,你居然真的强奸了我。。。。。。”
巫云身平第一觉得手足无措,‘男儿有泪不轻弹’,巫云知道自己是真的伤害了眼前这个看似粗犷的男人。“对不起,小凌,我,我真的。。。。。。”事实让巫云无语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才好。唉!
感觉到杜凌的身体已经没有刚才那麽的贲张,巫云轻轻挣脱手臂将杜凌圈在怀中,象哄婴儿般轻拍杜凌的背心,”好啦好啦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你好?乖乖的听哦我只讲一遍你若不好好的听我讲以後可就再也没机会听了哦”
”从前有一个小孩子在他还未出生的时候也就是在妈妈的肚子里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出车祸死了他已经卧病在床的祖父伤痛於爱子的亡故也跟著撒手人寰而他的母亲也因为过於伤心身体一直很虚弱在生他的时候发生难产血崩差一点就要死掉了还未出生就招致家门变故的小孩也算是不幸的小孩了可是他的祖母却认为这个孩子天生扫把而拒绝让这个孩子认祖归宗”
”很可怜是吧?可是这才是不幸的开始这个小孩子的父亲生前曾经与他最好的朋友合开了一个公司当时公司已经有一定的规模了对於这一半不菲的股权落入这对母子的手里并没有人有异议那老太太甚至很高兴这样就可以摆脱这对母子可是年轻的母亲产後体虚她唯一的亲人年事已高又远在美国唉!年轻的产妇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兼顾公司和那刚出生的婴儿啊”
”公司的老板即使合夥人又是他们夫妻的好朋友与年轻的母亲很熟悉他自动的将照顾的担子一肩抗了起来无微不至殷勤有加孩子满月的那天这名英俊的黄金王老五却意外的向他已经谙练很久的孩子的母亲求婚他并不在乎孩子的妈妈已经并不能生育的事实也不在乎家里面滔天的反对声当这个小孩子白天的时候他做为见证人参加了他母亲与继父的婚礼”
”继父待这个孩子与亲生儿子并无不同对妻子更是呵护倍至孩子的童年充满了快乐与幸福的回忆一切是那麽的美好”
”一切都在小孩上学的那一年改变了当某一天放学回家小孩子看到有几和个陌生的人在家里而母亲只是在一旁默默不语後来他们看见小孩进来劈手就将他纠了过去扬手就是一记耳光一个凶恶的老太太狠狠的高声叫骂著:你这小杂种小扫把星克死你亲爹亲爷爷还不算为什麽连我儿子也不放过?他对你们母子这麽好你们呢你们是怎麽对他的呢?这麽多年连个屁也没有一个!还有你这死小鬼我让你方人今天我豁出去了非把你打死不可!”
5
”从前有一个小孩子在他还未出生的时候也就是在妈妈的肚子里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出车祸死了他已经卧病在床的祖父伤痛於爱子的亡故也跟著撒手人寰而他的母亲也因为过於伤心身体一直很虚弱在生他的时候发生难产血崩差一点就要死掉了还未出生就招致家门变故的小孩也算是不幸的小孩了可是他的祖母却认为这个孩子天生扫把而拒绝让这个孩子认祖归宗”
”很可怜是吧?可是这才是不幸的开始这个小孩子的父亲生前曾经与他最好的朋友合开了一个公司当时公司已经有一定的规模了对於这一半不菲的股权落入这对母子的手里并没有人有异议那老太太甚至很高兴这样就可以摆脱这对母子可是年轻的母亲产後体虚她唯一的亲人年事已高又远在美国唉!年轻的产妇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兼顾公司和那刚出生的婴儿啊”
”公司的老板即使合夥人又是他们夫妻的好朋友与年轻的母亲很熟悉他自动的将照顾的担子一肩抗了起来无微不至殷勤有加孩子满月的那天这名英俊的黄金王老五却意外的向他已经谙练很久的孩子的母亲求婚他并不在乎孩子的妈妈已经并不能生育的事实也不理会家里面滔天的反对声当这个小孩子百天的时候这个小孩做为见证人参加了他母亲与父亲(继父算是父亲吧)的婚礼”
”继父待这个孩子与亲生儿子并无不同对妻子更是呵护倍至孩子的童年充满了快乐与幸福的回忆一切都曾经是那麽的美好”
”一切都在小孩上学的第二年改变了当某一天放学回家小孩子看到有几个陌生的人在家里而母亲只是在一旁默默不语他们一看见小孩进来劈手就将他揪了过去扬手就是一记耳光一个凶恶的老太太狠狠的高声叫骂著:你这小杂种小扫把星克死你亲爹亲爷爷还不算为什麽连我儿子也不放过?他对你们母子这麽好你们呢你们是怎麽对他的呢?这麽多年连个屁也没有一个!还有你这死小鬼我让你妨人今天我豁出去了非把你打死不可!”
”原来是继父在异地出了车祸撞残了腿兼重伤昏迷生死未卜於是积怨已久的老太婆迁怒於他们母子找上门来嘿嘿可算是让他找到可以可以初期的机会了一会儿他大骂小孩是灾星转世一会又说小孩母亲是狐狸精投胎的破烂货言语恶毒之极那天的晚上偌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泪人”
巫云沈默了好半天才又开口说道:”一个很老套的故事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听就都说给你听呵呵不喜欢就”
”继续!”
”唉!後面的就更象是破烂的肥皂剧中的情节了那老太太每隔几天就上来闹个鸡飞狗跳墙可是住院的继父怎麽样了却是谁也不说也不让见让人空著急公司的业务被继父的弟弟暂时接管可人也是避而不见而母亲那原本就不好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一直到一直到两个月後的一天”
” 那一天那个耀武扬威的死老太婆带著一个孕妇找上门来那个人原来是继父的秘书出车祸的时候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继父重伤这个女人却是没事只受了轻伤那个女人先是微笑著看哪个老太婆耍泼然後她轻轻地握住妈妈的手轻轻地对妈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继父的那一天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是我生平第一找人求助我生平第一招警我将他们全部赶了出去可是可是母亲终於还是垮了”
”在我亲生父亲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大姑姑将我们送到了美国我外公的家大姑姑待我很好经常瞒著她的母亲和我们来往那一也多亏了她的帮助大姑姑向外公提出先收养我好让母亲安心样病的计划外公没有同意就这样我和母亲在美国住了下来外公是著名的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等等可是对於母亲的病外公却束手无策而母亲母亲而母亲在在半年以後终於郁郁而终”
”呵呵这就是我的童年其实也不是很凄惨至少也度过很多快乐时光人生中有很多的事只要你习惯了就好这就是命运不过最可笑的事还在後面半年以後还未等我誓言报仇他们竟然买凶来追杀我!一切不过是为了那公司区区一半的股份为了独吞那几份当时并不很值钱的房产!当大姑姑打电话告诉我得时候我才发现我那时为什麽会接二连三得发生意外!於是我毫不犹豫的拜了曾经是外公得患者”风情”的老大做干爹於是我成为了”风情”第一高手的关门弟子!”
”亲爱的你知道吗?我用了不到七年的时间就代替师傅成为了’风情’得第一高手亲你知道’风情’第一高手最得意得功夫是什麽吗?那就是如何让床伴发挥最大的热情就象这样”
”你唔卑鄙啊”
以下略
(Y穿著无敌的防尘防水放火防静电的百分之二百防御的麒麟战甲飞快的逃逸)
6
尊敬的各位大人,不要打偶,总得要加快一点进度吧?总不能通篇都是H吧?所以5略去地部分偶会在7,8中补回来,OK?
有不同意见的可以过来跟我说:http://ww3myfreshnetcom/GB/literature/li_homo/12583/indexasp#here
春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杜凌翻了身,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不情愿地睁开了一只眼睛,景物有些陌生,呆棱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是在郊外的别墅里。
阳光透过纱帘已经变得刺眼,杜凌坐起身倚在床头,拿起床头的三五点燃,的吸一口,在吐一个烟圈,圆圆的烟圈不规则的晃动著向前飘行,然後向上飘散,杜凌陷入了沈思:如果自己没有猜的没错的话,巫云应该是那个人。昨天将他压在身下的时候,愤恨之情直冲云霄,真想一口就咬死他,也差一点就这麽做了。就差一点!生平第一的如此恨一个人,第一这麽愤怒,第一有了杀人的欲望!可就在自己咬下去霎那,那个念头闪进脑海,要不是有可能是他,要不是怕做了让自己後悔末及的事,哼!就是有一百个他也死了!
唉!如果真得是他怎麽办?难道就这麽任他欺辱?虽然和他做是很快乐,很舒服的一件事,虽然和这种人做事会有上瘾的感觉,虽然他很温柔,虽然(看到餐桌上的早点)他很体贴,虽然(看到早点旁边的玫瑰)他有时候也很可爱,虽然(床头摆放的是折叠好的干净衣物)他也很细心,虽然(浴室里的牙膏已经挤在牙刷上)他很会照顾人,(看见桌子上伍的像册)他也很守信用,从不食言。。。。。。
可是,我为什麽就要原谅他?!难道就这样算了?这样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就算我不是女人又怎麽样?我被伤害了,就不能计较了?谁规定男人就一定要大度的?就可以一笑抿恩仇啊?谁规定我不可以记仇的?
哼!就算你是他又怎麽样?想我原谅你?别做梦了!哼!如果你真的是他,以後我们有得玩了!
从浴室出来,又吃过了早点,在看了看报纸,嘿嘿。。。他倒是真是下功夫,全是自己常吃的东西,用惯的牌子,连报纸都和家里的一模一样。不过,呵呵,有一样他还是错了,那就是剃须刀,在美国的时候是和伍用一样的,回来以後他已经换了牌子。而巫云留在浴室里的是杜凌在美国时用的牌子!
也许这就是他对我这麽了解的原因吧!拿起电话,杜凌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大情人,醒醒,睡猪啊你!起来了!起来了,大买卖上门喽!”
“大哥,今天是星期日啊,拜托你,不要拿我们跟你这个苦行僧比还不好?”
“有买卖给你做不做?”
“不做!”
“好!这是你说的!我去找‘新涯’,你可不要後悔!”
“开玩笑!我最近又被他挖走一个漂亮MM!你敢去我和你绝交!咦?你玩真的?”
“废话!”
“那就可紧要的说吧!我还要做人呢!”
“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要保密,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包括我大哥、二哥。从二十多年前开始。。。。。。”
嘿嘿嘿。。。。。。绝地大反击正式开始!
哈哈哈。。。。。。。
Y:大家一起来默哀吧。。。。。。
7
因为借口有新的建筑要设计,所以杜凌报备以後,就一直自己住在公司的顶楼。如珠如宝的拿了伍的像簿回到自己的顶楼的家,杜凌激动莫名。
伍从小就不爱照相,叫他照个像啊,留个影啊,就象是杀了他一样。不过,这个巫云有的倒是齐全,从婴儿期的初生,百天,走路,周岁,一直到高中毕业,虽然数量不是很多,可是,竟然一个重要的过程都没有遗漏。气死啦!为什麽他有,我却没有?恨啊!巫云!哼!你好样的!你厉害!我,我恨死你!!!
可是,唉!轻轻抚摩伍微笑的脸,杜凌喃喃自语:小伍哥,我该拿他怎麽办呢?
星期一是例会的时候,一切如常,病没有什麽特别的,只是临走时,大哥问得一句话让杜凌把吓得心惊肉跳。杜仲看似无意的问杜凌:“小凌啊,听说你最近有人送了你好多的啊!”
“啊,呵呵,那个啊,呵呵,这个嘛,呵呵,是店送错了。”
“什麽送错了,我是你大哥,你这麽瞒我做什麽?怎麽有女朋友了?”
“没,没有。”
“没有?你骗鬼呢?小凌,你也不小了,你喜欢什麽样的人,大可自己拿注意,你放心大哥不会反对的。只是什麽时候也让我见见啊?还有,让人家女孩子总是这麽送给你,不太好吧?”
“是啊,我知道了,大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回到办公室,看到桌子上的束,杜凌气得跳脚,秘书!秘书呢?小光!小光~~~去给我查一下,看这是哪家店送来的,去给我警告一下,它若是再敢给我送来,就给我平了它!
中午时分,店小弟又上来了,不过这回不是束,也不是篮,更不是盆。
是盆景!有假山,有假水溪,有假树的微型盆载。漂亮、精致、绿意盎然,没有。
默。。。。。。。
随著盆景一起上来的是一个大提盒,里面是冒著热气的二荤二素,旁边单独放置的保温桶里是海鲜汤。
杜凌早上起得晚了,没有吃早餐,这会还真是饿了,这饭菜看著倒是蛮可口的,闻著很香,看著就让人有食欲,可是,我不吃!!!哼!这个巫云肠子那麽多,谁知道它有没有下毒啊,就算没下毒也一定下药了!我才不上当呢!
哼!想拿这个贿赂我啊,想得美!没门!
不过,(闻闻)唉! 好象真的很好吃耶!唉!这被二哥喂叼的嘴,再吃这大楼里饭堂的夥食简直是磨难,想想就没胃口吃腻了,可是中午出去出又很麻烦,唉!或许,他没有做手脚也说不定呢?算了!还是不吃了。
可是。。。。。。
。。。。。。。。。。
嗯,虽然没有二哥调教出来的厨子做的好吃,可是也算是勉勉强强啦。(Y:勉强?为什麽你仍滴饭盒连小强都不肯爬进去啊?啊!啾~~爬起来,咦?天涯海角?)
唉!杜凌本事豪爽男儿,为啥米被偶写成这样了泥?
默。。。。。。
回家,面壁思过去了。。。。
我鲜网的家,大家有空来玩啊。
http://ww3myfreshnetcom/GB/literature/li_homo/12583/indexasp#here
8
下班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杜凌并没有察觉,化身为超级无敌魔鬼设计师的他正在努力的勾画著脑海中的建筑轮廓。
当肚子‘咕咕’的响到第四遍的时候,门被轻轻的敲响了。
是谁?谁?是谁这麽不怕死的敢来打扰他?!是谁?大哥?二哥?不可能!他们早八百年前就向我发誓保证过了。那麽,还有谁这麽勇敢?这麽视死如归?欠扁啊!我记得这种人已经被我打死亿万个了,怎麽他们的下一代又成长起来了?
怒气冲冲的杜凌猛的将门打开,却又把即将说出口的三字经收了回来。门外站著一个十二、三岁的娇小、瘦弱=苍白的,明显营养不良的小男孩。小男孩从头到脚都滴著水,正在打开手上被雨衣覆盖著的物品。当杜凌看清雨衣下面是那个跟中午一模一样的食盒时,杜凌在心中把巫云的家谱向前推出5年以後全部的问候了数遍。
那中午的食盒交付给了小男孩以後,杜凌给了三倍的小费。同时也放弃了从他身上追踪巫云的想法,唉!算了,免得砸了他得饭碗,办法我有的是呢!(Y:别再吹了,牛肉已经天价啦)
晚餐很丰富,色、香、味具全,隐隐的还冒著热气,香气四溢飘散开来。想起那个湿淋淋的男孩,杜凌叹息,可是肚子却很不争气,受到诱惑的肚皮再唱起运动进行曲。。。。。。
饭菜很好吃,真的,不错的,恩,好吃!应该问问那个小弟这是从哪家酒店订的,以後可以介绍给二哥尝尝。将那一小瓶二十年的茅台打开,轻轻的押了一口,杜凌点头,恩,很醇!这是随晚餐送上来的,咦?下面好象还压著一张纸条,杜凌将他拿起来:我的手艺如何?
杜凌很吃惊,还以为是巫云订的是酒店的外送,没想到竟然是他自己做的,呵,意外。 不过,真正让杜凌呆住的是那本放在食盒底下的,精致的《欧洲百年特色古堡图例与结构详解》。这个就是那本鼎鼎大名的书吗?难道说这个就是传说中那个欧洲的神偷教材、大盗必读? 翻开看了几页,好详细啊,密室、暗道,这里连通往屋顶的楼梯有几蹬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是了!没错!就是它!宝贝,我的心肝宝贝啊!我想你很久啦~~~哈哈哈。。。。。。
在这一瞬间,无论巫云曾经做过什麽杜凌都决定原谅他!
不过这个决心也只持续到了周末,当巫云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杀人的欲望重新主宰了杜凌的身心。
“什麽?叫我去别墅等你?”
行!
“还要洗干净了,老老实实的在床上等你?”
好!没问题!(咬牙切齿状)
“就这样就可以了?不用束缚手脚了?”
就这样?你确定?(Y:小凌啊,你的手怎麽在抖啊?)
“晚上7点锺?好,我一定到!”
MD,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巫云,还真的是不能对你太客气啊!
嘿嘿。。。。真是找死!
我成全你!!!
Y有气无力的说:
回帖啊~~~~
投票啊~~~~
http://ww3myfreshnetcom/GB/literature/li_homo/12583/indexasp#here
愚人节快要到了,大家是想看杜凌与巫云的初识呢?还是要看大哥与二哥的番外呢?
记得投票!不然哪一个都米。
9
杜凌如约而至,且提前3分锺到达别墅。
按照巫云的要求,杜凌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甚至为了防止巫云在浴室偷偷的安装什麽针孔摄象机一类的变态东西,杜凌连私密的部位都认认真真的一一清理干净。在杜凌的记忆中,巫云就是超级变态的代言人,就是蝴蝶从卵到成虫的过程的自然生物名词──完全变态!
要鱼上钩总要下饵,杜凌摆出一付毫无戒心的样子,躺在那张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一边看著这几天一直没有离手的《欧洲百年特色古堡图例与结构详解》一边的等著巫云的到来。
屋子里弥漫著一种淡淡的久违了的沈香的味道,伍经常焚这种香,伍走了以後,杜凌在寻找,却怎麽也买不到,看来这个香也可能和那个糖果一样是他所独有的。
感觉屋子里有些闷热,杜凌起身吧窗户开启一小条的缝隙,晚风吹入,屋子里的香气忽然浓郁起来,杜凌这才发现,原来那个香炉就在窗户旁边,经过窗外的风吹,焚烧的快了,立时就香气大盛。杜凌赶紧将窗户关掉。嘿嘿。。。好不容易才又闻到的,可不能一下子就它燃完了。
这个巫云怎麽还不来啊?跟我玩捉迷藏?嘿嘿,今天不管你玩什麽样都没有用啦!你还是早早现身吧!或许我会手下留情饶你一命也说不定哦!
啊~~`杜凌打个哈欠,我还是回去继续看书吧!
1分锺以後。。。。。。
啊~~这个死云怎麽还不来啊,啊~~为了看这本书熬了好几通宵呢,还真捆了呢,啊~~这书的质量怎麽边差了呢,为什麽会有重影呢?太不象话了!啊~~~ZZZZZ。。。。。。。
Y:最近风声很紧啊,好象哪里都在围剿H文,害得我都不敢写了。
http://ww3myfreshnetcom/GB/literature/li_homo/12583/indexasp#here
哪位大人大人有空来这里留个徽章吧。
5。
这一觉睡得好沈啊,到底有多久没有睡得这麽安适了呢?都不记得了呢。这样的香气,这样的怀抱,这样的温柔,感觉连心都温暖起来。
多年的寂寞被轻柔的手指缓缓的安抚,孤独的冷寂被火热游移的双唇慢慢的融化,冰冷的心终於得到慰籍,杜凌满足的叹息:是伍吗?是你回来了吗?你终於肯在梦里回来安慰我了麽?
不满对方只是在背後温柔的爱抚他,拥抱他,杜凌翻了个身,回抱住对方,在对方的怀里寻了一个舒适的地方,才满意的咕哝一句,再渐渐的沈入梦乡。。。。。。
看这杜凌如初生的小狗一般的睡恣,巫云失笑,如此不设防的表情,如婴儿对母亲般的依赖,让巫云的心中竟然升起幸福的感觉。杜凌咕哝的那一句话,巫云好半天才弄明白,是三个字“我爱你。”虽然知道那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可是巫云还是呆掉了。
不知道梦到了什麽。沈睡中的杜凌忽然的很不老实,整个人不停的蠕动,本就心痒难耐的巫云被他蹭得心猿意马,更要命的是杜凌的腿强硬的伸入巫云的腿间活动。。。。。。
巫云不准备为难自己。他准备特殊的香料就是为了这个意思,这个时候哪里还会客气?原本安慰的轻拍著杜凌背心的手,开始带著挑逗的意味沿著背脊向下抚摩,高个子的人腰部都比较脆弱,杜凌尤其敏感,只要将他的两个腰眼拿住,杜凌整个人都会软下来。
香料里不光有催眠的成分,还含有一点点的催情剂,所以,很快的,杜凌就呻吟出声。。。。。。
好热!好热啊!伍哥的手什麽时候变的这麽热情?啊,这样抱著我就好~~让我睡啊,不要挑逗我啦~~啊!我捆啊,不要啊,别摸那里,啊。。。让我睡觉啊,啊,不,不可。。。啊,不要啊~~唔!你,你啊,别捏我那里啊!不要,嗯,不行拉,唔,别惹火啊,不可以啦,唔,不,不要舔啊,那里,不,唔,好,好舒服,不,不要停啊,别,别走,别走啊。。。。。。
杜凌不安的手在空中搜索著,直到感觉有一双手抓住了他的小腿,呼,原来伍哥并没有走掉。感觉到自己的腿被压向胸前,杜凌下意识的将腿抱住向两旁分开,将中间玫瑰蕾展露出来,贲张的欲望迫切的等待著救援,熟悉的润滑剂的清凉,同时出现在杜凌的鼻间、臀间。杜凌焦急地等待著进入。
等等,等等,胸口的压迫感证明这并不是梦境,那麽这是怎麽了?这是。。。啊!在插入的瞬间,杜凌终於清醒,是TMD巫云!啊!是,是他,虽然已经知道又是巫云搞鬼,可高涨的情欲已经是箭在弦上,本能的生理反应迫使杜凌向欲望低头。。。。。。
。。。。。。
又被巫云强奸了,黑线。。。不过,这一杜凌却没有太多的懊悔。伤心?难过?愤怒?那仿佛是很久远的事了。杜凌叹息,唉!习惯了。
Y:这样子够朦胧了吧,谁在还敢说偶高H。
有意见的来这说:http://ww3myfreshnetcom/GB/literature/li_homo/12583/indexasp
51
真的是习惯了,若是抛开自尊不谈,巫云这样温柔而火热的强奸还真算是一项享受。不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该报的仇也是一定要报的!杜凌一个翻身忽然将身边的巫云锁住:“你是要我杀了你呢?还是你自杀?”
“亲亲,别这样嘛!你看,你我都是正常的男人,都有正常的生理欲望,需要发泄是很正常的事,有我为你服务不是比你自己一个人做要舒服快乐得多?况且憋久了对身体也不好啊,你说是不是?小凌这麽害羞的人,没有我的主动,你怎麽性福呢?亲亲,难道说我刚才发挥的水平不高?技术欠佳?没有让你享受到爱的激情?可是你明明也很享受嘛。。。唉呦!好了,我不说啦,我不说啦!”
“ 告诉我,你父亲叫什麽名字?是不是叫巫秋风?”
“。。。是。”
“秋雨阿姨是你什麽人?”
“我的姑姑。”
“那麽小伍哥。。。?”
“是我表哥。其实他去美国主要就是要寻找我的下落。”
杜凌沈默了一会起身要去开灯,却被巫云一把抱住。
“你!让我见你!”
“不要!”
“为什麽?你有残疾?”
“没有!”
“那为什麽?你为什麽那麽怕让我见到?”杜凌的手摸上巫云的脸:“被人毁容了?不会啊,很嫩啊!嗯。。。一样也不多,一样不少啊!莫非你是恐龙?应该不会啊,小伍哥说过,巫家全是俊男美女,你也不应该是例外才是啊。。。。。。”
“让开!不然我揍你!”
“不让,你打死我好啦。”
“你以为我不敢吗?”
“小凌,我从怀疑过你的勇敢。”
“。。。给我一个理由,否则就算不是小伍哥的表弟,我也不会留情的。”
“唉!小凌,我的外貌怎样很重要吗?这样不是更能感觉到一个人的内心吗?你看,在这静静的黑夜里,只有我和你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你有没有感觉到很温暖?有没有感觉到我们的心离得很近?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就是这样,只有你和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干扰,没有任何世俗的偏见,只有你和我。小凌,我就在这里,我不会走,也不会躲开,我的人,我的心。我的全部都展现在这里,一个没有伪装、真实的我,敞开心扉,不带任何的伪装,任由你探索,任由你了解。小凌,请你用心来感觉,感觉我对你的爱,感觉我的情意,然後让你的心来回答,你到底要不要留我在你身边。”巫云拿起杜凌的右手放在心口:“你感觉到吗?这里,只为你而跳动!”
“风情就教你这个?难道说你的中文教科书就只有穷聊的小说?”
“这是情调!”
“我知道了,你还看过徐自摸。”
“你,”巫云气得咬牙:“浪漫!你懂不懂啊?”
“原来席绢你也看过了。”
“为什麽学理工的人都这麽机械?难道爱就只能做不能说吗?”
叹了口气,巫云将杜凌的头拉了下来,直接给了杜凌一个法式的热吻,既然说不通,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表示吧!
53
尽管精疲力尽,可杜凌依然留了後手,在临睡觉只前将巫云的手臂死死的压在身下。所以,当巫云抽动手臂的时候,杜凌也跟著醒了。不过,杜凌并不想动,其实也也不是不想,只是。。。呵呵。在这样明媚的清晨若是大展拳脚的做无氧运动,不是大煞风景麽?杜凌觉得自己最需要的是热水澡、按摩师和疏筋活络膏而不是晨运。所以,杜凌没有动,装做一直在沈睡未醒。
一块香气袭人的手帕飘落在杜凌的脸上,杜凌赶紧屏住呼吸,耳边听到是巫云用打火机燃香的声音,然後是浴室的开门声,关门声,水声。。。。。。
不能呼吸让杜凌憋得脸色通红,听到关门的声音,杜凌赶紧掀起手帕,将床头的卫生纸打成卷,再水杯里弄湿,然後塞入鼻孔,啊,憋死了,杜凌张大了嘴喘粗气,呼,终於可以呼吸了。
伸了伸乏力的四肢,想了想,杜凌起身下床向窗户走去。窗帘边上的椅子背上搭著一件西装,一件蓝色的西装,做工精细质料上乘,旁边的椅子上是一件崭新的淡色衬衫,嘿,这个衬衫与自己是一样的牌子。再旁边是梳妆台,上面依整齐的摆放著干净整齐的手帕、真丝领带、一个别致的18K领带夹、一串钥匙、一付平光的半框眼镜、熊猫、Zippo、限量的VC、一些零散的硬币和一个黑色的钱夹,嘿嘿,这付行头。。。。。。
杜凌拿起钱夹,咦?浴室水声好象没有了,杜凌赶紧回到床上,将钱夹放入枕头底下,再把那个透著异香的手帕覆在脸上。
门‘卡’的一声开了,巫云从里面走了出来。杜凌从手帕下面自己留的空隙中间看到一双白皙结实修长的双腿,那双腿在床边停留了一下,就走到梳妆台前,背对著杜凌开始穿衣,杜凌用舌头将手帕移出一道缝隙。
巫云的身材不是很魁梧但是很结实、很匀称。从内裤、西裤开始,等穿上衬衫以後,巫云刷的一下将窗帘打开,然後对著镜子左顾右盼,涂涂抹抹了半天以後开始梳头,再涂涂抹抹的定型,再仔细的将领带系好,又照了好半天才别上领带夹,最後拿起梳妆台上的钥匙小心翼翼的扣在皮带上,零钱一枚一枚的拿起放进裤兜,将VC戴上左腕。。。。。。
杜凌看得有点呆:这是男人吗?
5
仿佛感应到杜凌心中的嗤笑,巫云拿起衣服转身,眼神不经意的瞟向被他迷昏在那张现代派的金属超大床上的杜凌, 巫云的手猛然定格在袖子中间。
但是比他更震撼的却是杜凌。
(杜凌张大了嘴巴,一只蚊子落了进去,吃饱喝足以後,又急急忙忙的飞了出去,一会儿以後,一队轰炸机群拖老弱病残卷著铺盖来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也是杜凌:“呵呵。。。。哈哈哈。。。。。。”(超强音波冲击!小蚊啊,可怜你一家老小17命啊)
巫云涨红了脸。。。
“哈哈哈。。。。。。。”
“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没。。哈哈。。。没有。。。哈哈。。”
“不许笑!不许笑!”巫云顿足。
“呵呵。。。好可爱哦,这个姿势在哪里学的?幼稚园?”
“你!你!你!”巫云气得跳脚,用手指著杜凌说不话来。最後干脆就拿起梳妆台上的东西就往杜凌头上砸了过去。。。
“呵呵。。。”杜凌接住,是Zippo:“巫云?你真的是巫云?哈哈哈。。。”
暗器接踵而至,这是古龙水。
“哈哈哈,小朋友,几岁啦?”
这个是大瓶,哈,会砸死人的
“2?18?未成年?”
唔,这个好些,是养颜膏
“小,小朋友,乱仍东西,哈哈。。。没有礼貌哦。。。”
杜凌又躲过一样:“哈哈哈。。。BABY,你瞪眼睛的样子。。。我好,好喜欢。。。”
“你!你太小瞧人啦~~”
“小瞧。。?”杜凌上下打量巫云,恶意的眼神停在巫云的中心点:“哈哈。。。小!哈哈,是很小啊。。。”
“你!你。。。”巫云垛了垛脚,噘起嘴:“讨厌!!!”
“哈哈哈。。。”
“以貌取人,我,算我错看你了!”
“你真的成年了?”
“杜凌!你。。。”
“哈哈哈。。。你确定?唉呦!哈哈,宝贝儿,有身份证吗?哈哈。。。”
巫云恼羞成怒,掷出最後的凶器,摔门而出。从客厅开始乒乒乓乓的砸了一路,到大门的时候中的镜子,连鞋子也不要了,就直接冲了出去,。。。。。。
留下杜凌在卧室里,抱著肚子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欢迎来做客,喜欢,不喜欢的来会客室告诉我一声好麽?
http://ww3myfreshnetcom/GB/literature/li_homo/12583/indexasp#here
小声的:来投票啊,回帖啊~~
55
星期一例会上的杜凌象一只快乐的小鸟,不过,大哥并没有给他机会唧唧喳喳,而二哥的桌子底下踹过来的无影脚也让杜凌很是痛苦。
但是,这 一切都毫不影响杜凌的兴奋情绪。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杜凌拿起巫云的那个黑色的钱夹,一丝丝的奸笑在嘴边泛滥,呵呵,等待已久的时刻终於到来了。哈,哈,哈。。。
通常来说,一个人的钱包可以不经意的泄露他隐藏最的秘密,或者是他不愿意被人发现的隐私。换句话说,就是可以在一个人的钱包里发现很多金钱以外的东西。
巫云钱包里的东西不多,但对於杜凌来说已经足够了。皮夹子的正面压有一只小兔子,打开里面是现金、信用金卡、各种VIP卡、身份证、几张名片,和一张自己的特写照片。
杜凌把所有的东西都放了回去,只留下了身份证、照片和六、七张相同的名片中的两张。杜凌拿起其中一张名片:宏图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展云飞。
“小飞!”杜凌将钱夹与一纸袋递给他:“把这个,还有这个,”杜凌将手中的名片给他:“给这个人送过去,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是。”小飞应声去了。
看看时间,原来才九点,在等一会吧,杜凌无聊的回到办公桌前。办公桌上整齐的码放著一本卷宗,是今天早上才送上来的卷宗。
2页的卷宗,巫云25年的生命全记录在这2页纸上。是的,25年,最近三年的资料上面没有,不过杜凌也可以猜到大概了。
杜凌大致翻了翻卷宗,巫云很诚实,他说与杜凌听的与卷宗上调查出来的基本一样。‘天眼’的工作很细致,尤其是看到随档案送上的是三张巫云不同时期的照片时,杜凌真的佩服的五体投地。
和巫云身份证上的照片一样,巫云都带著一付金丝眼镜,把人显得书卷气十足。不过,杜凌知道这个人并没有什麽近视、远视、斜视的病症。想到他带眼睛的理由,杜凌仰天长笑,哈哈哈,巫云与伍哥有六、七的相似,他甚至比小伍哥要漂亮许多,呵呵,也可爱极了,对,可爱,杜凌想起最初见到巫云时的震惊,呵呵,那张超级可爱的脸,哈哈,巫云与伍哥最大的不同,就是巫云有著一张绝对好玩,超级可爱的圆脸,也就是俗称的娃娃脸,呵呵,一想起巫云努力严肃地板脸的样子,还有他恼羞成怒的样子,还有他当时逃跑时的狼狈摸样,杜凌就止不住的笑,好可爱哦,他越是气愤,越是瞪眼睛,越是想摆出气势来,就越是可笑,唉!我当时真应该掐一下他的脸蛋的!
9:3,杜凌拿起桌上的名片:展云飞。展,是他继父的姓氏!宏图公司,那个指定我做设计图的公司嘛,原来是他的啊,他换了名字,换了身份,难怪‘天眼’没查到他这三年的资料。
杜凌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然後静静的等待著。。。。。。
56
杜凌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然後静静的等待著。
铃声响到四下,是一个甜美的女性的声音:“你好!宏图企业。”
“喂?你好,这是总经理办公室,请问您有什麽事吗?”
“你好,可以请展,呃,展云飞董事长接电话吗?”
“您有预约吗?”
“没有,请跟他说我是杜氏集团的杜凌,谢谢。”
“不客气,请稍候。”
“嘟,嘟。。。你好!”
呵呵。。。是巫云,这声音在熟悉不过了。
“巫云,男,身高178公分,体重61KG,血型A,出生於XX年八月十五。。。。。。”
“你。。。”
“我怎麽会知道?我怎麽会打电话到你办公室?怎麽?很意外?看来小飞没把东西亲手交给你啊,真是的,我明明特意叮嘱过他呢。对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那个钱夹的式样很新颖啊,恩!我喜欢上面的那个小兔子!啧啧,好还小巧哦,跟你好相陪哦,啊,你这名片上的头衔也很唬人呢,不过这背面为什麽会有一朵这麽漂亮的云彩呢?是为了衬托你的可爱吗?”
“云?小云?小云云?你为什麽不说话啊?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是你身份证上的照片,啧啧。。。我发现你还是不戴眼睛漂亮,恩,这身份证的照片真的是前年照的麽?你确定你不是拿高中时的照片充数的?告诉我你都用什麽敷脸啊?”
想象著巫云头顶上的黑线,杜凌继续:“小云云啊,其实我觉得你不需要我给你设计楼样呢,不如我们合作做化妆品生意吧?我保证一定可以生意兴隆哦!”
“小云云啊。。。”
“杜凌!!!我警告你!”
“哦?你警告我?你用什麽身份警告我啊?‘风情’曾经的接班人?‘天空’的云?别忘了,我是杜家最受宠爱的小弟,而你现在是宏图的董事长。怎麽你想让宏图进军黑社会?”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我欺负你了?没有啊?哪里?我哪里欺负你了?我强奸你了?”
“你。。。你想怎样?”
“我?我没想怎麽样啊,你毕竟还是巫氏唯一的继承人嘛,啊,对了,好象秋阿姨一直在找你呢。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呢?”
“啊,还有,我想起来了,我叫小飞把你仍在别墅里的东西都打包还给你了,还有还有,我还加送了你一付隐形眼镜呢,小云啊,我觉得你把那麽可爱的脸蛋用眼镜遮起来实在是暴殄天物啊,以後就用隐形眼镜吧,至少可以年轻十岁哦,喂,你看到那个包裹没有?为了衬托你的年轻美貌,我特意给你买了一个毛公仔哦,粉红色的呢,很配你吧?下我们约会的时候,你一定要带来哦,记得不可以穿西装哦,一定要穿制服来哦。。。”
“嘟。。。嘟。。。。。”
“哈哈哈。。。。。。。”杜凌抱著肚子从椅子上跌下来,小云云,还有更可爱的呢!啊,对了,杜凌决定将巫云委托给他的高楼设计成建筑史上绝无仅有、空前绝後的十四层的小白兔大厦。
57
杜凌很愉快的发现巫云对某些词很敏感,因为每当打电话给巫云的时候,没当他笑著亲昵的称呼他‘小云云’‘小乖乖’‘小宝贝’‘芭比心肝儿’‘小娃娃’‘仔仔’‘囡囡’‘小卑鄙’。。。。。。的时候,巫云总是毫不迟疑的挂断电话,而且有好一阵子都接不通。
今天,杜凌发现原来巫云对於‘小可爱’这三个字也恶痛绝。虽然这个一个星期以来一直被巫云挂电话,虽然每和巫云通话都没有超过三句,但是杜凌却只有一个感觉──爽!放下电话,杜凌重复一个星期以来的习惯动作──仰天长笑,哈哈哈。。。。。。
既然私人电话拨不通,那我就挂到宏图好啦。电话骚扰玩够了,我们就换个新样吧!
“杜先生,非常非常的对不起,展总出去了。”又是那个至少有三个+号的声音。
这个自然,杜凌非常明白的知道巫云为什麽会不在。
“找我?”
“是啊,这几天萧小姐的声音给我很刻的印象,拥有这麽甜美的声音,想必萧小姐一定是一位非常美丽的淑女了,不知我没有荣幸请美女共进午餐呢?”
“杜先生说笑了,谁不知道本市所有的如云美女都网罗在杜氏集团呢。。。”
这话说的也是,呵呵,那是二哥的功劳簿:
“呵呵,道听途说的怎麽能当真呢?其实我们杜氏只有二哥管理的部门女人多一些,我可是很本分的哦~~”
“杜先生的美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今天已经约好人了,改天好吗?”
“哦?怎麽?萧小姐对我放心?我以人格担保我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我绝对是正人君子,不信你可以问你们展总。”(萧秘书:问完死的就快了)
“不是的,我是真的约好人了!杜先生,对不起哦!”
“没关系,我们改天再约好啦!”
嘿嘿。。。你若是马上就跟我出来约会,我还不好办呢!按了内线叫小飞进来,杜凌一样一样的交代他:
“小飞,中午的时候,你去麦当劳给我那个有玩具赠送的儿童套餐,买两套,给我送到宏图企业,就说是我送的,这回不许偷懒,你一定要送到他们董事长手里!还有,你送去的时候,顺便了解一下展云飞的那个萧秘书,回来的时候,去店给我定两打粉红色的玫瑰,明天早上给萧小姐送过去。”
“小凌哥,你这到底是追总啊,还是追蜜啊?”
“少废话!赶紧去!11:1以前你必须给我送到!这回你若是去晚了,或者没亲手交到他手里,我就把你送回给二哥!”杜凌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杜凌~~你好狠的心啊~~~二哥会剥我皮的。。。。。。”杜凌‘碰’的一声将小飞渐渐远去的废话关在门外!这小屁孩!
58
最近常有人在耳边说这麽一句话:‘事实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杜凌点头,这话说的在正确没有了!
事实证明每天送美女玫瑰是一种卓有成效的办法,事实证明萧美女的眼光与众不同,事实证明强将手下无弱兵,事实证明二哥就是二哥,事实证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绝对的真理!事实证明。。。。。。
事实是:小飞已经成功的泡到萧美女。
嘿嘿,送的正主没占到便宜,倒便宜了邮差,虽然自尊有一点小小的挫伤,不过,回报是大大的。
报~~~云董事对今天中午的麦当劳儿童套餐很不满意,回应了两只碎瓶。
报~~~云董事踩扁以後仍到墙角的麦当劳的盒子是空的,没有看到玩具!
报~~~云董事对於凌哥今天送的史奴比的回应是两部砸散了的电话!
报~~~云董事不喜欢小鹿斑比、米奇老鼠!
报~~~云董事对唐老鸭表现出异常的愤怒!
报~~~云董事也不喜欢婴儿奶粉、婴儿米粉、安慰奶嘴!
报~~~云董事的手机质量有问题,我看见天线在地上!
报~~~云董事好象并不喜欢凌哥送的那个粉红色的小巧手机!
报~~~云董事不喜欢强生品牌的无泪配方产品!
报~~~云董事对凌哥高中制服的款式有点歧异!
报~~~云董事认为兔女郎的服装很碍眼!
报~~~云董事在他的汉堡里夹带硬币是不礼貌的行为!
报~~~云董事认为在他的汽车坐上洒无色强力胶是别有用心的!
报~~~云董事认为将他家大门的门锁偷偷换掉是令人憎恶的!
报~~~云董事认为每天午夜两点吵人清梦是会让人睡眠不足的!
报~~~云董事已经注意萧秘书的玫瑰来源了。
报~~~云董事每天中午休息的时间为11:3分
报~~~云董事墙壁上的油画今天已经宣布报废!
报~~~云董事的杯子已经换过12套了!
报~~~云董事的新电脑今天已经送来了!
报~~~云董事已经收到您的小白兔大厦的图纸。。。
报~~~萧秘今天已经给装修公司打电话,云董事的办公室需要重新装修。。。。。。
哈哈哈。。。。。。你的痛苦就是我快乐的源泉,杜凌忽然明白了做人的真谛!哈哈,怪不得二哥每天那麽的快乐!嘿嘿嘿。。。小飞等你和萧秘书结婚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们封一个大大的大红包!哈哈哈。。。。。。
如果说以前和巫云打交道是自己吃了在暗的亏,那麽现在则是完全的颠倒过来,嘿嘿,最後的胜利是属於我的,杜凌决定在加把劲!
59
根据卧底巨细无遗的线报,现在杜凌对巫云的行为了如指掌,可是到底要不要给他一记痛击呢?到底要他痛到什麽程度呢?杜凌思考著。
对於伍唯一的表弟,杜凌曾有耳闻,伍去美国大部分也是为了寻找他。伍一直很关心他,私下想他回来继承家业好与杜凌在异国双宿双飞,无奈此人不肯,又因此人行踪飘忽不定,故始终无缘相见,後来,秋阿姨还曾经问过杜凌知不知道此人的下落,伍死後,巫云就是巫氏唯一的继承人,巫氏的掌门老太的态度大为缓和,所以,秋阿姨夫妇一直在寻找他。
唉!不论是谁,只要是大哥、二哥发现有人这样欺侮他,这个人都必死无疑。可是,他是伍的表弟,还有,杜凌凝视著巫云的相片叹了一口气,若是摘掉眼镜的话。。。。。。唉!真的很象呢!
可是,难道说就这麽放过他吗?可能吗?
嘿嘿。。。。。。用脚指头想也是不可能的嘛!
不过,唉!连偷偷的换了他们家的门锁的事都做了,还有什麽事是没有做过啊?杜凌挠挠头,巫云最怕别人讽刺他小,可是自己连婴儿用的安慰奶嘴都送过了,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好送了吧?!有了,再试试这个。
看了看时间,杜凌拨打萧秘书的电话。
“您好,总经理办公室。”
“您好!我是杜凌!”
“是杜先生啊,呵呵,你早上叫小飞送来的好漂亮哦,我们巫总看过以後,黑著脸进去了。杜先生,我若是被炒了鱿鱼,你一定会多一个秘书的。”好兆头!
“欢迎萧小姐加入我们杜氏,呵呵,小飞会幸福死的!”中午十一点十分,这是巫云出来午餐的时间。
“哼!没个正经的,不和你说了!”
“哦?难道说你并不喜欢小飞?小飞是单相思?拿我可要好好的劝劝他了!”
“你,你这人怎麽这样啊~~”
“呵呵。。。怎麽?不谢谢我这个媒人?”
“才不谢你呢!杜先生,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我。。。。。。”电话‘碰’的一声,好象是掉落在桌子上的声音,然後杜凌听见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杜凌!!!!不许你勾引我的秘书!!!!!”
“不许?不许我~勾引你秘书?”嘿嘿。。。他气晕头了。
“你,你到底想怎麽样?你欺负我也就罢了,是我先对不起你,可是你为什麽要勾引我的秘书?你,你怎麽可以?!”巫云极之激动,呵呵,这几天的功劳不小啊。
“我为什麽不可以?我喜欢!我高兴!我愿意喜欢谁是我的事!”
“不许你碰我的秘书!!”巫云用嘶哑的嗓子大喊。
杜凌忽然坐正了身体:“你的?你碰过她了?”
“没,没有。可是,不许你碰她!!!”
“嘿嘿,我未婚,她未嫁,她又不是你什麽人,郎有情,妾有意,关你什麽事啊?找打架啊?我怕你啊?有本事你过来啊!”
“你!你!你!好!你等著!!!”
嘿嘿。。。怎麽要找上门来了?欢迎,欢迎啊,杜凌赶紧吩咐下去:谁也不许拦她,让放巫云直接进来。
6
巫云摔下电话,只觉得气冲斗牛,他怎麽可以?他怎麽可以?!明知道萧秘书是无辜的,明知道杜凌的故意气他的,可巫云仍然恨恨的瞪了一眼萧秘书,冲下大楼。
计划失败,提前被杜凌掀了底牌,巫云懊恼得要死,不是怕杜家兄弟报复,打不过,斗不过难道还逃不过吗?大不了放弃了这个安乐窝再远走高飞,可从此以後和杜凌只怕是今生今世都再无机缘了,唉!巫云几乎已经绝望了。
可是,忽然间,巫云又有一种绝逢生的感觉,那天以後,杜凌一直在尽力的欺负他,一直在绞尽脑汁的嘲笑他,戳他的痛,费劲心机的作弄他、打击他,将自己最脆弱的部分拖出来在用力的踩上无数脚。。。。。尽管巫云很多的时候被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砸了手边可以砸的一切东西,可是怒气过後,稍一用心思,巫云就发现了异样,若是杜仲、杜帮知道自己最心爱的小弟被人欺负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那两人这麽平静只能说明杜凌一直在隐瞒著。他为什麽要隐瞒呢?想到答案,巫云乐不可支。
还有,虽然小凌凌已经在很用心的在恶整他,以欺负他为乐,可是,以杜家的实力,小凌凌并没有派杀手来要他的命,也没有找人来断他手脚或者那里,自己最近也很平安,也并没有什麽车祸啦失火啦什麽的意外,事实上巫云并没有受到一丝实质上的伤害,尽管自尊打击不小。也没有什麽其他的奇怪的事情。所以在夜人静的时候,巫云的内心总是冒出一丝窃喜:我的小凌凌到底是舍不得我呢。
所以无论是怎样的恶整,就算是被气得发疯,巫云也还一直在忍耐著,只希望杜凌气过了,发泄过了,可以心平气和的时候,自己还可以有一个小小的、小小的机会。
可是,压死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今天的电话,巫云心里知道杜凌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杜凌和萧秘书是不可能的,明明知道杜凌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可是,可是巫云还是妒火万丈,巫云知道自己此时的智商已经降到的水平,也知道自己很冲动,可巫云现在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小凌是我的,小凌是我的!我的~~~
巫云一路飙车到杜氏,杀气腾腾的就上了杜凌所在的十一楼,也理会其他的任何人,直接穿过秘书室,巫云‘!’的一声,将杜凌办公室的大门踹开,烈火般的燃烧进去。
强奸 61
更新时间: 5/31 2
巫云一路飙车到杜氏,杀气腾腾的就上了杜凌所在的十一楼,也理会其他的任何人,直接穿过秘书室,巫云‘!’的一声,将杜凌办公室的大门踹开,烈火般的燃烧进去。
追在巫云後面的小飞在杜凌示意下退了出去,并且将门反锁。
杜凌悠悠然,笑嘻嘻,气定神闲的看著浑身颤抖的巫云,情不自禁的将眼睛眯成一条线,哈哈哈,巫云的样子真是好可爱哦,即使是愤怒已极,可是这个瞪著圆圆的眼镜(碍事的平光眼镜跑掉了),呼吸急促、脸色通红的巫云,这个用发抖的手指指著杜凌鼻尖怒吼的巫云,在杜凌的眼里却还是一点气势都没有,杜凌联想起在漫画中那个睁著的大大的眼镜,浮著欲滴的泪水,无限委屈的那个小动物。。。。。。
“哈哈哈。。。。。”杜凌终於暴笑出声。呵呵,收获的滋味是这麽的美妙,让人爱不释手。
巫云越发颤抖,猛的一拍桌子,用高低不平的颤声凄厉的控诉:“杜凌,你,你,你太过分了!”
“过分?”杜凌轻笑:“宝贝,才开始呢!”
“你!杜凌!我再重复一遍:不,许,你,勾,引,她~~~~”
“哦?不许勾引她?那麽,其他人就没关系喽?”
“你,你,你,不可以~~~不许你和任何人勾三搭四,不许!我不许!”想到那也许、几乎、万一会有的一丝可能性,巫云抓狂。
“你不许?”杜凌收敛了笑容,站了起来:“不许?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麽个不许法!?”
“杜凌!别以为我是真的怕了你,对你没办法,我告诉你,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不要以为我喜欢你,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就理所当然的应该忍你,让你!是,我是爱你,可是我也有极限的!难道说就因为爱你就活该被你践踏、任由你伤害吗?!”
“碰!”杜凌拍案而起,腾空越过办公桌,凌厉的向巫云步步进逼:
“我为所欲为?我践踏你?我伤害你?笑话!是谁在暗中不断的窥视我?是谁在不断的侵犯我的隐私?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又在不断算计我的人是谁?喜欢我?爱我?爱我就是强奸我吗?!”
将巫云一步步压向墙角,杜凌浑身充斥著暴力的气息:“毫不考虑我的感受,毫不犹疑的伤害我的尊严,这就是你爱?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不要摆出一付很无辜的样子,你这片‘天空’的‘云’可决不是什麽无害的小白兔!”
面对杜凌的凌人气势,自知理亏的巫云心虚的後退,情不自禁的将自己贴在了墙上。
杜凌冷笑著贴近巫云的耳畔,发出最後一击:“不过,这你打错算盘了!嘿嘿,若你不是小伍哥最心爱的表弟,就是一千个‘云’我也早已经杀了!”
格开巫云挥来的拳头,杜凌一拳打在巫云的腹部:“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也不会原谅你!”
“唔。。。你。。。想。。。怎样?”腹部的重击让巫云有些脱力。
“不怎麽样,知道那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巫云忽然瞪大眼睛:“你。。。”才要反抗却已是来不及,只觉得後颈遭到重重一击,昏迷前是杜凌充满恶意的声音:“对,我,要,强奸,你! ”
匆忙写就,未及修改,不到之,还望大家原谅、指正。
Y最近工作忽然变动,会不了家,且无时间休眠,所以,速度会极慢,基本上我现在会三天回家补眠一,换句话说,如无意外我会三天上来一,如未有新章请等待下一个三天。
各位大人的回帖,我已经看过了,因为时间的关系,就不一一回复了,因为Y已经迟到了:(,所以就原谅我吧。 :)
强奸 62
更新时间: 6/26 2
62
报应!报应!
当巫云清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数个星期以前在别墅里的一幕在今天又一的重演,唯一不同的是人物角色对调了,此时是巫云赤裸著,四肢被分别束缚於床的四角,而杜凌悠闲的坐在不远的沙发上。
这里是杜凌的私宅,最近杜凌一直在这里居住。
茫然的看看四周,巫云有些疑惑,杜凌这是要做什麽?别的也许会不清楚,但是杜凌的性向是绝对不会搞错的,而且巫云知道杜凌是绝对绝对的纯,就象自己是绝对的纯1一样。这个只是纯粹的喜欢与不喜欢,天性如此,与後天的培养、训练无关。
他想做什麽?巫云转了转发疼的後颈,杜凌气不过,想吓唬我呢?或者是一夜之间转性了,想尝尝另一种口味?巫云斜眯了杜凌一眼,气势够,太酷了,我喜欢。可是要上我的话。。。。。。他行吗?
见到巫云醒了,杜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欺到巫云的床头,将口中最後的一口烟喷在巫云的脸上:“你没机会了。”
看著杜凌脱下外面的睡衣,露出高大、结实、精壮的赤裸身躯。巫云情不自禁的动了一下喉结,太完美了,这样强壮的身躯,这样贲张有力的肌肉,这样光润而有弹性的肌肤,太,太,太。。。。。。(大家一起为小云云默哀吧,唉,小云云啊,都什麽时候啦)
当杜凌的身子整个的覆压在巫云的身体上时,巫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兴奋。其实,也不是不心惊的,只是,巫云实在是太了解杜凌了。所以真的是怕不起来。
所以,当杜凌用手在他身上游移的时候,巫云也没有认真。
可是,
咦?
不对!
怎麽会这样?
这杜凌在做什麽?
他的手指在往哪里摸啊?
当杜凌手指停留在巫云的後洞不住的盘旋徘徊的时候,巫云终於明白杜凌是认真的。
巫云惊呆了。
恐惧,一点一滴的,缓慢却不间断的,流水般的渗透进巫云的全身。
63
惊惧,让巫云不由自主的收缩全身的肌肉,怎能不紧张呢?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爱的人,但是出於天生的本能反应的,对於他人的入侵表现出极端的排斥与厌恶:呜~怎麽会事这个样子?我记得小凌他,他:“你,你不是……”
“我不是什麽?你想说我只会被做,不会做人?所以你才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哼!”杜凌的大手重重的落在巫云的大腿内侧,五条红色的印记应声而出:“我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胁强迫我,你居然敢……”杜凌咬了咬牙,青筋在额头若隐若现:“巫云!你死心吧,我今天是不会放过你的!嘿嘿,我只是不喜欢,不代表我不会做,今天不强奸你我誓不为人!!!”
狗急了咬人,兔子急了跳墙,万年小兽逼急了也可以变成强攻。唉!都我的错,巫云叹息:唉!如果强奸我会让他好受些,会平息他的怒气的话,那麽我愿意被他强奸。
“没有人可以伤害我而不受惩罚,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合作,不然的话受苦的可是你,别玩样,装可怜也没有用,我不会怜香惜玉的!”
唉!巫云有一万种逃脱的方法,可是这一万种方法的适用对象都不是杜凌:“小凌,如果我乖乖合作的话,你会不会愿意原谅我?”
“哼哼,现在知道怕了?晚啦!你,”忽然间,巫云的骨头一软居然挣脱了四肢的束缚,杜凌赶忙用擒拿将他重新按压在床上:“想逃?”
“我不逃,”巫云平静的任由杜凌将他按住:“小凌,我在这里,心甘情愿的任你蹂躏,你可以原谅我吗?”
6
“放松!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吗?”玩我?杜凌不禁气往上冲:“你在不放开,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不,不是的,人家是第一嘛。巫云想喊却什麽说不出来,越是著急就越是无法放松,眼看小凌的脸色越来越差,巫云咬咬牙,闭上眼睛做呼吸,一下,二下,三下……好了,可是,一遇到杜凌的指尖,巫云却又情不自禁的绞紧了後蕾。
试了数以後,杜凌终於失去了耐心,暴喝一声,中指用力直插了进去!只听巫云一声惨叫,杜凌抽出手指准备看看巫云的状态,可是这手指却被固定住,进不得,退不得,无法动弹。
啊!好痛!巫云惊叫,激痛让巫云几欲昏厥,痛!可是不止是疼痛,心中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跟著一起碎落,原来被强迫进入的感觉是这麽的屈辱,这麽的难堪,这麽的让人难以接受。小凌,小凌,对不起,对不起!
一只有力的大手轻轻的摩挲巫云的小腹,巫云渐渐的和缓下来,只是一根手指自己就承受不了,小凌当时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来接受自己的呢?原来,原来自己错的是那麽的厉害,小凌,小凌你惩罚我吧,怎样的痛苦都是我应得的啊。
好不容易等到巫云放松下来,杜凌轻轻的转动手指,引来巫云一阵颤抖,妈的,你这算什麽?才一根手指你就表现的要死要活的,杜凌看了看自己那特大号的武器,这要是我将它放进去的话,你还不让我来个奸尸?还有,杜凌不禁皱眉,自家宝贝可比不上手指结实,这个可不受力,不耐挤压,受不得委屈,你这里绞的这麽紧,宝贝可是会痛的,手指出不来不要紧可以来硬的,这个宝贝可是第一啊,被他锁里怎麽行啊!?
可是就这样放过巫云又实在是不甘心,杜凌恨恨的用两一只空闲的手敲打这巫云的大腿:“放松~~放松~~”
唉!要怎麽办才好呢?想起地下室的那一幕杜凌恨的牙痒痒的。有了,杜凌在手指上加了点润滑油後,用力抽了回来:怒!别以为你这样我就没办法,今天我绝对会搞定你!
65
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巫云的亲身经历足够写一本《我在黑社会的日子》。什麽苦没吃过?什麽样的伤痛没受过啊?可是面对自己这个毫不温柔兼暴跳如雷的情人,巫云叹息,痛并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为他!
才知道自己错的是那麽的离谱,才知道自己带给杜凌的是怎样的创伤,小凌,如论你要做什麽,我都会补偿给你。
好痛,即使已经决定忍耐杜凌的一切行为,努力的压下心底本能的抗拒,尽力的配合,可是遭受痛楚的身体还是诚实的表现出应有的反应──颤抖。呵呵,看著手忙脚乱的情人,巫云忽然觉得好笑,我们好象都是第一呢!
看著情人懊恼的神情,巫云竟然觉得不忍。如果我现在将他抱在怀里,主动的配合他,小凌会不会生气呢?(Y:汗……你说呢?)巫云认真的思考著。
“啪啪……”杜凌一边拍打著巫云的面庞,一边气呼呼的喝道:“回魂了,回魂了。”太可气啦,他居然开始困觉了!
巫云发现自己走神了,心虚……唉!小凌是不是以为我是在非暴力不合作啊?(Y:你以为你谁?圣雄.甘地?)唉!巫云再叹气:小凌凌啊,要不,我主动一点?(─ _─)
後方火辣辣的疼痛好象消失了不少,可是,前方的祸根怎麽又不安分起来?一向是床第高手控制自如的自己,怎麽会如此的失常呢?今天的身体怎麽如此的难以控制呢?
“小凌?你给我涂了什麽?”
“没什麽,一点点印度神油而已!嘿嘿嘿……”小凌笑的好奸诈啊!
可是,小凌,你在做什麽?咦?咦?咦?怎麽会是这个样子?
小凌不是要‘上’我的麽?怎麽,怎麽他,他……
巫云眼睁睁的看著杜凌揉搓自己高涨的欲望,眼睁睁的看著杜凌横跨过自己的腹部,眼睁睁的看著杜凌引导著自己欲望进入他的身体,眼睁睁的看著杜凌直起身子凶巴巴的瞪著他,恶狠狠的说:“你若敢射在我里面,无论多麽费事,多麽麻烦我也要把你做了!!!”
巫云张大了嘴,呆若木鸡。
小凌的身材比自己高大,体重比自己有分量,连那话也比自己大一号。小凌的气势非常的强悍,小凌的动作十分的粗野,小凌的欲望特别的强烈,小凌的人万般的可爱。
激烈、诱人、红润的双唇、剧烈的喘息、强劲的力量,小凌是如此的盎惑人,如此的让人迷失,巫云觉得全身的气血翻涌,血液全部集中在一点,理智?神智都不清了,如此沸腾的画面怎可错过?巫云迫不及待的跟随著杜凌节奏起伏。
觉察到巫云的回应,杜凌停了下来,毫不犹豫的用拳头砸在巫云的小腹,斜眯著含春的凤目,半挑衅半威胁的对著巫云说道:“我让你动了吗?!”
怨言 http://wwwmyfreshnetcom/GB/literature/li_homo/12583/
66
唔……突然而来的沈重力道让巫云岔了气息:不动?日思夜想的美丽爱人就在眼前,做著如此让人血脉贲张的事,即使是圣人也按耐不住吧?
巫云知道自己不是圣人,箭在弦上,即使杜凌没有给自己涂什麽油自己也是按耐不住的,更何况现在自己所有的热量所有的意识都停留在一了呢!
欲火焚身。这绝对是真实写照,巫云摇摇头想唤回失去的理智,无奈欲望的冲击太过强烈,身不由己……
啊!杜凌的又一记重拳砸在巫云的小腹上:“不许动!再动杀了你!”杜凌的表情很严厉,尽管眼角眉梢春意未消,可低沈的声音里威胁味十足:“乖乖的等我爽,不然的话,是杀了你还是阉了你,你就自己选一个吧!”
啊~~~痛死了,小凌啊,偶也人啊,这麽重的力道会死人的!为什麽?为什麽?呜……怎麽可能乖乖的?这样养眼的小凌就在眼前,这样的肌肉,这样的皮肤,这样的面容……
呕!好痛!小凌啊,这麽粗暴真的会死人的啊!啊,又打!呜……巫云终於明白印度神油的真正的用了:这样的痛击即使是色情狂也会痿下来啊。
痛!好痛!实在是痛!肉痛,心也痛。
巫云咬著下唇,用满是水雾的圆圆的大眼睛无限委屈的看著杜凌:小凌啊,你怎麽可以这麽对我呢,你知道这是多麽残忍的事吗?小凌啊,我宁愿你‘做’了我……
可惜,巫云不解风情的情人与他毫无心电感应,对巫云如此哀怨的目光竟然视而不见,巫云如此饱含情的凝视换来的回应是……
啊~~小凌啊,别打了,肠子都断了,哎~~不要打了啦,我忍!我忍就是了啊,太欺负人啦,呜~~~
无可挣扎,无可逃避,反抗?偷偷的瞄了一眼杜凌的如钢似铁的拳头,巫云决定向恶势力低头,呜……这简直就是强奸嘛!(Y:小凌本来就是在强奸你啊)
忽略下身传来的阵阵因摩擦而带来的快感,巫云努力的让自己变成一座石像,为了转移注意力,巫云开始默默的数羊,一只羊,二只羊,三只羊。。。。。。
67
如果数羊有效的话,那世界上也不会有那麽多的失眠患者了,同理,巫云心中的绵羊越堆越高,这欲火也越烧越旺,不过,‘风情’的第一高手也毕竟不是做假的,所以,当杜凌终於放开巫云的时候,小云云直接冲进浴室,洗了一个有生以来最长也最热切的冷水澡以後,终於活著出来了。
客厅没有开灯有些昏暗,杜凌坐在远沙发上望著窗外的夕阳,一脸的落寞让巫云心疼。慢慢的走近,巫云缓缓的伏下身静静的跪在杜凌的脚边,将头埋在杜凌的腿间。沈默了许久以後,一个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对不起!”
“对不起?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什麽啊?”
汗……道明寺,原来小凌还爱看少女偶像剧,想想小凌偷偷摸摸的看流星园的情景,当然要偷偷摸摸啦,若是被杜仲杜帮看到小凌看流星园的话,哈哈哈哈。。。。。
“喂,很好笑吗?”
“没有,对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好……”巫云低下头。
“哼!别以为我就会这麽算了,我这人有仇必报,你觉悟吧!”
“厄……那你还想怎样嘛,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人也被你奸回去了,你还想怎麽样嘛,人家,人家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不行!”杜凌纠起巫云的头发将它的脸抬起来:“我会这麽轻易放过你吗?记住了,杜氏的家训就是:人家打我一拳,我绝对会还它一百拳!哼!所以我绝对要再强奸你99,不对是199,不,是399!加上利息,哼哼,不强奸你一千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啊?1?巫云飞快的计算著:一年5个星期,就算一个星期2,一年1,也要十年呢,若是把他拖成一个月一呢……呵呵。。。。。。
不要傻笑!不许装小可怜!这样就吓著了?真没用!
厄……
怕了?怕了就给一条出路
巫云:?
过几天你把公司交给我二哥打理,你来做我的私人助理兼贴身保镖。
啊?小凌啊,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没有工资,2小时工作,全年无休。
狂点头!
不可以辞职
点头,点头
也不允许退休
点头,点头
我不是好老板。我或许会苛待你
狂点,不,,狂摇头
不许有怨言,要绝对的听话
点头,点头
你做错事我就杀了你喂狗!
点头,点头
‘风情’的功夫我是见识过了,我想若是有人愿意一生都提供这样的服务也是很享受的一件事,你愿不愿意?
狂点头!
要热情的免费服务
点头,点头
偷工减料的话就阉了你
点头,点头
我要绝版的,你只能为我一个人服务
点头,点头
发现走私杀无赦
点头,点头
我很暴力,生气的时候也许会打你
点头,点头
我喜欢温柔、听话的人在身边
点头,点头
你若是不乖,就奸杀你!
点头,点头
不要傻乎乎的一直点头,挑战我的耐性是不是?说话!
没有,我,我觉得好幸福……
杜凌一脚将巫云踢飞:变态!
(完)
The CHM file was converted to HTM by Trial version of ChmDecompiler software
Download ChmDecompiler now: http://wwweTextWizardcom
[68] 网址收集(日本N18 BL网+耽美网+男同网)
日本N18BL网站地址
1http://mariesaiinnet/~anis/
2http://redsakuranejp/~detchi/indexhtml
3http://wwwraqiafromccom/love-affair/
http://salukilomojp/
5http://wwwpuninejp/~julious/agake_tophtm
6http://www2odnnejp/mf-village/shinya/
7http://yoimachizombiejp/
8http://www93sakuranejp/~mimofuta/
9http://wwwh3dionnejp/~yuya/
1http://wwwktplannejp/~shamsham/dd/ddhtml
11http://homepage1niftycom/kamorin/
12http://wwwlilaccc/~velours/
13http://jjwebcojp/velvets/aizawa/tophtm
1http://wwwctsakuranejp/~fuji/
15http://www17tsakuranejp/~takaya/PSYCHO/
16http://at9-bloodsmaxsjp/LS
17http://wwwdirty-epicnet/
18http://www1quoliacom/rui/
19http://greentto/~berrytrifle/
2http://wwwc-isto/~dynamis/
21http://redsakuranejp/~freak/
22http://dragon9webinfoseekcojp/indexhtml
23http://www2pbiglobenejp/~maimai/akagi/indexhtml
2http://membersjcomhomenejp/aqua-kei/
25http://wwweonetnejp/~core/
26http://wwwdabhi-honejp/m-kondo/tophtm
27http://www87sakuranejp/~nadeshiko/
28http://wwwinteronejp/~hasuna/
29http://wwwpawhi-honejp/kotaro/ffhtml
3http://wwwransakuranejp/~mukigach/
31http://wwwmokurensakuranejp/~chikama/hanerom/
32http://usaxusahonestanet/sys-oasyshtm
33http://www21tok2com/home/anosora/indexhtm
3http://fdevilfc2webcom/indexhtml
35http://plumsakuranejp/~amanohane/
36http://wwwsusukisakuranejp/~mic/bl-indexhtml
37http://bluesakuranejp/~fukasi/
38http://memberstripodcojp/aya318/
39http://www3kcnnejp/~asu-ka/indexhtml
http://plaza11mbnorjp/~gindama/
1http://homepage2niftycom/darkside_ura/
2http://wwwsangosakuranejp/~satuki/indexhtml
3http://osddigi-topiacom/
http://www1ttcnnejp/~BANANAcom/
5http://memberstripodcojp/micdonald/html/indexhtml
6http://gkbreadymadejp/topcaution
7http://wwwaobasakuranejp/~lbr/
8http://bluesakuranejp/~ilia/
9http://blacksakuranejp/~beijinhos/
5http://redribbonto/~childh/indexhtml
51http://www1sakuranejp/~zatugabou/tophtml
52http://www9ocnnejp/~moteru/
53http://wwwntsakuranejp/~ashiya/
5http://wwwmikansakuranejp/~milktea/
55http://babucom/~tmc/
56http://knsakuranejp/~yuki623/pp/
57http://berrychujp/vehicle/
58http://shivas1xreacom/
59http://homepage2niftycom/h-m_w/
6http://wwwlycorisnet/
61http://www1tcnetnejp/kisou/
62http://wwwmokurensakuranejp/~fixx/
63http://www3to/headrush
6http://www5visnejp/~junk/cd/cdhtm
65http://mimik3tripodcojp/
66http://twilightbabybluejp/siduki/1indexhtml
67http://2stylejp/blackbox/
68http://wwwaqwakwakcom/~haya/ha/
69http://www56tok2com/home/yuina/
7http://redsakuranejp/~yakanh/saiki/
71http://hisenseoopsjp/
72http://wwwclanmycom
—&&—–&&—&&—
西陆部分耽美论坛列表
a
b
bl精品区 http://2mblxilubbscom/
不是因为爱(远霄) http://kaineyingxilubbscom/
不了集 http://bbs1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tomato32
别有洞天文库 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bieyoudt
c
茶点家 http://teaspacexilubbscom/
残血の界 http://yaxilubbscom/
沉眠之谷(眠) http://memulixilubbscom/
d
DD的疗伤室 http://desxhzmcxilubbscom/
道德真空区(巫域) http://zisirenxilubbscom/
冬之颜色(xrrs/冬颜) http://hyderxilubbscom/
淡玫文轩 http://dreamblxilubbscom/
单眼皮(桃夭) http://danyanpi55xilubbscom/
耽美屋 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phoebus
耽美物语 http://bblovedanmxilubbscom/
耽美的绝爱 http://danmeiwenxilubbscom/
耽美文学交流 http://bltalksxilubbscom/
耽美的SM小窝(ufo7777777) http://yyh877xilubbscom/
耽美世纪录入区 http://south123xilubbscom/
东邦之耽美小屋备用版 http://danmeibyxilubbscom/
e
f
FreeSee集文区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danheta
肥鱼文库 http://szfeiyuxilubbscom/
绯雨冰蓝轩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feiyubl
风舞蝶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fengwudie
风掠游鸢 http://fenglueyyxilubbscom/
风过无痕 http://henhenxilubbscom/
g
怪柳园 http://guailiuxilubbscom/
h
皓月千里 http://leanfarxilubbscom/
黑猫小窝(黑衣) http://heiyicatxilubbscom/
海盗船(SD同人) http://bbs1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weijingren
海之传说文库 http://mirrorssxilubbscom/
海天异色 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cloudnic
回风旋雪(dqhwsbh) http://wsbhxilubbscom/
河童の水中小窝 http://kanetoxilubbscom/
鹤舞白沙(BL版) http://kulewaxilubbscom/
寒雨茶坊之BL小说馆 http://hanyujunxilubbscom/
黄泉比良坂 http://mingfuxilubbscom/
i
j
桔梗坊 http://bbs1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hnnie
镜岁月 http://hazyxilubbscom/
镜子的另一边 http://ba22xilubbscom/
绝爱迷之家^^ http://nanjokojixilubbscom/
叽里咕噜海盗船 http://weijingrenxilubbscom/
芥末&妮妮&妹妹 http://ripple1987xilubbscom/
就叫菜市场好了 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windviolet
禁色(森林下属分坛) http://yueerchangxilubbscom/ pw:BL
k
空中园 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comichouse
开心园 http://kxyxsbbsxilubbscom/
l
炼狱(幽呼) http://tezukaxilubbscom/
涟漪小居(风起涟漪) http://laraxilubbscom/
琉璃工房 http://523912xilubbscom/
流血地带 http://tokkxilubbscom/
琉璃阁 http://linglongloxilubbscom/
蓝来轩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lanlaixuan
蓝色海底的美丽心情(夏砂) 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boboxj
懒鬼的破屋 http://lazymenxilubbscom/
落樱居 http://llovebookxilubbscom/
鸾之谷 http://luanzhiguxilubbscom/
玲珑阁 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exquisite
零下一度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glamour
另一片天空 http://theheavenxilubbscom/
恋欲―BL小说板 http://yuwangxilubbscom/
m
梦居 http://lazymenxilubbscom/
梦留潋 http://sivaxilubbscom/
梦幻天堂 http://tang95xilubbscom/
梦幻鸟巢 http://hazyxilubbscom/
糜琏幽彩 http://eagle56xilubbscom/
莫笑红尘 http://akaokaxilubbscom/
魔法后园 http://shxiexilubbscom/
迷梦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dreamwen
迷失的森林 http://msdslxilubbscom/
墨音阁天雨流芳 http://bbs1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tyliufang
墨音阁山抹微云 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moyinge
n
诺亚方舟 http://shalinsonxilubbscom/
o
p
q
清痕洲 http://tianqiongxilubbscom/
清爽留言(蝙蝠) http://btbatxilubbscom/
窃书文库 http://bookthiefxilubbscom/
驱龙文苑 http://qlxiandaixilubbscom/
七彩流霞 http://hpddmsjxilubbscom/
千亿的星辰 http://patterxilubbscom/
奇异梦幻园 http://mengnvxilubbscom/
秋之屋秋风飒爽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icyangel
r
让梦飞翔 http://phnesyxilubbscom/
如风之爱(偏同志) http://bbs1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blsw
s
树洞(夏树) http://jisilverxilubbscom/
收集(章回) 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jiyingyuex?forum=south123
世纪 http://bbs3xilubbscom/cgi-bin/bbs/ind
书评小屋 http://bookletxilubbscom/
妁子の宅 http://wwwtbsuoxilubbscom/
生日礼物 http://loveamberxilubbscom/
四库不全(皇冥月) http://badcatsxilubbscom/
三月物语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blmm
逝水流光 http://bbs1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kulewa
失落的翅膀 http://lizzardxilubbscom/
世纪爱文库 http://bbs3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southlastl
萨莫特雷斯 http://xieshangxilubbscom/
森林物语文库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blmh
十年一觉扬州梦 http://onlyforfunxilubbscom/
十八殿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devilnight
水晶天界 http://swguxilubbscom/
水城之森 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sczs
水木星际 http://junyouyouxilubbscom/
水妖恋歌馆・本馆 http://nixiexiloocom/
t
天堂 http://tthhy1xilubbscom/
天雨流芳 http://tyliufangxilubbscom/
天舞领域 http://avalanchexilubbscom/
天涯海阁 http://tianyahaixilubbscom/
天非域之楼 http://muzuodelouxilubbscom/
天下无双同人堂 http://kenierxilubbscom/
塔窗文库 http://danhetaxilubbscom/
颓废鱼缸 http://bbs1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narcissus
拓人小屋 http://trqxilubbscom/
拓人作品专区 http://duanxiuxxilubbscom/
同人天空文库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bydttrtk
u
v
VK藏书自赏阁 http://dreamarkxilubbscom/
w
Wind Flower http://everbutxilubbscom/
未央宫 http://coroftxilubbscom/
未尽狂砂(沐泉) http://muzumixilubbscom/
午夜梦回 http://aries52xilubbscom/
惘然 http://ann77xilubbscom/
望之水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sakuyamo
巫之森林(偏日本) http://witchzwjxilubbscom/
无聊斋(玉隐) http://anchunxiaoxilubbscom/
无尽的爱恋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theheaven
五十米蓝 http://bbigirlxilubbscom/
x
星空夜 http://kendaxilubbscom/
血樱轩 http://zz11xilubbscom/
闲云野鹤 http://zy1983xilubbscom/
漩旎无禁忌(momo) http://zhangmomoxilubbscom/
小羽的牛奶家 http://xixiaoyuxilubbscom/
消失的伊甸园 http://3mrocielxilubbscom/
渲渲和絮絮的森林 http://bltutuxilubbscom/
夕照园-精灵の泪 http://diyaanqixilubbscom/
y
妖精谷 http://colywyxilubbscom/
原创文章 http://bbs1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bib89
樱树下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cherryzz11
玉米的房间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yumibl
月焰の城堡 http://yueyanxilubbscom/
夜雨心空 http://yeyuxkxilubbscom/
夜月港台小说 http://bbs2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gangtaidan
夜月日本小说 http://bbs2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ribendan
夜月原创小说 http://bbs2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danmeiyuan
月神耽美原创 http://tsukinoshixilubbscom/
月光浅影 http://717333xilubbscom/
夜听雷 http://yytlxilubbscom/
游弋肥鱼 http://youyifeiyuxilubbscom/
雅俗共赏 http://ysgsxilubbscom/
一海星砂 http://xingshaxilubbscom/
雨夜铃音 http://farshaxilubbscom/
源之助的美丽人生 http://yuanzhizhuxilubbscom/
幽静森林-琉璃双叶草 http://seeressxilubbscom/
z
珠玑 http://sanyang27xilubbscom/
醉卧红尘(水月华) http://shuiyuehuaxilubbscom/
芝兰香谷(shouye) http://tomato32xilubbscom/
妁子的宅 http://wwwtbsuoxilubbscom/
自由自在 http://ziruxilubbscom/
烛影摇红 http://icelingxilubbscom/
紫云轩http://zixuan17xilubbscom/ pw:BL
紫雾松林 http://5yxilubbscom/
紫X魅艾 http://zjgxxilubbscom/
紫阳的天空 http://zhiyanghuaxilubbscom/
中间色玫瑰鸦片 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opium
织梦方舟暗之界文库 http://dreamark99xilubbscom/
—&&—–&&—&&—
部分男同网站地址
国外:
调教教学
http://wwwnyrenegadescom/~nymaster/NYMaster1html
男同调教网(很多SM图)
http://wwwxsallnl/~annex/
上万个H小片段一看过瘾
http://ibplusibroadcastcom/prem/ultimate/gay/
http://ibplusibroadcastcom/prem/ultimate/proto/indexshtml?clip=69&webm_id=178&three=
很多拳交图片照片(慎入!!!)
http://easywebeasynetcouk/~fisterchris/index2html
拳交网
http://wwwwinternetcom/~redright/redrighthtml
很多同志电影介绍
http://wwwtlavideocom/main/maincfm?c=2&v=2&sn=279
超多SM图片,杂志封面等
http://wwwkeepstillcom/_holds_barred/
男人与机器
http://wwwbuttmachineboyscom/updates/fullhtm
…………数字从到5都可看…………
http://wwwbuttmachineboyscom/updates/full5htm
国内:
皮绳偷虐邦
http://wwwbdsmcomtw/
紫金虐恋论坛
http://wwwhkbdsmcom/
暗黑堡垒
http://theblackcastlecom/
电驴下载基地(下面有“男同志特区”)
http://cmulecom/bbs/
新好男孩
http://21cnboycom/
淡蓝色的回忆
http://wwwgenglenet/
朋友别哭
http://wwwpybkcom/
军人同志网
http://wwwjrtznet/
—&&—–&&—&&—
耽美网址大全
http://wwwlucifer-clubcom
露西佛
http://wwwsenhanacom
幻梦天书
http://wwwsunsunpluscom
桑桑学院
http://ranmaxsjp
异人馆
http://wwwiclubcomtw
iClubs网路社群
http://wwwmyfreshnetcom/GB/literature
鲜网
http://wwwngafongcom
琉璃帝国
http://wwwboyskynet
阳光地带
http://bflxtyeahnet
夜月飞翔
http://wwwyesafenet
野狼帝国
b BL小说区 http://bbs1xilucom/cgi-bin/bbs/bbs?forum=blstory8
BL精品区(只读) http://2mblxilubbscom/
薄色鸦片 http://opiumxilubbscom/
别有洞天的分版(别有洞天文库) http://bieyoudtxilubbscom/
玻璃乌托邦 http://Utopian3322net
对《间之楔》和《绝爱》有兴趣的不妨去看看,无须密码,还有地下文库,不过要做拼字游戏,我做出来了,但是我不能说的。
BT总部http://bj3netshcom/bbs/16678/
不是因为爱http://kaineyingxilubbscom/
c 常春藤 http://groupsmsncom/7vp5ochspiub6ge7qgquqli7v
纯蓝物语(暂时关闭) http://yuusitemyetangcom/index1htm
纯蓝文库: http://communityactivepowernet/model/logmunity_id=5326
d 耽美世纪 http://south123xilubbscom/
耽美世纪(录入区) http://south123xilubbscom/
耽美物语 http://bblovedanmxilubbscom/
耽美碰撞 http://shnetshcom/bbs/7225
东邦同人馆 http://shnetshcom/bbs/925/
耽美物语 http://bblovedanmxilubbscom/
耽美文学交流http://bltalksxilubbscom/
东邦之耽美小屋备用 N多原创文 http://danmeibyxilubbscom/
耽美的绝爱 http://danmeiwenxilubbscom/
耽美园 http://danmeiyuanxilubbscom/
耽美论坛 http://wwwselinnaxilubbscom/
淡眸夜影 http://dc721myetangcom
耽美小说收藏 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orum=windviolet
耽美屋 http://phoebusxilubbscom/ 需密码
e 恶魔家族 http://shnetshcom/bbs/8969/
f 凤舞蝶讨论版 http://mengnvxilubbscom/
FreeSea集文区 http://danhetaxilubbscom
h 寒风社区–『耽美同人区』 http://wwwkzycncom/veboy/bbs/listasp?boardid=22
狐狸猫 http://bbs1xilucom/cgi-bin/bbs/bbs?forum=yerwoobl
寒雨茶坊之BL小说馆 http://bbs1xilucom/cgi-bin/bbs/bbs?forum=hanyujun
藤专区\"形藤影\" http://shnetshcom/bbs/18773/
海天异色 http://personfutureorgcn/htys
HOT之家 http://hothousexilubbscom/
鹤舞白沙(BL版) http://wwwkulewaxilubbscom/
海盗船―SD同人区 http://bbs1xilucom/cgi-bin/bbs/bbs?forum=weijingren
黄泉比良坂 http://mingfuxilubbscom/
i iclubs http://wwwiclubscomtw/
j 境界要注册成会员,网速慢。
http://v2groupscomtw/indexphtml?group_id=rayluu
桔梗坊 http://hnniexilubbscom/
J极乐鸟 http://bbs1xilucom/cgi-bin/bbs/bbs?forum=weijingren
Ω芥末δ妮妮♂妹妹の http://ripple1987xilubbscom/
k KS领域 http://bj2netshcom/bbs/9182/
K空中园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comichouse
l 泪坛 http://bbs1xilucom/cgi-bin/bbs/bbs?forum=marybybl
恋欲―BL小说板 http://yuwangxilubbscom
零下1摄氏度 http://glamourxilubbscom
涟漪小居 文 http://laraxilubbscom/
蓝来轩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orum=lanlaixuan
鸾之谷 http://luanzhiguxilubbscom/
m mary\'s word玛丽的天空 http://go2163com/marybybl/blhtm
梦幻魅色(地下室需要密码) http://dreambookmyricecom/
梦幻天书 http://senhanayeahnet
全是BL原创(在“水银之章”里面)不作会员要求
墨音阁文库 http://moyingexilubbscom/
墨音阁的天雨流芳(已完结小说库) http://tyliufangxilubbscom/
糜琏幽彩 http://wwweagle56xilubbscom/ target=_blank> http://wwweagle56xilubbscom/
迷梦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dreamwen
n no2 http://go6163com/adabl/new-bl/a1_yuanhtm
q 千手国 http://shnetshcom/bbs/17631/
浅雨漠夜 http://myclubhicom/bbs/66163/
窃书 http://bookthiefxilubbscom/
r 如风之爱http://blswxilubbscom/
日本小说 http://bbs2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ribendan
让梦飞翔 http://phnesyxilubbscom/
s 三日月之亭台情w(小多乐) http://wwwpieceofmusicnet/
水木星际(原创区) http://junyouyouxilubbscom/
水城之森(录入小说库) http://sczsxilubbscom/
另外山抹微云就是原来的文库,专门放未完的文。
水榭听香 http://homeearthlinknet/~inkmark/link/bl_indexhtm
世纪爱 http://southlastlxilubbscom/
山抹微云http://moyingexilubbscom/
世纪爱(异地领域文章区) http://southlastlxilubbscom/
水晶天界http://swguxilubbscom/ target=_blank>http://swguxilubbscom/
十八殿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orum=devilnight
三月物语 http://blmmxilubbscom/
t 同志文学库,是纯粹的同志网站,感兴趣的大人去看看。
http://gaytexthomesohucom/index1html
http://gaytextyeahnet
天外飞仙 http://go163com/xheavens/index2htm
颓废鱼缸http://narcissusxilubbscom/
天舞领域http://avalanchexilubbscom/
拓人书库 http://yumiblxilubbscom/ 加密
同人天空文库http://bydttrtkxilubbscom/
w 无非http://bj3netshcom/bbs/126982
无聊斋 http://anchunxiaoxilubbscom/
无尽の爱恋 http://theheavenxilubbscom/
Wind Flower http://everbutxilubbscom/
x rW http://wwwmyfreshnetcom
有新BL的文章,要通过注册用户,每十天要报到。
星之连线(需要密码) http://starslinkyeahnet/
炫燃天际-耽美 http://wwwblnetnet/bl/webs/mainhtm
渲渲和絮絮的森林 wwwbltutuxilubbscom加密
星空夜(只读)http://kendaxilubbscom/
消失的伊甸园(只读)http://3mrocielxilubbscom
熏衣草的HOT天地 http://lavendergyxilubbscom/
须臾楼阁 http://shnetshcom/bbs/2195/
新好男孩 http://www21cnboycom/ibf/indexphp
夏砂 http://boboxjxilubbscom/
闲云野鹤 http://zy1983xilubbscom/
渲渲和絮絮的森林 httl://blueamityxilubbscom加密
y 夜月飞翔 http://wwwgameroomcom/bflxt/
没有密码的大人不能去秘密之梦、日本、港台BL。
如果上个网址不能进,就从这里转到主站 http://danmeiyuanxilubbscom/
异地领域 http://yidilingyuclubhicom/
它的永恒星际和录入区两版块已经加密,考试题在
http://bj2netshcom/bbs/97578/
月夜下(风弄的坛子) http://shnetshcom/bbs/1978/
月徘徊 http://bj2netshcom/bbs/933/
嫣之地 http://wwwrongshucom/rss/ws_mfrs?uid=55859
妖精谷http://colywyxilubbscom/
佑赫的诱惑http://wwwhotever35xilubbscom/
佑赫的舞 http://lanzhihyukxilubbscom/ target=_blank>http://lanzhihyukxilubbscom/
原文章(只读) http://bib89xilubbscom/
桃夭家 http://danyanpi55xilubbscom/
焰夜集 http://board3cgiworldnet/listcgi?id=snovel 有很全的港台和日本BL小说 (最近需要密码)
z 朱tぃ~ http://go7163com/otokanoko/
烛影摇红 http://icelingxilubbscom/
中间色・玫瑰鸦片[opiumxilubbscom]
芝兰香骨 http://tomato32xilubbscom/
紫X魅艾 http://zjgxxilubbscom/
致直居 http://bj2netshcom/bbs/9867/
紫云轩 http://zixuan17xilubbscom
烛影摇红 http://icelingxilubbscom/(有一段时间没有更新)
http://bieyoudtxilubbscom/ 别有洞天文库
http://hyderxilubbscom/ 冬之颜色
http://heiyicatxilubbscom/ 黑猫小窝
http://glamourxilubbscom/ 零下一度
http://wwwblnetnet/ 炫燃天际
http://lanwaixilubbscom/ 无忧城
http://yuwangxilubbscom/ 恋欲―BL小说板
http://bbsxilucom/cgi-bin/bbs/bbs?forum=blstory TATA米家的小说区 (只读)
http://ysgsxilubbscom/ 雅俗共赏
http://tezukaxilubbscom/ 炼狱
http://nazukaxilubbscom/ 原创の天堂
http://baomaoxilubbscom/ 零坐标之海文库
http://sundaydayxilubbscom/ 云的影子
http://zixuan17xilubbscom/ 紫云轩
http://kaineyingxilubbscom/ 不是因为爱
http://2mblxilubbscom/ BL精品区
2mblxilubbscom BL精品区(只读)
3mrocielxilubbscom 消失的伊甸园(只读)
http://avalanchexilubbscom/ 就是天舞领域下载耽美游戏的那个但很久没更新过了
http://bblovedanmxilubbscom/ 耽美物语
http://bib89xilubbscom/ 真的太久没有更新了但里面的老文很多特别是想看玉碎宫门的大人,这里就有哦
http://bieyoudtxilubbscom/ 别有洞天文库 不去可惜了
http://blswxilubbscom/ 如风之爱
http://bltalksxilubbscom/ 耽美文学交流
http://colywyxilubbscom/ 妖精谷,新开的,但也弄得不错
http://danmeibyxilubbscom/ 东邦之耽美小屋备用 N多原创文
http://danmeiwenxilubbscom/ 耽美的绝爱(其实不是的,但那个日文偶打不出来~~~下面同此~汗~~)
http://danmeiyuanxilubbscom/ 狂汗!!实在是多余了~~~
http://dreamblxilubbscom/ 淡玫文轩 2多贴各位大人自己看吧
http://glamourxilubbscom/ 零下1摄氏度
http://hothousexilubbscom/ HOT之家
http://wwwhotever35xilubbscom/ 佑赫的诱惑
http://icelingxilubbscom/ 烛影摇红
http://kendaxilubbscom/ 星空夜(只读)
http://junyouyouxilubbscom/ 水木星际(原创区)
http://lanzhihyukxilubbscom/ 佑赫的舞
http://laraxilubbscom/ 涟漪小居 文满多的一个地方不过水也满多的就是了
http://lavendergyxilubbscom/ 熏衣草的HOT天地
http://love35hyukxilubbscom/ 爱赫e族-只为赫狂 HOT的坛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多
http://moyingexilubbscom/ 山抹微云好象是墨音阁的后备坛 质量当然不差咯
http://myblxilubbscom/ 蔷薇的后宫(要密码哦)不过真是个好地方啊~
http://narcissusxilubbscom/ 颓废鱼缸 是水之帝国的一个分站
http://onehyunxilubbscom/ 光 还是HOT的~~~
http://publishnewxilubbscom/ Pure Sky 卖书和碟的地方
http://south123xilubbscom/ 耽美世纪(录入区)
http://southlastlxilubbscom/ 世纪爱(异地领域文章区)
http://swguxilubbscom/ 水晶天界
http://tomato32xilubbscom/ 芝兰香骨
http://tyliufangxilubbscom/ 天雨流芳 难得它是按作者排的
http://wwweagle56xilubbscom/ 糜琏幽彩
http://wwwkulewaxilubbscom/ 鹤舞白沙(BL版)
http://wwwselinnaxilubbscom/ 耽美论坛 新开的卖书碟下载等不过帖子较少
http://yoodemengxilubbscom/ YOO地梦 也是新开的――非常新 今天18:35分开坛:) 不过现在里面已经有11部拓人的书了
http://zjgxxilubbscom/ 紫X魅艾
织梦方舟
http://dreamarkorg/
耽美二站
http://wwwiclubscomtw/leisure/manhua/BL/blparadise2/
丁冬的窝
http://wwwiclubscomtw/leisure/manhua/BL/dingdong/
港台耽美
http://gangtaidanxilubbscom/
藏影楼的网址:http://qingzunjianwangzhancom
夜月有:danmeiyuanxilubbscom
荷鸣
http://hermingcom/mainhtm
笺集
http://flyto/floral
心有千千结
http://qqbooksmyricecom
同志乐园
http://wwwtzlynet/index1html
http://wwwtzlynet/index2asp
地下室
http://go163com/jijijiji/new_page_18htm
极品
http://wwwmollisclubnet/club/
洛炜留言板
http://21sayhypermartnet/free/freebookcgi?userid=6133
桑 桑 学 院
http://wwwsunsunpluscom/sunsunplus/indexphp?id=
耽美论
http://bj3netshcom/bbs/11895/
2mblxilubbscom BL精品区(只读)
3mrocielxilubbscom 消失的伊甸园(只读)
http://avalanchexilubbscom/ 就是天舞领域下载耽美游戏的那个但很久没更新过了
http://bblovedanmxilubbscom/ 耽美物语
http://bib89xilubbscom/ 真的太久没有更新了但里面的老文很多特别是想看玉碎宫门的大人,这里就有哦
http://bieyoudtxilubbscom/ 别有洞天文库 不去可惜了
http://blswxilubbscom/ 如风之爱
http://bltalksxilubbscom/ 耽美文学交流
http://colywyxilubbscom/ 妖精谷,新开的,但也弄得不错
http://danmeibyxilubbscom/ 东邦之耽美小屋备用 N多原创文
http://danmeiwenxilubbscom/ 耽美的绝爱(其实不是的,但那个日文偶打不出来~~~下面同此~汗~~)
http://danmeiyuanxilubbscom/ 狂汗!!实在是多余了~~~
http://dreamblxilubbscom/ 淡玫文轩 2多贴各位大人自己看吧
http://glamourxilubbscom/ 零下1摄氏度
http://hothousexilubbscom/ HOT之家
http://wwwhotever35xilubbscom/ 佑赫的诱惑
http://icelingxilubbscom/ 烛影摇红
http://kendaxilubbscom/ 星空夜(只读)
http://junyouyouxilubbscom/ 水木星际(原创区)
http://lanzhihyukxilubbscom/ 佑赫的舞
http://laraxilubbscom/ 涟漪小居 文满多的一个地方不过水也满多的就是了
http://lavendergyxilubbscom/ 熏衣草的HOT天地
http://love35hyukxilubbscom/ 爱赫e族-只为赫狂 HOT的坛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多
http://moyingexilubbscom/ 山抹微云好象是墨音阁的后备坛 质量当然不差咯
http://myblxilubbscom/ 蔷薇的后宫(要密码哦)不过真是个好地方啊~
http://narcissusxilubbscom/ 颓废鱼缸 是水之帝国的一个分站
http://onehyunxilubbscom/ 光 还是HOT的~~~
http://publishnewxilubbscom/ Pure Sky 卖书和碟的地方
http://south123xilubbscom/ 耽美世纪(录入区)
http://southlastlxilubbscom/ 世纪爱(异地领域文章区)
http://swguxilubbscom/ 水晶天界
http://tomato32xilubbscom/ 芝兰香骨
http://tyliufangxilubbscom/ 天雨流芳 难得它是按作者排的
http://wwweagle56xilubbscom/ 糜琏幽彩
http://wwwkulewaxilubbscom/ 鹤舞白沙(BL版)
http://wwwselinnaxilubbscom/ 耽美论坛 新开的卖书碟下载等不过帖子较少
http://yoodemengxilubbscom/ YOO地梦 也是新开的――非常新 今天18:35分开坛:) 不过现在里面已经有11部拓人的书了
http://zjgxxilubbscom/ 紫X魅艾
织梦方舟
http://dreamarkorg/
耽美二站
http://wwwiclubscomtw/leisure/manhua/BL/blparadise2/
丁冬的窝
http://wwwiclubscomtw/leisure/manhua/BL/dingdong/
港台耽美
http://gangtaidanxilubbscom/
藏影楼的网址:http://qingzunjianwangzhancom
夜月有:danmeiyuanxilubbscom
荷鸣
http://hermingcom/mainhtm
笺集
http://flyto/floral
心有千千结
http://qqbooksmyricecom
同志乐园
http://wwwtzlynet/index1html
http://wwwtzlynet/index2asp
地下室
http://go163com/jijijiji/new_page_18htm
极品
http://wwwmollisclubnet/club/
洛炜留言板
http://21sayhypermartnet/free/freebookcgi?userid=6133
桑 桑 学 院
http://wwwsunsunpluscom/sunsunplus/indexphp?id=
耽美论
http://bj3netshcom/bbs/11895/
情楚儿书屋 http://juibxilubbscom/
秋风飒爽 http://icyangelxilubbscom
千手国 http://shnetshcom/bbs/17631/
窃书 http://bookthiefxilubbscom/
青紫王朝 http://wwwsenhanacom/pr/indexhtml
七彩流霞 http://hpddmsjxilubbscom
奇异梦幻园 http://mengnvxilubbscom
千亿的星辰 http://patterxilubbscom
泣血修心社 http://wwwqihuanorg/
聆风听雨楼 [xiaojuxilubbscom]
夜月飞翔原创文库 (只读)[danmeiyuanxilubbscom
渲渲和絮絮的森林 (只读)[bltutuxilubbscom]
镜水月(国内耽美)[gaybbxilubbscom]
涤情馆 [diqingguanxilubbscom]
A
暗之界文库 http://dreamark99xilubbscom/
暗之界新文库 http://board3cgiworldnet/listcgi?id=Dreamark&now=1
B
别有洞天主版 http://shnetshcom/bbs/2925/
别有洞天文库 http://bieyoudtxilubbscom/
冰苑水榭(BBS 模式)http://www8695com/bbsground/bbscgi?id=2212162
BL精品区(只读)http://2mblxilubbscom/
玻璃乌托邦 http://Utopian3322net
BT总部 http://bj3netshcom/bbs/16678
碧落黄泉 http://bj3netshcom/bbs/15883/
C
茶点家 http://teaspacexilubbscom/
残血之界 http://yaxilubbscom
常春藤 http://groupsmsncom/7vp5ochspiub6ge7qgquqli7v/blmsnw
D
单行道 http://www1waystreetcom/
第四维情感空间 http://homeearthlinknet/~inkmark/
耽美碰撞 http://shnetshcom/bbs/7225/
耽美世纪 http://south123xilubbscom/
耽美世纪(录入区)http://south123xilubbscom/(需要密码)
耽美物语 http://bblovedanmxilubbscom/
涤情馆 http://diqingguanxilubbscom
道德真空区 http://zisirenxilubbscom
东邦之耽美小屋备用版 http://danmeibyxilubbscom
DD的疗伤室 http://desxhzmcxilubbscom/
东邦同人馆 http://shnetshcom/bbs/925/
耽美文学交流 http://bltalksxilubbscom/
耽美的SM小窝 http://yyh877xilubbscom
耽美之绝爱 http://danmeiwenxilubbscom/
E
恶魔家族 http://shnetshcom/bbs/8969/
F
翡翠阁 http://linglongguxilubbscom/
非天梦魇 http://freebl51net/index1html
肥鱼文库 http://szfeiyuxilubbscom/
风掠游鸢 http://fenglueyyxilubbscom
凤舞蝶讨论版 http://mengnvxilubbscom/
G
H
幻梦天书 http://wwwsenhanacom/
鹤舞白沙(BL版)http://kulewaxilubbscom/
海天异色文库 http://cloudnicxilubbscom
回风旋雪 http://wsbhxilubbscom/
寒雨茶坊之BL小说馆 http://hanyujunxilubbscom
皓月千里 http://leanfarxilubbscom
海天异色 http://cloudnicxilubbscom/
HOT之家 http://hothousexilubbscom/
黄泉比良坂 http://mingfuxilubbscom/
I
J
绝爱迷之家^^ http://nanjokojixilubbscom/
桔梗坊 http://hnniexilubbscom/
叽里咕噜海盗船 http://weijingrenxilubbscom
极乐鸟 http://shnetshcom/bbs/2938/
镜岁月 http://hazyxilubbscom/
K
开心园 http://kxyxsbbsxilubbscom/
KS领域 http://bj2netshcom/bbs/9182/
L
露西弗俱乐部 http://6115116116/
零下1摄氏度 http://glamourxilubbscom/
流血地带 http://tokkxilubbscom
蓝来轩 http://lanlaixuanxilubbscom
另一片天空 http://theheavenxilubbscom
鸾的湖主论坛 http://shnetshcom/bbs/16163/
鸾之谷 http://luanzhiguxilubbscom/
玲珑阁 http://exquisitexilubbscom
琉璃阁 http://linglongloxilubbscom/
琉璃工房 http://523912xilubbscom/
恋欲―BL小说板 http://yuwangxilubbscom
M
梦开始的地方 http://6115116116/db-cgi/lb5/leoboardcgi
墨音阁 http://myclubhicom/bbs/66556/
漫天飞雪 http://bjqqcomcn/cgi-bin/mybbs/D/DD/
糜琏幽彩 http://eagle56xilubbscom/
梦幻鸟巢 http://hazyxilubbscom
梦留潋 http://sivaxilubbscom
莫笑红尘 http://akaokaxilubbscom/
迷失的森林 http://msdslxilubbscom/
漫天樱雨 http://shnetshcom/bbs/2962/
N
诺亚方舟 http://shalinsonxilubbscom/
念念不忘的海 http://erraticclubhicom/
O
P
平行线 http://gla6to23com
Q
情楚儿书屋 http://juibxilubbscom/
秋之屋 http://myclubhicom/bbs/661299/
秋风飒爽 http://icyangelxilubbscom
千手国 http://shnetshcom/bbs/17631/
窃书 http://bookthiefxilubbscom/
青紫王朝 http://wwwsenhanacom/pr/indexhtml
七彩流霞 http://hpddmsjxilubbscom
奇异梦幻园 http://mengnvxilubbscom
强强联手 http://shnetshcom/bbs/18993/
强强联手完结文库 http://board5cgiworldnet/listcgi?id=bldanmei
千亿的星辰 http://patterxilubbscom
泣血修心社 http://wwwqihuanorg/
R
榕树下 http://wwwrongshucom/index/mainhtml
让梦飞翔 http://phnesyxilubbscom/
如风之爱 http://blswxilubbscom/
S
三味书屋
http://communityactivepowernet/model/loginasp?community_id=196166
三日月之亭台情w http://wwwpieceofmusicnet/
山抹云微(墨音阁)http://moyingexilubbscom/
森林物语(文库) http://blmhxilubbscom
神侯府―小楼 http://nagayoxiloocom/
书评小屋 http://bookletxilubbscom
三阳书苑 http://shnetshcom/bbs/19/
神话楼 http://bj2netshcom/bbs/97578/
声天动地 http://hiiromyetangcom/
妁子的宅 http://wwwtbsuoxilubbscom/
生日礼物 http://loveamberxilubbscom
水妖恋歌馆・本馆 http://nixiexiloocom/
三月物语 http://wwwblmmxilubbscom/
失落的翅膀 http://lizzardxilubbscom/
水木星际(原创区)http://junyouyouxilubbscom/
水城之森(录入小说库)http://sczsxilubbscom/
世纪爱 http://southlastlxilubbscom/
水晶天界 http://swguxilubbscom/
T
天雨流芳(墨音阁)http://tyliufangxilubbscom/
颓废鱼缸 http://narcissusxilubbscom
天下无双―同人堂 http://kenierxilubbscom
特诺伊 http://bjqqcomcn/cgi-bin/mybbs/b/bl/
天涯海阁 http://weilianenxilubbscom/
天堂后园 http://board5cgiworldnet/listcgi?id=tthhy
同人力量 http://bj2netshcom/bbs/77289/
拓人小屋 http://trqxilubbscom/
拓人作品专区 http://duanxiuxxilubbscom/
天舞领域 http://avalanchexilubbscom/
同人天空文库 http://bydttrtkxilubbscom/
U
V
VK藏书自赏阁 http://dreamarkxilubbscom/
W
巫之魔林 http://witchzwjxilubbscom/
五十米蓝 http://bbigirlxilubbscom
望之水 http://sakuyamoxilubbscom
无尽的爱恋 http://theheavenxilubbscom/
午夜梦回 http://aries52xilubbscom/
未央宫 http://coroftxilubbscom/
唯美主义 http://aestheticism51net/indexphp
无非 http://bj3netshcom/bbs/126982
X
鲜文学网 http://wwwmyfreshnetcom/GB/literature/li_homo/
渲渲和絮絮的森林 http://shnetshcom/bbs/8959/
星河 http://bj3netshcom/bbs/12873/
夕照园-精灵的泪 http://diyaanqixilubbscom/
闲云野鹤 http://zy1983xilubbscom
炫燃天际-耽美 http://wwwblnetnet/bl/webs/mainhtm
星空夜 http://kendaxilubbscom/
幸福园 http://wwwblgardennet/
消失的伊甸园 http://3mrocielxilubbscom
熏衣草的HOT天地 http://lavendergyxilubbscom/
须臾楼阁 http://shnetshcom/bbs/2195/
Y
夜月飞翔 http://myclubhicom/bbs/66172/
夜月飞翔之耽美原创 http://danmeiyuanxilubbscom/
焰夜集 http://board3cgiworldnet/listcgi?id=snovel
人^ http://ranmaxsjp/#
月光浅影 http://717333xilubbscom/
游弋肥鱼 http://youyifeiyuxilubbscom/
原文章(只读) http://bib89xilubbscom/
曜の邪道 http://ja-doumyricecom/homehtm
雅俗共赏 http://ysgsxilubbscom/
一海星砂 http://xingshaxilubbscom
雨夜铃音 http://farshaxilubbscom
樱树下 http://cherryzz11xilubbscom
源之助的美丽人生 http://yuanzhizhuxilubbscom/
异地 http://myclubhicom/bbs/66152/
月神耽美原创 http://tsukinoshixilubbscom/
夜雨心空 http://yeyuxkxilubbscom/
幽静森林-琉璃双叶草 http://seeressxilubbscom/
云海小筑 http://bj3netshcom/bbs/123136/
妖精谷 http://colywyxilubbscom/
Z
中间色 http://myclubhicom/bbs/661231/
中间色・玫瑰鸦片 http://opiumxilubbscom/
织梦天堂 http://bj3netshcom/bbs/13193/
紫雾松林 http://5yxilubbscom
烛影摇红 http://icelingxilubbscom/
紫云轩 http://zixuan17xilubbscom
自由自在 http://ziruxilubbscom/
紫阳的天空 http://zhiyanghuaxilubbscom
紫X魅艾 http://zjgxxilubbscom/
作者的窝:
致直居(慕容)http://bj2netshcom/bbs/9867/
反方向的钟(琥珀虫子&迷音)http://shnetshcom/bbs/2259/
秋草 http://wwwiclubscomtw/leisure/manhua/BL/
莎乐美家园之年下同盟(莎乐美)http://bj3netshcom/bbs/119226/
上官青玄 http://bj2netshcom/bbs/79515/
午夜烟 http://shnetshcom/bbs/2586/
树洞(夏树)http://jisilverxilubbscom/
炼狱(幽呼)http://tezukaxilubbscom/
琉璃回廊(NJ)http://shnetshcom/bbs/2597/
砂子窝(夏砂)http://bj2netshcom/bbs/95738/
诺诺猫(诺诺)http://bj2netshcom/bbs/73232/
单眼皮(桃夭)http://danyanpi55xilubbscom/
同好(星宝儿)http://shnetshcom/fcgi-bin/listboardfcgi?bookname=837
咪咪虎&葡萄藤 http://bj2netshcom/bbs/98528/
南牙之界(南牙)http://shnetshcom/bbs/1917/
非天幻境(堕天)http://bj2netshcom/bbs/76135/
黑猫小窝(黑猫)http://heiyicatxilubbscom/
第一时间(岩盐)http://bj2netshcom/bbs/9697/
七月森林(七月)http://bjnetshcom/bbs/61877/
浅雨漠夜(眼影)http://myclubhicom/bbs/66163/
漩旎无禁忌(momo)http://zhangmomoxilubbscom/
神侯府-旧楼(弱水)http://bj2netshcom/bbs/9251/
月夜下(风弄)http://shnetshcom/bbs/1978/
无聊斋(玉隐)http://anchunxiaoxilubbscom/
沉眠之谷(眠)http://memulixilubbscom/
清爽留言(蝙蝠)http://btbatxilubbscom/
冬之颜色(xrrs/冬颜)http://hyderxilubbscom/
醉卧红尘(水月华)http://bj3netshcom/bbs/125/(西陆版)http://shuiyuehuaxilubbscom/
月光蝶(nonsense)http://221229/color/
不是因为爱(远霄)http://kaineyingxilubbscom/
晓岚雾雪(晓之君)http://bj2netshcom/bbs/9811/
芝兰香谷(shouye)http://tomato32xilubbscom/
四库不全(皇冥月)http://badcatsxilubbscom/
永远的凝视(宁宁)http://myziqucom/bbs/66519/
【PENICILLIN同盟】(血禁)http://no53kissxxxx51net/
涟漪小居(风起涟漪)http://laraxilubbscom/
星之连线(穆风)http://starslinkyeahnet/
若林物语(若林)http://littlekittyxyeahnet
未尽狂砂(沐泉) http://muzumixilubbscom/
风过无痕 http://henhenxilubbscom/
11个耽美地址集合
1、露西弗俱乐部 http://6115116116/
――大陆耽美站点就其人数人气而言首推露西弗,相信耽美爱好者即使没去过也听过。它不算带头羊,谁算?它的水版论坛也有很多好东西!
2、夜月飞翔 http://bflxtyeahnet(主站)
http://myclubhicom/bbs/66172/ 文库
http://danmeiyuanxilubbscom/
――文多水也多,总之很热闹;注意它上面的有关连接,像“好站推荐”值得一去!由于它的主页是要密码的,我就不多说了,大家自己去看吧!
3、墨音阁 http://myclubhicom/bbs/66556/ (主站)
――发展迅速,斑竹和版工都很勤劳,造福人类!
山抹微云 http://moyingexilubbscom
天雨流芳 http://tyliufangxilubbscom
――都是墨音阁的文库,造福人类之极!“山”是未完结文,“天”是已完结文。(希音的论坛)
、鲜网。http://wwwmyfreshnetcom/GB/literature/
――进去之后找“同志小说”,有不少出书作家,很有人气的网站,相信各位也听说过,只可惜它的服务器好像是在台湾,总之我每上速度都是奇慢;还有,它上面的文都是一小段一小段地贴出来的,除了这俩个缺点外,鲜网还是个好网!
5、幻梦天书 http://wwwsenhanacom/
――也是很有名的耽美站点,曾低调过一个时期,幸好现在又振作了^_^推荐其中的“青紫王朝”;它的论坛梦话口袋值得去看看。下挂多个分论坛,职能清晰!
6、桑桑学院 http://sunsunplus51net/
――也是非常经典,有连载翻译
7、秋之屋 http://myclubhicom/bbs/661299/
8、耽美无极限 http://adablneasenet/new-bl/
――又一个耽美综合站点,文文很多,也有些独特的东西,只是更新得未免慢了些
9、别有洞天文库http://bieyoudtxilubbscom/
――文也不少,可惜有点儿乱
1、 异人馆 http://ranmaxsjp/#
――台湾经典耽美站,里面有很多出书作家游荡……^^ 当然文章也是很不错的!
11、 iClubs网路社群 http://wwwiclubcomtw
――跟乐趣园很像,也是专门申请专属论坛或者说社区的地方,里面有大量很不错的耽美站点,上面说的幻梦天书在这里也有分站!
12、 东邦社区 wwwzhanlingyangcom 有好几个高h的
13、 Range的漫画组合 http://rangeyeahnet/
――很有个性的个人主页,它的论坛也很有趣,我常看得津津有味^_^
1、 光之大陆 http://bbsirradiancenet/
――体版的站点,内部是类似水木清华的结构,以前在露上经常听人提起,这几天终于上去了!–建议从“文字模式”进入
15、 焰夜集 http://board3cgiworldnet/listcgi?id=snovel&now=3
――网友推荐,里面有很多耽美言情
16、 耽美馆 http://glassmagicxiloocom/blbookhtm
――网友推荐,里面有很多耽美言情
17、 梦幻鸟巢 http://hazyxilubbscom/
――有很多录入小说,高家风云啦、拓人啦……要看的快去看!
18、 淡玫文轩 http://dreamblxilubbscom/
――有录入小说也有原创,还不错!
19、 唯美主义 http://aestheticism51net/
――原为桑桑学院之唯美主义,后来独立成站,里面也有很多文,可是……总觉得改版后的文章排列看起来怪怪的……它的论坛也不错
2、 好书大家看 http://hbookxilubbscom/
好书大家看-原创小说http://nbookxilubbscom/
――瞧了瞧,耽美很少,但武侠、玄幻、魔法什么的很多,难得是整理好的;喜欢这方面的各位请注意“好书大家看”的友情连接,连了很多同类的论坛!
21、 极乐鸟 http://shnetshcom/bbs/2938/
――这个论坛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它的连接,足有百多个耽美连接呀!
22、 非天幻境 http://bastetlinmyetangcom/fthj/novelhtm
23、 琉璃帝国 http://wwwngafongcom
――录入小说的经典大站!!!!!! 可是现在有小人告密,导致它暂时关站中……
2、 阳光地带 http://wwwboyskynet/
――同志站点,里面的文很不错!很有水准! 如果是耽美爱好者,在这里必然也能找到你喜欢的东西!!
25、 野狼帝国 http://wwwyesafenet/
――这个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的……主要是SM的高H文,不过现在避风头中,暂时关站……
26、 强强联手 http://shnetshcom/bbs/18993/
27、 窃书 http://bookthiefxilubbscom
28、 梦幻魅色 http://dreambookmyricecom/bl/yc/
29、 耽美魅色 http://drembookmyricecom/bl/indexhtm
3、 耽美小说 http://aijyumyricecom/bl/blhtm
31、 自由耽美 http://shnetshcom/bbs/25755
32、 残血之界 http://glassmagicxiloocom/
――虽然不是非常多,不过都还不错,而且有下载和阅读,很好用
33、 耽美王国http://wwwblcomiccom/art/defaultasp?classid=33
3、 樱槿窖 http://bj2netshcom/fcgi-bin/listboardfcgi?bookname=95599 永久域名 http://yjjnetshnet
――18N,真正的18N,高H文和图片,不能接受的大人慎入
35、 精品小f http://wwwbltk1myetangcom/beststoryhtm
36、 寄拓部 http://longzijun51net/
37、 月雅 http://go1163com/yueyingw/homepagehtm
38、 砂色之迷官 http://go7163com/otokanoko/shasehtm
39、 西BL精A^ http://2mblxilubbscom/
、 艋明攘χ文W http://dreambookmyricecom/bl/yc/indexhtm
1、 同志文W网 http://gaytexthomesohucom/index1html
2、 A听月色 http://v2groupscomtw/indexphtml?group_id=nightlove
3、 鞣埔拐Z http://bj2netshcom/bbs/97779/
、 伊甸@之冬 http://go7163com/paradisewin/index1htm
5、 异地I域 http://bj2netshcom/bbs/97578/
6、 禁地之 http://bestlovexilubbscom
7、 泫然天H http://wwwblnetnet/series/shanlan/mainhtm
――山紫姬子作品
8、 物Zhttp://communityactivepowernet/model/loginaspcommunity_id=5326
9、 水榭香http://homeearthlinknet/~inkmark/link/bl_indexhtm
5、 境界 http://v2groupscomtw/indexphtml
51、 星之B http://starslinkyeahnet/
52、 ksI域 http://bj2netshcom/bbs/9182/
53、 迷恋耽美动漫网 http://wwwfrewqcom/
5、 http://wwwzetsuaicom/
――这个站是英文的不过所有的漫画都能下载:
55、 BL Translation http://bj3netshcom/bbs/113536/
56、 http://bblovedanmxilubbscom
57、 http://networklabcsiencuedutw/~eddie/carrie/
耽美作者的窝
58、 中间色(knight的论坛) http://bj3netshcom/bbs/1216
――虽然不算多,但版主收集的篇篇是精品
59、 织梦天堂(糖的论坛) http://bj3netshcom/bbs/13193
6、 1/2的幸福(1/2的论坛) http://bj2netshcom/bbs/99/
61、 耽美碰撞(水云儿、绯红之云的论坛) http://shnetshcom/bbs/7225/
62、 月徘徊(流萤的论坛) http://bj2netshcom/bbs/933
63、 天舞领域(舞天月语的论坛) http://avalanchexilubbscom/
6、 聆听蔷薇之语(蔷薇的论坛) http://shnetshcom/bbs/25116/
65、 耽美漫画基地(西西的论坛) http://shnetshcom/bbs/93
66、 反方向(琥珀虫子的论坛) http://shnetshcom/bbs/2259/
67、 影凛水暮(牛的论坛) http://bj2netshcom/fcgi-bin/listboardfcgi?bookname=96959
68、 那喀索斯(香蕉鱼的论坛) http://bj3netshcom/bbs/16923/
69、 紫苑音(smjaney的论坛) http://bj3netshcom/bbs/12871
7、 梦琉璃(艾艾的论坛) http://bj2netshcom/bbs/75223/
71、 带刺的蔷薇(短歌的坛) http://bjnetshcom/fcgi-bin/listboardfcgi?bookname=8778
72、 沉默妖精的窗扉 http://starslinknetshnet
73、 (穆风的论坛) http://starslinkyeahnet
7、 雪星天空 (星静的论坛) http://linlilyxilubbscom/
75、 轻沙漫舞(风流涕的论坛) http://myclubhicom/bbs/66133/
76、 月神耽美原创 (艳夜的论坛) http://tsukinoshixilubbscom
77、 飞越星海(水鬼儿和如意还有浮生宝宝的窝)http://bjqqcomcn/cgi-bin/mybbs/f/fusheng/
78、 永远的凝视(涟漪的论坛)http://ningningnetshnet
――宁宁大人的坛子,喜欢她的“真实”系列及其它文的各位可以去这里追哦!
79、 冬之颜色(XRRS的论坛) http://hyderxilubbscom/
8、 幽冥人间(家族人员合作论坛) http://guishenxilubbscom/
81、 琉璃工房(阳光午后的论坛) http://523912xilubbscom/
82、 涟漪小居(梵天火的论坛) http://laraxilubbscom/
83、 单眼皮(桃夭的论坛) http://danyanpi55xilubbscom
8、 月夜下(风弄)http://board3cgiworldnet/listcgi?id=moonmoon
85、 青玄之坑(青玄)http://bj2netshcom/bbs/79515/
86、 teayang和柠檬火焰大人的家 http://bj2netshcom/bbs/973/
87、 自由自在(自如的家)http://ziruxilubbscom/
88、 Free Sea(阿塔大的家,以原创、同人、各类评论为主)http://bjqqcomcn/cgi-bin/mybbs/f/freesea/
89、 红袖添香(寒月和风色的家) http://bjqqcomcn/cgi-bin/mybbs/q/qy/
9、 玻璃回廊(狮子(nj)的家) http://shnetshcom/bbs/2597/
91、 不留泉(流苏的家)http://minthaxilubbscom/
92、 七月森林(七月大的家)http://bjnetshcom/bbs/61877/
93、 水之帝国(鱼家) http://bj3netshcom/bbs/16923/
9、 朔L秋草堂(秋草大人的家) http://wwwiclubscomtw/leisure/manhua/BL/andreababy/
95、 小狼和霜的乐园(狼狼的窝)http://xiaoseshjxilubbscom/
96、 小马过河(雨天、PETA和摆夷的家) http://bjqqcomcn/cgi-bin/mybbs/z/zz211/
97、 禁断谷(小麦的家) http://shnetshcom/bbs/13558/
98、 黑猫小窝(黑衣大的家) http://heiyicatxilubbscom
99、 大气层之灯(宁海之雪论坛) http://bj2netshcom/bbs/73575/
1、无暇之海(蓝意的家) http://wwwbbschinarencom/bbsphp3?bid=2126128&cshow=all
动漫类
11、不了集(天使禁猎的论坛) (加密)http://tomato32xilubbscom/
12、朝夕拾 http://sisicatyeahnet/
――也许它不是最大的圣斗士站点,但绝对是我最喜欢的圣站;它的论坛也很好,有不少好作者贴文
13、辗梦成风 http://saintfanficneasenet/
――这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它里面的圣斗士同人文文奇多、更新速度也奇快,如果你想省事儿就去那里看吧
1、宇宙之蓝 http://blueofspaceneasenet/
――《银河英雄传说》的同人网站,是我所见过的银英站中文章最多的一个
15、SD学园 http://wwwsdacademecom/
――原为桑桑学院之SD分院,后来独立成站;私下以为这里是国内最大最丰富的SD同人站点,它的论坛人气非常旺,有很多主页上没有的文
16、寂静阑珊(KOF耽美同人) http://kasumikinetshnet
17、网际幽游 http://wwwnetyuyucom/
18、小宇之家(幽游)http://isweb32infoseekcojp/play/anayu/
19、木芽部屋 (kof) http://oveduodiy163com/
11、KinKiKidsMilkTea (kof )http://milkteamyricecom/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嫣之地 http://wwwyanziweirongshuorg
蓝色の蔷薇殿
http://bjqqcomcn/cgi-bin/mybbs/m/myblsky/
http://wwwzonghengdaocom/bbs/indexasp
网上最大最全的展昭同人聚集地,还有不少不错的原创和动漫影视同人。
http://365yecom/bbs/bbscgi?menu=listtitle&id=2365136
丁榕 http://bjqqcomcn/cgi-bin/mybbs/d/dingrong/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cover?forum=nazumi
天殿,冬虫和她老公的夫妻店。
非天梦魇 圣传主题的网站
wwwxiuluocom
修罗堂 论坛
bbsxiuluo。com
立入禁止~(魈大的家)http://bjnetshcom/bbs/692/
风与木之诗~http://bj3netshcom/bbs/12178/(好文章不少)
无聊斋~(玉隐大人家) http://anchunxiaoxilubbscom/
闲云野鹤 http://zy1983xilubbscom (上面有~呵呵~)
http://wwwhewushenzhoucom/bbs/listasp?boardid=5
小李飞刀–李寻欢的耽美网站
a 爱赫e族-只为赫狂http://love35hyukxilubbscom/
――――――――――――――――
b BL小说区 http://bbs1xilucom/cgi-bin/bbs/bbs?forum=blstory8
BL精品区(只读) http://2mblxilubbscom/
薄色鸦片 http://opiumxilubbscom/
别有洞天的分版(别有洞天文库) http://bieyoudtxilubbscom/
玻璃乌托邦 http://Utopian3322net
对《间之楔》和《绝爱》有兴さ牟环寥タ纯矗无须密码,不过要有耐?
BT总部http://bj3netshcom/bbs/16678/
不是因为爱http://kaineyingxilubbscom/
――――――――――――――――
c 常春藤 http://groupsmsncom/7vp5ochspiub6ge7qgquqli7v
纯蓝物语(暂时关闭) http://yuusitemyetangcom/index1htm
纯蓝文库: http://communityactivepowernet/model/loginasp?community_id=5326
―――――――――?―――――?
d 耽美世纪(录入区) http://south123xilubbscom/ 加密
耽美物语 http://bblovedanmxilubbscom/
耽美碰撞 http://shnetshcom/bbs/7225
东邦同人馆 http://shnetshcom/bbs/925/
耽美物语 http://bblovedanmxilubbscom/
耽美文学交流http://bltalksxilubbscom/
东邦之耽美小屋备用 N多原创文 http://danmeibyxilubbscom/
耽美的绝爱 http://danmeiwenxilubbscom/
耽美园(夜月飞翔原创文库) http://danmeiyuanxilubbscom/
耽美废墟 http://wwwselinnaxilubbscom/
淡眸夜影 http://dc721myetangcom
耽美小说收藏 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windviolet
耽美屋 http://phoebusxilubbscom/ 需密码
东邦社区 http://wwwzhanlingyangcom/bbs/indexphp
丁宁的窝 http://ningshinetshnet
――――――――――――――――
e 恶魔家族 http://shnetshcom/bbs/8969/
――――――――――――――――
f 凤舞蝶讨论版 http://mengnvxilubbscom/
FreeSea集文区 http://danhetaxilubbscom
风弄大的月夜下 http://shnetshcom/fcgi-bin/listboardfcgi?bookname=1978
―――――――――――――― ――
g 暂无
――――――――――――――――
h 狐狸猫 http://bbs1xilucom/cgi-bin/bbs/bbs?forum=yerwoobl
寒雨茶坊之BL小说馆 http://bbs1xilucom/cgi-bin/bbs/bbs?forum=hanyujun
藤专区"形藤影" http://shnetshcom/bbs/18773/
HOT之家 http://hothousexilubbscom/
鹤舞白沙(BL版) http://wwwkulewaxilubbscom/
海盗船―SD同人区(J极乐鸟) http://bbs1xilucom/cgi-bin/bbs/bbs?forum=weijingren
黄泉比良坂 http://mingfuxilubbscom/
――――――――――――――――
i iclubs http://wwwiclubscomtw/
――――――――――――――――
j 境界要注册成会员,网速慢比较难进。
http://v2groupscomtw/indexphtml?group_id=rayluu
桔梗坊 http://hnniexilubbscom/
Ω芥末δ妮妮♂妹妹の http://ripple1987xilubbscom/
――――――――――――――――
k KS领域 http://bj2netshcom/bbs/9182/
K空中园 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comichouse
―――――――――――――― ――
l 泪坛 http://bbs1xilucom/cgi-bin/bbs/bbs?forum=marybybl
恋欲―BL小说板 http://yuwangxilubbscom
零下1摄氏度 http://glamourxilubbscom
涟漪小居 文 http://laraxilubbscom/
蓝来轩 http://lanlaixuanxilubbscom/
鸾之谷 http://luanzhiguxilubbscom/
露西弗 http://wwwlucifer-clubcom/
流萤谷主站 http://wwwxiaoannkomcn /
流萤谷论坛 http://wwwxiaoann9126com /
――――――――――――――――
m mary’s word玛丽的天空 http://go2163com/marybybl/blhtm
梦幻魅色(地下室需要密码) http://dreambookmyricecom/
梦幻天书 http://senhanayeahnet
全是BL原创(在“水银之章”里面)不作会员要求
墨音阁文库 http://moyingexilubbscom/
墨音阁的天雨流芳(已完结小说库) http://tyliufangxilubbscom/
糜琏幽彩 http://wwweagle56xilubbscom/
迷梦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dreamwen
――――――――――――――――
p[/b ] 暂无
――――――――――――――――
[b]q 千手?http://shnetshcom/bbs/17631/
浅雨漠夜 http://myclubhicom/bbs/66163/
秋之屋 http://myclubhicom/bbs/661299/ 旧屋要密码
秋风飒爽http://icyangelxilubbscom/
――――――――――――――――
r 如风之爱http://blswxilubbscom/
日本小说 http://bbs2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ribendan
让梦飞翔 http://phnesyxilubbscom/
――――――――――――――――
s 水木星际(原创区) http://junyouyouxilubbscom/
水城之森(录入小说库) http://sczsxilubbscom/
另外山抹微云就是原来的文库,专门放未完的文。
水榭听香 http://homeearthlinknet/~inkmark/link/bl_indexhtm
世纪爱 http://southlastlxilubbscom/
山抹微云(墨音阁)http://moyingexilubbscom/
世纪爱(异地领域文章区) http://southlastlxilubbscom/
水晶天界 http://swguxilubbscom/
十八殿 http://bbs5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devilnight
三月物语 http://blmmxilubbscom/
――――――――――――――――
t 颓废鱼缸http://narcissusxilubbscom/
天舞领域http://avalanchexilubbscom/
拓人书库 http://yumiblxilubbscom/ 加密
同人天空文库 http://bydttrtkxilubbscom/
――――――――――――――――
w 无非http://bj3netshcom/bbs/126982
无聊斋 http://anchunxiaoxilubbscom/
无尽の爱恋 http://theheavenxilubbscom/
Wind Flower http://everbutxilubbscom/
――――――――――――――――
x rW http://wwwmyfreshnetcom
有新BL的文章,要通过注册用户,每十天要报到。
星之连线(需要密码) http://starslinkyeahnet/
炫燃天际-耽美 http://wwwblnetnet/bl/webs/mainhtm
渲渲和絮絮的森林 http://bltutuxilubbscom/ o加密
星空夜(只读)http://kendaxilubbscom/
消失的伊甸园(只读)http://3mrocielxilubbscom
熏衣草的HOT天地 http://lavendergyxilubbscom/
须臾楼阁 http://shnetshcom/bbs/2195/
新好男孩 http://www21cnboycom/ibf/indexphp
蓝色海底的美丽心情 http://boboxjxilubbscom/ 加密
闲云野鹤 http://zy1983xilubbscom/
修罗界魔域 http://tianji172net/
――――――――――――――――
y 夜月飞翔 http://wwwgameroomcom/bflxt/
没有密码的大人不能去秘密之梦、日本、港台BL。
如果上个网址不能进,就从这里转到主站 http://danmeiyuanxilubbscom/
异地领域 http://yidilingyuclubhicom/
它的永恒星际和录入区两版块已经加密,考试题在
http://bj2netshcom/bbs/97578/
夜月飞翔的网址 http://myclubhicom/bbs/66172/
月徘徊 http://bj2netshcom/bbs/933/
妖精谷http://colywyxilubbscom/
佑赫的诱惑http://wwwhotever35xilubbscom/
佑赫的舞 http;//lanzhihyukxilubbscom/
原文章只读) http://bib89xilubbscom/
窝燮ぁhttp://danyanpi55xilubbscom/
焰夜集 http://board3cgiworldnet/listcgi?id=snovel 有很全的港台和日本BL小说 加密
――――――――――――――――
z 烛影摇红 http://icelingxilubbscom/
中间色・玫瑰鸦片http://wwwopiumxilubbscom
不了集 http://tomato32xilubbscom/加密且暂时关闭
紫X魅艾 http://zjgxxilubbscom/
致直居 http://bj2netshcom/bbs/9867/
紫云轩 http://zixuan17xilubbscom 密a:BL
――――――――――――――――
http://bjqqcomcn/cgi-bin/mybbs/D/DD/
丑小鸭的家――就是写《月光宝藏》的那位大大了:http://bjqqcomcn/cgi-bin/mybbs/l/litduck/
1露西弗俱乐部之夜露追想:
http://bjqqcomcn/cgi-bin/mybbs/l/luciferclub/msearch_1asp
2书评小屋:
http://bookletxilubbscom/
3夜月评论推荐文库:
http://bbsxilubbscom/cgi-bin/bbs/index?forum=zhushenhh
耽美美文推荐评论:
http://bjqqcomcn/cgi-bin/bbs/union/disaspx?id=A21
干冰CO2的家 http://cuicanxingxilubbscom/
织云的家 http://homekimocomtw/volietl/Whtml
丁榕的窝 http://bjqqcomcn/cgi-bin/mybbs/d/dingrong/
天堂 冬虫的家 http://bj2netshcom/bbs/978
http://wwwpenicillinconr
http://tonglurenmyricecom/z/zhtm
樱海小居
http://www1hotqqcom/cgi-bin/mybbs/y/ying/
http://ann77bbsxilucom/ 惘然
The CHM file was converted to HTM by UNLICENSED
Download ChmDecompiler via: http://wwwzipghostcom
[31] 炼狱(1―12)
先说些废话。此篇故事会有很多过激场面出现。当然,如果大人们觉得这些无伤大雅的话,欢迎大家看下去。但是,很讨厌这个的话先吃两片止吐药再看吧~
另,本故事与任何团体无关,纯属虚构,如有属实,完全巧合。
《炼狱》
“在这个神鬼皆无的炼狱里,你可以做牛做马,做狗做猪,甚至做蛆,唯一不能做的,就是人!”――BY:安无一,号码:995。
“我没有名字,我是58。58……呵呵,我死吧,呵呵,取得真好,我真想死啊!”――BY:佟雪,号码:58。
“他们打我,他们要杀我,他们一个个扑上来,拔我的衣服,拔我的皮。他们强暴我,几天几夜轮奸我。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求你,求求你!我给你磕头,我可以一生都做你的奴隶,求求你,带我走!”――BY:翟秋雨,号码:95。
炼狱,无比残酷的炼狱!
我从不曾知道在如今这个法制社会还有这种地方存在着。生命,人格,肉体什么都如不值一提的尘埃,只有充满着戾气的暴力和权力在主宰着一切。
在亲身经历这个可怖的炼狱之前,我只是个十分平凡,为生计奔波的大男孩而已,虽然生活也不是过得如何如何平静无波,但所有还算是一帆风顺。
可是,仅仅个把月的时间,残忍的现实完全改变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原本能够相信的东西都不复存在,原来美好的东西都变得丑陋不堪。那些男孩身上一块块如烙印般的瘢痕,腥臭的男人体液仿佛也一丝丝地镌刻在我的心上。
绝望,悲愤,死的渴望……这个被世人所遗忘的角落,这些被世人所抛弃的孩子们,这个埋葬着无数冤魂的炼狱!
一切的一切都从我悲哀地接了这个采访计划开始……
《炼狱》 第一章 森林监狱
“哞……”远远地传来一声牛鸣。
我扭曲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窗外。靠!这是个什么鬼地方,简直像原始森林嘛!
依我这个从出生就生活在钢筋森林,享受现代化安康的人来讲,这儿给我的唯一感觉就是可以和侏罗纪那个时代相较的环境。杂草丛生,野林茂盛,车子颠簸行驶着,连条能目视的道路都没有。我真十分怀疑开车的张纯是怎么辨明方向的,难道这家伙的脑子是指南针?
很难想象,这么发达的社会还能存有这样未经开发的天然原野。这里的空气清新得没话说,连一点工业化的杂质都嗅不到。天空显得特别高,特别蓝,柔和的风带着些些草和土糅在一起的香味,仿佛能渗透到我细胞里去。就算在狭小的车上,我也觉得那份心旷神怡的舒爽感。
如果是放假的话,这里可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可是现在,我连丝毫享受这片难得恬静的心思都没有。
就在三个小时前――
“小萧,你是我们这边最高瞻远瞩,最机灵,最玲珑八面的同志。为了不埋没你这样的人材,我决定派你去作这采访。”
“什么采访?”我心里不断呕吐,皮笑肉不笑地恭敬问。
“小萧,”主任站起身来,用力拍了拍我肩膀,掸出了一大把灰,语重心长地假惺惺:“你看,你在我们这儿年轻力壮,所以这样的外差对你来说真是最恰当不过了,对吧?”
“呵呵,主任太夸奖我了。我们这儿不是还有王岩吗,他可比我壮多了吧。”我状似谦虚地讥讽。
主任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嘴上却说:“王岩年纪还小,还不足以当大任。我还是最信任你的。”
我心里冷笑,王岩还小?不就比我小三天吗!主任平时是绝不会表扬人到鸡皮疙瘩都冒出来的,除非……我心里恶寒越来越重,每一根神经都在对我警钟长鸣。
“这的采访准备让你去森林监狱,需要在那边呆一个月左右。日常的生活用具先准备一下,两个小时后张纯的车在你家门口等……”
什么?森林监狱?!
森林监狱是市郊一个囚犯看守所,位置十分偏僻。犯人多以政治犯,智能犯为多。劳改工作以制造先进科技,开发生物资源为主。目前约有看守犯人一千左右。
这些就是我知道的森林监狱的全部了。可以说,对从未接触过这类采访的我来说,监狱本就十分陌生,更何况是这隐秘度超强的森林监狱。在以前早有风闻,森林监狱里都是些非常聪明的智能犯,就算被看守也时常搞些机密的小活动。这些人很难控制,所以被关在这种偏僻得难以接近的地方。
那个该死的,比狐狸还狡猾的主任老是欺压到我头上来。明明我和王岩那个家伙是同期,可每跑新闻都是我一马当先,他却在一边闲聊磕瓜子。呸,不就是老爸是什么什么领导阶层嘛,拽个鬼!
照理说每个刚上班的新人都要被劳役一段日子,而我也挺心甘情愿的,这是社会定义,我无从破坏,也不想捞个不明不白不敬上属的罪名。
我就是这么个人。说贪图安逸吧,也不尽然。我只是那种很平凡的钻牛角尖类型的人,一方面接受现实,一方面却为自己打抱不平。
我想现在有许多人和我一样,同种类型。可是张纯那家伙老说我不平凡,以后准能成器,还说他眼光一向很准。哈!他的甜言蜜语就当补药吃了,可我也没放心里去。
想起张纯老捧我,我又想起那狡猾主任了。这老头当着我的面一向是把我吹上天,当着大家的面还不是把我扁个一文不值,把王岩那小子到是一个劲地称赞,就差跪下来吻他脚趾了。
我恼怒地想着,把手里捏着的采访通知恨恨地丢出窗外,正砸在刚经过的一头老牛头上。
“嗨,彰。你丫小子怎么就那么燥呢,别呕气了,小心伤胃。”张纯好笑地从车头镜里望了望我。
“呸!还不是老头寻开心,派我到这种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来采访。搞鬼,难道我吃饱没事干,有气没使啊?”
“好好好,你们记者这张臭嘴我可说不了,连骂人都带一套套的。不过让你到这种好地方来玩玩,不是蛮好吗?”
“玩?玩死人了。这可是森林监狱,就是那个死人比活人多,整天乱七八糟的森林监狱!”
“这有什么,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谁想和那里有关系。不过我可要在那里呆一个月哪。”
“呵呵,那真要祝你好运了。不过忘了告诉你个好消息。那里帅哥可不少啊。”
我心里砰一跳,楞了一下,急问:“什么?”
“我说你这可走桃运了。那里有大票帅哥让你饱眼福。哈,说不定还可以填肚子。”
“呸,别胡说。……你怎么知道?”
“你看我跑那里这么熟不就知道了。我都送了好几宾客去参观了。那里面的孩子各类型的都有。要不是我没那福气,早一个个去泡了。”
“算了吧,你当然没那福气。明明是个GAY,还要爱上个不是同志的,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这种事最是强求不来。”说到这个话题我兴致一下高昂起来,抓重点,找破绽地对张纯进行讽刺。
不过我的心里却慢慢地飘到了哪个即将近在咫尺的森林监狱。
那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又孕育着怎样的人呢?
我竟兴奋地期盼起来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看起男人来。
这种想保护人又想被人呵护;想侵犯人又想被人侵占的激烈感情曾给我的生活带来无数噩梦。可如今,我已经能十分客观地对待起自己的性向;十分冷静地看待医学把这类人归类为性变态;十分无奈地在与一个男人勾肩搭背时忍受别人嘲讽鄙夷的目光。
我不在右耳上带环,我做动作时很注意自己不流露出吸引男人目光的举动,我很谨慎地对待身边的人,生怕有些风吹草动,用别人的话来说,我是个心机沉,见风使舵的男人。
我无可否认,因为我的确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糜烂的生活已经把最单纯的我给抹杀了,再加上我这种常揭人隐私,坏人好事的职业,我怕如果我不小心地对待每一个人,我目前还算平稳的生活恐怕会有粉碎的一天,我怕一切的一切都要破灭。
所以我平凡,我需要平凡,我需要平凡的伪装来让每一个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虽然那是这么的痛苦,虽然我仍是个Gay,虽然我仍活在这个世界上。
张纯算是整个工作场中与我最贴心贴背的铁哥们了。原因别无其它,因为他也是个同志。不过这小子有点脱线,他是在结了婚后才懵然发现自己竟是喜欢男人的,而且那个人还是他枕边女子的哥。
又是一段茫然无措的感情纠葛。张纯万般无奈去酒吧找慰籍,谁知竟碰上了独自买醉的我。
都懵了!
原来在这么近的范围也有“自己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几盅喝将下去,大家便是是熟识了。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就像筷子和筷子,形单影只的毫无用途,成了一双才能成事。再者我们的属性都是木头,合在一起也不会带电,只保持着介于陌生与熟悉间普通而清淡的关系。虽然我们是同一类人,本质上却不同。因为我是个形迹自在的浪客游子,而张纯却是个刻骨铭心的爱种情痴。
车在森林里越行越,蔚蓝的苍天完全被严实的枝叶遮盖,明明只有下午三四点,周围的环境却昏暗得如同夜。车灯闪闪烁烁,好似星星幽冥鬼火,车胎踩着厚厚的残叶,巨大的沙沙声,听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我看着四周围的环境皱起眉,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一进来就像入了迷宫啊。”
“一点都没错,这里本来就是个天然的迷宫。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森林监狱隐蔽而神秘,很大的原因就是由于这树林的屏障。只要入了森林,如不是对里面的地势烂熟于心的话,根本就找不到出路,死在里面也有可能。而且里面的人如果没有向导也一样出不去。陌生的总是神秘的,森林监狱也就因此得名了。”
“这么大的森林的确可怕,不见底不说,还暗的很。里面有什么怪物也说不定。”我笑道。
就在此时,密林里像应和着我的话似地发出了“嗷!”一声巨响。
“呵呵,这里的确有怪物。”张纯似乎听惯了这种吼叫,丝毫没有动容,“刚刚的叫声应该是野猪在吼。这里的野猪很巨大。我曾见过最大的足有一头成年大象般庞大,那可真是惊险,它就这么冲出来攻击我们的车,两个外国佬吓的都快尿裤子了。还好我先一步反应过来,趁它体积大,运动幅度小的空挡从它身侧冲了出去,要不然我早已葬身在猪肚里,下辈子投胎做猪八戒了。”
“这么说,除了车,就算识得路径也是无法从这里进出的。”
“对。这就是为什么这里是关押那些脑子聪明得过了份的人的特殊监狱。”
“这里面的人也真够可怜的。要逃狱也不可能,而且又没什么资源利用,活得还不就像这些茹毛饮血的野猪?”
“你这么想就错了,其实森林监狱是个……算了,现在告诉你也没用,一个小时后就可以看到了。那时候你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地错误。”
我将信将疑地忍耐了一个多钟头,终于车像给予我疲劳的身体恩赐般地停了下来。我打开车门,有些迫不及待地跨出脚去,却因为坐时太常,肌肉僵硬而差点摔了一跤。
待得抬起头来,我终于五体投地地向张纯的话表示了极大的认可。
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已经消失不见,天苍蓝的,万里无云。我们所在是一个极大的平原,四周围满了我认不出来的树种,把平原完整地包绕了起来。平原上青草点点,香遍野,离我们左手边不远有一弯湖泊,水面平静无波,宛如一面镜子。
而且这些并不是吸引我的全部原因,最让我震撼的是我正对面的那栋建筑。
“张纯,这是监狱?”我的声音说是惊讶,还不如说是痴呆。因为我实在无法把眼前的建筑和我印象中森严,庄重,朴实,灰色调的监狱混为一谈。
浪漫主义味道浓重的巴洛克风格,怪诞,离经叛道而不失隆重。如果说这是监狱,我还更相信是座教堂,在我的记忆中,它和圣卡罗有着惊人的相似之,更何况,它的顶端还有教堂独有的圣龛,雕刻着天使围绕着圣母极富美感的图案。整座建筑光影效果非常强烈,这源于墙面上纂刻着的凹凸很的纹和华贵而堂皇的装饰。
这样恢弘的建筑怎么会是监狱?!
“第一来到这里的人都会被这大放异彩的设计所打倒,而把和监狱联系在一起也就不难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了。”看来张纯也对这气势壮观的监狱折服,语气中含满了赞叹。
“为什么这样的建筑会用来做监狱?”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关于这个神秘监狱的来历倒有两个传闻。第一种是这里关押的犯人多是政治犯、大财阙、大名人的子嗣。所以这种说法认为这个建筑是那些人合资创建的。第二种说法有点扑朔迷离,说是这个原本是座教堂,很早就存在着了,但因为周围森林严密,这里从未被找到过。战争时期,有队士兵战败逃亡,不知不觉倒走进了森林。他们在这里休养身体,养精蓄锐,准备重整士气再度出击。谁知好景不长,敌人带着灵犬,嗅到了他们的气味,竟然跟着他们的路线也进来了。敌人人数众多,那些士兵被关在教堂里进退两难,结果全数自杀了。后来,这里变成了关押战俘,审讯拷打的秘密基地,延续到现在,就成了监狱。”
我瞻仰着巨匠们的丰功伟绩,说:“第二种也太牵强虚幻了,我倒相信第一种说法。因为现在有太多这种有钱没,专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显示自己多有钱的BOBOS。”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现实的小鬼。”张纯笑骂,提过旅行袋往我手里一塞,说:“今天太晚了,从下午四点开始,森林监狱是不开门接待探访的。走,跟我去客舍。”
张纯所说的客舍是一座两层楼的小单元,就在监狱旁。那里奇怪的没有门锁,似乎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样子。
“这里是给来晚了的客人休息的地方。今天好像就你一个人,平时有探监的人也住这个地方。因为监狱隐秘得很,所以一般来人很少,而且能进来的也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房间是没锁的,不过可以在里面把门给插上。每天早上六点,看守人会来打扫,你就可以随他去采访了。”张纯简单地交代完,站起身来,整了整衣物,“晚上要赶着回去,就不陪着你了。哦,对了!”他好像又想起什么事,在包里掏摸了一下,把样东西丢在我手上,我一看,原来是个手电筒,“忘了告诉你。这里晚上是没电的。可能睡着了也没什么用,不过,备着吧。”
张纯走了,我一个人无聊得很,泡了包方便面当晚饭,我味同嚼蜡地咀嚼。做记者就是这样,虽不是三餐无以为继,但乱糟糟的工作时间却让人觉得能吃上一顿热饭热菜的机率和大海捞针的机率有得比。而这一个月,我恐怕要在每天的泡面生涯中捱过了。
草草地打发了吃,天已经昏暗了。不能看书又没人说话,我实在闷得发慌。拿着手机随便拨了个号,……奇怪!竟然什么传讯声音都无。难道这是个不能发讯号的地方吗?难道这里的一切真的与世隔绝?
朦朦胧胧中,一阵急迫的尿意把我从浅梦中憋醒,解完了手,却好像过了倦怠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幽黑的房间里悄无声响,我开了手机,一片柔和的宝蓝光亮中,时间显示是3:3,不知不觉间,长途跋涉后极度疲累的我已睡了快八个小时。
虽然开了窗,屋里却很沉闷,气压低沉,就像要下暴雨前的压迫感。空气浑浊得很,我甚至闻到了一丝带着铁锈气的血腥。
“汪!汪!”很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一阵犬吠,叫声很是急促,感觉上似乎在追赶着什么。接着,远远传出了“啊!”的尖利声音。
我陡然从床上跃起,冲到窗口向外看,黑沉一片,连空中也无月朗星明的影子,安静得出奇。但我确定,刚才的确是人的声音。恐怖的,紧张的,濒临死亡的惨叫!
职业的灵敏性让我愈发地觉得这个森林监狱怪异的可怕。树林的重重包围,特殊的犯人,四点之后不得入内的规定,巴洛克风格的监狱,接不通的讯息,没有人声的环境,忽然的犬鸣,尖利的嚣叫……这一切的一切似乎不只是意味着监狱是如此简单的一个环境。
从种种迹象来看,森林监狱的确是个与外隔绝,遗世独立的地方。在监狱里看押的犯人不管怎么聪明都逃脱不了,他们永远也无法接受到外界的消息。但是,从另一方面讲,外界也永远无法知道监狱里的消息。森林监狱远不止它表面看起来那样的神秘,或者……也许……它里面的人或事还存在着什么样的秘密!
我极度强烈的探知欲窜上来了,尽管第六感已经严厉地警告我有严重的危险性,可我还是拿了记者某些专用的工具和张纯留给我的手电筒飞奔了出去。
站在平原中央,我地吸了口气。铁锈味似乎越来越浓烈,直呛得我满肺腥苦难当。周围的一切和我来时没有丝毫变化,监狱门仍是紧闭着,虽然星光极暗,但还是把森林监狱高大的模样拢住,在地上投了个巨大而沉的阴影。树林的影子更可怖,张牙舞爪,嶙峋诡异。可那声惨叫分明就是从林中冒出来的。
我定了定神,勉强按压下自己慌乱的情绪,开了手电往林中走去。
地上十分潮湿,树叶积的非常厚,我一脚踩下去,竟有进入沼泽的感觉。猫头鹰啊啊叫着,偶尔从头顶飞过总害得我一身冷汗。我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四嗅着血味。
忽然,身后一阵碎叶声响,就像只野猫窜来的声音,我心如擂鼓,站直身体,四晃着手电。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用几乎要勒死我的力量捂上了我的嘴!
我吓得几乎胆破!直想大声尖叫以带走惊恐的情绪,但苦在发不出声来。
不知道谁说过这句话,最害怕的时候也是最强悍的时候。我彻底履行了这句话的含义。
我使出看家力气,用劲一扭一踢。身后的人“扑通”一声倒地不起。
虽然我看似文弱书生,力气却是从小具备的了。不知道是否以前《格斗之王》那一类游戏玩得太专业,学生时代就老把别人KO,连地痞流氓,黑社会飞车党也不是我对手。那些上下左右的格斗技非但被我熟记在心,而且和身体融会贯通,呵成一气。
如果我活在金庸书里,一定是萧峰那种精通武学,聪明绝顶的大人物。不过现在不是自傲的时候,一片漆黑的树林告诉我,紧握在我手中的手电竟被那个人趁机夺去了。
“笨蛋!”清朗的声音轻轻传来,“被人追踪还拿这东西,你想死我还不想!”这个人把关了的手电又塞回了我手心。
追踪?死?
什么?
那个人说话了,而且似乎并无恶意。我定定神,找到了那个声音的方向,坐在他身边,纳闷地问:“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黑暗中,两道幽光射在我眼里,带着疑问和审判,“你是什么人?不是监狱里的吗?”
“我是刚到这儿的。等一下……”我忽然反应过来,惊问:“你是监狱里的?你怎么能出来的?”
幽光望了我好一会儿,忽然惊叫道:“你快走,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不不,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叫,而且有很重的血腥味。到底怎么了?这里是怎么回事?”
“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不好,他们来了!”他忽然警觉地不说话,拉起我,猛地飞速向森林跑。
他的速度真快,我几乎跟不上,还是全靠他的拉力才拖住步子的。我呼呼直喘,声音大的很,但还是听见了离我们越来越近的犬吠声和跑步声。
“你一个人跑吧,我不行了!呼呼,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你错了。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参与了这场狩猎游戏,你要不就是猎人要不就是被猎者,谁也逃不了!”
“呼呼,你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什么狩猎?你们不是犯人吗?你不是逃犯吗?”
‘逃犯?哈哈,想象力可真丰富。我们能逃到哪里去?逃到哪里都是死!犯人也分很多种的,我们就是最低贱的那一种。一时也说不清,但有一件事要告诫你,如果我们被抓住了,你一个人赶快逃,如果你逃不了,就把眼睛闭上,耳朵捂上,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听,知道吗?”
虽然周围是一片漆黑,呼啸的风声在我耳边产生了一个个旋涡,一道道树影从我们身边掠过去,我几乎有种要撞上树木的感觉。我的眼睛本生已经开始黑蒙,偶尔闪过了金星让我知道自己真的撑不下去了。脚下一个虚滑,我被不知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趴在地上。顿时我觉得脸上一片湿冷,很多湿答答的泥巴沾到脸上。挣脱了他紧握的手,我疾喘着爬起身说:“你走吧。我真的不行了……”
“笨蛋!”随他一声怒骂,我脸上一阵热痛,五根手指的印子一定十分完整地保留在我的脸上,我竟被他甩了一巴掌。
“你干嘛?”我有些恼怒了,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在这个地方我们只有靠自己的生命力才能活过来。不行了?什么不行了?只要有口气在就什么都有。现在放弃的你将永远知道这个决定是多么地错误,想活的话就跟我走!”
严厉的口气,傲骨的人。我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拼命,但竟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可是,为时已晚。等我站起身,十多个男人和狗已经团团把我们围住。
“呦,我说是谁的味道这么香,原来是我们三大美人之一啊!超哥,我们可有口福了。”
“哈哈,刚刚逮到个丑八怪真扫了我们的兴,现在倒不错。995,快把衣服脱光,不需要我们来动手吧。”那个超哥显然是他们那十几个人的头,说起话来颐指气使,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他们应该在叫我身边的人,995?应该是犯人代号吧。
我带着惊疑望了望身边的人,995一动不动,明亮的眼光里带着冷冷的寒意。
“你从我身后溜过去,他们的目标已经锁定我,你快逃,现在他们还不会去追你。”995一边悄声对我说,一边慢慢地脱着衣服。
我没来由地忽然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惧感来,恶犬“嘶嘶”鸣叫,那群人残暴的冷笑,还有995冷酷却悲哀的目光……
我身体一晃,向995身后钻去,然后像逃命似地往外冲!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害怕,可我灵敏的感觉却驱使着我飞快地拉着步子。
逃!逃!逃!
我任由像刀般的风从我脸庞刮过去,树林里的人仿佛真的没有发现我的逃跑,那个叫超哥的男人狂笑的声音远远地穿透过森林,然后听见的是995一声犹如把他生生撕裂的痛吼。接着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赤赤于23-9-26 12:59:1留言☆☆☆ 删除 转移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从这里购买电子书 光顾〖我要易购〗
《炼狱》 第二章 狩猎者乐园
我停了下来,靠着树剧烈地喘息。995他怎么了?他会被怎么样?那些人……那些人的身上带着很浓的血腥,那味道我很熟悉,因为我就是被那股浓重的血味而带入树林的。他们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难道他们伤了什么?动物……或者……人?!
995……995他是否有危险?
我做了逃兵,却把他留在那里。
他会不会有事?
我一拳敲在树上,转过身往回跑去。
哼!正义感,我他妈天生的正义神经实在太发达了。在这种时候竟然会走回头路!
我嘲讽地笑出声来,可脚却加快了步伐。
手电的光亮实在微弱得很,我勉强回想着刚才的荒不则路。好半会儿才看见那群人影。
995正被那个超哥搂在怀里,他浑身赤裸,挺翘的双臀丰腴坚实。
我奇怪他们在做什么,晃着手电照他们。
他们似乎发现了我,神情都是一僵。
那超哥俯在995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995忽然向我走了过来,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
昏暗中,他的手一挥,我的脑门一阵剧痛,眼前漆黑一片,随即晕倒在了潮湿的土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在清醒与朦胧中徘徊……
995,你在哪里?你为什么故意把我打晕?你到底不想让我看到些什么?这个监狱有着什么秘密?那些男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你……?
身体很痛,很冷,下雨了吗?很冷,我模糊地睁开眼,微弱的薄光从茂密树丛的缝隙中透了进来,大概四点了。我瑟缩着,艰难地支起身体,巡视周围的情形。
“啊?”
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对995做什么?那是阿鼻地狱的魔鬼图画,那是令任何人都要胆战心寒的惨境。我明知我在这时发出声音无疑是最不明智之举,但那样的惊栗让我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喉咙。
“超哥,这脏不拉叽的家伙好像醒了。”
“把刀架他脖子上,让他别动。呵呵,也让他饱饱眼福吧,看看我们这里最淫荡的男妓!”
“别看,闭上眼睛!”995喃喃地低语着,声音溢着万分的痛苦。
我无法闭眼,应该说,我连闭眼的感觉都丧失了。他的美丽,他的污浊,他的所有姿态都分毫不落地刻进我眼里。
灰白的晨曦仿佛一道纱帐,把995拢在里面,似梦似幻,若隐若现。他奶晰的身体显得特别圣洁,就像神龛上幽雅端庄的圣母像。但如此圣洁的男人正被那群人残忍地玷污,破坏!
他四肢着地,光洁修长的双腿被分开,双臀的肌肉结实而丰润,微光和雨水在上面形成了一圈柔和的亮度。
光视觉的享受就让我这看惯男体美好的人差点喷鼻血,更何况那两块紧绷着,微微颤动着的臀间正夹着一只粗长的男人手臂!
“哈哈,果然是床技烂熟的妓。明明屁眼那么紧还能把我手指全吞下去。”
超哥说的一点都不假,995的双臀被扳开,肛门完全被扩撑,露出粉红娇艳的肉,超哥的手掌已经进去了一半,五指完全插进995的肛道里。他的手还在不停耸动,企图把手掌中最宽的腕掌关节塞进去。
“给我进去吧!”超哥用力拉开肛门,整个手旋转着往里插。
“啊!”清朗声音惨烈得让人心惊。
“啊,呜……”995身体剧烈抖动,背上晶亮一片,雨水和着冷汗从他脊沟滑下,流进臀缝。他手臂不停地震颤,手指紧紧抓住地上枯叶,手背上一条条青筋暴露。他背对着我,看不见他的脸,但看他身体不堪负荷的反应,让我可以预料到那咬碎钢牙,双眉紧锁的苦痛。
“叫得可真不错,不过老子没兴趣听。把狗的老二塞他嘴里去!”
“是,超哥。”两小喽罗应声,声音含着奸邪,淫秽的笑意。他们把一条黑色的狗牵了过来,那条狗真是庞大,通体黑色的毛发被雨淋过后散发出一种明亮的墨色,足有一人之高,给人种精悍敏锐的逼迫感。它一双眼睛看了995的脸好一会儿,忽然伸出长舌,舔了舔自己的牙齿,仰躺了下去,把下体放在995面前。
“哈哈,看来它很中意你啊。你这和畜生也能干的妓。”
周围的人附和地发出嘲讽的笑,一个男人抓起狗那有人前臂长短的阴茎往995嘴里塞。
“你们!呜……要干我就快点,把这该死的东西拿开。”
“995,你在废话些什么啊?”超哥抬起手掌狠狠地往995臀部打去,顿时他臀上五指红印凸起,仿佛刺身般鲜艳而淫糜,超哥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继续:“狩猎的规则是什么?被猎者要绝对服从猎手的一切命令,包括死亡!我待你已算不错,给你三条路走,你不肯答应死亡和做我的人,那唯一的一条就是,你这二十四个小时内任我为所欲为,不能有所排斥。我现在只不过叫你去舔狗的老二,怎么?你想违规?你知道违规的后果吧。”
995身体一阵僵硬,慢慢低下头,竟把狗黑色的,肮脏不堪阴茎含进嘴里。
“哈哈,这就对了。怎么样?我这条狗可是猎犬中的名种,不但身体强壮,连那个地方都是硕大得让人吃惊,它和母狗做的时候,母狗可都是乐得像上天堂,你也不差吧?哈,你这里的容量可真是巨大,我的手臂竟然全部吃进去了。呵,真热啊!”
超哥的手不断在995体内转动,每带出一个角度,995的身体便像触动弹簧,整个身体就是一个跳动,然后又重重地摔在枯叶里,再被超哥的手旋玩。
“你们来看。”超哥忽然招呼着那些手下,指着自己的手臂和995的肛口连接的地方,“我手一拔出来,看,他里面的肉也拔出来了,真美!”他把脸凑上去,用脸颊摩擦着995的臀部,还用舌头圈着手臂的形状,飞快地舔动。
我靠着树,脸色苍白地看这场凌虐,我想去救他,把他从这水火热的折磨中挣脱出来,可是我动不了半分。四把尖刀正对准我的心窝,颈动脉,小腹,头顶,他们逼迫我睁着眼睛,看清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或者这样会让他们觉得更兴奋,更刺激。但我却直想呕吐!虽然我真的是个Gay,但对性欲有洁癖的我是坚决不能忍受拳交,兽交这种恶心的事情,甚至和男人做爱时,我连肛交都不太做。
而面前的一切人和事正把我带入地狱,我竟发觉我的欲望正不可抑制地冲上来。男人们喘息声交集在一起,每个音符都让我激动不已,特别是995肛门里发出蠕动水声,让我下半身涨痛无比,我几乎要上吃奶地力气才能把欲望压下去,可没等几秒钟一切的努力便成泡影。
“超哥,这狗可兴奋的直打抖啊,”一个喽罗仿佛发现了个大奇迹,“我看它也很想干这小子的屁眼吧!”
超哥听了,哈哈一笑,猛地拔出了自己的手臂。
“啊!”995一声惨叫,身体无法支持,痛得趴在地上,他背脊颤动着,巨大的呼吸清晰地钻进我的耳腔。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太惨了!
超哥亲自把狗拎了起来,把它摔在995的背上,命令道:“自己把狗插到里面去。”
在一旁的人兴奋得个个摩拳擦掌,用脚踢着995虚弱不堪的身体,嚣叫道:“快,快放啊,老子等着看人兽交哪!哈哈,快点!”
995脸埋在树叶堆里,我呆呆地看着他的手一寸寸地向后伸,臀部一分分地弓起,他的手握住了狗的阴茎,摩擦着它的龟头。
那条狗猛地从995身上跳下,趴在他的双腿间,用血红的舌头舔那已被完全扩张开的穴。
渐渐的,995的身上竟染上了一片粉红,身体轻微痉挛着,抓住枯叶的手指越来越紧……
“哈哈,他有感觉了,果然还是跟狗有感觉吗?你和那些狗一样也是畜生。”超哥狂笑,看着995,满脸都是淫欲。
995半声不吭,握着狗的阴茎往自己的肛口塞去。
“呜,汪!”狗发出一声进乎满足的欢叫,跃上995的裸背,发疯似地抽动起来!
在我坐的这个角度可以完整地看尽那抽插的场面。狗的阴茎巨大得恐怖,色泽黑红发光,一条条血管如雕刻在肉体上似的,饱满而弯曲。它规律地推进拔出,每都能看见遗出的精液随着抽出而从995的穴里滴落下来。
我紧紧抓住裤子,下身的东西已经充血发烫了。那四个站在我身边的男人也是一样,眼睛直楞楞地看着眼前淫乱的场景,裤衩已经涨得鼓鼓的,想来也是情欲难耐。他们……我忽然心里一动,天赐良机!
我身体艰难地行动,想小心地从四把刀唯一的缝隙间钻出去,可心急如焚,一不留意,裤管被割了个大洞。
我不能再忍受这样的折磨继续下去了,不管后果有多严重,我要把995给救出来。
我跑上去,把还在欢叫的狗从995体内拉了出来,摔到一边,脱下外套盖在995背上,向超哥吼道:“你够了吧,这个魔鬼!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凭什么可以做这种事?你们在伤害人知不知道?他是人,不是你们养的阿猫阿狗,可以随意让你们欺凌。你们是犯人吧!这里的监狱长是谁,我要见他!”
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惊讶地看着我,仿佛奇怪我怎么有这种胆量来仿碍他们的好事。995也抬起了头,这是我第一看清他的样貌。
超哥说他是狱中三大美人之一。何止是监狱,在我所见过的男人中没有任何一个比他更眩目!他不是美,而是亮,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他的眼睛漂亮的让人心颤,在黑夜里看不清,但我现在清楚地发现他的眼是幽蓝的,像汪洋大海,而每一个对上他眼睛的人,也会被他眼睛里的水波淹没。
他的身体非常棒,即匀称又修长,没有坠肉也没象健美人士的勃发肌肉,真可谓是添一则多、减一则缺,但他好似缺乏营养或者长久不见天日,皮肤过于苍白,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超哥最先反应了过来。他脸色冷酷的走向我,我立时觉得身上仿佛加了无形的枷锁,沉重得让我坚持不了。他比我高出近一个头,想来有一米九左右,无论是身高和气势,他都能对人产生威胁。
超哥勾起我望着995的脸,左右端详。
我的脸非常脏,连我自己都知道。泥土和雨水,还有残枝败叶粘在上面。超哥看了一会儿,便厌恶地撇了撇嘴,一口唾沫吐在我脸上。
我恶心的皱起眉,瞪着他,用袖子狠狠地擦去了粘腻的液体。
这家伙也有张英俊的脸,不过邪恶得很,让人一看就不会产生什么好印象。
“呵呵,我喜欢你的性格,”超哥冷笑,“可惜你的脸太让我倒胃口,要不让你跟着我,倒也多了条忠心耿耿的狗。你想护他,你想破坏狩猎的规矩?”
“我听不懂你的话,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规矩。但我看不惯你这么对人!”
超哥似乎很惊奇,指着995说:“你认识他?”
我点头。
“但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你不是监狱里的人?”
“是又怎样?”
我一回答,周围的男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睛看我,而且还在窃窃私语着什么。我竟惊奇地发觉他们的眼神与995听到我说不是监狱里人的眼神一模一样。
超哥沈吟了一会儿,忽然问:“995和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刚认识的朋友而已。”
995的身体震了一下,低下了头。
“你想救他?”
“当然!”
“把衣服脱了,帮我口交。”
“什么?”
超哥眼神灼灼地看着我,研究着,喃喃地说:“难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圣母?在狩猎中出现的救世主……所有男人的克星……带领魔鬼们逃离炼狱的神?”
什么?他在说什么?好像咒语一般。
这里的一切实在太奇怪了,怪人,怪事,连草木建筑都怪得让人发寒……
这我真不该来的。
十几个小时前我还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龙井,可为什么现在我却要在这里看着地狱里的可怕种种?
“如果你帮我口交,我就放了他。”超哥和我交涉着。
“不可能。”
“难道你不想救他?”
“想,但我有我的原则。”
“原则?哈哈!”超哥摸着下巴看着我,笑:“我已经八百年没听到过这个词儿了。在这个地方生存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原则。你看995,他原本不是也很有原则,但是现在他只有臣服在我们的脚下。因为这里是森林监狱,因为我们遵守的是森林的规矩,破坏规矩的人的下场可是惨到极点的,懂吗?所以,这里不需要原则,需要的只有,力量!”
力量……吗?
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只有力量在主宰一切吗?这就是不为人知的森林监狱的真相吗?
“这么说,超哥你有很大力量咯?”我冷笑。
“呵呵,你怀疑吗。”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既然这里是力量为上,那我也必须遵从这里的规则。那么,我们就来比试一场,怎么样?”
顿时,众人哗然一片。
超哥更是吃惊万分。
“你要比试?”
“怎么?不敢吗?”
☆☆☆赤赤于23-9-26 12:59:7留言☆☆☆ 删除 转移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从这里购买电子书 光顾〖我要易购〗
《炼狱》 第三章 恶魔当道
“好小子,虽然长得丑了点,骨气倒还不错。叫什么?”
“萧彰。”
“嚣张?哈哈,真他妈的绝!”
“风萧萧兮的萧,功彰的彰。”
“好,萧彰。我会记住你名字。就算你死了,你的名字也会载入我的杀人记录里,而你正好是第一百个,你会被我记得的。”
“你叫什么?”
“啊?”
“我问你叫什么?”
“阮文超。”
“我也会记住你名字的。如果你死了,你也将记载入我杀人记录里,而你正好是第一个。”我毫不留情的驳斥。
“竟然这么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呵,我可是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你的废话怎么这么多,要动手就快!”
阮文超目露凶光,暴燥得就像头野兽,杀气毕现,捏紧拳头就向我攻击。
“超哥!”忽然横里冲过来个小喽罗,一把拦在了我面前,“超哥,不能动手!如果他是那预言诗里的人,如果杀了他,那我们的希望就没了!”
阮文超神色一凛,猛地收手,拳头离我的脸颊只有几毫米,我甚至觉得脸上的汗毛都被他的拳风激起,皮肤都被那巨大的冲击力刮裂。
他严肃着表情看了我好半天,撇撇嘴冷笑:“今天算你走狗屎运。切,什么预言诗,老子就不相信这个。走人!”
他再不看我,扭头领首走了。众喽罗纷纷看了我好几眼,也随着阮文超去了。
我呆呆地站在树林里,感觉自己好像个白痴。
真是不想活了,竟不要命地和那个一看就可怕的男人对抗。他刚刚的那一拳虽没揍到我,可凌厉的拳风几乎让我的脸扭曲。
几条命也不够用的!
我的腿一阵虚软,屁股蹲儿着地,躺倒了。
“呵呵,你可真奇怪,”坐在身旁的995突然笑了,“一下子装得和英雄一样,现在又像狗熊。”
“好啊,我救了你你还骂我。”我厚脸皮地乐。
“不,我要谢谢你!”他说着,把脸凑到我面前。
他遮住了树缝里的光,可他的眼睛比阳光还明亮。我几乎要沉沦在他出色的五官中。心在狂跳,我想现在就算吃两瓶麝香保心丸也没用。他身上带着被情欲洗涤后怪异而情色的味道,蛊惑了我的思想。
脸悄悄一红,我硬是撇开了头去。
“你是Gay。”995的语声虽含些疑问,但更多的却是肯定。
我点头。对于这点,我从无反驳之力,亦不想去反驳。
“你真不该来这儿的,你这样的人来这里不是个祸害就是个被害。虽然你的脸污七八糟,但莫名其妙地还是勾起了像阮文超这种好色之徒的兴趣,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你这人本身魅力太强,也许根本无须外表的诱惑就能让人充满兴趣。你也许不知道阮文超这人是看了长得难看的人立马就杀的,他奇怪地让了你好几步,这实在不可思议。”
我眉头皱起。这监狱为什么会有这种人的存在?而且狩猎是什么?预言是什么?为什么囚犯可以随意地离开牢房,然后在这里玩死亡的狩猎游戏?那些人为什么一听说我不是牢里的人就一个个惊讶万分?为什么995要甘心地忍受他们的暴虐而不反抗?什么又是森林的规则?
太多疑问,太多迷题了!我揉着太阳穴,清理着混乱的思绪。
995躺在我身边,看着天,嘴里噙着片长长的草叶。这时的他看起来像个十几岁的孩子,无忧无虑,无牵无挂。
他长得真俏!皎白的皮肤如丝缎般反着顺滑的光,红唇微微嘟起,愈发显得唇瓣厚实可爱,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懒散地,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却仍蕴藏着丝丝的暖。
和晚上冷冷的他完全不同的眼神,没有层层的戒备,平和而宁静。
“你叫什么?”我呆呆地问。
“995。”
“我说的是真名。”
995歪过头看我,认真地说:“名字对我来说不但遥远,而且耻辱。在这里,只有高等人才配有名字,而我们只配有代号。”
我失望地缄口。
“不过,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愿意告诉你。”995笑了,灿烂而美丽,那笑意就像在我心里放里放了只蚂蚁,又搔又爬,痒得无法忍耐。
“安无一。我的名字。”他嘴唇轻轻动着,草从唇角滑了出来,随着他的声波动着,像在起舞。
漂亮的名字,好比他的人。
“安无一。为什么你蓄着头发?”我觉得我很奇怪,在这种时候老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过我真的想知道,知道关于他的某些事。我不知道自己是基于什么理由想探求这些,可嘴巴却像管不住自己似地,每每说的话让我自己也大吃一惊。
“头发?哦,因为超哥那帮人说留着好看。”
“啊?留着好看?”我诧异地差点跳起来,“这里的监狱长难道都不管的吗?”
“这里根本没有监狱长,就算有也早就被杀了。森林监狱只存在着囚犯,没有任何的国家机关人员。”
“什么?”突如其来的答案让我猛坐起身,不敢相信地看着表情毫无变化的安无一。
安无一定定看着我,忽然问:“你是来干什么的?好像对监狱很有兴趣啊。”
“我是来探监的,”我决定撒个谎,“但是却找不到那个人,所以对监狱的情况很是关心。”
“哦?找不到?那也许一辈子也别想找到了。因为最大的可能,那个人已死。”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这些人是被他们操纵着的布偶,是他们每一个人的玩具。他们高兴的时候就给你吃的,不高兴的时候就杀了你,死的人根本难以预计,有的时候一天要埋几十具尸体。”安无一说着,手渐渐攥紧,眼中快冒出火来,声音更是可怕得犹如厉鬼。
“这就是森林监狱?”
“不错,这就是森林监狱。在这个神鬼皆无的炼狱里,你可以做牛做马,做狗做猪,甚至做蛆,唯一不能做的,就是人!”
我震惊地听着,心知自己正逐渐地离监狱的真实越来越近,我的手慢慢掏入怀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按下了录音键。
“森林监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它的囚犯人数必定在九百九十九这个数字上,如果在这些人中有人死亡就必须用相应的人数填充。然而,在这九百九十九人里,层又有所不同。所有的人都分类规划,分为主,人,畜三等。从一号到一百号为止是主,最高阶层,权利最大,社会地位也最高;从一百零一号到五百号为止是人,中层,权利较,听命与主,相当与走狗之辈,阮文超就是这群人中的一个;最后,从五百零一到九百九十九的是畜,地位低贱,听命与主和人,当真就犹如畜生一般没有尊严,没有人格,任人摆布。”
“那为什么你们要甘心沦为低等人?难道你们就不反抗吗?”
“反抗?当然有过反抗,但只有一,以后再也没有了,因为没有人逃得出这个森林,被抓住的人的下场也没有人敢再去尝试!知道反抗的后果吗?手指甲一个个地剥离,然后折断手指,然后是每一个骨头,牙齿,然后断手断足,却不死去,他们会精心地调理你的身体,喂你最好的补品,不让你动,不让你割腕,不让你撞墙,不让你咬舌自尽,他们会让你活着,活到死的那一天!”
“他们难道就没有一点人性?”
“人性?当然没有。知道狩猎是什么吗?他们会把我们这群人放出森林,命令他们逃亡,然后他们带着猎犬在后面找,追。就真的像捕猎的猎人,寻找着他们的食物。残无人道的杀虐,根本不顾及他们也是人。”
“这,就是狩猎……”我情不自禁地抱住膝,却发觉两条腿正不停地打抖。
“对,这就是狩猎。我们必须遵从他们,被他们捕杀,任他们宰割。我们要活着,就必须通过这一的生命游戏。那些自称为主的人拟定了一套森林的规则,第一条就是──凡监狱者必率先遵从主的安排,如有违抗按则刑。”
“怪不得他们对我不是监狱的人那么地奇怪,原来不是监狱的人,他们就没办法碰了。”
“不,事实什么时候一定与规则完全一致了?我曾经见过好几,他们把无干的人也杀掉的情景。”
“那他们为什么?”为什么放了我?
“记得他们口中所说的预言吗?还有阮文超口中那几句的念念有词。”
“我记得很清楚,他说‘难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圣母?在狩猎中出现的救世主,所有男人的克星,带领魔鬼们逃离炼狱的神?’我完全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想,也许就是因为森林监狱从很久以前传说过的两首预言诗,他们才放过你的。”
“预言诗?”
“这预言诗十分奇怪。那年清晨,每一个十字架上都挂着张纸,纸上写了两首诗。而第二天,这些纸就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阮文超口中的说辞完全来于其中一首,整文是这样──
无月狩猎夜
群魔出动
九百九十九只魔鬼在游戏
只有一只不同
它是天堂来的使者
带来太阳的香
没有一只魔鬼不是他的俘虏
包括路西华
他是你们的神
你们的圣母玛利亚
不管魔鬼有多强
最后必将臣服于他
魔鬼们啊!不用慌张
他是你们的理想,你们的愿望
魔鬼们啊!不用慌张
他将带你们入天堂!”
“好壮丽的预言诗!但阮文超为什么说是我呢?难道以前就没外人闯入狩猎的吗?”
“原因有三。一,第一句,无月狩猎夜。监狱的狩猎是每月十五进行,然而这个森林十分奇怪,人道八月十五月儿圆,可这里每逢中秋却是无月夜,所以时间就只有现在。二,第三第四句,九百九十九只魔鬼在游戏,只有一只不同。如果说不同的,除了你这不是监狱里的人,还有谁?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从没有过外人闯入狩猎森林,你是第一个!三,且不论你是否是神,是否能让别人臣服,但我已经臣服于你,只因为你的一句‘我和他是朋友’!”
“怎么真的把我说得想诗里人物一样。不过,那句他是你们的理想,你们的愿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这句话和另一首预言诗有关。如果要按时间分的话,刚刚告诉你的是第二首,没告诉你的是第一首,因为那首诗已经实现了。诗文是这样──
围绕着圣洁光辉的殿堂
魔鬼在栖息
魔心四动
他们为权利战争
战神叫做路西华
是美丽天使变成的邪恶魔王
他是你们最终的领袖
他高居皇位
把魔鬼分为三等
魔鬼为他的力量屈服
圣地从此沦丧
炼狱由此诞生
多少人在痛吼
多少人在欢唱
可是谁知道他们的愿望
是自由与逃亡
他们是蛹
不停地作茧自缚
他们无法帮助自己
除非到了那一天
女神玛利亚为他们解开绑束的翅膀!”
“原来阮文超叫我什么圣母的是这个原因。好玄妙的诗歌,难道,它真在表达着什么?含沙射影着什么?”
“别说是阮文超,我也绝对相信那个能还我们自由的人是你!”安无一信誓旦旦。
“不可能吧。我毕竟不是属于监狱,他们没办法对我怎么样的。”
“别说我没提醒你。也许一走出树林,等着你的便是不可预料的事了!”
“不行,我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再待下去,我可能会发疯!”我头脑眩晕地站起来,慌忙地向树丛外走。
“走不了了,他们已经进来了。”安无一的声音刚完,树林微分,几十条人影闪了进来,虽然还不接近,但迫人的气势已压得我喘不过气。
那些人,是谁?
☆☆☆赤赤于23-9-26 13::27留言☆☆☆
☆☆☆赤赤于23-9-26 21:3: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四章 神秘男人
为首的有三人,阮文超也在其中,不过他原本骄傲跋扈的样子已全然消失不见,唯唯诺诺地跟在前两个人身后,一副恭敬顺从的模样。
他们离我和安无一越来越近,带来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我们就像两只柔弱的羊羔,正被虎狼之辈窥测,他们逐渐地张开獠牙,正欲把我们撕裂吞噬!
安无一看着来人,神情莫名其妙地僵硬起来,小声地对我说:“那个穿红囚衣的就是最高层的主,他身边的穿琥珀色囚衣的是第二层的人。那个主我不认得,但那个人我却知道,他叫朴凝,性格恶劣得很,仗着几分小聪明已经假借别人的手杀了几十个人了。不过照道理说,一般主是从不会出现在狩猎森林的,那个主为什么会来……”
我看着脸色苍白的安无一,知他心里一定是怕得厉害,我的保护欲油然而生,遮挡在他身前护住了他。
对面树林里的人影在离我们十几米停了下来,几十双眼睛直勾勾地扫上了我的脸。
我被他们看的浑身发毛,背脊的凉意直窜脑门,他们的眼神就像一把把锋锐的手术刀,白,冷咧咧地滑过我的皮,划进我的肉里,把我一寸寸地解剖。
尤其是那个叫朴凝的,几乎看了我几百遍,就差没把我拨皮拆骨了。他的眼里满是不屑的神色,忽然转过身,揪起阮文超的耳朵恶狠狠地骂:“你这头猪,可真笨到家了。这么个肮脏白痴的人也会是预言诗里的神?简直是玷污了一同出现在预言诗里的路西华大人!平永诚,快罚他去做畜,让他一辈子都低下的在男人身下翻滚!”最后的那句话却是对站在他身边那个主说的。
阮文超脸色剧变,竟“扑通”跪倒在地,边磕着响头,边哭饶:“诚哥,凝哥,手下留情啊!小的错了,还劳动大驾,我错了,我错了!但看在我平日里对你们忠心的份上,请饶过我这一回!”
朴凝看着阮文超窝囊低贱的样子,脸上俱是得意之色,眼中乐得像开了,他伸手拍着阮文超的头,像在对他养的一条狗,边笑边甜甜地说:“干什么那么紧张呢,我不过是骗骗你罢了,看你吓成这个样子,可真比猪还笨啊!”
阮文超满脸紫酱色,甚是气恼,委实被捉弄得拉不下脸皮,但又不敢再得罪朴凝,只得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像个跟屁虫一样站在朴凝和平永诚两人身后。
虽然我鄙视阮文超刚才对安无一的所为,但现在瞧他那副怕到骨子里的模样对他也有些可怜起来。看着朴凝刚刚耍小手段的样子,心中已十分明白刚才安无一对他的评判的确一点不假,他是那种坏到骨子里的人,不管对象是谁,他都以捉弄别人为乐。我想,第一与他见面的人绝不会得知他真正的本质,他有一张娃娃脸,玲珑可爱,双瞳春水荡漾,十分与人亲近。
预言诗里曾说,森林监狱是恶魔栖息的乐园,一点没错,也许是禁闭的生活迫使,也许是他们天性使然,这里确实存在着像阮文超,朴凝这样性格扭曲的人。所谓本性难移,像这些人,就算真正的圣母玛利亚存在,也不可能把他们拯救。
站在朴凝身边的主,也就是朴凝叫他平永诚的那个男人看着朴凝脸上邪恶的神情,难以察觉地皱了皱眉头,严肃的样子连我都觉得吃惊。他拉过朴凝琥珀色的囚衣,手臂高举,用力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以后再这个样子,我废了你!”平永诚狠狠地掐着朴凝的脖子,猛力的手劲,朴凝的脖子立时青紫一片。
突然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朴凝更是脸色惨白,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染上了灰白的恐惧色,刹那间竟变得犹如小猫般楚楚可怜。
平永诚却丝毫不理睬朴凝惹人怜爱的模样,重重地把他摔到地上,看都不看一眼,便直直地冲我走来。
我凛然地看着他。平永诚没我高,差我半个头左右,但气势强烈,隐隐地竟有股呼风唤雨的狂猛感觉,他长发至肩,抬起头看我时,微分的发丝完全地显出了他的脸。非常奇怪的感受,平凡的五官竟有丝不可思议的和谐,凌厉的双眼更把五官的度刻画出来,那是张绝对让人看过后不会遗忘的脸。
说起来我最不喜欢长发至肩的男人,因为那看起来很神经质。我喜欢的是短发,精干而又强势,长发及背的也不错,飘逸潇洒。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有了这种古怪论调,可从我和男人交往以来,就从未有一个及肩发的男人做我的男朋友。
平永诚面无表情地掂量着我,淡淡讽刺:“圣母玛利亚。我还以为是个女人,真想不到,这老天也有开天眼的一天,知道我们的秉性,特地送了个男货来。但你这张脸……咋,真是恶心之极!”
“当然入不了您这位主的法眼,”我对这些动不动就露出副高高在上模样的家伙已经厌恶透顶,一开口便是不受大脑控制的讽刺,“只有那种狗仗人势,尖酸刻薄的奴才才是你看重的人!”
朴凝在一旁听了后,恶狠狠地盯住我,粗着脖子就要开骂。平永诚似乎知他心意,冷冷地回头瞪了他一眼,朴凝立刻吓得一缩颈。
“精彩,精彩!”平永诚转过脸狂傲地笑,竟啪啪鼓起掌来,“你说得一点都不错,我身边的确都是这么些奴才。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些家伙离开我就活不下去!没有我这个主罩着他们,他们现在活得怎么样你会知道吗?每日每日暗无天日的过活,没东西吃,没衣服穿,他们有的只有唯一那具像公厕一样的躯体!长得不错的就和男人上床,长得难看的只有死路一条。他们活着和畜生又有什么两样?”
平永诚肆无忌惮地说着,我除了震惊还发现朴凝、阮文超那帮人脸色蜡白,神色惶恐不安,甚至在我身后的安无一也秫秫发抖,贴着我后背的胸口一片冷汗。
他说的一切并非夸夸其谈,原来竟真实无虚!
“反抗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怎么样?萧彰,做我的人,只做我的玛利亚,为我开敞自由之门,为我……”
“不!”我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我是我,你是你,我不会做任何人的人!再有,我并不是你们口中的玛利亚,我不是你们的神,无法拯救你们。我现在听见玛利亚这三个字简直想吐!”
“你用不着反抗我,”平永诚冷笑着,一把拉出掩在我身后的安无一,把他身上唯一那件我披在他身上的外套丢开,紧握住他微红的阴茎。安无一痛得表情僵硬,佝偻下身无力地蹲在地上。平永诚把脚踩在安无一白晰的背上狠狠踏动,神色不变地看着我说:“你会不反抗我的,听阮文超说你很喜欢这小子。呵呵,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其实我也十分好奇你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圣母,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做猎物,我们做狩猎者,我们再来狩猎,你躲过我们的追踪我们无话可说,如果被我们抓住,那第一个选择:995就属于我们。第二选择,你属于我。怎么样?选哪个?”
“这算什么选择题?”我看着他仿佛看到个怪物,“你不用说了,如果这样我一个也不会去选。”
“你不选,995也属于我们所有!”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们?”
“在森林监狱就要守我们的规矩,你要护着他也要按游戏规则办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萧彰,”安无一小声地叫我,“快选一!”
“我选二。”我目光灼灼地看着平永诚。
我不会后悔我的选择,不仅仅是想保护安无一,我也想挑战他们引以为傲的权利,用我的自由!
我是个浪子,我可以为一件事情投掷一切,因为我无牵无挂,无凭无依。或许在原本那个喧哗的、令我放不下心的都市的我还不能抛却一切,但如今,我所在的是个更复杂,可怕,神秘的世界中,错踏一步便是危机重重,死亡边缘。但我不认为我的决定是冒失的,因为无论是出于我想知晓森林监狱的真实这个目的还是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自信心,我都忠于自己的决策。
虽然这的确对自己不利。
“真想不到,想来森林监狱里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命的人。”
“我要命,但我也要让你们知道,你们所谓的力量主宰一切是绝对的错误!”
“是吗?我就用我的能力告诉你,力量是唯一值得称颂的东西!阮文超他们狩猎要用猎狗,我不需要,”平永诚拉过我的手,在我腕部贴了一张薄翼般的磁片,”我的狩猎是高智商的,每一狩猎我都会用捕捉机会非常渺茫的仪器,今天我就用这个Galvanic skin response来探知你的情绪反应,从而准确的捕捉到你。时间是两个小时,时间过后如果捉不到你,我就算输。”
“逃啊!逃啊!”群情激奋,阮文超那些人手舞足蹈地高声喝喊着,平永诚双手环胸,似对自己自信满满。我看了一眼神情焦急哀伤的安无一,投给他个安慰的笑容,转身往森林密跑去。
刚才的逃亡还有一个做陪,可如今只剩我一个拼死拼活。我才是真正的被猎者!
我根本辨不清东西南北,错综复杂的树丛让我忽左忽右地变幻方向,总算现在天已大亮,我所在的森林区域又并不太,还能微微看清崎岖莫测的缝隙。
手腕上的磁片正发着点点绿光,平永诚正靠着这小小的东西探知我内心的情绪波动。不能让他们抓到!不能让他们抓到!我心乱如麻的思绪中只能捕捉到这唯一的念头。
飞速地狂奔着,长久坐办公室的我早已不擅长持久的耐力奔跑,但只要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不但是我,安无一也能获得自由。
两个小时!不,再支持一小时五十分钟!
八九月份的天气着实热得可怕,虽然在这个阴凉的丛林中,我还是感觉到逼人的热量正一丝丝地弥漫过我的身体。汗已湿透前襟,我吃力地解开紧扣着的衬衫扣子,任急速而过的风袭击我的胸口。额头上的汗像倾盆大雨般落下,粘腻酥痒的感觉让我难受万分,我扯起衬衫下摆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却拭下了一块块灰黑色的泥水,这时我才想起,这是刚才与安无一逃跑滑倒在地的时候脸上沾上的泥巴。
心脏剧烈地跳动,我已经数不清它的频率,手腕上的绿色灯越来越暗,我想我的GSR反应差不多已到最低点。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多久,我甚至连低头看表的力气都已丧失,可好似挂了铅的脚却如累赘般拖住了我的躯体。
脚下越来越沉重,树叶被踩的沙沙声也越来越响。头脑一阵眩晕,我再也忍不了压迫内脏般的痛苦,跪倒在地。
我“呼哧,呼哧”的巨大喘息声与穿梭在茂密枝叶中鬼魅万分的风声交插在融合在一起,就像恶魔组曲般诡异可怖!
我终于体验到了所谓狩猎的恐惧。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只能漫无目的的奔跑;永无止境的危险之路;濒临绝境的心理;活机渺茫的生存之道;前无可投,后有追兵的可怕鬼林!
片刻的休憩让我舒缓了气息,手腕上的绿灯又逐渐明亮起来。忽然,身后传来无数树叶声,平永诚尖锐的笑声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哈哈!你停下来了吗?我知道你在那里。逃啊!逃啊!你永远也逃不出我手心,你永远是属于我的!”
我吓得一个激灵,看看表,时间已过了五十六分三十五秒,我竟已片刻不停地跑了五十多分钟!
就算没破世界记录,也差不多勉强持平了吧。我心中冷笑。
还有六十三分钟,就算死也要撑过去!
我挣扎着爬起,裤子已凌乱不堪,衬衫也歪歪地披在身上。一向有洁癖的我竟弄成这副鬼样子,我摇头苦笑,只得扯开步伐趔趄着向前跑。
树木一根根缓慢地从我身旁退过,我应该是越行越了,因为光线又逐渐昏暗起来,让我看不清眼前的道路。
逃跑更为艰难,我不得不把注意力全全放在寻找路径上面来。
我慢慢地摸索着,生怕落入什么陷阱中。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我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腐烂的,腥浓的尸体味道。接着身前传出一声“嗷!”的吼叫,带着威吓和摄人的力量。
我倒退几步,脑中一片空白!
野猪?!
我命休矣!
我僵硬着身体无法动弹,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稍微能看清了些周围的情况。
眼前的野猪犹如一部面包车般大小,一对凶恶的眼珠射出白色精光,浊臭炙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差点害我把吃的第一口奶都吐了出来!
没想到今天我倒不是断送在平永诚的手里,却要丧生于猪腹之中。
哈!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圣母玛利亚吗?简直笑死人!
野猪喘着粗气,猛扑上来,我身体一钻,用极难看的身形从它旁边弯了过去。
张纯曾告诉我他就是这么躲过野猪攻击的,我以为我的方法和他一样奏效,但却忽略了一点,张纯当时是开车,而我靠的却是两条无力的废腿。
野猪似乎也没料想我会躲过它第一击,到嘴边的食物猛飞了,它暴躁得转过庞大躯体,飞快向我冲来!
巨大的惊诧和野猪风驰电掣的冲力让我连躲都措手不及,眼看就要被它踏成一滩肉泥,我背靠着树,只能闭目等死。
就在此时,树丛中瞬间传来一阵柔和的乐音,细腻,温馨,如泉水丁冬,如珠落玉盘。
野猪的动作嘎然而止,尖利的齿离我不到一厘米!它摇摆着头,呆呆地听着乐音,站了一会儿,然后竟莫名其妙地折转走开了!
我惊恐地喘着,死亡悬崖后突如其来的获救让我虚脱般地大汗淋漓,如果不是靠着树,我早已丢脸的滑坐在地了。我抹了一把把我眼睛都迷住了的汗水,平稳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
如神来之笔的乐音还在耳边连绵不绝地回旋着,断断续续却永不停止。是什么曲调我完全听不出来,但如泣如诉的丝竹之音偶尔的滑动却如天籁之声的圣乐般圣洁,安详。
我神之相与,魂之为夺!
像中了蛊,我举步朝乐声的方向走去。
潜意识里,那声音犹如一盏明灯,一个路标指引着我明确的方向。
分枝散叶,我再不是无目的的瞎走。奇怪的,本来看似绝路如今又绝逢生,沿着声音走的方向竟是一片开阔,如山穷水尽后的柳暗明,另人舒畅感慨,思绪万千。
这里的树林特别稀少,疏疏散散的树叶遮着天,掩不住的阳光懒散地射进来,照在我身前一汪碧波潭上,泛着粼粼波光。潭水水色澄清,竟然是汪活水,想来似乎与监狱前的湖泊是相连的。
我为这天方夜谭似的景象雀跃,把狩猎的恐慌紧张抛却脑后,欢呼着跑跳到潭边狠狠洗了把脸,又扒了几口水,顿时通体清凉无比,神爽目明!
真想洗把澡,如果不是手腕上闪烁的绿灯是唯一警告着我的威胁,我早已跳进潭水里去了。
还有四十多分钟,时间过后我就能获得解放!
我再跑了起来,沿着碧波潭往森林去。
然而就在一个转弯后,决定着我一生的际会发生了!
那是个修长的男人,长身玉立地靠在树上,背对着我,肩上架着小提琴,潇洒悠闲地拉着。
我立马惊楞!
谁?!
谁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竟然有人在?他是谁?
是平永诚那帮人其中之一吗?
他们已抓住我?或者……
我看着那黑色的背影产生了的疑惑。
安无一曾说,森林监狱的三等人中,主穿的是红衣,人穿的是琥珀色,畜穿的是白色。而这个人非三种颜色中的任何一种,全身皆黑,诡异十足!
不是主,不是人,又不是畜。那他是谁?他是否会和我一样不属于监狱中的人?
九百九十九只魔鬼在游戏,只有一只不同。
是他?还是我?
我呆呆地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的身姿在树影天光中随乐声一起舞动。站得近了我才看清,他用的竟是那把价值连城的系斯特拉迪瓦里奥斯!
刚才也是他用小提琴把野猪赶走的吧。他的乐音中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魔力?就好比一个旋涡,不停搅动,让我也情不自禁陷进去。
他拉的是许茨的《受难曲》,时而怒张奔腾,时而悲壮申诉,仿佛真有一副副受难图掠过眼前。最后的晚宴,信徒的背叛,十字架的惨剧……还有森林的狩猎,畜的怒吼,主的残虐……原本只有双小提琴才能完美完成的曲子只他一人便似足够,那一段段剑拔弩张的颤音仿佛能让人连心都哭泣出来!
忽然曲风急转而下,从《受难曲》变成了安稳忧伤的《安魂曲》,这首巴赫的作品本来是由管风琴主奏的,现在换了小提琴竟也妙到巅毫,两曲衔接丝毫没有突兀之,如行云流水,流畅无比。动我心,竟悲哀得心口生疼,不顾一切地想撕破喉咙狂叫出声,让心底的郁闷倾巢而出!
时间从我指缝中溜过,我忘记了逃,胸口溢满了忧郁的曲调。森林里仿佛什么都不再存在,只余下我,乐和他。
音乐忽然停止,男人慢慢转过身来,又慢慢走过来……
一切动作像慢镜头般一张张滑过我眼底。树影遮住了他的脸,我看不清全部,如今印象最的也只有他狭长的眼,另人惊异的眼瞳,完全分不出晶状体与瞳孔,一片全黑,没有神采,没有感情,唯一的色彩就如黑洞般和他的提琴声一样迷惑人的神秘黑色,把人卷入的旋涡。
他的唇在黑色中显得异常的红,我奇妙地在脑海中寻找到吸血鬼这个词。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仿佛在笑。接着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慢慢揉动。
“玛利亚,你为什么要哭?”
我耳中听到这么句话。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出自他口,一切都如梦幻般悬奇。
那声音沉厚而性感,但却是无机质的似乎不是出自人口。
“玛利亚,你为什么要哭?”
又是那个声音,我看到他的唇在动。
哭?我吗?
我疑惑地摸上眼睛,结果却是一片濡湿。
原来我真的在哭,我怎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是他的音乐吗?
我茫然地望着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没有感情的眼瞳望着我,忽然把我抱紧在怀,巨大的力量几乎把我的脊椎给压碎!
他的瞳孔猛地缩小,露出像野兽般的狂野,拉开我披在身上的衬衫就往我肩头咬去!
“啊!”我惨叫一声。急转而下的变化让我来不及应对,肩上火热一片,他尖锐的牙齿竟狠狠地在我肩头留下了一圈血痕!
“你干什么!”我吼道,用力推他,可不知为何,他的力气如头牛般,坚如盘石,竟连动都没动。
他抱着我把我压到树上,一手把我两只手腕束缚住按在头顶,舌头舔着我肩头冒出的鲜血。
难道他真是吸血鬼?!
虽然我为自己的想法哑然无语,但如今的现实却不得不让我猜疑。
我用力扭动身体,可一米八的身体在他眼中就像幼稚园的孩童一样,固定我毫不费力。
他不知舔了多久,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这时他的眼瞳竟然变成了血红色,就如同魔鬼一般可怕!
他的手摸上了肩头的齿痕,锐利的指甲在伤口上弄着,一横一竖的不知道又划上了什么东西。
我惊慌地低头一看,他的一圈齿痕中多了个冒血的倒十字架,怪异丑陋的刻在我肩上。
“背德的十字架,恶魔的齿轮。我的印记,我的所有!”他说着,语气坚定得恐怖。
然后他的脸越来越近,带血的双唇紧紧勾住了我的。
浓烈的血味狂暴得让我心头烦闷,浑身燥热无比,他的气息仿佛是个火炉在煎烤着我。他的舌用力吮吸我的,一地把我的舌头勾进他嘴里去,我敌受不了那种爆发似的压力,双腿软了下来,倒在他身上。
“砰”的一声,我和他一起倒在草地上,柔软的树叶接住了身体的重量,他随即翻到了我身上,压住了我。
“放开!”我冷冷地吼。
他沉默地看我,丝毫不动容。手却慢慢解开我皮带搭扣,用力扯碎了我的裤子。
“滚!妈的,要干什么?!”我双腿乱蹬,企图踢他的下体。可他无表情地看着我,猛地拉住我脚踝,用力一扭!
我耳边就听到一声电闪雷鸣般的“咔”声,刹那间左腿剧痛,我的踝部竟硬生生被他折断!
“再动就断你另一条腿!”他冷冰冰地说,好比二月寒霜。
我痛苦地咬着唇,愤怒地盯着他。如果视线能穿透人体,那他必然已千创万孔!
他根本无视我的目光,径自站起身来,拉下了自己的裤子。
我讶然地看着他的下体,竟然已如枪般笔直!我忽然恐惧起来,撑起身体拖着残腿一分一寸地向后挪动。
他一步步走过来,每近我一分我心里就寒冷一分。
他在我面前蹲下,无神的眼珠看着我,一手抓住我软垂的阴茎,身体挤进我急欲并拢的双腿中。
“没用的,你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他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手指滑过我的会阴,猛地刺入穴口。
“啊!”我的身体僵硬起来,我一都没被别人干过,也就是说,我根本不是零号,妈的!为什么到这种地方我不但要忍受这般恐怖的生活还要被人干?!
我不顾一切地扭动,断腿我怕什么,我不能让我的身体被这种人占据!
“还不听话?”他忽然抽出手指,往我小腹揍来!
“呕……”天旋地转的痛苦让我呕吐出来,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好似都挪了位置,我神志一片模糊,无力地倒在地上。
“我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失过手,就算是圣母玛利亚也是我囊中之物。”他的眼瞳又变成了血红色,并起双指往我干涩的穴内插去!
指甲摩擦肠道和腹中翻江倒海的剧痛让我连呻吟都没了力气,我的身体只能随着他的力道抽搐着。他双指撑开肛门,一手握着自己的阴茎便唐突地塞进了我体内。
急速的抽插,狂猛的力量,我整个身体都在随他的速度震颤,似乎没有停止,没有间歇。他整个人就像个机器,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运动。整个性过程中他没有说过一个字,甚至连喘息声也没有,如果不是那根在我体内越来越火热,越来越粗大的肉棍,我几乎快要以为他不是正常生物!
“妈的!快拔掉!畜生,魔鬼,精神病,滚开!”我口中不能自已地谩骂着,有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痛感麻痹了我所有的神经,我除了疼痛找不出任何字来说明性欲的感受,身体就像在被人拆解,一块骨头,一丝肌肉,一张皮肤地分离开来,我整个身体都被震松散了,昏迷了好几,可最后却又被疼痛给唤醒。他伏在我身上任我的指甲在他背上乱掐乱抓,他似乎没有一点感觉,只有疯狂的律动,拔出来,插进去,再拔出来,再插进去!
我的肠子被用力地挤压,整个消化道震动着,胃里的酸水不断地翻搅,我也不停地干呕着。最后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射的,只有粘腻的感觉停留在身体。在我以为我就要痛死的时候,森林那头传来了平永诚的叫声:“还有十分钟,你逃不了了!”
黑衣男人转头望了望声音来源的方向,露出一副不耐烦的厌恶表情,似乎甚是恼怒别人打扰了他。他身体一动,把虽然已射过一,却仍硬邦邦的阴茎从我身体拔了出来。
“呜!”我闷吼一声,没他双手架着,我身体重重落下,弹在地上。他看着我,瞳还是无感情的,他迅速穿好了衣服,把已撕裂的裤子套到我脚上,动作竟万分地轻柔。我怒气冲冲地看着他。走什么霉运!莫名其妙地被个不认识的人干!
我猛地坐直身体,一拳狠狠向他脸上揍!
不知是来不及躲还是不原意躲开,他楞楞地看着拳头打到他的脸上。立刻,他脸颊通红一片,肿了起来。
他握住我的拳头,忽然笑了。
我痴了。为他的笑。从不知道有人的笑会那么特殊,整张脸忽然流光溢彩,脸还是那张脸,五官还是原来的五官,可忽然好像幻化成了另一种姿态,融到人肉里去。
他凑过脸,轻轻往我脸上一啄。猛然又皱起了眉头,转过头,看向森林。
我随他的眼睛望去,平永诚红色的衣服已经夺目地显现了出来,我惊慌地看表,还有一分钟!
不行,不能被他们捉到。
我急忙拉住黑衣男人的手,哑声说:“求你。扶我走!”
“不。”黑衣男人摇了摇头,“你有自己的命运,我不能去扭转。一切都是神的安排,你应该进入森林监狱。我不能帮你。”说完他闪身往另一边的丛林中一钻,竟神秘地消失了踪影。
我最后的希望也破灭。平永诚越走越近,几乎能看到我了。
我抓紧地面,强撑起身体,想站起来,可脚踝钻心的疼让我又跌回地面。不可能逃了!我必定落入这些人的手掌!
平永诚终于看见了我,喜形于色,冲了过来,狂笑道:“你是属于我的!圣母玛利亚是属于我的了!”
我悲切地抬头,看向被阮文超押在手里的安无一。
安无一也看着我,眼中竟带着一丝惊奇和讶异,喃喃问道:“你的脸……怎么?”
我的脸?
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奇怪地望向他们。
平永诚的眼光变了,朴凝的眼光变了,阮文超的眼光也变了。
“真没想到……原来干净的你竟是这么俊俏的……”平永诚的手探上的我的皮肤,上下滑着。
他的手粘得要命,上面都是他手心的汗液,我一阵恶心,甩开了他的手。
平永诚一怔,却也不生气,勾着我的下巴笑:“别这样,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由你好受的。”
我的心没来由地一寒。他的话听来虽然温柔无比,可透露的杀意却直逼人心!
这个人是绝对残酷的,从他对朴凝的凶狠便可见一斑。愿赌服输,我已属于了他。他将会怎么对我?还有那个阴险的朴凝,又将怎么对待我这个抢了他位置的眼中钉?
森林监狱,可怕的森林监狱。我离你越来越近了!
注:
galvanic skin response,GSR──皮肤电反应,是一种探测人情绪波动的实验。
系斯特拉迪瓦里奥斯──迄今为止售价最高的小提琴,172年制造,199年以82英镑的价格易手。
第五章 地狱十八层 预告
我终于进入了森林监狱
如十八层地狱般的黑暗世界
不平等的制度
如中古时期的奴隶与奴隶主
惨无人道的压榨
痛苦绝望的忍受
而我也不得不沦为最低下的畜
第一开敞身体像男妓一样的被人干
第一举起武器断送了那个苦苦求死的人
却不知已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如此可怕的体验只不过是我在监狱第一天所经历的事而已
又有谁能够拯救我
如果玛利亚您真的存在,请救救这些悲惨的灵魂吧!
这是在炼狱里煎熬的人们对您最切的期盼!
☆☆☆赤赤于23-9-26 13:1:3留言☆☆☆ 删除 转移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从这里购买电子书 光顾〖我要易购〗
《炼狱》 第五章 地狱十八层
平永诚那帮人走在前面,安无一背着我走在后面,大部队一起向着森林监狱进发。
安无一和我差不多高,但比我稍瘦弱些,背着我这么个大个子委实有些吃力,听着他愈发沉重的呼吸,我不忍地轻声说:“我行的,慢些走就可以。放我下来吧。”
安无一笑了笑,柔声道:“我怎么可能对救命恩人做这种不伦不类的事?不过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逃的,狼狈到这种程度。衣服也散了,裤子也破了,就像和人恶战一场。”
就算不是恶战也差不多了。我心里边嘀咕着边扭头向渐行渐远的树丛看了一眼。黑衣男人已经消失,可他疯狂的暴力还残留在空气中,清晰地让我记住刚才的一切。肩上的疼痛是他遗下的标识──背德的十字架,恶魔的齿轮。这究竟代表些什么?这个人究竟是人是鬼?
隐隐疼痛的肛门在告诉我被那个人占有过的现实。对于这点我实在是气愤得头脑冒烟!我是个GAY,对肛交这事虽然排斥,但也看得极淡。虽然没想过为谁献身,但这事儿也总有一天会落到我头上。不过我想得挺美,这第一最基本也得你情我愿,两相情愿吧。
可是,那家伙玩了我竟然连名字都不知,甚至连样子都没让我看得清楚。就算是嫖妓也得留下几个铜板吧!妈的,当我是什么了!
“萧彰,你别乱动好不好?”安无一停下步,把我滑下的身体往上抬了抬,亦及时地止歇了我爆发的怒气。
看着安无一一颤一颤的蓬松发丝和白皙的脖颈,我心里微动,轻轻凑到他鬓边吻了一口。
安无一一惊,差点把我震到地上去,再看他时,颊边已悄悄烧起一片粉红了。
他赶忙重新把我背好,偷偷地瞟了我个白眼。
他的模样娇得很,原本就白嫩得像豆腐的脸,如今又添了两片红云真是美得让人心跳!不知怎地,我脑中忽然飘过了“回头一笑百媚生,千宫粉黛无颜色。”那两句淫诗浪句来。
我瞧着他嗲嗲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地把脸埋在他背后大笑起来。
“我现在才知道,”安无一的声音别提有多媚,娇嗔着我,“原来你那么坏!”
“我也才知道,”我笑得边流眼泪边看着他越来越红润的脸,“原来你脸皮那么薄!”
“你这家伙!”他显然无言可对,竟狠狠地掐了我把大腿上的肉。
“哎呦喂!谋杀啊!”其实也不是很痛,但我很是假戏真做地痛叫出来。
“吼什么吼,装腔作势的坏蛋!”安无一一脸笑意地瞥着我骂。
“嘿,我们现在可真像那个打情骂俏的什么什么啊!”我挪过脸,贴在他颊部磨蹭着。
“呸,什么什么什么啊?看来你还真皮痒!”他作势又要掐我的细皮嫩肉。
“别别!”我忙捏住他急欲发力的手,赔礼地笑:“再不敢了。我血小板可少得很啊,再来这么一下,我的腿可就太好看了。”
安无一听了我的话,忽然沉默了起来,好一会儿后叹了口气道:“我再想让你痛几回也没这机会了。”
“为什么?”我讶异。
“属于主的最少也是人的层,而且你的身份又是这么特殊。”
“这和那又有什么关系?”
“主,人,畜三等是分开的。等截然不同,连住所都天差地别。你知道吗?我其实还是愿意过着在森林里被他们狩猎的生活,因为我怕回到那个地方,我怕里面的人,里面的事,里面的感情!太可怕了,你不能想象畜的生活,更不能想象他们的样子。你见过一群关在一个笼子里的狼吗?肚子饱的时候没什么,可饿狼却是能连同类也能相残的!能进监狱的本就绝非善类,被压榨到这种程度更是把恶劣的情绪积压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就像热油,一点即然!像朴凝,他原本是畜,可渐渐地变坏,踩着鲜血硬是爬到了人。就算到了人又怎么样,还不是天天提心吊胆,惊恐受怕。”
安无一说完,又开始沉默了。我看着他微斜的脸庞上那双海蓝色眼眸里隐含着的落寞,忽然切切体会到他那份惆怅和伤感。心里沉痛,我不发一言地用力搂紧了挂在他肩上的手臂。
安无一身体热了起来,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我心意地也收紧了圈在我腿上的手。
我解释不清我对安无一的感情,并不是我对他没感觉,反之,我对他的感觉强烈得很,可以说,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我已几乎确定他在我生命中所占据的份量。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们俩的关系,如果真要生搬硬套,红颜知己这个词倒还挺对那味儿。相知相惜,多一分则爱,少一分则友。也就是这么个程度而已了。
边想边走,不知不觉森林监狱近在眼前。即使现在是午后阳光旺盛的时候,这个庞大建筑带给我的诡异感却丝毫未变。但心中再恐慌也与事无补,因为我已要接触到秘密的。
到了监狱门口我才惊奇地发觉,雕刻着圣经故事的华丽狱门竟是大敞的。巨大的门倒向两边,就像在监狱表面剜了个洞,即丑陋又古怪。
我好似个刚进夫家的新媳妇般好奇地四张望,满肚子的新鲜感中还带着丝丝忐忑不安。
进了监狱门是一段并不太长的路,没灯,仅借监狱外的阳光还是显得很暗,以至于我看不太清路的情况。通过了路,视野忽然开阔,定睛一看,竟是个非常大的广场。从脑海中捕捉到记忆,这个广场和古罗马竞技场像得很,只不过规模上小了一号。广场呈圆形,周围围着的是石砌的看台,靠近里层的看台很精致,上面看得清精心雕着的十字架,靠后的看台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原本就破烂,和前边的看台很是格格不入。
看台高筑,相对的,广场底部就凹陷进去。和古罗马竞技场一样,凹陷进的部分似乎也能灌水成湖,不过是否和罗马竞技场一样也用做表演海战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广场虽然庄严宏伟,但石块上呈现非常多班驳的裂痕,并且许多石头都似乎经历过长久年月般地缺角少块。
这儿究竟有多悠久的历史?我不禁疑惑起来。
看台上空无一人,萧瑟的风在陷的广场底部形成了一个个旋涡,急速的风声听起来有些激灵灵的。
横穿广场后又是一条宽敞的道路,因为不是建造在建筑内部,所以看得非常清楚。周围的风景很是不错,因为是土地肥沃的地方,连植物的种植量都非同一般,别的不说,就说道路两旁开满了的五颜六色的月季,已是香逼人,我甚至觉得连我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也散发着好闻的香气。而且如今临近秋季,附近小坡上的红枫已逐渐崭露头角,已在显示它们艳丽的风姿了。我满心惊奇地在周围望着,竟然还被我发现了被称为植物“活化石”的稀有品种红杉!这株红杉已和广场墙面等高,气势迫人,壮观万分。
我陶醉在这不可思议的环境中,道路走尽还有些留恋不舍的感觉。路的那头又是幢十分像教堂的建筑,共三层,呈金字塔状,最上层宽度最大,第二层略,最底层最小,显得瘪瘪的,很是压抑。
安无一背着我拾级而上,穿过大门后是一架很庞大的升降机,升降机是由钢精制作,镂空的钢精制作成复杂曼妙的纹,华贵漂亮。
升降机扶摇直上,在最高停顿了下来。机门自动开敞,平永诚当先走了出去。
安无一蹲下身,把我放到地上,小声对我说:“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这里不是我呆的地方。接下来就你一个人了,平永诚心狠手辣,朴凝阴险狡猾,阮文超野蛮暴躁,你要小心啊!”
我郑重地向他点头,“我会活着!”我坚定说。
安无一地凝望我一眼,毅然地扭头走进升降机。
他的头顶离我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黑黑的升降道里……
我会活着,我一定会活着。请你也要活下去啊!
朴凝,阮文超跟在平永诚身后走着,我也只能在他们后面一瘸一拐地跟。
安无一背着我还不觉怎么样,自己这么一走可真受罪了。那痛简直直往心口钻,汗水湿透后背,我的左腿几乎不能着地,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右腿上,一跳一跳地前进着。
不过就算疼痛折磨着我的精神,我也被周围富丽堂皇的景观震惊了!
脚下的地毯印着圣经篇章,从文字到图片密密麻麻地覆盖住整个地板,非常清晰艳丽;头顶的景象让我更吃惊,穹顶除了巨大的水晶灯,还有个大大的倒十字架,钉在十字架上的不是耶酥,而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女性。丰满白晰的侗体上缠绕着诱惑亚当夏娃偷吃禁果的蛇,她的头顶,双手双脚被钉住,用红漆涂绘的血液仿佛要从五个血洞中滴下来!倒十字架周围围绕着很多恶魔,或张牙舞爪,或神色诡秘。
背德的十字架,恶魔的齿轮……我想着黑衣男人的话,下意识地摸上了隐隐发疼的肩膀。这是巧合,还是……
我按压下心里的疑问,又看向四周墙壁。墙上挂满了美伦美幻的图,大多是代表巴洛克风格的鲁本兹,委拉斯贵兹等名家的作品,还有少许文艺复兴时期像拉菲尔,米开朗基罗的宗教作品。有些竟是连卢浮宫都没有保存的杰作!
这森林监狱究竟是什么地方?居然还有这些世界级的珍宝!
我们越行越,一个转弯后,灯光忽然明亮了起来,两旁每隔不远就是一扇门,看来是监狱住所。
我体力不支,脚踝又痛,手撑在墙上费力喘息着。
朴凝转头冷冷地看了看我,走到我身边,甜美地一笑,突然抬腿猛踢我受伤的腿。
“嘶!”我痛得吸了口凉气,跌在地上。
朴凝高高在上地看着我,踩着我断裂的脚踝恶劣地说:“哼,别以为平永诚当你救世主就得意得尾巴翘上天。告诉你,得罪我朴凝的一个也没好日子过!我还从没见过敢和我抢东西的家伙,你可是第一个。”
剧烈的疼痛让我龇牙咧嘴,愤怒地看着那条在我脚踝上肆意妄为的腿,我用力抓住朴凝的裤子往地面上拖。
“哎呦!”朴凝整个人被我拉得摔到地上,他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双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瞪着我。
我恶狠狠地扑到他身上甩了他个大耳光,拎着他琥珀色衣领吼:“你以为你是谁?专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有什么用,有种我们单挑!”
朴凝这才反应过来,脸色气得通红,奋力挣脱我的蛮力未果,眼珠一转,忽然哭叫起来:“平永诚,快来救我!萧彰要杀我啊!快来救我,他是魔鬼!”
平永诚在很前面走,他背着我们所以也没看见刚才的情况。朴凝的大喊大叫吸引他了的注意力,他转过身,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他要杀我!”朴凝指着我哭,“你看,我脸上都被他打出印子来了。他还拉我领子,想把我勒死!”
呵呵,想象力是丰富,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我看着朴凝,笑眯眯地说:“既然你这么认为,我真想杀掉你了。”我死掐他的脖子!
“萧彰,住手。”平永诚捏住了我的手腕,硬是把朴凝拉出我双手中。
朴凝装模做样地剧烈咳嗽,奔到平永诚身后哭道:“你看,他真要杀我啊!”
我看着朴凝用恶劣的笑脸说着惨兮兮的话,不仅从心底冒出一阵恶心。
平永诚的劲奇大,捏得我的手腕咯咯作响,他低沉着声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低智商的暴力,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
我嘲讽地笑了笑。
平永诚看了我一会儿,忽然问:“你怎么流那么多汗,你的脚很痛?”
我不回答,还是笑着。
平永诚拉着我的手把我扯了起来,猛打横把我抱上双手,笔直地往前走。
朴凝在后面气歪了嘴,愤恨的目光差点把我给射穿。我无动于衷地被平永诚抱着,这家伙到底按什么心,有什么目的?
一路走过去,环境没什么变化。片刻后,平永诚在一扇门前停下,阮文超很恭敬地上前开了门。这是间很空敞的房间,装饰古典,气氛幽静,房内采光不错,大大的落地窗开着,微风从窗间拂过,吹起了窗帘显得有些飘逸和忧郁感。
平永诚把我放在沙发上,跪在地上,脱我的鞋,翻看我的脚踝。
朴凝和阮文超诧异地呆在两旁,不可思议地看着做出这种举动的平永诚,朴凝随即又对我露出了绝对敌视的目光。
“还好,没有骨折,只是脱臼而已。你忍一下,我帮你复位。”平永诚一手握脚,一手握腿,用力一转。
我脑中“嗡”一声巨响,神志几近麻痹。这的痛几乎比脱臼那还痛上百倍,不过我还是咬紧压,硬是不吼出来。
平永诚转动我脚踝,他的技术真不错,除了微微的麻痹外,竟然已经不痛,而且能动弹了。他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无大碍,站起身来坐在我旁边说:“做了我的人,不会吃亏。帮助我的人,我绝对会给他好日子过。而害我的人,要死都找不着地方!不要违背我,懂吗?”
我不摇头也不点头。
他也并不要我清楚明白地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不过圣母玛利亚到底有什么能力,用什么方法还我自由,一切是否如预言诗说的这般精确,你是怎么能冲出重重包围的森林,又是怎么让所有人都臣服于你,我一定要用我的眼睛看清楚!”
“我不是玛利亚,你肯定弄错了。你该放了我。”
“你是玛利亚,我能肯定!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个很认命很迷信的人。我十分相信人的命运是有神来选择裁决的,不可违反也无法违反。就像狩猎,如果你没有被我捉到,我绝对会放弃你,因为既然命运要我不捉住你,那你就肯定不是圣母。但是,”他转过头,双手捧住我的头,虔诚地说:“你是玛利亚,你是我的玛利亚!”
“你不但迷信,而且是个自私的人。你决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从不会去考虑别人是否在否定你的决定。”
“当然,我就是个自私的人。不过就算在你原来的世界里,人也是对自己自私的。况且这是森林监狱,在这里呆久了的人都会变得不正常!怎么不正常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一种不为人知的隐晦面,在这里,这种隐晦面会被明显地剥露出来。权利者希望的是让人臣服,让人没有胆子反抗;被奴役者则日夜生活在压榨中,为了一口气,甚至一口饭而变成魔鬼。因为没有一个人想死,每个人都想活到解放的那一天!”
“为什么就无法和平相?为什么一定要互相欺压?你们都是服刑的犯人!”
“你还以为这里的是服刑的犯人吗?这里虽然是监狱,可是根本没有服刑这回事。这里其实是个小小的国度,正在进化时期的国度。这里有统治者,有阶层,有制度,有我们的生活。我们是被放逐的人,是原本的社会所抛却的杂物,这片森林就是我们唯一生活的土地,我们无法冲出去,只有在这里苦苦地忍耐!你说和平相,人分三六九等,怎么和平相?无法和平相又怎么不互相欺压?”
我无法和他对话,他心里那种强者主宰一切的思想根蒂固。他完全不明白也不认为那是错误的。这样的人要他折服只有唯一的方法──战胜他。”
可是用这个方法让他臣服有什么用?这只不过更说明了“强者是绝对!”这个错误理论罢了。
“现在你不必想这些有的没的。你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找出让我自由的方法!早想出来一天对你也有利,因为不到那一天,我也是不会让你得到自由的!好好想吧,这个星期我都有事要办,我希望一个星期后就能听到你完美的答案。”
想囚禁我吗?平永诚目光锐利,说出的话不是在恳求,而是命令。
“有件事要忠告你。不能离开房门一步,最远的范围也只能到窗台。如果晚上有任何奇怪的事情或者声音,千万不要开门去看,这可是性命攸关,我不想回到这里看到的是你的死尸!你对监狱情况还不了解,这个星期让朴凝陪着你,有什么问题去找他。”
桌几上有本厚厚的书,我顺手拿来看。已经有三个小时了,朴凝坐在我对面,三个小时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想不睬他,可那凶狠的目光就像是盯着一只鹿的野狼,让人心底发毛。
我抬头不满地讽刺:“你的平永诚不在,不需要和人争风吃醋!”
“不关平永诚的事,我讨厌你,从第一见面就讨厌!为什么你这种人也会是圣母?!你这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体验过的人当什么圣母?!”
“什么圣母?别说得好像真的一样,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这完全是你们的一厢情愿!”
“既然平永诚都说你是圣母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他那个人直觉很准的,什么事情经他口中说的事,百分百是准确的。”
我不置可否地一笑,继续低头看书。
刚没看几行字,忽然耳中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吼叫,似乎是从门外传来的,但隐隐约约听不太清。
我放下书,用询问的眼睛看向朴凝。
他也望了望门,忽然笑道:“傅海海又在折磨58那家伙了。呵!这么不听话的畜养来干嘛,要我就一刀宰了他!”
我满脸困惑,只听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响,房门都被吼声震得发鸣了!
“朴凝,那里在干什么?”我起身向房门走。
“你忘了平永诚交代你的话了吗?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能离开房间,他还没走多久你就想违背?”
“但叫得那么惨,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叫我在这里怎么坐得下去,我要去救人!”
“哼!大惊小怪些什么。刚来这么会儿便受不了了,还什么圣母呢!告诉你,这是我们对面房间传来的声音,那里有个很不听话的家伙,一直不遵从主的命令。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吗?哈哈!你看到他一定会吓晕过去!告诉你,不听主的话下场可是很惨的!”
“你们怎么能在这里动用私刑?”
“笑话了!什么私刑?这里主就是和神同在的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你们这叫盲目崇拜!”我拉住门柄,就要打开。
朴凝忽然冲了上来,握住我的手,”你想干嘛,如果你死了我也没法活,你可别想害我。”
我惊疑地望他,完全不明白他说的话。
“平永诚把你交给我负责,如果你死了,他第一个就要开罪我。你死不死和我没关系,可要死也别挑现在!”
“这算什么?”我一把推开他,吼道,”我们又不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完全不搭界。别想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限制我的行动!”
朴凝的脸忽然换了种很奇怪的表情,说:“既然你执意要去救人,我也没办法。不过你要稍微等一会儿,现在傅海海在,他可是主,我不敢去扰他的兴致,等他走开了,我再带你过去。”
我看着他满带阴谋的脸,沉吟了一下,又觉得他好像没可能做什么坏事,便点了点头。
朴凝走过来,把门开了条缝,我向外望去,对面房间的门也是虚掩着的,里面黑漆漆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我失望地跟朴凝又坐回沙发,耐心地等待。
对面的声音很响,断断续续的骂声非常激烈,但相对的,刚才惨烈的吼叫也渐渐地低了声。我心里乱得像着了火,跟本坐不住,只得站起身像热锅蚂蚁一样转来转去。性子急的人真是难以忍受等待的,我脑门上的汗一滴滴地淌,人都有些口干舌燥。
朴凝看着我急慌的模样一脸好笑,他起身倒了杯水给我,边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边笑说:“你在搞什么?有你这样的吗?对面的又不是你什么人,何必心急火燎的!”
我“咕噜噜”的喝完水,刚想回话,忽听对面的房门吱嘎声响,然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起……
朴凝和我忙冲到门口,朴凝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看了会儿,回头说:“傅海海往厕所方向走了。哈!我果然没猜错,傅海海的性欲真旺盛,每折磨58到一半就忍不住要解决。”
我诧异地听着他的话,惊奇地向傅海海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朴凝拉着我急忙地向对面房里钻,我心飞快跳着,紧张地随他走。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清楚,朴凝拍了拍我说:“我在外面把风,你快去救人!”
我点点头,摸索着向里走。
还好,进到房里有盏壁灯亮着,我朝着有亮光的方向走,环视着周围。
房间结构和平永诚的一样,不过非常空旷,几乎没什么用具。
慢慢走着,忽地耳边传来阵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一个虚弱万分的声音低沉地说:“你还要禁闭我到什么时候……我不会屈服的,你再用什么方法都没用!”
黑暗的环境里传来这样可怕的声音的确十分可怕,而且那声音正是从壁灯那头传来的。
我咽了口口水,谨慎地朝那里走。可料我多谨慎却还是被悬吊在壁灯下的人吓了个半死!
那个人全身鲜血淋漓,几乎没有一块肉是完整的。他的锁骨,肩胛骨分别被四条细锁链穿透,吊在天板上,在左右手腕的桡尺骨间也同样有条细锁链穿过,吊在两边墙面上。他的腿似乎折断了般无力地弯曲,身体的重量全靠着六条锁链拉扯。他身上满布鞭痕,肉全部翻了开来,特别严重的是大腿,皮开肉绽不说,连股骨都能隐约看见。
简直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见我没说话,光顾喘气,他似乎很奇怪地抬起头看,刹那间脸色立变,颤声道:“你……你不是傅海海……”
他的脸真是英俊!完全是富有男子气概的脸庞,剑眉朗目,英气逼人。就算是受伤到这种程度,也不能磨灭他的魄力!
“我来救你出去。”我不忍心地说。
“求你……杀了我好吗?!”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夺目的光辉,暗哑的声音充满了激动与盼望!
我惊呆了!竟有人为了死而露出这种表情?
“为什么……”我不相信地呢喃,“只有活着才能享受到自由的那一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想死!我想死!求求你!”他大声吼,挣动的身体牵扯着锁链,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不可以这样!在原来的世界你还有可以得到的生活,你还有家人,你怎么可以让他们伤心,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这种话,我觉得我在尽力说服他的时候,也在骂着我,怒斥着我的人生。
“我没有脸回去见他们。我已是个废人,我已不是个男人,哈哈!回去?回去有什么用!”
我毛骨悚然地听着他的话,不自禁的望向他的下体,一片血肉模糊中,什么也看不见。
“没错,我那里已经没有了。我已经是个废物……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杀了我吧!”
“你还有活着的意思的,你的家人一定会……”我声音越来越小,说着连自己都觉得软弱的话。
“到这里的人已经舍弃了一切了。就算对原来的尘世再割舍不下,也只有狠心不想。我原来是多么地骄傲,骄傲自己的事业,骄傲自己的家庭,骄傲自己的血液,自己的姓名!可是到了森林监狱,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名字,我只是58。58……呵呵,我死吧,呵呵,取得真好,我真想死啊!”
“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任何权利去决裁一个人的生死,我只是个凡人。我想救你生,而非让你死。”
“那你无须杀我,你把那边的刀柄放到我嘴里,我只要一低头就能快乐了!好吗?”
“你让我借刀杀人吗?不!不……”我刚说了一半,忽然后颅巨痛,天旋地转,眼前一片迷糊,我猛摇摇头,可是神志越加模糊不清,身体软瘫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身体像中了迷魂药般虚弱无力,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琢磨,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猛然,胸口剧痛,仿佛被人在使劲地猛踢!
眼皮沉重得像粘了强力胶般撑不开,我的身体正被人用力的摇晃,有个巨大的声音在耳边吼着:“你杀了他!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什么?杀人?杀谁?谁杀?……我吗?
我艰难地睁开眼,视觉很糊涂,有个男人贴在我面前叫着,另一个人影站在一旁,看着我,一脸得意与狂傲……似乎是朴凝。
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了?
哦,对了。刚才58要我把刀递给他,我没答应他,然后就昏倒了……咦?刀?我手里握着把沾着血的刀?
我费力地让自己清醒过来,定神一看,真的是刀!58他?
我忙转头,58低垂着脑袋,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笑着。他的身体挂在锁链上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姿势,他弯曲的胸口完全鲜红,一团红红的肉块连着根血管晃在左胸破裂,那竟然是心脏!血液顺着他的身体蜿蜒着,人的血液怎么会这么多?喷成了狂风暴雨,冲成了怒波奔滔!
他死了?怎么可能?
我没杀他!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他!
惊慌地转头,陌生的男人阴冷的脸让我发寒,而朴凝……他在恶劣地笑着,笑得古怪……
我心里猛地顿悟!
是朴凝。难道是他的……栽赃嫁祸?
☆☆☆赤赤于23-9-26 13:2:28留言☆☆☆
☆☆☆赤赤于23-9-26 21:31:11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六章 畜类
“傅海海,这家伙竟然敢碰你的人!我刚刚经过门口听到58在一个劲地惨叫‘别杀我!’,可他却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真是歹毒。”朴凝煽风点火地站在傅海海背后添油加醋,变本加厉地虚构起情节来。
靠!真莫名其妙到极点,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也知道我不可能杀那人吧。
可偏偏,这个头脑发昏的傅海海就是没有脑子人的其中一位。他阴狠地盯着我,就像要把我四分五裂,他双眼充血,在黯淡的灯光下如厉鬼般可怖。
嗨,老兄。我心里苦笑,你清醒点吧,我和他只不过刚刚才见,有没仇大恨,怎么会执刀行凶?
可是我这一肚子的话只能硬生生梗在心里,比梗鱼刺还难受。傅海海强大的压迫力如排山倒海般压在我胸口,强烈的恨意如冰刀穿透我的身体,就连说话我也接不上气来。
“不是……我……”挣扎着开口辩驳,却发现声音已抖不成调。
“血在你身,刀在你手。”傅海海一个字一个字地吐着,重重摔打在我心。
手里粘腻得很,58的血把掌中的刀和我贴在一起,如果不是对自己坚信万分,我也说不定会认为我真杀了人。唉,说什么也枉然,别人只当作是欲盖弥彰。
我识相地缄口,现在也只有静观其变了。这傅海海到底是个什么样人?
“你凭什么杀了他?他是我的,要杀他的也应该是我!”傅海海的眼瞳猛然迸发出种疯狂的颜色,他抓下我手里的刀,塞到嘴里沿着刀尖添上面黑红腥浓的鲜血。
呼哧呼哧的声音可怕得让人发毛,光亮的刀背在他脸上反着精光,愈发显得原本就阴寒的脸更鬼魅。就像嗜血如命的恶魔,渴求着鲜红的浓浆!
我惊讶地张大嘴,浑身发毛。
他埋首狂吸血液,认真得可怕。忽然,他停下,抬头,精亮的眼神凌厉地望上我。我吓得一激灵,震慑得不能动弹。他慢慢抬起刀,晃过我眼角,止在我眉间,眼睛微微眯起。
“我杀了你!”声音不响,却激荡在空敞的房里。
我背后瞬间湿透,眉心刺痛,脸上微热,皮肤已然被刺破!
疼痛让我忽然安静下来,从混乱中我捕捉到一丝朦胧的灵光,我拼尽吃奶地力气狂吼:“杀人的是朴凝,骗你的也是朴凝!”
眼角掠过,朴凝脸色犹如受扰的蛇,惊恐而怨毒。他几乎已经得逞,把我这个碍眼的眼中钉借傅海海之手除掉,但他怎么也没料到,已胜券在握逼上死路的我也有回光返照的转机。
抵触眉心的刀停顿了力量,我那足以把整幢楼房震动的巨大声音让傅海海也惊愕万分。
“傅海海,他在胡说!”朴凝杀猪般尖叫。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扭头避开刀尖。没有刀光剑影的逼迫,这能使我的情绪更为平静下来。接着,我边整理着我的思绪,边开始冷静地剖析:“如果你对58还有所了解的话就能发现朴凝明显的谎言。我和58是第一见,没有理由去杀个既陌生,又对自己不利的人,这是其一。二,我进这房间时,昏暗无光,如非有人指点,根本不可能发现刀在哪里,而且就算我杀人,又为什么要用这房间里的刀?如果我早有预谋,早就该把凶器带入才对。三,如果我要杀人,我是说如果。我会让朴凝这种擅长倒打一耙的人来给我把风吗?我想就算白痴也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四,你刚才进来的时候也看见了,我是晕倒在地的。这不是很奇怪吗?58是主的人,虽然我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但绝不是什么好的收场,我还会装模做样的在这装晕?第五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刚才你应该听到朴凝的话了,他说他经过房间听到58在叫‘别杀我!’……”我顿了一下,看了看傅海海凝重的表情沉重地说:“你该清楚,他最大的愿望是是什么。他永不会说别杀我着三个字,因为他的愿望是,死!”
朴凝的脸更惨白了,每说一个理由,他的身体就弹跳一下,仓惶不安地飞快转动眼珠,巡视着傅海海僵硬的背影。而傅海海,他楞了,傻了。我口中死字一出,他手中紧握的刀”砰”应声落地。他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望向那颗惨惨微笑着的,低垂着永不会抬起的头颅露出疑问而痛苦的神情。
他脸上的阴冷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种邃的悲苦。一瞬间,我竟觉得他像个需要抚慰的孩子,有着普通人的七情六欲,而不象个如神般虚无存在的主,没有激情的娃娃。
他和58是种什么样牵扯不清的关系,爱?恨?构筑在爱上的恨或反之?为什么一个想的是死,一个却要拼命地折磨对方又折磨自己?为什么彼此伤害才是他们永恒的真理?他们是被什么所牵袢,又是被什么所困扰?
隔绝在他们之间,形成他们水火不容,爱恨交织的鸿沟究竟是什么?
“你在胡说!不会的,他不会这么想的……”傅海海摇着头,脸上有种不能理解的痴狂,他踉跄着起身,踉跄着跑过去,搂住58冰冷的身躯,抬起那张犹带微笑苍白的脸,地痛吻上同样苍白的唇。
没有存在感的肉体让他颤抖,似乎不愿相信58已死似的,他吻了唇,又去吻那对略带血色的乳珠,用尽撕咬一番后,又跪下去舔那片血肉模糊的下身!
如饿鬼吞噬墓穴中腐烂的肉块!
我毛骨悚然地看着他吻着尸体,那种激狂的疯态让我不寒而栗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傅海海再抬头嘴边已是一片血红,牙齿上沾着丝丝碎肉,他竟生生地撕58的肉吞咽!
我觉得我的脸几乎能和眼前的死尸相比,身体麻得无法动弹,胃里翻腾一片。
“你在胡说啊!”傅海海狰狞的脸上露出种恶心的柔情之色,他抚摸着58惨白坚挺的肉体,悠悠说:“他最大的愿望是和我在一起,永远……”
“他又不是被虐狂,他厌恶自己的人生。”我的声音在抖。
“不!不!”
“你爱他?”糟糕,我这刨根问底,死缠烂打的职业病!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和的探究心理。
“我……我……”
“不管是是否爱他,他也不爱你吧。”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怒火山。
“你说什么?”傅海海眼睛忽然明亮夺目,仿佛燃了两簇火焰,他粗暴地揪住我头发喝:“你再说,我杀了你!”
“傅海海,你可不能杀他呀,”一直在身后沉默未语的朴凝忽然狡黠地出口:“你不知道,他可是平永诚的人呀。”
“平永诚?”傅海海眼中火光更炽,他抓住我头发的力量加大了,他狂笑道:“我当是谁,平永诚吗?他以前就对我的58虎视眈眈,窥测已久,如今又杀了我的人。好啊,还说没理由杀人,还有什么理由比这个更充分?”
我心里一疙瘩,傅海海和平永诚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也无法把他们的关系算进来。想不到,朴凝竟还留有这一手,真是毒辣,非但可以除掉我还挑拨了这俩人之间的关系。
“如果你要听小人之言,我也没办法,”我不甘示弱地紧扣住他手腕,“其实我能明白为什么58那么痛恨生命。你们这些主喜欢把自己的感情强诸在别人身上,但你们眼中的畜却是有感情的生命体,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也难免暴躁,更何况是人?在森林监狱存在的人无不想活着走出去,为此有多少人在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就算是朴凝,我想他也是为了活下去而做着这些人神共愤的事。可为什么独独58想着这么快了结自己?难道他是笨蛋?你有没有想过,你在他身上造成的伤害有多少,在他心里造成的伤害又多了几倍?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我原来是多么地骄傲,骄傲自己的事业,骄傲自己的家庭,骄傲自己的血液,自己的姓名!可是到了森林监狱,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名字,我只是58。’,你已经把他压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除了死他根本找不到第二条路走。你又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对他好一分,也许他会对你好十分?我言尽于此,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假如你还想杀了我,我也没法子,好歹我也是个男人,想对我怎么样你也没这么容易。有什么伎俩你就快使吧!”
我一字一句地严肃说着,虽然我的嘴巴是同事中出了名了“经过专业训练”的臭嘴,可句句都是我的肺腑之慨。
傅海海脸上神色未变,扯着我头发的手却松了,反过来勾住我的下巴,歪着嘴角观察我。
什么眼神,我又不是女人!我皱眉扭开头,避开他逼迫得窒人的视线。
“呵,这算是先礼后兵吗?在强词夺理,倔强如牛这份脾气上,你倒挺像他,”傅海海弩弩嘴指着58的方向,“我就喜欢这调调。平永诚太走狗屎运,怎么样,不如做我的人。”
“做梦!”我冷冷吐出两字。
傅海海嘴角歪得更邪恶,用力揽过我脖子,另一手固定住我后脑,探嘴狂吻过来。
一股死尸浓烈的腐味向我侵袭,嘴边立刻粘上了片微微凝结的的暗红血迹,烧心的呕吐感冲上喉头,我紧咬牙关死不让他钻入舌尖。
我们像野兽般撕打着,他扳着我的下颚,企图把我撕裂。我五指乱抓,在他脸颊上狠狠地甩了个耳光!
动作在清脆的掌击声后停顿。我胃里已翻绞得不行,跌在地上趴着,手指地抠着喉咙狂吐不止。那股味道仿佛粘在我腔内所有脏器上,任我怎么吐也驱除不尽。
“他也曾这么打我啊,”傅海海的声音神游物外地从头顶传来,他也蹲下身来,拉起我头发,看着我仍呕着酸臭胃液,肮脏难看的脸,“真像,真像……我的宝贝!”
这个疯子!
剧烈呕吐后的眩晕让我浑身没力,无法挣脱又无法反驳。
“可是你知道吗?他打我的结果是怎么样的……很惨哪!我也让你尝尝那种可怕的滋味吧,我的宝贝。”说完他猛扭我的手腕。
绝不能让他得逞,我扑上去反抗,推攘着他强大的力量。
“妈的,男人还真不好搞!”傅海海啐了一声,目露凶光,但我毫不畏惧,论力量我绝不差于你,而攸关性命之下必有勇夫,你能奈我何?
扭打之中,场面一片混乱,我们俩都不能看清周围的情况。就在这千钧一发时,一个人影在我面前晃过,接着嘴上被捂了块湿湿的布!
想都来不及想,我立时倒在地上。
拼尽最后的力量,我朦胧地听到朴凝邪恶的声音在笑:“我可以帮你得到他……”
整个人都在晕,仿佛身体是条漂浮在奔腾海面上的小舟,翻来覆去,摇摆不定。思想不能集中在一,麻痹的肉体也不能聚集起完整的力量。那块布上到底是什么?麻药?
我感觉被人抱着,走着,微张的眼睛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沉的天板,压抑而消沉。
“到了。 ”随着声音,身体忽然一顿,我感觉抱着我的人定下了身。
神志不清地转头,一扇黑漆的石门像巨人般揽在面前。门上刻着“厄巴大”三个大字和一幅雕刻。雕刻呈圆状,刻而栩栩如生,这是耶酥受判的故事,神圣的耶酥站在审判庭前接受十字架的裁决。
门被朴凝推开,血腥味扑鼻而来。非常空旷的房间,异常的干净,纤尘不染,可不知道为什么,每个角落似乎都有浓烈的血腥味冲来,钻入身体的细胞,腐化我仅存的忍受力。
探照灯”啪”的一声打开,滚烫的强光直直地冲我的脸照射过来,我头脑更眩,闭紧双目不敢张开。
身体被抛下,跌在一张皮椅上,脏腑的翻动,身躯的弹动又让我反恶欲吐,我吸几口气,背脊紧贴椅背,勉强把心内浮躁压下,可难受的感觉已让我汗流夹背。朦胧间,耳边传来阵水声,接着冰冷的感觉淋遍全身,带着冰渣子的水从我头发浇到脚底。
“这样他就会马上清醒。”是朴凝。
“呜……”浑身的冰冷让我直打哆嗦,冰水像渗透入骨髓似的把我的血液都几乎冻僵。
努力地喘了几口气,迷蒙的神志竟应了朴凝的话逐渐清晰起来。强烈的光芒仍让我的眼皮刺痛,慢慢睁开眼,傅海海和朴凝如恶魔般的脸横陈面前。
这下看的更清楚,我坐的椅子对面是堵高墙,墙上嵌着面与墙同宽同高的镜子,我能完全看见我狼狈的模样,也正因为这面镜子,房间的视野更加开阔。房内的光犹如另一轮烈日当空,烘烤着我的意志,折磨着我的灵魂。
身上分不出是冰冷的水珠还是火热的汗滴,粘腻的液体顺着我的身体淌下,衣服紧贴胸壁,就像包裹食物的保鲜纸,束缚而滑腻得难受。
“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傅海海欢叫,手舞足蹈,趴到地上俯在我膝盖撕扯我的衣物。
朴凝先是环臂嘲笑地看我的模样,过了一会儿又在一边的墙上取下几根银线摔到地上,”傅海海,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快!我已忍不住看他臣服在你脚下的样子了!”
傅海海显然对朴凝的话起了极大的反应,呼吸炙热得几乎能把我的皮肤烤焦。他过来固定我的手,我费力地挣扎,推拦他的动作。傅海海显得兴奋异常,气息紊乱得如头猛兽,他的面庞发出种奇异的潮红,似在忍耐着什么。
他显然对我的推拒极度不耐烦,整个人压在我身上,阻止我扭动的力量。他颤抖着手飞快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用力往我口中塞入!
我的身体在用力,可头却没有防备,傅海海的手趁虚而入,两片和SMZ大小差不多的药片塞进我嘴里,他不等我吐出,把手指直接往我喉头抠,顺着他的粗鲁动作,我不得不把药片吞了下去。在药片塞进我嘴前的那一秒,我清楚地看见一颗上面划了个的十字架,而十字架的背面刻着触目惊心的三个字”FM2”!
“你给我吃了什么?!”我的声音不可抑制地在抖。
“Flunitrazepam和Methaqualone。”朴凝的声音邪恶地替傅海海说出了答案。
我的心脏冷得在绞!
“知道Flunitrazepam和Methaqualone是什么吗?”傅海海的声音透着焦急和神秘,“我们给它起了个很神圣的名字──十字架。然而它还有个更恶俗的名字──强奸兴奋剂!它会让你乖乖地臣服于我,它会让你不断快乐的高潮!你会很舒服,很舒服,舒服得想飞!”
就算再对社会新闻陌生,我也很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Flunitrazepam的简称是FM2,Methaqualone的中文是白板。它们都是能让人成瘾的毒品啊!
毒品!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竟逼人沾毒品!
就算再挣扎,我已……不复从前……
森林监狱,你为我开敞的第一天已让我彻底改变……被迫的……强迫的改变!
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我已不知道了,我的神志又开始模糊,不过我知道这和刚刚不同,我已掉入了一个遍布毒药的温柔乡,我的精神已和肉体分离开来,做着彼此不同的美梦……
身体闷热得如临火炉,我的呼吸和傅海海的呼吸频率不分高下,我的肉体在抽搐着,食道不停地收缩,逼迫我恶心呕吐,头晕沉得可怕,我几乎辨不清东南西北,好像什么都在眼前转动,跳动,然后消失……初服药的中毒症状完全地从我身上体现出来,身体无力,肌肉好像都派不上用场,我顺着滑溜的皮椅躺倒在地。
傅海海的脸在我面前旋转,变成两个,三个……所有的思想都被他黑色的思想所蕴染,耳朵里充满了他放肆的狂笑。
他解着我的衣服,每碰触我一下,我的身体就如被烟头烫到一样滚烫。血液在奔腾,在沸腾!我竟无耻地想渴求到更多的抚摸,更狂烈的快感!
虽然是药物影响,但我的潜意识却绝不允许我用这种理由来麻痹自己,我不允许自己放浪形骸得像只发春的猫!
可恨的是,身体的状况不容我左右,兴奋阈值降到了最低点,稍稍的一个呼吸吹在我脸上就能让我一发不可收拾地情欲升腾。我的内部在发生着异变,甚至傅海海没有触摸到我,在精神上也能自发地产生极度的快感,就算性器没有勃起反应,但高潮时那狂烈舒畅,心神俱丧的射精感却是一波波地接连汹涌卷来!
那种美妙滋味如濒死之人得尝仙丹,饮鸩止渴。
先登极乐,后坠坟墓!
“乐吗?爽吗?不过还不够!远远不够!”傅海海狂乱地喘息,绞起了地上那圈银线。
银线铺陈开来,我才发现它的形状怪异。它的外型有点像听诊器,呈“Y”字型,两个顶端分别装了个小小的银线圈,圈上有个像鱼钩一样弯弯的钩子,尾端更奇怪,有一条细长笔直的银针,针尖银线不断,蜿蜒着又拖了十厘米左右。
“快!把这个接上电源,过来帮我按住他!”傅海海用身体压着我,回头命令朴凝。
朴凝恶劣地笑着,从“Y”型银线三头交接的中心抽出一根非常细的电线,电线头有个小小的插座,他把插座插在墙上的小孔中,把银线塞到傅海海手中,走过来压住了我的手臂。
“你很兴奋吧,很想释放吧!这东西绝对会满足你的,没有一个人能敌得过这圈细细的银线,就算当时倔强如58也乖乖地服从于它,你马上要进入天堂了!”
我直泛冷意,除了毒品代于我的症状,他们俩渴望的神情,那个奇怪的银线都在向我警告着某些恶心的事情的发生!可身体越来越不听话,Flunitrazepam让我的精神愈发的不集中,注意力涣散,神经松弛。就算现在有人暴打我一顿我也不会感到太痛,我的反射能力已经弱得一塌糊涂了。
傅海海趴到我身上咬着乳尖,撕扯的力量大得让我觉得身体要破裂,可我不感到痛,只有股饱涨感让我的胸口极不舒服。傅海海捏着乳头,把它们弄得硬如石块,接着把”Y”型银线的两个顶端小圈套在两边乳头周围,抽紧银线,阻隔流通的血液,现在我知道小圈上的弯钩是干什么用的了,钩尖点在乳头正中,我只要身体微动,钩尖便地刺入中心。
我就像被他们试验用的动物,任他们摆布。或者说,我连动物也不如,说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还更贴切些。
“哈哈,就先让你尝一下个中滋味吧!”傅海海狂笑着,握着“Y”型中心一扭。
“啊!”我身体猛地弹跳起来,麻痛的电流在燃烧,灼烤我的乳头。银圈突然像触了机关般的缩紧,停在乳头正中的钩尖飞快地点刺,每刺一下我的人便像死去活来一,汗倾巢而出,头发几秒钟便湿透,可没过几分钟,滚烫的探照灯又把汗珠蒸发,我如同在地狱的针尖火海中游走跳舞。
“怎么?就受不了了,好玩的还在后面呢!”傅海海淫亵地笑,扭断了电源。
我整个人松弛下来,白的天板似乎在眼前飞舞,幻化成不同的模样,好像天使,好像上帝……我神志恍惚,濒临晕厥的边缘。
模糊中,又一盆冰水从头浇来。朴凝疯狂的声音在一旁尖叫着:“清醒,只有清醒才能让你体会到真正的快感,让你觉得真正的被侮辱!”
双腿被分开,傅海海带着手套握住我的阴茎,空气中弥漫着种酒精特有的香味,傅海海把包皮向后推,在尿道口用酒精擦拭。
朴凝推着我的后背,强迫我坐起,压着我的头,让我低头看清傅海海的每一个动作。
傅海海拉直我的阴茎,指尖挑开小口,拉起“Y”型银线的尾端就往里面塞。
异物入侵的违和感让我无所适从,微小的铃口被充分扩张,虽然毒品消解了不少痛,可那疼痛实在太剧烈,我狭小的内部完全被扩充,银线的冰凉摩擦着我原本就亢奋异常的阴茎,截然相反的触觉让Methaqualone的毒性发挥到极致!
首先进入的是银线的柔软部分,随着我内部的弯曲而弯曲,而后进入的是笔直的银针部分,银针把我的阴茎撑得笔直。全部的长短加起来有二十五厘米左右,邪恶的银线几乎把我内部整个填充满!
就算我神志再不清楚,也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是什么。身体虚无缥缈,只有性快感存在着。直到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了毒品带给人的感受,我的心在排斥,可肉体已地依附于它,它带来的种种如爱利丝梦游仙境般的悬奇世界是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真正体会上的。
即使身体在对它产生不适,可是它正飞快地侵蚀着细胞,把那些虚幻的美梦强加在正常的思维上,迫使你去接受它。
从这点上来说,毒品和那些主可真是相象啊!
傅海海把我几乎瘫痪的身体扶上皮椅,把我的手,脚,腰捆在椅把上。无情地扭开了电源。
对面宽大的镜子完全把我的鬼样子照出来。这就像一副恶魔图,傅海海和朴凝双目怒张,激奋地看着我像蛇一样在皮椅中扭摆的模样。
我的眼睛空洞地睁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男人印在我的瞳孔里。他在跳着淫糜的舞蹈,最原始的,最狂野的,最激情的!
贲张的性器在抖动,闪着银色光华的细链也随着发出美妙的乐章。乳首红得就像被烙过似的,几乎能看见它上面燃烧着的火焰。他的喉结不停的滑动,没有声音的滑动……如雨点般的汗在他肌肉间滑溜,把蜜褐色的皮肤渲染得更为夺目,而他的脸,他的目光是这么的呆滞,如灵魂出壳,如行尸走肉。他正被种黑色的东西所污染着,每个细胞都在散发着死亡的求救讯息……
他是谁?
他不是我……
他是谁?
肉体和灵魂又一分离了……
精神在高潮,肉体却向死亡迈步……
违傅海海和朴凝所愿,他们搞了我近半天,我却一也没射。
身体虚脱,疲累已极。尿道的震颤传到睾丸,输精管,射精管……我的下身黑红一片,硬如钢铁。
可我却找不到射精的冲动,机能就像停止了似地――
死亡!
镜子里的另外两个男人开始不耐烦了,他们焦急地搓手,跺脚,踱步,砸墙。
我仿佛能看见他们头顶冒的白烟。
是药物的幻觉吗?
傅海海终于忍不住,他挥手把我人连椅子推到地上,捏住“Y”型银线用力拔出。
我能感觉到尿道内烧起来的摩擦感。痛!痛!
没有快感,只有疼痛在作祟!
“妈的,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他的身体有多么敏感,多么能让我兴奋,你就像个废物!滚,滚!把他丢到畜里面去,让他去做畜!”傅海海嚣叫,像个疯子。
朴凝低头看着我,脸上露出一副阴谋得逞的得意微笑:“是,主。我立刻把他送去做畜。”
朴凝,真是个谋略家。不管哪种结果,不管哪个人都在他计划和预料中。
他除去了我,用的是借刀杀人,他干净脱身,绝不留一点痕迹。
也许在表面上看,我落入了他的圈套,中了他的奸计。但对于我来说,我觉得我赢了一场战争,一场侵略与监守,肉欲与理性的战争。
不过我这个赢家却要堕落入更的地狱。
朴凝有句话说得很正确。他说为什么是我这种人当圣母,为什么是我这种什么都没体验过的人做圣母。
虽然我坚决认为我不是圣母,但要在森林监狱里真正体会到那份黑暗的一面只有去切身地,身临其境地感受。
主的群体已经是复杂到如此程度,那畜他们又过着怎样残酷的生活?
畜,这个似乎明朗清晰又仿佛遥远朦胧的世界……
注:
FM2──主成分为Flunitrazepam 2mg,苯二氮泮类镇定安神剂。为强力安眠药。
白板──主成分为Methaqualone,白色结晶性粉末制成锭剂。属禁用之安眠镇静类制剂。
☆☆☆赤赤于23-9-26 13:58:9留言☆☆☆ 删除 转移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从这里购买电子书 光顾〖我要易购〗
《炼狱》 第七章 高贵角斗奴
傅海海神经质地抓拉着头发蹲在地上自言自语,朴凝看了他一眼,嘲笑地撇了撇嘴角。
森林监狱的主,傅海海,如今却像朴凝这个如来掌中的猢狲精,翻不出五指山更被刺激得没了脾气。
我看着朴凝,这个娇媚可爱的孩子竟如鬼般凶狠狡诈。
“滚吧,我们的圣母玛利亚!”朴凝解开捆在我身上的绑带,恶毒地往我腰肋上踢。
“别用你肮脏的身体碰我!”我怒吼一声,厌恶地盯着他。
朴凝明显地一愕,随即下不来台似地满脸尴尬,双目圆睁,狠劲往我身上踹。
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不给他点好看就爬到人头上去。
我逼着自己从疼痛中醒过来,挣扎着腾身而起,大声喝:“别不发威就把人当病猫使,告诉你,我还有的是力气。如果你觉得刚才掐你脖子的力道还不够狠,你就大力些往我胸口踢啊。”
其实我哪有什么力气啊,没喊几句话我就头脑发懵,胸口发闷,后背冷汗一片了。勉强靠着墙才不至于跌倒,一片金星乱冒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朴凝模糊的身影。
我本就比朴凝高得多,加上又被我的气势震慑,他吓得倒退几步,下意识地摸着被我掐得青紫一片的头颈揉动。
“别以为我怕了你。”朴凝小声地嘟囔,拽着我衣服就往门外拖。我心里冷笑,跟着他存心飞快的步子往外跑。
又是那条堪称艺术殿堂的奢靡华丽的长廊;又是那个怪异的女人,蛇,魔鬼相交融的穹顶。我将要带着许多未解之谜离开这个神秘的地方,最高阶层──主的领域。
再踏上这个精致的镂精钢升降机,心境已如此不同。短短不到一天,我已失去了初登宝地的惊奇兴奋心情。取而代之,我带走的却是身体的疲倦和精神的虚乏。
升降机迅速下坠,那是从天堂堕落至地狱的速度。冷飕飕的风从下方直窜而上,刮得我浑身冰凉。
主的囚房离我头顶越来越远。不知为何,我竟有种解脱之感,如囚笼里放飞的鸟群,欣快而自在。
平永诚,傅海海,朴凝,58,在那里我所遇见的人都不正常,太不正常!他们的逻辑思维,事方式都不能以常人度量,困惑奇怪得让人发毛。但是主的人数有一百之多,而我遇见的只不过其中两人。
老天,我根本无法预测今后还会发生什么。
而我将去的这个地方又会比主的世界恶劣几倍?
不过安无一,想不到前不久还互道珍重的我们这么快便可重逢。
在重重森林监狱中,只有安无一对我来说才是特殊的存在,虽不至于到浪人他乡偶遇故知这般激烈的程度,但他在这一片蒙蒙黑暗中是唯一的曙光。这番形容绝不夸张。他海蓝色的眼珠总能轻而易举地安抚人心,蕴含着的善意,和他在一起无论何时都有种舒适的宁静,这和这个森林监狱带给人的紧张是截然相反的。
可以说,在森林监狱中我所见过的人里,只有他才是个正常的普通人,而非异类吧。
升降机沉重地摔落,把我从沉思中震醒过来。和入狱大门时不同,朴凝打开的是升降机另一侧的门,门的那头一片漆黑,压抑的风从黑色的洞口吹来,竟带着股只有梅雨天受潮的东西才有的浓重霉味。
朴凝背靠着升降机,歪着头邪邪地笑,忽然伸直手指向前方:“那里才是你的地方,那里才适合你。你快滚吧,我就不送了。”
“无须相送,我只送你一句话。我期待你的悲惨下场!”把心底最想发泄的话准确无误地抛到他头上,再不看一眼,毅然转身踏出升降机,踏出了主的世界。
朴凝好久没说话,就在我快全身隐入浓浓的黑暗中时,他忽然在身后狂笑,笑声暴躁而又矫饰,他用嚣张得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高声吼:“你以为你的厄运这么快就结束了吗?好不容易找到个好玩的玩具,我绝不会这么快就放手的。我要玩死你!你放心,机会多得是,多得足够让你死一百。我倒要看着,你有什么能力来当那个圣母,你有多少运气能逃掉死亡的陷阱。你会为你刚刚说的话付出代价,等着吧!哈哈……”
我对他恶毒的话充耳不闻,步履蹒跚,一刻不停地往走。
升降机的门重重砰上,仅有的微弱光线从我背后消失,伴随着朴凝越来越轻的残暴笑声,我被隔绝在了这个不为人知,被人厌恶抛弃的陌生之地。
黑暗!令人胆战的黑暗!
这条路到底有多,多宽,前方是什么,脚底是什么,这些我完全不知道,我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什么,是什么。就算再踏前一步是满布利箭尖刺的陷阱,我也只有遍体鳞伤的认栽。
我双手向前摸索,脚步就像个年迈的老人般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现在我才体会到盲人的痛苦,更体会到盲人摸象的无奈。我空有一具昂藏身躯,一被折磨就凄惨兮兮不用说了,在这里,我就如同乳臭未干的小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与现实脱离的生活,虚幻而不带实际色彩的环境,怪异奇妙的人群,一切就如历险小说情节般扑朔。
假如这真是部小说,我也不知道我这一笔在其中有什么特殊的意味。添油加醋?画蛇添足?还是?……
圣母玛利亚,你真的存在吗?如果你听见我的呼唤,就请快些降临吧,拯救这些渴求自由的灵魂。我想回原来的世界,过正常人的生活,听张纯说他的糗事,挨狡猾主任的骂,受王岩那小子的气……
我想回去。玛利亚,你听到了吗?
原来我想如果我跟着风吹过来的方向走,上风应该有路。可大该几分钟后,我立刻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这里的风竟然是从头顶吹下来的!但让我疑惑的是,从刚刚升降机下降的方向来看,头顶应该是人的领地,这风是从哪儿来的?
走着走着,潮湿的风猛然间变大,根据风力和声音推断,道路似乎开始狭窄起来,双手伸展开来,宽度和两手臂距离差不多,估计二米左右。
只顾着测量宽度,忘了顾及前面。鼻头忽地一凉,整张脸差点几乎贴上了像石墙一样的东西,我手忙撑上石壁,触手的是一片粘滑湿润,那种感觉像是石苔。
这里真是潮得可怕,不但是发霉的味道,连石头都因为潮湿而长出苔藓来。
双手摸摸石壁,我讶异非常。石壁完全和径道相契合,连接没有丝毫缝隙,就像是原本就长成着这样子似的,石壁堵塞住了径道,根本就没法让人进去。
难道要进入畜界还要通过什么秘密信道不成?
我更仔细地摸索,从两旁一点点地摸到中间,到正中的时候,指腹感到丝丝凉意,我心里一跳,定神再摸,果然在正中有微风透进来,虽然只有那么一点感觉,但我几乎能肯定,这石缝中有空隙。
这不是条绝路,一想到这儿我立刻精神百倍。摸着那块缝隙探手敲了敲,“咚咚”石壁发出清亮的空音。太棒了,能发出这种声音只有两种可能:一,石壁非常薄;二,里面暗藏机关。
不论哪种可能都对我有利!
“里面有人在吗?请回答一声!”我高声叫唤。
连敲带喊了好半天,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在我快失望得趴下时,隐隐小缝中忽然传来一种幽冥之音,微弱的声音模糊得听不清楚,我激动地凑到缝隙间屏气细听!
“……
夜半三更鬼敲门
非神非人只畜等
若要弃世入我界
血洗炼狱死换生
……
罪孽重重的魔啊
欢迎入我怀抱!
迎接你的将是鲜血,肉体与白骨的美丽
排斥,狡诈与阴谋的宴会
……
你有权利选择死亡
你无权利选择逃亡
你是森林的畜
是低贱的民族
……
准备好了吗?
门将为你开
准备好了吗?
厄运已将来
……”
石壁里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出来,无机质的声音完全不象是从人喉咙里冒出来的。说出的话我似懂非懂,似乎含沙射影预言着未来,又似乎描述着即定的现实。
我还在沉醉在那段不算冗长却隐晦非常的诗篇中,就在此刻奇异的事在我面前发生了。
手前的石壁在不停颤动,然后发出种“轧嚓,轧嚓”的挪动摩擦声,石壁开始裂开,向两旁分离……
前方还是一片漆黑,但我已感觉到和径道里的感受完全不同。
空气更加浑浊,除了霉味外更多了种第一天来到森林监狱的那个晚上所闻到的血腥味和腐烂味。这里怎么会有这种恶心的味道?这里是畜的领地吗?这里为什么一点亮光也没有?
我放开扶着的两边石门的手,慢慢地迈步朝前移动。地方空旷了很多,我不知道这里有多大,感觉就像个沙漠里的步行者,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人的眼睛不行,另四官就变得特别灵敏。我的耳朵简直就像兔子耳朵,是竖起来的。从而我非常明确的知道我的周围有着生物,因为我听到了呼吸的微弱声音。
那是什么,人还是动物?
“你几号?怎么不穿囚衣?”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旁传来,接着身体一凉,一双粗糙的手在我身上乱摸乱抓,竟撕我衣服。
“干嘛的,搞什么鬼,你是谁?给我滚开!”我推着那双禄山之爪,忙退了几步。
“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老子我都不认识?我是你老大,你们都要听我的!懂吗?你这身衣服我看了就碍眼,快给我脱掉!”
脑子有病!胡言乱语些什么,什么碍眼,这种暗不见五指的地方也只有猫头鹰能看见东西,他来什么碍眼。
我厌烦地捏住他还在我身上拉扯的手,“喂,你说的我都听不懂。我刚刚进来,怎么知道你说什么东西。”
那人的动作瞬间停止。他的声音显得惊奇万分:“啊?这里人数已满,怎么会让人进来?”
我听了他的话,想起安无一对我说过,森林监狱里的犯人从一号到一百号为止是主;从一百零一号到五百号为止是人,从五百零一到九百九十九的是畜。人数必定限制在九百九十九,没有缺人就绝不会增加人数的。
“是谁让你来的?”那人的语气显得卑微而小心。
“傅海海和朴凝。”我老实回答。
“朴凝?”那人的语气忽然变得很奇怪,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笑起来:“原来是他送来的人,哈哈!算你倒霉,得罪了他,你在这里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猛地耳边尖锐风声啸起,手臂刺痛阵阵,那人竟然在抽我鞭子!
“哈哈!我又多了个可以欺负的家伙了!告诉你,得罪了朴凝的人就算再怎么悲惨,就算死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帮你的!你这个最卑贱的畜,认命吧!”那人态度立变,气焰张狂,手中的武器一刻不停,越加大力地往我身上招呼!
黑暗中我根本看不见鞭梢,但鞭子像长了眼睛般准确地往我身上招呼。浑身疼痛不止,呼呼风声似乎把我全身都包围住了,抽到身的地方如火烧般痛辣一片!我挥舞着双臂,无效地拦阻着鞭子,企图抓住它。
那人的笑的气喘吁吁,显得非常兴奋,抽动鞭子也更飞快,我双手乱抓,突感手心剧痛,忙收紧手心,用力一扯!
“哎呦!”只听前面一声叫唤,然后“乒!”一声,一个庞大的身躯跌倒在地的声音,那个人破口痛骂:“你敢拉我的鞭子!狗娘养的,你不想活我也不给你留活口!”
黑朦中,那个人拉住我裤子,勾着我的脚扳动!
我的双腿已虚软到极点,支持自己已是费力,禁不起那肥大的臂膀巨大的力量,我身体一摇,也跟着跌在地上。
拉着我脚的手还没放,他就猛扑上来,沉重的躯体压在我上面,用拳头狠命地揍我的腹部。我的下身还涨痛不已,被电流冲击过的内脏麻痹不适。他一下下的打到我腹部,除了胃部服食毒品后让我急欲呕吐的感觉,那恐怖的力量让我觉得下一秒我就要腹壁破裂,肠穿肚烂!
那人压在我身上,肥腻的肉触到我皮肤讨厌的让我冒冷汗,他庞大得就像头猪,重得让我根本动弹不了。他死命地殴打着我,浓烈的呼吸喷在我脸上,那声音更像猪的叫声。
想不到才进畜地没几分钟,我就遭到这种可笑的待遇。朴凝啊朴凝,也许你根本用不着亲自动手,下一你来时,我已变成一滩死尸!
口中鲜血沿着嘴角无力地流下来,就在我痛得快上天的时候,狂殴我的手忽然离去。接着,一个如天籁般的熟悉声音穿越了耳膜。
“郭豹,你住手!……啊?萧彰?怎么是你?!”
安无一啊,短短一天,这已是你救我的第二……
“萧彰,萧彰!你醒过来!萧彰,萧彰!”
谁?谁在叫我?
那种感觉……好像在子宫,在羊水里摇荡……然后,母亲隔着肚子轻轻地,柔柔地拍着,唤着……
母亲……遥远的记忆,哦!不该说是记忆,而是回忆。
太遥太远了……我只有记得她的感觉,连容貌都不清晰。
唤着我的……谁?是谁?
“萧彰!你快清醒啊!你的身体怎么搞的,怎么弄成这副鬼样,你才到主那儿一天不是吗?你快醒醒,我是安无一啊!”
主……安无一……安无一!对了!我现在!
脑子像踩到埋着的地雷,轰然炸响!一切游离的思想统统都物归原位,我是萧彰,我在森林监狱,我被朴凝和傅海海赶到畜类,有一个人打我,又有一个人救了我,那个人是……安无一!
“我……我怎么了?”我虚弱得像瘫痪了般,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这里没灯,还是我眼睛失常。
“你终于醒了,我的老天!”安无一的声音听起来雀跃而快活,“我现在什么都不问,你也什么都别说。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这里条件太差了,缺药,空气又不好。哎!”
“安无一,不用担心。我身体很棒,睡一觉就好。而且,只要有你在旁边,我准没事儿。你就像我的福星,我的幸运草。”
“呵呵,这么肉麻的话我可要当真呦。”
“一大半是真的,一小半是假的。不过真亦假来假亦真,所以还是真的。”
“你看你都这副样子了,嘴巴还关不紧。你再贫,我就不管你了。”
“哈哈!”听着他微微责怪的口气,我反而开怀地笑。是啊!像这样的对话才是让人舒服的,虽然只是普通平凡的斗嘴,和那些主说话时小心措辞,绞尽脑汁的辛苦样比起来真要好上千倍,万倍!
这样平淡和平的相比主域里任何一幅价值不菲的名画还要珍贵!
安无一把我的头捧起,轻轻放在他大腿上面。我枕的是他温暖的大腿,嗅的是他清新的味道,听的是他的吴侬软语,真是酥极了。他梳着我的头发,微微的呼吸让我舒服得叹气。我心中柔情似水,昂起头,手探上想摸他的脸,可周围实在太暗了,我勾了老半天连他的汗毛都没碰到一根。
焦急摸索着的手忽然被一只纤瘦却有力的手掌握住,安无一好笑地问:“你晃来晃去的在找什么啊?”
“安无一,我早想问了。是我的眼睛不好还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而你却什么都看得清楚?”
“不怪你。畜域不开灯,一年四季,从日到晚都是黑暗。每个刚到这里的人都这样,所以等你身体好后,第一件要学的事就是怎么在黑暗里看东西。”
“啊?为什么?主那儿可是灯火辉煌,为什么这里不开灯?就算没灯,白天也有阳光啊。”
“不对。这儿是不存在什么阳光的!”安无一冷静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愤怒,“你也看到着狱楼的结构了。它是金字塔形,最上层,也就是最接近太阳神的崇高领域是主,那个尖利的三角带表的就是位高权重,不可侵犯的权威者。其实主域还分了两层,平永诚也只是主的第二层而已,他带你去的就是主域第二层的人所住的地方。而主域第一层只有四个人居住。我在森林监狱呆了三年,也只知道那四个人分别住在东南西北四个角上。这四个人之中有一个是最大的统治者,你知道怎么来辨认统治者吗?”
我沉吟一下,不是很确定地说:“如果按照金字塔啊,太阳神啊这些东西来看,这个统治者应该是住在东方这个位置上的,对吗?”
“没错!在埃及,象征着最高权利法老的狮身人面像便是面朝东方。所以在东方居住的人是这个森林监狱最高统治者,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路西华。不过至于那个人是谁,这里没一个人知道。据说,他每出现的时候都是蒙着脸的。”
“这么神秘?那如果他就在我们旁边,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路西华喽?”
“也许吧。再说第二层,人域。人域和主域一样,也是分等级的,不过它没有主域分得这么仔细,按居住环境来说,他们都是住在一层。不过按理说人域的居住者是不能进入主域的,但是某些很受宠的人却能进入主域,这等级就自然而然的分出来了,能进入主域的人等级高,无法进入主域的人等级低。”
“这么说,朴凝和阮文超就是人域中等级比较高的喽。”
“是。他们都是从畜爬到人的,虽然现在要风就风,要雨就雨,可我就是从心底看不起他们。因为我是亲眼看过他们怎么害人的!”
是啊!我不但看到他们怎么害人,还亲身体验到了。
“再说畜域。这里原来应该和金字塔一样,底部是干燥而舒适的。但是,为了让我们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里堵塞了大部分的通气孔,没有新鲜空气,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非常糟糕,变质,发霉,腐烂,这里充斥的都是这种恶心味道。而且更可恶的是,他们禁止这里有光明,他们认为畜类就应该活在黑暗中的!”
“什么?!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
“他们就是可以这样,因为他们是主!无恶不作,无法无天的主!这个监狱的都是靠太阳热发电的,他们认为我们是如废物般存在着的生物,根本无须为了我们而浪费资源。就连吃也是这样。你知道猴群是怎么分食食物的吗?先是猴王吃,然后再是公猴,然后是母猴和小猴。在这里,主先吃,吃完后人再吃,接着再是畜。如果是剩菜剩饭也就罢了,但你知道吗?那些主啊,人啊都有意无意地把食物都吃完,就算吃不完也都倒掉,然后嘲笑地看着我们饿肚子的样子。在畜域如果你看到地上白骨嶙峋,千万不要惊讶,这里两三天没吃是正常,连一个星期滴水未沾的都有,把人逼到绝路上什么事做不出来,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人死,然后吃死尸肉……仿佛畜生的日子……”安无一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我腮边一凉,一颗冰冷的水珠沿着我颊边滚落下去……
他哭了。
我仿佛看得见那张绝美的脸上落下如珍珠般的泪水,那双海蓝色的眼瞳里具满的痛苦的色彩,水波在上面荡漾,凄美而惨痛。
“别哭,别哭!”我反过来握住他握着我的手,用力往下扯,他受力不住,趴倒在我身上,我一把搂住他脑袋,凑过去吻他湿润的双眼。
切!这倒没找错地方,我嘴唇一下就亲上了他的眼皮。他的泪很淡,不咸,却带着浓浓的苦味,从我心底冒上来的苦味!
“别哭,别想,别说。睡一觉,睡了就什么都忘了,好吗?”
“嗯!”他喉咙里发出一阵哽咽,在我怀里的头重重点了一下,再也不出声了。
我抱着他,抚着他的脸颊,慢慢地闭上眼睛……
互相舔着伤口的人啊,为什么总是这么悲伤?
伤和痛都不能让你屈服,而偶尔的柔情却让你溢满泪水。
怎么才能止住你的泪?怎么才能止住你的愤?
挥舞着旗帜,践踏着权利,歼灭所有一切,摧毁所有一切!
反抗!反抗!反抗!
“起来!都给我起来!”
睡着正香,耳边一阵喧哗,接着眼皮刺痛,我朦胧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明亮,刺得我久违光明的眼睛一片发。用手遮着眼睛,我摇摇身上还在沉睡着的安无一。
安无一也被眼前的光明吓了一跳,诧异地问:“怎么回事?怎么会亮灯?”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喊,然后就醒了。你不是说这里从来不亮灯的吗?怎么?”
“也不是从来不亮灯,只有在通知些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还有主进入畜域的时候才会亮灯,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好不容易有些光明,我转着头四看着。不看还好,这下我真是愕住了!这是什么地方啊,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动物园,我第一个印象就是这个。四周有许许多多铁笼子,很多陌生的人在里面,有的躺着,有的坐着,他们的表情差不多都一样,只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麻木。就像那些被关在笼子里动物的表情,漠然无神。
垃圾桶,这是我的第二印象。周围乱七八糟,一地灰尘,东西胡乱地摆放,堆积得岌岌可危,眼看马上要跌到似的。这样的地方能住人吗?
屠宰场,这是我脑子里突然出现的词语!安无一说的话竟毫不夸张,离我脚没几厘米就有一块还粘着黑色腐烂肉块的骨头!这骨头像是指骨,短短的一截,望着它就让我想起自己吃鸡爪子的情形,呕!好想吐!
安无一拉拉我衣服,轻声在我耳边说:“是朴凝!”
“啊?!”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真是朴凝!他站在畜域那个黑暗的洞口,一副骄傲的模样。高昂着头,就像只公鸡,目光四巡视着,最后目光烁烁地锁在我脸上!
“听着,现在要举行一月一度的竞技会,规则和原来一样,连赢五场的人可破格从畜升入人,不过这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奖励,连赢过十场的人除了刚才的奖励,还可以额外的和森林监狱三大美人之一的995共度一夜!”朴凝高声说完,嘲笑而挑衅地看着我。
“安无一!这……”我惊讶地转头,安无一脸色苍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伸过手握住他捏紧拳头微微颤抖的手,希望把力气传送给他。
“我没事。”他轻轻说着,声音迷茫得像流浪天际的风。
“什么没事?!该死的朴凝,肯定是他想出来对付我的主意!妈的,我去跟他理论!”我放开他的手,排开人群就要往前冲。
“别去!”安无一扑上来,紧紧贴在我背后,“别去,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反对的也只有你一人而已,谁都不能反抗主的命令,除非你不想活下去了。别去,别做傻事……我没什么的,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你怎么习惯的?这种事怎么能习惯?!习惯了你哭什么?!”我喝着转过身,把他泪满双颊的脸拉进怀抱,“竞技会是什么,告诉我。”
“竞技会一个月一举行,说白了就是那些无所事事的主为了满足自己的空虚而看真人肉搏赛。竞技者要和人比赛,和角斗士一样,举起武器与人拼命。如果五场全胜就可以从畜域脱离上升到人域,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想离开畜域,所以这种奖励最是得人心,打斗的人多,主就看得越高兴!然而,如果打斗输了下场很惨,他们的生死权掌握在裁判比赛的统治者手里,如果统治者看输的人不顺眼,手臂会从上挥到下,这个手势便是命令得胜者把输者杀掉!”
“那为什么朴凝还说如果赢了十个人,赢的人就要和你……”
“那也是他们用来引起人战争欲的武器。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是他们手中操纵的玩偶,他们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去比赛!”
“什么?”
“我说我去比赛!不但要赢五场,我还要赢十场,我绝对不能让你再被那些人糟蹋!”
“你别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攸管性命啊!”
“你别说了,我已决定!”
竞技场的风还是如此呼啸,第一来到这里,偌大的竞技场连一个人都没有,显得很萧条,而现在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周围的石台上坐满了人,据说在罗马时代,竞技场的座位都分着层。最前面的位置是教皇和祭祀,然后是国王,大臣和贵族女性,接着是士兵和男性公民,最后再是女性公民和小孩。与教皇位置平行的还有几个位置,那是给判决比赛结果的修女坐的。
这个竞技场虽然没有分得如此仔细,但也按照罗马时代的位置分了层。最前面坐的人是穿鲜艳的红色,主。然后是穿琥珀色的衣服,人。最后坐着破烂石块的是穿白色的衣服,畜。在与主的位置持平的另一个石台上坐着四个人,红色衣服,和埃及女性一样,脸上统一地蒙着红色的布,看不见他们长什么模样。我想他们应该就是安无一口中的,森林监狱的统治者。
而安无一现在正神情木然地站在一张石台上,他身边还放了一套象征人的琥珀色衣服。
我看得目眦欲裂,他们当安无一是什么?奖品?商品?他是人啊!
我站在竞技场中间,如今的我是一名角斗士。穿著沉重的戎装,手拿着沉重的铁剑,头带头盔,望着眼前和我同样装束,却和我不用颜色的角斗士。
我的是蓝色,他的是绿色。
风“呜,呜”地在耳边旋着,似乎正在为一场血溅四的肉搏悲唱。看台上的人吆喝的声音形成了一堵墙,把我和那个人圈在修罗场中,而我却对他们的叫喊充耳不闻,我脑子一片空白,空得容纳得了任何东西。我要用最冷静的态度和那个人角斗,虽然我的身体并未完全好,但我相信为了救安无一脱险的我一定能胜利!
那四个统治者中的其中一人慢慢抬起手,看台一片安静,众人屏息!抬起的手重重落下,空空的石台发出“砰!”一声,角斗正式开始!
“啊!───”对面的绿衣人狂吼一声,听起来还很青涩的声音震天价响,他举起铁剑,猛向我冲了过来!
飞扬的灰尘顿时迷了我的眼睛,隐约中,我只看到一个人影像猛虎般冲来。我身体猛退一步,向旁一挪,绿衣在我身边晃过,像装了刹车般在我旁边发出”沙”一声摩擦,他立刻转过身,发着精光的双眼尖锐地盯着我!
“我一定会赢的!为了他我一定要升为人!”
他自言自语,举起剑又一向我冲来!
我也冲过去!
尘土一片,我只能看到他闪光的眼睛!
举剑,格挡,剑火闪烁!
巨大的力量,爆发的怒焰,惹红了他的眼!
却不能把我打倒!
双剑的震荡,手臂痛,麻。灰尘弥漫,无法睁眼。
这些都不能让我输。
因为我被一股力量所支撑。
安无一,你放心。我可以做为你的支柱!
绿衣人更狂!我几乎能闻到他如野兽般的气息!
他非常执着。如果不是我,说不定他能赢。但他碰上了我,一个不但比他力量大,更比他坚持信念的人!
所以他只有输这一途。
绿影冲来,我冲上,双剑像交,火,闪电!
全身的力量压上了剑柄,可腿也没闲着,一腿挺住他膝盖,一腿上踢。
“呜!”绿衣人闷哼一声,剑顿失力。
机会!
我猛用残力,用劲憋气!
压!
绿衣人的腰渐渐下弯。
我已快不行,如果气一用完,我必定会被他扭转局面。
绿衣人的双眼闪烁着,眶中竟有点点星光。
泪?
为什么?
绿衣人终于倒了下去,头盔飞了出去!竟是一个连十五六岁都不满的小男孩。
我喘着气看着他。赢得侥幸啊!我心底暗叹。
我转头向那四个蒙面的主看去。几秒钟后,一个主举起了手,慢慢地向下挥去!
安无一的话立刻回旋在耳际――如果统治者看输的人不顺眼,手臂会从上挥到下,这个手势便是命令得胜者把输者杀掉!
他们真的要死这个孩子?!我惊呆了!
“杀了他!杀了他!”群情激奋,看台上的声音仿佛排山倒海般一波波冲来!他们都站了起来,红着双眼看着我和绿衣男孩,挥舞着拳头,众口一词!
他们竟都在盼望着,盼望着一个无辜的,一心想脱离畜域这个可怕地方的孩子死亡!
不是人!不是人!
我的愤怒终于爆发!举起铁剑,我狠狠地往离自己不远那个坐着四个权威者的石台甩去!
“砰!”一声,石屑与火飞溅。铁剑正巧插在两块石块的缝隙中,正对着四个统治者的胸前!
看台上的人都震住了,他们的动作都停留在前一秒上,瞪大眼睛,张着嘴巴看着我这个胆敢与主抵抗的畜!
我挺着胸,凛然看着那四个不动声色的统治者,义愤填膺地吼:“你们是主?你们连畜都不如!你们没有人性,没有善良!你们凭什么去罚一个孩子?他们都是人生父母所养,连打他骂他都没有份,更何况是让他死?!他只不过是想过更好的日子,他的想法有什么错?你们又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权利去抹杀一个人生存的权利?!人为什么要分着等级?你们这样做和奴隶时期古印度把人分为四个等级的卑鄙制度有什么不同?!还有你们!”我环视着看台上那些残忍的人,“你们又为什么会这么赞成让他死?你们是正被压榨着的民众,难道因为打输的人不是你们就幸灾乐祸吗?如果是这样,那被他们一句话就给剥夺生命的结局你们终有一天也会尝到!”
我并不是个老讲大道理头头是道的人,更不是个墨守成规的教条主义者,但是,我要说,我一定要把这些憋在我心里的话一句句地吼出来! 吼给自认为所向无敌的主听;吼给尾随着主像跟屁虫,欺负着畜却像个奴隶主的人听;吼给那些被欺压得真的像畜生,却还是不敢反抗的畜听!
竞技场静得鸦雀无声,风还在徘徊嚣叫,刮着我打斗时被绿衣男孩的铁剑划破的皮肤。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我看着看台上的人,我已经无所畏惧了!
朴凝着看我,他的眼角带着抹冷酷的笑,似乎在说着,你的死期已到!
他挥手指向我,第一个喝道:“杀了他!杀了他!”
又一群情涌动,比第一更狂乱的气氛!
“杀了他!杀了他!”
苗头一致指向我!
呵呵!我吗?他们非但半句没听进去,还要杀我吗?
正在狂吼的声音快震聋我耳朵时,一抹红色的身影从竞技场入口冲进了场内,双手伸展,拦在我和绿衣男孩面前!
“不许杀他!”
这个人,是……
☆☆☆赤赤于23-9-26 13:59:56留言☆☆☆
☆☆☆赤赤于23-9-26 21:31:5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八章 神曲
他怒目凝视著看台的所有人,表情竟二十万分的隆重。他在场上巡视了一圈,忽地回头,急侯侯地问:“凛,你……你不要紧吧?!”
“我没关系……但,对不起!”
背后一个孱弱的声音轻微响起,语声隐隐带著哭腔和浓浓的懊恼与忧郁。是那个绿色战衣的少年。他叫凛?看他与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主的神情,似乎关系非同一般。
“到现在还说什么对不起,你的心我还不明白?本应是我做的抉择你却在这儿不顾性命的拼,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明知道这里都是些什么人,还是硬撞枪膛!你已经让我没脸再见你,却还要说对不起……你已把我逼到这一步,还要再逼我吗?!”他边说著,边握紧了拳头,手臂轻轻颤抖著,似乎非常激动。
“不!不!”身后的少年猛冲上来紧紧攀住了他的背,失声痛哭:“不,霰恪,我不逼你了。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为此我只能很盲目的想这些方法。”
“凛,我很不好,我是个软弱的人……其实你做得对,没人逼我我是不成的。这我已下定决心,不需要你一的为我做这做那,东奔西跑。我会争取与你在一起的权利的,就算……”
那个叫霰恪的主说到这儿忽然止住了话头,抬头望向四个监狱统治者坐著的石台,傲然说:“我请求你们饶过元凛。”
看台上的人又骚动起来,纷纷指点著霰恪和元凛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的竞技会可真热闹得很哪!”那四个蒙著面的主中的一个终于拍案而起,慢慢走下石台,看了一眼插在石台中的铁剑,又转过头朝我看了一眼,目中露出了玩味的色彩,“你很愤怒啊,你很不满啊,对吗?”
他不等我回答,手抓住了陷在石隙外的铁剑柄,他手腕没动,似乎没使什么劲,却听到“嚓!”一声重响,石隙火星四溅,石块裂痕条条,遍布锈斑的铁剑在石隙中划出条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拔出,随著星光亮过,又是一声碎裂声响,原本只有一条缝隙的石块竟四分五裂地破开,变成一滩碎石粉尘。
看台又安静了,众人都大张口唇,半眨不眨地看著眼前不像人为的事情在发生!
但坚硬的岩石碎成的一地石屑却是事实!
可笑的是,虽然不愿承认,我也正是这群震慑在他威力之下的人中之一。这一手真厉害,清楚把这个森林监狱那条不成文的规定――“以武力治人”发挥到了极至。从那些人震惊和害怕的表情看来,他们已完完全全被他可怕的力量控制!
蒙面的主提著铁剑,踱了过来,他走得极慢,没说话,也没做动作,可不知为什么,笼罩在他身体周围的那股气息著实让人觉得可怕!风和空气凝结在他身边,沈淀的味道让人闷得压抑。
他走到霰恪跟前一米左右停了下来,看了看我身边拉著霰恪衣服的元凛,眼瞳猛地缩小!他手中的铁剑划出了一道强风,眨眼间便架在了霰恪的脖颈上!
“说,再说一遍!”他的声音总显得不紧不慢,但隐含的气焰却不容小觑。
“我请求你们饶过元凛。”我清楚地看到,霰恪的鬓边已泌出了紧张的汗水,可他还是强硬著声音,一字一字地说著。
“呵呵,好,很好。看来最近我们真的待你们太好了些,不但个小小的畜在这里大呼小叫,连你也要反抗我们的权威!好,非常好。沈霰恪,既然你已经擅自做了决定,你也应该知道要我们答应你请求的条件是什么。”
“是,我知道。在竞技场只有畜才能与之相斗。如果你们答应我的请求,我愿意降做畜。”
什么?!
“喂,你听清楚没有,他刚才说什么?”
“天哪,这家伙精神有问题!”
“他说想变畜,我绝对没听错!”
“和统治者反抗,他想死吗?”
…………
全场轰动了!声浪一波高过一波。高人一等,藐视群众的主中竟有人自愿变成下贱的畜?!
我惊异地看著背对著我的男人。
是什么让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是什么让他坚定得愚公难移?
主中竟也有著这种人的存在!
“霰恪,霰恪,你真的……”元凛看著身边人眼中的神采,脸上一片热泪交错,更显得原本就年小的脸庞更稚弱。
“这是我仅仅能为你做的事。要和你在一起,我只有这一个办法可想了!”沈霰恪伸手和元凛的五指交握,看著面前的蒙面主说:“如果赢十场,你们就答应我的请求,做为交换条件,我就是畜了,对吗?”
“既然你执意要做畜,我们也就不再拦你。能看好戏也是我们原本的初衷,能看主和畜的打斗也未尝不是件刺激的事情。”他回首看著另外三个蒙面的主,那三人一起点了点头,他转回来,继续说:“比赛就重新开始,沈霰恪你的第一个挑战者就是这个打败699(元凛)的人。”
说完,他又扭头向我看来,撤下架在沈霰恪脖子上的铁剑,迅雷不及掩耳地向我掷来!剑身埋入地中,离我的脚背仅两三公分!
“你的命真大,现在我心情好得很,没空玩你。不过,你最好给我记得了,这笔帐我会记在心里面,如你言辞再有稍许不敬,双罪并罚,让你吃不了兜著走!”他语声温柔得很,却一丝丝地透著杀意,红色的布蒙著他的脸,以至于他在用什么神情说话我完全不知道,但长在正常人身上,能透露著内心情绪的眼睛,长在他脸上却完全看不出情绪反应。或许有三个字可以形容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死鱼眼。
他看了我几眼,忽然伸手指扳住我的脸,左右扭著,“咋,咋。长得还真不错,可惜这脾气真臭!可惜啊可惜!”
他的手指很奇怪,冰冷凹凸,似乎在手指上缠了什么东西,我闻到他的手所碰触过的脸颊传来一阵动物才有的腥味,猛地唇间一粘,似乎有什么爬过去,舔过去的样子……
他似乎了解我心中的疑惑,慢慢撤回手指。
我一看,立刻吓了一头冷汗!
就在片刻之间,我已在鬼门关来回一趟!
缠绕在他手指间的,竟是条长约三尺的红色赤练蛇!
我看著蛇吐著红火的芯,才茫然意识到刚才唇间的触感是蛇的舌芯!
“真是命大啊,它竟然不咬你。看来神竟不欲亡你,我也不弗神明的旨意,饶你这回。”蒙面的主摸著蛇头平淡地说,完全不把人的生死放在眼中!
他悻悻然走回石台后,又一拍响了战斗的命令!
我仍是穿著沈重的战甲,而对面的新敌人沈霰恪却穿著红色的囚衣。
我的防御坚固,他的轻巧灵动。
我的动作迟缓,他的容易受伤。
各有所短,各有所长。
战斗开始!
我拔出了铁剑,蓄势待发!
再提起沈甸甸的铁剑,手已酸软到无力。过少的休息让我整个躯体于疲惫状态上,不但内息紊乱,连动弹一下都极废体力。
这样的我用什么来赢?
对面鲜红衣服的男人就像一团愤怒的火焰,燃烧著人的意志。
他的目光和我一样执著,他的精神力也和我一样高度紧张。可我的暴发力已不能与一个正常人相提并论,何况他还是力量叵测的主。
这样的人我能赢吗?
精,气,神凝结!我眼瞳的焦点汇聚于那片红色之中!
沈霰恪亦盯著我。在他身边是对他充满著信任与崇敬的元凛。
虽然我背对安无一,但我也强烈地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对我的鼓励!
看台上的人无不捏紧著拳头,注目凝望著这难得一见的好戏开场。
围绕著圆形竞技场周围的沟渠中开始注水,湍急的流水像鼓动著的力量,一波比一波急,一浪比一浪猛。不见底的沟渠,飞速奔腾的水,跌下去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愈加紧张的气流在我与他之间旋动,阿奴比斯神在我们头顶咆哮,不需要任何寻息,伴随则后风沙飞舞,我与他同时冲了上去!
跑动时风尘虽大,却不至于迷乱双眼,可谁知,他的红影冲到离我三米开外时,巨大的铁剑用力甩下,从地面往空中一拖!
石铁相磨,一阵刺耳惊天的“呲啦!”声,碎石电光漫天,顿时一股股利风夹杂著的石屑没头没脑地冲我砸来!我身上的戎衣被砸得劈啪做响,我忙闭紧双目,手中铁剑乱舞,护住身前,防止石头也防止沈霰恪趁虚而入的剑锋。
慌乱间,双剑恰巧格住,顿时,一股强猛的力量涌来,几乎把我全身26块骨头压扁!下身趔趄,脚步一滑,一个完美的“屁股著地平沙落雁式”,我头晕眼地躺倒在地,铁剑也远远地抛在一旁。
沈霰恪高高地看著我,目中聚集著冷光点点。恍惚间他身上的红衣颜色好像比刚才更鲜艳了,我疑惑地再定睛一看,天!这哪是衣服的颜色,刚才我胡乱挥剑,竟有三四劈在了他身上!
显然,他的精神力已凌驾于肉体之上。神情上毫无痛苦之意,握著铁剑的手臂青筋暴出,一下下地弹跳著。
武器已脱手而去,空空如也的手心好像什么都抓不住,包括那命悬一线的胜机!
瞬间,脑子里充涨一片,什么九阴白骨爪,降龙十八掌,三十六计,七十二变全塞在脑细胞里找不出一个妙方。眼睛里,沈霰恪手中的破烂铁剑挥来舞去的力量就如杨过手中的玄铁剑施展著独孤九剑,威力无敌,所向披靡。
真恨我自己!为什么空有一副壮实的骨架子?为什么有如此不堪的体力?
难道,我就这样输了?
安无一……安无一……安无一……
“安无一!我会赢的!”我狂叫一声,从残存的那仅有的力量弹身跃起,抓起跌在地上的铁剑,挺身往前急冲!
沈霰恪听了我的喊叫似乎楞了一楞,我好不容易找到个破绽怎么能放弃?
如果打败了他我就赢了两场,估计来说,他应该是所有角斗士中最厉害的一位。虽然没有把握,但我有信心!
剑风凌厉,我的剑锋上已带了微微的血腥,感觉上我就像和一往无前,见血眼开的屠杀者,在战斗场上不顾旁人是谁,见人就砍,见人就伤!
沈霰恪提剑格挡,已慢一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信念之上必胜无疑!
铁剑劈骨肉的感觉和声音永远都将留在我手臂上,虽然是剑背,但沈霰恪的锁骨已碎成一片,他身体摇晃不止,只能靠著撑在地面上的剑才不至于倒下。
“霰恪!”元凛在旁大叫,看著我的眼神含著无限的厌恶和怒气!
“不要紧……”忍著痛的声音听起来另人心颤,沈霰恪抬起头,他的嘴唇已被咬的破裂出血,面孔上冷汗淋淋,苍白得吓人。他短促地喘息著,看著我问:“你的目的是什么?得到人的位置还是占有被视为奖励的995的肉体?”
“都不是,我只是想救他!”我直视他的眼睛,伸手指向身后。
沈霰恪沿著我的手望去,了然地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有坚决的意志,你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伤我的,这点你倒和我一样。”他说。
“所以我一定要赢!”
“请把得胜的机会让给我。”
“啊?”我惊讶得合不拢嘴,诧异地看著他平静而决绝的脸。
“请把得胜的机会让给我,因为我和你一样,有个绝不能放手的人,”他说著,移头望了面露担心的元凛一眼,说:“我想你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从你刚刚对全场的人所吐露的衷肠就可以看出。你一定能了解我心情的,对吗?我赢的目的是救元凛,为此我连主的崇高都可以抛弃,又怎么会去碰995?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赢,也一定会放过995。所以,请你把得胜的机会让给我!”
我看了看热泪盈眶的元凛,又看了看显得诚恳而卑微的沈霰恪,喃喃地问:“你能放过安无一?”
“是!”
怎么选择?输还是赢?
“萧彰,尽管做你的选择,无须顾虑我!”安无一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自己的选择……我想怎么做呢?
成人之美!
没错,我想成人之美!
无聊的打斗,飞扬的鲜血本就非我所愿,我的目的是救安无一,仅此而已。既然尘埃落定,我又何必去固执地夺那血腥的十场胜利?
解开绑束在下颌的绑绳,我拿下头盔抛在地上,铁剑也随之扔下,“我认输!”我昂首陈述。
“谢谢!”沈霰恪伸出重伤的手臂,与我紧紧握在一起。
丢下沈重枷锁的我立时觉得浑身无力,坚持自己身体的一口气已软,我眼前一阵黑暗,虚弱地晕倒在地。
……
恍惚间,嘴唇间的一阵冰冷舒服得把我从昏迷中带了回来……
“这儿是什么地方……”力气正一点点地恢复,我转著头四张望,可眼前是一片黑色。
“我们已经回到畜域了,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安无一的声音柔和地响起。
安无一!啊,竞技会!“安无一,结果怎么样了?!”我急迫地问。
“你看我都在这里了还有什么结果呢,沈霰恪赢了,虽然身上被割了二十几条伤痕。你知道他最后跟我说什么吗?‘我不要你,你走吧。’哈哈,萧彰你知道吗?从我第一天到森林监狱直到现在这会儿,这还是第一个人这么不顾我面子的拒绝我啊!”
“这么说,你没事了。”
“是,我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谢谢,谢谢你!”
我松了口气,放心地笑了。
“你现在还虚弱得很,昏迷的时候一直梦呓,还呢喃著口渴。我看你嘴唇都裂开了,快喝水吧。”
安无一这么一说,我真觉得人好似被榨干似地。扶著旁边的墙壁支起身体,正要探手接杯子,忽然扶著墙壁手掌间奇异的感觉让我停止了动作。
“安无一,这墙壁上一道一道的是什么?”
“什么?我摸摸看。”
“萧彰,这好像是字啊!”
“这里不是你住的地方吗?”
“是,不过是和别人一起住的。你睡的这里是和我同住的那个人,他已经很久没回来,所以我把你安置在他的床上。”
“噢。那这是些什么字?”
“很难确认,只能知道这里有很多字而已。对了,你不是有手电筒。”
“是啊!”我忽然把这件事想起来,在离开客舍的时候,我把手电筒,微型录音机,电子笔记本带在身上了。天哪,被傅海海乱弄我的衣服,这些藏得好好的东西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连忙摸索著衣服,为了不让人发现,这些东西都被我藏在衣服的内部。
还好,东西都在,只是不知道坏了没有。我拿出比香烟盒还小了那么一号的手电筒,扭开按纽,我顿时舒了口气。
在无边的黑暗中,只有这么盏星光在闪烁。我真感谢张纯,这家伙真英明,还好给了我这个宝贝,要不我就真要过著暗无天日的生活了。
我挪移手电筒,照著墙壁。
只见上面的字凌乱不堪,似乎是摸索著刻上去的。
“……
太阳在我们身后红如火焰,
它在我身后则裂成两半,
因为它从我身上找到辐射阳光的支撑点。
我惊骇地转过身,
因为这时我看到只是在我身前才有阴影一片;
我的慰籍者掉转整个身躯,
开始向我说道:‘你为何仍然如此猜疑?
难道你不相信我是与你在一起,是我在引导你?
在我的肉体埋葬,现在已是晚祷时分
──而我的肉体也曾有过阴影:
那不勒斯现有我的遗体,这遗体曾是移自布林迪西。
如今,倘若在我身前不见丝毫阴影,
你不必对此感到更加吃惊,
因为同样勿须惊异重重天体无法阻挡阳光从一层射到另一层。
神力使这样一些躯体也能感受灼热与冰冷的折磨,
却不愿向我们揭示神力如何行事的奥秘。
凡抱有如下希望的人都是非癫即狂;
他们竟然希望我们的理性能穿越那无穷的道路,
这道路也正是体现为三位一体的道途。
凡人啊,你们该满足与知其然;
因为你们若能洞悉一切,
圣母玛利亚也就勿须分娩;
你们该看到,这样一些人所抱有的渴望均已落空,
而他们本能使他们的欲望得到满足,
但这欲望却使他们遭受永恒之苦。
我说的是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
以及许多其他人物。’谈到此,
他低下头来,不再言语,神情恍惚。”
我扭灭按纽,空间又回复一片黑暗。
“是什么?”安无一支起身体,轻轻地问。
“但丁的《神曲》,第二篇章《炼狱》中的一首《亡人的缥缈身躯》。”我微微想了片刻,沈吟道:“我总觉得这首诗不是无意之中刻上去,而是刻意得似乎想让人知道些什么事。刻这首的人知道些什么秘密,看似简短的诗中包含著很层的意味……安无一,这里原来是谁睡的?”
“那个人不爱说话,但他的身份特殊,原本是这个森林监狱的狱警,号码是58。”
“58?!”我楞住了。
“怎么,你认识?”
“我见过他,他已死了。”
“……怪不得他很久都没有回来。不过他这个人很强的,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你知道傅海海吗?”
“知道,他很喜欢58。”
“喜欢?!”我不可思议地加大语气。
这叫喜欢吗?把58囚禁了不说,还把他折磨得不不像人,鬼不像鬼!
“别人或许不知道傅海海的想法,但我隐约能够了解。既然你认识他们俩,我也不妨告诉你他们一些不被人知道的故事。”
“刚开始的时候,傅海海也是为了探听逃离监狱的方法而盯上58的。那时,58才刚来森林监狱不久。说起来,他也是够倒霉的了,听说,他接到调遣命令的时候是他结婚后的第三天,还没享受到休憩,就被差到这个地方来受罪。更倒霉的是,他才来没个把月,就碰上了森林监狱的叛变,除了58外的所有狱警全部死亡。策划叛变的就是如今监狱的四个权威者,他们的计划简直就是一呼百应,万夫莫敌!其实也难怪监狱的服刑犯这么不伏法,大家已经被欺压得太惨太久了!在森林监狱这种三不管地带,没有制度没有约束,狱警就像地痞流氓,虎豹豺狼,恣意凌辱,大家每天无不是活在不见底的苦海之中。只有58,只有他待我们是好的。他是个温柔的人,不但嘘寒问暖,遇见别的狱警欺负人的时候也挺身指责。”
我听到这里,心中隐隐浮现出见到58第一面的印象。声嘶力竭的求死,心若枯木的剖白,形容神色的凄惨,怎么还有一点的温柔?
“说起那些狱警真的非常古怪,为了探听到逃离监狱的秘密,那四个主曾经拷打过狱警,可是,他们竟在五分钟内全部死亡!虽然是怎么拷打的我不知道,但我也不认为再毒辣的拷打能让一个人在五分钟内死去,况且还是所有人。而且还有一点,在还没有叛变前,我曾发现过好几有些狱警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几天后又回到监狱中。应该说,狱警是无法离开森林的,你不知道,森林里的野猪有种很特异的能力,它能辨明在监狱里呆过的人,也许是气味,也许经过什么训练,在对上监狱的人时,它们会迸发出强大的力量,追赶你,撕裂你,不达成这种目的绝不停止!但是,那些狱警是怎么离开的呢?我总觉得他们隐藏着什么秘密,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秘密,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隐瞒了逃离监狱的方法!”
“说不定他们是ET。”我调侃地说笑。
“就算是ET也没办法接近这里。森林监狱的前面是森林,后面是山群。在山里曾有好几发生过飞机坠落事件,多方调查,就是查不明失事原因。其实他们不知道,这片土地上的信号很乱,乱得有时候根本捕捉不到,这里接受不到正常频率,外界也没办法捕捉到森林监狱的讯息。”
怪不得我手机打不出去,原来这就是原因!我恍然大悟地点头,脑中忽然生出个疑问,“那这种现象是与生俱来的,还是人为的?”
安无一让我失望地摇了摇头:“这种事,我们根本无法知道。”
“如果是原本就存在的现象就无话可说,只能认为,这里真的是个关押犯人的好地方。如果是人为……那就可怕了!不让人进来,又不让人出去的地方一定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而且如果这事情需要这么严密的守护的话……”我沉重地分析。
“再绞尽脑汁死想也想不出来。如果真有人能解释,那些狱警才有可能,毕竟他们是最清楚这里情况的人。但可惜的是,他们都已经死了,包括58。”
“那你说,58有没有可能把很多事情告诉傅海海?”
安无一笑笑说:“不可能。58很恨傅海海,依照他那么刚硬的性格怎么可能把秘密告诉个他厌恶的人。58受了拷打后被饶过性命,但还是被贬入畜域,从那时起他就和我住一个监牢里。四个主没从他们口中捞到什么消息,便对他不闻不问,漠不关心。这时候只有一个人盯住了他,那就是傅海海!开始的时候,傅海海对58简直好得没话说,天天送饭送菜,帮58清创包扎伤,可是58却对他一副冷面孔。那时候我还嫩着呢,根本看不出傅海海其实是另有目的,只是认为那是个好人,而58不识好歹,还在计较被拷打的事,于是我百般劝他,可是他从头到底只对我说这么句话‘想不到这里还有你这么蠢的人。放亮招子吧,容易被骗的孩子。’,我当时就气得决定再不和他说话。但到了晚上,傅海海又来了。虽然还是这么殷勤,但神色上已有不耐烦,而且,我在他眼角竟瞥到了股瞄准可口猎物的兴奋欲望!58还是这么冷静,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傅海海是这样看自己。那天晚上和前几天不同,傅海海并没有在牢房为58治疗,反而把他带出了畜域。当然我很放心傅海海,也不以为意。第二天,我睡醒来的时候,发现58已回来,他的神色有些奇怪,苍白而愤怒,看了我一眼后,就蒙着被子,不理睬我。年少气盛的我当然不鸟他,随即也忘了刚才他露出的表情是多么让人疑惑不解。可我不知道,就在我安稳睡觉的时候,他却在傅海海的魔掌中忍受着怎样非人的折磨!”
“那时候,他就已被傅海海……”
“恩。”安无一点首认肯,“接连几个月工夫,傅海海每每在傍晚就把58带走,然后约莫早上,58又出现在牢房。我开始渐渐怀疑起来,于是一天夜里,我硬是熬着不睡,坚持等他回来。哈欠和瞌睡中,他的人影终于出现。我想那时差不多是四五点左右,因为在以前值班的时候,这个时候的我最容易想睡。但是,他怎么会这么晚才回来,这些时候他到底干了些什么?我假寐着,半眯着眼睛看他。他看起来更为虚弱,衣服鞋子也没脱,就趴在床上睡觉。接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我听到有人在喊,‘滚!去死吧,去死吧!让我死吧,求求你……傅海海……为什么?晴,你在哪里……’巨大的声音让我立刻醒了过来,睡在我对过的58在床上不停挣扎,不断呓语,床单被揉成一团。我爬起来,想拍醒他,结果惊异地发现我拍过床的手掌一片粘腻,那时候还没有畜域不许点灯的规定,所以我看得很清楚,不但是我的手,58白色裤子的裤裆鲜红一片,血甚至渗透过了床单!我明白这血是怎么,造成的,因为在那个时候,为了活命的我已经不知道被几个人玩过了,可是58他!他的脸色很不好,在惨白的灯下更想白瓷一样。我吓坏了,连推带喊的把他弄醒,问他怎么了,他神情漠然,显得好似超然物外,什么都不想,木然的看着我。那样子的他象是受了什么刺激,完全不似原来精神的样子,英俊的脸也很消瘦,脸颊凹,很是萎靡。他呆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拉着我坐到他旁边,一副亲近的态度,好像完全忘了身上还在流的血。现在想起来,我觉得他那种温柔的态度很熟悉,就像他刚到森林监狱时对待我们的诚恳和善意。他反常的样子让我莫名的恐惧,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他旁边。那个时候,万籁俱寂,他的声音悠远绵长,就像黑夜,但他口中所说的事情却不像夤夜般安静,那些故事现在我仍一字一句的记得清楚。
――‘人的一生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一个人活着会这么难?
在没来这里以前,我很幸福!
从小,我就想当名警察。不但因为父亲,祖父都是当警察的,从出生开始,我就喜欢把玩那一块块象征着彪炳功绩的勋章,它们是我梦寐以求的,我希望把它们一块块带在身上,把它们真正地属于自己!
父母对我期望很高,不但因为我的家庭是警察家庭,我的父母都是警察。我也并不辜负他们的期望,一步步,一步步地实现着自己的理想。
晴是个很美的女子,虽然警察的工作又危险又不能经常陪她,但她还是爱我,支持我,负担起家庭这两个字的职责。她是父母为我挑的女子,为了不负警察世家的美誉,她虽干的不是一线,也算是警察局的文员。追求她的男人很多,可她偏偏看上了我。虽然我说不清是不是爱她,可以说,我的心思完全没有儿女私情的成分,我只想做个好警察,把美梦变真。不过人总是要有个家的,不仅安自己的心,也安父母的心。晴嫁给了我,三天。只有三天。
在工作上我的表现很好,我总认为做警察的人很慎独,是和父亲,祖父一样伟大的人。但我万万没想到,在这些我以为很伟大的人中,也有蛀虫,也有老鼠屎!
那个人是我的顶头上司,曾和我有过几行动上的分歧和争执。把这种争执持续到隔天的就不叫男人,可我又怎能用规矩自己的尺去度量别人?我又怎么知道上司是这么个心眼小如针眼的人?婚后第三天,我接到了调遣通知,去向是,森林监狱!
薄薄一张纸就像给了我一记闷棍!婚姻的甜蜜立刻就烟消云散,沮丧与恼怒接踵而来。可父亲教训我――你是个男人,是个警察,你应该有自己的担当。你做得是正确的,没有错。我为你骄傲!即便是森林监狱,你也应该振作,我相信我儿子无论到哪里都有出息!
于是我来了!森林监狱,这个猪狗不如的地方!
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包含着满腔热忱。我善意地对待每一个人,我想把我的热量分给每一个人。但是,我渐渐觉得不对了。狱警目无法纪,犯人蠢蠢欲动,整个监狱都在一种不安分的状态中。我知道我应该控制这种局面,但仅我的力量太小了,我不断在帮狱警们挽回声誉,帮助犯人们逃脱欺凌,但还是力不从心。我早已担心的叛变终于来到。
森林监狱的犯人的确厉害,不愧是有名的智力犯罪集团军,我虽然不知道这是谁策划的,但一切部署井井有条,可以说是老谋算,而且互相配合和更是妙到巅毫。他们都已经憋了很久的气焰,今天终于爆发。这股力量是恐怖的,更何况全部的犯人矛头一致。这样的输其实我们心服口服。
有四个人蒙着面,看上去像老大模样。他拷打我们,但不到五分钟,除了我以外的所有狱警都死去了!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体死亡,下药?他们吃的我也吃了;毒气?他们闻的我也闻了;拷打?经过长期体能训练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倒?那是为什么?而我又为什么活了?
他们问我怎么才能离开监狱,问我森林究竟有什么神秘的地方。我没说,也不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没从我口里挖到什么,而我已被他们弄得精力憔悴了。因为有不少人替我求情,我被宽容地送到了畜域。呵呵,宽容,真宽容。
没多久,傅海海来了。你说他是好人,眼法太差。我接触过太多人了,他心里揣着什么药,我第一眼就能看出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先礼后兵,这就是他的方法。每日每夜的端茶送水只有让我觉得更恶心,我从没给过他好脸色,我就在等他的不耐烦。
终于,他熬不住,本性全露。他拖我去了主域,先是用刑的地方厄巴大,接着是他的房间动用私刑。但我却没料到,他竟然变异到这种程度!
看我的样子你也已经知道了,我也并不想隐瞒什么。人活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可说的。我自认为我是个最刚强的人,事实也确实如此,但我忘了一点,柔韧的东西不容易折断,而刚强的东西却脆生生的就断了。我已经断成了两半,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修补。我愧对了祖辈,我愧对了晴。
我从没有学习过怎样恨人。但现在我开始恨了,我恨这里的每一分土地,我恨这里发生的一切,我恨这里的每一个人!
但我是不会屈服的,至死都不会屈服!
森林监狱是个最容易把人改变的地方,我的肉身回不去原来,连我的灵魂都要在这里埋葬。
你是个很好的人,不是愚蠢,是纯良。
也许森林监狱是你们永远的坟墓,但我唯一不想的,就是让你也死在这里。
我已留下生机给你,虽然只有一线,你要好好把握。
这个生机就在……’”
安无一说到这里忽然听了下来,我的心脏”砰砰”乱跳,攥紧的掌心全是冷汗。
生机是什么?这就是离开森林的关键所在!
时间一秒秒过去,安无一还是没有开口。我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快点。
“没有,他没有说。他的话到了这里就被冲进牢房的傅海海打断了。”
“傅海海?!”我叫了出来,紧张的肌肉一下子松弛下来。我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地。
“我那时侯的心情就和你现在一样,失望到了极点。现在想想,傅海海鬼使神差的忽然出现是不是上天注定了的,注定了在监狱的人都无法离开森林。”
“别这么消沉,”我振作了一下,拍拍他肩膀,“不是有预言诗吗?你们不是都认为那是上天带予你们的生机吗?”虽然我剧烈排斥这种神鬼学说,但现在这时候也只能把这个搬出来安慰他了。
安无一点头继续道:“那时傅海海的样子很可怕,就像癫狂的精神病,盯着58就过来了。58把我推到一旁,很轻蔑地看着傅海海。傅海海忽然跪了下来,抱住了58的腿,口中直嚷‘跟我走,我需要你。我爱你,我爱你……’58动都没动,一脚把他踢开。傅海海神色更狂,让人觉得他头脑不清。他扑到床上就把58压住,一把拉下了他的裤子。这下我终于知道58为什么会流那么多的血!禽兽不如,58的下身被穿了几个铁环,血肉模糊,肛门插着根黑色的男形,又绑着贞操带,从贞操带边上溢出的鲜血已经结成痂,黑红地粘在皮肤上。傅海海看着58的窘样显得很满足,更恶劣地在我面前强奸了他,整个过程中58就像个没有感觉的死人,不说一句,不动一下,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在奸尸。我被吓住了,眼睛只要一闭,傅海海就一个巴掌打上来,他要别人看,他要别人看到58被他玩弄的模样,可我却想吐!后来,傅海海把昏迷的58带走了,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58又会怎么样,从那以后,我从没见过58,算来已经有一年。而傅海海在这一年中倒来过几,他更显得痴狂,眼睛让人不敢多瞧。他翻出了58很多东西,一件件翻看,一样样亲吻,衣服,书,勋章……把那些东西都当作宝贝般收藏。那时候,我就知道傅海海是真的爱58,但他的爱让人恐惧,他的爱只能让被爱的人更痛苦,因为他们属于的不是一种人类。傅海海或许是真的疯了,爱人身上的伤痕和血液或许才是他情欲的催发剂,可是58的尊严只能让他一比一更被伤害得伤痕重重。傅海海也是这样,58的每一反抗和不从都会让他这种人倍受刺激,他们的相只能越来越冲突矛盾。58最后是怎么死的?”
“被朴凝杀的。但是他本身已死意决绝,我遇到他时,他的模样简直像鬼!”我回忆着从平永诚把我带入主域的那一刻起所发生的种种,一件件地对安无一道来。
……
“原来与我分开仅仅一天,你就遇上了那么多的事。”
“是啊!一切都是朴凝,我简直恨他入骨。不过这家伙好像后台硬得很,谁都不怕。”
“他并不是谁都不怕,我就知道一个他害怕的人。平永诚。”
“他?”
“你也应该看到了,平永诚骂他的时候他从不敢还口。”
“为什么?我觉得平永诚还比傅海海的疯狂好些。”
“因为平永诚是个性冷感,朴凝那套狐媚功夫对他完全用不上。在他旁边朴凝一点都捞不到好,反而还被他管这管那的。我听说平永诚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知道谁对他不利,谁又对他有用,把朴凝安置在身边,他一面防着朴凝暗中害他,一面又利用朴凝的才智和美貌帮他搞定了不少人。但朴凝虽然不甘心被他利用却又找不到地方害他,所以一直对平永诚唯唯诺诺,百般应承。”
“原来如此,平永诚一不在,他就本性显露。”
“你想对付他吗?”
“朴凝就像我心里的一根毒刺,始终是个隐患。他的目标就是害我,一不成再来第二,我防得了他两,也防不了他一百。就像竞技会,他就是假借了别人的手来除掉我,而且名正言顺。现在平永诚不在,我会忍着不和他正面冲突,但等平永诚回来,我便要想方设法的把这根毒刺从我身体里剔除!”
安无一看着我好一会儿,幽幽地说:“我觉得你好像变了,变得更强硬了。”
“这正好证明58的话,‘森林监狱是个最容易把人改变的地方,我的肉身回不去原来,连我的灵魂都要在这里埋葬。’,我也早已有这样的想法。人在每个环境中都有种不同的形态,这是正常的。因为人无法固步自封,就只能随波逐流,然后在波流中积极进取,争取改变,更何况森林监狱这么个差异巨大的环境。”
“萧彰,你真是个成熟的人。比起你来,我就像个固步自封的人,不思进取,不求改变。”
“我并不成熟,只是我一直在看人脸色生活而已。你也不是固步自封,你一直在为自己的生命拼搏,努力,但现实太客观,没办法这么容易就改变……”我刚想说下去,忽然,牢房外步履声响,一股野兽的气息向我扑来!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傅海海!
“我终于找到你了,58!你没死,我知道。你的灵魂覆在这小子身上了吧,我也知道。像,太像了!穿上盔甲后的斗气简直一模一样!你就是我的58,你就是我的58!我再不会失去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夺去你!”
第九章 瘾君子 预告
重入魔掌
重入魔障
再难翻身!
毒品与情欲
瘾与淫
舔恶魔脚心
祈求施舍
身被魔所控
无力反抗
我向苍天嘶吼!
又有谁能助我?
我来帮你…
神的声音
我来助你…
神的手臂
我的神是谁?
是你……
☆☆☆赤赤于23-9-26 1:1:7留言☆☆☆
☆☆☆赤赤于23-9-26 21:32:23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九章 瘾君子
傅海海一瞬间瞄过我的目光竟让我如被雷劈中一样心惊胆战,那种迸发着独占和性欲的感觉让我有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侵略的愤怒和罪恶!
站在身后的安无一显然很是不解,我虽然告诉了他从和他分开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却省略了被傅海海喂毒品和被侵犯的事。
因为,那是我的耻辱!
“萧彰,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冲着你,不过你要小心,他这副样子就像一年前把58带离畜域那个晚上的模样。”
我明了地点头。
傅海海的气焰更加犀利,似乎无法再忍耐与等待,他步履大跨向我冲来。
压迫人心的力量!我拉着安无一向后退。
“你走不了的,来,随着我。我带你去美妙的地方!我会好好对你,你会幸福得想飞!来,随着我,我爱你!”
是美妙的地方还是刀山火海?!
压力越逼越近,黑暗对我来说是最大的障碍,而这对傅海海来说似乎不是什么阻挠,因为每当我转动一个方向,他的声音也随着出现在我身前,这无疑对我十分不利。
怎么办?!
“你听我说,”安无一忽然凑了过来,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在我后颈,“我拉着你,我们往里冲,能躲过一时便是一时,就算是筋疲力尽也不能让他抓到你!”
逃?能逃到哪儿去,逃来逃去都是畜域!
当下也不容分说,安无一拉起我臂膀,轻盈转身急速飞奔!
安无一的脚步轻如触动蝉翼,这是在森林监狱锻炼出的本能,一种举手投足便随之而来的本能,一种历经苦难后机体所产生的抵抗本能!我根本听不到他的喘息和步声,虽然他拉着我,但我总有要摔倒和碰撞的夸张感。我的双眼暴睁,不时地向后张望,但笼罩在身后黑压压的现实却让我什么都瞧不见,摸不着。
身后也没有傅海海的脚步声,难道他的动作也如猎犬般灵敏?
几分钟后,我立刻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傅海海那股邪恶的气焰似乎离我们越来越遥远。
他没有追来?!
安无一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他忽然停下脚步,止住气息,安静地聆听着什么。
“怎么了?”我颤抖着声音,心口砰砰乱跳。
“不好!我们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安无一沉重的声音让我心惊,究竟怎么了?!他发现了什么?
飞奔的速度更快,虽然看不见,但我感觉到所走的道路越来越崎岖弯扭,左转右转了不知道多少。安无一到底在往哪里跑?他要逃到哪里?
半分钟不到,猛然双眼刺痛,畜域一片明亮!呆楞间,安无一巨大的力量将我一拉,两人立刻齐齐摔在一个狭小的夹道中。
夹道内因为忽然的不速之客扬起了厚厚的尘土,我捂住口鼻向四周张望。这个夹道看来是个堆放杂物的地方,摆放着积了很多灰的工具和石块,石块堆得挺高,几乎有两米。
好地方!
我和安无一相视一笑,互点了点头。我立马蹲下身,示意安无一踏着翻过墙。安无一翻过去后,我也踩着石缝,小心翼翼地拉着安无一伸过来的手翻了过去。
这下不知道是否安妥,但如果从刚刚逃跑的那个地方找起的话,要找到这儿确实要很废时间,而我们在这段时间可以恢复些力气,做好敌对准备。
我长长舒了口气,安抚着奔如马蹄的心跳。
安无一把耳朵贴在石头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布满灰尘的脸上才放松不久的神色又开始冻结起来,握着我的手心慢慢收紧,温热的汗水一层层地渗入我的皮肤里
“怎么?!”
“外面声音很乱,很多人走动,还在高声叫嚷。”
“为什么?!”我惊得忙竖起耳朵贴上石头。
外面悉索声不绝于耳,而且越来越近,有奔跑声,喊叫声,隐约能听到“抓住他们!别和我抢!”这两句。
“事情不妙,”安无一咬牙说,“我们太过疏忽傅海海的想法,他肯定动用了主的权利去命令畜来分头找我们,说不定还准备给首先找到我们的那个人什么好,现在搜索我们的人可能有百多个。”
“这么看,留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在畜域,已经没有任何地方比这里更隐蔽更难寻了。虽然不能久留,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出去,在外面等着我们的就是虎视眈眈的守株待兔!”
束手无策吗?我只能安静的,认命地等待吗?
悄悄摊开手掌,掌纹交错,生命线曲折蜿蜒,分支错落,互相虬结,分不出源头,寻不到源尾。在这片小小的复杂线落中,还隐藏着多少玄机,多少波折?
我只是个太平凡的人,在这个分分秒秒都危机四伏的地方,我还能捱多久,忍耐多久?
再这样下去,也许我真会发疯!
时间静静过去,原本就狭小得直如羊肠,气流不通的夹道内更显得逼窒,窄窄的空间里,我只听到自己缓慢却沉重的吐纳,身体就像个累赘物,与我急欲挣扎而出的灵魂不停斗争拉扯。
安静的空气中蕴着股暗涌,稍一触碰便会天崩地裂!
“屏气莫动!他们来了!”
安无一的话就像个炸弹,表面的平和立刻一击即碎!
如今的平和对我说已是个奢侈,我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围绕着陷阱与毒计!
凝神收心,我细听石外。
奔跑声杂乱无章,叫喊声此起彼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逼近!
一个兴奋的牛喘听得最清楚:“老子我最爱玩的就是老鹰捉小鸡!你们快乖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一定会第一个抓到你们,我也一定不会让我畜域老大的位置被那些猪头挖走!你们逃不出我手心的!”
这个人的语气和措辞我脑海里有几分印象,细细思来应该是那个我刚到畜域时,一言不和便举鞭抽人的郭豹。
这家伙开口闭口都说自己是畜域的老大,对人凶狠刻薄,跋扈得很。
听了他的话,我和安无一对望一眼,心下都顿时明了。显而易见,傅海海奖励第一个找到我们的人的赏赐,便是奖予他称霸畜域的权利!
人真是种可怜的动物。为了一点点利益甘愿像个施舍了骨头的狗,围在身边打转,效尽愚忠。
“找到他们了吗?”
“还没有。”
“妈的,藏哪儿去了?!”
“到那边去找!”
千万别找过来!千万别找过来!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耳朵死贴石头,闭紧双眼。
安无一的手与我相握,彼此交换着支持的力量,我神志完全集中在石头外的动静上,就算他的指甲刺进我的肉里,我也丝毫不觉得痛。
也许真是我的祈祷感动上苍,人声人步渐行渐远,他们没有找到这里来!
我长嘘一口,松开紧贴石块的手掌,汗湿手心,石壁上被地印了两个濡濡湿手印。我的身体就像被抽空了一样,浑身发软。我转身靠着石块,抹着从鬓边流下的汗珠。
总算逃过一劫了吗?看来傅海海暂时还不会找到我们,得趁这点时间好好想象对付他的办法才是。
我刚想开口和安无一继续商量。忽然!石壁外传来轻微的悉索声响,似乎有人正摸索着石壁,探听着里面情形。
我惊得瞬间停止心跳!
难道有人发现这里?外面的人是谁?!
贴着石壁的安无一脸色惨白,我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沉重地确定,在石块外确实有人!
“怎么办?”我挪动唇形,用哑语问着安无一。
回答我的只有他无奈的摇头。
其实我心里也很明白现在的情形,被发现的我们已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我们的对待这种情况办法只有一个――听天由命!
我紧咬牙关,煎熬着一分一秒。
“不用藏了,我的宝贝。这里本来积的灰尘都被抹掉了,还留下一个手掌印,里面有人,而且我肯定就是你!快乖乖出来吧,我已经听到你的呼吸了,好美妙,好香!”
天哪!竟是罪魁祸首,傅海海!
我全身颤抖不止,差点跌倒在地。
遇见了他,我们还有什么胜算?死路一条!上苍并没有眷恋我,等待我的仍是墓穴与刀山火海!
保护我们的只有这几块大石,阻隔着危难的也只有这几块大石,如果除却了它们,我和安无一就如赤裸的婴儿,手无缚鸡之力了。
“宝贝,你是不是还在害羞?别怕,别怕,不用害羞。我马上过来,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你!”
傅海海痴狂的自言自语就像一道幽冥鬼火,穿透石块,一丝丝地钻进我的心口,冰冷,扭曲。
死定了!
我全身紧绷,肌肉硬得像石块。我只能等死了吗?!
安无一幽蓝的眼光飘过眼前,定在我眉间。
“你站在这儿千万别动,什么都别管,什么都别说。你是我们的圣母,你是我们的救世主,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你!如果你不想让我为你甘心付出的决定白费,你就千万记住我的话,千万别动!”他的声音虽轻,却透露着不可动摇其意的坚决,他想干什么?他所说的甘心为我付出的决定是什么?
安无一转身看着高高的石块,一言不发地伸出了手。
他想攀过去?!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想都没想,冲过去抱住他已经在我胸前的双腿。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你想为我牺牲吗?我绝不会容许这样!
“傅海海,我出来了,但是你要找的人不是我吧!”安无一高声叫着,蹬着双腿,踢着我。
“他在哪里?他在里面,我知道!”傅海海疯狂的吼叫。
“如果他在里面我又何必出来?我何必做这种挺身而出的蠢事?你找没找到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我对你来说根本毫无意义,所以我并不怕你。他已经远远逃走了,我知道他逃到了什么地方,但我是不会告诉你。他不是58,他们根本完全不同,你何必沉醉在这种虚幻当中?你应该现实些,58已经死了。”安无一不断说着刺激傅海海的话,以此分散他找寻我的注意力。
这一招果然效果明显,傅海海气息渐渐急促猛烈了起来,“你说什么?!你给我闭嘴!”
抱着的安无一的双腿忽然有另一股力量猛烈的拉扯,安无一不停地蹬着腿,我力气不济两个人的力量,安无一的腿渐渐滑出我的双臂,摔在了石块的另一边。
怎么办?!
我趴在石块上,用力听着外面。
“58没死,你凭什么说他死了?!”傅海海的声音巨大得可怕,充斥在夹道内不断回荡。他叫喊的声音没完,我就听到一声几乎激荡得把空气撕裂的皮鞭着肉声!
“主,对付这种不听话的人就要用这种办法,用不着脏了您的手,就让小的我用这根鞭子来教训他!”是郭豹。
“郭豹,你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伙!平时不敢对我怎么样,现在可真威风啊!”安无一鄙夷地骂道。
“你再敢说,看我不抽烂你的嘴!”又是一阵狂暴的鞭打声,我的心都被绞了起来。
我要出去救他!可是,他对我说过别让我辜负他的一片苦心。我该怎么选择?!
“说,58在哪儿?他在哪儿?!”
“我不会说的,你再问也是白问。”安无一的声音透露着坚决和痛苦。
“继续给我打!”傅海海的声音暴躁而无情。
鞭声又起,抽起的风声剧烈得刺耳,随着就是阵阵皮开肉绽的破碎声,但唯一听不到的是安无一的一声痛叫!
他在为我忍受着痛苦!他在为我忍受的痛苦!而我呢?!
“你说不说?怎么样?痛吧?看看,原来这么白嫩的皮肤被抽成这样,不想再被打就快说明!”
“……”安无一轻轻嘀咕了声,气若游丝。
“很好,你自以为骨头很硬吗?那我就断你几根骨头,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我怎么能允许这种禽兽不如的事继续发生?!我怎么能!安无一,就算我辜负你的心意,就算你不理解,我也要!
“你们别这么对他!别找了,我在这里,就在这里!傅海海,你这个疯子,折磨死58还不够,还想弄到我头上来!”我再也受不了地狂叫出声。冲上石块,从上而下,扑上傅海海正用劲的手臂。
“萧彰?!为什么?”安无一难过的表情狠狠地刺入我心。
“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为我受这种罪,我也坚决不会把我的安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所以,我不听你的,我的事由我自己来承担!”说完,我气愤地看着挑起一切事端的傅海海。
傅海海一副感动的样子,别提有多怪异。他握着我的双手,一把抱住了我,“上天是不会亏待我的,58,我见到你了,无论你躲到哪里,老天都会让我找到你!”
“我是萧彰,不是58,58已经死了。”我平稳地说。
“不,你就是58,他的灵魂就附在你身上,他的美,他的傲,他的倔强……他的一切都在你身上!不论是你杀了58,还是朴凝,他的灵魂还存在着,所以他还活着!”傅海海执拗得根本听不进话,他已经在自己的梦里沉沦。
“你别自做多情了,58不爱你,我也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你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白费,你得不到58,就对他动用私刑,把他锁在你的囚笼里不放他出去,让他整天都没有生的欲望。这样的人你就算再爱他又有什么乐趣?你天天这么折磨他满足自己的空虚又有什么乐趣?”
“我没办法!”傅海海忽然抱着头跪了下来,“别说了,别说了……”
“你是个疯子!你知道你自己要怎么才能变正常吗?你需要的是抛却58的枷锁,你需要的是抛却对他的执着,甚至记忆!”
“不,我忘不了他,他已经在我的血液,脑浆里,每一分钟要他的渴望都在我身体里流窜,每一秒钟,他的音容笑貌都在我的脑浆里翻腾,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忘得了他?!我要他,我要他!”傅海海抬起头,昂视着我,目光中的欲望在汹涌。
我不自禁地被他的眼神逼得倒退一步。
仅一步之遥,仅气焰一短,傅海海就趁机扑了上来!
“我要你!你是属于我的,你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我的!”
“你别胡来,我是死也不会顺从你的!”我拦着他的手,阻止着他疯狂的行为。
“你会顺从我的,”傅海海忽然放开了纠缠我的手臂,走到安无一的旁边,“你会很顺从我的。你好像很在乎这个人吧,如果你反抗一,我就要人打他一!怎么样,心痛吗?心痛的话就别反抗我!”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是一个模样?平永诚也曾利用安无一来威吓我,如今傅海海也是这样,难道逼迫人至死路是他们的兴趣吗?!
“哼,你不是就想玩我吗?我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你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安无一一下,要不,我是绝不会顺从的,你等到的,也只是和58一样的结局。”
“好,好!我答应你!”
“那你快带我走吧,你不是很想办事,想得无法忍耐吗?”
傅海海心急火燎地走在前面,我意兴阑珊地跟在后面。
我又一落入了傅海海的魔掌之中……
安无一靠我扶着才不至于跌倒,虽然他也想自己行走,可背后被撕裂的伤口实在太严重了,我甚至清楚的感觉到搀着他的手臂还在不停地抖。郭豹狐假虎威地执着鞭子,那股恶劣的气势就像如果一不和他的口味便会恶狠狠地在你身上来一鞭子似的。他看着安无一的伤口似乎满意的很,真是噬血的家伙,安无一雪白的衣服被撕了几个大血口,鲜红的浆体还在沿着破裂的布不断向外渗滴。
傅海海显得心怒放,走路的速度比平时至少快了百倍,由于我扶着安无一,根本跟不上去。他不时地回头来看,一脸催促。郭豹一直用鞭柄顶着安无一受伤的后背,却不敢这样来对付我,只因为我现在是个很让主“注目”的畜。
这很奇怪,傅海海并没有带我直接去顶楼的主域,升降机开到二楼就停顿了下来,这里应该是人域。没想到,我刚来森林监狱才两天便很“荣幸”地参观到畜,人,主三域的面貌。
人域很明显地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出了升降机是条笔直的宽道,道旁墙壁上分别挂了两盏淡明黄的壁灯,虽然没有像主域墙上挂着的那些华贵的装饰,却在墙上画了很多壁画。地上铺了一大块琥珀色的地毯,把宽道完整地覆盖了起来,地毯上描有一男一女,用树叶遮着身体的私密部分,他们正互相扶持地奔跑着,上帝的光芒在他们身后驱赶。男女奔跑的方向是一片灰蒙天地,上帝之光照耀不到那里,等待他们的是需要摸索的失乐之园。
那是亚当与夏娃,那是上帝创造的人类,一切罪恶的根源!
我边走边看,墙上的壁画虽不是名家手笔,但也栩栩如生。起先,左右两边所绘的图是完全一样的,画的是《创世纪》里从上帝七天造物到背负着“原罪”烙印的人们为了生存而相互残杀,怨恨的故事。随着故事的停顿,脚下地毯上所画的亚当与夏娃奔跑的图也正好到了尽头。宽道至此完结,前方的道路分了岔口,与宽道刚好形成了“丫”字。
岔道从两边分开,构成个9度角,左边的岔道里灯光烁烁,右边的岔道里昏暗无光。由于我站在比较靠右边岔道的位置,所以可以隐约看到墙上继续下去的壁画。
右边壁画第一副是上帝后悔造人,决定降罪与世,毁灭天下;接着下一副是洪水泛滥,万物灭绝。后面的画就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了。
傅海海没有带我们去右边的岔道,而向左边有灯火的道路走进去。
左边岔道的穹顶每隔着五米左右便有一盏灯,墙壁上的画一副副更是色彩逼真鲜艳。左边的画与右边的完全不同,画的是义人挪亚蒙恩不死,制造方舟,带上亲人与七公七母的洁畜,一公一母的不洁畜,逃离厄运。15天后,上帝降水停止,白鸽衔回橄榄枝,挪亚从此安稳生存。
壁画就此结束,面前是一堵漆着琥珀色的巨大精致铁栅栏,栅栏上镂着两个字――“方舟”。栅栏是虚掩的,傅海海推开它接着往前走。接下来是一间连一间的房门,和主域一般是寂静无声,没有一丝生气。
人域为什么会分了两个岔道?难道它也分着层?照壁画来看,右边的岔道是灾难之地,而左边的岔道是挪亚方舟,那应该是显而易见的,右边岔道里所住的人比左边岔道里住的人要来得卑贱。
走了十分钟左右,傅海海停了下来,推开了前面的门。
我看了看门面,琥珀色上面缀着“神农氏”三个鲜红的小楷字。神农氏?房间主人的名字?真怪。
进门而入,是窄窄的过道,扑面一股呛鼻的浓烟,烟中带着阵阵使人四肢麻痹的力量。傅海海径直往云雾缭绕的地方走,穿过过道,忽然耳边回响起一阵靡靡之音,似乎有人在里面呻吟着。时而高亢,时而低吟的音色中蔓延出一种痛苦而承受的撩人之情。
这种声音是什么我很清楚,皱皱眉,我不禁停下脚,厌恶得不想进去。安无一拉拉我,无声地向我摇摇头,示意我先别反抗傅海海。很不情愿地,我慢慢挪着脚步。郭豹在身后不停地发着吞口水的声音,显然是急欲一观里面景象,一边还自言自语地低喃:“操!这就是那个有名的妖姬了吧,的确是不负美名,发出的声音就想让人干死他!咋!”
妖姬?是那个呻吟着的人吗?
过道后是间宽敞的房厅,房厅没有其他摆设,只有围满房子周围的一圈多坐沙发。我惊奇地发现,在沙发上竟坐着十几个人。
我终于知道,进门时的烟雾是从哪儿来的了。坐在沙发上的人神态俱异,各露痴狂,但唯一相同的只是在做着一件同样的事,吸毒。
或烟或药,他们都沉醉在一场如梦游般的游戏中,得到的是一时的欣快,赔出的却是一世的痛苦。
看着他们,我想起了傅海海喂我吃的药。那时的我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恐怖?
傅海海没有看这些人,仍是往前走着,房厅后有三个门,傅海海的方向是中间的那扇。痴迷的呻吟更响,那徘徊不去的音调足以让任何人疯狂,我竟也发觉自己的心窝仿似正被一根草骚动。
傅海海进了房间,我随即踏进房门,还没站稳,我便被房里的两个人吓得定住了身。
女人!森林监狱竟然有女人?!
她就是那个妖姬吗?
一丝一丝美妙的呻吟的确是从她喉间漏出的,现在我才发觉那清亮的声音的确像是从女人的声带中发出的。说她是妖姬一点也不过分,那经过充分化妆后的脸庞和当今很流行的视觉系化妆有得拼。眼影是宝蓝色的,睫毛也是宝蓝,眼睛虽然是清澈的黑,不过也被蓝色所晕染。嘴唇上蓝紫的色彩已明显被吻得糊开,但却一点没有糊去她丰润的唇,染成蓝的发丝已全部乱开,卷曲的发稍粘在裸露的后背。她上身的蕾丝琥珀色紧身裙已全部撕开,露出的一双丰乳正随着身体的弹动而飞快颤动,她的皮肤端得是掐捏可破,缎子般滑润,白亮的肤色像乳般纯净,只是上面偶尔现出被咬吻后弄出的红点和齿痕,这些瑕疵非但没削弱她的美丽,甚至更能让人加倍怜惜,欲火中烧。
虽然我不喜欢女人,但从一个正常男人的角度来看,我承认这个叫妖姬的女人的确是天生尤物!她的一摆一扭,无不透着引诱的滋味,空气因她的气息而紊乱,环境因她的存在而妖艳,我甚至听到了身后郭豹难以控制的粗暴喘息。
而奇怪的是,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却仿佛对她的狂野免疫,虽然不停地做着兴奋的动作,可他的眼神却万分冷静,邪魅勾着的嘴角仿佛在嘲笑身下人的无力挣扎。
男人长得很有味道,即便在同志圈里,他也有足够的魅力去吸引男人的目光。有种说法很符合他的模样,坏男人。他的每个细胞都散发着坏的讯息,坏到可以让人往心目中最恶劣的方向发展。现在有很多人喜欢这种类型,就算被骗也心甘,但不包括我。
傅海海看到眼前的情景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我真是佩服他的定力。他也不叫正疯狂的两人停下,只抱着双手,靠在墙上等着。
我尴尬得不知道该把眼往哪里摆,如果不是安无一拉着我,我早往外冲了。
从知道妖姬是女人开始,她的每一个扭动和浪叫都让我呕心!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应对女人,我真是个天生的变态。
妖姬汗出如浆,叫声更加凄惨,男人的每一个抽动都狂猛非常,就算是女人也经受不了,她不停地抖动着,摇着头发。
就在一个转动后,她忽然发现了我们四个不速之客正看着他们的精彩好戏!她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暮地红了脸颊,用力拉着自己的裙子,推着身上的男人。
男人面露不满地转头,在看到傅海海的时候猛呆了一下。然后不必嫌地重重在妖姬唇上亲了一口,他抽出埋在妖姬双腿间的身体,拉着裤子下了床。妖姬倒退着靠在墙上,搂着双腿,呆呆看着我们。
“哦,稀客啊!海海,58那家伙不是不需要用药也很乖了吗?怎么,还不满足?咦?这些人是谁?”男人也看到了神情僵硬的我,疑惑地指着我们问。
“这你就别管了。我的药没了,再拿点来。”
“可以,可以。你们主的命令,我殷初哪一件不答应了。”他嘴上说着,眼睛不时地打量着我和安无一。
我怀疑地看着傅海海,他说药没了,什么药?这里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还会有什么好药了?莫非……
“傅海海,你要干什么?!”
“拿药啊。”傅海海状似轻松。
“什么药?”
“你也知道的,上我们不是体会过了吗。”
我的身体如坠冰窖,他的话仿佛是当头棒击!如我所测,他要的药正是上逼我就范的”强奸兴奋剂”!
“不用这么紧张,很舒服的。别问我为什么要给你用药,没办法,虽然你嘴巴上说肯,心里却不愿意,我要让你从身到心完全臣服在快乐里,我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啊?海海,你转性了,怎么会喜欢别人了?”那个叫殷初的男人更奇怪地看着我,眼中露出好笑的味道。
“废话!”傅海海暗唾一声,接过殷初递来的一袋白色药片,扯着我就往外走。
虽然我万分厌恶,但郭豹的鞭子直顶着安无一的后背,我根本没办法抵抗。
边走离人域,我的疑惑也更加。
这殷初到底是谁?他好像很清楚傅海海的事情,而且称呼也很相熟的样子。居然有人可以跟主这么地说话,完全没有顾及,而傅海海反但没有发怒,还很迁就。这殷初的地位在人域应该是非同凡响。还有他的房间被称做“神农氏”,在他房里又竟然有人公开吸毒,而且那个被称做妖姬的女人……森林监狱是男子监狱,怎么会有女人?太奇怪了,她是从哪儿来的?
想不到人域也是个怪异得令人琢磨不透地方,充满着秘密,亦存在着奇妙的人类。
走着想着,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傅海海的房间。他房间的对面是平永诚的,平永诚好像还是没有回来,房门闭着却未上锁,保持着我和朴凝离开时的样子。
傅海海的房子还是黑洞洞的,58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可断开的锁链仍垂在天板上。虽然房间只有傅海海,我,安无一和郭豹四个人,但我总觉得有第五双眼睛正直直地看着我,那股感觉让我战栗!
“我的妈!那是什么?!”郭豹洪亮无比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吓得我汗毛直耸!
随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有一双黯然无光的眼睛看着我!我惊恐至极,差点魂飞魄散!
原本健康的脸色已经苍白,原来流动的血液已经凝滞。那是张熟悉的脸庞,不是别人,正是已死去的58!
58的头颅被平整地从头颈部割了下来,放在一个长方形的玻璃密封柜里,玻璃柜清澄透明,似乎每天都有人细心地在擦拭,玻璃柜里放满了甲醛之类的防腐液体,头颅漂浮在液体上,头发漂散,就像溺尸!
我简直就连吞咽口水的力量也无,脑门的感觉就只想紧抱着头尖声大叫!
安无一显然也被吓坏了,脸色发白,喉头滚动,身体打抖。
傅海海看着玻璃柜里的人,脸色变得柔和而痴狂,他走过去,把玻璃柜紧紧拥在怀里,对着玻璃里58的嘴狂吻!
我们都吓呆了,郭豹打着颤的腿直往后退。
“雪,你知道吗?”傅海海对着58的头颅轻轻地说着,“我找到他了,找到你的灵魂了!我会爱你的,非常非常爱你的!我的雪……”
他不停地叫着“雪”这个名字,想来,58真正的名字里应该有个雪字。他嘴里呢喃着,转身向我走过来,掏出两粒白药,送到我面前,”来,把它吃了,乖乖地。”
不!不!我心里狂叫着,乱摇着头。
“你会听我话的!郭豹,举起你的鞭子,给我狠狠地打这家伙!”他指着安无一,表情不变地说。
切!再打个几鞭子下去,安无一还有活路吗?我咬咬牙,一把抢过傅海海手里的药,昂首吞了下去。
“萧彰,你!”
“没关系,”我强笑着,“就算再吃十片也没关系,这药片很好吃哪,甜甜的。”
“把他给带走,把门关起来,我要和我的雪好好地呆在一起。”傅海海赶走了安无一和郭豹,把我独自留在了房间里。
没过多久,我的胃仿佛在烧,有股热量从丹田直窜上来,激烈的欲望就像干柴烈火般狂烧起来,傅海海阴冷的脸在我眼中越来越飘,越来越飘……
☆☆☆赤赤于23-9-26 19:59:15留言☆☆☆ 删除 转移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从这里购买电子书 光顾〖我要易购〗
《炼狱》 第十章 杀手
药物的力量真是可怕,以前报导那些舞厅酷儿们抽毒的时候,张纯还说如果让他碰上这个也不会有兴趣,上了瘾也能像脱衣服一样把它戒掉。呸!老兄啊,如果你真的尝到了这个欲仙欲死的滋味,你会再用这种轻而易举的话来形容那种感受吗?
第一碰这个东西,我的感觉只有排斥一词;第二虽然身体仍觉着没法子适应,可那种朦胧的舒畅滋味已像层油一样,腻裹住我的全身。我甚至学会了怎样在一缕缕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奇妙感觉中抽丝剥茧出快感。这点让我无法自己的恐惧,如果再沾染几,我不是会变成它的奴隶?!
也许那些在“神农氏”房间里神态寂寥地抽着大麻的瘾君子们的心情我可以了解了,正是那份现实的紧张和虚幻把他们带入毒瘾后的愉悦和满足中。情愿抛弃了生命和尊严,只贪恋一刻的安稳舒坦。
安无一拍打着门板,大呼着要傅海海放了我,傅海海似乎根本没听见门外凄苦的请求,仍是把坚韧的牛筋绳一圈一圈地把我死死绑在桌腿上。
由发根溢出的冷汗已经把衣领浸得湿透,傅海海恶意地在绑筋绳的时候在我身上时不时地撩拨,我只有咬牙切齿才能抵御越加一发不可收拾的激动。我整个背嵌在桌腿上,拼命向后用力推,却撼动不了桌子半分,想来这桌子有可能是陷在地里的。
身体被捆住,可手却没有绑起,随着药性的逐渐加强,我只有折磨着自己的手指,用力抠着地板才能勉强克制住不往下身去搓揉的冲动。毒素已沿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内脏都产生了密密绵绵的快感。
傅海海很惬意地翘着二郎腿,等待我山洪爆发的那一刻。
激烈的兴奋更加难以自制,脑子的每个细胞都在跳跃,碰撞,闪火。眼眶和嘴巴的肌肉痉挛不止,不住地流淌着淫秽的体液。我的手越来越躁,就算用意志力强支撑着,手掌却握着不停地磨着地板,做着套动的动作。
傅海海噙着兴致高昂的笑,眼光聚集在隔着裤子却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勃起物上,”没人能抵抗它的魔法,你也不能……莫想挣扎。来吧!把你的手放到那个发热发痛的地方,重重的搓,飞快的搓!很热对吗?来,我不骗你,快点,这样你就不会热,不会痛了,来……”
心理学里有种治疗方法叫“hypnotism”,是通过含蓄,间接的暗示对治疗者的心理和行为产生影响的过程。这个方法治疗者完全于支配的地位,在这种状态下的人被另一种外界强大的刺激激动后会发生剧烈的反应。可以说,这是种很具征服力的治疗方法。
傅海海的话无疑是种最强大的刺激,已经对毒品发生反应的我怎么逃得过这样的冲击,不知觉地,好像癫痫发作般抖动的手指发疯般地拉开了裤子。
“怎么样?舒服吗?我的雪……”
傅海海低喃着58的声音猛地让我觫然惊觉!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
萧彰,你太没毅力了,难道你就这么败了吗?!
我紧咬着牙,双目直盯狂与于自己意志违背着的双手,硬逼着已好像不属于自己的它们离开那个让我痛苦死的地方。
别那么不争气,萧彰!至少你自己不能这么软弱!
“傅海海!我操你十八代祖宗,我操你一百八十代祖宗,我操你一千八百代祖宗……!”我骂着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的脏话,趁着自己注意力分散,飞速把控制不了的手指塞进嘴里,用牙齿紧紧咬住。
傅海海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流露出另人费解的痛苦之色,他抓着头发,捧着脑袋,”为什么?为什么你也是这样,他也是这样?为什么都要反抗我,我有什么不好,我只是爱你,只是爱你爱的发疯!为什么都是这样,为什么?!”
他蹒跚着站起,跑到装着58头颅的玻璃柜前,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手里,放到我头顶的桌面上。
“我爱你!”他对着58低吼着,用力把我嘴里的手拉出来,扣着手腕压在桌角,另一只手撕开了我的裤子。
他的粗暴,这样的姿势另我非常难受,手臂更是被坚硬的桌角扳得几乎折断,汗已经遮住眼帘,我模糊地看着傅海海映在我眼底血红血红的衣服说:“就算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也不会屈服于你,就算我被你怎么样也不会改变我厌恶你的想法。呵!最多我就选择个和58同样的脱离办法,到时候你还是只有哭的份。”
“不用担心,我会让你连求死的力量也没有的!”傅海海扯下裤子,露出黑红的阴茎,他已经兴奋以极,坚硬肉棒的顶端以分泌出乳白色的腥液。
那恶心的颜色让我反胃,不禁别开了脸,按捺着想呕吐的感觉。
傅海海抬起我双腿,架在他两边肩膀上。这样的姿势,我可以完全看到他和我两股交叠的丑样。
“真漂亮,真漂亮!这么漂亮的东西就快属于我了!”傅海海笑着,死抓住我下身,撑开肛门就把他的肮脏东西硬往里塞去。
刹那间的疼痛让我神志立刻模糊,大脑仿佛缺氧般,眼前漆黑一片,口中津液翻涌。
“就算你玩死我也没有用!靠,我又不是女人,就算被你干个一百也不会怀孕,就当被条疯狗咬了快肉!”
“你可真是犟。”傅海海呜的一声奋力一顶,如同肠穿肚烂般的巨痛蔓延在我整个脊椎上,我咬碎钢牙也抵挡不了那股巨大的冲力和窒息般的疼痛。
“我就是喜欢这么干人,这会使我下身痛得像有人打了一拳。啊!这种感觉太舒服了!”这个变态一边口吐狂言一边用力抽插着。
下身痛麻一片,可性快感还是一波波的侵袭。白板的力量真是强,如果有人把它当作春药,壮阳药,我绝对不会怀疑。那种高潮感一浪盖过一浪,更何况我非但没有那些性功能障碍的毛病,而且还是个正当盛年,年少气狂的青年人。
傅海海的身体覆在我身上,每一块肌肉的摩擦,每一丝毛发的触碰都能带来种不可思议的冲击。我反抗,我挣扎,我的肛口越来越痛,我的下身越来越涨!意识渐渐远离,也许下一秒钟,我真的会不行了!
这样的想法让我恐惧,被上的痛苦让我羞耻,可为什么这样的身体却无能地对这种野人才会有的行径做出反应?!我愤怒我自己,我愤怒我自己的身体!看着眼前不停晃动着,喷着粗气的红色人影,我拼力一拳揍在他肚子上!
即便现在的我双手无力,可饱含着对傅海海厌恶感的力量仍是不容小觑,傅海海明显表情大变,捂着肚子伏倒在我身上,连插在我体内的性器也似乎软瘫了下来。
只是那么一下动弹,我竟已觉得仿佛虚脱了一样,靠在桌腿上不住喘息。
“呵呵。”诡秘的空气忽然被傅海海邪恶的笑声打断,他奇怪地探手解开了绑在我身上的绳子,把我抛在桌上。
这张桌子又长又宽,看来像饭桌。我颈边放着58的人头,只要一侧过脸,我就能看见那飘动着的黑发和木然的眼珠。
“你竟还有力气来打我,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的瞧瞧你还真不知道好歹!”傅海海奸笑着死命拉开我紧紧收拢的双腿,扶住茎身用力一挺,我仿佛听到”嘶啦”一声帛裂,脑中血四溅!
傅海海边抽插边搓动我的下身,弹击我的龟头,麻辣的感觉刺激着我的尿道,下身一阵猛烈收缩,我竟像失禁一样地射了出来!
傅海海手指粘起几丝精液伸进嘴里,吮着舔着,发着难听的咋声,他看着我瘫倒的样子笑着说:“看来,药效开始充分发挥了。接下来,你会禁不了任何刺激,就算没东西碰你也会不停高潮。我们一起飞,一起疯狂吧!”
身体激动得无法想象,我就像触动了机关,全身瘙痒阵阵,就像有几百根羽毛在我敏感一起骚动,我紧咬着唇才勉强压抑住呻吟。挣动的双腿更没了力气,傅海海左右一举,就轻易地勾到了他腰上。
他每一下挺进更,带来的快感也更让我麻痹。我的脚踝不住颤动,脚趾紧绷,灼热的冲击一下下地让我的下身更茁壮。
傅海海拉下我的腿,一口含住拇指,绕着一圈圈地舔。这种感觉真是可怕,只要他的呼吸喷到我脚背,我的脑子就是一蒙。他一个指头一个指头舔着,手指还轻挠着足底。又痒又热又舒服,背脊重重一弓,麻痹的下身情不自禁地泻了第二。
傅海海看着那些白色的液体,眼光又是兴奋又是痴迷,他抬起我臀部,飞快挺着胯部。体内那根粗大的肉棒热得几乎要把人烫伤,那种感受告诉我,他要射了。
想到有种恶心的东西快要诞生在我的身体里,发沉的脑子里不断旋转着惊悸,厌恶和耻辱。就算没命也不能让他得逞!
我心里反复着这句话,没多加思考,我攥紧拳头,捧起身边唯一的东西往傅海海身上砸去!
“不!雪!”傅海海一声惨叫伴着“砰!”一声天崩地裂的破碎声,立刻一股浓浓的化学味道扑鼻冲来,下身一阵抽拔后的疼痛,傅海海的阴茎拔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事?我做了什么吗?
迷糊地睁开眼睛,顿时被那股难闻的味道呛得泪眼迷蒙。可傅海海仿佛不怕这种味道,伏在一滩水里捧着什么东西,地上溅了一地的碎玻璃……玻璃!难道我,我把装人头的玻璃柜给摔了?!
“雪,雪,还好,还好你没事……”傅海海抚摸着怀中的人头,放心地说。他慢慢地回过头来,笑着,”没事,他没有事。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我去去就回来。”说着,他抱着人头向房外冲,好像是要去准备把58的头重新安在玻璃柜里。
刚走出房间,他忽然停了下来,悠悠地说:“不行,我不能让你单独在这儿,我不能让雪的灵魂跑掉……”他慢慢折转回来,在流理台前冲了手,又掏出四粒药,扳开我下颚,狠狠塞了进去。
我一动都不能动,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房间静谧得可怕,甲醛的味道让人窒息,我眼泪不停地流着,浑身又痛又痒,只凭着一口气支持着不晕过去。
逃吗?
逃得了吗?
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怎么逃?
即便只有一口气,即便是爬,也要出去!
我艰难地坐起,看着桌子下。原本脚轻轻一踩便能勾着的地板,现在就像要上天般困难。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咬咬牙,闭眼摔了下去。
这下可真惨,五脏六腑挪了位,四肢骨骼散了架,刚才玻璃柜破裂的碎片也有几个插在我腿上。还好正好摔在了朝门口的位置,如果摔在再左边一点,那些甲醛和大玻璃非得把我弄成个死尸观赏品不可。
我一爬一小喘,两爬一大喘的挪动着,大约十几分钟后才开了门出去。门口安无一和郭豹已经不在,他们也许已经回了畜域。傅海海仍是没有回来,这么长的时间难道是天赐良机?!
走廊还是空无一人,长长的,直直的,遥不见尽头。咫尺天涯,远不可及。如果再不快点,傅海海一定会回来的!
我吸了口气,屏着,努力着。可是,天不从人愿!突然,我只觉得胸口大窒,热流澎湃,刚释放过两的下身像充气球一样涨了起来,全身酸软无力,刚刚聚集在四肢的一口足气殆尽得无影无踪!糟了!刚才傅海海走时喂我吃的药!
热流在我血液内冲来冲去,我只有像条将死的蛇似的在地上僵硬地扭着。我的希望……也许我仅有的那一线生机……就这么结束了……
老天!你实在待我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哈哈!
最后的一丝力气游移在我手指间,我茫然地向笔直道路的那头伸出手……那里是我的活路,但一切已成灰烬,我只差了一口气啊,能有什么比胜利丧失在自己的手心更为痛心的事?!痛苦地,垂下手,合上眼,我消失在这片残忍的红色之中……
我在做梦?或者死了?
只有做梦才能看见这么多人,只有死了才能感受到这么切骨的疼痛。
身体很沉,脑子也重得很,一片混乱的思想我什么都捕捉不到。
我这是在哪儿……
“……答,答,答。”有规律的声音由远及近地过来,停在我身边。
“玛利亚?!”
我听到那个声音有些惊奇地低吟,很熟悉的声音,我肯定听过的!但是,是谁呢?
头脑涨得不行,我只要一想,头就痛得不得了!
我怎么会这样!
沉重的身体忽然轻了起来,我仿佛被人抱起。有一只手抚着我汗湿的头发,似乎在为我减轻心理压力。
真的很熟悉,连手指的力量都熟悉。
我死命地强迫自己睁开眼睛,虽然只一瞬间,但我看见了那抹在森林里出现过的特殊的黑色矫健身资,还有那双如同猎豹般狭长尖锐的双眼。
神秘男子?!
忽然的震惊让我清醒了不少,终于想起我现在还在主域,还有傅海海对我所做的那些恶心的事。
身体灼热得可怕,下身仿佛要让我爆炸!
“看来你被喂了药,而且可能还是强力春药‘强奸兴奋剂’。不过,没人能帮得了你,连我也不能。因为这种药很独特,平常的春药如果和人交合多,药性就可解除,而这个药越是和人交合药性越强。解药的办法只有一个,你只能这样忍受痛苦,等到药物产生的欣快感过去后,你会一直沉睡,醒来后药效就自然过了。”
神秘男子说完,我迷糊地觉得身体开始颠簸起来,接着一片黑暗中又什么都不晓得了。
这一睡真好像过了几个世纪般,浑身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了。慢慢睁开沉沉的眼皮,我竟趴在升降机里!升降机的门开着,面对的是畜域那条黑黑的暗路。
我到底睡了多久?
神秘男子呢?
我想起朦胧中瞥过的那一眼,是他没错!我能肯定。那种干燥而冷峻的气息正是他身上的标志物。这神秘男子真的是森林监狱里的人?而且他还能在主域里出现。但是,他还是穿着黑色的衣服。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清楚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又躺了一小会儿,感觉力量渐渐回来。扶着升降机的精钢站起,我边靠着石壁边慢慢向前移动。现在,我只希望再睡一大觉,把浑身的伤,浑身的累好好地抹去。
刚进畜域,忽然迎面一阵风声袭了过来,接着一具人体冲了过来。那个人似乎在很紧张地跑着,巨大的冲击力把原本就步履不稳的我摞倒在地。
“咦?你不是萧彰吗?”
谁啊?那个人竟然还认识我?
“我是沈霰恪啊,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小凛啊?!”
听着他焦急万分的声音,我不禁有些奇怪:“元凛吗?这么了?我没看见过他。”
“哎!现在来不及说,我要再去找他……”话还没说完,他的跑步声已经离远了。
难道畜域里又出了什么事吗?安无一!安无一他怎么样?!
心里不知怎么忽然生出股不吉利的噩讯,跌撞着爬起,我飞快地往安无一的狱房冲去。
还好,安无一的房间并不是在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朝左转弯后的一条直路数过去第三个门便是。
“无一,你在吗?无一?”
没人回答。
我摸过去,他的床上没人。难道他还没回来吗?不可能啊?
“呜……”
谁?!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啜泣的声音,而且离我很近!
边走边摸索着,来到58床前的时候,哭泣的声音更加响了。
我猛地掀开被子,摸着床上。
真的有人!
“你是谁?”我问。
“你是萧彰?”他惊奇地答,声音说不出的稚嫩。
真奇怪,今天怎么老有人认识出我。这声音……不就是元凛吗!
“元凛?怎么是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知不知道沈霰恪在找你。”
“他还在找吗?真是个傻蛋,都三个钟头了。”
“这么说,你是知道的。那你干嘛不去见他?”
“不!我不能见他的!我是个害人精,呜……”说着他又轻轻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你们不是挺好的吗?他为了你肯不做主,情愿陪着你在畜域,这么幸福的事情你还在别扭什么?”
“我们一点都不幸福!霰恪被我害惨了。畜域里有很多人很恨主域的人,他们一知道霰恪原本是主,一个个都像变脸一样换了一副模样。他们对霰恪苛刻得很,有事没事便挑三捡四,每天劳改上工的时候都拣最累的活给他。可是,霰恪从没有埋怨过一句,他总是默默为我忍受。但我怎么受得了呢?!是我连累他的,都是我出的馊主义,硬要让他陪着我,才会这样。我恨自己恨得简直想杀了自己!萧彰你知道吗,他身上破了多少肉,流了多少血,原本精精神神的人变得憔悴不堪。我真怕,我怕他有事,我怕他会一直忍受下去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怕得想离开他!”
“所以,你才不想让他找到。”
“是啊,我看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就溜进来了。想不到这里是你的地方。”
“那后来你有没有看到……”我刚想说出安无一的名字,元凛一把按住我的嘴,小声嘘着说:“有人来了。”
他们果然能在黑暗里也能看得见,可我却连来人的气息也听不见。
“唉!我当是谁,你相好的来了……咦?他看起来好像挺虚弱的,好像受伤了?”
他说的,是安无一?!他怎么会受伤呢?他应该和郭豹早就回来了啊。
“萧彰?你,你回来了?你怎么样?傅海海没对你做什么吧!”安无一显然看见了我,抓着我的手急切地问。
“现在不是我的问题,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么虚弱?”我握着他冰冷的手心问。
“我,我……”他支吾着说不出话,我更担心疑惑了。
“哎呀,这都不知道,一看就晓得了嘛。他肯定又被哪个人欺负过了。”元凛在一边插嘴,爬下床,帮我一起把安无一扶着躺在床上。
“你们别瞎猜,完全是小题大做,根本没什么的。”
“我信才怪呢!你好好睡,保重身体。元凛,你的事情始终都要你自己决定,你这样躲着沈霰恪也不是办法,如果你的意志真那么决绝,就应该去跟他说清楚。你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如果你先要躲在这儿,就睡在安无一那张床上吧。”
“其实我也是心意不定,让我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做吧,”元凛轻轻地问,“那你呢?”
“我先在这儿看着安无一,他这个样子可能会发烧。”
“呵,你们俩可真好!”元凛羡慕地说着,转身到另一边去了。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摇头苦笑。是安无一对我太好,而我对他没怎么样过才对。每我有难时,总能看到他冒命相救的身影,而每每他有事,我却总不在他身边。安无一,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件很痛苦的事?
我想我不是个好人。平时像一个浪客一样在外游荡,虽然有家却独居在外,虽然有亲却不尽孝道。天天活在种不与人过多牵扯,没对谁过交情的封闭界限里。不知何时,不知为何,这种性格在我身上塑成,也许是同性恋这种尴尬的身份,也许是面对我时那一双双难堪的眼睛。
我喜欢泡在同志酒吧里几天几夜,我喜欢噙着味道甘美的醇酒,看着每一张与我有着相同依恋与仿佛回归故土般舒心的归属感的脸。他们就像是我的镜子,他们已经跨出的或者将要跨出的每一个脚印都是摆放在我眼前的路途。我看到了路的漫长或短暂,悲欢或离合,每一个轮回都刻地烙印在我的细胞里,劳燕最终也只分飞一途的故事我已看得太多太多,聚少离多的结果更让我麻木不已。我变得不相信永久,每当欲望难熬,我也只会去找些身体干净的MB来办事,他们是最符合我理想的,不需要负责任的群体,唯一的责任就是扔下几张人民币。
我就是这么个散漫的家伙,身体虽然轻狂,脑袋却已像老头子般世故不堪。这样无聊的我……安无一,值得你这样待我吗?
我的手被安无一的手掌轻压着,他均匀地呼吸着,放松安稳,显然已经睡着了。
在我的眼底,他的身体好似透明般纯净,而我的手却仿佛给他带来一抹污垢。轻抚着他微分发丝后露出的额头,我挣开他的手心。
谁知手掌还没拉出一半,安无一的手就像装了弹簧般紧收,如同小孩子强大的依赖心般紧紧地拽住了我。这家伙,就算是睡着也是这么着紧地护着我,我有什么能让你这般不离不弃地对待呢?
悄悄地跪下身,悄悄地享受着温暖,身体忽然升起毒品欣快感过后浓重的疲倦,我就这样被安无一握着,趴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我这么一睡不打紧,可又有谁知,等待着我的却是无与伦比的罪恶渊!
我是在一种非常痛苦的状态下惊醒的,四肢不停地抽搐,五脏就像被一根绳子牵着般紧缩在一块儿,阵阵绞痛从腹部传到指尖,仿佛有几十根针尖在一下下地刺着。嘴里津液涌出一股股咸腥味道,鼻中闻的俱是血骚气。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几乎把我抖得神志涣散,身体冒升出种龌龊的欲望,但那欲望是什么我却不知道。那种邪力正驱使着我去寻找魔鬼之源!
床也被不住震动,不能让安无一发现!我忽然这么警觉。为什么这样想呢?好奇怪,我到底不想让安无一发现什么?为什么这么害怕他发现我?
越往里想我越莫名其妙地害怕,面前仿佛有个黑洞,有个巨大的旋涡,眼看就要把我旋转着越卷越!
用力扳开安无一紧抓不放的手,我逃命似地爬向外!背脊划过一阵阵触电般的战栗几乎把我击跨,烧心的呕吐感侵袭着喉咙,从口角不断淌着酸苦的胃液,我抓着胸口,用力划出一条条血痕,可不管怎么折磨自己痛苦感还是像涨潮般袭来!
天哪!我这是怎么了?!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有我一个人在向着尽头挣扎,朦胧的脑子里我仿佛看见遥远的那头有一个人影僵直地站在那里,看着我。我睁大眼睛,擦着眼睛,满怀期盼地向前狂奔!人影向我伸出手臂,他的手上提着一盏鬼火冥灯,鬼光斜斜地映在他脸上,惨绿的色彩中赫然出现的是傅海海狰狞的目光!
我猛地止步,惊惧地看着他可怕的眼神渐渐变得甜蜜似糖。他的嘴唇一开一合,我读着唇语,只见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尝我仙丹,得登极乐。”
我的心随着他的八个字慢慢跳动,越来越溶为一体,像中了蛊毒巫术,彻底迷失在他无语的诱惑中,分不清正邪,就算他是鬼府的冥差,我也只有投奔死路!
急切的奔跑中我数不清地跌倒,身体的渴望变成了种邪恶的动力,驱动着我往着虚无的幻境奔命!
拦截畜域的那道石壁成了我眼中的魔障,我死命地撞着,打着,呢喃着傅海海的名字,状似癫狂!
谁能告诉我现在在干什么?!谁能消灭我如焚烧般的烦躁?!
“萧彰,不能再往前了!”一个惊恐尖锐的声音叫住我,接着有个人冲了过来,按住了我拼命自虐的身体。
安无一,还是让你看见了如此丑陋的我!
安无一把浑身颤抖不止的我抱在怀里,重重地压我的人中,迫使我回复神志。
“我为什么会这样?放开我!让我去找傅海海,放开我!”
“萧彰!你不能去找他,你不能做这种蠢事!”他抓住我挣扎的手,接着手腕一紧,感觉有粗绳把我手给扎了起来,安无一显然是耗了不好气力,呼呼直喘气,“我告诉你为什么会这样。或许你会惊讶得跳起来,但也必须要接受事实!在人域时你吃了从殷初那里拿来的药,那是毒品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你现在的这种状态叫做戒断症状,这表示你已经对那种毒品上瘾了。”
只一句话便把我打蒙!
上瘾,我?我已沦为那一粒粒邪恶药片的奴隶了吗?!
突然间,脑中出现了一副副吃药成瘾后的人痛苦得犹如把他们四分五裂的图面!瘦骨嶙峋的肢体,表情恐怖的忍耐,因为煎熬不了而自残的躯体!记得我以前报道过宣传毒品危害的文章,为了了解那些吃药人的生活,还特地到戒毒所采访那儿被强制戒毒的人,在那里我听过太多恐怖的故事,甚至现在,我还清晰地记得那里有张真实的照片,拍的是一个很年轻漂亮的演员因为忍受不了戒毒的痛苦,用牙刷从鼻孔插进脑部至死,惨不忍睹的景象!
恐惧闷得我喘不过气,不知不觉间,我将要走的路将与他们相同!
全身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有一千只老鼠在钻动!我握紧捆在手腕的绳子,用头撞着石壁。我不能再上前一步了!
“安无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不清楚了……如果我再想着去找傅海海,你就杀了我!”
“不,我怎么能!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傅海海得逞,他会把你折磨得更惨!我现在去找殷初,他也有药。你再忍一会儿,我马上去,这样你就不会痛苦了!”
安无一,你别去……我怕自己会忍受不了毒品的魔力,如果再吃一,我怕我真的要跌进万劫不复的渊中了!你懂吗?
可惜,安无一已早早走远,再也听不见我心底那一丝微弱的反抗了。
时间就像巨大的沙漏,仿佛永远也漏不完。我昏倒又醒来,醒转又昏迷了不知多少回,就像患了疟疾般又冷又热,一乎儿在南极,一乎儿在赤道。
等我稍微有点清醒过来的时候,安无一已经捧着两粒白色的药片放在我眼前了!
“萧彰,你再忍会儿,吃了它你就不会在这么痛苦了。”
不!不!我看见那两粒小小的药片就仿佛看到了妖魔,狂摇着头,蹭着往后退。
别再诱惑我了!现在的我根本禁不起啊!
“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只有让你更痛苦!可是,我不想看到你这副模样,我不忍心啊!”安无一握紧药片,伏在我汗湿的胸口痛哭失声。
“把,把药,丢掉!丢掉!”我咬紧牙床,死死闭着双目,不看那引诱着我的小小物体,心如刀绞地说。
“什么?!”安无一显然听不懂我的话,惊问。
“我,不能再堕落下去……我绝不能让森林监狱把我改变得面目全非!我还是我自己,不会和那些腐败的人同流合污!谁都帮不了我,只有靠自己,只有靠自己!”
“你难道想硬脱?!”
“这里什么都没有,难道我还幻想戒毒所那么好的条件吗?”
“可是那太残忍了!简直不人道!我怎么能看着你这样活生生的去忍受那样的痛苦?!”
“痛苦只是一时,而如果我放弃这一时的痛苦,我这一辈子都会断送在今天的心软上!”
“你这么决绝,我的力气不如一万头牛,怎么拉得动你呢?你要我怎么帮你?”
“硬下心肠,不管我会怎么样!对了,听元凛说你们还有在劳改。奇怪,监狱的警员不是全都死了?既然这样那些主啊,人啊怎么会乖乖的去上工?”
“因为就算再怎么封锁,如果监狱不装出一副一切太平的伪装的话,还是会被外界发现监狱的不对劲的。所以,那些劳改的工作我们必须完成,这样才可以造成完美的外表假象,这也是为什么至今为止已过了好几年,而外界根本未曾发现监狱异常的原因。不过,有一点你想错了,主怎么会去做这种辱没他们身份的事情?凡是粗重的体力活由畜来完成,剩下一部分轻便的脑力活就由人来完成,而主就翘着腿,躺着太师椅享受下午茶!”
“苦力活才好呢!”我眉头顿时舒展,大叫一声,拍腿击掌,忽然发现,双手已能自由活动!想来毒瘾间歇发作,现在已过了高峰期,身体可以稍稍听话了。
安无一不明白我的想法,问:“你难道是劳碌命?累死有什么好的。”
“这才是硬脱的好办法!无一,如果有什么重活,你就给我干。我只有给身体饱和的负荷,才能压制对毒瘾的渴望,就算出现戒断,我也能顽强的克服它!”
“这样的强制性戒毒会对身体产生不可逆的伤害,而且还不一定能真的戒瘾……”
“还有,”我打断他的话,“也许傅海海会又一的使用相同伎俩逼我就范。其实这些我都很清楚,但,不管机会有多渺茫,不管过程有多艰险,这件都是我必须去做的事!”
“不,不会让傅海海再做这样的事了!”安无一突然低声道,声音出奇地冰冷,“如果逼得我急了,我也会……”说着,我只觉脖子一凉,有只冰冷的手掌抵在我颈边比划了个杀的手势!
我的心脏“咯噔”一下,惊看着黑暗中朦胧不清的人影,眼珠里幽幽散发着北冰洋般冰蓝的寒光。温柔至此的安无一竟也会有狠心如此的一时!
脖子上的手在微微颤抖,我一把握住了他,感觉那种冰凉的气息从我手臂的血管肌肉骨骼瞬间冲入我的胸腔,刹那间,我打了个冷战!
把他的手搁在我脸上慢慢搓动着,也许这样可以恢复他的温度,“不必想得太过,”我说,“我不希望我的手心沾满他们肮脏的血,而且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做这种傻事。现在我身体里的难受已经压下去,说明我已挣脱了一个锁,硬脱一般要七天左右,只要过了七天,我就和正常人无异了!无一,别说我只往好想,我只是个凡人,如今也只能用这种方法鼓励自己,鞭策自己。我们先别说了,我好累,让我睡会好吗?”
我紧紧用被子裹住自己,腹部还在隐隐做痛,胃里还在翻江倒海,其实身体仍是难受得不行,但怕被在对过的安无一发现,我只得蒙在被子里微微呻吟。
人晕晕沉沉的,仿佛有几大团棉塞在我脑袋里。昏睡中,忽然有人拍我肩膀,我揉眼坐起,微微光线中只见傅海海像鬼一样站在床前,我吓得靠墙,他猛把脸贴在我颊上,伸开手掌,掌心里放着一袋白色的药片,他拿起一粒塞在我嘴里,又拿起一粒……我好像被什么拉住了,一动不能动,只惊恐地睁着眼睛看他手心的药越来越少……这时,傅海海的背后又出现人影,他慢慢地向傅海海走,轻得如幽灵般无声,他的脸被垂在面前的发遮挡,只有那双熟悉的海蓝眼睛隐约可见,不是安无一是谁!他手里那着把光影绰约的巨刀,刀身举起,砍下!血光飞散,傅海海怒睁双眼的头颅在我面前摔落,那个没有脑袋的血窟窿正冲出血!我抱着头狂叫,挣动身体,四肢忽然能动,我猛睁眼睛,坐了起来,周围还是一片黑暗……是梦吗?我抹了把额头的汗珠,不住喘气。
重新躺回去我是再睡不着了,傅海海的眼神和冒血的头颈的影象车轮战般在我眼前旋转,我似乎有个预感,这些事会成真,不只是一场噩梦!
左思右想了不知道多久,一旁悉悉琐琐的,安无一好像起床了。我为了不让他发现我的异常,闭上眼睛装寐。
安无一的步声停在我床边,轻轻帮我掖紧被子,温柔的手指抚上了我的鬓角柔柔摸着。我的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这种感觉似乎又让我想起了母亲。他的气息微微吹在我颊边,吻了吻我的唇……他怎么了?
安无一起身的时候,我颊上一冷,一颗水珠从我腮边滚了下去,接着,他似乎走开,再没有一丝声响。
我慢慢坐起,疑惑地摸着划着一道湿润痕迹的脸。是眼泪吗?是眼泪没错,我甚至感觉到他长长的睫毛刷过我脸的一瞬。他为什么哭?他去哪儿了?
我摸出藏在被角的手电,奔了出去。
☆☆☆赤赤于23-9-26 2:2:5留言☆☆☆
☆☆☆赤赤于23-9-26 21:32:52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十一章 阿修罗
老实说,畜域的路弯弯扭扭的我实在不认得,安无一朝哪条路走我也不知道。我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用手捂着灯光,只从手指缝里漏出些,幸好是晚上时分,大家都睡了,不至于这么容易发现我。
我左顾右盼的就是没看到哪儿有安无一的影子,他到底上哪儿去了?
左右徘徊,东走西窜,这样漫无目的地走我也知道根本没用,而且过了那么长时间,安无一也早就走远了。我失望地关了手电,按照来路踱了回去。
刚转进牢房的,心里猛地漏跳一拍!
我奔出门用力张望着漆黑的廊道,难道是眼前魔力般的黑色迷惑了我的听觉吗?
我的确听到了声音!虽然太短促,太轻微。可我寻不到它的方向,短短的一瞬,我只能在下意识里捕捉到一丝迷茫的感觉。悄悄又开手电,我拢起手掌放在耳廓边,听着极其渺小的声源。
微小的,有人在低喃,还有笑声。没想到,我的耳朵和兔子的还有得比。为了不让若隐若现的线索断去,我向着声音快跑!果然,渐渐声音开始大起来,但我还是不能确定说话的是不是安无一。
又想起安无一刚开始怪异的举动,汹涌的疑问更!他明显地躲着我,他明显地趁着我不发现的时候溜走,如此说来,他所做的事情也一定不可以让我知晓。
到底是什么事呢?难道……与我有关?!
左思右想了约十分来钟,面前的一片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光影!当然,这光绝非我手中的电筒,因为我微微闻到了烛油的香味,忽闪忽闪的光难道是烛火?!
烛火,有没有搞错!难道这个人不想让畜域的人活了吗?!
听安无一说过,畜域是没资格亮灯的。当时我还开玩笑调侃――”切!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不准,我就偏要。这里石头不是多得很吗?干脆来个钻木取火,气死那些主也好!”
那时自以为想出个好方法的我正扬扬得意时却被安无一万分凝重摇头的动作惊住了。他告诉我,畜域最大的禁忌就是有火。因为畜域的排气口,通风口的大部分被堵塞,造成了畜域气流不畅,空气污浊的影响。不但如此,畜域的新鲜空气少,维持生命的氧气也变得很稀薄,如果有人放火,不止氧气消耗大,还会放出污染的气体,这里活着的人便只有死路一条!
这关乎到自己性命的事每个人都知道,但这烛火是?难道还会是我老眼昏了不成?!
慢慢关上手电,倒抽着气,我用最轻最快的速度冲向光芒。隐约中,烛火在抖动,侧前方牢房的墙壁上仿佛鬼魅般映着几个黑色的身影,接着,我听到了郭豹的粗鲁声。
是他!
那安无一呢?!
没来由的,心里像被千斤重石压过碾过般憋闷。隐隐间,我似乎闻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腥潮气。不好的预感,有什么要发生了?!
眼前的牢房显然比安无一和58住的那间大得多,从牢房的条件足以证明郭豹说自己是畜域的老大的话非虚。牢房内光影闪烁,放在一张桌上的的确是支像是过生日的时候插在蛋糕上的彩色蜡烛。
因为牢房是用铁栏杆制造的,完全暴露。因此我只能悄悄躲在牢房对面的墙角,窥着里面的动静。
牢房里有三个人,一个坐着,两个站着。坐着的那个一身红衣,背着我,看不到样子。站着的一个是郭豹没错,另一个贴着墙,被郭豹庞大的身体挡住了只能看到一双脚。
只听到郭豹阴险地笑说:“怎么了?哈!天天在我面前装出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现在怎么这么窝囊,啊?!你再傲啊,怎么,不会了吗?哈哈!”
“对与你这种败类我没什么说的。”冷冷的声音直如一下重锤捣在我胸上,赫然是我踏破铁鞋苦寻之人!身体一震,我差点跌了下来。安无一,你真的在这里!
“没什么说的?呵呵,那你不想要药了吗?”
“你错了。我来的目的恰巧与你想的相反,我是来还药的。”只见安无一的手从郭豹身旁伸了出来,掌心一摊,几粒白色东西落在了地上。
我顿时明白,那是安无一拿来的白板。记得那时他说要向殷初去讨药,怎么又牵扯到郭豹头上来了?
“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这药可是千方百计才通过妖姬从殷初那里求来的,你拒绝了一就再没有第二了。怎么?你那小白脸不想活了?”
“再也不会有第二!而且我非常羞耻自己为什么要去弄这些更害人不浅的东西!”安无一斩钉截铁地决绝。
好个安无一!捏紧拳头,我盯着那枚淡淡的烛光。他不知道他的一句话给了我多少的力量,他是支持着我的,就算我油尽灯枯,他也会扶持着我!得此一友,我萧彰又有何求?!
“羞耻?你也知道羞耻?你大开双腿,求我捅你,求我把你带进人域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羞耻?现在说什么羞耻,哈哈!”
什么?!我一下子懵了。他说的是假的吧……是纯粹用来侮辱无一的吧……
可是好半天,安无一没说一句话。
渐渐地,我的脑间开始阴沉地飘着一句话――是真的。是真的!
是真的。
“你的脸白了呢。不过别忘了,上你只付了一半报酬,另一半报酬现在还要付清!”郭豹淫亵地说着,只听”砰”一声,郭豹抱起安无一的身体像掷小鸡一样摔到了墙角。安无一痛苦地瑟缩着,嘴角流下一道粉红的血丝。
“我已经把药还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安无一紧咬嘴唇,忍痛骂道。
“药是药,我才不管那么多!好不容易平时梦寐以求的美人乖乖在抱,我怎么可能让你逃掉。”郭豹的肥掌揉着安无一的脸,口水横流。
“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安无一推搡着郭豹下压的身体,严厉地吼。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后台多得不得了。不过,如果你不怕被你那小白脸知道你的丑行就反抗啊。呵,你已经爱上他了吧!想不到,森林监狱著名的安无一也会有掏心剖肺心怀爱慕的一天。不过,爱这种东西因人而异,可以让人坚强无比,也能让人软弱无能,我看现在的你恐怕就属于后者。怎么,不敢让他知道吗?怕他看不起你吗?那就乖乖张开腿,让我好好享受一通吧!”
我惊呆了,一点都没夸张,我瞬间竟如被电劈中般定住了身!安无一他爱我?他爱我?!他对我这么好,安慰我的是他,照顾我的是他,救我命的也是他。原来是这样,他爱我,天!我竟然没有感觉出来!
但是我……我爱他么?
紧紧看着安无一半垂的脸颊,苍白的色彩中染上了一股颤人心魄的痴迷,难以言语的,足以撼动心湖的感情。
他轻轻推开郭豹,站了起来。纤长的手指轻弹,洁白的衣服有件件跌落在地,宛如在黑色的污浊中开了一盏迷人的白玫瑰。
蕊般美丽的安无一光裸着靠在墙上,烛光辉映在他如缎子般柔亮的肤上,跳动的烛光把他在墙上投影的轮廓弄得晃动不停,闪闪烁烁,仿佛一个鬼影拢在安无一背后,控制着他的思想动作。
“随便吧。”他梦游般地说,悄悄闭上的眼角,正有一颗泪珠从睫毛上缓缓掉落……
“郭豹,你停一下!”正在我想上去阻拦的刹那,那个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
听了他的声音,我立马一头冷汗。怪不得背影如此熟悉,竟然是傅海海!如果我再前进一步,后果真不堪设想!
“安无一,我刚刚看见你把白板给扔了,这么说,58他没吃?”
“58?”安无一皱着眉头望向傅海海,”哦,你是说萧彰吗。是的,他没有吃。”
“他硬熬过来的?呵呵,真不愧是我的雪!”傅海海转转眼珠,忽然说:“安无一,我知道你不想被郭豹玩弄。这么办,我们俩做个交易。58他非常信任你,不管你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起疑,我现在给你一袋白板,你每天给他吃四粒。如果你答应,不但郭豹永不会这么玩你于股掌,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没胆子来碰你一下,我会让你做主,让你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
傅海海的惊人之语甫完,不但安无一和我都吃惊万分,连郭豹的眼睛里都射出贪婪羡慕的神色。
“你做梦。”呆了片刻后,安无一冷冷吐出三字。
傅海海脸色陡变,哑着声音命令郭豹,“你可以好好的得偿所愿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郭豹露出一副猴急的模样,粗喘着扑向安无一!
我心头如被焚烧般难以忍耐,绝不容许!绝不容许!就算被傅海海捉到我也不许有人在我眼皮下欺负安无一!
我不顾一切地从墙角走了出去,正欲喊住手,忽然身后一阵风袭来,一只有力的手捂住了我的嘴,接着一股大力把我往后拉,我又被拖回了墙角。
谁发现了我?!
“如果想阻止也不急于一时,你考虑过后果吗?你和那个男孩都不会有好下场!太稚嫩了,你还不足以成为圣母玛利亚。”这声音……神秘男子?!他又出现在我身边了!
“懂得忍这个字吗?在心上插把刀,这就是忍!如果你不明白这点,你就不配做我最在意的那个人。”他缓缓说着,松开了紧捂在我口边的手,”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的恨,你要把这股恨埋在心口,用力地忍,忍到爆发的那一刻,你就是最强的那个人!来,伸出手,”我仿佛被他迷惑般摊开手掌,掌心冰凉,是一把尖刀!他握住我手掌,攥紧,“这是什么?”
“刀。”我无意识地呢喃。
“记住我的话,到你爆发的那一刻时,你就举起它,用力地把你恨的人杀死!”
听毕短短的无机质的话语,我不禁大诧,待得回头看神秘男子究竟时,背后似有若无的人影已杳无踪迹。
手掌心的匕首散着森冷的寒光,惨淡的烛光落在薄利的刀锋上,反射出的白光弧线暗示着残酷的杀意!我握紧刀锋,刀面贴在脸上,感觉着那份冰冷直蚀入骨。身体不停地打颤,颤到不支地从墙壁滑坐到地上。
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难道我真的要使用手中的凶器?
可是神秘男子说的对,现在就算出去了也与事无补,反而再添了一个倒霉人。先静观其变吧,这样救安无一的机率大一点。
说是静观其变,可我这种性子怎么可能静得下来?
这时郭豹已经手扶巨根捣进了安无一的身体,安无一的胸口压在石墙上,原本粉嫩的乳头贴在凹凸不平的墙上,已被一下下狂猛的捣击摩擦得血红血红。而白皙的胸口也错综着一道道血痕,显然是被拉出来的印子。
郭豹晃动着漂白肥胖的大腿,层层膘肉像海潮般一波波地抖动,每每拍到安无一的臀部时便发出恶心“噼啪”声。
安无一的头抵着墙壁,黑亮而顺直的头发散乱而下,披在面前遮住了脸。虽然看不完全清楚,但一瞬间我清楚地感觉到安无一那双漠然无神的眼瞳里正渗透着股令人发寒的愤怒,那种愤怒竟让我发觉握着的匕首在慢慢发烫,烫得几乎让我握不住!
“噢!噢!爽毙了!到底是做妓的,和那些破烂货的感觉截然不同,一用力插进去竟会自己用力收缩,妈的,就像鸦片一样。啊!上了这小子我再不想上别人了!怎么样?主,一起来吧!”郭豹的口水淌在安无一背上,气喘吁吁地吼道。他就像发疯般地干着安无一,每一几重重压下时,我都仿佛幻听到骨头被压碎的裂声!
傅海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欣赏着,表情上既没有兴奋也无厌恶,连回应也显得毫无关心:“除了我的雪,我对别的东西不感兴趣。安无一,你现在一定感到很恶心,被一头猪都不如的畜生干。只要你答应我的提议,以后在监狱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怎么样?点头吧,只要一点头,我马上帮你杀了这头猪。”
郭豹一听此言,脸吓得煞白,抖动的嘴合不拢,木楞地看向傅海海,小半晌后,一下子腿软跌在了地上。安无一失去支撑,扶着墙亦跪了下去。
“安无一,我求求你!千万别答应傅海海,千万别答应!”郭豹庞大的身体吓得缩成一团,一身油肉都晃动着,拽着安无一纤细的脚踝,不住地祈求,“你很爱那小子的吧,你不会答应他的吧!我的一条小命不要紧,可你不能害你的小白脸吧!所以你不会答应他的,对吗?!”
我看着郭豹那副样子,肚子里翻江倒海,从嗓子眼里冒着酸味。真是恶心!这就是森林监狱里的嘴脸吗?
“呵呵!哈哈!郭豹,你还真让我反胃!这么快就倒戈了?”安无一漠然的脸上忽然扬起了阵疯狂,“没用的,郭豹我告诉你没用的,你再怎么求我也没有用!”
郭豹的身体马上僵硬,喉咙里发出种难听的摩擦声。忽然我闻到一股腥骚的臭气,郭豹竟然吓得失禁了!
“别用你那肮脏的手碰我!”安无一把腿从郭豹手中挣了出来,扶着墙壁挪到傅海海跟前低声道:“你去杀了他。”
“那你是答应了?”
“是。”
“好,协议成立!”傅海海狞笑着起身,一步步走向已怕得晕死过去的郭豹。
突然的变化让我吃惊万分,只傅海海的一句话,天翻地覆!原本我计划好时机成熟的时候趁机将安无一救出来,现在全被打乱了。接下去傅海海会做什么?接下去我该怎么办?切!恐怕只有见即行事了!
傅海海蹲在郭豹面前,从口袋里不知道掏了什么东西往郭豹嘴里一塞,我微微地听见他喃喃地说:“好久没有决畜了,真是脏我的手。”
他刚说完这句,我赫然发现郭豹浑身开始抽搐,整张脸像被车轧过般,五官都扭曲错位。过了五分钟左右,抽搐慢慢减弱,郭豹的脸开始呈现种贫血般的灰白色,接着灰白变成了死灰,随即便手足软瘫,一动不动了。
我茫然地意识到,那个十分钟前还神气活现的胖子现在已经不存在这世上,因为贪婪和邪恶,他被残酷地剥夺了性命。
同情吗?
一点也不。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因果报应。但是,他死得太不值,太冤枉。辛辛苦苦地保着一条命,坏事做绝地想往上爬,结果却被草草地利用了性命。而决他的傅海海却毫发无伤地笑着,这个操纵着事端的男人,才更该死!
傅海海死郭豹的整个过程中,安无一都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眼,他正对着门口,就像雕像般伫立着。海蓝色的眼珠凝成了冰块,不眨也没感情。
我不能说他刚刚对傅海海的一句“你去杀了他。”没有给我带来震撼。事实上,我心底很清楚,因为他的一句话,郭豹才会命丧当场。当然,我即没怪他轻易地决断了一个人的生命,也没怪他答应傅海海那个暗中喂我毒品的提议。因为要我在安无一的位置上,我也会做出同样的事。一个被压迫太久的人,他的反抗也必定愈加的强烈,尤其是森林监狱,血腥暴力已经看得多如牛毛,一个人的性命更加是不值一提。
但是,郭豹死了,安无一为什么还是如此愤怒?那冰般的眼神犀利得像一把剑,捏紧的双拳微微颤抖,掌心握的是难以克制的一腔仇恨!
“如果你早答应,不是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傅海海蜡白狰狞的脸在白色的烛光下更显诡异。
安无一一听见他说话,握紧的拳头立时松开,脸上也换了副轻松的表情,笑着说:“是,我真愚蠢。”
“那好,我们从现在起就是同盟了。你随我上主域,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呵呵,我的雪为什么总是那么纯?他忘了森林监狱是什么地方,监狱里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相信和朋友在这里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两个词,这里有的只是背叛和敌人!对吗,安无一?”
安无一没有回答,轻轻牵了下嘴角。刹那间,我惊异地发现他眼瞳的背后酝酿着股恐怖的杀意!
难道他想?!
“如果逼得我急了,我也会……”这句话是在他半夜离开我之前跟我说的话,现在想起竟像个预兆!而且刚刚在傅海海没注意他时他神情残酷,而对傅海海说话时又变成副顺从的样子……难道他想一个人上主域杀了傅海海?!
答应傅海海的提议是个虚幻,想要给我吃毒品是个假象,借傅海海之手除掉郭豹更是灭了他身边的一条狼狗。他做的所有所有只有一个目的,杀了傅海海!
他的这局棋下得实在是神鬼莫测,而身为主帅的傅海海下一步便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安无一啊安无一,没想到你温柔美丽的外表下竟有这种让我佩服的妙智。在看到郭豹把傅海海带来的时候……不,也许更早,也许在你向郭豹要毒品的时候,就已经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全部想好了吧!
但是!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做的一切为的是谁我还不知道吗?要做,就让我自己去做个干净!
想罢,我旋即转身,开了手电,往来路冲去。必定要先傅海海和安无一早一步到升降机,不然什么都没戏唱!
快绕过安无一的牢房时,我忽然心念一动!既然杀傅海海,救安无一已经是事在毕行的事情,我必须把后事给料理清楚,不让其他人发现是我干的。想到这儿,我跑进牢房,在安无一床边的柜子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裤,把神秘男子给我的匕首包进布料,一起塞在了怀里。
在跑出牢房的时候,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到,扑嗵一声,我不慎跌在地上。糟糕!我忘了元凛还睡在床上,如果把他给惊动……我心惊胆战地把手电往床上一扫……奇怪,被褥是空的,一团乱地铺陈在床铺上。元凛走了?他是时候走的?我去找安无一的时候他有没有发觉?天哪!现在根本来不及细想,我暂时把心下的疑问搁置,忙向畜域通往升降机的道路跑去。
幸好,他们是慢慢地走,还没有到。我倚靠在石墙上,艰难地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几分钟后,我听到了由远及近的两种步履声。
他们来了!
定定神,我清了清干涩的喉咙,装腔作势地唤:“安无一……你在这里吗?安无一……”
“咦?这是他的声音!”我听到傅海海兴奋地叫。
“一定是你听错了,不是他。”安无一焦急地说,他在袒护着我。
“安无一,我好像听到你声音了。你在这里……啊,傅海海……”切!我的演技真媲美那些荣获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的演员们,我发觉在森林监狱里的我越来越会做戏了。
“萧彰……”安无一的声音显得很不安,我知道他在担心刚才我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话。
“安无一,你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萧彰,你怎么会跑到这里?”
“整个畜域我也不认识往哪儿走,走来走去,我就到这个进入畜域的地方了。无一,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我……”安无一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傅海海在一旁冲了出来,一把搂紧了我,“今天真是活得舒服,碰上那么多好事!雪,一天没见,我就好想你!走吧,跟我回主域去。”
一切都顺利进行着,傅海海拽着我,我拉着很不自在的安无一一起踏如了升降机。
就算是黑夜,主域仍然是灯火通明。傅海海几乎是用飞奔的速度拉着我,不到一会儿,我就被推进了傅海海那黑乎乎的房间。
“啊嚏!”安无一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什么味道?!”
“是甲醛。”
是我打破的那个装着58人头的玻璃柜里用来防腐的刺鼻化学溶液。我环视着房间,果然,在原本放置玻璃柜的地方,傅海海又用了个新的玻璃柜重新把58的人头放了进去。
我看傅海海走进了房间,凑在安无一的耳边轻轻说:“机会只有这一个,让我来。”
“什么?!”安无一惊呆了。
我向他点了点头,反手锁上了房门。探手入怀,悄悄地握住了冰冷的匕首。
急欲饮血的凶器啊,你马上便可得尝所愿!
正想向前走,另一只手却被安无一把拉住。
“难道你都听到了?难道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答应傅海海是为了杀他;我知道你杀他是为了我;我更知道,你爱上了我。”
无声,拉着我的手在颤动,手的主人更是颤动得厉害。
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我想到他现在泫然欲泣的表情,心中便像着了火般热情澎湃!我一把抱住了他,恨不得把他揉进肉里,下巴抵在他额头轻轻说:“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我,我也能为你做任何事!”
“雪,你快进来啊!”傅海海在里面急切地叫。
安无一反握住我的手,坚定地往前走去。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十指充满着力量。
我的心底一片平静,就算前面是刀山,我也闯了!
“雪,你怎么那么慢。”
“你又要干什么?”我厌恶地看着面前苍白的男人。
“干什么?是要干你!”傅海海扑上来,一把扯开了我的衣领。
“放开!啊……放开……毒瘾又……”边挣扎边我演着早就想好的戏。如果一开始就非常顺从傅海海,一定会让他疑心。只有这一个办法,只有装做毒瘾上来,急迫地想和人做爱的样子,我才可以趁他不注意动手。
出卖色相什么的我都不在乎了,只要能杀了他!
“哈哈,来得真是时候。就让我好好抚慰抚慰你。”傅海海笑着趴在我肩头啃咬。
我冷静的目光和站在面前的安无一对视,是时候了!我慢慢抽出藏在袖管里的匕首,森寒的匕首在黑暗里发着妖艳的蓝光,我看着这抹嗜血的残光圆滑弧线,不眨一眼地猛扎下去!
“啊!”傅海海惨叫一声,惊愕地抬头,泛白的双目突出来,直直地瞪着我,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像机器人般不停地重复着把刀扎进去,把刀拔出来的指令,手臂中的男人开始挣扎。绝对不能让他逃跑,我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嘶!”他吃痛果然停了一下,忽然举起拳头向我的脸揍来!
将死之人的反抗果然不容小觑,我被一下子打飞出去,一颗磨牙断了,血沿着嘴唇滴满了衣襟。我迷茫地擦擦嘴,合着血把断齿吞进了肚里。
傅海海还在奋力地向门口爬,色的液体拖满了整地。
他竟然还没死?
杀死他!我下意识地握紧手掌,却发现手心空空如也,匕首竟不翼而飞。低头寻着那道被污染过的蓝光,原来它落在了安无一的脚下。
“安无一,杀了他,杀了他你的梦想就实现了!雪,亲爱的雪,我就要死了,不过要死我也和你一起!”傅海海仿佛还没发现安无一的真正目的,狞笑着似乎看到了他的一线生机。
安无一弯身拾起了匕首,慢慢向我和傅海海走来。
“对,就这样,一步步地杀了他!……为什么?你,你竟然!”傅海海的凶残一下变成了恐惧,盯着站在他身边,表情冷漠,手执匕首对准他心窝的漂亮男孩。
“你说得对,森林监狱充满着背叛和敌人,你就犯了相信人的毛病,你相信我会背叛萧彰,所以你注定有此结局。”安无一一字一句说,手中的匕首重重插入了傅海海的胸口。
“另外,你还说错了一句。在森林监狱里同样存在着信任和朋友,不过那要看对谁,你这种人就不必了。”安无一头也不转地说着,傅海海怒睁着眼听完这句,带着怨恨倒在汪洋血海中。
“萧彰,他死了吗?”
“死了。”
“死了……终于……”安无一扯扯嘴角,勉强装出笑的表情,再也克制不住眼泪,扑倒在我怀里。
☆☆☆赤赤于23-9-26 2:5:6留言☆☆☆ 删除 转移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从这里购买电子书 光顾〖我要易购〗
《炼狱》 第十二章 并蒂莲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理现场。”我拍着安无一的背,平顺着他哽咽的气息。
“你为什么能这么冷静?”安无一漂亮的眸子蕴着清泉呆呆地看着我,仿佛看着陌生人。
“也许我的身体里存在着阿修罗,也许我就是阿修罗的化身。前生看惯了杀戮,后世也残忍冷酷。”
“不!你是我的神,你不是阿修罗,你是玛利亚!”安无一紧紧搂住我,声声泣血般地呼唤着好似已非原本那个我,那个和善的萧彰。
“我不是神,我没那么神圣,我只是个草菅人命的凶徒。我该被枪毙的。”轻轻推开他,我走过去拔下了插在傅海海胸口直没至柄的匕首。一股暗红色的血箭随之喷出,好似傅海海不甘心的灵魂般冲出来,醍醐灌顶洒满了我的全身。
眼睛被粘腻和腥稠糊得睁不开,脑子中旋转的尽是无边无际的通红色。我摸着尚存一分温热的尸体,举起凶器无意识地割动。
“萧彰,别去碰!别去碰了!”安无一尖叫着冲了过来,”你在干什么?你想肢解他么?!不对劲,这根本不像你!我们不能在这里再呆下去了,你会疯的!”一把扯起神志游离的我,安无一拖着拽着把我往门口拉。
我跌撞地冲到门外,瞬时明亮的灯光仿佛在审判着我般,刺入我每一分肉体。脑子骤然清醒,我在做什么?!
我杀了人!我杀了人!不管神秘男子是怎么生动地诱导,杀了人的正是我!
天哪!到底是怎么了?!
安无一细心地用衣服袖子擦我的脸,由带泪痕的面庞带着刻的惊恐与担心。
一个身份低下的畜杀了主,如果这件事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而杀人的结果也许就是我们的被杀。我拉住安无一的手,严肃道:“我现在已经清醒了。事情还没有解决,我必须不让别人发现。”
“我不许!我绝对不许!就算被人发现,就算是死我也不许你重新踏进那间房间!萧彰,我很怕,我怕再回想一遍刚才的事,我更怕再看到那个陌生而可怕的你。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总觉得那片黑暗会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你会变得不认识我,远离我……”安无一的声音嘎然而止,似乎再难说下去。
“好,那我不去了。我们离开这里。”扶着浑身颤抖不已的他,再不回头地往外走去。
我怎么能让他再为我担心?那心事重重的模样就像踩了我不受控制的思想的急刹车,一切就让它去吧,不被发现是我幸,被揭露也是我命,随波逐流,任其随其,我也已疲累万分,不愿再想了。
一路上,我们没说一句话,安静得就像从没见过面般。我的思绪纷乱,各种神经仿佛缠在了一起,什么感觉都分不出。安无一也忐忑不安地想着什么,靠在我对面,任升降机下坠的冷风吹散他的长发。
人不是种善忘的动物,至少我不是。傅海海死时瞪大的眼珠,死死盯着我,仿佛要把我也拉下地狱的景象烙印在我每一寸脑子里。
害怕吗?是的。战栗的恐惧,如跗骨之俎。而让我更害怕的是,在毁灭一个人的生命后,我竟然没有一丝后悔!
难道我也已成为看待别人的性命仿如纸薄的杀人狂了么?!
我清楚地明白,在我举起匕首的那一刻,并没有魔鬼驾驭着我的灵魂,完全是坦坦白白的自己,怀着一颗仇恨的心,杀人不眨眼!
啊!我发觉,我的内心开始腐坏着,然后毒素随着回流与喷出的鲜血一分一分地渗透到肌理中。在一个无底洞中,渐渐沦丧!
不知不觉,升降机已降楼底。安无一和我恍然惊醒,噩梦仿佛已过去,一切就如梦一场,”走吧。”安无一轻轻说了声,举手要按通向畜域的门。
“慢着!”我忽然一个激灵,拉开了安无一的手。一个转念,我差点就把最重要的事给耽搁了!
“安无一,我们这样不能出去。”
“怎么了?”
“你看我全身上下都是血迹,就算能把血衣藏起来,也落下了一个证据。在我从畜域出来时,曾在你的床边拿了套干净的衣服,为的就是备现在的不时之需。但是光换衣服是不够的,我必须把身上的血渍尽数洗去。这个升降机应该还有一个门是通向外面的,你应该知道方向吧。我要出去把血衣毁掉,再理一下身上的痕迹。”
“原来你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安无一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你应该说我早有预谋。如今,就算傅海海的尸体被发现,也很难断定是谁杀的。毕竟,知道今天晚上你和他见过面的唯一知情者郭豹也已经死了。但如果这些明显的证据被他们发现,我们就百口莫辩了。我不会做那种卤莽得舍生取义的事情,在我决定握着那把匕首的时候,我就把后面该想的该做的都准备好了。”
“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离开的?”安无一低着头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看着他尴尬的模样,不忍心说从他离开的时候就发现了,而且还看到了他被郭豹……
“我知道,我知道你都看见了。我就是这么脏,不管被谁,不管是谁,就算反抗也反抗不了!我恨我自己的无力,我恨我自己硬不起来的心脏!”安无一的声音越来越响,到后面几乎是用吼的。
我怜惜地看着他渐渐下滑的身体,也蹲了下来,抚着他柔软的头发。
我该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他的心已经千创百孔了。
“走,和我一起出去,我们一起走走。”
“但是,如果被发现……”
我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一起出去,和你!”
金字塔在地上显出了个变形了的阴影,那尖尖的顶角像把利箭,随时随地便要把人活生生刺穿。
我在阴影中穿越,牵着安无一冰凉的手。
在现实中,我又否能这样平稳地牵着安无一越过这重重屏障,道道险阻的森林监狱?
气势恢弘而古老圆形竞技场,这个我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血液与撕杀遍布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而那时的我为的只有一个目的。
安无一轻轻攀了上来,靠在我肩上。
如果那时我没有侥幸碰上元凛和沈霰恪,那如今的安无一的生命线也许再也没有与我相交错的那一天。
“萧彰,你真像在我生命里燃起的那盏灯,而我是只向你投奔而去的蛾子,永远地向着你,凝视着你。”
“怎么能做这种比喻?我可不希望看到这种结局。无一,出了监狱有个很大的湖泊是吗?我想到那里去清洗一下,顺便把衣服沉到水底,神不知鬼不觉。”
“是的。那我们走吧。”
“记得你说,擅自出了监狱门就算是逃狱,是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的。你不怕吗?”
“怕。但我现在不怕了。”安无一盈盈向我一笑,目光中尽是信任和爱慕。
他现在不怕了,因为有我。
他领着我笔直地走过教堂下空心的道路,就在他笑着说快要出监狱大门的时候,忽然”咦”一声惊讶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本就心惊胆战的我吓得一背的冷汗。
“奇怪了,监狱的门是开着的。难道有人出去过?”安无一自言自语地说。
“无一,你有没有看到别的人?”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我总感觉事情不妙,我们动作快点,早点了事,早点回畜域。”
“好。”安无一应了声,拉着我走了几步。顿时,星光璀璨,我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我们向不远的湖泊跑去,飞快地脱下衣裤,包住喂饱鲜血的匕首,又绑了块石头一起丢进了湖里。
夜半的湖水冷得让人发抖,澄清的液体从脸上浇过后,立时变成了暗红色。我猛扑着水,往身体的每一洒着,搓着,想把那股恶心的尸体味道从我身上剔除。
在我一边清洗着自己的安无一暮地停了下来,颤抖着手指指着离我们不远的湖岸边,”萧彰……萧彰你看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啊!……”
随着他惊恐的尖叫,我朝那边望去。
静静得,我张大的嘴再也合不拢。眼睛里像抹过了沙子般刺痛,泪水模糊。
那是什么?
那是双黑色的并蒂莲。
爱开并蒂,情枝绕连理。
飘散在湖面上互相缠结的发丝下,随着波浪升腾坠落的是元凛与沈霰恪苍白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我呢喃着,爬着,向着那仿佛如不切实际的幻景爬去。难道我的噩梦还没醒?难道傅海海恶魔的魂灵还囚禁在我的体内?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几个小时前,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好好地活在我眼前,活生生地,生龙活虎地……
沈霰恪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急切地问我元凛去的哪里。
元凛哭着笑着,嗔着骂着,说他不想再拖累霰恪。
他们两的话,他们两的样子我一分都没有遗忘!可为什么现在……他们……死了……再也看不到我所流的泪,再也不会知道我心中那彻骨的痛,再也不会……就在此刻,就在现时,你们已在另一个世界里,和我天人永隔!
是谁扼杀了你们?是谁让你们选择了这条路?是谁在让你们已经遍尝荆棘后又把你们推入了再无返顾的绝境?!
我为什么那么笨?!我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我没早点发觉元凛在我不知不觉中离开?那凌乱的床单明显是慌忙之中才离开的征象,为什么我那么不细心?!如果我先一步发现,他们就不会,就不会!
“真是元凛和沈霰恪吗?”安无一哑着声音艰难地唤出了两人的名字,“怎么会是他们?不会的,不会的对吗?元凛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和我们说话吗?!”
“是我的错……我早就发现元凛离开了你的牢房却没有去细想,是我的罪!”我泪落满脸地说,拼命拉着元凛和沈霰恪沉重的身体。
“萧彰,别这样,你再这样拉下去会脱臼的!”安无一拉着我的手,担心地说。
“别拦着我,他们不能这样在水里泡着,水那么冷,他们会冷的,他们怎么受得了?”
“你这样是拉不动的,水下一定有水草把他们的身体绕住了,所以他们才会富在水上,沉不下去。”安无一站了起来,往湖中看了一眼,猛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无一!”我忽然明白他要做什么,惊慌地叫道:“你要小心不要被水草给缠住了!”
过了半分钟,元凛的身体有点松动了,接着是沈霰恪的,我费尽气力终于把他们两从水里拖了出来。喘了几口气,还没见安无一上来,我急得纵身刚想往水里跳,忽然水翻飞,安无一矫捷的身段如浪里白条般钻了出来。
“你这家伙以后要做什么危险事先知会我一声!我可不想再失去你了!”恐惧后的喜悦让我情不自禁地拥紧了安无一光滑湿润的身体,口里有些迁怒地吼道。
“我知道,”他轻轻地说,“我刚才不是故意要晚上来的,我只是在下面发现了一些东西。”
“东西?”
“是血,非常大量的血。好像是沈霰恪吧,他的身体在不断的冒血,弄得下面的水草都看不清楚。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出那么多血的?”
沈霰恪的面色就像白瓷一样,嘴唇和指甲没有一点樱红的颜色,被水浸得透湿的白衣粘在他身上,在腹部有一块很大的浅红色斑渍,虽然已经被水化得很淡,却仍可看出还在不断冒出的鲜血。
我忙冲去,把沈霰恪的衣服撕了开来。
“啊!”安无一惊叫一声,惨白了脸,捂着嘴,忍不住地狂呕。
我颤抖着手指,碰都不敢再碰一下。
他的腹部被人用利器砍了十七八下,下下入内脏,被水冲出的肠子松散地垂在外面,足有一米多长,血从肠子和腹壁的缝隙一点点地渗出来,不一会儿便流满了腹侧。
谁?!是谁这么残忍?!
“萧彰,你看元凛的脸,他怎么会?”安无一虚弱地靠在树上,神色惊异地指着元凛。
我望向那张单纯而稚弱的脸,那双瞳孔怒张着,再不复往日的清澈,空洞地望着黑暗苍天,本应干涩的眼眸中竟不停地涌着泪水!
“萧彰,他没死,他还会流泪,是吗?”安无一扑到他身前,擦去他的眼泪,可没多久刚刚才擦去的泪水又汹涌翻滚,点点晶莹,溢出眼眶。
“那是恨的眼泪,那是他不甘心的眼泪,他不想死,他至死的那一刻都在恨!”我难受地抚上他的眼皮,再不忍心让他看见这个残酷无情,鬼怕神愁的世界。
温柔地为他整装,为他理好散乱的发丝。他原来是个多干净的孩子,就算死去也不会喜欢这么披头散发的样子。
看着穿在他身上,那象征着卑贱的白色衣服,我心里像被剜空了般疼痛!
就是这件衣服,就是这象征着阶级身份的衣服!它不配穿在你纯洁的身上,你也无须再背着这件衣服上天堂。
轻轻地解开禁锢着一个人灵魂的扣子。快了,你马上便可自由地飞翔,跟随你的沈霰恪,遨游四方,再不必害怕坠入炼狱。
就在解开胸口的扣子时,忽然一个挂在元凛脖子上的,被白衣领子遮住的袋子从前胸滑了下来。
这是一个白色的布袋,看得出就是用白衣的布料扯成的。布袋中装着硬硬的东西,我已看到了四方的棱角。
这显然是他非常重要的东西,天天伴随在他身边,直随他死。
“这会不会是他暗示别人是谁杀了他们的证据?”安无一喃喃地问。
原本不想看人隐私,想把布袋重新放好的我听了这话不仅觫然。的确有这可能性!
我忙把布袋打开,掏出里面一共五样东西,一只男型的白金戒指;一朵干瘪的玫瑰;一撮被剪下后打了结的头发;一本笔记本;一支圆子笔。
先不管其他四样,拿起笔记本,就着月光,我翻了开来。
我应该谢天谢地,一切都太过庆幸。如果我没有一怒之下把元凛的衣服脱了,如果笔记本上的字使用钢笔写的,如果元凛没有把笔记本带着,从此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俩铭心刻骨,血泪斑斑的往事。
笔记本的署名是沈霰恪,从里面的有些页数都印上了血迹来看,这本笔记本原来应该是沈霰恪,后来才被元凛收进布袋里的。笔记本里是一篇篇的日记,日记的开始时间是三个月前――
阴历5月2,晴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在我已经二十一岁的时候才写日记,我不知道是什么冲动让我提起了久违的笔。
我很迷惘。
今天我看到了他,那个曾被我杀死,害我进森林监狱的人。
但他不是他,他不叫诺宇,他不是他,不是我的弟弟。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和诺宇一样瘦弱,一样干净。不止是样貌。
没人能相信,在森林监狱能挥手就让人灭亡的沈霰恪一下子像呆子一样楞住了。
但他没有发现我。
我想我今天会做噩梦,一个我最爱的弟弟从血海里爬出来,笑着一遍一遍地说:“我不让你死,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在世上好好体会没有我的痛苦,我恨你!”的噩梦。
诺宇……
阴历5月2,晴
我没办法抛弃我想继续写日记的念头,虽然我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很蠢!
我今天又去看他了,躲在很远的地方,像个偷窥狂。
他这么瘦的身体怎么去承担这么疲劳的工作?但明明这般疲累,为什么他还会这么地阳光灿烂?
在他的身体里蕴涵着什么魔力?让我不敢逼视。
诺宇以前也是这样的。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对我笑,一声声地唤我“哥哥”。
而我却只能怀着肮脏存心地装做冷酷,让单纯的他受伤。
就这样装下去不就好了吗?就这样忍下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我要不自禁地一去抢他的女朋友,得到手后便厌恶地抛弃?为什么在我听到他真心地爱上一个女人后,愤怒地杀了那个人?为什么在他伤心地斥责我时,我再也坚持不了自己的欲望,强暴了他?
我是最卑劣的人!
阴历5月26日,大雨
我想我现在写的字都有些颤抖。
我今天竟和他说话了!
呵呵,我在兴奋什么?又不是发春的猫,呵呵。
我真感谢今天的雨,我真感谢今天那么滑的路,我真感谢今天我滑倒了。就算丢脸没关系,就算跌得全身粉碎也没关系,就算天踏了也没关系,因为我真的真的遇见了他!
他是善良的,和我想的一样。
从半路冲出来的他还以为是自己把我撞倒了。其实是我惊呆了才会这样。
他吹着我的伤口,担心地看我。那种眼神……就像诺宇!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我忘了疼痛,只要看他一眼我已心怒放。
虽然这个突发事件就像场蹩脚的滥情戏,不过我还是感谢上天。
元凛。我终于知道了你的名字。
诺宇,因为你原谅了我,所以把这个天使送到了我眼前,对吗?
我想我是幸福的!
阴历5月31日,小雨
这两天一直在下雨,我现在在后山工作着,从27号开始,我就没看见过他了。
我的心情就和天气一样闷。见不着,想得更。
诺宇,你又想折磨我了么?
在让我寻到一丝光芒,高兴得发疯后才折磨我么?
阴历6月2日,小雨
几天了?
六天!我天天在扳着手指头,像个傻瓜。
今天我一直在思忖,像元凛这般纯真的孩子怎么会有前科?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虽然我想他,我喜欢他,但我真不愿他留在这种地方。他应该远远地离开,在森林监狱对他来说太残酷了。
我想护着他,一刻不离地。但,就像现在,我就不可能做到。
我不在的时候他过得好吗?他那么单纯,他身上的光彩会吸引那些家伙的,我真担心!啊!真想插了翅膀马上飞去!
还有一天,每分每秒都难熬的一天!
阴历6月日,暴雨
我恨我自己!我恨森林监狱!
今天,我永不会忘记!
为什么我要离开监狱?为什么我要放着他单独在森林监狱?!
他哭了,在雨里,那是天的泪水!在雨里,他仿佛是雨神。被人玷污的神。
那时,他受伤的眼睛愤怒瞪着我,瞪着我背后高高的教堂上那庄严的神龛。他在无言地控诉着这个世界,无言地控诉着人伦颠倒的人生!在那两簇绝望的火光中,隐隐存在着的,还有泣血的求救。
“谁来帮我?!谁来救我?!” 他以为不会有任何一个听见。
“这样的我,还不如死!”他以为再不会有任何希望。
但是我听见了,彻彻底底,真真切切!
我杀了那三个男人,我已不怕手心再一染满鲜血,在触碰过诺宇身体里滚烫的血液后,我就再也不怕了。
可是,我面前的神看着我仿佛看到了一只残忍噬血的魔鬼,全身上下染遍肮脏的血,直勾勾地盯着他。
“为什么?”他边摇头边向后退,声音里带着哭腔,“为什么你们非要看到血才会高兴?为什么你们非要尝试杀人的快乐才能满足?为什么你们非要看到我们的哭泣才会放手?你们这群污秽的人类!”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看着他颠簸的背影,我说不出一句话。
他说得是对的。我就是这么地污秽!
我跪倒在雨里,任针般刺人的雨冲刷我一身的血。就算雨把我皮肤都洗烂了,我也不可能再干净。这点,我比谁都明白。
这是我的报应,是我爱上亲弟弟的报应,是诺宇在天堂对我施加的诅咒。
天!你为什么要这样?!
阴历6月1日,多云
这几天都是浑浑噩噩的,一算日子,竟然又已过六天。
虽然每天都可以看见他,但我变得更痛苦。
他仿佛已不是元凛,就像被附身的傀儡,神情涣散,再不复光彩。
那天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使身心都受到了伤害,可是森林监狱又岂止是这么简单的地方,还有很多让你无法承担的事情,如果再被狠狠地刺激,我甚至不敢想象你会变得怎么样!
而被你这么讨厌的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什么都不能做……
阴历6月11日,多云
现在我在写日记,而元凛就睡在我的床伤,浑身是伤。
我早该想到,那三个男人的同伙会找他麻烦。而我却自怨自哀了那么多天,害惨了他。看到他时,他已经是气若游丝地倒下了,嘴里全是血,肚子在不停地抽搐。
我简直不敢回想刚看到他时我心里的疼痛,和被剖胸按压心脏的痛楚没分别。
我把他背来了主域,再让他在畜域多呆会儿,他毕死无疑!
帮他包扎伤口时,我发现他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些是新的,但大多数却是陈旧的老伤口。他到底过的是些什么日子?!
虽然现在他还是昏迷着,但一般情况已好了很多。
你不用担心,好好地睡吧。这里不会有伤害你的人,这里是你最好的庇护所。
阴历6月12日,晴
天终于放晴了。而元凛也醒了,现在还在乖乖地坐在床上吃东西。
他真的好可爱,像一只……像一只猫!偶尔服帖,偶尔会伸爪子抓你。
刚才他就抓了我一下,抓得我好痛,呵呵。
昏睡了一天,他终于醒了过来,从床上跳下来的第一秒便生气勃发,就像睡了个好觉,爬起来用力伸懒腰的猫咪。
“又是你?!”他不太带善意地问我。
我却很高兴,因为他还记得我,虽然不是什么好印象。
“这里是哪儿?”来不及等我回答,他便左顾右盼地转着圈,更像只小猫了!
这里是主域。听到我这么告诉他时,他差点都没站稳,奇怪地盯了我半天。我笑着说是我救了他,让他好好在这里养伤。
“不!我要走!呆在这个地方多一秒,我的身体就会变臭!”他执拗地说,厌恶地看着四周的环境。
我明白他是地讨厌着森林监狱,甚至不惜自己的身体。
他狠狠地推开我,一翘一翘地往外疾走,我看到了他背部的纱布上隐约透出的鲜红。
我大声地喊他,拉住他,却只换得他回头骂了声“败类!”
那恶狠却有些娇嗔的神情,那大力却很温柔的动作……诺宇,简直就是诺宇!
“别离开我,诺宇,你还要再地把我推进地狱么?!”我吼着,哭泣着,跪了下来,拉住了他的裤子,“求求你,只一下好吗?求你别走!”
“你干什么?你在叫谁?喂,别拉我啊,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元凛挣着,骂着,却没有用手打我,也没用脚踢。
我好像发疯般地拽住了他,不是好像,我是真的疯了,我不能再一忍受心窝被掏空的痛苦!
“嗨,你这窝囊的家伙还算是主吗?”元凛忽然不挣了,他蹲下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发。
呵呵,说实在的,从父母离异后,还从没有人这么对过我,就算可爱的弟弟诺宇也没有过。诺宇是很需要人照顾的,他不会太考虑别人的感受,包括我,但是他还是可爱而且乖巧的,我最爱的弟弟。
“好了,我不走了。真受不了,你可真麻烦。”他嘟囔着,像只小巧的猫咪一下子又跃到了床上去了。
呵呵,我真是败给他了。
而且,我想,我似乎真的爱上这只可爱的猫科动物了!
阴历6月15日,晴
这两天心情真好!
小猫正窝在沙发里打瞌睡,虽然还是整天很不满地叨唠着,但已经很适应和我在一起呆着了。
他老是用一种朦胧的眼光看着我为他忙进忙出,焦头烂额。偶尔看了久了,忽然会跳起来和我一起忙,也不理睬我叫他停下休息,只说他不想看着我为他做那么多事,他会觉得很对不起。
其实我就是要你对不起啊,这样你就可以不离开我了,对吗?
他睡着的时候老是会梦呓一句话“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我是畜啊”
对啊,为什么呢?你还不明白么?
阴历6月21日,多云
他的伤好了差不多了,他已经不止十跟我说要回畜域了。
好日子到头了么?
也许是我太得意忘形了,蓬莱就是蓬莱,永远也符合不了现实。
前天他要回去时,我说明天好吗;昨天他要回去时,我还说明天好吗;今天他又要回去,我该怎么说?
分别啊,希望你这个噩梦永远也不要来!
阴历6月22日,晴
他离开了,昨天的事情。
但我却不难过,因为现在的我正全身窝在蜂蜜里,已经甜得晕乎了好几回了!
6月21,我此生最幸福的日子!
老天,我再也不怨你!爸妈,谢谢你们曾让我在世上度过一个轮回!
就算以后再如何,我也无悔无恨!
昨天下午他说要走的时候,我仿佛跌在了冰窖里。
从他开门到关门,我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看他一眼。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僵硬的背影,我更不知道有没有看过我一眼。
直到门“砰”一声关上,我才如梦初醒般地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流泪。
“我说你这家伙还真不坦承,闭着门哭有什么用。”仿佛什么都不再重要,什么都不感兴趣了的我忽然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天籁。
“你要跟我说什么,你说,我听。”
到这时我还能怎么样,我还会有什么反应?我像幼鸟归巢般扑过去,抱紧了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喜欢我?”他又一扶摸我的头发,极轻地,不确定地问。
我还是没说话。
“沈霰恪你这个懦夫!”他一把把我推在了地上,指着我鼻子骂,“你要说就说出来啊!躲在一边哭什么哭?!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那时侯其实我是想笑的,他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简直像是逼婚的媒婆,硬把自己塞给别人。他的脸很红,脸红脖子粗的红,而羞涩却一点也没有。
可我笑不出来,他严肃的样子使我笑不出来,跪在他面前,我大声把心里的话吼了出来:“是的,我爱你!我对你怀的就是这种龌龊的感情。你满意的吧,你尽管羞辱我吧,我知道你最看不起的就是主。还是说,你现在想逃了,我是个魔鬼,我会要了你的!”
“我知道了。我走了。”他平静地说完,开了门走了出去,忽然转过头微微地一笑,“为了这句话,我等了七天。本来我想今天如果等不到,我再也不会等了。其实我知道虽然我这么想,但还是会继续等下去的。还好,你没让我等多久。”
元凛,我真是服了你了。
诺宇,我仿佛快要挣脱开你套上的枷锁了!
看到这儿,我竟然发现自己已然哽咽不成声,安无一更是哭得梨带雨。
他们两个是如此甜蜜,我仿佛透过小小的日记本看到了坚强的元凛,情的沈霰恪那时候的种种场面。元凛地把这份情感藏在心里,带着这本日记,把最后的甜蜜沉入湖底。我也许真不应该打开看的,因为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故事,太隐秘,太感性。
但是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快收回他们的甜蜜?这么快毁灭他们?
从相恋到死亡,他们不过只经历了三个月啊!
The CHM file was converted to HTM by Trial version of ChmDecompiler software
Download ChmDecompiler now: http://wwweTextWizardcom
[32] 炼狱(13―27)
《炼狱》 第十三章 死海文书
天黑月朦,我快速地翻着被水差不多浸散了的日记本。后面很多篇都沈霰恪记述着与元凛过的那些甜蜜日子的故事,我不忍多看,草草地阅着,总希望可以找到些什么线索。
待得翻到八月开始,日记的内容开始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就是差不多这时候抵达森林监狱的,刚进入森林的当晚随即便卷入了狩猎,卷入了监狱的怪异纷争,而后又在竞技会里搏斗过,在那里遇见了沈霰恪和元凛。因此,在看到日记上面的”竞技”两字后,我自然而然地心头一震,忙集中目力,仔细地看了起来。
阴历8月1日,晴
秘密的日子总是刺激而短暂,虽然刚与他分开,虽然只分开那么几分钟,我已仿佛忍受不了。
以前,我也体会过寂寞的感觉。但那是惨不忍睹的寂寞,把我的血一滴一滴往外抠的痛苦。而现在却是心痒难搔,像野兽一样控制不住自己,活像个欲求不满猴子。我沉醉与他的身体,更沉醉与他的魂魄。就算有毒瘾的人也未必像我这般痴迷。
但我知道元凛虽然爱着我,心里却有个疙瘩。
他越来越讨厌来主域,他不止一地跟我说他厌恶主域里的气氛,说他一到主域便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压抑得像吐。他情愿在树林里和我偷会,也不愿到主域这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呆一秒钟。
我不太明白他的想法。为什么呢?难道他不想过好日子?其实只要我说一句话,向上面求个情,他就能破格升为人,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进入主域,而无须我每偷偷摸摸地带他上来,避人耳目。
但我不敢,我不敢问他,我怕他会生气。
……
阴历8月13日,阴
今天和管恒商量狩猎夜事宜的时候,他说我变了个人似的,慌乱烦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让他看不顺眼。
我的确是让他看不顺眼了,因为我有了普通的七情六欲,我已和他达不成原来的那种心有灵犀般的默契,我不再是一具空有行动力而无内藏的机械,和甚是看重我的管恒在一起办事,我可能会彻底地拖他的后腿。
管恒说我再这样下去又会成为过去的俗人,蠢猪。我不能反驳他,我承认我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痛的蠢猪,事实上,我就是这么个俗人。
管恒要我抛弃俗念,不要回头,把一切的绊脚石踩碎。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是第一,我在心里彻底地驳斥了他的命令。
我的胆子真大,敢对他的命令不问不答。虽然他是提拔我到主域的恩人,虽然他是我的合作者,虽然他比我还小,但我没办法不对他产生敬畏。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在他嘲讽而毒辣地盯着闷声不响的我几秒再转身离去后,我的背后出了多少层像油般厚的冷汗!
如果真的被他发现我对元凛的执着,遭难的绝对不可能是我一个,连元凛都会落入他的掌心,而他的下场必定会惨我万倍!
阴历8月1,晴
或许是心里憋了太久,或许是被管恒的话所刺激,我终于向元凛脱口而出,问了他究竟愿不愿意随自己一起入主域,脱离那些只梦其身不见其人的日子。
“我知道你迟早会跟我说这件事情,但我一直极力回避。老实说吧,在认识你之前我痛恨主,在认识你之后我也没有对主的看法有任何改观,而且我也并不认为你和那些主有什么实质上的差别。但是没办法,因为我爱上了你,所以我必须去接受些我原本不想接受的东西。但是,如果你要让我进主域我是绝不会同意的,我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虽然有些提心吊胆,但和你在一起我是觉得温馨的,可要我呆在主域,我能感受到的只有刺骨的冷意和讨厌的气氛。所以,请不要为难我好吗?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别人不屑地说我是为了享受高待遇而和你来往,这样的白眼我吃不消。”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才是个蠢猪!为什么我从没有为他着想,在他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我没有这个立场,没有这个资格。
看来我得另外想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了。
阴历8月15日,晴
现在大约十一点,隐隐约约,我能听到从远方的茂密森林间断传来的惨呼。每年的今天,每年的狩猎又开始了。
管恒肯定非常兴奋地欣赏着森林里飞舞的血液和人头,反而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却好像没有人在意了。
如果在原来的世界,今天是中秋,是所有的家人围绕在餐桌前分享月饼观赏月圆的美丽夜晚。可是在这儿却是惨绝人寰,骨肉分离的残暴兽宴。
没有月亮的中秋夜,人是否也随着这反常的天象而变异?
还有圣母玛利亚,到底他存不存在?每年每年,我甚至已失去了希望,是不是到我死的那天,我还是得抱着这份失望离开?我曾问过管恒,他说连森林监狱的最高掌权者都确信那是真的,但是那首预言诗并未写明确实现的时间,所以只有等待。
今,我真心地希望玛利亚的出现,拯救我和元凛之间疲惫的爱恋。
不过,就算没有圣母玛利亚,我也会靠自己的力量排除一切的阻碍,就算是牺牲我自己!明天就是竞技会了,我已下定了决心让元凛真正地感觉到我对他的真诚!
阴历8月16日,多云
这是我在主域写的最后一篇日记,可我没有一丝一毫的伤感,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这是我为自己而照亮的明灯。我无怨无悔!
但我没想到,元凛的想法竟会和我一样!
当他穿着戎装站在竞技场中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沙子迷了眼。当确定那个纤瘦的身形是他时,我竟觉得他的背影如此伟大!
他嘴巴上告诉我绝不可能入主域,但背地里却暗中参加了残酷的竞技会。我知道他是想靠自己的力量而不依靠我的辅助,他实在太直太傻了,傻得那么可爱。
我真为自己感到自豪,森林监狱只有为爬得更高而战斗的人,却没有为了成为畜而努力不懈的蠢材。我是第一个。
虽然现在我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嘴里全是血的味道,但我的精神是无比亢奋的。在我脱下红色衣服的时候,我的身上便会像脱掉了囚禁在我身里的鬼魅,一身轻松。
想起今天的竞技会,还有一件事让我激动。那个叫萧彰的男人让我印象刻,他向所有人吼出的话就像一棒子敲在我头上似的,那么生动,那么直接。我几乎是附和他的话般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保护我的凛。
我为他的话折服,所以我向他坦白。如果硬拼,我们俩将两败俱伤,也许我还会输,但他却善良地放弃了胜机,成全了我和元凛。我从心底感谢他,我想这种才是真正两肋插刀,值得一交的人!
阴历8月18日,多云
我从没有在畜域里待过,但我没有想到,畜域的日子竟然是这般度过的。
没有明亮,没有食物,潮湿的牢狱,仇视的眼神。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自己像一个墓穴里的行尸走肉。
两天的劳改工作给我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荷。我知道很多人都恨我,恨我这个曾经压迫过他们的主,所以他们有意地把最粗重的工作交付于我。我没有怨言,既然这是我选择的日子,我又何必去埋怨?
让我最高兴的是,元凛在我身边,听着他的巧笑嫣然,我还有什么苦累?
再辛劳也不要紧,只要他陪在我身边!
沈霰恪的日子到这里便嘎然而止,没有了下文。最后一篇字迹潦草,似乎是在很差的环境里写就的。
我向后翻着空白的页数,在最后几页里忽然出现了很多个的浅褐色痕迹。因为被水化开,变得又淡又模糊,但隐约可以分辨的,就是那是几个字。
――“我不会怪他们恨霰恪,杀了霰恪。这是他们的愤怒,他们的发泄。但为什么是霰恪?为什么是他?!就让我也沉入这片死海,用这片纯洁的水下的累累白骨把我们掩埋。等我……”
就算没有名字,那散乱无章的痕迹,隐隐透露着鲜血味道的淡红色非常明确地告诉着我,这是元凛临死前的绝笔。一字一句,力大千钧而绝望万分,短短几十个字却包含了无数的感情。
我颓然合上日记本,端端正正地把它放在元凛苍白没有搏动的胸口。
我怎么能再把你们推下坟墓般的白骨堆?我怎么能再让冰冷的水温再把你们的热情冰冻?你们在我心里是一对不死的凤凰,适合的你们的不是刺骨的水,是轰轰烈烈的燃烧!
轻轻放平元凛和沈霰恪的身体,把他们紧紧地靠在一起,我爬起来飞快地往森林跑去。安无一在背后的焦急呼唤我充耳不闻,身边凉飕飕的空气我毫不在意,跑进森林,我专心地折着树枝当柴火。
我不敢跑得太,只在外圈走动。在走到靠右边的树丛时,一个巨大的影子拦在了我面前。突然的大黑影子把我吓得手中抱紧的树枝散了一地,借着明亮的月光定睛一看,竟是只庞大野猪!
但让我惊讶得合不上嘴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在野猪的背上,坐着的那个全身着黑的男人,坚挺的身板,修长的四肢,黑色无神采的瞳孔里不知酝酿着什么情感。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就在等待我的来到,被他那特殊的眼神一看,我仿佛有种被揭破内心世界的裸露感。
桀骜不驯的巨型野猪伏首称臣地任他驾驭,包围在他身上的除了浓密的神秘气息,还有令人肃然的尊贵王者风范。
神秘的男人,奇怪的男人,他似乎总是围绕在我身边。
“你想烧了他们的尸体?”
“你在这里出现,不怕被安无一看到吗?”我不答反问。
“怕?我从不刻意地躲避任何人,只是他们都看不到我罢了。再说,被995看到也没所谓,因为他快死了。”他冷冷地俯视着我,口不择言地说。
“你说什么?!”我愤怒地盯着他,“安无一没你说的那么命短!”
“不相信也不要紧,以后你自会明白。我来是劝你不要用火,在森林监狱的传说里,在前面的这个湖泊里死亡,身体可以洗刷干净,灵魂可以超脱。你用火只有玷污了他们。”
“传说?”
“前面湖泊的名字叫‘死海’。关于森林监狱的传说有很多,‘月死海’就是其中一个。死海下有很多通向其他世界的道路,当死亡的人肉体与灵魂分离的时候,灵魂会随水漂流,每当一个灵魂得到超脱,映在湖面上明亮的月亮会忽然变暗,放出一种诡异的暗蓝火光。因此每一个将死之人都希望死在这片死海里,就算活着出不了森林,死了也要拼命挣扎出去。”
“你似乎什么事都知道,你究竟是谁?”
神秘男子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开口,“不是我故意隐瞒,就算我再怎么努力隐瞒,你总会知道一切,但那不是现在。你和我的命运有很的牵袢,从你一踏入森林开始,我便再也逃不开你,而你也注定脱离不了我。”
“呵,这算什么?”我嘲讽地摇头,“命运传说?宿命论者?神鬼学说?还是可笑的预言?”
“是什么你以后会明白。请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如果你想元凛和沈霰恪死得安稳的话。”神秘男子说完,野猪便像是领会他心声般地扭转庞大的身躯,往森林走去。
“森林监狱可笑的传说我是不会去听从的,既然他们的灵魂想飞跃出去又何必去遵从森林监狱的虚构故事?!”我对着渐渐入丛林的神秘男子吼道。
“森林监狱是存在的另一个世界,是在各种社会阶层的夹缝中存在的特殊世界。每一个进入的人都会陷入这个沼泽,管他是不是接受和喜欢。当它侵入你的思想后,你不得不和它的各种故事融合在一起,而有时,你甚至会发现你就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不管是我还是你,沈霰恪或者元凛,大家都逃脱不了。这正是森林监狱的恐怖之,不过也正是它的魅力所在。既然元凛和沈霰恪已选择了自己的那一条道路,你难道不怕自己的一时之气把他们害得永不超生?”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凛,他说的完完全全击中了我的痛,我不舒服地靠在树上,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也随着森林监狱的轮回旋转下去?难道我就一点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来行动吗?”
“那你就随波逐流,让自己顺着旋涡而转动。硬是要逆着旋涡行动,逆天行事,你很累吧。那快些放弃你的意志,如果你坚持将会更痛苦。”神秘男子的话远远传来,冷淡的语气中含着让人麻痹的颓废。
我默默地摇着头,“这样就不是我了,我办不到这般的懦弱。”
“呵,”黑色的影子忽然传来一声短促而傲然的轻笑,“如果是那样的你,我也根本无须在意半分。圣母玛利亚,她是如此虔诚地爱着耶和华,她忠于自己,就算面对着流言蜚语仍养着不是约瑟儿子的耶稣。我相信你就和她一样的忠于自己,一样的能百折不挠。把森林监狱彻底毁灭!”
“什么?毁灭?!”
神秘男子似乎没有听见我的反问,慢慢地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在我仿佛失魂般地转身向“死海”走去的时候,身后好像有幽灵在叹息一般传出了一句似有若无的话:“一切都在你手心,一切都在我掌握,一切都是我们的希望……”
这句话就像是一条蛇般缠绕在我身上,激起了我一阵冷战。我的心底似乎在对这句话产生共鸣似地颤动着,全身如同被这句话侵蚀般,魂魄都要被吸入!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神秘男子在说话,那不像是他的声音,但这里除了他就是我,再无第二人。难道是我的幻觉?
我浑身恐惧得寒冷不已,拖着异常沉重的身体,我挣扎着向“死海”边跑去。
“萧彰,你到底怎么了?”安无一焦急地跑过来,拉住了我的身体,“你怎么这么冷?你在发抖?!”
“别管我了。”我摇摇头,走到元凛和沈霰恪的身边跪了下来。
到最后,我还是不能为你们做什么。如果伤害霰恪的是无恶不赦的坏蛋,我会拼了性命地为你们报仇。可是,凶手却是畜域那些被欺负得难以控制恨意的畜,这叫我该怎么做?
虽然我坚决不愿承认,但神秘男子所说的也许是正确的。你们选择了这个死的方法,是为了让彼此的灵魂得以超脱,我又怎么能擅自地出主意?
轻巧地帮他们两脱去囚服,抱起他们俩的身体并列地排在湖边,把他们的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慢慢把他们推进了“死海”里。
他们两越漂越远,越沉越低,就像一阵风轻轻地送着他们的肉体当他们的肉体离开这个喧嚣的尘世。当他们头顶消失在湖心的时候,我的眼泪又一忍不住夺眶而出。
映在湖面上的月亮逐渐由破碎变的浑圆,平静的森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般万籁俱寂。“死海”边的树木啊,你们究竟见证了多少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见证过多少的生死离别?
我爬了起来,拍拍被尘土弄脏的膝盖,刚想招呼安无一回监狱,却见安无一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死海”。
湖面的月亮仿佛被乌云遮住般掩去了金黄的光华,暗淡的月色摇晃不已,仿佛有风吹动了水波。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灰色的月光在湖面不停地动着,渐渐渐渐出现了种梦幻般蓝黑色闪耀的火光,火光慢慢散了开来,覆盖在整个湖面上,几秒过后,仿佛整个湖都在燃烧般的灿烂!
我惊诧地急忙揉眼,再睁眼一看时,湖面还是湖面,月亮还是月亮,刚才莫名其妙的现象仿佛是梦一场!
“萧彰,你看到没有?”安无一的声音也仿佛有些梦幻。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我不能眨眼地自言自语。
“你在说什么?”安无一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问我。
我轻轻地呢喃道:“闪耀的蓝色火光,仿佛燃烧他们最后的生命。他们的灵魂得到终于解脱了!一路顺风啊……”
擦了擦眼角的泪,我转过身,向着巍峨而阴森的监狱走去。
在偌大的森林监狱面前,我是这么地渺小。我想把森林监狱毁灭,我想救这些瑟缩在自己编织的贝壳中不愿出来的可怜人们。但现在的我又何得何能?
像傅海海这般疯狂,像安无一这般可怜的人还有多少个?像元凛和霰恪的可悲结局还会发生多少幕?
人赤裸裸地来,挣脱一切束缚地走,带不走任何东西,也不需要被任何东西再束缚。
元凛和霰恪,无能的我只能送一句――你们走好!
回到畜域里已经快两三点左右了,我和安无一蹑手蹑脚地回到牢房,安静地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睁着眼睛看着无边的黑暗,我只觉得这铺天盖地的黑色会完全地把我覆盖,压死!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实在太快太多了!先郭豹的死,再是傅海海的死,还有元凛与霰恪的逝去。这只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而我现在竟还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上。
神秘男子说我会和玛利亚一样坚强,他错了,我不是坚强,而是麻木。我在想圣母玛利亚到底是坚强地接受命运挑战,还是安于现状地接受命运安排?两种态度会造成同样的结果,而我应该选择哪一种?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本来以为会一个晚上失眠,但谁知却睡得很安稳。
本来我还可以继续地死睡下去不醒来,但是却被一阵杂乱的声音吵醒了。睁眼一看,畜域的灯一片明亮。
“快点,主域好像出事了,听说莫名其妙死了一个主,而且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胡说,怎么可能!那些狗屁主比谁都过得安全,他们的房间没有本人根本就进不去,怎么可能死掉?”
“不知道,但刚才那个人不是很严肃的叫我们到竞技场去吗?看来是真的。”
“切!全部死光最好了!”
“小声点,不要命了!”
……
我和正掀开被子坐起来的安无一对望一眼,我们彼此都明白,傅海海的尸体被发现了。
☆☆☆赤赤于23-1-5 16:1:25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第一篇章《暗涌》完 第十四章 客西马尼园
竞技场上人声鼎沸,人头攒动。我和安无一夹在其间,虽心里惶惶却也毫不起眼。
我们低着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偷瞄着竞技场中心。
傅海海的尸体躺在那里,衣服被扒光了抛在旁边,他后背朝天,我可以清楚的看出他的尸体已被人充分检查过,因为被我用匕首捅过的伤口全部血淋淋地外翻着,露出里面已经显得有些褐红的肌理。
虽然已过了一个晚上,但我还是仿佛闻到他死亡的时候散发的恶臭,肚子里不住翻腾,喉咙酸麻难当,我假装干咳了几声消除呕吐感。
安无一忽然重重地捏了下我的手,手指悄悄指向了靠右边的角落。
我不敢过多的动作,瞥了瞥眼。
一双像解剖刀般的眼睛瞄准了我的脸,尖利的审判和怀疑几乎瞬间刺穿我伪装冷静与无辜的防护罩。
切!时时刻刻在身边围绕着危机,一不留神就被人逮着把柄。就在我一恍惚的当会儿,朴凝就像躲在暗的竹叶青,眈眈地寻找消灭我的契机。
我勉强克制住紧张的情绪,把僵硬的脖子转了回来。朴凝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如被锋芒蛰伤的感觉竟让我忽然担心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破绽。
等竞技场周围的石座上都满了人后,从雕刻着刀剑戟等兵器的角斗士石门里走出一个主来。艳红的衣袍包裹着高挺的身材,表情极其严肃,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透过有些折光的镜片仍能看到一双凝集着极大穿透力的眼睛,不论是他的双眼还是他那紧抿的薄唇和削挺的鼻尖明显地告诉着大家他是个异常尖锐而不留情面的人。他向角落里靠在石台边的朴凝点了下头,似乎在示意他开始。
朴凝右手扶向左胸,欠身行礼,然后慢慢地走到竞技场中间,冷冷地在所有的畜的脸上环视了一圈,高声说:“我想你们不用我说也明白今天让你们来是干什么。”他伸手指了指地下的尸体,“这位主的遗体是在凌晨被发现的,死状非常可怖。在森林监狱里还从没有主被暗杀的事情发生,这件事很严重!在着手调查这件事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升降机里有鲜血的痕迹,而升降机的门是向畜域敞开的。所以很有可能凶手就在你们之中!我想你们都非常清楚这件事的性质,做了这件事的人假使自己出来坦白,主还可以宽容对待;如果有谁是知道内情的,哪怕只是皮毛,希望站出来据实相告,主会酌情考虑嘉奖。但是,如果被我知道你们明明晓得是谁干的还包庇护短……有你好看的!”
我和安无一不自禁地面面相觑,还好混在交头接耳的人群中也难以被发现。昨天夜我们仓皇地回到畜域时有没有关上升降机的门?昨天在升降机里竟然会留下了痕迹?我不知道,我已记不清了。
我们都太疏忽大意了,连自己留下了什么线索都弄不清。他们查出了什么?他们肯定了什么?朴凝用那种目光看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会发现是我们……
呵,人吓人吓死人,自己被自己吓死就更不值了。如果朴凝确准了是我下的手,他也不会这么拐弯抹角地绕弯子。
竞技场里的畜类都惴惴不安,生怕朴凝一个心情不好,矛头便着逮谁就是谁地指向自己。几分钟的喧闹后,庞大的竞技场竟鸦雀无声。
“哼,看来是没人想说了。”朴凝斜勾着唇,邪邪笑着的模样媚得让人心痒,“以为闭着嘴巴就不知道你干得好事了?!”他环顾四周,好似不经意的眼神中隐含着将人扒皮抽筋的分析,而且我惊疑地发觉,他的目光总在我身上瞟来瞟去!
不住提醒自己不要乱了方寸的心情忍不住又一地紧张起来。
朴凝收回放肆的目光,转向带着眼镜的主,恭敬地询问:“主,您看怎么办?”
表情严峻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朴凝,忽然神色不改地指着傅海海尸体边那件染满鲜血的红衣,朝着朴凝说:“你去穿上那件衣服,我授权予你。”
“安无一,他是谁?他在说什么?”看着朴凝战战兢兢却又忍不住兴奋的样子,我耐不住奇怪地问。
“萧彰,我们以后有难了。”安无一皱着眉头看着朴凝颤抖双手慢慢地把傅海海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
“为什么?”我对安无一模棱两可的话丈二头脑。
“他的名字是奥费因普,是法国有名的贵族后裔。他在森林监狱的地位非常显赫。据说他能通灵,就如同是神人之间的祭司。看到他穿的红色袍子了吗?在袍子的前胸有一个十字架,以代表他对主的忠诚。在森林监狱没有一个主是穿得像他这么华丽的,因而更显得他的地位是多么特殊。他有很多故事,不知道是谣言还是真的,有一则流得最为响,说是统治者路西华有受伤曾差点丢了性命,大家都以为他死定了,就在这时奥费因普突然站出来,他手抚路西华额头,另一手划十字架,跪在床边整整祷告三天三夜,路西华竟奇迹般地醒转,毫发无伤。大家都惊叹这是神事,惊叹奥费因普是个神圣的祭司,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献祭,向主求得了宽恕,赦免了路西华浑身染满血腥的罪孽。从此大家都尊敬他为神的代言人,是公正严明的象征。大家相信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都是真实,都是福祉。现在他让朴凝穿上了傅海海的衣服,也就是说让朴凝继续傅海海的位子,也就是说朴凝从穿上红衣的这一刻开始,他就是主了!”
我心里恍然大悟刚才安无一的话。朴凝当上了主以后更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想起他以前曾恶狠狠地对我说“我决不会轻易放过你!”这句话,我便情不自禁地不寒而栗!
我苦笑一声,自言自语:“他终于达到这一步了,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虽然我恨他入骨却又不得不佩服他,这里的几百个大男人,没一个及得上他的手腕。”安无一叹息地接道。
看着朴凝仿佛得了块糖的孩童般灿烂地笑着,我心底不禁烦闷欲吐。沾染着傅海海恶臭的衣服多么肮脏,被匕首桶了几十刀的衣服多么破烂,可朴凝却好像宝贝般地紧紧包在自己身上。他踩了多少人的鲜血,为的只不过是得到这么件污秽的衣服,原来他也只不过是如此地无奈脆弱。
朴凝小心地向奥费因普走去,生怕一个大力把身上得之不易的衣服震散。他来到奥费因普的身前,单膝下跪,捧着奥费因普的手轻轻吻了下去。
这个场面美得让人心醉,如果不是朴凝身上恶心的衣服破坏了格调的话,它将更完美。
奥费因普坦然接受着崇敬的吻礼,高贵的神态让人无法怀疑他世袭贵族。他轻轻勾起朴凝的脸,薄唇缓起,吐出如下诗歌:
“不再是我乃是主被人相信,被人高举又被人所爱敬,
无论思想言语态度或动作,不再是我乃是显出基督。
不再自夸乃是夸赞主基督,不再自傲乃是尊重基督,
求主使我不再自负或自怜,随时随在没有自我表现。
惟独基督是我供给的来源,惟独基督是我能力源泉,
惟有基督与我身心灵相联,惟独基督从此直到永远。
惟独基督是我一生的盼望,惟独基督使我见主荣光,
惟有基督使我永远得满足,惟独基督是我极大宏福。
阿门……”
朴凝随着唱了一遍,手划十字后站起。
“今日赐予你权利并非让你为所欲为。中国有句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懂我的意思了吗?如果明白了,就完美的把事情完成,别丢了我的脸。”奥费因普严肃地说完,转身离开了竞技场。
我想刚才奥费因普唱着那首《无我惟主歌》也许是一种简单的传承仪式,隐喻着他把神力灌输到了朴凝的体内,代替他与神通灵。不过从他走时的话可以看出他模糊地知道朴凝的个性,他在提醒朴凝凡事不能太嚣张,功高必有过,张狂的态度只会害惨他自己。
可我想朴凝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心坎上的,奥费因普一走,他就像猛虎翻身一样拽了起来。
我们谁都不知道朴凝是用什么方法来判断凶手是谁,我们只知道大家现在的境十分微妙和古怪。
朴凝先是带着数十个人进了角斗士室,片刻后有一个人出来把数十个畜依也带进了角斗士室。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角斗士室里又会有人出来再唤一批畜进去。
如此反复,十几批,几十批……,却没有一个畜出角斗士门出来。谁都猜不出来角斗士室里面在干些什么。
竞技场上的人都烦躁不已,却没有一个吭声,虽然傅海海不是他们杀的,但煎熬般神秘的等待却让他们一个个扭曲着脸,坐立难安。不过有点我明白,我与安无一和在场的每一个畜不同,属于我们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眼看再过两批左右就挨到我和安无一,心脏竟如脱缰之马,飞速狂跳。“平静下来!”,我不断对自己重复这句话,可我的后背越来越湿,连人都仿佛感到在旋转。安无一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泌出了密密一层汗珠,听得出他的气息也紊乱了起来。
坐着傻等是件痛苦的事,眼看着什么都要发生,却满是回天乏术的感觉,只能干着急,眼睁睁地看着淹藏在平静水面下汹涌的暗潮就快将自己吞没!
终于,后背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如此重复三趟后,一个琥珀色的人影出现在了面前,“到你们了,快进去。”
带头走的这个家伙毫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如果他露出什么表情,我还心里有底,可他这副样子我更加忐忑不安起来。无论怎么看,朴凝安排的审查都像一个阴谋,而我直觉感到这个阴谋针对的很可能是我,但他在暗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无论何时放支冷箭都可能将我击毙,而我根本不知道他躲在哪里,他的箭上涂了多少毒。
就在我快乱得抓狂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身边错了过去!
“傅海海身上有齿痕。”
呆了片刻,我刹那反应过来!轻轻的一句话就像震天惊雷把我从混沌中惊醒,我急忙回头寻找这拥有天籁之音的帮忙人,只见身后不远一个背影悄然隐入人群,琥珀色的衣服,纤长的背影,曼妙的动作里透出的性感。
我……认识这个人吗?除了他的声音让我有种极朦胧的熟悉感以外,我完全没看过这个背影,这么特殊的感觉我的确没有任何接触过的回忆。
他在帮我,但为什么?他是谁?
“萧彰,萧彰!你在想什么?”安无一的叫唤把我从的疑问中拉了回来。
“无一,我想我们会没事的。”我给安无一一个放心的微笑。
“为什么?”安无一讶异地半张着嘴,迷惑地看着我。
我不答,满怀信心地勾起了嘴角。我们会没事的,因为刚才的帮忙人已经告诉了我朴凝的审查办法。
没错,傅海海身上的确有齿痕,那是我们俩在挣扎的时候我一口咬上去的。“傅海海身上有齿痕。”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告诉我朴凝在用这个齿痕寻找凶手,想来朴凝很可能用齿模和傅海海身上的齿痕做比较,从而找出凶手。
果然是个好办法,虽然这不能说明留下齿痕的人就是杀害傅海海凶手,但是可以证明这个人曾和傅海海有过摩擦,也难脱嫌疑。
可是我不用担心了,因为我有应付的最好方法!
进入角斗士室后我躲在人墙后观察着,果然如我所想,傅海海身上的齿痕被拓了下来,复制成了一个模子。朴凝拿着模子在手中摆弄着,等待我们一个个上前进行比对。
我排在正中,前面是安无一。检查的人张开嘴让人比对,朴凝拿着模子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反应。安无一顺利通过后站在后门口等着我。我放松了一下心情,不等朴凝的传唤迳自朝他走了过去。
朴凝似乎有点惊讶于我的从容,我不等他反应过来自动张开了嘴让他查看。
他的神情在看到我的牙齿后明显失望,我心里几乎笑翻了天,脸上却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的牙齿当然和模子里的不同。在咬傅海海的时候,我的牙齿是完整无缺的。但是,傅海海因为疼痛向我的脸挥了一拳,把我的一颗磨牙打断了,现在我的牙齿少了一颗。朴凝竟然用这个齿痕查凶手,这是不是天意?
“走,走。”朴凝不耐烦地挥手,我不改表情地向后门口走去。
心里像放下了千斤重担般轻松,我慢慢舒了口气,仿佛感觉双脚也轻快了起来。通过了这的审查,朴凝就没有什么办法再查了。奥费因普就只给了他这么一机会,如果他没有查出凶手,他还是只有脱下身上的红衣服。
就在我笑着想张嘴招呼安无一的时候,身后突然猛传来朴凝凶狠的命令:“你不准走!”
我心里大惊,面无表情地转头问:“还有什么事吗?”
“不对,肯定不对。为什么你检查的时候995的神情会那么紧张?不行,你必须再查一!”
安无一面如死灰,我看见他身体一晃,几乎要跌倒。听到“再查一”这四个字,我的心瞬间下沉,一掌的冷汗。
难道我逃不过这一劫?难道我真要输在朴凝的手心?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到朴凝身前的,刹那间的变化让我难以承受,僵硬的肌肉做不出任何动作。
“把嘴张开。”朴凝得意地命令,他已经肯定我就是这个齿痕的主人。
只要一张嘴……只要一张嘴我就完了!
“把嘴张开!”朴凝狞笑着重复。
脑袋里千丝万缕却找不到一个方法。妈的,豁出去了,我就张嘴一口咬死你!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大门口忽然有人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熟悉的声音让我木然地转过头去。一个红衣男人正排开众人走近来,在看到朴凝身上的红衣时明显一愕,又看到我身上的白衣时更是怔住了,他紧皱着眉,语气不善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看来人,精神一下子打了起来,转向同样看到红衣男人脸色却变得苍白的朴凝,严肃地说:“朴凝,我的牙齿和齿模完全不同,对么?”问完,我凑到他耳边轻轻地道:“请你点头,如果你摇头,我会把你被着平永诚干得那些勾当完完整整地告诉给他!”
朴凝敢怒不敢言,气愤地盯着我好一会儿,终于不甘地点了点头。
不管如何,朴凝,这一仗你是输了!我站起身,嘲讽地最他笑了笑后转头看向身后的红衣男人,“平永诚你回来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多亏有朴凝‘照顾’我,我们相得非常愉快。”
之后傅海海被杀的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朴凝屈服地向上面说已经抓到了凶手,并已将他们决。其实我知道他是随便找了几个家伙做了我的替死鬼。朴凝保住了他得之不易的主的地位,但仍是被平永诚收在麾下。
而我拒绝了平永诚把我留在主域的意思,继续畜域的生活。在重新编排监狱号码后,我被按上了已死狱警的号码:58。在连续两个星期的超体力劳动后,我终于战胜了最后一丝毒瘾,做回了正常人。
畜域的日子是难熬的,但有安无一在身边却是幸福的,虽然我们没有肉体上的关系。我们经常去元凛和霰恪的囚房呆着,回想着他们的故事。然而在这两个星期里,神秘男子却一也没有出现在我身边。
我,安无一,神秘男子,朴凝,平永诚,路西华……围绕在我身边的一切都被命运这只蜘蛛吐出的丝紧紧地捆在一起,我们这些小虫只能在细细的丝上边疯狂跳舞边拼死挣扎,再也逃离不开……
一切看起来什么都没改变,一切看起来却似乎都改变了。
什么都像没发生过般的风平浪静,但在暴风雨前,天气也总那么晴朗。
在水面下的暗涌慢慢地酝酿后,滚滚巨浪就乘着这短短的静谧狂猛地卷来了!
注:
客西马尼园――四福音书中,耶酥就是从这个地方被捉,继而被审判和接受十字架的刑罚。
《炼狱》第一篇章《暗涌》完
☆☆☆赤赤于23-1-5 16:11:37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十五章 监狱维纳斯
说来也好笑,我到森林监狱也快一个月了,真正过这种犯人的日子却没几个。想来再过几天就是我结束采访的时候了,张纯应该会来接我,可我怎么才能出去?如果他找不到我会怎么样?呵,也许以为我死在森林的野猪肚子里了吧。
监狱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闻鸡起舞后便是无休无止的劳动。畜的工作基本都是体力劳动,因为森林监狱没有外界的食物供给,这里一千人左右的粮食都要靠自己亲手种植,除了植树造林开荒外,每到播种和收割的时候畜的工作量都要比平时重一倍。
而现在正好是粮食收割的时候,劳动的负荷常让我痛恨,恨不得立刻把瘫痪似的四肢全部割断!不过幸亏有这么疲惫的压迫,这样我的毒瘾才彻底消失了。不过,冷火鸡疗法对我身体内部的损伤是难以估计的,虽然这种损伤眼睛看不见,但我能切身体会得到。疲软的身体仿佛时时刻刻都会生场大病似的酝酿着几乎能剥夺人性命的病毒。
并且,除了无法担负的劳动量以外,分给畜的食物实在是少得令人发毛。畜域的一日三餐安排在开工前、中午休息间、收工后,基本上都是在劳动的地方草草完成。在那时候,每一个主都能看到畜吃的到底是些什么杂食,但那些主就是视若无睹,甚至还很兴奋地看着我们吃下这些猪食。安无一虽然告诉过我畜域的各种状况,但没有亲眼看到,我实在是无法相信的,可现在……
第一看到畜抢吃东西的场面,我几乎立刻忘了自己肚子的饥饿。那就像是电视里常放的一帮子乞丐看到一个铜板时候的贪婪样子,没有一个人顾及自己的形象,没有一个人隐藏自己的欲望。连安无一也不例外。
等到安无一从你推我拥,还在争抢不休的人群中拼命挤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忍再睹地转过头了。
安无一的衣服掉了一个扣子,白色的布料皱得好比咸菜,光滑的脸上还有五道被人拉出的抓痕,头发更是乱七八糟,手里紧紧捏着两个馒头和一个鸡腿,好像生怕还有人会把它们抢走。他奔到我跟前,抓了抓头发,傻傻地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手脚慢,只抢到了这么点。萧彰你吃了吧。不过我真怕这样你还会饿的。”
我的眼泪几乎是立刻涌了出来,抖动的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拿住发黄冷却,却比什么都来得可口的馒头和鸡腿。
安无一不知道,在他们抢东西的时候,我还在鄙视这种做法的不值。可在看到衣衫褴褛却还满含笑容,却也与我同样痛恨着森林监狱的安无一后,我忽然惊觉自己的故做清高是多么愚昧,现在不是唱高调的时候,如果在森林监狱默默地死去,那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于是我说:“下让我去做这种事。”
安无一却乐:“就你?看了也不像!你这么受瞩目的人应该在台前,而理这种杂碎的事就交给我吧。”
“说什么哪你?!”我气愤地站起来,把馒头鸡腿一股脑塞进他手里,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豪言壮语:“别小瞧我,我现在就去抢给你看看!”
“噗嗤!”安无一捂着嘴巴憋笑,一把扯住了我,撕了把鸡腿肉丢进我嘴里,“你也挺孩子气的嘛。”
被他的故意调笑一闲扯,我顿时泻了气,看着前面人群逐渐失望地散去后留在地上东倒西歪的几个空锅子,我甚是气恼地坐了下来,为自己的无力懊丧不已。
安无一坐在我身边,撕开鸡肉夹在发硬的馒头里,再轻轻塞进我嘴巴,笑道:“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你两样全占了,看来我不为你肝脑涂地都不行,何况是抢吃的。”
“你这家伙还说这种话!”我生气地夺过馒头猛堵进安无一半张的嘴巴。
安无一一口气透不出,涨红了脸哭笑不得地发出“呜,呜!”的怪声。我被他狼狈可爱的红脸逗得忍俊不禁,取出馒头搂着他打哈哈。
就在这嬉笑怒骂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背后有一道视线定定地注视在我们身上,感觉很奇怪,却似乎没有恶意。
回头一看,一个高挑清秀的男子靠在不远的枫树上,呆呆地看着我们。
我确实不认识这个人,连看都没看到过。但奇怪的是,在突然回头,突然对上他视线的时候,我心底恍然产生出种似曾相识的幻觉,仿佛曾经见过面,却隐藏在身体。惊觉到自己的想法后,我再一仔细地辨认这张陌生的脸,可这却连半点印象都不存在了。
我疑惑地看他,他也一眨不眨地看我,呆楞地对视了几分钟后,我猛然感觉自己像掉入了口井里,从井底上望,看见的不是天空,而是这张清秀诡异的脸。
真的很诡异。明明不觉得有什么好看,却在心里赞赏那份美丽;明明没什么特殊,却感觉特殊得惊为天人。他站在枫树下,舒爽的秋风摇下的片片红色,与一头墨发一起沾染点缀着他乳白的肤色,我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的是象征人的琥珀色衣服。红,琥珀,白,漆黑……仿佛整个人都是变幻莫测的色彩,又或是一曲婉转的舞曲,随时会随风飘舞起来。
只是,他为什么这样专注地看着我和安无一?
“安无一,你认识他吗?”
安无一回过头来看了看,也同样露出了迷惑的表情说:“我不认识他,但我见过他。不过,”安无一停了一下,看着我说,“你也应该见过他才是。”
我见过他?不会,我应该不会这么健忘才对。我摇摇头表示绝不可能。
“你忘了吗?在人域的时候有一个叫妖姬的人。”
“哦,那个我知道。我还很奇怪为什么森林监狱会有女人呢。”我想起了当时我们撞见正在做爱的殷初和妖姬那副尴尬的场面,糊涂地问:“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就是妖姬啊!”
“他是……妖姬?!”我惊诧得差点把嘴里的馒头喷了出来,“不可能!那么妖异的脸怎么可能是他?而且那个妖姬是女人啊!我确实看到她的乳房……”
“他是男人,千真万确。你看到的只不过是殷初玩的把戏而已。”安无一肯定地说。
“把戏……”我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安无一在说些什么。
“你应该记得殷初吧,他的房间被称做‘神农氏’,意思就是他擅长尝百草,炼丹药。从他手里配制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有很大危害性。比如说毒品,森林监狱的毒品都是从他一个人的手里弄出来的。因为森林监狱不种植罂粟,没法从天然的植物中提毒,所以只能靠药物的合成。而殷初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最擅长弄出那些违禁的药品。我以前听说过有种药液从乳头注射人后,可使乳房充涨,并且分泌大量的乳汁,不过这是针对女性而言。不过现在想想,妖姬当时的情况蛮符合这种魔药所产生的效果的,而能弄出这种恶心药物的放眼也只有殷初一个人了。”
我惊愕得好半天没说一句话。这太可怕了,这样妖姬不是被当成实验品了吗?
“说来妖姬能上人域也是靠殷初,不过他就像殷初的工具一样,用来实验,也用来泄欲。”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我呐呐地说。
“虽然可以这么说,但妖姬是个很能保护自己的人,用他的魅力。妖姬不是他的本名,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代号。不止是妖姬,他还有很多被别人取的名字,有‘监狱维纳斯’,有‘九尾妖狐’。维纳斯的双臂是断的,人们可以随意摆弄她的手臂,想象她的最美模样;九尾妖狐神鬼莫测,变化多端。在接触过妖姬后,大家都有这种怪异的感觉。他就像维纳斯和九尾狐一样,你要什么样子,他就什么样子,你要什么感觉,他就什么感觉,男人、女人、淫荡、贞洁、高贵、低贱,千变万化,即使周旋在人群之间,也游刃有余。”
“是吗……”我又转头看向仍在看着我们的妖姬,那坦白而不带一丝回避的目光,清纯而俊秀的脸,散发淡淡的青年男子特有的潇洒气质,和安无一口中狐狸般的人物简直判若两人。我真想知道这样的他该怎么称呼,妖姬这两个字实在太不适合了。又或者,现在这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也是他的一种伪装?
正在我揣测时,妖姬好像感觉到我的眼神中困惑的意思,他仿佛不想让我研究太多似的,面无表情地对我点了下头,暮地转身离去。
看着他飘忽的背影我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那优雅的身段和我脑海里另一个同样的景象重叠了起来,竟然是他?!为什么是他?!
安无一不明所以地问我怎么了。我兴奋地喊:“无一,我找到在朴凝审查傅海海死亡的事件的时候暗中帮助我的那个人了!竟然是他,妖姬!”
“怎么可能?!”这下轮到安无一惊讶了。
“那个背影我记得很清楚,肯定是他。但是为什么?”
“不管怎么样,”安无一温柔地笑着,“这应该是种自然现象吧。有光芒的人总是在吸引着别人,古往今来的领导人物都有这种让人折服的气质,把能人围拢到自己身边来。我想,不管是维纳斯还是九尾狐,在这点上都是一样的。”
忽然听了这种恭维,我吃惊地看着口吐惊人之语的安无一。
我感觉到他的信任。这种情感的负担是沉重的,可我甚至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涌动的力量!我捏紧拳头,狠狠点了点头。
由此开始,崎岖的命运又翻开了新的一章……
☆☆☆赤赤于23-1-5 16:13:3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十六章 莎乐美
距离张纯来接我的日子只剩三天。三天,或长或短,却足以让我发疯!
其实这二十多天来哪一天不曾让我发疯,我简直不愿意回想这眨眼间发生的事,那能让我再一心寒胆破,沦丧下去。
三天,也许三天后我就能和这个地方永别,更也许我将会在这里一辈子地等下去,等待玄乎的活路。不要!我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要。问题是,我将如何才能逃离?我将如何避人耳目?
其实畜域虽然在个密封状态,但管理实在不怎么样,就算偶尔少了几个也不会有人在意。在这种情况下,逃脱即便是风险很大,却不是没有成功的机率。而我其实不需要逃出森林,只要及时地在张纯的车到之前等在监狱旁的客舍便可。
按说这个过程并不最难,但是平永诚的回来无疑成为了我逃脱的一大障碍!虽然他像赦大恩般的不把我锁在主域,可三天两头像盯梢一样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生怕会在我身上漏了发现可以离开森林监狱的天机。我甚至在想畜域里会不会也有他的眼线。也许是夸张,也许是多虑,也许是杯弓蛇影,但当我做出一个动作,哪怕是一皱眉都会真切地感觉到飕飕的监视视线瞄准住我。
我在明,人在暗。逃字容易写,付诸行动又谈何容易?!
让我烦心的事情还不止这一桩,虽然我已做了就算是一死也要冒险出逃的决定,但安无一怎么办?
森林监狱的其他我都不放在心上,惟独安无一。想带他走是肯定的,如果跟他说了我的想法,他也坚决会和我一起逃。但是这样的不顾一切是愚蠢的,逞一时之快的后果有可能是再无回头之路,不把眼光放长,我们两个人将是你死我亡,两败俱伤。如果我出不去,至少你能活,如果我活着出去,动用外部力量,你活的机率会更大。可是,我终究不愿把你孤零零地丢在监狱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残不忍睹的事,如果我一走了之,他们的目光肯定会放在素日与我最亲密的你身上。天哪!左右为难,我该怎么办?!
就在我终日魂不守舍中,还有一件奇怪的事让我困扰不已。
起初我还并不在意,可一而再,再而三却不能不让我感到怪异了。从那天吃饭时见到妖姬开始,每每,只要我一转身,一回头就能看见这道奇怪的眼神地注视着我,久而久之,即便没有恶意也被看得浑身发毛。有时候我实在忍不住想冲上去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可他却总是先行我一步,迅速开溜。
连安无一也渐渐地发现了这种尴尬的情况,他还好笑地调侃我,说森林监狱的两大美人都围在我身边转悠,还说我的桃运是前世修来的,艳福不浅。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妖姬也被称做监狱三大美人,和安无一一样。想起在监狱我所熟悉的那些人,畜域的元凛,58;人域的殷初,朴凝;主域的平永诚,沈霰恪都长得十分不错,连阮文超,傅海海都属中上之姿,更别说安无一和妖姬这种除了赏心悦目更是有着夺人心魄魅力的罕见美男子。乍一看过去,森林监狱就像个十足的美男大本营。
不过这里的人再怎么美,妖姬再怎么对我关注都引不起我的兴趣,如今能令我全身心投入的只有怎么才能从这危机四伏的鬼影重楼中冲出去这一件事!想起来森林监狱的路上,张纯笑着说这里的美人必能让我吃个饱。我现在也只有苦笑着同意这句话,这里的美人我不但是吃不进肚子,还噎在喉咙里,差点没把自己饿死,又差点没把自己哽死。果然难以消受美人,不管是恩还是怨。
因为难以消受,所以要逃跑。瞧,理由就这么简单。
人一有了雄心壮志,交感神经立即兴奋,就算我勉强遏止,装做无事,安无一仍是看了出来。
“萧彰,今天你很高兴。”
“是吗?有吗?”
“光看眼睛就知道,你的眼睛很亮。”
“比不上星星。”
“比得上太阳!”
的确比得上太阳,因为我看到了渺茫的希望!
“无一,我问你,现在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逃出森林监狱,和你在一起。”
“如果今天你马上要死去,你的遗愿是什么?”
“灵魂驻守森林监狱,守护你。”
我笑了,想也不想的回答,却是最真实的。这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单纯的人?他的回答完全没有他自己。他轻易地把我的坚持粉碎,我想我会把他一起带走,我会心甘情愿背负起这个责任,但我绝不能让他白白送死!
三天!这三天非常充实,在竭力掩盖自由的渴望下,我一声不吭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并在这不算冗长却煎熬得人疯狂的一百多个小时中一遍遍地勾勒假象逃跑的方法在每想到成功坐在车里通往自由的界限时,我几乎雀跃得浑身颤抖!
我没有和安无一说过一句示意要逃跑的话,隐藏秘密的最好方法是永远把它吞没在肚子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在想什么,平永诚看不出来,朴凝也看不出来,因此我也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哪一步是正确,哪一步是错误都要看老天的安排了。
其实整个过程中最艰险的是怎么去开监狱的大门。那天半夜杀了傅海海后溜出去清洗血迹是正巧碰到监狱大门是开敞的,想来是因为抱着霰恪双双自杀的元凛开的,而曾作为主的霰恪知道开启大门的方法。而这却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万一我们在这个离希望只有一步之遥的关卡被阻拦,就功亏一篑了!
而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冒险而时间仓促的办法!
和张纯说好的时间是在清晨六点半,按照现在的天色,六点半应该是刚蒙蒙亮的时候。张纯说过,每天六点都有看守人到客舍打扫,那我们必须在黑夜里出逃,然后躲在监狱的大门附近等待六点看守人去开启那紧锁着的监狱大门,然后在半个小时内逃到客舍,边盼望张纯的准时到来边祈求不要被发现。
等把一切该想的都想完,把该预料到的后果都预料一遍后,漫长的那一天终于到来!
天气很好,没风,不过很冷。我和平常一样,做着和平常一样的工作,用很平常的态度与别人交流。
中午我卖力地抢吃的东西,拼命把自己喂饱,也嘱咐安无一多吃些。
安无一只当我关心他,不多想的拿来就吃。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装满了柔情,今天晚上我们生死未卜,如果今天晚上我们出不去,死就是唯一的命运,现在能吃就吃,不吃也就没得吃了。
不过我现在大吃大喝的原因到不是这个。吃完东西后的一段时间容易脑部缺氧,放松警惕想睡觉,但我们必须准备充足的体力来维持最高的警觉性和冷静的敏觉,所以我们晚上不需要吃任何东西,中午所储存的能量应该足够支持到明天早上。
而今天,最近总是困扰着我的妖姬却奇怪的没有出现,我说不清这是预警还是老天帮忙,但我还顾及那么多干什么呢?
天色渐渐暗了,晚饭的时候,我拿了几个馒头悄悄藏在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那离弦一箭的刹那!
2:,电脑笔记本上晃动着的数字提醒我已值午夜。我很早便躺下了,但不敢寐,只是稍稍眯了眯,打了个盹。但安无一睡的时候把我猛得惊醒,现在我已不能再受到一点的惊扰,只觉得身边布满了张牙舞爪的梦魇。之后我一分钟也没合过眼,钻在被子里看着小小的笔记本,等待那一刻到来。
笔记本里储存着我从踏入这片森林开始到现在所做的记录,我看着那一件件令我刻骨铭心的事情,回想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成。森林监狱里受苦受难的人们,我真想把他们一起带出这个水火热的痛苦渊,可现在我只能懦弱地逃跑。他们说我是圣母玛利亚,他们说我能解救出这些灵魂。如果我有这般神力,我多么愿意当那个伟大圣洁的母亲,把拯救的手伸给每一个人。可是我没有,我的力量太渺小,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翻被坐起,吸了口浑浊的空气,把指示为:的笔记本收进了怀里。
安无一被我的摇晃和手电的灯光弄醒,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安无一,我再问你一,你想明白了再慎重回答。现在是四点,我要逃离监狱,六点外面有人接应我离开森林。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千万别慌得发抖!最后的决定权在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放弃了这便没有下回。但是你要明白,我的行为非常危险,会送命!”
安无一扳开我的手,我发现他已经不在颤抖了。他的目光比钻石还璀璨,黄色的灯光与他的蓝眸合在一起,成了一种极富生命力的翠绿,刹那间连我也被这蕴含希望的光彩激动起来!他握紧我的手,指甲几乎要刺进我的肌肉,“难道你还不了解我!”
我懂了,我笑了。安无一就是安无一,他是支持我继续走下去的拐杖,是我精神上的脊椎!
“不必留恋这里任何东西,我们就走!”我拉起他,蹑手蹑脚地往外冲。
快点!快点!再快点!
身体绷得像张弓,心口像装了块铅,神经敏感得听得到一丝一毫风吹草动,我紧张得屏住气,心口剧烈搏动的大血管仿佛要爆裂。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什么异变发生,我会崩溃!
开了升降机的门,我呼了口气,和安无一一起踏出了畜域。
“萧彰,你怎么知道打开升降机的密码?”安无一看着一边黑压压,发着腐朽味的黑洞楞楞地问,似乎不相信刚才升降机的门在我手下开启。
“平永诚本来是想让我留在主域,所以把通往主域的方法告诉了我,其中就包括怎么启动升降机。”一切好似真是冥冥中的安排,多亏了平永诚,不然我们怎么能逃出牢笼?
升降机另一边的门开敞,我拉着安无一跑了出去。
天气很反常,白天还好好的,现在却下着大雨,视线被重重阻隔,声音要用力喊叫后才能听见,连奔跑都很费劲。不过这样更能遮掩我们逃离的痕迹,也许这场雨下得及时。
一路风驰电掣,我们头也不抬,一个劲往外奔跑。
力气忽然变得特别巨大,胸口憋足了一口气,黏糊糊的手心除了冰冷的雨水还有滚烫的汗。
跑到监狱最前面的教堂,我渐渐放慢了脚步。教堂那边是巨大的门,门的那边是无边的森林,森林那边是自由的天空!
冲破黑暗便是拂晓的黎明!
眼看遥不可及,一伸手便近在咫尺!
摸到了一边的墙壁,我和安无一坐了下来。从背后紧紧搂住安无一的身体,我埋在他颈窝急促喘着。
我们的身体同样的冷,暴雨几乎要侵蚀到我们的血液里!彼此取暖,彼此安抚着不安而激动的心跳,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们。
摸出笔记本,现在是5:3。还有半个小时!
静静坐着,我们就像雕像般不说一句话,不做一个动作,等到衣服半干的时候,从我们刚才走过的黑暗中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我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安无一惊喘了一声,我忙按住他的嘴。
钥匙声,脚步声,呼吸声……越来越近!
我和安无一抱得越来越紧!
一阵风从我们身边飘过,伴着的是清脆的钥匙声,然后好像是钢铁所铸的闸门被启动的沉闷声,接着沉重高大的巨门“咣镗”一声弹了开来!
朦胧的亮光,我已经好久未曾体会到的黎明,新鲜而澎湃的气息!
我决定了,回到自由的世界后,我一定要改掉睡懒觉的毛病!为什么我从不知道,清晨是这么地美!
一个身影从门缝里出去了,我和安无一对望一眼,微亮中,他的双眼碧波荡漾,星星点点。我头脑发昏,难以自持,抱过他重重吻下去。
他几乎喘不上气,这是我和他第一真正的接吻,就像狂烈燃烧的火盆忽然被一脚踢翻,眨眼点着了辽阔草原!一波一波,一浪一浪的火海,把兴奋烧到了制高点!
“你真猛!”安无一恍惚地说,腿软跪倒。
我笑笑,把他搀起,闪身出了监狱大门。
天光乍现,万物复苏,沉睡的世界又开始了一个小小的轮回。
我和安无一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手拉着手,这不敢像半夜三更这般跑了,我们靠着墙,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天已经停雨了,飕飕的冷风刮在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白衣的我们无不感到寒冷。
那位开门的看守人已不见了踪影,也许已经进客舍打扫了。
我当时所住的房间是二楼第一间,我们小心翼翼地上了楼梯,机警地向四周张望,闪身推门进房。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得让人发毛。
现在是六点十分,还有二十分钟。天!请您别让他们发现!
我烦躁地坐在地上,安无一慌张地走来走去。空气是一股仿佛要爆炸的硝烟味,紧张得就像有一捆绳子把我们束缚住。
“萧彰,如果看守人打扫到这间房间怎么办?”安无一焦急地问。
“他一般不会进房间打扫吧。你看,现在这地上又脏又湿,全是泥土,不像打扫过的样子。”我什么都没想地回答。
“怎么会?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挺干净的啊。”安无一奇怪地问,边低头看地上。
“怎么会干净?你看。啊……又脏又湿,全是泥土……全是泥土……糟了!”我惊愕地看着地板,吓得跳了起来,惨白了脸!
原来的地板是干净的,为什么会又脏又湿,全是泥土?因为那是我们带进来的啊!百密一疏,想不到百密一疏!
我颤抖着双腿冲到门边,把门轻轻开了一条小缝,眯着眼看外面。
糟了,这下真的糟了!为什么我们没有想到?!
泥泞的土地从监狱大门开始有三条的脚印往客舍的方向延伸,有两条脚印还靠着墙壁。一条是看守人的,一条是我的,一条是安无一的。看看我们的鞋底,黑黑地粘着湿润的土块。
逃都没法逃,逃都逃不了!
这是我们的罪证!
“怎么办?萧彰……”安无一似乎也发现了,弱不禁风的身体仿佛一碰就倒。
我哑口无言,心如死灰。现在只希望这二十分钟,不,这十五分钟内不要被人发现,而张纯,我请求你快些来,千万要快些!
然而现实就像在印证我的想法般,不远的监狱大门那边发出了巨大的声音,那声音好若一个庞大的碾子,慢慢地碾过我的心房,把我碾得粉碎!
狱门应声而开,十几个人从那个黑黑的洞口走出来,看了看地面后,排成笔直的一条线迳自往客舍这边压来。
我们。
我们被。
我们被,发现了……
快速而轻巧地关上门,我艰难地转过头。
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的脸上已经写明了一切。安无一看懂了,象征死亡的灰白从他的眼睛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壮烈和切的爱。
越是于逆境越是坚强的男子,我从心地为他折服!
这个结局未免是最坏的,但我也想过应对的办法了。看了看通往森林的窗口,我向安无一递了个眼色,从窗口一跃而下。
安无一跳下来的时候,我顺势抱住了他,还顺便给他脑袋重重的一拳。
他在我怀里昏倒的时候,半张的眼睛问着我为什么。为什么呢?为了保全你,这是最好的办法。
把安无一藏在客舍的角落,我从客舍的后面钻了出来,故意被那些人看到了我逃跑的身影。
来吧,来追逐我吧,我们就来玩场调虎离山的好戏!
乘着风,我快速飞奔!从来没感觉这么畅快,这么淋漓。我的汗水,我的生命力正随风招展。死,我已不觉可怕,不过最多就是脑袋换了个地方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我听到身后大叫,他们在叫我停下,停下。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停止?我的脚步不为任何一个人停止,我要走我自己的道路!
就在死神的镰刀离我脖子越来越近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旁边冲出,一把拽住了我!我收不住脚,重重跌在那个人身上。
那个人不说一句话,翻了个身把我压在下面,撕开了我的衣服。
“你想干什么?!”我骂。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不是死神,你们都没有权利阻止我正在飞驰的灵魂!
那个人背着昏暗的光,长长的头发覆盖在我脸上,身上。坦坦的胸膛告诉我他是赤裸裸的!
剧烈的惊诧让我无法呼吸,更来不及阻止他疯狂的动作。下身一片冰凉,连裤子也被远远地抛在一边。
温暖的人体告诉我那个人不是死神,而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下一秒,他竟握住了我的阴茎!
头发飞扬,身体扭动,喉咙一声湿润低沉的呻吟,我的下体一阵火烫,那种被肌肉紧缚的灼热告诉我,他把我塞进了他的……!
“他妈的!你究竟是谁?!”那一下下的扭动和抽插就像发动的机关一样,那个人的身体竟然是那种能在直肠里分泌前列腺液的特殊体质!我可以清楚感觉那种湿润和浓稠所交织起来的泡沫!
那个人不回答一句,只有沉闷的喘息和飞舞的长发间隐约可见的赤红乳头。
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这点我绝对承认。在这种马达般一波不停的套动中,睾丸在明显紧缩!那个人的身体上下就像装了充满芳香淫欲的诱惑,我的意志力在不停瓦解!
我就如被强奸,那个人又如被我强奸。谁都不知道谁是谁。
远的人影越来越近,终于在我们面前停下,目瞪口呆地欣赏着这幕莫名其妙的春宫戏。
我尴尬得脸上潮红一片,我觉得这就像动物在性交时被人拍照的恶心感觉。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人低低地喊了一句:“那个,不是妖姬吗?”
身上不停喘息的人应声抬头,修长洁白的手指撩开头发轻轻一甩。
我惊讶得张大了嘴,揭开发丝的层层遮掩,露出的是那张熟悉的,美得让人眩晕的脸!
注:
莎乐美――《圣经》中一个矮小的女子,假借希律王的手杀死了施洗约翰,也有人称其为圣母玛利亚的姐妹,隐喻的意思为“诱惑”。
☆☆☆赤赤于23-1-5 16:13:51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十七章 九尾狐
我感觉到世事无常,人之渺小。偌大的森林完全像潭泥沼,越是要向外挣扎越是不见天日,身边的一切都是淤泥,互相搅动,越来越黑。一不收神,恐怕连自己也要变成淤泥一块。
从到森林监狱开始,我从没有一预料到我的命运,一又一惊心动魄的事件就像是鬼使神差,忽然间,刹那间,电光火石间就在我身边迸发了。我活像被卷进暴风眼里的白痴一样身不由己,包括现在。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逃与不逃只存一念,结果非生就死。然而现在的情况却只能让我目瞪口呆,就在我认为自己只死一途时,一个人忽然把我从牛鬼蛇神的召唤中拉了过来,和阎王打了招呼在生死簿上抹去我一笔,虽然他的方法和动机让我咋舌和困惑。但是,这个人即便说不上素不相识,但却连一句话都没有交谈过。究竟为什么要救我,妖姬?
“是妖姬。”,“怎么是他?”
十几个人迷惑地对望,一色清琥珀的衣服在晨日的光辉下显得有些惨淡。
“你们看着,我进去问殷初到底怎么回事。”一个瘦高个和众人说了句,看了看我们后向监狱里走去。
十几个人团团包围着我和妖姬,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并且在注视着妖姬的时候无不透露着勉强压制着的贪婪。监狱维纳斯的魅力真是强劲,这里十几个人全部是他的俘虏,每个人都恨不得现在被他压在身下的是自己。
“呵,这婊子也真做到家了,看到长得不错的就想上一下,就算是畜生也不放过!”其中一个忍不住讪笑了出来,上下打量着我和妖姬仍互相纠缠着的四肢,接着说:“畜生的东西都很强壮的,不过我也不比他差,不如现在就让我打一发,待会儿帮你向殷初求个情,怎么样?”
我听了怒不可止,刚想上去驳诉却被妖姬一把推在了地上,他扯过一旁的衣服盖在我身上,自己却裸露着身体站了起来,向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走了过去。
长发若隐若现地覆住了妖姬乳白的身体,妖娆的动作在晨曦的沐浴下特别柔美,勾翘的嘴角含着媚意和轻浮。安无一说他是森林监狱的维纳斯,我从不觉得维纳斯美丽,但是他很美,不止让人屏息,更能让人产生情欲。那是堕落的维纳斯,用伪装的春情万种来隐藏他无助贞洁的灵魂。
“快点,我已经等不及了!”男人盯着慢悠悠的妖姬都快成斗鸡眼了,双手抓着裤裆一副急不可耐,恨不得挺枪就上的猴急样。
妖姬像一阵风,一片叶子般轻轻柔柔地扑进那个男人的臂腕里,又轻轻柔柔地扭捏着,笑着,然后重重地甩了那男人一巴掌!
“吃屎去吧你!”淋漓尽致的一声唾骂,真让我忍不住叫爽!
“你说什么?!”那个人被周围人嘲弄的窃笑激得脸涨得比猪肝的颜色还难看,他用着几乎要把人硬生生撕裂的气力一把拎起妖姬的长发。
“啊!”妖姬惊呼一声,整个身体被提了起来,痛苦地闭上了眼。
“怎么样?痛吗,骚货?!”男人残忍地笑着,又把妖姬猛摔到地上,用脚乱踢妖姬的肚子,“你这种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的骚货还在这装什么清纯?!听说你的功夫很不错,倒挂金勾,骑龙点穴,弱柳插什么的精通得很,呵呵,如果你能把你那一套使出来满足我,就饶了你刚才的行为!”
妖姬的身体蜷曲着,虽然不吭一声,但紧捏的拳头告诉我他有多痛。但围观的人一副不相干的样子,像看好戏一样无视妖姬愈加苍白的脸色。
虽然我知道干预这种事情对我没什么好,而且我还不知道妖姬接触我的意义,但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这幕人性幻灭的惨剧在面前发生,再好的忍耐力也会爆发。我愤怒地站起,一把推开了还在暴笑着不停蹬腿的男人。
“你这个畜竟敢无礼?!”那个人冲过来一把揪住我就揍,我又岂是好善于的?抓住他手腕反扭了过去。
“你不要欺人太甚,他不是你的奴隶!”我怒斥着他的暴行,抓住他把他推在一边。
“你要不要紧?”我蹲下来问妖姬,“我扶你起来,好吗?”
妖姬还没说话,身后的男人像野狗一样咆哮起来:“妈的!我今天就教教你这个畜生对待我们应该是什么态度!”说着,呼呼冷风袭来,就要和我开战。
刚刚和他较量过一已经让我很清楚他的份量,看他长得还五大三粗的,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腹内中空只有一包草。我冷眼相对,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打!拳头不长眼睛可不能怪我,怪就怪你自己太没用,只听“乓”一声,一个壮实的身体跌在了地上,十几个人包括妖姬都直楞楞地看着我,仿佛要确认刚才所发生的事。
“你!你竟然!”那个人脸一片紫红,在人前丢了脸又没法反抗的滋味让他即羞耻又愤怒。
我理都不想理这种败类,转过来准备扶妖姬站起。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妖姬竟一把推开了我的手。
“你别管我的事!”他冷冷地抛给我一句话,好似当我是个陌生人,“柴鸣,别管他。你再来,刚刚踢我两脚我还觉得不爽,快,狠狠踢我,让我舒服!”接着他的眼里忽然流露着渴求的氤氲,向刚才和我冲突的那个人爬了过去。
我是彻底地呆住了,他?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当作不认识我也就罢了,现在还向叫柴鸣的败类祈求施舍?!
“快啊!柴鸣,我很难受!我知道,你会让我很舒服的,还等什么呢?快啊!”妖姬的声音变了,若一波波荡漾着的绿水,推着诱人的浮萍,蛊惑得让人恨不得一头栽下去。
柴鸣也傻了,看着离他越来越近,搔首弄姿的妖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妖姬爬到他身上,捏起头发搔着柴鸣的脸,嘴唇贴着他面部的轮廓勾勒着,轻吹着气,就是不吻上去。
不止是柴鸣,现场的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恐怕这时候,任谁也抵挡不了妖姬露骨的媚态,明了的勾引。
就在这尴尬的时候,一个阴冷的声音打破了充满邪糜气氛。
“青春,你别做得太过分!”
他是……我抬头,惊讶地看到那个曾经在“神农氏”的房子里和妖姬缠绵悱恻的男人。
殷初,他亲自来了。
他的样子还是这么坏,轻佻而邪恶。他冷酷地看着一丝不挂的妖姬状似亲密地趴在柴鸣的身上,摆出种种撩人的姿势,那种表情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包容。
妖姬听到殷初的声音,猛地跃起,春情荡漾的面孔突然染上了一脸的娇笑,扑进了殷初的怀里,像只渴求宠爱的动物。
妖姬的变化又让我丈二摸不着头脑起来,他的千变万化也实在太多了些,对待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样子,让人根本不知道哪个他是真实,哪个他是虚假的。给他取“九尾狐狸”名字的人真是取的太准了,那种狡猾和多变的确和狐狸有得拼。但我始终不明白,他的多变用在我身上又对他有什么用呢?他干什么要多此一举帮我一把?
殷初任妖姬抱着,目光却对准了我,猛地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我想他应该记起了傅海海向他买药的时候,我和安无一都在,他还笑话傅海海这么快就换了口味的事。
他地看着我,研究着,沉默了一下后,对周围还在围观的十几个人笑道:“很抱歉,让各位在这里等了那么多时间。妖姬他竟背着我跟个畜私混,多谢帮我抓住了这两个家伙,保住我面子,不让我戴这顶绿帽!他们两个是我的家务事,各位可以不用管了,我会好好地对待他们,让他们永远记得这件事!”
他刚说完这句,我猛然发现柴鸣他们的脸都变得僵硬起来,特别是柴鸣,他看着妖姬露出了万分惊愕的表情。他们怎么了?好像很恐惧似的,难道殷初还是豺狼不成?
在殷初怀里的妖姬听了身体抖了抖,却没有露出像柴鸣般的惊怕,反而甜甜地笑着,更搂紧了殷初的腰。
“那,那我们先走了。”柴鸣好像做了亏心事般站起,向妖姬投了同情的一眼,和另十多个人一起向森林监狱里走去。
萧瑟的森林中之剩下了我,妖姬和殷初三个。
命运就是这样奇怪得让人发傻,我和他们两个本是毫不相干的,现在却被硬是划分在了一起。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我该干什么。头顶的日光已经充分撒到了每一角落,而这份温暖也告诉着我,我和安无一历时两个小时的逃亡……正式宣布失败。
张纯现在在哪儿?说不定还在客舍里焦急地等着我,他再也等不到我了,从我离开客舍的第一步开始,我和张纯,我和原来那个自由复杂的世界越离越远。
颓丧就像一捆绳子把我的心脏紧紧勒住,我已经支持不了自己的体重。在胜利在望的前一步毁灭希望,这真是对我最残酷的惩罚,彻底把我的信心击烂!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到命运这样的待遇?!
天哪!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了我?!
前方森林的树木恍惚变成了铜墙铁壁,殷初和妖姬也忽然变成了妖魔鬼怪,我全身伤痕累累地走,不停地走,不停地与这些幻影搏杀,可直到精疲力竭的那一刻始终在原地徘徊。
是不是真的到我化为一堆白骨,也成为这片森林的肥料永远出不去?
想到这里,我浑身毛骨悚然,只觉天地茫茫,没有我容身的地方。就算浪荡的游魂也不过如此,呵,这还真符合原来我那个浪客的形象。
一切都那么绝望,我嘲笑着自己的命运,一步步像踏进沼泽般向监狱大门走去。既然逃不了,我只有在森林监狱活着,好好地活着,死也要等到自由的那天!
“站住!”
就在我已要踏进监狱的时候,身后传来殷初冷酷的声音。
为什么要我站住?我已经死心地回到监狱?为什么还要我听你的命令?这世界上服从你的人已经太多,又何必再加我一个?
我继续向前走,头也不回。
“傅海海是你杀的吧。”
陡然的话震得我定住了脚。
“不用反驳,我知道就是你。虽然朴凝没有查到是你,但我能肯定。你是所有人中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
“你想得很多,你的嘴说得也太多了。”我终于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邪邪笑着的男人。
“你想堵住我的嘴吗?哈哈,如果用你的嘴唇来堵,我倒不介意。”
“嗤,无聊!”我啐了一声,鄙夷地看着他。
“的确无聊。不过我实在很好奇,像你这种看上去就是正人君子的人是用什么样的脸去杀人的。我这个人最喜欢看到的就是看到一个人慢慢变化的过程,变得越来越肮脏,以前是青春,现在是你。”说着他紧紧地搂了被他唤做青春的妖姬。
“正人君子?你看错了,以前的我就是个伪君子。殷初,我非常讨厌你这种揭人疮疤的性格,如果你想揭发我的话,请便,其他的就不用多说了。”
殷初挑了挑眉毛,惊异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是只刺猬。呵呵,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去跟别人说是你杀了傅海海,因为我也讨厌那个变态。”
听了他的话,我眯起了眼睛。殷初他讨厌傅海海,可是在傅海海和他说话的时候,我却以为殷初和他的关系很好。看来殷初这个人表面一套,里面一套,不会让别人看穿他的心思。又是只老奸巨滑的狐狸!真不知道妖姬和他,哪个更狡诈。
“你确定了你想确定的,现在没我的事了,我可以走了吗?”虽然我的话像是在询问,可一点也不带谦卑的语气。
“不可以。我还没说到最重要的事呢!你和我们一起去人域,我要好好地问问你和妖姬的事情。”说着这话微笑着的殷初看起来无比阴险。
现在对于我来说,去人域和去畜域有什么差别呢?殷初你又何必这样?无可去的我就随便你们,想怎么置就来吧。
神农氏的房间仍是一派雾气弥漫,吸一口这里的空气都能让我感觉恶心。殷初把我和妖姬带进了上我看见他们做爱的那间房里,妖姬迳自坐在了沙发上,我也坐在一旁,看着殷初从靠墙柜子里拿出一包东西。
殷初自顾自地把那包东西的包布打开,取出了一个像香炉一样的玩意儿,点着藏在内部的熏香,把香炉放在了门口的桌面上。
妖姬一看那个香炉突然像受了惊的兔子般跳了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香炉呢喃:“殷初……你,你用这东西想干什么?”
我奇怪地看着妖姬恐惧的样子,那个小小的香炉为什么会使九尾狐狸如此色变?
殷初笑眯眯地轻轻地把妖姬推倒在床上,看着我说:“你和他搞的爽吗?你很喜欢这种从骨头骚到皮肤的淫荡货色吧,我就让你看看他十足的骚样,让你看得以后看到他就想呕吐!”说着,他在墙上按了一下,顿时我只觉身体一紧,从沙发边弹出一个钢箍,把我牢锁在沙发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钢箍冷问殷初。
“等一会儿他就有用了。”殷初微笑道,转头又去看妖姬。
“不要!殷初,求你不要!不要像上那样对我!”妖姬惊惧着一下一下往床里躲。
“你怕丢脸吗?你上不是被搞得很爽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多想被人上,你本来就是个受虐狂,从里到外都是!”他从包里又拿出一样东西,笑着在妖姬的面前晃来晃去,“青春,你看这是什么,想起来了吗?仅仅凭这一样就能让你欲仙欲死,欲死欲仙!”
“啊!不要!不要!”妖姬狂叫着,把脸埋在膝盖里拼命往角落躲,恨不得把墙壁钻出个洞来。
我定睛看去,殷初手心里拿着管塑料针筒,针筒里大约有2ML的乳白色液体。这到底是什么?想到殷初会制造那些奇奇怪怪的药,我就不禁心寒。
“你是要我给你脱衣服还是自己脱?”殷初手指转着针筒,笑得更欢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猛觉得这个人的笑容和残忍成正比,笑得越厉害,手段就更厉害!
“不要……不要……”妖姬摇着头,哭得惨不成声,可抖动的手指却慢慢地,一颗颗地解着上衣的扣子。
看来他曾吃过让殷初帮他脱衣服的苦,要不看他怕成这样是不会乖乖屈服的。到底以前殷初曾怎么对待过他,怎么会这个样子?
“真乖,”殷初一手拿着针筒,一手揽过妖姬的身体,把他压在床边,“不要试图反抗,如果你不想全身流脓的话。”
“殷初,我不敢了,不要好吗?放了我好吗?”妖姬散乱的头发在洁白的床上撒开,裸露的胸膛急剧起伏,看起来喘得非常厉害。
“不好。”殷初摸了摸他光滑的脸颊后,手臂压住了他的脖子,把妖姬完全固定在床上,用嘴咬去针头的无菌盖,笑着把冰冷坚硬的针头生生刺进了妖姬绯红的乳头!
“啊!好痛!殷初,求你不要啊!”妖姬尖声惨叫,用力蹬着双腿,可针头牢牢地扎在两颗小而挺拔的红点里,根本无法反抗。
我不忍地侧目,太残忍了!
殷初面不改色地拔出针筒抛在一边,开始狠狠地搓动乳头,妖姬面色潮红,边呻吟边推拒着殷初的手臂。
片刻后,妖姬的身体像变魔术般开始起变化,他的乳头变成了鲜红色,乳房慢慢隆起,山峦沟渠,凹凸有致。
这……这怎么回事?!
“看来你可呆住了呢,”殷初好笑地看着我的样子,“这可不是什么魔法,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真理的,有人做不到的事情有人就做得到,你必须相信这个。妖姬现在可痛得很,不过再等一会儿就难说了。从一个人的表面是看不出他的本质的,从外表看来,妖姬就像圣洁的维纳斯,可脱了那层表象,你会看到他真正扭曲的模样。呵呵,时间也差不多了,好戏就要开始啦!”
殷初说完向房门外走去,妖姬哭着,把自己凸起的胸部往墙壁上不停摩擦,把整个胸口弄得通红一片。
我苦于无法动弹,要不早冲上去揍殷初一顿了!
过了一会儿,端着香炉的殷初从门口进来,在他的身后竟出现了七八个神情涣散,行动仿佛被线牵扯的木偶般的男人!这些男人我刚才进门时看见过,那时他们还在满足地吸着毒品。等殷初一把香炉放在桌上,他们便如狼似虎地围了上去,伸着鼻子狂吸。
“这是什么?”看着他们你抢我撞的样子,我吃惊地问。
“这是种强力春药,是从古印度传下的秘方,用一吨的药材和一年的巫咒也只能提炼出燃烧一个钟头的熏香,只要药力生效后吸了一分钟,柳下惠也变西门庆,而且药力持久,持续勃起能维持五六个小时。古时印度统治者常用这东西临幸天下女子,使他的子孙遍布土地。这些家伙吸了这个东西可有得让妖姬爽了!”殷初抱着手臂满不在乎地说。
我震惊地看着床上痛苦翻滚的妖姬,颤声问:“难道你要让妖姬被他们……”
“聪明。”殷初呵呵笑了起来,走到桌边从拥挤的男人中把香炉拿了起来把火种吹灭了,“这东西可宝贵得很,多用一秒钟我都心疼。够了,足够他们享受的了。”他把香炉重新包进了包袱里,然后静静地坐了下来,“让你看看为什么青春会被人叫做九尾狐狸,真人肉体剧正式拉幕!”
房间里充满着熏香的味道,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总之香得令人发毛。只吸了那么一点点时间,我竟发觉自己浑身鲜血乱窜,心跳加速,浑身燥热!
七八个男人没了香炉,顿时乱成一堆,在他们一片杂乱声中,妖姬若有似无的呻吟忽然之间透了出来,顿时,男人的声音全无,他们齐刷刷地望向了床上丰乳肥臀的妖姬,原本焦距散漫的眼神迸发出了炙热的野兽讯息!
☆☆☆赤赤于23-1-5 16:1:56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十八章 master and slave
妖姬的声音虽然很轻却足以吸引那些受了强力春药的迷惑而焦急慌乱的男人们,殷初安安稳稳地坐着,顺手拿了只烟抽了起来。我烦躁地闭着眼睛,强逼自己不要转头去看半身赤裸的妖姬,不要在心里起脏污的淫念。
也许又加上了香烟迷雾的双重刺激,男人的举动显得更加兴奋,无不抽缩蠕动着鼻子四嗅着让他们荷尔蒙剧烈增加的甜美气味。
妖姬在床上不停翻滚,整个床褥全部散开,洁白的床单下红色的床垫把妖姬已有些奶桃红色的皮肤映得更为鲜艳。他双手不停乱抓胸口,表情极为痛苦,隆起的乳房被抓得全是一道道鲜红血淋的指痕,乍看之下狰狞可怖,看久了竟让人心志动摇,目眦欲裂!
那个熏香果然诡异,我只吸了几秒钟,人就飘飘然也,脑子里塞买了妖姬蠕动身躯的景象,连半点违抗的意愿都无法自己。不过钢环把我紧紧固定在沙发上,还不至于像那几个已经手舞足蹈,垂涎欲滴的男人一样饥渴。
殷初满意地看着我的僵硬,似乎很乐意看到我身体的变化。我心里暗骂自己像个低等动物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不过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身体往往比头脑领先得多,又哪有这么多空闲想自己该起反应还是不该?
男人们疯狂地寻找着让他们神迷的气味,甚至有几个扑到我身上四嗅着。我看着他们那种像狗的样子,忍不住烦躁欲吐!殷初单凭几分钟的熏香就能让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真可怕!如果让这个熏香流传于外,整个世界不都要变成淫乱的荒城废土?!
妖姬梦呓般的低吟不绝于耳,殷初讥讽的嘲笑反复出现,男人高昂的喘息此起彼伏。囚禁于这个充满低俗下流的房子里的我犹如困兽只能任那些淫笑声一下下刺穿我的耳膜。
躺在床上仿佛白羊羔般的人儿汗流浃背,纠缠着的头发就像一条条蛇钻进人的心里。我惊异地发现,在他不停搓动乳头后,鲜红的乳蕾竟分泌出点点晶莹的露水!我不知道那是汗还是什么,但此刻,我确实闻到了只有在刚哺完乳的婴儿身上才会出现的奶臭味!
“呵呵,你的嗅觉可没有异常,”殷初摸着下巴轻轻笑了出来,“注射入青春乳头里的药液是种急性激素,能使个体荷尔蒙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饱和度,刺激第二性征飞速发展。虽然现在妖姬没有女性生殖器官,虽然还比不上青春期少女,可他体内的激素水平已与一个将踏入更年期的中年女性差不多。所以你现在闻到的就是从他身体里冒出来的女性体味。你是同性恋吧?也许对于你来说这股味道没什么,可对于这些原本十足十的异性恋者来说,床上的这具胴体是他们在与异性性交方面禁欲了好几年的福音,呵呵,这种刺激足以让任何的卫道士堕落。”
为了惩罚妖姬,他不择手段地用这些古怪的方法改变人体正常构造。表面看来,他的智商足以与那些得过诺贝尔奖的发明者相提并论,可实质上,他的行为与无伦理约束的野蛮人无异!
“别这样看我,我不是你的仇人,”殷初笑眯眯地过来揽住我肩膀,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我知道你不想让你的情人受这种窝囊罪,不过没办法,谁叫他背叛了我这个主人?主人对待奴隶是不需要给任何情面的,懂吗?”
“废话!我和他根本没关系,你要玩你的可以,不过别把我带进来。”
“啧,可真无情啊!亏得青春这些天老是含情脉脉看你。你和他怎么没关系?从傅海海把你带进神农氏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与青春和我,与整个人域,甚至整个森林监都脱不了干系了。”殷初忽然之间敛了阴冷的笑容,默默抽了口烟,沉声说道。
他知道妖姬这两天一直跟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话好像藏着难言之隐,为什么他会说我与这里有某种关系?
我猛地发现,被香烟缭绕的烟雾掩盖得朦朦胧胧的殷初身上也装着百般秘密,不能启口而又按捺不住。他为什么找上我,难道他认为我能帮助他吗?
我始终没有把为什么三个字问出口来,而恍惚中似乎流露出些许真实感情的殷初也没有再对这个话题入下去。正在这时,几个男人中发出的骚乱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
他们的样子委实让我心惊,那一双双赤红的双目中燃烧着撕心裂肺的兽欲!每一张脸都像发烧般的通红,鼻翼煽动,用力撕拉身上的衣服,猛烈地甩动头部,有的竟还用牙齿咬自己的手臂!
“终于到临界点了。”殷初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捻起了方才从熏香炉里撒出来的一些香灰,走到床边把手指的粉捻在了妖姬的身上。顿时,男人像着了魔般发出了“咔咔”的粗嘎吼叫,奋力挣抢着扑上了床!
妖姬双目已经干涩,只是喉咙里还不能控制地呢喃着“饶了我”三个字。胸口的疼痛好像已经夺去了他的所有力气,无力伏在床上的他好若一滩泥一样任人宰割。
淡色的裤子被撕成碎布条在空中飞舞,仿佛是凋落的残,十分凄惨。
七八个男人你争我夺,根本挤不上狭小的床,他们一个个压在妖姬赤裸的身上,谁都不让谁起来。
殷初看着这种场面竟然又笑了出来,“人在欲望面前是最真实的,不管他多特殊多伟大,在床上露出的都是这副脸孔。”
“我不觉得有任何好笑!你快放了妖姬!”我疾言厉色地对殷初喊,如果妖姬被他们……也许他会没命!
“我就算放了他也没用。你是不是怕他会死?告诉你,我现在是在救他,如果不让他和别人性交,死的将不是他一个,连这几个男人都要死。而且那种死相是非常难看的,他的下身会一直喷精,直到把身体里聚集的能量全部喷出来为止!你可别认为这是夸张,现在妖姬的身体是极阴身,那些男人的身体是极阳体,只有让他们中和了,熏香的药力和急性激素的药力才会相互抵消。”
“这么说你现在还是为他们考虑,振救他们的生命咯?!你究竟把不把人当人看,你以为谁都是你的试验品吗?!”
“呵呵,你想跟我讲大道理么?你想让我学李时珍来个自尝百草么?你以为你还在原来那个世界里么?别忘了,这里是森林监狱。”
森林监狱,对,这是森林监狱。凡事可以不和常理,凡事可以我行我素,凡事都没有道理可言,凡事都没有任何约束。这里可以把人当畜生,当奴隶,当种猪!
一句话,我已哑口无言。
殷初抬手指着床上乱成一堆的人说:“他们每天都到我这里吸毒,为的是解脱。我从不阻拦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活法,你不能用自己的标尺去看待别人的生活。虽然森林监狱的人过得是随心所欲,不羁放纵,可真正快乐的时候有多少?真正觉得自己快乐的人有多少?你认为我给别人供应毒品是害人,可如果我不把毒品给他们,他们又会是如何痛苦?!把身体内最真实的感觉挖掘出来不好吗?这样人才能活得畅快,才能活得像人。你以为青春是如你所想的人么?你知道为什么他要用九尾狐一样的多变来掩饰真正的自己吗?你等一会儿就能看到把一个人的本性释放出来后,本质的他是多么疯狂,多么压抑!”
“我无法反驳你的话。从某一方面上说来你的话是对的,但我的人生观和你完全不同,所以我永远没办法成为你这种人,也永远没办法体会你的想法。”听了他的话,我忽然有种沧桑感,他的话实在把世事看得过于透彻,他仿佛是活在不可能存在的国度中的人,离精神异常只有一步之遥。天才和精神病患者只有一线相隔,我现在彻底了解了这句话。人怎么可能活得像他口中所说这么淋漓?从出生开始,人就要背负着情感,道德,理想各种沉重的包袱,永远没办法这么洒脱。
殷初笑着无奈摇头,“我没有强求你体会我的想法,正是因为有着这么多不同的人,才能创造这么可怖的世界。”说完,他的笑容又变得阴冷,转头向一片杂乱的床上看去。
听了他的话,我禁不住一个冷战!他的话语里满含着愤世嫉俗的味道,那种对世事似乎充斥着失望和排斥的感情尤其剧烈。他的笑容背后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年纪不大却已经如此灰暗?
就在我疑惑和冥想时,一声沉闷的惨叫惊得我心跳也漏了一拍,抬头看去,七八个男人围在床边,神色痴迷地玩弄着床上不停扭动的妖姬,其中一个已跃到了床上,一把揪住了妖姬的长发卷在手里用力拉扯。妖姬痛得脸色煞白,不断惊呼着,可那男人残忍地拉着头发把妖姬在床上拖来拖去。半散落的床单上布满了被拔断的头发,妖姬只能顺着男人拉动的力量四翻滚。
男人们看着妖姬惊慌的表情,都“哧哧”地笑了出来,当妖姬翻到他们的旁边时就伸出手在妖姬的乳房屁股上乱掐乱摸,等妖姬吃痛地扭开时,他们就把自己的手放进嘴里卖力舔闻。不一会儿,妖姬的身上就满是青紫的斑痕,那一块块丑陋的痕迹就像在证实着这场淫乱的肉体剧!
拉着妖姬头发的男人好像玩够了,松开妖姬的头发,把他推在床上用指甲捏妖姬已经非常红肿的乳头把玩。指甲嵌进乳头里,一下下刺一下下扭转一下下弹动,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妖姬捂着嘴巴一声急促的尖叫后,坚硬鲜红的乳尖竟喷射出一股半澄清的汁液!
除了殷初外,所有人都呆住了,仿佛看见鬼一样盯着仍然在分泌着泊泊液体的乳房。
妖姬满脸羞惭地把手捂在胸口,空洞困惑的眼睛里慢慢淌出了两道泪水。
好一会儿后,手仍是按在妖姬胸口上的男人终于清醒过来,赤红眼睛巡视着他手下那双不大却坚挺而真实的胸脯,喘息更加粗重,突然趴了下去,像饿了五百年的猪一样啃噬溅在妖姬脖子上的透明液体!
他的动作就像导火线,一下点燃了男人们勃发的欲望,他们一个个都趴在妖姬身上,贪婪地寻找着每一滴乳汁。男人们的手抓满了妖姬的胸口,每一边都有四五只手不停地肆虐,他们用力揉压,兴奋地等待喷发的一刻。
妖姬浑身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虚软,他晃动着手臂想推开身上淫欲混乱的野兽,可哪有一点力气?他的胸口越是剧烈起伏,男人们捏紧的力量也就越大,猛地,妖姬整个上身抬挺,乳房紧缩,又一喷射出了乳汁!
男人们狂野地欢叫,每一张脸都凑在妖姬胸前,大张着嘴巴接着充满腥气的液体,你推我挤,激动得仿佛旧旱逢甘霖。
我木讷地看着眼前淫乱的画面,厌恶得只想马上夺门而出,这真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我想我的脸色肯定非常难看,我的胃已经绞在一起,真想把吃的第一口奶都吐出来!
“呵呵,这么厌恶吗?”殷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无动于衷地微笑着摩挲着我的脸,忽然一口吻了上来。
我料想不到他的举动,顿时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呜!”殷初闷哼一声,放开我的嘴唇,一道鲜血从他的唇上流了下来,他似乎知道我要咬他似的,竟一点也不生气,舔着流血的地方笑着说:“这么凶,亏我还替你压压惊。不过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被你的贝齿咬一下也挺值得的。”
“是吗?如果你不想做个缺了一半嘴巴的怪胎,就最好放尊重点!”我毫不客气地回敬过去。
“是吗?”他笑着同样也反问我一声,“那我还真要放尊重点了。”刚说完,他猛扳住我下颚,舌头像灵蛇般钻进来叼住了我的!“你的味道可真不错!”我听到他含含糊糊地喘了一句后,右手便用力把我的颈部紧紧搂住,吻了进来。
他的吻极具侵略性,仿佛要席卷一切般的狂!我的牙齿酸软,根本咬不下去,他似乎知道我无力抗拒这股威力,急促的喘息更是如狂风骤雨袭来。
我心里冷笑,你以为我没办法咬你你就赢了吗?既然你下了战书,我当然不让接受!顺着他的势我含住了他的舌头回吻了过去。
我这十几年的风流史可不是白写的,可使足全力也只和他打了个平手,等到我们实在精疲力竭互相松开时,已经是面色苍白,气喘如牛了!
“厉害!”殷初抹着嘴唇笑道。
我不置可否,冷笑一声,眼光扫过床上时竟发觉妖姬正恍惚地大睁双眼,穿过人堆,痛苦地看着我和殷初,仿佛用眼神发出求救的讯号。
时间已过了一个多小时,男人们的情绪更加疯狂,他们将妖姬团团围拢,把他的双腿叉开,纷纷推挤着舔他的下身。跪在妖姬双腿中间的男人握着自己的阴茎在他的肛门口不停地划着圈,龟头分泌出的精液把粉色的皱褶弄得晶亮,接着他扳开妖姬已被他们捏打得青紫的屁股,足有18CM长的阴茎对准那小小的通道“噗!”一声用力插了进去!“啊!”妖姬绷紧身体一声惨叫,男人的半根阴茎已没入狭小的肛门。
“真热!”男人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叫,捧着妖姬的臀部猛干起来。
其他的男人看到自己同伴如此爽,群情激奋,不甘示弱地把勃起的粗大阳具往妖姬嘴里塞。有一个还跪在妖姬胸口,握起隆起的乳房夹住放在乳沟里的肉棒用力搓动!妖姬痛苦地“呜呜”鸣叫,气息短促,终于不支晕了过去。
男人无视身下人是死是活,猛力地一下下干妖姬的肛道。妖姬的直肠能够自己分泌前列腺液,因此抽插时发出很响的水泡声,这种声音和抽插时极度的快感结合起来确实让男人疯狂,干了半个小时左右,男人便受不了地全身狂抖,飞快拔出阴茎塞到妖姬嘴里,把滚烫的精液尽数射在了妖姬食道里!
妖姬被腥臭的稠液一呛,慢慢醒了过来,这时另一个男人已经抢着把自己的性器插进了妖姬的肛门!持续了一个小时的勃起已经让男人忍受不了,他疯狂地抽送着,几乎每都把妖姬体内鲜红的肛肉带出来!妖姬半清醒半昏迷,我竟听见他用力甩动头发呢喃着:“快!插死我啊!啊!我喜欢痛,干,快干我!”
男人听见他语无伦的呻吟兴奋得叫喊起来:“好!就操死你,让你爽死!骚货,你好好享受吧!”边吼着边发疯地摆动腰身。
和妖姬乳交的男人也急速抽插着,把一对洁白的乳房捏得都是指印,一个低吼后,忍不住把精液射在了妖姬的脸上。妖姬伸出舌头舔着滴在嘴唇上的精液,身手抓住不停在他身上磨蹭的一个男人的下身就往自己嘴里塞去。
我惊愕地看着妖姬,这样的他和在监狱外面的时候截然不同,在对待调戏他的柴鸣时,他明明是这么顽强反抗,但现在怎么会?!
“我不是对你说过吗?光看一个人表面是猜不是他的真实的,只有扒掉这个人的层层伪装,赤裸裸的才不会有任何可以让他遮蔽的东西。告诉你,妖姬的本质是十足的SLAVE,而我是他的MASTER。他脱离了我将无法生存,而我也无法摆脱他这个阴影!”殷初抽着烟轻轻地说着,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在说到他与妖姬之间这层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关系时,他的声音透露出种异样的感情。
妖姬痛苦而痴迷地承受着奸淫,口交,乳交,腿交,肛交……他的身体各都染上了乳白色的精液,一块块粘腻腥臭。等所有男人都射过两后,妖姬已经是昏迷不醒,口吐白沫,从他的肛门里不停地喷出精液和鲜血的混合物几乎有一个杯子这么多!可算算时间,熏香所产生的药力还没减退!
“殷初,让他们快停下!妖姬真的会死啊!”我看着双眼已经翻白的妖姬,焦急地喊。
“呵呵,死?你怕死人吗?你不是已经亲手杀过了人?”殷初嘲笑着瞥过眼,得意地看着我苍白的脸,又笑着说:“其实,放过妖姬这一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你要代替他,和这些男人玩到底!怎么样,答应吗?”
☆☆☆赤赤于23-1-5 16:16: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十九章 圣母涅磐
转眼再看妖姬的情况比刚才更恶劣,歪斜在一边的脸部完全丧失了表情,出气多,近气少,连嘴唇也已经发紫。被男人们纷纷揉捏过的阴茎萎缩着,再榨不出任何精华。色泽惨白的下身布满了糊状物,黄的白的透明的粘在一起,别提多恶心。
时间不能再拖了,但该死的殷初想让我和妖姬一样简直是做梦!况且我也不是你的奴隶。我觉得,他把我带到神农氏来的目的另有其他,绝不是让我参观妖姬被惩罚这么单纯。他并没有像傅海海那样对我的执着,而且他让人一看上去就感到是属于谋远虑的难缠类型。
我本就非常讨厌这种表面上和善可亲,内在却像扭曲的蛇一样的人物。真是同情妖姬,一直和这种复杂的人在一起,必须要忍受专制揣测监视的目光,简直会发疯的!
“你说我会不会答应?”
“答不答应都在与你,但你别忘记了你心疼的小狐狸还在在床上受虐。”殷初很坦白,坦白得卑鄙。
“那你想不想我答应?”
“呵呵,你在吊我胃口吗?你可真坏啊!”
“欲擒故纵是你这种人的拿手好戏而不是我的。殷初,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答应你。”我冷静直率地说:“我知道你肯定另有办法能使他们恢复正常。现在妖姬这个样子已经不可能是极阴身,没办法中和那些男人的体质。对不对?”
“呵呵,你倒是看得极透彻。没错了,我当然有办法,可是我不想用我的办法,我只想看着你被挫了锐气的窝囊样,那会让我很快乐。”殷初耸耸肩膀,一脸轻松地表示。
“哼,真直接了当!”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也退一步,给你另外一个机会为妖姬报仇。那边的几个男人中我会选出一个来让你干,如果你让那个人射精了,游戏就算结束,而妖姬和他们都能得到解放。怎么样?够仁慈了吧。是一是二,你选择什么?”殷初仍然是不急不徐,拈微笑,在我看却是口中放屁!
仁慈?这是仁慈?不是被那些猪干就是干头猪,还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好似他是我的恩人。滚他的去吧!
“哎呦!青春好像快断气了!怎么办?这里有个明明可以出手救人的家伙竟然视若无睹?!真是狠心哪!我真是为青春不值啊!”殷初喷了口烟,忽然摇头叹气起来。
明知道他是装腔作势,我仍然被激得头顶冒烟。
“急了吗?你急了慌了的样子我最爱看了。”
我紧咬牙关,额上流汗。妖姬刚刚救我和安无一一命,现在也许真是我回答的时候了。一报还一报,大家互不相欠。
在亲手杀死傅海海和亲眼目睹元凛与霰恪的惨剧后,我无力再忍受一眼睁睁看着宝贵的生命一点点消失的场面了!
“你放了我吧。我答应你,我选二。”我消沉地低下了头。
“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有时候人是不能太过倔强的。不过你还真是放不下你男人的面子哪,被那么多人舒舒服服从头到脚的服侍不是很有意思吧?”殷初得意地笑,慢腾腾地走到墙边按下了另一个按钮。
身上箍着的钢圈瞬间弹了回去,我摸摸自己已被扣得勒出了两道凹痕的手臂站起往床边走去。床上的男人唾沫飞溅,浓精狂扫,而越走进他们一寸,我就越像他们的模样一分。片刻后,我也会变成种马一匹,低级动物!
这时,妖姬的神志已经清醒了些,他似乎明白我要做什么,看着我一个劲地摇头。
为什么摇头呢?是不愿意我这么做?或者认为我这样做不值得?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值得这么做。甚至我不清楚我干嘛要答应殷初这种无礼之极的要求,干嘛要为这个来意不明的妖姬做那么多事。如果以朋友的角度来说也不需要做到这个份儿上,更何况我和他几乎是陌生人。
左思右想,也只有两种可能来解释我这种十足荒唐透顶的行为。一,我怜香惜玉的老毛病发作,完全忘记瞻前顾后。二,我真的觉得是自己的“奸夫”身份害得妖姬如今的惨状可怜,所以心里愧疚。
用力推开了拥挤的男人们,我一把抄起被单,把妖姬裹紧了,迅速往房门外冲去!
殷初的白日梦做得太完美,而我却是破坏他梦境的梦魇!我怎么可能会答应那种条件?
世人都说神农氏阴森可怕,道路崎岖错乱,进去的人一辈子都出不来,宛若天然迷宫。但是只要让我获得一秒钟的自由,我就有信心逃出你的神农氏!
门“砰”地发出的巨响让整个房屋都在摇晃,我把妖姬抛在地上,用力拉住门把不让殷初从里面把门拉开。
如果不是为了让妖姬免受侮辱,恐怕我现在早已逃之夭夭。现在只要能挺过妖姬恢复的这段时间,我就可以自己逃出人域。
可让我意外的是,房门的那边并没有力量与我反作用,我轻轻伏在门上,只听那边殷初在狂笑着喊:“不用拉着门,没有用的!我保证,不出三分钟,你会自己跪在我面前!哈哈!”
我心中大惊,这听来毫无根据的话却似掷地有声,让人无法不相信。
不会的!我这么告诉自己。殷初一定是在诳我,造成我的负担,可以乘我不备时再抓我回去!我的心脏乱跳,握得更紧的手掌已冷汗淋漓。
“相信我的话吧,我可没说谎。”心思敏捷,聪明绝伦的殷初不用我说一句已清楚地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几乎已看见他自信且阴笑地吐着烟圈。
“从没有人能不得到我的允许就从神农氏里走出去,就算是监狱的统治者,路西华也不能够!”说到这儿,他的话声忽地转为轻盈,慢慢地像叹气般地呢喃:“除非是……除非是能让我彻底拜服的圣母玛利亚……没有一只魔鬼不是他的俘虏,包括路西华。他是你们的神,你们的圣母玛利亚,不管魔鬼有多强,最后必将臣服于他……最后必将臣服于他……呵呵,真是期待啊!”
“玛利亚……又是圣母玛利亚……”我低低地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呵,好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遥远而熟悉的名字了。真让我吃惊,没想到,连像殷初这般在森林监狱里举足轻重的人物竟然也会把唯一的信念寄托在这个虚幻得也许只是神话的人物上面。大家在这件事情上仿佛都没有了逐渐,甚至毫不怀疑它的真实性。然而,这也让我了解到,在森林监狱里,圣母玛利亚这个名字是占具了多么大的份量,他们简直是把这个在我看来来历奇怪的预言作为寄托!但预言究竟是否胡编乱造,圣母玛利亚是否可信可靠,我怀疑。
殷初应该不知道我误入森林监狱是被平永诚当成玛利亚的缘故,如果他知道了,现在的局面可能会完全改观。但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如果我把自己的脱险也架筑在圣母玛利亚这个身份上的话,或许这我能保住自己和妖姬不被殷初侮辱,但更可能将创造出第二个平永诚出来!
“三分钟快到了。”殷初平静的声音透过门板直如重锤击在我身上。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异常,他说的话肯定是假的。但是这样跟他耗下去根本不是把办法,我看看地上妖姬竟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乍看上去真像扼杀了生命的柔弱动物般可怜。
我真想一走了之,这里的任何人和事我都不想有关,甚至我都不想留下曾经进入过森林监狱的回忆。每一天的咬紧牙关,忍受针芒的戳刺,数着身上一天比一天多的伤痕……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过累了!为什么我想自我保守,但咆哮的风波还是会一点点地席卷到我的身上?!
握紧拳头,我弯腰抱起了妖姬向升降机跑去。
想归想,我还是忍不下心把他留了让殷初糟蹋。
“三分钟到。”殷初分外柔和的声音微微传入了我的耳朵。
“没事的!”我自言自语对自己加劲
“我肯定!我肯……”定字还没出,话只说了一半,而我的冷汗已流满了后背。心里的秒针只数过三秒,我的腿已经没办法支持住两人的体重。
我一直觉得苍天待我还算不错,至少没让我一生下来就体会难民营般的生活。但我也终于知道苍天开小差的失误实在太多,除了一不小心让我当了不公于世的同性恋,还不断地举起屠刀一块块地分解我的肢体!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放下他吧。你已经输了你的坚持。”身后的门悄悄地打开了,殷初倚在墙上伸出手,做出了请进的动作。
“啊!”我不能输,我决不能让自己被殷初这个鸟人控制住!大叫一声,我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又充满了力量!抱住妖姬的手臂已经暴起青筋,连肌肉都僵硬得好比石头。我抬起脚一步接着一步向前走,每一个脚印下都留下了点点濡湿的汗水。
“没有用,你在三分钟前就该抛弃青春一个人逃跑,那样你还有机会离开神农氏。但是你却错误地选择了保护青春。”殷初的声音波澜不惊,仿佛很普通地在陈述着一件他毫不在意的事情。
我憋住呼吸,拼命挪动脚步,明知道自己如今就算再怎么逃,殷初在背后一拉就能破灭我所有的希望。忽然之间,我想起了普罗米修司。这个为了施舍一点火种而被宙斯钉在高加索山的悬崖上被威力之神克拉托斯、暴力之神比亚和鹫鹰惩罚的悲剧英雄。在某些成分上,我与他拥有同样的怜悯和牺牲。
“在极阴身的消失阶段,青春身体里所排放出的力量最为厉害。在三分钟里,你不断地就近吸入极阴身身上散发出的极阴气味,因此你也受了影响。然而,你现在还想抱着他一起逃跑,呵呵,同质相斥,你肯定觉得很痛苦,有股力量好像要把你从头到底地撕成两半,如果你不抛他,你的身体的负荷会达到非常可怕的程度,甚至可能五官喷血!”殷初的话一句比一句强烈,就算我紧闭自己的双耳,他的威吓还是一句不落地冲进了脑海。
我摇着头,摇去迷糊了眼睛的汗。意志力已不容我去改变自己的做法,没有其他原因,只为了要和殷初抗争!
“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难道你想死?!”殷初狂吼着跑过来,扳开了我的手,妖姬重摔在地上,紧裹的被单散开,妖姬赤裸着滚在地上。
手中的重量一失去,我就像跨了一样跌在殷初手臂里,殷初拉住我的头发把他的脸几乎贴上了我的,“告诉你!别以为滥施舍点恩惠别人就会拿你当回事儿!屁!给我进去吧,像你这种人就该体验体验我们的生活!”
我迷朦地看着他火冒三丈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我以为他只会一副阴笑着指点别人,想不到也会有这种意想不到的激烈脾气。
我几乎是被拎着甩到了床上,极阴身的力量传送到了我身体的每一,内脏像被冰过一样发抖,床上每一个男人的体热都诱惑着我扑上去汲取温度。没想到,刚刚还被我觉得臭气熏天的男人现在竟拥有了鲜的味道和吸引力。
“选谁好呢?啊?”殷初的愤怒立刻隐了下去,边固定我被反到背后的双手,边巡视着床上的男人们。
“就他好了,呵呵。”忽然的笑声让我觉得不怀好意,被迫抬起头,我看见殷初拉住了一个男人的脚踝。
说是男人还不确切,其实那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看得出,他的极阳体已经被中和得差不多了,全身的潮红都已退去,紧闭的双目和沉稳的呼吸告诉我他快睡着,而一直保持在勃起状态的阴茎也已软瘫了下去。
“这孩子从来没操过人,也没被别人操过,从头到底是个,全身干净得像块玉。刚刚被青春破了前面,你就破了他后面的第一吧。我想你也肯定喜欢干净的,哈哈!真想看到他的纯真彻底断送在你的身下。”殷初用力拉过男孩的身体,拍醒了他。
“不要……殷大哥,我不行了,我下面很痛!我怕,不要!”男孩明白了一切,哭叫着,拼命拨开殷初的手。
“鬼叫什么?!”殷初猛地把他推倒在床,“如果再叫一声,下你就别爬在地上向我求药!给我趴到床上去,把屁股撅高点!到森林监狱这是迟早的事,我是喜欢你才把你的第一给他玩,你应该很满足了!”
“呜……”男孩显然是怕殷初,缓慢地背过身,撑起身体,分开双腿,把紧闭的菊穴完全暴露了出来。他哭丧着脸,回头凝视着我的双目射出了恐惧而且厌恶的凶光!
“你这狗娘养的!你敢玩老子的身体,妈的!我咒你活不过明天!全家死光光!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做寡妇!”男孩子哭着骂着,却动都不敢动一下。殷初环抱双手,任他哭骂不阻拦,只是充满兴趣地看着我的反应。
忽然被骂得狗血喷头,本就被极阴力刺激得木讷的我呆得根本反应不了。这些像小孩子般的话几乎逗得我发笑,可我半点笑不出来。他的态度我太熟悉了,他的反应我更是熟悉,在面对傅海海的时候,我也是这个样子野蛮的骂人,全然不顾自己的尊严。
殷初好笑地从后面环住了我,轻轻拉出了上衣,手指穿过裤腰直往里面侵入。
“这孩子只有十四岁,却是杀了人进来的,那人还是他的亲母。看到他身上那么多痕迹了么,都是被他母亲用藤条抽,用烟头烫的。这孩子其实非常聪明,而且勤快,相比之下,他的母亲简直像个残废人。但是学习再好,为人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他母亲打得脾脏破裂?你知道他母亲是怎么死的吗?警察发现她的时候,全身的皮都被撕掉了,而她的儿子在一边贪婪地挖着肉吃,活象个已经饿了一百年的尸虫饿鬼。”
耳朵里听着殷初如介绍故事人物般地说着男孩的事,我木然地听着,虽然面上不动分毫,但身体里像被抽去空气般完全收缩,挤压得我喘不了气。
殷初的手肆无忌惮地活动,双手套拉阴茎不觉手酸。不知为何,这种淫亵的抚摸让我受用得很,殷初的手技堪称绝伦,既不会让人感到厌恶,又不会显得太直接。
“没想到,你已经硬了啊!真敏感。”他用指尖刺着龟头,手掌摩搓阴囊底。
我一句话都不说,任他的手为自己服务着。
“做为男人,侵犯一个男人是绝对让自己兴奋并且骄傲的事情。等一会儿,你将体会到这种神圣的时刻。”殷初把我的裤子拉了下来,握着阴茎抵在了男孩的肛门上。
“不要用任何润滑液,不要用任何前戏,活生生进入,听见他们的残叫,按压他们的挣扎,不用抱以任何同情,残忍而狂猛地,一下一下地捣!捣烂他!毁了他!以一个王者的姿态!”殷初压着我,使劲将我的阴茎推入男孩的肛门。
“哎呀!”男孩痛得扭了起来,殷初一个手肘磕在他的背脊,殴得男孩一下趴倒在了床上!
“别像个木头,快动啊,把他搞得爬不起来啊!你不是要为青春报仇吗?!你的仇人就在你的身下,你可以随便地就把刚才他在青春身上所弄出的伤害一分不落地还给他!”
我看着男孩布满伤痕的背一起一伏,回味着殷初的话,人好像迟钝般失去该有的反应,扶着男孩的腰,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性器埋在他干燥灼热的肛道里。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别人?”我拉起男孩的头发,凑在他耳边轻轻地问,“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你这个神经病,现在是你在操我!我还要问你我做错什么了哪!”男孩抽着冷气,不屈服地骂道。
“你还要那么倔吗?这不会对你有好。”我喃喃自语,轻轻打了他个耳光,而后吻住了他正要开口骂人的嘴。
“哈哈!做得好!这才和我味道。快点,要不我可不保证外面的青春是否会再被这些男人干!”殷初在我后面拍手笑了起来,推着我的背后,示意我抽插自己的阴茎。
如果我坚持自己,这场游戏永远也不会结束,我心灰意懒地想,身体就不像自己的,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我这才知道殷初选择这个男孩子是有目的性的,因为他太像我了。在强奸他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自己在被强奸,在精神上一遍一遍地被践踏!
他还是个幼稚的孩子,不曾知道被侮辱的痛苦。他曾经为了挣脱痛苦用血的方式亲自地了断了一切,还赔上了黑色的污点和一生的前途。而我如今在干什么?!我又在这孩子的背上狠狠划下了一刀,又在这片不是故意将自己染黑的白纸上点了一个墨团!把性器埋在他身体里的我已经和森林监狱里那些恶魔没有区别!
我闭上眼睛,紧扣男孩的腰部,地将自己顶了进去!
“啊!好痛,好痛!殷大哥,饶了我吧,让他放了我吧。”男孩支撑上身的手顿时没了力气,一歪身倒了下去,他的肩膀痛苦得一颤一颤,被我穿透的肛门已经冒出血。
怪我吧!恨我吧!我猪狗不如!我是魔鬼!
极阴力让我辨不清方向,周围一片缭乱,就像充满淫乱的酒池肉林,情色之意无不在。床上是极尽癫狂的表演,床下是如痴如呆的观赏。男人们拥在床边用他们的脏手抚摸我和男孩的结合部分,有的拼命给自己自慰。
我发疯地干着身下的纤弱身体,就像舞台剧中认真的主演们急欲挥洒出身体里的热情般狠而剧烈,男孩把脸埋在被子里哭叫着,有时还带着几声似浪叫般的呻吟。他也许感觉很痛也许很爽,但我完全不在意,只要他射精,这场游戏便能结束!
现在的我没有丝毫人性,我已把自己当成种猪,让身下的动物高潮是我的使命,我需要的也只有圆满地执行完毕自己的使命,不需要有任何的羞耻与责任感。
“哈哈!”殷初在狂笑着说:“没想到,一个正经八百的人也会这么暴!希奇希奇,简直就像AV片,从先到尾只有一个动作,就是操!哈哈!太棒了,连我都忍不住兴奋。收起你的眼泪吧,别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明明这么亢奋。”
我脸上一片湿濡,甚至男孩的背上也滴满了水。男孩听到殷初的话,艰难地转过头,诧异地看着我。连他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个能狠下心肠这般凌虐他的男人还会在极度的快感下流出悲伤的清泉。
我不知道我在哭,我连落泪的感觉也无。我以为我已经很坚强,谁知还是会流下痛苦的泪。
男孩的身体极容易兴奋,我搓他的阴茎,揉他的囊部,已经发现小小的口里冒出黏液。
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像个开足马力的机器,一连几百下的狂抽,被包围的灼热部分像痉挛般地抖动,我知道他已经不行,双手用力捏住了他的阴囊!
“啊!不行了……我……我……”
猛地感觉他肛道的紧绷,我一下刺进了他的内部,握紧的手掌松开,一阵滚烫的热液连续射进了我的手心,初被干,他竟然射了十几发!
而随着他的解放,我烦躁的内心再也禁不住折磨,喉咙一涩,一口鲜血淋漓地洒在男孩白皙的背上。
天旋地转,万物皆失,我的意志顿时消失在这片茫茫苦海中。
在我仰倒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见殷初和男孩惊讶地看着我的下身发楞。他们这时才发现,我完全没有勃起的性器里喷出的是带着条条血丝的乳白液体。
“阿初!别再这样对他!他是……是圣母玛利亚啊!”门口一条人影忽然冲了进来,攀在门边痛苦地叫喊。
谁?是谁在说话?
是谁在呼唤着救世主的名字?
“玛利亚,这我早就知道。”
“那为什么你还?你不是做梦都在盼望着圣母玛利亚向你伸出召唤之手?!”
“五年了,整整五年!青春,你叫我怎么能相信?!监狱让我改变得自己根本不认识自己,那时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是那么天真,但现在谁身上不是沾满鲜血?我天天盼望玛利亚来到我身边,在这之前,我发疯地保全自己和你,我为的就是离开这里。可是五年来,神从没有听见我的心声,他甚至连看我一眼都不屑一顾,玛利亚要振救的人太多,又怎么会眷顾到我这个无恶不作的人身上?!”
“不不,阿初你不要这样。现在玛利亚不就在我们身边?只要我们随着他,必定能得到幸福!”
“这是真的吗?如果这是假的怎么办?我已经不能再伪装下去。为了性命,我让你做千人骑,万人睡的妖姬,但我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现在你的身体这么差都是我的一念之错造成,老天!我真恨我自己!”
“这件事我从没有怪过你。我这个人太软弱,如果不是靠出卖身体,我根本保护不了自己的命。”
“我没能力护住自己的人就是差劲!其实我很排斥圣母玛利亚,预言诗里说所有的人都会成为他的俘虏,是不是连你也会一心一意跟随他远离我?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玛利亚是真是假,但我已体会到了你的心逐渐靠他而去的恐惧。”
“傻瓜,你是我唯一的主人,从成为你奴隶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自己,我就不存在,我是你的附属品,你可以随意抛弃我而我不能。这件事,到我死的那天都不会改变。”
“不愧是我唯一的奴隶,你的誓言我一定会收在心里!”
“但现在该怎么办?他肯定很恨你,他不会答应让我们与他一起争取自由。”
“不用担心。我能让他答应,就算不择手段!……”
模糊的对话到这儿停止,神志越发离我而去,口中的血腥味还在不停涌出。我像漂浮在水面的舟荡漾着,仿佛有人把我的身体托起,又轻轻地放了下来。一只柔软的手掌覆在了面上,捧着冰凉的水泼在上面。
“58,58。”一个甜腻的声音这样唤着,酥麻的声音令人陶醉不愿清醒。
“妖姬,你没事了吗?”我呓语着,寻找声音的源头。
“我……”声音忽然停了好一会儿,变得有些哽咽,“让你受苦了,本来根本就不管你的事。”
“没关系。”我笑了。
“58,”阴沉的声音从边上响起,让我一阵僵硬,“我为我刚才的所为向你忏悔。”
我张开眼睛,看着眼前非常黯淡的人影,“你们刚刚的话我听见了。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圣母玛利亚?”
“因为狩猎夜那天很多人都看到你出现在森林中,光凭这一点就有理由相信你是玛利亚。”殷初实话实说。
我这才明白,那天晚上阮文超带了很多杂毛,见到我的消息也许就是他们传出去的。
“而且,我也不用瞒你。青春是个感知力很发达的人,虽然捕捉力很弱,但却能感觉到玛利亚存在的气息。你应该记得有好几天妖姬连续看着你,因为那时候,青春在你的身上闻到了神圣的味道。”
“那你觉得我是圣母玛利亚吗?”
“虽然有些疑惑,但基本上肯定。古往今来,做为主心骨的人物都会散发着吸引力,并且在做某些事情上极易感染人,某些决策上更能推动一系列的改变发生,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这种特质!我初见你是在竞技场里,那时你挥舞着武器丢向主的场面让我砰然,那时我想,为什么在森林监狱这么多年,我从没有看到一个像这般人物的出现?在看到你在场内所挥舞着拳头向人们抗争的时候,我几乎想为你鼓掌!虽然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你的气质却让我降伏。然后我就开始注意你,想不到你接着和傅海海出现在神农氏,更想不到你竟然是圣母玛利亚!第二见你仍是在竞技场,是杀了傅海海后,奥费因普要检查个人的齿印。其实,我一看就知道是你,因为只有我知道你和傅海海之间的关系。那你真应该感谢检查的是朴凝而不是奥费因普和我,因为我们绝对可以看出你的齿痕是新断的。就算我让青春去偷偷告诉你检查的内容是什么。”
“什么?是你让妖姬来告诉我?!”我惊讶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么说他早就知道我被人当作圣母玛利亚,他一直在暗观察着我,“那让妖姬来盯着我也是你的命令?”
“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个玛利亚是真是假,于是让青春去感觉一下他的气息。当青春告诉我真的是神圣之气时,我简直要发疯!但是青春又说,他感觉到这股气息在逐渐远去,似乎玛利亚准备远走高飞。我急了,慌了,因为失去了你我就没有自由的一天!于是我让青春盯着你们。那天晚上,青春跟着你们出去了,因为大雨倾盆加上心里紧张,你们根本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听到这里,身体忽然发起抖来,殷初的每一句话都坦白得让我恐惧,我的内心就像装了个偷窥器,不管做什么都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而殷初一点也没发现我的异样,自顾自地说:“那天,我在神农氏等到了清晨六点。青春还没有回来,我知道事情肯定不对了。随便差了个在我这儿吸毒吸得神志模糊的家伙,我让他在走廊里重复‘有人逃出监狱了!’这句话。没多久很多人都冲了出去。而我知道在监狱外的妖姬不管怎么样都会拖住你。”
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我还自哀自己的命不好,却原来是他在从中作梗!
为什么要把这一切都告诉我?想证明我是多弱智,多不自量力么?!
如果不是他,现在的我已经回到原来的世界!
我的手像抽筋一样绞在了一起,捂着肚子弯下身,我大口大口地喷出鲜红的浆液,染艳了红的床垫,仿佛开了一朵朵硕大的玫瑰。
“58!”妖姬叫着用手压住了我的嘴巴,脸色惊恐地看着股股血箭从他的手指缝里面喷射出来。
我推开他的手,任嘴里血涌出,愤怒跳下床,我一把拽住了殷初的衣领!
“求你留在森林监狱!求你成为玛利亚!求你救孰我和青春!求你!求你!求你!”殷初拉开我的手,忽然跪了下去,五体着地,用力磕头。
他每说一个求你,撞着石头的额头就是一个血印,就像发了疯一样,额头的血沿着睫毛滴到眼角,好似一道道血泪。
我看着他的样子身体刹那脱力,像泄气的皮球般跌倒在地,无声痛哭。
“阿初!求你别这样!”妖姬哭着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殷初满脸是血的头,也跪倒冲在我面前哭喊:“玛利亚,我求你!让我们跟随你!虽然我很没用,但是一定会尽我所能的!”说着也跟着殷初把自己的额头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们都别这样了,”我虚弱地捧住了他们的下巴,疲倦地笑:“我能不答应吗?我再不答应,恐怕殷初手里的针头就要往我身上扎了。我想你手里的是控制人思维的药物吧,殷初可是给足了我面子,就算我不答应,你也会把这个注射入我的身体,达到你的目的,对吗?”
“不!现在我完全不需要这东西了!”殷初甩手把针筒从门口丢了出去,扶起妖姬,地注视着我说:“我相信圣母玛利!我也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跟随你踏出森林监狱!”
☆☆☆赤赤于23-1-5 16:17:3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二十章 飞去来器
殷初如此之大的转变让我很不舒服。虽然他现在说得声泪俱下,磕得头破血流,可我仍是怀疑他突然之间匪夷所思的行为。相对而言,妖姬的样子就显得真实得多,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作祟,但我真真切切地在提醒自己,不要被浮华的外表所欺骗。而这一点,正是刚才殷初所“倾囊相授”的。
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藏玄机。我把的不信任掩藏在眼睛背后,若无其事与他们“真情流露”。虽然我和殷初嘴上不说,但从彼此的双眼里都能读懂另一份不为人知的防备,把整个人都武装得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盔甲。毕竟我已经吃了太多苦头,再不能像个白痴这么容易去相信别人。
“现在依你的身份没办法成事,不如属于我,随我进入人域如何?”殷初正色问。
我笑着摇摇头说:“在你之前,曾有和你提出过同样事情的人。而我没有答应他,因此答应你也没有可能。”
“哦?竟有和我同样想法的家伙?你先别说,让我猜……平永诚?呵!是他对么。真糊涂一时,我竟把这号人物给忘了。”殷初说到这里忽然如急刹车般停了下来,眉头一皱,站起身往紧掩上的房门走去。
我询问地向妖姬望去,后者摇摇头,显然也不理解殷初的举动。
“既然已经来了,又为什么不敲门?”殷初一把拉开了门,方才的一脸提防立刻换上了无比亲切的神情,换脸简直比丢垃圾还快,不觉让我很是诧异。他的声音热情得有些过分,收拾起脸上的严肃,竟一下子换上了副欢笑洋溢的模样。
我和妖姬这才知道,在我们不知不觉间殷初已发觉门外有人。但那究竟是谁?殷初的口气似乎很熟络又明显在防备着,那说明外面的人绝非一般。但那么明摆着的假熟又怎么能不被那个人看出来?
“那两个潜逃者,是否在你这里?”站在门口的男人根本不甩殷初一副痞子的口气。
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像惊弓之鸟般全身皮肤都收紧了起来。
那种声音……就像是海滩上的岩石,虽然被磨平了锐角,却仍然磐石难移。那种沧桑到极至的味道严苛端正而透露着诱惑力,坚韧得让人急欲去折断它!
在他说话的这一秒,我几乎冲动得想流泪!
“是他?”妖姬的声音颤了一下,眉头锁,紧缩了下身体,仿佛震惊,又仿佛害怕。
“呵呵,大祭祀怎么这么严肃啊?难道尊敬的路西华大人最近没把你喂饱么?不过不要紧,反正我们俩是老熟人了,就算做候补也不要紧,我总是冲在最前头为你服务的,对不对啊?”殷初不正经地笑着,虽然看不见正面,但猜就知道一副桃乱颤的模样。
沧桑的声音沉默了一下,避重就轻地说:“我来不是和你谈无聊的事。我知道你今天把那两个在外面的逃犯带到你这里来了,你放心,我不是来向你要那两个人的,我只是想向你借一针‘遗忘’。”
“‘遗忘’?怎么?又有谁落入你手里了?”殷初站直了身体,收起了假惺惺的玩世不恭。
“除了你藏觅的这两个外,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被他们捉住了。”
“还有一个?还有……”
“管恒问你要‘遗忘’,懂了么?”
“既然是管恒,没问题,我马上可以给你。只是……呵呵,亲爱的大祭祀,再告诉我些内幕吧,那家伙是何方神圣啊,竟然要动用‘遗忘’?”
“你这种人应该很清楚才是。畜域的,995。”
什么!不!我不相信这个!
不!可!能!
他,无一他!
他竟终究没有逃出去么?!
我一头冷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最后的希望,最担心的人,最惧怕发生的事……
破灭了!
“啊!”妖姬发出了惊讶的短音,呆呆地看着满额虚汗,神情呆滞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殷初仿佛听到了妖姬的声音,回过头看了看我和妖姬,忽然对门口的男人说:“‘遗却’这个药的厉害程度你也是知道的,它能把你十八代祖宗干过什么丑事都掏出来。如果使用不当的话,很可能造成死亡的后果。管恒是对人的死活不关心的,可你这种‘正人君子’能忍心看到有人死在你面前么?”
男人沉吟了一下,问:“那你想怎么做?”
“那还不明白,可爱的祭祀大人。当然是由我这个神农氏跟随了,呵呵。”殷初迳自说着,也不等那人同意,便笑眯眯地走进房间拿药。
“你是否能肯定那个就是经常与你在一起的安无一?”殷初趁着这短暂的机会,急忙低声问。
“带我去,算我求你!”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气急败坏。嘴唇已经僵硬得说不了话,我只能颤抖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内心的渴望竭力表达。
那个男人说的话已经让我六神无主。安无一是否安然无恙?他说的管恒看来对安无一歹意无数那个“遗却”又究竟是什么?殷初的话明确地在偷偷告诉我这个药的害巨大……天 !千万别出事千万别让神秘男子的话成真!如果他真的出事我会恨死我自己毕竟是因为我的逃亡念头才会害得如今万事诸糟!
“这可糟糕了,管恒的手段可是不等人的。你快起来一起去主域看看”殷初边说边飞快地打开柜子拿出了针筒和装着“遗却”的药盒。
跟着殷初的脚步心绪烦乱地跌撞着来到门口正想往外冲,忽然殷初一把抓住了我迫不及待往前冲的身体,并把我挡在了他身后。
“谁?”沧桑男人的眼睛瞄准了我。
就算在如此烦躁的心情下,我仍是着实被那双视线所大吃一惊!这个人我认识,就是在傅海海死后的那一天,就是在审判凶手时竞技场的中央,就是那个身穿红袍,端庄肃穆,令人畏惧的通神者,传言中连路西华都曾经施与恩惠的祭司奥费因普监狱里有着独特身份的显赫人物!
现在的他没有带眼镜,近距离地看原本隐藏着神采的眼眸显得幽静邃,透露着无穷无尽的苦难,完全没有严苛得慑人的威迫感。难以想象,一个人拿掉眼镜之后的感觉竟与之前截然相反,一面是高高贵贵的大祭司,一面是磨难重重的过来者。这两种极至的性格怎么可能同时并存在一个人的身上?
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在竞技场的时候,我曾经听过他讲话的声音,全然是高傲得藐视苍生的语调,而这样傲然的声音也只有像主这样的身份才能完全体现出来的。但现在奥费因普说话的腔调却使人悲从中来,充满了对世事的无奈,对俗尘的绝望。如果不是经历了一切,看透了一切的话,绝不可能把这种悲凉得意味表现得那么刻。
他是奥费因普么?不,他到底是谁?
“报告祭司大人,他是要同我一起随你入主域的。……呵呵,先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因为不管我提出什么要求,祭司大人都会答应的,对不对?”殷初嬉皮笑脸地说着有持无恐的话,虽然我并不畏惧奥费因普,但也不免为说话像开大炮一般老是得罪人的殷初担心。
不过让我吃惊的是,奥费因普似乎听不懂殷初的放肆话语,不但没有一丝气愤,还很平静漠然地转身往出口的方向走。殷初看着奥费因普的背影嘻嘻一笑,急忙拉着我跟了上去。
森林监狱崇高万分的祭司和居心叵测的神农氏,极点奇怪的组合,看着他们俩各怀鬼胎的样子我不禁疑惑他们之间关系的非同一般,但现在什么都可以抛却脑后,任何事都没有一件重要!
安无一,不把你安全救出来我誓不为人!
奥费因普在前,我和殷初随后,强硬地按压着心乱如麻,步子沉重得都能在地上踏下一个个的脚印。虽然如焚般急躁,我却只能慢慢地跟着奥费因普的步调走,生怕原本就对我莫名不已的奥费因普再产生什么怀疑。
殷初紧紧地跟在我后面,我知道他在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不过需要担心什么呢?就算在急切,就算再心慌,我仍能克制住奔腾的血液,克制住自己的思绪不要往有安无一的地方漂移。萧彰啊萧彰,原本潇洒不羁,放浪飒然的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虚假矫做,萎缩伪装?!
主域我是熟悉得很了。不过我的熟悉仅仅限于表面而已,那隐埋在内部的混沌黑暗又岂是我这个小小的畜所能知晓?奥费因普带了几步路,我已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里。
“厄巴大”,那间有着巨大石门和刻着耶酥受判故事浮雕的刑房。我今生都不会忘记这个地方,就在那里,傅海海曾在我的身上留下了永久的创伤冰冷的器械堆积的毒品被魔鬼侵蚀的人性 !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记忆犹新!
心更焦了!就像在每一滴鲜血里装上了一根针,每经过一心脏都要忍受着一下一下的刺痛和心脏被刺穿的恐惧!
恐惧,是的,无与伦比的恐惧!
我预感。
安无一会离我远去的恐惧!
周围名贵的壁画让我再无兴趣,脚下色彩斑斓混乱的圣经地毯散发着恶毒魔力,一切的一切就如丧钟般预告着破败的灵魂与极易消灭的生命……
我不能再等待了!
猛地停下脚步,吃惊的殷初也跟着停了下来,我趁他一不注意用力把他推在一边墙上,拔腿就跑!
时间!请您停止!请您停止!
“厄巴大”还要穿过好几条廊道才到,周围主们所住的房室一模一样的颜色和结构就像蒙太奇一般一道道地从我面前晃过。奥费因普和殷初的呼唤听起来异常遥远,压抑的空间连氧气也已消失,紧缩的心脏于真空状态,虚弱的肉体快要碎成粉末!
我已能看见“厄巴大”的巨大石门,我已能看清那上面清晰逼真的画面!脚步慢了,我的心已快跳出体腔,巨大的恐惧让我非常灵活的手指麻痹,我会看见什么,我会不会看见……
“管大哥,”从里面反锁的石门里传出了男人淫猥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不怀好意,“管子已经装好了,切!其实挺可惜的,这家伙长得那么漂亮,真是可惜!”
“漂亮?”另一个银铃般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起来很是年轻,奇怪的是,我对他的声音有些模糊的印象,“他也叫漂亮么?这种漂亮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小小的一个畜长得再漂亮也就这么个限度,他能和佳树这样的美人相提并论么?他连佳树一半的气质都没有!我连佳树这样的都看不上眼,这种畜就该见一个杀一个!你啊你,虽然和沈霰恪同属一辈,却连他的半分内敛都学不到,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迟早死在这上面!”
“切!沈霰恪这叛徒竟然就这么死掉了,真便宜他!亏得管大哥还提拔他到那么高的位置,和一个畜搞真的那么舒服吗?不过说真的,如果像林佳树这般人物站在你面前,管大哥,你还真不会心动吗?呵呵……”
听他们说到霰恪的名字,我忽然想起,在霰恪的日记本里曾经提到管恒的名字,说是管恒提拔他到主域的。看来,里面那个有着动听声音的男人就是管恒了。听他说话有条有理,好像不像什么歹毒人物,不过朴凝也是那种玲珑剔透的人物,可他的心真的比淤泥还黑。
“再问你一遍,到底还有谁和你一起逃跑?!谁是主谋?!跟你说,我的办法多得很,多得能让你再也做不了人,但还会把你祖宗的老底都抖出来!你看到我手里拿着的东西了,你在监狱那么多年,也应该知道是派什么用场的。快老实交代!”管恒的声音忽然之间变得尖锐非常,虽然从石墙传过来,却还是能清楚地带来震慑的惊悸感。
安无一就在里面,他就在里面!他正和一群豺狼虎豹同一室!三七二十一,我不管了!抡起拳头用力地砸向石门。
“有人在外面。管大哥,是不是奥费因普回来了?”
“果然只有他能让殷初这狡猾小子把心肝宝贝掏出来。嘻嘻,那么正经的一个人,也让他看看这种难得一见的刺激场面。去把门开了。”
石门“咔咂,咔咂”地响,一寸寸往右挪动,我站在石门的靠右边,趁一个男人探头张望一把勒住了他的头颈!
“不想被我勒死就带我进去!”手臂的力量从未如此巨大,我几乎可以听到他的颈椎被折断的声音。孤注一掷,我只有孤注一掷!大不了赔上我一条性命了!
“你是谁?你想干嘛?”男人似乎还有点摸不着头脑,警戒地盯着我紧缠在他脖子上青筋暴露的手臂。
我防备着他的反击,一步步地往刑房里走。
我以为我会很坚强地面对可能出现的场景,我以为我会平静地接受面前的一切。
可是错了!
安无一全身赤裸地躺在一条长凳上,身体仿佛被注射了麻药软瘫着,他的阴茎插上了一根橡胶管,两颗睾丸好像被用力捏过一样非常红肿。嘴巴里塞着块布,边摇着头边痛苦地看着我,仿佛在叮嘱我不能过去,不要看。
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管恒吃惊地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但我更吃惊地盯住了他,这个蒙着面的主,他是森林监狱的四位执掌者之一?那双眼睛……让我想起了在竞技场角斗的时候那个手指上缠着赤练蛇的蒙面主。怪不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想来那个时候他曾和我交谈过几句。
他的双手戴着手套,左手握着安无一的阴茎,右手拿着一把长约二十厘米的尖刀。刀的样子十分奇特,在不该弯曲的地方弯曲,而该弯曲的地方却平如直尺。在刀的尖端有个想镰刀一样的弯曲口,刻着些模糊的图腾。刀身是银白色的,亮得把阴冷的房间映照得更显如冰窟般寒气逼人。
我的脸色煞白,我并不知道管恒他要做什么?不也许不该这么说我并不确定他要做什么不可能完全没可能!他疯了么?
“放了安无一。”我的声音已经变形了,分不出是魔鬼还是妖灵。
“你在干什么奇怪你以为把人劫持在手,我管恒就什么都不敢做了么?安无一,他是不是主谋?如果你不回答,这把刀就能结束你男人的一切!”
“是的!我是!我承认我是!你放了他!”他不是假的!他的表情告诉我他不是假装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俩个的重逢会发生这个?!
“哦,他承认了。安无一,你说是不是啊?”管恒转动着手尖的凶器,恶毒地笑。
“呜呜!呜呜!”安无一望着我,双眼的泪水被摇晃的头发拨散了开来,像一连串珍珠,铺洒在灰色的地面。
“我管恒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既然你摇头,既然你违抗于我,我只有让你生不如死!”管恒捏紧了刀柄!
“不!”我嘶吼一声,把生命的灵魂用力吼了出去。
“泰!抓住他!”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无害的一个人会遭受这般残酷的命运?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体会过真正的温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
我被按在了地上,刀挥下去的那刻,我什么都没看见。挣扎中,一道鲜血洒在我脸上。苦的,辣的是苦的!是辣的!
我嚎啕大哭哭碎三生石,哭倒万里城!可任凭泪水如何冲刷,脸上火辣的血印却一点都无法冷却。
茫然混乱的那一刻,管恒的声音还不停地如尖刀刺破我的耳膜刺穿我的脑部“男人的生命里只有这一能体会到最高的快乐,这是极至的高潮!美丽的血液,美丽的肉体,哈哈!眼睁睁一点点破碎殆尽!”
我恨!我恨这个世界!
我曾经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曾经认定这世界就算万分不公平却也有理可寻;我曾经确信纵使我的生活不是曲折无波,但也不会狂浪大作!
我从不想伤害任何人!
不想,也不会。
到如今,我也不知道当时那把刀是怎么夺到手心的。我只记得我的拳头让身后的男人倒地不起,我只记得撕打让管恒睁大了眼睛。
我只记得那把刀划过了我的掌心,撕裂的疼痛让我报复般恶狠狠夺下刀!
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
毁!毁灭一切!
刀刃进入人肉的滋味我已经是第二尝到了,被管恒视做妖艳绚烂的液体正从他的身体里非常缓慢地流出来,一点一点,汇成沟渠。
空旷的“厄巴大”没有一丝喘息,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那把染着安无一和我的血液的刀锋一厘米,一毫米地刺得越来越。
我不愿刺得太快,我不愿让管恒这么轻易脱离活生生被分割而死的痛苦。我得让他好好地享受,快乐酣畅地体会他离“死亡”两字是多么地接近!
我要让你慢慢死!我要把你的胸膛剖开,在你临死前的那一刻把你的心脏掏出来,它有多么黑,多么污秽,我要让你亲身体会!
主域的衣服实在太漂亮了,如被鲜血所浇灌后的殷红玫瑰,那么噬血如命,那么贵气华丽。就算是森林监狱的最高者,仍是被森林的规则,森林的命运玩转与股掌。这象征着最高权利的颜色是如此不祥,这个监狱就像是一件权利的衣服,有人拼命想在衣服上踩一脚,有人紧紧霸占着衣服死不松手,有人仗着这件衣服胡作非为,更有甚者甘愿为这件衣服奉送上鲜红一隅。
血液泊泊流出,管恒低着头,直楞楞地盯着插在他腹部不刀尖,好像在怀疑又像是在欣赏。
我大吼一声,掐着他的喉咙把他推压在墙壁上,手指再不留情,“刷”一声,连刀柄也全根刺入。这种感觉太棒了!刺激并且欢畅!
美丽的血液,美丽的肉体……一点点,破碎殆尽!
这句话是你亲口说的,没错,我已经完美地体味到了!的确异常快乐,堕落的快感!
管恒大大地瞪着眼睛,瞳孔已经无神,像个破烂的玩偶,衣服散乱地歪倒在角落。
我急冲冲地跑到安无一的身边时,他已经昏迷了,就算被药物麻痹,他的双腿还是紧紧的勾在了一起,痛苦而无意识地摩擦。下身的血已经把破碎的地方染得一塌糊涂,不断沿着桌腿往下滩。我颤抖着手向去触碰,可恐惧得连他的双腿都不敢摸到。
得止血才行!满脑子被紧张充塞的我忽然清醒过来,飞速脱下白色衣服,想帮他包扎,可是双腿之间如何固定?我只能胡乱地团起衣服塞在他腿间,抱起他往外奔。
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救他了。殷初,我知道你肯定能保住他!只要你能救安无一,你的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出了“厄巴大”,廊道里却连半条人影也无。我焦急地回顾着来路,生怕错过了殷初的人影。
安无一的身体越发沉重,原本的有些意识也已变得没有任何反应,双腿无力的搭拉在我臂腕上,已不知道疼痛和失去性征的羞辱。
我看着塞在安无一腿间的衣服渐渐染红,从乳白到快要滴血,而他却慢慢地变得憔悴,我神经快错乱了!眼看主的住所已经尽头,眼看漆黑的升降机就在面前,可殷初在哪儿?!他去了哪里?!
主域优美的装饰如同地狱的鬼火不停地燃烧,不停地发出“哧哧”的尖锐声音,仿佛魔鬼们在讪笑着我的疯狂,头顶那巨大的十字架上体态丰腴的赤裸女人和围绕在周围无数的魔鬼和毒蛇都在跳舞,无须任何矫饰,坦白的,痴迷的,缭乱的,仿佛这纷而阴暗的监狱中妖艳毒辣的人性!
魔鬼围着我跃动,毒蛇围着我旋转,女人的手指缠绵游移在我背脊,四周的景物飞快旋转,我跌撞着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升降机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五六个人,互相谈论着越走越近。为首的竟然是刚成为主的朴凝!
我这一吃惊非同小可!如果被他看见如今鲜血淋漓的安无一,万一顺线摸出了我刺害管恒的事,那还了得?!
我忙站起身,慢慢后退,放轻脚步,心却已是提到嗓眼,脚趾绷得像跟弦。
无奈老天爷真是看我不顺眼,一个眼尖的家伙瞄到了行动极不自然的我,不等告诉朴凝,指着我大声叫道:“那边是谁?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不等他屁放完,我拔腿便跑!
朴凝的反应的确超人,没有多远,他忽然像杀猪一样尖叫起来:“啊!是萧彰!给我抓住他,一定要抓住他!”
匆忙中慌不则路,七歪八扭得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身后的几个男人体力倒是可以拼马拉松,转了几个弯,他们的脚步声已经离我不远。朴凝显然不及他们,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唤,指使旁边得人再跑快些,把我逮住,可他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想是早跑不动。
我哪管身后是狼是虎,横着心往前跑。不过这始终不是办法,得甩掉后面得跟屁虫才是。
斜眼看旁,边上的走廊弯曲非常,漆黑漆黑的,想想应该是转弯太多,灯光照射不到。我顺势是转,往这狭小的走道跑了进去。
虽然走道不是暗得看不清五指,却也险恶崎岖,完全不知道后面的路是什么,只能背贴墙壁小心向前挪动。
我专挑些暗的地方走,向右转了个弯,背贴着墙壁慢慢往前。谁知,这的墙壁却是空心的,背后没撑力,支持不住安无一的身体,我忙垫在他后面重重摔在了地上。
轻轻挪开安无一,这下我看清了,那空心的墙壁原来是扇没有掩上的门,而我们跌在了这间陌生,高贵却不俗丽的房间里。
我不管有没有人,飞快把门紧紧地锁上。谢天谢地!虽然没有脱离危险,但总算有了一线生机!
环视周围,房间没有人踪,一色清的黑白装饰显得主人的独特品位和简约性格。大厅与里间的中间隔着模糊的玻璃,把里面的白光懒懒地拖到了大厅,虽然大厅没有光源,却也显得清亮雅致。
忽然之间,我身体的疲乏像抖落了灰尘般散去。虽然现在束手无策,但我想减轻无一心里的痛苦,让他忘记刚才的一切!
“我不知道我办不办得到,但我相信一个人的精神力是可以凌驾于肉体之上,所以无一,就算你缺胳膊断腿,我还是待你如初,永远不改!”
“所以,你要振作,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一个我!我可以做你的任何支柱,只要你需要!做朋友,做情人,做亲人……所以都可以!”
“你对我怎样,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爱着我,我也爱你!”
“所以你不能抛下你爱的人,你必须振作下去!”
“你不相信我的话么?如果你不相信我也爱你的话,我们现在就结婚,如果是你,我愿意困在这个枷锁里,甜蜜一生!”
我一句句地对怀里的人说着,不管他听不听得见。没有哭泣,没有悲愤,我听见了教堂中神圣的钟声……当!当!当!……无一,真是美妙的声音。你听见了么?
我抱起他走到落地窗前横摆着的黑色钢琴前,把他放倒在椅上,握着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弹着不成调的“婚礼进行曲”。那是你我的誓言,是我给你的誓言,所以,请你一定要听见!
抱着他,感觉着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奇怪的,我很冷静,我坚信着那一刻永远不会到来,只要有我,任何鬼差我都可以把你们揍得打道回府!
我一遍一遍地弹着婚曲,手指发麻也不在意。几张琴谱微显凌乱地放在我面前,是一首很长的曲子,已经收尾的完成品。
虽然我没有仔细地去观赏,但曲谱上赫然的歌词却让我像中了电击般地木在当场!
“手首メ流ホペ血メれネりソ体ズ,
流ホゾェバギ澄ゐ通ペ血メ青白ゆれネりソ心ズ,
止ネホヘスゆ泪メ,
I’ve nothing to lose!
杀ウ续んサ 彷徨よ ゆコネサパ,
梦ろヘ觉バギ血涂ホソ天使メ,
立グ去ペ前ズ杀ウサ!
叫气ソ爱ズ抱ろホギ瞳ゾ,
何パ见りスゆ……
今パI miss you,
Can’t live without you!
Die……
If it’s all dream,
Now wake me up
If it’s all real
Just kill me!”
死亡……
如果那只是个梦,请尽快唤醒我。
死亡……
如果那是个事实,立刻杀了我吧!
死亡。
我看着那张已无血色的脸庞。
If it’s all dream,Now wake me up
If it’s all realJust kill me!
Just kill me!
我加快了手指,悠扬的进行曲猛然变成了激烈的战争,刀枪血肉,漫天飞舞!
……杀戮无止尽,彷徨到永远!
觉醒的浴血天使,请离去前先决我!
疯狂地紧拥的爱人的眼眸中,我什么都看不见。
如今失去你的我,我将无法存活!
重重地敲下琴键,我的眼睛一片干涩。
空洞的内心已什么都流不出,人说最悲伤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因为泪水早已被焚烧,变成了沸腾的鲜血。原来如此,原来这是真的。
无一,你是我永生的伴侣。
哪怕你已死去。
决不改变!
把安无一放平在地,我拉下沙发上的白单,轻轻覆在他身上,却不盖上头。
再让我看一眼,哪怕是一眼,我也死得甘心!
沙发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红色,一米多长的弓状物。这是澳洲土著狩猎的工具,飞去来器。捕杀动物的时候只要将飞去来器一旋,动物的头部便应刃而落,异常锋利。
用这个在脖子上一抹,不要一秒就能死个干净。
我摘下飞去来器,轻轻摸着上面奇异的纹。土著人的思想我并不是很了解,但上面的故事却非常浅显。这是一场悲壮盛大的祭祀,起因是一位与妻子十分相爱的族长由于妻子的死亡而终日伤怀,最终用这把飞去来器割下了自己的颈项。族人为了纪念这位重感情的族长,杀了五百对羊,五百对牛,无数象征夫妻的木头人陪葬。
真是合乎我的心境呢!想必这把飞去来器曾让无数有情人唏嘘感叹,但不知道会不会有像我一样用来了结自己的呢?
赤红色的飞去来器究竟吸了多少鲜血,有多少双宿双飞的人头断送在你锋利的刃下?你想不想喝我的血?我听到你的共鸣了,悲伤么?想起了你原来的主人么?
我们都是一样的。
一起完结吧!
用我的鲜血来完结一切!
“Die……
If it’s all dream,
Now wake me up
If it’s all real
Just kill me!”
就在我挥舞着飞去来器的时候,一个柔和的声音忽然从门口出现,唱得正是那首琴谱上的歌。
“Wanna live!
Can’t let my heart kill myself,
Still I haven’t found what I’m looking for
I want the meaning of my life
Do I try to live?
Do I try to love in my dream?
Wanna live!
Can’t let my heart kill myself,
Because I’m feeling for a rose is breathing love in my life!”
活着吧!
不能被自己的心而毁灭了自己,
因为我感觉到,如同玫瑰般的爱意正注入我的生命中!
美丽昂扬的声线,百转千折的词句,柔情无限的曲调,原本的萧杀如被风吹散般无影无踪。
手中的飞去来器垂下了,门口的声音不断重复着“Wanna live!”这句话。
如破败的棉絮般,我的心彻底击碎了!
无一的死我并没有哭,面对死,我也不想哭,就算刚才有千刀万刮加在我身上,我亦不会吭声半句。可我受不了这样的话,我没有勇气面对,我受不了啊!
跪着,用膝盖跪走到安无一的身边。眼泪决堤般冲刷着鲜红的飞去来器,它也在流泪,为这个绝伦美丽却黯然消逝的人。
我掀开白色的布,把头覆在他仍然温暖如初的胸口哄然大哭,如此沉闷的哭声,我听到了从无一胸腔传来的回音,还有呜咽的,悲惨的,无可挽回的生命!
☆☆☆赤赤于23-1-5 16:18:3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二十一章 林佳树
无一是最喜欢素净的了,他不会喜欢自己的身上有一点脏污,哪怕是一粒灰尘。每天起床的时候,我都会笑眯眯地看着他把晚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精精神神的。那简直是一种享受,就好像感觉到黎明的晨光把一丝丝喜悦散播到我全身似的温暖。
这个就算再怎么陷淤泥也如初生般纯真无比的美丽孩子一定不希望自己离开的时候乱糟糟的。我用手指慢慢梳着他长长的头发,眼睁睁地看着那柔顺的黑色与愈发苍白的脸色构成鲜明对比。
为什么?明明脸颊还这么温暖的,为什么会已经消逝不见?
为什么?先前还顾盼生采,笑语连连,如今却连生息都悄然不见?
轻轻擦去落在无一脸上的一颗泪水,一不小心又落下一颗,接着两颗三颗。我不行了,我怎么能再忍受这种亲自失去亲人般的悲痛?!
“何Iに行けばいい,F方とxれて。
今は^ぎ去った?r流にい褂けて。
Lすぎた夜に,旅立ちを粢た。
异国の空つめて,孤独を抱きしめた。
流れるIをr代のLに重ねて,
KわらないF方の吐息を感じて!
Dry your tears with love……”
我哼着刚才琴谱上的句子,泪流满面。不但是词还有如悲鸣般的曲调都与现在的场面如此吻合,就像有个未卜先知的神明在决定一切。
Dry your tears,如果我的眼泪干涸能让他起死回生,别说是区区眼泪,就算把我的血流尽都没有关系!呵呵,但把我的眼泪流尽了又有何用?对于这一切,我只能束手无策。
帮他上上下下打理干净,我悲戚地抱起了他。
转眼间,元凛、沈霰恪、安无一,我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离我而去。难道所谓的好人在森林监狱真的连一条活路都不存在么?难道我们真的不能在森林监狱活下去么?
如今又只剩下我孤单单一个人……
无一,我的新郎,我知道你很喜欢监狱前的美丽湖泊,因为你相信那个如果人死在湖里,灵魂便能得到解放的传说。我抱你去哪里,看着你的灵魂快乐地脱离这个无趣的世界,我会陪着你,你不会感到孤独,因为,我也是你的新郎!
脚下就像踩在云层上似的,漂漂浮浮,摇摇晃晃。这时候的人分量特别沉重,我尽力把安无一的身体搂紧,不让他颠簸一分。
房间单调的黑白色如无常般跟随在我左右,我竭力地想逃开,却没有半分气力。
就在我盲目地向出口走去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搭上了我的肩膀。
“如果你再这么动他,他可就真活不了了。”
低柔的声音,刚才把我从陪葬的激烈想法中拉回来的声音。一个惊战,我急迫地抬头,无神的眼珠因他的话而瞬间发光!
在这个死亡的瞬间,哪怕是一死明亮都能激起我无比的希望!
“我能救他,我是医生。”
眼前的人笑了,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
我不能动弹了。不是因为心里的喜悦。
天哪!我该死的在干什么!我该满怀高兴地求他,感谢他;快点让他救我唯一的安无一。可我什么话都说不了,连血液都麻木了。
天哪!我看见了什么?他……好美!
呵,不色就不叫男人。天下的男人有什么不一样呢?凡是看见丰乳肥臀的都要多瞟上几眼,而我这种心理变异的更是盯着美男不放了。
“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
奇怪的问题,难道说森林监狱的人都该认识他吗?
“我要进去里间帮他消毒伤口并且止血,请你务必等候在这里。”丢下满肚子怀疑的我,他已飞快地把安无一抱进了房间。我呆楞在大厅里望着这个男人在房间里忙碌着拿东拿西的身影,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他到底是谁?
作为穿红衣的主,他完全没有给我和其他主域那些霸道的人同样的感觉。虽高贵端正却不颐指气使;虽雅致妩媚却不淫意荡漾。那双阴柔的丹凤眼温温软软中又带着正气凛然,让观者心怀崇敬,不敢有丝毫逾越。
他的五官很精致却并不是最完美的,仔细说起来还不及安无一,但整体来说安无一却简直是望尘莫及的。他的美已不是眼睛能看到,每望他一眼,每看他一便能发觉一个与众不同的惊喜,就像他的灵魂在一点点、一遍遍在侵蚀你的身体,直至最后双眼都难以离开他,全身心都充满了能得见神容的感动!
“他一定会没事,我可以保证,你要相信我。……对了,我叫林佳树,你可以叫我树。”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轻瞥而笑,长及臀部的金色卷发微摇,美极雅极。
被他奇怪的事节奏打乱的我只能木木地看着他乖张的行径,我这个当事人反而像被排斥在外似的。到底怎么回事?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刚才追踪我的那群家伙竟没有一个到这里来搜,而这个叫林佳树的从没和我见过面却好像有八百年交情似的,而且他那份雍容就像被供养的王子般,可他却说自己是个医生。这个人的言和行八杆子都打不着,但我的直觉却感到可以相信这个人。
无法理解的直觉,我只能用“森林监狱出来的人都比较非同一般”这样的好笑理由来安慰自己。
如此一个看来养尊优的人真的能救安无一不死么?
我张开染着安无一已经干透了的鲜血的手掌,发现连指甲里也凝结住了暗红的血块。忽然觉得,拥有着这双手的男人本身是不是也是个刽子手呢?在他没来森林监狱之前,即便这里是昏暗无光,却也不会这般波澜不断,而且也不会害得……
在这场荒诞的故事中,我本应该是一个平淡无奇的人,与这里人不会有任何交集。我没有如无一,林佳树般的美貌;没有殷初,管恒天才般的能力;更无朴凝,傅海海之流的阴毒凶狠。可我总会和这些人连在一起,而每和一个人产生联系后又总会发生些不幸的事。
我预感我仿佛如火药般不安分,只要有火种便随时会爆破,最可怕的是会伤及无辜!
为什么会这样?!
抓起地上的飞去来器,那赤红的光直映得我双瞳血腥斑斑。这把利器简直灵气逼人,只要把它握紧在手,那种如知己般的悸动感就能激得我浑身冷汗!
刚才我以为安无一离我而去悲痛欲绝时,这把飞去来器几乎控制了我的思想。虽然这么说好像玄得很,但当人在某些意志脆弱的时候,外界物事真的可以入侵内心,而意志坚强的人有时候会中毒更。
这把飞去来器无疑是十分邪恶的事物,在消极的情绪下更能把恶性力量反方向增长。拥有着如此器物的主人会是怎么样的呢?是正义得镇得住它还是利用它的能力为所欲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一遍一遍擦着额头的冷汗,一一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大厅和房间虽然是毛玻璃阻隔,但隔音效果尤其棒,我根本听不见里面的声响。
心里急躁的跳动和飞去来器的震动糅合在一起,就在我急得差点砸门的时候,面上一阵微风,门轻轻地开了。
“血止了,没性命之碍。”一身原样,好像没什么事发生过似的林佳树轻轻关上了房门,“下手的是谁?”
我听见他的话,几乎高兴得去撞墙!我一下跳了起来,紧紧抱住了眼前如神般的人物哭笑道:“谢谢,真的谢谢!还好刚才没寻死,要不可真成了冤枉死的朱丽叶、罗密欧了。无一现在怎么样?我进去看他。”
“不行!你现在不能进去。并且,他这段时间不能离开我这里,我必须尽责地让他完全康复,在这段时间里你不能与他见面。”林佳树决绝地看着我,语气意正严词。
“什么?”我怔住了。
“你别急,这只是我的规矩。我现在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我并不是医生,刚刚骗了你,对不起。”他的话总是激起我些奇怪的情绪,莫名其妙的欺骗与道歉,让我暂时忘记了急欲探望安无一的念头。
“为什么要骗我?”
“有些事情不骗人是不行的,如果我不说我是医生,你会放心把你朋友交到我手上吗?如果不骗你,恐怕现在你朋友已经死了。”过于坦白的话让我皱眉不已,可他却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我要问你些问题,你必须告诉我,因为这有关你朋友的下半生。下手的是谁?”
“管恒。”
“他?”林佳树沉思着慢慢撸了下头发,“如果是他的话,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他的生殖功能是无法恢复的了。”
“为什么?”
“我再问你,管恒下手的时候你看到了吗?”
“亲眼目睹。”
“他的刀是什么样子的?”
“很奇怪的构造,不像普通匕首,形象的来说倒像一把镰刀,而且有很多奇怪的图腾。”我回忆着那把冰冷的银器,又一不自禁地毛骨悚然。
“那就对了。这么跟你说吧,这把凶器是很古的神器,是古代宫廷里特别用来去势的物品。不过来用它去势的并不是那些太监,而是犯了罪的王公大臣,皇子皇孙。它的材料叫做‘冰窟火种’,被它砍过的血肉会因为它的冷气而伤,其力量不下于被火烫过的伤痕。你朋友就是被冰窟火种伤了,神经血管完全损毁,根本无法复原。而且原本来说,就算切断了睾丸动脉、睾丸静脉也不会流这么多的血,但下手的人过于匆忙,伤了股动脉,加上理不及时,失血过多,才会出现刚刚昏迷的现象。”
“那这么说他的生殖器官是肯定无法恢复了?”
“是。”
“哦。我知道了。”我耸耸肩,微微一笑。
“呵!你对他真是有情有义,告诉你这些的我好像是多事了。飞去来器果然没选错人。”林佳树拨弄着发尖,淡淡嘲弄道。
“什么意思?”我及时地止住了他的话头。
“其实,我还有别的事要问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58。”
“58?我不要你的号码,告诉我你的本名。”林佳树若无其事地扯着头发,口中却问出了让我惊异的话。
“萧彰。”
“你是什么时候进森林监狱的?”
我看着他流动的双眸一眨不眨地回答:“无月狩猎夜。”
他玩弄头发的手指停住了,目光也直直地注视在了我脸上。他忽然站了起来,还回地踱着步。
这个林佳树,虽不明说,其实他暗暗地在探察着我是不是圣母玛利亚。是什么原因让他察觉到我是圣母呢?他并不知道我是谁,甚至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进入森林监狱的……
究竟是歹意还是好意?究竟安了什么心?
看着他长长的金色卷发在我面前晃动着,我不动声色地分析着这个人的想法。
忽然,他停住了略显焦躁的步子,俯视着我的脸像念经般自言自语道――
“我走过我们人生的一般旅程,
却又步入一片幽暗的森林,
这是因为我迷失了正确的路径。
啊!这森林是多么荒野,多么险恶,多么举步维坚!
道出这景象又是多么困难,
现在想起也仍会毛骨悚然!
尽管这痛苦的煎熬不如丧命那么悲惨,
但是要谈到我在那里如何逢凶化吉而脱险,
我还要说一说我在那里对其他事物的亲眼所见。
我无法说明我是如何步入其中,
我当时是那样睡眼朦胧,
竟然抛弃正路,不知何去何从。”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静静看着我瞠目结舌的脸。
“你怎么知道《神曲》?你认识58?”我喃喃地问。
“你也知道《神曲》?你真的认识佟雪?”他喃喃地答。
“佟雪是谁?你怎么知道《神曲》?”我激动地问。
“你知道《神曲》又知道他?哈哈!”林佳树不回答我的问题却忽然疯狂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为什么飞去来器会和你产生共鸣了,原来你是……原来你就是圣母玛利亚!”
注:
“我走过我们人生的一般旅程,……不知何去何从。”――摘自但丁的《神曲》地狱篇第一首,森林。
☆☆☆赤赤于23-1-5 16:19:2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二十二章 耶酥
这个古里古怪的林佳树还是疯笑着,我心里却不能不泛起的疑问。
把他话里的条条句句串起来想,他口中的佟雪似乎就是指58,而且他竟还知道《神曲》这回事,又似乎与58很是相熟的样子,虽然他的样子神神秘秘疯疯癫癫的,不过在提到佟雪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感觉到一丝一丝的凄凉。但这又怎么可能?他们一个是主,一个曾经是警察,简直背道而驰,很难联系在一起。也许我的感觉只是个错觉,或者他口中的佟雪和58是不同的两个人?
这个人真是古怪,我不能用任何尺度来衡量他。他给我的印象非傅海海这般的凶徒,也非沈霰恪这样义勇的正人君子。他亦正亦邪,不可捉摸,奇妙已极。不过看得出,他对人怀着很的戒备,不管是普通闲谈般的对话还是问我问题都是模棱两可,十句话听不出半点中心。
美丽得仿佛天上才有却又心机沉如海底细针,这个林佳树还真是难以预料的厉害人物。
“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林佳树终于停下了笑,捋了捋额头上乱七八糟的头发,漂亮的丹凤眼晶亮晶亮的,光彩夺目。
“可以,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不凡的人肯定能带给我些难以预料的变化,我肯定着自己的想法,因此立刻就答应了他突兀的提议。
“哦,你说吧。”林佳树一脸坦然,没有一点装模做样的矫情。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哦?”他忽然睁大了眼睛,好像疑惑我怎么没有问他关于58和《神曲》却问了个这么白痴的问题般神情奇怪地笑了起来,“好人还是坏人?真简单的问题,真是好问题呢!我从来没有扪心自问过……我想,我算是坏人吧。”
听了他的回答,我默默地笑了。最浅显的问题就是最困难的问题。如果他想都不想就回答自己是好人或者是坏人,我是不会放心跟他去的。“我可以跟你走。”我淡然回答。
“你不怕我这个坏人会把你剥皮拆骨,连骨头渣子也不吐就把你吃了?”他笑着问。
“那你不怕我会胡言乱语?也许我不是玛利亚呢?”我反问。
“真厉害的嘴,你不用套我的话,我也会告诉你的。你刚才拿起那把飞去来器的时候有什么一样的感觉?”
“恩……也许是天乱坠,但我似乎觉得它有意志。”
“就是这样。告诉你吧,森林监狱九百九十九个人没有一个人有与你同样的感觉,包括监狱的黑暗领袖路西华,连我也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它只会对一个主人产生反应,那就是圣母玛利亚。SM,这是它的名字,全称是SOB MARS。它是有灵性的,能随着主人的意志力而改变善恶的方向,打从它出世以来,有多少人用它创造和破坏,没有人脱离得了它的控制,这只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和SM同步同调,产生共鸣。而在我打开门看见你的那一刻,我竟感觉到飞去来器在发出颤抖着仿佛哭泣的鸣叫!路西华曾经告诉过我,这把飞去来器只有将来的圣母玛利亚才能压制它。”
“路西华,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呢?”我迷茫地问。这件如同神话般的器物,究竟是真的吗?还有路西华,他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看着这件属于敌人的东西的呢?
“路西华,他……你跟我走就明白了。”林佳树欲言又止。
我疑窦重重,这样贸然地跟他走会发生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但如果不冒险,什么都不会发生。在森林监狱一个月,我真正学会了这个道理,这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就是一天天这么活过来的!
不能不说,林佳树真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在为我带路之前,他特地在我眼睛上蒙上了黑色的绸缎。穿门过道,左右上下,到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弄得我是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了。
“就是这里。”他说着把绑在我脸上的布摘了下来。
眼前一片黑乎乎的,没风,不过空气相当干燥,就像一个空旷的空地。
想着他刚才的话,难道我现在要见的人和路西华有莫大的关系?以他见到圣母玛利亚的情绪看起来,他似乎十分盼望着圣母的到来,但是他与路西华又好像有些微妙的关联。
如果是路西华那边的人,他的目的就是害我。如果善良之辈,他让我见的人极有可能来头不小。到底是害还是帮?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林?”寂静的空间突然被打破了沉寂,我吓了一跳,那声音近得就想说话的人贴在我面前,而双眼却连人的影子都看不见。
其实在畜域呆了一个月,我已经基本上适应了黑暗生活的困难,就算不如猫眼般能完全夜能视物,但不出五米外的事物轮廓已能看个清楚,而在这里我真的什么都看不见,难道说,主域中还有比畜域更黑暗的地方?!
“嗯。”林佳树轻轻应了声,抓着我手腕的指尖冰凉冰凉的,无意识地加重着力量。
说话的男人究竟是谁?这个变不惊的林佳树也竟会这么激动?
“谁和你一起来了?为什么我嗅到了陌生的味道?”温柔的声音慢慢地说着,我不禁惊异了起来,难道这个人一直待在这种乌黑的地方?还靠人的气味来分辨谁是谁?!
“先不要说话,”林佳树忽然松开了手,声音变得有些朦朦胧胧的,“先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全身上下都废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呢?”温柔的声音含着笑意,很坦然地说着让我震惊万分的话。
林佳树沉默着没有回答什么,漆黑的房间又回到初来时的死寂。
我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现在那两个人在做什么。不知怎么地,我总感到些慌神。虽然房间并不憋闷,但我却觉得心里堵得慌。展开双手向周围摸着,竟是空无一物,我在这里难进难退,仿佛掉进网的虫,连蜘蛛在哪儿都分不清楚。这两个人看来都是森林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我沾染上他们究竟是祸是福?
正在这踌躇难耐的时刻,忽然我感觉左颊生凉,左面有微微冷风送了过来,明知道什么都看不见,我还是愕然地把脸转向左边,那里有什么?我心里“嗵嗵”地跳着,左手向旁摸去,可还是什么都勾不到,左脚举步维坚地朝边上挪,手指拼命伸长。大约动了有三四步,中指隐约触及了点冰冷柔软的凹凸感,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就像动物的皮革般带给人厌恶的滑腻感。
我惊喜万分,转身往左边疾走,可谁料脚下不平,一个趔趄,我猛朝前扑了过去!
我这一跌到不要紧,但当身体应声落地,刹那间灯光通明,瞬间的光线刺激让我的眼睛痛苦不已,就在闭眼的那一秒,我清晰地看见了靠墙角的一张鲜红的床上那两具唇舌相交的身影。
一个是林佳树,那是当然。
另一个……竟然是,神秘男子!
――“玛利亚,你为什么要哭?”
――“背德的十字架,恶魔的齿轮。我的印记,我的所有!”
――“懂得忍这个字吗?在心上插把刀,这就是忍!如果你不明白这点,你就不配做我最在意的那个人。”
――“一切都在你手心,一切都在我掌握,一切都是我们的希望……”
每他出现的时候都是这么悄然,这么让我意外,当然这也不例外。但每都是他自己出现在我的身边,像鬼魅般的出现,而这却是我。不过不管怎么样的见面都不会像今天这么有戏剧性。
这两个颈项交缠人,这副令人痴迷的美丽画面……高贵厉害不似凡间的林佳树,俊美无畴遗世独立的神秘男子,这两个人还真是绝配。想起初见神秘男子时的小提琴和林佳树房里那架钢琴以及他所写的那些另人肃然的曲子,在性格能力上,他们也能互相匹敌,想象着他们一人拉着小提琴的优美和一人弹着钢琴的风韵,那也许是世界上最美的曲调,最完整的双壁!
说真的,比起我这么平凡的人还是林佳树更适合圣母一些,他这种才智和美貌,能有谁比他更及得上圣母的形象?这样的圣母再加上神秘男子的能力,说不定森林监狱的命运就能扭转过来。而神秘男子寻找的助手应该就是林佳树这样的人,又何必执着于我呢?
心里像扎了针一样别扭,我暗骂自己好像吃醋般的感觉,真是神经病!神秘男子再怎么魅惑人心,对我来说还不是杂草一根吗,又何必这副心态?
“他是谁?”神秘男子问出了一个像作秀般的问题。
妈的!装什么孬种!占了老子的便宜这么快就忘个一干二净了!
我一肚子火,捏紧拳头就想冲上去揍人!
“一个你我做梦都盼不来的人,”林佳树仿佛当作没事人般,一点都不在意刚才被我撞见的激烈场面,“圣母玛利亚。”
“玛利亚?”神秘男子吃惊地叫了出来,狭长的黑瞳紧紧地盯住了我,好像要穿透皮肤直接看进内在似的。
我气更不打一来了,真是演戏的料,这么逼真啊!你想不起来,我就用拳头帮你好好想想!
我冲上去一把揪住了他头发,把他从床上拖了起来。指着他鼻尖大吼大骂:“你他妈的给我醒醒吧!你脑子装糨糊啊?!在森林,在畜域,在死海边那个家伙难道是鬼是畜生?!你还真会装模做样,啊?!”
“萧彰,你怎么回事?”林佳树一把拽住了我的手。
“我怎么回事?你去问这个家伙!”我气愤地摔开他的手,两眼喷火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对不起,”神秘男子困惑地看着我说:“我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但我确实不认识你。”
“不认识,真轻巧啊!那在森林干我的是头猪了?把匕首给我的难道是蟑螂?在我发毒瘾的时候帮我的是空气?还有这个,”我用力拉开领口指着肩膀上褪不去的痕迹,叫道:“是谁把这个伤口留下的?难道说我会认错你这张脸吗?在死海边的森林里,你曾跟我说安无一会出事,果然他就出事了,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萧彰,你肯定搞错了!他已经好几年瘫在床上不能动一寸了啊!”林佳树急叫着抱住了我用力摇摆神秘男子的身体。
“胡说八道,明明力气比熊还大,说什么谎话!”我扯开盖在神秘男子身上红色的被子,试图揭破林佳树说的荒谬言语。可是……
可是我真的吓住了。
被子下是一具赤裸裸的身体,严格说来,他已不能算是一具完整的身体,他的四肢已经像枯萎的般萎缩成了四根瘦瘦的枯棒,四肢所有有关节的地方都布满了伤痕,显而易见,他的关节都已经碎了,更恐怖的是,他的胸口有两到巨大的伤口,从两边腋窝开始,划过前胸,在胃的位置交叉而过,成了一个可怕的“X”,除了这些,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伤痕,乍看上去就如暗夜厉鬼般可怖!
我情不自禁地摸上他胸前的伤口,想象着当时的惨烈。这些都是谁做的!他简直不是人!
“无须担心,这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伤口了,早就不痛了。”
“什么不痛了!”林佳树呵道:“你是好了疮疤忘了痛!他这样对你,你还老是袒护着他干嘛?!”
“林,别生气。我一点都没怪过他,毕竟他是我唯一的弟弟。”神秘男子叹息般地说着。
“呵呵!”林佳树冷笑几声,突然扭头对我说,“你知道对自己亲哥哥做这种事的是谁吗?就是路西华!你刚刚不是想知道路西华是什么样的人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据,他是这世界上最让人痛恨的败类!”
“你是路西华的亲哥哥?那你真的不是神秘男人了?”我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张与神秘男子如此相似的脸。
我和神秘男子一共见过四面,严格说来是三,因为还有一是在发毒瘾时迷迷糊糊的时候。但是,到现在我还不能具体地描绘他到底是长什么样子,他总能把自己的特征隐藏得很微妙,我唯一能识别的就是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那双无机质的黑瞳,我想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对面的男人有着同样狭长的眼睛,同样迷朦的黑瞳,同样消瘦的脸颊,同样沉厚的声线,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
“神秘男人?我肯定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人。你为什么会这样以为呢?”
“因为你们长得太像了,到现在我还不能想象你和他不是同一个人。”
“呵呵,那就是了。我想我们没有见过面,可为什么圣母大人问都不问一句就指着我大骂呢。”他说着微微笑了起来。
这下我更肯定他不是神秘男子了,那个人冷酷得要命,根本不会笑,那张脸简直像抽筋一样,如果笑起来肯定恐怖得要命,可面前的男人相之下却能非常和睦,因为他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我摸摸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我这急性子啊!真该骂。
“等一下!”刚才一直在旁边听着我们说话的林佳树忽然叫了起来。
我和路西华的哥哥齐齐疑惑转头。
“萧彰,你刚才说那个人和他很像?”林佳树看着我指了指路西华的哥哥。
“像得我根本分不出来!”
“森林监狱里只有一个人会和他如此想象,那就是路西华啊!”
我呆住了,路西华的哥哥呆住了,连林佳树也为自己大胆的结论呆住了!
“怎么……可能?”我的声音在抖,我的声带,不止声带,我的内脏都在颤抖!
“你说的神秘男子和你接触了多久?”林佳树脸色更严肃了。
“从我在狩猎夜出现在森林的那开始,一共是四,每都是他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身边的。”
“天!狩猎夜那天他竟已经等候在森林里了?他有没有对你不利?”
“非但没有,而且他每都非常及时地帮我度过难关。”
“不对,依照路西华的个性,看见自己视为敌人的圣母玛利亚早就杀了。难道不是路西华?”林佳树玩弄着自己的头发,接触过几我已清楚知道,每当他摆弄自己头发的时候都在考虑着让他迷惑的问题。
“如果真的是路西华的话,和圣母玛利亚已经接触过的他已比我们先走一步了。如果他想下手,机会多得数不完。萧彰,你实在太危险了。”路西华的哥哥皱眉说。
“我觉得不是。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但我的意识告诉我他不是。这件事虽然很重要,不过现在想也想不出个眉目来。林佳树,你带我来见路西华的哥哥是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
“没错,”想得眉头都快绞成一团的林佳树终于放松了下来,对着路西华的哥哥说:“我是求你帮萧彰的忙,帮森林监狱所有人的忙!曾经在森林监狱领袖风云的你一定明白森林监狱所有隐藏的秘密!”
“我明白,你是想让我去对付自己的弟弟。”路西华哥哥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还硬不起心肠吗?你越是这样,你弟弟越是过分,现在已经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的暴行了。你是第一个被他惩罚的人,现在和你一样的人已经不止几百,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难道你忍心吗?!”脾气不好的林佳树气呼呼地说。
“圣母,我是不可能帮助你对付我弟弟的。但是,因为我在森林监狱呆得久了,森林监狱的一些情况我基本了解。现在你要准备做的就是一个月后的‘别无选择之路’。”
“‘别无选择之路’?”
“‘别无选择之路’又叫做‘多重选择之路’,是一条冒险之路。这个和每个月的竞技一样是属于主的选拔活动,只不过它是每年一,胜出者将可以升入主域,不但如此,他还可以跟在四大执掌者身边,地位相当之高。”
“那这个冒险之路上到底有些什么呢?”
“每年都有不同的历险,不是一样的,斗智斗勇,十分危险,弄不好连性命也会丢掉。每碰到这个比赛,畜域和人域都会出动大批人马去决胜,在这群人中不乏凶残之辈,所以不但你要面临外界的危险,还要面临自相残杀。这是一条捷径,如果取胜,就可以和路西华直接接触。”
“那胜出者有几个?”
“没有,或者是一个。因为冒险过于惨烈,中途放弃的人占了多数,而能够通过数种测试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但如果胜出,奖励甚丰,除了成为主以外,还有一本记录着森林监狱从开始起到现在所发生的所有事件的森林日志。但是,这两样之中只能选择一样。不过至今为止得胜者没有一个人要过这本日志,这也难怪他们,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谁会想要那本日志呢?”
“森林日志吗?”我沉思片刻,抬头对这两个对我目光炯炯的人笑道:“我会得胜的。但我不会要主的身份,我要的是那本森林日志!”
绑上遮眼的黑布,我随着林佳树往回走。虽然和路西华的哥哥说了那么多的话,但我还是觉得像梦一样,一点都不能相信。
林佳树和路西华哥哥的吻还印在我的脑海里,他们之间不像恋人却又暧昧以及,还有路西华为什么会把他哥哥打成这个样子?就算再怎么暴力,下这样的毒手总是有原因的。还有,神秘男子真的是路西华吗?
路西华、他的哥哥和林佳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林佳树和58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每个人都像迷,他们的关系更像一个个牵扯不断的迷团。越和他们相,就越不懂这些人。
“林佳树,他是路西华的哥哥,他真的会帮你去与他弟弟敌对吗?”在路上,我问。
“会的,因为比起他弟弟,他更爱的是这个森林,这个森林里所有的人;因为,他是这个森林的耶酥啊!”
☆☆☆赤赤于23-1-5 16:2:12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二十三章 无名指的魔鬼
森林的耶酥,森林的路西华,森林的玛利亚……坐在林佳树的房里的沙发上,我捧着脑袋,思考着他们如一团乱麻似的关联。
我以为他说出了路西华的哥哥是森林监狱的耶酥后便会把他们的关系也告之,谁知林佳树却立即缄口不言。虽说他们认为我是玛利亚,但也并不是把什么事情都袒露表白的,从这点可以看出,主域并不像人域,这里的一切都恩怨分明,万事清楚,该你知道的赖不掉你,不该你知道的你千方百计也挖不到。
我侧头看着美貌不可方物的林佳树,那比妖姬和无一都要高贵妖娆的举动,以及足以左右逢源游走在主域之间的城府机智,我不禁猜测,他是否就是监狱三大美人之首。想想也只有第一美人才配站在路西华和耶酥身边,而林佳树此人的风采和他们相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奥费因普在森林监狱是大祭司;殷初在森林监狱是神农氏;管恒在森林监狱是执掌者之一,而林佳树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中又是什么位置呢?
“我美吗?”林佳树似乎发现我在观察他,长发一甩,幽幽地瞟了过来,嘴角含笑,委实千娇百媚,动人心,我人都酥麻起来。
我收了收肆意妄为的目光。果然是情场老手,举手投足都是惊心动魄的,我不禁遐想,这没进入森林监狱以前的林佳树又是个什么样子的呢?这种从骨子里的媚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散发出来的,如果这个人不是从刚出生起就媚态连连,就是经过种种形体性格和神韵的锻炼。
“答呀。”林佳树一个转身就挡在我面前,双手一搭我肩膀就把自己的身体窝了进来,盈盈软软地摩擦,微微嘟起地嘴一个劲在我耳边吹气,那种彻骨的魅惑力简直让男人发狂!
“你很美,没有人比你更美。”我浑身明明燥热不已,却又满身冷汗,我推拒他,散乱的眼神拼命地凝聚起来正正地看着林佳树充满诱惑淫乱的脸。
“违心之论。在你心里,我有安无一美吗?”林佳树轻轻地笑了出来,搂着我脖子的手臂紧紧地缠着我,刚刚还在吐气的嘴唇放肆地吻上了我的脖子,“你的眼睛很漂亮。在森林监狱里,除了那三个人,就属你的眼睛最漂亮。明亮,透彻,倒映着人类的污垢,倒映着人性最可耻的部分。老实说,我对上你眼睛的时候情不自禁就会生气,气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漂亮,气自己为什么连这扇应该是最明亮的窗子也彻底污染了。你说错了,我不美,我用最华丽高贵的东西在武装自己,可我还是丑陋不堪。萧彰,美丽的是你,你很美……非常美……”
林佳树叹息似的话隐没在我锁窝里,他用牙齿咬,用舌头舔,原本用来弹钢琴的修长手指却轻轻弹拨我的裤裆。他把我压倒在沙发上,全身扭动,像条曼妙的蛇,用他的毒舌寻求新鲜的肉身和体液!披散的金黄发丝水波般柔盖在我的四肢,就像他的触角缠绕起我所有能反抗的力量。我瘫在沙发上,我只能欣赏着他的扭动,他是金色的,浑身都是,仿佛月光的颜色,他全身都在舞蹈,跳着隐含淫荡的圣洁的舞蹈,在情欲面前,他就是主宰的神!
“你想用你来污染我吗?”我无力挣扎,只能用最刺人的话来问他。
我明白他,因为他妒忌我的透彻的眼睛,所以用他的污浊来玷污我。可是,我从不认为自己的眼睛有任何的透彻。我所看见的是这个世界最脏的部分,就算我从前的眼睛是透彻的,但如今却早已不可能。
林佳树停下动作,坐起身,拢起他飞散的长发,定定地看着我,看着我那双他觉得无比透彻的眼睛笑了,“能污染你是我的荣幸。”
“如果你想要我的身体,我答应。你救了无一,我无以为偿,如果你觉得这副骨架子对你有需要,尽管拿去。”我边诚恳地说,边解开了畜的白色衣服。
虽然林佳树这个人如此诡异莫测,但我对他也并无恶感。他说要帮我成为圣母玛利亚,说要打倒路西华,但我更情知这个人还是少惹为妙。他救了安无一,我就是欠了他的,如果我的身体能抵偿,我倒愿意一样还一样,两不相欠。
路西华和他,半斤八两,谁都不比谁好几分。
“好个萧彰,”林佳树赞赏地看着我,乐了起来,“我本来是想侮辱侮辱你,被你这么一说却变的得是我贪得无厌,用你的身体做报酬。三两句话就拐弯抹角地把我的意思扯开,你还真有一套,到底是圣母玛利亚,我的眼光果然没错。”说着,他翻下沙发,必恭必敬地坐在地上帮系散开的衣服。
他刚刚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探测我而不是故意引诱我的吗?我不接受他的诱惑就说明我是不受黑暗破坏的玛利亚;倘若我敌不住诱惑,我就根本不配作为他们的玛利亚。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现在又完全变回初见时高贵美艳却不失庄重的的林佳树,突然发现就在他坐的地方旁边赫然放着一把银闪闪的刀!
天哪!就算见了路西华的哥哥耶酥,他也还是怀疑我是不是玛利亚。如果我刚才心智一丧,等待我的也许就是穿肠破肚!林佳树,在我面前的这个美丽男子……我遇见的竟是怎样一个危险可怕的人啊!
林佳树细心地为我系着扣子,动作轻柔。我还在为刚才的事心惊胆战,木楞得未去拒绝林佳树的动作。林佳树一直保持着微笑,但就在系最顶上的一个扣子时,猛地停下了动作,目瞪口呆地盯住了我。
怎么了?我为他的目光吓了一跳,丝毫不知道这个情绪善变的人到底又想起了什么。
“这是什么?”林佳树指着我的左肩,声音颤抖不已。
“什么?”我茫然。
“这个!”林佳树大叫一声,把我左肩的衣服用力撕开,我左肩一凉,低头一看,一个齿轮加上倒十字架的印记清晰地刻在皮肤上。
刹那,我想起了那天黑衣男人对我的万般的凌辱,我立刻满脸通红,尴尬地慢慢拉上衣服,遮住了这个丑恶的疤痕,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记号,是谁弄上去的?”林佳树激动地抓住了我合衣地手,他的臂膀就像是痉挛般在震颤。
“这记号怎么了?”我的手被他抓得痛极了,古怪地看着他的脸色大变。
“我问你,你看见过主域穹顶上的赤裸女人的吧?”
“你说的是钉在倒十字架上的赤裸女人?她的身上爬着蛇,周围环绕着魔鬼,那座十分的可怕的雕像?”
“那不是雕像,那是个真正的女人,曾经是森林监狱里唯一的女人,而现在只不过是供人参观的死尸而已。”
“什么?”我惊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是真的女人呢?怎么可能把人活生生地钉在十字架上?简直胡说八道!”
“这个森林监狱里,知道这个女人是真实人身的不超过十个。而在这十个人中知道这个女人真正身份的又不足五个。她是这个森林监狱的罪魁祸首,是造成这个森林监狱的最大元凶!”
“她是谁?!”我心惊胆战,森林监狱的秘密,它似乎离我近在咫尺,却又如远在天边。
“玛利亚!这个女人就是玛利亚!”林佳树痛恨地叫出来,冷冽的脸痛苦万分,眼眶里射出的是怒焰,嘴里迸出的是仇恨!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情不自禁地呢喃,被他的话吓得怔住了。
“主域穹顶上的一切事物都意有所指。赤裸的女人代表的是玛利亚;倒十字架代表的是背德的灵魂,背叛上帝的耻辱;周围的魔鬼正好是九百九十八只,代表的是森林监狱除却路西华之外的所有人;而路西华就是缠绕在赤裸女人身上的那条蛇。所有加起来正好是森林监狱的现在人数,一千。九百九十九只魔鬼在游戏,只有一只不同,不单单是指他是玛利亚,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有着和我们不同的识别标记。你看看你肩上的痕印,倒十字架正是主域穹顶上的倒十字架;齿痕正是穹顶上的魔鬼环。”
“但是却没有赤裸女人和蛇啊!”
“不,有的。赤裸女人就是你,魔鬼环已经把你全身都环住了,所以根本不需要画;而蛇……主域穹顶上的那条蛇缠在女人身上,其实是正和女人交合。难道说……你和代表蛇的路西华性交过了?”
听着林佳树的话,我冷汗淋林。他说的话句句都有根有据,没有破绽。想起黑衣男人一口咬在我肩膀的情景,难道他真的是……路西华?!不,刚才林佳树和耶酥不是也说过了,路西华是不可能穿黑色衣服的,不可能是他!
下意识里,我根本不希望那个屡屡帮助过我的黑衣男人是路西华,而且那双虽然冷酷却并不残忍的眼睛根本不会是那个噬血如命的路西华所有的。
“没有,这个印记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帮我弄的,而且意思完全不是你说的那样。那时候他是完全为了好玩咬了我一口,他的名字里有个‘十’字,所以又在印记里刻了他的名字。我根本没见过路西华,怎么会和他那个,又怎么会让在在身上留下记号呢?”
“真的?真有那么巧的事?”林佳树用那双风眼瞅着我,上下打量着我的破绽。我知他眼光厉害,努力地伪装着自己。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撒这种莫名其妙的慌,但是我不希望黑衣男人和我的事被别人知道,不过我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他曾经救过自己多?
我用力点头回答他,故意岔开话题说:“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女人的身份呢,她究竟为什么是圣母玛利亚?她是玛利亚,那你们为什么又硬按了我一个玛利亚的名号?她为什么一手促成了森林监狱?又为什么是森林监狱的罪魁祸首呢?”
“这我现在无法告诉你,”林佳树像逃避我提问似地站了起来,说:“以后见了路西华,你去问他吧。我累了,我要睡了。你可以在这里呆着,但不能进去看安无一,千万记住了!”
我看着林佳树的长发,他的背影渐渐远去,不禁嘲讽地笑了出来:“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逃避方法果然是睡觉。”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担心地望着安无一的房门,我为自己的万般无奈懊丧。
心绪烦乱,我慢步回到钢琴边坐下,抚摸着黑白两色的琴键。我默默地想,如果这个世界有这么黑白分明该多好,如果人没有这么缤纷的心理色彩该多好,如果这样,人就不会这么复杂,这个世界也不会有这么多让大家痛苦的事。
手指随心情移动,忧愁的曲子从手中流泻出来。我无意地听着曲子,想着心事,忽然间恍然发现弹的竟是那日在树林里黑衣男人所拉的小提琴曲《安魂》。
这个神秘的男人,他似乎知道这森林监狱的一切,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自己身边?如果是路西华又为何不杀了我?那双幽的眼睛藏着所有的秘密,我猛地发现,自己竟是越来越受这个神秘旋涡吸引,变得焦躁而不自然。
安无一,为什么林佳树不许我见你?我想见你!你是我在森林监狱里唯一需要的人,也只有你能平复这个烦躁的我,只有你是我的安定剂!
等待的时间极为缓慢,我每天大约只睡两个小时,只要刚眯起眼睛,安无一那如泣如诉的面容就像幻影灯似地晃来晃去。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根本无法放下记挂在无一身上的心,只要一天见不到他,我就不会安心一天。
林佳树每天都会离开这里,又几乎每天很晚才回来,一天的大部分时间他都不在这里。我不知道他去哪里,只是每看到他回来的时候都是疲倦之极,仿佛干什么体力活似的。
我一直坐在钢琴椅上,除了上厕所外根本不离开半步。既然我答应了林佳树没有他的答允不能进入房间看安无一,我就不会违约,即便我的心里越来越像火烧。林佳树每回来的时候也不问我是不是违反了他的话,就像没这回事般。这么多天来,我和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是我百无聊赖地弹着钢琴时,他会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我的背影。
镜子里,我的脸愈发憔悴,连胡子渣都长出来了,一向爱干净的我竟邋遢成这副样子,如果张纯他们看到这样的我肯定要笑破肚子。想起张纯,我的心又忍不住一紧,这个以前的世界里最了解自己的铁哥们啊,森林一天,世上十年,现在的他也许……说不定……已经忘记自己了。
今天已经是安无一伤后的第七天,我七天不吃不喝,早已是虚弱不已。趴在琴键上,仅存余力的手指重重地敲着《婚礼进行曲》。这几天,我无时无刻地重复着这首曲子,只盼望与我只一门之隔的安无一能够听见。
“看来你真是爱惨他了,这首原本应该充满幸福美好的曲子却被你弹得凄惨无比。”七天没有和我对过一句的林佳树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手中握着一杯水递在我面前。
“我不喝,没见到他一天,我绝不吃任何东西。他在房里受苦,我也要陪他!”我轻轻推开玻璃杯,有气无力地说。
“你不喝?不喝也可以,我倒也省心,万一今天你死了我也不用麻烦你去见安无一了。”说着他耸耸肩,端着水就要走。
“什么?!”不知从哪儿涌来的力气,我冲上去握住了他的手,抢过杯子就往自己喉咙里灌,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你说要让我见安无一?真的吗?我不用再等了吗?”
“其实本来我是要你等一个月的,可是你不吃东西肯定支持不了一个月,再不让你去见安无一,你就要死了。”林佳树笑着接过了空杯。
“你……你是为了考验我对安无一的心,因此才让我等了那么长时间?”我忽然明白了他的心意。
“所有的感情必须经过考验才能成熟完美,你要得到一样东西必须先有付出。不过让你在这儿耗着可不是我的主意,我才不想当这种黑脸。你去问安无一吧,是他让我这么做的。”林佳树边说边打开了那扇让我和他七天不能见面的门,“进去吧,他已经等了你好久了。”
我的心在“砰砰”乱跳,就像男看见了另他勃发的裸躯般亢奋又不好意思。房间内华丽的摆设一点都没有让我注意,我的眼睛立刻被那抹削瘦孤单的背影占据。
安无一站在窗边,他的背脊在颤动,漆黑的长发微微晃着,他的叹息飘在这个另人激动的空间里,瞬间的感动让我的眼睛马上濡湿,“无一……”我轻轻地呼唤着他,扑上去一把搂紧了这具饱受伤害的身躯。
安无一抖动得像只受惊的兔子,万分惹人怜爱,我硬是转过他的身子,他却还是把脸紧埋在我胸口上,不让我看他,嘴里还发出“唔唔”的可爱声音。
“怎么了呀?”我轻轻地揉着他的发旋,好笑地问。
“萧彰,你这个傻瓜!”无一狠狠收紧他的手臂,很轻很轻地骂了一声。
“我怎么傻瓜了呀?”笑着吻吻他的发鬓,我实在是丈二摸不找头脑。
“我有什么好的呀?干嘛等我这么久?还不吃不喝的。我原本就已不配你了,现在更是个残破之身,根本没有用,简直是个废物,你又何必这么执迷不悟?况且还为我弹婚礼曲?”
“原来你就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才避着那么多时间不肯见我呀?说我傻瓜,你才是个小傻瓜!”我哭笑不得地捏了捏他的鼻子,却摸到一脸泪水,心里一酸,我柔和地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弹婚礼曲吗?因为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你的新郎,你是我的新郎,就在七天前。”
“结婚?”安无一吃惊不小,一下抬起头来,却是红晕一片,娇艳可爱。
我看着他稍显消瘦的脸,笑着说:“不过我是一相情愿的,没有得到你同意啦。可是亲爱的,你可不能抛弃我,不能和我离婚呀!”
“不要脸!”安无一满脸通红,羞涩地骂:“我什么时候要和你结婚了,我可没有!还什么新郎新郎的……不要脸!”
“怎么不要脸了?”我笑着一把抱起了他,拥倒在床上,一双虎狼手在他身上乱摸乱掐,安无一笑得翻来覆去,全身通红,就是翻不出我这双魔掌,我欲情大动,邪笑着说:“不但脸要,这里也要,这里也要,还有这里……”一个闪神间,我手掌无意摸到了他的下身,安无一痛得一皱眉,我知道闯祸,连忙收手,紧抱住他,白着脸连连道歉。
安无一轻轻推开我,手臂勾着绻起的膝盖,低声说:“现在你知道我的不足之了吧?我和原来不一样了,你总有一天会厌烦我这具没用的身体的……我是凡人,而你是我仰慕的圣母,这具不能给你带来快乐的身体,你要了又有什么用呢?”
“有用有用!”我忙不迭地点头,“这么形容吧,我是将军,你就是大臣;我是管家,你就是管帐;我是倒粪的,你就是扫地的;我是筷子,你是调羹;我是被子,你是枕头;我是大便,你就是小……唔唔……”
“你说什么哪你!”安无一笑得直弯腰,一把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口吐脏字,“我早知道你这人很赖皮,没想到是这么无聊下流的!”
“我怎么无聊下流了?”乘机一把抱紧他,口无遮拦地瞎嚷嚷,“大号小号加上放气都是生理功能嘛!”
“哈哈!别说了,别说了……再说我要吐了!”安无一倒在我怀里,上气不接下气。
我满足地看着他的如笑靥,能博此一笑,当个白痴又何妨呢?我轻吻他的耳垂,悄声说:“答应当我的新郎吧。虽然别人结婚有鲜香槟戒指喝彩,而我只有一个名叫萧彰的身体,但是,我又着别人不能相比的感情。请答应与我结婚吧!”
“一点都没有诚意,”安无一停止了笑声,羞羞涩涩地埋怨,“鲜香槟喝彩都免了,可戒指总该给一颗吧!”
“可我没有那玩意儿呀!”我摸摸头,为难地嘟囔。
“谁说没有的?”安无一转过身,脸上是粉扑扑的红色,双目晶莹闪烁,他抚着我的脸颊,握起我的左手地说:“我愿意做你的新郎。”说着,他把我的手指含进了嘴里,亦把他的手指塞到我的嘴里面。
我忽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传说中,人的左手无名指上藏着魔鬼,它会使人变得不忠诚,变得邪恶。于是,每当婚礼的时候,双方都会把一颗戒指按进对方的无名指上,它是镇住魔鬼的利器,是使对方永远忠诚自己的法宝。
左手巨痛,同时安无一甜甜的血液流进了我的喉腔。他的齿镇住了我心里的魔鬼,就在这疼痛万分的这一刻,我尝到了满溢的幸福!
安无一抽出手指,于我的缠绕在一起,两人的血液晕在了一起,它们是那样融洽,那样甜蜜,“我不需要银的金的白金的,没有任何戒指能比我们俩的更坚固,就算是金刚石也一样。因为我们拥有的,是血戒!”
听着安无一自言自语的话,我无法不感到他那片炽热的鲜血。若说这个世界上什么能让我刻骨铭心,我想没有任何东西能盖过他对我的感情。安无一对我的感情是付出的,并且毫不要求回报,这种至高无上的热烈,有人穷尽几辈子也碰不到一回。
安无一把我推倒在床搂着我笑:“戒指也套过了,接下来该是洞房烛夜了吧。”
“啊?”还沉浸在温柔乡的我一下转不过弯来,可身上的家伙已经在扒我裤子了。
“我觉得,只有一个戒指不够耶!”安无一笑着拉开我的拉链,把那个已经硬邦邦的东西取了出来,轻怜蜜爱地抚摸着,笑着看着我。
“你想……干嘛?”我颤抖着问。
“我想……吃了你!”安无一嘻嘻乐着,含住了我的阴茎。
“哎呀!别,别这样!”我惊叹一声,手脚大麻,向后倒去。安无一随即覆上来,脸不红心不跳地贼笑。
“什么别这样?怎么别这样?为什么别这样啊?”安无一嘴上说归说,双唇还是不饶不依地叼住我不硬不软的宝贝。看他那一副挑逗兴奋的模样,我不禁心里暗叹,森林监狱果然没有一个能让我过安稳日子的,连平时温润可人的安无一得意起来也让我哭笑不得。
我被他弄得痒兮兮的,连忙支起身体,捧住他的头着急喘道:“因为我身上脏,因为你伤口会痛,因为你身体会累,因为我会心疼,因为……”
“废话一大堆,我再叫你说!”安无一握住我手腕,用力压在了我身上。手被扳得生疼,安无一碧蓝双眸难描难述,虽然稍纵即逝,虽然恍惚不能确定,我在那汪泉中竟捕捉到令人窒息的欲望错觉。这是那个柔婉的男孩吗?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正被强奸!
“萧彰,萧彰,萧彰……”安无一遍遍唤着我名字,如杜鹃鸟啼,肝肠寸断。他重吮我锁骨,烙下一圈圈牙印,似是要咬进我的心里去,“彰,我真恨不得吃了你,把你印到心里去,让你完全属于我。”
“我完全属于你。不相信的话,你就把我吃了吧,我是心甘情愿的!”我看着他眩然欲泣的脸,心中波动连连,话忍不住冲口而出。我不清楚安无一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身体受伤使得他心绪不稳?
安无一听到我的话反而松开了口,趴在胸口开始舔起我的乳头来,有一下没一下,会儿轻会儿重的。他的声音像是扼在喉咙里地呜咽,低声问:“彰,回答我,你爱我有没有我爱你十分之一?你爱我多?”
他的声音迷离地徘徊在我的胸口,听那哽哽的呢喃似乎都快哭出来了。我回抱紧他,感觉他惘然而充满盼望的音符在我身体里左冲右突,回想起森林监狱里的每一步。我爱他多?我心里摇头。我爱他很很,但有多呢?我想,我对他的爱已不能用普通的情爱来解释,虽然今天以前,我从未对他说爱。
“彰,答应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事,不管我发生什么事,都别忘记我……”安无一紧抓我的臂膀,欲言又止,脸颊苍白。
他难言之隐的神情让我疑惑起来,“无一,怎么了?你想说什么?”我急忙坐起来问。
“没,没什么。”安无一再抬头已是恢复的原样,他扯嘴笑了笑说:“我只是一时激动而已,今天太高兴了嘛。我什么事都没有的,当我什么都没说。”他看了看我紧张担心的脸又笑道:“今天应该是我们开心的日子,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来,我们来快活!”
安无一扑上来,一口含住了我那急需安慰的地方。舌头描摹着龟头,我的下身不可止歇地发生着变化,越来越粗的棒子上流满了他的唾液,温热的粘稠让人发毛。他绕着龟头下那圈特别敏感的环拼命舔,娴熟的动作让我妒忌得要命!我明白,他这些技巧全是从服侍森林监狱那帮子浑蛋那儿练出来的。
他吮着枪杆上的弯曲血管,“咋咋”直响。半晌,舌头一点点往下移,舔起我的会阴,肛门来。我舒服得冒汗,打抖不停,连皮肤都在震动,委实人模狗样的。安无一当然明白我难耐的快感,可嘴上功夫丝毫不停,张嘴把阴囊吞入喉咙,连浓密的阴毛也不放过。男人的两个球可不是好伺候的,以前玩的时候,也有鸭子碰过我那里,可最后不是嘴酸就是弄得我痛得要命。可安无一的嘴就象是棉,不痛不重,玩弄得我半身酥麻不堪。
“啊!好爽!”我舒服得从床头滑了下来,仰在床上,手紧抓床杆。安无一随我的身体退后,舌头不离不弃地勾住阴茎,一遍遍地下而来回地舔。淫乱的“滋滋”声一直不绝与耳,精液渗出来了,混合着口水顺着阴茎流下来,我兴奋得全身通红,急忙抓住他的手扳到了他背上。
安无一的臀部翘了起来,他大声地喘,一点都不避讳露骨的媚态,虽然隔着衣裤,但那份逼人的热望毫不保留地从摩挲着的纤维缝里穿透入我的脚心和头顶。我看着那团漆黑的柔丝上下挺动,这就像一个圣洁的仪式,需要有赤诚的过程去完美。我掰开他的嘴,手指去拨弄他的舌头。安无一抬头看看我,一副嘲笑的表情。看什么看,还不都是你搞的!我心头羞惭得冒火星,狠狠地甩了他个大白眼。
安无一着着实实把我的脸色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我是爽快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哪儿管得了身上的人儿做什么?正模模糊糊间,刹那间阴茎巨痛!他咬我?意识到这点时,我冷汗已经冒了出来,弹坐起捂住下身,脸色估计也是青紫的。
“干什么呀你?!那是命根子呀!”我手脚都开始麻痹了,只得委屈地大叫发泄。
安无一一脸轻松自在,他扳开我握着下体的手,看了看被他虐待出一圈牙印的棒子,竟然呵呵笑了出来,“想不到,我的牙齿还长得挺整齐的嘛。”
“笨蛋!”我一声痛骂,只见半勃起的阴茎上一圈的牙印,有些竟皮破血流。我痛得自腰部以下就象断了一样,眼睛金星,连眼泪都忍不住泌出几颗。我推开他,手揉着被他咬到的地方痛吼:“你当我是猪肉啊,想咬就咬。痛死啦!”
“呵呵,”安无一大笑起来,一点都不遮掩自己的恶行,他喘着气,把被我咬伤的无名指伸到我眼前说:“刚刚说了,一个戒指可不够。虽然你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不枝招展的,其实香四溢,不管是蜜蜂还是苍蝇,都爱往你身上跑。我怎么放心让个大帅哥就这么跑来跑去的?有了这个戒指,就算以后你沾惹草也不可能忘了和我安无一的今天。”
“你……你这个……”我憋着一肚子气,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我这个小笨蛋是吧?”安无一垂下头轻轻地舔着被他牙齿残害过的阴茎,就象对自己的宝贝似地尝着味道,“现在就让你看看我这个笨蛋怎么让你爽上天!”
安无一满脸煽情地吞住了半杆枪,手握根底,揉啊捏的,我爽得立刻闭了嘴。哎……这个不争气的身体,你怎么就那么贱呢?我靠在床架上,两腿大张,夹着安无一长长的黑发,又开始浑身打抖起来……
那天夜里,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一个空旷无人的残败古堡,悄无人气,我穿梭在梯阶上,我的周围是血红的墙,墙上的砖头一块连一块,遥无尽头,退无源头。
梦里,我不停在奔跑。
我心如奔马,浑身惊恐。
我听见一个女子疯狂的笑声,看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游走廊道之间。我的身后仿佛有千万魔鬼在追,又似无。
我跑,不知疲倦。
可是,我总是不停回到原地。
我的衣服散乱,蓬头垢面。我的眼红如兽,脚步拖欠。
血墙上忽然不停地喷出灼热岩浆,或者是用人骨雕成的利箭。
那些丑恶的凶器从我的背后掠过,只要跑慢一步,便可能万箭穿心,惨不可言。
我祈求一丝曙光,可只有沸腾的炙人红焰。
一遍一遍,周而复始。
不知穿过多少走廊,从远传来了少年的呻吟,垂死挣扎,气若游丝。
我忙向着声音跑去。
我看见一个男孩蜡白的身体躺在血红的阶梯上,如被吸干了血,浑身已经干瘪。
不远有第二个少年躺着,接着三个、四个……越离呻吟声近,男孩的尸体越多。
被抽干血的身体完全透露着死前的惊悸。
我感到一阵阵战栗!
阶梯的尽头是一扇漆黑的门,呻吟就是从它的缝隙中传出。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地上有一枝新鲜的殷红玫瑰。
我捡起,却被刺蛰出了血。
当我的血碰到玫瑰,玫瑰突然似冰遇火,化成一滩鲜红血水,从我手指滴下。
“救我,救我!”
我的面前传来少年的呼声。
我抬头一看,立刻惊得脚软!
“铁娘子”正紧紧抱住赤裸的少年躯体,几十根如筷子粗细的钢针穿透少年身体,鲜血直流,“铁娘子”下的滴血盆里正慢慢注满少年的血液,如魔界惨境。
一个身着白色华服的美艳贵妇端坐椅上,脸色冰冷,眼珠竟是晶白色。她手执酒杯,杯里正是滴血盆里的腥甜红浆。
她浑身散发出神秘的蛊惑,与我对视片刻,残忍地笑道:“这里是禁地,不是普通人类来的地方。这里是黑暗的幽密古堡,来的人就不能出去。这里是我的皇宫,擅入者死!”
她双眼一睁,晶亮的瞳孔忽变血红,手中酒杯也幻化成了一枝玫瑰,手指一摇,杆如电直刺我的心脏!
我转身想避,谁知身体突然竟如被绳索捆缚住,动弹不得。
就在避之不及的千钧一发,古堡猛烈地震动起来,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古堡的穹顶就像被狂风席卷般裂开,一丝明亮天光照遍古堡,我也随即惊醒过来!
“萧彰,你终于醒了。”
优雅的声音传入耳朵,不是魔鬼贵妇,竟是林佳树。
我一身冷汗,那个恐怖的梦境的可怕余韵还缠绕着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从未梦见过这样的景象,但如此真实的情景,还有真实体验过的心情,总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就像是预演……如何会这样?
收敛下涣散的精神,看见的是林佳树金色的及臀卷发。
“萧彰,安无一,我要问你们一件事。昨天半夜,你们有没有离开过我的房间?”林佳树的表情竟十分严谨。
“没有,我们昨天晚上……”我红晕上脸,说不下去了。我和安无一昨天晚上不知颠鸾倒凤,不知梅开几度,哪有闲心到外面去?
“我懂了。”林佳树点点头,沉默半晌,转身向外走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我心知不妙,忙喊住了他。
“管恒昨晚被暗杀了。”
“暗杀?”我看看安无一,脸色煞白,“那管恒怎么样了?”
“死了。”
☆☆☆赤赤于23-1-5 16:21:3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二十四章 祭品
管恒死了,而且惨不忍睹。发现他的时候浑身是干瘪的,脖子的血管被刺了两个细如针尖的洞,洞口上由有未干的血痕。他的血被抽干,而且全身一丝不挂,肛门有撕裂痕迹,还有男人精液,怀疑被强暴过。林佳树说他看过尸体,并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似乎是一招致命。他更怀疑管恒是被杀后奸尸的。
“这不是吸血鬼复生么?”我自言自语,随即被自己傻话笑到摇头。
“但是除了头颈和肛门的伤害,还有被你刺到的那一刀外,没什么地方破损。我看过了,你刺的伤口虽然,却不致命,最致命的是他脖子上的刺痕。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那的确是吸血鬼的牙齿痕,而且如果不是吸血鬼的话,管恒全身的血又到哪儿去了?”林佳树很认真地分析,我听着觉得很是毛骨悚然,被他这么一说,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
“真恐怖!”安无一躲在我背后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低声说:“这个世界上也许真的有吸血鬼,像Count Dracula啊,不是有‘吸血伯爵’的雅号吗?这可是真实的事啊!像森林监狱这么偏僻阴森的地方,难保不会有吸血鬼藏着。”
这Count Dracula我倒也有所耳闻,他是个俊美,面色苍白并有极度洁癖的男子,出身于Vampire故乡Transylvania,当他与女性交欢时,必定会把牙齿刺进女子的脖子内吸血,但女子们反而以吸血的痕迹作为与伯爵恩爱的证明,他的英俊外表给女子带来了无穷的吸引力,因此有“吸血伯爵”的称谓。那的确是世界上真正的第一个被发现的吸血鬼。
难道造成管恒惨死的真是吸血鬼?忽然我心里一惊,想起昨晚的梦。奇怪的梦里有许多被抽干血的少年尸体,还有那个神秘兮兮的贵妇,现在又碰上管恒被吸干血的事,难道其中有什么关联?这么一想我又是身冷汗,如今的我越来越奇怪了,常常会莫名其妙地思考到某些奇怪的,毫无预兆的事情,想起来也都挺毛骨悚然的。
“那现在的主域岂不是乱了套了?到都在找杀了管恒的人。”
“那到没有,路西华出面把这桩事压下来了,叫别人不要乱出馊主意,胡乱行动。”
“路西华?管恒可是森林监狱的四大主之一,位高权重,被暗杀可是影响执掌者威信的,路西华怎么会不调查凶手是谁?”
“路西华的想法可不是其他人能想象出来的。但我想,他不是不调查,而是没办法调查。因为管恒生前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畜域人域,乃至主域都有视他为仇敌的家伙。如果要查,还不是得兜底翻?到时候可能会牵连主域里更多为非作歹的恶人,像路西华这么聪明的人是宁可牺牲心腹也不愿引火上身的。”
虽然我极度厌恶管恒的为人,但他的得到这种后果也不免让人有些伤感,我轻轻点头说:“管恒真是可悲……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在地下也应该好好反省下自己的恶行了。但我想,这件事就算路西华不谈,管恒的党羽或许也会私下报复的。你说是吗?”
“目前这事倒还没有,因为管恒这个人实在是没什么友人的,以前他身边的狐朋狗党倒是不少,但树倒猢狲散,真正帮助他的人一个都没有。不过,主域里也有人放风出来说是你杀了管恒的。”
我惊愕了一下,随即释然,冷笑道:“是朴凝吧。”
“你很清楚嘛。”林佳树奇怪地看了看我。
“整个森林监狱里,若说最恨我的人也就只有他了。况且,我刺伤管恒的那天,他是看到我从管恒那儿逃出来的,现在碰到管恒死的事还不乘机报复?”说着,我看了看安无一有些惊慌的脸,担心地说:“那么我和无一岂不是很危险?”
林佳树摇摇头,胸有成竹地说:“未必。你们最近就不要回畜域了,连这个门都不要出。你们在我这儿是最最安全的,就算被他们发现,以我林佳树的势力他是根本不敢怎么样。过不多久‘别无选择’的考验就要开始,这件事立刻会淡化过去。你就让外面谣言满天飞,什么都不要管,就好好在这里陪着安无一,我可以保证你们无性命之忧!”
虽然房间里还是我和安无一两个人,气氛却完全不一样了。管恒的死无疑给我们投下了颗炸弹,我都不知道该是喜是悲。
照理说,管恒是死是活和我们毫无干系,但是,一想像他那张如似玉的美丽容颜变成干尸般的容惨淡,我就吃不下饭。不是悲哀,是恶心,就像吃多了肥肉般的恶心。
权利,他享受过了;征服,他享受过了;能力,他发挥得淋漓尽致。作为男人的一切优势,他都玩弄于股掌,可唯一的,他逃不过死神召唤。他一定很想回刺我一刀,或者把我活生生弄死,也许他在临死的那一刻还在恶毒地想。
而我,我不再需要提防这样个魔鬼,也不需要怕他再伤害安无一一。他的死对我来说是百利无一害。想到这儿我就痛恨自己的幸灾乐祸,难道我也要在他下了地狱后再给他一条诅咒?
想起昨天与安无一的快乐,就像是南柯一梦,镜水月。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一点精力去和无一打情骂俏了。安无一也很了解我的心情,一个人安安静静窝着,眉头锁,也不来烦我。我就这样坐在床沿,一字不发,整整一天一夜。
然而第二天,厄运依旧不变地笼罩着森林监狱。
一早,林佳树推门进来,沉重告诉我们,发现了第二个死者,是阮文超,死状亦是全身的血被抽干,脖子上的同样地方有两个细小针孔般破损,死因和管恒一模一样。
作为人的阮文超,原本就算死也不会被大家在意,就是因为死因与管恒相同,才被引起了极大的注意力。现在他的尸体被放上了防腐药剂,和管恒的尸体放在一起。
我抽了口冷气,忍不住发冷。是巧合还是预谋?是真吸血鬼还是活人装鬼?他们都是与我相识并有仇的人……会不会,是我认识的人?
黑衣男人?平永诚?殷初?青春?林佳树?安无一?朴凝?
每个都像,每个又都不像。
我觉得好累,我的脑子乱得一塌糊涂,我心如擂鼓,身疲心乏。阮文超是我在森林监狱遇见的第一个恶人,虽然他跟着朴凝和平永诚就像狗一样,但他活在这里也一定不会觉得快活,这样一条可怜的生命,到底是谁这么残忍?
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折腾,我实在是支持不住困倦的身体,子夜,我烦躁地合上了眼。但是,连睡眠我都摆脱不了管恒和阮文超的死相,我又做了那个可怕的梦。破败古堡,血色围墙,漫无目的地逃跑,少年尸体和诡异贵妇。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梦境会一直纠缠着我,从梦中吓醒后我再也睡不着,睁大的双眼瞳孔焦距涣散,我心里麻木得不知所以。
房门“吱嘎”一声轻轻推开,安无一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看到我坐在床边,神情一楞。
“萧彰,你怎么了,看起来不舒服啊。”他睡在我身边问,从被管恒割断睾丸后,他就很难坐着,生怕触动伤口。
“你到哪儿去了啊?外面很危险。”我抚摸着他的头发,柔声说。
“我去喝了点水。怎么,又睡不着?”
“我很怕……,管恒和阮文超都是我们熟悉的人,我怕哪天会到我们头上。”我看着安无一的眼睛,却没有在其中找到一丝的恐慌。
“什么呀,你刚刚到森林监狱没多久才会这么想,监狱里同时认识他们俩个人可多得很啊,难道各个都要去害怕?”安无一无所谓地笑。
“虽然是这么说,但我觉得很不安,很不安,非常不安!我觉得一定和我有关。这几天,我一直做梦,梦见很多男孩子被吸干血,其中就有管恒和阮文超的脸。我不知道还会有谁,我就像是个残忍的目击者,看见他们每一个人的死,天天看见他们的死,只有去看他们是怎么死的!”我痛苦吼叫,搂住自己的肩膀。
“那你想怎么样呢?管恒,阮文超,他们都是自作自受,恶有恶报。他们都是森林监狱的恶棍,杀之后快的恶棍。这是他们的报应!萧彰,就算是要害你的人你也这么容忍吗?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今天死的不是他们就是你。你不知道管恒是个多么残忍的人,你刺了他一刀,他会杀你全家!”
“宁可他人负我,不愿我负他人。这是我的原则。无一,我知道你恨他们。但是,那是命啊!一生只有一,永远都回不了头的命啊!”
“不是,你说错了,”无一地看着我,蓝色的眸子晕着奇异的光彩,他用一种我从未听到过的语调慢慢说:“这不是命,这是因果报应。为了圣母玛利亚,他们都得死。因为他们是应该奉献出生命的祭品!”
我惊疑地看着他,这么怪异的话从来不是安无一会讲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祭品,祭什么呢?刚想再问,安无一已经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了。
就短短几天时间,安无一竟然说出了让我完全不明白的话。难道,他知道管恒和阮文超为什么会死?或者,安无一是杀管恒和阮文超的人?如果是他,那绝对有动机的。但是不可能,阮文超死的那一夜他一直睡在床上,到林佳树进来以前就没有出去过,这我绝对可以证明。管恒死的那一夜我们一直在翻云覆雨,他更没有什么时间去杀人。
那么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就像被洗脑了一样……
我苦苦思考,把所有认得的人从头到脚地想了一遍,却仍然苦无答案。
当生物钟告诉我已快黎明时分的时候,我忽然紧张起来。昨天和前天,林佳树就是在这个时候告诉我管恒与阮文超的死讯的。那么今天,今天会不会……
我不敢去想象。
推门走了出去,大厅里安静得窒人。坐在钢琴边,静静地弹起Franz Gruber的《平安夜》。神圣的乐曲庄重得让我想哭,传说中,人们唱了这首曲,救世主就会从天而降,博爱惠施。虽然我不是救世主,但我亦默默地祈祷着世上的人们都能平安。
Silent nightholy night
Son of God,love’s pure light
Radiant beams from Thy holy face,
With the dawn of redeeming grace,
Jesus Lordat Thy birth;
Jesus Lordat Thy birth……
大门被推开了,闪身进来的是林佳树修长妩媚的身影。
我手脚发软,不安地看着他,他也注视着我,但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怎么样?”我艰难地问,声音不可自禁地在抖。
他微微一笑,手指门外,哑着声说:“就在门口左拐一百步左右的地方,你自己去看吧。”
难道,又?
我心若死灰,看着林佳树隐忍的脸,不敢相信地走了出去。
地上安安静静地躺着的是那天跟在管恒身边,叫做“泰”的男人。原本那狂暴的人已经变得悄无生气,瞳孔怒睁,透露着种濒死前压抑的疯狂,他的舌头拖拉了出来,全身赤裸,头颈和屁股上有几滩血迹,身体上连根血管的青影都找不到,显然已经断气多时了。
我捂着嘴冲进房间,搜肠掏肚,忍不住狂吐出来。
“一天一个,第三个了。”林佳树平静的声音让我颤抖,究竟什么事才能撼动他的情绪,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酷地对待别人的生死?
“现在监狱的情况怎么样呢?”好不容易压住呕吐,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大家都说是吸血鬼。”
“林佳树,你认为呢?是吸血鬼吗?”
“大概是。不过,究竟……还会死几个人呢?”林佳树的神情冷漠,那种隐晦而灰暗的声音传送在空旷的房间内,久久不去。
☆☆☆赤赤于23-1-5 16:22:3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二十五章 吸血鬼
我是故意问林佳树的。
因为从看见泰尸体的第一秒,我就知道他不是因为什么虚幻的吸血鬼而死。这世界上故做玄虚的只有人,而且凡是用这种方法掩盖的事实背后就是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泰的死是因为机械性窒息,被勒死的,显而易见。
但林佳树却说吸血鬼,他会蠢到这么明显的死状都看不出死因吗?我不相信。
那究竟是为什么?
虽说吸血鬼这种典故好像真的煞有介事,可永远是相信真实的我是不相信的,就好比我不会相信神或上帝,还有什么玛利亚。
管恒,阮文超,泰。若说这几个人有什么关联,就是都与我有仇这一条了。可以说,在我心里,他们都是除之后快的恶人,但现在,我不得不想这三人的死到底是巧合还是谋定后动。
迷团就像雷雨云,层层叠叠压得我连喘气都难。迷途羔羊,四乱闯,寻找着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避重就轻的安无一、不可测的林佳树、神出鬼没的黑衣男人、看似正常却极不一般的耶酥,还有从未露出真面目的路西华,甚至是我自己,全部都有着杀人的可能性。
回到房间,安无一正静静仰在床上,双眼微睁,神态迷朦。
我躺在他身边,侧身看着他优美上翘的睫毛。他似乎感受到我的注视,眼神渐渐不安分起来,瞥我一眼,羞涩而责怪。我笑笑伸开手臂,把他的头轻搁上来,吻他,一下两下……
“萧彰,你怕吸血鬼吗?”
“怕。”
“爱我吗?”
“爱。”
“如果我死了呢?”
“爱。”
“如果我是吸血鬼呢?”
“爱。”
“萧彰,我知道你在怀疑我,其实现实也不由得你猜测,这些死去的人都像与你我有关,这看似漫无目的杀戮也只有我们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而我也没办法为自己洗脱罪名。萧彰,你相信我吗?你会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但是为什么死的会是他们呢?安无一,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相信鬼神,不相信吸血鬼。假设,做这件事的不是吸血鬼而是人,他的目的是什么?其实你说得不全对,知道这些人与我们有仇的不止我们两个,想想平永诚和朴凝,他们对我进入森林监狱后的行动不是了若指掌吗?”
“咦?你不会认为是他们……”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想‘吸血鬼’的目的到底是善是恶,是有意协助还是栽赃陷害。”
“被你这么一说,好复杂呢!”安无一眯起眼,幽蓝的碧波在微微摇荡。
“就像剥了蛋壳的蛋,所有事都没有表面来得这么简单。除非你真正去接触事情的本身,要不是不会明白真正原由的。”说到这儿,我突然灵机一动,如果要走进“吸血鬼”这件事的内部,揭露真正“吸血鬼”的话,到有一个办法可行。那就是做“吸血鬼”的诱饵!
夜晚偷溜出去,亲自去会会这个吸血鬼。
这绝对是好办法,而且是唯一的办法。虽然林佳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踏出外面的门。只是,如此卤莽的行为是很危险的,非但找到吸血鬼的机率千分之一,要是被“吸血鬼”发现我在调查他的事,后果不堪设想。但与其在这里为凶手的事儿闷死,还不如亲眼去看看。
半夜的空气里似乎漂浮着千钧一发的旋律,一不小心就会擦枪走火。没有狂风暴雨,却有腥风血雨!
安无一已经安静地入梦了,他的呼吸平稳得就算我打开了门也毫无变化。林佳树也应该睡熟了,从他关上门起我就再没听到他的声音。一切仿佛都在为我的半夜之行做着准备。
打开门不远的地方就是曾经那个叫泰的人的尸体,现在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不像现实社会的凶杀现场,这里没有尸体的白圈标志,在森林监狱所死去的人似乎更本不值一提,就像这个人从没有在监狱出现过,不管死的是主还是人。
我在一个个走道里穿行,不分方向。我的眼睛在明暗间闪烁,我知道那是一种摄人心魄的恐惧与紧张,仿佛瞬间吸血鬼便要从我们面前窜出。一个人都没有的空间里只有我的步子声,我尽量把自己的呼吸放轻,可心脏的声音却比呼吸更沉重。
走到主域的升降梯前,“吸血鬼”还是没有出现。我站在一个拐角里,靠着墙,看着墙顶的赤裸女人,我回味着林佳树的话。他说她是圣母,还说她是造就森林监狱的罪魁祸首。这些话真是让我不明白,既然玛利亚是让他们解脱的使者,又为什么是魔鬼监狱的创造者呢?
就在这时,隔壁的走道里忽然传来了轻微的悉嗦声,那是压抑着步子,衣服摩擦的声音,接着几条人影从一旁走了出来。
难道是吸血鬼?我心里暗惊,连忙躲进了走道的,伸长耳朵机警地听着。
“发现了什么没有?”
“什么都没有。”
“该死的,什么吸血鬼,更本就是耍我们!”
“拜托!当然是最好什么都别碰到了,你想被吸血啊?”
“听说,那吸血鬼是上面这个女人的灵魂变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别说那么恐怖,主域我们也没来过几,你怎么就这么捕风捉影?”
“这森林监狱本来就奇奇怪怪的,我看最奇怪的就是这个女人了,所以就算她灵魂出窍,也不奇怪啊!”
“她本来就是个死人!我……”
“你们都别说了!我们来这里是要找吸血鬼!再多话就废了你们!”
那两个男人像是害怕,立刻闭了嘴。主域又恢复了安静。
朴凝?我悄悄探出了头。是朴凝,他怎么会这么晚出现在主域?林佳树告诉我,就是朴凝在外面放风说我就是那个吸血鬼,如果被他发现我,我就真的是用海水也洗不清了。
想到这儿我立刻缩回头。
“谁?!谁在那里?”
朴凝的眼睛像电般闪了过来,我想也不想,立刻往前直奔!
“是萧彰,是吸血鬼!抓了他!”朴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那向撕裂般的声音几乎把我身后的空间劈开。
我不是吸血鬼,不是!
朴凝这个魔鬼,为何你总是抓住我不放?!
墙顶的吊灯被我疾跑的风声震得直晃个不停,走廊就像海浪中的小舟剧烈地抖动,一扇扇房门从我耳边划过去,这里就是永无止尽的迷宫,永远重复着同样的景象。
再过去一条走道就是平永诚和朴凝的房子了。自从傅海海死后,朴凝就代替了他的主位,连房子也和傅海海住得一样。真不知道朴凝住在这种房子里,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跑着跑着,我忽然发觉前面的吊灯晃得十分厉害,心思一转,难道朴凝他们前后包抄?回头一看,后面不多不少面色狰狞的三个人,奇怪了,前面还有什么人?
不敢跑进,趁着一个小转弯,我在一个“十”字道口停了下来,探头一看。
平永诚?还有……
吸血鬼?!
我吓得几乎喊出声,连忙把手指塞进自己的喉咙。
平永诚恐怖的神色让我就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干瘪得呈灰黑色的脸颊全部凹陷了下去,双眼突出,嘴角流涎,他的动脉里正插着两颗尖利的牙齿,一个人影站在他身后,冰冷的眸子盯住了我,慢慢拔出了自己的牙齿。
我不敢相信地捏住了自己的手臂,很疼,不是梦;我眨眨眼睛,没看错,真的是!
我看到了什么?
竟然是他?
黑色,黑色的衣服,他穿的是黑色的衣服。
黑衣男人,是他?他是吸血鬼?这几天死去的人全是他一个人杀的?
黑衣男人看着我,又看看不远跑来的朴凝他们,瞬间向走道后退去。
“慢着!等等我!”我大叫一声,冲过去一看,黑衣男人早已了无人影,只剩下脖子还在隐隐渗血的平永诚躺在地上,瞪大了恐惧的双眼。
虽然平永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他也不是什么极恶之人,我蹲下身,把他的双眼抚上,轻轻叹了口气。
忽然,心里一别扭,似乎有什么东西很不对劲。再仔细一瞧,地上的某样东西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条金色的丝线,大约一米长,就在平永诚的手边。我说不清那种古怪的感觉是什么,只得先拿起丝线塞在了怀里。
“萧彰,果然是你!”一会儿耽搁,朴凝已经冲了过来。他一把扭住我的胳膊,眼中射出了残忍的嘲笑。
“朴大哥,这地上的是什么?”一个男人惊悸地指着平永诚的尸体问。
“平永诚?”朴凝惊疑地看着平永诚的尸体,脸上是兔死狐悲的神情,随即把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
该死!我心里大叫一声,我为什么不像黑衣男人那样趁早抹脚就溜?简直白痴一个!
“萧彰,吸血鬼,我就知道是你!呵呵,终于被我逮到手了。”朴凝握着我的臂膀,看来这下是再也不会放开的了。
☆☆☆赤赤于23-1-5 16:23:32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二十六章 西奈山
“萧彰,你总是让我很累。”朴凝抚摸我的脸,千般温柔。
“让主这般疲累,作为畜的我可真是罪无可恕,罄竹难书。”我撇开脸,生怕被他摸过的地方会长疮。
“不用和我绕嘴皮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恐惧。求我吧,求求我,我也许可以放过你这回。”朴凝似幻似真的语气,活像个龇牙咧嘴的巫婆。
“你真苯。”我微笑看他,凛然不惧,送他三字,表达不了讨厌的万分之一。
朴凝一怔,脸孔立刻变得通红,狰狞的双眼射出凶光,尖叫道:“你们俩个蠢猪,还等什么?抓他,抓了他!”
我被推攘着往前走,随在朴凝身边的两个男人同时扭着我的胳膊,神态凶狠。他们一个叫学,一个叫荣,长得一模一样,是对双胞胎。也许是在森林监狱呆了太久的缘故,他们的脸非但像僵尸般惨白,而且书卷气的脸上尽是猥琐的表情。
朴凝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刺人的视线一直未离开我的背脊。他的步子是胸有成竹的声音,但没有人知道他怀着的到底是什么鬼心思。
我们走了一阵子,周围仍然是千篇一律的房门,似乎自己曾来过这里,但也不能确定。唯一让我清楚的是,我们仍在主域里晃悠。我想,朴凝也许要把我交到某个高地位的主的手上,宣称自己抓到了“吸血鬼”,大大邀一功,好巩固自己在主域的地位,毕竟他只是这里的新客,还没有机会点那三把火。
而我,就是他嘴边的一块肉,是不是吸血鬼,有没有杀人,全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凭他那张嘴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癞蛤蟆也能说成天鹅。他似乎对我的行踪永不厌烦,只要被他拉住根头发,整张人皮也能被他扯下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我眼里,这个奸诈的人就是一个十足的祸害,他在森林监狱一天,我就好过不了一年。
又走了五六十米远,朴凝突然在后面停了下来。
“朴大哥,怎么了?”学和荣停下脚步,莫名其妙地问。
“你们俩个离开,把萧彰交给我。”
“什么?”学和荣面面相觑,“他不是一直反抗您的蠢货吗?难道朴大哥不准备收拾了?这可是个好机会料理了这个障碍啊!”
“我提醒过你们两个的,”朴凝慢慢踱到学和荣身前,故作纯真的眼睛里射出的是冷冽的凶光,“凡事不要问为什么,不要擅自揣测,更不要追根就底,在我身边做事,你们只能按部就班,脑子里只有服从二字。不要太聪明,更不要自作聪明,懂么?”
“懂……懂……”两个惊恐的男人浑身打抖,就如筛糠。想必他们尝到过朴凝的手段,知道他有多卑鄙邪恶。
“一嘴巴的废话,懂还不快滚!”朴凝怒喝一声,整条廊道立刻被震得嗡嗡乱响。
“我们滚,我们这就滚!”他们狼狈得汗如雨下,话还没完就屁滚尿流地踉跄逃跑了。
我看着朴凝得意的样子,微微冷笑:“朴凝,你是越来越厉害了,简直呼风是风、唤雨是雨啊。”
“抬举。不过就算我再怎么厉害,也越不过你,每当我向前跑一尺,你却已在我一丈之外了。你总是让我疲累不堪,总是要让我多流血流汗。”朴凝转过头来,竟是一脸的佩服神色,“你要知道,我朴凝生平是不容易敬佩人的。在我被平永诚呼来唤去的时候,我只当这是一个接近主,平步青云的过程。虽然我很害怕平永诚的能力,但我对他也只不过是一种普通人的感觉而已,凭我的能力,我相信自己必定会凌驾平永诚之上。可萧彰你,我的直觉就告诉你不可小觑,你会阻碍我,甚至会害死我,当我对一个人产生这种情绪的时候,我的身体就会告诉我,这个人就是我的敌人!我绝不容许有人在我心里占据至高的位置,就像卡在我喉咙里的刺,不拔去我便无发呼吸,因此我必须将你置于死地,这是你的命,认了吧!”
极端叛逆,手下不容情,让人背脊发凉的朴凝。我看着他,忽然产生了怜悯,他这般年纪的孩子应该还徜徉在少年的愉悦里,可是朴凝,他却是率先尝到了在生死关前徘徊的苦楚与挣扎。
“现在你总算抓住我了,可是了你一桩心事了。那干嘛还不把我‘上缴’呢?吃人肉连骨头都不吐的朴凝,你说那些毫无意义的话,在我听来就像破烂的诅咒一样。”
“皇帝不急,太监还急点什么?”朴凝一脸讪笑,亮晶晶的瞳孔里有说不出的诡异。他真的很好看,但好看得可恶,如果他要杀一个初初接触他的人,不要用刀,用一个笑就行。朴凝璀璨的铜铃大眼直看着我,他的眼睛很,邃而且奥,就像散发腐臭的垃圾堆,臭得让人无法挖掘出腐烂的根源。
“萧彰,我美吗?”朴凝一改方才的成熟,冷不防窜上来,一口咬住了我耳朵,“回答我呀。”
料是我镇静如斯,也被惊得差点摔个跟头,他又在甩什么把戏?该死,我感到一股股湿热的呼吸喷进我的耳窝里,他的牙齿还不停在我耳垂上轻磕。视我为绝对仇敌和垃圾的朴凝,妈的搞什么鬼?
“朴凝,如果你不想变成‘血盆大口’的话,就快松开你的嘴!”我拼命撕扯他的衣服,红色扣子早已一个个迸断,露出他鲜乳色的皮肤。无奈他嘴巴咬的比捕鼠夹还紧,我的耳朵肯定又红又肿。
“别急,”从喉咙传出的朦胧声音懒散地送进我的耳膜,朴凝任我破坏他的衣服,突然一转身闪到我背后,一手扼住我的脖子,另一手捂住了我的双眼。
“别急,先让我好好享受一下……”他呢喃着,在我耳后轻舔一下。我还来不及消化他的话,脖子的手臂猛地收紧,一种窒息的力量把我往后拖,眼睛被牢牢地捂住,黑暗中我根本不能反应。只听身后有石头摩擦转动的声音,接着身体就失去了支撑,看眼就要向后摔倒,我立刻伸出手想抓住扶手,可触及的是冰冷的石面,弧型,表面光滑。就在指甲刮在石面发出刺耳声音的瞬间,我已在地上跌了个四脚朝天了。
“萧彰,萧彰,我想你想了好久了。”朴凝扑了上来紧紧压住了我,他的气很急,我甚至可以感到他的嘴唇就快覆上我的嘴,他的身体火热,但是,这一点也未给这个夜的阴冷主域带来一点点热量,在他身下,我冷得惊悸。
“放开!”我用力挥开捂着我眼睛的手,挺身坐起来,“朴凝,你开什么玩笑?你别以为我会对你客气!”
“我本就没有奢求任何人对我客气。当然,你对我不客气,我也不会对你客气,忘了我刚才的话了吗?我会让你身边的人都没有好日子过,就像安无一。”朴凝有持无恐,气焰嚣张。
“屡三番用安无一来威吓我,你以为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你没办法吗?你敢做的话就去做啊。”我看着他,冷笑说,“你难道就不怕我这个吸血鬼把你送上西天?”
“咦?”朴凝听了我的话突然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调笑着问,“萧彰,刚才是谁嚷嚷着自己不是吸血鬼,现在又用吸血鬼要挟我的啊?你还真是前后矛盾呢。”
我心下一凛,气极下说的话竟立刻被他抓了尾巴,虽然他表面一副开玩笑,耍嘴皮子的模样,其实言下之意是警告我假如他把我刚才的气话告诉上面,我就绝对逃不了吸血鬼的罪名。
我冷笑数下,把拳头捏得嘎嘎做响,厉声道:“难道我是会怕你要挟的人吗?把我逼急了,我立刻就做了你!说起来,这里可是个好地方,隐蔽、空旷、漆黑、冰冷,就算死人也不容易腐烂,发出臭味。如果你死了,就像那些被吸血鬼杀害的生命一样,很快会被人遗忘。怎么样,我的提议不错吧?”
“你!”朴凝怒喊,猛然蛮横地揪住我的衣领,拳头紧捏,“看来我非得用拳头堵住你的嘴啊!”他吼,像只尾巴点了火的狮子。我不动声色地看住他,盯住那双已全然没有青春年华,全然浸透着俗世世故的眸子。朴凝呼呼直喘,可拳头始终也没垂打下来,他看着我,目光像锁,突然他那愤怒的红眸像熄火般暗了下来,纵身扑入我怀,嘴唇地寻找到我的乳头,疯狂地舔碾咬噬。
“你疯子啊?”我慌乱地推他,他却越逼越近,我奋力挡住自己的身体,他就像蛇一样地缠住我,一双桃眼里尽是种说不出的饥渴妖娆。
妲己,我忽然想到了那个祸国殃民的狐媚女子。与别的倾国女子不同,她那残忍的手段和绝世之姿才是真正的“倾国”。朴凝又何曾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彰,知道这是哪儿吗?这个地方叫‘西奈山’,《圣经》中的圣三一礼拜堂,是与世隔绝再与世隔绝的地方。在‘西奈山’里,外界的习俗文化完全被剥夺,只留下这里的规矩。因为没有俗界的阻障,‘西奈山’便成了森林里最纯洁之所,如果有人虔诚地来到这里,并许下最诚挚的愿望,就算是难如登天,上天也一定会完美地给予允诺。而我的愿望就是,希望你永远服从我朴凝。”
“你这种废话我一句也不要听!”推开朴凝缠扭的手,我斩钉截铁地回答,“你要不带我走出这里,要不就杀了我。结果就这样,你看着办吧。”
“不,我不让你走。”朴凝紧紧搂住我,二话不说,一手竟已狠狠地掏进了我的裤裆。
“如果你想用染满人血的脏手来亵渎我,你就大错特错了。男人的生殖器虽然脆弱,但你以为我会对你的手指起反应?就算死无穴我也不会和你这种败类蛇鼠一窝。”我揪住他胳膊,用劲将他摔了出去。
“我让你附属于我,就绝不会对你恶面相向,你跟着我是肯定只有好没坏的。可是你却这样的不领情。”朴凝挣扎着从墙角爬起来,神情残忍,赫然怒指的手掌间捏着一把明光闪闪的尖刀。“我得不到的东西必然要毁去,没有价值的东西我也不会去怜惜,威胁到我朴凝的一切我更是要除之后快!萧彰,你会为你的顽固后悔。”
看着他的模样,我摇头叹息:“两种结果,最后你还是选择了拿起刀,选择了杀戮。朴凝啊朴凝,像你这样的秉性又凭什么能让我服从于你?别说是你,就算是你们的路西华,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而已,绝不是你们心中的神。我的心里有个天平,我清楚每一个人的份量,五脏六腑你我都有,七情六欲大家平均,人活着也不过就是几十年,没有谁可以长生不老。人生下来,机会就是均等,没有谁可以减少你一秒生命或者运气,至于终结时如何,全是一生作为的因果。也许这世上有神,但那是活在人的心目中的,你爱戴他,他就在你心中,为善为恶,他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朴凝,既然你心里有玛利亚的存在,你认为,她的眼睛会看到什么呢?”
朴凝牙关紧咬,全身颤抖,眼望四周,瞳孔缩如针尖,看他样子委实怕得心惊肉跳了。
我冷笑问:“不是心有鬼,不怕鬼敲门;浮生孽太多,到头恶来报。朴凝你应该知道你这样恐惧是为了什么了吧?”
“狗屁!什么圣母玛利亚?狗屁狗屁!你以为平永诚叫你一声玛利亚,安无一叫你一声玛利亚,你就可以作威作福了?圣母玛利亚难道就像你这种优柔寡断,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吗?!在外面的世界逍遥自在,到了这里又被捧在手心里,而我们这些尝尽苦头的人却要看着你的脸色,趴在你眼皮底下做人,你的日子未免太好过了吧?太不公平了!我总以为上天还长着眼睛,能瞧得见这个被神遗弃的地方。什么玛利亚,你除了会护着安无一这个贱货外还会做什么?简直让人嗤笑。既然天都不让我们活,我又凭什么要让天好过?”朴凝的身体不抖了,缓缓抬头看着我,目光却是涣散的。他喃喃自语,语气越来越坚定,眼色越来越凶狠。
朴凝的背笔直,手臂笔直,刀锋笔直,刀尖喷射着刺眼的银光,令人头晕目眩。现在这个镜头让我想起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紫禁城,或者张无忌与灭绝老尼大战光明顶。可我和朴凝一个都不是,屁都不是。
举刀相向,又有何意?
手腕顿烁,尖刀延着朴凝的手指向前,左右突闪,宛如蛟龙,目标只有一――我的心口。心念电闪雷鸣间,我只能徒手握住了刀锋。
朴凝看见我抽搐不止,血流满臂的痛苦微微一楞,手指也放松了力量。我的手臂麻木不已,我想夺过尖刀,可非但丧失了握力,满手的鲜血更是滑得抓不住任何东西。朴凝瞧着我虽然艰辛却依然冷静的脸,呆滞的瞳孔突然又紧缩起来,他歹毒地用劲把刀锋一卷,突如其来的巨痛压着我跌倒在地上,我的手指几乎被他绞断!
如果我有陆小凤“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本事,就不会落得这般惨境。十指连心的痛又有多少人尝过?如果昏过去,我也可以解脱一会儿,可神志清醒得每一丝疼痛掠过神情的揪心都能“品尝”。
朴凝蹲在我面前,好整以暇地玩弄着染血的尖刀,凑在大汗淋漓的我的耳边,噬血地叹:“两虎相争,必有一死。今天能从这里出去的,只有我们两人中的一个。现在,你的手伤成这样,又怎么能与我争斗?”
我恍然大悟:“原来你刚才鬼话连篇,演了那么多的滥情戏,就是为了等伤我的这一刻?”
“错了,不是鬼话和演戏,都是真的,只不过我还预备了第二条路,那就是杀了你。接下来我就可以领着你的尸体邀功,反正学和荣他们都能证明你是吸血鬼。就像上抓不住你杀了傅海海的证据,我用其他人冒充一样。”朴凝笑着把刀对准了我的心窝,“其实你不必冤枉,傅海海是你杀的吧?杀人者偿命,这不就是你们这种人的教教条条吗?你早该陪傅海海一起上路了,不过现在就当去送送平永诚好了,我想他一个人在地底下肯定寂寞得很呢!”
“你以为杀了我很容易吗?就算我双手坏掉,但我的腿是好的,我的脑子是清楚的!”我猛坐起来,额头狠命撞击他的头颅,双腿一蹬,我靠着墙壁站起来,趁他捂着眼冒金星的脑袋,一脚踏住了他握尖刀的手掌。
“好痛……”他急叫起来,拼命脱身,可现在已由不得他为所欲为。
我心里清楚明白,虽然现在占了一点上风,可保不了多久。力量正在一丝丝地被疼痛抽走,腿肚子的颤抖让我站都站不直了。总要寻找一个离开的机会,我看看刚才进来的那块圆石的方向,外面的光一分都透不进来。我的心跌落谷底,圆石边不但没有缝隙,更是看不到打开的机关。
一边想着脱逃,一边又要对付朴凝,我真的已经心力憔悴。再这样下去,不到一个钟头,我必定命丧于此!
正心焦如焚,脚下朴凝的挣动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睛紧紧瞧着石室的,一脸惊异怀疑。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听见里面有阵悉索声,声音越来越近,直冲这里而来。
难道还有人?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心中忽喜忽忧。如果是出手相助的人会如何?如果是和朴凝同仇敌忾的人又会如何?他在里面一定听到了我和朴凝的对话,吸血鬼、玛利亚、杀傅海海,他肯定是听了个清楚。
趁着朴凝的出神,我迅雷不及掩耳地夺去了他的尖刀持在胸前。以主域这些人的性格来说,视我为敌比较有可能,如今命悬一线,我不能把成功逃脱险情寄托在幻想上面,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卫两字。
的身影慢慢清晰起来,天使与精灵并存,一个赤裸的红色男人。诡异的是,原本烈炎如火的色彩,在他身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及腰的红色长发轻轻洒洒,虽不是一丝不苟,却也透出股神仙味道;洁白无暇的身躯如缎子般散出透彻的光华,闻着都有种泌人心脾的味道;一对好像永远解出开的锁剑眉;还有那双最特别的看似盈盈微笑却抹着寂寞忧愁的眼睛,一双能打到人心底去的眼睛。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股天上才有的灵气,那么活泼,却又似乎离你很远……
红色的衣服挂在他的臂弯上,庸懒地轻摇着。他的腿,这是世界上最美的腿,晶莹洁白的皮肤下,能看到一缕缕悠悠散布的血管,似乎还能睹见青青血滴如鱼般轻轻游动。那十个脚趾纤纤地并紧着,地上的尘埃一点都沾染不了他,就像淤泥里的白莲。可是,在他的双腿间,一道浊白的液体蜿蜒而下,泼墨般污染着那种无垢的纯洁。我收眼不敢再看,明白人一眼就知道,那是别人留在他体内的东西。
“秀,秀大人……”朴凝突然之间恐惧得一头冷汗,竟趴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下头去。
秀大人?我看着这个一身不可思议气质的男人,这是绰号?还是尊称?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路西华是个普通的凡人,有着七情六欲,你是这么认为的吗?”他的语气温柔异常,完全不像是主域那些家伙惯用的口气。
对着他的眼睛,我不由的一百二十分的专注起来,点头答:“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对征服者喜、忧;对反抗者怒、悲;对命运者惊、恐;对权力者思,路西华的心里七情中有缺一情的吗?
红发男子点点头,似乎对答案十分满意,接着又问:“那六欲呢?”
“六欲,生死耳目口鼻。贪生怕死,人之常情。不听不看不吃不嗅,是人的话是做不到的。七情六欲路西华全有,怎么不能说是凡人?”
“哈哈!”红发男子听着,忽然啪啪鼓起掌,厉声起来:“敢当面对森林监狱四大执掌者之一的绝苍秀说这种话,你若不是大智就是大愚了,想不到监狱里竟还有一头长着獠牙的狼。说,你究竟是谁?”
西奈山――传说摩西就是在西奈山上接受了上帝的十诫,西奈山上的建筑为圣三一礼拜堂,是一片荒凉而神圣的嶙峋山峦。
☆☆☆赤赤于23-1-5 16:2:29留言☆☆☆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 登陆〖易购论坛〗 光顾〖51egou〗
《炼狱》 第二十七章 绝苍秀
“秀大人,他是58,他叫萧彰,他是吸血鬼,他是害人精!管恒就是他杀的,他还杀了平永诚,请秀大人亲手惩治他。”
“嗤!”我冷笑一声,正愁一肚子火气没发泄,揪起朴凝的领子喝:“我看,你是怕我杀了你吧?”
“住口!在我面前你敢这般放肆?”绝苍秀略带幽怨的目光电般闪来,一只苍白的葱手鬼魅般拂上了我的手背,看似轻松无力,实则重如千斤。
我心里大悸,立刻松开了手,推开朴凝,绝苍秀的手又似鬼魅似地收了回去。我瞄了他一眼,只见他仍是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怕的精神力量,他无意识的举动竟让我以为自己的手掌将要不保!
“朴凝,原来的58,佟雪死了吗?”绝苍秀突然偏头问,我这才发现,自从绝苍秀听到朴凝的话,眼光刻凝集了起来。我心里一疙瘩,莫非他也认识佟雪?不过仔细一想,既然是四大执掌者之一,知道佟雪的真实身份也不是没有可能。
朴凝听见绝苍秀的话,简直像得遇知音一般的浑身激动起来,眼睛立刻挑衅地瞄住了我说:“秀大人问得好,这件事情我可是亲眼目睹,您说的58就是死在他的刀下,他好狠心啊,58的心脏被剖胸掏出来,遍体鳞伤,简直是天生的变态杀人狂!”
哈哈!我不禁笑出声来,曾经张纯叫过我变态同性恋,安无一戏谑我是变态,可真还没听过别人给我取个变态杀人狂的“可爱”名字。
绝苍秀闻言望向我,我微微一楞,原本以为他会被朴凝的鬼话吃惊,可是他脸上非但没有我料想的意外或者惊讶的表情,而且还变本加厉地点点头,好像非常淡然并且理解似的。
喜怒不形于色,对于绝苍秀我不由得十二万分凝重起来,像这般不可捉摸的人是极难相或者知晓他脾气变化的。我心里本来就对监狱的四大执掌者没好气,早就把他们归类为管恒那类人,现在碰到绝苍秀这样一会儿左右皆敌、一会儿敌我不分的样子,不仅觉得在他的面前,我真的是前途未卜。
朴凝趴在地上老半天见绝苍秀没什么反应,一双眼睛也开始惊疑不定起来,抬头瞟瞟绝苍秀,竟发现他的目光正牢牢锁在自己身上,他身体大抖,显然吓了老大一跳。“秀,秀大人?”他低声探问一声,显而易见是想从绝苍秀的一举一动中得知他的想法。
绝苍秀并不答话,却一把拉起了朴凝问:“你说佟雪是他杀的?真的你亲眼所见?”
“对,对。”朴凝立马重重顿首。
“朴凝你先别高兴,58你也不必忧虑,谁是真,谁是假,我自有办法,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朴凝,你看着我的眼睛。”绝苍秀扳住了朴凝贫弱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刚才的话完完整整地复述一遍。”
朴凝这下是真傻住了,连我也不知道绝苍秀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听着他的话,难道单凭着一双眼睛就能辨出人心的真伪吗?
不等朴凝开口,绝苍秀的眼神已经紧紧捕捉住了他。虽然我站在绝苍秀背后什么都看不见,但就是这个瞬间,朴凝的脸突然像着了魔一样朝着绝苍秀的方向转了过去,就像被一根绳子牢固地牵引住了。接着,朴凝的眼睛开始呆滞起来,连身躯都僵硬了,仿佛一个有着看不见的丝线操纵着的木偶。
“朴凝,完完整整地把你刚才的话复述一遍。”绝苍秀魑魅般的声音轻轻飘过来,我的皮肤几乎被这阵阴风吹得干涸,连骨头里也麻软了。朴凝的身躯像触电似地弹了起来,嘴唇微动,模模糊糊地低语:“这件事情我可是亲眼目睹,您说的58就是死在……死在……”
“死在什么?接着说下去。”绝苍秀扳住朴凝肩膀的手白得就像只鬼爪,荧荧透明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朴凝的肉里。我不敢上前去看绝苍秀的眼睛,甚至不敢去看朴凝神魂俱丧的模样。绝苍秀不断地提问,好似一个个炸弹压在朴凝全身,只等星火,便要爆炸。那种压迫力使得整个石室缩成了一个盒子般,我只想一步步倒退,隐在墙角。
虽然一条条冷汗从他脖颈里流下去,但朴凝表情还是像木头一样的毫无变化,更奇怪的是,每当他重复到“死在”这两个字,下面的话便接不下去。渐渐地,朴凝的咽喉发出了种枯燥的声音,仿佛有个轮子延着他声带重重碾过去似的,突然“哇”一声,牙关一松,满口鲜血喷出来,和红衣融在了一起。这时他似乎再也无法支撑,双腿软倒下去,绝苍秀却收回扳在朴凝肩上的双手,看他瘫倒,也不搀扶,就径自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他脸上的阴阳怪气让我害怕。和方才淡漠的反应相比,现在的他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回想他询问朴凝的过程,我几乎认为那是个巫术,挖了一片沼泽,再引诱别人往下跳的巫术。而现在的朴凝便是被这种巫术弄得身心皆创,惨不可言。
“萧彰,你不用为他的状态而恐惧。因果报应,天理定数,什么样的人就该承受什么样的结果。问心无愧的人当然不会有半分的痛苦。来,把眼睛对准我,如果你有冤屈,我马上就能为你彻底洗脱。”绝苍秀扶住我肩膀,一双眇目闪闪烁烁地捉住了我。
刹那间,我几乎落泪。绝苍秀的眼睛就如一汪潭,潭中的都是幽怨苦水。他把他的情绪倾巢而出,灌进了我的心湖中。苦闷、叛逆、爆发的热烈,我承接不住,急欲回避的双眼却似被绝苍秀用钥匙锁住了般动弹不得,眼看虚软的躯体堪堪就要斜倒,绝苍秀的手指却如钢钳般插在我的肩头。
就在意识与肉体在最脆弱搏击的时候,绝苍秀的声音便如当头棒喝重重砸了下来,“萧彰,你有没有杀了佟雪?你是不是吸血鬼?”
“佟雪不是我杀的,我不是吸血鬼!”语言不受我大脑控制地冲了出来,我甚至还没意识到自己在说话,可熟悉的声音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耳朵。
“真的不是?”
“不是,当然不是!”
绝苍秀的眼睛突然亮得不可思议,那两束清新的光如醍醐灌顶向我的脑门冲击,接着身体像在空中飘着似的畅快起来,简直是换了个人似的,整个身体仿佛被从内到外清洗过一般爽利。
“恭喜你,可说是逃脱一个大劫。”绝苍秀松开双手,拍拍我的肩膀。他的头一转开,我立刻就完全清醒起来,刚才那几分钟,就像是场梦般。转头看看朴凝,虽然嘴角流血,面色蜡白,但已醒了过来,虚弱地看着绝苍秀,眼里流露出的是畏惧。
“朴凝,你有什么话说?”绝苍秀的语气仍然淡漠如斯,而朴凝却已然不可自制地唇齿颤抖,他不看绝苍秀,眼睛猛地盯到我的脸上,恶狠狠地散发出毒辣的残酷。
“萧彰,就算我死在这里,你也不会好过的。你不会永远都那么好命,我诅咒你!秀大人,对于这个人,我是绝不会低头的,所以对于您的问题,我无话可说。”朴凝说完,又是一口鲜血。
说这样的话不就等于断了自己的后路?而他恨意真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就算伤害到自己的身体也再所不惜。
“我的摄心术虽然普通,但被摄心的人却要承担极大的反噬力,你既然落入这个咒缚圈,后果只有一口口吐完你的血。这个后果你敢受吗?”
“秀大人,我绝不会反抗您。落到这种地步,我只想说一句话,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域,为了这片森林不被颠覆,这个人总有一天会成为您心中的一根刺,我只是在保全路西华的世界!”
“朴凝,你好像知道些什么?”绝苍秀寂寞的眼睛陡然变冷,就在听到路西华三个子后,他身上的那种特殊的忧郁气质也凝集了起来。
朴凝的眼角眯了起来,我心里了然,他说的那句话已经诱起了绝苍秀的提防心,这是他的摄心术,不仅简单,而且有效。
“秀大人,您以为萧彰如何能这么简单的混到主域来?虽然您不相信他是吸血鬼,但您知道不知道,刚才我说的那些人都有他有关联。平永诚、管恒、58,还有和58关系密切的傅海海,听说还有殷初和妖姬。他来森林监狱才不过几个月工夫,又不是有权有势,脸也只不过是中上之姿而已,又凭什么这么快就攀权结贵,左右逢源?您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受人关注?因为他是……啊!”朴凝正洋洋得意地说着,忽然捂着后脑惊叫着跳了起来,这时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一把白金刀鞘从朴凝身后落在了地上。
正诧异间,一抹金黄的光悄悄射进了石室,我和绝苍秀抬头一看,都呆住了。
一个血红的身影站在金色的灯光间,一件带着帽子的披风把他的身影完全包裹住了,可是那张露出一半的美丽面孔和几缕飘散的金发让我和绝苍秀异口同声地叫出声来。
“林佳树?”
“佳树?”
“绝苍秀,你想把我的人怎么样?难道四大主之一的蜘蛛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听信小人谗言,收拾我的人吗?”林佳树踱步入内,圆形的石门也随之“砰”地合拢。
“他不说,我怎么知道呢?快坐下,我可不想伤了你娇贵的身子。”绝苍秀的愕然立刻变成了千般温柔,举手投足间无不含着天真烂漫,搂着林佳树的肩,一派亲密无间的样子。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俩,林佳树的善变我已经领教过了,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个变化起来绝不弱于林佳树的人。天,绝苍秀的眼睛里充满的竟然是宠溺!我本来以为他不会有丰富的表情,谁知丰富起来还真让人不可思议。幽怨的气息悄然不见,连唇边都含着些些微笑,他帮林佳树抚平披风上的皱折,系紧领口红稠,好像关心儿子般地小心呵护着他。
但林佳树的神情却是非常傲慢无礼的,好比绝苍秀连一个低声下气的奴仆还不如。虽然我不知道他对其他人是不是这样,但是至少与耶酥和我说话时的态度绝对不一样。
“瞧瞧你像什么样子?恶心死了!不觉得丢人现眼吗?快去擦干净穿衣服!”林佳树推开绝苍秀的手,连着退后几步。
“好好,我马上去。不过,你知道这是谁留下的吗?”绝苍秀温柔地笑笑,从股间挑起一滴乳白液体放在嘴里轻轻吸吮起来,“这是Zero的。就是那个你彻心彻肺,最恨最爱的Zero。”
Zero?零?
我诧异地看住林佳树,他喜欢的不是耶酥吗?我亲眼看到他和耶酥接吻,两人明显是交,并且同仇敌忾,站在同一阵线上。不过依绝苍秀的话来看,林佳树还很厌恶叫Zero的,林佳树的样子怎么像讨厌耶酥呢?
虽然林佳树的脸被披风遮了大半,但我还是隐约发现他的嘴角慢慢刚毅了起来。虽然他离绝苍秀几步之遥,目光却像贴在他身上似的,他紧紧看着那片濡湿的皮肤,没有丝毫猥亵的眼神透露的是数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干什么呢?威胁?炫耀?还是觉得自己得到他的亲怜蜜爱很荣幸,幸福无比?他的床上功夫好像很不错,竟然把你‘呵护’得找到谁就向谁发春,欲求不满啊!”林佳树不屑地问,满字满句都是能刺到人肉里的讥讽语气。
“不是,不是的。佳树,你太狠了,你明知道的……”绝苍秀激烈地摇头,一头红发如破乌云而出的朝霞般灵动好看,“我欲求不满……对,我是亲口求他上我的,如果不这样,你的眼睛又怎么可能在我身上停留一秒钟?”
“贱货!从头到脚都是那么贱!”林佳树愤怒地扬起手臂向绝苍秀抽了过去,我大吃一惊,尔雅高贵的林佳树就似变了个人,粗暴不堪。绝苍秀脸上冷不防被打,一个踉跄撞到了墙上,捂着的脸上看不清什么表情。
“是,我是贱……”绝苍秀低声地说,我听着心里一颠,他的声音奇妙非常,和在用摄心术时虚幻迷魅的声音又有所不同,特别真实,可是又捉摸不定。他靠着墙滑到地上,雪白的肉体扭动起来,张开的双眼里流动着异样的波光。他的举动有着巨大的煽动力,我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引诱着石室里的所有空气,我恍惚地走前一步,幽幽地,我仿佛看见他的周围有另外一个世界,香云缭绕,晨钟暮鼓,白昙长开不谢,娇颜经久不衰,滚滚红尘离我而去,极乐世界扑面而来。
我长上翅膀,带着安无一飞出了重重森林;老主任不再长着双势利眼,对我重爱有加;世界不再视同性恋为瘟疫,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
“别动妄念!”耳边的声音如雷鸣,我突然震醒过来,林佳树严肃的凤目如箭穿透我如混沌初开的脑袋,原来一切美梦都是昙一现,镜水月,在几分怅然中我不禁惊讶绝苍秀的厉害,回眼看朴凝,他也面带微笑,神态详和梦想着他的极乐世界,而只有林佳树一人目光仍然清澄无比,意志坚定。
“绝苍秀的摄心术到最厉害的程度能让承受者人魂分离,一命呜呼,现在只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他的目的是我,你只不过是殃及池鱼。其实摄心术的后果虽然恐怖,实施途径却只有两种,一种是语言,一种是肢体。你只要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不听不看,他任凭怎样也奈何不了你。”
“你的意思是绝苍秀会对你不利?他甚至会用最厉害的摄心术对待你?”
“有可能,他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不会让人意外的。”
“那么我是不会闭上眼睛的。”我拍拍林佳树的手臂说:“你是我和安无一的大恩人,如今你有危险,我怎么可以自己保命,看着你落单受难?
林佳树抹开我的手,正色道:“我不愿意受你这样好,你的侠义心肠终究会让你自己吃亏,以后你肯定会后悔今天这般待我。”
“怎么了?”我笑了起来,“你对我有恩在前,我怎么会后悔自己以恩人之道待你?”
“恩人?我倒真不想是恩人这般简单。你既然决定我也不阻拦你,”说着林佳树从衣服上撕下一块红布塞在了我的手上,竟是一块薄纱,“你把这块纱蒙住眼睛,这样多少可以抵挡些。不过你可要答应我,吃不消的时候一定要把眼睛闭上!”
我点点头,忽然看到朴凝还围在绝苍秀身边无头无脑地乱走,“朴凝这样是不是没治了?”我问林佳树。
林佳树摇摇头,“不,只要把他带离这里,他还有救,再下去恐怕不是死也成痴呆了。”
“那么放他一条生路吧。”
“为什么?他不是一直在对你不利?”
“他也是个可怜人,老实说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不想再制造杀戮了。”
林佳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我真是想象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让你凶狠起来。罢了罢了,我看你还真是尊泥菩萨!”
[33] 炼狱(28―33待续)
《炼狱》 第二十八章 Purification
林佳树站在绝苍秀对面,而我已早早地蒙上了红纱,捂上耳朵。
这种战争是没有硝烟和声音的,甚至我都不知道它从什么时候开始。听觉和视觉都丧失,人又不能踏出半步,任我有多强的想象力还是无法猜测出现今的状况。
其实我觉得刚才林佳树对绝苍秀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奇怪,他的怒气完全是出自绝苍秀身上的精液痕迹,虽然他一味谩骂绝苍秀不知羞耻,但他的举动让我些许感觉到他在妒忌着绝苍秀。而绝苍秀的反应又十足反常,像是对林佳树宠爱有加,却又像是向林佳树炫耀着似的。再加上他们口中的Zero和耶酥,这简直像一个怪圈一样,不清不楚地圈着他们,不会被任何人介入。
我靠上墙,头顶着冷冷的石头,在难得安静冷清毫无纷扰的环境下,我莫名地觉得一脚插进别人私事中的自己很蠢,冒冒昧昧的冲动更蠢。我束手无策地呆站,就算再怎么把皮肤紧绷,就算再怎么变成Pinocchio,我也找不到他们俩个的踪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胡思乱想,天人交战,捂着耳朵的手臂渐渐酸软了起来,可是林佳树仍没有带来一点点的讯息。就在这不知如何是好的当会儿,脸颊突然被某种轻软的物体触摸了一下,我心里一惊,忙收敛起心神。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感觉猛地冲了过来,虽然看不见,但那种震天的力量就仿佛一堵墙,排山倒海朝我压迫,渗透过我的每个毛孔。那种力量不可言语,无法描述,就像洗着桑拿浴般,无边无际的难言感觉在体内翻滚,互相碰撞。
身体从传来阵阵颤抖,我暗暗咋舌,这就是绝苍秀的摄心术吗?就算不看不听,就算穿着盔甲,他的力量也会像无数利箭穿透过铁壁铜墙。不过让我微微奇怪的是,绝苍秀的摄心术并未带给我任何不适,呼吸心跳都没有任何变化,身体也没有什么地方觉得疼痛,连神志都清晰无比,完全不像初的神魂颠倒,连自己都已迷失了。
不过,即使身体没有不舒服的现象,我还是能够感觉到一股股的力量在我胸腹内波动,就像海潮又升又落。这种情形让我恶心,不是肉体上而是精神上的,如同一样异物存在我的身体里,我极力排斥,但是无能为力。大约一刻钟的工夫,我才发觉摄心术的余力在慢慢退去,仿佛体内的力气已被洗劫一空,我陡然跌在地上,后背已完全被冷汗染湿了。
额头微凉,几滴冷汗落下来,我忽地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而这味道竟是从脸上的汗滴里弥漫出来的。难道额头上流的是血?但为何不感到痛呢?一股冲动打破了我的坚持防护,惊诧间我摸着液体,拉开红纱一看,什么冷汗啊,这竟真是通红通红的鲜血!
“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一声怒吼从头顶传来,是林佳树。我大骇,知道自己心慌意乱间犯了大忌讳,但这时再捂耳朵闭眼睛已经晚了,因为绝苍秀已经如恶魔般噙着笑,摇着曼妙身躯,袅袅走来。
“该死!太迟了。”林佳树低咒一声,而我的心也跟着如坠冰窖。
“佳树,你也不必太气愤,他松懈防备完全是因为我的摄心术带给他的余波所致。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呢?我从没见过你对谁这样,就算是Zero,你也从来没有这么露骨表现过这样的袒护,你哪怕身体受伤也要护着这个人,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绝苍秀停在三步之遥,一脸痛苦地攥拳质问。
哪怕身体受伤也要袒护我?我疑惑地抬头,只见林佳树双手撑在墙上微微地发着抖,宽大的红衣完全把我护住,就像是一只用羽翼保佑幼子的母鸟。而他的嘴角和下巴上流满了鲜血,咬着嘴唇急促地喘气。我摸摸额头,天哪!那不是我的头破了,那是他为了遮挡绝苍秀的摄心术,那是他为了掩护我不受伤而流的血!
“林佳树,你?”我站起身一把扶上他的肩,千言万语未能吐,万语千言讲不出,我颤抖着嘴唇,凝视他苍白如纸的脸。
“没什么。”林佳树一把推开了我,一派冷漠,用手背擦擦两边嘴角的血,冷笑说:“我还没有愚蠢到怪一个受术者,而让施术者乐得逍遥自在。绝苍秀,诱使他松懈防备就是你。虽然看上去来势凶凶,可针对的却不是破坏身体,而是直接攻击内心,但就在我在心理加强防备的时候,你却把力量变幻成破坏我的身体,并且穿透我的身体攻击萧彰的内心。看来你的摄心术又精进了,而我或许就是你的第一个试验品。我有说错吗?”
绝苍秀笑颜如,竟啪啪地鼓起掌来,脸上是令人秫然的精灵古怪,他尖叫着说:“好厉害!不愧是我的好佳树,体验过一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还是有一个小小错误哦。并不是我在体会到你增强防御的时候我才变化摄心术的,而是这种摄心术能随着受术者的反应而发生反应。它不是一把笔直锋利的剑,而是一阵风一缕烟,飘飘渺渺,四面八方……”
绝苍秀的声音婉转无比,但就在这份出奇的优柔中,我却感到了不寒而栗的恐怖。林佳树脸色骤变,惊疑不定中混合着瞠目结舌的不可思议,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佳树,你想得是正确的。”绝苍秀拨动着如红云般的头发,空间就像他手指间的头发,任他颠来覆去的摆弄,“你是否奇怪呢?这种摄心术是你告诉我的,那时你还称它是绝不可能办到的事,除非有神力相助。如今你看,我是不是神?”
“难道真的是Purification……”林佳树轻声呢哝了一声,似乎不敢相信绝苍秀说的话是真的。
“Purification是什么?”我不解地问林佳树。
“Purification,净化,是把污垢的物体从里到外洁净的过程。”解答我疑问的是绝苍秀,虽然他是对我说话,眼睛却是看着林佳树的,“人活着是为洗练而生,这个世界便是个炼狱,人为了前生的赎罪,体验生存的痛苦,所以有了神赐予的生命,死后,神会一一清数你在人间所经历的罪孽和恩惠,最后清洗所有,成为纯洁的个体。而我只是先一步做了神所做的事而已。”
“什么是‘最后清洗所有,成为纯洁的个体’?”
“萧彰你不用听他的言巧语。我来告诉你Purification的结果是什么――利用摄心术的方法消除受术者的记忆或者破坏神经系统,使受术者变成智障或者供施术者驱使的工具。这并不是神力所为,而是他利用了人心的弱点,再强加自身的强大意志力,产生压迫和紊乱的作用,达到为所欲为的目地。”林佳树冰冷地回答。
绝苍秀听后,竟然脸色还是如常的轻松自在,他看着林佳树说:“我并不是一个嗜血的人,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看到人死。我喜欢活生生的肉体,而尸体多我来说只不过是件让我讨厌的东西而已。所以,我不致人于死地,我喜欢赋予他们新的生命。用什么来打比方呢?唔……如果说受术者是条小舟,而我就是汪洋大海,任掌舵东南西北,都离不开我的掌心。我会是受术者的第二任母亲,精心地调养他抚育他。”
“林佳树,你这儿有没有垃圾箱或者马桶什么的?”我边问林佳树,边看着绝苍秀略显诧异的脸。
“怎么?”林佳树饶有兴味地问。
“这里有个变态,他说的话让我要呕吐!”
“哈哈,”林佳树笑了出来,搂着我的肩膀亲密地说:“我今天才知道你原来是顶顶可爱的一个人。如果是这样,让我提供一千个一万个都行。”
不知是为我的话还是为林佳树的嘲讽,绝苍秀一脸愤怒地走过来一把把我摁在了墙壁上,红发就像火焰般发出炽热的火光,他用一种异常狠毒声音发出了警告:“我从未想杀人,但现在我想杀了你。你最好给我自重一点,别以为有林佳树在你跟前做挡箭牌,说话做事都不经大脑。你要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想你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连林佳树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就算拿命来博也不敌我小指动一下。幸亏你是碰上四大主里的我,如果是其他的几个,你恐怕都变成一滩肉泥了,懂不懂?”
“不懂又如何?”我扣住他柔若丝绦的手腕,冷笑摇头,“绝苍秀,不论是你的谈吐或是行为都让我很反感,你的Purification更是让我唾弃。没错,别人或许以为四大主做什么事都是像圣旨一般的不可违抗,可我就不是这种人。如果你今天说要杀光森林监狱的所有人,我萧彰会第一个冲出来和你拼命,我要死也不会去做第二个。因为如果没有第一个甘愿去送死的人,森林监狱就不会有一个活着的人。这就是我的价值观,一个衡量自己行为的尺度。或许你会说我蠢得很,但我想林佳树必定也是欣赏我的这一点才会和我站在你的对立方。”
“你很狂,还很肯定自己的力量。”绝苍秀瞄瞄被我牢牢擒住的手,我立刻松开了他,“萧彰是吧?你说的大话或许很好听,可是你认为就凭你能够第一个站出来与我对抗吗?我说过,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让人死去的人,对我来说,活人远比尸体好玩得多。并且……”他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上下打量了我一圈,语气诡秘地说:“对于受术者来说,你这样性格的人必定是件很好玩的玩具。”
绝苍秀的神态让我一凛,他并不是在信口开河,我有理由相信。就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或许心中已经在把我拆成一片片地把玩了。
我轻轻推开林佳树稍显孱弱的身体,与绝苍秀面对面说:“绝苍秀,不是我狂,而是你太傲。佳树,你不要挡在我的面前。我要亲自面对摄心术这种并非对付外体而是折磨内心的挑战!”
“笨蛋,你想找死啊?”林佳树连忙拉着我后退了好几步。昏暗的光中,虽然他的嘴角已经不流血了,可手掌冰冷冰冷的。我握起他的手,努力地搓着。古有名训,“大恩不言谢”,但是这样的舍己为人,我怎么能无动于衷?
“绝苍秀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看着绝苍秀越发神情冷漠孤傲的脸,心知肯定难逃此劫。
“你知道就是了,怎么还贸贸然地去挑战那个大魔王?我们是逃都来不及,还没见你那么激动想冲在枪口上的呢。既然知道他是卯上我们了,还不让我来。退后吧,你这样的珍贵身体,我是爱惜都来不及的,怎么忍心让你去冒险?”
“我的身体是珍贵的,难道你的就不珍贵?”我立刻反驳。
“没错,像我这样的下贱身体……”林佳树沉默了一会,拉着我的手说:“我知道你的性情脾气。连安无一都拦不了你,我怎么能拦?我可以教你一个对付Purification的方法,就是危险得很。但是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可以硬碰硬的方法了。”
“太好了,你快说!”我惊喜地叫了出来。
“嘘!”林佳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问:“萧彰,你知道‘Koh-i-Noor’吗?”
“‘Koh-i-Noor’?就是‘Mountain of light’吗?”
林佳树点了点头。
“Koh-i-Noor”,这是一颗神秘的钻石,它象征着无上的权力,被镶嵌在英国王太后王冠的正前方马耳他十字形带上。但在璀璨夺目与光芒四射的背后,它却被人称为“诅咒的石头”,它的上面染满了人的鲜血,委实是臭名卓著。
公元前,印度第一个Moghue统治者Babur在一征战中获得了一块切割成玫瑰型的、精妙绝伦的钻石,这块钻石便是后来的“Koh-i-Noor”。从得到这块钻石之后,Babur所向披靡,最后打败苏丹,成为一名伟大的领袖。传说得到了它的人便能拥有全世界,然而事后也的确如此,13年的时候,它被南印度的统治者夺取,但随后得到他的两位统治者都被杀死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所有得到它的人都是皇室成员,但最后全部都遭到了杀身之祸。
1739年波斯王侵略印度,获得了这颗钻石,取名为“Koh-i-Noor”。189年,英国侵略印度,把“Koh-i-Noor”占为己有,“Koh-i-Noor”终于辗转落到了英国皇室,成为了维多利亚女王的所有物。但夺取钻石的战争并没有停止。随后,英国王室与印度、伊朗、巴基斯坦、阿富汗和塔利班政府纷争不断,就是为了“Koh-i-Noor”。
但是,这颗被诅咒的石头却有一个奇怪的规律,它是女子的幸运之石,但对男子来说却有血光之灾。这种特殊的神秘让所有人都认为“Koh-i-Noor”能通灵,具有强大的力量。可我不懂,这和对付绝苍秀有什么关系。
“萧彰,你也有一个‘Koh-i-Noor’。”林佳树微笑着说。
“我?”我疑惑地打量全身,别说是价值连城的钻石了,就算连最便宜玻璃也没一颗吧。
“就在这里。”林佳树突然解开了红衣,从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我手里。
“你说的原来是它!”我低头一看,立刻恍然大悟。
沉甸甸的份量,红的色彩,金属的触感,被折叠成奇怪的形状。“Sob Mars”,哭泣的战神,吸满人血的飞去来器。
“‘Sob Mars’和‘Koh-i-Noor’一样,都是具有灵气的东西,并且它们都是异常强大的魔物。拥有了它的人能够得到帮助,不管是增长运气还是其他。你把它放在心口,或许可以抵挡一些摄心术的威力。只不过,说是这么说,究竟有没有用我还是不能肯定。如果你觉得太危险,就千万别……”林佳树说着担心地看了看我。
“你放心,我一直是个运气超级好的人。”我把飞去来器贴着胸口放好,拍了拍胸口。
林佳树勉强地笑了笑,突然正色问:“萧彰,我要考考你。你认为绝苍秀的Purification是完美无缺的吗?你认为它是没有破绽可钻的吗?”
“不,”我摇摇头,“我本就不觉得那种邪恶的力量是完美的。的确,摄心术的力量让我不得不赞叹,它很强大并且神秘无比,甚至我认为这不应该是人身上能够拥有的能力。但是我隐隐约约地想过,像Purification这么猛烈的力量真是一个有着普通肉身的人能承受得来的吗?就像人活一天就减少一天的寿命,凡事都有双方面的,一方助长,一方衰败。”
“呵呵,你这个脑袋瓜子真是让我喜欢。”林佳树笑眯眯地突然扑上来猛亲了我一口,一双优美的凤目像抹上了星星般灿烂的光。他的美丽是锋芒毕露的,仿佛中之王的高贵牡丹,一举一动既不做作又透着万分的逼人娇艳,仿佛天生就是让人欣赏的尤物。
“Purification是我以前告诉绝苍秀的。当时我就和他说过,这种摄心术只能是神力所为,普通人是做不来的,可是他却不听我的劝解,执意为之,看来他还没有你看得透彻,想得明白。如你所想,Purification的危害力强,但反噬力更强。虽然现在绝苍秀表面还起来没有什么征兆,但我确定的是,他的身体早就千创百孔了。这就像癌症一样,最初生病的时候是什么都觉察不到的,到了出现疼痛消瘦那些不适的时候,毛病早已到了不可逆的晚期了。或许刚才在你看来,我们似乎没有什么胜算,但是听我分析了这些后,你还会觉得优势是站在绝苍秀那边的吗?”林佳树朝我微微一笑,一派镇定如斯的优雅气势。
我并不回答林佳树的问题,而是几步站在了绝苍秀的面前,从容地看住了他的眼睛。
“怎么?悄悄话终于讲完了?”绝苍秀嘲笑地瞟了林佳树一眼。
“绝苍秀,你这么不专心,有什么可能伤害到我?”我伸手拦住了他的目光,硬是让他转过头来来面对着我。
“狂小子,我发觉你总是特别容易激起我的怒气。”绝苍秀的双眼如毒蛇般锁在我身上,就算是句简单的威胁,我也感到全身冰凉,仿佛鸡皮疙瘩都被掀了起来。他拳头紧攥,一脸阴沉,加上他过分白皙,额头上青筋乱跳,显得很可怕。“佳树,你退到角落里,我可不想失手伤了你。”他冷冷地说,鲜艳的头发纹丝不动,仿佛是座僵硬的雕塑一般。
我握住胸口那块坚硬的金属物,凝心敛神。突然,绝苍秀的目中怒射出两道碧亮的精光,令我睁不开双眼,他的皮肤更是似乎变得透明,滋生出了阴阴冷风吹在我的身上。顿时,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就像翻江倒海地要冲破血管,喷出来。我倒退两步,头晕目眩,如果不是撞在了墙上,恐怕就已摔倒在地。可是,不管是挪移到哪儿,那股压迫力就如同贴在我身上似的,直撞进我的身体里。猛地,胸腹痛如刀绞,嘴里苦腥阵阵,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来了,Purification,就在我粹不及防的时候。那就像是亿万针尖,一根一根地戳进我的肉里,扎进去,再扎进去。筋骨都似要断了,四分五裂了。皮肤在一层层地被拨掉,把脏器赤裸裸地剖露在外面,用铁锤敲,用烈火烤。如果不是真正地站在绝苍秀面前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这是种怎么样的滋味。
原来林佳树替我受的,就是这样的苦痛!
绝苍秀欺身上前,寸丝未着的躯体白得清亮可怕,头发条条缕缕,红得如血。他伏趴在我身上,蠕动摇晃,在微微的淫乱之中,我仿佛觉得扭绕在我身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潮湿寒冷的蜥蜴、蛇、鳄鱼。他正在瓦解我的防御,他用着凶猛的压迫力与温柔的引诱,刚柔并济地破坏着我的意志,这是我唯一能够感觉到的事。
我的神志是尚清晰的,死命地抓住胸口的“Sob Mars”,我祈望在这份坚硬中寻找到支撑自己下去的力量。身体越来越苦闷,仿若无数的轮子碾来碾去,喉间的血液咽了又呕,呕了又咽,我延着墙壁慢慢坐了下去。
“或许,我放弃自己清醒的头脑会轻松一点。”短短几分钟里,这个念头已经好几冒了出来。我痛苦难当,我能够渐渐地发现自己克制不了自己,甚至已经没有力量去推开绝苍秀在我身上越来越放肆的动作。衣服被解开了,惊慌中,我手一松,“嗵”一声,飞去来器掉在了地上。
“咦?”绝苍秀显然注意到了这个被折叠成奇怪形状的东西,正要拿起观看。不知是否绝苍秀分心疏散了摄心术的力量,这时的我感觉心头压力突然松懈,嘴里的鲜血再也收不住,满满一口正巧喷在了飞去来器上。
绝苍秀显然不愿碰触到鲜血,连忙收回了手,用衣服用力擦拭着手背上溅上的血滴。我伏在地上不停地喘气,嘴角鲜血流个不停,似乎要把我刚才吞咽下去的血液全部流出来似的。我两眼昏,用力抓着飞去来器。“‘Sob Mars’!请散播您战神的泪水吧,如果您有一点点怜悯我所滴下的鲜血的话,请助我逃脱此劫!”我在心中高声呐喊。
刹那间,手中的飞去来器似乎在隐约的震动,就像是共鸣着我的祈求似地震动。这不是一种真实的感觉,而是潜意识里的幻觉,就像做着梦一样,真相与假象混淆在一起,让我分不清。
“看来我已离鬼门关不远了,要不怎么会有这种妖异的幻觉?”轻声叹息,我奋力睁开眼睛,一片朦胧的视线中,飞去来器稳稳地躺在我的手心上,染上血的它显得更为悲哀凄艳。陡然,我发现了一件惊奇的东西,飞去来器上出现了几行极小的字,却是我第一看见的。
我定睛一看,这些字原来也是雕刻在飞去来器上的,但是刻得又小又浅,先后几我都只顾看雕刻的图画,根本没有注意这些小字。现在因为血喷上去的缘故,血渗在这些刻痕里形成了和飞去来器原本的光滑色彩截然不同的黯淡颜色,反而倒是能看出几个单词来。
“Turning away from the wall
Nothing I can see
The scream deep inside,
reflecting another person in my heart
He calls me from within:
‘All existence you see before you must be wiped out――
Dream Reality,Memories,
and Yourself’
Stab the dolls filled with hate
Wash yourself with their blood
Drive into the raging current of time
Swing your murderous weapon into the belly
‘The earth’!
Shout and start creating confusion
Shed your blood for pleasure
And what?For love?
What am I supposed to do?
You can’t draw a picture of yesterday,
so You’re painting your heart with your blood
You can’t say “No”
Only turning the wheel of time
With a rope around your neck,
you build a wall of morality and take a breath
From between the bricks
You make up imaginary enemies and are chased by them
You’re trying to commit suicide
You’re satisfied with your prologue
Now you’re painting your first chapter black
You’re putting the scraps of life together
And trying to make an asylum for yourself
You’re hitting a bell at the edge of the stage,
and you are trying to kill me!”
我照着那写句子一一读了下来,越往下,我的心情越悸动。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把这些话刻在飞去来器上的,但是,那每一句都是那么刻,那么惊心动魄,直打到我心底去。说也奇怪,身体里的痛苦化做烟雾慢慢消散了开,心里也不是那么难受得忍不了了。我又重头看了一变,渐渐,眼睛竟像离不开这些句子似的,灵魂也似投入其中,我牢牢抓住“Sob Mars”,不知身在何,更忘了绝苍秀就在身前。
“你在喃喃自语什么?”绝苍秀伸手又要夺走飞去来器。
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自己的心头像被油蒙蔽了似的,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我操起“Sob Mars”就朝绝苍秀砍了过去。
杀人见血,无血不回!
这就是“Sob Mars”的威慑力。
随着我挥出“Sob Mars”,飞去来器的折叠完全松开,凶利的顶尖几乎把空间都一划为二,我的鲜血像一张红幕遮住了绝苍秀的眼睛,一声沉闷的惊呼后,绝苍秀捂着胸口跌在了地上,地上滴满了血液。
血,伤口,武器。这些东西如走马灯般在我眼前来回晃动,我双眼怒睁,情绪极度暴躁起来。一瞬间,我几乎忘了一切,脑中流过的只有那几句刻在飞去来器上的句子――“All existence you see before you must be wiped out――Dream Reality,Memories,and Yourself”,“Stab the dolls filled with hateWash yourself with their bloodDrive into the raging current of timeSwing your murderous weapon into the belly‘The earth’!”
“你必须让你眼前的一切消失。梦想、现实、回忆,还有你自己。”
“满怀恨意地戳刺人偶,用他们的鲜血洗涤自己。在狂暴的时代潮流里翻滚,利用你那颗贪欲的心灵挥动杀人凶器,向着‘世界’!”
我看着倒在地上虚弱不已的绝苍秀,眼睛冷冷地眯了起来。“他是阻拦我前进的人,我要消灭他。杀了他,杀了他!”我心里不断回响着这句话,高高举起了手臂,我毫不留情地挥下了手里的“Sob Mars”。
“住手,快住手!”耳中突然惊雷巨响,林佳树冲了过来,抱住了我的身体往后拖去,“萧彰,你快清醒过来。现在的这个不像原来的你啊!”
我重重摔了下来,手中的“Sob Mars”脱手飞出。猛地,全身的精力仿佛也跟着丧失殆尽似的,一阵天旋地转,我晕倒在林佳树的怀里。
沉鼾睡梦,万事已变。
这一昏迷真真像死去了一般,别说是做梦,连身体机能都似不存在了。我不知昏迷了多久,但醒来的时候却像是内脏全部转了位置,头痛欲裂,眼睛迷糊得看不清楚周围。
“萧彰,你醒来了是不是?不是我看眼了是不是?你快睁眼让我看看啊!”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问着,一双手攀着我的肩膀轻轻摇晃。
“无一,别去动他。伤了五脏六腑的人最是不能摇动的。”另有一人在床上坐了下来,两手在我身上左右抚摸,“嗯,他的恢复力很好,看来这是无大碍了。”
我懒懒睁开双目。呵呵,真是养眼。我轻轻笑了起来,两个绝色青年坐在床边齐齐看着我,四只眼睛里无不透露着浓的关切。不是安无一和林佳树是谁。
“谢天谢地,真让我担心死了!我的爷,整整二十天的工夫,你终于是醒了!”安无一说着眼泪就答答地掉了下来。
林佳树笑得一脸灿烂,伸出手指头狠狠地点了下我的鼻头,笑道:“你这个不要小命的家伙,七天后就是竞技会了,我怕我还得抱着你去参加呢!”
我这才真正意识到,绝苍秀最终还是败了。败在太过依赖Purification,败在 “Sob Mars”粹不及防的强大力量。
林佳树告诉我,绝苍秀这是惨毙了。胸口被划了一道几可见骨的伤口,足足有二十厘米左右长。飞去来器是以弧行轨迹伤人,因此这条弧行线中必然有一受力最重,而绝苍秀受创最重的地方是他的胸骨。胸骨完全被劈成了两半,所幸的是内脏没有受伤。
不过,林佳树所说的“惨毙”并不是指这个。
绝苍秀受了Purification的反弹后,神志竟有一度是溃丧的,如今他虽然清醒,可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对接近他的任何人都神经紧绷,连林佳树本人都近不了他身边一步。据说他整天整夜不睡觉,除了吃饭上厕所外,就是睁着眼睛看天板,一句话都不说。林佳树说,像绝苍秀这样委实已经被侵蚀得不成模样了,不单单是Purification,飞去来器神秘的诅咒力无疑在原本的强力上更增加了一层变幻莫测的保护膜,使得摄心术更是无坚不摧地破坏到人的层。
毋庸置疑,Purification的力量的确是很强大,但是能够驱使Purification,说明绝苍秀也并非闲人。像那样的一个厉害人物竟然被自己的力量反噬成这样,想到如果Purification加诸在自己身上,我就忍不住发起抖来。
“那么绝苍秀是否还有恢复正常的一天?”我问林佳树。
“不确定。一般来说,对于普通的摄心术如果施术者手下容情,或者是受术者坚韧无比,恢复是很快的。对于Purification这种摄心术来说,因为我没有接触过同类例子,没办法准确告诉你。绝苍秀虽然为人怪异,但他意志是很强的,如果不是心里素质极好的人是无法把摄心术玩转于股掌间的。所以,即便是不能保证他会恢复迅速,不过他的各方面应该会慢慢都调整过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林佳树是这么回答我的。
说着说着,我又昏睡了过去。只不过这与上不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安无一的手紧紧地抓着我,嘴唇一遍遍地刷过我的脸,就好像王子在吻着睡美人。睡美人……呵呵……我在美梦里不禁为自己的丰富想象力偷笑不已。
放心吧,无一。放心吧,佳树。七天后,我必定会交出一个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萧彰来!
注:
“Turning away from the wall”至“and you are trying to kill me”的中文注释――
Turning away from the wall
高墙环绕掩蔽
Nothing I can see
我看不见所有
The scream deep inside
内心的呐喊
reflecting another person in my heart
在心底反射出另外一个自己
He calls me from within
他在内心对我说:
“All existence you see before you must be wipe out:
“你必须让你眼前的一切消失――
Dream Reality Memories
梦想,现实,回忆
and Yourself”
还有,你自己。”
Stab the doll filled with hate
满怀恨意地刺戮人偶
Wash yourself with their blood
用他们的血洗涤你自己
Drive into the raging current of time
在狂暴的时代潮流中前进
Swing your murderous weapon into the belly
在贪欲中操纵你杀人的凶器,朝向
“the earth”
“世界”
Shout and start creating confusion
狂叫不止并且产生混乱
Shed your blood for preasure
为了快乐流淌你的鲜血
And what?For love?
还有什么?爱?
What am I suppose to do?
什么才是我应该去做的?
You can’aw a picture of yesterday,so
你无法描绘昨天,以至于
You’re painting your heart with your blood
你是在用鲜血描绘你的心
You can’t say “No”
你无法说“不”
Only turning the wheel of time with a rope around your neck
只能用缠绕在颈项的绞索转动时光的轮轴
You build a wall of morality and take a breath
你建造道德的壁垒
from between the bricks
却只能在砖缝间苟延残喘
You make up imaginary enemies and are chased by them
你虚构了假象的敌人并被他们不断追捕
You’re trying to commit suicide
你正企图自杀
You’re satisfied with your prologue
你对自己的序幕感到满意
Now you’re painting your first chapter black
现在你将你抹黑你的第一幕
You are putting the scraps of life together
你把生命的碎片聚合在一起
and trying to make an asylum for yourself
并企图为自己制造一避难地
You’re hitting a bell at the edag of the stage
你在舞台边缘敲击钟铃
and
并且
You are trying to kill me
你正试图杀了我
《炼狱》 第二十九章 审判道
今天对于森林监狱来说是个很特别的日子。
今天,将会有许多许多人为了同一个目的前进,自愿把自己投入到危险的境里,或狼子野心,或热血英勇。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和安无一早早就离开了主域回到畜域,林佳树生怕朴凝之流会趁机滋事挑衅,于是一路护送。这几天里,安无一一直跟我说前两年竞技赛的场面,听他形容得简直有点天乱坠,弄得和什么盛事般隆重似的。安无一去年参加过,可惜第一场就被刷下来了。淘汰原因听着也挺蹊跷,去年,安无一是和另外四个人结队参加的,但是其中一个人在第一场里犯了错误,结果就是全员革除,听着很有些惨不忍睹的味道。
我看着安无一跃跃欲试的脸,心里着实充满了歉意。在我昏迷的期间,他一定是很艰难地熬过了身体的伤痛与内心的打击,而且还要照顾我这个“半死人”。低头看看无名指上那一圈痕,我轻轻地拥住了他的肩。
“无一,你的伤要不要紧?竞技赛必定是辛苦得很,如果受不了的话,千万别勉强自己。而且,你实在不必要去参加这个,那里肯定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壮男,你这么瘦,伤又才好,挤在他们中间会吃亏的。”
安无一笑着摇了摇头,露出了坚决的神色,“彰,你觉得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这么多苦痛都没有把我打倒,我会倒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吗?我是不会吃亏的,因为有你站在我身边。彰,适当的压力会引起适当的效果。我希望你把我当作你的负担,我也要把你当做我的负担。我们一起走到底,好不好?”
“你们俩就别再讨论了,”林佳树转过身来插话,“你们两个什么不像,最像的就是都有一股犟牛脾气。萧彰,你就听安无一一句吧。你们在一起,不管在情感还是利益上都能起到互相帮助的作用,我在外面也好放些心。”
正说着,升降机已经降到了人域的位置。突然,寂静的空间变得嘈杂起来,声音就是从人域里发出来的,显然是许多人拥在一起吵吵嚷嚷,有叫有笑,好不热闹。
我诧异地看看安无一,他点点头说:“看,这就是群情涌动的竞技赛。每一个人都想趁这个机会出人头地,每一个人为了取胜都会把自己全部的力量豁出去。可惜天上的金币只有一块,会落在哪个人的头上,只能说是各按天命了。”
升降机重重地落在地面上,但钢铁碰撞在地面上的声音立刻被从畜域里汹涌出的叫喊声淹没了。我的精神立刻提了起来,那种叫喊声是从丹田冲出来的怒吼,无数的声音汇聚成了一道声浪,那么惊心动魄,就像要把无数的压迫挤出来爆出来似的。我猛一个寒战,打开升降机门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萧彰,”林佳树在背后叫住了我,“我就不进去了,我直接在竞技赛的入口等着你们。”
我点点头,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如果一个主进入畜域的话,必定是会被四分五裂的。拉着安无一的手,我们俩一起迈入了黑暗潮湿并且低贱的魔鬼巢窟。
假如问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是什么?
我的回答不是地震、海啸、火山喷发、泥石流、龙卷风……而是一个字――人。
一个人就有千万种形态,那么将近五百个人站在一起摇拳挥舞又会是怎么样的情景?我觉得连细胞都在随之颤动,血液亦为之沸腾。我的脸涨得通红,胸膛里的火焰熊熊地烧着了!谁说畜域中都是些鼠朋狗友之辈?在面对希望的时候,他们怀得是坚贞不渝的决心。或许他们不如主般的聪明厉害,但就凭着那股气势,他们就是强中之强的。
安无一紧紧地攀着我的肩膀,黑暗中,他那双美丽的水蓝眸子闪耀着夺目的辉煌之光,那一瞬间,我几乎觉得他仿佛在一点一点地用生命燃烧着眼睛里的火光,惊人的美丽。
“听到他们的声音了吗?”我握住他的手低低沉沉地问:“这是可以冲破各种障碍的声音,那么恢弘动人。而我的心中也有这样一股声音,那是我迫切的心声,我要带着你,一起冲到底,一起冲出去!”
正在这时,畜域光华乍现,接着一片灯火灿烂,难得的光明照亮了畜域每一个人的脸和心,众人渐渐停止呐喊,满含激情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往前方看去。正前方高起的站台上慢慢走上十几个主,无不是红衣逼人。其中有一个站了出来,看不清面貌,但体态举止非常潇洒,他举手示意众人安静,高声说道:“需要参加竞技赛的各位在这里列队,一个个走出去。凡是拥挤者,剥夺其参加资格。我会站在出口,分发号码牌,得到号码牌后就把它贴在衣服左边胸口。若参赛过程中丢失号码牌,成绩一律作废。出了出口后,参赛者在外列队,等候领队人员带领至参赛。擅自离队者,参赛号码消除。”
“这么严格?”我小声地问安无一。
“还不止呢。等到了竞技赛的地方还会有一大堆罗里罗嗦的条条框框要宣读,这些东西必须是我们谨记在心的。毕竟参加竞技赛的人数众多,个个又是骁勇张狂。如果不是这样,序如何维护,那些主还不得头痛死?”
在十几个主在旁监察下,队伍开始慢慢移动起来,我惊奇地发现,除了排成长龙的队列外,畜域的每个牢房都空空如也。放眼望去,不管是强壮还是弱小,竟然没有一个不去参加竞技赛的。
我想起耶酥的话――“‘别无选择之路’又叫做‘多重选择之路’,是一条冒险之路。”
“畜域和人域都会出动大批人马去决胜,这是一条捷径,如果取胜,就可以和路西华直接接触。”
“因为冒险过于惨烈,中途放弃的人占了多数,而能够通过数种测试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但如果胜出,奖励甚丰,除了成为主以外,还有一本记录着森林监狱从开始起到现在所发生的所有事件的森林日志。”
的确是如此,我想不但是畜域,连人域也必定是倾巢而出。这个奖励实在太诱惑人了,对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囚犯们来说,或许立即宣告他们刑满释放也不会如上升主域的奖励来得兴奋欣喜,这不但是狠狠地出一口恶气的机会,而且是显示自己能力的最好途径。
但是,他们忘记了一点。
他们忽略了站在高台上的主们脸上所挂的表情,一副好戏登场的表情。
对主来说,竞技赛与狩猎夜并无区别。这是一种消遣,是在无趣的监狱生活中精心策划出来的一出闹剧。就像站在铁笼外观看猴子们掠夺猴王位置的小孩子,铁笼内是血肉飞舞,铁笼外是兴高采烈。即便小孩子是无知,看着也让人心寒。但这些主,他们不是无知,也非无心,而是有意。他们嘲讽地看着畜争前抢后,好比看着尾巴上绑着一根肉骨头的狗,不停地飞快地转着圈,为了一根永远叼不到的骨头转到死。
难掩心中激愤,在接到号码牌的时候,我怒瞪一眼,用力抢过了号码牌,用笔在纸上重重写下了58三个数字,力透纸背,纸破了一个洞。那个主低头看了看纸上的破洞,又讶异地看看我,眼神清亮,我并未太在意他含带疑惑的目光,只顾拉着安无一就朝外走。
“怎么,你认识刚才那个主?”安无一偷偷朝后一瞥,问我。
“不认识。”
“那你刚才……?”
“我讨厌每一个把我们耍着玩的家伙。你有没有看到刚才那群主的眼神?他们把我们当做一件件玩偶,就算我们将要经历的是无比艰苦的道路,就算我们会缺胳膊少腿断了性命,对他们来说也就是玩偶在变着法儿的杂耍一样,他们高兴怎么玩就怎么玩。你说,我怎么能不愤怒?”
“呵呵,也许你说得是对的。但是,刚才那个主绝对不是这样恶劣的,反之,他倒是个潇洒飒爽,温柔多情的人。他很有名哦,不但在主域,在人域甚至畜域也是。”
我瞟瞟安无一微笑的脸,装做一副生气的模样说:“喂喂喂,你再这么称赞别人,我可是要吃味的哦。”
“说什么哪!”安无一乐得直打颠,“只怨我看上了一只会横冲直撞的大乌龟,就算是段烟蔷那种稀世罕有的多情公子,我也看不上眼啦。”
“好啊,人家是多情公子,我就成王八了。你这还不算差别级待遇吗?”我一把揽住安无一的脖子就呵他的痒,不经意地回头,却发现“多情公子”的眼睛正牢牢锁在我的身上,我心里一惊,还待再看,身体却被安无一一路拖拉着走了。
记得陶渊明的《桃源记》里有这么几句话――“忽逢桃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我的亲身感受亲眼所见就和陶渊明一同无异。
参加竞技赛的人群接成一列长长的队伍整齐划一地朝目的地进发,延着平时我们为日常生活劳作的农田,穿过精心种栽过后的丛林,大家越行越远。左右是参天大树,因为不是很入树林,所以没有巨大的野猪来袭击。但是七绕八弯,我都快辨不清东南西北了。如果不是有人带领,就算掉队也是不稀奇的。大家神情紧张,牢牢地跟着前面的人,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快升至中天。
队伍还是如此整齐,甚至没有一个人露出疲倦的表情,更没有人说一句话,如此肃穆的场面,我此生从未见过。渐渐地,丛林中分,抬头望去,高树掩映的远山峦连绵,紧接着森林的是七八座古老的苍峰。
高大的山峰像是伟岸的巨人般拦截着森林的道路,也隔绝着森林监狱整整一千个人的希望。陡峭的山壁,高耸的峰顶,一切的一切都在耀示着绝不可征服的强大。要翻山跃岭,谈何容易?
队伍慢了下来。显然,森林尽头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我们就像一群洁白虚无的幽灵,飘荡在的绿色之间,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断断续续地走到山峦前,我和安无一按着列队的顺序站停了下来。山峦前曾经一定也是一片树林,只不过被铲平做了一块很大的草坪,右边站着的是穿琥珀色衣服的人,左边站立的是穿白色衣服的畜,前方正面对向人和畜的是几十个身穿红衣的主,大多数是一副倨傲的脸孔,藐视地看着参赛者。
我有些紧张地张着,安无一忽然扯了扯我的袖子,指了指那群主站立的地方,我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居然发现好几个主的眼睛都是注视着我这边的。
第一个是朴凝。以他这么娇小的身材站在这么多高大的主之中真的是很不起眼,宽大的红色衣服穿在他身上摇摇荡荡的,越发显出他的渺小,甚至有些像穿着成人衣服的洋娃娃,不合身得好笑。他的眼神如条毒蛇一样在我身上缠来缠去,我对他冷冷一笑,暗暗比了比中指。他的脸色立刻变黑,凶狠地眦起了牙齿。
第二个是林佳树。他还是带着衣帽,把自己的脸遮了大半,可是遮不住的是他妖艳的笑容。他翘起拇指,对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是为我加劲,顿时浑身的紧张消散了不少,我释然地一笑,用唇语念出了“你放心。”三个字,轻轻抓住了安无一的手掌。
第三个是奥费因普。虽然只与他正面对过一,但我对他的印象非常刻。带上眼镜的冰冷高贵,摘下眼睛的沧桑落魄,与殷初和路西华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都让人对他的神秘产生探知欲。那天我单枪匹马地救安无一,把追逐我的殷初和奥费因普远远抛弃在后,想来他现在这么注视着我就是因为这件事。
最后一个就是刚才被安无一称做“多情公子”的段烟蔷。段烟蔷很秀气,有点像那种孤芳自赏的诗人,体态风流,眉宇倜傥,气质内敛。他是四人之中我最陌生的,我甚至不知道他的眼为什么老往我这儿看。如果说我刚才的脾气暴躁得罪了他也不对,因为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的不是怀恨,而是清清淡淡的不知什么情绪,就像他的名字一般飘渺如烟。
“竞技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是这竞技赛的主审,负责全过程的监察。下面我就宣布一下竞技赛的各项规则。”响亮严肃的声音把我从冥想中唤醒,我抬头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正在高声地宣读着竞赛规矩,“1竞技赛可以单人参加,也可以自由组队参加,组队人数在十人之内,包括十人。
2竞技赛时间不予限制,但以时间作为重要取胜标准。
3竞技赛中允许中途放弃,放弃后必须立刻退出比赛,组队竞赛者,一人放弃等于全队放弃。
竞技赛中组队竞赛者,一人犯错或输或败,全队淘汰。
5竞技赛生死未卜,参赛者需自行对生死伤残负责。
6竞技赛中不得携带任何武器。
7竞技赛中每个赛点的监察人员负责本赛点的竞赛,参赛者必须听从监察人员的要求,不得违反。
8监察人员不得对参赛者提供对竞赛有效的建议,不得对参赛者造成仿碍竞赛进行的人为障碍。
9竞技赛得胜者一名或无,由路西华大人决定。
1得胜者奖励,一:上升主位;二:得到《森林监狱日志》,两者其中之一,由得胜者选择。额外的奖励由路西华大人决定。
……
最后一条,如违反以上任何一条者,无论参赛者或者监察人员一律革除本竞技赛资格。现在给各位十五分钟的时间自由组队,组队完毕者在这里登记队中人员竞赛号码,然后排队等候进入。”
近五十条的规则听得让人晕乎乎的。主审说完,身后的主左右分开,形成了一条宽阔的道路可以让参赛者通行。
我拉着安无一正要去登记名字,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几下,回头一看,两个身穿琥珀色衣服的人笑眯眯地站在身后,却是殷初与青春。
“美人,怎么样,让我们和你们一起走吧。”殷初色色地挑着我的下巴,还是那么邪恶轻狂。旁边的青春没有被化装成女性的模样,一身的清纯秀丽,吸引着众多男性的目光。他来回看着我和安无一,温婉可人。
“你倒不怕我拖累你?”我一脸笑意地拍开了殷初的手。
“拖累?唉,真伤我的心。上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弃我而去,把我的一片痴心丢在垃圾桶里。天哪,想不到我殷初活到这份上连个垃圾桶都不如啊!”殷初自怨自哀地叹了口气,一副弃妇的样子。
“得了吧你。”我笑着推开了他,走到主审的面前说:“四个人,我的号码是12,他是125。喂,殷初,你们两个的号码是什么啊?你自己写吧。”
殷初忙上去写他和青春的号码,还没写完,我和安无一背人从身后推了一下,只听一个粗大的嗓门大叫:“让开让开,让我们大哥先写。”随之,五六个身穿琥珀色衣服的男子拥着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往主审这边走来。
我诧异地看着那个白色衣服的男子,想不到奇怪的事尽是今天碰上了,从没看到一群人把一个畜当成神来供奉般的情形。
“是他?”安无一轻轻地嘟囔了一声。
“你认识?”我急忙问。
“那个人叫司泰,算是畜域最厉害的一个了,说是大哥大也不过分。他的力量很强,人域里有很多都是他的拥护者。但是这个人的脾气也很大,超喜欢和人打架的,往往是有一点点看不顺眼,拳头就轰上来了。虽然司泰有好几被提升上人域的机会,可他自己放弃了,他老是说那样的提升没意思,并且人域主域待多了,会消磨自己的能力,所以他一直留在畜域里。可以说是一个异数吧。”
“照你这么说的话,他倒是个英雄呢。”我佩服地看向司泰,那人长得极帅气,头发是挑染成金色的小卷发,直垂到胸口,约一米八的标准身材,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男人特有的味道。他目不斜视,俨然像个将军似地被人簇拥着。
“这个司泰去年可是差点得到了胜利呢,只可惜最后和监察人员动武,被剥夺了参赛资格。如果是他,对我们来说可是个很大的劲敌。别看他身边只有五六个人,可个个都是一顶十的厉害角色,这下可有好戏可看了。”殷初抚着脸颊,一脸促狭地笑着。
“萧彰。”我听见有人叫我,忙扭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林佳树竟已站了我的身边,他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给你一个提示,你记得耶酥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其实,他的话中含有很多竞技赛的重要关键。如果你在参赛时碰到各种障碍的时候,先想想他的话。知道吗?”
四周一看,许多人都在往我和林佳树这边看着,包括那个司泰。在这种情况下和一个主聊天实在太惹眼了。我心知肚明,忙对林佳树重重点头。林佳树轻轻一笑,转身走开了去。
转眼间十五分钟就过去了,所有参赛者都在自己的队伍里站定。“开始!”主审大喊一声,我、安无一、殷初、青春四个人开始朝着充满荆棘的挑战之路迈出了自己坚实的步伐。
我们是第七个队伍,第八个队伍便是司泰的那组。明显地,司泰他们在身后带来了巨大的魄力,就算是走在四人最前的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从司泰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
竞赛场地竟是在山洞中的,天然的洞府顶地刻着三个大字“审判道”,字是端正的楷体,用黑漆涂抹过。我慢慢走进山洞里,想不到,真是别有洞天,洞府并不像入口那么窄小,而是一块被认为修饰过的宽阔厅堂。
石厅中充满了浓厚的宗教色彩,左边墙壁上是杜乔的湿壁画《圣母像》,右边是是乔托的祭坛画《圣母加冕》,两副巨大的画完全掩盖了洞府的灰暗,橘黄的灯光打在墙壁上,感动,端庄,严肃,所有能激发出人崇敬心情汹涌而出,顿时让人产生了一种生在神的面前是如此渺小的感觉。
一路走过去,穿过石厅是条能容得下五个人同步行走宽道。石壁上,都是些圣母的名画。拉斐尔的《西斯汀圣母》、《圣母玛利亚的婚礼》,布格罗的《圣母子与施洗约翰》,古伊多雷尼的《圣玛利亚的少女时代》,还有那副最美丽,最无可逾越的多明尼克安格尔的作品《圣母像》。
我叹为观止地看着这些名画,仿佛自己挤身于艺术的殿堂。走外这条廊道后又是一个很大的石厅,只不过和前一个不同,它的前方一共有五个入口,入口并没有字符标示。应该进哪一个呢?我听到身前身后的人都纷纷议论着。
“萧彰,你可是我们这一队的领头,不管怎么样,你看着办吧。”殷初乐呵呵地拍拍我的肩,轻描淡写地把重担压到了我的肩头上。
我看看安无一和青春,他们两个人到是和殷初一样若无其事得很,一派“我绝对信任”你的表情。我无奈地苦笑,想起林佳树对我的暗示,又回想耶酥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耶酥的话里,是有些让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这个竞技赛明明被称为“审判道”,为什么他又称它为“多重选择之路”和“别无选择之路”呢?看着前面五个黑洞洞的入口,我暗暗猜测这也许就是耶酥说的选择了。多重选择又别无选择,也许说明这五个入口中只有一个是正确的,其余都是错误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哪一个才是正确的入口呢?
我上前来回巡视着,突然发现五个石洞的顶上分别画上了几种植物。第一个洞顶是粉红百合;第二个洞顶是朵黑玫瑰;第三个洞顶画着一束由棕榈、桃紧娘、柳枝扎成的枝条,一旁还有一只金黄的香橼;第四个洞顶是一个装着铃兰篮;第五个洞顶是一枝枯萎得折成两段的毛地黄。
我紧皱眉头,这些植物肯定是有喻指的,答案也一定在里面。但是,它们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正在苦思中,已经有一组人走进了洞顶是黑玫瑰的石道了,大家看着那组显得自信满满的人,都是想跟着上却又举足不前,像是在等待着洞里的反应。可是等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石洞里都没有丝毫声音传出来。
“是不是黑玫瑰的这么呢?”我听到很多人交头接耳。确实,审判道一开始就像参赛者显示了它的威风。利用选择,利用人心,利用未知。无数人将会被埋葬在这个充满狡诈与凶狠的道路之中。
我又看了一遍石洞顶,轻轻地笑了出来。没错,我已对答案了然于心。这五个洞口,只有一个是对的,其余四个全部错误。
“我们走吧。”我笑看那三个正耐心等待着我的朋友,带着他们,我毅然向第四个石洞走了进去。
“为什么你会选这个呢?”安无一还是忍不住好奇问。
“原因就在一路上的画像与洞顶的五个画像上。大家都看到了,一路上画像上都是圣母玛利亚,而洞顶的五个画像也和圣母有着微妙的联系,但这联系中有四个是错误的,只有一个是对的。第一个洞口的粉红百合是错误的,象征着圣母的是白百合而不是粉红百合;第二个洞口的黑玫瑰也是错误的,代表圣母的只有红玫瑰与白玫瑰两种,而黑玫瑰却是邪恶的化身;第三个洞口也不对,棕榈、桃紧娘、柳枝扎成的枝条和香橼象征的是上帝,而不是圣母玛利亚;第五个洞口乍看之下是对的,毛地黄代表的是圣母的手套。但是,被称做圣母的手套是因为毛地黄的萼宽大的缘故,枯萎的毛地黄都萎缩折断,怎么还可能是手套呢?第四个洞口的铃兰篮是正确的,铃兰被称为圣母的眼泪,俄罗斯曾有一个巨大的珠宝行制作过一个华贵的铃兰篮,被称为稀世珍宝。而第四个洞口上的篮的样子和那件珍宝一模一样。”
“萧彰,你真厉害!”安无一目露崇拜地看着我。
“萧彰,我也很佩服你的思维敏捷。只不过,后面好像还有一大帮人佩服着你呢。”殷初指指身后,嘲讽地说。
我向后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出现了一大匹参赛的队伍,并且还有很多人鱼贯而入。我苦笑一声,心里明白他们都看见了林佳树在我耳边说话,以为竞赛机密被我知道了,才跟着我进入第四个洞口的吧。
《炼狱》 第三十章 二选一
过度拥挤人群的走廊显得很杂乱,或轻或重的脚步声不绝于耳。看来,除了刚才走进黑玫瑰石洞的那几个以外,其他人都往这个洞口来了,所有人的视线都积聚在我身上,真如锋芒在背,苦不堪言。
“我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人不属十二生肖,属跟屁虫的。”殷初故意讲得极大声,很不给人面子地给了个白眼。惹得安无一和青春两个都“咯咯”地笑出声来。
我苦笑一声,拍拍殷初的肩说:“虽然是冷嘲热讽,但也太过分啦。他们要跟着就跟吧,说不定下一回我就会输掉了。你这样说话,无疑会使我们四个树敌过多。本来他们就在怀疑林佳树向我透露了机密,这样一来,我们又会成为众矢之的,境会很不利。”
“即使这样又如何?”殷初反问一句,语气阴暗,“境的不利会使人低落,也会使人神经亢奋。萧彰,我希望你立即收回‘输掉’这句话,如果你先有颓丧的心态,后面的路将会越来越不好走。那跟随着你的我们三个怎么办?”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他的眼睛理直气壮,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殷初,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在森林监狱名号显赫的你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对你来说毫无意义的竞赛呢?虽然你不是主,但在人域却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得不得到主的位置都是一样的。这种竞赛的本质你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就是主活得无聊做的消遣品而已,你为什么会冒着性命之忧参加?我想你并不是那种喜欢直闯风口浪尖,把自己置于刺激之中的冒险家,对吗?”
“你分析得很对,我本就不是那种游戏生命的人。其实也不用瞒着你,我这之所以会来,完全是为了你。”殷初含着暧昧的微笑,轻轻地捧住了我的脸,“我想亲眼见证圣母玛利亚的足迹,看着他是如何在充满荆棘的空间里用血肉之躯硬生生地闯过去的。就像美丽的荆棘鸟,把自己扎在荆棘刺上,一边流着鲜血,一边唱着无比美妙的音乐,直到把华丽的生命奉献于恶魔的项链,为自己写上充满诡异的结局。”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眼色变幻,冷不防地,竟然一下咬住了我的嘴,死吻进来。
我彻底呆掉,乱摇着头,反手拉住殷初的头发就狠扯猛拉口里大叫道:“青春……哎呀!喂喂,青春,你还不快拦着他!”。
“没用的,萧彰。就算你把他全部头发都拔光也没用,他的嘴巴呀,就像吸铁石。”青春一点都不以为意,反而在一旁推波助澜地取笑起来。
“什么吸铁石,唔……我还,我还不锈钢呢。无一,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被色魔侵袭吗?快帮我拉开他啊!”殷初弃而不舍地扳住我的头,我眼冒金星,晕乎乎地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哈哈真是好笑极了。”就在一阵手忙脚乱时,身后忽然传出一声非常具有侵略性的笑声,张狂跋扈,肆无忌惮。随着笑声,殷初顿时放了手,和我一起转过了头来。笑声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司泰。只见他颇感兴趣地瞧着我们,嘴角微勾,光滑的双颊边露出了两只十分的酒窝。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姿势帅毙地靠在墙边。
若以身上的那份玩世不恭的情调来说,他和殷初倒有几分相似,一样的对某样东西感兴趣后会露出这样的笑容。但是,殷初的笑是很阴森森的,让人猜不出他肚子里究竟怀了多少阴谋暗机,老谋算。而司泰的笑意百分百地透露着掠夺,好比豺狼虎豹,毫不隐藏地张扬着他血淋淋的利爪。
“笑话,笑话!真想不到,素来狡诈的神农氏大人竟会像个猴子一样在这儿表演滑稽戏。森林监狱两大美人在边,怀里又抱着一个,看来是艳福不浅,快忘了自己家在哪儿了吧?我无意打搅四位的雅致,先走一步。”司泰阴阳怪气地说完,慢慢走了过来,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故意瞥瞥眼睛,下流地吹了声口哨,甩了甩头发,暗金的头发扫过了我的下巴,“美人,这无幸请教您的芳名。不过下回,我期待做您的裙下之臣。哈哈!”
我呆呆地看着他被四周的巨汉渐渐遮掩的背影,奇怪的,对他胡言乱语的调笑我竟然一点都不感觉气愤,反而就像是被多年交的老朋友插科打诨似的。
“看来又是一个被圣母所悄悄引诱的人。”青春偷偷看了看我,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
“引起司泰注意的还不止圣母玛利亚这一点。”殷初顺着青春的话题说了下去,“青春,你不觉得吗?萧彰有些地方与监狱第一美人有些相似,而森林监狱最美丽的那位便是司泰求之若渴,却是远在天涯得不到手的倾慕对象啊。”
我听得一头雾水,连忙问:“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森林监狱第一美人不是林佳树吗?我自认为和林佳树相象的地方可是半点也没有啊,更惶论引诱不引诱,倾慕不倾慕的了。”
“你在说什么?谁说林佳树是森林监狱第一美人的?”瞠目结舌地,对面三个人一起叫了出来。他们无不是一张嘴张得能吞下一只鸡蛋,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啊?难道不是吗?虽然这是我自己瞎猜的,但是无一和青春的外貌已经是顶顶拔尖了,而林佳树比之你们两个丝毫不差,而且又是主……若说主域还有比林佳树更出挑的样貌,那简直像天方夜谭一样了。”
“不是的,虽然外貌是一个重要的取决因素,但是‘森林监狱三美人’的称号绝对不是外表这么简单。”殷初说着慢慢搂紧了青春的肩膀,神色中有种说不清的无奈和怜爱,而青春表情凄惶,缩在殷初的怀抱里瑟瑟发抖。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转头看安无一,只见他竟然也是一脸痛苦,嘴唇苍白,指尖微微颤抖,也仿佛在强力忍耐着。
“‘森林监狱三美人’,奉献肉体的尤物。这个封号不但是指美丽的外貌,更是由他们在监狱的地位决定的。被灌上这种称呼的,只要是男人来找你寻求慰籍,你就得脱光衣服和他上床。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那人是不是有梅毒性病,被封上这种称谓的人是没有自主权的。畜域是安无一;人域是青春;主域是弥自享。虽然是不同阶层的三人,但所遭受的命运却是一样的。其实相比之下,你可以发现他们性格上的共通点――温柔,彬彬有礼,还有就是优柔寡断。的确,林佳树的美貌可以与他们三个相提并论,但是林佳树的厉害你也是知道的,他不但能力强,城府,并且有庞大的靠山。像他这样厉害的人物,连主域都没有谁敢擅自对他无礼,何况人域和畜域里那匹色欲猖狂的家伙?他们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惹火上身?”
“那群猪狗不如的东西!”我看看安无一落寞的脸,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牢牢抓住他的手指,一语不发地朝前走去。
这条通道两边的墙上并没有什么装饰品,一色的灰色墙壁,显得空白无力。大约向前走了一百米左右,通道左右两边都传出了洁白的灯光。走前一看,通道两边分别是两间石室,左边一间站着八个人,显然是刚才率先走过的司泰那匹人的其中八个,而司泰并不在其内。右边的石室门口站着两个红衣的主,都是不认得的。我悄悄向里面张望了一下,司泰和他们队里的另外一个人竟站在石室里面,司泰正面朝门口,正巧一眼就看到了我,他歪着嘴对我轻轻一笑,我皱皱眉,连忙回过了头。
两个主漠然地看看齐齐站在门口的我们四个,除了对站在我身边的殷初稍微露出了点惊愕的表情外没有一点情绪变化。其中一个主二话不说就往殷初手里塞了两张纸,我注意到,那个主的手上是带着手套的,而且纸头刚碰到殷初的指尖,他的手就马上收了回去,脸上的厌烦一闪而逝,那样子就像殷初的手上沾了遗臭万年的病菌,碰上就要得顽疾似的。
殷初气得攥紧拳头,立刻扯了纸就要撕毁。“等等。”我劈手夺过纸张,牢牢地抓在了手里。殷初吹胡子瞪眼睛,我向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冲动,因为害怕殷初又要把气出来无辜的纸上,我只得照本宣科地低声念出了纸里的内容。
第一张纸上的内容很简短――“耶酥死后,圣母为他流下了纯洁的眼泪,泪珠凝集成,为铃兰。恭喜你得到了开启胜利之门的钥匙,欢迎走入铃兰所结成的项链之路中,等着你的将是无数的考验与磨砺。但是请注意,你可以冒死向前,但绝不可后退半步。”
第二张纸上是这么写的――“欢迎来到‘二选一’,这里是不辨黑白的光明地。请注意以下陈列的规则:1组队竞赛者,队员在二人以上(不包括二人)的队伍中派出两名队员参赛;二人以下(包括二人)的队伍派出一名队员参赛。
2参赛时间一分钟,以监察人员示意结束为准。
3参赛任何参赛者不允许四张望及交头接耳。
陈述答案时可以随意运用自己的措辞。
5其余规则在与不冲突的情况下与总则一致。”
“怎么样?”我问一旁的殷初,他还是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气呼呼地看着我。
“别问我怎么样,连让我撕张纸都不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像你这样的滥好人,别跟我这种粗鲁奸邪的人说话。不怕脏了你的嘴吗?”殷初冷笑一声,乍听起来如孩童稚气的言语在他嘴里就充满了杀气。
“呵,你真以为我是个软弱得任人欺凌的人?我的名字是两个什么字,你应该不会忘记吧?”我乐呵呵地看着殷初,抄起手中的纸“唰唰”撕个粉碎,转身手势潇洒地抛撒在两个主的脸孔上。
主、殷初、安无一、青春、司泰,还有无数陆陆续续跟上来的参赛者,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了过来,惊呆了,没有一个敢出半点声音,生怕自己遭池鱼之殃。两个主的脸刹那涨成了猪肝色,又突然地苍白起来,忽红忽白,我相信他们一辈子的脸色都没有像今天那么“精彩”过。
“小小礼物,算是刚才你们对殷初无礼的回礼,不成敬意,望两位海涵笑纳。”我一手抚胸,稍稍低头,做足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两个主的样子更难看了,呼吸急促,都是眼神凌厉地看着我。好半天,其中一个略显福态的主首先松弛了脸上的肌肉,立马换上了一脸的兴高采烈,笑眯眯地说:“哈哈,真是让我惊喜万千呀。我看就算是结婚的新人也不一定能被洒到那么多的礼吧。”
真是让人恶心的圆场。我也不理睬他,自顾回头朝殷初问:“怎么样满意了?现在可以走了?”
“当然唯命是从。”殷初斩钉截铁地回答,脸上笑开了。
“等一下。”青春跑上来拦住了我们,“萧彰,你一定要当心他们把矛头指到你身上,不要再太引起旁人注意了。殷初,你切记不要冲动,以大局为重。你们两个一定事事多考虑,知道吗?”他一一低声嘱咐,满目含忧。
“好。”我笑笑,看了安无一一眼,紧捏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松开,转身而去。
“请在这里写上两位的号码。”
另一位略瘦些的主递上了本子,已然神情淡漠如前。我心里挺佩服他的涵养功夫。写下号码后,那位福态的主带领着我们走到了司泰他们身后,站在了第二排的位置上。环顾上下左右,说真的,这个石室倒像教室。一张张桌子椅子分隔得很清楚,前方墙壁上挂着一块巨大的写字板,靠石门那一边的墙角上镶嵌着一个电视屏幕,照屏幕上的显示图象来说,这明显是一个外界监视石室内情况的监视器。
我和殷初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两个像防风镜一样的玩意,只不过这两个防风镜的样子有点特殊,原本搁在耳朵上的眼镜架子变成了一个延着耳廓螺旋着入耳窝的耳塞。我反复打量着两个造型奇怪的东西,却是一点也摸不着头脑。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宽大的石室渐渐站了个密不透风。一个小时后,门口再没有人进入,两个主最后走进石室,在墙壁上不知摁了什么机关,石室门“吱嘎吱嘎”地慢慢关上了。
“各位参赛者,本轮竞赛的项目为一道思考题。请各位参赛者先把桌上的视听器装备好。” 略瘦的那个主目光肃然地环视着参赛者们,高声地说。
原来这个防风镜是个小型视听器。我把防风镜带在脸上,巨大的镜面遮住了我的大半个脸孔,盘旋的耳塞不大不小地塞在了耳朵里。看来这个视听器真是精致得很,防风镜正中是一个长方形的视频屏幕,其余的镜片部分仍然可以让装备者看到外界的景观。换句话说,就算是带着这个视听器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还是可以和平常行人一样无碍地穿梭的。
“各位仔细听好。等一下视听器屏幕上会出现一段视频,题目就在这段视频里。时间限定一分钟,必须在一分钟之内想出答案。在一分钟内得出结论者,视听器会发出结束的声音,但此时不要拿下视听器,等全部时间结束后统一拿下。一分钟后,视听器会自动报警,参赛者严禁再回答题目。以上就是监察人员的特殊告示。现在,竞赛开始!”
随着主的叫声,眼前的视听器屏幕开始明亮了起来,我就像坐在电影院,看着宽屏幕上放映的影片,长方形的屏幕下面一个记时器显示着1:。
首先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片汪洋大海,奔腾的浪头就像是吞噬人生命的巨龙一样翻滚着,连拍打石礁的声音听起来都可怕得很。大海上有一条残败的独木桥,桥身踏陷了好几,已经是满目疮痍了。
我看见我正站在海岸边,呆呆地看着大海。突然,独木桥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两个人。奇怪,他们是什么时候走上去的?为什么我没注意到?走在前方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颤颤微微,摇摇摆摆;走在后面的人背影好熟悉。定睛一看,天哪!那不是安无一吗?
“老太太,安无一,你们快回来,这座桥危险!”我听到我在呼叫。
可是独木桥上的两个人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一步步地向前方走着,仿佛没有看见脚底下越来越凶猛的海浪。
远远地,一个浪头打了过来,足足有一堵高墙般巨大。我浑身冷汗,拼命地想跑到桥上把他们拉回来,可是双腿好似被钉在地上。我扯着裤子,拉着头发,慌乱得不知所以。
来不及了!浪头打了过来,独木桥被强烈的力量冲得四分五裂,老太和安无一瞬间不知所踪。而这一些就发生在我面前。
“不!”我大叫一声,被禁锢的双腿突然能动弹了,我跑到岸边,低头看着水下盲目地搜索着。
“萧彰,救救我!”
“孩子,快救我!”
水下同时传来两声虚弱的求救声。
我惊喜地向下看。安无一被冲到了左面的石缝里,老太太被冲到了右边的石缝里。他们显然都不懂水性,尤自奋力挣扎着。
抬头看看远,又有一个巨浪朝这里冲了过来。只有半分钟时间了,这么短的时间里,尽我所能也只能救出一个人,而另一个必然死在水里。
怎么办?到底应该救谁?
就在这时,视频突然停止了画面,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一行字――“这时,你会救的是长辈还是爱人?请按题做出选择,记时开始。”。屏幕下方,记时器开始启动了起来,:58,:57……
这算什么题目?我懵住了,这不是那种类似趣味问答的题目吗?记得小时侯,我曾经玩过无数种这样的题目。人小鬼大的我对这种答案早就烂熟于心,对着长辈的人要回答救老太,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却要回答救爱人,可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是当这道题目从字面变成真实影象,看似简单的二选一,在实际意义上却不单单是如此了。无论选择哪一个,都可以说是破绽百出。
这道题目不是普普通通地摆在面前的,它结合了一个人的正确判断力,及时反应力,胆色,和走在道德与生命边缘的魄力。“不辨黑白的光明地。”刚才我还对这句话感到费解,既然光明怎么会不辨黑白?现在看来,光明指得是最后的胜利,而不辨黑白指得是不择手段。不择手段地取得胜利,这就是“不辨黑白的光明地”的真正意义。
当然,也有许多弃良心与道德于不顾的人存在。记时刚不到十秒,周围已经传出了好几声视听器结束运作的声音。
没过多久,身边殷初的视听器也发出了“叮咚”声,他也结束了思考,时间正好是二十秒。然而正在旁边苦于焦头烂额地想着答案的我突然觉得手肘被有意无意地顶了一下,大腿一阵麻痒,殷初的指尖竟在我的裤子上写着字。
太大胆了吧。我一边想着,一边记着笔画。这是个“爱”字,我惊觉他在告诉我正确答案。“爱”,他选择的是爱人而不是长辈吗?难道在殷初心里也没有一个更完美的选择?或者这道题目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答案?
不!
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我推开了殷初的手,握着拳的手背青筋暴露,脑中的字字句句充满了力量,更充满了我心中澎湃的感情。说我痴也好,说我傻也好,这句话就是我的心声,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叮咚”脸上的视听器发出了清脆的鸣叫声,记时器在:2的数字下暗淡无踪。自始至终,我脑袋里的弦终于松弛了下来。事到如今,我已不会去管答案究竟正确不正确了。也许殷初告之我的答案是对的,但就算让我去死,我也不会把这种违心的回答变成白纸黑字,变成结论。
“下面参赛者把视听器卸下并且放在原来的位置上。”胖胖的主发出了指示。
我慢慢拿下视听器,手碰到额头时才发觉自己已是满脸汗水。殷初担心地看着我问:“喂,萧彰,你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回答……”他警觉地看看周围,张口比了个“爱”的嘴型。
“没有。”我闭上眼睛,叹息地摇了摇头。
“啊?”殷初的惊讶立刻转为愤怒,但碍于场面不能发作,只能凑在我耳边低吼:“你在说些什么?萧彰,不是我说你,这只是个游戏啊,你还在矫情些什么?为了一个游戏丢了整场竞赛,这是一多好的机会,丧失了这,我们还要等来年。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你情愿去选个老太婆也不选择爱人吗?”
“我也没选长辈。”我轻声说。
“什么啊?那你选了些什么啊?”殷初的脸不耐烦地扭曲起来。
“下面,我将一个个地核实答案。为了公平起见,每一个人的答案都将在当场予以宣读。”福态的那个主率先走到了石室最左边的那一排,手里拿着一个像MP3机一样的东西。他从桌子上拿起了参赛者的视听器,打开靠近左边太阳穴位置的框架,从框架里取出了一个类似晶体的小物体,他把晶体放在了MP3机的凹槽中,说:“这是视听器的记忆体。人的左侧脑半球是控制思维语言和计算能力的,这块记忆体能够读取你们脑中的语言,并且把你们刚才所做的最终选择储存下来,现在记忆体会丝毫不漏地播放出你们刚才的心声,没有一点点隐瞒,好好听听你们在面对险境的时候究竟会做选择什么吧。”
说着,他在播放器上按了一个绿色“S”形键,只听一下轻微的摩擦声,播放器发出了没有语调变化、没有感情、冷冰冰的机械声音。
“参赛号码79。连自己性命都保不住了,还提什么救人?我是一个都不会救的。”
79号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直瞪着地板,一副恨不得有个地洞钻的表情,不敢抬起头来。除了那两个主露出了嘲讽笑容外,所有参赛者都听得心惊肉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一招的确辣手,不给一点缓转余地,赤裸裸地把人内心的丑恶一面展现出来。每个参赛者都知道自己最后选择的是什么,有些心里承受能力低的早就苍白了脸,害怕自己胆怯卑鄙的想法被活生生地揭露。
“参赛号码5。老太婆都没几天好活了,当然是救爱人。”
“参赛号码13。废话!老太婆关我什么事?选择救爱人。”
“参赛号码26。别说是爱人,就算亲生爹妈快死了我也不会有一点怜悯。一个都不救。
……
连着二十几个参赛者,不是明哲保身就是先救爱人,没有一个回答救老太太的。我越听,心里越是冰冷一片,可是脑门中一股激荡的怒火越烧越旺。难道在他们心里自私得只有他们自己?与自己无关的人就没有再生存的权利?
随着每一个同样冷酷的选择,参赛者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开始麻木起来,石室里惊心动魄的气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浑浊肮脏的空气。美德这两个字在他们心里已荡然无存,良知尽丧后,人的情感也逐步淡漠。当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漠视生命的可贵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不救老太变成了正常,救老太变成了愚蠢。
“看看吧。”胖胖的主讥讽地狂笑起来,残酷地说:“你们不是经常说主都是最邪恶最残忍的吗?看看你们的答案,又有哪一个不邪恶不残忍?好好看清楚自己吧,来到森林监狱的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能躲避恶魔的诱惑。你们的心灵早就被腐蚀了,臭不堪闻。哈哈!”
他尖锐的笑声和播放器里机械的回答音融合在一起,整个石室的空气仿佛都扭曲了起来。他的话真实得让人寒心。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个“审判道”是主的一个工具,一个用来改变参赛者的工具。在参赛者一步步地走过“审判道”的过程中,他们的价值观,人生观,性格等等方面都肯定会起化学反应。而这种变化无疑会使阶级分化更严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恶劣。长此下去,森林监狱将会陷入主、人、畜这样的循环当中,永无休止。或许这就是主举办竞技赛的最终目的,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是即使是猜测仍让人觉得可怕。
“参赛号码11。”不知不觉间,胖胖的主已经来到了殷初的身边,手中的播放器读出了殷初的内心所想,“以Act-Utilitarianism来说,选择救老太并不是一个确切的做法。因此,我选择的是先救爱人。”
一番话说完,不但我心中吃惊,连胖胖的主也露出了暗赞的神色。殷初并不像其他参赛者,做出的选择或者是以自己为前提,或者是毫无根据地瞎讲。他的用词不卑不亢,有条有理,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虽然他的结论也是救爱人,但是他的说法就比较能够让人接受,并且并不会认为他的选择是错误的。
虽然看的东西是一样的,但看角度不同,看上去就不一样。我知道自己视野片面,刚才是错怪了殷初。
轮到殷初后,距离我大约还有二三十人左右。我是倒数第二个被读出选择结果的,而站在我身前的司泰是最后一个。说真的,我心里的确有些紧张。虽然对胜出已经不报希望,但不知怎么,我还是很在意自己的选择究竟在别人眼里是对是错。
想着想着,胖胖的主已经来到了跟前。他对我的态度明显与别不同,恶劣异常。他斜窥着我,表情似乎在说“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他把记忆体塞进播放器,特别把Volume的旋钮旋到了最大音量的位置上。
“参赛号码12。我选择先救老太太,然后跳进大海里,和爱人一起死去。这是我偿还爱的方法。但是假如那个人不爱我,我也是一命抵一命,把自己的命还给他了。”
播放器声音一完,石室里一阵哗然,惊愕的目光齐齐朝我围拢过来。
“就是他先选铃兰路的。我亲眼看见他在竞赛之前和一个主亲密交谈,现在又只有他的答案和我们不一样。难道说,他说的是正确答案?”
“我看是的,要不他怎么敢和监察者较劲,还那么有持无恐?”
“嗨,你知道先前和他说话的主是谁吗?是林佳树啊,主域的风云人物!”
“你看他身边,那不是殷初吗?连殷初都肯跟他一组,看来真有些蹊跷。”
“那么说不定,他是主的内定人选?”
风言风语不绝于耳,胖胖的主一边听,一边讥嘲:“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多情种子。不过你以为自己的滥好心就是对的了?”
“我知道我的答案对你来说是错的,但错又怎么样?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临危不惧地看着他,虽然低声,但字字千斤。
胖胖的主无言可答,冷笑一声,转身走了开去。
“萧彰,我真服了你了。”殷初在一边抚额长叹,“你的选择……唉,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说即没选择老太,也没选择爱人了,原来你两个都选了呀。这还真像你的答案啊!看来这,我们只有听天由命了。”
正说着,胖胖的主已经把司泰的记忆体放到了播放器里。我始终对这个好像流氓似的帅哥很感兴趣,在他的身上,我能看到所谓的大将之风,率性而为。他在这道问题上会做何回答呢?我不禁好奇。
“参赛号码1。……”
等了好半天,播放器里没有一点声音。参赛者们开始交头接耳,略瘦的主觉得事情不对,也跑过来看,两个主把播放器翻来覆去地看,始终也没找到什么名堂。
“你们什么都听不到,因为我根本什么都没想。”司泰环抱双手,发出了好整以暇的声音。
“什么都没想?”众人又一大声喧哗起来。
连晶体都读不出司泰脑中所想,这怎么可能呢?我惊奇得张大了嘴。在记忆中,只有从事高级谍报工作或者被改造过脑部的人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司泰,太不可思议了!
“我劝你们两个快点把播放器丢掉。记忆体因为想窃取我脑中的信息过度运作,内部已经快被烧坏,现在播放器又拼命地想读出记忆体的内容,双股热量混合在一起,播放器估计一两分钟后就会自燃。”司泰语气轻松。
两个主面面相觑,又同时看了看司泰,立刻明智地把播放器放在了讲台上。然而还没等他们两个走回原来位置,播放器火星顿放,一阵“噼啪”声后,播放器整个燃烧起来。除了司泰外,所有看到这个场面的人都惊惧了。火光映衬下,大家的脸上都写着一句话“这个司泰真是名不虚传,不简单。”
“啊,各位参赛者听好。”两个主清了清嗓子,似乎还没从恐慌中恢复过来,两张脸都硬硬的,“下面公布本轮竞赛的答案。答案是,除了救老太外的全部答案都正确。经统计,回答救老太的共有三十人。下面我报一下号码,报到号码的人都是淘汰者。15、52……12……”
当报出我的号码时,参赛者们疑惑的眼睛都注视在了我的身上。或许他们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个“知道竞赛内情”“被内定为主”的人会这么快就被刷下了呢?
我的心里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气愤。
输了。
而且是输得不伦不类。
我苦笑一声,意兴阑珊地正准备跟着淘汰者的队伍出去。
突然,头顶的监视器突兀地传出了一声阻拦,“慢着。12号先别离开。”
我诧异地止住脚步,抬头看着监视器屏幕。只见屏幕上出先的人是竞技赛的主审,那个魁梧的青年人。他正对着我的脸,声音洪亮地说:“经审查人员一致审裁,12号的选择虽然有一部分不合正确答案,但是为兼顾两面,也算是呕心沥血有情有意。特此通融其通过此轮竞赛,请监察人员修改淘汰记录。”
“可是主审!”胖胖的主一脸不甘地嚷了起来。
“你先别管了。”主审截住了他的话头说:“你再对我反对也没用,因为这是上头的意思,懂了吗?12号,你现在可以退回原位了。”
啊?这,这是真的吗?我回头望望殷初,他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但是他,参赛者和监察者都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呆住了。
但就在一片连苍蝇飞来飞去都能听得见声音的寂静中,监视屏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冰冷沉重而刻骨铭心的呼唤,“Maria,I wait for you Hurry up!”
一瞬间,我怀疑我的耳朵出故障了,要不在这个时候,我怎么会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我再看向监视器,那个青年主审已经不在了,但是屏幕上却出现了另外两件让我心惊胆战的东西。一个倒十字架的吊坠,一个齿轮型的手镯。
我的耳朵没坏。没错,真的,真的是那个人。
“神秘男子!”刹那间我连思想都停顿,不顾一切地冲到监视屏前,我拼尽肺腑之力喊叫:“我知道你在,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你快出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注:
Act-Utilitarianism――行为功利主义。将效用原则直接应用于特定条件的特定行为,以判断哪一种行为是对的。即此时、此地、此种情况下会产生最大的效益,则这一行为就是道德的。
《炼狱》 第三十一章 极乐圣地 (上)
我蹒蹒跚跚地走着,刚才石室里主的严厉训斥,殷初的拼命拉扯,现在朋友们焦急的疑问以及周围疑心的窃窃私语都仿佛不存在似地没有一丝感觉。从第一天进入森林监狱开始,这个全身黑色的男子就像一个巨大的影子围绕着我,他包含了所有的神秘。我隐隐有种感觉,他就是整个森林监狱的秘密所在,只要能真正接近这个人,走出森林监狱的日子指日可待。
曾经,我以为他是个鬼魂。因为他缥缈地存在于森林监狱中,忽而从树林中出现,忽而从石墙中隐没,穿着一身丧服似的黑衣,而且毫无真实感。我无数地想过他跟踪在我左右的原因。如果一开始他只贪图我这具新鲜的身体,接近我或许是有理可循。但是如今,我早已不干净,更是像未盖保鲜膜的死鱼,从色泽到口味都腐腐烂烂。这样的我,还能从什么地方散发出招蜂引蝶的荷尔蒙?
我并不出众,每一步都战战兢兢,混在这些谈笑自若地徘徊在“审判道”里的参赛者中太不起眼。他又怎么能从这些佼佼者中发现我区区萧彰的存在?难道只是因为我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圣母玛利亚?
圣母,慈悲的神。未曾被玷污过,便已有了纯白无暇的双翼;未曾有付出,就已功德圆满。她是如此幸运。而我……我并未刻意追逐圣母的背影,从头到尾,我始终坚信自己是个无神论者。既然心中无神存在,又怎么会成为神的替身?天方夜谭!
“Maria,I wait for you Hurry up!”
我似乎又听到了他诱惑的呼唤。是的,他在等我,他就在某焦急地等着我,等着我一步步地进入他的瓮中。他算计着左右上下每一步,他是个下棋的人,我十分的明白清楚,但我不懂他的局。
安无一一直安静地走在我身后,我没有感觉到他像旁人一样的探究的目光,他就是这样一个温柔聪明的人,不会把自己的感情想法强加诸在别人身上。我回头看,只见他低着头,眉头紧锁,一脸忧心忡忡,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萧彰,你刚才到底怎么了?突然就冲到监视器下去了,还平白无故地嚷嚷什么神秘男子,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神秘男子又是什么东西?”殷初瞪着眼睛玩味地看着我。
我惊疑地看了看殷初,“难道你听到那句话没有一点反应?我以为你会同我一样惊愕。”
“什么话?你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我根本没听到什么特殊的话。你在说什么?”
“‘Maria,I wait for you Hurry
up!’,这句话难道你一个词也没听见吗?他的声音虽然不响,但咬字清晰得很,和我站在同一的你怎么可能没有听见。”
“听见个鬼。在主审宣布你并未淘汰后,我就看到你像中了邪一样冲出去了。你是不是太紧张,产生幻听了?”
“这当然不可能,就算是幻听,我又怎么会听到那样古怪的话。而且他呼唤的是Maria,这不是意有所指又是什么?”
殷初闻言顿时沉默起来,过了片刻,忽然目光闪烁地说:“或者,你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
“难道你想说我有特异功能吗?”我苦笑摇头。
“不是,别人或许觉得匪夷所思,但是作为‘神农氏’的我非常清楚。不论是化学作用还是物理作用都能使人的脑部受到操控。药物、催眠、电子脑等等。你听见的声音不是你的耳朵听到的,而是你的脑子感觉到的。”殷初模棱两可地说。
“操控?怎么说呢?”青春也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萧彰,你应该记得带上视听器后的感觉,那是一种不由自主,身不由己,身临其境的真实感。我想你的视听器一定有鬼,它不但让你体验了二选一的历险,而且还在你的脑部种植了其他的语言和画面。也因此,你能听见我们所听不见的。这听着是很天马行空的,其实非常简单,只要在程序上动点小手脚便成。问题是,究竟动这个手脚的人是谁呢?你口中的神秘男子?不管是谁,他必定知道你是玛利亚,而且在森林监狱有极显赫的地位。因为策划这场竞赛的都是在森林监狱里一等一的人物,他们有着最聪明的头脑,最奇特的方法,最残忍的手段。竞赛项目、场景设计、监察者选定、控制竞赛规程等等都是他们一手负责,其中就包括竞赛用具的制造。”
殷初的确是心细入微,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是,神秘男子又是不是就如他所说的,是这场“审判道”策划者其中之一呢?神秘男子,看来你是离我越来越近了。闭上眼睛,我几乎就能看见你那渐渐清晰起来的真实身份!
边走边说,约莫十几分钟后,前方冷漠的白炽灯光又一慢慢明亮了起来。同时,所有参赛者的脚步都慢了下来,大家的眼睛围拢在了那圈凉凉的白色光晕上,每一个人目光都充满了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激烈感情。我们都很清楚,第三个关口即将死死地把我们阻拦,不能轻易地前进一步。
和上回一样,两个主齐齐守在通道口,被灯光照射得苍白严肃的脸充满了威严的摄人力量。如今的通道不再是像上回葫芦般左右两间石室,在两个主的身后,一道巨大的石门紧紧地关闭着,咬合的缝隙间吹来一阵阴冷的风,却没有一点光亮出现。瞧这阵势看来,石门后肯定是一块巨大的空间,但里面到底有着何种凶猛的牛鬼蛇神却是不得而知。
“萧彰,你看。”安无一指了指石门底边的石壁。我低头一看,石壁上凿着几行字,和通道口顶那三个“审判道”是同样字迹,全被金漆涂过,十分鲜亮灿烂。
“欢迎来到‘极乐圣地’。参赛规则如下: 1所有参赛者都必须经历此赛。
2组队参赛者,所有队员全部通过者才算通过比赛。如有队员先通过比赛,要等到全部队员通过后方能离开。
3参赛者等到石门上的绿色灯光亮起后,方可进入比赛。
时间长短不计,但先通过比赛的参赛者亦可先参加下轮竞赛。
5其余规则在与不冲突的情况下与总则一致。”
看来这个关卡一定是十分困难,时间长短不计,那不就是说明参赛时间的冗长性吗?看看周围开始躁动不安的人群,我心里暗自冷笑,到底是森林监狱的厉害人物出的考题,在出题的同时把参赛者的心思摸了个一清二楚。
在上两场中,参赛者充分体会到了人多力量大的好。第一个关卡是从五个洞口选择正确的一个,大家多一个人商量便是多了一分正确的机会;第二个关卡是二选一,虽说比赛时候不能通风报信,但是多一个同伴参加就可以为自己壮胆,互相支持。可是现在明文规定,率先通过的队员必须等全队到齐才算通过,这无疑让所有参赛者觉得对方都是自己的累赘。只肖短短一句话,就能把团聚紧密的人心从骨子里四分五裂。真毒!
但是所有参赛者中好像没几个和我一样想得通透,在一张张僵硬脸孔的背后,是一颗颗杀气腾腾的心。还未临敌就已力量涣散,这一个关卡肯定会刷下许多人。
正在这时,两个主分别在石门的左右两边一碰。“轰隆隆”,一声震耳欲聋的摩擦巨响,巨大的石门向两旁缓缓洞开。突然之间白茫茫一片的滚滚烟雾扑来,刹时连眼睛都睁不开,大家无不抬起手臂遮住了脸孔。
“这是什么烟啊?”
“难道他们要像纳粹一样弄Hydrocyanic
acid毒死我们。”
“胡说八道,难道他们想把两个主也毒死?又没什么特殊味道。”
“好像是……干冰?”
“干冰?弄干冰干什么?”
……
雾气弥漫的通道里谁也看不清对方,因此大家声音显得特别嘈杂。
“殷初,是干冰吗?”这是青春的声音。
我脑子猛地一亮。没错,身为“神农氏”的殷初对各种药物都很精通,他必定知道这个雾气是好是坏,有毒没毒。
“哈哈。”沉默着的殷初忽然低声笑了出来,嘲讽地说:“‘极乐圣地’,这个名字取得还真贴切,我已经大约知道给我们的下一个‘考验’是什么了。听着,就算你们现在捂着鼻子也没有用,因为药力最强的一股烟雾早已被我们吸进肚子里去了。放心,这并无毒,而是布满了Spanish
Fly粉剂的气体。过不了多少时候,我们每个人都会性欲旺盛,激情勃发了。”
“Spanish
Fly!”殷初的结果让我吃惊不小,什么“极乐圣地”,原来如此庸俗污秽,我压低声音说:“如果是这种药,那么我们必须赶在它没有发作之前赶快离开第三个关卡。等到人流汹涌而入,过关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一大群‘热血沸腾’的人待在一起……老天!我不敢想象那样的情况……”
“没错。”烟雾中,我感到殷初牢牢抓住了我的臂膀,我赶紧一把拉住身旁的安无一,大家跌跌撞撞地往石门前冲去。几乎同时,绿灯开始忽闪忽闪地明亮起来,陡然间,身后的狂猛冲力如潮如墙般压迫过来,我们只能用力拉住彼此才能阻止兴奋地叫嚣着的人群。
不知是不是催情药的关系,参赛者的情绪异常高昂。“冲过去!”,“别挡着我,要不立刻杀了你!”,无数人在吼叫,虽然在一片茫茫白雾里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是每个人必定都是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吵闹使我听不清殷初他们的声音,只有手臂的力量告诉我,我们四个正紧紧地团聚在一起。
顾不得斟酌,我们没头没脑地闯了进去,如今就算石门后面是机关暗布或是充满陷阱都已无妨,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中,触觉听觉视觉都派不上作用,唯一可相信的只有自己并不精确的感觉。白烟雾还是一阵阵地喷了过来,穿梭其间的奇异感觉就像是观看蒙太奇般,被快速奔跑的风力偶尔吹散的白烟中隐约现出的灰色砖墙告诉我这是一条并不宽大的通道。
“看来这一关是个庞大的迷宫了。”青春的声音当先传送了过来,他走在我们四人的最前面,“只是不知道这个迷宫里是不是有牛头人身的怪物Minotaurus呢?”
殷初哈哈大笑:“到底是我可爱的青春,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但依我看,我们碰上的不会是Minotaurus,而是那个会令无数人为之疯狂的Narcissus啊。”
希腊神话中Minotaurus是海神与雅典王后的儿子,长着牛头人身,雅典王怕他危害人间,派遣工匠建造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把Minotaurus关在里面。这个迷宫异常复杂,连设计的工匠本人也无法找到出口。Minotaurus吃着雅典王供奉的童男童女,害得平民无不望风而逃。勇敢的雅典王子Theseus听闻后决定去除害,在公主Ariadne的帮助下,他拿着一个大线团和一柄宝剑只身闯入了迷宫。Theseus把线团的一头系在迷宫入口,边走边放线,结果并没有迷路,顺利地找到了Minotaurus把他给杀了。
而Narcissus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位绝美少年,传说回声女神Echo非常爱慕这个希腊最美丽的少年,却求爱不成遭到了Narcissus的拒绝,Echo暗自神伤,形容枯槁,最后只剩下了声音。Narcissus沉醉在自己的美貌之下,终日坐在水池边欣赏自己的倒影,最后为了亲近水中的自己,失足淹死,化做了一朵水仙。
“那可难了,难道还要变个大线团出来?无一,你说对吧?”我苦笑着捏捏安无一的手掌。
好一阵后,安无一像是轻轻哼了一声,但含含糊糊地听不清楚。我并未太在意,跟着殷初的步伐走了上去。
青春走得极快,仿佛根本不经思考,不一会儿我们身后就听不到人声了。我实在很怀疑青春挑的路到底对不对,在我来说,除了四开八岔的分路口外,迷宫的每块砖每片地不管颜色还是形状都一模一样。殷初对青春选择的路一点异议都无,很放心地随着他一路疾走,我不知道他那份信任是从哪儿来的,不过如果要我做领头走这种路,恐怕没几分钟就会因为晕头转向而摔倒。
但奇怪的是,走到现在竟然没有碰到一条死路,并且没有遇见一个参赛者,如果不是这个迷宫异常巨大复杂的话,就只有至今为止我们走的都是正确通路这唯一一个可能性了。
《炼狱》 第三十一章 极乐圣地 (下)
“青春,还能挺多久?”
“十分钟左右。”
面前的两人突然说出了奇怪的对话,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严肃的气氛让走在后面的我无法不在意,而且青春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就像在哽咽着般。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了吗?”我赶忙问。
“你忘了这烟雾里有媚药的成分吗?从不接触这类药物的你或许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几乎天天与媚药为伍的青春敏感非常,根本抵受不了普通刺激,更何况强烈如Spanish Fly。他说他最多只能撑十分钟,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十分钟内出迷宫之外,要不然可能在这‘极乐圣地’里勃起至死也说不定。”
殷初的下流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似乎听出了他言语下形势严重的味道,皱眉问:“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有什么不妥?”
“萧彰难道你还不懂吗?青春带我们走的路自始至终都是正确的,因为对药物过分熟悉的他已经能从药味辨别出它在空气中散播的浓度。其实利用迷宫和药物控制我们的原理非常简单,越接近出口的地方药物浓度越大,在岔路和绕路的地方药物浓度反而小。用迷宫困住参赛者就不用说了,假如真的有幸运的参赛者能顺利找到出口,高浓度的媚药也能使他们败在迷宫里。可是设计者并没有预料到有像青春这样利用敌人长变为自己长的参赛者存在,只不过Spanish Fly实在过于厉害,青春的身体一旦发作起来,我们将没有一个人能顺利出去。”
“这么说,我们只有十分钟时间……青春,我们现在只有靠你,拜托了!”想到如果出不去而待在迷宫里的惨境,我不禁脸色发白。我可不想被媚药糟蹋,更重要的是我身边还有一个文弱的安无一,我更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萧彰你放心,我就算难受死也绝对会送你们出去。……呵呵,想想还真是好笑啊,”青春突然气喘吁吁地大笑起来,“我以为自己这个无用之人在森林监狱只有靠肉活命的份,想不到也有这么被人需要的一天;平时我天天想着该怎么保住自己的命,想不到今天却要保护四条人命。知道吗?我现在竟有种很伟大的感觉。我是不是很蠢呢?”
不,你不蠢!可怜的青春,在浮生梦魇中不断苟延残喘,生活在底层的他,早已忘却了常人该有的生活理想与规律。我内心酸涩不已,黯然无语。
“青春,你本就很伟大,难道你不知吗?”殷初的声音仿佛在黑暗的烟雾中点燃了一盏明灯,温柔皎洁的光温暖了每个人的心房,“有几个人能像你这般活在痛苦的世界里,要别人的话早就疯了。你很坚强,即便每天过得是猪狗不如的日子,还是很努力很努力地垂死挣扎。尊严被完全践踏,身上却散发出圣洁的光辉,这样的你,足以让人敬重。好了,以自身的力量带领我们走向光明之路的领头人,收起无谓的怯弱,我们得加快速度往前冲了。”
沉默了好久,青春终于重重地应了一声,语气稳重而充满信心。神经纤细的他有殷初作为坚实的后盾真是太好了,虽然在性方面两人的癖好实在有些奇怪,但是互相扶持的醇厚感情却十足让人热泪盈眶。
速度更加快了,为了减少媚药的吸收量,我们尽量减少呼吸。几分钟后,我突然觉得下腹被电流击中似地狂烧起来,脚下一软,我跌扑在殷初背上,嘴唇不慎擦在他耳背上。同时,他身上那种特殊的药物与雄性体味交融的味道箭般穿透我的肺部,瞬间,一种从的强烈颤抖冲击上来,我不能自制地一口吮住了他的耳垂。
“唔!别这样……”殷初闷哼一句,声音竟是七分欲拒三分还迎的,贴着我胸口的躯体热得发烫,从他骨骼里传出的颤抖酥麻着我浑身的肌肉,这下是连脚指头都软瘫掉了。
天哪,我最不愿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该死的药为什么偏巧在这时候发作呢?我的神志清明无尘,可身体却一点都不听我的指挥。看殷初这样子也怕是顶不住了,眼看人性不保,兽性毕现,真是要命透顶!
“真拿你们没办法。”青春在前面哀叹,虽然是哭笑不得的语气,可我听出了其中轻快的气息。难道……心神专注后,兴奋感立即减退了不少。我满怀希望往前细看,果不其然,昏暗的通道里隐约闪出了几星白光。
“青春,好样的!”我高兴得跳了起来,用劲拽住殷初的袖子大笑:“收神了,你这迷糊蛋快醒醒,极乐圣地的出口可是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要疯我们出去再疯,到时候管你们是高跟鞋还是鞭子蜡烛我都不会当电灯泡。”
青春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萧彰……你还真是……”他略带责怪地嘟囔了一句,听声音就知道他的脸肯定羞红了。
我“哈哈”大笑,尽量用激动的情绪去压制亢奋的身体,一边推搡殷初一边紧拽安无一朝出口跑。接下来的路竟然再无岔路,通道的烟雾也不再沉闷逼人,渐渐稀疏起来。当我们一同冲过一扇玻璃大门的时候,干燥新鲜的空气把我们从头到脚清洗一遍,白色的灯光比喻成耀眼的太阳也不过分,虽然身体里情欲还是像蛇一样粘腻在内脏上,可全身轻松的感觉让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好了,第三关也终于安全通过。呼!现在我真想趴在地上好好睡大觉,但是这该死的竞赛前有狼后有虎的,连让人安静一会的时间都不给,真逼死人了。青春,你带领我们又费精神中药又,非先等药力解了不可。我们暂且停步,怎么样?”我放下肌肉僵硬的手臂,睁开因为太集中精神显得酸软不堪的双目询问朋友们的意见,但入眼的却是殷初和青春怪异而瞠目结舌的脸。他们看的不是我,是我的身后。
“咦,你们干嘛?”我转过头去,跟着也完全呆住了。
身后是一个陌生青年,若无其事地笑着,虽然体态动作和安无一有些相象,却让人生厌。他靠墙坐着,手已经伸到裤裆里自慰起来,看来是想尽快把药力从自己身上剔除掉。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毫无顾忌地做出这种举动的行为着实让人侧目不已。而原本应该站在我后面的安无一竟不知所踪。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安无一呢?
当我问出心中疑惑,陌生青年竟“咯咯”笑了出来,讥嘲道:“安无一?是猫是狗?有人随便把人家拉住了跑,我还没怪他呢。但真要感谢你们,看来我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你是叫萧彰?一开始我就听出你的声音,竟然在二选一里回答出二选二,你还真是不普通。你很强,其实完全可以单独组队,既少了对手也少了累赘,看你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好笑极了。你就慢慢等着你的小猫小狗把时间耗尽了吧,本大爷可没工夫浪费。”
我巨颤不止,这个晴天霹雳险些把我打晕过去。老天,我做了什么?竟然犯下了最低级的错误,只顾自己逃命,完全没有在意到最亲密之人是真是假。安无一是什么时候走失的?我记得在‘极乐圣地’的大门还没有洞开时安无一还和我说过话,难道是因为众人互相推挤的时候被人潮冲走了?
突然,我的脑门像被子弹打穿般巨痛。在殷初笑谈走出迷宫的方法时,我的确听到过这个陌生青年冒充安无一的回答,当时我还以为是太紧张的关系。浑蛋,那时我为什么不多生一个心眼呢?因为我的粗心大意,不但让安无一身陷险境,还使得青春的努力成了别人的嫁妆。不行,我不能在这儿干等下去,我得想办法救安无一出这虎狼之口。
回头看看两个朋友,全身冒冷汗殷初和青春都闭目靠在墙上,竭力让时间和新鲜空气冲淡自己的情欲。而地上坐着的那个青年已经泻了,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对我讥笑一声,迈开大步向下一个挑战奔去。
他是第一个冲过“极乐圣地”的参赛者,不管用的方法是多卑鄙恶劣,他都赢了。这就是“审判道”吗?这就是所谓的审判?我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萧彰,你别犯傻。”殷初冷冷地看着我,错身挡在我面前,“你的想法已一目了然,但我劝你不要做出蠢事。我和青春都难受得几欲抱在一起互相摩擦,我不相信你没事,如果你还要保住自己一口气的话就乖乖呆在这里,不要滋生妄念。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先保证自己安全,并且计划好每一步,只有这样,等安无一出来的时候我们才可以以最快捷的途径采取最妥善的办法。”
我看着殷初冷酷的脸摇摇头:“你果然很冷静。和‘二选一’的时候一样,你永远是那么冷静。我不得不佩服主所出的题目,它的真实性完完全全反映在我们的身上。殷初,想想我的回答,你觉得现在的我可以理智吗?”
“那么说,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说的话都是放屁,根本阻止不了你。”
我笑了:“越臭不堪闻的东西越能清醒人大脑。殷初,你该相信我能活着出来,而且是把安无一活生生带出来。朋友的信任是我力量的来源,请给我力量。”
殷初看着我,半晌沉默,突然状似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别让我们等太久。”,他稍含怨怼与纵容,然后退到墙边继续闭目养神。
“谢谢。”,我在心里重重地说,第二推开了地狱的玻璃门。
我从来就不是个理智的人。如果理智,我就该像只乌龟一样缩在壳里,任凭外界雨打风吹,我自岿然不动。我做不到乌龟的聪明,所以我不能安然世。然而我也不像朴凝般狡猾,成不了无论到什么地方都能苟且偷生的变色龙。我是一个靶子,用来挡箭的靶子,打抱不平,冲锋献阵,心甘情愿受伤。而倘若我怕自己流血流汗,那就连靶子都做不成,只能成为一块朽木。
再冲进“极乐圣地”不能不说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少了青春这根支柱,以及友人团结在一起的安心,如今的我就像盲人摸象,别说是东南西北,随时和冰冷的墙壁接吻也有可能。其实我知道殷初说的是对的,我这样贸然行动无疑是种不理智的做法,且不说安无一能不能安全逃出,万一在我寻找他的过程中他走出了迷宫,那忍不住冲动的我真该找条鞭子抽死自己了。
虽然还依稀记得来时路,但这时已毫无用,我打乱脑中的地图,越走越,也越走越快。我呼喊着安无一的名字,可这样大力的喊叫却迫使自己吸入更多的烟雾。刚才经过新鲜空气过滤后的身体才稍微好些,现在又开始躁动起来,连手指头都感到热烫的血流正在一遍遍地迅速窜动。我努力稳定自己的焦躁,当身体实在热得不行的时候只能紧贴住墙壁使自己冷却一些。
果然如青春所说,越到内部,烟雾越是稀疏,虽然还朦朦胧胧,可我已能看清周围。旁边开始不时有人走过,都是气喘如牛,汗流浃背,无不刻意地和人保持距离。我注意着每一个人,但没有一个是安无一,心中的焦急更了,因为灼热让我头脑不清,再这样下去,我必定会把正确的逃离路线遗忘,即便找到安无一,出逃的几率也会变得异乎寻常的渺茫。
人群愈发多了起来,看得出来全都是些随波逐流跟着走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跟他们反向而行的我,除了朝我抱以猜测眼光的外,竟还有好些扑上来对我动手动脚的,嘴里更是嚷嚷着不三不四的话。我必须一边抵挡着骚扰,又要克制自己接触同性肉体的欲望,只觉得浑身上下被汗水浸得透湿,口干舌燥,不但体力透支的厉害,甚至有些脱水。
头昏眼,我已不能在密集的参赛者中寻找安无一的踪影,呼喊的声音也渐渐被嘈杂的交头接耳压了下去。我心急如焚,干涸的眼眶里猛地涌上了悔恨的泪水。柔弱的安无一如何能在这样的一个空间自保?单枪匹马的他又如何能走出重重迷阵?那么久都找不到他,说不定他已经被……不,不!我怎么能庸人自扰,胡乱揣测?说不定安无一早就走出“极乐圣地”……
我指尖紧抓墙缝,如麻的心思弄得五脏六腑乱做一团。下腹的热气波波渗进了脑里,疲软的脚趾一阵乱抖,我捏紧腿间的勃起物,用力绞扭,还好这要命的命根子还算听话地软缩下来,但是我的双腿却因为巨痛再也无力抬起了。绝望像十字架上的钉子把我的罪孽牢牢地固定住。安无一,我还有没有这个赎罪的机会?我还能不能找到你?
就在这时,前方通道里奔跑声不断,猛烈的震动让整个通道都仿佛摇晃起来,数十个人从前面的拐角冲了出来,几乎都是衣衫不整,但没有一个人顾得上去系上自己敞露的衣服裤子。
“魔鬼!魔鬼!那是魔鬼!”大家轰然大叫,神情恐慌得仿佛真的见到鬼魅一般。
我挣扎着爬了过去,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以放弃希望,只要还有人存在在这个迷宫里,无论在哪个角落里,我必定要把他们一个个找出来。
我靠在拐角的墙壁上,偷眼看内,顿时仿如被雷劈中。
并不宽大的通道里躺满了人。或者不应该说人,是尸体。有拖拉着舌头的;有怒瞪着眼球的;有惨白着脸的,但没有一个是活着的。在这些尸体中,有一个全身赤裸的青年正把双手从一个将要气绝男人的脖子上松下来,男人以奇怪的姿势抽搐着,呼多吸少逐渐无声无息,尸体颈部红色的指痕刺目惊心,而更刺目的是赤裸青年那散发出皎白光华的背脊和漆黑的发。那是我异常熟悉的曲线,安无一。
安无一回过头来,幽蓝的双目中竟隐出丝血红。他微笑看着我,优美地舔了舔唇角,说出了一句动魄惊心的话:“所有阻你路者,都该死。”
《炼狱》 第三十二章 狂欢夜 (上)
“安无一,好样的啊。竟然趁我不注意变得那么厉害,真让我刮目相看。”我口中胡言乱语不停,脸上装模做样地强笑,其实脑中一片混乱,不知所措的感觉捕捉了我,我不懂自己该如何应对面前不能理解的变化。善良纯真的安无一怎么会凶狠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去杀人?这样可怕的安无一……“你是谁?”一团疑云闷得人不行,我终于问出了口,双手向前虚无地抓紧,但就连一丝空气的波动都未触及。
安无一不声不响看着我,连呼吸都未可闻,眼中的红光就似从未出现过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幽的蓝。但就在此时,他的脸孔突然扭曲起来,跪在地上,有力的指节狠狠插进了头发里揉动,仿佛头颅里藏着剧烈的毒药。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开来,如虾般佝偻的身体难耐地翻转,他的喉里更是发出阵阵窒息似的粗嘎声音。
“哪不舒服?是不是药力发作了?”我慌忙爬过去抱住他的双腿,可触手冰凉的皮肤没有一点生命感,滚烫的血液退潮了似的,完全不像欲情涌动的样子。他的样子异常怪异,甚至用力地把自己的头发扯断了好些,什么都不明白的我不能瞎摆弄,只得心疼地把他搂紧在怀。
安无一依偎着我,好像有些舒服了似的停止了扭动,把头使劲钻在我的小腹。他全身沾了好些灰尘和冷汗,除此之外,还有股间不断流出的乳色稠液,和身前被破坏后丑陋不堪的性器形成强烈对比。
“妈的一帮子猪狗不如的畜生!”气不打一来,虽然我不想做鞭尸这种事,但还是在那些尸体上狠狠踢了几脚。撕下半截衣服擦干净一大滩污迹,我摸着他的头发,看着那张似曾熟悉又似曾陌生的脸庞。
他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他的行为就像是刚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但更让我震撼的是他的话,我从他的声音中感觉到了一种陌生的执着,甚至可以说是执拗。但他的眼睛又特别安静,仿佛死神在举起镰刀时的那一刹那,冷澈又庄严。
我的手指在颤抖,我情不自禁地在害怕。我抚摸的这具躯体究竟是谁的?它里面装的又究竟是谁?小说书里痴情的主角们总会说这么一句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我否认这句话,或者有人会认为我薄情,但我不能只爱一个肤浅的表象,我的爱要真真切切,容不得半点虚伪。
逐渐地,安无一终于虚脱般安稳下来,我小心把他搁在墙角里,偏过头努力装做视若无睹。斑蝥的强大药性早逼得我热血冲脑,连眼睛都能冒出火星来。邻近墙根暗道不时传来阵阵火辣辣的欢叫声,我吞了吞唾沫,闭紧眼睛默念着,一只羊,两只羊……
心乱如麻时,一双冰冰冷的手臂搭上了我的肩膀,柔弱无力的手指却着实吓了我一跳。睁开眼,安无一不知什么时候竟绕到我身前,一双美目痴缠着我,不明所以地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萧彰,我们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我怎么会没穿衣服?这些尸体又是怎么回事?”安无一指指脚下,又像有些避讳似地赶快缩了回来,满脸厌恶和抗拒。
我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吃惊地睁大眼,连忙抓住他的手腕急问:“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难道你忘了?”
“什么忘了?我又没记得什么。怎么抓得我那么紧?红印子都出来了。”安无一抬抬眉毛甩了甩手,一脸并非假装的无辜神色。
我慢慢松开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真的还是假的?不,我不该不相信他。我看的出,他的样子不是在掩饰自己的行为,因为像无一这么纯洁直白的人不可能将自己伪装得不露一点破绽。但刚才我明明白白看见他的狰狞。他忘了?不,也不是,他根本没有杀人的记忆。
怎么可能?与他相的这段时间里从没有这种情况。难道是Spanish Fly?这种药物会使人充满戾气?不,我不太懂这个,但殷初肯定能解释我的困惑。我得赶快出去找殷初,不弄清楚这件事,我心里难安。
看看赤身裸体的安无一以及被撕成条状的白色碎布,撇撇嘴,我从一个死人身上扒下套衣裤递给他。安无一嫌恶地摇头摆手,倒退两步。我苦笑一声,脱下外衣披在他肩膀,刚想把死人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安无一却突然劈手夺了过去,三下两下将那套晦气的衣裤穿在了身上。我看着他略显夸张的动作,一个有着如此率真和善良天性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杀人魔王?
倚墙艰难撑起来,手指抓着砖头之间的细缝一点点往前挪动。如果静坐着一时半刻或许还能熬过,但只要稍微一动,胸臆间的热力马上又蒸腾而起,空中灰蒙蒙的烟气在面前旋转成一团,冷汗像雨一样遮住了我的眼眶。
无宣泄的郁闷压迫住五脏六腑仿佛快爆炸,我歪歪斜斜靠在墙上,发白的手指紧扣,腿肚子一个劲地打着抖。安无一似乎发现我的辛苦,想抢上来扶助。但再也无法支持下去的我在他赶到前就俯倒在地,晕了过去。
我听到安无一一遍遍呼喊我的名字。我拼命扭动躯体,竭尽全力,但身体好像粘在地上似的不能动弹。这样不行,殷初和青春一定心焦不已,安无一更是不能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再多待一秒。我得撑下去,我得活过来,我是个男人!
身体被人抬起来,动几动,又跌在地上,再起来,又跌倒……我听到越来越粗的喘气,是安无一声嘶力竭的吐吸。他的想法岂是自不量力能够形容,拉着我这个拖油瓶走下去,我们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到出口。萧彰,我恨不得狠狠抽你一巴掌!你在干什么?记得出路的你却趴在地上装死?你快醒过来!
停了好半会儿,依稀间,身体突然又腾空而起。这与前不同,一双极有力的臂膀从我的腋下及膝下穿过,耳边传来几声交谈,无奈身不由己,难听真切。接着面上微风扑来,我知道有个人正抱着我疾行。
轻轻颠簸的感觉非常舒服,手臂力量的强大让我安全,而柔软衣物上传来的温热也让我放心不已。从来到森林监狱,我已好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祥和。我放松戒备,任其拥抱,甚至在软如棉絮般安全里我快要沉沉入睡。
这人又是谁?
庸庸懒懒,神智紊乱。正贪婪享受,突觉身体重重在地上一顿,一声嬉笑怒骂传来:“美人在抱虽然不错,可你这一米八几的大美人老赖在我身上我也吃不消啊。”
我只觉人中被死命捏了几下,头脑立时被痛醒不少。睁眼一看已是另一世界,‘极乐圣地’的玻璃门紧闭在身后,我也已脱离苦海。一大堆人围在身边。殷初,青春,安无一,还有……司泰那帮人。每一双眼睛都盯着我,就好像猎奇到稀有物品一样。
“是你救了我们?”我问一脸别有意的司泰。
“错了。我不是自愿救你,我是被人逼着救你。”司泰笑道,神态猖狂。
我闻话淡淡一笑:“这么说未免妄自菲薄,如果你不想,谁能逼你。”
司泰没有回答,却有意无意地瞟了安无一一眼。发生了刚才那件太过诡异的事,我难免对安无一特别留心。我总觉得司泰眼神里有些别的东西,而安无一却一派自然,什么都看不出来。对于自己的疑东疑西我非常羞耻。我是怎么了?难道在这种地方呆久了人就会神经分裂?我再怀疑谁也不能把这个最亲近的人当作坏蛋。
安无一似乎发现我在观察他,转头对我笑了笑说:“我刚刚听青春说了。你真是个傻冒鬼,好不容易安全走出来了还会冒冒失失再尝一Spanish Fly的味道。难道你忘记了吗?在‘二选一’的时候,主的告示里明确声明过一点――可以冒死向前,但绝不可后退半步。”
“记得。但如果我不回到‘极乐圣地’去,我会变成死也不瞑目的大冤鬼。你难道会喜欢大冤鬼胜过傻冒鬼吗?”我收回笑容,煞有介事地说。
“哈哈!不错不错,不愧是被我司泰救起的男人。配得上,配得起!”司泰双眼光芒必露,仰面大笑,模样比我这个叫萧彰的还着实嚣张了几分,“我生平欣赏的就是敢作敢当的人,人生短短几十年,就是要过得风云变色那才爽气。他妈的条条框框算什么?他让我不后退半步我偏要后退。”
“莫非大哥看中他了?”司泰身边一个瘦高个突然问。那人脸面挺清秀,可上面缀满青春痘,乍看上去像根被蛀过的甘蔗。
“怎么攀北?难道安大美人中意他,你就吃味如此了。”司泰调侃了瘦高个一句,言辞之间当真是肆无忌惮。
那个叫攀北的瘦高个吃了一鳖,伸出的头立刻缩了回去。司泰身边的其余人无不掩嘴偷笑,一点都不给同党面子。而攀北虽面上不敢反抗,但手掌却屈辱地捏成了拳状。我立刻看了出来,虽然这些人自成一帮,但除了领头司泰外,别的人似乎互有嫌隙,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团结一致。
“我的眼光不会错,从‘审判道’一开始,你就颇让我注意。我这个人最喜欢爽快。萧彰我问你,你可有意与我结为兄弟?”司泰猛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突兀地问。
此言一出,不但是我和殷初这边目瞪口呆,连司泰那边也是面面相觑。然而,没有人对司泰慎重的请求提出质疑。这个男人的一言一行无不让人信服入心。
他偏激的行为让我暗暗好笑又暗暗心惊。虽说他做事说话好似不着边际,但透出的气势无与伦比。这是个真正的男人,我胸中突然升起股豪气,比起他我又怎能矮了半分?几乎是想也不想,我便把头重重点下:“我可以交你这个兄弟。”
原先司泰犀利的眼光还有些撕人,但听闻我的话后他有力的手掌立刻排了排我的肩膀,脸上露出了知心的放纵笑容:“有你这句话,我为你赴汤蹈火也成。我司泰活着是为我看得上眼的人而活,我就是这般狂妄。”
“说哪里话来?”我把拇指伸进齿间咬破指腹,对向司泰,“既然是兄弟,便是两具身体一条心。你为我赴汤蹈火,难道我就不能为你肝脑涂地?”
司泰望着血,脸上的张狂沉淀下来。他亦把指头塞进嘴里咬破,紧紧地对上了我的伤口。两股血渐合成一股,一般鲜红,一般热烫。他突然有些感慨地说:“好家伙,好朋友,好兄弟。森林监狱里又有几人面对我不现出畏惧?个个都是原形毕露。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如你这般的人。”
“怎么?你想起了弥自享?”一直沉默着的殷初冷冷地在一旁插话。
司泰窒了一窒,看着殷初点了点头:“是的,他也是一个能让我欣赏的人。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他的声音微弱得只我听见,呆了片刻,他重又转头看我,“萧彰,你们这在‘极乐圣地’耗费时间太多,名已被落下不少。如果吃得消,就赶快走。”
我点点头,虽然心里有点疑惑像司泰这般高手怎么也会在“极乐圣地”地耽搁,然而却没问出口。安无一架着我的肩膀,我们四个和司泰他们一起跨出了“审判道”的第三个虎狼之关卡。
每个人都难免忐忑,接下来等着的又会是什么?每经历一个考验,精神上就被砍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算算时间从头到此不过半天左右,可大家除了苦中作乐只有苦中作乐。想想也只有坐在监视屏幕后的那些主还能捧着茶杯笑眯眯地观赏这一幕幕精彩的RPG。
但出乎大家预料的是,穿过“极乐圣地”竟然就穿过了山。霎时间天光绚烂,青草绿树竟让我们有些不自然起来。这时的天已近黄昏,橘红色的天边燃烧着云朵,特别残酷血腥。本来我们都以为会直接面临第四关,想不到通过第三关的参赛者都静静站在被锄过草的宽大土地上,包括站在首位的那个冒充安无一的青年。
我们也各自站好,静观其变。我偷眼四,只见众参赛者前方的空地上那主审青年傲气地靠树站立,威风凛凛的眼睛被树荫遮了大半,却仍然非常摄人。土地四周摆放着一堆堆柴火,场地中央更有一个巨大的柴火堆,每堆柴火后都有一个主负手站着,每张脸都是呆呆的像木偶。
稍倾后,主审终于从树荫里走了出来,右手对着天空打了个响指。随着那清脆响声,空中瞬时火树银,万紫千红。劈射而出的焰火如无数条鲜艳的光带在昏黑中缠绕出无数图案,被美丽色彩映照下的脸孔无不是惊羡和痴迷。
只停留片刻的灿烂却像生命的图腾,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逼人的光辉却刻在人心上。
守着柴火的主等焰火放射后各自上前点燃了柴火堆,顿时橘红的光比天光更璀璨,周围的树木像被燃烧起来,热气逼人。
主审向昂首观赏的参赛者们巡视一圈,高声说:“各位参赛者,这是我们为大家奉送上的特别节目。今夜,请各位在火焰中尽情欢乐。无论如何都无妨,今晚与竞赛无关,不列入竞赛范畴之内。因此,请享受这狂欢之夜!”
《炼狱》 第三十二章 狂欢夜 (下)
天空上只停留片刻的灿烂却像生命的图腾,虽只有短短几秒,逼人的光辉却刻在人心上。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空中,守着柴火的主各自上前点燃了柴火堆,顿时橘红的火色比天光更璀璨,周围的树木像被燃烧起来,热气逼人。
主审向昂首观赏的参赛者们巡视一圈,高声说:“众位参赛者,经历三种考验来到这里实属不易,但接下来还有更艰巨的道路等候各位。因此,这里将是各位的休憩地,亦是为大家奉送上的特别节目。今夜,请在火焰中尽情欢乐,各位可以果腹或休息。无论怎样都无妨,今晚与竞赛无关,不列入竞赛范畴之内。因此,请享受此狂欢之夜!”
惊人之语甫完,下面立刻一片窃窃私语,似乎谁都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我没听错吧,天下哪有这样好事?从第一届竞技赛开始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发生,真不知又在搞什么名堂了。”耳边传来青春的嘀咕声。
“切!”我冷笑说,“别忘了猫是怎么抓耗子的。明明已经叼在嘴里,却为了好玩放了耗子,然后看着它在自己四脚中间穿梭逃命,耗子以为自己很走运,谁知猫又舍不得口中食,再把它咬进嘴里。一一,一来一回,耗子的精神已经被磨光了,猫这才依依不舍把耗子吃掉。”
青春闻言轻轻一抖,殷初忙把他搂在怀里,手掌狠狠在我肩膀上来了一记。
“本来就是。”我揉着肩上的痛笑了,“别以为施舍点好我就会高兴,口口声声说与竞技赛无关,谁能知道是不是暗藏杀机。给我篝火我怕藏炸药,给我吃我还怕下毒呢。与其提心吊胆,还不如做个不受嗟来之食的清高人。”
“你是清高人,可那边有一大帮饿肚子的人正在狼吞虎咽。”安无一指指旁边,只见各组队伍都各自围绕在篝火旁边,定睛一看,真是怪异镜头,刚才还是一部你争我夺的凶杀片,现在竟变成和乐融融的家庭剧。
不知道从哪里端来的食物堆在每堆柴火旁,参赛者个个争先恐后地拿着叉了烤物的叉子塞进大火里翻烤。不单单是如此,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就像森林监狱的烹饪部门倾巢而出了般。饥饿的时候连树皮草根都是能吃的,更别说是喷香的肉块,就算里面有毒,恐怕也有人会以身试法。肉香味逐渐散开,原本犹豫不决的参赛组纷纷向篝火靠拢过去。
“萧彰,我看我们还是坐到篝火边的好。”殷初突然小声地说,“你看,主审的眼光已经朝这边扫来扫去,我们不能太招眼,不然以后的路不好走。至于食物有毒没毒我定能分辨得出,就算歇一会儿也行,我们坐过去吧。”
我看了看远的主审。不错,在一大群只顾吃喝填肚的参赛者中,寥寥几个仍站在场地中的参赛队伍的确如鹤立鸡群般显眼。我向殷初点了点头,慢慢走向熊熊燃烧的空篝火堆。篝火边干柴、食物、调味料、木炭、烧烤具一应俱全,甚至还备了酒水饮料。这哪像什么竞技赛,简直是野营聚餐篝火晚会。
“殷初啊,我倒是奇怪了,这些餐具饮料从何而来?森林监狱里的人不是不能出去的吗?”我拨动柴火,万分疑惑。
“不能出去不代表不能进来。森林监狱再怎么样也是个监狱,里面关着那么多囚犯,吃喝住行总是要维持的。外界不知道监狱内的情况,总当监狱里一切如常,所以会定时送生活用物来。而如果监狱有需要,也会提醒拖带。因为这里的狱警本身就住在监狱里,一年难得回去几,他们的生活起居也完全靠外面送来,所以有酒水饮料也不奇怪。”
“你的话让我越来越奇怪了,近来发生那么多事,我都快忘了对监狱抱着许多疑问的事。我问你,森林监狱里的狱警是不是全死了?”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你觉得我会对你说实话吗?”殷初饶有兴趣地说。
“如果这件事是你都难以启口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其中隐藏着很大的秘密呢?”我笑着反问。
“问得好,其实这样的事也只有监狱的最高层才知晓,下面的人连边都摸不到。”殷初看着我一脸失望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不过,除了我殷初之外。很多人都认为狱警全部死亡了,原来的58是最后一个。这句话其实也没有错,因为做为狱警已经没有人活着了,而做为挡箭牌的狱警却有好几个还活着。”
“做为挡箭牌的狱警?怎么说?”
“原本是狱警如今成了挡箭牌啊。主域中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能将别人具为己用,他利用自己的能力控制别人的思维行动,只要中了他的招,神仙也变傀儡,何况是区区几个狗屁狱警?这些傀儡完全供主差遣,每当要和外界接触的时候这些傀儡就很派用场。他们会告诉外界,监狱内正如常运做,没有发生异常。”
“难道你说的厉害人物是绝苍秀?”
殷初看看我,沉默许久,突然笑了:“真不能小觑你,要知道有的囚犯至死也连一个四大执掌者都不曾见过,果然是圣母玛利亚,运气总是在你身边徘徊。”
“你就别提这个了。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如果监狱的囚犯刑满释放,不是会把监狱的秘密带出去?而这些人又怎么出监狱呢?”
“你在说些什么?”这回反问是是青春。除了安无一外,青春和殷初都是一副诧异的表情。
“只要入了森林监狱就是终生,我们所犯的罪是用无期徒刑来偿还的。”青春答道。
“咦?我从未听闻。”看看安无一和青春,我实在不能相信像他们这样温柔的人能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
正思索间,天空“砰砰!”几声,美丽的礼又一放了起来。原本优哉地吃喝的参赛者都站起来拥近看,连青春也兴奋地拉着殷初跑了过去。他们比画着天空中飞舞的朵相互微笑,幸福地依偎在一起。看着青春略显稚气的笑容,我越发难以相信他所说的话。
“青春说的是真的。”安无一突然插口道。他把肉块在火中翻转着,火星四溅,肉油滴下去,突然旺盛的火苗映得他满脸鲜红,“别看我弱不禁风,手中也曾有三条人命。本来应该立刻枪毙的,但官司打赢了被送进了森林监狱里服刑。”
三条人命,我心中狠狠一震。和安无一相得久了,我早就把他是罪犯的身份忘却。他阴柔文弱,为人诚恳善忍。突然告诉我他满手血腥,我怎么都不能相信。紧握住他的手,我温柔地问:“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曾经是个小明星,在地方上还算有点名气。”
“怪不得你那么好看。”我笑着插口,心里暗怪自己为什么对娱乐方面的新闻一点都不关心。
“别打断我!”安无一嗔怪。虽然笑意必露,脸却微红了,“我本来很有发展机会,可演艺圈是个大染缸,什么龌龊的人和事都有。那拍电影,我和女主角有场床上的亲热戏,虽然电影出来是半身赤裸,但在拍戏的时候我是只穿一条内裤的。这副样子完全被导演看了去,他对我产生兴趣,几番对我进行无礼要求,我每都是恶言拒绝,烦不胜烦。他眼看不得逞,用尽手段封杀雪藏我,不但演艺前途被他破坏殆尽,他还拉拢了监制和剪辑冲到我家将我强暴。他们骂我给脸不要脸,还说他们看中的人从来只有摇晃屁股的份。我被他们整整囚禁了三个月,完全成了行尸走肉,三个月后他们将发了疯的我丢在路边,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把他们杀了。”
听到这儿我浑身冷战,用力捏紧了手中的安无一。
安无一看着“哧哧”做响的肉块,很平静地说了下去:“那是个三伏天,距离被强暴的时间已经有一年半,我每天都看报纸,知道这个导演另有新欢。我买了一把崭新的菜刀,在磨石上磨了半天,真的是飘根头发过去都能断成两截。我用导演监制和剪辑的名义分别将三人约了出来,一个个地杀害了。我记得很清楚,一个人五十刀,三个人一百五十刀。等我扔下菜刀的时候,刀口已经弯曲变形了。他们死后,我直接到警局认罪,因为是谋杀而且行为残忍,即便是投案也很难轻判。老实说当时我已一心求死,但没想到的是竟只判我无期徒刑。其实说到底也是我世太嫩,从不懂得迎奉讨好,只知道凭借一股意气。如果我有点头脑,就应该忍着熬着,慢慢地报复……”
安无一的声音淡了下去,没有抑扬顿挫的语调像机器般僵硬,我凝视着他冰冷的蓝眸,心中一片凄凉。到如今,耻笑上天不公已毫无用。安无一是社会的牺牲品,他战胜不了社会,他用自己单薄的肉身和整个社会碰撞,受的伤害也只有他单独去承受。
“咦,你们呆坐着干什么?呀,肉都烤焦了。”青春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我们打回现实。
“焦了,看我怎么搞的,不能吃了。”安无一正要把叉子丢在一边,我劈手夺过来就往嘴里塞去。
“不焦,香得很。”烫热的肉块烧得我龇牙咧嘴,我呼哧呼哧地说。
殷初来回看了我们几眼,坐下来摇头晃脑:“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廖!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说完很冷似地缩了缩脖子。
“芄兰之友,童子佩觋。虽则佩觋,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芄兰之叶,童子佩揲。虽则佩揲,能不我甲。容兮遂兮,垂带悸兮。”我对着他笑骂。
“哈哈!看来我是碰到对手了。”殷初大笑,大家也被逗得乐了出来。
我看着安无一的笑容欣慰地说:“脏污的泥土中总能长出最坚韧的小草,黑色的淤泥中总是开出洁白的莲。你就像社会中的小草和莲,没有人能污染你的美丽。”
安无一被我说得满脸通红,猛地站起来羞惭地嘀咕:“我,我再去拿些柴。”
我们转头看看那堆根本没动过的干柴,不约而同地大笑出来。
经过殷初专业的“鉴定”后确认这些食物和器具都没有毒,青春放心地烧烤起来,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歌曲。而安无一在不远捡着干柴。我悄悄挪到殷初旁边问:“有一件事很奇怪,Spanish Fly会否使人改变个性?”
“啊?你怎么会冒出这种问题来?”殷初不明所以。
我把再进入“极乐圣地”后遇见的惊变一五一十地向他说了一遍。殷初听后连连摇头说:“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如果这话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只当是放屁。看安无一的样子很平和,一点都找不到你说的残虐影子。”
我们把眼光转向安无一修长的身影,他抱了满怀的柴火正往这边走过来。
“这件事你只当没发生过,对安无一尤其要把守口风,我会从旁好好观察。”殷初小声地说,我跟着点了点头。
这时,旁边的参赛队伍里突然传来一阵高歌――
“套上水晶鞋,狂欢开始!
Vlad Tepes and Nero
尽管屁滚尿流,
等着我们枪炮。
我们在餐桌上将你杀掉!
野兽在盘子里咆哮,
我们举起手术刀切割,留干血,保留心脏。
宽屏上放映《Ou Les 12 Journees De Sodome》,
城堡里纱裙与燕尾服轮舞,
管你是,
陛下、公爵、主教。
小丑、荡妇、偷盗。
是男人的必须妩媚,
是女人的必须豪放。
Queen Elizabeth朝我们大张双腿,
我们把她踢下床。
今夜我们要的是圣洁女神Maria的女血液。
摇摆,滚动。
Maria是红色。
Elizabeth是宝蓝色。
Carmen是漆黑色。
Cinderalla是白色。
我们爱她们每一个!
Sodome之夜还在继续,
故事越来越高潮。
熄灭灯,燃烧蜡烛。
冰激凌,还有香槟。
天板的大镜子照出每一张脸,
他们需要反抗、屠杀、革命!
陛下和女王穿上新装,
一个脱光衣服的婚礼。
王子和公主都是弃婴,
灰姑娘才是幸运儿。
耶稣背叛犹大,
天堂和地狱对换。
哈哈哈!让他们尝尝,让他们尝尝!
我们尝过的滋味!
Sodome之夜属于我们,
他们才是16个男孩女孩。
该他们吃屎喝尿,该拔他们人皮,该鸡奸他们!
我们舞蹈,我们放歌,
死神的镰刀在我们手上,我们要谁死谁就死!
这才是我们的庆典,我们的狂欢夜!
……
该发生的都已发生,该结束的总归结束。
教堂敲十二下丧钟。
咚咚咚咚
南瓜车裂成碎片。
纱裙换成粗布。
水晶鞋的高跟断成两半。
城堡变成茔冢。
华过后是梦境,
我们是幻影中的海市蜃楼。
‘请给我王子!’灰姑娘哭喊。
‘干你妈!’我们操起水晶鞋扔向十字架,向上帝拼起中指。”
如此背德的歌,如此豪爽的气,如此高昂的喉!参赛者们纷纷惊叹地回头观看,只见一个背影在火光中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中举起一个酒瓶狠狠砸在篝火上,“哄!”一声,火焰一下子窜得老高。和他同队伍都在拉扯他,可他哈哈狂笑,推开众人,一边唱着一边竟围绕篝火翩翩起舞。
“那是谁?”我瞠目结舌地问。
“一个怪人。”殷初笑着说,“一个凭着张嘴巴就能把死人说活的人,不过正常人也能被活活气死。也不知道是他天性耿直,还是头脑缺根筋,说话简直像放炮。曾经三被提升上主域,可也三都被贬下畜域。上上下下,他倒也乐得自在,不但从不知收敛,还变本加厉。”
“真是有趣。没想到森林监狱还有这样的人物存在,太配我萧彰的胃口了。用Sodome来形容森林监狱,夸张又诙谐地批判那些自命非凡的主,太爽了!但他的狂妄到现在还能平安无事,这实在让人不敢相信,不会有人对他不利吗?”
“他可是森林监狱的活宝一只,甚至和路西华交锋的时候,路西华都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完全就是森林监狱的异类,主域对他完全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只要不太夸张,没人会去堵他那张嘴。毕竟在一片恭维中偶尔出现几声违和也挺有趣的,不是吗?”
我点点头:“原来他在森林监狱中是担当这样的角色。不过虽然外表癫癫狂狂,如果不是有极高的才华,又怎么能在枪林弹雨中游走得毫发无伤?”
“没错。他的名字明明是甘云,但他却硬说自己叫丹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在他眼里‘甘’和‘丹’是象形字。他说他不要头朝下地活着,他要端正地站立起来,斜眼藐视这个世界。喂,萧彰,你干什么?”殷初惊呼着伸手,一把拉住了急欲起身的我。
我甩开他,笑着抓了一瓶酒说:“像这样一个人,我又怎么能错过?”
注:
《Ou Les 12 Journees De Sodome》――中译《索多玛12天》。意大利。1975。导演:皮耶・帕罗・帕索里尼。原作:萨德。世界级禁片。意大利城堡索多玛与世隔绝,统治者是国家的公爵、主教、法官等。荒淫的生活已经无法带给他们满足,某天那里被带入了16名少男少女,他们作为满足人性的工具而存在。在影片里存在着性虐待、精神虐待、肉体虐待种种非人行为,人性已经扭曲到了极限。虽然不堪入目,但这是一部揭露人的本性丑恶的经典作品。
《炼狱》 第三十三章 最后的晚餐 (上)
“好个‘干你妈!’,最精辟的就是这句。我欣赏,敬你一杯。”我用牙齿咬开酒瓶盖,“咚咚”灌下几口后学着他的样子把还剩大半的酒瓶子掼进了篝火里,就近坐在火旁的几个人忙不迭地“哎呀!”叫着跳开,火势瞬间狂猛,火光冲天燃烧,灼热之气一阵阵席卷过来。
又蹒跚又手舞足蹈的甘云看着与自己同组的队员手足无措的样子嘻哈乱笑。我一看乐了,这甘云居然是个大叔。满脸虬髯胡须,一开口酒气冲天,白色畜衣已脏得跟块炭似的,更可笑的是衣服裤子全部皱得像泡菜。森林监狱虽分三六九等,但人人都非常注重外表整齐,至少在表面上能首先带给人视觉美感,可像这样不修边幅的还真罕见。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认识你。”甘云斜斜冲过来,一双醉生梦死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整个身体前倾,就似要倒到我身上来,“你来陪我跳舞,我才理你。”对视了老半天,他竟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不是吧……一个撒娇的大叔。我心里暗暗好笑,知道他是个难缠的人物,故意顺着他笑说:“我也有这个兴趣,可惜没有音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
“谁说没有?”醉意盎然的眼睛大大一瞪,他回头向同队伍的几个参赛者胡言乱语道,“你们几个,快唱几句来听听。”
因为甘云实在太有名,这时大多数参赛者的目光已经围聚这边,一个个都是等着看好戏上场的表情。和甘云同组的那几个倒霉鬼偷眼看看四周好奇的人群,纷纷低呼起来。
“喂,不要了吧……”,“老大,饶了我们吧!”他们显然是大为吃不消甘云的作风,满脸赔笑,又是尴尬又是为难。可他们的冤枉呼叫被甘云两眼一瞪就没了声音,熬了好半天,其中一个只得很“羞涩”地低下头,用很“羞涩”的声音唱道:“套上水晶鞋,狂欢开始……”
老天!歌词倒欢乐得很,但用的竟是像丧歌一样慢悠又沉闷的调子,和起来的效果简直到让人喷饭的地步。全场的参赛者笑得直打跌,前伏后仰,热闹非凡。
“你个鬼!到底会不会唱歌?”甘云一个爆栗打在那人头上,凶神恶煞地诈唬,“谁要你唱我的吹牛东西?给我唱《Chilly Cha Cha》!”
“啊?没搞错吧老大,你就放了我们吧,别再丢脸了!”那几人满头冷汗,顿时做哭天喊地捶胸顿足状,围观的人群又一被抖得发出了阵阵爆笑。
甘云这伙人在一起的场面无比好笑,像唱相声一样,我在旁边站着几乎闷笑到内伤。摇摇头,我回过身向不远满脸笑意的安无一叫道:“无一,《Chilly Cha Cha》,他们不成,你会不会?”
安无一没想到我丢了个大炸药包给他,立刻闹了个红脸。他执起一串烤物远远丢了过来,笑骂一声:“看我不塞住你的大嘴巴。”
一边的殷初像武林高手似的突然伸手截住烤串儿,往自己嘴里塞了进去,“吧唧吧唧”地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不定吃了这顿就没有下顿,说不定玩了这回就没有下回。现在不尽兴,更待何时?他们不唱,我来唱!”
殷初话刚完,周围立刻传来好几声附和。前有甘云指桑骂槐的诗,现有殷初苦中作乐的话,众人的心境已较竞技赛刚开始有了很大的不同。
“说得好,就是这句话。”甘云大声说,踢翻几个锅子对着同队伍的人说,“活着就不要矫情,难受不难受?你们几个,拿这些帮我们伴奏。”
那几个倒霉鬼好不容易松弛的脸又一哭丧起来。理所当然的,人群又一爆发出欢快的笑声。我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出来,好有意思的甘云,好有魅力的甘云,好一个甘云。
我很绅士地伸出手做出邀请舞伴的优雅风度,笑问:“先生,能否赏脸邀您共舞一曲?”
“可以。”甘云高姿态地把手搭在我手上,由我带着他一同走到场地中央那个巨大的篝火堆边。
其实如今的场面非常好笑。一个还称得上帅的小帅哥执着一个胡子大叔的手装模做样地作为一对舞伴出现,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既然演了戏就要演得地道,如果我不拿出多年来练得的舞技,怎么对得起底下一大票观众?
想以前,我和张纯两个人可称得上是酒吧区一带的双舞王,有我们俩出马的地方没人敢出门献丑,甚至还有好些人看了我们的双档以为我们是一对的。在那时,正宗拉丁舞步也没能难倒我,更何况现在要跳的是人人都能来两下的恰恰?
这边已经唠唠叨叨地唱了起来,那边锅碗瓢盆声音齐响,周围人群里笑着叫着鼓掌和着拍子,有跟着曲调吹口哨的,更有绝的能用手吹出螺声般雄浑的乐声。在场中竟有好些会唱《Chilly Cha Cha》这首稍显饶舌的歌,从殷初起了头开始,歌声是越来越响,不管是敌是友,这一刻大家都放开了矜持,更是敞开了胸襟。
我和甘云展开身型,上下前后跳在一。别看这胡子大叔样子土土,跳起恰恰来还真是老将出马,即便是脚下还是有点喝醉了酒后的虚浮,但无论是节奏还是扭动都是一派沙场老将的风范。我雄心顿起,忍不住接连甩了好几种步上去,谁知甘云水来挡水火来挡火,竟是对得丝毫不漏。场边围观人群只当是我们商量好的舞步,喝彩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一山更比一山高,我今天算是受教了。”我与他侧身扭过,轻声赞叹。
“哈哈!彼此彼此,”他向我紧逼三步,醉醺醺的表情已然不见,凝视着我的眼睛里有如射出星芒,有力的眼神顿时使他看起来精神年轻,更使我有种正被别人掂量分量的压迫感,“你是在‘二选一’中回答‘二选二’的那个?”他边滑开边问。
“我从不知道原来我这么有名。丹云先生。”轮到我欺身而上,我当然不让,搂住他的腰肢,紧贴住他前襟蹭过去。质料柔软单薄的衣物下是一具明显禁受过锻炼的精干身躯,而且……
“原来是有备而来。怎么,对胡子大叔也要调戏?”甘云扭转身体,将我狠狠甩在身后,迳自舞动。
我贴在他身后一个步将他带到身前,随即将他逼得连连倒退,笑着说:“我几分钟前才知道你这个人,算不算有备?还有,为什么一个大叔的颈项会有那么细致的皮肤?是不是胡子下的脸皮也会像这里这般腻滑呢?”我趁着双方换步,不着痕迹地伸手在他脖子上抚摸过去。
“哦?莫非你想偷腥?”甘云脸色丝毫不变,枝招展地将自己的身躯亲自奉送上来,声音突然由粗变细,直如青涩少年。我恐其身上藏觅巨毒或者遍布针刺,连忙擦身躲过。
“一场大误会。我只想拜识一下监狱的奇人,满足一下好奇欲。”我避之不及地滑开几步,双方还是保持适当距离为好。
“那么你觉得这个奇人怎么样呢?”甘云不追逼,只是兴趣满满地问。
他不逼迫上来,我也不再退后,只得唉声叹气地回答:“名副其实,他果然是个奇人!”
跳舞这东西最讲究的就是欢乐开心,其就是双方配合的默契度,如果这两点能占全,连蝴蝶也敌不过满场翩翩的美态。我们心中知道这回是棋逢对手,跳得更是爽快。
这时篝火边已经出现好几对技痒的舞伴,随着我和甘云的步伐跟着舞了进来。现在的场面几乎让我以为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中的酒吧,不管对方是谁都能够尽力扭动自己,展现出最淋漓尽致的一面。不切实际的真实感,突然之间我又想到了甘云诗里的一句――我们是幻影中的海市蜃楼。
这圈正舞了到安无一边上,他目光痴痴地看着我,蓝眸被红色的火焰渲染成妖异的紫色,他的神情似幻似真,又如同做着遥远的梦。我心里莫名一惊,趁着与甘云错身而过的机会一把将安无一和边上的青春一同拉进了场地里。
“别干待着,进来和我们一起跳。”我脸上笑着高声叫,手掌却暗暗使劲在裤子上擦了一下。满手冷汗,就在刚刚的瞬间我竟有种即将触摸不到安无一的恐惧,他的身影在火光中闪闪烁烁,狂猛的火焰仿佛要将他吞没。
“没错。想跳的就进来,别浪费了对我们来说弥足珍贵的火光!”甘云大声嚷喊着,受鼓舞的参赛者成批结队地向场地中央靠拢,一排排,一队队,齐头并进,同步退后,煞是好看。
这回我才发现众人中舞步跳得最棒的并不是我,安无一和青春两个才是真正的个中翘楚。他们是专业高手,我只能算业余高手。安无一既然是出身艺界,各方面肯定都经过塑形训练,身型步法是不用说了,他舞动起来的身姿像飘在空中似的,足不点地,神仙般漂亮。而只有在熟识的人中间才会露出真性情的青春在舞动的人群里又展现出他妖姬的面貌,他惹眼的风姿和顾盼生彩的流眸让人目不暇接,扭动的身躯如蛇般灵动。
森林监狱的两大美人的确名不虚传,那些孟浪之辈早就把眼睛一双双挂在他们身上。我突然觉得把他们拉进这虎狼之所的自己真的是蠢毙了。
“我得去救人了,帮我忙。”再也忍不下去的我连忙把舞步带向安无一这边,甘云心领神会,四人互相交错,我把安无一带离是非之地,而甘云和青春扭在了一。
不知是我们四人的配合精妙还是舞姿美丽,大家交换彼此舞伴引得众围观的参赛者大声叫好。我们相视而笑,竟有种孔雀开屏的虚荣感。虽然和安无一相那么久,这可还是我们第一这么沉醉与单纯的快乐中。安无一的脸庞微红,竟还有些羞涩,连我也觉得心跳加速,直如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身边的甘云和青春的确是舞林高手,三下两下就把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了,他们完全成了蕊,周围的舞伴们都成了陪衬品。观众们看着奇招无穷,样百出的他们,无不目瞪口呆。看着青春曼妙华美的舞姿,安无一不禁笑道:“干脆把殷初也拉下来算了,免得他看着上火。”
我听了也乐了,回头正想招呼殷初,却见我们的篝火旁边空空如也,早不见了殷初的踪影。在人堆中张望了一下也没见他人。
“可能去方便了吧……得了,不该他看的他也看不到。我们先玩我们的,看到他再拉他不迟。”我说着拉住安无一的手问,“会不会跳拉丁?我们可不能输给旁边这两个。”
安无一看看我的执着样,突然调侃起来:“我刚刚可看到了,精彩得很哪,你是和甘云比舞比出斗志来了吧?”
“没错。不过对你我可是自认甘拜下风的。”我哈哈大笑,这回是拿出看家本领地扭动上去,嘴里更是和着节拍唱了起来,“I give you another chanceyou can clap your handsShake your body chilly cha cha dance……”
这下,周围的喧哗达到了至高点,惊叹声此起彼伏,大家的歌唱声响彻天际,已经算得上是粗暴的吼叫了。
拉丁的狂野高贵和炙热的火光相映成趣。“这两个家伙在对舞的适合度方面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了。”我听到青春这么说。没错,安无一与我的扭动妙到巅毫,我们完全不用在意是不是需要配合对方,因为即便是不配合对方也不会有任何违和的地方,虽然我们从未配合过,但在感觉上已经不需要用默契的尺度来衡量了。
虽然下场跳舞的人越来越多,但人群逐渐在我们四个人周围退后,形成了一个人为的包围圈,我们四个在场地中跳着愈加复的舞步。大家欢呼雀跃,竭力将自己最后的力气扭动出来,没有一个参赛者停止这样有如做梦般的疯狂行为,即使是双腿酸痛或者喉咙嘶哑。
谁都不知道明天将会怎么样,在漆黑的星空下,大家拥有的可能就只有这一个晚上的快乐。古时候,死刑犯每到执行前都会有一顿好吃好喝的,为的就是到地府里也不做个饿死鬼。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抱着的就是这种思想,一秒钟要当成一天来活,即使明日便死去了,能减少一分遗憾便是一分。
“无一,我们退出去吧。”我轻轻地说,心中无限伤感。
安无一点点头,我带着他滑出了人群,把最美的身姿留在了群魔乱舞的人群中央。我从外面看着跳跃旋转的重重人影,突然想起了舞剧《春之祭》中那个成为祭品而在祭台上跳舞至死的少女。在森林监狱中,我们又何尝不是那少女的影子?
“萧彰,你不开心?”安无一担忧地问。
“不是,”我面色严峻地摇摇头说,“我内急,想方便。”
安无一“呸!”一声把我推开,笑骂:“你这家伙怎么老是这样,耍我就那么好玩吗?”
我哈哈直乐,转身找解决地方去了。
想不到玩疯的人多,排队解决的人更多,厕所人满为患。刚刚灌了酒,肚子实在胀得不行,我只能找了个隐秘的地方灌溉树木去了。哼着曲子钻进树丛,还没解开裤子,突然心里一紧,面前的地面上除了我的黑影之外旁边突然多了一个影子。我这下惊得尿意全无,忙拉紧裤子回头一看,一个人影靠在树上看着我,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
“谁?”漆黑的树丛里根本看不清,我提着胆子喝问,故意想放大声音引人注意。
那人似乎夜能视物,看到我张了口立刻扑上来捂住了我的嘴。用他的吻。
我心神巨震,根本无法抗拒野蛮的力道。虽然只尝过一,但这种独特的味道与力量不容我忘却,他曾经用这张嘴在我身上刻下了洗擦不掉的印痕,他一直用他的若隐若现来诱惑我对他求知若渴的探知欲。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他的双手盖在我两侧髋部上,一边轻轻揉动着一边低沉地问:“为什么不扭了呢?扭给我看,把你最美的舞姿扭给我看。”
“放开我……我要解手,你总不见得让我失禁吧?”他的手指让我半身瘫软,我只能恳求。
他的喉间发出了低笑,彻回手靠在了树上,看着我。
我脸面抽筋地看着他,苦笑着说:“你在这,我怎么解得出来?”
他仍旧不改姿势,笑声愈加明显起来:“还是这么可爱。你可以再到树林里面去,但是,别想逃脱我。”
逃脱你?我慢慢地走进树林里,感受着他锐利的漆黑目光在我背脊上徘徊。我又怎么会逃脱你?我只恨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在我身边出现,只怕你会一声不吭地离我而去!
The CHM file was converted to HTM by UNLICENSED
Download ChmDecompiler via: http://wwwzipghos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