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鼎他不想做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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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男男 古代 高H 正剧 强攻强受 穿越
裴离(倔强正派美人受)X秦宴臣(专制反派魔尊攻)
年上,强取豪夺,剧情h。

天上白玉京,九州万狱阙。
裴离穿越到到修真界,为寻找师弟踏入万狱阙魔尊秦宴臣的府邸,一着不慎暴露炉鼎体质,被魔主强压在身下日日浇灌浓精。
某日,他终于寻得机会,跳下望尘台,了结自己的性命,却见平时弃他如蔽履的秦宴臣趴在井口,嘴角呕出鲜血,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
“阿离!不要!”
后来九州皆知,魔尊大人有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连带白月光的名字,都是不能触碰的禁忌。

炉鼎他不想做金丝雀
第1章 炉鼎就是被肏的
天上白玉京,九州万狱阙。
今夜正好是万狱阙的灯节,魔尊府邸张灯结彩。今年更是收集来凡间的蟠螭灯,华丽复,灯里面贴着的色彩鲜艳的骑马人剪纸,顺着气流往前奔走,好似活的一般。

“这灯虽粗糙了些,倒也算有几分巧思,”秦宴臣手提一盏琉璃罩白玉柄走马灯,搂着身侧的裴离说道,“阿离,你看这灯和你在凡间的有什么不同?”

裴离咬住下唇,淡淡瞥了走马灯一眼。
男人滚烫的手掌在他身上作怪,粗砺的指腹摩挲着他腰侧的肌肤,直要往亵裤里面伸去。
他这具身体已经被调教得敏感至极,用秦宴臣的话来说,天下没有比他还淫荡的身子。

裴离忍住欲要泄出口的呻吟,脸颊苍白,眉头紧皱,叫人恨不得抚平他眉峰间的不平。
他这幅下贱的身子,在被秦宴臣摸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高潮。

冷汗自额头冒出,修长的手指拢在月白云纹袖口里,点点血滴自袖口淌下,落在月白云纹袖口,好似红梅绽开、杜鹃啼血。
男人抚弄之全是电流,灼烫的温度贴在他冰冷的腰际,一寸又一寸,欲要将他融化。
他好想撩起衣摆,撅起臀,让男人狠狠插进他的菊穴,缓解他的瘙痒!

暧昧。湿热。

“不喜欢?”秦宴臣扯动嘴角,眼中露出森寒的冷意。

——哐当。
琉璃碎渣迸溅,白玉灯柄被甩出裂痕,只有剪纸还被热气蒸得跳动。

如果是十年前,裴离还会被秦宴臣的喜怒无常惊到,如今这些小场面对他而言,不过如此。

“秦宴臣,你真喜欢我么?”裴离咬牙,直视秦宴臣的眼。
男人的眼睛很漂亮,黑到浓稠的颜色,被灯光照耀,好似蓄满漫天星辰。

“记住你的身份,炉鼎也配和我秦宴臣谈爱?”

裂帛声响起,裴离的月白云纹儒衫被撕碎,露出莹彻袅娜的腰肢和白皙修长的腿。

空气中弥漫着竹香和灯油的味道,潺潺蜜液顺着股缝流出。
裴离好冷,丝丝凉意浸透骨髓。

他应该快死了吧。

男人的手掌滚烫,粗砺的手掌宛如滚烫的砂纸摩擦着肥美软嫩的肉穴,穴口被打磨得水光淋漓,骚魅地蹭着男人的手指。

裴离心想,他摸着我冰冷的身体,会不会觉得是在奸尸?
他被自己奇妙的想法笑到,没忍住笑出声来。

“骚货忍不住了?”秦宴臣没来由讨厌裴离的轻笑。
他掀开自己的衣摆,掏出自己狰狞丑陋的欲根,毫无前奏地刺进青年的瓣一般的后庭!

裴离被插得脖颈后仰,笑声卡在喉间。
滚烫的肉棒宛如烧红的铁柱在后庭里进出,粉白的媚肉没两下就被肏得嫣红,挤挤挨挨地涌上来吸啜男人的肉棒。淫水如同泉水奔涌而出,又被肉棒死死压制在软洞里。

“真该让你看看自己浪成什么样,后面这张小嘴比女人的小逼还会吸……呼……”秦宴臣在青年的后臀狠狠拍了一记,鲜红的指印立刻浮现出来,“别夹!”

裴离被插得两眼翻白,溢出生理性的眼泪。

“看着我!”秦宴臣掰正他的脸。

“呵,”裴离冷笑一声,“魔尊大人……你这屌儿……太小了些……啊……插得我没滋没味……还是换个人来教你练练技术,弥补一下身体缺陷,如何?”

“裴离,你真是个贱人!”秦宴臣扬手一耳光打在裴离的脸上,青年苍白的脸颊顿时隆起肿包,眼神却依旧是清冷出尘的,望着他好似上神俯瞰地表的蝼蚁。

他最恨这种眼神。

裴离的手指揉抓着衾被,滚烫火热的欲根在他体内进进出出,像在他菊穴内安放了个小太阳,烫得内壁的软肉吱哇作响。
无可逃。

菊穴内壁就没有哪不敏感,随便抽插两下都能催生灭顶的快意,普通修士根本扛不住。
他不是普通修士,他是炉鼎,专为被人肏弄而生的炉鼎。

裴离被干得浑身抽搐,菊穴剧烈收缩,忍着泼天的痛意抱住男人的肉柱,企图让它停止在体内的攻伐。

“阿离真会吸……差点被你夹射了……呼……”秦宴臣摩挲着他柔软的唇瓣,淡粉的颜色,和三月的樱一样,就是说出来的话像凛冬的刀子,非得惹他生气。

“秦宴臣……嗯……你行不行……一点感觉都没有……”裴离笑道,眼尾泪痣灼灼。

秦宴臣掐住他的腰身,狠狠顶进他的宫口。
青年额头青筋迸起,指甲泛白,脚背紧绷,哪里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分明是被他插得舒爽极了。

裴离咬紧牙关,不能再说话,他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呻吟出声。
肉孔内的神经全被男人的龟头撩拨起来,向他传达着爽意,身体不由自主往上贴着男人的下腹,最的宫口被强势撞开,插得他欲仙欲死。

高潮宛如海浪,一浪压过一浪。
濒死的快感缠绵不绝,一寸寸收割他的灵魂。

每到这时,他都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像是没学会御剑飞行的人站在高空,随时等待坠落。
他被秦宴臣肏得熟透,身体变成他的,连心都快守不住。

脑海里闪过无数他被秦宴臣压在身下肏干的画面,缠绵的快感不断提醒他,他穿越到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秦宴臣插的。
他是秦宴臣的伴生,是他存在于此的唯一作用。

裴离咬住舌尖,腥甜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他绝不做别人的附庸,更何况是秦宴臣,就算是死。

他也只会是裴离!

你是裴离!
秦宴臣是强奸犯!
你恨他!

裴离终于挣脱出泥淖,九娘在他脑海里封印的潜意识太可怕,他快扛不住了。

没有生,只有死!

青年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秦宴臣不会吻他,药下在嘴里没有用,塞在宫口里,才能顺着马眼钻进他的身体。
“秦宴臣,我爱你。”

裴离绞紧他的肉棒,伸出手臂搂着他的脖颈,递上自己的唇瓣。

缠绵。危险。

他等着秦宴臣推开他,再对他吼一声他也配?
谁知道男人的动作僵住,好似雕塑一动不动。

裴离只能咬着牙,轻舔着秦宴臣的唇角。
男人陡然发狂,按住他的手腕,压在衾被间撕咬,血腥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

他突然生出可笑的猜测,秦宴臣活了两万年,不会在他之前没接过吻吧?
技术一如既往地差。

早知道,他应该在牙齿里也塞好药。

秦宴臣今日格外兴奋,压着他在翻来覆去三个时辰还不罢休,再做下去,就快天亮了。
要是还不行,就只能等下机会了。

在天亮前的最后一个时辰,秦宴臣终于压在他身上沉沉睡去,滚烫的欲根还插在他的菊穴里。

裴离嫌恶地抽身,淅沥沥地淫水流了一床,淫糜不堪。
他勉力站直身子,穿好事先准备的魔使衣袍。

一路穿廊过巷到红戮道。
今夜的殷都是个不夜城,魔使驱使着萤鬼在路旁巡逻,一盏盏荧鬼散发着晕黄的光。

裴离躬身,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对秦宴臣下药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来来回回的魔使踱着夸张的步伐,荧鬼温顺地跟在他们身后,像低矮的风筝。

扑通扑通。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

再过两条街,他就可以到摩罗院,院里有个望尘台,台下是凡间,也是故土。
他会跳下望尘台,把骨灰洒在生养他的家乡。

“嘿,你的荧鬼呢?”魔使朝他打招呼。

裴离拔腿就跑,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过两条街就是摩罗院,没有人可以摩罗院里抓人。

“逮住他!”
寂静的红戮道立刻被喧嚣取代,魔使们提足狂奔。

殷都都城内,不得使用术法。
这是裴离的优势,他的修为被摧残得一点都不剩,只凭秦宴臣的精液每日吊着,输送他灵力。

他踉跄着往前走,这具身体太弱,弱到风一吹就能倒。
单薄的身体上遍布青紫的吻痕和咬痕,纤细的手腕不用折都能断掉。
裴离有时也好奇,秦宴臣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喜欢肏他这具枯瘦如柴的身体。大概是因为他的臀上还有二两肉,呵。

晕眩充血的感觉涌上头顶,耳蜗疼,头也疼。
他不能倒下。

风声自耳畔传来。
裴离噗通摔在地上,回头看着乌泱泱的魔使们。

裴离的脸,殷都哪里还能有人不认识?
青年面颊苍白,眼角泪痣振翅欲飞,唯一有血色的唇瓣泛着惹人怜爱的粉。

裴离脱掉魔使衣袍,赤身裸体躺在红戮道间。
青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脖颈蔓延到下腹全是紫的吻痕,旧的还没化开,新的红痕又覆盖上去,可以想象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有多狠戾。

魔使们不敢看,曾经有修士多瞥了裴离的臀肉两眼,就被魔尊大人挫骨扬灰。
若是裴离同魔尊大人告状,他们全都得死在这。

有机灵懂事的,已经传信到秦宴臣的府邸。
家务事,他们理不了。

“哈哈哈哈……”裴离放声大笑,拖着孱弱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到摩罗院前。

“江婆婆,开门。”裴离喘出两口鲜血,不小心拉到胸肺,疼得他浑身颤抖。

“进。”老妪拄着拐杖,并未上前搀扶。

院内梨开得茂盛,院外的荧鬼灯笼亮如白昼,竟是春天到了。

原来殷都,也有春天的。

老妪递给他一袭染血的衣袍,是缥缈派的弟子服,袍角还染着血。

“我不是……”
热泪涌上眼眶,裴离最终还是接过绣着徽记的白袍,他不是缥缈派的大师兄,他只是21世纪的一缕孤魂。
裴离郑重地穿上白袍,弟子服的衣角还染着黑色的血块,显然已经干涸许久。

他站在台上,风吹过他的眉眼,台下云蒸霞蔚,依稀能看见亭台楼阁。
可惜不是公元21世纪。

——哗啦。
木门被破开的声音传来。

裴离没有犹豫,纵身一跃。

天上白玉京,九州万狱阙。
他可笑的一生,终于结束了。

他望向井口,素日弃他如蔽履的秦宴臣趴在井口,嘴角呕出鲜血,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

“阿离!不要!”

第2章 当众表演活春宫
十年前,殷都。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城北百里府,丝竹声声入耳,舞女踏着胡璇舞步,倒在修士怀中。
灯红酒绿,衣香鬓影,好一派奢靡享乐的盛景。

“谈城主,你说那位是不举吗?”百里颓猥琐地笑着,凑到谈放的耳边,“神娘娘的魅毒都能忍住,要是我,当下就把那娘们压在身下肏。”

“百里城主,这话可说不得,”谈放捻玩着酒杯,“若是叫那位听见了,没你的好果子吃。”

“我就是想不通,还有人能送上门的大美人不要。”百里颓砸吧了下嘴。

“你与其想这些没用的,”谈放目光寒凉,“不如思索一下,那位怎么会着神娘娘的道?”

百里城主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秦宴臣不沾女人不稀奇,他身边扑上去的莺莺燕燕不计其数,全都被他的护法挡下。
在万狱阙,不沾女人不可怕,不沾赌博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两样都不沾的。

以秦宴臣的修为,能着神娘娘的道,着实是件怪事。

“神娘娘也能算美人?”角落里沉默的青年开口说道。

“今日可是奇了怪了,”百里城主撇嘴,“九州第一美人竟然被人说不算美人,难道你算?”

向修然抿嘴微笑,也不做声,就这样看着他。

“别卖关子,你见过比神娘娘还漂亮的?”百里城主回忆着初见神娘娘的片段,“三十年前,我见神娘娘走下车,雪肤貌,看一眼便叫人酥了半边骨头,若不是……”

谈放轻呵一声,若不是神娘娘修为高,百里这糊涂蛋非得把人抢回府不可。
“昔年吾在浣渡渡口见过缥缈派大师兄裴离,白袍竹笛,说句神仙中人也不为过。”

向修然点点头。

“真有那般漂亮,九州怎么没他的名声?”百里颓不可置信,以为向修然和谈放合起伙来同他开涮。

“他可是浣渡的修士。”谈放似有怅惘之色。

“嗤,”百里颓轻蔑地哼了一声,“浣渡有什么的。”
话虽如此,到底还是没做声了。

修真界有句流传万古的俗语,天上白玉京,九州万狱阙,说的就是浣渡和万狱阙。
浣渡风景秀美,其宗门也是颇有积淀的大族,收容的都是半只脚踏入飞升境界的天才。

凡人有转生,修士是没有转生的。
踏上这条道,就没回头路。
要么长生,要么灰飞烟灭。

百人里面能有九人飞升已经算是几率奇高,飞升的九人里有八个是浣渡修士。
千万年来,九州也只出过一个浣渡,其余的地界,都是给浣渡惊才绝艳的修士充当炮灰罢了。

裴离再不济,也是浣渡罩着的,谁人敢议论。

酒席进行到此,众人都有些兴致缺缺。
谁知向来不参与宴席的秦宴臣,居然挟美而至。

“谈城主,向城主,百里城主好兴致,此等宴会,如何不请我?”

百里城主赶紧自上首位置下来,让秦宴臣落座。
他心中暗道,稀客,又不经意地往男人身边瞥了一眼。

只一眼,他另外半边身子也全都酥透了。
青年一袭月白长袍,中间系着碧绿翠竹丝绦,容貌端庄秀丽,一双眼睛清凌凌的,偏偏眼尾生了颗细小泪痣,勾得人想把他弄哭。
便是他不看旁人的时候,也不叫人觉得清高,反倒觉得合该如此。

合该如此。

百里颓终于明白谈放那句神仙中人是何等模样。
原来秦宴臣不是不举,只是眼光太高,享用过这等美人,别的庸脂俗粉如何看得上眼?

谈放和向修然都愕然地盯着秦宴臣怀中搂着的青年,默契地互相对视一眼,意味不明。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秦宴臣把青年按在大腿间坐着,滚烫的手掌摩挲着青年修长的手指。

裴离抿唇不做声,耳廓由于羞耻泛粉,叫人恨不得舔上一舔。
秦宴臣做事毫无顾忌,他想要没有憋着的道理。
粗砺的舌苔舔舐着青年的耳垂,本就充血的耳垂变得越发艳红不堪。

每被舔一下,青年的腰肢就抖一下,可见有多敏感。

“秦宴臣……你有完没完?”裴离忍受着羞辱,声音颤抖。

“裴离,你别不识好歹!你这幅样子,是要给谁脸色看?”秦宴臣捏住他的下颚,“崔危还在地牢里。”

听到崔危这两个字,裴离登时噤声,任由秦宴臣胡作非为。
他是炉鼎体质,修得筑基期已经是刻苦勤勉的结果,在秦宴臣地牢里抢人。

他做不到。

秦宴臣说有朝一日玩腻了,就放了他和师弟。
现在已经过去半年,秦宴臣还是半点没有玩腻的势头。

屈辱。悔恨。

耳廓被舔舐,粗重灼烫的呼吸喷薄在耳畔,酥酥麻麻的痒。
后庭开始分泌出淫液,肌肤上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行,密密麻麻地往菊穴里面钻。

他好痒。好想被肏。

神娘娘不愿给秦宴臣解药,他只能找炉鼎发泄出魅毒,淫欲的魅毒顺着精液灌在他的身体里,连带着他也变得骚魅不堪。
半年来,他几乎都是和秦宴臣在床笫间度过的。

对于秦宴臣这活了两万岁的老妖怪而言,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于他而言,却是度日如年。

“骚货,后庭又出水。”秦宴臣撩开青年的衣摆,顺着亵裤往下摸索,竟是要在殿内表演活春宫。

谈放望着眸中带水的青年,不敢想象当年白袍玉笛的神仙中人,有朝一日竟然会被如此对待。
百里也觉得有点残忍,不敢往上首的位置看,招呼舞女和乐师继续。

裴离被按倒在榻间,衣领被粗暴扯开。
青年肌肤莹润,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薄薄的光,脖颈修长白腻,好似仰头的鹤鸟,锁骨陷,青青紫紫的吻痕层层叠叠,胸口以下没有一块好肉。

即便是被屈辱地压制在身下,青年的背脊间依旧透着一股韧劲,宛如悬崖边延伸的松柏。

极为矛盾的气质。

亭亭莲却有松柏之志,让人恨不得攀折下来,放在手心肆意把玩。

“不要在这……”裴离哑着哭腔,不愿露出一丝呻吟。

往日被秦宴臣压在府邸肏干,他还能安慰自己是场交易。
若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秦宴臣肏弄,那他这一生都摆脱不了玩物的标签。

他是缥缈宗的大师兄,他不想为宗门蒙羞!
向来疼宠他的师父出关后,会不会被气到呕血!
……

他紧紧抓着榻上的软垫,指甲由于用力而发白。
明明是祈求的话语,语气中却也无半点谦卑。

秦宴臣最讨厌的就是他这边模样,嘴上服软,内里却依旧是不屈的。
他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风土,才能养出裴离这样的性格,在他眼里,好似众生真的生而平等,护法魔使甚至家丁下人在他眼里都没有区别。

他秦宴臣坐拥万狱阙,谁见到他不恭恭敬敬?
在他眼里,估计就是个仗势欺人的登徒子罢了。

“我偏要在这,你再求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答应了……”秦宴臣强硬地褪下他的衣袍,垂顺的衣料松松垮垮地搭在下腹,像是拆封的礼物。

青年的腰盈盈不及一握,肌肉薄薄的贴在腰柱,弯起美妙的弧度,好似一掐就断。

裴离咬住下唇,心中知道再求饶也无用。
他松开双手,躺在榻上,任由秦宴臣施为。

“怎么不求了,你就这么想让光天化日下被肏?”秦宴臣的手掌在青年身上游离。

裴离闭上双眼,他不想和秦宴臣争吵,左右都是他的错。

他不愿意是错。
他妥协也是错。

空气中游荡着脂粉的味道,酒液的醇厚混合着糕点的甜香一起发酵。
裴离被翻转过来,露出白腻的脊背,透着薄薄的光,亵裤被扒掉,露出挺翘肥美的臀。

秦宴臣最爱他浑圆的臀部,菊穴粉嫩如蕊,流出晶莹的露,颤颤巍巍地挂在穴口,看起来可怜极了。

裴离的臀部被迫高高翘起,滑腻如同脂膏。
他感受到四周传过来的滚烫视线,每一束都有如实质,恨不得把秦宴臣把他剥得干干净净,供他们赏玩。

“哈哈哈哈……”裴离笑出眼泪。

“笑什么?”秦宴臣趴在他的身上,手掌顺着肩颈往前掐住他的脖颈。

“咳咳……咳咳……”裴离咳嗽两声,垂眸不说话也不笑了。

滚烫的欲根有如烙铁刺进他的后庭,粉嫩的褶皱被撑到发白,媚肉被烫伤的感觉陡然而至,推拒着异物的侵入。

“啊!”裴离被陡然的刺入插得惨叫出声。

秦宴臣知道,这是裴离在之后的一个时辰里,唯一会出声的时候了,所以每他都是毫无征兆地刺入裴离的身体里。
他喜欢裴离被他插得疼痛难忍的模样,至少他在他身体里的时候,裴离还能惦着他。

裴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男人肉棒硕大宏伟,他感觉自己被肉柱劈开成两瓣,哪一瓣都不是自己的。
每交媾的时候,裴离都觉得自己是在上刑。

如果不是专被人肏的炉鼎体质,估计他早就死在秦宴臣的床上。

裴离的心中升起一股悲凉,连带着对自己的名字都厌恶。
他不明白师尊为什么要把自己收入缥缈宗,也不明白浣渡居然会容忍他这样的废物进浣渡修行。

他为浣渡蒙羞,也为缥缈宗蒙羞。

第3章 奸得汁水淋漓
四角平纱灯散发着晕黄的光芒,灯面绘制的描金美人图身段袅娜。
妖娆的舞女踩着胡璇舞步,性感的乐师奏着艳曲。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宾馆,狂魂疑似入仙舟。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

无人理会她们的卖力的演出,修士的眼神都在往上首的位置瞟。
青年被奸得汁水淋漓,白腻的肌肤表面全是细密的汗珠,交合打出白沫,迸溅在琼浆玉液中,偶有沾在果品上的,好似涂上糖霜奶酪。
粉嫩的后庭被丑陋狰狞的欲根怼进拉出,可怜得翻出嫣红的媚肉。

眼尾被染得绯红一片,连带着泪痣都似乎要被情欲烧红了。
偏偏嘴唇紧咬着,清凌凌的眼睛水雾蒙蒙的,更叫人想把他肏哭。

百里颓默默念了清心诀,搂着舞娘调笑。
这九州,也就秦宴臣敢动浣渡的修士了,偏偏裴离栽在他手里,可怜。

谈放的下腹烧起一股火,遥不可及的绮梦近在咫尺,曾经远在云端的青年,被压在身下肏干。
如果他努力一点,是不是能得到裴离的垂青?

向修然在暗观察殿内人的神色,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接下来的数百年,万狱阙怕是要热闹了。

……

裴离的感官全集中在后庭一点。
菊穴中的媚肉早就被秦宴臣奸淫过上千,熟悉的肉棒刺入,媚肉就翻腾出淫液,方便欲根抽插。

“小骚逼,淫水真多……”秦宴臣闭目感受着甬道内的炙热,里面的淫液好似翻滚的岩浆,烫得他舒爽极了。

青年的嘴唇被咬出血,紫红狰狞的欲根一下又一下,狠狠捣进宫口。
要不是腰肢被掐着,他肯定要被撞飞出去,男人纹理分明的腹肌毫无感情地拍打他的臀肉。

——啪啪啪。
……

臀肉被抽得红肿一片,腰肢被掐出青紫的指印。
裴离被插到麻木,腹部被顶出痕,甬洞被干到痉挛,腿被干到抽搐。

看起来像个青蛙吧。
裴离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青年依旧是美的,便是腿脚痉挛,也让人觉得骚魅入骨,浑身酥透,恨不得以身代秦宴臣,干得他欲仙欲死才好。

冠状的龟头在宫口碾磨,捣烂娇嫩的媚肉,偏偏肉棒的主人还嫌不够,勾起薄薄的敏感,肆意翻搅。

裴离痛得紧紧抓住木榻边缘,指甲由于用力渗出血来,中指指甲外翻,冷汗淋漓。
渐渐的,痛意转化为酥麻的痒,在宫腔内乱窜。

他会被秦宴臣肏死。

几百下的抽插后,身后的男人陡然加速,快得连残影都看不清。
裴离被迫承受着急剧的抽插,肉棒比打桩机还快,飞速捣弄着他的敏感点。
几息之内,他就被动到达数十高潮。

山呼海啸。
裴离面前是黑云压城,猛烈的海浪自天边奔涌而来,连接天脉,对着他狂追猛打。
心跳出胸腔,咕咚咕咚响彻耳际。

快了。

濒死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闪电般划走,紧接着是下一波高潮,没有尽头。
他感觉的自己小腹快被捅穿,捅裂,敏感点被肏得软烂。

“呼……”
滚烫的浓精伴随着男人的喘息而至,绵延一炷香的时间。

清亮的淫液被浊白的浓精冲散,又被狰狞硕大的欲根堵住,无可逃。
裴离的后庭被肏得满是浓精,小腹隆起,好似即将临盆的孕妇,沉甸甸地精液压迫着他的神经,滚烫的浊白烫得他敏感点再到达高潮。

他没有一丝力气,手脚像面条一样垂在榻上,挺翘浑圆的臀部沾满浓精,淫糜不堪。

“真没用……”秦宴臣抽出欲根,熟稔地掏出肛塞把浓精堵住。
听说炉鼎是可能有孩子的,也不知道他的本体能不能和阿离生出个孩子来。

“本尊还有要事理,告辞。”秦宴臣抱着裴离消失在夜色中。

谈放盯着沾满淫液的榻垫,眼神邃。

宴会后的数月。
裴离乖顺不少,秦宴臣要肏便肏。
马车,院子,房顶……甚至在殷都的大街,秦宴臣想要,他就乖乖趴下去,任由秦宴臣撕掉他的亵裤抽插。

秦宴臣没觉得畅快,心中的火反而越烧越烈。
每当裴离无所谓地趴在地上时,他都想掐死他。

“魔尊大人,咳咳……”裴离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任由滚烫的手掌掐在幼嫩的脖颈,“你到底想要什么?以往我不肯顺着你,你不满意,如今我任由你肏弄,你还不满意,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秦宴臣一连几日,脑海里全是裴离空洞的眼神,和再平常不过的语气。
“你到底想要什么?”

活了两万年的魔尊,开始一个人坐在房顶,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裴离怎么做,他都不满意。

他想抱着裴离,想肏他。
他见到裴离第一眼的时候,胯下沉寂两万年的欲望瞬间抬头,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明白,别的修士都贴过来求他肏,裴离为什么不愿意。

裴离是他的。

裴离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衰败下去,神色恹恹地躺在檀木床上休息。

“裴修士,魔尊大人准你这几日出门。”魔使恭恭敬敬地行礼。

裴离翻身,遥望着寝殿门口的魔使。
“我要是不出去的话,魔尊会罚你吗?”

“魔尊并未说过。”

“我想躺在床上休息,你出去吧。”裴离虚弱地说道。

“是。”魔使带上殿门,

昏暗的寝殿,纯金镀青铜博山炉上空烟气袅袅,堆锦砌绣的床褥间躺着浑身赤裸的青年。
裴离眯起眼睛,他有些看不清香炉上的纹样了。

便是在浣渡的时候,也有师弟师妹不认识他的脸。
如今在殷都,谁不知道他是秦宴臣的炉鼎,用来发泄的玩意儿,娼妓都不用在大街上接客,他连娼妓都不如。
出去沦为别人的谈资吗?

“看,秦宴臣的炉鼎,腚眼儿都被肏烂了。”
“咯咯,他后腰还有颗小痣,骚得很,上见到他被秦宴臣肏得淫水淌了一路。”
……

他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没被“观摩”过。
呵。

第五日的时候,裴离终于从床榻上下来,摸出芥子袋中的竹笛。
他身为缥缈宗的大师兄,连剑都提不起,师尊特地寻来崔匠特地为他打造竹笛,造型古朴,翠色欲滴,名唤二十四桥,堪堪供他驱使。
三百年,他全凭勤勉达到筑基初期。
这具孱弱的身体,连提升修为的丹药都扛不住,能扛得住秦宴臣的肏干,真是奇迹。

他呆坐在秦府院中,吹动“二十四桥”。
袅袅笛音传出,如听仙乐。

可惜,缠着他听笛曲的师弟师妹都不在。

他放下笛子,停止吹奏。
一只雀鸟陡然飞到他的手上,轻啄着他的手指。

“你想听是吗?”裴离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雀鸟的绿色翎羽。

雀鸟在他手指间又轻轻啄了两下。

“嗯,吹给你听。”

雀鸟扑腾两下,站在石桌上,神气得不行。
可惜肚子圆滚滚,全身也毛绒绒的,半点气势都施展不出来,反倒让人觉得可爱。

裴离笑了笑,抬手继续吹笛。

秦宴臣回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青年一身的月白,细细的腰间系着湖蓝丝绦,面颊苍白,神色柔和,对着一只雀鸟吹笛。
雀鸟随着青年的乐点踏步,惹得青年咯咯直笑,吹笛的气息都不稳了。

他竟然有些嫉妒一只雀鸟。
裴离对谁都温柔,就是不待见他。

“你在做什么?”他想也没想就吼出声。

裴离被吓了一跳,轻轻把“二十四桥”放在石桌上。
“抱歉,魔尊大人,以后不吹了。”

秦宴臣心中窝着火,想也没想,直接拿过竹笛一按,青翠欲滴的“二十四桥”瞬间化为齑粉。

“抱歉……抱歉……”裴离行尸走肉般起身,径直穿过秦宴臣的身侧。

他不想哭,他就是有点想睡觉了。
他就是有点想睡觉。
他一点都不想哭。

手臂被男人的手掌拽住,秦宴臣拦住他的去路。
“你去哪?”

“我要休息了……”裴离回头看了石桌一眼。
雀鸟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吹了,歪着毛绒绒的头望着他。

“不准休息。”秦宴臣心慌意乱,裴离的眼神让人害怕。

“秦宴臣,”裴离闭上眼睛,吸一口气,“我有点累,明天给你肏行不行?”

“裴离,你这是求人的语气?”

“明天给你肏,好不好?”裴离学着娘的语气,那些在青楼门口揽客的娘就是这样的吧。

秦宴臣的目光停留在青年纤细的后颈上,白腻光滑,美好的线条顺着颈侧往下,不经意露出陷的颈窝,惹得人想撕开衣袍,舔舐他的后颈。
他这么想,也这般做了。

裂帛声响起,青年被死死禁锢在男人的怀中,滚烫的舌头舔舐过他的后颈,舌苔上的细小微粒勾动敏感的神经。
裴离被舔得后腰一软,倒在秦宴臣的怀里。

“秦宴臣!你怎么不去死!”

第章 乳头穿环
青年的声音剧烈颤抖,像是冬日竹梢抖落的雪。

珍贵的东西要藏起来,妥帖安放,悉心保管。
竹笛被销毁,怨不得旁人。
怨不得旁人……

可他真的好累,快支撑不下去了。

脑海中全是师尊把笛子交给他的画面,那是在浣渡桃岭,温柔的师尊说要送他一件礼物。
“小离,本想等你生辰的时候送你,既然崔匠提前做好,我也就提前拿给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瞧见竹笛的时候便觉得欢喜,苍翠欲滴,造型古朴,拿着轻便,长度正好别在腰间。

浣渡三百载,“二十四桥”从未离身,进万狱阙才收好以免暴露身份。
没想到,刚拿出来吹奏就化为齑粉。

“裴离,你不要不识好歹!”秦宴臣撩开他的衣摆,强势地撕开亵裤,捅进青年的后庭。

裴离被插得抽搐,这一他没有跪趴在地上,脊背挺直地任由秦宴臣肏干。
后庭又被肏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光听着就知道甬洞里有多滑腻,多好肏,好湿热。

以往听秦宴臣说着话的时候,裴离都觉得他不可理喻,今日他居然觉得畅快。

“我……不识好歹?秦宴臣……啊……你以为……你是谁?”裴离也不管自己的呻吟有多露骨,“我,裴离……啊……要是想被肏……想和我双修的修士能从浣渡排到万狱阙……你算什么东西!技术差得很……”

“哈哈哈哈……”裴离感受到秦宴臣的僵硬,龟头卡在他的身体里,碾平媚肉的褶皱,血管跳动着,带动龟头无意识顶弄他的肉穴。

“魔尊大人,你是被阿谀得看不清自己了么?脾气暴躁不说,就这小屌儿也到献丑,真当那些扑上来的修士是喜欢你的人?”裴离仅剩的布料也扯落地面,“魔尊大人,怎么不动了?”

裴离夹住秦宴臣的肉棒,套弄着后庭的敏感点,身体逐渐发烫。

“没滋没味。”他轻嗤一声,忍住泼天的痒意和爽感脱离秦宴臣的肉棒,性器相离时发出啵的声响。

“裴离,你就这么贱?”秦宴臣逮住青年的手臂,把他拖回来继续肏干,“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没滋没味法!”

湿滑的淫液蓄满后庭,炉鼎的耐操体质瞬间适应秦宴臣的再强势插入,内壁的软肉无意识吸啜着男人的欲根,硕大的囊袋拍打在他的臀肉上,粗硬的阴毛刮过娇嫩的肌肤,留下斑驳的红痕。
裴离的臀肉被肏得红艳,像是染色的荔枝肉,表面还泛着莹润的薄光,后庭被捣得松软,抽插起来快意极了。

青年一声不吭,任由男人架着他的腿,在庭院中肏干。
院子里的灯光一盏盏亮起,藤萝木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娇艳,远的湖光在夜色下反着粼粼的光。

竟然已经入夜。

裴离的视线又开始模糊,他已经看不清远的景色。

凿狠插,毫不留情。
青年被奸得淫水淌了一地,身形摇摇欲坠,脊柱却依旧笔挺着,不愿意倒下。

“我倒要看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秦宴臣抽插着被紧致湿滑包裹的欲根,恨不得把囊袋也完全塞进去。

敏感点被不断戳刺,冠状的龟头在宫口弹拨,插得青年小腹痉挛,死死绞住男人的肉棒。
他这具畸形的炉鼎身体,还有子宫这种玩意。

宫交太过刺激,每一下都捣进最的脆弱,像是灵魂想要掩藏的东西都被翻搅出来,袒露在男人的眼底。
裴离羞耻又悲哀,他被插得快不是自己。

整个人都沉浸在虚妄的情欲中,连来万狱阙的目的都快忘了。

又是狂风骤雨的攻击,密集的雨点打在窗扇。
砰砰砰。
哒哒哒。
吵得裴离心烦意乱,快感随着节奏越升越高,他像置身云海,俯瞰天地,伴随着男人的剧烈冲击,抵达高潮。

脑海中一片空白,魂魄仿佛脱离肉体,悬浮在空中观望被插得晕厥过去的青年。
滚烫的浓精又将他拉回现实,无意识地含吮着男人的紫红狰狞。

裴离醒来的时候不在秦府,入鼻便是浓郁的脂粉气。
推窗往外看,院中遍植牡丹,红黄紫白,争奇斗艳。

“裴公子,奴是九娘。”

柔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宛如细密的水珠缓缓划过竹叶。
按照凡间的年龄来说,女子瞧着模样大概三十五六岁,半老徐娘的风貌,五官单挑出来并不出众,合在一起便有万种风情。

裴离站在窗边,等九娘接下来的话。

“魔尊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若是你愿意服软,他这就接你回去。”九娘握着一杆烟枪,斜倚在门扇旁。

“若是我不愿意呢?”裴离紧抓着窗棱,柔滑的中衣垂下,盖不住被舔得青紫的锁骨。

“那奴就只能好好招待你了。”九娘吐出一口烟气。

裴离瞬间明白这是哪里,殷都的街,以调教人闻名的九娘。

“裴公子,”九娘放下烟枪,瞥了一眼青年清瘦的背影,“十天后你从奴这里走出去,也是要求魔尊大人弄你,何必自讨苦吃?”

“谢过姑娘的好意,在下做不到。”裴离垂眸。

秦宴臣要他服软,是服哪门子的软?他是没给他肏吗?好笑。

“哈哈……”九娘对着门敲了敲烟枪,瞬移到裴离的身侧,贴在青年的耳廓旁吹气,“奴在殷都几千年,第一有人称呼我为姑娘,难怪秦宴臣喜欢你,确实是个可人疼的。”

裴离无可躲,耳垂到脖颈都泛着粉。

“秦宴臣也是个可怜人,”九娘顿了顿,继续趴在青年的耳朵旁说道,“你肯定不知道,整个九州全是他的地盘,也是套住他的囚笼。”
“昔年他父母飞升,把他留在九州,两万多年,他被父母遗忘在此。你看见过九州的天色吗,其实这里是没有日光的,全是模拟出来的虚幻,对秦宴臣来说,这就是个只能进不能出的秘境,他被保护,也被封印。漫长的日子孤寂无聊,才有后来修士的进入。”
“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喜欢,也没有人教过他何为羞耻,想要便取……”

“呵,”裴离脸色肃然,“姑娘和我说这些,是要让我同情秦宴臣么?您不觉得可笑吗?我被他囚禁,强奸,辱骂,殴打,却要我去体谅他?使乞儿怜豪绅,太可笑了……”
“就算他真的可怜,和他伤害我又有什么关系,您若是真有善心,不如去劝劝秦宴臣放过我和我的师弟!”

九娘被裴离凌厉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的青年好似能看穿她的想法和她掩埋在的私心。

“那你和我来吧。”九娘扭着腰肢,示意裴离跟上。

幽暗的房间内,皮鞭、木驴、刑架、铁链……各色道具琳琅满目,有些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放心,这些还不会对公子使用的,脱下中衣,到冰床上躺着。”九娘发话。

裴离乖顺地躺在病床上,凉意瞬间浸透肩胛骨,带来绵密的疼。

“今日就给你穿个乳环,”九娘拿着烧红的,和钢针差不多的东西凑近,“公子现在还可以反悔……”

裴离闭上双眼不再看,灼烫的热意搅动乳头周围的空气,软塌粉嫩的乳头立刻变得硬挺,没等青年反应过来,灼痛的烧伤感陡然而至,钢针穿过幼嫩的乳尖,留下细小的针孔。

“不要动,公子。”九娘举着烧红的吴墨针在青年的乳尖捻弄。

裴离咬着牙,额头热汗淋漓,紧接着,冰凉刺骨的触感传来,冰环穿过乳头,贴在肌肤周围,一时间冰火两重天。

“这是千年寒冰环,套上后乳尖便要被迫承受千年寒凉,若是有人含着热气舔弄,挺立的乳头便会爽得欲仙欲死。”九娘说完便对着裴离的乳尖呵气。

裴离猝不及防被热气烫到,只恨不得叫温热的舌尖舔上来,缓解他的凉意。
后庭疯狂涌动着蜜液,搅拌着想要得到抚慰,青年终于明白九娘那句十天后从她这里走出去也要求秦宴臣的话。

这还是第一日,他的乳尖就想得到抚慰和舔舐。
渴望。情欲。

“你的乳尖真美,普通修士被千年寒冰一冻,乳头便萎靡下去,挂着透明的冰环,看起来没有公子这般可口,像是饱满多汁的朱果被冰雪穿过,真是诱惑。”九娘爱怜地用手指夹住青年的乳尖,用同样的方法给裴离的右胸也穿上乳环。

“今天到此为止,院子随便公子逛,”九娘收拾好道具,“不过要记得,不要出院门哦。”

“嗯。”裴离忍着乳头的麻痒,穿好中衣走出房门。

他躺在院中的竹椅间,首感受没有秦宴臣在身边的日子。
往常即便秦宴臣回来得再晚,也要摸上床搂着他睡觉。

他的睡眠很浅,秦宴臣摸上床后,他整晚都没有办法入睡,还好他现在是修士,便是个筑基期的底层,也能扛得住彻夜不眠。

如果在这里被九娘“调教”就能摆脱秦宴臣十天,对他而言并不是件坏事。
裴离摸上胸前的乳环,凉意浸透骨髓,他不由自主地揉捏起来,发出低低的喘息。

“裴修士……”男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第5章 木马调教
来人眉如远山,眸似点星,绛紫色衣袍,腰束蹀躞带,浑身透着含蓄的肆意和矜贵。

裴离躺在竹椅里,思索半晌没想起来面前的修士是谁。
他语气中透着常人没有的亲昵,和他打招呼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在下是万狱阙谈城的城主,谈放。”谈放郑重地对他行礼。

裴离在万狱阙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礼遇,或者是如秦府的魔使一般对他机械一般的恭敬,或者是如九娘一般对他带着下意识的轻蔑。

“谈城主找在下所为何事?”
裴离缩在竹椅里并未起身,清瘦的脸颊陷在狐狸毛软垫中,看起来好似幼崽,偏偏眼尾的泪痣勾出几丝风情,清凌凌的目光扫过来,便叫人胯下发热。

“裴大师兄不必对吾如此抵触,昔年吾游历浣渡时见过您,白袍竹笛,当时便有结交之心,可惜非浣渡弟子只能待在渡口,不得入内,吾只能看着裴修士撑篙回派。”谈放不放心地打量着自己的穿着。

裴离不想应付万狱阙的修士,身体和精神都不允许他过多思考。
他被秦宴臣折磨一年多,难得的休息日,竟然还要应付秦宴臣的属下。

“你是来给秦宴臣做说客的吗?”裴离恹恹地躺在狐裘里,面颊苍白,“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走了。”

“吾并无此意。”谈放局促地握紧双手。

裴离掀眸,他终于品味出来谈放的一点意思。
他不会是,对他一见钟情吧?

他资质奇差,修为不高,知道他是炉鼎的少之又少,便是这样,在浣渡的时候,也有不少修士同他告白,愿结为道侣,谈放钟情他这张脸,并不奇怪。

裴离生出荒诞的感觉,秦宴臣知不知道他的治下要挖他的墙角?

“那你想要什么?”裴离眼波流转,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在谈放看起来,只觉得面前的青年千娇百媚,压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吾愿与修士共结道侣。”谈放半跪在竹椅前,手掌托起裴离右足,在青年的脚背落下一吻。

“唔……”裴离被吻得瘫软在摇椅中,不可遏制地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
他这具身体本就是炉鼎体质,被秦宴臣不分昼夜地肏弄一年多,敏感得不像话。

谈放的舌头和秦宴臣完全不同,舌苔上的微粒细嫩绵软,呼出的热气也是温暖的,像是猫儿在舔他的脚背。
裴离被舔得眸中水光滟潋,眼尾绯红。

“你要和秦宴臣作对吗?”裴离平复心绪,任由谈放握着他的脚趾。

“若卿愿意给一夕之欢,吾可助崔危回浣渡。”谈放急切地说道。

裴离激动片刻后冷静下来,他仔细瞧着青年的眉眼。
“就为了肏我一,搭上性命,值得吗?”

谈放心中剧痛,当年和煦如春风的裴玉郎,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便是卿不愿,吾也会助你。”

“好,我答应你。”裴离掀开中衣,露出肌肤上斑驳的吻痕。
他躬下身,把穿着寒冰环的乳尖送到谈放嘴里,被冻得毫无知觉的乳尖感受到热气,恨不得压在谈放的嘴里,让他一直含着。
温热湿滑的舌尖轻轻舔着冰冷的乳尖,慢慢将冻硬的朱果捻弄得绵软。

“唔……”裴离抽回乳尖,拢好中衣,“这是给你的定金,若是你真能办到,别说一夕之欢,我日日给你肏又如何?”

……

裴离不确定谈放是用了障眼法,还是九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总之,院内没有谈放来过的痕迹,九娘也没有询问敲打他。
他没有回屋睡,而是看着天际明亮的星辰。
如今他的身体,真的是连娼妓都不如了。

还不错,还能换来这般高分量的筹码。

裴离苦笑着睡过去。

日,九娘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唤起他。

“今日的任务也非常简单,”九娘举着烟枪,隔着吐出的烟气望了他一眼,“公子坐上走廊尽头的木马便可。”

裴离望向木马,木马中间高耸着类似欲根的模型,雕刻得栩栩如生。
他明白九娘的意思,褪去亵裤,抬臀跨上木马,摸索着欲根的位置,对准后庭坐下。

青年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面颊瞬间涌上潮红,扶着马身才没让自己软倒下去。
木马的肉棒和秦宴臣的肉棒完全不一样。
秦宴臣的肉棒粗壮,龟头有拳头大小,每都是全凭本能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撕裂的感觉和爽意同时拉扯在小小的甬洞中。
木马的肉棒看着短小不少,实则和挠痒痒一般撩拨后庭的媚肉,试探着他敏ⒽⓉ加Ⓠ⑯②②①⑯⑩感点的位置,挠到他即将到达高潮的时候戛然而止,吊得他不上不下,在敏感点周围打转。

“这是用来挑起公子敏感点的,让公子刻记住这种即将到达巅峰时的难捱,以后若是有肉棒插入,公子便会立刻到达高潮,并且舍不得肉棒离开。”九娘莞尔一笑。

木马立刻旋转起来,其中的欲根模型和木马逆向旋转,就是不碰他瘙痒饥渴的敏感点。

天亮到天黑,裴离都是在木马上面度过的。
九娘让他下木马休息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后庭缓缓闭合,瘙痒的媚肉在后庭中互相碾磨……
哗啦……
淅沥沥地淫水随着裴离的动作流淌一地,他竟然靠媚肉贴合摩擦就到了高潮!

脑海中的白光闪过一盏茶的时间,他才从玄妙的境界中脱离出来。
还不够,想要肉棒的抚慰。

“公子比奴想象的还要敏感,不靠插入媚肉自相磨动就可以到达高潮。”九娘观察着裴离苍白的神色,看来他被送来之前就已经被开发到一定程度,能忍着不求秦宴臣要他,该有多大的毅力。

屋檐悬挂的宫灯随风摇晃,九娘的神色在阴影中晦暗不明。
她第一怀疑自己能不能把裴离调教成秦宴臣想要的效果。

裴离忍着情潮,依旧在院中的竹椅中躺下。
他很喜欢九娘的院子,头顶是漫天星辰,好似黑绒布上洒满细钻,身侧是锦簇,夹带着泥土的芬芳。
没有巍峨的寝殿,高高的悬梁,华贵故作古朴的装饰,没有晚间摸索上他床榻的秦宴臣。

修长的手指伸进中衣,捻弄硬挺的乳尖,青年的喉咙中溢出破碎的呻吟。
乳头痒,后庭也痒。
他躬身弯成一只虾米,蜷在狐裘间,只露出苍白的脸和幼嫩的双足。

一只不属于他的滚烫手掌,顺着领口捻弄他的乳头。
“唔……”裴离被吓了一跳,瞬间便反应过来是秦宴臣。

男人沉默地舔咬着他的乳尖,含住冰环,粗砺的舌苔剐蹭他的乳头,舔得乳晕扩散一片,粉红的,像是捣烂的汁。

裂帛声响起,亵裤被撕裂,狰狞的肉棒刺进裴离的体内。
媚肉疯狂绞紧男子的欲根,破天的快感陡然而至,宫口涌出滚烫的淫液,浇灌在男子的龟头,烫得龟头疯狂吐出白浊,差点全交代进去。

“真敏感……”秦宴臣搂着裴离,在他身上挞伐。
昨晚他一夜没睡,今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温香软玉搂着,万般难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九娘调教过的缘故,裴离今夜异常温顺,像是被拔了指甲的猫咪,挠到痒还会哼唧两声。
秦宴臣欢喜得不得了,又亲又摸,恨不得揣在怀中带走。

“裴离,你有何要求,我今夜都可以答应你。”秦宴臣说道,心中思量思量着,要是裴离服软,央求他让他提前回秦府,他也不是不能答应。

裴离被奸得水四洩,后庭的淫液被男人的肉棒捣弄得晃荡,滚烫的热意似乎要把媚肉蒸得熟透。
空虚被完全填满,咕叽咕叽地干出水。

“啊……我想让你……放了崔危……唔……”裴离撅着臀,任由秦宴臣压住他的后腰征伐。
秦宴臣此人,向来都是喜欢拖住他的胯,手掌狠狠地压住他的后腰,像是自渎一般,托着他套弄自己的肉棒,像是在用飞机杯。
他毫无尊严可言。

“换一个……”秦宴臣喘着粗气,发出一声畅快的呻吟。

裴离也没想过他会同意,身前的肉棒被插到硬挺,流出可怜的白浊,囊袋被男人拍得胀大一圈,快射了。

“我想见崔危。”裴离闭上双眼,内心蒸腾出一股愧疚感。
昨夜他的乳尖还被谈放舔过,今夜后庭就在被秦宴臣抽插。

秦宴臣说的没错,他就是个贱人,出卖身体的贱人。

他回想起来,有些后怕,万一谈放是秦宴臣指使的,过来试探他的呢?
转瞬间,裴离又将念头压下,如今他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还在瞻前顾后什么。

“明日辰时,秦府地牢,准你见师弟。”秦宴臣吸吮着青年的后背。
他有时候也纳闷,为什么怎么肏裴离都肏不够,当时说等他肏腻了就把崔危放了。
如今一年过去,他竟越肏越爱。

“谢过魔尊大人。”裴离温顺地翘起臀,紫红狰狞的肉棒在粉嫩的肉穴里面翻搅,交合的白浊四飞溅。

“叫我宴臣。”

第6章 秦宴臣的跪舔
男人嗓音低沉,性感沙哑,能撩得人耳朵怀孕。
裴离心下嗤笑,若秦宴臣想要撩拨的对象不是他,他还能赞誉一下他的声线。
可惜,听在他的耳朵里,他只觉得油腻。

“宴臣”两个字阻塞在喉咙口,怎么也发不出去。
他以为自己能和秦宴臣虚与委蛇,他以为自己在和谈放做出交易后不会再有顾忌,可实际操作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对着一个从头到脚都厌恶的人,哪里还能吐出亲昵的语气。

容貌再俊逸出尘如何?声线再低沉动听又如何?
不过是专制蛮横的暴君披着一张顶级的皮囊而已,他觉得恶心。
恶心透了。

便是被秦宴臣肏弄那么多,他都没觉得自己这般脏过。
浑身上下好似被泼满污水,跳蚤在肌肤表层做窝,想立刻清洗掉。

“阿离……”秦宴臣只当裴离是害羞,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

魁梧健硕的男子贴着清瘦秀雅的美人,在庭院中交媾不休……

裴离日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眨眼数下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藤萝木,还好,还在九娘的院子里。

他轻咳两声,两腿间全是精斑,用指甲剐蹭一下全是粉状的凝固,后庭被秦宴臣用肛塞堵住,甬洞里面全是晃动的淫液。
裴离拔出肛塞,被灌得隆起的小腹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慢慢流淌出淫液。

他轻嗤一声,不知道秦宴臣有什么癖好,喜欢他含着精液入睡。
粘稠的白浊流淌一地,浓烈的麝香味道在空气中漂浮……
秦宴臣活了两万多岁,身体内竟然还有这么多浊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裴公子,”九娘点起烟枪,斜靠在门边,“魔尊大人给你的时间是辰时,早去早回。”

“谢过九娘。”裴离欠身,拢起被撕碎的衣袍。

“你就不怨奴?”九娘挑眉,手掌叉在腰间,“往日调教人的时候,他们可都是恨死奴了,难得遇到像你这么平静的。”

“大概是因为,他们不敢怨恨送他们来的人吧。”裴离面不改色地给自己使用除尘诀,变幻出一套缥缈宗的弟子服。

“裴公子,你真的很有意思,”九娘吐出一口烟气,“谈放的事情,奴就暂时给你保密一下,咯咯。”

裴离的面色瞬间惨白,晕眩的感觉涌上头顶。

“奴还以为,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裴公子牵动心神呢,”九娘抖了抖烟枪,“让我猜猜,他是不是和你说,能救崔危出地牢。”

裴离的手捏在袖摆里,转身望向九娘。

“真是痴情人,不过他可能低估了秦宴臣的实力,”九娘粲然一笑,“好自为之,小可爱。”

秦府地牢,腐烂潮湿的气息涌动。
裴离撩起衣摆,跪坐在崔危身前。

“师兄,是我害你至此。”崔危抿唇。
“小危说的什么胡话,我身为缥缈宗的大师兄,师弟有难,自然要前来刺探消息,”裴离撩起他的鬓发,簪至脑后,“是师兄实力不济,才会被抓住,怨不得人。”

崔危紧紧拥住青年的腰,才两年不到,日常挂着和煦笑容的师兄就憔悴成这般模样,腰间空荡荡的,瘦得连骨头都能摸到。

“别怕,过两日你就可以出去了。”裴离用意念传音对崔危说道。

“嗯,师兄多保重。”崔危抱住青年的腰不肯撒手。

裴离揉了揉他的头,新入门的这一届弟子都很黏他,其中以崔危尤甚,称呼由裴师兄变成离师兄,最后变成“师兄”,连大字都省去了。

“师兄,我出去后一定好好修炼,不给你添麻烦。”崔危打着保证,嘴巴撅得能挂油瓶。

“嗯,师兄很欣慰。”裴离掩住嘴唇,轻咳了两声。
千年寒冰环挂在乳尖,寒凉之气直透骨髓,少年不经历蹭过他的前胸,激起无数电流,让他甚至想贴住崔危,掀自己的弟子服在他身上磨蹭。
裴离咬牙,压制住潜生的渴望。

他是裴离,不是欲望的奴隶。

“出去后往浣渡跑,不要回头。”裴离被欲望烧得目含秋水,眼尾小痣灼灼,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像是在勾引人一般。

崔危喉头滚动,贴在青年的怀中,胸前传过来湿寒之气。
“师兄,秦宴臣是不是虐待你了?”

还没等裴离摇头,他就感觉自己衣领被剥开,青紫的吻痕和牙印全都暴露在外,包括那两枚令人羞耻的冰环。

裴离摇晃脑袋,他实在太弱,筑基期的修为,连师弟剥衣的动作都反应不过来也抵御不了。
面前的景象又开始模糊,五脏六腑开始疼痛。

“没事,”裴离拢好弟子服,“就是给我的小惩戒,不严重的,一点都不疼。”

崔危再不经人事,也能明白那些青紫的吻痕到底代表什么,猜到冰环的作用并不难。
“他竟然把师兄视为禁脔……”

裴离觉得禁脔两个字使用得极为精妙,他可不就是秦宴臣的禁脔,秦宴臣的性奴,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
“小危,回去给师尊带话,就说,我在万狱阙一切都好。”

“师兄,你不和我走吗?”崔危缩在青年的颈窝里。

“师兄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裴离揉了揉崔危的脑袋。
如果崔危真的能出秦府地牢,他就要欠谈放的债了。

没见崔危的时候,心中积蓄万般叮嘱,见到崔危后,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是浣渡的耻辱,也是缥缈宗的耻辱。
逃不出的万狱阙,回不去的浣渡,九州之下,竟然没有他的容身之。

裴离回到街时,九娘正在院中对镜描眉。
“裴公子,回来了?”

“嗯。”裴离淡淡地应了一声。

“今日你真不打算同魔尊大人服软么?”九娘抖落眉笔,眉笔便化作烟枪垂在她的手腕里,“小可爱,今日的任务,可是进入幻象噢,它会幻化出你最期待的交媾场景和姿势,并且让你尝到真正的极乐,不少修士都迷失在欲海情潮中,分不清幻境和现实。”

“如何进入幻象?”裴离并不打算和九娘掰扯,似敌非友。

“诺,”九娘的烟枪指向她用来梳妆的妆镜,“现在你能抵御得住,保不齐之后会影响你对秦宴臣的态度,对抗他人不可怕,对抗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才是最可怕的。”

九娘说完这句话,似乎想起什么往事,偏头朝裴离看了一眼。
“小可爱,过刚易折,好自为之。”

裴离莫名地望着九娘,这是她第二对他说好自为之。
若是让他来翻译,九娘这句话的真实怕是希望他不要不知好歹。
可惜,他以后怕是连好歹都没有了。

他踏入幻境。
周遭是掩藏在记忆的景象,他在21世纪的家,纯白透纱窗帘,绿色草纹床单,阳光斜照进来,干净又舒适。
难得的周末,他躺在床上,秦宴臣搂着他睡觉。

“裴裴,再睡一会。”秦宴臣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床。
裴离哪里不知道秦宴臣的再睡一会是什么意思,再睡一会他倒是真的。

他抬头又被按下去,男人的唇压在他的唇瓣辗转厮磨,手掌不安分地掀开睡衣,揉捏着他的腰。
“吃完早餐再起……”

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贴在耳畔,房间内的热意陡然升高。
裴离被摸得浑身发烫,细碎的声调裹着微粒在他的耳廓旁浅浅刮弄,偏要震得他口干舌燥不可。

轻柔的吻顺着额头、鼻尖、下巴、锁骨一路向下,湿润的水痕和热气贴在肌肤,让他不由自主挺起腰搂住秦宴臣的脖子。
“唔……痒……咯咯……”

男人舔着他的腰,含住他的肉棒。
灼烫的触感瞬间包围过来,吞吃着他的欲根,绵软的肉棒立刻变得硬挺,充血的感觉涌上头顶。

秦宴臣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舌尖舔吮着他的龟头,粗砺的触感划过娇嫩的马眼,津液把肉棒都涂得湿漉漉的,像是被摸上油脂的肉肠。
他被舔得哼唧不止,双腿不由自主夹住秦宴臣的脑袋,又被强势掰开。

湿热的口腔包裹住他的欲望,一点点吞吃他的硬挺。
十来分钟他就憋不住,脚背紧绷,射在秦宴臣的嘴里,男人咕咚地把精液全都吞吃干净。

裴离既羞耻又舒爽,脑海中纷乱地炸开无数朵烟。

“裴裴……”男人还嫌不够,舌头往后舔着他的后庭。

菊穴的细小褶皱被男人耐心地拨开,一点点尝吃后庭分泌出来的淫液,臀瓣被掰开到极限,翻出后庭的软红嫩白。
裴离无可逃,四肢百骸像是浸泡在热水中,毛细血管随着温度的升高一点点浸泡开去。

……

九娘兴趣盎然地观摩着裴离想象出来的性爱,温柔到无趣的交媾,竟然是他内心的期待吗?秦宴臣怕是下辈子都学不会。

五个时辰后,裴离出妆镜,继续躺在院中的竹椅里休息。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秦宴臣为他跪舔的画面,男人剪着短发,眉目如刀削斧凿,完全就是小说中的霸总脸,却跪在他的身下,服侍他。

可能吗?

第7章 怕是死了埋了,还能被挖出来肏
裴离窝在庭院中苦笑,本以为接受九娘的调教就能远离秦宴臣,没想到白天要受秦宴臣的折磨,晚间还要接受他的肏干。
他完全没有空闲和空间见谈放,想要秦宴臣对自己放手遥遥无期。

裴离有时候都在想,秦宴臣是不是个活了两万多年的老男,刚开荤所以还新鲜着,巴着他不肯放。
他有张好脸,那也仅仅是有张好脸而已,修为不足,体质孱弱,身材也不好,难为秦宴臣不挑,能啃得下去。

“秦宴臣,”裴离经受白天的幻象,对着又趁夜摸上来的秦宴臣生出几丝温情,“你可以试试别的美人,万狱阙燕瘦环肥,什么模样的都有,何必同我这般纠缠,闹得不快?”

秦宴臣揉捏裴离乳尖的动作陡然僵住,他思索半晌,发现裴离的话确实有道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漫长两万年的岁月,他看过无数太阳的东升西落,也见过不少姿色鲜妍的美人,神娘娘就是其中一个,可他对那些美人硬不起来。

万狱阙有他不举的流言,他之前也没有往心里去,一个连欲望都生不出来的人,对于自己不能肏别人这件事没什么反应。
他本就和九州的众生不同,自然不在乎蝼蚁的说法。

可他现在面对的是裴离,他喜欢的想肏的人。
他直觉和裴离说了他的奇怪之,会被裴离笑话。

“我就想肏你。”秦宴臣撕开他的亵裤,把肉棒塞进裴离的身体里。
他喜欢这种感觉,有种漫长生命中找到另一个和自己完美契合的人的感觉。
他和裴离完全融为一体,并不孤独。

裴离抿唇,是啊,他是九州的主宰,他想肏谁就肏谁,哪有蝼蚁和主宰商量的道理。

如果九娘说的都是实话,那他想把崔危送回浣渡的决定,会不会是错的?
九州之下,秦宴臣要抓人,跑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吧。

总得试试的。

裴离闭上双眸,任由秦宴臣粗暴地在他体内挞伐,硕大的肉鞭狠狠抽痛他的敏感点,后庭被捣得软烂,空虚的瘙痒被完全填满。
多可笑,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彻底感知到自己不是一具行尸走肉,而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疼楚的。

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敏感点被戳得越来越狠,龟头集中碾磨在一点。
裴离被肏得白眼直翻,脑袋里仿佛堆积万千云层,晕乎乎的,高潮一波接着一波,他被肏得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只能被动承受男人的鞭笞。

青年的指甲刺破手掌,血液顺着手掌往下淌。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吸食鸦片,要是哪天秦宴臣不肏他了,他说不定还会撅着腚眼求秦宴臣的肏干。
性爱的快感能让人上瘾。

他还能做什么呢?还能有什么呢?
三百年悉心养护,勤奋修炼才得到勉强健康的身体,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内,被糟蹋得快一点都不剩了。

他没有时间修炼,日日夜夜被秦宴臣抓着肏干灌满浓精。
裴离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再过两年,他怕是连床都下不去。

谈放是他被九娘调教的第八天来的。
清晨的时候,男子披着一身露珠,宝光珠华,却一丝俗气也无。

裴离多看了他两眼,他便羞怯地跪在他的脚下。
“卿卿。”

他俯视着男人眼底的星光和小心翼翼的神色,以及对装扮的在意,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直觉。
这个男人,怕是真的喜欢他。

“这几日秦宴臣来的勤,吾没有办法,只能今日来见卿。”谈放局促地捏住他的脚踝。

裴离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愧疚,如果谈放只是垂涎他的身体,或者便是喜欢他喜欢得少一些,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和他做交易。
男人的眼神太直白,便是再小心翼翼,爱意也会在眼神动作里漏出来,半点都藏不得人。

“谈放,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按照谈放的说法,他们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一见钟情的爱意就能支撑他为自己赴汤蹈火吗?
裴离没有见过这样的爱意,他在凡尘时,爱情都是点滴相,缓慢试探,日渐情。

谈放愣怔半晌,才对裴离说道。
“这是宿命,修真之人都有超乎常人的感知力和直觉,随着修为的精进,这种力量和直觉也会变强,见到对方第一眼就知道是命中注定,卿是吾的宿命。”

“你难道就没想过摆脱这种宿命吗?”裴离轻咳两声,皱眉望着谈放,“如果没有宿命,你不必为我送命,即便不能飞升成仙,也可以在万狱阙安稳到离世。”

“吾喜欢宿命。”

裴离现在觉得不仅秦宴臣的脑袋瓜他理解不了,连谈放的脑袋瓜他都理解不了。
他和九州格格不入。

谈放不觉得宿命在压迫他,反而觉得喜欢宿命的指引,催他去送死的宿命,他也能喜欢,万狱阙果然都是怪人。

“后日黄昏之时,吾遣修士入地牢破解禁制。”谈放捏着衣摆说道。

“需要我做什么吗?”裴离窝在狐裘间,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这般近的距离,他居然已经看不清谈放的脸了。

谈放摇头。
“大后天,卿不论用何种方式……”谈放忐忑地观察着裴离的神色,“争取能出秦府,如果可以,吾愿送卿一同回浣渡。”

“好。”裴离闭眼。

谈放见他疲惫不堪,恋恋不舍地起身告辞。

谈放走后,裴离便睁开双眼。
他体内的蛊虫已经蠢蠢欲动,在喜欢自己的人面前,总得维持些体面。
淫虫在血液中啃噬他的骨肉,思维完全被情欲控制,他摸向自己的后庭,手指抽插拨弄出淫水。

还不够。
他想要肉棒的抽插,填满后庭的空虚和渴望。

饥饿的蛊虫在体内翻腾,得不到满足。
他的身体供养自己都难,哪里还有多余的精气能供养这些蛊虫?

九州三百年,他大概要成为第一个被蛊虫咬死的修士,二十四桥不在,他连给自己修复的本命武器都没有,只能看着身体如同破败的风箱,前后左右都在漏气。

谈放想救他出去。
他也想回浣渡看看,他还没见师尊最后一面,他还没和师弟师妹交代后事,他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

裴离窝在小小的竹椅间,嘴唇苍白,面颊没有丝毫血色。

调教的最后一日,是由九娘下灵魂烙印。
烙印的内容让裴离想起谈放对他说过的——宿命。

他害怕有一天也会像谈放一般,喜欢上自己的宿命。
如果他不再是裴离,那活着的躯体又有什么意义呢?

“裴离,秦宴臣之伴生,与秦宴臣为天地连理的宿命,归九州,皆为秦宴臣而生,”九娘握着烟枪的手顿了顿,继续用古井无波的声音说道,“亦为秦宴臣而死。”

清凉的感觉自眉心印刻入脑海,像是一滴水流淌进江河。
他掩住咳嗽的欲望,唇边依旧溢出鲜血。

“小可爱,”九娘扭着腰肢站在裴离身前,尘埃搅动光影,烟气袅袅上浮,“本来想和你说,有缘再见,不过,还是希望你我再也无缘比较好,咯咯。”

“那还是有缘再见吧。”裴离扯起嘴角笑了笑。

“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灵魂烙印,不觉得可怕吗?”九娘缓缓吐出一口烟气,“你该不会是……咯咯,只要你在九州,秦宴臣想不让你死,便是你灰飞烟灭,他也能给你找回来。”

裴离瞳孔骤缩,愣在原地。

“你说的,有缘再见,小可爱。”九娘扭着腰肢走远。

“呵。”裴离苦笑。
难怪九娘半点都不在乎他的身体状况,原来如此。

“忘了告诉你,殷都摩罗院,院中望尘台,是九州唯一通往他界的入口,跳下去便身死道消,没有转圜,”九娘转头莞尔一笑,“不过嘛,我也是听说的。”

一连十日的折腾加上体质无法承受灵魂烙印的强度,裴离回秦府就开始高烧不退。

他的身体像是个垃圾收容场,秦宴臣的魅毒,九娘的蛊虫,还有游荡在脑海中的禁制。
明明身体已经无法承受交媾,肌肤依旧泛起情动的粉,把面颊烧得酡红一片,淫液不停地往外奔涌。

裴离心想,他现在看起来一定像是被色欲掏空身子的纨绔公子哥。

“裴离,”秦宴臣拿出一颗光洁如玉的丹药,压在青年的唇瓣,“张嘴。”

裴离看见药丸就知道是珍品,他在浣渡的时候,上品药丸都是作为比赛的奖赏,没见过像秦宴臣这般像是抖糖豆一般掏出一颗喂人吃的。
他别过脸,示意他不需要,他的身体承受不住珍品丹药的药性。

“别闹脾气,吃药。”秦宴臣捏住裴离的下颚,直接把丹药塞进裴离的嘴里。

“咳咳,咳咳……”裴离被呛得剧烈咳嗽。
他已经虚弱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丹药的药性在他的下腹灼烧,疼得他小腹痉挛。

活着好累。

秦宴臣滚烫的手掌在他胸前摩挲,揉捏着他的乳尖。
男人又开始发情了。

他怀疑就算是他死了埋了,还能被他挖出来肏。

第8章 不死不休
裴离分不清身体的灼热是生病的缘故还是情欲的缘故,痛苦和愉悦都被放大无数倍。
蛊虫的情欲和神魂的烙印让他不由自主地贴近秦宴臣的身侧,男人的手指轻轻一压,他就感觉自己肋骨快要被压坏掉,疼痛的感觉如此清晰。

“不要……”裴离迷迷糊糊地说道。
由于生病的缘故,声音听起来并不是惯常的冷冽,而是带着点软糯。

秦宴臣舔了舔青年干燥的唇瓣,心房的一角陡然坍塌。
要是裴离平时这样对他撒娇,放了崔危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早看崔危不顺眼,杀了惹得裴离不高兴,一直待在地牢还惹得裴离挂念。

一连几日的低烧过后,秦宴臣终于发现事态的不对劲,找来巫医给裴离看病。
人类修士就是娇贵,不好养活。

“魔尊大人,这位修士身中魅毒一年有余,皮囊和精气日渐亏损,最近又受蛊虫啃噬,”巫医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继续说道,“加上病人的底子本就不好,毫无生欲,怕是……”

巫医还想往下说,被秦宴臣凌厉的眼神震慑,没有继续。
怕是不久便会陨落。

青年的肌肤上全是青紫斑驳的吻痕,看起来像是被凌虐一般,清隽的面容惨白,嘴唇毫无血色,气质和万狱阙格格不入。
被魔尊当成性奴,被宗门抛弃不闻不问,如今又被送去九娘那里调教,要不是凭一股信念吊着,不然怕是连现在都活不到。

“本尊有各种天地材宝,稀世药材,便是库房没有的,本尊也可以抢来,你用什么和我说便是。”秦宴臣揉捏着裴离的手指。
青年的手指白皙修长,青色的血管透出来,越发显得肌肤莹白如玉,可惜没有半点血色。

“这……”巫医擦着脑门的汗珠,“或许要先问神娘娘要解药。”

秦宴臣沉默半晌。
“那本尊还是为他重塑肉身吧。”

他本就是九州的主宰,用术法为裴离重塑肉身并不是件难事。
秦宴臣这才发觉,漫长的年岁里,他学会的东西竟然这般少,连怎么给人类修士治病都不知道。
他的世界里没有修补皮囊这回事,更加没有生病这回事。

“迫使生魂和肉身分离,可能会导致病人失去记忆。”巫医在一旁提醒。

秦宴臣没理会巫医的话,若是裴离没有以往的记忆,以后的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和裴离便可以一直在一起。

裴离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他还是缥缈宗的大师兄。

昔年在浣渡迷路的新弟子不知凡几,是入宗门前的第一项考验,后浣渡的宗门日益兴盛,往来修士杂,也就撤销此项考验,改设条例。
——非浣渡宗门弟子,不得入浣境内。
此条例被修士嘲弄至今,浣渡就像天上白玉京一般,等闲人不得登临,而浣渡宗门弟子,一向以自己在浣渡修行为荣。

天上白玉京,九州万狱阙。

这句流传千古的俗语便是自浣渡修订条例后才有的。

他未出浣渡之前,听宗门师兄说起这句话的典故,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想来,浣渡真的是他的白玉京,他也要成为浣渡的“等闲人”了。

穿越到修真界后,他并不执着于飞升成仙。
师尊看中他,他也就兢兢业业地做着师门的大师兄。

梦中是他第一在浣渡接师弟师妹的情形,他撑着竹篙,荡舟山水间,进云雾,夹岸瓣缤纷,垂散在湖面。
师弟师妹起身连连惊叹,抚掌而歌。
真似神仙盛景。

也就是在那时,他觉得穿越也没有想象的那般孤寂难捱。
他失去在21世纪的亲人朋友,还有九州的师尊和师弟妹。

他像是浣渡渡口的船夫,迎来门派的新弟子,送他们飞升后,继续迎接新弟子。
日复一日,虽无聊,却也恬淡幸福。

画面陡然一转,变成他在万狱阙的时光。
没有一天是快乐的,重复地被秦宴臣压在身下肏干,灵魂被割裂,肉体被摧残。

若是他死了,秦宴臣会放过他吗?
九娘的话犹在耳畔,他想要解脱的话,得去摩罗院的望尘台,从那里跳下去后,尘归尘,土归土,秦宴臣也找不到他。

“九娘……”
裴离无意识吐出九娘的名字。
万狱阙的人都像是生了十个心眼,他看不懂,猜不透,敌不过。

九娘为何告诉他这些,难道不怕他真的跳下望尘台,秦宴臣找她麻烦吗?

“宴臣……”秦宴臣纠正裴离的话。
他不喜欢从裴离的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九娘也不行。

“师尊……”
裴离皱眉,额头冷汗淋漓。

后面的话秦宴臣没有听清,凑近了才依稀听见是说的对不起。

师尊,对不起……

秦宴臣冷哼一声,他有什么对不起师尊的。
万狱阙一年多,不仅是他的师尊没有遣人过来,连他的师弟师妹一个人都瞧不见,亏得他惦念。

“宴臣……”秦宴臣继续哄着裴离叫他的名字。

“小危,快跑……”裴离咬紧牙关,眉毛拧在一起,一副痛苦到极致的模样。

秦宴臣握住裴离手腕的手掌陡然收紧。
他的世界里只有裴离一个,为何裴离的世界里他挤都挤不进去?

凭着巫医的药羹吊着,裴离在高烧半月后终于能下地。

谈放已经和他传信,崔危已回浣渡,让他不用担心。
他喝着苦涩的药羹,等待秦宴臣的发难。

谁知秦宴臣什么都没提,还带着他到殷都各逛。

头顶悬着的铡刀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裴离惶惶不可终日。

“我能去摩罗院看看吗?”裴离轻咳两声。
便是不能跳下望尘台,能看两眼也好。

秦宴臣领着他到摩罗院门口,古朴破旧的木门,还有新刷的桐油味道,看起来竟然像凡间一般。

“你去敲门。”秦宴臣望着呆愣的裴离。
他以前也喜欢来摩罗院,除了九州,他没去过别的地方,空闲的时候,他就喜欢守在望尘台的井口往下看。

裴离轻轻敲动门扇,老妪便打开院门迎他进来。

院子角落里种着一颗梨树,树叶苍翠,屋檐下的风铃哗啦作响,碧绿纱幔随风摇摆,房中的陈设一览无余。

“谢谢婆婆。”裴离躬身道谢。

老妪领着他往前走,并不接话。
裴离也不觉得尴尬,跟着老妪走到望尘台边缘。

望尘台下云雾缭绕,依稀可见下界的亭台楼阁和在亭台楼阁间行走坐卧的人们,按服饰来看,约莫是宋朝。
不是他的家。

“凡界的时间怎么算?”裴离试探道。
他其实想问,什么时候才能到21世纪。

“没有。”老妪拄着拐杖望着院内的梨树。

裴离福至心灵,明白老妪的意思,望尘台的时间轴没有21世纪。

他应该想到的,他迎来送往三百年,没有遇到过和他同样来自21世纪的修士,望尘台没有21世纪并不奇怪。

【裴离,秦宴臣之伴生,与秦宴臣为天地连理的宿命,归九州,皆为秦宴臣而生,为秦宴臣而死。】

九娘打下的神魂烙印再浮现。
他这一刻真切地感受来自灵魂的暗示和力量,他是九州的意外,是秦宴臣的伴生,是为秦宴臣才穿越到此。

不可能!
他不是!
他是裴离,他是自己,他不是任何人的伴生!
没有人该生来便作炉鼎,更没有人生来便要被另一个人肏弄!

裴离枯瘦苍白的手指搭在望尘台边缘,呼吸间拉动肺腑的,刺得他喉管往下疼得有如刀刮,遏制不住呕出一口鲜血来。

“裴离,裴离……”

昏厥过去前,裴离听见秦宴臣急切的呼喊,耳鸣的感觉轰然而至,像是低空飞行的飞机盘旋过头顶留下的后遗症。

殷都进入冬天,撕棉扯絮,满目的白。

惯常送完药就退出寝殿的魔使,今日竟然停留在殿中劝解他。
“魔尊大人心里有您,您稍稍顺着他一些,日子便好过许多,何必这般同自己过不去。”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裴离喝完药羹,闭目养神。

“万狱阙盼望能得魔尊垂青的不计其数,您放下成见,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咳咳……”
青年的长发垂散在鬓边,眼角的泪痣殷红似血。

“说不定能和他长相厮守,共享长生是吗?呵,”裴离盯着魔使的脸,“这样的长生,给你你要吗?”
“因为我是低贱的筑基期修士,所以我就该舔着秦宴臣,不舔他是我不识好歹,他想要我是给我面子,是恩赐,是他的善心……”
“我该三跪九叩拜谢他囚禁我,凌辱我,强奸我……”

裴离的郁气卡在喉咙间,喘息好几下才平息。

他捂住胸口,抬眼便见秦宴臣站在门口,披着玄黑大氅,冠发高束,周身气势冷凝成冰。

魔使端着药碗退下,寝殿里只剩裴离和秦宴臣遥遥相望。

裴离在心中默数着数,五,四,三,二,一……
数到最后一下的时候,秦宴臣瞬移到床畔,掐住他的喉管。

青年抬头对秦宴臣笑了一下。
那笑容好似幽暗的灌木林照进溶溶月色,动人心魄的美丽。

第9章 分身一起肏,伪5p
裴离真正感受到凌冽的杀气,铺面而来,像万千旋转的利箭破风而来,刺进他的肌肤里。
脖颈被掐到窒息的疼楚不及杀气刮骨的万分之一,他撑在床沿,抬眸看着凌辱自己一年多的男人。

这一刻他才真切意识到他的实力,为什么万狱阙都对他俯首称臣,为什么旁人都要自己服软。
三百年来,他一直是个闲散的修真者,师父不盼望他能有强劲的实力,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资质,在浣渡时,也没有师门中人找他切磋。
可以说,他一点对战经验都没有,不明白修为之间的天堑到底有大,莽莽撞撞来到万狱阙寻找师弟,被秦宴臣看中掳到府中肏干。

青年苍白的唇角溢出鲜血,眼尾的泪痣殷红似血,成为面容上的唯一艳色。
他抿着唇,神情依旧是倔强的,眉峰微微皱起,宛如画中谪仙。

三百年才得筑基期的炉鼎和两万年修为的九州主宰,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们让自己服软,不过是太清楚面前这个人的实力和心硬的程度,可是这样的日子,过着有什么意思呢?

他闭上双眼,等待秦宴臣的手掌了结他的性命。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给谈放的承诺还没完成。
抱歉,他真的撑不下去了。

粗砺的指腹抚过嘴角的血痕,男人的吻落了下来,给他渡进一口真气。
紧接着是狠戾的舔舐,舌头在他的口腔内活动,吮吸着他唇齿间的腥甜,舌尖划过敏感的牙床,压住他的舌根,迫使他流出更多的甜津,然后被一一搜刮干净。
裴离被吻得透不过气,脑袋被迫仰着承受男人的攻城略地。

他恨透这具敏感的身体,被触摸一下就犹如过电,何况是这般饱含情欲的舔舐。
腰肢被亲的绵软,后庭分泌出淫液,空虚寂寞的媚肉得不到抚慰,互相摩擦着缓解饥渴,这种程度的互相摩擦无异于饮鸩止渴,反倒将欲火烧得越来越旺。

“你装出一副贞烈的模样给谁看?嗯?”

湿热的舌苔舔舐着青年的耳廓,手指粗放地在后庭按压着,像是挤海绵一般压出丰沛的汁液。

裴离被摸得淫水流了一床,抿着唇不做声。
血液中的蛊虫在感受到秦宴臣的气息后疯狂躁动,囚笼被打开,欲望的野兽奔涌而出,撞得山谷地震山摇。

床笫间的两人在互相较量。
裴离难捱地压制住自己的欲望,秦宴臣卖力地撩拨他让裴离求着他肏弄。

寝殿内的温度节节攀升,两人呼吸都已经不稳。
裴离被摸得衣衫不整,额头冒出热汗,秦宴臣喉头滚动,浑身丝毫未乱。

“荡货。”

裴离一动不动,好似一桩泥塑。

秦宴臣最恨他不闻不问的模样,此刻他真切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面前的青年,好像失去所有生气,像是他年幼时喜欢的路旁的,他摘下来放在瓶里,没过几天就枯萎了。

“你在跟谁较劲?”秦宴臣眉眼狠戾,“崔危的事,你真当本尊不知道?若是你再这幅死人脸模样,本尊就把他从浣渡接过来,和你作伴。”

青年纤长的羽睫颤动,终于睁开双眼,可惜瞳仁里已经没有光了。
他的失去水分,可怜地抖落叶片。

“秦宴臣……唔……你就不能……额唔……放过我吗?”裴离抓着床沿,指甲由于用力过度而发白。
青年的领口被男人扯开,亵裤被男人撕裂,修长的腿被掰开,瓣一般的后庭瑟缩着,翕张着,流出清亮的淫液。
男人的手指在心中进进出出,不知疲倦地按着青年的媚肉中的敏感点。

“等我玩腻了,就放过你。”秦宴臣玩弄着青年的后庭和欲根。

又是这句话。
“总要……给个期限的……啊……是不是?”裴离被插得手软脚软,浑身都没有力气。
男人身上的味道对他而言就是烈性春药,若不是凭着一丝清晰的意识吊着,他说不定真的会为了肉棒就对秦宴臣摇尾乞怜。

“没有期限。”秦宴臣再也忍不住,手指下的触感滑腻腻的,无数褶皱吸吮着他的手指,灼烫的淫液浇灌在指尖敏感的神经。
他不用想象就能知道裴离的后庭有多好肏,他的肉棒已经记住裴离的味道。

面前的青年就像是伪装成白玉兰的罂粟,看着遥远高洁,尝过后直叫人欲罢不能。

他用术法脱掉碍事的衣物,肉棒直愣愣地插进被玩得嫣红的嫩肉里。

“唔……”男人爽得抽气。
“啊……”青年疼得落泪。

穴口的媚肉被撑得发白,狭小的甬洞艰难地吃着丑陋狰狞的欲根。
男人不管不顾,耸动一下就进去一截,插得裴离小腹痉挛。

“骚货,别夹!”秦宴臣拍了拍他的臀,柔腻挺翘的臀部被拍出臀浪,摇摇晃晃的,惹得人眼红。

极度的羞耻感将青年淹没,肉棒在甬洞中进出抽插,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宛如泄洪。
他被插得腿脚紧绷,韧带抽搐,小腹上方被顶出的痕迹。

被冰环穿过的乳尖硬挺到麻木,想要得到唇舌的抚慰。
他用手捂住疼痒的乳头,寒凉的冰环冻得他手掌绯红一片。

“好湿,”秦宴臣观察着裴离的表情,“又湿又滑……唔……炉鼎就该被肏,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别人可护不住你。”
他强势地在裴离的体内征伐,又渴望他能发现跟着自己是有好的。

不用担心修仙中途陨落,不用担心辗转在不同的修士身下。

裴离冷笑一声,任由秦宴臣在他体内狂肏猛干。
照秦宴臣的精力,谁都会被他玩死,甬洞被撑到极限,肉棒表面的经络碾磨刮弄着内壁的敏感,奸得裴离汁水淋漓,水四洩。

他被翻转过去,撅着后庭让秦宴臣在体内抽插。
裴离总觉得这个姿势像母狗,他被秦宴臣撞飞出去,又被他拉回来捅烂最的脆弱。

男人乐此不疲地玩着这样的游戏,力量全集中在龟头一点,蘑菇状的龟头卡在宫口好似榫卯,让青年不至于完全脱离肉棒的抽插。
被撑到极限的软嫩吞吃着粗长的欲根,看得男人的肉棒再胀大一圈。
腰眼被吸得发麻,龟头被啜得爽透。

裴离被玩得出气多,进气少。
他的身体已经不容许他承受激烈的刺激,宫交的疼麻和快感一层又一层晚上累积,像是高脚杯塔,不断往里面灌着香槟酒液。
谁也不知道是杯子先满,还是杯塔先塌。

男人还嫌不够,变幻出三个分身来。
一个捏住他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唇含住狰狞的欲根,另外两个吸住他的乳尖,暖溶的热流顺着乳尖涌往全身。

他被迫舔弄着男人腥膻的狰狞,嘴角被撑到裂开,喉管颤缩着无意识吸弄着龟头。
男人的欲根卡进去一小截就再也伸不进去,青年的嘴相比他的肉棒而言,实在太小。

“好好舔。”秦宴臣被吸得欲仙欲死,素来倔强的美人被自己压在胯下,吸含自己的欲根。
画面带来的心理满足感远胜于被吸啜的快感。

裴离被顶得几欲作呕,后庭被男人捣得软烂,嘴巴被插到撑裂,能插的孔都被玩了个遍,乳尖更是被男人的唇舌舔弄得欲火焚身。
后庭的撞击让他把肉棒吞含得更,自己的欲根也由于持续不断的肏干变得硬挺,吐出情动的白浊。

青年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青紫覆盖青紫,牙印覆盖牙印,整个人像是被肏坏的破布娃娃。
淫液灌满宫腔,男人的动作越来越急切,啪啪啪的臀肉拍打声越来响,交合被打出白沫,四飞溅,囊袋被塞进去一截,把本就撑得发白的软嫩肏得裂开。

“唔……”
裴离疼得往前爬行,又被捉回去肏弄。
床榻间全是淫液汁水,淫糜不堪。

滚烫的浓精灌在宫腔里,烫得裴离一抖一抖,可怜的媚肉被灼热的温度烫伤,吱吱哇哇地往外逃窜,可它能逃到哪里去呢,还是被岩浆似的浓精追上,瞬间被淹没。
嘴里也被填满精液,男人把肉棒抽出来,迫使他将精液全都吃下去。

精液的浇灌持续半刻钟的时间,裴离脑海中一片空白,被插到失去语言能力,小腹被灌得隆起,像即将临盆的孕妇。
冰冷的肛塞卡住洞口,他被男人翻身躺在床笫间。

即便被玩成这样,青年的眉眼依旧清丽,浣渡三百年滋养出来的谪仙气质刻在骨子里,划不去,抹不掉。
他的肚子高高隆起,脸颊嘴角全是男人的白浊,乳尖被舔得湿漉漉的,看得秦宴臣胯下又开始蠢蠢欲动。

肛塞是特制的法宝,有修复伤口的功效,完全被雕刻成肉棒的形状,卡在穴口,长度真好贴到裴离的敏感点。
他嘤咛一声,忍受着肛塞的逗弄。

裴离以为这场性事到此为止,没料到,他又是半年没下床。
靠巫医的药羹和秦宴臣的精气吊着,又活到来殷都的第三个夏日。

同时也迎来了,一位如雷贯耳但从未谋面的人。

第1章 难耐地发出呻吟
盛灿的日光照在湖面,裴离靠在湖心亭的廊柱旁,眼睛被柔软的绢布蒙上,吹着令人昏昏欲睡的南风。

他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巫医说他的魅毒已经入骨髓,失明只是后期症状的一种。
裴离在视线模糊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失明后,他的感知比以往更加敏锐。
以前秦宴臣走到他的跟前他才能发现,如今秦宴臣百米之外,他就能感受他的靠近。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衣衫松垮地穿在身上,反正他的衣袍活过一天都是奇迹。
秦宴臣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撕裂他的衣袍,端详他腿间的斑驳红痕,然后把肉棒插进他的身体内肏干。

他懒怠出去走动,秦宴臣就拉着他在秦府内肏。
秦府内院外院各都有他被肏弄的痕迹,魔使已经能做到汇报的时候看着秦宴臣肏他面不改色。

裴离怅惘地抬头,其实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以为他应该死在去年冬天,实际半年过去,他的身体比那时还要好上不少,除了他瞎了这回事。

秦宴臣真是一点都不挑,肏瞎子都肏得那么来劲。

没意思透了。

“裴大师兄。”
女子娇媚入骨的声音传出,馥郁的香气涌入鼻尖。

他不觉得他认识她。
他也不想和她说话。

“你是第二个对我冷脸的男人,秦宴臣看上的美人个性就是不一样。”女子挨着他坐下。

裴离不适地动了动,女子的乳房贴在他的胳膊上,令人不适。

“哦,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很多东西就是记不住,”女子拍了拍脑袋,倒是显示出不合语言的娇俏,“我叫秋蔓嫣,万狱阙的修士都称呼我为神娘娘。”

裴离的手指动了动,没有特别的反应。

“我可以给你解药哦。”秋蔓嫣俏皮地用手指轻点着裴离的胳膊。

裴离闭目继续养神。

“九娘还同我说,你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哎……”秋蔓嫣叹了口气,“谈放还求到我跟前,让我救你出去。”

“你想要什么?”裴离抿唇。

“谈放已经给过我筹码,不需要你再给一遍,”秋蔓嫣端详着裴离的脸蛋,“其实我很好奇,秦宴臣反正我这样送上门的大美人不要,偏偏喜欢像你这样的清粥小菜,果然是蠢龙的审美。”
“你越孱弱,越倔强,他就越喜欢,贱得慌。”
“男人的心理就那么回事,你不肯给,他就一直新鲜着,你贴着他,他就嫌你烦,裴大师兄,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裴离听着秋蔓嫣的话,她这是在教他怎么摆脱秦宴臣的控制吗?

“不过嘛,”秋蔓嫣思索半晌,“这种方法你最好别对他用,蠢龙的珍宝,就算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占便宜的。”
“我也不知道谈放哪里来的救世主情怀,觉得你在秦府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衣袍是九州最珍贵的天蚕丝织,蒙眼的布条都是天阶灵器,桌上摆着的绿茶糕都是用新春最鲜嫩的芽尖榨出的汁末做的。”
“以前我来秦府,这里都是光秃秃一片,没有莲池,没有水榭,宫殿里空荡荡的,只有壳子,秦宴臣天天把自己挂在梁上睡觉。”
“我什么时候能承受这样的苦难啊,”秋蔓嫣舔着绿茶糕,“不完的银钱,长生的寿命,夜间还有超好哄的美男伺候。”

……
裴离无语凝噎,他没想到神娘娘居然是个沙雕话痨。

“嗯,我想一下赌什么,”秋蔓嫣思索半晌,“等秦宴臣巡视百里城回来,你就唤他宴臣,要这样叫,宴臣~”
“懂了没?”
“然后你抱住他的腰,就说你想要龙鳞,听说龙鳞很漂亮,你想用龙鳞做头饰。”
“要是他不给,我就把谈放的筹码还给他,还救你出秦府,要是他给了,你就把龙鳞送我,如何?”

秋蔓嫣的提议听在裴离的耳朵里,几乎就是白给,和直接抹掉谈放的筹码没区别。

“嗯。”裴离点头。
“嗯是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秋蔓嫣捏了捏裴离的脸颊。
“好。”
“那你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

裴离虚弱地应承道,秦宴臣会因为性奴想要龙鳞做头饰所以拔掉自己的龙鳞吗?
天方夜谭。

秦宴臣踏着万家灯火回府,他觉得今日寝殿内的氛围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裴离忐忑地坐在床沿,等待男人的靠近。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秋蔓嫣那句嗲到极致的宴臣,他打了个寒颤。
秦宴臣估计会被他恶心到的。

他忍住恐惧,和由于紧张颤抖的牙关。
便是再挨秦宴臣一耳光,或是被秦宴臣肏得双腿打颤,下不来床,能抵掉谈放的筹码也是值得的。

男人的脚步越来越近。
五尺、三尺、一尺……

裴离的心提到嗓子眼,颤颤巍巍地拽住男人的衣袖,轻唤出男人的名字。
“宴臣~”

他拽紧床褥,屏住呼吸等待秦宴臣的耳光。
最多不过是被打到失聪而已,没什么事的。

裴离的胸腔剧烈喘息,男人躬身凑近他的脸。
他硬着头皮抱住秦宴臣的腰,健硕的劲腰包裹在乌皮腰带中,蕴含着蓬勃的力量。

男人的身形瞬间僵硬。

裴离抱着他的腰,等着秦宴臣把他推开。
僵持半刻钟的时间后,他的内心陡然生出不可能的猜测,秋蔓嫣怕是真的会赢。

“听说龙鳞很漂亮,我想要一枚龙鳞做头饰。”
裴离快速说完秋蔓嫣教他的话语,手臂欲脱离男人的腰,却被他死死按住。

“好,”男人的声音低沉,掩藏不住的喜悦,“以后想要什么,都可以同我说。”

裴离的心沉到谷底。

“是不是高兴坏了?”秦宴臣亲昵地舔舐着裴离的锁骨,像只幼兽。

“嗯。”裴离扯动嘴角。

今夜的秦宴臣格外温柔,以往在床笫间辱骂他骚货,母狗,贱人之类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反而缠绵地一声声唤他。
“阿离……”
“叫我宴臣……”

他被翻来覆去肏弄一整晚,真正感受到交媾的快乐。
男人温柔地拨开他的后庭,一寸寸撑开他的软肉,将空虚填满为饱胀,这样极致的温柔反而叫裴离更加难捱。

秦宴臣粗暴地对待他时,他还能咬着牙忍受痛苦,不发出一丝声音。
现在后庭被肏得暖融融的,酥麻的爽意蔓延四肢百骸,呻吟不由自主地泄出,惹得身后的男人肏红了眼。

……

日起床时,秦宴臣一脸餍足的神色,而裴离则像是被拆散了架,每动一下骨头都咯吱咯吱作响。

一枚温热的龙鳞被放在他的掌心。
裴离捏了捏,感受着龙鳞的纹路。

秋蔓嫣很是信守承诺,他被畅通无阻地从秦府带出来,交到谈放的手里。

“真是痴心人。”秋蔓嫣掂量着手中光滑溢彩的龙鳞,这枚龙鳞显然还不是从尾巴上面拔下来的,看着色彩和纹路,像是心口的龙鳞。

有他人在的时候,秋蔓嫣神娘娘的架子端得十足,话也少。
如果不是见识过她话痨的一面,裴离真难想象她私底下居然是那般活泼的性格。

“卿卿想去哪?”谈放托起裴离的膝弯,让他躺得舒服一些。

“浣渡渡口。”裴离不习惯谈放文绉绉的说话方式,简短地回答道。

马车出殷都,搭传送阵直接到浣渡外。

“有幕篱吗?”
他的修为太弱,变幻出来的物品很容易被看破,戴着跟没戴没区别。

谈放赶忙变幻出幕篱,郑重地盖在裴离的头顶。
青年面颊苍白,眉间掩盖不住的倦色,眼睛被白绸蒙住,款款自马车旁下来。

前来浣渡观光的修士众多,裴离下车就吸引无数视线。
隔着幕篱都能感觉到修士身段窈窕,气质卓华,肯定是一等一的美人。

众人见到旁边殷勤的谈放,瞬间歇了心思。
谈放的容貌不及秦宴臣,在九州也能算得上是排得上号的美男子,能让他这般殷勤,不知道他牵着的那位美人到底是何等倾城容貌。

裴离隔着朦胧的纱,用仅剩的灵力感知着渡口穿着弟子服的缥缈宗同门。
如果没有秦宴臣,他现在应该和他们一样,在渡口迎接新入门的弟子吧。

他收回灵力,转身回到马车内。
“不进去吗?”谈放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了。”裴离摇头。

他拉开衣袍,露出青紫的吻痕,宽大的袖子搭在手腕,后腰露出纵的股缝。
“我欠你一诺,没想到现在才兑现。”

谈放看得发痴,眼神不知该往哪里放。
青年娇嫩的粉穴吐着露珠,淫液滴滴答答地淌在马车内的衾被上,后颈到臀部弓成美妙的弧线,后腰窝更是陷下去宛如玉勺。
穴口随着青年的呼吸翕张着,等待吞吐男人的肉棒。

裴离躬得有些吃力。
“我本也想等痕迹消了再与你行交媾之事,可秦宴臣并不是那般好甩脱的,若你嫌弃,怕是……”

怕是没机会了。

“不嫌弃,”谈放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话,“卿卿能垂青于吾,已经是吾修来的福分。”

第11章 无期监禁
浣渡渡口的马车静静伫立着,谁也不知道马车里竟然是这般香艳的情形。
缥缈宗清隽无双的大师兄,半褪衣袍任人采撷。

裴离没有等到谈放的肏弄,男人的手指克制着不碰他肌肤,帮他穿着衣袍。
“卿卿不必如此。”

谈放在瞬间的狂喜后,心口蔓延而上的是巨大的悲哀。
当年浣渡口,裴离白袍竹笛,脊背挺直,气度风流似画中仙。如今谪仙被折去傲骨,匍匐在他身下,他并未觉得快意。

强劲的气流围绕在马车周边,凌冽的杀气铺天盖地,灭天的威压震得修士腿软。
毫不掩饰的杀气,九州主宰的力量。

秦宴臣。
来了。

“奸夫淫妇!”秦宴臣透过马车巡视车内的情形,宛如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整个九州,哪里有不认识秦宴臣的。
谈放给秦宴臣戴绿帽,好一口惊天大瓜。

渡口的修士伸长脖颈往马车的方向瞅,常言道,生命诚可贵,吃瓜价更高。

裴离衣衫不整,款款从马车内下来,站在秦宴臣身前。

“衣衫不整,成何体统!”秦宴臣掐住青年的脖颈,眸底通红一片。

“咳咳……”
那种牵动五脏六腑的疼痛再翻卷上来,裴离听着觉得好笑极了。
一个不分时间场合想肏就肏他的人,居然质问他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他在万狱阙的三年,就没有体统可言!

“秦宴臣,你真可笑!”
裴离的嘴角涌上腥甜,魅毒和蛊虫在体内翻搅,烙印又开始摧残他的神魂。
青年软倒在地,似乎要把肺腑都咳出来。

谈放挡在他的身前,扶住他的手臂。

“往日你在殷都和我光天化日行交媾之事,怎么不说成何体统?我这具残破的身体,殷都谁人没见过,您现在纠结体统二字,呵。”
青年的眼睛被白绸蒙住,锁骨露出暧昧的红痕。

秦宴臣不知该如何反驳,嫉妒烧得他胸肺疼痛不堪。
谈放自然而然搀住在青年身侧的手,看着碍眼极了。

“秦宴臣,殷都三年,我未有一天快活过,”裴离咽下喉头的腥甜,“你就当垂怜施舍路旁的小狗,放过我……”

“我不答应!”秦宴臣松开手掌,“放你和谈放双宿双栖吗?”

“我和他什么都还没发生,与他没有关系。”裴离剧烈喘息着。
他的修为最后半点都不剩了,在秦宴臣面前,就是彻彻底底的蝼蚁。

“他看了你。”秦宴臣艰涩地吐出这几个字。

“如果这种程度就要杀人,殷都怕是要被屠城……咳咳……”裴离头晕目眩,勉力和秦宴臣虚与委蛇。
“我不喜欢谈放。”也不喜欢你。

“不一样。”
“一样的,”裴离苦笑,“他们见过我流着淫水被你压在路边肏的模样,谈放不过是其中之一,我是个任人骑的荡货……咳咳……别人心里有想法很正常……”

秦宴臣听得椎心泣血,往日用来羞辱裴离的话,如今变成扎向自己的尖刀。

裴离感受到自己被打横抱起,瞬间的耳鸣后,依旧是熟悉的秦府寝殿。
这座困了他三年的囚笼,不过暂离片刻后,又回来了。

他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手脚被捆缚,只剩下蛊虫在他体内躁动迫使他流出淫液,方便秦宴臣的插入。

他以前一直觉得蛊虫吞食他的心志,现在看起来还是有点好的。要是没有九娘的蛊虫,他的后庭一点淫水都不会流吧,如何能承受秦宴臣硕大的物事。
男人的动作比以往都要狠决,恨不得把他吞吃入腹。
原来以往粗暴的性爱都已经是收敛之后的结果,他的穴口被撑到血管破裂,后庭被肏到破皮,每抽插都蔓延着疼楚,伤口被淫液反复浸灌,还要承受巨物的摩擦。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后庭的伤口被修复,然后又被插到破皮。
周而复始。

这趟渡口之行唯一得到的收获大概就是,秦宴臣不再和他在寝殿以外的地方交媾,让他维持了最后的尊严和体面。

他被秦宴臣包得严严实实,连手指都被他缠住,不让见人。
裴离任由秦宴臣自欺欺人。

某日晨起之时,秦宴臣又开始给裴离缠手指。
青年修长的手指放在秦宴臣掌心,白玉般的柔嫩被绢布一点点包裹。

“秦宴臣,何必呢?”裴离终于忍不住出声。
男人身形一顿,照旧给他缠手指。

一枚温热的龙鳞再放在他的掌心。

“说好给你的,别再弄丢了。”秦宴臣嘱咐道。

“秦宴臣,我死后,能把我的骨灰送回浣渡吗?”

“你不会死,我会让你活下去的。”

裴离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无期监禁,莫过于此。

“我会让你和九州同寿,不好吗?你能对谁都和颜悦色,为什么不能对我也温柔。”

“就因为你被困在九州,所以我要被困在这里……咳咳……就因为你童年不幸,所以我要治愈你,没有这个道理,秦宴臣……”裴离扔掉手中的龙鳞。
“我不是上天派送给你的礼物,我是裴离。”

秦宴臣捡起被丢弃的龙鳞,放入怀中。
“那你也是我的裴离。”

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裴离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虚弱到风吹就倒的地步。


九娘来秦府办事见到裴离,实在不忍,劝诫秦宴臣。
“魔尊大人,再这样下去,裴修士不死也疯,您要什么样的颜色没有,何必同自己过不去,非要啃他这块硌牙的骨头。”

“除非我死。”秦宴臣捂住心口,望着在庭院中逗鸟的裴离。

裴离感受到秦宴臣的目光,虚弱地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叫人无端想起凄怆二字。

浣渡的事情过后,秦宴臣看他看得很紧,不止不让他与任何人接触,每时每刻都要在他眼皮子底下。

每日十二时辰的监禁,无可逃的禁锢,华美孤寂的囚笼。
他不仅要承受秦宴臣无休止的索要,还要抵御神魂烙印的攻击。

【裴离,秦宴臣之伴生,与秦宴臣为天地连理的宿命,归九州,皆为秦宴臣而生,亦为秦宴臣而死。】

他是裴离!
他不是任何人的伴生!

九娘见劝不动,同秦宴臣告辞离开。

裴离来殷都的第七年,魅毒的后遗症完全消除,他也能正常视物。
与此同时,殷都来了一位颇有技艺的画师。

秦宴臣请画师来家中作画,裴离终于有事做,跟着画师学习画技,也听画师说一些秦府外的流言趣事。

“你听过浣渡的缥缈宗吗?”裴离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当然知道,缥缈宗最近几年又飞升不少修士呢,”画师一脸憧憬和向往,“可惜我连浣渡都进不去,别说缥缈宗了。”
“他们真的是半仙,其中有个叫崔危的……”

“他怎么了?”裴离呼吸一窒。

“他去年就飞升上仙了,真的是天生仙骨,比不了。”

“那就好,”裴离换过被涂坏的纸张,“不至真人呢,他出关了吗?”

“六年前就出关了好像,他收新弟子的时候我没赶上,听说他收过一个资质奇差姿容出众的大弟子,我也想去碰碰运气,没被选中,”画师端详裴离两眼,“若是我长成你这样,说不定真人能看重我。”

“那就好。”

“你说不至真人的首徒得有多美,听说四年前……”画师凑到裴离的耳畔说着悄悄话,“魔尊和谈城主为他大打出手,浣渡渡口风云变色,谈放被一招制服,后来就可惜了……”

“如何可惜了?”

“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死了能不可惜吗?”画师摇头,“我连他的画像都没见过,裴离死了之后,魔尊就疯了,勒令销毁关于裴离的所有画像和话本。”
“不过我听说,他的眼角有颗泪痣,腰窝也有一颗,跟你眼角的泪痣一模一样……”
“你不会是裴离吧……”

“嗯,我就是。”裴离描画着记忆中的浣渡,突然生出几丝恶趣味。

“一点都不像。”

“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的?”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画师觉得裴离在同他开玩笑。

裴离眼尾的泪痣,并没有给他增添魅惑之色,反倒显得面容清丽。
在他的想象中,裴离应该像话本中的狐狸精,而不是坐在他旁边神色倔强衣着简朴的修士。

裴离笑笑,不再说话。

裴离来殷都的第九年,他画了无数张浣渡的景色,放在偏殿里。

“你整日守着这些东西,把宗门当成自己的家,他们可没有把你当家人。”秦宴臣不满他整日画画,忙起来连药羹都不喝。

“是我给宗门蒙羞。”裴离放下画笔。

“你惦记的师弟崔危,得到机遇一朝飞升,从未想过来看你,你的师尊,忙着收新徒,根本没空想起你,也就你在这里抱着过去不放。”秦宴臣挥袖烧掉画卷。

裴离嗫嚅着嘴唇,什么也没说,望着火舌把偏殿里画卷烧得干干净净。

同年冬日,殷都银装素裹。
九娘撑着伞,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把药囊塞进他的手里。
能让人昏睡的药,附注详细使用事项。

他筹谋一月有余,在灯节时跳下望尘台。

天上白玉京,九州万狱阙。
他可笑的一生,终于结束了。

他望向井口,素日弃他如蔽履的秦宴臣趴在井口,嘴角呕出鲜血,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

“阿离!不要!”

第12章 裴如意
九州新闻,秦宴臣养的美人五年前没死,被秦宴臣囚禁在府邸五年后想不开跳望尘台自尽了。
可怜魔尊大人,便是坐拥九州,也得不到挚爱。

这世道大抵就是如此荒唐,美人都是英雄的点缀,风流史上浓墨艳彩上的一笔。
青衣在台上唱,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可怜他一世英豪,却觉得虞姬的死是理所应当。

浣渡缥缈宗的裴大师兄,魂灯湮灭,不至真人出关。

十年前,崔危出浣渡历练,三月后,失踪于万狱阙殷都,魂灯幽弱。
不至真人闭关,师门其他弟子均在秘境修炼,裴离只身踏入寻人的道路。

他站在缥缈峰的山顶,望向浣渡渡口。
若是他能他能料到,测算中与九州同寿的机缘,竟然要徒儿以命相搏……

不至真人心口刺痛,以往听见裴离的消息,他都选择不闻不问,甚至在崔危要去救大师兄的时候,劝诫他不用理会。
无形之中,他也为裴离跳望尘台推波助澜。

裴离在浣渡的时候,一向无欲无求,性情和软,骨子里却是如此刚烈的性子。

秦宴臣踏遍九州,寻找裴离返生的契机。
引魂灯,凝神符,聚魂书……所有的办法都试过,没有一丁点可能。

他回到秦府,闻着裴离留下的衣衫,上面还残留着青年身上好闻香气,像是春雨后的新竹味道。

“你就这般恨我吗?”男人抱着衣衫囔囔低语。
他抚摸上心口留下的一块疤,是拔掉鳞片留下的。
裴离从来没有问过他,这块疤痕是从哪里来的。他想着,要是裴离愿意问,他就把龙鳞的典故告诉他。

龙族定亲,以龙鳞为聘,合订契约,永结同心。

秦宴臣悔恨难堪,他以为裴离是喜欢他,所以才问他要龙鳞。
是啊,裴离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怎么可能呢。

他恨不得他去死。

漫长岁月的折磨,他就要抱着一堆留下的遗物度过余生吗?
秦宴臣没觉得以往的两万岁很长,却能笃定接下来的两万年肯定会很难捱。

九州没有裴离的魂魄,结界表面找不到他进来前的故土。
他对裴离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缥缈宗的大师兄,其余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魂魄,再好的道具有什么用呢?

九娘踏着月色来到秦府,她手里依旧握着烟枪,乌木表面被她摩挲得发亮。
她望着失魂落魄的秦宴臣,长叹一声怨偶。

“是你指引他跳下去的。”秦宴臣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是啊,宴臣,”九娘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口烟气,“你还没明白么,他心里根本没有你,这个结局不管对你或者对他都好。”

“我不好。”秦宴臣忍着钻心的疼痛和杀意。

“咯咯,”九娘斜倚在寝殿的窗户边缘,“这世上有谁好呢?”
“爱不能,求不得,都只是浩渺中的微尘。”
“宴臣,你这样的人,没法做朋友,更没法做爱人。神娘娘挺适合你的,但你不肯要,非要和裴离过不去。”

“所以你就联合秋蔓嫣对我使用魅毒,所以你就要夺去裴离,让我跟着你设计好的轨迹走下去。”

九娘翻了个白眼,又吐出两口烟圈。
“秦宴臣,你活了两万多岁,怎么脑子还是不好使?”
“既然不会跟着我设计好的轨迹往下走,为什么要跟着你父母设计好的轨迹走下去呢?望尘台不是只有裴离可以跳的。”

“九州会塌。”秦宴臣犹疑。

“我是真不明白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九娘扭着腰肢抚摸裴离的衣袍,“收起你无安放的责任感,九州为你而生,但不一定会因你而死,你在胆小懦弱些什么?”
“害怕九州的禁锢不存在,还是害怕你的父母其实一点都不爱你,九州不过是他们随意划分出来安顿你的住所,他们把你忘了!”
九娘的语气越来越急,咄咄逼人。

“没有人规定父母就该爱自己的孩子,”九娘怅惘地抬头,望向头顶的明月星辰,“也没有人规定裴离就该爱你,魔尊大人,幻梦该醒了。”
“你现在杀了我,等裴离回来,你和他就毫无转圜之地了。”
“送你一场裴离的幻象,昔年你在万狱阙街头救我的恩情,就当我还完了。”

秦宴臣反复观看着裴离想象出来的幻梦,原来他的裴裴也会撒娇的。

裴离自望尘台跳下去两年后,秦宴臣也跟着跳下望尘台。
沉寂两万年的九州地动山摇一月后恢复正常,同时发生了旷日持久的战争。

以往秦宴臣压制,九州各部相安无事,如今秦宴臣跳下望尘台,各地势力风云鹊起,酣战不休。
浣渡稳坐高台,既不出击别的州府,旁的州府也没胆子攻上浣渡。

九娘躺在庭院里,身侧坐着的是韬光养晦的向修然。

“九娘这招可真是巧妙,死一个裴离,连着秦宴臣也赔进去,此后万狱阙,还不是由九娘当家做主。”向修然朝九娘抱拳。
“你以为我想做这九州共主?”九娘敲着烟枪,“当秦宴臣真不会回来么?”

“凡从望尘台跳下的修士,魂飞魄散,九州难寻。”向修然瞬间反应过来,这句话里面到底暗含了什么样的机锋。

“嗯?”九娘笑笑。

跳下望尘台,魂魄进入凡界,可不就是九州难寻。
秦宴臣不是修士,他是九州主宰,天生龙胎,怎么能算是修士?

裴离不会死。
秦宴臣也不会。

“万狱阙,不是那么好混的。”九娘踢开向修然。

秦宴臣在凡界搜寻百年,终于集齐裴离的魂魄,回万狱阙。

他有两万年的修为,跳下凡界虽不会死,可也伤筋动骨。跨境界后,不得再进入低境界,以免扰乱世界秩序,这是天道。
如违天道,毁根基,损修为。

他修为俱损,余威尚在,倒也没人赶在他头顶动土。

秦宴臣打开藏宝室,取出他在九州聚魂时为裴离雕刻的躯壳。
他反复查看,总觉得不满意,不像他的裴裴。

若叫旁人来看,躯壳已经到了栩栩如生的地步,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套出来的。

秦宴臣焚香沐浴,虔诚地在寝殿中施法。
无数的失败给男人带来巨大的心理阴影,他忐忑望着闭目的雕模。

如果还是不行呢?

聚魂术已经显示成功,幽兰的魂魄钻进躯壳,宛如水滴入江河,湮灭无踪。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
九州各地见秦宴臣不理庶务,依旧征战不休。

秦府的寝殿内,秦宴臣的衣袍周边已经结上蛛网,水晶棺内的躯壳依旧一动不动。

他没有试错的机会。
裴离的魂魄已经集齐,没有第二份可以挥霍。

他不会再回来了,秦宴臣在心底对自己说道。
男人不断暗示自己,脚步却没有踏出寝殿一步。

原来长生,真不一定是幸福。

九州一望千百年。
不至真人云游至祭酒岭,当年他见到裴离的地方。

山岭中一柳黄儒衫青年睡卧石榻,树梢漏下的斑驳光影亲吻着青年的脸。

他站在石榻边缘,怕惊扰青年的春梦。

“修士,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苦恼地皱了皱眉,然后对不至真人笑了笑。
“我叫裴离。”

他紧握住激动到颤抖的双手,朝青年抛出橄榄枝。
“我是浣渡缥缈宗的桑不至,你可愿做我的关门弟子?”

就在他搜肠刮肚准备同青年科普一番入缥缈宗的好时,他听见青年的声音,泠泠如清泉。

“好。”

桑不至已有千百年没收徒,此时众人都在猜,又是哪个根骨奇佳,半只脚踏入仙门的修士被他看中。
待到知道不至真人又收了个容貌出众根骨皆废,俨然是惹得九州主宰殉情的裴离翻版时,众人皆惊掉了下巴。

缥缈峰顶,云雾绕。
一袭黑白道袍的不至真人和新手的弟子正在对弈。

“你的名字同我那位故去的大弟子重名,我便给你取个小字,裴如意。”

裴离觉得这个名字俗气了些,但也不好忤逆师尊的意思,便也答应下来。

“日后若是旁人问起,你便只说小字,裴如意,莫要向他人提及你的本名,能免去众多烦忧。”

裴离点头应承。
他知道自己是沾了和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师兄的光,碰巧和他重名,被师尊收在门下。

裴如意。
可能是师尊希望师兄万事如意吧。

不至真人把他直接提为大弟子,门下弟子的序号全都往下压一位数。
他初时还担心师弟师妹有意见,没料他们的接受度奇高,一口一个大师兄,叫得他无法招架。

自他来了后,不至真人又开始疯狂收徒,自己也不带,就扔给他教。
他根骨皆废,根基难成,但藏书阁的秘籍被他讲得入浅出,招惹许多同门弟子前来听课。

这是他穿越到浣渡的第两百零五年,也是他两百二十五岁。
裴离撑着竹篙迎接新弟子入缥缈宗,荡舟山水间,进云雾。

“裴如意师兄好,在下崔纵,登城人,拜入不至真人门下,望师兄日后多多指教。”崔纵的手掌交叠在胸前,拇指向上,躬身伸直手腕往裴离的方向行礼。

裴离恍惚一瞬,总觉得眼前这一幕好像在哪见过。

“不敢当,日后盼师弟多多照拂才是。”裴离回神,撑着竹篙,淡然一笑,眼神清亮,赛过浣渡万千风光。

第13章 很像你
裴离在缥缈宗做了两百多年的大师兄后,不至真人终于不再压制自己的实力,渡过问心劫飞升。

“以后,我不至一脉,便交由你继承,这两百年我虽收过不少徒弟,但其实都是你在教导,裴离,师父给你留的最后一个任务便是,你去收个徒弟吧。”

不至真人的话音犹在耳畔。
从此,九州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裴离站在浣渡渡口,支起小摊收徒。
用前世的话来说,就是愿者上钩。

他教导师弟师妹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但要他收徒,他还是万分紧张的。
数月前,他刚踏入筑基初期,如今就要以浅陋的修为来收徒,他怕误人子弟。

“哟,缥缈宗就是不一样,刚筑基的大弟子就能出来收徒。”八字胡的修士在一旁阴阳怪气。

普通地界的修士对浣渡积怨已久,为什么浣渡的修士就能避免战火纷扰?
九州打得天昏地暗,浣渡一片岁月静好,还时不时有修士飞升仙界,如今连浣渡筑基期的修士都能在外收徒,叫人大跌眼镜。

若是不至真人还在的时候,他们铁定不敢如此闹事。
可不至真人飞升上仙,真人千百年来鲜少收徒,新入门的弟子除了崔枞都撑不起门楣,加上裴离本身实力不济,可不就撞在枪口上。

“随缘收徒,我刚筑基,也能收个无法筑基的徒弟。”裴离淡淡地说道。
他本就不是惯会与人争吵的性子,且明白自己收徒肯定会遭人嘲笑,并不多说什么。

裴离的名声全靠他那张脸,浣渡的宗门倒有不少认识他的,还有不少慕名而来听他讲课的,但真要拜在裴离门下的寥寥无几。
缥缈宗拜师,看的不仅是师父的教学能力,还要看师父的实力,飞升境界后留下的天地材宝,天阶法器,便是漏一点给徒弟,也够受用无穷的了。
他一个筑基期的修士,飞升之日遥遥无期,说不定还得徒弟贴补,着实不划算。

裴离的样貌和前世并不像,眼尾没有泪痣,眉疏额阔,像是魏晋画作中的世家子。
单论起脸蛋,还没他前世的容貌出众。

“师兄,今日收到徒弟了吗?”崔枞凑在裴离身边,和裴离一起收徒。

“没有。”裴离摇摇头,继续摆摊。

“师兄,我收徒弟给你带,你看怎么样?”崔枞征询着裴离的意见,“我受师尊恩惠,替他传承师门理所应当。”

裴离明白崔枞的好意。
不至真人收徒,有他这般一枚灵石都拿不出来的贫苦修士,也有如崔枞这般的世家大族,他们所交的束脩能够宗门的日常费。

他自见面时就知道崔危是出身良好,礼仪标准,挑不出一丝差错,却也不知道他富豪到奢靡的地步,动辄送他鲛纱衣袍、法器首饰。
若是他来收徒,单凭崔家的名号,便能引得人趋之若鹜。
更何况,崔枞不仅天资出众,出身高贵,更生得一副好皮囊,怀着结契心思接近崔枞的不计其数。

“不合适。”裴离谢过崔枞的好意。
他替师父教徒是履行大师兄的职责,替崔枞教徒弟算是怎么回事?

崔枞扁嘴,蹭着裴离的手臂。

裴离摆摊两月有余,浣渡渡口来了个怪人。
三伏天,热无边。男人身穿玄黑大氅,手腕系着一条白绸,守在他对面,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裴离被盯得莫名其妙,往日还能有修士询问拜师的事宜,自男人来了后,连问都没有人问。
男人并没有骚扰他,一句话都没和他说,他也不好赶人。

每日他风雨无阻地来浣渡渡口摆摊收徒,男人也风雨无阻地坐在他的对面看他。

后来他听崔枞说才知道,男人是九州的魔主,秦宴臣,就是千百年前死了夫人那位。
“也不能说是夫人,他连裴大师兄的名分都不给,师兄得不到他的真心相待,跳下望尘台死了。”
“当年裴大师兄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惜被秦宴臣搅合得一张画像都没留下。”
“师兄,你有在听吗?”

裴离回神,崔枞说裴大师兄的时候,他总有种是在说他的错觉。
恍惚后才反应过来,是在说那位和他同名的裴离裴大师兄。

“嗯。”裴离表示自己在听。
“师兄,找道侣不能找秦宴臣那样的,等伴侣身死道消后再故作情给谁看呢,你说是不是?”崔枞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裴离听着毫无恋爱经验的崔枞讲着关于恋爱的大道理,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藏书楼外吹进一缕微风,翻动书案上的书页。
青年面如冠玉,指节修长,端坐在书案后,月白的弟子服领口绣着缥缈宗徽记,微微透出精致白皙的锁骨,看起来可口极了。

“师兄,你笑起来真美。”崔枞痴痴地说道。

裴离的脸唰得红透,羞怯地笑了笑。

崔枞觉得心脏怦怦要跳出胸口,若是千年前的那位裴大师兄容貌也是这般无双,也难怪当年祖上惊才绝艳的崔危不愿修仙只想和他在九州共白首。

裴离摆摊一年后,对面坐着的怪人秦宴臣终于和他说了第一句话。

那天桃渡是难得的大雾天,三尺以外人畜不分。
男人没有再披着大氅,他高束着冠发,身穿玄黑织金绣麒麟袍,腰系金玉环带,破开云雾走到他面前。

他听见男人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声调不徐不疾,好似上古编钟。

“明日我要离开浣渡了,”秦宴臣拿出玉笛放在摊位的木桌上,“送你的。”

“谢谢,”裴离推拒着玉笛,“不过这等法器给我也是浪费,我只有筑基期的修为。”

“当个装饰品吧,留在我这里更浪费。”秦宴臣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大雾中。

裴离看着秦宴臣孤寂的背影,心中陡然觉得,这个人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可怜的。
可能那位“裴离”师兄也喜欢在渡口摆摊收徒,所以他就在这里缅怀他吧。

他摸着通体沁凉的玉笛,玉笛瞬间就认他为主,像是专门等着他来拿一般。
玉笛在他手中散发着幽若的光,瞧着便能感觉到它的欢喜。

前世的裴离,不信鬼神,不信命运,不信冥冥中自有天定。
如今他身在浣渡,不信也得信。

或许,这只玉笛兜兜转转就是为了到他手里呢?

他的收徒铺子又支棱起来,渐渐地也有人来问。
曾经挑事的八字胡修士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像怕他吃人一般。

裴离疑心是崔枞把人私下教训了一顿,导致八字胡修士害怕与他接触,询问后发现并不是崔枞。

那会是谁呢?

秦宴臣回到殷都秦府,清扫干净寝殿内的灰尘,点亮四角平沙灯,燃起殿中的博山炉,就像时裴离还在一般。
他打横抱起为裴离铸的肉身,放到床榻间,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裴裴,我这出门遇到一个很像你的人,”男人摸着手腕缠着的白绸说道,“不是容貌像,而是神态和动作像。”
“他也是不至真人的弟子,名字里的姓氏也和你一样。他叫裴如意,名字没有你的好听是不是?”
“我开始也觉得他的名字俗气,后来想想,要是你的名字叫裴如意,或者裴顺心,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分离了。”
“他有个喜欢他的小师弟,天天黏在他身边,还有待他极好的师尊,缥缈宗不至一脉都留给他了。”
“不过,你有一点比他强,我只喜欢你,不喜欢他,或许你不觉得这是比他好的地方吧……”

秦宴臣继续说道。
“我问崔匠打造了一把一模一样的竹笛,没有给他,玉笛是谈城主上贡的,我想你也不会喜欢。”
“那支玉笛我瞧见的时候就知道是给你的,但我不想给你……”
“裴裴,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啊……”

“我看到裴如意和他的小师弟时,也嫉妒得要命。”秦宴臣捂住自己的心口。

“裴裴,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你的,你看,我还是可以为了另一个像你的人动心……”
“等你醒过来,我就放你回浣渡,我可以做到的。”

“裴裴,你还活着的对吗?”
肉身静静沉睡,嘴角弯起的弧度像是在嘲讽秦宴臣的自欺欺人。

与此同时,谈府。
谈放正在看城中商铺送上来的账本,右手小指突然抽动两下。
账本被摔落在地,谈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府邸。汇报工作的总管们面面相觑,魔使一一将他们请出去,让他们改日再来。

玉笛认主。
裴离,醒过来了吗?

谈放一刻钟都等不了。
殷都城内,不得使用术法。
他传送到殷都城门外,往秦府飞速跑动。

“我要见魔尊大人。”他对着守门的魔使说道。

“魔尊大人不见客。”魔使公事公办地传达指令。
魔尊千百年都不理九州庶务,谈城主究竟有什么急事,非得来殷都找魔尊大人。

谈放陡然冷静下来。
若是裴离醒了,也是被囚禁在秦府,秦宴臣哪会让他见裴离的面。

他能求的只有九娘。

第1章 春梦
裴离最近收了个徒弟,望族宴家,名唤宴忱。
他不再去浣渡渡口摆摊,专心教导新收的徒弟。

他的徒弟,乖巧懂事,就是人不太聪明,御剑术怎么教都学不会,除尘诀能除两个时辰才勉强打扫干净屋子。
若是放在一般的师父门下,能被他气死。

不至师尊飞升后,缥缈宗给不至一脉的寝舍也收了回去,只能委屈宴忱住在隔壁书房。
“六峰寝舍不多,等崔枞飞升,你就可以搬去他的屋子住。”

“我在师尊房间里打个地铺也是一样的,保证不吵醒师尊。”秦宴臣跟在青年身后。

裴离每听见宴忱唤他师尊的时候,耳廓都不由自主发热。
原因无他,男人唤师尊的声调太过缱绻,尾音饱蘸情欲,像是床笫间的呢喃。

“书房开阔,搭张床比睡地铺强多了,”裴离抿唇,“师尊不习惯和旁人一起睡。”
他是炉鼎体质,宴忱离他近一些,他的后庭就开始分泌淫液。

这具身体最近越来越躁动,他掐了两个清心诀才勉强平复心情。

“师尊,你为什么不唤我的名字?你唤崔枞的时候都是直呼其名,是我的名字太拗口吗?”秦宴臣问道。

裴离无奈,他这个徒弟就喜欢在这种小事上跟崔枞计较。
他们同出世家大族,容貌俊俏,宴忱的天资及不上崔枞,喜欢在旁的地方和崔枞相比很正常,他能理解。

“宴忱,”裴离牵起他的手腕,“你有上进的心思是好事,但也人和人之间的鸿沟,脚踏实地和自己比,知道吗?”
要是和崔枞比,他怕他的小徒儿心态失衡。

这话听在宴忱耳朵里就是另一番意思。
不要和崔枞比,你永远也比不上他。

裴离不明白说完这句话后,宴忱的表情瞬间阴沉不定。
看来真的是心理上出了问题,要多多开导。

某日早课过后,裴离又把宴忱留了下来。
今日学习的内容是气沉丹田,宴忱连丹田在哪都没找到。

“丹田的位置在脐下三寸,小腹正中线,居膀胱之后,直肠之前。”裴离跪坐在宴忱的对面,给他讲解丹田的位置。

“师尊,是这儿吗?”宴忱脐下一寸的位置问道。

“不是,”裴离扶额,他发现宴忱对长度一点都不敏感,“你褪去上衣,我拿尺子量好给你看。”

裴离说完才觉得自己有些流氓,把徒弟单独留下,还让他脱衣服,怎么能叫人不想歪。
还好宴忱并未觉得奇怪,三下五除二就将上衣脱了个干净。

缥缈宗的弟子服是一片的儒衫,褪去衣袍后就只剩下纯白的亵裤。
男人的胸肌轮廓邃,腹肌块块分明,手臂的腱子肉更是比他的大腿还粗……

裴离真切体会到,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他也该学学宴忱,修为跟不上就炼体,有好身材也是件成就。

“脐下三寸。”裴离拿着尺子在男人的小腹下比划。

秦宴臣望着裴离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青年挨得他很近,他的肩膀被他温热的呼吸笼出湿意。
只要他伸出手臂,青年就会倒在他的怀里。

“嗯……”
裴离的指尖不免触碰到他的肌肤,接触的那一点好似星火燎原,烧得秦宴臣闷哼。

“师尊,是这儿对吗?”秦宴臣按住裴离的手。

裴离脑海中警铃大作,某一瞬间,他的徒弟好似变成幽暗丛林中伺机而动的猛兽,就等着诱捕猎物入怀。
男人身上灼烫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电流顺着指腹涌上手腕,电得他手腕无力。

“是这儿……”裴离弱弱地开口。

“叫我宴忱……”秦宴臣呼吸急促。

“宴忱……”裴离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

他们的姿势实在太暧昧,裴离的手掌压在他的小腹,男人全身上下就只穿了一条亵裤,荷尔蒙的味道无孔不入。

裴离想收回自己手,男人的虎口宛如铁钳一般挣脱不得。
他徒弟的眼神太不对劲,好似要透过弟子服,将他扒光了一般。

“谢谢师尊,我明白了。”秦宴臣松开他的手。

“嗯。”裴离简短地应了一声便落荒而逃。

留在课堂的秦宴臣,解除他施的障眼法,狰狞的欲根瞬间弹跳出来,马眼吐出情动的白浊。
男人的额头青筋毕现,眸底绯红一片,宽大的手掌撸动硬挺到爆炸的欲根,一声又一声地唤着。

“裴裴……”
……

自那以后,裴离一连好几天都在做梦。

他的眼睛被白绸蒙住,视线里一片漆黑,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
周遭的空气很凉,衾被很软,他的脚踝分别被捆住,后庭被迫大张着,朝着床外吐出淫液,淫液浸透床褥,打湿他的臀缝。

“裴离。”男人的声音传过来,像古老编钟发出的声响,低沉又动听。

这个声音好熟悉,但他想不起来是谁。

后庭空虚寂寞难捱,他不适地扭动腰肢,渴望得到异物的插入。
他能感受到男人毫不掩饰的侵略视线,正盯着他的后庭,媚肉经受刺激,分泌出更多淫液。

他想要肉棒。
插进来。
贯穿他。

好痒。
后庭的媚肉叫嚣着欲望。

男人没让他等太久,灼烫的肉棒抵在他的穴口,散发着熔浆般的热气,烫得媚肉瑟缩。

太大了。
他会被肏死的。

他挣扎着往后,被男人的手掌强势地托住臀肉,挺身刺入。
“嗯……”

他听见自己一声无力的闷哼,和利刃破开软肉的声响,然后是囊袋拍整 理 扣 一六二二一一六一零打的啪啪声响,狭窄的穴口被撑到快裂开,疼楚和酥麻的感觉在后庭中乱窜。
无可逃。

“裴离……嗯……你是我的……”男子的声音萦绕耳畔。

交合被打出白沫,硕大的肉棒在体内进进出出,褶皱被完全碾平。
小腹被插到痉挛,穴口里的媚肉讨好地吸啜着欲根,反而刺激得男人掐住他的腰,使劲往怼弄。

——啪啪啪。
……

他被肏到昏厥,又被剧烈的疼痛弄醒。
滚烫的浓精浇灌在他的身体里,烫得他浑身抽搐,小腹隆起小山丘一般的弧度。

梦境的最后一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男子的脸。
居然是在浣渡口盯了他一年的秦宴臣。

裴离早起时面红耳赤,他怎么会梦到和魔尊交媾,是他近日太过饥渴了吗?

宴忱和崔枞又开始攀比,崔枞送他黑玉刻字砚台,宴忱就送他黑水墨玉砚台,崔枞送他鲛纱仙衣,宴忱就送他天蚕冰丝缀珠纱帘……
两人争相炫富的结果就是,连筑基期都没有的宴忱都有莺莺燕燕围绕了。

裴离心中生出儿大不由娘的感觉,拉着宴忱悉心谈话。
“师门没有不允许恋爱的条例,你若是喜欢哪个修士,便与哪位修士结契,不过千万不要做出脚踏两只船的事情,知道吗?”

“师门内可以恋爱吗?”宴忱问道。

裴离灵光一闪,宴忱不会是喜欢崔枞吧,这单相思可就有点苦了。
崔枞过不了几年就要飞升上界,若是现在结契,崔枞飞升后道契俱消,他这小徒弟可是要守着道侣契一辈子的。

“可以是可以……”裴离点点头。

“师尊,我喜欢的是师门中人,不会脚踏两只船。”秦宴臣握住裴离的手。

青年的手骨节纤长,指尖微凉。
他在殷都的时候,用白绸缠过无数。

“师尊,我有希望吗?”秦宴臣的目光落在青年的领口,绣着缥缈宗徽记的领口透出一抹白腻,精致的锁骨在光照下留出暗影,“崔枞与我,您觉得谁好?”
男人喉头滚动,腹下涌起隐秘的渴望。

裴离瞧着徒弟自卑的模样越发心疼,喜欢一个遥不可及的人,唉。

“每人都有自己的长,宴忱,你并不比别人差。”

秦宴臣面色冷凝,这个意思就是,崔枞比他强多了。
那小白脸有什么好的,身上都没几两肉,就跟他抢媳妇。

裴离觉得缥缈宗可能会有喜事,崔枞近日担起师叔的职责,日日带着宴忱到后山指导他修炼。
少年人的爱恋就是热切,不知收敛,他这个师兄兼师尊还要给他们打掩护。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打什么主意?”崔枞的剑尖指向秦宴臣的鼻尖,“我已派人查过,宴忱这个人是最近两月突然冒出来的,你到底是谁?”

“那你又在打什么主意?”秦宴臣冷笑,“崔家自崔危后,式微千年,好不容易出个天资出众的苗子,他们会允许你放弃修仙路吗?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难道你就可以了吗?”崔枞被戳中心事,色厉内荏地质问道。

“我当然可以,”秦宴臣漫不经心地擦着手指,“念在你还叫裴裴一声大师兄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我能使得动晏家给我造身份,其中意味着什么不必多说。”

“缩头缩尾,你原来的身份见不得人吗?非要用这种方式接近师兄。”崔枞收腕,长剑别在身后。

秦宴臣沉默。

“你对我师兄做了什么亏心事?”崔枞知道自己猜中了。

“不用你管。”秦宴臣冷着脸。

“我把你喜欢师兄的事告诉他怎么样?你说他会不会悔恨自己没教好你,疏远你……”

“那我也把你觊觎他的事情告诉他,你说裴裴会不会疏远你?”

“哼……”

第15章 道侣契
裴离不好做棒打鸳鸯的事情,宴忱和崔枞都已经活了几百岁,自然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能遇到喜欢的人不容易,便是余生守着道侣契,总比还没开始就结束要好。

他更加尽心地教导宴忱修习。
裴离体质受限,炉鼎在九州,能过筑基期的都已经是凤毛麟角,其修习的秘法无迹可寻,他只能自己摸索炉鼎修习的路子。
就算摸索的速度赶不上生命流逝的速度,也能为后人提供些经验。

缥缈宗的藏书阁,呈宝塔形。
楼层越高,藏书的内容越生僻。
裴离偶然登上最高层,被书架里有一本名叫《炉鼎修习手册批注》的书吸引注意。
书的装订并不起眼,能让他一眼看见的原因是,这本书是简体字写的,还是惯常的从左至右的翻页手法。

藏书阁的书墨香萦绕在周身,日光斜斜透过窗墉照在木地板。
裴离心口一窒,针扎般的痛意蔓延心脏。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倚靠在书架旁,额头冷汗淋漓。

那本书,有秘密。

他低喘一会,扶着书架直起身子去拿《炉鼎修习手册批注》的书。

“师尊,你在哪?”秦宴臣踩着木梯一步步往上。

裴离听见宴忱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沉稳而有力。
他陡然生出紧张感,不能让宴忱发现。

藏书阁的书不允许外借,他只能用其他书掩藏起来。

“我在这。”裴离回答徒弟的问话。
青年的声音极为虚弱,像极了在秦府最后两年的语调。

秦宴臣当下什么戒律都忘了,跑到裴离的身边将他打横抱起。
“裴裴,我带你去看大夫,我带你去看大夫……”

裴离扯起苍白的嘴角,修真界哪来的大夫。

“我就是突然有点累,不碍事。”

自藏书楼后,不仅崔枞黏着他,连宴忱也寸步不离,像只惶惑不安的幼兽,害怕主人突然离世。
他想单独去看那本书都不行。

入夜后,裴离又开始做梦。
此时的梦境不再是春梦,而是他在街道奔跑的情形。
裴离能肯定自己没去过,脑海中却自动浮现街道的名字,红戮道。

有魔使在后面疯狂追他,他拼命地跑,拼命地跑,跑到快断气。
他摔了一跤,脱掉自己的衣衫,那些魔使就不敢看他了。

裴离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脱得赤条条的,就没人抓他了。
他跑到摩罗院前,敲响院门,院子里的老妪给他一件缥缈宗的弟子服。他穿上弟子服,从院子里的井口跳了下去。

“阿离!不要!”

失重的感觉陡然而至,耳畔是呼啸的风声,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又看清男人的脸。

秦宴臣。

裴离醒来后头痛欲裂,接二连三的梦境,自己和那位裴大师兄名字的重叠,让他生出怀疑。
会不会,他和裴离,本就是同一个人?

师尊让他隐瞒自己的名字,是不想让秦宴臣来纠缠他吧。

裴离的眼前又浮现男子的背影,隐藏在浣渡的浓雾间,孤寂又苍凉。

他捏着衾被往上提了提,目光盯着头顶的房梁,捂住自己的心口,低喃着秦宴臣三个字。

一千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竹林内,宴忱缠着他要学师徒契。
裴离从未修习过契约,按道理徒弟入门是该与徒弟结师徒契约的。
不至师尊没有和他结过契约,他也没有和宴忱结契约的意识。

“师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秦宴臣指着书上的内容问道。

【欲结师徒契者,师者左手持信物,右手与徒交握,仰天祷告:吾愿结契,寿命同享,生死相依,此志不渝】

“左手要持信物,”裴离模拟着书本中教导的动作,右手和秦宴臣十指相扣,“然后念祷告词就行。”

裴离皱眉沉思,信物是什么呢?
他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懂。

藏书阁的秘籍都是不外借的,也不知道宴忱这本书是哪里来的,靠不靠谱。

“师尊能和我演示一遍吗?”秦宴臣掏出一枚鳞片放在裴离掌心,“就用这个暂代信物吧。”

裴离望着掌心的鳞片,不是法器,没有灵力。

“宴忱,这本书是哪来的?信物……是什么?”
裴离心想,若是宴忱要与他师徒契,不弄懂信物可不行。

“我也不清楚,”秦宴臣掩去不自然的神色,“这本书是祖上传下来的,没人用来结过师徒契,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这个契约词有点奇怪,不像师徒契约,倒像是道侣契约。”裴离钻研着书本上的内容。

“这是我族特有的契约。”秦宴臣的目光停留在裴离的侧脸。
他觉得手指都在发烫,青年和他十指紧扣,左手握着他心口拔下来的鳞片。

裴离倒没有宴忱在骗他的想法,而是觉得秘籍的内容不靠谱。

“吾愿结契,寿命同享,生死相依,此志不渝。”裴离念出这句话后,感觉心口暖融融的,虚弱乏力和头疼的感觉顿时消减。
他的意念和宴忱的意念融为一体,好似一个人在用两幅身体。

秦宴臣激动得浑身都在颤。
他和裴离结契了契约,此后生死相依,此志不渝。

裴离沉浸在奇妙的感觉中,他闭上双眼都能感受到宴忱的位置,还能感受到他激烈的情绪……
和浓烈的爱意。

裴离不知道,秘籍中,这段话的原话是:
欲结道侣契者,道侣左手持信物,两人右手交握,仰天祷告:吾愿结契,寿命同享,生死相依,此志不渝。

崔枞近日不再找宴忱切磋,宴忱也没工夫理会崔枞。
裴离还以为两人闹了别扭,直到宴忱毫不掩饰地和他亲昵,他才意识到事情有哪里不对。

最近他的身体越来躁动,贴近宴忱的时候这种躁动就越加明显。
他居然在渴望宴忱的身体,便是上课的时候,脑海里也在想着宴忱贯穿他。

裴离觉得自己真的是生病了。
还是觊觎徒弟的病。

宴忱不懂事,他不能不懂事。
他和崔枞年岁相当,自己可是大了他一百多岁,按道理都能做他爷爷了。
纵使知道修真界的年龄不能这般计算,他还是过不去心中拿到坎,有种占小辈便宜的罪恶感。

浣渡四季如春,窗外瓣飘零,鸟鸣啾啾。
课堂内,缥缈宗弟子专心致志地听裴离讲课,清朗的声音飘荡在室内。

“天不言,地不语……”

裴离燥热不堪,胯下的欲根缓缓抬头,连后庭也跟着分泌出潺潺蜜液,空虚饥渴的感觉让他夹紧双腿,摩擦着试图缓解些许欲望。
他不禁想起藏书阁楼顶的那本《炉鼎修习手册批注》,或许前人也有同样的烦恼,已经找到方法压下躁动。

黏腻。湿热。

淫液打湿亵裤,他不好当着众人的面使用术法,只得憋着蓬勃的欲望。
被十多双眼睛注视的感觉,让他紧张地收缩着后庭的媚肉。

心快跳到嗓子眼,他慢慢腾挪着坐在讲台的上首。

“少则得,多则惑……”

青年的声调绵软,细细密密的勾缠。

课堂内的弟子们都有些疑惑地望向裴离,裴离私下里和善没错,但要在课堂上都是严肃刻板的,没有这般软糯的时候。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耳廓照得几近透明,面颊也泛着不正常的粉。
“今日就到这……”

裴离呼吸紊乱,忍着羞耻说道。
他盼望学生们都各自散去,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平复欲望,谁知在他说完之后,学生们团团围上来关心他……

“师叔,您没事吧?”
“我扶您会寝舍休息吧。”
“我这里有丹药,师兄吃点恢复。”
……

“唔……”
裴离眸中带泪,亵裤已经完全被浸透,稍微挪动就能叫人看见衣摆的湿润。
后庭由于紧张急剧收缩,媚肉互相碾磨。

痒。
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甬洞内爬行。

最后还是宴忱将人赶出去,他才得以喘息。

“你也出去。”裴离眼尾绯红,明明是命令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点威慑力。

“师尊,你怎么了?”秦宴臣的手掌贴在裴离的额头,佯装嘘寒问暖。
他和裴离在秦府十载,夜夜交媾,哪里不明白裴离现在的模样意味着什么。

裴离虚弱地推开他的手,男人的荷尔蒙味道无孔不入,撩得他腰软腿软。
他想偷偷施个除水诀,再回寝舍。

“师尊,我扶你起来。”秦宴臣搂着他的腰,被淫水浸透的后衣摆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内。
男人喉头滚动,恨不得撕开青年的衣袍,直接把他压在书案上肏干。

他已经一千多年没有和裴离交媾过,肉棒全靠自渎解决,尝过山珍海味,哪里还吃得下粗茶淡饭。
可裴离不在,他只能憋着,忍着。

他想他想得快发疯。

裴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完全不敢抬头看宴忱。
羞耻感好似一张网,将他笼罩得密不透风。

他没脸见人了。

“我帮师尊解决吧。”

“不用。”裴离摇头。

男人不由分说拨开他的双腿,隔着亵裤含住他的欲根。

裴离被吸得腰眼一麻,差点交代出去。
“真的不用……”

裴离低泣着求饶,男人得了便宜,哪里肯放过。

湿热的口腔包裹住青年的硬挺,滚烫的手掌揉捏着青年的臀肉。

裴离觉得自己像是案板上待宰的鱼,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他收的好徒儿拉下他的亵裤,缓缓舔舐他的欲根。
马眼抵弄进男人的喉管,瑟缩的下颚包裹着他的欲根。

青年抓着男人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挺起腰肢往男人的口腔里推送。
滔天的快感接踵而至,青年被舔得颤缩,后庭里的淫液不要命地往外奔涌。

裴离这才找回一点声音。
“宴忱……不要弄了……呜呜……”

他不知道这两个字对男人而言是多大的刺激,秦宴臣的肉棒硬得发胀,心爱的青年娇滴滴地唤着他的名字。

裴离察觉到危险,但他已经毫无抵抗之力,任由男人宰割。

第16章 学堂肏到昏厥
学堂的轩窗外,桃瓣洋洋洒洒,漫天飘零。
阳光自天际漏下,在草地上打下斑驳的光影。

学堂内,容貌昳丽的青年平躺在书案上,眼尾染上情欲的绯红,衣衫凌乱,肌肤白皙莹润,瞧着比瓣还要娇嫩。

梦境中的交媾和现实中的完全不一样。
秦宴臣是粗暴的,蛮横的,所有的景象都是灰蒙蒙的,没有一丝生气。

现实中,他的小徒儿温柔到要把他溺毙的程度,粗砺的舌苔舔舐着他肉棒上的脉络,像是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欲根表面被吮吸的感觉自尾椎骨蔓延而上,酥得他腰肢发软,血液全往宴忱的唇舌方向流,因吸吮带来的微微凉意被口腔内的滚烫热气覆盖,刺激得他腿脚紧绷。

裴离被舔得腰眼发麻,手指插进男人的发间。
他不敢按得太用力,虚扶着男人的头顶,脖颈朝后仰倒,像仰天的鹤鸟。

后庭的空虚一点点啃噬着他的神经,敏感点得不到抚慰,难耐地分泌出淫液。

他此时才反应过来时在学堂内,紧张得后庭急剧收缩。
若是有学生折返回来看到这一幕,他真的会羞死。

“宴忱……不要在这……呜呜……”裴离啜泣着求饶。

秦宴臣含着青年的龟头,哪里还忍得到寝舍。
男人耐心地安抚。

“没事……别哭……他们看不见的……”秦宴臣给他擦掉眼泪。

青年躺在书案上,脖颈细长,锁骨若隐若现,看起来甜美得要命。
他的肉棒已经憋到爆炸,恨不得立刻插进青年的嫩洞。
暴戾的感觉再涌上来,他想肏死他。

秦宴臣压下躁动,额头青筋毕现。
他不能吓到他。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就算裴离想起来,说不定也能看在他表现好的情况下,再给他机会。

如果两千年前,有人对自己说,你有一天会甘愿做别人的裙下之臣,跪在他的身下祈求他的垂怜。
他一定会觉得那个人是疯了。

可现在他一点都不觉得跪在裴离的身下有什么不好。
来浣渡前,他想过无数,要是裴离和崔枞两情相悦,他能放手吗?

他做不到。
裴离可以有崔枞,那也可以挤得下他的位置。
幸好,他来的不算晚。

秦宴臣卖力地学着裴离在幻境中想象出来的画面,舔弄着他马眼的白浊。
他的裴离。
……

欲火在体内烧得旺盛,裴离口干舌燥。
原来交媾也能这般温柔,温柔到他觉得折磨,男人的唇舌耐心到极致,照顾到欲根的每一敏感,龟头和柱身间的沟壑都被他的唾液涂得清亮。

“呜呜呜……唔……”
青年的啜泣声萦绕在学堂内,娇怯的,羞涩的。

原来他叫起来竟然这般好听,能酥掉人的半边骨头。
秦宴臣的心都要被他哭化了,在秦府的时候,裴离都是痛苦的呜咽,或者是咬紧牙关一身不吭。

他跪在书案边,连着后庭溢出在桌案上的淫液都被他舔得干干净净。
青年终于忍不住,抓住他的头顶,泄在他的嘴里。

极致的欢愉在脑海中缤纷炸开,裴离喘息半刻钟才回过神。
他被小徒儿舔射了……

青年红透香腮,袖子挡住脸准备下书桌,双腿却被男人铁钳一般的大手按住。
“咳咳……”

后庭的细小绒毛被灼烫的呼吸碾过,敏感地抖了抖,瑟缩着往后退。
粗砺灵活的舌头乘胜追击,破开秘地,还在穴口周围打着旋转。

“宴忱……不要了……呜呜……停下来……”裴离承受不住这么激烈的刺激。
饥渴许久的后庭追逐着舌尖的步伐,又被舌头扩充开,舌苔上的细小微粒和媚肉互相碾磨,像是滚烫绵软的砂纸在穴口周围剐蹭,舔得娇嫩的穴口汁液淋漓。

青年的后庭像是瓣被涂上蜜,清润的液体把娇嫩的后庭涂得可口极了,看着就甜津津的。
秦宴臣乐此不疲地吸着裴离流出的蜜液,好甜。

“呜呜呜……嗝……”
青年哭到打了饱嗝,可爱得要命。

最后裴离全身上下都被舔了个遍,浑身赤裸地躺在书案边。
书本被淫液浸透,这是要发给学生的。

裴离赶紧施了个除水诀,淫液的味道还是弥久不散。
他苦着脸哭出来。

“怎么办,都赖你……呜呜呜……”裴离朝秦宴臣发着脾气。

“嗯,都赖我。”秦宴臣牵起裴离的手,舔着他的指缝。

裴离也知道自己的脾气来的毫无道理,宴忱给他舔了就算了,自己还把气撒在他身上。
“抱歉。”

他嗫嚅着嘴唇,不敢看宴忱的眼睛。

“师尊,我好难受,你给我摸摸好不好?”秦宴臣解开亵裤,欲根立刻弹跳出来。

裴离被他的尺寸吓到,紫红狰狞的肉棒一只手都握不住,龟头有两个鹅蛋大小。
谁和他交媾都会被肏死的吧。

裴离耐心地给他撸动欲根,撸到他手酸肉棒岿然不动。
“还没好吗?”

“射不出来……”秦宴臣故作为难。
他咬牙忍住想要射精的冲动,任由裴离的手给他纾解。

“师尊,你让我蹭蹭好不好……”秦宴臣掩去眸底的冷光。

裴离犹疑,他实在是害怕好徒弟的尺寸,那个长度和粗度完全超脱了正常人类的范畴。

(他的徒弟,确实不是人啊,各种意义上的。)

“师尊,我好难受要憋坏了……”秦宴臣憋出一头的热汗。
他的裴裴最心软,只要他多求两下就好了。

裴离比他想象的还要乖顺,扶着肉棒怼在自己湿漉漉的穴口。

秦宴臣喘着粗气,差点直接交代在这里。

他的小徒弟给他口交,他总不能放任他硬着。
后庭的媚肉被烫得哆嗦,随着男人缓慢到极致的摩擦,渐渐松开防备打开栅栏放男人进入。
只是它料不到,放进来的不是绵羊,而是饿狼。

秦宴臣被夹得眸底通红,穴口被硕大的龟头撑到极限,娇嫩的瓣被掐出汁,没有半点给瓣剩下。
敏感的穴口被撑到发白,淫液被完全堵在甬洞中,半滴都没漏出来。

“唔……”裴离被撑得饱胀,随之而来的是酥酥麻麻的痒。
他想肉棒再往里一点,填补他的空虚。

肉棒一寸寸进入,后庭内的褶皱被完全碾平,每的敏感点都被照顾到极致。
裴离被抽插两下,就再哆嗦着到达高潮。
他潮吹了。

……

“裴裴……”
男人声调缱绻,虎口强势地掐住他柔韧的腰肢,眸底通红,热汗淋漓,强势地插入青年的宫口。
饿狼终于显露出他的本性,肏得青年哀哀求饶。

“我爱你……”

裴离被插到失聪,眼前一片白光。
他被抛起到最高,停滞在云端。

媚肉抱住男人的滚烫,欲根宛如烧红的烙铁在体内进进出出。

“宴忱……我疼……不要……”
裴离颤抖着,哭泣着。
雨打芭蕉,风摧海棠。

“裴裴,忍忍……等下就好了……”秦宴臣吻着青年的眉眼,肏进青年的。
道侣契的印记在心口发烫,龙鳞印记若隐若现。

裴离被肏得昏昏沉沉,完全没注意到身体的变化。
人类与龙族结道侣契,方可绵延子嗣。

他被高高抛起,又被稳稳接住。
臀肉被男人拍得红肿一片,高潮的余韵还没完全消化,下一波高潮又突然来临。

裴离被翻来覆去,吃得干干净净……

学堂交媾后,裴离就被他的小徒弟缠住了,不仅搬过来和他一起睡,下课的时候还要和他交媾。
他在编纂书册的时候,小徒弟还压着他插弄。
“裴裴,你做你的,我弄我的,不冲突……”

裴离近日有些昏昏欲睡,走路都犯困。

缥缈峰的空气清新,草木葳蕤,他身体康健不少,按道理不会出现嗜睡的毛病。

“裴师叔最近越来越美了。”学生围着他叽叽喳喳。
“是诶,我记得师叔眼尾没有痣的,怎么最近出现个泪痣,不过真的好漂亮。”
……

裴离揽镜自照,才发现他的容貌确实在往前世的容貌偏。
他的小徒弟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吻着他的泪痣如获珍宝。

他的修为也在突飞猛进,不到一年就跨入金丹的境界,关于秦宴臣的梦境也越来越少,倒叫他忘记去藏书阁拿那一本书。

某日,他意外踏入藏书阁,翻阅到《炉鼎修炼手册批注》,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他的字迹。
他几乎能肯定,他就是千百年前和秦宴臣有段纠葛的裴离。

这本书写的全是裴离修炼的心得,如何一步步踏入筑基期,如何巩固修为。
时间记录到他的师弟崔危入殷都后杳无音信,书上说,师尊闭关,师兄弟皆在秘境,只能由他去看。他修为不高,查探好师弟的位置再请同门帮忙。
后面全是空白。

往事有如迷雾,他看不清,猜不透。
他的小徒弟,也浑身是秘密,术法学习进步神速,学完就管他要“奖励”。

他躺在床榻间,仰头望着宴忱的脸。
男人紧紧抱住他的腰,把他勒得快喘不过气。

“阿离!不要!”

竟然和他梦中的嘶吼别无二致。

第17章 堕龙胎
裴离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手指克制不住颤抖。
好似一桶凉水从头泼到脚,赤身裸体趴在雪地里。

最近甜蜜的日子像是他臆想出来的幻梦,撕开口子外面是黑洞,是危险。
他陷泥淖,不得解脱。

他早该想到的。
秦宴臣。
宴忱。

牙关在打颤,他缩成一团,不敢想象他的好徒儿面孔下究竟是何模样。
他到底有什么,可以给九州尊主图谋的?

裴离睁大眼睛,瞧着天边泛起鱼肚白。
宴忱抱起他,给他穿衣洗漱。他好像很喜欢给他做这种小事,不用法术,用毛巾擦拭他的额头,梳好长发,绑上纶巾。

“宴忱,你在晏家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我好像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以前的事情……”
青年呆愣地坐在掐金丝乌木凳上,神色怅惘。

“没什么好玩的,我二十三岁才回主家,以前都是嬷嬷将我带大的。”秦宴臣抚摸着裴离的长发,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恶心的感觉涌上来,他抿住嘴唇压制翻腾的酸意。

接下来的几天,裴离的时间全被书册消磨。
他不想回寝舍,不愿和宴忱有任何接触。

头疼的感觉越来越厉害,光天化日的肏干,乳头穿环的痛苦,魂印烙下的恐惧……一幕幕走马灯而过。
裴离看着那些画面,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他麻木地坐在藏书阁的顶楼,这是缥缈峰的最高,可以俯瞰十二峰的风光,衣摆底下云雾蒸腾,不见底。

原来是这样。
呵。

某课后,他被宴忱堵在学堂门口。

“裴裴,你最近为何一直躲着我?”秦宴臣拽着他的袖子。

裴离头晕目眩,苍凉的感觉涌上心头。
真是难为魔尊大人屈尊降贵来他这里扮徒弟,连撒娇都要演上。

“宴忱,我们结束吧。”裴离眯着眼睛望着头顶刺眼的阳光。

“我不同意!”

裴离靠在墙边,抱着书册。
月白色的缥缈宗儒衫被他穿得宛如谪仙,身量颀长,气质卓绝,偏偏白皙的面颊泛着微微的粉,显得鲜嫩极了。

青年垂眸盯着脚尖,男人的荷尔蒙味道无孔不入,热意烧得他脸颊发烫。
“就当给彼此留点体面,你不累么?这段时间我就当被狗咬了,你回你的殷都,我待我的浣渡,井水不犯河水。”

“裴裴……”秦宴臣彻底慌了,抱紧裴离的腰。

裴离闭上双眼。
他真的好累。

“秦宴臣,你放过我吧,行吗?”裴离靠在他的肩头,“我在浣渡过得很好,这里四季如春,风景极好,师弟师妹都很可爱,师门也很照顾我。”

“我不答应。”

灼烫的热泪滴在裴离的后背,男人搂着他不愿松手。
他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他勒断了。

“裴裴,你也对我有感觉的不是吗?我不回殷都,你在浣渡授课,我就上你的课,你编写书籍,我就给你磨墨,不要赶我走……”

“秦宴臣,”裴离叹了口气,“还记得九娘给我打得灵魂烙印吗?我亲近你纯属印记的作用,和我喜欢你无关。”

“我不信……”

“秦宴臣,你心里明白的,我不可能喜欢你,便是再重生一也不可能……”裴离任由他搂着。

“阿离,我都可以改的……”

“秦宴臣,没用的……”裴离抬眸望向他。
他第二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有那么一点可怜,两万多岁的龙,哭起来还是像个孩子。

弄丢了心爱的玩具,真的会很难过吧。

那天之后,裴离没有再见过秦宴臣。
他的肚子倒是一天天打起来,崔枞天天在藏书阁的楼顶骂宴忱是个混蛋,搞大师父的肚子就跑了。

“不是他跑的,是我赶他走的。”裴离坐在他旁边,看着缥缈峰的雾霭。

“怎么跟秦宴臣一个模样,名分不给,睡完就不理人。”崔枞恨声,耍着剑。

“嗯,他就是秦宴臣啊。”

“我还以为秦宴臣浪子回头,一心一意给裴大师兄守寡呢,他在秦府坐了一年多年,衣袍都结了蛛网,还不是说移情别恋就移情别恋,”崔枞挽剑,“我去杀了他!”

“别去……”裴离拉住他的衣摆。

“我就说说,两万年的修为,我怎么打得过,”崔枞挠头,“要不我们给他下蛊?下药?”

“其实,我也没觉得有多难过,”裴离抬眸。“就是师尊的嘱托没完成,我又得再收个徒弟。”

“师兄,我娶你吧,”崔枞提议道,“孩子总得有个爹,不然容易被人说闲话。”

裴离沉默,长舒一口气,摇了摇头。
“我没想把他生下来。”

“那现在是……”

“还没找到堕掉龙胎的办法……”
他喝过堕胎药,吃过堕胎丸,古籍中能找的办法都试过了,没有用。

裴离不知道怀龙胎要多久才能生,典籍里面没有任何关于龙胎的记载。
他托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害怕哪一天龙蛋突然从肚子里跑出来。

九州最近又热闹起来,魔尊大人秦宴臣一千多年前渣了缥缈宗大师兄裴离,害得裴离跳下望尘台香消玉殒,现在又渣了缥缈宗大师兄裴如意,搞大裴如意的肚子跑了。
有修士赶紧跳出来贡献第一手资料,秦宴臣三年前就盯上裴如意了,每天到浣渡渡口纠缠裴如意。
当时裴如意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后来嘛,烈女怕缠郎,烈男也怕啊,秦宴臣变幻容貌拜裴如意为师,缠着裴如意和他交好。

怎一个无耻了得!

他当时就问了裴如意一句,筑基期的也能收徒弟了,就被秦宴臣打了哎。

裴离一概不知,他向来不问世事,就算知道了也是一笑置之。
曾经在殷都的日子就当是一场噩梦,秦宴臣选择放手,他就好好地在浣渡生活。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秦宴臣领着九娘来到缥缈宗。
男人一身玄黑蟒袍,带着红衣妖娆手握烟枪的女子,站在一起宛如璧人。

“秦宴臣,要炫耀回你的殷都去!”崔枞提起剑指着秦宴臣的鼻尖。

“真有意思,九娘我第一见有人敢拿剑指着魔尊大人,”她缓缓吐出一口烟气,媚眼如丝,“浣渡的修士都这么可爱吗?我要不把院子也搬过来算了。”

“我等裴离。”秦宴臣没理会崔枞锋利的剑尖。

裴离的身子一日比一日重,他上课的时间也压缩不少,恰巧有故人来,他就提早下课。

“小可爱,我是真不想见到你,”九娘扭着腰肢,“这些个破事我掺和够了,印记是他要我下的,现在又要我来解,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裴离愣在原地,一千多年不见,他怎么觉得九娘和神娘娘一般,变得话痨了。
男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肚子上,无可躲。

裴离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好的就此结束,他却还怀着他的孩子,任谁瞧着都像是想挟肚上位。
本来他是炉鼎体质就已经够玄幻,现在他还要怀孕……

“九娘可以解除你的烙印。”秦宴臣伸出手,在裴离隆起的肚皮前停住。

“没有烙印,我更加不会喜欢你。”裴离冷着脸。
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秦宴臣,如果他像以前一样对他囚禁、凌虐,他还能厉声骂回去。
现在他委屈巴巴地站的远远的,他的气都不知道往哪里撒。

“你讨厌它。”秦宴臣不再说话。

裴离坐在榕树下,由九娘施法去除烙印。
脑海中的思绪好似被抽丝剥茧,慢慢捻揉出一根丝线,顺着眉心拔出来。

烙印抽出之后,裴离的心空掉一块,心悸的感觉伴随而生。
他重生后没有像千年前那般抵抗过魂印的力量,所以被抽掉魂印的感觉并不明显,好似关在巨大囚笼的人,从未抵达过笼子的边界,笼子被抽出后也仅仅是觉得心灵轻松些许。

“有难受的感觉吗?”秦宴臣在一旁嘘寒问暖。

“我没事。”裴离扶着挺翘的肚子,对他摇了摇头。

“我能摸摸它吗?”秦宴臣眼巴巴望着裴离隆起的孕肚。

“我不想要它。”裴离垂眸。

他讨厌孩子,尤其还是秦宴臣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他被欺骗的证明,千年前的挣扎换来如今可笑的局面。

如果没有别的办法,他不介意再跳一望尘台,就算是死,这个孩子也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秦宴臣怕极了裴离如今的模样,倔强的,不屈的,和千年前他跳望尘台的模样别无二致。
“那就……不要。”

男人声音艰涩,忍着万般不舍。
这个孩子来的确实不是时候,他和裴离有漫长的时间和光阴,两千年不行就两万年,只要裴离在九州,他就能慢慢追求他。

“有什么办法吗?”裴离问道。

“一千多年不见,小可爱你插刀子的功力见长。”九娘托着烟枪,石榴红衣袂随风飘荡。

“去西常郡采驱梓草,配隐川秘境无根之水,服下便可,”秦宴臣顿了顿,“此法为族中古籍记载,不确定是否有效。”

“谢谢。”裴离眨巴了下干涩的双眼,他又开始昏昏欲睡。

“我陪你去吧。”

第18章 马车孕肚play
浣渡的夕照斜斜照在榕树上,苍郁的古树被镶了一层金边。
青年的眉眼柔和,扶着隆起的孕肚,抬头望向躬身递出手掌的男人。

远女子的石榴红衣裳露出白腻的酥胸,少年穿着弟子服坐在枝桠上看着树下的一幕。

“秦宴臣,你替师兄取来不就可以了,”崔枞扁嘴,身形笼罩在榕树间,“还非得架着师兄一起去,没安好心。”

“咯咯,”九娘捂着嘴偷笑,“看来魔尊大人的克星不是没有,而是全在浣渡,难怪您以前从不踏足于此。”

秦宴臣郝然,固执地扶裴离起身。

裴离知道秦宴臣打的什么主意,无外乎是想和他重修旧好。
若是让秦宴臣一个人去,他自己在浣渡等着,他也过意不去。

“崔枞,你跟我去西常郡才驱梓草,我吹笛子给你听。”裴离仰头和崔枞打着商量。

“师兄,采驱梓草哪有那么容易……”崔枞蹦跳着从树上跳下来,“驱梓草被蚩黎兽守着,我的修为不够用,也就秦宴臣能打,让他去。”
崔枞在心中诅咒,最好伤个半死,看他还欺不欺负师兄。

……

最终崔枞、秦宴臣和裴离一行三人一同去西常郡,九娘要理万狱阙的庶务,提前回殷都。

崔枞和秦宴臣又开始攀比,崔枞拉出来香车宝马,秦宴臣就拉出来乌檀木嵌东珠灵雎马车。
崔枞拉开秦宴臣的车帘,准备嘲讽车内的陈设,悻悻地闭上了嘴,孕妇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

裴离坐上马车,秦宴臣跟上,崔枞和他在车辕过了几招,也跟着挤进来。
幸好车内的空间够大,三个人坐在车厢内也并不显得拥挤。

马车辚辚声响起,往西常郡而去。
车厢内尴尬的氛围蔓延,三人相顾无言,谁也没有先开口。

崔枞已经知道裴如意就是裴离的事情,他祖宗喜欢过的人,他再喜欢总觉的哪里奇怪。

“你们坐马车,我给你们当马夫。”崔枞掀开车帘走出车厢。

车厢内就只剩下裴离和秦宴臣,暧昧因子瞬间炸开。
男人的眼神毫不掩饰。

裴离呼吸不畅,和秦宴臣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身体就莫名躁动。
明明魂印已经消失,为什么还能对他有悸动的感觉,难道他真的爱上秦宴臣了吗?

由于怀孕的缘故,普通的亵裤他已经穿不上。自己的术法修为不够,变幻出来的裤子肯定会被勘破,裴离的内里都是没有穿亵裤的,衣袍长至脚踝,穿了整整三层。
如果不是动作间不小心露出来,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秦宴臣的目光停留在裴离露出的一小截脚踝上,喉头滚动。
这么亲密的空间,青白儒衫下露出的白腻,他闭上双眼想象着裙裾下的风景,胯下的欲根蠢蠢欲动。

龙性本淫。
他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车厢内穿鞋是不是不舒服?”秦宴臣捧起青年的右足,觑着他的神色。

裴离抓住车厢内的绒垫,欲抽回自己他小腿。
他的衣摆下空无一物,抬腿带起的风吹过后庭,清凉的感觉刺激得媚肉瑟缩。

紧张。暧昧。

“我自己来……唔……”裴离目中弥漫上水汽,手指抓着绒垫,心虚得呼吸都忘记了。

“我帮你。”秦宴臣脱去青年的鞋子,粗砺的手指擦过青年的脚踝。

男人的手指上带着细密的电流,电流顺着脉络蔓延而上,刺激得后庭都分泌出潺潺淫液。
裴离羞耻得不敢看,自暴自弃地任由男人抚摸他的脚踝。

“裴裴……”

裴离被秦宴臣的动作吓了一跳,瑟缩着脚踝往后收。
秦宴臣哪里肯依,他本就是得寸进尺的性子,裴离越好说话,就会被吃得越干净。

裴离感受到罗袜被褪掉,男人的舌头好似长了倒刺,在他的肌肤上剐蹭,舔得他脚踝湿漉漉的。
“唔……”

男人的左手牢牢地卡住他的两只脚踝,右手顺着膝窝往上摸。
裴离被摸得腰身一颤一颤,咬唇难耐地往后退,崔枞还在外面呢,他怎么敢?

小腿被男人啜出吻痕,顺着大腿往后庭挤。
好痒。

“裴裴,你好多水……”秦宴臣把青年的衣摆推到腰际,修长的腿被他拨开,幼嫩的后庭暴露在空气中,吐着清亮的淫液。

“唔……会被……发现的……”裴离的身子重,法力低微,根本抗不过男人的力道。

“轻点就不会被发现了……”秦宴臣躬身,脑袋低进裴离的腿间。
他的欲根躁动难当,欲火焚烧各,弄得他口干舌燥。

裴离想夹紧双腿,可根本抗争不过男人的力量,湿热的唇舌覆盖上软嫩,勾得久旷的媚肉颤缩。
鼻翼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后庭周边,烫得青年晕晕乎乎。

怀孕后,他的欲望好似完全被勾缠出来,原来能忍住的欲望倾泻而出。
后庭空虚地要命,他想要硬物插进来,怼弄他。

裴离被欲望折磨得神志不清,双颊泛着滚烫的热意。
秦宴臣乘胜追击,舌头在柔嫩敏感的后庭中抽插舔弄。他的心里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这里孕育了他和裴离的孩子,他用唇瓣封住后庭,吸着甬洞内的淫液。

裴离被吸得媚肉发麻,后庭里面的空气被他挤压出去,蜜液往男人的唇齿间奔涌。
失去水分的媚肉紧紧贴合在一起,子宫内的龙蛋似乎也受到刺激,在宫腔内翻了个身。

“啊!”裴离难耐地溢出一丝呻吟。
青年意识到什么,皱眉压抑着难言的愉悦。

崔枞还在外面。

一帘之隔,他和秦宴臣在车厢内做这种事情……
汗水模糊了他的眼睛,青年仰着脖颈,白腻的肌肤被舔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饥渴。

他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半个月的旅人,找不到水源。
寂寞和空虚将他淹没,被贯穿的记忆刻在脑海里,疼楚和爽到极致的酥麻,宛如罂粟,记忆的印痕提醒着他,和秦宴臣交媾的时候有多快活。

裴离抓着自己的手心,神思终于清醒些许。
他究竟是在做些什么呢?被强奸犯插出滋味来,所以纵容他的再侵犯吗?

裴离觉得自己像是放在鸳鸯锅中间的配菜,一边是辛辣无比的刺痛,一边是温水煮青蛙的柔软。
他被两方拉扯,得不到解脱。

理智不容许他和秦宴臣再有纠缠,感情上却不由自主地偏上秦宴臣,甚至容许他的侵犯。

裴离没有空再想,利刃入肉的噗嗤声传来,后庭粉嫩的媚肉被撑到发白。
他疼得冷汗直流,男人呼吸紊乱,喘息着将肉棒往他的抽送,敏感点被照顾到,酥麻刺激的感觉涌上头顶。

一波又一波的热潮带他攀上高峰,敏感点被挤压碾平,肉棒表面的经络扭动着按压着凹凸不平的软嫩。
空虚被完全填满,硕大的欲根在狭窄的甬道内进进出出,所过之全是热辣的电流。

裴离张开嘴,难耐地呼吸着。
冠状的龟头把宫口捣得软烂,刚开始的动作还轻柔些,后来便扶着他的腿,强势地拍着他的臀肉,贯进最。

“裴裴……”秦宴臣流着热汗,在裴离的身体里耕耘。

裴离被插得绞紧后庭的媚肉,差点把秦宴臣夹得子孙全交代进去。

“轻一点……”裴离皱眉,让崔枞听见就不好了。

“他听不见。”秦宴臣舔着青年修长的手指。

“唔……”裴离还是觉得羞耻,后庭被欲根撑到极限,肏弄出滑腻的,咕叽咕叽的水声。

他一边朝着渊堕落,一边和自己前二十年所受到的教育拉扯。
他应该制止秦宴臣的,可后庭的媚肉已经被肏得熟透,哪里还舍得欲根的离开,无数张小嘴吸啜着男人的硕大,分泌出淫液方便肉棒的抽插。

秦宴臣被吸得腰眼发麻,孕期的裴离水流得比往日都多,他的龟头甚至能抵到裴离怀着的龙蛋。
他们的孩子。
……

男人抚摸着裴离隆起的小腹,强势地肏进宫腔。
青年被肏得一身热汗,任他索求。

快了。快了。
裴离紧绷着腿,腰肢被肏得酸软,指甲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眼尾弥漫着情动的绯丽。

“裴裴……”秦宴臣吻了吻青年的脸颊,撩开他额头濡湿的鬓发,车厢内散发着淫糜的味道,“把孩子留下来好不好?”

男人的动作陡然加速,根本没有给裴离反应的余地,喉咙间的呻吟被撞得破碎。

又重。又狠。

裴离的脑海中闪过他在殷都被秦宴臣肏弄的画面。
也是在马车上,四周全是透明的纱帘,他被脱得干干净净,躺在车厢的座椅间,任由男人掐弄着他流着淫水的后庭,周围无数人盯着他的腚眼看,淫邪的,不堪的,品评的。
他像是砧板上的一块肉,被买主拿出去任人挑拣。

心口的疼楚蔓延到全身。
裴离的眼角流下痛苦的泪水,为什么他要活过来?

男人依旧在他身上抽插,淫水溅得车厢内到都是,淫糜的气味在空间内弥漫,腹臀拍击的啪啪声连绵不息。

裴离真切地觉得,要是他死在跳下望尘台的那刻就好了。
九州的苦厄,痛苦,煎熬,全都不会存在了。

第19章 如果秦宴臣死了
男人的手掌托着他的大腿,在湿热的甬洞中猛烈攻击,细小的敏感凸起全部被一一烫平。
裴离被插得痉挛,他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基因的力量如此强大,还没成型的小家伙就开始绑架他的思想来维护自己的安危。

他厌恶被控制的感觉。
不论是耽于情欲,还是回护孩子,都不是他经过思熟虑能做出来的结果。

车厢顶部的珠串随着马车的行进晃动,他被插到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好似喝醉了酒,眼前是重重光影。
裴离努力把自己剥离出来,用一种俯瞰的心态望着被抽插到眼神涣散的青年。
那不是他。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被男人重重拽下来,捣进身体里,沉浮欲海。

快了。快了。
青年的腿被插到抽搐,无力地瘫在软垫上,最后一丝力气都被身上的男人榨得干干净净。

后庭被捣弄得酸慰,咕叽咕叽的水声越来越响,男人的速度越来越快!
濒临极限的感觉!

宛如滑雪时临近悬崖的一跃,灵魂被抛到最高峰,脑海中是空空茫茫的白,紧接着潮吹的淫液奔涌而出,浇透男人的龟头,窒息的快感还没消化掉,又要迎接下一轮的肏干。
高潮连绵不绝。

裴离被插到麻木,连羞耻的感觉都快忘记了。

马车顺着西南的方向一路驰行。
裴离怀着孕,不能过传送阵,因而只能坐着马车路过各州府的城池。

裴离的外貌已经完全趋近于前世的外貌,一千多年前有见过他面容的修士,再见到他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青年眼尾的泪痣依然存在,狡魅如狐,气质卓群却有如谪仙,极为矛盾的存在为他增添无尽的风情。

他被秦宴臣的连日滋养,气色极好,眉眼都泛着秾丽的艳色,和千年前的苍白病弱完全不同。
有修士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都愕然地望着裴离,没想到九州还有此等绝色,待看到他身侧的秦宴臣时,都缩了缩脖子走了。
难怪不至真人会收裴如意为徒,这等容貌,便是什么都不会,看着也赏心悦目。

九州关于秦宴臣和裴如意的讨论又热火朝天起来!
魔尊大人不仅渣了裴离大师兄,睡了裴如意这个替代品,让裴如意怀上他的孩子不说,还让裴如意易容成裴离的模样。

惨,实在太惨了。
魔尊大人实在太惨了,痛失所爱,只能靠这种办法自欺欺人,来骗自己裴离并没有离世。

崔枞到听八卦,不仅自己听,还讲给裴离听。
“师兄,你不知道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说你是裴离的替身,魔尊大人情似海……”

“我确实当过自己的替身。”裴离点点头。

“不是吧,我以为秦宴臣知道你是裴离才接近你的。”

“浣渡口,摆摊收徒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我就是裴离。”

“噢。”

“他还送了我一个玉笛,说以后都不再见。”

“噢~”

裴离见崔枞跑远,就拿知道他拿这件事情找秦宴臣开涮去了。
崔枞知道宴忱就是秦宴臣后,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偏偏秦宴臣还真的能忍,没让崔枞找到地方和他告状。


马车快要抵达谈城的时候,谈放领着十来个魔使在城外迎接。
天边的云彩被夕阳烧得红透,青砖累就的古老城池屹立万年。

裴离扶着崔枞的手下车,见到他这位老朋友。
他穿着素白衣袍,衣袍边缘绣着细密的回字纹,腰间束着青玉革带,好似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裴离朝谈放点点头。
他许久没有见过他,眼神好似沧桑不少。

崔枞朝着秦宴臣挤眉弄眼,让他看裴离和谈放相对而站的情形。
青年一身青白儒衫,眉眼干净,男子白衣玉带,遮不住贵气。

崔枞朝着秦宴臣比了个口型:“般配。”
秦宴臣没理他,跟在裴离的身后。

“卿卿,好久不见。”谈放声音清雅。

“好久不见,最近你可还好?”裴离颔首,望着面前的男子。
他帮过他太多,见面的时候让他不由自主放低姿态。

“卿卿,回城说话,吾的梨酿埋了一千多年,今天终于可以拿出来喝了。”谈放微微一笑。

“一千多前,我失约了。”裴离跟着谈放往城内走。

“不算失约,是吾自己放弃的,”谈放将手绕在身后,“卿能活着,吾很高兴。”

裴离的唇角溢开极淡的微笑。
谈放也意识到说这些有点不合适,赶忙扯开话题。

秦宴臣和崔枞被抛在后面。
“秦宴臣,找夫婿就得找谈放这样的,温柔体贴细致……”
“裴裴和你说的?”
“这还用得着说,我和裴离相一百多年,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宴臣想说他认识裴离一千多年,话还没有吐出口,就想起十年秦府的时光,和三年桃渡的光阴。
总共算起来,他和裴离真正相的时间不过十三年,其中还有一年是在互相沉默中度过的,他和裴离相的时间居然如此少。

“秦宴臣,等把龙蛋堕了,你就别找我师兄了,他消受不起。”
秦宴臣没理会。

裴离一行人在谈放的府邸落榻。

谈府和秦府不一样,透着矜贵的书卷气,院角栽种着珍贵的兰,墙上挂着珍贵的字画。
一草一木,陈设器具,皆是淫浸已久的世家气度。

秦府冷空空的,家具都是簇新的模样,连衾被都是新的。
裴离想起九娘的话,难道在他被抢到秦府之前,秦宴臣真的是挂在房梁上睡觉的吗?
他想着秦宴臣化身为龙的模样,不由得一阵恶寒。

“吾赠予卿的玉笛,没有想到真能交到卿手里。”谈放抿着梨酒。

“是这个吗?”裴离掏出白玉笛放在桌面。

……

纯白的瓣扑簌簌落在石桌旁,屋檐下的灯照亮鹅卵石道路。

秦宴臣和崔枞坐在房顶望着底下谈天的二人。
“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崔枞摇着腿,眼神亮晶晶的。

秦宴臣抿唇。
“他看起来,真的比我和裴裴般配吗?”

崔枞直起身子,望着皱眉的秦宴臣。
以前他以为秦宴臣是渣,没有想到他其实是个傻的,遇到大师兄就犯糊涂。
“确实挺般配的,说不定谈城主完全不介意我家大师兄带着你的娃嫁过去呢。”

月色溶溶,坐在石桌旁的青年和男子宛如画中人。
“卿卿,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可以找吾。”谈放往头顶瞅了秦宴臣一眼。
裴离摇头,“我欠你太多。”

“卿卿现在相信宿命了吗?”谈放灌下一口梨酒,“吾的宿命指引吾为你而死。”
“不信,”裴离摇头,“我不用谁为我而死,其实,我是九州的异类,我并不是为修仙来到九州的,纯属意外中的意外。”

裴离怅惘地想着21世纪的事情,他在九州待得太久,久到以前的记忆都有些模糊。
重生后的经历让他产生怀疑,这是不是场游戏,他要通关才能回到现实的世界,如果没有攻略过去,就会像之前一般进入循环。

他内心有种宿命感,却不是关于自身的宿命,而是九州的宿命。
如果他自然地老死呢?游戏会不会再读档重来。

“卿卿,吾没料到,卿会愿意和秦宴臣缔结道侣契。”谈放感知到裴离身上的道侣印记,强势的不容触摸的气息,将青年完全笼罩在内。

裴离执杯的手定在原地,道侣契?

“抱歉,吾以为……”谈放睨着裴离的神色,猜到他对道侣契约完全不知情。

“无事。”裴离抿了一口梨酒,芳香馥郁,辛辣入喉。

他说自己怎么会对秦宴臣有心悸的感觉,接近他的时候身体会不自主燥热。
原来如此。

用师徒契骗他结道侣契,龙族的道侣契,只需要一方手执龙鳞,口念契约词,便可成立。
难怪秋蔓嫣问他要龙鳞,就是为了和秦宴臣结道侣契吧。
也不知道她怎么没成功。

裴离打了个寒颤,内心涌上苍凉之感。
他还以为秦宴臣在这一千多年里想通了,转了性子,原来是把强抢改成了哄骗……

裴离告别谈放上路。
他现在不好和秦宴臣撕破脸,驱梓草还要他去采,无根之水还要他去取。

如果秦宴臣死了,九州会结束吗?
裴离克制不住自己的恶念,胸口的龙鳞徽记在发烫。

秦宴臣捂上自己的胸口,他能感受到裴离的杀意。
谈放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两人各怀心思,气氛异常沉默。
裴离夹紧双腿,缩在车厢一角隐忍着自己的欲望。
青年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瓣一般的嘴唇微张,喘着气息。

“裴裴……”

“别碰我!”裴离紧闭着双眼。

“阿离……”秦宴臣拽着裴离的衣摆,“师尊……”
他心慌意乱,面前的人离他不过一尺之遥,他却觉得他远在云端。

“秦宴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裴离搂着膝盖,偏头看着男人的侧脸。
两万年的光阴岁月,为何非得是他?一见钟情真的能让人念念不忘吗?

第2章 可笑的宿命
秦宴臣手足无措地坐在裴离旁边。
这个问题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裴离是他的。
沉寂两万年的血脉瞬间沸腾,烧得他欲火难捱,于是他把人抢回了府邸。

他给裴离锦衣华服,奇珍异宝,还专门找人重新修葺了自己的窝,但裴离就是不高兴,眉眼冷淡,当他不存在。
只有在交媾的时候,裴离才会望向他。

“我不知道。”秦宴臣摇头。

裴离把脑袋埋进膝窝里,忍受体内的躁动。
他好渴,全身的肌肤都在渴望被触碰,想要贴近秦宴臣的胸膛。

“裴裴……”秦宴臣继续拽着他的袖子,“我帮你……”
龙性本淫,怀孕的时候欲望会被放大无数倍,不可能硬抗过去。

“不要。”
裴离极度抗拒这种关系,欲望烧红了他的眼睛。
他不接受强迫,也不能接受哄骗。

因为欲望所以和秦宴臣发生关系,秦宴臣是东西,他又算是什么东西?

他能忍住的。
他可以的。

裴离开始高烧不退,脸颊被欲望烧得通红,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粉。
清醒的时候,他偶尔也在想,他来九州到底是为了什么?

抵达西常郡的时候,裴离又进入极度敏感的状态,和重生前被魅毒蛊虫压制的样子别无二致。
秦宴臣用手碰他一下,他就能到达高潮。

他被男人抱下马车,熟悉的荷尔蒙味道刺激得他后庭又分泌出潺潺蜜液,宫腔中的龙蛋泡在淫液中,调皮地翻了个身。
裴离被龙蛋磨得泄了身子,淫液顺着腿根往下淌,惹得来往修士侧目。

裴离尴尬得无可言说。

“裴裴,”秦宴臣把他放到床榻上,“我知道你嫌弃我,打我骂我都可以,别折腾自己的身体,我给你解好不好?”

裴离斜睨了他一眼,他没有力气说话。

秦宴臣只当他是同意了,撩开他的衣摆,手指放进后庭抽插。
甬道湿热滑腻,粗砺的手指按压着敏感的凸起。

青年被按得弓起身子,承受着猛烈的情潮。
男人的手指由一根变成两根,在甬洞中九浅一地抽插,淫水涂满手指,湿漉漉的诱惑。

裴离听见男人粗重紊乱的呼吸和吞咽的声音。
他蜷缩在床榻间,衣摆被推到胸下,小腹隆起山丘的弧度,宛如待宰的羔羊。

男人的欲根好似烧红的烙铁,在穴口缓缓碾磨,胆小的媚肉被烫得翕张。

粉嫩的狭窄包裹住狰狞的肉棒,用尽全力吸吮着凸起的青筋,层层叠叠的软肉被蒸熟捣烂,把粉白捣成嫣红。

裴离感受到灵魂的撕扯,他宛如在做俯卧撑的人,还没起来就被按倒,循环往复。
身上全是被肏出来的黏腻热汗,男人的唇舌在他的肌肤上做着标记,胭脂色的印记绯丽诱人。

他被吸啜得浑身颤抖。

自我厌弃。

他真的好脏,怎么会这么脏……

裴离觉得自己不像是自己,他利用秦宴臣,利用他对自己的爱意,给他不切实际希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奉献自己的肉体,还要装作委曲求全的模样。

如果他和秦宴臣说,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和他有结果,亦或者是现在就和他撕破脸解除道侣契,秦宴臣是决计不会带他去堕龙胎的。

……

裴离被肏得不知今夕何夕,身上的男人精力旺盛,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龙蛋会被他肏破,粗壮的欲根像是被打磨得凹凸不平的竹筒,将后庭撑到极限。
疼。麻。爽。

青年陷入沉睡,秦宴臣虔诚地吻着他的唇角。
“阿离……”

驱梓草的采摘很顺利,守护草药的异兽被秦宴臣三两下制服,好似大佬打新手村的小怪。
崔枞和裴离站在远,望着秦宴臣翻转腾空,将青铜剑插进异兽的身体里,噗呲的声音传来,鲜血溅了男人一脸。

“秦宴臣的修为真是不可测,”崔枞不错过秦宴臣的每一下攻击,“不过我要是修炼两万年,肯定比他还厉害。”

“嗯。”

“师兄,你说是不是?”

“是。”

“师兄,等把龙蛋拿掉,我们就把秦宴臣甩了,你别难过。”崔枞细声安慰。

裴离怅惘地瞅着男人的身影,他一袭玄衣,手中拿着驱梓草,款款向他走来。
他和秦宴臣之间的修为差距有如天堑,思维也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九娘说的对,秋蔓嫣才是秦宴臣的归宿。

一个丝毫不在意自由,一个随意禁锢践踏别人的自尊。
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了。

殷都十年的阴霾,化为齑粉的二十四桥,烧掉的浣渡画作,毫不掩饰的言语羞辱,跳望尘台前最后的时光……
每一样都在啃噬他的心志,他忘不掉。

为什么秦宴臣不觉得羞愧,还能毫无心理障碍地欺骗他,利用师徒关系接近他,肏弄他!
他像戏台上的丑角,被人玩弄于鼓掌,还只能哀哀求着男人放过自己。

还没玩够的玩具,哪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裴裴,传送至隐川秘境,龙蛋就可以拿掉了。”秦宴臣把驱梓草放到裴离的手心,犹犹豫豫。

裴离知道他在期待什么,期待他的母爱光辉能留下这个孩子,期待自己能毫无芥蒂地和他过下去。
他假装看不见。

“嗯。”
裴离接过驱梓草,短促地应承。

驱梓草叶片宽大,上面结着黄色的四瓣,看着再普通不过。
裴离瞅着封在冰瓶里的驱梓草,说它是路边的野也有人信。

隐川秘境的入口在殷都摩罗院旁的梨树旁。

裴离再踏入殷都,身边依旧还是千年前的秦宴臣。
他下马车的时候,魔使和修士们都好奇地望着他,有惊疑的,有鄙夷的,有可怜的……

他敲响摩罗院的院门。
“江婆婆,开门。”

老妪佝偻着背,拄着拐杖放他和秦宴臣进入,把崔枞拦在了外面。

“为什么不让我进?”崔枞在门外气急败坏。

殷都已是秋天,梨全都凋谢,只剩下葱茏的叶片,随着风摇晃。

“唉。”老妪长抒口气,抬头看向殷都阴沉的天色,划开隐川秘境的入口。

裴离回头望向老妪,老妪朝他点点头。
那一瞬间,裴离感觉自己被老妪看穿看透,卑劣的小心思无所遁形。

殷都的每个人他都看不透。

他任由秦宴臣牵着,跨入秘境。
隐川秘境终年大雪,秦宴臣变幻出斗篷给裴离披上。
裴离被裹得严严实实,兔毛斗篷显得他的脸越发小巧。

“落雪霜满头,也算共白首。”

裴离听着秦宴臣的感慨,没有吭声。
谈放的话犹在耳畔,修士和龙族缔结道侣契,共享寿命,他要和秦宴臣在这九州耗尽光阴吗?无期监禁的恐慌再涌上心头。

秘境里雪柳垂落,斗篷划过冰层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裴裴,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
男人牵着他的手,艰涩地开口。

“你若是想反悔,大可不必带我进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都听你的。”
男人声调急切,恋恋不舍地盯着他隆起的小腹。

裴离并未觉得快意,身体又开始燥热。
他抿着雪水,服下驱梓草,等待龙胎被流掉。

鲜红的血液蔓延在衣摆,青白的儒衫被染上血色。
裴离眼睛骤缩,脑海中陡然回忆起老妪在他跳望尘台之前给他穿上的染血的弟子服,一模一样的颜色和位置。

青年牙关打颤,急促地呼吸着,像是被甩上海滩的濒死的鱼。
恐惧掐住了他的喉管,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看见九娘哑着声音叫他小可爱,谈放端起酒杯唤他卿卿,崔枞跟在他身后吵嚷着师兄……
然后他便什么也听不见了,腹痛的感觉一波接着一波,淹没掉他所有的神思。

“裴裴!”
男人神色焦急,嘴唇在张张合合。

裴离的心堕到谷底。
什么是宿命,秦宴臣看上他的宿命,谈放为他而死的宿命,还是他一又一循环的宿命……

裴离醒来之后是在九娘的院子。
他推窗出去看,满院的团锦簇,姹紫嫣红。

“裴裴。”秦宴臣一脸疲惫。

“我想见九娘。”裴离嘴唇苍白,声音虚弱。

九娘在半盏茶的时间后扭着腰肢进屋,秦宴臣带好房门出去,吱呀的声音响起,九娘率先开口。
“小可爱,找我有什么事?”

“关于秦宴臣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你不如自己去问魔尊大人,我想他很乐意跟你聊聊九州两万年的事。”九娘吐出一口烟气。

“秋蔓嫣是你鼓动的吧,不然她没那个胆子对秦宴臣下药,骗我拿龙鳞。”裴离捂着小腹,轻咳了两声。

“没错,要是她那张脸和脑袋一样好使,我也不必掺和进你和秦宴臣的感情事。”

“你有办法让我完全消失吗?”裴离的目光落在她的烟枪上,乌木被磨得光泽透亮。

“裴离,你已经消失过一,我没想过你还会来,”九娘敲了敲床桅,“谈放来找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震惊吗?他想见你,求我帮忙,我以为他是发癔症,没想到是他上贡的玉笛认主了,只有你才能让玉笛认主,所以他笃定你活过来了。”
“谈放就是太沉不住气,他若是不去秦府,直接来找我,你和秦宴臣都可以安安稳稳地各自生活。裴离,命运这种东西真是玄妙,你瞧,我明明讨厌你,却总是在做对你好的事,谈放喜欢你,却把你再推向渊,没有道理可讲。”

第21章 完结章
“望尘台下,灰飞烟灭。秦宴臣在寝殿枯坐一千年,也没等到你醒来,魂魄是假的,怎么会复生呢?我以为他会一直坐下去,没想到你真的活过来了,真是阴魂不散。”九娘倚着门框吞云吐雾。

“我也不想来九州,更不愿意想起以前的事。”裴离说道。

窗墉外的阳光红得像熟透的柿子,青年眉头微微蹙起,嘴唇苍白,没有丝毫血色。

“九州不适合你,秦宴臣也不适合你,”九娘玩味地停顿了一下,“谈放和崔枞都不适合你。”

“你不如直接说我适合孤独终老。”青年苍白的脸颊硬是被咳出些许血色。

“确实不错。”九娘挑眉望着裴离,凑近他的鼻尖。

“我本来也没想过找道侣。”
裴离的心思还在摩罗院染血的弟子服上,染血的位置一模一样,是预言,还是警告?

“小可爱,我们做个交易吧,”九娘惆怅地思索半晌,“你好像没有能和我做交易的筹码……”

……

裴离没想到九娘居然会和他做这样的交易,她看起来并不喜欢打理九州的庶务,也没有吞并九州的野心,为什么会帮他?
仅仅是因为讨厌秦宴臣吗?

万狱阙的每位修士行事都毫无章法,他琢磨不透。

秦宴臣整日对他嘘寒问暖,收罗各种小玩意儿哄他开心。

“感谢魔尊大人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想回浣渡了。”裴离坐在房顶,俯瞰殷都的景色。
他重生前极少有这样闲适的时候,躺在房顶吹风观景,什么也不做。

每逢春日,秦宴臣必定是和他滚在床榻间的,无时无刻不在肏他。
他只在跳望尘台的那天闻到过殷都梨的香气。

殷都的春天是和浣渡不一样的美,梨素,杏也素,唯独天色是秾艳的,一点点烧起来,把瓣全都染成蔷薇粉。

“我和你一起回去。”秦宴臣的目光停留在青年恬淡的眉眼。

“殷都才是你的家。”
裴离没料到自己还有这样和秦宴臣心平气和谈天的时候。

“九州都是我的家。”

裴离被秦宴臣的厚颜无耻惊到,是啊,九州都是秦宴臣的附属,他想取便取,想予便予。
“秦宴臣,恨一个人太累了,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结果。”

“我知道。”秦宴臣垂眸。

“你不知道!”裴离挥袖,无奈地望着在底下偷听的崔枞,“你要是知道,怎么会哄骗我和你结道侣契?”

“裴裴,长生不好吗?你两百年才修得筑基期,不一定能得道成仙的。”秦宴臣焦急地去拽青年的衣袖。

“我不需要。”
九州的修士,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和秦宴臣结道侣契没什么不好,连崔枞都倒戈相向,说他不和秦宴臣在一起就是,道侣契留着也挺好的。
裴离不想要长生,更不想对秦宴臣有亏欠,接受强奸犯的施舍,对于他而言宛如酷刑。

“秦宴臣,我真的很累,解除道侣契,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好么?”裴离偏头望向他。

天上白玉京,九州万狱阙。
他一点都不喜欢九州,也不想修仙。

他只想回浣渡去,那里有他的师弟师妹,他可以在春日折酿酒,也可以在秋日作画编书。
活过几百年,再到地府问孟婆要碗汤喝。

秦宴臣抿着唇,浑身抗拒。
道侣契是他和裴离唯一的羁绊,他不愿意解。

“秦宴臣,道侣契你要留便留着。”裴离眼睫低垂。

谈话不欢而散。

裴离在浣渡的第两百十一年。

秦宴臣入浣渡缥缈宗,惊掉九州众修士的下巴,修士们都在猜他这回又要追求缥缈宗哪一脉的大师兄。
待知道追求的还是裴如意,不由得感慨魔尊大人真是爱极了早年裴离的脸。

秦宴臣丢下殷都的事务,直接挨着裴离住下。
裴离在屋内软衾高枕,秦宴臣在窗外餐风饮露,十年如一日。

裴离在浣渡的第两百三十五年。

崔枞跨过元婴期,再经历一道雷劫便可成仙。
“师兄,你要多保重。”

“小师弟,你也要多保重,代我向不至真人问好,还有崔危,也问声好。”裴离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他重生前,还没来得及和崔危告别。

“师兄,其实……”崔枞忸怩地耍了个剑,“秦宴臣也还算能看……”

“和我没关系,”裴离说完后,又觉得太过生硬,“小枞,我没法接受……”

“好吧好吧,我不劝你,”崔枞抱住裴离,“师兄,你在浣渡要好好的,我的私库都给你,你可要省着点,要是哪天你遇到喜欢的人,就当是送你的嫁妆。”

“嗯,你也要好好的。”裴离搂住崔枞。
少年的身量抽条不少,竟然比他还高半个头了。

崔枞飞升的那天,浣渡的雷云绵延数十里。
继崔危后,第二有修士的雷云达到如此恐怖的境界。

崔氏一族,跨越千年,终于出了第二个惊才绝艳的修仙天才。

裴离在浣渡的第二百四十六年。
他又收了个徒弟,或许是和崔氏一族有特别的缘分,少年名叫崔闲,和他一样的炉鼎体质,勉勉强强才到炼气初期。

秦宴臣赖在六峰不愿意走,缥缈宗也不好收裴离的寝舍。
裴离和崔闲住在缥缈宗六峰,一起研习炉鼎修仙之道。

“裴裴,谈放让我将礼物转交给你。”秦宴臣拦住下课的青年。

裴离受够秦宴臣的把戏,绕过他往寝舍走。

“竹笛。”秦宴臣拿出竹笛,递到裴离眼底。

裴离想起化为齑粉的二十四桥,收下了秦宴臣的“赔礼”。

崔闲不理解为什么秦宴臣老跟着他们。
“师尊,他好奇怪。”

“你别理他,”裴离拽着崔闲走远,“他脑子有问题。”

大概是人越老就越怀念从前,秦宴臣最近又开始在手腕上系白绸。
裴离一看就知道白绸是他目盲时,蒙眼睛用的。

“裴裴,你什么时候能理我啊?”秦宴臣缠着裴离不放。

裴离依旧沉默。

裴离在浣渡的第三百七十年。

崔闲死于炼气后期,差一点就能筑基。
“师尊,你别难过,崔族的长老都说我活不过十九岁,全靠灵药吊着堪堪活到二十二,能到炼气后期,徒儿已经很满足啦。”
“师尊,你要好好的,魔尊大人太凶了,不适合你,我介绍堂哥给你好不好?”

“嗯,好。”裴离泣不成声。

“师尊,你别哭啦,哭得我睡不着。”

“好,师尊不哭了,不哭了……”

“师尊,我想葬在学堂边的桃树下……”

“好,师尊都依你。”

崔闲离世。

此后,九州就只剩下裴离一人。

裴离在浣渡的第四百年。

九州又添了新八卦,神娘娘和百里颓在一起了,简直是鲜插在牛粪上,众修士扼腕叹息,恨不得以身代百里颓。

裴离没有再收徒的心思,闲暇的时候就坐在学堂的屋顶吹笛。

同年,九娘跳望尘台灰飞烟灭,万狱阙震荡数十年才平歇,向修然继九娘的位置。

裴离摸着芥子袋中的匕首,心绪复杂。

“裴裴,新年万事顺意。”

他往窗外一看,就见漫天的孔明灯,橙色的,一盏又一盏,映照着男人俊美的脸。

裴离在浣渡的第四百三十六年。

九州天际出现异象,漫天星辰凝聚成阵图,阵眼正对缥缈峰所在。

裴离和秦宴臣难得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喝酒。
“裴裴,你终于理我了。”

“秦宴臣,没有人能长生是不是?”裴离穿着缥缈宗的月白弟子服,恍如他入宗那一天。

“对,不过相对修士而言,数亿年的生命,也可以算是长生了……”秦宴臣耐心地和裴离解释着龙族的历史。

“秦宴臣,九州的修士,其实都挺讨厌你的,”裴离抿下一口梨酿,“你瞧,崔枞不喜欢你,谈放不喜欢你,神娘娘其实也不是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

“嗯……”

“九娘也不喜欢你。”裴离观察着秦宴臣的神色。

“我知道,”秦宴臣放下酒壶,“她不喜欢调教人,也不喜欢万狱阙,我救下她的时候,她被一群修士围堵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为了活下去,她只能强迫自己做难以忍受的事情,每有修士‘出师’,她烟枪中的烟就得加大剂量。”

“你就没想过帮她?”

“万狱阙强者为尊,我能护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

“那我呢?”

“你不一样。”

“哦。”

“裴裴,两千年来,就属今天最快乐……”男人的目如星辰,熠熠生辉。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秦宴臣陷入沉睡。
裴离望着漫天星辰,掏出芥子袋中的匕首,胸口的龙鳞印记发烫。

他的耳畔再响起九娘在数百年前说的话。
“裴离,匕首在天阵触发后,刺入心口,九州的一切就都结束了,没有人会去找你。”
“我大概会比你先走一步,我也喜欢浣渡,可惜来的时候落在殷都,以我的资质,说不定能捞个大师姐当当。”
“小可爱,我一点都不讨厌你,是殷都配不上你。”

刺啦的声音响起,匕首的刀刃反射出锃亮的薄光。
裴离隐约能猜到九娘到底为了什么,谈放说的宿命,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应验。

——噗呲。
利刃入肉,鲜红的血喷溅而出。

殷都,摩罗院的老妪佝偻着背,抬眼望着星辰变幻。
主宰陨落,地动山摇,天塌地陷,所有的一切都化为齑粉飘散。

九州的一切,这一是真的结束了。

全文完。

第22章 九娘番外(彩蛋为秦宴臣自述)
我本是的小姐。
王朝覆灭,夫君死于战场,我便随他投江去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像地狱一样的地方居然有个那般好听的名字——殷都。
我以为前世已算艰难,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父母病故,幼弟被屠,夫君阵亡,没料到天下间竟然还能有连死都这般困难的炼狱。

便是割腕自尽,也能被修士救活凌辱。
我痛恨自己这张脸,偷偷划烂又被人治好,肌肤比以往愈加吹弹可破,也遭受更多修士的奸淫。

某日我又在红戮道其中的一个巷子里被修士轮奸,其实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偏偏还要流下几滴眼泪来,不然会被磋磨得更惨。
肉欲的发泄倒是其,他们就想听我的惨叫哭嚎,顺便对我殴打几下,轮奸便会很快结束。

而在今日,轮奸提前终止。
高高在上的魔尊大人,秦宴臣,看到我的惨状,替我收拾了那几个杂碎,并且遣魔使安顿好我。

最初我以为他颇有善心,同情弱小,所以救助于我,后来接触久了,才明白大概那日他是嫌我太吵。
殷都这样的事情不计其数,他如果真想管,便不会任由其发展成今日的模样。

我开始攒钱,在街买了个小院子,做着我以前最厌恶的皮肉生意。
殷都也只有赌场和楼能存活下来,旁的都赚不了灵石,全是世家大户用来消遣撒钱的行当。

后来皮肉生意做累了,便开始接管世家贵族的调教单。
上层的控制比下层毫不遮掩的兽性更加可怕,他们不仅要肏得到人,还得被肏的玩意儿全身心都属于他。
真是操蛋。

如果我父母亲族在世,大概也想象不到我居然会说脏话,会和地痞流氓一样叉着腰骂街。
我当时就一个念头,我得活下去,报答魔尊大人的恩情。
殷都没有我想的那么坏。

我真是爱死当时自己的天真。

秦宴臣,引修士上九州与他作伴,打发孤寂漫长的岁月。
当我知道这段历史的时候,差点在院子里笑得背过气去,我想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照顾殷都被欺凌的弱小妇孺,结果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明明有能力约束却不愿意管教。
真是可笑!

宛如害我家破人亡的暴君施舍我一个馒头,我便尽心尽力地盘算怎么报答他。

当秦宴臣把裴离交给我调教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意外,好像期待和害怕同时到来,有种尘埃落定的奇妙安定感。

裴离和我不一样,或者说,他和殷都的每个人都不一样。
他的身上有种众生平等的特质,好似秦宴臣也不过如此,被折辱被强迫,只能损他的身体,无法损他的灵魂。

我曾提醒过他,魂印不是想的那般简单,和秦宴臣服软,肉体的摧残和短暂的虚与委蛇,总比长期和魂印的力量斗争要好。
他不愿意。

真是个执拗的人。

我也想过帮他,还让神娘娘去拿秦宴臣的龙鳞,结果那个蠢货没结成契约,反倒被打成重伤。
我知道这是秦宴臣的对我的警告,他对我,确实是有几分特殊,所以没对神娘娘下死手。

裴离在殷都的十年,我看着曾经鲜活的生命一点点凋零。
熬生熬死,不得解脱。

所以我决定帮他一把,送他跳望尘台。

他很累。
我也很累。

可我不能跳,殷都还要我来管,如果最后一点约束都不存在,我难以想象殷都会变成什么模样。

秦宴臣来找我的时候,我没想过他对裴离的感情那般,于是告诉他,跳下望尘台不一定会灰飞烟灭。
他跳了,主宰脱离九州,也不过是动荡一个月。

九州没消失。
真可惜。

他又回来了,魂魄是假的,所以复活不了裴离。
之后他在秦府中困住自己一千多年,真是难得的消停日子,殷都开始种满桃树和杏树,算是我心底的一点小浪漫。

夫君他最喜欢把我比作梨和杏。
真漂亮,可惜被橙红的光碾磨成蔷薇色,没法比喻成堆雪。

裴离又回来了。
我心中的恐慌压到一切,如果跳望尘台都不能斩断和九州的联系,那我以后的日子,真的是半点希望都无了。
熬着,受着。

秦宴臣带我到浣渡。

天上白玉京,九州万狱阙。

浣渡落英缤纷,风景秀美,难怪修士们都向往这里,没有尔虞我诈,一心修炼成仙。
九州唯一的净土,不是秦宴臣创造的,也要被秦宴臣糟蹋了。

裴离更是浣渡的明珠,安静,恬然,连修炼登仙的执念都没有。
若世上真有神仙,就该是裴离的模样吧。

我抽出给裴离下的神魂烙印,在他被秦宴臣留在殷都后,和他做了交易。
如果秦宴臣愿意解道侣契,他便留在浣渡好好生活,若是秦宴臣不愿意解道侣契,四百年后天阵触发,用匕首刺入自己的胸口,便会双双陨落。

寿命同享的契约,自然得是同生共死的约定。

我笃定裴离会答应。
他也确实答应了。

向修然已经可以接管万狱阙,秦宴臣无心庶务。
百里颓追求秋蔓嫣数百年,终于抱得美人归。

我也终于可以跳望尘台。

九州本就不该存在,没有人该做别人消遣的玩意。
秦宴臣自幼就被父母抛弃,他大概也不知道,自己作为九州主宰,引上来的便是他的子民,引而不施加管教,和他父母没有一丁点差别。

“九娘,你终于来了。”摩罗院的江婆婆笑着和我打招呼。
“嗯呢,江婆婆。”我笑着回应她。

我脱下了惯常穿的朱红衣裙,穿着柳黄色的袍裾,发髻间斜簪着一根碧玉簪。
如果裴离见了,不知会不会被我这般端庄柔弱的模样惊讶到。

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云彩飘散四。
所有的苦难,都结束了。

我又穿越了。
这来的真是人间仙境,不用法力,人人都可以坐飞机上天。

某日我在街上看到了裴离,他眯着眼睛吸着酸奶,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
“你就会气我,说了不要蓝莓味的。”

我本不想打扰,却见他扬手和我打招呼。
“九娘。”

“裴离。”
我笑了笑,邀他去咖啡厅坐下聊天。

这里好像都很喜欢喝黑乎乎的豆粉磨出来的苦水,我也入乡随俗。
裴离摆手,让男友站在下面等着,带我去了一家茶室。

我看见他男友的脸,竟然和秦宴臣一模一样。

“我没想到你能释怀。”我笑着对他说道。

“我没有原谅秦宴臣的想法,他是他,秦宴臣是秦宴臣,我犯不着因为长相就错过一个爱我的人。”裴离的眼睛眯起来,像只小狐狸。

“你试探过了?”我很好奇。

“嗯,我和他说分手,他就躲在楼道里哭鼻子,秦宴臣才不会……”

我笑了笑,没吭声,但愿秦宴臣永远都不要想起来。

裴离确实被宠爱,比在九州的时候更加不谙世事,笑容明媚。

我和裴离互加了联系方式。

走出茶室的那一刻,我看到盛夏阳光耀耀,人间美好。
【作家想说的话:】
彩蛋为秦宴臣自述。

彩蛋內容:
我见到裴离时,是在殷都的红戮道。
他穿着一袭普通的修士袍,气质与殷都格格不入,亏他还自以为伪装得好。

修为越高,宿命感越强。
我一眼就知道他是我的命定,漫长两万年,他终于来了。

我把他抢回了府,胯下欲根蠢蠢欲动,于是我想也没想便要了他。
他不愿意理我,只惦记他缥缈宗的小师弟。

我很生气,变本加厉地在他身上刻下我的印记。
我想让九州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秦宴臣的,谁知还是有不长眼的想要染指他。

崔危喜欢他,谈放也喜欢他。
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爱他,我争不过他们。
爱没法掠夺。

我便将他囚禁在府邸里,没有人见到他,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没想过他会跳望尘台,明明他已经接受我的龙鳞,我们会结道侣契,会生龙宝,会一起看着龙宝长大。

秦府等待的一千多年,我的心情从最开始的焦躁,狂暴,到最后的平静。

我去看他憧憬的浣渡,遇到了一个很像他的人。
如果知道他就是我的阿离,我才不会把谈放送的玉笛给他。

谈放讨厌。
崔枞也讨厌。

我只有裴离,他们都要和我抢。

浣渡数百年,我一直在等裴离回心转意。
那天大概永远也不会来了。

裴离想杀我。
我知道。

我封印了自己所有的记忆,等待利刃刺入我的胸口,喝醉了大概就不会疼了。
九娘劝我放手,我做不到。

下辈子,我还是想遇见他。
我一点都不担心和他错过,只要见到裴离,我肯定会爱上他。

我会和他有全新的开始。

番外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