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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双飞+番外2则(父子)――nuonuo
作者: 小龟kame 26-9-19 21:28:5 1691[收藏] [修改] [精华] [标题]
[来源]
序
岁入寒冬,忽地一场瑞雪,纷纷扬扬下了几日,便使得满眼素白。
雪光初霁,鬼府巍峨的屋宇耸立在雪光中,显得威严肃穆。
南鬼府,北神宫,武林中人无人不知,谁人不晓。
几百年来,鬼府神宫一直统御着南北武林,分庭对抗。而近些年来却是鬼府颇为引人注目。其一,话说十七年前,年届五旬的鬼府府主与天下第一美人联姻。老夫少妻,却因鬼府府主天纵英才,倒也是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妻。只可惜红颜薄命,这天下第一美人在三年后因产子而逝,使人感慨。其二,便是这鬼府府主与这天下第一美人所生之子。传言鬼府少主容颜绝美,天下无双,纵然是其母再生也要逊上三分颜色,只是生来娇弱,怕也是红颜命薄。
鬼府府主一世英雄,老来得子也免不了儿女情态。将这小娃儿视若掌上明珠,宠溺非常。这鬼府少主倒也非恃宠而骄之辈,聪敏过人不说,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才风流,见者莫不心生喜爱,恨不得是自家孩儿。万般皆好,只是先天不足,体态娇弱,常年抱病,却又因此凭添了一份病弱之姿,让人心生怜爱。
这鬼府府主更是宠爱异常,捧在掌中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鬼府府主万般宠爱下,这少主倒也是平平安安地长至了一十四岁。
鬼府后园,有一梅林,内植有千株奇梅。一场瑞雪,催开了这满园梅树,一夜之间碧蕊微绽,幽香暗藏,使得满天雪景凭添了几分秀色。
“玉容,你自八岁起服待少主,至今已是过了一十四年。你已过了婚嫁之年,叔叔看在眼里急在心底,前些日子为你说了一户人家……”粗壮的汉子得了个空,便拉着一清丽少女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悄声问询。
那清丽少女满脸不愿:“玉容打小失去爹爹亲娘,幸得姑奶奶收留才得以留在鬼府。少主降世之时夫人便亡故了,姑奶奶便担起了抚养少主之职。而玉容也因此陪伴少主身侧。少主三岁时姑奶奶便染∩砉剩玉容受姑奶奶所托,尽心陪伴少主。天可怜见,玉容不负姑奶奶所托,少主而今长得粉雕玉琢,人见人爱。?
“这是玉容的功劳没错,只是你年岁已大,再耽搁下去,叔叔又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那粗壮的汉子满脸焦急。
少女轻叹一声:“玉容有幸得以服待少主,爹娘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瞑目,叔叔不必多言了,玉容还要会少主添置新衣。少主肌肤娇嫩,寻常衣料穿在身上定会痛痒难当,眼见天色不早,少不得要耽误一些功夫。叔叔,玉容先行告退了。”
粗壮汉子看着清丽少女施了个礼便径自离去,不由地不甘地跺了跺脚。长吁短叹一番也只得摇头离去。
待得曲终人散时,一抹纤细身影忽地自满园子的梅中现出身影来,只见来人身躯袅娜,态度娉婷。鼻倚琼瑶,眸含秋水。眉不描而自录,唇不抹而凝朱。生成秀发尽堪盘,娇委最可爱,桃雨颊,姿容艳丽,端是个倾国倾城绝色佳人。体态修长略显羸弱,却添显几分柔弱姿色,益发诱人心神。若不是一身男装,真的要让人以为是个美貌佳人了。
只见那绝世人儿黛眉轻颦,瑶鼻微皱,现出几分不满神色:“连老五又来多事了。玉容在我身边好端端的,竟然要唆使她离我而去。自小便是她在我身边张罗惯了,一时离去怕是有许多不便,我得想个法子才是。”
莺声燕语,清脆悦耳,言语之间尚带几分孩童的任性,却让那绝美容颜更是娇憨可爱。
心下打定主意,可人儿便自身边的梅枝上折下一株红梅来,慢慢地走向梅林尽头的一小楼。
行至小楼门前,早有几个清丽女子立在门前侯着,见到绝美人儿,便齐声叫唤:“少主,您去哪儿了,让丫环们担心死了。若是玉容姐姐回来,不见了你,又要责罚我们了。”
绝美人儿方要开口,便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儿笑道:“我怎么又要责罚你们了?”
绝美人儿回眸,却见刚才那清丽少女正手捧着几块上好的锦缎站在身后。一见少女容颜,也不顾身上满是积雪,便迎了上去将那清丽少女抱了个满怀:“玉容,我冷!”
那清丽少女将手上的锦缎交予其他丫头,捏住那绝美人儿一双纤纤素手,秀眉皱了起来:“怪不得你们说我要责罚你们,明知少主经不得寒,还不快关上门,燃好暖炉,给少主取暖。”
那些丫头们听罢便自散开,而那绝美的人儿便眨着一双点漆双瞳,笑看着清丽少女:“还是玉容疼我。”
那清丽少女打小服侍这绝美人儿,哪里不知这小人儿的诡计,便笑捏了那小人儿的玉鼻:“你又去外面偷听我与叔叔谈话了。”
小人儿不乐地除下身上的狐皮袄,然后径自入到内室,坐在雕大床沿侧:“玉容若是去了,舞儿便要寂寞了。”
“玉容不去,少主莫要担心。”那清丽少女见着小人儿万般不愿,不由地笑了起来,虽然少主聪慧绝顶,却终究只有十四岁,少不了几分孩子气。心下也有些感伤,少主恋她也只是因为打小便习惯了她的服侍,若是她离去也只是一时不适,过些日子惯了便会将她忘了。
见着少女眼中忽现出几分愁苦之色,小人儿的眼眸里忽地现出几分狡黠之色。只见他眼眸咕碌一转,一双小手便环住了那清丽少女的细腰:“玉容,舞儿有些冷,你陪我歇着吧。”
“好。”因少主自小体寒,少不得人暖被窝,少女便将那小人儿抱至床中,然后自个也除去了外裳陪着小人儿睡下。
睡了盏茶时分,那被窝便暖了,那小人儿便闹着喊热,清丽少女便稍稍掀起锦被,腾出一丝缝隙,让自己的背凉了,才又盖上锦被,将背贴在小人儿的身上。如此反复了七八回,清丽少女已是冻得牙关打颤,却忍着不说,只是抱着小人儿不动。
小人儿聪慧绝顶,怎么不知,一双纤纤素心便在清丽人儿的身上来回搓弄。那清丽少女年过双十,身体早已成熟,被这小人儿一双素手上下抚摸不由地暗动了春心,不由地红了一张清丽的容颜,她自八岁时服侍这年少主子,主子日渐长成,容貌丰美,举世无双,遂情根早种,故而对于亲叔说亲之事百般推辞,而那小冤家尚值年少,此番举动定是无意而为之,却挑动了她心底的那根情弦。
心下忽地起了私心,若是趁此机会,与年少主子有了肌肤之亲,沾了夫妻情谊,日后少主长成,不是正妻当个侍妾也是甘愿。拿定了主意,这清丽少女便颤着一双玉手,慢慢地滑入锦被中,颤悠悠地解开了自家的衾衣,光了个身子贴近那小人儿。
小人儿虽然年少,但已年满十四,身量事物也已长全,且平日里博古通今,所学甚猎,得空时也曾看些杂书,对于男女情交之事也略为通晓。察觉那泛着子幽香的柔软身子贴了上来,心知那清丽少女动了情心。
思忖少主年少,清丽少女便红了一张脸,咬着牙将一双玉手伸入身旁小人儿裤裆中,颤悠悠地捏了小主子娇小光洁的事物轻轻搓弄,不多时便觉手中那物变得火烫坚硬起来,一抬眼便见一双绝丽黑眸正紧盯着自己,不由地红了一双白皙耳垂。
身子被清丽人儿的一双手撩拨的热辣难忍,也不由地红了一张无双的丽容。也学了清丽人儿的模样,把手伸至那清丽少女腿间,触着那成熟的私,被那柔软的体毛扎得有些手痒,不由时暗道一声奇怪。他尚未成人,自然不知人若长成,不论男女兼有此物,便好奇地撩开了被子,拿看细看,只见那雪白臀儿,细细缝儿,乌黑柔软的浓密芳草柔顺地覆在腿间。好奇地拿手去捋。
无意的举动更加挑动了清丽少女的炽炽情火,只觉私湿热,低头一瞧只见那津液汩汩竟湿了臀下一片被褥。拿眼偷瞧身边人儿,见那粉白臀间的那物虽小却已灼灼抬头,便将小人儿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上,颤悠悠地将物含入体内。那物虽小但在她的揉弄之下也已坚硬无比,好似一根Rou棒槌,狠狠地戳进了她的心之内,破了她的子之身。当下疼得她珠泪滚滚,一口气险些岔了过去,白生生的身子险些压在小人儿身上。连忙吸一口气,撑住身子,俯看身下那小人儿。
小人儿只觉那有些紧窒夹得他那地方有些生疼,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臀,想要抽出自己的物什,但又觉清丽人儿里面火热,湿热湿润,又有些不舍,遂而又进了些许。那清丽少女却被这一动逗弄的情欲大炽,忍着些许破瓜之痛,便抬起臀儿裹着小主子那小小玉茎套弄了起来。两片雪臀上下抽动,不多时便将那小人儿逗得情火大炽,也不自地挺起丰臀顶着那温润所在。
顶了约摸五六百回,小人儿的身子便一阵痉挛,便将泄了初精在那火热体内。
清丽人儿见小人儿泄了,便急忙小心侧卧在小人儿身侧,将锦被为其盖好。小人儿那物一泄便软了下来,径自便滑出了她的体内,为了不惊动那小人儿,清丽人儿虽觉身上有些不适,但也强忍了下来,便粘着那小人儿睡了下去。
待得小人儿睡熟,清丽少女才偷偷下得床,穿好衣物自行回房收拾。收拾妥当,清丽少女才回到小人儿的房内,坐在床沿做些女红,并不时地为小人儿掖被免得小人儿因踢被而受寒。
待得小人儿醒了,清丽少女才服侍小人儿梳浩妥贴。
此后数月,一经入夜,小人儿便缠着清丽少女如此耍弄一番才跟入睡,只苦了清丽少女。却原来,那少女已有三月未行经期,偷偷出府看了大夫,竟然已有三月喜脉,思量时日竟是初交欢便落了种。看完大夫,一路正自烦恼不知该将此孽种留下还是除去。哪知一回府中便被鬼府府主叫去问话,胆战心惊地进了议事大厅,却见府主面带喜色,而他身侧竟站定了为她诊治的大夫。
却原来那大夫乃是鬼府中人,认得这清丽少女是少主身边贴身丫头,一诊断是喜脉,心知此种定是少主所留,故而便急急地前来禀报鬼府府主。而那鬼府府主因其独子自幼体弱,早就有意为其择妻生子,又见清丽少女容颜秀丽,举止大方得体,也不追究其引诱少主之罪,竟招少女亲叔,取其生辰八字,择了良辰吉日将少女娶进了门。
少女亲叔无故攀上鬼府府主这门亲家,自然是喜出望外,满口同意。
故而少女也就成了鬼府的少夫人。自知身份卑微,少女不曾想到自己竟然做了那小人儿的正妻,心下自是欢喜异常。更加小心地服侍那小人儿。
一转眼到了来年十月,黄菊吐蕊,秋桂飘香,已然到了鬼府少夫人产子之时。
鬼府府主因其妻产子而故,便在儿媳怀孕之时命人前往各地采取仙草灵药,为其培本固元,以期壮儿媳之体。却不料弄巧反拙,灵药药力皆为腹中胎儿所吸收,使得胎儿发育过大,临产之际弄得那清丽少妇几番昏死过去。最终在产下一子之后香消玉殒。
这鬼府少主白了一张绝丽姿容,握着那贴心人儿一双柔荑昏了过去,弄得阖府上下又是一阵忙乱。那鬼府府主抱着刚刚临世的孙儿却发现那小娃儿甫一出世便具有浑厚无比的内力,一摸骨骼不由地老泪纵横,其孙骨骼清奇,竟然是个天生的练武奇才。独子年已十五,虽然天生聪明过人,但因天生心脉残缺而且无法习武,而他因爱妻亡故也不愿再续弦,故而他一直担忧鬼府后继无人,这也是他听闻独子身边丫头有喜而将其纳为儿媳的原因。
天可怜见,上天终于赐他一个继承之人,他不由地唏嘘感慨老泪纵横。可是欣喜之情一升起却又坠入谷底,原因仍是其孙那带出娘胎的浑厚内力,因其年岁过小,故而那内力便在其体内横冲十撞使得那小小娃儿几番面红耳赤失去知觉。
当下鬼府府主便交待贴身亲信了一番之后,就携着甫出世的孙儿出了鬼府寻一僻静之好好地教养这鬼府继承人。
而那鬼府少主苏醒之后,却冷静异常,命人办理其妻后事。一日之间便似长大成人一般,稳重了许多。又因为他本聪明之人,只是因为年岁尚幼,还未显其锋芒。经此一变故,倒显出其才能来。
其父离开鬼府之后,鬼府上下便由他作了主,虽然他不会武功,但是凭其过人才智,倒也将鬼府上下打点的井井有条,让人心服口服。
只是有一点颇遭人非议,便是那鬼府少主其妻亡故不到一月,他便又娶了一个绝色女子为妾,数月之后此妾又怀了身孕,而妾室有孕其间,他又娶了一个女子,不过他原本就是风流相貌,又是鬼府少主,三妻四妾倒也没有人在意。
只是这鬼府少主偶然会想念那因为难产而亡故的妻子,然后也会连带想起那被父亲带走的长子,只是他天性凉薄,纵有想念也是稍纵即逝,又复入了温柔乡,沉醉在暖玉温香中。
而故事,却只是刚刚开头……
第一章
阳春三月,江南春光无限好。
风景妍丽的小镇,因家家户户种植百,每天春日但见每户墙头团锦簇,秀丽非常。故而这小镇就被人称做百镇。
百镇每年都要在阳春三月,百盛开之期举行一斗大赛,虽然斗的不是什么牡丹之类的绝色国,倒也是清丽雅致的秀丽之物。更兼百镇家家户户都取百酿酒,故而在阳春三月之时,常常吸引大批人潮前来观更兼品酒。
又到了三月春光明媚时,家家户户早早地便将自家精心酿制的美酒与精心栽培的鲜摆放在自家门前。美酒过往行人只要出一文钱,便可以喝个尽心尽意,若是再出一文钱,便可以带上一坛。酒虽便宜,却是绝顶美酒,故而每年这个时节便会有许多人前来品尝美酒,而来年你依旧可以见到这些人的踪迹。鲜是让人观赏的,若是想买便要过了斗节。
过往行人,在此时都可见家家户户大门敞开,门前叠满了封口的酒坛子,而门槛放着一只瓷碗,碗内堆着为数不少的铜钱却无人看管。此民风淳朴,镇民们平日里以种地为生,养酿酒只是闲瑕乐事,故而也不甚在意那门前的瓷碗内铜钱多寡,一文钱也只是小小心意。不要以为家里面没有人,若是酒不够了,你叫唤上一声便会有人笑呵呵地捧着酒坛子出来。
一位白白净净的胖老头将一文钱扔进一只瓷碗中,然后便从一边拎起一坛子酒打开封坛硬泥,仰起脖子往口中倒。正喝得痛快,又来了几个人,然后也是将一文钱扔在碗中,端起酒就喝。其中有位年轻的娘子,看着门前的娇艳的朵看得喜欢,便开口叫唤:“有人在家吗?”
那胖老头见那年轻娘子满脸喜爱之色,便唱了个偌道声小娘子:“小娘子,可是要买?”
那年轻娘子点了点头,道:“奴家见这长得娇艳可人,想要买几盆回家……”
“小娘子,这不卖的。”胖老头抹了一把嘴边的美酒,然后将手指放进口中吮啜,一幅贪酒模样。
那小娘子脸露讶异之色:“老人家可是这户人家的甚么人?”
“老头什么也不是,不过老头知道这不卖。因为这是用来……”胖老头憨笑着间这户人家的主人已经走了出来。
看到老头显然是熟识,笑着先打了个招呼,然后面对那小娘子问道:“可是小娘子叫唤?”
年轻娘子点了点头。那家主人便道:“可是酒水不够?”
小娘子摇了摇头,笑道:“不是,奴家酒量颇浅,叫主人出来只为买。可是这位老人家说是这不卖。”
那主人笑盈盈地望了一旁的胖老头,然后低下身捧起小娘子所指的:“小娘子可是喜欢这盆?只要小娘子十文钱,便可以买去了。”
那小娘子心喜,忙从荷包里掏出十文钱递与主人,然后便欢天喜地地捧着远去了。那胖老头讶异,抓住欲往内行的主人家问道:“文老哥,往年这未过斗节都不卖,今年怎么?”
那主人笑着对胖老头说:“白老哥,今年斗节,魁早已在定在了镇尾燕老爹家的一株桃上,故而我们也不等斗节了,有人喜欢便卖了罢。”
“哦?燕老爹?是何等人物啊?”那白胖老爹捋了捋白须,眼睛泛着一抹淡淡的醉意。
“燕老爹仍是三年前从别而来的一个怪人,他就住在镇尾的一竹舍中,你一直下去便可以看到了。他家栽种的那株桃实在是漂亮,故而大家都心服口服。”那主人家指了个方向,便入内去了。
那白胖老头抹了抹嘴,继续饮酒,喝了三坛酒,然后又抛了个铜钱扔在瓷碗内,端了一坛酒就往镇尾走去。
遁着所指方向寻去,行约一里路,便可见一竹篱围成的院墙,内种百,只见那百竞秀,万卉争妍,红笔合营兼。拴不住满园春色,妖妖争艳治。扫不开,边地腿脂。几阵香风,频送下几番红雨。一群啼鸟,还间著一点流莺。觅蕊游蜂,两两飞来枝上,寻浪蝶,双双获列梢头。数不尽,半开半放的蕊蕊,捎不来,又娇又嫩的紫紫红红。好一幅春光百图。
推开竹篱,就见一稚龄小童蹲在地上专心地侍弄着面前的一株盆栽。白胖老头蹑足靠近,却见那小童左手轻台,一只挖泥用的竹签便呼啸破风射向那老头。
白胖老头吃了一惊,直觉侧身然后用手上的酒坛子一挡,只听哗啦一声,那酒坛子便四分五裂掉在了地上。白胖老头看着流满地的美酒不由地叫声可惜,然后咋着舌转头看着射在门框上的竹签,只见签身入木七分,尚自不停地颤动着,足见发签之人功人厚。
他皱了皱眉,再转头看着那蹲在地上的小娃儿,连声道着奇怪,这小娃儿不过三四岁,功力却不止三四十年,此一奇。这小娃儿没有回头,随手一扔那竹签便似长了眼睛眼睛一样朝他飞来,奇准无比,此第二奇。第三奇便是他自信功力不弱,却逃不过那小娃儿的耳朵,可见这娃儿的耳力之佳。
“不归,有客人到了吗?”茅舍内,一声浑厚的声音传入白胖老头耳内,又是吃了一惊。茅舍离他所在之有十丈距离,而发话之人中气十足,就似在耳朵所话一样,此等功力又是举世罕见。更让他吃惊的是,这声音竟有些几分耳熟。想以适才为其指路镇民所语,燕老爹……燕老爹,难不成是指他?
“爷爷,是一个老头儿闯了进来。”那小娃儿抬起眼睛,看着白胖老头,老头儿不由地被那双寒光四射的双眸看得心慌意乱,心头突突地乱跳。避开那双眼睛的锋芒,老头儿仔细地看着那小娃儿,只见那娃儿面如满月,眉如新裁,一双眼睛精光熠熠,鼻如刀刻,薄唇犹如涂丹,一付好相貌。最难得是额头莹光灿烂,气蕴紫府,肌肤下莹光灿烂益发衬得那小娃儿晶莹可爱,看去竟然是内力已臻化境。真是奇哉奇哉,普通习武之人练上个七八十年也没有此等内力,这小小娃儿或许连走路也不稳竟然能有此等功力……
“不归,不得无礼!”茅舍内那人喝叱了一声,那小娃儿便撇了撇嘴,瞪了白胖老头一眼。白胖老头被那小娃儿一瞪,只觉那小娃儿气势惊人,不觉退后两步。又见小娃儿不以为然地做了个鬼脸,白胖老头不由地红了一张老脸。心下暗道一声惭愧,想不到他行走江湖数十年,在武林中也小有名声,今日被这小娃儿一瞪竟觉心虚气弱,实在是惭愧。
不过若是那人之后,倒也是不算太过丢人,白胖老头唱了个肥偌,对着那茅舍施了个礼,恭声道:“屋内可是鬼府府主‘云中鬼燕’燕鹤行燕尊主?”
茅舍中人默然不语,却见那小娃儿皱了皱一双眉,脸上泛起几分疑惑的表情。小娃儿终究是小娃儿,这一皱眉已然漏了底细,白胖老头心知茅舍中人便是那鬼府府主,一张白白净净的老脸上泛出几分欢喜:“老朽白不醉多年前与尊主有过几面之缘,不知道尊主可曾记得老朽?”
“原来是不老酒翁。”茅舍中人笑道,只见茅舍紧闭的门慢慢打开,一个粗布衣裳,长发覆面的七旬老者笑着走了出来。
一直蹲在地上的小娃儿见到老者,便叫了一声“爷爷”足尖一点便掠到了那老者面前。白胖老者看得明白,这正是一招“乳燕投林”。因小娃儿功力过人,这招普通的轻功也就看起来威力惊人了。
那七旬老者撩起覆面的长发,只见那老者红光满面,鹤发童颜,蚕眉虎目,鹰鼻丰唇,配上那七尺昂藏之躯,看去威风凛凛气宇不凡。白胖老者暗叹一声,这鬼府府主相貌堂堂,怪不得当年二八年华的天下第一美人愿嫁于当时已过五旬的他为妻了。按下心头感慨,这自称白不醉的老者便对着那老者施了一个礼。
那七旬老者一手揽住那投入怀中的小娃儿,一手微动,白胖老者便觉得身子好像被一道气墙托住,那礼施了一半便顿在那里动弹不得了。讪笑一声,白胖老者便直起身,笑着对那老者道:“原来尊主落脚于百镇,老朽年年到此品尝百美酒,想不到竟然如今方得见尊主。”
那七旬老者笑着摆了摆手:“我现在只是一个种的燕老爹,白老弟切莫如此称呼。”
那白不醉本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这七旬老者不愿以真实身份见人,便也厚着脸皮称了这老者一声燕老爹:“燕老爹,这位可是令孙?”
七旬老者抚摸着那小娃儿的头顶,一脸宠爱的神情:“白兄弟所言不差,这是小儿的长子,名唤不归,去年十月刚满三周岁。我那媳妇命薄,生下不归便过世了,小儿又天生娇弱担不起抚养娃儿的重任,所以老头我便把不归带了出去,小心调教,而今聪明乖巧,也算是对得起他死去的娘亲了。”
“三岁?”白不醉还是暗自咋舌,再仔细端详,却见那小娃儿双眸精光敛去,除却肌肤比寻常孩儿看去晶莹洁白之外,倒也看不出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心下更是暗自吃惊,这小娃儿的内力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小小年纪修为已经如此厚,长大了定是了不得的人物,“恭喜燕老爹有此龙孙,可喜可贺啊。”
那老者朗笑数声,捻须而笑,也是禁不住满脸喜色:“老头也因为有此佳孙而感到欣慰异常啊。不知白老弟前来此所为何事?”
“啊!”白不醉想起来访初衷不由笑道,“我听街头的一户人家说今年的魁已经定了,故而有些好奇,前来看看……想不到遇到燕老爹您了……”
老者含笑不语,而偎在老者怀中的小娃儿却是眼角泛起几分喜色:“爷爷,我种的桃真的被定为魁了么?”
“怎么,桃是……”白不醉惊愕地指着那小娃儿,心下有些诧异,“难道说桃是令孙所种?”
“正是,不归平日无事时便爱种种,这点像他已故多年的奶奶……”眼底有些神伤,察觉到老者情绪的波动,那小娃儿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一双小手却是抓着老者的长须抚了又抚。老者敛去悲色又复欢笑,“不归娃儿,你便带白爷爷去看看你种的那株桃吧。”
小娃儿点了点头,只是朝白不醉点了点头,也不管白不醉跟不跟,便自往前行去了。白不醉暗觉这小娃儿年纪虽小,但是霸气却不小,若是教导得好了,武林福份不浅,若是教导不好,怕又是武林一祸害。
收下思量,脚下却未停步,跟在那小娃儿身后穿梭于丛中,园子不大,一会便到了茅舍后。未过茅舍,白不醉便已闻到一股极其清雅的味,转过茅舍,却见一株碧桃迎风吐蕊。那株碧桃大如碗,清香入鼻,树身犹如一条巨龙飞翔于半空中。凑近细看,那株碧桃色异于寻常桃,竟是红白紫三色夹杂,看去果然是不同寻常。
“这是你种的?”白不醉笑指着那大如碗的桃,世间怕是再也难见如此巨大的桃了。
上前摘了一朵桃,递予白不醉,小娃儿道:“白爷爷,这地下是万年寒泉,此株桃是自然异种,吸食寒泉精华,我不过是小心照料而已。白爷爷,您收下这朵碧桃吧,这桃吸食寒泉精华,功能去火疗毒,您这下这朵桃就当是不归打破您的酒坛子的赔礼,好不好?”
白不醉笑着接过,只见那桃入手奇寒刺骨,有些拿捏不住,急忙撕下一幅衣襟,裹住桃:“多谢小兄弟赠。”
“不用客气,打破了您的酒坛子,我理当赔罪。”小娃儿扯了扯嘴角,便自行离开了。
白不醉摇了摇头,这小娃儿看去面冷心热,长大了定是武林福星。回到前院,七旬老者正双目慈爱地望着那小娃儿。见到他走了过来,便笑道:“白老弟,我这茅舍没有什么百美酒,所以不便招待,就不远送了。”
心知是老者不愿他多留,白不醉唱了个偌,就转身离去。甫一推开门,身后忽地闪过一道厉风,侧手伸手,却接住了一块温润如玉的玉牌,正自疑虑,却听那老者的声音就似在耳边:“白老弟,麻烦你去老头家中,叫小儿派人接孙儿回家聚聚,老头不愿他父子二人情份生疏了。”
看了看手中玉牌,只见上刻一只飞燕,心知此仍鬼府信物,当下觉得受宠若惊,于是便笑允道:“老爹放心,小老儿一定在三日内将此话送到府上,告辞。”
“不归,你也该去收拾行李了。三日很快就过去的。”老者抚着小娃儿的脸,笑道,“你若是不惯,再回来吧。”
“是,爷爷。”那小娃儿不是个粘人的孩子,便点了点头,进了茅屋。而老者便坐在院中树下,笑呵呵地晒着太阳,看去像极了普通的老人家。独舞啊独舞,也该让你见见不归了。
燕不归皱着眉头看着爬到他脚上的小奶娃儿,看着那小奶娃儿张着嘴将满口的口水滴在他的鞋子上,不由地使得他小小的脸上泛起一抹明显的厌恶神情来。他稍稍地弯下身,用手指拎起那小奶娃儿,不假思索地想要扔出去。却见那小奶娃儿不适地四踢腾,一双手紧紧地攀着他的手,口齿不清地叫着:“地……地……”
贴近那小娃儿的嘴,燕不归才听清楚了那小娃儿叫的是爹爹。
“爹爹?”燕不归疑惑地抬起头,顺着小娃儿爬行的线路看去,却见丛中一石亭,亭内并无桌椅有的是一张铺着厚厚的狐皮毛的软榻,而软榻上正侧卧着一曲线优美的白衣人儿。手上拎着的小奶娃儿看到那白衣人,便欢快地叫唤着“地,地……”
看来这就是这小娃儿的爹爹了。燕不归跨着步伐,拎着那小奶娃儿准备和那白衣人儿理论一番,他记得自己可不曾这般拖着鼻涕眼泪到蹭人过。皱着一双英气的眉,他小小的身子慢慢地靠近那亭中的软榻,一踏进那石亭,燕不归便嗅到了一股甜甜的幽香,向来喜的不归凑上鼻子,便闻到一股似兰非兰的馨香,靠得愈近,其香愈浓,鼻头抽动,顺着香燕不归便在白衣人儿的腰侧看到了低垂的香囊。
香囊上精细的飞燕图案不由地让他皱了皱眉,他退后几步,看着那线条柔美,体态诱人的背影,一个小小的脑袋瓜不由地转得飞快,他虽然年仅三岁,但自他七八岁上能识字以后爷爷便教他许多事宜。其中自然包括了鬼府府中的事务,因为爷爷从小就告诉他是鬼府将来的主人,而他虽然不懂为什么要接管鬼府,但是还是很喜欢学东西。他觉得就算是将来不用接管鬼府,多学些东西也是好的。
从这用金丝线绣成的飞燕来看,这人的地位很高呢。既然这样,那手上的小娃儿就不能有闪失了,要不然将来不要统治部下,于是他小心地将那小奶娃儿放到了软榻上。那小奶娃儿一摸到那白衣人的足,便咧着嘴扑了上去。
那正在沉睡的白衣人儿被那小奶娃儿蹭得有些不耐,一双玉足一蹬就将那小奶娃儿踢到了半天高。燕不归吃了一惊,直觉地纵身一跃,接住了那觉得好玩的小奶娃儿。在地上站稳,一双漂亮的眼睛有些生气地瞪向了那转过身来的继续好眠的白衣人,这一看之下不由地得呆了,心头的怒气忽地消失的无影无踪。慢慢地将脸靠近那好梦正酣的绝色姿容,燕不归不由得看得痴了。
只见那白衣人儿一头黑发略显凌乱地散在软榻上,益发衬得那白衣人儿肌光胜雪,一双秀丽双眉犹如新月不描而翠,两排浓密的眼睫在那如玉般白皙的眼窝形成两道妩媚的阴影,挺直的瑶鼻将那绝美的五官划分出几份英气,一张樱桃小口似张非张,似笑非常,在睡梦中尚勾勒出万种风情。颊边一双梨涡逗弄的人心痒难忍,一袭白衣因为睡姿不好,衣襟半裂,露出了细长优雅的颈脖,微突的锁骨,若隐若现的两粒粉红……甚至还可以看到纤细的腰线……
燕不归听到一声吞咽口水的咕嘟声,响亮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四下一看除了拎在手上的小奶娃儿之外,亭中并无他人,难道这声音是他发出来的?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确认四下没有他人,眼睛转到那张绝美的脸上,不由地又看痴了,慢慢地凑近那还在沉睡的白衣人。
“好美的姐姐哦。把这个漂亮姐姐带回去藏起来吧。她是我的,不能让别人看到。啊啊,这个死小子怎么可以抱着她。”燕不归看着那小奶娃儿一双脏兮兮的小手将那绝美的大姐姐的一袭白衣印上无数个手掌印,然后看到那小奶娃儿抱住那白衣人的纤纤细腰一个劲的蹭着,不由地万分火大,连忙将那小奶娃儿从那白衣人身上拎开,只见那小奶娃儿被人从熟悉的身体上拉开,不由地挣着一双小胳膊小腿嚎啕大哭起来。
燕不归被那震天的哭声吓了一跳,忙将眼睛看向那正自沉睡的美丽姐姐,只见那双新月柳眉微蹙,浓密的眼睫慢慢颤动,一双点漆美目带着腥松春色缓缓张了开来。
“好漂亮哦……”燕不归呆呆地看着那双慢慢张开的秋水寒瞳,黑白分明,水光涟涟,顾盼间万种风情,竟觉诸多春色也黯然失色。
“不浊,你在闹什么?”听到那震天的哭声,那白衣人儿伸了一个懒腰,松跨的衣裳便滑落了香肩,露出了一个白生生粉嫩嫩的雪白身子。
燕不归猛地冲上前,将那衣裳往上拉,盖住了那粉嫩的身子。
燕独舞被那飞掠到眼前的小小身影吓了一跳,一双美丽的水瞳怔怔地看着那个有些面善的小男娃铁青着脸为自己整好衣裳:“大姐姐,你以后的身子只有我可以看,不许你以后在这里睡觉了。”
听着那小男娃儿脆生生的童音所说的内容,燕独舞不由地红唇轻绽泛起一抹勾人魂魄的笑靥来:“大姐姐?”
大姐姐说话的声音真好听,就像是书上所说的珠落玉盘,乳莺初啼,……清脆悦耳中又带着些许久眠初醒时的低哑,更显得柔媚勾魂。而且,大姐姐笑起来好美哦……
“大姐姐,等不归长大了,你就做不归的妻子好不好。不归会很疼大姐姐的哦。”燕不归认真地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却见那双翦水星眸却是心不在焉地望着他手中提着的小奶娃儿。
燕独舞好玩地看着被那小男娃拎在手中的儿子,玉手轻舒,伸手轻轻地逗弄着那个不停地大哭着的奶娃儿的粉颊,那小奶娃儿闻到熟悉的体香,便一张小嘴便凑了过去,吮住了那纤纤玉指。咂咂的吮吸声,使得燕不归不悦地将小娃儿提起,然后大跨着步将那嘴巴忽然落空又大哭起来的小奶娃提到了亭外的草地上。
燕独舞收回手指,睁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眸,好奇地看着那小男娃儿气鼓鼓地提着他的儿子出了亭子,又气鼓鼓地走回他的面前。
“大姐姐,你听到没有,你是不归一个人的,所以不可以看着别人,只要看着不归一个人就可以了。”燕不归直直地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
为了那小男娃言语间不符年龄的霸气与独占欲,燕独舞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这一笑犹如百齐绽,这一笑使得那绝丽容颜更添三分媚意,这一笑,竟把那燕不归笑得七魂走了三魄。
笑得险些岔了气,燕独舞伏在软榻上,一张芙蓉玉面脸泛飞霞,看去更显得那肌肤白里透粉,艳丽无比。一幅细弱腰肢看去更显楚楚可怜之态。
走上前,小心地为那美人抚着背顺气,一双眉紧皱:“大姐姐有什么好笑的,不归哪里说错了?”
“不归?”垂着一双美眸俯视着那张俊秀的小脸,面上的笑容更了,一双梨涡儿乍现,“你叫不归?”
“是,我叫燕不归,姐姐要记清楚了哦!”燕不归闻着那鼻端的清幽体香,一双清亮的眼瞳泛起淡淡的迷恋神情。
燕不归?燕独舞笑了,他轻轻地伸出玉手,拧了一把那满月般的小脸颊,怪不得看去有些面善,这张相貌明明像极了他因难产而去世的正妻呢。或许是时日有些久了,他有些淡忘了玉容的相貌,他竟然没有一眼就认出这是谁来。轻笑几声,他伸出手抓着他的儿子柔软的朝天辫把玩着:“我还以为你要明天才到呢,这么快就回来了……”
燕不归疑惑地侧着头躲开那捏着自己小脸的手,不明白这个漂亮的大姐姐在说些什么:“大姐姐,你答应和我一起回家吗?”
“不是大姐姐,是爹!”对于自己的容颜酷似女子,燕独舞并不在意,甚至还为自己拥有绝色美貌而沾沾自喜。看来这个自出生之后便没有谋面的儿子对自己的容颜甚是中意,这就好,省去他许多麻烦。
“爹?”不明白漂亮的大姐姐怎地变成了爹,燕水归黑白分明的眼眸不些不解,他虽聪明却还是只有三岁的稚龄孩童。
“对,是爹!”嗯,这个儿子的皮肤很干爽,很好摸,比起家里那两个粘人精摸起来舒服,伸出手捏了捏那坚挺的鼻梁,他越看越觉得这个孩子像玉容,所以他今天也就出奇的耐性,换作平时早就不理人继续他的好梦了,“不是大姐姐!”
有些失望,眼睛转了转,然后点了点头:“好吧,爹就爹吧。可是你只能是不归一个人的爹哦!”
语音刚落,就听到那艳丽的红唇轻掀,扬起一声悦耳的笑声,燕独舞坐起身,下了软榻步出石亭,从草地上拎起那四乱爬的小奶娃儿抱到燕不归面前:“不归,这是你二弟,你还有一个三弟还未满月,爹爹怕是做不了不归一个人的爹爹了。”
气鼓鼓地看着那小奶娃儿趴在那雪白的胸前,一张小嘴还蹭到那粉红的茱臾上吮啜,一张小脸不由地气得由白转红,身形一跃,猛地将那小奶娃儿从燕独舞的怀中扯了开来。
轻轻地揉搓着沾满了小奶娃儿口涎的乳首,燕独舞系好衣带,然后躬下身,点了点燕不归手上的小奶娃儿一张小嘴:“贪吃鬼,爹爹可没有你想要喝的奶奶。不归,你不可以这样,你会弄疼不浊的。”
寒着一张小脸,燕不归气呼呼地把手上的小奶娃儿放在地上,然后瞪着燕独舞:“这么说,你不是我一个人的爹爹了?”
燕独舞轻笑一声:“是啊,不归还有两个弟弟。”
“那么我杀了他们,你就是我一个人的爹爹了吧?”燕不归的脸绷的紧紧的,一只手上运气,对着那小奶娃儿就准备拍了下去。
燕独舞皱了皱一双艳丽的眉,爹爹把不归教什么样了!他弓下身子,与那双小眼睛对视,一只手放在背后向暗打了个招呼:“不归,你若是杀了他们,爹爹就不要你了。那样子不归就没有爹爹了。”
“杀了他们,爹爹就不要我了啊。那就不杀他们,可是怎么样子爹爹才是我一个人的?”燕不归将那小奶娃儿放在柔软的草地上,又站起身对着那双绝美的眼眸,一句话语塞得那燕独舞一时答不上话来。
恰在此时,一道劲力从燕不归身边掠过,不归双眸一寒,不自觉地便提掌往那劲风来击去。只见一道黑影猛地从燕不归身边抄起那小小奶娃儿,然后避开了不归的掌风,堪堪地落在了燕独舞的身边。
只见轰的一声,不归强烈的掌风将刚才小奶娃儿所在的草地上击了一个大洞出来。燕独舞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那个大洞,不由地暗自咋舌,爹是怎么教他的儿子的,他记得他的儿子可是只有三岁耶,怎么有这么厚的内力?
不归抬起眼睛,看着躲过他的掌风的黑衣人,只见那人二十出头的年纪,面貌尚称得上英俊,一双森森寒眸正自疑惑地望着自己,不由地扬了扬一双英气的眉:“你是何人,竟然躲得过我的百绝掌。”
“幼主功力厚,只是对敌经验不足,属下只是一进侥幸罢了。”那黑衣人因抱着那小奶娃不便施礼,便微微向燕不归点了点头,一张脸上无甚表情。
燕不归一张小脸疑惑地皱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静静地看着站在一旁的燕独舞,好像要他确定一样。
燕独舞正愁不知如何回答自己儿子那个古怪的问题,看到这黑衣人,双眼不由地一亮,忙对着那还带着疑虑的小人儿笑道:“不归,他的武功天下第一,你要是可以打败他,爹爹就是你一个人的哦。”
“真的?”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为什么觉得那双明眸里好像有些什么阴谋?
“少主……”那黑衣人吃了一惊,一张脸上的冰冷刹时裂开一道缝,单从刚才那一击中,他就可以知道幼主的功力绝对在他之上,若不是自己擅长轻功而且临敌经验丰富,刚才那一掌便可以要了他的命。
燕独舞一双美眸瞪了一眼那黑衣人,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再扯开一抹绝美的笑颜对着他那第一见面的儿子,他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向很美丽,好像对自己的儿子也蛮有效:“你刚才也看到了,他很轻易地就避开了你的掌风,而且还可以从你的身边把你弟弟抢走,你看他是不是比你厉害?”
燕不归虽然聪明,但是毕竟还是年少,再看看那黑衣人神情自然,好像根本没有受到他的掌风影响,不由得相信了几分。
见那小娃儿脸上的表情,燕独舞再笑得更加欢了:“如果你还不确定,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和他比试比试,如果你赢了,我就是你一个人的爹爹了。”
燕不归明亮的眸子在燕独舞与那黑衣人的脸上转来转去。黑衣人被燕不归明亮而锐利的眼眸看得有些气短,他家少主看去娇娇弱弱,人可是聪明的紧,说句好听点是聪明,说句难听点是鬼灵精。他可不想和未来的鬼府府主斗了起来,府主亲自调教出来的继承人可不能小瞧。明明知道这个小娃儿不过三岁,可是功力却是那般浑厚,不愧是未来的鬼府府主。
思索了良久,燕不归才点了点头:“好吧,给我四年的时间,我一定会回来打败他的。”
说完又看了看那笑得欢畅的美人儿,燕不归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然后一个灵巧的鹞子翻身,三下两下就跳得无影无踪了。
他就知道这招以进为退可以成功,燕独舞明眸微眨,从身边的黑衣人怀中接过那小奶娃儿,亲昵地点头那小奶娃儿粉嫩的鼻头:“不浊,你爹爹厉害吧,看你哥哥被爹爹骗走了。其实我看你哥哥也不会真的要杀你们啦。害得你哥哥在家里不到一天又走了,爹爹真是有些过意不去耶。”
那小奶娃儿也听不懂,一双小手便往那张粉嫩的芙蓉玉面上抹去,吓得那绝丽人儿忙不迭地将那小奶娃儿丢回黑衣人怀中。幸而黑衣人早就知道燕独舞的脾气,故而一直蓄力待发,稳稳妥妥地接住了小奶娃。
“少主,您要小心些,要是二夫人看到了,又要昏倒了。”黑衣人沉声提醒打了一个小小哈欠,慢慢走回石亭的绝丽人儿。
绝丽人儿听到黑衣人的话,回过头对着黑衣人泛开一抹艳丽妩媚的笑容,但是瞬间那笑容便转换成冷厉的寒光:“青衣,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吧!”
黑衣人打了一个寒颤,低下了头:“青衣知道!”
“知道就好。”绝美人儿又泛起一抹甜美的笑颜,然后重又躺在了那软榻上继续他的好眠,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黑衣人看着那怀中不断扭动着的小奶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早就知道少主是个冷血的人了,就算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对于他来说也只是排遣寂寞的玩具吧……
第二章
“夫君,您真的要去姓赖的那儿吗?”一身嫩黄色衣裙的秀美少妇带着些许的不安的表情,为坐在那菱镜前的绝丽人儿梳着一头柔亮乌黑的秀发。
燕独舞淡淡地应了一声,抬起眼睛亲昵地捏了捏那秀美少妇的粉嫩脸颊:“怎么,你担心吗?”
“嗯。”少妇点了点头,一张秀美的脸庞上泛着担忧,“那姓赖的就是一个无赖,为人卑鄙无耻,专做些下三滥的事情,夫君……”
燕独舞缓缓地站起身,任一头乌发散落在腰际,然后一双明丽的双眸眨了眨:“阿七,你怎么对自家的表哥这么没有信心?”
那少妇叹了一口气:“正因为是妾身表哥,妾身才担心。妾身因自幼父母亡故,一直寄居姨父家。最是明白那无赖的性情了,打小他便是无恶不作的坏痞子,吃喝嫖赌样样皆精,把姨父姨母辛苦攒下的一个家业几年内都败了个精光。后来还把主意打到妾身头上来,竟然将妾身卖至……”
似是说到苦,那少妇一双美目含了泪水,一脸的悲楚。
燕独舞轻轻地揽住那少妇盈盈腰肢,然后轻叹一声:“阿七,莫要再悲苦了,若非如此,你我怎能相遇呢?”
少妇捻起手中丝帕,拭去眼角的珠泪,然后对着燕独舞嫣然一笑:“这是妾身的造化,虽然被那无赖卖至青楼,也幸而得遇夫君,夫君不嫌弃妾身残败柳,收纳妾身。这是妾身前世修来的福份。”
燕独舞伸出雪白纤指,用指腹替秀美少妇抹去眼泪,然后温柔地俯贴在秀美的面颊上:“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阿七,你莫要担心,他赖安玉能有今日,全是鬼府一手扶持,我想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我怎么样!”
“可是,那无赖素有龙阳之好,且夫君又是人间绝色……”那秀美少妇迟疑地抬起一双绝美的容颜,清澄的眼眸清晰地映出了那面前那张绝丽的姿容,纵然已是看过千百回了,近望这绝美资容还是会心迷神醉,夫君之美,美到她看到的时候连嫉妒都无法涌现,有的只是倾慕。若不是身为夫妻,她真要以为夫君是个女扮男妆的俏娇娃呢。
燕独舞皱着一双俏丽的眉,一双明眸泛着厌恶的神情:“你放心好了,我只喜欢女儿身的柔软体香,那等俗物我讨厌还来不及呢,又怎会……”
“妾身自然知晓夫君不会与那无赖有亲密举措,只是那无赖觊觎夫君姿色已久,妾身怕夫君你……”秀美少妇还是一脸不安,“还是妾身陪夫君一同前往吧。”
燕独舞揽着秀美少妇的细腰道:“不必了,阿七还须在府中照料不弃。不便出门。况且我又有诸多的护卫保护,你放心好了。”
秀美少妇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那好吧,夫君此行一定要小心。”
燕独舞点了点头,红唇微露嘴角沟起一抹摄人魂魄的绝美笑容,慢慢地出了门。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秀美少妇看着手中的木梳,不由地“呀”了一声,急急地追了出去,在门口追上了那抹修长而略显纤瘦的身影:“夫君,头未梳好。”
燕独舞捻起胸前一撮黑发,嘴角泛开一抹笑:“险些忘了,借夫人手上梳子一用。”
秀美少妇递过手中木梳,然后燕独舞随意地将满头乌发在脑后打了一个结,然后用木梳固定住,随意之中又见几分风流妩媚。秀美少妇上前为燕独舞理了理并不凌乱襟,又顺了顺那随意落在如玉脸颊上的发丝,方才依依不舍地送燕独舞上了早就等候在门前的马车。
待得见不到那马车的踪影了,秀美少妇方才轻叹一声回到房内。
燕独舞慢慢地自船弦边举足踏上湖心亭。看着坐在亭中的英俊男子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然后就听见身边的船橹吱呀吱呀的声音。他转过头看着那载他过来的小舟在船夫的操纵下缓缓地驶离,一双翠眉不由地微微地皱了皱:“赖公子,您这是何意?”
那笑脸迎来的英俊男子浓眉大眼,挺鼻丰唇,身材伟岸,相貌生得颇为英伟,只可是一双眼睛微微上斜,眼珠子总是四乱转,带着几分邪气,让人觉得十分不正经。只见那男子转了转眼眸,然后笑道:“表妹夫不必多疑,你我是一家人,为兄还会害你不成?只是你我所要商谈之事十分隐秘,你看此湖心亭四面环水,离岸约有百丈距离,可以防范宵小之辈前来窃听机密事宜。”
燕独舞慢慢地顺着石阶踏上湖心亭,然后在那英俊男子身前站定,芙蓉玉面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是吗?只是商谈近日丝绸生意,也不是甚么机密事宜,赖公子忒小心了些。”
“此言差矣,近来我等绸缎庄的生意莫名损失了七八成,此事非同小可,我怀疑其中必定有诈,故而小心一些也不为过。”那英俊男子上得前来,闻到燕独舞身上带着的清幽甜香,不由地一阵痴迷。
燕独舞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那偎过来的身体,一双美眸睨了一眼那双迷醉的眼眸,心中暗道:这无赖故意安排这湖心亭里见面,果真是不怀好意。这亭子离岸边百丈远,若是真有什么变故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家要小心为妙,万不可在这无赖手中尝那后庭之苦。想必,便撩起衣裳下摆,往那亭中石椅上一坐:“赖公子,你这主人怎么不过来招呼客,反倒还站在那里作甚?”
那英俊男子脸色猛地恢复正常,一双贼眼转了转,然后三步跨作两步地进了亭子:“表妹夫所言甚是,是我这主人怠慢了你这贵客,来来来,为兄先自罚三杯。”
说着便拿起酒壶倒了三杯酒,自行饮下。
燕独舞暗自冷笑一声,看着那英俊男子饮尽面前的三杯酒后,又端起酒壶为他面前的酒杯倒满酒:“来,表妹夫,为兄先敬大名鼎鼎的鬼府少主一杯,望表妹夫赏脸莫要推辞。”
燕独舞端起酒杯,放在鼻端闻了一闻,然后伸出一点丁香红唇舔了些许酒汁在舌尖品尝,酒是好酒,是珍藏了几十年的上等女儿红。只可惜这好酒里面下了些不该有的东西,嘴角泛起一抹妩媚的笑,然后端起酒一饮而尽,虽然是不该有的东西,倒也无伤大雅,就是些许春药罢了,刚才已经尝出其中的配药,无非是些鹿茸,虎鞭再配些其他的催情药物,倒也不是什么特制的秘药。
大不了回府的时候,再找那群妻妾们解解药劲。
看到燕独舞把酒喝下,那英俊男子方才泛起一抹安心的神情,继而又倒酒在酒杯中,递予燕独舞:“表妹夫,来,再喝一杯。”
燕独舞放下酒杯,正色道:“赖公子,酒也喝过了,招呼也打过了,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吗?”
那英俊男子轻轻地笑着:“表妹夫太见外了,一直赖公子长,赖公子短的,表哥我可要生气了。还是表妹夫家大势大财大权力,不愿和为兄我结交?”
但笑不语,这个无赖算是说对了,他就是不愿意和这无赖做什么亲戚。打从去年底将七娘收入府中时,这无赖正因为家财散尽而穷困潦倒,得知表妹成了他的妾室,便四打着鬼府旗号招摇撞骗,不得已他只得将鬼府下属诸多产业中的丝绸生意让给了这无赖。想不到这厮也有点本事,短短半年时间便把丝绸生意扩大了几倍,分店也开了七八家。这虽然是这无赖经营有方,但他心中明白,鬼府的名号也是这无赖势力扩张如此之快的原因,整个江南还没有人敢不卖鬼府几分面子。
见燕独舞不说话,那英俊男子讨了个没趣,只得笑着打哈哈:“表妹夫,其实为兄我不说,你也知道为兄找你的目的。近来有人把我绸缎庄的生意弄得七零八落,损失近七成,这分明是不给鬼府面子,表妹夫……”
这人还真是个无赖,自己将不愿结交的意思表明的非常清楚了,他还是一口一个表妹夫的叫,让燕独舞不由地心生厌恶,他站起身拂了拂袖子:“如果只是这等事情,那好办,待我回去命人仔细查寻就是了,赖公子可否唤船只过来,让我回到岸上?”
“怎么才坐一会,便要走呢?表妹夫,你我难得相聚,应当痛饮一番才是。来来,再喝几杯。更何况……”那英俊男子起身,站住了燕独舞的衣袖,手一用力便将燕独舞拉进了怀中,一双手揽着燕独舞的腰肢,一张喷着酒气的嘴就要吻上了燕独舞绝美的容颜,“表妹夫,我喜欢你很久了,今天你就让为兄我一解相思之苦吧……”
“放肆!”猛地回手给了那张英俊的脸一个响亮的巴掌,燕独舞只觉得厌恶非常,这种人早就该死了!如果这小子敢碰他一根汗毛,他就要这个家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毫无准备就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更何况他对这个家伙早就心存戒备了。
英俊男子端正的脸上印着鲜红的掌印,脸色开始变得狰狞起来,高大的身体,猛地逼近了燕独舞,手掌紧紧地捏住了燕独舞绝美的容颜:“你这张脸长得真是美丽啊,世间所有的女人都没有你美丽。今天终于让我等到这个机会了。燕独舞,你虽然是鬼府的少主,可惜却不会武功,所以我故意安排在这里和你见面,此亭离岸约有百丈,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避不开那有力的手掌,为脸颊上传来的隐隐疼痛而皱了皱俏眉,嘴角却泛起一抹柔媚的笑意,只有熟知他脾性的人才知晓这绝美人儿已经动了真怒:“哦?”
被那绝美的笑容所迷惑,那英俊男子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眼见那肤若凝脂,肌光胜雪,鼻尖闻着怀中绝美人儿诱人的体香,不由地情心大动,张口便要向那红艳的嘴唇吻下去。
燕独舞美眸一寒,手掌轻轻一动,掌心里落了一支细长的银针,正要抬手刺进那无赖的脖子,却听见那无赖一声闷哼,然后那高大的身体便缓缓地倒了下去。猛地收回掌心的银针,燕独舞拿眼望向四周,是何人解了他的围呢?却见一抹细瘦矮小的身影踏着水波急急而来,虽然身材矮小,却是形态优美,犹如一天人踏波而行。仔细一看,却是少年踏着湖面上的莲飞身而来,湖面上发了一些野莲,正值初夏,莲已是绽开了粉嫩的荷苞,柔嫩的粉色,更是衬得那少年如仙人下凡,燕独舞一瞬间不由地看得呆了。
待得那人踏上凉亭,燕独舞整个人如遭雷击,一双绝世美眸就那般呆呆地望着来人,喃喃的轻语自唇中吐出:“玉容……”
来人去是一个少年,长得俊眉朗目,隆鼻丰唇,端得是俊俏无比,只是容颜之间带着几分稚气,身形也略见矮小,说是少年却分明仍是一个孩童。少年踏足进入凉亭,恨恨地跺了跺脚,抖落脚上的水珠,然后便狠狠地用脚踢了那倒在地上的无赖一脚,却听见杀猪似的吼叫,燕独舞拿眼望去,却见那少年一脚踢在那无赖的丹田之下,嘴角不由地泛起一抹晒笑,这一脚怕是踢断了这无赖的子孙根,今后怕是再也难入丛了,也是他该得的报应。想必刚才那无赖也是被这少年的掌风劈到了吧……
正自想着,那少年已在他身前站定,一双漂亮的黑眸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猛瞧,直勾勾的眼神,火辣辣的,带着专注与独占。玉面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火辣,这少年的眼光,像一团烈火,烧得他身上禁不住泛起一团团的燥热。怪道,这少年的眼光与那无赖如出一辙,为何被那无赖看着的时候,只觉厌恶无比,而今却觉得浑身燥热万般不自在?莫不是因为那姿容像极了他那死去多年的正妻玉容?
“这无赖把你的脸都淤了,为何不躲?难不成,你是心甘情愿地让他碰你?”火辣辣的眼眸,带着占有的狂野,站在燕独舞面前的少年,身高尚不及他的肩膀,却让燕独舞觉得气势惊人,无法驳斥。少年话语中浓浓的醋酸味及火药味让燕独舞根本反应不过来,只是拿眼呆呆地看着这个少年。
见燕独舞不回答,那少年便冷着一张俊脸,一把抱起了燕独舞,而燕独舞措手不及,惊呼一声后只觉身子在空中飘舞,耳边冷风呼啸,拿眼细瞧却见那少年正抱着自己在水面上大踏飞行,燕独舞心中不由地咋舌,他虽然身形纤细,但毕竟是一个男子,也颇有一些份量,而这少年竟然能够抱着自己泰然自若地在水上飘行,却不见那脸上有丝毫倦态,风声中,隐约可闻细微的吐纳之声,好厚的内力,好生绝妙的轻功,这人……究竟是谁?
似是感觉到燕独舞的注视,那少年低下头,冲着燕独舞绽开一抹略显腼腆的笑容,纯真中又带着些许的稚气,这一笑不由地把个燕独舞看得呆了。好像……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玉容重生了。颤抖地伸出手,抚摸着那俊秀的脸,燕独舞有些痴了。
指尖抚上那脸颊时,那少年的脸忽地泛起一抹微红,然后脸色丕变,叫了一声“不好”,燕独舞便觉得身子微微一沉,心下明白是自己分了这少年的心,使得他岔了气,后力不继,沉在了水中。但见那少年吸一口气,乘着落下之力,猛地踢起了丈许高的水,籍着此力硬生生地将身形拨高了几寸。
燕独舞忙收回手指,不敢分了抱着自己的少年的精神,头一抬却见已有些距离的凉亭里,那无赖挣扎着站起身,往空中扔出了一道烟。心思电转,心知不妙。一双妙目猛地转了方向,看着岸边。却见岸上不知何时已齐刷刷地站满了人,虽仍有些距离,却仍可以看见那些人手上拿着张开的弓弩,对准了他们二人。
一双眼睛不由地望住了抱着自己的英俊小儿郎,心道这可怎生是好。自己有个意外倒不要紧,倒是这来救他的少年平白做了个冤死鬼那可就冤了。不知觉中,燕独舞已将这个小儿郎的生死放在了自己之前,发现了自己的心思,这使得生性凉薄的燕独舞不由地讶异不已。一双眼眸不由地微眯,专注地看着那少年儿郎一张俊俏的面容,是为了这张与爱妻相似的面容吗?
离岸近了,那些手持弓弩之人,便松开了张成满月的弦,弦上利箭,便破空而来。燕独舞听到了无数凄厉的呼啸声,正在担心,却见那少年儿郎低下头看着自己,然后柔声地道了一句:“小心,来,把耳捂上。”
燕独舞看到的是一双温柔的眼睛,心跳忽地开始加剧,与少年肌肤相触的地方,清晰地感受到少年灼热的体温犹如火般烫得他心里颤抖。腹下一阵热流涌起,暗道声不妙,那春药竟在此时发作起来,勉强地按捺住心神,依少年之言用手捂住了双耳。
只见少年吸一口气,然后大吼一声,燕独舞虽然用手蒙住了耳朵,仍然觉得双耳嗡嗡只响,而抬目望去岸上诸人也被这震天的吼声吓得乱了阵脚不及再张弓射箭。腰肢忽地一紧,燕独舞收回眼眸,只见少年单手擎住自己,然后矮身一抄,捞起一团水,然后抛向天空,万点水迎着阳光散出夺目的金光,煞是美丽。燕独舞迎着阳光,微眯着眼看着那万点水光洒在天空,只见空中那些呼啸而来的箭刃撞上了那点点银珠,竟似撞到了铜墙铁壁一般纷纷失了准头,落在了湖面上。一时间湖面上已是黑压压地铺了一层。
“好!”燕独舞不由地叫了一声好,这少年儿郎真是厉害,竟然能将柔软的水化作坚硬的暗器击向那些来势凶猛地飞箭,好厉害的内力,好厉害的男人。或许是自己先天不足,生来就是柔弱病体,又加上一幅胜过女子的绝美容颜,有些时候他都会忘记了自己是个男人,而这个明明看去还是个孩子却比普通男人还要强悍的少年,如此的厉害,不知不觉中已在他的心上刻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痕迹,只是他尚不自觉罢了。
忽听得头上一声“小心”,燕独舞看到了头顶的天空转了一个圈,然后又听得一声闷哼,拿眼看去却见少年的左臂上已插了一支尾端还在不停颤动着的箭柄,一双俏丽的柳眉不由地皱了之鱼,如果不是少年转身替他挡了这支箭,那么这支箭现在应该插在他的胸前才是,一抹心疼忽地泛上心头,疼得他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会这么痛?是先天的心疾发作了吗?
一双玉手紧紧地抓住了抱着自己的少年的衣襟,叫了一声:“痛……”
那少年低下头,看着怀中人儿一脸惨淡的玉容,不由地焦急起来,踏足于含苞待放的嫩莲之上,一个使劲身子腾空翻了几个跟斗,身子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岸边的实地上站稳脚之后,少年最先做的先是将怀中的燕独舞小心地放在地上。
燕独舞双足在实地上站稳脚,抚着心口,看着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少年,正待开口却见少年身后一男子拿刀劈来,一声小心才喊出口,那少年已是头也不回地给了那男子一掌,只听一声闷哼,那男子倒摔出了七八丈远,燕独舞松了口气,那少年便转过身护着他,望向那些慢慢围拢上来作护院打扮的人。看着那护在身前的少年身影,不知怎么,心头的痛楚忽地减轻不少,更泛起一抹甜蜜来。他虽然生来体弱,但是却有着一个鬼脑子,故而自小也不曾吃亏,从来未有人如此护着他过呢……
“我想你们也是那无赖雇来的护院而已,忠心护主是好,只是我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胆量要射杀鬼府少主。”少年眸光灼灼,声音清朗,中气十足,语音稳稳地送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众人闻言,脸色纷变,脑中刹时浮起了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其人必死。这是鬼府中人奉行的律法,如果得罪了鬼府中人,那么,这个人就死得很难看。更何况鬼府在武林中地位显赫,普通的一个侍童都是可以和高手二字沾得上边的人物……他们投靠这赖公子原也就是因为其背后有鬼府撑腰,怎么现在倒把箭对准了鬼府少主?
众人俱是拿眼望着少年背后那纤细的美人儿,虽然少年将身子掩着那纤弱身影,但是却仍可窥见其绝美容颜,心下都是雪亮,定是那有龙阳之好的自家主人贪色误事,心中哀叹,手中的刀剑已是放低了。
燕独舞看了看少年俊挺的容颜,心下不由地感到佩服,好一个先声夺人!好一个聪明人,懂得用鬼府声势来震摄诸人。
看清四周状况,少年扬了扬剑眉,然后单手一扬,离他几步远的一个护院手中的刀忽地落在他手上,这一露手又是引起一阵惊呼,好一个隔空取空!
“如还有不怕死的就上来,他的下场就似此刀!”将刀扔向空中,再落地之时,那刀已经裂成了数段,明眼之人都看得清楚,那刀抛向空中时已被少年的内力震成数段,暗自咋舌,那刀虽不是什么名刀,倒也是百练精钢所铸,在少年手中却犹如豆腐磨成,这少年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厉害?
料想这些人不敢再作什么,那少年转身再抱起了燕独舞,这一举动可把个燕独舞一张绝美容颜弄得脸若朝霞,看呆了一干人等。
“多谢少侠相救,燕独舞已不碍事,请少侠放下小可!”燕独舞推拒着,一双手推着少年的胸膛,却不慎将少年衣襟扯裂,“啊,抱歉……”
一物落出了少年怀中,看得明白的燕独舞猛地抓住了那物,抬起一双眼眸颤着声问着少年:“你,你怎么会有鬼燕令?”
鬼燕令出,神鬼避让!
鬼燕令,鬼府府主信物。少年泰然自若地自燕独舞手掌中拿过那物,捏在手中扬了扬,吓得一旁诸人莫不是软了脚跪在地上,便是白了张脸,看了看四周,少年嘴皮一掀,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爹爹,不归回来了。”
“不归……”燕独舞呆呆地看着那张与玉容酷似的脸,心下百味杂阵,早该认出来才是,这张容颜分明就是传自玉容。为何认不出来呢?燕独舞呆呆地看着那少年,可是,这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算起来,不归只有七岁啊……可是眼前的少年,虽然尚带着孩童的稚气,看去却似十五六岁的模样,更何况,这个少年的武功……
燕不归看着那呆怔着的绝美人儿,不由地暗自偷笑,他偷偷而来,就是想要见到爹爹这吃惊的模样。不过,他倒是吓了一跳呵,想到爹爹差点被那个无赖占了便宜,便心生怒气。只是看到那绝美容颜,那怒气又消失不见了。看着那绝美的容颜,好美,爹爹比记忆中又变美了许多呢……一转眼,却见旁人看傻了的模样,不由地心生不悦,猛地一把抄起燕独舞,凌空一跃,消失在空中……
待得燕独舞醒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是站在鬼府的大门前了。
他不由地大叫道:“不归,放我下来!”
或许是因为到了安全的地方,燕不归也没有多说,便将燕独舞放在了地上。脚踏实地,燕独舞的心头泛着一抹怒意,转回手便给了燕不归一个响亮的巴掌。
虽然被打,燕不归也不恼,一双晶亮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燕独舞,狂热的眼神,让燕独舞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泛起一抹热烫。跺了跺脚,燕独舞转身就走向鬼府,不知为何,他一看到那双眼睛就脸红耳热,心如小鹿乱撞,就好像是思春的少女看到了心上人一般……轻啐一声,燕独舞有些羞恼,什么嘛!他虽然相貌犹如女子,但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儿郎,更何况不归是他的儿子……
走了几步,不闻跟上来的脚步,不由地诧异地回头,却见那俊俏的少年郎正硬挺挺地站在原动也不动,心里微恼:“怎么,到了家了也不愿进门啊……”
话说了一半,看到那张俊俏面容变得煞白,心下觉得不对劲,急急地转回头走至燕不归身边,却见地下一滩乌黑的血迹。细细看去,燕不归的左臂上正不断地往下流着血,而臂上还插着一支羽尾箭……
急急地撕开了燕不归臂上的衣服,燕独舞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只见那箭头入肉三分,更可怖的是那插着箭头的地方乌黑泛紫,这箭竟然是淬了毒的。
这下又气又急,燕独舞一双美眸猛地抬了起来,狠狠地瞪着那满脸不在乎的俊俏面容:“你早就知道有毒了,为何还要逞强带我回来?我有马车在赖府门前……”
“我不放心!”燕不归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轻轻地笑着,他是真的不放心啊……
脸猛地像火烧一般,燕独舞的心怦怦乱跳,他不放心……奇怪,脸为什么这热?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是怎么了?
“不用担……”轻轻地拍着那双紧紧地攥着自己衣襟的手,燕不归想要说些什么,眼前一黑,却昏了过去。
鼻端闻到一抹似曾相识的浓香,清幽中透着甜媚,燕不归慢慢地张开了眼睛,看着头顶悬挂着的大如龙眼的夜明珠,一瞬间有些疑惑自己身在何方。只见自己躺于一张通体用玉石雕刻而成的床上,床帏自顶端坠着银色流苏,轻轻地抬手撩起银色流苏瞧着外面模样。
一道拱门隔开了内室与外厅,一扇看得出是上品的鸟屏风更将内室隔得隐秘,透过屏风,隐约可见几个人影,凝耳细听,听得一些对话。
“少主,这些活奴婢来做即可,何必劳您的手?”吴侬软语,听声音便知是个娇俏的女儿家。
“不用了,你下去吧。”柔软的语音听去就让人觉得舒服,燕不归听得明白,这是燕独舞的声音。
那吴侬软语应了一声,燕不归便听得细碎的脚步离去。
这边方罢,那边又听得一苍老的语音道:“少主,幼主天生异禀,毒素已被幼主自行排出体外,您不需担心。只消调养几日,休养一段时间便可以了。老朽在少主面前献丑开了张药方子,幼主每日三服用便可以快速恢复了。”
“明白了,你下去吧。”那柔软的语音,带着随意,然后声音一转冷,“青衣,我吩咐你办的事情,你办妥了没有?”
听得一阵浑浊的脚步离去,燕不归方听到一低沉的声音答道:“少主,青衣查过了,赖安玉所管的绸缎生意,有七成是被神宫所抢,好像是这姓赖的得罪了神宫少夫人。”
“南鬼府北神宫,各执武林半壁江山,连我也要礼让那神宫中人三分,这厮竟然如此大胆,与神宫结怨,怪不得要找我去商量。只是这厮胆子忒大,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那无赖现今怎么样了?”冷冷的语音,带着几分怒意,听去却仍是清脆动听,悦耳之极。
那低沉声音回道:“那赖安玉被幼主一脚踢断了子孙根,正在休养之中。”
“哼,你再去把他剩下的三成生意给我毁了。当初念在阿七的份上才给了他这份生路,而今是他自己不想活了,给我毁的越干净越好!”冷哼一声,那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带着肃煞寒气,让闻者莫不打了一个寒颤。
“是!”低沉声音应了一声,也转身离去,这燕不归听到的脚步声,是沉稳厚重的。应该是一个高手。
外厅里,沉静了片刻,然后燕不归就听到了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慢慢地向内室走来。放下手中的流苏,燕不归重新在床上躺好。片刻之后,他便看到了一身素衣的燕独舞捧着一碗冒着淡淡薄雾的物品缓缓转了进来。
将那碗东西放在床边的小几上,燕独舞一撩起银色的流苏,便看到了一对晶亮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瞧。
“不归,你醒了吗?”浅浅一笑,撩起银灰流苏,置于床头的银勾上,燕独舞搬了一张圆凳在床头坐定,然后端起适才放于小几上的碗,轻轻地用银匙舀起一匙汤,然后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来,这是上等的参汤,来,喝了吧。”
眼尖地瞧见那雪白指尖上的红痕,不由地皱了皱眉,想起方才听那吴侬软语所言,想必是这参汤是燕独舞亲手所煮:“爹爹,你的手烫伤了。”
美眸低垂,舒唇轻笑,并不辩解,只是将那银匙递到燕不归的嘴前:“来,喝了它。”
张嘴喝下,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那绝世姿容瞧,忽地想起了四前年的约定,一双英朗的剑眉一皱:“爹,那个黑衣人呢?”
有些诧异,燕独舞不解地望着那双热辣的眼眸,脸微一红,怪道,不知为何,望见这双眼眸便不能自持。转开眸,燕独舞低声道:“哪个黑衣人?”
“就是你说如果我能打败那个黑衣人,你就是我一个人的爹爹的那个啊。”燕不归坐起身,一双清澄的眼眸眨也不眨,一张俊俏的脸上现出了一抹天真的表情,看去方才像个七岁的孩童,“爹,我们四年前不是约好的吗?”
“哪个?”还没有想起,燕独舞有些不解。四年前?不归只是匆匆而来,一会即走了。那个黑衣人……该不是青衣吧?忽地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燕独舞又想起了当年那个小娃儿。一时不由地哑然,不归是认真的吗?当年只是一句玩笑话,而他却当真记在心里,“啊,你是说青衣?”
青衣?这名字适才刚刚听过,燕不归的眉一攒,道了声可惜。
“可惜什么?”燕独舞一双俏眉微颦,望着那张俊俏的容颜,甚是喜欢,活脱脱便是一个玉容重生。
“我刚才若是叫住他,便可以一比高低了,四年前我无把握赢他,今日我定可以取胜。”燕不归再道了声可惜,“我打败了爷爷回家,我想那个什么青衣武功再高也比不上爷爷吧。”
吃了一惊,燕独舞张大了眼眸看着那张俊脸,一时之间有些结巴:“你…你…你打…败了爹?”
认真的点了点头,一双俊眸看着燕独舞掌中的小碗:“爹,这参汤很好喝,我还要喝!”
轻笑数声,将所有的惊讶收起,燕独舞摇了摇头,就算不归看去已是个少年儿郎,就算不归武功盖世,就算……但是,毕竟骨子里,不归还是个七岁的孩子。轻笑着,他舀起一匙参汤,再地放进了燕不归的嘴里,不知不觉一碗参汤已是被不归喝了个干干净净。将碗放在小几上,燕独舞取出一方白帕,小心的擦拭着不归唇边的汤渍。
“爹,你真好!”燕不归笑得灿烂无比。
燕独舞怔了怔,猛地缩回了手,不甚自在的站起了身:“我在参汤里放了一些安眠香,你睡一会吧。”
“哦!”乖乖地躺下,燕不归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放下流苏,燕独舞透过缝隙看着那俊俏的容颜,好像玉容啊……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因为不归长得像玉容,让他感到亲近,所以才会得到他全心的关注,一定是这样的。
拿起小几上的碗,燕独舞这样告诉自己。
只是,一池春水已乱,想要再复平静已是无望。
第三章
窗外烈日炎炎,夏蝉聒噪,已是盛夏,酷热难耐。
燕独舞便着人搬了一张竹榻在窗下放着,午后便在竹榻上休憩。
不耐地转了个身,一双美眸却是仍旧睁着,毫无半分睡意。思来想去,总觉今日似是少了些什么东西,往常此时,早已入眠,今日却难以安睡,燕独舞不由地心浮气躁起来。一旁举着蒲扇为他驱暑的丫环忙站起身,从一边的冰桶中盛出一碗冰镇的酸梅汤:“少主可是燥热难眠?少主虽碗酸梅汤解解暑气。”
燕独舞正待接过,一只纤纤玉手忽地从丫环手中夺过碗,然后是一声喝斥:“该死的丫头,少主体弱,外面暑气正盛,喝下如此冰凉之物少不得要受几天苦楚,现在应给少主喝些温茶暖暖肠胃,然后再给少主服用这冰镇酸梅汤。快去倒杯温茶来!”
“是,黛痕姑娘!”那丫环放下手中的蒲扇,急急地出去倒水了。
燕独舞懒懒地躺回榻上,拿眼看着来人。只见来人不过二八年华,容颜端丽,一身青衣打扮,看去也是个丫环。认得是他第三位妻子的贴身丫环,燕独舞懒得回应,翻了个身,一双眼眸闭了起来,想要入寐。却被一双搁在腰上的手,揉弄得不耐起来。燕独舞从竹榻上坐起身,转头看着那个丫环:“你不去服侍你家小姐,过来找我做什么?”
“少主,小姐带着三少爷去街市了,黛痕是奉了小姐之命前来侍候少主的。幸好黛痕来得及时,要不然那些不懂服侍主子的丫头们就让少主您受苦了。”媚笑着,那名唤黛痕的丫环拾起刚才那丫头放在椅子上的蒲扇,然后为燕独舞扇凉。
轻轻地拨开那丫环放在他腰上的手,一双美眸泛着困倦倦,这个丫头他记得,是小三的陪嫁丫头,是个风流的姑娘,当年小三有了身孕的时候,老二又要照顾半岁的稚儿没空理他,他耐不得寂寞,便与这丫头厮混了一段时日。直到后来他又陪了第四个妻子,才逐渐疏远了这个丫头。不过,这个丫头倒是时常来找他厮混,小三又争只眼闭只眼,他也乐得多些日子,故而也就这般过了好几年了。见燕独舞略带困倦的打着哈欠,那黛痕一只春葱玉手再慢慢地搭上了燕独舞的纤腰,一阵细碎的脚步传来,黛痕忙收回玉手,正襟危坐。
“黛痕姑娘,这是温茶。”小丫环怯怯地站定,递上了一杯微温的茶水。黛痕接过茶杯,摸了摸温度,一双俏眉便立了起来:“水太凉了,要七分温三分冷,这才恰到好。”
小丫环低应一声,忙接过茶杯再去倒过。
不见了小丫环的身影,燕独舞望着那黛痕风流小妮子一幅紧张模样,不由地笑将起来。这一笑,那黛痕不由地喜上眉梢,将一个软香身子偎近了燕独舞:“少主,您好些时候没有找奴婢玩耍了,奴婢想死您了。”
反正也是无法入眠,燕独舞思量着不如与这小妮子玩耍解解闷气,便侧着身子让出了一半竹榻,那黛痕也是个风流人物,自是明白,便挪着水蛇腰紧挨着燕独舞在竹榻上坐定,一双白嫩的手缓缓地拉开了燕独舞半敞的衣襟,将一张小嘴凑近了燕独舞红艳的嘴唇,一双手不停地在燕独舞胸前揉抚,逗弄得燕独舞情兴大发,一双手也揽住了黛痕俏丫头的纤腰,上上抚弄起来。
耳边忽听得细碎足音,两人急急分开,黛痕略为燕独舞拉拢衣襟,仍旧坐在竹榻一侧。入得内来的仍是那个小丫环,看分明黛痕亲昵地坐在燕独舞的身侧,心下虽然明白,但脸上却是无大表情,低着头道:“黛痕姐姐,温茶来了。”
接过,也不看,便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黛痕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少主有我服侍。”
“是。”那小丫环施了个礼,退了下去。
听到那小丫环离去时,体贴地关上了房门,燕独舞轻笑着揽着那黛痕,缓缓地倒在竹榻上。不多时他们二人已是衣裳半褪,春色显露了。他低下头嗅着黛痕身上的香味,他喜欢女人柔软芳香的身体,自从十四岁初尝女人浓香以后,他就上了瘾了。只要是他身体安康的日子里,他都少不了女人的服侍。他喜欢女人,有些时候不需要做到最后,仅仅是躺在床上为他暖被窝而已。他明白自己是个随性放荡的男人,甚至也喜欢追求刺激的感觉。
就像黛痕,是他偷情的结果,只是,他不太喜欢黛痕这丫头就是了,只不过是他寂寞无聊时打发时光的丫头,却好像自己是他的第八个妻子一样,在府中指使着一些丫环。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让这小丫头成为他的妻子中的一个。
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赖安玉那无赖让他讨厌,他兴许也会真的试试那断袖分桃之举。只可惜,那无赖虽然生得俊俏,但就是不惹他喜欢。
轻笑着与黛痕嬉耍,忽地听到门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来,心头微微一惊,伏在他身上的半裸俏丫头惊慌地抬起头来,看向转过屏风,却见一英俊少年儿郎正张着一双漂亮的黑眸看着他们。
燕独舞看到那双晶亮的眼眸,忽地泛起一抹喜色来:“不归。”
他忽地明白了,今日午睡为何久久不能入眠了,原来却是今日未曾见到不归。自从不归箭伤痊愈以后,便被鬼府总管接了过去,带着四学习打理鬼府帐务,而他也乐得清闲,便在宅子里与诸位娘子与几位孩儿嬉耍玩乐。不过,这不归每日里都要寻个时候,来找他说会话。认真的不得了。
昨儿个他才听说不归找青衣比试,青衣不出三招便败在了不归的手下,心想不归定会跑来要他践约,怎知自昨日等到今日中午也不见不归的影子,不由地心下气上了不归,故而今日才会心烦意乱浮躁非常。
想到此,燕独舞原本喜悦的心情忽地变得懊恼非常,叫了一声不归之后便不再理会那个英俊的少年儿郎了。
而黛痕那小妮子在看到燕不归的时候还有几分惊慌,见燕独舞不悦的表情,就放下了胆子,妖娆的身子紧紧地贴着燕独舞,媚声道:“少主,您瞧幼主真是太过无礼了,您看他连门也不敲一声就径直闯了进来,眼中真是没有您这个父亲。”
燕独舞一愕,一双美眸看着趴在他身上的黛痕,一瞬间反应不过来这个丫头在说些什么。只能咿啊唔啊的虚应着。
“滚下来!”燕不归清脆的声音变得冰冷,带着森冷的寒意的眼眸冷冷地盯着燕独舞,把燕独舞看得心虚无比,“饶你不死。”
黛痕呆怔了片刻方才明白过来,燕不归的意思是叫她从燕独舞的身上滚下来,当下又气又恼,冷哼一声道:“幼主,您也太过放肆了。您没有瞧见奴婢正与少主忙着吗?请您出去!”
“哦?”燕不归森森的笑了,露出了雪白而整齐的牙,“你们正在忙什么?不可以让我看吗?”
“少主……”黛痕不由地低下头与燕独舞撒娇,“您瞧幼主太没有规矩了,您毕竟是他的父亲,这种目无尊长的晚辈,应该好生教训才是。”
燕独舞幽的美眸看着黛痕,一张绝美的容颜也逐渐阴沉起来。
黛痕见状,不由地心喜,心想着若是能在未来的鬼府主人面前立下威信,少不得与鬼府八夫人的位置又近了一步。一双纤纤玉手轻柔地拨弄着燕独舞胸前两点茱萸,媚声道:“少主您是父,幼主是子,一为乾一为坤,一为天一为地,幼主如此猖狂,违反了伦常纲法,您定要好生惩罚才是。少主,您说,黛痕说得对不对叫?”
“大胆!”燕独舞一声厉喝,那黛痕的俏眉一场,更是喜上眉梢,而下一句却让这俏丫头面如土色,“黛痕你这丫头真是大胆,竟然敢对主子如此言语,你莫要以为你与我曾有一段露水姻缘便可以张狂。平日里你指使下人,府中诸人念在你是三夫人的贴身丫环故而对你礼让几分。想不到你今日竟敢对幼主不敬,不给你的教训,你还真忘了谁是主人谁是奴婢了。”
黛痕俏丫头吓得连忙从燕独舞的身上滚了下来,趴在地上求饶:“少主饶了奴婢吧。少主,奴婢一时糊涂,忘了自己的身份,请少主恕罪。奴婢下绝对不敢再犯了。”
燕独舞冷眼看着那跑在地上的俏丫头,只见那俏丫头衣襟半敞,胸前春色若隐若现,求饶之中还不忘用一双媚眼勾引着自己,但是此时他已然对这个俏丫头失了兴致,冷哼一声,一双美目瞟了一眼燕不归,只见他单脚勾了一张圆凳,已在是一旁坐了下来,一双俊眸还是如往常一般直愣愣地盯着他。
微恼地白了一眼那愣小子,燕独舞的眼眸转向了那黛痕,略一思忖冷声道:“念你服侍三夫人有功,我就送你二千两银子。”
黛痕明白,这是燕独舞要她离开鬼府,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毕竟得了一条性命,她明白鬼府少主燕独舞心性无常,若是惹怒了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能得个两千两银子离去,也算是给她一条活路了。忙不迭地下跪谢恩:“谢少主不杀之恩,黛痕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德。”
“且慢!”燕独舞的嘴角掀起一抹柔媚的笑,看在黛痕眼底,不由地眼皮急跳,只见燕独舞单手撑着一张芙蓉玉面,笑得有些邪魅,“你取了这两千两银两,于三个时辰内离开鬼府,如若有耽搁,你明白你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刚刚泛回一点血色的脸上,此时是彻底白了,急急地跪爬至竹榻前,一双手抓着燕独舞的衣衫,哀求道:“少主,黛痕仍是一介弱女子,三百里行程就算是让黛痕走上十天也未必能走得完。求少主饶了我吧。”
不再看向那张俏丽容颜,燕独舞扬高了声音:“来人!”
声音刚落,便从窗口跃进了一个黑衣男子立在了燕独舞的榻前。燕不归看了看那黑衣人,扬了扬剑眉,未曾言语。只听那男子低声道:“少主有何吩咐?”
轻轻地把玩着胸前的一缕落发,燕独舞柔声道:“可曾听清楚了?”
那男子恭声道:“听清楚了,三个时辰内离开鬼府方圆三百里。”
“好,那你就带她走吧。如果三个时辰内未出曾离开,你可知道怎么办?”燕独舞的声音冷冷的,一双乌黑的眼瞳不带波澜。
那男子低声道:“属下定当在三个时辰后提此女子头颅来见。”
“好!”燕独舞说罢,便合上双眸假寐。
而黛痕瘫软在地上,已经成了一团死泥。那男子拖着黛痕出了门,燕独舞才张开眼眸。一开眼,便与燕不归的灼灼眼神对个正着,脸颊微微泛红,燕独舞微恼道:“你不是与管家去学习打理帐务了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燕不归并不恼燕独舞的冷言冷语,那俊俏的脸上泛开一抹与他实际年龄相符的天真笑颜来,张口笑道:“爹爹好聪明,帮不归在府中确立了威信呢。”
“胡说!”燕独舞嗔道,“我只是讨厌那女人的纠缠不清?”
“讨厌?”燕不归忽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不归方才还看见爹爹与那个女人玩得颇是尽兴呢!”
燕独舞红了一张玉面,一双美眸瞪着那纯真的笑容,心下不由地暗道,这小子虽然聪明,却不懂得给他爹留点面子,气唬唬地道:“好了好了,我是看你年纪小,府中有很多人在我面前抱怨于你。故而趁此机会帮你确立威信。不过,我才不是故意帮你的呢,我是想你早点接掌鬼府,我也可以早日得些清闲了。”
燕不归点头:“多谢爹爹!”
燕独舞被燕不归的一句道谢,弄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不由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还真是坦率,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心下正想着,一抬眼却见燕不归俊俏的容颜就在面前,不由地为突然放大数倍的容颜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燕不归正色道:“昨日我与青衣比试过了。”
俏眉轻颦:“我知道啊,昨儿个我听说了。”
“那你从昨日起就是我一个人的了!”燕不归理直气壮的说着,让听着的燕独舞不由地嗔目结舌。
“你……你……”料不到燕不归的话语会如此直接,燕独舞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你今天让那个该死的女人碰你的身体,你就应该接受我的惩罚!”燕不归板着俊俏的脸,一双俊眸紧紧地盯着燕独舞。
“惩罚?”猛地被这两个字呛到,燕独舞咳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小子从哪里听来的?他可明白惩罚这个词的含义?燕独舞不明白燕不归为何会对他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对,惩罚!”燕不归低着头,一双手一边拍着燕独舞的背帮他理顺气,一边帮燕独舞整理好衣服,“爷爷说,一旦与你缔结誓约的人背叛了所立的誓言,就应该惩罚对方。”
是爹教的?燕独舞无言以对,爹啊,你在教不归一些什么东西啊?不过,对于要掌管武林的不归来说,这些东西是一定要教的,因为他长大以后要面对的是武林中各色人物,三教九流,人心难测啊。轻叹一声,燕独舞轻声道:“你要如何惩罚我?”
燕不归看了一眼燕独舞绝美的容颜,一双英眉皱了皱,然后侧着头道:“不归暂时还未想到,等不归想到了再告诉你。”
“好!”燕独舞轻舒双臂,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些困了,想睡了。”
语音刚落,燕独舞便张大了眼睛看着上了竹榻的燕不归揽着自己的纤腰,躺了下来。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燕不归已经闭上了眼睛。看着那张眼底浅浅的黑晕,燕独舞明白这些日子不归十分辛苦,定也是累了。心下不忍再叫,便随着他去了。
在竹榻上躺下,燕独舞的身子便被燕不归紧紧地拢在了怀里,感受着背后热烫的体温,燕独舞以为自己会热得睡不着,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一会儿便进入了黑甜梦乡。
夜色渐浓,习习凉风吹得人心神舒畅。鬼府后院一园中,笑声欢然。
“不归,这是你二娘,这是你二娘的儿子也是你的弟弟不凡。”燕独舞含笑逗弄着在石桌上爬来爬去的小娃儿,“这个是你的妹妹不离。”
燕不归一双俊美的眸子扫了四周一眼,看着在燕独舞身边坐下的六位各有千秋的美丽女子和她们身边的孩子。眼睛微微地一闪,然后忽地泛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冲着那些美丽的女人甜甜地叫着:“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六娘,七娘,你们好。以前和爷爷住一起的时候,家里只有不归和爷爷两个人,现在不归好幸福哦,有这么多的娘亲,还有弟弟妹妹。以后不归就有亲人了……”
燕独舞不由地一愣,一双美眸诧异地看着燕不归,却在那甜美的笑容后面看到了一抹狡黠。一双俏眉不由地越皱越紧,弄不明白这小子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
自从那日他将黛痕逐出鬼府之后,燕不归就每日缠着他,霸着他,事事要管,甚至连睡觉也缠着他,还理直气壮的说是增进父子之情的亲近,弄得他不胜其烦。恰好今日是五娘的寿诞,便借故命下人将几位夫人寻齐,想办个小小的寿宴热闹热闹,也好摆脱那个小子轻松轻松。可是,这小子听说之后便放下了手头忙的事务,跑来凑势闹,在明明来之前还绷着一张脸说不许自己做这个不说自己做那个,不许和任何人有亲昵的接触……可是,为什么现在却突然来个大转变呢?
却见几位夫人听着那略带着悲怆的语音之后,纷纷露出了母性的眼光,放下抱在自己怀中的孩子,上前去或是亲或是捏地碰触着燕不归俊俏的脸,一个个提着问,表示着自己的关爱。
看着被一堆女人包围着,时不时地回答着诸位夫人提问的燕不归,燕独舞猛地醒悟过来,他狠狠地瞪着燕不归,这个小子或许是非常聪明才智明的,他竟然用这种办法激发了诸位夫人对于他的关爱。想着以后或许耳根子不得清净了,燕独舞有些后悔带燕不归过来了,他恨恨地咬着牙,捏着趴在石桌上的小女娃儿粉嫩的脸颊,那小女娃儿吃痛,猛地嚎淘大哭起来。
“呀,不离莫哭,莫哭!爹爹在和你闹着玩呢。”一身嫩黄衣裙的美妇人,从燕不归身边挤出来,抱过那小女娃儿,柔声哄着,然后一双秋水杏眸笑望着燕独舞,“夫君,不归这个孩子好懂事呢!虽然看去不太像七岁的娃娃,但是蛮讨人喜欢的。”
不悦地看着那美妇人,耳边只听得欢声笑语,燕独舞不悦地站起身,拂袖而去。除了燕不归之外,其余人等皆愕然地看着燕独舞愤愤然离去的身影,不过众人皆知其脾性喜怒不定,也就不甚在意,惊愕了一会,又继续围在了燕不归的身边,询问着关爱的话语。
见状,燕不归的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年纪虽小,但是他可不是笨蛋。他知道他喜欢爹爹,见不得有人接近。但是,这种事情可不是急就能急得来的……
笑着回答那一些美丽女子的问题,然后又是引来一阵唏嘘。这些女人,对他如此亲昵,母性的关爱纵然是原因之一,另一重原因更是因为他是鬼府未来的主子,讨好他可以为自己的孩子取得稳固的地位。麻烦的女人,还是爹爹好一些!
注意到一抹浅粉色的身影,追随着燕独舞离去,燕不归不动声色,笑容依旧,只是眼神却变得暗起来。
燕独舞闷闷地躺到床上,看着丫环们上来为他除去外衣,盖好被褥,一口银牙依旧咬得紧紧的,这个燕不归。真的是他的儿子吗?为什么总觉得他的气势比自己强悍?事事都占着他的先机?
为什么一碰到这个家伙,他的冷静就全没有了?
“啊……”大吼一声,服侍在一旁的丫环们吓了一跳,急忙举灯趋近。
“少主,怎么了,可是太热了睡得不舒服?”丫环娇柔的语音里带着受惊的恐慌。
“不妨事!”闷了片刻,燕独舞转过身面朝里躺着,心想着那个小子真是气死他了。
忽地一阵冷香靠近,微凉的微风轻轻地搔着他的耳朵,他转过身却原来是一女子伏在耳后轻吹气息逗弄着他,看着那一身浅粉衣裳的俏丽女子,不由地微愕:“阿七,你怎么来了?”
“妾身看夫君生气了,心想着别气坏了身子,所以过来瞧瞧你!”一身浅粉的衣裳的俏女子,是燕独舞的第七个妻子,诸多妻子中除了早已去逝的玉容,这个是最体贴,最得他喜欢的。
轻笑着,掀起薄被,燕独舞让那俏女子上得床来:“那么不弃呢?”
“不弃有诸位姐姐与丫环们照料,不妨事的。夫君不必担心。”那俏女子的柔声细语,“夫君近来也未曾得空去情儿那边,不知夫君为何事如此忙?”
“还不是……”硬生生地将不归二字吞进嘴里,燕独舞叹了一口气,他才不愿意让他的妻子知道他被燕不归那个小子制得死死的呢。明明一开始是他占了上风,可是为什么现在会是他受制于燕不归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见燕独舞复又闷闷不乐,那俏女子轻舒一双柔荑,缓缓地解开了燕独舞的衣裳:“夫君,让妾身好生服侍于您。”
被那双略带些凉意的手逗弄着,燕独舞轻笑一声,翻身将俏女子压在身下:“阿七……”
“情儿!”俏女子一双美眸略含幽怨。
“情儿!”燕独舞虽然不解这俏女子在交欢时对于一个名字的执着,但还是叫了。只是,他永远记不清楚妻妾们的闺名,好像阿七的名字是叫做怡情吧……
“夫君……”柔声细语,媚眼如丝,一双玉臂轻揽,丁香微吐,芳津灼灼,燕独舞抬身扯下了银钩勾住的银色流苏。
芙蓉帐暖,自是无边的春意。
夜风吹过,拂起流苏一角,可见一双丽人儿共效鸳鸯交颈,行那鱼水之欢。
燕不归冷冷地抱着双臂,看着那相拥而眠的一双俪人儿,面色阴沉。许是被他的冰冷眼光盯得寒意四生,绝美的人儿踢开了薄被,将一双玉腿缠上了怀中的俏丽女子身上。燕不归见状,额头猛地青筋暴跳,猛地低下身将那绝美人儿怀中的俏丽女子拉了起来。
睡得不是很沉的俏人儿睁开一双杏仁美眸,拿眼一看,不由地吓得容失色,只见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君正阴沉着一双眼眸狠狠地盯着自己瞧,忙拉紧薄被遮着自己家裸露的身子,颤声道:“不…不归…你怎么……”
“七娘,不弃弟弟好像饿得很,正在园子里哭闹,所以不归四找您来着。您快些起来去喂不弃吧。”语音带着阴森的杀气,让那俏丽女子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忙不迭地下了床,拾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扭扭捏捏的举动再上燕不归的额头多出几道痕迹。
看不下去的燕不归,猛地踏步上前,吸一口气,一双手猛地抱起了那俏丽女子,然后便将那女子提到了门外,这其间那女子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根本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且,她也不敢挣扎,因为前不久才有一个黛痕因为类似的事情而被燕独舞赶出了鬼府,甚至连命也丢了。
关上门,燕不归皱着眉大踏步地走到床前,看着那皱成一团的锦被里的绝美人儿,眼眸里泛起一抹不解:“爹爹,不归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不许你与别的人亲近,怎么才说完又忘了呢?你是不归一个人的爹爹,所有的人都不可以和你在一起!”
锦被里的人儿娇吟了一声,像是睡得闷热,再将身上的锦被踢腾开,露出了一幅莹白剔透,完美无瑕的瘦削身子来。燕不归呆看着那绝美的人儿,一张绝世的姿容是他百看不厌的,纤细优雅的颈,浑圆润滑的肩,平坦的胸,纤细的腰,修长的腿,白皙秀美的足,还有腿间被浓密的体毛所覆盖的微微泛紫的玉茎。
扬了扬眉,燕不归只觉得口干舌燥,他知道这就是情欲,这应该归功于他那个可以称得上是人间鬼才的爷爷。他的爷爷常在他耳边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为了煅炼他的定力,他那个鬼才般的爷爷,在他五岁的时候起就将男女之间的情事对他教导的一清二楚,若不是他年岁太小,他那个爷爷就不仅仅是拿春宫图给他看,而是会直接找一个女人扔在他的床上,让他好好的领会领会了。只是当爷爷拿那些春宫图给他看的时候,他会自动地将画面上的人物转成爹爹的面容。
七岁,对于一个普通的小孩来说,还是在父母怀中撒娇的稚童,而他不单是外表长得不像七岁的孩童,连心智也已大了许多。
他努力地长大,是因为这个绝美的人儿,因为自从三岁那年第一眼看到燕独舞,燕不归的心里就升起了要独占这个绝美的人儿的念头,可是他常常告诉自己,他的年岁还小,不能够保护这个绝美的人儿,所以,他就拼命的长大,
他告诉他自己,要尽快地长大,让那娇弱的人儿尽早可以摆脱鬼府这个沉重的包袱。而他,也成功的做到了。半年前,他打败了可以说是天下第一高手的爷爷,独立地来到了鬼府。救了燕独舞,承担起了鬼府继承人的要责,他,可以说是真正的长大了。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太像七岁的孩童的原因了,他也明白自己这个相子实在是骇人听闻,年仅七岁,就拥有数十年的厚内力,而且因为诸多奇药的功效,他的身子也长得特别快,看去也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他也明白这是逼不得已的。
而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是要独占这个绝美的人儿,可是,却有那么多的人要与他争夺这个人。二娘,三娘,四娘……除去死去的娘,这个绝美的人儿有七个老婆。除了他燕不归,还有不凡,不浊,不戒,不恶,不离,不弃这六个孩子。
除了妻儿,还有诸多的红颜知己。除了女人,甚至男人也在打这个绝美人儿的主意,防了又防,可是总是防不胜防。才赶走一个黛痕,又来了一个七娘。燕不归有些生气了。
为什么他还可以睡得这么香?
为什么他在自己心里是那么地特别,而自己在他的心中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这不公平啊。
床上的人儿,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心中的波涛汹涌,一个绝美的身子转了又转,将背对着一脸阴沉的燕不归。
眼尖地看到了那雪白的背上,被抓开的血痕,他当然明白这是情事后的痕迹。这同样得归功于他的爷爷。他的爷爷不止一地带着他去青楼观看男女的情交。
这是刚才那个七娘留下的,燕不归的眼睛变得更加暗了。慢慢地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那泛紫的血痕,灵巧的舌头,让沉睡的燕独舞发出了细细的呻吟。不适的扭动着纤腰丰臀,燕独舞半闭着眼睛转过了身,嘴中喃喃地叫着:“情儿。”
情儿!
燕不归只觉心头怒火中烧,他冷笑一声,抬起手掌,轻轻地抚着那红肿的嘴唇,纤的脖,平滑的胸,凹的脐,一切,都是温柔的。轻柔的举动,让睡梦中的燕独舞发出了舒适的轻吟。
手指轻轻地拨开了那拥着柔软玉茎的浓密体毛,手指轻轻地戳着玉茎下端的浑圆,就听见一声柔媚的轻叹,燕不归看到了那柔软的玉茎颤崴崴的挺立起来。冷笑着,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握住了那挺立起来的玉茎,然后就是狠狠地一捏。
“啊!”凄厉的尖叫一声,睡梦中的燕独舞的身子猛地弓了起来,一双绝美的眸子含着泪看着俯在他身上带着阴冷笑容的俊俏少年,“不归,痛……”
看着那夺眶而出的晶莹泪珠,燕不归低下头,轻轻地伸出舌舔拭着:“爹爹,很痛哟!”
自睡梦中被那尖锐痛楚震醒的燕独舞,张着一双大眼,呆呆地看着燕不归,根本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只有隐秘尖锐的痛楚,让他感到一阵难受。
似乎真的很痛,燕不归轻轻地松开了手掌的劲道,然后轻轻地揉搓着那猛然疲软下去的玉茎,舌头轻轻地顺着眼泪滑落的痕迹,缓缓地滑到了燕独舞的耳边。轻轻地咬着燕独舞白皙的耳坠,听到了燕独舞细细的呻吟声,燕不归的笑容变得邪气了。
呆怔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邪美俊容,燕独舞的心跳猛地加剧了。这是谁?是不归吗?扑通,扑通……
看着那被他撩拨得玉面泛朱的绝美容颜,燕不归的眼色阴冷,这是一个淫荡而敏感的身体,稍稍的碰触,就可以拨动这个绝美人儿的情潮,只是,以后,他绝对不允许他以外的人再碰这个身体。
“爹爹,以后绝对不允许我以外的人碰你,明白吗?”燕不归看着那双无邪的眼眸,似乎那绝美的人儿还没有明白过来呢,冷冷的笑着,不要紧,他会让他的爹爹明白过来的,舔了舔嘴唇,燕不归的手紧紧地捏着那再立起的玉茎,冷冷的声音,慢慢地钻进了燕独舞的耳国。
“燕独舞,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如果,你与我之外的人肌肤相亲,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就阉了你!”
冷冷的声音,伴着冷冷的笑容。
燕独舞只觉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一双眼眸痴痴地看着俯在他身上的少年,好强悍的气势,好强悍的男人。
他喜欢……
心震颤着,手与脚都在冒着汗,燕独舞,在这一瞬间,爱上了燕不归。
二十二岁的燕独舞,身为父亲的燕独舞,在这一瞬间,爱上了七岁的燕不归,身为儿子的燕不归。
为的,是那种强悍的眼神与强悍的气势。
第四章
夜色凉如水,又是一年的夏天。偶尔飞进几只萤火虫儿在黑暗中舞动着,在寂静的夜里带起几分明亮,带起几分生气。
借着萤火虫儿的微光,让人看清了这是一间十分豪华中又透着雅致的厢房。一间外厅一间偏厅还有一间内室。外厅里的桌子上青铜香炉飘散着袅袅的青烟,使得整个厢房里布满了清幽暗香。内室与外厅之间仅有一道屏风与拱门隔开,而与内室相连接的偏厅却有一扇紧闭的房门。几只萤火虫儿钻进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就看见几个俏丽的丫头好梦正酣。
回到内室,只见一张竹榻靠窗而放,一只小几,一张白玉雕成的床,简单而又清爽。
夏日里的夜晚,除了窗外的凉风吹拂,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不,不对,还有什么声音。侧耳细听。终于听到了。
“嗯……”细细的呻吟声,夹杂着轻轻地啜泣声,慢慢地自垂挂着银色流苏的玉床内传来,细细的,略带些压抑。
“不归,不归……”急急地呼唤,带着浓浓的渴望与迷离,情欲的柔媚让这声音听起来泛着极端的淫靡,“啊……不归……轻点……”
“啊啊,不……不,用力点……别,轻…轻一点……啊哈……不,不行了……不归,唔嗯……哈,哈……不归!”
颤颤抖抖的声音,柔媚绝顶,听得人面红耳赤,想必这声音的主人定是一位绝代佳人吧?正自猜量,一声高亢的呼喊之后,满室的旖旎重又复于平静。银色流苏覆盖的玉床上听得一阵悉索的声音,然后便是轻轻的抽泣声。
可是那名叫不归的人儿太过孟浪而弄哭了那有着娇媚语音的人儿了么?夜风也禁不住好奇之心,伸手拂开了那银色的流苏。
却见玉床上,一绝色人儿裸裎而卧,一双修长玉腿半弓,雪白的玉手则握着腿间的玉茎,一幅意乱情迷的模样。一张玉面含春,情态灼灼,煞是迷人。只是……
为何这帐中只有这绝色人儿一个?
看这绝色姿容,应该是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啊……为何不见另外一个名唤不归的人儿呢?
夜风疑惑地在室里盘旋,带着轻轻的微凉,离开了这春色无边的芙蓉帐。
却见那美人儿颤悠悠地坐起身,雪白的银牙轻轻地咬着艳红的下唇,一双白生生的玉手轻轻地取出一旁凌乱的衣裳,擦拭着腿间情潮过后的乳白色液体。
燕独舞一双美眸含着泪,几乎就要哭出来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女人了,不单是外表长得像女人,连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别扭了。自从几年前,那一个晚上,他就不再是以前那个骄傲任性而又放荡的燕独舞了。
犹记得那双乌黑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自己,说着冷绝的狠话之后,就向往常一般,泛着甜美而又纯真的笑容,在他的身边躺下,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腰,把自己柔软的身子紧紧地抱个满怀。
或许,对于不归来说,那只是一种独占的欲望吧。可是,自己却在那一夜之后无可救药的沉沦了。看着睡在身边的少年,他的身体异样的高热,心跳也异样的快速,手与足明明冒着汗,却冰冷无比。躺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有的是无比的安心。他喜欢那样的感觉。
打那以后,他的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归那个俊俏的少年。作为父亲的他爱上了身为儿子的不归,先撇开他与不归都是男人不说,就已经是违反了伦常,可是,他不管,因为他是鬼府的少主人,天下无双的绝顶美人,也是最任性的人。他喜欢上了不归,满满的都是那个强悍的少年。
断袖分桃,龙阳之举,他更是不在乎,因为他是鬼府少主,天下无比最任性的人。
他要的,就一定要属于他。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沾过女色,他知道,不归说得出做得到。他相信,他如果与任何一个女人稍有亲昵的举动,燕不归,那个强悍的少年就会阉了他。自那以后的守身如玉,不是害怕身体的残缺,而是担心那个强悍的少年离他远去。
从来没有这样地在乎一个人,生性凉薄的他,从来没有如此地在乎过一个人。父与母,只是让他来到这个人世的男人与女人,妻子只是为他暖床消除寂寞的工具,儿女只是传宗接代,让他开心的娃娃,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并非必要。可是,那是在不归出现以前。
一开始,对于不归的纵容,或许是因为不归与玉容长得相似吧。玉容,那个从小服侍他后来又成了他第一个女人,第一个妻子,为他生下第一个儿子不归的女人,对于他来说曾经是特别的。只是,他只是一种习惯,因为,玉容自从他出生就服侍他了,他的穿衣,住行,食宿,全都是玉容在打点,他想要什么,只要一个眼神,玉容就会将他想要的东西递到他的面前。
所以,他对玉容,只是一种习惯,久了,也就离不开了。
可是,玉容离开了,为他生下不归以后,就离开了。如果玉容还在这个世上的话,他会喜欢上玉容也不一定。可是,那只是如果。他以为他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所以,他放纵着他自己。直到燕不归,这个强悍的少年,他的儿子的出现。
一个七岁的孩童,虽然有着少年的外表,有着成人的心智,可是,燕不归还是一个只有七岁的孩童。在无意之间,用着冷绝的话语,硬生生地将他的生给偷走了。可是,不归真的是喜欢他的吗?
不归,自那夜之后,并没有什么转变,白日里四忙碌,夜晚还是跑到他的床上,霸占着他身边的位置。只是,当一天的痴等之后,换来的却是燕不归沉睡的容颜,心里,还是觉得空虚。不归对他的态度没有改变,他明白,是他变了。以前觉得不归缠人,可是打那之后就觉得不归对他太过冷淡,这是因为他爱上了不归,所以他就不满足了么?
穿好衣裤,美眸轻眨,一转眼,已是过了七年。不归已经从一个七岁的孩童长成了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了。只是,不归也变得更加忙碌了。常常数月不归家,纵然明白不归是为了鬼府才这么忙碌,可是,他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埋怨着不归。
将满心的哀怨化作了一声幽幽的叹息,燕独舞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闺中怨妇了。也难怪他那些妻妾们时常到他这里来想要重续夫妻情缘,独守空房的滋味确实难熬呵!可是,因为有了不归,他却觉得那些女人的触摸让他厌恶到了极点。若不是因为这些妻妾俱是他儿女的娘亲,那么他也会像置黛痕那般置这些女人。
他要的,只有不归而已。
轻轻地撩起了银色的流苏,柳眉轻颦,翻身下了床,抱着薄被在窗下的竹榻上躺下,他一向体弱,故而不归向来不许他在夜晚睡在竹榻上。只是,现在也不觉得冷,情潮过后的身体,还是燥热的很。
躺定,嗅着空气中幽幽的暗香,一双美眸盯着那飘动的萤火虫儿,又地一声叹息自他嘴中流泄而出。一只,二只,三只……夜空中乱舞的萤火虫儿,一共有十几只。不归离家已半月有余。此不归北上,仍是与北神宫相谈合作事宜,他不免心中有些担心。南鬼府与北神宫,各执南北武林数百年,虽然没有什么过人的交情,倒也是和和气气,相安无事了数百年。
可是,他就是担心。
不归,那种霸道的个性,不知道能不能解决这些事情呢?
月余前,鬼府自南海采得两粒硕大无比的珍珠,其中一粒被北国一位富商高价买去,并要求鬼府护送。不归自是同意,命鬼府中几位高手暗中送往北国,只是,却在进入北武林之后那粒珍珠便被人劫走,护数珍珠的数位高手,竟然毫无察觉。
俏丽的柳眉,缓缓地皱着,任他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出这个武林中有谁能够在鬼府数位高手的面前,毫无声息地将那粒珍珠盗走。其间,接触到这几位高手的可疑人物,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问路的老婆婆。一个,是茶寮里送小的小二。一个,是过路时偶然碰到的剑客。
三个人之中,只有剑客最为可疑,可是,他们调查了之后,却发现那剑客仍是神宫少宫主的剑术师傅。能够入得神宫,成为少宫主的师傅,其人自然是经过千挑万选,绝不可能是觊觎区区一粒珍珠之人。因为,那个剑客确实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士,而他也认得。自然是相信那位剑客。
找不到可疑之人,会不会是监守自盗?可是,这派去护送珍珠的人,也是跟随他爹多年的部属,忠心耿耿,遗珠之后回来复命,竟欲自刎谢罪,若不是不归看得明白,出手相救,鬼府便少了数名精锐。
思来想去,不归认为珍珠是在神宫地界遗失的,应该找神宫中人相谈寻珠之事。故而燕不归便带了数名随从北上相谈合作事宜。
只是,不归一去也有半月时日,往日里不归出门最多不过十日,而此却为何在神宫久滞不回呢?可是与神宫中人发生的口角,然后被神宫宫主囚禁起来了?
不归虽然霸气,但绝对不会是那种动辄与人争斗的性子,不,不可能的。
那,为什么,不归还没有回来?
早就听说神宫历来女子掌权,况且北国女子生性豪爽,会不会是神宫中哪个俏女儿家勾住了不归的魂?
一股子酸意便涌上了心头,记得他初尝女儿香的年岁也是十四岁。况且,不归的模样看去何止十四岁,分明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儿郎嘛。银牙紧咬,烦躁地翻来覆去,燕独舞的幽幽叹息便收不住口了。不归啊不归,你若对我毫无情意,又何苦拨动我心中这根情弦,若是你弃我而去,将使我情何以堪?
朦朦胧胧,感慨了半夜,到得天明时分听得鸡鸣声声,方才倦倦睡去。
燕不归垂着一双遂的眼眸,望着那竹榻上拥着薄被而眠的绝美人儿,轻轻地摇了摇头,低下身轻舒猿臂,将那睡做一团的美人儿抱了起来。刚一抱住,那美人儿的身子,便自动地偎到了他的怀中,寻得一个舒适的位置,咕哝了一声,继续好眠。
轻笑一声,燕不归心想,这分明是哪家的俏女儿模样,哪里像是鬼府的少主,他的父亲呵。可是,他喜欢,他喜欢独舞这妩媚的模样。只有在他的面前,他的父亲,才会像个女儿家,爱闹小性子,脾气也别扭得紧,爱管这,爱管那。是不是代表,自己在这个绝美的人儿心中,有着特别的位置呢?
应该是如此吧……
虽然心中有些不确定,但是,燕不归却欣见这种场景。这是他七年来孜孜不倦努力而来的结果。就如这睡,以往这绝美的人儿,总是不得人丫环,美人,来为他暖床,在他的努力之下,只习惯他的陪伴。悄悄试过,先让丫环为其暖好被窝,再让其安睡,刚一躺下,那绝美人儿便嚷着浑身不适,死活不肯再睡,一定要他抱着才肯安睡,屡试不爽。
只是,有一点不好,离了他,这绝美的人儿便无法安眠,瞧那双眼眸下黑的眼圈,燕不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昨夜独舞定是没有睡好,故而日上三竿,已过了午时都没有醒转。
将怀中的人儿放在万年温玉雕成的玉床上,稍稍抬起身,那美人儿的身子便缠了上来,一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生怕他离去一般,看着这翻模样,燕不归不由地哑然失笑,在这种时候,他常会有错觉,他才是父,而这沉睡的人儿才应当是子。
和衣侧躺在那绝美人儿的身侧,刚一躺下,那一双玉腿便大喇喇地压在他的腿上。为这霸占的姿态发出会心的一笑,燕不归有力的抱住了那绝美人儿的纤腰,这一点,他们就真的是父子,同样的霸道呢。
躺了片刻,燕不归低头看着那浓重的黑眼圈,不知道昨天晚上独舞在想什么呢?他应该是主角吧?用指腹轻轻地抚着那眼下的阴影,燕不归轻轻地笑了。低下头,轻柔地在那阴影上烙下几个轻柔的吻,好想再陪着独舞好好睡一会儿,只是,还有客人,不应该怠慢了呢。
想起那个狂狷的朋友,燕不归泛开了一抹兴奋的笑,从来没有如此意气相投的朋友。平日里,鬼府中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全拿他当个主子看。独舞,不是朋友,是比朋友更的关系。
想不到,此北上神宫,却结识了一位朋友,虽然没有将那珍珠寻回,但他却觉得更值得。所谓千金易求,知己难得,如果那粒珍珠的遗失,是他得到这个朋友的契机,他倒是乐见珍珠遗失。
想到此,他轻轻地掰开了紧紧地霸着他的燕独舞的手与脚,看见那绝美的脸上泛起不乐的表情,一双美目颤动着,欲醒非醒的模样,连忙拿起床上柔软的巨大抱枕,放到了燕独舞的怀中。燕独舞若是睡不好,身子就容易困倦,然后便容易得病,他可不忍见独舞病恹恹的模样。虽说病中的燕独舞另有一种娇弱可爱的模样,但是他还是喜欢健康时任性骄纵的燕独舞。
“再睡一会吧。”燕不归亲昵抚了抚那绝美的脸蛋,放下银钩勾住的流苏帘子,悄声地往外走去。
“不归……”
一声轻柔的呢喃,让燕不归猛地立住脚,独舞可是醒了?转过身,撩起帘子,却见那绝美的人儿转了个向,继续沉睡着。原来是在说梦话。
很好,独舞的梦中有他。他喜欢。
睡得好舒服啊!燕独舞伸了一个懒腰,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方才张开尚带些困倦的眸子。嘴角泛起一抹甜媚的笑容,燕独舞眨了眨眼,他梦不到不归回来了,还抱着他回到床上…――
咦,眸子诧异地望着悬在头顶的夜明珠,奇怪,他明明记得自己睡在窗下的竹榻上呵。怎么会回到这床上呢?这些年来,内室除了不归,那些丫环们也只能在白日里方得入内,况且丫玩们也无力抱他回到床上,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解释――
他的不归回来了。
那么,他适才所做的梦,并非梦境,而是事实了?满心欢喜地坐起身,也不唤丫环,便自从衣柜中取出一套新做的纯白长袍穿上,不归喜欢穿黑色的衣服,而他喜欢穿白色,黑色相映,站在一块应是最引人注目的呢。
内室一侧,是丫环们早就打好放在那里的洗梳用的水与器皿,燕独舞自行梳洗妥贴,用一双纤指理顺了一头及腰的长发,随意地挽了个髻,取了去玉簪别住。兴冲冲地打开房门,准备出门。方行了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爹爹!”怯弱的语音,自背后响起。
俏眉一拎,燕独舞转过身,看着丫在他身后不远的男娃儿。端眉丽眉,挺鼻红唇,体态柔弱,长大了也是个俏丽郎君。看清来人模样,燕独舞俏眉一舒,冷声道:“不凡,有什么事吗?”
许是因为燕独舞冰冷的声音,那秀丽的红唇支唔了许久就是吐不出半句言语来。
心生不悦,燕独舞转身就走。不凡是他的第二个儿子,容颜也与他有几分相似,看去倒是个粉雕玉琢的俏娃娃,只是个性却是柔弱内向,像极了他的母亲,扭扭捏捏,做事也不干脆。故而诸多子女中,他最不喜不凡。
“爹爹!”那男娃儿见燕独舞转身就走,一双大眼现出几分慌张,急行几步跟上,拉住了燕独舞的衣袖道,“爹爹,大哥他……”
“不归?”俏眉微攒,燕独舞回身看着那吞吞吐吐的男娃儿,“不凡,有话就一话完,不要吞吞吐吐,爹跟你说了多少了,不要像你娘那般胆小如鼠。男孩子做事就应该干脆果断一些。就好像你大哥!”
“是。”涨红了一张粉敷的小嫩脸,燕不凡低应了一声,方道,“大哥让不凡候在爹爹门外,待爹爹醒了,便叫爹爹去日月堂。”
“日月堂是吧。没有别的事情了么?”燕独舞扬了扬眉,也不待那燕不凡回答,便自离去了。
“爹爹,还有……”看着远去的绝美背影,小嘴张了张,一双丽眸泛着困惑,该告诉爹爹那个狂狷的人儿的存在吗?不说也没事吧。想起那惊鸿一瞥瞧见的俊俏容颜,心神不由地有些恍惚。
“二少爷?您在少主门前发什么呆呢?”一个路过的小丫环好奇地叫着燕不凡,一双眼眸带着疑惑。
“没……没什么!”一张小脸飞红,急低着头快步离开,只是,心里面却还是落下了那个俊俏的容颜。那人,究竟是谁呢?
燕独舞冷冷地睨着那灯火通明的日月堂大厅内,相谈甚欢的两人。他怎么没有想到呢?日月堂仍是待客之用,而且是贵客。自从爹隐退江湖以来,日月堂已是许久未招待客人了。
这人究竟是谁?
燕独舞借着灯光,看清了与燕不归畅饮的英俊少年。剑眉朗目,隆鼻丰唇,英气勃发。肌肤莹白,更显其人俊美丰凡,只是……只是为何觉得有些怪异?燕独舞的眉皱得更紧了。
是因为不归吗?那人似乎说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只见不归与那人碰杯痛饮,朗声大笑,豪气万千。从来没有见到不归笑得这么开心。与他在一起的不归,向来沉稳而霸气,极少见到这豪爽的笑容,笑得连眼睛都眯起了一条缝儿,整个人看起来那般的孩子气。
心不由地从满心的欢喜中沉了下去,不归,好像交到了朋友。他不喜欢不归有朋友,朋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可以凌驾于一切的一个词。俗语说,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如果,他想要成为不归的妻,那么他就不可能超越朋友在不归心中的地位。
他不喜欢,他讨厌。
他不要,不要让不归的笑容,被他之外的人看到。
更何况,那个人,是如此的耀眼,夺目,让见者为之心神恍惚。因为,那人有着一幅狷狂而热烈的笑容。好像耀眼的阳光一般,让黑暗中的人为之倾心。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人的出现,让他有种被威胁的感觉。一定,要除掉不归身边的这个人……不管,这人是谁。
“你总是这么开心吗?”燕不归为身边的人倒满了酒,一双俊眸带着羡慕,他羡慕这个人,永远都这么开心。
那人竖起一双俊朗的眉,眼眸转了转,笑道:“好像是吧。”
声音娇柔清脆,带着淡淡的柔媚,听在渐渐走近的燕独舞耳中,不由地吃了一惊。好柔媚的语音,分明是一个女儿家。
细细地看去,却见那人肤若凝脂,肌光胜雪,眉目俊朗之余却有着几分秀气,近看,的确是一个女儿家。
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这人……莫不是……
正自思量,眼光却与那人撞个正着。望见那人眼神中的惊艳,燕独舞知道是自己的外表又让人迷惑了。泛开一抹笑,掩去自己的心思,他缓步走进了日月堂。
“不归,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叫我!”一双美眸带着几分怨怼,想做不归回来时见到的第一人,却总是落空。
燕不归笑着打了个哈哈,却笑而不语,不由地让燕独舞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俊朗的少年。有些不解燕独舞突来的怒气,燕不归的剑眉皱了起来。一转眼,看到身边那人好奇的眸光那绝美的人儿身上打着转,忙扬声,笑道:“莫愁,这是我爹!爹,这是龙莫愁。”
燕独舞与那人双双发出一声惊咦。四只眼眸俱是打量着对方。
虽然心里有些谱,但是真的听到,却还是不小的惊讶了一番。龙莫愁,狂龙,莫愁。北武林霸主“神宫”少宫主。脑中飞转,已是将这狂龙的讯一直风平浪静。
总之,龙莫愁,就是有本事狂。故而北武林,给了这个小小的丫头,一个称号。“狂龙”
再加上一身男装打扮,也难怪他适才会错认这龙莫愁为男子了,那种与生俱来的张狂气息,确实不是一个女子所应有的。更何况,龙莫愁五官俊俏息转了千万遍。龙莫愁,十三岁出道,武功高莫测不说,最让人惊骇的却是她的言行。她身为女子,却嗜酒如命,又好赌成性。身为女子,却常常一掷千金,买取青楼女子欢颜笑语。
最让人印象刻的是,龙莫愁曾夸下海口将北国王后头上所戴珠钗送与一青楼清倌,果真,不出三日,她便将那珠钗插在了那清倌头上。那北国王宫也不是寻常之地,可以来去自如,也不知她使了何种手段,那北国王后竟然没有找她的麻烦,,英气勃发,真的不似一个女子。
莫怪向来讨厌女人的不归,会与其结交了。沉吟了一番,燕独舞缓缓地在燕不归身边坐下,默然不语的独自倒酒浅酌。
龙莫愁一双俊眸仔细地打量着这绝美的人儿,初一见,便为其绝美的姿容所震愕,这人远望去,只觉远山为眉,秋水为眸,瑶鼻丰挺,红唇泣血,肌光胜雪,体态妖娆,美极,媚极。虽美,虽媚,却不会让人认为是女子。眉虽艳丽,却带有冷魅神采,眼虽水波盈然,却寒光灼灼,瑶鼻更是显出几分英气,只有那唇,诱人魂魄,不论男女皆想一亲芳泽。体态虽然妖娆,却是平坦笔直,更是不见一份女儿丰润。
好美的人!
可是,却想不到竟然是不归的爹爹呢!早就听闻,江南“鬼府”少主艳倾天下,百闻不如一见,这燕独舞,果真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儿。
却见那人只是拿着一双美目冷冷地瞧了一眼自己,然后使独斟独饮,也不说话。不知是不是自己得罪了他呢?龙莫愁一双俊眸转了转,便端起面前的酒,笑道:“伯父,侄女莫愁借献拂,以一杯美酒见过伯父。未曾先行拜见,是小侄女不对在先,望请伯父海涵。”
燕独舞抬起绝美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那双诚挚的眼眸,看了片刻,面上忽地泛起一抹绝媚的笑容来。原本是冷若冰霜,乍然一双梨涡,更显美艳动人,不由地看傻了在座的另外两人。举起面前的酒杯,燕独舞柔声道:“少宫主大驾光临鬼府,是我鬼府之幸。我哪里敢在少宫主面前摆甚么长辈驾子。来,这杯酒,是我敬你的。干!”
龙莫愁轻笑一声,回了一声“干”,仰头便饮尽了杯中酒,红舌轻舔唇边酒渍,甚觉不过瘾,便拎起桌上酒坛子仰头便倒。
好一个龙莫愁!
果然不愧“狂龙”之名。
燕独舞心下盘算,此人身为神宫少主,断断杀不得。如若杀之,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今之计,唯有拉拢此人才是上上之策。不归与其成为朋友,心下虽有此不快,但是为了不归日后在武林中的地位,不应为心中的嫉意蒙蔽理智,稍稍作些退让,其不归打点才是他应当做的。
想到此,他不由地巧笑嫣然,与那龙莫愁相谈起来。
燕不归扬了扬剑眉,看着燕独舞,心下暗笑。适才独舞站在门外满脸妒意的模样,全数落尽了他的眼中,独舞终究是喜欢自己了。不过,莫愁是他的好朋友,他不希望独舞因为妒忌而讨厌莫愁。
只是,燕独舞终究是燕独舞,身为鬼府少主的他,一听到莫愁的名字,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这脸色马上就转好了。这也是他欣赏独舞的地方,公是公,私是私,公私绝对不会混淆起来。
见燕不归一张脸上浅笑盈然,燕独舞不由地气得暗自咬牙。他想不归想得心都疼了,可是他却在外面逍遥,还带着红颜知己归家,真不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想到这里,忍不住抬起脚,狠狠地踩了身边的人儿一脚。
皱了皱剑眉,燕不归瞪了一眼身边那个绝美的人儿,才说独舞明礼,想不到就给他来了一道暗箭。燕独舞,还是燕独舞。只不过,不管是明理大方的燕独舞,还是骄纵任性的燕独舞,他都喜欢。
不归瞪他!红唇轻撇,燕独舞一双美眸轻眨,水光乍现,不归从来没有这么凶过他!气急,猛地站起身,转身就走。
“咦?伯父这就走了?”龙莫愁适才仰首痛饮,根本未见二燕之间波涛暗涌,见燕独舞拂袖而去,不由地诧异出声。
燕不归的笑声再也遏制不住,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燕独舞啊燕独舞,你还真是任性的可爱。
“你笑什么?”龙莫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双带着几分醉意的眼眸眨了又眨。
“没,没有什么……”燕不归忙举起面前的酒杯,敬龙莫愁,“来,我们痛饮三百杯!”
“什么三百杯,是三百坛才是!”说到酒,龙莫愁就显得眉飞色舞,喜不自禁。
“好!三百坛就三百坛!”燕不归豪兴大发,也拎起酒坛子就喝。
这边厢两人喝得痛快,那边厢燕独舞听着日月堂内笑得欢畅,不由地气得跳脚。原以为不归会像以前一样,在他不高兴的时候马上追出来哄他,可是等了许久却不见不归的身影,悄然转回,却见两人喝得正是痛快。心下懊恼,不由地又气上几分。猛地转头就走,这回,可真是消失在夜色中了。
月色如色,摇摇晃晃的高大身影,穿过园子,慢慢地走到了鬼府后园,燕独舞所居住的小楼。
打了个酒嗝,燕不归重重地推开了虚掩的门,却见几个丫环正拿着团扇扑着四飞舞的萤火虫儿。见到燕不归,闻着满鼻子的酒气,这些个丫环赶忙散开。倒茶的倒茶,倒水的倒水,拿毛巾的拿毛巾,井然有序的模样,使得燕不归心知肚明,这些个丫头这个时候还没有歇着,自然是燕独舞吩咐候在此的了。
换了一套衣裳,让丫头侍弄了一番,身上的酒气也减了许多,燕不归轻轻地摆了摆手,丫环们退下。他便径自迈着还有些许不稳的脚步,慢慢地上了楼。楼上,是那个绝美人儿的居所。
关上楼梯口的门,燕不归穿过外厅,转过隔着外厅与内室的屏风,却见那绝美人儿正坐在床沿发呆。看到了燕不归,一张绝美的容颜一沉,头一转,便倒在床上,面向里侧卧着。
呵,真的生气了。
燕不归轻笑一声,踉跄着步伐,慢慢地走近床沿,正待说话,便先打了一个酒嗝。刹时浑浑的酒气所散了开来。燕独舞恼怒地坐起身,拿起枕头猛地挥开空气中的酒味,瞪了一眼醉态可掬的燕不归,又自倒下假寐。
趋近一步,却打了个趄趔,一个站立不稳,燕不归扑倒在了燕独舞的身上。
美目一张,柳眉倒竖,一双玉臂猛地推着那压在身上的沉沉身子,燕独舞略带哭腔:“你不是和那龙姑娘谈得兴尽吗?我以为你们今儿个要秉烛夜谈了,怎么还舍得回来啊?”
燕不归虽说有些酒醉,但是脑子还是清楚的很。一双俊眸紧盯着燕独舞泛着泪光的美眸,有些心疼地用手摩挲着那光滑柔嫩的脸颊。张口的语音里却带着调笑:“吃醋了?”
一句话,戳到了燕独舞的痛。脸色丕变,猛地一提脚,就将燕不归踹下了床。那燕不归卒不及防,也真的被踢下了床。白了一眼,燕独舞猛地扯下了挂在银钩上的银色流苏帘子,躺下不睬燕不归了。
燕不归苦笑一声,还真是个悍性子。如果是个女儿家,可就真是个母老虎了。看哪家公子敢娶这只母老虎。撩开帘子,坐在床沿,除去鞋袜,燕不归在那纤弱的身子一侧躺下,一双有力的双飞紧紧地揽着燕独舞的纤腰,不容那绝美的人儿挣扎。张口轻咬着那白皙的耳垂,不多时便听得怀中人儿发出了细细的呻吟声。怀中人儿最大的弱点,便是这个易感的身子了。
松了一口气,燕不归将背对着自己的人儿转过身来,望着那双盯着自己的美眸,轻笑着:“你可真像只母老虎。”
燕独舞美眸一睁,玉容泛起一抹嗔意。
“好,好,好……我不说了。”燕不归连说数声,看着那带着恼意的美丽容颜,才发现,他真的很想念爹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就听得怀中人儿不满地嗔道:“满嘴的酒臭味,离我远点。”
怀中人一双手,也有力地推着他。燕不归一个身子几乎就要被推下床了。眼明手快,燕不归急忙抓紧了那纤弱的身子,一个翻身,把燕独舞压在了身下。
燕独舞不由地轻骂出声。
而燕不归一双带着几分醉意的眼睛,却只是盯着那一张一合的艳红嘴唇。然后,便低下了头,吮住了那双向往以久的唇,好甜……
“唔……”有些惊愕,更多的却是欢喜。不归,不归吻他了……这些年来,这是他与不归之间的第一个吻。虽然浓浓的酒气,让他有些不悦,但是那狂烈的吮吻,却让他目晕头眩。
强悍的吻,像极了燕不归。霸道地舌头,不容他拒绝地分开他的嘴唇,钻进他的口腔,捕住他娇羞躲藏的灵舌,凶猛地纠缠着。许是不归太过用力了,他的唇瓣竟泛起些许的刺痛。不过,却更令他感到迷醉,这是不归的吻。不归这样做,可是喜欢他?
双手颤悠悠地抬起,环住了压在他身上的健壮身体,燕独舞醉了。他还要更多……他的身体,还要求更多……
第五章
“嗯……”
燕独舞在燕不归松开他的双唇的时候,大大地吐了一口气,迷醉的双眸静静地看着俯在他身上的俊俏少年。不归的吻,让他感到心魂荡漾,从来没有一个人,一双唇,让他如此地喜悦。这是不归,他的不归……
他的不归,一向长得快,虽然只有十四岁,外表却已经像个真正的大人了。修长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超越了他,覆在他的身上,可以将他全数的包围。健壮的胸膛,有力的臂膀,突起的肌肉,看去完全是一个强而有力的成熟男子。
俊朗的五官,棱角分明,最吸引他的,是那双带着狂热眼神的俊俏眸子和那双丰唇诱人的嘴,他的不归,长得好俊美……
止不住的骄傲,不归的面容虽泰半遗自那早亡的玉容,而也有些许地方像极了了。特别是那双唇……
“啧”的一声,清脆的回响,伴随着蚀人心魂的麻痒自胸前的两点上轮流传来,叫回了他远游的心神。
“啊……”燕独舞轻叫出声,美眸含春,注视着在他胸前左右移动着的头颅。不知何时,不归的唇改变了目标,一双灼热的唇攻击着他胸前的敏感。虽然他不是女子,但是胸前的两点也是他的脆弱所在,稍一碰触便可以让无法自持。更何况,这个人是不归……
虽然青涩,但是,不归的举动却比任何一个人都让他震颤。不归的舌,灵巧地环着他的突起,用力吮吸的同时,还不断地拉扯着,发出清脆响亮的啧啧声。听着那声音,纵是放纵如他,也不由地红了一张芙蓉面颊。
可是,内心却期待着不归下一步的动作。他想要更多,寂寞了七年的身体,想要更多……不自觉地抬起腰,磨蹭着不归,他想要强悍的不归。白皙的手,缓缓地下滑,轻轻地拉住了不归的手掌,慢慢地探入自己的衾裤里,握住自己颤抖而立的玉茎,那隐秘的所在被灼热的手掌握住的时候,他几乎就要一泄如注了。
急急地咬着银牙,忍住了欲望,他轻轻地颤动着,抬唇轻语:“不归……快……”
快点……
可是,那只握着他玉茎的手掌却没有动作了。甚至边在他胸前肆虐的嘴也停止了却作。一双柳眉皱了皱,伸出另一只手,支起不归的头,这一看弄得他哭笑不得。弄得他欲火焚身,无法自持的罪魁祸首竟然已经昏昏沉进了梦乡。
气唬唬地将不归的手从他的胯间抽出,放在红唇边,张开嘴,在银牙烙上那修长的手指的时候,却硬重重地顿住,艳红的灵舌,轻柔地舔拭着那修长的手指,听到胸前发出的舒适声音,燕独舞笑得益发柔媚了。
虽然有些生气,但是,却还是舍不得咬不归呢……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爱得这般浓烈了……
不归,他的不归……他要的不归……
不归,你知道吗?原以为不会爱上任何人,却想不到爱上了流着我的血脉的你。天意弄人,让身为父亲的我,爱上了身为儿子的你。可是,我不管……我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儿子,上天既然让我爱上了你,我就会毁灭所有的一切,与你在一起。
不求同生便共死,愿与你同坠阿鼻地狱。
如果,我们活的时候无法在一起,那么,死了,我也要纠缠着你。不归……你可明白,这就是我燕独舞……
轻轻地将覆在他身上的燕不归小心地翻在他的身侧,缓缓地转过身,让自己的背贴在那宽厚的胸膛里,纤细的双手,轻轻地握住了自己挺立的玉茎,上下揉搓着,幻想着这是不归灼热的双手……
“啊啊……”甜腻而饱含着情欲的嘶叫声,自艳丽的红唇中流泄而出。
眼泪,缓缓地自眼角滑落,濡湿了枕着的抱枕。不归,不归……千万不要舍弃我……我是如此地渴求你……
“啊……”
不归火热的嘴唇,带着甜香,疯狂地在他的身上点燃一又一的火热。纤瘦的身体被情欲的烈火折磨得难以自禁地疯狂扭动着。
冰凉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游动着,所过之,刮起一阵尖锐的痛楚,却让他更加的疯狂。
“呀……”
那细长的手指,熟练地褪去了他的里裤,包裹住他昨夜没有得到满足的玉茎,涂着寇丹的细长指甲轻抠着玉茎的顶端,让他情不自禁地扭动着身体……
等等,寇丹?
猛地张开了眼睛,燕独舞看到了一个秀美的女子正红着一张秀美的容颜,在他的身上忙碌着。身子里的情潮迅速冷却,受惊吓地推开那秀美的女子,燕独舞急急地扯过一旁的锦被,覆住自己的身子,声音也带着受惊后的结巴:“五…五娘……你…你…怎么是你……”
那秀美的女子,正是燕独舞的第五房妻妾。
猝不及防,那秀美的女子被燕独舞推了开来,愣了愣,那女子再偎了上来,纤细的身子压着燕独舞。温柔的语音带着势在必得:“夫君,五娘与您分开已有多年。您就忍心看着妾身独守空房?您这些年来,甚至也不上妾身那边看望不恶,您就那么讨厌妾身吗?”
因为受惊过度,脑子还是没有转过来的燕独舞躲避着那女子冰凉的手,却还是被那女子一把握住了脆弱的玉茎。
秀美的容颜上泛着浓浓的春意:“妾身自产下不恶,夫君便甚少怜爱妾身,夫君……”
那冰凉的手指,让他感到浑身寒毛倒竖,疲软的玉茎怎么也无法摆脱那种冰冷的恶寒。他的脑中现出的却是不归拿着刀,缓缓地逼近他的胯间的模样……又急又气,尚泛着困倦的身子,是怎么也挣不脱那纤细身子的压制。他这才想起来,他的第五个夫人,以前可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武林侠女。他一个身子娇弱,不曾习武的男人,怎么可能摆脱得了……
“五……娘……”全身的恶寒,更是让他语不成调,他的眼泪急急地流了出来,他不要,不要……他不要不归离开他……
那秀美的女子,或许真的是太过寂寞了,急切地扯去身上的衣裳,裸着身子,磨蹭着他的身体。
“啊!”不是被情火挑动的呻吟,而是受到惊吓的凄凉叫声。
被燕独舞的叫声吓了一跳,那秀美女子呆呆地看着那布满惊恐的绝美容颜,一张秀美容颜,满是大受打击的苍白:“夫君……”
正要说些什么,门忽地被推了开来,沉厚的脚步声,一晃眼便到了眼前。秀美女子惊张地扯过衣服裹住了身子,抬眼看去,见到的是一张俊秀的容颜,脸色益加苍白了,颤着音道:“不……不归……”
燕独舞闻声,更是胆战心惊,一双含泪的美眸战战兢兢地以前眼角的余光望向床侧。一触到那阴沉着脸,环着双臂站在那里的英俊少年,一颗心更是如坠冰窟。不归,生气了!不归,不要他了!眼泪,再也阻不住地往外流。
燕不归满腔的怒火,在触及那双惊恐的眼眸及夺眶而出的眼泪时,慢慢地收敛了起来,细长的俊眸微眯,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状况。
他像往常一样,从独舞的身边起床。而爱来爱赖床的独舞,也如往常一般拥被而眠,自然是不会破例,他没有叫醒独舞,在独舞的脸上留下一个吻,便起床去主持鬼府事务。
他有一阵子不在鬼府,但是鬼府的事务却没有积留,这应该感谢爷爷找了一个好管家。燕不归忙完了一些必须他过目的帐务之后,与往常不一样的是,眼皮子忽然跳得厉害。不甚放心的他,便离开了书房,回到了独舞居住的小楼。果然便见到了如此让他怒火倍增的一幕……
只是,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明眼人一看,便知燕独舞是被动地。而主动的却是那个不要脸地伏在独舞身上的秀美女子。从独舞急欲摆脱的身子及不断肆虐的眼泪来看,这个绝美的人儿可是大大地不情愿。
冷哼一声,见到那美人儿的身子一颤,面如死灰的表情,心下不由地暗笑。看来,他七年前的那个威胁,还真是在独舞的心里扎了根。只是,他怎么舍得呢?他才舍不得让独舞受到了点点的伤害呢!
他的冷哼,是冲着那个秀美女子所发的。
秀美女子颤抖着身子,从燕独舞的身上下来,一双惊恐的美眸,望着燕不归冷硬的面容:“不,不归……”
“您忘了不归是如何地告诉你们的吗?五娘?”带着杀气的声音,让那秀美的女子脸色灰败。
秀美女子身子一寒,记起了当年七娘惨烈的模样。当年,她可是亲眼目睹了七娘被几个壮汉轮流奸污的模样,活泼开朗的七娘被眼前的这个小娃儿整得几乎丢了半条命,全然不顾七娘是他的继母之一。打那以后,七娘便再也不敢上夫君小楼来了。
她更记得,当年,她们诸姐妹因为看不过去,劝阻那个小小娃儿,得到的下场却是被这娃儿下了药,虽然不是甚么要人命的剧毒,但是却让她们姐妹病了许久,在床上休养了半年多,方日渐好转。
她还记得,那小娃儿用着一双冷魅的眼睛,狠狠地注视着她们诸姐妹,霸道地说着:“燕独舞,是我的。”
那霸道的语音,至今尚在她的耳边飘荡。初时,只是以为这娃儿是因为少人疼爱才会特别粘着夫君。可是,随着时日流逝,岁月推移,还有夫君的日渐疏离,还有偶然流入耳内,关于那父子二人夜夜同榻而眠的流言,使得她们明白,这小娃儿对夫君的情感竟如同她们。想必,那些流言,也是这娃儿故意放出来,让她们死心的。毕竟,这是鬼府,哪里敢有人背着主人乱嚼舌根哪。
又急又怒,这等违反伦常之事,自然得阻止。可是,几番劝试,换来得却是更可怕的对待。她们几个姐妹,被这个娃儿关进了阴寒的冰牢。并不断地放入毒蛇。女子本受不得惊吓,她们几番下来,又是大病了好几年。至今,还有几位姐妹在不断地求医问药。
燕不归,在她们的心中,等于魔鬼。
更让她们心寒的是夫君的举动,夫君根本不睬她们。日子久了,她们的心也死了。也只得乖乖地在鬼府里守着她们的活寡。
今日,原本不会出错的,只是,她听说近来夫君夜不能眠,才熬了一些宁神补气的汤药,送来。却见一座偌大的小楼里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她哪里晓得,这小楼早被燕不归列为鬼府禁地之一,寻常人等不得靠近。便是服侍独舞的那些个丫环,虽然住在小楼一楼,也不得随意走动。独舞的起居室更是禁地中的禁地,每日中只有午后的一个时辰才能进入,这一切,自然都是燕不归为了独占燕独舞所做的安排。
无事可做的丫环们,也乐得清闲,便自寻乐子去了。这偌大的小楼自然是空无一人。等了片刻,不见人来。她便径自上了小楼。进得内室,却见夫君衣裳半敞,俊容娇艳,不由得又想起了多年前,她二人夫妻情浓之时的情景,一时之间意乱情迷,便对燕独舞动起手来。想起七娘的下场,她不由得软了脚,比起死来,那是更可怕的惩罚。
一口气强撑着,她硬着头皮对上那双遂而阴冷的眼眸:“你,你想怎么样!”
眼眸微眯,望着床上玉体横陈的绝美人儿,忽地有了一个主意。一只手微扬,一缕寒光乍现,一柄精致的匕首便落在了手掌中。靠近床沿,俯视着那美眸含泪的绝美人儿,冷笑一声,便用手分开了那双修长而无一丝赘肉的玉腿,寒光轻闪,抵在了那胯间。
“不归……”颤着声,感受着腿间的冰凉寒气,燕独舞轻声叫着那俊美的人儿,不归,真的生气了。
闭了闭眼,任眼泪滑落,燕独舞轻轻地啜泣着。这是他活该,是他未曾为不归好生守护自己的身子,竟让那女人触碰了。活该他受这残身之苦。
心下如此想着,倒也想开了。一双美眸紧盯着那俊俏的面容,一望见那倾心相恋的俊容,一个身子便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面红耳热,手足发颤,那腿间抵着的寒光,更是刺激着他的情潮涌动。不自觉的,腿间疲软的玉茎便颤悠悠地立了起来。
燕不归见状,扬了扬眉,更是坏坏地用着匕首的刀柄,轻轻地磨蹭着那挺立的玉茎。便听得那躺在床上的人儿“呀”的一声惊叫,那人儿已是泄了。
好一个敏感的身子呵……
面红耳赤地看着他情动的痕迹落在不归玄色的衣衫上,一双玉腿不安地磨动,想要除去那外衫上的污浊。
“别动!”燕不归皱了皱眉,手掌轻翻,锋利的刀锋更是紧紧地贴在了那脆弱的地方。
虽然心中有了觉悟,但是还是被那锋利的刀意吓到,身子乖乖地僵着,不敢动弹。耳边却听得一声惊喝:“你,你要干什么?”
美眸轻转,看着那举步想要为他摆脱困境的秀丽女子,燕独舞扬了扬眉,正待出声阻止,却见燕不归空着的手一抬,一道寒气哧的一声没在了秀丽女子的身上。好一个隔空点穴。
燕独舞一双美眸痴痴地看着燕不归,不由地为着这流着他一半血脉的少年感到骄傲。这是他的不归,他要的不归……
被那双美眸看得心魂荡漾,哪里还能装着冷面,轻叹一声,抛开手中的匕首,燕不归改用手轻轻地抚触着那被他吓得软绵绵的玉茎。这玉茎曾经阅人无数,自然不是童子可爱娇嫩的粉红颜色。泛着些许紫的色泽,却更是诱人心神。
“啊……”吸一口气,燕独舞感受着那自腰下传来的热辣快感,光是被握住,就让他已经泄了一的玉茎再挺立。只是,不解不归为什么没有动手……美眸轻抬,却见那双冷峻的眼眸中的一抹调笑神彩,不由得有些羞恼,玉手捏成团,化作了一个粉拳就要打去。好个不归,吓死他了!
握住了那力道不小的粉拳,燕不归轻笑一声,猛地低下头,含住了那紫红色泽的玉茎。
“呜……”身子猛地变得无力,燕独舞呜咽一声,玉腿轻提,环住了那埋在他胯间的头颅。那灼热的口腔,用力的吸吮,比起任何女子的私,都让他晕眩。玉茎在有力的吸吮下感到阵阵的胀痛,不归钢牙的吞噬,带起阵阵的麻痒……
燕独舞情不自禁地抬起纤腰,对着那灼热的湿润摆动着腰肢……他清楚地听到了耳边女子传来的倒抽气声,可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像是在男人身下求欢的女子,可是,他愿意,愿意做不归身下的女人……
“咿呀……”
燕独舞厮叫着,将他的蜜汁,全数地投入了那温润的口中。
燕不归抬起头,嘴角沾着些许乳白的痕迹,燕独舞红了脸,无力的伸出纤指,想要抚去那抹让他感到羞耻的痕迹。却被不归有力的手擒住,送到了不归的嘴中,指尖被含住,整个人再也无力动弹,只能任那霸气的少年予取予求。
燕不归手指一抬,解开了那秀丽女子的穴道,睨着眼看着那纤丽的身影捂面而去,心道:看你们还不死心。
“嗯……”
身下的丽人儿,全心都被他掳获,根本无瑕顾及他人。如此可人的模样,不由地让他的腹下一热。也是时候了,他的身体已经长成大人了,他可以完全地占有这个美丽的妖精了。
解开裤子,露出贲张的玉柱,双手缓缓地抬起了那双修长的腿,露出了那丰润腿间的美丽穴。看着因为他的举动而轻轻颤抖着的绝美身体,还有那娇羞的收缩着的美丽蕊。
从来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美丽的东西。他五岁起就明白了男女之间的情交是怎么一回事,而为了独舞,他十岁的时候,就带着随从四下收猎美丽的小官,在他们的身上得到男人情交的过程。可是,在那些强壮的,美丽的,温柔的,妖媚的男人情交的时候,他有的只是厌恶,光是看着,就觉得污了他的眼睛。可是,独舞却是最特别的,光是这么看着,他就已经快忍不住了。
燕不归吞咽了一口口水。那泛着粉嫩的蕊,有着美丽的皱摺,幽的小口,随着主人的兴奋娇羞的一张一合,散发着无言的邀请。好想,好想马上进到那美丽的小嘴里面……呻吟了一声,抬起腰,抵着那柔媚的张开的小嘴,几乎就要抵了进去……
却在那一瞬间,忽地想起了那些弱势些的小官们被进入时,痛苦的模样。这种行为应该是非常痛苦的吧?他可不愿意见到他珍爱的独舞受到伤害。
娇羞地扯过一旁的抱枕,燕独舞埋头其间,他,真的要成为不归的妻了。身子感到一灼热的物体猛地抵在了他羞人的地方,身子一颤,几乎晕了过去。不,不行,不可以,他不是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吗?怎么可以昏倒呢?
喘着气,银牙紧紧地咬着下唇,却感觉到那抵着他的火热猛地抽离。失望地抬起眸子,看着那个涨红着脸的英俊少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柔媚入骨:“不归?”
听到那诱人的声音,燕不归头脑一热,几乎就要忍不住了。咬了咬牙,他急急地伸出手,探进了那美丽的小嘴中。
身子猛地一颤,燕独舞的腰肢情不自禁地一软,媚眼迷离地看着俯身望着自己的英俊面容,急切地含住了那侵入他身体内容的异物,不,不够,他还要更多……
手指进入那柔软的小嘴,小嘴里面火热湿滑,刚一进入,那柔软的肉壁便急切贪婪的裹住了他的手指。异外的柔软,试着再探入两只手指,那小嘴也轻易地就吞噬掉了,好贪婪的嘴……燕不归缓缓地低下头,吮住了那双红艳的嘴唇,轻轻地撬开那紧咬着下唇的银牙,灵舌抚着那被用力咬出的轻轻血痕。四唇相接,情火更灼。
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探索着那火热的小嘴,耳中听到了身下那绝美人儿狂乱的呻吟,眼中看到的是那绝美的身体如蛇般的扭动。
“哈……哈……”好难受!身体内部的每一都变得敏感起来,燕独舞清楚地感觉到含在他体内的三根手指,甚至可以在心里描绘出那三根手指的模样。尖锐的指甲,粗大的骨节,完美的指形……
啊,腰,猛地一震,燕独舞的眼睛张大了,他清楚地感受到那三根手指在他的身体,正朝着不同的方向移动,勾起,张开,刮搔,……身体的前端,也因为身后的极端刺激,再度挺立起来。朦胧地想着,这是第几了?可是,身后含着不归三根手指的小穴,被那三根坚硬的东西撑了开来。
燕不归的身体慢慢地下移,锐利的眼眸注视着被他张开的美丽小嘴。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嘴内部粉红色的肉壁。好漂亮,好想咬一口啊,缓缓地低下头,伸出舌头,从手指的缝隙间穿过,抚上了那粉红的色泽。手指轻轻地弯曲,缓缓地将那内部的肉壁拉出小许,然后用尖锐的牙齿轻轻地啃咬着。
“啊啊!”纵然燕不归举动轻柔,但是那尖锐的牙齿还是让燕独舞感到了痛楚。身体内部,从来没有被如此折磨的痛楚伴随着极烈的快感,让他猛地一声惊叫,兴奋到极点的燕独舞只觉眼前一,然后便感到身子一寒,心头发了出尖锐的痛楚。暗叫一声“不妙”,可是,来不及反应的燕独舞已经进入了一片黑暗中。
让他死了吧……
燕独舞紧紧地将头埋在了抱枕中,不跟抬头。他竟然因为过于兴奋而引发了心疾复发。收回放在流苏帘子外面的手,燕独舞直咬牙。他等了七年,却因为这个原因而使得他无法成为不归的人。他不甘心,不甘心。
听边听得大夫叮嘱着不归要小心他的身子的时候,燕独舞的美眸含怨,几乎落出眼泪来,他恨自己这个不争气的身子,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可是,他怎么也料不到多时未曾发作的心疾会在这个时候发作。
或许是近来太过疲累,而今日又太过兴奋吧。仔细想来,自不归北上之后,他便不曾好好休息,身子自然是娇弱了一些。而这两日里,他的身体都于极端敏感的状态。今日更是忽悲忽喜,他这柔弱的身子自是禁不起折腾了。
哀叹一声,燕独舞明白,他与不归的好事,又被耽搁了。闷闷地拉起薄被,盖住了自己的头。一双手温柔地拉下了他的被子,燕独舞看着那双遂的眼眸,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落。
“不要哭,不要哭……”燕不归抱起了那绝美的身子,柔声安慰,狂跳的心才平复下来。唉,刚才独舞真的吓坏他了。他差点以为这个绝美的人儿就要离他远去了,“没事的……”
燕独舞娇嗔地自燕不归怀中抬起眸子,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越想越气,一双雪白的玉手便扯开了燕不归的衣襟。
英挺的剑眉皱起:“你要做什么?”
却见那绝美人儿拉开他的衣襟,一个白生生的身子就这样欺了上来。急切的举动,让燕不归叹了一口气:“你是想要我看着你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心里才好受吗?”
停下扯着燕不归衣服的手,燕独舞不甘心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下,我们一定会很顺利的。”燕不归轻轻地拍着那恸哭着的人儿,柔声安慰。还要再说些什么,却听见窗外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幼主,七十二分舵舵主正在等候。”
燕独舞自然是听到了,美眸含怨地注视着那俊秀的容颜,语音虽然有些哽咽,但是还是柔声道:“不妨事。你去吧……”
心疼独舞的体贴,站起身,转身欲走时,燕不归又回过头来轻吻着那汗湿的玉容,双手再握住了独舞颤动的玉茎,几下套弄,弄得那身下人儿娇啼宛转,香汗淋漓,再一泄如注,方收手为那丽人儿盖好薄被离去。
浑身虚软无力,燕独舞目送着不归离去,一番折腾,弄得他困乏至极,不由地抱着薄被再入眠。
梦中,自然,有不归……
伸了个懒腰,燕独舞唤着丫环为他备好沐浴用具及热水之后,待丫环们弄好之后离去,柔若无骨的身子滑入温水之中,抚去一身的汗渍与酸涩。轻轻地叹了了一声,燕独舞回想着适才所生的事情。他与不归之间,偏是好事多磨,就差那一点功夫。
明明,就要成功了。他的身子,也为不归完全绽放开了。可是,他却只是尝到了不归的手指,而不是他最终想要的东西,脑中浮现他惊鸿一瞥中望见的东西,不由地面泛桃。不归的那里,好大哦……看着自己腿间的玉茎,比起不归的,可就显得小多了。不过,他喜欢……他喜欢强悍的男人,想着那巨大的东西顶入他的身体里,不由地面泛桃红,羞愧难当……
轻啐一声,急急地摇着头,捞起温热的水洗去那遐想。他要好好地洗个澡,让自己看起来神清气爽的,免得让不归担心。这样想着,拿手急急地随意擦拭了几下,燕独舞起身弄干身子。然后取过丫环们备在一边的衣物鞋袜,穿戴妥贴,下得楼去。命丫环们为他梳理一头濡湿了的长发,然后在大铜镜里看到了一个面泛微红,丰神玉姿的绝美人儿。
镜中人儿,虽然带着淡淡的疲倦,却还是美得惑人。与不归未成就好事,但寂寞了多少年身子,也渲泄了好几,虽然有些疲累,可是却看得出,镜中人儿却被疼爱的益发媚气了……
要是好事能成,镜中人儿怕是更加滋润吧?红着脸,燕独舞满意地出了小楼,去寻不归。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不归。
龙莫愁摇了摇手中的酒坛子,里面已经没有酒了。俊气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坐在书桌后一会笑,一会叹气的英俊少年。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不归,你今儿个是怎么了?”龙莫愁放下酒坛子,随手一拂,拂开了满桌的帐册,然后轻轻地纵身一跃,便在桌子上坐稳。
燕不归看着他刚刚整理好的帐册,被龙莫愁一扫在地,他这一下午好不容易才整理好这些帐册,看来又得重新整理了。只是,现在他需要整理的,不仅仅是这些帐册,还有他的心情。
他要独舞。这是他从小就决定了的。
不仅仅是父亲,还要是爱人。
所以,他一直在逼着自己长大。没有人知道他七岁,就要担负起庞大的鬼府,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可是,为了独舞,他甘之若饴。一年又一年,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得到独舞。
岁月流逝中,他的身体也慢慢的长大。虽然他只有十四岁,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是个成熟的男人了。看到那益见妖美的人儿,他自然会有想要掠夺的冲动。
他也做了,可是,却看到了那美丽的人儿一脸惨白的昏劂了过去。他这时才想起来,他的独舞,是一个有着先天心疾的柔弱人儿。一直没有想起来,是因为那绝美的人儿一直是美丽夺目的,耀眼地让人根本无法想像那是个病人。
他该占有这个美丽的人儿吗?
心下有些惶然,禁不住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翻了一个白眼,龙莫愁的俊眸微眯,又来了。这一会是叹气,过一会,又该是微笑了。
可是,他怎么能够放弃那个绝美的人儿呢?想到那在他的身下狂扭着的绝美身体,于极端兴奋中的雪白肌肤,都泛上了诱人的粉红色泽。好美呵……想着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只为他一个人绽放,他就忍不住开心地咧开了嘴。
瞧,她说对了吧!
龙莫愁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细嫩的下颔,会让男人出现这种又喜又悲的神情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是哪家姑娘让你如此魂不守舍?”龙莫愁猛地逼近那张俊俏的容颜,虽然明白燕不归只有十四岁,但是,这分明是个成熟的男人了。那俊俏的面容,健壮的体格,还有高强的武功,显赫的家世。这么有魅力的男人,自然有很多女儿家喜欢,有很多妇儿家喜欢,自然就会有一个让这个男人心动。
“什么?”有些茫然地看着那双狡黠的眼睛,燕不归没有明白过来,“什么姑娘?”
“我是说哪家姑娘让你心动了。”龙莫愁单手一招,距她几丈远的酒坛子便到了她的手中,仰首倒出最后的几滴酒,她舔了舔唇,真是好酒。就是因为这些美酒,她才舍不得离开鬼府,“你在为她心烦吗?”
姑娘,虽然不是姑娘,但是龙莫愁还是猜对了。他是在为独舞的事情烦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俊眼看着那狂狷的少女,燕不归的眉慢慢地皱着,他想要听听别人的意见。他看着龙莫愁:“是不是一个男的喜欢上一个人,就要占有那个人?”
龙莫愁的眼睛一亮,放下酒坛子:“怎么?你和那家姑娘成事了?”
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龙莫愁截住了话。
“啊,是你的技巧不行吧?毕竟你的年岁还小嘛!”龙莫愁自顾自地说着,“有些时候啊,技巧可是很重要的哦!”
这真不像个女人,燕不归苦笑了一声。可是,龙莫愁完全想错了啊:“不,不是,是他的身子太娇弱了,承受不住……”
龙莫愁那英气的眉皱了起来,仔细地打量着燕不归。嗯,如此强壮的身体,一般女子当然承受不住了。不过,这还是一个技巧问题。她扬了扬眉,道:“我还是一个技巧的问题。如果你的技巧很好,自然可以恰到好地控制自己,就不会弄伤那位姑娘了!”
啊?是这样吗?燕不归遂的眼眸泛起一抹困惑,莫愁不会是在诓他吧?
“你不信,不信就算了。我才懒得多管闲事呢!”龙莫愁跳下桌子,笑着坐到原来的位置上,从茶几上的碟子中捻起几粒生抛进口中,“虽然是我女孩子,可是,你要知道我也有很多红颜知己的。”
这话不假。燕不归自然明白,北武林有很多女子为这条雌龙神魂颠倒,看来莫愁所言非虚,想了片刻,他开口道:“那该怎么办?”
“嗯,练习啊!”龙莫愁笑着道,“这种事情,除了练习还能怎么样?要不要我做你的练习靶子?”
“你?”燕不归呆了呆。
“对啊,我!”龙莫愁走上前,捏了捏燕不归的脸,“别的女人,你一沾上就甩不掉了。我就不一样了。”
看着龙莫愁的笑脸,燕不归想了想。他讨厌女人,因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有可能和他抢独舞。而唯独,龙莫愁是他不讨厌的。也好,就和莫愁试试吧。这也是为了独舞好,不是吗?
舔了舔嘴唇,燕不归点了点头。慢慢地感受着贴在上的嘴唇,柔软,泛着浓浓的酒香。只是,却少了独舞的嘴唇那让他几乎发狂的甜美。
正这样想着,身体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道拉了开来。然后,是狠狠地一巴掌掴在他的脸上。愣了愣,燕不归呆呆地看着燕独舞含泪的美眸。
燕独舞的心都要碎了。他满心的欢喜,却在见到不归吻着龙莫愁的时候,碎成了千万片。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巴掌打在了不归的脸上了。
“伯父……”龙莫愁呆呆地看着那一脸痛苦模样的绝美容颜,怎么了?
眼眸转向那俊朗的少女,从龙莫愁一出现,他就感到一种莫大的敌意。可是,他曾经想要除去这个人,可是,龙莫愁却是北神宫的少宫主。为了不归,他不能这么做。勉强的拉开一抹笑容,他涩涩地道:“不归是我教导无方,占你女儿家的便宜。对不住了!”
转过身,冷冷地注视着燕不归。他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恨恨地咬着牙:“燕不归,我不要再看到你!”
他不能再做得更好了,他无法再掩饰下去了,他满心的嫉妒就要冲出他的束缚,汹涌而出了。他任眼泪模糊了他的眼,他疯狂地大叫着:“燕不归,我不要再看到你!”
“爹……”呆呆地站着,燕不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独舞好像很生气……他该怎么办?
“伯父他好像误会你对我有所不轨了……”龙莫愁这样说着,心里却觉得怪怪的,她总觉得那好像是情人之间的争吵呢。不会吧……
再叹了一口气,他该怎么办呢?怎么那么巧就被独舞看到了呢?燕不归,无语问苍天……
第六章
“少主,幼主已经于午时离开了府界,您……”丫环乌黑的眼瞳紧张地注视着那坐在床沿发着愣一脸阴沉的绝美人儿。
挥了挥手,燕独舞看着那如释重负般飞快离去的丫环,脸上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现在的脸色,肯定很吓人吧。可是,叫他怎么能够不生气呢?他叫不归走,说得只是气话,可是,那个狠心的人却真的走了。
“怎么平时没见你那么听话?”燕独舞的语音带着哽咽,平常日子里燕不归是如何的霸气呵,而今却为何禁不得他骂,就那般地离开了。他不明白,不明白呵……
纤细的手指,将那垂在手边的银色流苏细细地绕在了手边,那银色的丝线编成的流苏帘子,紧紧地缠在了他纤细白皙的手指上,紧紧的,几乎绕出了血痕。
“你怎么就不知道我说的是气话呢?”燕独舞喃喃自语,眉眼中含着幽幽的哀怨,他怎么能够不气呵。昨天那种场景,叫他怎么能够不气呵,他最爱的不归与别的女人一起亲热,这种情景,叫他怎么能够不生气。他爱惨了不归呵。他的不归,想要独占他,他又何尝不想独占不归呢?他要不归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这也错了吗?
他不该生气吗?
可是,只允许不归对于有独占欲,他就不能独占不归吗?
这不公平呵……
为了不归,他舍弃了如美眷,舍弃了另外的娇嫩稚儿,舍弃了男人的骄傲……可是,不归就是这般对他的吗?当初,一看到龙莫愁,他就有种莫名的威胁,向来讨厌女人的不归,却可以和龙莫愁结为好友。
龙莫愁,明明是女人,可是却又不像女人。那种豪放,狂狷,和她在一起,应该是很轻松,很舒适的吧。所以,不归,才会喜欢上她吗?
他抢不过龙莫愁吧,龙莫愁的样貌虽然没有他这般夺目,却也是清丽秀美,而他除了在相貌上占了先机之外,他有什么可以超过龙莫愁?
论地位,龙莫愁是北神宫的少宫主,并不比他这鬼府少主逊色。论才智,他相信龙莫愁也不会在他之下,否则又怎么能够成为神宫继承人呢?
还有他做不到的,龙莫愁天生是个练武奇才,虽然只比不归大两岁,但是却比不归早了好几年就在武林中闯下了名号。还有,龙莫愁身体强健,比起他这个天生有心疾的人来说,和不归在一起,或许会让不归轻松许多吧。还有,以龙莫愁的身份,和不归在一起,对不归未来在武林的中地位,有着很大的帮助吧……
还有……
还有许多…………
可是,他不会放手,不归是他一个人的,舍弃了一切,他怎么可以放弃不归啊。
不归,是他一个人的,他绝不放手,绝不!
可是,不归是怎么想的呢?他是如此地在乎不归呵,不归啊,你究竟是怎么样想的?不归的心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么?以前,他坚定地认为,不归心里只有他一个。而今,他却毫无把握了。亲眼目睹了不归与龙莫愁两人亲昵的场面,他所有的坚定,都在那一瞬间化为乌有。
他的不归,将亲吻给了别的女人, 这令他感到无比的妒忌。
不归,你喜欢的确人,难道是龙莫愁?那我又是什么?昨日,你我还在这张床上缠绵,亲热。卿卿我我,那般的浓情蜜意,可是一转眼,我的世界就风云突变,暗无天日。不归,你为什么不和我解释?我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坐在这里,没有闭过眼,生怕错过你来和我解释。不归,你为什么不来解释,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那只是一场误会,我看到的只是表面,对不对?
不归,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走了?
“燕不归,我燕独舞对你来说,算什么?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燕独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攥着银色流苏帘子的手渐渐地发白,猛地一使力,他扯下了挂在银钩上的流苏。
柔软的流苏,飘落在地上,一半垂挂在燕独舞的脚边,看去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哀哀地躺在那里,就好像燕独舞此时的心境。默默的俯身拾起那帘子,帘子的上半端已经被他扯裂了。轻轻地抚着那碎裂的一端,他记得,这帘子是玉容临终前编好的,他珍爱了十几年,而今就这样被他扯了下来,是不是他与玉容的情缘已经彻底地断了?
应该说,从很久以前,他与玉容的情缘就断了。他的世界里,只有不归,只有不归啊!
不归,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世界里也只有我一个?
一道微冷的风拂过脸颊,燕独舞看到一双黑色的软靴立在眼底。慢慢地抬起了眼眸,泪眼朦胧中,他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一身黑衣,是不归吗?可是不归回来了?眨了眨眼,感受着滑落脸颊的冰凉。手指轻抬,抚去脸上的泪,他哭了?
“少主――”轻轻的,低沉的语音,让燕独舞失望地垂下上睑,不是不归。
泛开一抹勉强的笑颜,燕独舞抚着掌心柔软的流苏:“青衣,是你啊!”
“是属下!”那黑衣人,眉目俊朗,带着恭敬的神情。
吸了口气:“你怎么没有随幼主一起离开?你是他的贴身侍卫,应该随时保护他的安危。”
“是幼主吩咐属下留下来照顾少主的。”那黑衣人恭声道。
冷哼一声,燕独舞抛开手中的帘子,和衣面朝里背朝外地躺下。什么话都不重要了,他要的只是不归回到他的身边而已。不归啊不归,你怎么可以走得那么轻松?想得委屈,眼泪就村不住漱漱地往下落,声音也禁不住哽咽起来。
那黑衣人听得明白,却不敢上前劝阻,轻咳了一声:“少主,您不必烦心,幼主对您的心,难道您还不明白吗?幼主心里面,只有您――”
听得明白,燕独舞坐起身,转过脸望着那神情肃穆的黑衣人,他并不诧异黑衣人知道他们之间的纠纠缠缠,毕竟,不归平时对他的独占与呵护人人都看在眼底……秀丽的眉,缓缓地舒展开来,呵,他怎么那么傻呵,他应该最清楚不归心里在想什么的吗?不归对于他的感情,都表现的那么清楚了,他为什么还在庸人自扰呢?
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落呵。他其实是在意着不归的不告而别吧!不归为什么连过来和他说一声都不肯,就这么走了?不归心里到底地怎么想的?难道他不知道,他这么做会让自己感到不安吗?
黑衣人见燕独舞默然而坐,不由地感到无奈,暗自叹息一声,便低声道:“少主,如果没有什么事吩咐,青衣就先行告退了。”
摆了摆手,那黑衣人便默默地走了出去。正在那黑衣人要走出燕独舞眼底的时候,被燕独舞柔声叫住了:“青衣――”
那黑衣人转过头来,站好。低声道:“少主,有什么吩咐?”
犹豫了片刻,燕独舞的手掌慢慢地握成了拳:“青衣,告诉我,龙少宫主现在还是呆在府里吗?”
黑衣了愣了愣,剑眉微微一皱,犹豫了一会,还是答道:“龙少宫主与少主一起离开了。”
怔怔地看着青衣离去,燕独舞怔怔地躺下,绝美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挂在头顶的龙眼大小的夜明珠。想哭,可是听在耳里的却是笑声,明明是笑声,可是听去却比哭声还要难听。
这算什么,这究竟算什么?
不归,你这是默认了与龙莫愁之间的感情吗?不归,不归,告诉我,别让我恨你,好吗?不归,不归――
身体慢慢地蜷缩起来,好冷,好冷。
痛,好痛,心为什么会那么痛?
不归,你终究要抛下我吗?不归,你可知道,而今你我之间,已经回不到单纯的父子关系了呀――
燕不归,你会人如其名,做那一只永远不会回家的燕子吗?
不归!
猛地转回头,燕不归俊朗的眉慢慢地皱了起来,他好像听到了独舞在叫他。已经看不到鬼府雄壮的轮廓了。这么一走了之,好吗?真的好吗?什么话也不对独舞说就离开了,这样好吗?
这样做,真的可以减轻独舞的怒气吗?昨天与莫愁亲吻的情景,被独舞撞见了,想与独舞解释,却见那绝美的容颜满面怒容,生握越说越黑,更让独舞生气。独舞一向娇弱,这一气,怕又是要引发那天生的心疾了。所以,他还是先离开一阵子,让独舞消了气再说吧。
虽然不放心,但是不得不离开啊!独舞,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好地保重自己,我会走遍天涯海角,为你求取珍稀灵药,保你安稳,独舞,这才是我离开鬼府最重要的原因。这个世界这么大,我就不相信没有人能够治好你的心疾。我要让你快快乐乐,无病无忧地与我渡过一生的时光,独舞,我要与你相守到老。
独舞,你的生活起居,有青衣在帮忙照顾,我会放心许多,只是,独舞,别对青衣太好。那样的话,我会吃醋的。独舞,你听见了吗?
你应该听不到的……
毕竟,我与莫愁已经离开了鬼府了。独舞,保重,好吗?
或许,你听到我与莫愁一起离开,你又会生气了,可是,莫愁是一个老练的江湖人,她知道的东西远比我多,而且,她还愿意帮我寻找灵丹妙药,独舞,等我回来,再和你解释吧……
保重自己!
“怎么,舍不得鬼府里面的心上人?”清脆的语音,伴随着淡淡的酒香,然后是拍在肩膀上的重重一击。
不着痕迹地低垂肩膀,化去那有力的一击,燕不归回过头看到的是那略带着几分醉态的俊丽容颜,薄薄的红晕,衬得龙莫愁看去有几分的柔媚。轻笑道:“嗯,我是在想呆在府中的他,他的身子一向娇弱,我真是有些担心呢。”
“嗨,不用担心,不是说过了吗?我会和你一起去寻找世间难求的灵丹妙药的。”龙莫愁举起手中的酒坛子仰首就喝,“不过,我要和你说声对不起。”
“什么?”燕不归不解地看着龙莫愁。
“都是我不好,提那样的建议,被伯父撞见了。以为你占女孩子的便宜,赶你出鬼府。只是,我不太明白,伯父好像生气得有些过头呢,平常的父亲看到那种场面,应该高兴才是啊……”龙莫愁的眼眸里泛起一抹抱歉,声音里也带着愧疚。
高兴?燕不归不由地哑然失笑,独舞要是高兴了,他就该不高兴了。普通的父亲,或许会为儿子有了女人感到高兴吧。只是,他的独舞却不可以。因为,独舞不仅仅是他的父亲,更是他的情人,他的心上人。他才不愿意独舞高兴呢,那意味着他在独舞心目中根本就不重要。他不允许,绝对不会允许的。
“在想什么?”龙莫愁看着燕不归神情凝重地望着早已消失在眼睑中的鬼府,不归究竟在想些什么呢?是在想鬼府里的那个心上人吗?还是……
轻轻地撞了撞那修长的身影:“喂,不归,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吗?我可以见见吗?还有,伯父为什么那么生气,你一定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不归……”
被撞回神,燕不归长笑一声,猛地足尖一点,身形暴涨,消失在龙莫愁的眼中。
“喂!”龙莫愁瞠目结舌地看着远去的背影,摇了摇手中已经空了的酒坛子,“什么嘛,明知道自己的轻功独步天下,还比我先跑,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我那个姑娘是谁嘛,不行,我就不行我逮不着你!”
远远的,听见一声犹如龙吟的清啸,照燕不归的脚程,他的人已经在百丈之外了,但是听去仍旧在耳边一样清越嘹亮,足见燕不归内力雄厚了。龙莫愁不由地精神一振,气沉丹田,回以一声清越的啸声。然后抬足猛地追了上去。两人啸声绵长,震耳欲聋。
路人听在耳中,只觉一片耳鸣嗡嗡,眼前也是一,隐约见得眼前飘过两道青烟般的影子。可是一揉眼,却又什么也没有。若不是青天白日的,可真是要以为自己是遇见鬼了。
“不归,你一定要告诉我!”
“哈哈,等你追到我再说吧。”
……
语声,渐行渐远,燕不归与龙莫愁的身影终至消失,江湖,又出了一位俊杰了……
“唉……”
一声幽幽地叹息,自燕独舞绝美的红唇中发出。凝视着积在窗台上的白雪,他禁不住又是一声幽怨的叹息,又是冬天了。昨夜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的雪,早上终于晴了,空气中却还飘荡着细微的雪沫。
瑞雪兆丰年,明年,会是丰收的一年吧?
可是,他挂记的只有不归一个人而已。
将近岁末,新的一年又要到了,可是,不归,你会回鬼府与我团聚吗?
会吗?
幽幽的,又是一声叹息。
听到了燕独舞的叹息,一直坐在不远做着女红的美丽妇人,抬起头望了一眼燕独舞戚色的绝美脸庞,红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说话。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燕独舞自然没有发觉,他只是凝眸望着窗外偶然飘落的细雪,痴痴地想着他的燕不归。燕不归呵燕不归,你真是一个狠心的人哪!离家半年,没有一点音信,让他日也牵挂,夜也盼望,可是,就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在江湖中,他可有受人欺负?这么冷的天,可有穿暖衣裳?不归啊不归,我燕独舞真想自个儿能狠心点,那样,就可以舍弃对你的这份情,不用再为你心烦……
可是,剪不断,理还乱,对你的感情,岂是如此轻易就能舍弃的?那么燕独舞当初也就不会舍弃一切,恋上了你了。
不归啊不归,为什么你不可以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呢?
燕独舞缓缓地站起身,推开窗,一股寒气便扑面而来,首当其冲的燕独舞自然被这股寒气所包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窗户猛地被一双雪白的手关上,燕独舞抬起头,看着那双手的主人。只见那人正是适才坐在一边做着女红的秀美妇人。正要开口,却见那美妇人关紧窗户,转身将软榻旁的碳炉子拨旺,又走回原来的地方,端起针线篮子,继续做着自己的女红。
“小六,你在做什么?”燕独舞立在窗前,唤着他的第六位妻子,他记得这排行第六的妻子,心灵手巧,曾经是江南第一绣女。
抬起头,默默地注视了燕独舞一会,那秀美妇人并不答话,复又低头做着手中的针线活。燕独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打从他喜欢上了不归,他的心里就容不下其他人。夫妻情份生疏了不说,连与其他的儿女也生份了。他素来凉薄,有了不归,也不会想到其他人,可是不归现在弃他而去,他就觉得寂寞起来了。
诸位妻子,不肯到小楼陪他,其他的子女见到他也是战战兢兢,害怕异常。丫环们也不敢逾距,收拾好小楼便离开。这令向来怕寂寞的他更是孤独无比。偶然之中,他从青衣口中知晓这些都是不归所安排的结果。
不归最怕他与别人亲近,而他呢,又曾经被不归抓到过几在床上亲热。不归不愿伤害他,故而矛头就指向了与他亲近的人。他虽然不曾亲眼目睹,但是他可以从诸位妻室与儿女对不归的惧怕中猜到不归的手段是非常毒辣的。可是,就算是如此,他依旧由着不归的性子任他置那些他不愿再亲近的人,因为,他只要不归就可以了。
而今,不归离他远去,他向来畏寒,需要人陪着他睡,以前他有不归缠着,现在却冷得他难以入眠。
这也怨不得他的那些妻子,晚上的寒冷,他可以熬过去,可是白日漫漫,他又无事可做,心下总是胡思乱想的。于是就想找他陪着。三请王请,都不见人来,他只得命下人将他白日里送到各位妻室那里,晚上再回到他的小楼。日来夜往,几位娘子虽然不与他亲近,倒也是没让他一个人呆着发闷。这时日,才熬得快些了。一眨眼,就过了半年多了。
正自想着,却见一红衣女娃儿手持一株红梅蹦了进来,见了燕独舞满脸的欢笑便化作了怯意。怯生生地冲着燕独舞叫了一声“爹”,又冲着那秀美的女人叫了一声“娘”,便赶忙放下手中的梅跑了出去。
燕独舞生性凉薄,见状只是有些惆怅。皱了皱眉,和衣躺下,闭着眸子,闻着鼻端的幽幽冷香,神思渐渐迷离,觉得有些乏了,便蜷着身子昏昏入睡。隐约间,觉得有人靠近,身子也一暖,似是有人为他盖上了被子。倦倦的眸子怎么也睁不开,模糊之间似是瞧见了不归俊朗的面容,红唇微掀,泛起媚人的笑靥,呢喃地唤着心上人儿的名字:“不归――”
拿着被子的手猛地一抖,一双秀丽的眸子惊慌的四张望,是那个小煞星回来了?见不到那个令她害怕的人,方才松了口气。低眸望见那绝美的笑容,痴望了片刻,秀美的妇人方轻轻地叹了口气。拾起针线篮子,坐在一边绣着,喃喃自语:“这仙般的人物,怎么就恋上了那个煞星呢?又是父子,这是一段怎样的情呵。我不能懂,也不想懂。夫君啊夫君,你好自为之吧……我今儿个还要为不离把这件小袄做好,她闹了好些日子了,新年快到了,这就是她的新衣了……”
不离……
不离是她的女儿,她还有个弟弟,叫不弃。
不离不弃……
苦笑一声,这话怎么就应在了不归与夫君的身上了呢?虽然不归现在不在府中,但是他们都明白,夫君,从此不再属于她们姐妹……
不归,虽然怕你,但是,却又想你早些回来,夫君的身子又见娇弱了……
早些回来吧,夫君快乐,我们才会快乐呢……
“这位婆婆,你没事吧?”燕不归拍了拍满身的泥土,然后笑问着坐在地上,被他从悬崖边拉上来的老妇人。
“什么婆婆,我有那么老吗?”软软的带着异域腔调的语音响起,满头的银发下抬起的容颜,却是比还要娇艳的秀美。
“这位婆婆,你没事吧?”燕不归拍了拍满身的泥土,然后笑问着坐在地上,被他从悬崖边拉上来的老妇人。
“什么婆婆,我有那么老吗?”软软的带着异域腔调的语音响起,满头的银发下抬起的容颜,却是比还要娇艳的秀美。
燕不归吓了一跳,他退后几步,看着那满头银发的老……不,少女……不不,中年美妇。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呢?一头银发像是老妪,一张娇颜又似少女,仔细端详才发现那女子也已有了些年纪,分明是一个半老徐娘。
好奇怪,三种不同年龄的风情,竟然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让人难以辨明岁月的痕迹。眉头皱了皱,燕不归无法确定眼前妇人的年龄,女人总是喜欢被人讲年轻的吧,燕不归扬了扬眉,再开口:“姑娘……”
“呸,老娘没有那么年轻,你小伙子不必那么嘴甜!”那一头银发的妇人,瞪了一眼燕不归,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燕不归有些恼了,他本就不是乐于助人的人,救此才妇人纯粹是……他低下身体,俯身拾起落在悬崖边的香囊,然后转过身递回妇人。他救这个妇人,就是因为这个香囊。这个香囊不过是普通的香囊,但是,那种幽幽的冷香,却与独舞身上的香味有着七八分的相似,故而,他才会靠近悬崖,然后见到挂在悬崖边上的妇人,思及此人可能是此香囊的主人,所以,他才会伸手相救。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了。见妇人接过,他也不多言语,转身就走。
“站住,小伙子!”那妇人柔媚的语音,自身后传来。
燕不归顿了顿脚步,睨着眸子斜视了那坐在地上的妇人一眼,见那妇人一脸的戒意,不由地没趣地咂了咂嘴,看来不该做好人救人的。
“站住!”身后的声音变得冷冰冰起来,带着威胁的意味,“你再不站住,我就不客气了。”
燕不归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迈进,他身为鬼府继承人,经历的场面大大小小数百,怎么会怕这妇人的威胁?但是,刚刚笑完,燕不归的脚步就顿住了,他感到中气凝滞,身上各好像虫咬一般难受。
猛地转过身,看着那妇人,燕不归咬着牙,冷冷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妇人对着燕不归招了招手,心下自是不情愿,燕不归想要定住身体,但是脚却不由自主地往那妇人的方向迈去。心中大骇,这是什么阵仗,他可从未见过啊……
难不成这妇人会什么妖术不成?
在妇人的面前站定,那妇人嘴角轻掀,泛起一抹媚笑,然后柔声问道:“你救我有什么目的?”
虽然身体不由自己的控制,但是心思倒也清明,燕不归冷声道:“没有!”
“没有?”妇人显是不信,一双妖美的眼眸忽地泛起一抹晶莹的绿光,远远望去,竟似兽眼一般诡异。
看得分明,燕不归不由地心中泛起一抹寒意,他自懂事以来,从未怕过什么,但是,在这双妖异的眼瞳注视下,竟然觉得不寒而栗。
“你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那妇人眼中的碧光更灼,看得人心下胆寒。
虽然有些胆怯,但是燕不归竟然转不开望着那些闪着碧光的眼睛,不自觉地,忽然觉得有些神思恍惚。喃喃地,不知口中说了些什么……
片刻之后,那妇人眼中碧光渐敛,终于恢复正常眸色。而燕不归则已经昏倒在地上,只见妇人银眉微皱,道了声奇怪:“真是奇怪,他竟然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也不是冲着我的金翅盅而来。我金翅婆婆,还真是欠了他一条性命,罢罢罢,看来是天意注定,我就带他回去吧。”
只见那妇人站起身,双手在昏迷不醒的燕不归身上拍了两拍,那燕不归就自醒转过来,但是眼光痴呆,双眸无神,看去竟是一个木偶一般。
“来,来,来……”那妇人在前方带路,然后对着燕不归招着手,而燕不归也听话地跟着妇人的声音行去。
两人,渐渐地消失在了浓浓的迷雾中……
燕独舞气恼地将满桌的佳肴扫落在地,眸中泛起隐隐的泪光。今日是除夕之夜,自清晨起,便在门前苦候着,希望可以看到那抹伟岸的身影。过了傍晚,他便命仆人们弄好一桌子的酒菜,坐在厅中等着那个人的归来,可是,已经过了子时了,而不归,还未出现在他的眼中。
燕不归,你好狠的心!
出门半年有余,竟然一也不回来。想着你的日子,好苦,好漫长……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不回到我的身边。我已经不气你了呵,不气你与莫愁了。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我早就该明白你对我的情意的呵,你的心中只有我,又怎么会喜欢莫愁呢?可是,那样地让我撞见,你叫我怎能不生气啊,不归,难道,我连嫉妒的权力都没有吗?
你真的要我燕独舞完全依附于你而存活于这个世界上吗?
我燕独舞,是个男人,是你的爹,更是鬼府的少主。我有着权力,我有着如美眷为了你我已经统统舍弃难道你连我是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也要剥夺吗?我不会,我绝对不会去找你的,绝不!
所以,不归,你就早点回家吧,早点向我低头,好让我原谅你……
不归,你为什么不回家?
为什么不回到我的身边?
燕不归,我会恨你!
我真的会恨你!
猛地打了一个冷颤,燕不归收回专注地看着面前巨大坛子里的眼神。他好像听到了独舞的声音,忽地心浮气躁起来。燕不归猛地站起身,想要离开。
“你想要前功尽弃吗?”一直盘坐在屋角的银发妇人,猛地张开了眼睛,冷冷地注视着站起身,想要离开的燕不归。
不甘地瞪着那头银发,燕不归咬着牙,恨恨地坐下。就在他坐回原位的时候,坛子里发出了嗡嗡的扑翅声,一只有着碧绿眼睛,一双金色翅膀,看去有些像蜻蜓的小虫,虎头虎脑的自坛子里探出头来。
见状,燕不归连忙屏声静气,敛去所有的呼吸。只见那小虫在坛子的边缘探了探,一双眼睛四下张望,见没有动静,才从坛子里飞了出来。正要有所举动,燕不归却见坐在屋角的妇人摆了摆手指,忙按下所有的举动,专注地望着那只金色小虫子。
金翅的虫子在空中飞了一圈,飞行的时候,嘴中还散发着一种刺耳的鸣叫声,这种鸣叫声带着一着迷惑人心的诱惑力,让人心浮气躁。如果不归燕不归功力浑厚定力十足,他早就被这刺耳的鸣叫声给弄得心烦意乱,大叫出声了。可是,他不会,绝对不会打扰到这只小虫子,因为,这只小虫子,可以让他的独舞减轻心疾的痛楚。
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他想不到他救的这个妇人竟是苗疆最厉害的盅师。说她厉害,是因为她炼出了一对金翅盅。这双盅分为雌雄二只,雌虫大如海碗,依附雄虫而生,是为母虫。雄虫与雌虫相比,体形娇小,四吸食精气,这些精气是雌虫生存的源泉。而苗疆人对这双金翅盅眼惨无比,原因众多,第一是雄虫吸取各种精气,可以提升种下雌虫之人的内力;第二,因为吸食了众多的精气,种下雌虫之人可以容颜不老;第三,此对金翅盅仍是万盅提炼而万,仍是盅中之王,种下此盅,可以免除各种盅祸,更可以使得此盅主人百毒不侵。基于此三种原因,这对金翅盅就成了苗疆人争夺的目标。
而这金翅婆婆竟已有百岁高龄,但外表除了毛发成了银白之色,其余皆是青春依旧,可见这金翅盅确有维持人的生命的功效。也难怪这金翅婆婆当初对救命恩人心怀戒备了。
而燕不归无意中救了这金翅婆婆,倒也得了一个巧。这金翅婆婆是个脾气怪异之人,从不愿欠人恩惠,这救命之恩,一定要报。恰适金翅盅交配时期,即将产仔,故而金翅婆婆便答应以一对金翅幼盅相送,以报救命之恩。而燕不归四奔波,为的就是解除独舞的心疾之苦,他自然不会将这双金翅盅放过。
虽然明白,这双盅不一定能解除独舞的心疾,但是,只要这对金翅盅在,独舞就不可能轻易地离开人世。
所以,他打消了原本在除夕之夜回鬼府与独舞一聚的意念,趁此机会留在了苗疆,等候着金翅盅的产仔。
心下电转,眼眸却一直紧盯着那在空中飞舞着的金翅碧眼小虫。那小虫体形娇小,正是金翅盅之雄虫,却见那雄虫在空中飞舞了许久,见无异状,方才放心地落在了坛子边缘。然后冲着屋角妇人所在的方位呱地叫了一声。
然后就见那妇人身体颤动,脸色灰白,然后脸上又慢慢地浮现青黑之气。燕不归凝眸细看,却见那妇人的腹部雷动,隐约有一物缓缓向上蠕动,片刻之后,那妇人的脸上便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虫形,盘聚在妇人的脸上皮肤之下,在血脉中隐隐蠕动,模样甚为可怖,乍见之下,并不归几乎要惊叫而出。
强自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燕不归听到坛沿上的雄虫叫得更欢了,而那妇人脸上盘聚着的巨虫,猛地抖动起来,然后,就听见妇人一声尖叫,张开嘴,便吐出一只海碗大小的巨虫来。只见那虫,形如蜘蛛,眼呈血红之色,背上长着一对小小的金翅,浑身沾满了粘稠的液体,看去模样甚为可怖。看来,这就是雌虫了,想不到这雌虫的模样如此可憎,一想到要将此虫放在独舞的体内,燕不归不由地犹豫起来。
这边那雄虫见到雌虫,便欢快地扑动着金色的翅膀飞向雌虫。而雌虫背上的金翅也激烈的扑动着,只是由于雌虫体形过大,这双小金翅根本无法使得雌虫飞起。却见那雄虫飞至雌虫上空,两只前爪张开,勾住了雌虫的背脊,然后扑动翅膀飞回坛子边。见状燕不归不由地吃了一惊,想不到这雄虫力量如此之在,竟然轻易地拎起了那比自身大上好几倍的雌虫。
这双金翅盅飞回坛子里后,那坐在屋角的妇人猛地站起身,纵身一跃,将一盖子覆在了坛子上。
靠在坛子边,那妇人抬起眼睛,看着燕不归。而燕不归看得明白,方才还是貌如少女的妇人,而今面上竟多出许多皱纹来,一下子就犹如老了几十岁一样。
“婆婆……”燕不归站起身,扶着那金翅婆婆,犹豫地道。
“死小子,我说过了,我讨厌别人叫我婆婆,好像我很老一样。”金翅婆婆浑身无力地任燕不归扶着,然后笑道,“放心吧,我没有事的,雌虫离体,自然会带走许多力量,所以老一些也是正常的。小子,过一个月,你就可以得到子盅了。到时,你就不欠你了。”
“呃……”燕不归方才见了那雌虫的丑陋模样,想到这丑家伙要进入独舞绝美的身体内,不由地皱了皱剑眉。
好像知道燕不归心中在想些什么,金翅婆婆笑道:“傻小子,模样丑点又有什么,只要可以救你那个心上人的命就可以了!虽然无法根除心疾,但是雌虫盘踞在心脉附近,靠雄虫提供的精气,可以维持心脉不断。不是可以延长你心上人的性命吗?”
此言甚为有理,燕不归听了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一事,燕不归皱眉道:“我想问婆婆一件事。”
对于燕不归固执地称她为婆婆,金翅婆婆也有些无奈,轻叹一声,笑道:“什么事?”
“这雄虫可有什么固定吸食者?我不想独舞身上的雌虫吸取我以外的精气。”燕不归冷声道,他的独占个性又出来了。
扬了扬眉,金翅婆婆笑了起来:“你这小子还真是霸道。连这个都想要独占。一般来说,金翅盅性属母子盅,子盅为雄虫,吸食对像不定。也有夫妻盅,雌虫只吸食种下雄虫之人的精气。不过……”
“不过什么?”燕不归急急地追问。
“不过,若是雌虫吸食量大的话,种下雄虫之人就会精气衰竭而亡。故而,我极少提炼夫妻盅。小子,你确定你想要夫妻盅吗?”金翅婆婆的眼神带着认真。
“婆婆请不必担心,我自娘胎中便摄取了众多灵丹妙药,故而一出生便带着逾一甲子的功力,而出生之后又经爷爷辅以更多的灵药,我想,雌虫的需求再大,也不会令我精气衰竭。”燕不归朗声道,他对于自己的身体有信心。
金翅婆婆闻言,手掌一抬,抓住了燕不归的手腕。然后用手指一划,划破了手腕上的血脉。看着流淌而出的鲜血,金翅婆婆先是用鼻嗅了嗅,然后再用舌头轻舔,然后笑道:“好,好,果然是连血都是灵药。小子,也是你的机缘,我就为你提炼一对夫妻盅吧。只是,时日要多一些了,起码得用时三个月,小子,你能呆得住吗?”
“成!”独舞,我又得迟些回家了,你再忍忍吧,独舞,我很快就可以和你厮守一辈子了。
独舞,等我……
第七章
“热啊……热啊……”
窗外的树上,无聊的夏蝉聒噪地叫喊着,窗内郁闷的人儿听得这此起彼伏热闹非常的叫声,不由得心烦意乱,心浮气躁,心头火起……
翻来覆去,在床上长吁短叹,怎么也睡不着的人儿,自雪白的纱帐内伸出一只白生生的纤手,猛地抄起床头案几上的一只青瓷茶杯便往窗外扔去。不一会,便听得了窗下“哐当”一声,那是茶杯落地碎裂的声音。
许是茶杯落下的时候碰到了树枝,惊了那些吵闹着的蝉儿,也许是茶杯落地的声音吓着了那些小东西,窗外忽地静了下来,久久地回荡着茶杯碎裂时的声响。不过,那些爱闹的家伙只是静了一会,便又故态重萌,更是扯开了喉咙大叫着,叫得是益发地欢畅了。
只是,帐子里的人儿的注意力倒不在这些吵闹的家伙身上了,另一件事情让他缓缓地撩起了垂在床沿的白色纱帐,露出了他绝美的姿容。雪白的粉颊微泛嫩红,一双修眉入鬓,一双凤眸含情半开半合,又带着几分娇懒,瑶鼻挺立,鼻尖尚渗着爽热而引起的细密水珠,一张涂丹红唇微开,好似一朵刚刚绽放的儿,诱人采摘。一头黑发一半披在胸前,遮住了半敞衣襟下微露出的雪白肌肤,一半轻垂在腰后,衬得那纤纤细腰更是盈盈不堪一握。
只见那美人儿懒懒地伸出一双丰腴不见骨雪白秀美的足,下了榻,趿着一双丝绸软靴,慢慢地踱着步到了窗前,往外一探。灿烂的阳光照得他有些眼,那美人儿便又退回了屋内阴暗些的地方。
幽幽地轻叹一声,燕独舞心道:长久时日未曾离开小楼了,现下连见这阳光也显得眼晕,不归啊不归,你可真是害苦我了。
原来,除夕之夜,苦候不归,不见那人归来,心下是又气又急,又因为感染了风寒,自此便一病不起,缠绵病榻数月,每天每日里便泡在了药罐子里了,不知不觉又到了炎炎夏日。前些日子,身子方见好了些,形容虽然仍显憔悴,比起那阵子病恹恹的模样,倒是好了许多。可是,虽然是身子好了些,可是,人却见懒了起来,不愿意起床,不愿意出门,整日里在床上闷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半梦半醒之间,倒觉得时日好过了起来……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是,稍一清醒,就忍不住会想那个狠心的人儿,燕不归,你真的好狠!
慢慢地,走到窗下的竹榻上,燕独舞回过神来,想着青衣去了哪里。青衣,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成了他的贴身护卫,后来,被不归打败,而不归又赏识青衣的为人,便要了过去。这青衣也是一个忠心护主的人,又对不归的武学造诣钦佩到万分,对于不归可以说是死心塌地的忠诚。既然不归命青衣随时保护着自己,那么,便不可能离开,青衣,怎么会不在?
真是可惜了他的那只上好的青瓷茶杯,扔了数百,终于碎了,那可是不归送他的,真是有些心疼了……
苦笑一声,一只青瓷茶杯,因为是不归送的,便有些心疼,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扔了出去,是因为知道青衣在外边,一定会接到才扔的呢……
可是,青衣去了哪里呢?
怎么可能不在?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
再起身,探着身子到窗外,这却看到了一个丫环形色匆匆地自外边往小楼方向走来。这个时候,一般是禁止丫环到小楼来的,这也是不归的命令,对于女人,这个狠心的人儿戒备的可严了,任何的女人都不得接近他的身边。
红唇不由地微撅,心下有些不满,不归这个是不是就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他自个还不是和龙莫愁在江湖上逍遥自在……想到龙莫愁,不股子酸意便涌上心头,他除了不是女人,哪里不如这龙莫愁了?
小小地闹了一番脾气,燕独舞已经看到了丫环喘着气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双绝美的眸子注视着那丫环微微涨红的脸,冷声道:“怎么了,喘成这个模样,后面有老虎追你不成?”
“少主。”那丫环定了定神,才施了个礼,柔声道,“幼主回府了。”
心突地一跳,燕独舞一张绝美的娇容不由地泛起了朵朵桃红,纤瘦的身子慌乱地在室内走来走去。一双白生生的手也被汗水泌透了。
紧张地拉着那丫环的手,燕独舞小声地求证着:“你是说不归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不归,真的回来了?他是不是在做梦?见那丫环点头,他皱了皱眉,他或许是在做梦,不,他一定是在做梦!
猛地抬起手儿放在唇边,狠狠地咬了一口,好疼,那么,不是在做梦,不是!
不归真的回来了。
他急急地拉着丫环,颤着声儿道:“你,你去打盆水来,我要洗一洗。”
“是!”那丫环应道,正要转身,燕独舞又叫住了她。
“你再去帮我把前些日子做的新衣衫拿来,我要精精神神的去见不归。”
“是,少主!”
丫环笑着离去了,燕独舞看着丫环消失的身影,呆了半天,一低头便看到了自己披着的长发,啊,这样披头散发的模样,丑死了,呆会怎么见不归。
急急地推开了往日丫环们的住的偏室,找着了菱铜镜与木梳,梳顺了一头黑发,随意地挽了一个髻,再用木簪固定,举着菱铜镜前照后照,看了许久。
“少主,水打开了。”丫环的叫声让燕独舞回过神来,燕独舞应了一声,回到了内室。洗罢脸,换上了衣衫,一只脚举起,堪堪踏出房门,忽地想起一事。
燕独舞一张泛着喜悦的脸,猛地沉了下来,他转着眸子望着那丫环:“我问你件事。”
“少主有什么话吩咐?”丫环跟在燕独舞身后,差点被猛然顿住身子的燕独舞撞到。
“嗯……”犹豫了半晌,燕独舞狠了狠心,问道,“龙姑娘也在吗?”
“龙姑娘?”丫环一时之间转不过神,想了半天,才明白是指神宫少主,便笑道,“龙姑娘昨儿个便到府上了,少主你睡着,奴婢们便没有叫您……”
一听这话,燕独舞的心,便凉了一大截,这龙莫愁来得好巧!
偏偏便在不归回来的前一天,到了鬼府。这不能不让他认为,是不归与龙莫愁约好了时日,才回来的。想到这儿,不由得燕独舞妒火中烧,气急败坏地扯下了木簪子,任一头黑发泄落在身上,一转身,推开了那丫环,便躺在了床上。
那丫环见燕独舞脸色不太对劲,也不敢吱声,便悄然退开。
“燕不归,你去死吧!”
燕独舞恨恨地叫着,扯下了刚换上的衣裳,扔到了地上,然后便一把扯过了薄被,蒙头大睡。可是,那不断颤抖着的身子,却出卖了他。
慢慢地扯下了被子,燕独舞绝美的眼眸中泛着晶莹的泪,他恼,他气,他恨……
原本,已是不恼,不气,不恨了……
气了大半年,换得的却是缠绵病榻,身形日销。最终却还是想着燕不归。渐渐地,不恼了,不气了,不恨了,只求那个狠心的人儿,能够回来。就算是不回来,捎个信儿也好,才不要那些隔三岔五送来的灵丹妙药,奇异草。他自然是明白,那些奇药都是不归了大心思四搜集的,也明白不归心里挂着他,可是,他要的,却不是这些,只字片语,让他心安一些,就行了……
可是,没有,快一年了,却一个字也没有捎回来。
而现在,竟然和龙大美人一前一后的回来,这真是要气死他了!
眼前猛地一眩,燕独舞咬着牙儿,闭上眼睛,任眼泪滑过眼角,落在枕上,不归呵,不归,你把我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呵……
燕不归轻柔的放慢脚步,缓缓的靠近床边,轻轻地撩开了纱帐,仔细地看着那因为哭倦了而睡着的绝美人儿,心疼便自内心的最慢慢地浮了起来,独舞是气坏了吧,一个原本娇弱的身子,现今更加地瘦弱起来,本就不甚丰腴的脸颊上还泛着几分病弱的娇怯。
看着这病恹恹的人儿,燕不归后悔了,虽说此行得到了金翅盅,可是却让他的独舞如此地难受,这金翅盅不要也罢。因为他的离去,而使得他最珍爱的独舞失去了快乐,纵然得到了金翅盅,也让他感到自己没有照顾好独舞。从血缘上来说,独舞是父,他是子,可是,实际上一直以来,是他在扮演着照顾者的角色,而独舞就是那个被照的人,他要他的独舞快乐,永远快乐!
可是,独舞,不快乐……
他的独舞不快乐!
刚才,还在哭吧?
燕不归轻轻地伸出手,触着那犹湿的脸颊,指尖碰触到了凉凉的泪迹,怔怔地,燕不归收回手指,看着微湿的指尖,这是独舞的眼泪,独舞,莫哭,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不会了……
在床沿坐下,燕不归俯下身,温柔地轻吻着那绝美的人儿,白皙的额,秀气的眉,紧闭的眼,挺直的鼻,红润的唇,尖尖的小巧的下巴,他的独舞这一年来,他在多中无数亲吻着他的最爱,醒来总是春梦一场。而今,他终于可以真真切切地的抚触他的最爱了……
“嗯……”
睡梦中的独舞,不耐的抬起手,想要挥开不归对他的轻吻,不归知道独舞在梦中把他当成蚊蝇之类的东西了,浅浅的一笑,完美的唇角泛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慢慢地俯下身,嘴唇重重地落在了那双红艳的双唇上,像是要把独舞揉进自己的嘴唇中一样,狠狠地啮咬着那双娇艳的唇瓣,将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歉意,所有的……
一切的一切,都倾注在这一吻中,独舞,他的独舞,对不起,害你受苦了,我的独舞,我想你,我想念你……
“嗯!”
睡梦中的蒋独舞受惊吓地弹开了紧闭的美眸,一只白生生的手也猛地抡起,自动地向燕不归的脸上挥去,哪个登徒子敢在他的房间里对鬼府少主无礼,就算他饶了这个人,不归也不会饶了这人的!
不归……
不归?
燕不归轻松地把燕独舞的手握住,轻轻地揽在自己在肩膀上,继续吻咬着身下人儿已经有些肿了的嘴唇。
轻轻地叹自己了一声,燕独舞顺热揽住了燕不归的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慢慢地滑过了眼角,跌落在枕上,落下一个小小的圆痕。唇上的阵阵刺痛,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是真的,真的是不归……
唇舌相交,情意绵绵。燕独舞无力地承受着燕不归肆妄为的双唇,在他的唇上,颈上,胸前落下一个个印记,衣裳半敞,情潮涌动……
“啊……”忍受不住,燕独舞纤细的手指抓住了床边的纱帐,柔软的触感猛地让他想起来原来这儿的帘子为什么被他扯坏的原因,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不归呵不归,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想要的时候就要,不想要的时候就扔掉,我是什么东西吧?我是鬼府少主,不是那些召之既来,呼之既去的小官们,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狠狠地,一把推开了燕不归,猝不及防的燕不归一个不留神就被燕独舞推开了床下。呆呆地坐在地上,望着那脸泛红霞,美眸含春,衣裳半敞,娇喘无力的绝色佳人。
燕独舞缓缓地坐起身,先是抬起手理了理散乱的长发,然后再低头整了整敞开的衣裳,再抬起头时,一张娇颜已是冷若冰霜……
只见那娇颜犹如霜罩,看去却更见冷艳。燕不归微微地愣了愣神,从地上站起身,慢慢地靠近那绝美的人儿,一只手习惯地往那柔滑的玉颊上抚去,却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只见燕独舞挥手甩开了燕不归的手。
挥了挥自己隐隐作痛的手,燕不归苦笑一声,独舞在生气。是还在生他与莫愁亲近,还是气他这一年来未曾捎回家只字片语?不管是什么,独舞应该生他的气呢。只是――
再伸出手,燕不归握住了燕独舞雪白手手,紧紧的,不容那绝美的人儿挣脱,他不允许,不允许独舞疏离他,独舞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挣扎了一会,挣不脱那有力的手,燕独舞也不挣扎了,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瞪着燕不归,瞪着瞪着,眼眶便慢慢的红了,只觉鼻子一酸,燕独舞在眼泪掉落前,猛地转开了头。将眼光与燕不归错开了,他在心里静静地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哭了便是示弱了。
心,好疼。看着燕独舞故作坚强的模样,燕不归只觉得心好疼好疼,他的独舞,他是如此的舍不得独舞呵,可是,恰恰就是他自己,却令他最爱的人儿受到了伤害。心好疼……
“对不起。”此刻,他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无论他用什么理由来解释,都无法弥补将近一年的光阴里独舞的寂寞与悲伤。
眼泪,终于滑落了。燕独舞透过泪幕,看着变得有些模糊的不归,轻轻地笑了。他是父亲呵,他是不归的父亲呵,可是,在不归的面前,他却是那么的脆弱,自从心里有了这个霸道的人儿起,他就不再坚强。
轻轻地将头靠在不归的胸前,捏成拳的手,轻轻地擂着那宽阔的胸膛,眼泪渲泻而下,湿了不归玄色的衣裳,那变的色泽,告诉他,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他的不归。
用手掌包裹住那白皙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掌已经完全可以包住独舞的手了。独舞的手,不似女儿家的手掌一般柔弱无骨,却也是修长白皙,指形美丽,雪白的肤色,正如独舞的人儿一样,完美无瑕,拉起独舞的手,低下头,烙下了轻柔而细碎的吻,可以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浑身一僵。抬起眼,与独舞的眼眸对视着,脉脉相对两无语,却是浓情蜜意时。燕不归轻轻地叹息着,再俯下头,缓缓地,将轻柔的吻烙上燕独舞美丽的红唇……
“不归!”
窗外,清朗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传进了拥抱着的两个人耳中。却见燕独舞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他认得这声音,虽然只听过一两,却一辈子都记得的声音。这是龙莫愁的声音。他怎么忘了龙莫愁了,怎么一见到不归,就忘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了?
凄凉的笑了笑,燕独舞推开了燕不归,猛地拉下了纱帐,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
苦笑着看着那低垂的纱帐,燕不归侧耳听着轻柔的脚步声慢慢地靠近。转过身,看着一点一点出现在他眼中的修长身影,他不由地轻轻地叹了一声,他忘了他约了龙莫愁了。他不是笨蛋,自然知道独舞对于莫愁有着浓浓的妒意,可是,除了莫愁他无法相信别人。虽然,他与龙莫愁相交不算太,但是,却是很知心。
离开鬼府的岁月里,他并没有像独舞想像中的那样,与莫愁日夜不离地守在一起,大多数的时间里,他与莫愁是天各一方,但是,他又常常与莫愁保持着联系。这一切,都是为了独舞。独舞的心疾,是他心头的一根刺,离开鬼府的日子里,他一直都在寻找可以治好这种顽疾的灵药,千年灵芝,天山雪莲,成形人参……不管有用没用,只要哪一有灵药出现,他就会往哪里去。有些时候,他顾不上来,莫愁就会帮他去找。
灵药到手了,然后就由分布在各地的鬼府分舵,源源不断地送回鬼府。除去他在苗疆的几个月中,他一直与莫愁这样子为独舞寻找着续命的方法。
与莫愁不约而同的回到了鬼府,事先并没有约好,只是,恰巧罢了。可是,独舞肯定不会相信,人一旦心里有了芥蒂,就会被束缚住了。他无法解释,但是,他相信,行动比言语更容易让独舞释怀。
与那双清明的眼眸相对,燕不归的嘴角泛起一抹柔和的笑意,轻轻地笑道:“麻烦你了。”
龙莫愁摇了摇头,淡淡的笑道:“不妨事,你是我的朋友。”
“嗯。”看着龙莫愁离开内室,轻柔的脚步声,停在了外室,然后是拖动椅子的声音。莫愁在外室坐着。松了一口气,燕不归轻轻地撩开了纱帐,眼眸与独舞清亮的眸子对个正着。
隔着纱帐,燕独舞听不懂不归与龙莫愁话语中的意思,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全神贯注的听着的时候,却突然看到纱帐后面那双明亮的眸子,不由地有些恼羞成怒,赌气的转过身,将背对着那个全心挂念着的人儿。
嘴角轻轻地上扬,燕不归无声的笑了。猛地伸出手指,在燕独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点了他的睡穴。脱去鞋袜,上了床。燕不归将那有些纤瘦的身子抱在怀中,轻轻地除去那宽大的衣袍与里裤,露出一个洁白如玉的赤条条的身子,定了定心神,尽量不去看那对他来说是致命诱惑的身子,燕不归自胸前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与一把玲珑的玉刀来。
拿起玉刀,先是在独舞的手腕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子,然后打开了锦盒,爬出了一只金色的小虫子,拇指大小的虫子有着金色的翅膀与五彩的外衣,小巧可爱,甚是漂亮。这是金翅盅的雌虫,原本雌虫的模样十分丑陋,他甚是不喜,而金翅婆婆禀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便培育出了这只小巧的雌虫。
雌虫在空气中嗅到了血的味道,便慢慢地在锦被上爬动着,然后便爬上了独舞流着血的手腕。钻进了小口子,燕不归全神贯注地看着那缓缓地在独舞莹白的肌肤下缓缓蠕动着的虫形,顺着血脉,慢慢地往臂上移动,然后是肩,然后是胸前……雌虫并没有直接在附在独舞的心头,而是缓缓地爬遍全身的血脉,然后才会在心头那块方寸之地安下家。
脱光独舞的衣服,但是要注意那小小的雌虫的行进路线,免得雌虫走叉了道。还要不断地沿着雌虫走过的地方,输送真气,推动雌虫的前进。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稍有不慎,雌虫就会反过来扑食他的真气,直至吸光他的内力为止,这就是他找莫愁的原因。如果发生了意外,他就可以马上叫莫愁进来,截断他的真气,以免雌虫快速的吸食他的真气,而导致真气过快地流入独舞体内,让那个娇弱的身子,一下子难以承受,而经脉暴裂。
这太重要了,所以,就算是独舞会很生气,他还是会把莫愁叫来的。
……
看着雌虫稳稳的在独舞心头附近消失,燕不归才放下心来。缓缓地收回真气。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燕不归轻轻地笑了。拿起玉刀,在自己的手腕上也割了一刀,燕不归缓缓地将伤口与独舞的伤口粘在一起,让他的血与独舞的血混合在一起。
这是一种引子,金翅盅的雄虫早就已经在他的身体里,已经与他融为一体,而雌虫在独舞的体内,寄居在两个不同的身体里的一对夫妻盅,需要一种引子连为一体,而他们的血,就是这种引子。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直到血不再流了,燕不归的手,才离开了独舞的手腕。奇迹似的,独舞的手腕上除了原先的血迹之外,那道伤口竟然在慢慢地愈合,欣喜的笑了起来,世间的事情,果然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理解的,这金翅盅的功效,就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
轻轻地为独舞穿好衣服,盖上薄被,温柔的抚上那光滑的脸颊,温柔的笑了。
独舞,我是一个爱你的男人。因为太爱你,所以无法忍受失去你的痛苦,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保住你的生命。爱上你的我,还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就算是我的身体早已超越了十五岁,纵然是我所接受的训练早已超越了十五岁,可是我还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我对你的爱,是霸道的,是笨拙的,我不擅言辞,只懂得用行动来占有你,来爱你。
所以,过去的一年里,我伤了你的心了。可是,以后,不会了……
等雌虫完全的融进你的身体,可以自由地从寄居在我的体内的雄虫身上吸食精气的时候,你与我,完全成为一体的时候,我们,就会永远的在一起了……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要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至少是两个月……等到秋菊开满眼的时候,我就可以真正的拥有你了……
在那之前,独舞,你再等我一段时间吧……
独舞,我的独舞,我爱着的独舞……
龙莫愁放下手中的酒坛子,笑看着沉的夜幕,一双俊美的眸子里有着几分醉意。她转过头,看着静静地靠在亭子的石柱上的燕不归,笑问道:“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我心上人是谁吗?”
燕不归摇了摇头,回道:“我怕你抢走他了。”
干笑了数声,龙莫愁不再接话了,边喝酒边哼着不成曲的小调,良久才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不解地抬起眼,看着龙莫愁,燕不归有些有疑惑:“你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忽地叹起气来?”
“我在羡慕你有一个可以如此挂念的人呢,日思夜想的……我,什么时候才有人牵挂呢?”龙莫愁的声音里带着几丝迷离,这让燕不归也有些迷惑起来。
莫愁,向来豪爽开朗的莫愁也会有多愁善感的时候吗?
看到了燕不归直愣愣地呆望着自己的眼睛,龙莫愁笑了起来,站起身走向燕不归,然后抬起手掌拍了拍那个有些奇特的少年的肩膀,笑道:“没有什么,我只是喝醉了而已。”
说完,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往后倒在了地上。
“莫愁?”燕不归吓了一跳,千杯不醉,堪称海量的莫愁竟然醉了,而且是醉的那么突然,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正在此时,一丝细微的声音忽地传入了他的耳中,“什么人!”
喝叱声刚落下,燕不归的身影已经犹如闪电一般地射向了凉亭外的丛中,拎出了一个娇小的身影,那犹带着稚气的容颜与独舞有着几分的相似。愣了愣,燕不归将提在手上不断挣扎着的少年放在地上:“不凡,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少年涨红了一张如玉的脸庞,一双秀美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凉亭里倒在地上的龙莫愁,嚅嗫着道:“大哥,她没事吧?”
疑惑地转过头,看着倒在地上的莫愁,又看了看弟弟一脸担心的模样,不凡该不会是喜欢上了莫愁吧……是这样的吧?心里有几分不确定,是这样的吗?
“大哥?”见燕不归迟迟不接话,燕不凡不由地有些急了,他挣脱了燕不归的手,急急地跑到了凉亭中,一只手放在龙莫愁的鼻端,稳定的鼻息让他松了一口气。
笑了笑,燕不归摇了摇头:“她只是喝醉了,我让人送她回去,你好好照顾她吧。”
“嗯。”燕不凡点了点头,没有再接话。
抬起头,看着的夜幕,燕不归轻轻地笑了起来,或许,他和莫愁还可以做做亲家呢。有些期待啊……
轻轻地除去鞋袜,脱去外衣,燕不归悄声地钻入薄被中,一双手紧紧地揽住了独舞纤细的腰肢,原本蜷曲着的身子,自动地偎进了他的怀里,低下头,看着怀中人儿沉睡的娇容,燕不归的嘴角泛起一抹满足的笑意,他的独舞,就在他的怀中。
如果不是独舞睡沉了,那么,还在生他气的人儿,是不会与他如此亲近的。可是,独舞还是喜欢着他的,那种下意识的与他亲近的举动,让他好高兴。独舞,他的独舞,他一辈子都要独占的人儿啊,快快好起来吧……
满足的抱着独舞的身子,睡意很快地袭了上来,抱着独舞睡的感觉,真好……
睡醒了的燕独舞,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洗漱完毕之后,坐在床沿发愣。
外边,已经是酷日当空,记得昨日见到不归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傍晚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呢?他睡着了吗?这一觉可是睡得真沉,自从不归离家之后,他就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感觉整个人也轻松起来了。
“少主,用早饭了。”丫环们在外厅里布置妥贴了才进到内室叫着独舞。
“哦。”应了一声,燕独舞站起身,转过屏风,却见外厅的桌子边上坐着燕不归高大的背影。心,突突地跳了起来,真的是不归吗?
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燕不归转过身,笑看着独舞。
原本是该高兴才是,可是一见了燕不归俊朗的面容,燕独舞却拉下了脸,见到这张脸,他就想到这个人扔下他独自一个人,将近一年,还没有良心的不捎回一点消息,让他担心,让他牵挂。他在家里寝食难安,这人倒好,在外边逍遥自在,与那龙大美人遨游江湖,哪里还晓得回来啊!
心下这般一想,脸色更冷了,也不理站起身来走向自己的燕不归,便自个拉了凳子坐到了离燕不归最远的地方。
好像个在闹别扭的小孩儿,燕不归看着那冷着脸的独舞,嘴角微微的上扬,可是,这是他喜欢的独舞。不过,要等到独舞气消了,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段时日可就有些难熬了吧?
在原来的位置上坐定,燕不归端起手边的一碗药,递到独舞的面前:“昨儿个我给你吃了一种灵药,可以护住你的灵脉,不过,还是要吃些药草补补身子才行,来,把这药先吃了,再吃早饭。”
燕独舞听了,头也不抬地接过药碗,一张嘴,便将一碗药倒进了口中。
“这药很苦的。”燕不归皱了皱眉,忙将手边的茶杯递了过去,“来,去去嘴里的苦味。”
“不必了。我打小就喝惯了,不劳你操心!”燕独舞冷冷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生疏。
放下手中的茶,看着埋头喝着白粥的燕独舞,燕不归苦笑了一声,活该是他被疏离了。若不是要等到金翅盅完全与独舞的身子融合,他现在就会把独舞抱起来扔到床上,霸道的掠夺。让独舞完全的属于他,这是让独舞重新接受他的最好办法……
只是,现在还不行……
不知道他可以忍受这种日子多久……
他好怕,好怕自己会忍不住,疯狂地占有独舞的身子……
再苦笑着,燕不归站起身,离开了小楼。还是离独舞远一点吧,这是为了独舞好……
放下汤匙,燕独舞怔怔地看着面前那碗白粥,尝到嘴里的是眼泪的咸味,他又哭了。他越来越像个爱耍性子的女人了,可是,不归离开他那么久,抛弃他那么久,他就不能耍耍性子,闹闹脾气吗?
他以为,不归会像以前一样,二话不说的就是一阵狂吻,让他沉醉,让他没有时间生气,让他……
可是,他错了,错的离谱,他的不归,又走开了……
眼泪,止不住,嘴里,好苦……
一阵恶心涌上心头,他猛地低下头,哇的一声,将刚才喝下去的药全都吐了出来。这药,真是难喝……
喃喃地说着,燕独舞好像没有看到被药汁弄污的衣裳,继续用汤匙喝着白粥,拿来着汤匙的手,微微颤抖着……
一转眼,已是秋十月。
鬼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忙得不可开交。因为,还有几日就是幼主十六岁的生辰了,自从幼主离家归来,已有几个月了,可是府中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于是,执事的管事们,便作了主张,准备好好的热闹热闹,想驱驱府里的闷气。
在燕不归的默许下,鬼府里的人便忙开了。而此时,却有一个人冷眼看着这一切。
那个人,就是燕独舞。
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燕独舞默默地坐在后山的一片野菊丛中。这儿,是鬼府后山的一山谷,山谷里铺满了野菊,一眼望去,尽是娇嫩的鲜黄色。这些天府里为不归的生辰忙上忙下,彻底地被遗忘的他,每天就在这山谷里消磨时间。这山谷,是不归离家的时候,他偶然发现的,那个时候,也是秋天。铺天盖地的野菊,让人晃不过眼来。
这儿,很美。
如果,不归在这里,陪着他赏菊,该有多好……
心里有些落寞,不归回府也有几个月了,可是,他却看不到不归的身影。不归,在躲他……
不归……
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燕独舞苦涩地笑了起来。不归啊不归,你还是选择了莫愁吗?你还是喜欢女人多一些吗?或许,男人就是应该喜欢女人吧,女人的身体柔软而芳香,女人有着甜媚的嗓音,娇柔的性格……
不归,如果你选择了女人,我又该如何自呢?舍弃了如美眷的我,再也无法亲近女人,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的身体也只要你……
不归,你忍心抛弃我吗?
“痛……”指尖上的痛楚,让他猛地回过神来,白皙的指尖上,被野菊茎上细微的锐刺扎了一下,渗出一颗小小的血珠来。这个时候,如果不归在,肯定会马上抓住他的手指,用那双厚实的嘴唇含住他的手指,吮去那流出的血珠……
“你真是不小心。”略带着责备的声音,让燕独舞的身体猛的一振,他震惊地转过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修长身影。
燕不归看着那绝美容颜上的震惊神情,独舞对于他的出现好像很吃惊,是啊,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与独舞面对面了。不,是独舞清醒的时候,他们就从来没有见过面。
只有在独舞沉睡的夜晚,他才可以紧紧地抱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嗅着那清雅又有些甜媚的体香,一解相思之苦……
看清了那英俊的面容,也看清了站在远的修长身影,龙莫愁……燕独舞压下想要冲进那宽阔的胸膛里大哭一场的念头,慢慢地转回头,继续看着那满天满地的野菊,声音,听起来冷冷的,他记得,他还没有原谅不归:“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边挂着染血的夕阳,看起来有些悲伤,就犹如他现在的心情一样。独舞,离他好远……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压住想要抱住那纤瘦背影的冲动,燕不归淡淡的笑着:“莫愁给你送来了一株上好的人参,我……”
“够了,你给我离开这里!”燕独舞无法忍受从不归的嘴里吐出莫愁的名字。龙莫愁,他恨这个女人!
是因为莫愁吧……独舞在嫉妒……
这个认知,让燕不归松了一口气,会嫉妒就说明独舞在乎他。莫名地放下心来,燕不归看了看夕阳下,沉静的人儿,悄悄地退了开来。
第八章
感觉着不归的离开,燕独舞慢慢地蹲下了身,他伸出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好冷,好冷……
不归,就这样离开了,这是不是预示着不归也将这样的离开他的生命?
眼泪,慢慢地往下流,心,也变得沉重起来。龙莫愁,他不甘心把不归让给这个女人。龙莫愁,你按的是什么心,送什么上好的人参?你这是在叫我把不归让给你吗?
不,不让,他决不会让,决不会把不归让给这个女人……
不归,只难是他的。紧紧地,他的手握成了拳头,他不会让不归离开他的。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的痛苦,远比不归离家里来得刻,他无法再忍受了,他要得到不归。
轻轻地,嘴角泛起一抹甜媚的笑容,他决定了,他要主动地去掳获不归……
“伯父没什么吧?”龙莫愁看着缓缓迎向自己的英俊少年,她看到少年的脸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的眼光,望着远那抹纤细的身影,夕阳中,那抹身影看起来好孤单好寂寞。
“他想一个人静静。”燕不归淡淡的笑着,俊眸静静地看着龙莫愁,“府中采购了一批好酒,你来了正好有口福,我们去喝个痛快,怎么样?”
“好啊。”龙莫愁的眼睛猛地一亮,一双眼睛里闪出了愉快的表情,“我啊,就是为这些酒而来的。走吧。”
燕不归轻轻地笑了笑,他知道堵住一个嗜酒如命的人的好奇心,酒是最好的办法。独舞的身体,好些了吗?金翅盅,真的在那个娇弱的身体里完全的生存下去了吗?
独舞,我已经无法忍受了,无法再忍受不能拥有的你日子了,独舞,我想要占有你啊……
秋风阵阵,夹杂浓郁的桂甜香,吹进了燕独舞的鼻间,他静静地坐在床沿,美丽的眼眸默默地注视着腿边的黑色木匣,颤抖着的指尖,轻轻地打开了木匣,里面装着许多的瓷瓶。
用哪一种好呢?
燕独舞的手指犹豫地在一只只瓷瓶上滑过,这只木匣里收藏了上几十瓶媚药。这些媚药,是他这些日子偷偷的研制出来的。所谓久病成良医,他自小就懂医理,配制媚药春药虽然有些复杂,但是却也难不倒他。
只是,这些春药,他没有试过药效,找谁去试试呢?
从木匣里取出几瓶最好的,燕独舞站起身,缓缓地出了他的小楼。迎面,遥遥地望见了小小的身影提着一盏灯笼向他走来,俏丽眉缓缓地拢了起来,是谁?这么晚了,还来他这里?
“爹爹。”尚带着些许童音的稚嫩语声,和着那微弱的光芒让燕独舞看清了来人,是他的第二个儿子,燕不凡。
看清了是不凡之后,燕独舞的心头一动,就拿不凡来试试这媚药的效力吧,心下打定主意,便柔声道:“不凡,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爹爹,龙姑娘喝醉了,孩儿想问您讨些醒酒的药。”燕不凡的声音脆生生的,煞是好听。
听到龙莫愁的名字,燕独舞厌恶的扬了扬眉,从手中取出一瓶药,扔到不凡手中:“这个拿去吧。”
“啊,谢谢爹爹。”燕不凡大喜,拿了那瓶药转身便要走,却被燕独舞拉住了,“爹爹,您还有事吗?”
“你把这个吃了。”燕独舞取了另外一瓶药,从中倒了一粒龙眼大小的药丸出来,递给燕不凡。
燕不凡疑惑地看着月光下燕独舞有些模糊的脸,心想爹爹不会害他,便接过那药,吞下:“爹爹,没事了吧?”
定定地看着燕不凡服下,良久,却没有什么反应,燕独舞俏丽的眉皱了皱,挥了挥手:“你去吧。”
看着那朦胧的灯火,消失在夜色中,燕独舞将刚才给不凡吃的药扔了出去,这药看来没有用。不知道龙莫愁吃了不凡带去的药,会有什么反应?去看看吧,这样想着,燕独舞便往不凡离开的方向跟去。走了半天,他才想起来,他并不知道龙莫愁住在哪里。
苦笑一声,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这儿是鬼府的灵竹居。灵竹居种满了翠竹,微风轻拂,便可听到满耳的沙沙声,还有细微的呻吟声……
呻吟声?
燕独舞侧着耳,仔细地听着那细微的呻吟声的来,悄悄地走了过去。走没有几步,燕独舞停住了脚步。他看到竹林里厚实的竹叶堆上,不凡正赤裸裸的被一个男人压在地上。不凡手中提着的灯笼,掉在了一旁,刚好照在不凡的腰下,燕独舞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不知名的男人粗大的玉柱正在不凡的腿间抽动,每一抽动,都可以听到不凡娇媚的呻吟声……
那个药,有效……
看着那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燕独舞慢慢地退了开来。灯笼的烛火很暗,他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他也不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只知道,他刚才扔掉的药有效,不凡,在那种媚药的药力下,接受了一个男人。真是有些可惜,不知道那瓶药被他扔到哪里去了……
算了,反正那种药不是为不归准备的,想来,他准备的那些媚药还是有效的。不归啊不归,我要得到你……
嘴角泛起一抹甜美的笑容,燕独舞离开了这片竹林,微风,拂动着他长长的黑发,带着几分飘然与诡异……
一大清早,燕独舞就被外面震天的鞭炮声给吵醒了,他烦躁地用被子盖住脑袋,那震天的声响依旧响彻耳边。坐起身,燕独舞下了床,走到窗前,往下一看,便看见了众多的婢女和仆人们在忙碌着。
他的小楼怎么热闹起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会这么多的人?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正想着,他听到了声身轻盈的脚步声。转过身,看着丫环们捧着洗漱的用品走了进来,看到他,丫环们还吓了一跳,显是没有料到燕独舞今儿个这么早就起来了。
“少主,您起来了?”捧着一盆水的丫环将手中的盆入下,施了个礼道,“是奴婢们吵到您了。”
摆了摆手,燕独舞走了过去,洗漱完毕之后,他问着布置着早饭的丫环:“今天是什么日子,外面好热闹。”
丫环笑回道:“少主,今天是幼主的生辰,您忘了吗?”
不归的生辰……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不归的生辰了?就是今天了吗?今天就要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了吗?为什么心中反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呢?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和不归在一起吗?真可以吗吗?
不归,还喜欢他吗?如果不归不喜欢他了,那么在今天过后,他该怎么样自?他的生命里已经不能没有不归了。燕不归啊燕不归,是你让我这般的害怕的啊,你的霸气去哪里了?我现在好像要你的拥抱来消除我的不安。不归,我想要你属于我一个人啊,不归,你愿意吗?
不归,告诉我……
“少主?”丫环们疑惑地声音,不确定地叫着燕独舞。
“啊……”回过神来,燕独舞看着放在桌上的早饭,非常丰盛,筷子提了一半却又放下了,他吃不下,心里觉得空荡荡的,好不安……
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用那种方法让不归属于自己一个人吗?
燕独舞木然地站起身,走回内室,和衣躺下,一双眼睛静静地盯着床顶上挂着的夜明珠,柔和的光辉在白昼之时,显得异常的微弱。苦笑了数声,燕独舞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燕独舞啊燕独舞,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容你退后了,你已经无法离开不归了,就算不是喜欢,是恨,也好……
恨,也好啊!
泪水滑落眼角,滑入鬓角,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不归啊不归,你把我弄得好苦……
“来,来,大家喝……”龙莫愁举起了酒坛子,大笑着。
燕不归笑看着龙莫愁高兴的模样,这人啊有酒就开心……看着父亲的妾室们拘谨地举起杯回应着龙莫愁,眉猛地皱了起来了,独舞怎么不在?今天是他的生辰,连向来怕他的这些个继母们都来了,可是,最重要的人却不在。
“少主呢?”燕不归问着身边服侍着他的婢女。
婢女眨了眨眼睛,回想了半天:“啊,少主好像一直没有出房间呢。”
“唔……”眉皱得更紧了,独舞怎么了吗?今天是他的生辰呢,独舞也不愿意见他吗?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呢?叹了一口气,“少主一天也没有出来吗?那么他饭吃了没有?身体还好吗?”
婢女摇了摇头,脸上泛起一抹怯懦:“奴婢不知……”
扬了扬眉,燕不归站起身,问这婢女还不如他直接去看看呢。打定主意,燕不归便离开了热闹的酒宴。看见燕不归离开,那些美妇人们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谈笑起来……
“独舞,独舞……”撩开纱帐,却不见那绝美人儿的身影,燕不归的眉皱了皱,独舞不在房间里,去了哪里了?放下了纱帐,觉得眼角似乎扫到了什么东西,他又猛地撩起了帐子,仔细地摸着床,枕边,他找到了几朵小小的半开的野菊。
菊……看着那嫩黄的色泽,燕不归想起了前几天他找到独舞时的地方,那里有着满山遍野的野菊伏地而开,煞是美丽……
独舞是去了那儿!
微风,吹拂着燕独舞颊旁的长发,几缕发丝迷了他的眼,伸出手,拂开黑发,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玉瓷瓶,瓶子里装着他研制出来的媚药,靠药物来得到不归,是不是很悲哀啊。可是,谁叫不归近来对他那么冷淡呢?而且,眼见着不归与莫愁愈加的亲昵,他的心里就好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不归,你会来吗?
他并没有约不归来这里,他在赌,赌着不归会不会来找他。如果不归来了,那么说明不归还是在乎着他的,要不然便不会抛下满堂的宾客来找他,他记得,今天有很多的江湖中人前来祝贺不归的生辰。如果不归不来,那他该怎么办?心,跳得厉害,不归会来吗?不归不会来,来,不来……
身体的某好热,他不安地蹲下了身,不归快点来吧,你再不来,我的药性就要发作了。因为,我在来这儿之前,就在那里涂上了秘药,好热,那里好热……不归,我想要你……不归……
如果,不归来的话,他将会被欲火灼烧而死,如果得不到他的爱人,死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只是,好难受,整个身体也变得火热起来,好想,好想要……要什么呢?
在他心慌意乱之际,他听到了身后响起的醇厚声音:“独舞,你一个人跑这儿来做什么?这儿风有点大,小心着凉了。”
眼泪滑落的同时,燕独舞的嘴角却泛起一抹满足的笑容,不归来了。他赌赢了第一局。抬起袖子,擦去眼角的泪,燕独舞吃力地转过身,看着夕阳下的英俊少年,满天的火红中,他看到那张英俊的脸上泛着温柔的笑容。
吃力地抬起手,将瓷瓶递向那个英俊的少年:“吃了它。”
燕不归看着那夕阳中绝美的人儿,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会觉得今天的独舞散发着一种蚀人心魂的妖媚?接过瓷瓶,看也不看地倒出里面的药丸,仰首吞下。
手指轻轻地触到了不归的指尖,一抹强烈的酥麻感从指尖传遍全身,紧紧地咬住嘴唇,不让呻吟声逸出喉间,身体变得好敏感,是因为那里涂了秘药的关系吗?绷紧全身,看着燕不归服下药丸,喜悦的笑容从心底泛到脸上:“你不问这是什么吗?不怕我毒死你?”
燕不归笑了,他慢慢地靠近那个纤细的身影,痴痴地注视着那绝美的容颜:“你不会毒死我,就算是毒药,我死了,你也不会独活。”
脸颊也变得热辣起来,他掩饰似地转过身,哑声道:“你……谁理你了……你死了,我就是要活得好好的……”
隐约可以看见那如霞的颊,那一双颤动着的眼睫,还有那娇羞的神情……独舞,他的独舞为什么今天看起来特别的美,特别的媚呢?腹下涌起一腔热流,让他禁不住热血翻腾,一个箭步,他上前拥住了那纤瘦的身子,紧紧的,紧紧的……
全身一震,燕独舞仰起头,望着天空被火一样的夕阳烧红了的云彩,感受着不归狂野的热吻,落在他的耳边,颈上……双腿支撑不住身子,倒在了不归的怀中,这是他们这么长久以来,第一个真正的接触,好满足,好满足……不归,就是这样,紧紧的,抱住我,别让我寂寞,别让我孤独,别让我伤心……
不归……
听着从独舞嘴唇里飘逸出来的柔媚呻吟,燕不归只觉得全身都涌起一种躁热,颤抖着的手,禁不住地伸向了独舞的腰带,轻轻一抽,腰带便落在了他们的脚边。
燕独舞轻垂着眼睑,看着敞开的衣袍下泛着些许粉红色的肌肤,看着不归颤抖着的手,缓缓地贴上了他只觉得火辣辣的灼烫着的肌肤,心,狂跳着。当不归的手,终于贴在他的胸前的时候,燕独舞的尖叫声再也忍不住地从口中狂泄而出,不是害怕的尖叫,而是幸福的叫声,他等了很久了……
或许他很贱吧,一个男人,一个父亲,却宁愿在年少的儿子身下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可是,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只要不归,只要他的不归……
猛地将怀中的人儿扭转过来,燕不归狂热的唇,激烈地掠夺着那双娇艳欲滴的红唇,侵略,占有……狂野的蹂躏着独舞娇艳的双唇,强悍的舌,毫不费力的撬开了那双并不紧闭着的唇,滑过那细细的齿,卷起那颤抖着的灵舌,吸吮着那独属于他心爱人儿的密汁,燕不归急切地将燕独舞压倒在野菊上……
“嗯……”野菊茎干上细微的刺,刺进了他背部柔嫩的肌肤,纵然背部的肌肤有一层衣物隔着,他的背上还是泛起了一阵阵的痛楚,可是痛着的同时却带来一种异样的感受。
急切的手,焦急地掠夺着那绝美的身体的一切,那早已挺立坚硬不已的淡粉色茱萸,在他的揉捏下变成了紫色,每一下的挤压,都可以听到那绝美的人儿甜腻的呻吟声。那呻吟声,更加煽动着他身体里那股急切地想要发泄的火流在全身奔涌。
双眼迷离,他已经看不清压在他身上的少年的脸,那张脸上泛着怎么样的表情呢?他好想看……燕独舞努力地抬起眼,他想看清少年的表情……可是,那个少年的举动,却让他全身战栗,少年,强有力的双手,强硬的分开了他的双腿,强壮的身体挤进了他的腿间,在迷离中他感受着那个少年的下身隔着柔软的布料磨蹭着他脆弱的后庭。
“呀……”那种秘药好厉害,燕独舞心中想着,他只是涂了一点点而已,可是那里却热得像是被火烧一样,而且还不是泛起一阵让他难以抒发的麻痒。想要,那里想要……
想要不归巨大的分身进入那里,狠狠地,折磨那里……颤抖的伸出手,解开了在他腿间满头大汗的厮磨着的少年的裤子,他给不归吃的药的药性也非常强大,不归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呢……
那早已经奔腾昂扬的巨蛇,在空气中吐着丝丝的红信,嘴角溢着银白色的汁液,看起来煞是可怕……
挣脱了束缚的灵蛇,在那雪白的臀间急切的寻找着可以栖息的地方,可是,好像是太过着急了,那灵蛇怎么也无法进入那就在咫尺间急剧的开放收合的美丽菊中。
燕不归急躁地伏下身,在那香滑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得燕独舞眼泪直往下掉。有些慌乱地看着那抬起头的不归,那双清澄的眼睛,已经被强烈的药性折磨的失去了人性,狂虐的眼光,看起来像是要吞掉柔弱的小羊羔的野狼一般,好可怕……
剧痛让燕独舞迷离的神智稍稍回来了些许,他眨着眼睛,努力地让他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然后,颤抖着的手,拾起了那在空中呼啸着狂怒着的灵蛇,稍一调整身体,背部就感受到野菊细小的刺进入身体的微痛,咬着牙,微微抬起臀,让那灵蛇对准了他早已经准备开放的穴……
那灵蛇三角形的头刚一接触到那火烫的穴,便凶狠地钻了进去,开缰辟土,准备在这里建立属于自己的王国。
“啊……”那粗野的灵蛇,凶悍的突进,让燕独舞几乎承受不住晕死过去,如果不是在穴四周涂上了秘药,第一承受这种强悍事物的地方,一定会受伤,破裂开来……可是,不适过去之后,燕独舞感觉着那被撕开的地方,一种异样的感受涌遍全身,身体的空虚好像消失了一样,被填的满满的,吃力地呼着气,“不归,求…求…你,动…动起来……”
燕不归轻叹一声,修长的双手撑住了强壮的身体,那紧窒的穴,夹得他的身体好痛,这种疼痛让他的神智暂时恢复了清明,他嘶哑着声音,俊眸逼近那双泛着水光美得有些迷离的眸子,声音里带着痛楚:“独…舞,你,给我吃…吃的是什么!”
燕独舞不答理,一双藕白的玉臂,揽着燕不归的脖子,一双红艳的嘴唇迫切地在不归的脸上游动,他无法回答不归,因为,他的身体急切地渴求着这个少年对他凶狠的占有,掠夺,不归,求你,求求你,快点……快点占有我……让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也让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不归,求求你……
“呜……”那紧紧地包裹着他的身体某一部分的地方,在饥渴地蠕动着,慢慢地蠕动间,将他的那一部分身体更紧密地拉进心,好像要吞噬掉那一部分一样,急切的让人感到害怕。
颤抖着的手,试探性的滑到了那紧紧地含住了他的身体的那块小小的地方,柔滑的肌肤泛着热烈的气息,似乎可以听到那皮肤下急切流动着的血液,在激昂地唱着歌。而他的分身,也完美的嵌在了那小小的地方,好像他的那一部分,天生就该在那里一样。
没有受伤……
不归放下了心,一双眼睛看着身下扭动着身体的身体,原本雪白的肌肤,因为情潮而泛起诡异的红色,泉涌的汗滴,滑过了那突起的锁骨,挺立的乳尖,还有那陷的脐眼,好美丽的身体,这具身体正饥渴地在他的身体下扭动着,他疯狂地想要占有的身体,属于他了……
独舞,你太让我吃惊了……
呢喃着,他的身体缓缓地动了起来……
灵蛇急切地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游走着,那肉色的岩壁被它扩张到了极致,前方已经到了一个极限,而它的身体却还没有完全进入到这个狭小的洞穴里,岩壁紧紧地贴在一起,让它的头部受到了制约,本性凶悍的它,吐着口中的红信,喘着气向那紧密贴合在一起的岩壁发起了攻击,轰的一声强有力的撞击,那岩壁抖动着,却没有为它让开路,它的身体慢慢的后退了。
那有灵性的岩壁急切地圈住了它游动着的身体,不想让它退开。可是,岩壁的力量敌不过它的力量,它顺利地将整个身体退出了这狭小的空间,然而它的头部还是被变得紧绷的出口给卡住了,它嘶吼着,跳动着,无法挣脱,于是它就奋力地再往里面冲击。三角形的头部,强有力地撞击在了那柔软的岩壁上,使得那岩壁不停地颤动着。
似乎感觉到岩壁有些承受不住,于是,它开始变得兴奋起来,身体再往后退开,而岩壁这没有圈紧它,而是任由它来去自如。一下,二下,三下……
撞击一比一有力,速度一比一快,行进中的灵蛇,越战越勇,以着势不可拦的强悍力量,开辟着道路。不知道有多少下了,那紧闭的岩壁开始松动起来,颤颤悠久悠地缓缓地裂开了一丝的缝隙,而灵蛇看准了时机,猛地一个激进,沿着那狭小的缝隙,突破了道关口,那岩壁颤动着,一阵僵硬。
扬着头,看清楚了四周,岩壁后面的世界并不宽阔,依旧如进来时的通道一般那样的紧窒,但是,这个世界里的岩壁却是非常的柔软,温暧,十分舒适。灵蛇的整个身体激烈的抽动起来,在这个温暧舒适的地方,疯狂地冲撞着,撕咬着,磨蹭着……
那柔软的岩壁,在灵蛇的攻击下,变得瘫软起来,不时的分泌出无色的液体来,而灵蛇沾着这液体,滑动得更加顺溜了。滑动之中,灵蛇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定下身子,灵蛇好奇地看着那岩壁某一小小的突起,看起来像是什么好玩的东西,顽性大发的灵蛇便专注地朝着那小小的突起撞去,整个岩壁一阵颤动,已经被它打开的通道,猛地紧闭起来,夹得灵蛇吃痛,凶性大发的它,更加凶狠地咬着那突起,执着的冲撞着……
几下之后,那岩壁便大开大合起来,灵蛇退后之时,它也往后移动,当灵蛇前进时,岩壁便迎着灵蛇的头撞了过去,灵蛇觉得有趣,也玩得更加尽兴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灵蛇终于玩得有些累了,张嘴狂喷着它的毒液,那岩壁在毒液中瘫软着……
“啊,啊……”燕独舞除了呻吟,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迷离的双眼望着天空,娇翘的臀紧紧地含着依旧坚硬的那根巨物,一双修长的双腿紧紧地攀在了不归的腰上,那种从身体里面被充满的感觉,让他陶醉,他不是女人,做这种事情原本是非常痛苦的,或许是他事先涂了秘药的缘故,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完全地为不归放开,所以,在整个过程里,除了刚开始的不适之外,他整个人都在一种非常奇妙的快感中,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被不归完全的侵占,而他心底的不安,也在这一刻完全消失。
从这一刻,他爱上了这种行为,他不再是男人了,不再是了……
当他的后庭接受了同样身为男人的巨大玉柱时,他就不再是男人了,就算在被侵占的同时,属于男人象征的前方,也颤抖着解放了数,但是,他却感觉到,他在这一刻,不一样了。娇羞地感觉着那还在抽动着的巨大东西,燕独舞羞答答的想要起身……
“别动!”燕不归喑哑的声音和强有力的手臂阻止着燕独舞的动作,不知道独舞给他吃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春药,药性如此强烈,只是解放一,还不足以让他感到满足,他要让他的独舞完全的瘫软在地上,没有动弹的力气……
只是,独舞的身体吃得消吗?担心地伸出手指,抚触着被那他的分身撑得失去原本模样的小穴,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才稍稍地放了下心,然后伸出手,一把揽住那纤细的腰肢,将那含着他的身体某的身体揽进了怀中,使得原本躺在野菊上的人儿,现在坐在了他的身上。
在那坚硬的手指碰到他脆弱的地方的时候,他的身体禁不住颤抖着,现在任何的一个碰触都足以让他崩溃。突然的改变原来的姿势,这更让燕独舞几欲疯狂,那强硬的分身,更加入到他的体内,将他的身体充实的满满的……
正要开口搞议,燕独舞忽然看到了不远一抹修长的身影,那是……那是龙莫愁……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张清秀的脸上张目结舌的表情,心头忽地泛起一抹快意,双手攀着不归的肩,上下抽动着他的臀,紧紧地用他的身体套弄着不归的强壮。强有力的撞击,让他情不自禁的叫着,艳丽的眸子,充满了炫耀的表情,望着那张被讶异布满的脸。他的举动,成功地将还没有完全从药性中解脱出来的不归再带进了情欲的谷。
“独占我吧独占我吧,不归,我愿意只属于于你一个人。独占我吧,我愿意毁灭所有的一切,只属于你一个人……”
他在不归的耳边呢喃着……
呻吟着,宣告着他对不归的独有权。
不归,在他的身体里渲泄了一又一,而他的身体只感觉到不归的存在……
天昏地暗时,他除了不归,再也看不见任何人……
龙莫愁,你已经对我构不成威胁了……
在尖叫着的呻吟声中,燕独舞的身体彻底的被开发了……
张开眼的时候,落入眼中的是满天的星斗,冷风,缓缓地吹过,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不归呢?一转眼,就看到了一脸阴沉地坐在一旁望着自己的不归,虽然夜色中看不太清楚不归的表情,但是,他却能清楚地体会到那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怒气。慌乱地跳起身,酥软的身体却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野菊的刺,再地扎进了他的身体,燕独舞吃痛,不由自主地轻叫出声。
“该死!”燕不归一把抱起了燕独舞,将那宽大的衣袍扯下,然后将那纤瘦的身子扳了过来,这一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雪白的背上,点点的红肿,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那光滑的脊背。一抹心疼泛上了他的脸。
不归可是后悔了?
燕独舞想要转过身,看清楚那个完全地占有了他的少年,不,男人,他的不归从今天起,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可是,他现在忽然很不安,明明,身体里还流着情潮汹涌时留下的证据,可是,心却忽然地变得好冷。不归,真的是属于他了吗?
不安,浓浓的不安,伴随着害怕,充斥着他的心,眼泪便急切地往下掉,不要,他无法想像不归不要他的情景。
不归……
听到了爱人轻轻地抽泣声,燕不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把抱起了那怀中的人儿,纵身一跃,消失在夜空中。
“呼――”龙莫愁吐了一口气,从不远的草丛中钻了出来,拍着被野菊上的刺扎得生痛的手掌,她吐了吐舌。
虽然对于她刚才见到的那一幕有些咋舌,可是,她却有些羡慕了。她清楚地可以感受到那两个人之间浓烈的爱意。不归的爱人原来就是他的爹啊……不归是真的很爱那个绝美的男人吧,从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起,她就被那绝世的美貌所震慑,一个男人,也可以美成那样……
而刚才,她看到了另一个美人,一个浑身上下燃烧着爱火的美人儿,像一只火凤凰,光华夺目,这个鬼府的少主,真的好美……
折服了,震惊过后,心里竟是羡慕呵,什么时候,她才有一个知心的爱人呢?
……
第二天,江湖中就传出了一条震惊心人的消息,鬼府的少主,神秘的在鬼府里消失了,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坐在酒寮里,龙莫愁听着那些好事之徒纷纷议论着那个神秘失踪的人,什么被人刺杀了,什么病死了啦,什么……
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江湖中,谁也无法猜到,那个绝美的人儿,竟然被他的儿子金屋藏娇了吧……
藏在哪儿呢?
谁也不知道……想要知道?也很简单,只要找到燕不归就行了……
可是,那个可怕的男人,怎么会透露爱人的行踪呢?所以,想要再看到那个绝美的人儿,今生怕是再也不可能了吧……
凤凰阁。
红楼碧湖,还有无边的树林,这是一种非常美丽的地方。
“嗯,不归,快点……”甜腻的声音,让闻者无不为之心动,无不想一睹这甜美而诱人的声音的主人。
穿过树林中曲折的小径,踏进小楼,行到楼上,却见空荡荡的地上,铺满了柔软的羊毛毡,一个雪白的身子正坐在一个强壮的男人身上,一头黑发满天飞扬,隐约可见那发下雪白身子,有着平坦的胸,纤细的腰,还有小巧的玉茎……
一个男人正享受着另一个男人的服侍,而且不亦乐乎,禁不住更让人好奇这人是谁了。那强壮的男人似乎一个强有力的顶起,便得那个被穿透着的男人,激动的揉起了满头的黑发,一张绝美的脸,泛着潮红,出现在眼前。
修眉青翠,美目含春,鼻尖渗汗,红唇上的朱红也晕了开来,却更添了一份妖娆之美……
可是,这个男人的打扮却有些奇怪,一双翡翠耳环随着他的身体的摇摆而在空气中留下美妙的弧线,褪在一边的衣裳也是鲜红的裙衫,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男人,却比女人更美丽……
“独舞……”
强壮的男人轻轻地叫着坐在他身上的美人儿的名字,让人不由地想起了日前失踪的鬼府少主,好像,那个人,也叫做独舞。燕独舞。
“啊,不归,快点,快点……”
美人儿欢叫着,被强壮的男人压在了身下,空气中,传来了淫靡的啧啧声,那是强壮的男人在美丽的人儿身体中进出时发出的声音……
很煽情,不是吗?
第九章
“嗯,不归,别闹了……”娇腻的语音,带着懒懒的倦意轻轻地喝斥着,“人家不要了啦……”
“不要?”厚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你这里还把我含得这么紧,不让我走呢。”
“讨厌……啊……”
一声惊呼后,溢满了耳边的是颤颤悠悠的甜媚呻吟。
却见那满地雪白的羊毛毡上,一绝丽的美人儿正全身赤裸裸地被压在厚实的羊毛毡上。雪白的腿间,强壮的身体有力地挺进,便使得那绝丽人儿美眸含情,妖娆艳丽,
一双皓腕轻抬,紧紧地攀着那强壮的身体,娇啼婉啭,诱人心魂。
“啊……”燕独舞颤悠悠地承受着那有力的挺进,一颗心儿泛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他自被不归带到这不知名的小楼已有七天了,这七天里,他片刻都没有与不归分开过,身体也一直保持着交合的状态,想到这儿,绝美的脸上不由地泛起朵朵桃红。
燕不归静静地看着身下那绝美的容颜,七天了,这七天里,他看到了一朵绝美的儿迅速开放,暴发出惊绝天下的美丽,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这个美人儿片刻啊……
可是,不行,为了更久远的将来,他必须再离开。独舞会生气吗?不,不会的,因为,他们之间已经与不久前大不一样了,经过他的滋润的独舞,会坚强,会懂他的……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惊动了情交中的两人。燕独舞抬起迷蒙的眸子,恍惚地瞧着声音来,却见一个面无表情的妇人捧着一叠大红的衣裳慢慢地向他们走来,猛地省起自家现在的模样,整个人不由地僵住了。
而正在他的身体里的不归,被那猛然僵硬的身体一夹,不由地吃痛,一双俊朗的剑眉皱了起来,厚实的大手轻轻地拍着那紧绷着的雪臀,示意燕独舞放松。
“嗯……”习惯了不归的身体,在一瞬间的紧绷过后,自然地放松开来,那紧含着那灼热肉块的私密,清晰地感受着身上的男人每一个有力的刺穿,绝美的眸子清晰地看到映在那妇人黑眼眸上的交缠肉体,一种异样的感觉,让他的身体更加的敏感了。
在这七天里,已经彻底地熟悉了独舞身体的不归,清晰地感觉到妇人进来以后,独舞的身体的变化,绝美的身子明显地散发出一种妖艳的馨香,诱惑着他的心神,那紧紧地含着他的地方也变得火烫火烫的,十分的舒适。邪邪地笑了,燕不归更加有力地冲刺着那柔软的小穴,他的独舞,喜欢在别人面前被他占有。
那妇人在他们身边站定,放下了衣裳,然后对着燕不归打了一个手势。燕不归点了点头,也对着妇人做了一个手势。那妇人见状,便退开两步,在一旁站定,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情交中的两个人……
见那妇人没有离开,燕独舞的脑中只觉轰得一声,一片空白,他挥舞着双手,想要推开不归,可是,那强有力的身体,却像山一样,怎么也推不动。被贯穿的地方,感受着那灼热的物体越来越激烈的推进,身体想要退开,却贴得更近了。羞耻心伴随着快乐,激烈的涌上心头,燕独舞不由地哭了起来。
听着身下人儿嘤嘤的哭泣,燕不归的猛地感到腹下一阵抽搐,身体最顶端感受到一阵寒意,他猛地吼了一声,一个奋力地挺进,将他的种子洒遍那紧窒小穴的每一寸空间。
无力地瘫软在厚实的羊毛毡上,燕独舞连合拢腿的力量也失去了,他感受着不归的分身抽离他的身体,也感受着那情尽的汁液由身体缓缓地往外流动。
跪在独舞的腿间,燕不归轻轻地抬高独舞的下半身,看着那因为长时间地含着他的巨大而一时间无法合拢的小穴,张着嘴吐着他分泌的情液,他刚刚尽兴的分身又是一阵抽痛。怎么样也要不够这个可人儿啊……禁不住低下头,狠狠地吻咬着那让他发狂的小穴,良久,良久……
“啊啊……”敏感的身体,怎么禁得住这种挑逗,燕独舞泄了不知多少的前端,再一地喷出了乳白汁液……
燕独舞软着娇躯,任那面无表情的妇人为他穿着衣裳。一双绝美的眸子好奇地注视着适才将一切收入眼底的妇人,伸出舌尖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唇:“你……你叫什么?”
那妇人并不答理,只是低头系着腰带,然后为燕独舞整理及地的裙袂。燕独舞低头,看着那一身艳丽的红衣,这一看,不由地看得他面热心跳,只见描金龙凤身上游,端得是华丽非凡,这,这是新娘子穿得喜服呢!
“这,这是什么?”他不由地结巴起来,他弄不明白不归在想些什么……
难道说,不归要与他成亲?
脸猛地发烫起来,心中却在不断地否认,不归不会这么大胆的,他绝不会真的娶他的……不,不,不归就是这么大胆,他的不归……
“痛……”耳朵上一阵扯痛,将他的心神拉了回来,却见菱镜中,一对精巧的镏金滴翠耳环挂在了他的耳上,这对耳环对于他那双新穿的耳洞来说,太沉了些,故而扯得他有些疼。
然后,就见那妇人为他梳了一个髻,然后插上珠翠,轻描柳眉,淡画胭脂,轻抹红粉,将他妆点的艳丽无比。
菱镜里,是一个美丽而妖媚的俏新娘。
痴了。
醉了。
恍恍惚惚中,燕独舞什么也不记得了。
只是隐隐约约中,只记自己被人搀扶着在一片喜气的锁呐声中与人交拜。
当他端坐在新房里,等候着新郎来给他掀起盖头时,他才有种真实感,他成亲了。真的,成为不归的新娘了。
虽然有些被不归的大胆所震鄂,却由衷的感到喜欢。从今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鬼府少主,自此时起,燕独舞就是燕不归的妻,一个美丽的女人而已。
房门,轻轻地被推了开来,透过盖头下的流苏,他看到了一双穿着黑色厚底软靴的足,心儿,禁不住狂跳。
眼前猛地一亮,燕独舞抬起双眼,泛起一抹柔美的笑颜,眼前的男人,从此刻起,是他的一切……
“嗯……”
虽然已不是第一接受不归的巨大,但是在满眼的喜色中,枕在朱红的绣金龙凤被上,看着自己雪白的双腿在不归宽厚的肩膀上随着交欢的节奏乱摆,燕独舞却有种初承欢的感觉。
看着那浸淫在一片艳红中的雪白身子,燕不归感到自己入那媚穴的部分又胀得更大了。
“啊……”不自觉地收紧含着不归的部分,随着不归的抽动放松,在插入的时候缩紧。
燕不归轻轻地笑了,身下绝美的人儿,早已经懂得怎么样做才能得到更大的快乐。猛地整个从独舞温热的体内插了出来,只剩一个顶端留在那张开的心上。
“嗯?”迷朦着美丽的双眸,燕独舞疑惑地望着不归,那火热肉块,说是离开却又堵在他的心上,说是没有离开,后庭却又空虚的紧,进又不进,出又不出的感觉,令淫糜的身体无法忍受,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雪臀,穴急促地张合着,想要将那堵在穴口的火热吞进身体里面。
“别动。”燕不归紧紧地捏住了独舞两团丰润的雪臀,阻止着独舞的举动。
“不,不要……快点进去……”颤着音,独舞绝美的眸子泛着泪光。不归好讨厌……
那甜媚的声音入了耳,差点令不归支撑不住泄了,忙一吸气,爱怜地在那艳红的唇上落下一个浓情的吻:“别担心……我来了……”
猛地将留在心的顶端也插出,看着那柔软的穴自然地收缩起来,却又在那穴收缩的时候猛地一个插进。
“啊啊……”
美眸猛地张大,纵然是早已熟悉了不归的巨大,那里还是有种被凌辱的痛感,可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被占有的喜悦。
看着那绝美的脸上并无任何不悦,燕不归便这样大抽大弄起来,整个的拨出,再狠狠地插入。那朵娇媚的儿,颤颤悠悠地,承受着。
插了几下,独舞便有了感觉,抽离之后的进入,比任何一都要入他的体内,好像要入到他五脏六腑的感觉,令他狂喜,恨不得,将不归整个的揉进身体。抽离的时候,他紧紧地包围着那巨大,感觉着他的内壁被带出自己的体内,然后与那火热分离,弹进体内,然后又是插入,抽离……
如此往复几个回合,独舞便有些承受不住了,身体一个抽搐,便一泄如柱了。
看着那泄时媚眼如丝,雪颊染霞,红唇轻张,粉舌轻吐,诱人的独舞,不归也禁不住在那紧窒的小径内泄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依偎着。
良久,不归轻咬着那白皙的耳,柔声道:“等我一年,好吗?”
媚眼轻抬,不解。
“为了我们永远地在一起,你可以等我吗?”不归虽然明白独舞爱自己,却还是有些不安,毕竟,他是他的生父,这样被他拥抱,被他珍藏,舍弃男人的一切,舍弃身边的一切,难道一点不甘也没有?
或许是太容易就得到了,这就不归反倒有一种错觉,这一切好像一场梦,就算是疯狂的缠绵,他还是觉得不真实,所以,他早就有了一个打算,打算用一年的时间,好好地整理自己的情绪,再打点好鬼府的一切,再好好地珍爱独舞。
有些沉默,媚穴猛地夹紧了那留在体内依旧雄壮的火热,款摆细腰,让无尽的火辣传边全身,不想,不想分开,不想分开……
埋在身体内的火热抬起头,再一凶恶地噬咬着他细嫩敏感的身体。
“啊啊……”
……
“痛!”
颤悠悠地看着被那天山寒冰丝紧紧束缚住的玉茎,每想起不归,身子就会禁不住渴求,可是,那被不归束缚住的身体,却疼得让他立时落泪。
身后的媚穴也被天山寒冰丝巧妙地禁锢着,就算他再努力,也只能伸入一只纤纤细指,抚慰那空虚的身体。
银牙紧咬着红唇,那个狠心的人儿,一走已是一年,可是,却还是没有回来,会回来吗?
会回来的……
轻垂下眼睑,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他已是不归的妻……
家有娇妻,他一定会回来的……
然后,就有了那一天,那一天,雪光初霁,红梅吐蕊,站在梅树下,想着心爱的人儿,禁不住落泪。
甜媚的笑颜,在那粗糙的手指抚去他眼角的泪时,猛然绽放。
“别动,让我抱着你。好好地闻闻你。”灼热的气息,在他的耳边缓缓地引发了阵阵烈火。他呻吟一声,纤细的雪指紧紧地攥住了裙摆。
“啊啊,不归……”他回来了,他的爱……哽咽的声音,被燕不归炽热的双唇,吞咽下去,双唇相接,灵魂相属。
“你是个妖精!”燕不归冷俊眼眸,看着那被上天宠爱的绝世容颜。明明都三十二岁了,外表看去却比他还年少,好像二八年华的少女……不,少妇,散发着妖娆气息的少妇。
看到这张脸,他的身体里,就泛起一抹颤栗。他还记得一年前,身体所感觉到的柔软与紧窒,子与荡妇交织的美丽身体,让他的身体一热。
一把抱起眼前绝美的人,顾不得言语。燕不归把燕独舞抱进了内房。
当燕独舞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已经全身赤裸。在燕不归灼热的眼眸注视中,阅人无数的燕独舞也羞怯地闭上了眼眸。感受着燕不归的唇,落在他的唇上,颈上,胸前,肚脐,……
“痛!”燕独舞痛苦地抓着私,那里,被燕不归用锁,紧紧地锁住了。
“真是淫荡的父亲啊……如果不是这个锁住了你,我不在的这一年里,你勾引了多少的男人呢“”燕不归冷俊的眼眸,看着燕独舞的腿间,天山寒冰丝织成的贞操结,紧紧地扣住了燕独舞的欲望和密穴,特殊的结法,只有燕不归才能解开。
“你明知道没有……”含泪看着那英俊的少年,“解开它,求求你。求你了……”
多少,想起不归,那用天山寒冰丝织就地贞操结就缠得他的欲望生疼,无法缓解的痛苦,常使得他咬碎了牙,恨这个薄情狠心的男人,却又禁不住在恨过以后,更爱这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他愿意,愿意忍受一切的痛苦。
“真的没有吗?”明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他还是不信在他身下扭动着美丽身体的男人,谁叫这个男人,太过美丽诱人。
“真的!”燕独舞美目含泪,双眸带着控诉的怨,他的爱人呵,怎么这么残忍!
大手一挥,那好似附着在燕独舞身上的寒冰丝就如发光的飘带一般,随风而落。取而代之的,是燕不归的唇,细细地品尝着那美丽的欲望,引发了燕独舞迷乱的气息。
真是个坏男人……
柔软灼热的气息,包裹着他空虚已久的欲望,很快地引发了他身体的欲火,三下两下的,他就在不归的口中释放,不归的嘴,比记忆中女人的身体更加具有魔力。而燕不归灵巧的手指,更是放肆地在燕独舞只为燕不归绽放的穴中肆虐。
“好热……”燕独舞朦胧的眼,诉说着身体里的热烈,“好热……”
“热吗?”燕不归轻舔着性感的唇,向来冷魅的眼,也因为情欲而染上邪恶的光泽。
“嗯,热……”身体,热得好难受。
看着那白嫩的脸庞因热度而变得通红,燕不归的眼眸转向了窗外的雪白,嘴角泛起一抹邪邪的笑,他轻轻地一掠,从窗外的梅枝上,抓过一大团泛着梅香的雪,雪里有梅,梅里有雪。
燕独舞猛然尖叫一声,不敢相信,不归竟然,竟然把雪,涂在他的身上。不只是身体,还有他的欲望,他的穴……炽热的身体,猛然变得冰冷。
“冷……”刺骨的寒气,让他的娇弱的身体,漱漱发抖。
燕不归看着那因接触到灼热的身体而开始融化的雪水:“冷吗?别怕,我会让你再热起来的……”
轻舔舌尖,舔舐着那冰凉而泛着梅香的雪水……
“啊……”燕独舞醉了,他萎缩的欲望,再因为燕不归而挺立起来。
燕不归看着那雪白的谷间,急促地张合的美丽菊穴,刚刚的雪水,夹着零星的梅,从菊穴中流出,像极了女人的淫液,流在干净的锦被上,显得份外淫糜。再也忍不住,燕不归解开自己的裤子,将自己的坚挺挤进了那小小的菊穴,有雪水的冰凉润滑,他很顺利地就进入了,摩擦间,还感觉到细小的梅,与他们共醉……
“啊,……啊……”
除了不归的灼热,他再也感觉不动别的东西……梅,在他的身体,与不归的灼热间,引起了一阵奇异的疼痛,燃烧着他的身体……
啊,不归,占有我吧……不要再抛下我了……
朦胧中,他听到不归性感的声音。
“不离不弃,永结同心……”
“不离开我了?”尽兴之际,他抬起媚眼,专注地望着那英俊的容颜。
“不离开,一辈子。”轻轻地在那汗湿的美丽容颜上烙下爱怜的吻,“不,生生世世,上天入地,我都要纠缠着你。”
不是谎言,他的不归,不会撒谎,藕臂轻舒,他偎了上去,在不归的耳边回应着:“我也是……”
生生世世,不管男人,女人,我只愿在你的身下臣服,哭泣。
生生世世,只与你比翼双飞……
尾声一
《骑马出游篇》
“啊……”
甜腻的嗓音,和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泛着勾人魂的妩媚和绝艳,让人禁不住想要一睹这嗓音的主人。
春风轻吹,撩开芙蓉软帐,只见一个雪白的身子骑坐在一个英俊的男子身上,乌黑的发丝泛着幽幽的冷光,纤细的颈,浑圆的肩,平坦的胸,胸前挺立肿胀的两点茱萸,纤细的腰肢,幽的腹脐,浓密的柔草呵护着的朱红色坚挺,丰润挺翘双臀间紧紧含着的不断抽动着的巨大肉柱的媚穴,分立在英俊男子腰边的一双修长玉腿,圆润的玉足,每一都散发着摄人的妖艳,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的绝媚男子。
分开丰润双臀的强壮,猛地一个颤抖,那媚穴边溢出了乳白的汁液,像是一朵吐着蜜的美丽朵,美丽无比。
与此同时,一双粉般的藕臂拂开了低垂的长发,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艳容颜来。弯弯黛眉,秋水媚眼,挺直俏鼻,红艳樱唇,粉嫩杏脸,冰肌玉肤,吹弹得破,好一个绝色。
更诱人的是那眼波流转,勾人魂魄,美而媚,艳而妖,像是一个狐媚的小妖精。
“不归,我们去踏青吧……”极尽缠绵,独舞趴在不归的胸前,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柔声撒着娇。
阳春三月,春风拂面,温暖宜人。
这是入春以来,独舞无数要求出外游玩的一,不归只是望着那绝美的容颜默不作声,这么美的人儿只能珍藏在家中,外人瞧一眼也不行。
“好不好嘛……”
甜媚的语音,伴随着柔软的香舌,在他的耳边吹起一阵香风。纤细的指,若有若无的,在他的胸前挑逗着,有着匀称肌理,滑腻肌肤的粉腿,磨蹭着他粗壮的腿。
独舞是越来越过份了,他知道自己对他的身体迷恋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就用身体来诱惑他。硬着头皮道:“不行……”
不行,他不能让别人瞧见这天下无双的美貌,这绝美的人儿,别人连瞧也不能瞧一眼。
媚眼猛地闪过一道幽光,燕独舞伸出粉舌舔了舔有些干躁的唇,讨厌,人家都用上勾引了,不归还不同意,气死他了,他就是想要在人前好好地让人看看他与不归是如何一对神仙美眷嘛。顺便气气那个龙莫愁,让她好好看看他们夫妻俩是如何的恩爱。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那么小心眼,可是只要想到龙莫愁是不归最好的朋友,心里就忍不住冒酸。这几年来,他们一直呆在不归为他建造的凤凰阁内。每日里两相依偎,情意缱绻,那个小小的龙莫愁应是早已不构成他们的威胁。
偏是前些日子那个讨厌的龙莫愁前来拜访,而不归也不懂得拒绝,还留下莫愁与那个美人儿喝得酩酊大醉不理他,这下子可是打翻了他的醋坛子。习惯了缠绵之后相拥而眠,连着几个夜晚将他独自抛在闺房内,这更让他将龙莫愁记恨到了极点。
新仇旧帐一同涌上心头,所以,他一直想着要好好地在龙莫愁面前好好地耀武扬威一番。可是不归这个愣头青哪里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直不肯同意带他去神宫玩。气死他了。
不看,不看,不能看那在他身上的绝媚人儿。
一看就会被吸走心神。
将这个绝美的人儿珍藏已有三年,而这三年之中,两人恩爱的程度有增无减,每日里总要缠绵到极致。被他滋润着的人儿,越来越美,越来越媚,越来越诱人,那媚眼一瞟,就能勾走人的魂魄,他才不要别人想着他的“妻”呢。
“行不行嘛……”娇媚的语音,却不娇嗲,柔柔的,略微低沉,很是诱人。
“不行!”坚决不同意。
“讨厌!”美眸怒瞪,含着他的媚穴猛地一夹,痛得他冷汗直下。
揽着那纤腰,苦笑道:“你谋杀亲夫啊?”
粉脸一红,媚穴放软,轻轻地挤压着他的雄壮,像是抚摸的触感令他禁不住从连接部分泛起一股传遍全身的颤栗。
感觉到那埋在他体内的巨大猛地坚硬起来,燕独舞媚眼如丝,吐气如兰轻嗔道:“讨厌……”
猛地一翻身,把那美人儿压在身下,而那人儿也熟练地将一双粉腿儿圈到了他粗壮的腰上,却夹紧了媚穴,不让那雄壮进入,摆明了一幅不答应就别想进去的模样。
皱起眉,轻轻地抽动着被抵在小穴入口的巨大,不意外地听到了那身下人儿甜媚的声音,感觉到那紧闭着的媚穴有些松动,嘴角不由地泛起一抹得意的笑来。早就熟悉了这敏感的身子,知道这美丽的人儿是不可能抗拒得了他的。
讨厌,燕独舞猛地后退,将那雄壮送出体外,虽然身体经不住想要吞进那火热,可是,一想到还没有达成目的,就强忍着心头泛起的酥痒,与不归拉开距离:“我要去神宫踏青,否则,你别想上我的床……”
燕不归俯视着那双媚眼,有些疑惑:“为何如此想要去神宫踏青?附近的景致也美丽无比,更何况还可以与你亲近。”
嘟着嘴,不满地咕哝道:“人家就要在龙姑娘面前和你亲热嘛!”
原来如此。醋坛子又打翻了,想必是前阵子莫愁来的时候,冷落了他几天,他还记着帐呢。大醋坛子,他轻笑着,俯首用鼻磨蹭着那挺直的小俏鼻,应允道:“好,好,带你去神宫。”
“真的?”一双媚眼熠熠生辉,那雪臀儿便贴近了不归的充血的私,不断地磨蹭着。
急切地挺进那柔软的小媚穴,狂烈的抽动着,不归苦笑着,哪里有假啊,要是说假,你这个妖媚的妖精可真的会把我赶下床的……
得到了不归无声的回应,燕独舞才放开了身子任不归掠夺。
“嗯。”
嗯……
小楼里,又是春色无边,那甜媚的呻吟声,勾得人面红耳赤,想听,却又不敢听,不敢听却又忍不住要听……
“啊呀!”
燕独舞看着窗外梅树下系着的那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不由地圆睁了一双媚眼望着不归:“你是说我们两个人骑一匹马去神宫?”
笑揽着那一身嫩黄衣裙的俏人儿,为那头黑发插上珠钗,然后,拿起黛笔为那对柳眉添一份秀色:“那是大漠神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再也没有比它更好的代步工具了。”
媚眼睨了一眼那英俊的男子,前些日子才说不让他出外抛头露面,想不到今儿个他自己却让他骑着马行遍大江南北。他就不怕他抛媚眼招蜂引蝶?
像是看穿了燕独舞心中所想,燕不归邪邪地笑了起来,他可不会让独舞有时间去勾引其他人,而且这正是了选择了这匹千里良驹的用意。
望着镜子里那坏笑着的英俊男子,燕独舞感到身子猛地一寒,一股电流自背脊末端涌起,他预感到,这出游,将会是一很刺激的历程,光是这样想着,他就禁不住湿了。
“怎么了?”看到那张媚颜忽地泛起一抹羞涩之色,燕不归低下头,却见一双纤手护着那裙袂下的私密,扬了扬眉,将手伸入裙内,摸到了湿漉漉的亵裤,真是好精神,自从独舞被他种了金翅盅之后,身子越来越好,需求他的数也越来越多,有些时候,倒是他有些招架不住呢……
一把抱起那菱镜前的纤瘦身子,往内室行去,照例又是一天未曾出内室。
“舞儿,舞儿。”
是谁一大清早便在他耳边吵他好眠?要知道昨儿个他可是和不归折腾了一天了,让他好好地睡一会吧。
“走开啦!”抱起锦被,往床内躲得更了。
叫了半晌也不见回应,燕不归无奈地摇了摇头,是谁一直嚷着要出游的啊,不过这样也好,叫不醒了,就方便他行事,眨了眨眼,他暗道,他真不是故意把独舞弄得起不了床的,只是有一点点那么坏心眼而已。
一把从被子里掏出那粉嫩嫩的身子,然后命一旁候着的哑仆为那美人儿穿衣梳洗。却见那衣裳薄如蝉翼,罩在那诱人的身子上,更兼衣裳下毫无遮拦,看上去根本和没有着衣一般无二。抱起燕独舞,裹在他厚实的披风内,上了马,接过哑仆为他准备的行李,看了看怀中的人儿,却见他依旧沉睡,不由地宠爱地在那紧闭的眼睑上落下一吻。
“驾!”
燕独舞万分期待的神宫之旅,在他的沉睡中开始了。
“唔……”
不归的冲刺好凶悍啊,比以往任何一的缠绵都要来得勇猛,禁不住有娇喘起来,随着波动的床迎合着不归的穿刺。
波动的床?
猛地张开了眼,燕独舞便被身边飞逝而过的景色吓了一跳,正自疑惑,身后被充满的媚穴又被突进了几分,是怎么一回事?还不太清醒的燕独舞自然地接纳着不归在他身体里的探索。
“醒了?”喘着气,他轻吻着那娇艳的红唇。
实在是独舞的睡颜太美了,更何况他准备这匹千里良驹目的就是为了这个,更何况此仍荒郊野外,所以,他就把独舞搂坐在怀里,从独舞的身后熟练的进入那个滑嫩的媚穴,安抚他怒吼的火热。
真是悲哀啊,只要是和独舞在一起,他就不想做任何事情,只想着狠狠地用他的火热贯穿那埋在雪臀间的媚穴,看着那媚穴在他的凌虐下扩张至极限,看着那媚穴的主人因为他的穿刺而意乱情迷。
他的独舞,因为是独舞,才想要疯狂的占有。
“呀!”
被他一个有力的挺进,独舞猛地尖叫一声,其实他也没有用多少力啦,是他们身下的马儿帮忙,才让他得以更有力地进攻罢了。
对,没有错,他们现在正在那匹千里良驹上缠绵,而他美丽的独舞,好像还没有发现这一点,所以还是蛮享受他的攻击。
“嗯……”呻吟着,想要转过身更加迎合不归,却意外发现两条腿无可以着力,猛地伸出手,撩开紧紧地裹着他身子的厚实披风,一张芙蓉玉面不由地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青,一阵黑。
发白,是因为他发现他此时正分腿坐在一匹疾奔中的千里神驹上,虽然他是鬼府少主,也曾经骑过马,但是,却从来没有在一匹没有上鞍的神驹上飞驰过。因为没有马鞍,所以,他光滑的身子根本就坐不稳,更何况,他的雪臀还只有一半是落在马背上的,另一半么,自然是卡在了不归的腿间,随着马的奔跑时的波动被那个坏心眼的人儿贯穿。
脸红,为的是他全身上下只有一件薄薄的轻纱,轻纱下无一遮拦之物,神驹奔跑时激起的狂风吹在身上,不但拂开了轻纱,将他的身子暴露在天空下,全身还有一种被狂风凌虐的错觉,就好像现在,他的胸前,被凌厉的风刮得隐隐作痛,却又有着无比的快感,再加上不归若有若无的捏搓,简直就是要让他疯狂。
发青,是为了不归擅自为他穿上这样的衣服,而且还在马上被不归这样子攻击。
发黑,是因为马儿狂速的奔跑令他有些头晕目眩。
刚才没有清醒,还没有什么,此时,清醒了,就从心底涌起一股恐惧,害怕下一刻就会被这狂奔的马儿给抛下马背。身子也猛地僵硬起来,含着不归的火热的媚穴也害怕地排挤着那巨大的肉块,想要将那灼热排出体外,而他的整个身子也趴在了马背上,害怕地尖叫着。
被那骤然闭合的媚穴夹得冷汗直流,燕不归苦笑,好像近来他一直被独舞用那原本柔软的媚穴夹得直冒冷汗呢。俯身压住那乱扭的身子,火热的内块强硬地挤进了那紧闭起来的媚穴,不意外地听到了独舞的尖叫声。
好痛,好痛!
与不归初交合时,都没有体验过的疼痛,令独舞的眼泪,猛地滑落在粉颊边,而不归还不知怜惜的猛烈抽刺,更令他尝到了未曾尝到的疼痛。
耳边听到了独舞的嚎啕大哭,燕不归有些惊愕,忙拉住缰绳,让那胯下狂奔的神驹缓下速度。
扳起那柔软的身子,将独舞娇媚的脸面对着自己,燕不归心疼地看着独舞哭得一双媚眼肿了起来:“很痛么?”
恨恨地咬着银牙,一双粉团般的手,紧紧地捏成拳,捶打着燕不归宽厚的胸:“你好坏,痛死人家了!”
“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心疼的安抚着怀中哭闹着的人儿,也没来得及将埋在独舞体内的火热拨出。
哭闹着的独舞忽地停了抽泣,一个娇软的身子猛地在一声娇吟之后偎进了不归的怀中,一双粉拳颤抖着松开,紧紧地攀着不归的手臂。
“怎么了?”不归被突如其来的安静弄得有些发愣,支起那小巧的下颔,便见那杏脸如染霞光,一双媚眼儿在水光盈盈中又透着几分春情与媚态,这个表情,是不归所熟知的。是两人欢爱时,愉悦的独舞。
略一思索,便有些明了,原来他适才未曾离开那紧窒的媚穴,而胯下神驹缓下速度之后,独舞紧张的心情便得到了舒缓,那习惯了情事的媚穴便自然地放松了。而后,虽然他未曾有任何举动,而缓行着的神驹动有着自然的波动,将他的火热若有若无地送进了独舞的体内。
总是很享受不归温柔的掠夺,突然被那强悍的冲刺吓到而大哭的独舞,在哭闹的时候,忽然被那还埋在体内的火热温柔的抖动撩拨出了情潮,刚才还疼痛无比的媚穴,此时正泛起一种热辣的麻痒,令他情不自禁地沉了沉身子,将不归的火热更地含进体内,这令还在哭闹的独舞不由地大为羞腩。
而此时,不归那双清亮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他看,在他清亮的眼瞳中,映出了他此时的神态,不由地令他又是羞又是急。
“不许看!”哑着嗓子,独舞大窘,一双媚眼儿不知道该往何放,索性将脸埋进了不归的怀中,掩饰他烧红的脸颊。
“要看。”轻柔的俯在那烧红的耳边,不归的心情是喜悦的,他的独舞,总是让他惊喜不断。这美艳无双的人儿,在床第之间总是显得放荡而妖艳,却料不到还有这样一种清纯的娇羞风情。他真是娶到了一个宝不是吗?
这个,是他的妻,他的爱,他要宠溺生生世世的宝贝,不再是他的父,他的长辈。独舞是属于他的。属于他的。
他的,这令他狂喜。
轻柔地将独舞平放在马背上,看着那如云的黑发垂泄在马背上,然后在空中随着神驹的行走而轻轻地摇摆,看着那纤瘦的身子有些紧张地弓着,不愿平躺在马背上,不由地泛起一抹柔软笑。他俯下身,轻轻地贴上那美丽的身子,用手轻轻地圈那柔若无骨的蛮腰:“别怕,有我在。”
美眸凝视着那俊朗的容颜,看着那温柔的眼神,红唇泛开一抹甜笑,缓缓地放松绷紧的身子,一双手臂懒懒地环着不归的脖,闭上了绝美的眸子。他轻轻地呵斥着自己,为何会哭闹呢?只要有不归在,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一丝的伤害的。不要说是狂奔的马背上,就算是刀光剑影中,只要有不归在,那里就是他最安全的所在。
一旦放松,他的身子就感受到了无比的愉悦。他感受着骏马柔软的毛发轻轻地刺着他细嫩的背部,感受着由背部往腿部游动的马儿的波动,还有,来自心爱的人儿勇猛的进入……
风声,掠过耳边,身体随着骏马的奔驰狂烈的跳动着,身体没有任何的着力点,只能全身心地感受着不归的存在。而身体也因此变得无比的敏感,不归的发拂在他的脸上,不归的气息吐在他的脸上,不归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上,不归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雪臀,不归的巨大紧紧地入他的体内……
不归,整个天地,只有不归,不归是如此地靠近他,他可以清晰地听到不归的心跳,清晰地感受到那强壮的身体的每一脉动,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感激他早已记不得容颜的玉容,是她将不归带到了这个人世,也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感激那飘无踪迹的父亲,如果没有父亲,不归不可能变得如此地强悍,更感谢那天之骄子的不归爱他。
双腿自然地从悬挂在马身两侧转变为环住不归的腰的状态,主动地摆动着纤细的腰肢,迎合着他重命中的最重要的人。不归,他的不归……
在插入与抽离,再插入再插离中,独舞的眼泪再滑落,这,是幸福的眼泪,好傻,为什么会吃龙莫愁的醋呢?早就明了他们之间只是至交好友而不可能转变成另一种关系,因为,他的不归,每一的挺进都是那样的狂烈,像是要把他吞噬;那双眼睛,也是那样地狂烈地注视着自己;那双呵护着他的臂膀在激情中也不忘小心地围抱着他。
他的不归,永远都是他的不归。
纵然是有人可以吸引不归的眼光,而他也会散发出更美更妖媚的魅惑力将不归拉回他的身边。
“啊啊,快点,快点……”
激情地叫着,独舞尽情的扭动着他的身体,一种浓烈的麝香从独舞的体内散发开来,吸引着无数美丽的蝴蝶在那绝美的人儿翩翩起舞,煞是美丽。那是燕独舞为了心爱的人儿而散发出来的绝美的麝香……
“好香。”暗哑着嗓子,燕不归醉了,这是他的独舞,他一个人的独舞,他永远珍藏的独舞,“舞儿,我们去体验更刺激的吧……”
“嗯?”沉浸在情欲海在的燕独舞根本没有听清到不归和他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应允着。
从耳边吹过的风,渐渐的狂烈起来,独舞知道不归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借着骏马的狂奔,那每一的摆动便更加令人销魂。
“啊啊……”情不自禁地挺立起身子,在狂舞的风中,将情液喷涌出体内。
不归也在他释放的同时,在他体内不断地喷射着爱他的证据。被湿热的液体充满整个身体,虽然有些不适,更多的却是喜悦,一种被占有的喜悦。
然后,在马儿的狂奔中,感受着那爱的证据从他们结合的地方滑落,落在他们奔驰过的每一寸土地上。
大地啊,看吧,这是不归爱我的证明……
远,隐隐地显出城镇的轮廓,燕独舞不由地紧张起来,适才是在无人之,才会显得那样放荡,若是到了人多之,便难保不会有人发现他现在的模样。一想到他身着一缕薄纱含着不归的放荡模样暴露在天空下,身体情不自禁地开始紧绷起来,而一直在他体内的不归不由地泛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轻轻地拉起身上的披风,将美丽的独舞整个地包裹在披风内,连那头乌黑柔亮的发丝也被包裹起来。他才舍不得,舍不得让他的宝贝被人瞧见一分一毫。
眼前一暗,所有的视线都被遮去,在黑暗中,其它的感觉便得敏锐起来。他感觉到马儿奔腾的速度开始慢慢的减缓,他听到农夫驱赶着耕牛劳作的声音,他听到马车从身边奔驰而过的声音,他听到少女甜媚的笑声,叫卖的吆喝声,他闻到浓郁的饭菜香味,甘醇的美酒香味……
啊,应该是来到了集市了。
马儿缓缓地走动着,埋在他体内的猛兽开始缓缓地抬头,缓缓地抽动着,挑动他身体里最狂野的热情。坏人。
禁不住地轻摆柳腰,迎合着那头猛兽,却被披风外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了摆动的身体。有些不满地在不归的背上狠狠地抓了一把,不意外地听到了头顶传来的一声闷哼,得意地笑容浮上他红艳的唇角,却在下刻将笑容僵在嘴角边。
马停下了。
燕独舞不由地屏住了呼吸声,他听到了头顶浑厚的声音缓缓地道:“店家,住店。”
“来啦,公子爷。”应该是店小二的声音,快速的从远贴近身边,好近,此刻店小二就应该在他的腿边。如果,如果此刻撩起一缕轻风,都会让他现在的模样落入世人眼中。心,怦怦地跳动着,他应该乖乖的不动,等待着小二的离去才是,可是,鬼使神差的,他却缓缓地摆动起腰肢来,然后缓慢地上下套弄着埋在他体内的野兽。
“咦,公子爷,那是……”小二诧异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度。如此近的距离,小二显然是发现了他的存在。
“是我从雪山上捕获的雪猴,实在是顽皮的紧。”厚实的大掌,猛地在他的雪臀上落上,却没有一丝的痛感,像是在抚摸着他丰润的雪臀一样,令他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讨厌,把他说成顽皮的猴子,他可是美艳无双的鬼府少主呢……
不满地在那宽阔的胸前狠狠地咬着,你说我是猴子,那么我就顽皮给你看,看你怎么办。
“雪猴?”小二的声音泛着好奇,“好奇怪的叫声哦。”
糟了,他刚才的呻吟声落入小二的耳中了,急急地用牙咬住下唇,抑制自己发出声音,却在下刻将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因为不归俯身从马上一跃而下,他不由地尖叫一声紧紧地攀住了不归的身子,修长的腿也紧紧地圈住不归的腰。
恨恨地,他轻捶着不归的胸,感受着因为姿势改变而稍滑出他体内的猛兽。
“公子爷……”小二的声音更是奇怪了。
“这是一只正在发情的母猴,所以叫起来很奇怪。”醇厚的声音带着笑,听在独舞的耳中不由地烧红了他的双颊,轻啐一声,暗骂了一声不归好不正经,却听不归道,“因为正在发情,所以很是凶悍。故而用披风遮起来,免得他乱发脾气。”
“原来如此,那么公子可要小生看管,别让它乱跑才是,伤了人那就不好了。公子爷,我替你喂马去。”小二的声音渐渐远去。
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却在吐得一半时,变成了倒抽气。只觉一堵硬物突地抵在他的雪臀上,痛得他眼冒金星。而抱着他的长臂也顺热一压,将他的身子压低,然后,那适才稍稍离开他身体的猛兽便入到了他的体内,狠狠地胀满了他的体内,咬紧牙关,抑制住自己想地扭腰的冲动,讨厌,讨厌,讨厌……
他讨厌不归……
正恨恨地想着,眼前忽地一亮,一张俊朗的容颜出现在他的面前,而身子也被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媚眼不服气地睨着不归,然后抬起红唇,猛地往那张带着坏笑的俊脸上咬去,而燕不归也不躲,料定了独舞舍不得咬他。
幽幽地轻叹一口气,那红唇在接触到不归的脸颊时,变成了柔柔的轻吻。不归转了转脸,那红唇被他捕捉住,满足地轻呻一声,燕独舞任不归灵巧的舌闯进他的红唇中,搅动他的情潮。
“不归……”
甜腻的笑声,轻轻地扬起。
燕不归拉开厚实的披风,扔在地上,然后缓缓地抱着那绝美的人儿,走向客栈的床……
最后两个人有没有去成神宫呢?
很久很久之后,燕独舞回想起那出游,脸上都会泛起一种不可抑制的羞腩,美艳动人。而通常,在他身边的不归便会笑着把羞涩的美人儿压倒在身下,做着最美的事情。
“啊……”
……
“讨厌……”
随风飘来的,是甜美的语音和挑逗的呻吟……
尾声二
《夜尿篇》
夏日的夜,清凉如水。
乱舞的夜萤,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晶亮的痕迹。
夜风,柔柔的,轻轻地,吹起情人的呢喃。
“啊哈……”
铺着上等的黑色锻子的龙凤大床上,一具雪白胴体在健壮的少年身下扭动着。仔细看去,只见一头黑头凌乱的与床褥融成一体,更衬得那身子雪白滑腻,一张绝艳的容颜因为少年的猛烈冲刺而沁着薄薄的香汗,更显得那雪肤晶莹剔透。
一张艳红的唇轻张,不时可见诱人的粉红小舌,平滑的胸急促地上下波动着,使得胸前一双艳红茱萸也上下舞动,划出美丽的弧线诱人采摘,纤细的腰肢随着压在身上的强壮身体摆动,一双粉腿弓在胸前,挺立的玉茎被少年粗大的手指不断地套弄,而雪臀间的淫美穴则任少年巨大的火热出入,并不时发出淫糜的“滋滋”声。
许是被男人滋润的关系,那美人儿身上看不出一丝男儿应有的阳刚与硬朗,反倒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妖艳的媚气,一双媚眼流转之间勾人魂魄,也难怪那少年在纠缠了这美人儿好几之后还狂烈地索求着那淫美的穴。
“舞儿……”少年挺腰猛插着身下绝媚男子的媚穴,亲昵地用鼻尖磨蹭着那美人儿白皙柔美的耳廓,引得那美人儿发出一声甜腻诱人的呻吟,一双媚眼儿迷离地回望着少年。
被那双泛着春情的媚眼儿一望少年的身体里窜过一股酥麻,腰一软,几乎把持不住就要在那又热又软的媚穴里一泄如注,忙气沉丹田,稳住自己,柔声道:“你身子吃得消吗?”
“讨…讨厌……”美人儿一双玉腿缓缓放下,一个使劲,将少年翻扑在床上整个人坐在少年的火热上。而姿势的改变使得少年的火热更加入到美人儿的体内,美人儿仰起头,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泄在少年粗壮的腿上,却见那美人儿美眸轻敛,红唇轻启,腥红小舌急促地舔舐着那柔美红唇,使那原本就红艳动人的一双樱唇更是闪耀着晶莹的光泽。
美人儿一双玉手抵在少年宽阔的胸膛上,一双玉腿跪立在少年腿边,主动地上下抽动着,就只见那少年朱红色的火热在美人儿雪白的臀间进进出出,红与白,煞是情Se。
少年嘻笑一声,一沉气,玩耍似的鼓起腹部,然后又吸气使腹部陷下,使得坐在他身上的美人儿一个雪白娇躯禁不住一颤,红唇轻启一声惊呼便脱口而出。
少年猛地伸出手,扶住那美人儿的纤腰,一面是稳住美人的身体,一面是助那美人儿的身体上下抽动。而少年的腹部也波动的越来越厉害,使得在他身上的美人儿的身子也开始抖动起来。
“呀!”
美人儿轻叫一声,一双媚眼儿望着少年,泛起一抹奇异的光彩,樱唇中咿唔之声不断。却原来是少年儿玩耍似的波动也是有些奥妙的,美人儿抬腰时,少年的双手也略略将那纤腰抬起,更是吸一口气,将腹部吸凹陷进去,然后在美人儿沉腰而下的时候,双手一用力,而身体又猛地一抬,将巨大的火热更入地送进美人儿的体内,磨擦那柔软娇嫩的媚穴,而连续的波动更是令美人儿的娇躯在抬腰的时候被惯性弹得更高。
虽然美人儿与少年之间的情事已经历过无数种稀奇的滋味,但是每一少年都能够让他尝到更新奇的美妙感觉。
美人儿心内轻叹一声,心道此时若是生父站在他的面前,也怕是会认不出来他便是他的亲子了。因为,为少年开放无数的身体,早已被少年滋润的妖媚入骨,此刻,谁也不会识得这在少年身上媚声连连的男人就是曾艳倾天下,才惊世间的鬼府少主“燕独舞”了。
能掳获这样一个美人儿,令燕独舞妖艳无比的少年,也不是普通人,说出来便要令人大大地惊讶了。这少年,竟是这燕独舞的长子,江湖上霸气无双人称“飞燕”的燕不归。
双燕比翼,是如何地惊世骇俗,只不过,这一双飞燕从未曾将世俗礼教放在眼内,自也不会去在意世间俗人的眼光。
燕不归见燕独舞神思有些恍惚,一双剑眉微微一皱,猛地一个使劲将那握在手中的纤腰一按,并使了个巧劲在他的火热上一旋。
“啊啊……”
那柔软的媚壁被他的火热这样一搓,使得媚穴的主人娇软的身子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媚穴便如往常尽兴之时分沁出一种冰凉而湿润的情液来,那绝美的身子也泛起一股诱人的幽幽麝香来。
好香……
燕不归知道独舞只有在尽兴之时才会散发出这种媚香来,而每一个人,只要闻到这股媚香,都会产生想要狂烈地侵占这绝美身子的欲望来。只是,除了他,谁也无法令这绝美的人儿散发出这种媚香吧。
一想到此,他便依法炮制,在美人儿每一下落时,都故意地使个暗劲,让那娇嫩的媚壁经受更狂野的攻击。
“哈…哈……”燕独舞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后仰着,一双玉足的十个浑圆玉趾也绷得紧紧的,身后的媚穴里传出一股令他难以自禁的寒意,这股寒意自身后末端涌至全身,使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一股湿意猛地涌向他的前端……
“不,不归……”暗叫一声糟糕,独舞银牙咬着红艳的下唇,急促地呼着气。一双玉腿情不自禁地想要并拢,无奈腿间横着燕不归强壮的身子,使得他无法如愿以偿。而身后的火热不断的强烈挺进更使得他前端那股湿意越来越强。
猛吸一口气,抑住那股想要狂泄的湿意,燕独舞稍稍地抬起雪臀将那巨大的火热稍稍地抽离媚穴,使得一双粉腿的稍稍并起,压住那抖动不已的前端,才稍稍遏制住那股湿意。
察觉到独舞的身子有些紧张,燕不归以为那是独舞即将狂泄的前兆,不由地翻了一个身,将那雪白娇媚的身子重新压制在身下,强健的腿有力地分开了那并在一起的粉腿,结实的腹部有意无意地磨擦着那泛着透明汁液的美丽前端。
“嗯……”燕独舞一双柳眉猛地一紧,这一磨擦几乎使得他忍耐不住就要将体内那股湿意狂泄而出,不由地一凉冒了一身的冷汗,“别,别……”
见那绝美的粉脸慢慢地变得苍白甚至有些铁青,而含着他的媚穴也变得僵硬,燕不归猛地顿住了所有的举动,将自己的火热抽离那舒适的媚穴,跪坐在床上,紧张地伸手抚着那汗湿的额,该不会是做得太过火了,独舞的心疾又犯了吧,可是,心下禁不住疑惑,前阵子骑马出游做得比这个更热辣,也没有见独舞有什么不适啊:“舞儿,可是心痛?”
不归的身子刚一离开他,燕独舞便猛地侧着身子,并拢双腿,一双玉手也急切地绞着身下乌黑而光滑的缎子。听得爱人紧张的询问,一张丽容不由地窘得直泛红霞,很久之前他的身子一直不好,故而曾经在不归身下晕过去,而今却不是那心疾在做怪,而是,而是……
“舞儿,很疼吗?”不归急切地扶住独舞的娇躯,想要给独舞输入真气。
媚眼儿一睨,一双玉手急急地阻止不归的举动,看着不归不解的眼光,他不由地更加窘迫了,他把心儿一横,媚眼一闭,叫道:“我,我要上茅房啦!”
叫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嘛,之前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景,竟然在两人情意正浓之际而想要上茅厕呢。
猛地一怔,燕不归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看着那双粉腿绞在一起,在夹着那抖动着的玉茎的同时,那双粉腿还不安地颤动着。
思前想后忽地反应过来,燕不归猛地大笑起来,之前独舞一直很正常,只是在他使了个巧之后独舞才禁受不住了,看来是他真的做得有些过火了,他怎么知道独舞久经干戈的媚穴会受不住这种挺进时的磨搓呢?
被他这一笑,独舞那张媚颜几乎喷出火来,那双藕臂猛地推开了大笑不止的燕不归,一个赤裸裸的身子便急切地想要滑落龙凤床榻往那茅房而去。
“不准去!”
燕不归望着那背对着自己,慌乱地扯着掉落在地的衣裙,想往茅房冲去的粉嫩身子,猛地泛起一个邪恶的念头,在那雪臀恰恰离开床沿之际,轻舒猿臂,一把箍住了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
倒抽了一口凉气,燕独舞颤抖着夹住前端,一双媚眼不敢置信地转回头望着那一脸坏笑地抓住自己的俊美少年,颤着音儿问道:“你…你…你说…什么……”
轻轻地站起身,强壮的身子轻轻地贴住那丰润圆翘的双臀,依旧坚挺的火热轻轻地在那雪臀间的壑间摩挲着,感受到那雪白的胴体一僵,满意地轻笑一声,俯身在那柔美的耳边恶意地吐着灼热的气息:“我说,不准去……”
感受到那胴体一软,倒在他的怀中,不归笑得更加坏了。
“为,为什么!”独舞的声音已不成调,一张脸色也变得煞白,他不解不归为什么不准他去方便。
燕不归但笑不语,一双俊眸扫了四周一眼,看到了放在窗下的青瓷瓶,嘴角的笑容更了,他抱着独舞,行至窗下,将那瓶取过,然后回转到龙凤床前。
在床沿坐下,燕不归坏笑着,轻咬着怀中人儿美丽的耳朵,柔声道:“外面更露重,你身子不好,就在此方便吧。”
说着,便在床沿盘腿坐好,然后将怀中的燕独舞凌空抱起,一双有力的手猛地分开了紧绞在一起的那双粉腿,将那挺立颤动着玉茎对准了床榻前的青瓷瓶。
惊呼一声,燕独舞抬起望了望那闪着恶作剧光泽的俊眸,又望了望身前的青瓷瓶,然后看着自己修长的双腿被不归分握垂在空中的淫糜姿势,忽的明白了不归的用意,一张媚颜猛地涨得通红。
而更让他感到羞耻的是,他被不归抱在怀里的姿势就好似一个无知孩童被母亲抱在怀中哺尿的模样,而且,这个姿势,使得他将自己那颤立着的前端看得清清楚楚。那拥簇着挺立的柔软芳草也因为适才几的情交中,被不归揉躏的凌乱不堪,看去更是无比的淫糜。
禁不住羞愧地轻叫一声,一双玉手猛地捂住了双眼不敢看自己这幅羞耻的模样。不,不要这样子,不归……
制止的声音,却无法涌出口,一双红唇只飘泄着急促的气息。
“乖,对准那个瓶一用力,你就可以解脱了。”燕不归用手肘张开独舞的粉腿,有力粗糙的五指,轻轻地刮搔着那已经有些充血的小巧玉茎,怀中的人儿猛地打了一个哆嗦,那柔软的娇躯禁不住弹了起来。
“不,不要,求求你……不归……”燕独舞松开捂住媚眼的玉手,紧紧地抓住了握着他此刻份外脆弱的挺立的大手,一双媚眼泛着泪光,哀求着抱着他的英俊少年,而那略带哭腔的甜腻媚语,带给了燕不归一种强者的征服欲。
燕不归吸了一口气,只觉下腹一阵激荡,眼稍一斜,只见他原本就未得到满足的火热因为独舞那甜媚的哀求而胀大了一圈,俊眼轻眯,真气一提,猿臂运劲,将怀中的人儿猛地抬高一些,而他的火热在他盘坐的双腿的帮助下撑开那圆润柔滑的双臀,熟练地对准那谷中的媚穴捅了进去。
闷哼一声,独舞僵着的媚穴被刺穿,身后被充满,而维持着他前端不要狂泄的力量便被撕裂,尖叫一声,他的玉手猛地挥开了不归的大手,紧紧地捏住了已经沁出一些汁液的玉茎,因为太过使力而泛起的激烈痛感,使他倒抽着气,也因为这股痛感而使得他放松的身体再紧绷起来。
好紧!
不归呻吟了一声,已经被他开发的柔软无比的媚穴虽然不并失去最初的弹性与紧窒,却从来不曾如此将他的坚硬紧紧地纠缠住,还不时有力地收宿,令他几乎要被那紧窒卷去所有的精力。
看到独舞挥开他的手,紧紧抓住那柔软玉茎的模样,他轻轻地喘了一口气,松手放开独舞的那双粉腿,然后在独舞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猛地将那双玉手压在他的手与独舞自己的粉腿间,不能动弹。其实,他是为了独舞好,如不格开那双美丽的玉手,那美丽细长的玉茎便要被捏坏了。
双手无法控制住玉茎,而身后那火热的巨大又不断地在他体内蠕动,膨胀,使他无法集中精力,一股焦躁感涌上心头,使独舞的眼前闪过一阵阵白芒,红唇也显得无比的干燥,一双玉手更是狂乱地四抓动。
在独舞的玉手猛烈地抓动着他粗壮的腿的时候,燕不归的眉紧紧地皱了起来,真是不乖的人儿,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幽的光芒。他伸长一只手,学着妇人哄孩子撒尿的模样,轻柔地弹击着那颤抖着的挺立。
“去吧……”邪笑着,不归的口中也学着妇人哄孩子时的吁吁声。
耳中听得那尖锐的哨音,燕独舞只觉腰腹一软,一口底气撑不住,猛地一股湿意冲出了前端,静寂的夜中便听得液体落在瓶中的咚咚声,煞是刺耳。
“不,不要……”太过羞耻了,强硬地逼住那冲出体内的热辣液体,雪臀乱扭,想要摆脱不归的禁锢,却更令他陷入了别一种狂乱,他的雪臀扭动时,使得那入他体内的火热顺利地进出着他的媚穴。
“啊,啊……”身体略过一种紧绷的疼痛,疼痛中更夹着一种狂乱的兴奋。燕独舞食髓知味的媚穴主动地索求着那贯穿他身体的热辣。
因为压制着想要解脱的冲动而不断紧缩的媚穴,更是让不归兴奋到了极点。他的额头也开始冒出汗来。从床沿起身,不归几个大踏步行至屋内一角的立柱边,将独舞绝美的身子抵在了光滑的立柱上用力地抽插着。
被不归紧抱着双腿的独舞,绝美的身子整个仰在不归的怀中,只有已被润湿的脆弱不断地磨擦着那光滑的立柱。再也禁受不住这种刺激,独舞在尖叫连连中,对着立柱狂泄而出。而不归埋在独舞体内的火热也在那连续不断、急促的挤压狂涌如潮。夜色中,只见一道水柱将立柱淋得晶亮发光,立柱下一圈雪白的毛毡也被这水柱染了色泽。
“啊……”
当最后一滴汁液排出体内,燕独舞的身体猛然放松,不归温柔地放下独舞的身子,从那媚穴中退出,柔声道:“对不起,舞儿……”
雪足落在湿透的毛毡上,一张媚颜禁不住火烫,一颗心又是羞耻又是委屈,想到自从懂事之后便未曾如此丢脸过,而让他如此丢脸的人又是他全身心投入爱恋着的人,禁不住越想越是不堪,转过身,媚眼儿望着那双温柔的眼,一张红唇禁不住一憋,眼泪便自美眸中滑落。
“讨…讨厌死了……你,你…我再也不理你了……哇……”虽说是再也不理不归了,可是,独舞却将整个人埋在了不归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听着怀中人儿的抽泣声,不归无声的笑了,他的独舞,怎么可能不理他呢?望着足下渐渐晕开的湿意,不归猛地将怀中人儿抱起,走回床前,小心安抚着:“是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真的?”一双媚眼含着泪,瞪着不归,满脸的不相信。
“真的,我发誓。”是真的不会了,这种极致的感觉虽然美妙,但是,数多了,对独舞的身子也不好,他绝对不会再做第二了。
美眸转了转,抽泣着,抬起酥软的身子,靠在不归的肩上,红唇一张,银牙猛地在不归的肩上留下了一个的齿印。
虽然有些痛,但是不归还是忍住了。
直到一股腥味涌进嘴里,燕独舞才松开了嘴,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肩,又有些心痛,但一想到适才自己的窘迫模样,不由地暗自狠了心肠,猛地钻进了薄被,装做入眠。
不过,极度紧张后的身子,一旦松弛便泛上浓浓的倦意,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燕独舞咕哝了一声:“以后,不许……”
话未曾说完,独舞便沉入了黑暗中。
燕不归轻柔地撩开薄被,看着那熟睡的媚颜,轻轻地笑了,俯身在那红唇上落下一个柔软的轻吻,低低地应道:“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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