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7
[2952] 爱情大考验(爱的侦缉行动Ⅲ)
糯米醋搬

「累死了……」
黑川睦月刑警……就是我啦,对自己大喝了一声,企图阻止快要黏起来的眼皮和站不稳的双腿。
真是困死了~~~~~
每天只睡一个小时的话,果然撑不了多久。
我搓揉着眼睛,强行忍住那一闭上眼就想睡觉的冲动。
这里可是丰田警局的走廊耶!
才来上班没多久的我,要是被人发现倒在走廊上睡觉的话,那可真是太不像话了……
眼看刑事课就在眼前。
只要推开那扇门再走个十步,就可以躺在那张破烂的旧沙发上好好睡一觉了!
多少补个眠也好。
五分钟……不!三分钟就够了。
我好想立刻埋进沙发里啊!
眼泛血丝的我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时间是三点。
还亮着灯光的丰田警局却是一片静谧。
刑事课里大概也只有值夜班的人在吧?
没错,我说的三点是半夜三点!
――嗯!起码那个阴险又有洁癖的课长一定不会在。
(还有那个变态大王日冲……我记得他今天不是上夜班……加上那个变态魔人本桥蓝也是……)
他们的行程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呢!
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挖起那因睡眠不足而快要死掉的脑细胞,重复确认了好几。
要是一进去发现他们两个还在的话,那可不是说句「哇~你们怎么也在?」这种客套话,就可以解决的呢!
谁叫他们是……外表华丽、个性傲慢的同性恋……美型男……兼变态……!

就像栖息在警局的恶魔一样。
而可怜的我,就成了这两只恶魔的祭品。
在执行国家司法公务的神圣之地里,居然藏着这种盖上正字标记的超级无敌变态色魔,还整天想着要如何折磨我、蹂躏我!
可怜的我,已经用身体亲身体验过那种痛苦了……
呃……恶梦的开始是在我第一个就任的地方,也就是刈谷警局的刑事课。
那个帅到连男艺人都要俯首称臣的前辈刑警,却变态到整天把「你是被虐狂,当我的奴隶吧」给挂在嘴边,还三不五时地强吻我。
另一个完美到毫无缺点的菁英鉴识官却嗜血如命,某天突然说了一句「我想要满身是血的你」,然后就偷袭了我~~~~~~
呜……可怜的我就在这两个变态环伺之下,失去了最重要的贞操……
呜……呜呜……呜呜呜……
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我可是一个好人耶!
居然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
天生娃娃脸的我,身高只有一五六公分,好死不死地皮肤又白,还长得像女生勒!
就因为这样,所以老在晚上被男人偷袭,要不然就是被朋友侵犯……更不用说常遇到色狼和偷窥狂勒。/吸引力/
难道我天生就有吸引变态的体质吗?
但是――
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说我是被虐狂啊!
想压就压喔?!
不能这样任意玩弄别人的身体吧?!
这可是犯罪耶!
我就「像平常一样」又沉浸在自怨自艾当中。
还发出了「像平常一样」的叹息……
我在踏进刈谷警局前,可是个对人生充满希望的纯洁青年啊……
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连续剧中那种精明又厉害的警察,可以打扮时髦地跟匪徒斗智斗力……没想到……<吸引力录入>
别说什么精明厉害的警察了,我根本只是在助长那两个人的威风而已~~
回头想想,这一切都是那一的错!
虽然当时有着不可抗拒的原因,但是,没路走的我居然在他们两个的玩弄之下,脱口说出「我是你的奴隶」这种不知羞耻的话……
在痴态百出之后,还因快感而失去了意识……
唉~~~~~~~
「……哈哈……哈哈哈……算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振作!振作!
与其悔恨过去,还不如展望未来!
虽然得要想办法对付那两个变态虐待狂和嗜血魔,但是,眼前还有更大的问题正等着我去解决。
……比如说这三天被狂操的苦日子,根本就不像连续剧里那么轻松。
「唉~~谁叫我捅出那种篓子呢……」
我叹了口气,想到前几天发生的……「篓子」……
也就是逮捕有田的出勤行动。
能抓到有田是好。
但是……
我却开着刑事课的箱型车撞到路旁的店面……
真是丢脸啊――!
与其说是篓子,应该说是丢死人比较恰当。
根本就是丑态毕露嘛~~
不用说,那个阴险又有洁癖的课长当然会发火罗!
这等于是让身为丰田警局刑事课课长的他,丢尽面子。
更何况他之前早就视我如粪土了。
然而……闯了大祸的我还是没有辞职的念头。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啦……
只是……我还是很想在警界闯出一片天地……
即使明知道自己并不适合这一行,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想坚持下去……
我可不想称了那个恶劣上司的意啊~~
警察是我憧憬已久的工作,除非真的不行了,要不然我一定会努力到最后一秒。
因为这样,所以我也只好厚着脸皮继续干下去罗!
我要好好加油才行!
我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想办法将功赎罪……让课长知道我不是一个无能的人!
所以不管他怎么讽刺、怎么挑我毛病,就算对我说「给我做到死为止!」,我都二话不说地答应……
结果――就是像现在这样被操到半死。
叫我到超冷的河川里去找凶器,在草堆里找犯人留下的证据,在路上发传单等等……
除此之外,在阴险兼有洁癖的课长的一声令下,我每天还要负责把刑事课里里外外给彻底打扫干净……
今天中午,还帮生活安全课到学校去宣传反毒的事情……

在演讲完之后,我就被一群死小孩给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你几岁啊?」
「你好可爱喔~~到底几岁啊?」
「我有问题!你有女朋友吗?」
「我不错喔,要不要试试看?一个晚上保证你爽到不行。」
哇哈哈哈哈哈哈……!
还全体大爆笑呢~~~~~
叫我怎么能不火大呢!
从长得像河童的臭小鬼口中听到「要不要试一晚看看?」这种话,未免也太没有说服力了吧?
真是有够没礼貌的!
还说什么「爽到不行」?!
告诉你!
呃……基本上我并不是在肯定谁的能力啦!
不过,有本事对别人夸口说「让你爽到不行」的,应该只有日冲级的可以吧?!
而想要以「试一晚看看?」来引诱别人的,也只有本桥等级的容貌才有说服力吧!
凭你这个小鬼……我没踢你已经要偷笑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别开玩笑了……」
我只好打哈哈地敷衍过去。
开玩笑!我可是成熟的大人兼警察呢,怎么能跟你们这些小鬼计较呢?
说到底,果然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个校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个臭老头嘴上说着「辛苦你了」,手还不安分地在我屁股上乱摸,是想怎样啊?!
光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不对劲了,没想到最后他居然夸张到在我小屁屁上划圆……
又是变态一个――!
我已经气到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这种事情真是有够烦的!
我站在刑事课的门前吸一口气,努力地把沉重的眼皮给撑起来。
「我回来了!」
喀嚓――!
却没有半个人回应我……
在明亮的日光灯下,整间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

「奇怪……明明有开灯……到底值夜班的是谁呢?算了……」
睡眠不足的脑袋已经没有力气再多想什么了。
我摇摇晃晃地倒进沙发里。
反正只要不是日冲就好……
我可是每天在外面做得要死要活的,稍微将沙发据为己有应该也不为过吧?
不知道可以睡多久……三个小时还是四个小时呢?反正有人回来就会叫醒我。
事后想想,我还真是没有大脑才会做出这种烂结论啊……
谁叫我的脑细胞早就被排山倒海而来的睡意,给挤到太平洋去了。
才躺下去没两秒钟,我就像爱丽思一样开始梦游仙境了……

――这个仙境是从某个冲击下开始的。
我被压倒在草地上。
身上的重量让我下意识地皱眉并发出呻吟。
(不会吧……我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我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手被抓得好痛,被紧压的背也痛得半死。
――这种情节让我第一时间联想到……
俯视我的人,果然就是那个帅死人不偿命的日冲。
明明是个变态兼虐待狂的同性恋,却俊美到连男艺人都难以望其项背。
那充满自信的修长身材,以及宽阔的肩膀和长腿。
锐利的轮廓加上嘲讽般的笑容,就是一副天生喜欢虐待人的模样。
还在刈谷警局时,他就是带着这样的笑容蹂躏我的――
当时……
我在他的命令下敞开身体……在他那锐利的视线下……
我……我……
「――啊!啊……这、这是……?」
我为了打消即将被唤起的恐怖记忆,赶紧大喊出声。
「我怎么会……?」
「……睦月,你真是的。」
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阵沉的美声。
我抬起头来,果然看到熟悉的美男子穿着白衣站在那里。

「……本桥……」
看着倚在旁边树干上的他,我的视线一秒也无法移开。
大家都说他「美」得惊人,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在我看来那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我当然知道他美丽容貌底下的真面目。
――他是个嗜血的变态男,只要一看到血就会变身成恐怖的狂人~~~~
而且还会目光炯炯有神地说:「全身是血的睦月最迷人,我好想抱一下。」
他也有跟日冲一起玩弄过我!
……这些事我比谁都清楚。
但是……!
只要他一出现,我的目光还是会被他地吸引。
姑且不论我喜不喜欢他,光是那惊人的美貌就让我无法抗拒。
王子清澈的眼神仿佛可以抚慰人心,而且脸上永远带着温柔优雅的微笑。
连轻轻一扬发梢,好像都可以闻到一股典雅的香味。
虽然五官如此美丽,但他的身型绝不瘦弱,体态v纤合度,充满了造型美。
再加上极出众的品味和鉴识课机动鉴识班班长的头衔,而且还是某大医院院长的少爷,自医大毕业的超级菁英。
这世界实在是太「奇怪」了……
啊――!说到奇怪……
我现在的状况就是奇怪啊!
被日冲压住身体的我仰望着本桥白衣王子,疑惑地说:「请、请问现在是……」
「你还不知道吗?日冲演犯人,你演被害人啊……」
是这样子的吗?
嗯……好像真的是耶!
我这时才想起来――
啪!
四周的景色忽然闯进我眼里。
原来这里是我之前去找证物的森林。
连本桥靠着那棵树我都有印象,因为我曾经在树下找了好久。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我望着压在胸前的厚实胸膛,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日冲的胸前贴了一张用麦克笔写着「犯人」的纸条,而我则是「被害人」……

我终于搞清楚状况了。
原来是犯罪现场的模拟啊!
我羞耻地红了脸。
幸好是工作……
「继续吧……」
在日冲的催促下,我们继续进行现场的模拟。
不知何时,本桥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本资料,他边翻边说:
「然后我就脱掉被害者的衣服……被害者害怕得无法抵抗……」
呃……他念的应该是证供吧?
现在演犯人的是日冲,而被害者是我……
「嘎……嘎嘎――?!」
――等一下!
我根本来不及喊停。
犯人日冲已经毫不犹豫且一脸兴奋地开始脱掉我的衣服。
「日、日冲……!等……等、等一下啦!」
我想推开他却完全办不到!
我的手重得抬不起来,连衣服也变得像纸一样薄。
就算想叫也叫不出口啊!
日冲就像平常一样满脸笑容,也比平常更加粗暴地对待我。
「睦月,我刚才念的可是犯人的证供,你要确实地呈现被害人的反应啊!」
「是啊,这是工作。」
这两个人一搭一唱地开始陷害我。
要不了多久,我身上的布料就飞般地离我远去。
(怎……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被……?)
我身上的遮蔽愈来愈少,到最后终于被日冲给脱个精光。
被「工作」这两个字给压得死死的我,就像只无法动弹的昆虫标本,手脚全被固定在地面上。<吸引力录入>
我颤抖的嘴角、上下起伏的胸口,还有颤抖的腿间……都尽收他们眼底啊……
无力的我……
渺小的我……
没用的我……

我恐慌地仰望着他们。
明知道不能看,却抗拒不了那种诱惑。
日冲……那扬起的唇角和毫不隐藏欲望的眼神。
他的视线……熊熊地燃烧着……
果然――
一与他四目相交时,我的身体立刻就像着火般地热了起来。
「本桥,请你继续念下去……」
在日冲缓慢的语气下,时间又开始流动了。
可是,奇怪的是……一脸微笑的本桥手上,却已经没有那本资料了。
明明没有资料……
「然后犯人……」
犯人的证供从那优美的唇边,化成令人心神荡漾的美声流泻出来。
「犯人命令被害人要主动打开双腿……」
「……那被害人呢……?」
我浑身发热地问着自己接下来的任务。
「我该怎么做呢……?」
「你要陶醉地打开双腿……」
「不会吧――!」我反射性瞪大眼睛沙哑地说。
怎……怎么可能嘛?
我可是被害人耶!
怎么可能主动张开双腿呢?
主动……张开……怎么可能……
我抗拒着即将从体内散发出来的热气,喃喃地拒绝。
「这不行啦……」
「这可是犯人说的啊!」
本桥依旧满脸笑容地解释着,而日冲则又把「工作」两个字压在我身上。
「睦月,这是工作。」
他满脸淫笑地命令我。
(他说得对……)
这是我的工作。

必须要重回现场。
日冲是犯人,而我是被害人。
但我的脑子还是像快被煮沸的锅子一样。
――这是工作!
这句话就像咒语般轻易地操控操纵了我。/吸引力/
(虽然不愿意……但这是工作……)
咕嘟……
我干渴的喉咙发出无望的声响。
觉得极度羞耻的我,强忍般地闭上眼睛。
(他们……一定会看着我吧……)
这时,日冲的重量悄悄地从我身上消失。
我被固定在地面上的手脚也恢复了自由……
可是――
接下来,我就像被操纵的木偶似地,手脚完全违背大脑的意志,居然自己用手握住双膝向左右缓缓分开……
啊……啊啊……这个、这个感觉……!
莫名的快感瞬间掠过我背脊!
我像一条被拍打上岸的鱼般强烈扭动着。
「乖孩子――」
我睁开湿润的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日冲温柔的笑容。
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让我的下半身更热得像熔铁一样。
我的腿间大概已经呈现羞耻的状态了……
――就像在诱惑着他们一样。
快点……谁要来帮我解放……
谁快来帮我解放啊……
(啊啊……现在的我一定很淫荡吧……?)
「睦月……还没有结束哦……」
就好像听见我的呐喊似地,本桥靠过来温柔地安慰我。
那语气就像在嘲弄我太过投入一样……
(不是……我知道这是工作……我没有忘记啊……!)
就是因为工作,我才像这样尽自己的本分啊!

没错――!
就是因为工作,我才能任性地陶醉在这种状况之下。
因为工作……
「接着被害人说『请摸我』……」
本桥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把膝盖拉近自己,然后用着微微沙哑的声音复诵了一遍。
「请……摸我……」
「接下来说『求求你』……」
「求求……你――」
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身体更加灼热了。
我的腰在蠢动。
我的话无形中已经变成我内心的渴望了。
「睦月……觉得很舒服吧?舒服到忍不住想哭出来……」
本桥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主动对「犯人」伸出手了。
――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我啜泣着哭诉:「求求你……」
然后……下一瞬间……我明白了……
这是我的愿望……
「接下来……」
我没听完本桥的话,就拉住日冲的右手往自己的腿间摸去。
我明白――
我必须得这么做才行……
气喘吁吁的我期待著「下一刻」的到来。
「啊――!」
――就是这个,我等了好久的就是这个。
那曾经感受过的温暖包围著我,当中却又掺杂著强硬逼迫我的恐怖感。
「……啊……不……不要……!」
每当我的腿间被规律地刺激时,耳边就会傅来猥亵的声响。
被欲望打败的感觉,以及残存理性的痛苦……
两者合而为一,形成了强烈的快感在我体内奔驰。

「我……啊……好……好棒……!」
「睦月……」
日冲俯视著我的眼神有点失控了。
「睦月,看著我。」
我喘息地向上望,与他充满兽欲的眼神交缠著。
光是想到要被他吞食,我的快感就几乎快要冲破临界点。
(快不行了……)
「啊――!为……为什么……」
「睦月……说给我听。」
不用问,我也知道他要我说什么。
因为我也是这么渴求著。
「你的身体很想要吧……?」
日冲的低语搔动著我的感官。
而本桥优美的大手则捧住我的脸颊。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毫不迟疑地说出了他们最渴望听到的话……
「主人……快进来吧……一起折磨我吧……」

哈啾――!
我打了一个喷嚏後醒来。
「哇!好冷喔……」
我呆望著刑事课的天板喃喃自语著,然後伸手揉揉眼睛。
好想睡觉喔……应该说是没睡饱才对。
「都没人回来吗……?」」
安静的室内里只有我自言自语的声音。
(这气温怎么冷得好像会感冒一样……)
呼啊……
我好像做了个怪梦似的……
「在沙发上睡觉对身体还是不太好……」
嗄――?<吸引力录入>
我才想要坐起来,却忽然发现沙发怎么异常坚硬……

仔细一看,这……这哪是沙发啊?根本就是桌子嘛!
桌子……?!
「为、为什么……?」
我像弹簧一样弹起来,又差点吓慌了手脚。
睡在桌上已经够「灵异」了,没想到我……我……!
「我怎么裸睡啊――?」
正确一点的说法应该是……全身赤裸……还搭著那个……
搭什么?就是搭帐棚啊!
而且还是已经快要爆发的状态……
「怎……怎么会这样?我的身体怎么会……?」
我惺忪的眼睛完全清醒了!
接著,像警戒的小动物似地迅速盘腿坐在桌子上,然後表情僵硬地环顾著四周。
一大堆原本放在桌上,现在却被扫到地上的物品,还有我那被丢了一地的衣服。
真的……没有人在吗……?
没有人在……那才更恐怖好不好?
我像个老太婆股弯曲著身体,甩手尽量把腿间遮起来……
虽然知道根本遮不住啦……但有遮总比没遮好。
快想起来啊!
我一开始应该是睡在那张沙发上吧?
难道是热到自己把衣服脱光吗?那搭帐篷又该怎么解释呢?
「是因为我欲求不满、做了春梦,然後自己脱掉的吗……?」
哈哈哈哈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有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勒!
不!不!不!不可能的!
虽然我头脑不灵光、办事能力又不好,但总不可能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不清楚吧!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
喀……喀……喀……!
如此强而有力的脚步声,一定是他没错!
我下意识地发起抖来。

喀……喀……喀……!
来了!来了!他就要看到我的丑态了!
那即将到来的恐惧,让我的眼睛一刻也无法从门口移开。
「哇喔――!好诱人的模样啊~~~~」
他果然这么说……
还露出「舔舌头」的样子……色眯眯地朝我走来!
(唔、唔哇……这下子可糟糕了!)
总而言之,绝不能让他看到我的帐篷。
那只会让他的好色指数破表而已!
我边遮著帐篷,边用屁股在桌上移动著。
「呃……我、我说……」
「因为线人临时打电话来,我才不得已中断的。」
「啊――?l
「就是我接手的那个凌虐案件啊,背後好像跟黑道份子有关系,所以我今天晚上才值夜班顺便等情报……」
「等一下!日冲……!」
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管是凌虐还是黑道份子,这些都不重要。
在这个鬼时间遇到他,我无话可说,只能自认倒楣。
但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可无法放著不管!
我保持著一定的距离瞪著日冲。
「你刚才说『中断』……难道……」
「哦……」
他好像完全知道我想问什么似地,抱著手臂坏笑地俯视著悲惨的我。
「我只不过到车里去拿个资料,回来就看到美味大餐躺在沙发上,叫我怎么能不食指大动呢?」
看到日冲伸过来的手,我歇斯底里地把他打掉,在愤怒之下大吼:「原来你真的是犯人……!」
「对啊!没错~~」
他愉快地承认後,居然还发表感想。
「偷袭虽然违反我的原则,但感觉还挺刺激的。我不但剥得愉快,还用五感尽情地享受……」
「享受……?!你、你、你哪享受了?」
呼吁……日冲得意地挑高了眉毛。
「我是想做完全套啦,可惜在进行到主菜的时候就接到电话……真是都太可惜了……」

「什么可惜啊!卑鄙!居然趁我没防备的时候……」
「你不是也很享受吗?我握住你腿间的时候,你还浪得叫我『快一点』,要不就是『求求你』的……」
「哇――!哇――!别说了!别再说了!」
我捂住耳朵大叫。
既然是无法挽回的事,早知道就别问了!
「既……既然中断了……你就这样把全裸的我给放在桌上啊?」
「没错!」
「什么叫没错?你这个人……你这个人真是有够烂的!」
听完事情始末的我已经完全失控了。
你们想想看嘛!
我是在多么悲怆的情况下被放在桌上的啊?
全裸躺成大字型耶!
只有湿润的某一点从草丛中屹立在腿中间。
啊啊――!光想就想一头撞死。
万一有人进来看到的话,叫我怎么活下去啊?
「我真不敢相信耶!亏你还是个刑警,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你就不会找件衣服帮我穿上吗?」
不对!其实我最应该生气的是――他擅自脱掉我的衣服啊……
而且就算是现在,在他面前全裸还是一件高度危险的事!
「呃……我的衬衫……衬衫……」
我边用视线牵制他,边将挂在桌脚边的衬衫给拉过来。
有东西覆盖住的感觉真好……
得先把腿间遮起来才行。
反正又没有其他目击者,而且日冲也没有做到最後。
只要现在速速离去的话,一切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吧……
我假装不经意地用衬衫遮住腿间,然後背向日冲打算迅速地从桌上下来……
「等一下――!」
「我才不等勒!」
(你以为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吗?)
我用力地甩掉他抓住我的手……
耶?!<吸引力录入>

怎么甩不掉?!
在力气上我完全比不上日冲,就这样直直地被往後拉倒。
啪――!
「好痛……!」
我的背被重压在桌板上,痛得我扭动了起来。
但是日冲压制住我的双手,封锁住我的行动。
怎么会这样!
我很想抗议,却只能无力地将怨言随著痛楚一起咽进肚里。
无助地仰望著上方的男人,哀求道:「等……等一下……日冲!」
「等?我怎么可能等呢?」
他恶作剧地说完之後,忽然从我的上方消失。
接著……
「……!」
一股激痛从我的左胸传来。
「这个记号……代表你属於我……」日冲在我耳边愉快地低语著。
「日……冲……!」
「每看到的时候,你就会想起我……想起我的身体。」
日冲温柔的低语足以让我疼痛的身体因甜蜜而麻痹。
他稍微从我身上退开,然後催促我看自己乳首上的伤痕。
我的左胸有一块红色的齿型,附近还冒出点点红色的血迹。
「你太过分了……」
「会痛吗?」
「会……」
「这就是我爱人的方法。」
日冲陶醉地看著我胸上的印记,然後缓缓靠近,伸出温暖的舌尖轻舔……
「呼――!」
那温柔的舌触让我下意识地呻吟起来,也藏不住内心的悸动。
平常的他根本不会这么温柔。
是因为在我身上烙下印记让他觉得安心吗?还是……代表某种仪式?
「啊……」

他的舌尖不时触到我的伤口。
那尖锐的痛楚伴随著他轻噬乳首的感觉,让我无法分辨是痛还是陶醉。
不知何时,我已忘了抵抗,只是陶然地接受他的爱抚。
(一定是因为身体里还未被释放出来的欲望……让我忘了抵抗……)
「会痛吗……?」
――不会了……
我用视线告诉他。
――他可以用更明确的东西来证明。
证明我是属於他的――!
「啊……恩……恩恩……」
那过於温柔的嘴唇不断逼迫著我。
他甜噬的速度时而加快,令我难以忍受。
我边喘息,边转动著头环顾四周。
在朦胧的视线中看到抓住我的一双手臂。
手上还带著一双白手套……
嗄――?
白手套?
我的意识一瞬间完全清楚了。
白手套是我那超级洁癖上司的必备之物。
难道……是他?
我怯懦地睁开眼睛,看见戴著白手套的人正是头发七三分线,脸上戴著一副神经质眼镜的神田未明课长。
他红透著脸,嘴唇还震惊得微微颤抖。
「哇啊――!」
我下意识地推开日冲从桌上跳下来。
(啊……!得、得先遮起来才行……!)
「我的衬……衬衫呢……?」
我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衬衫俊,地抓过来围住下体。
但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我虽然遮住了不该暴露的部位,却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唔……我连看都不敢看他……

只能低著头,从眼角余光中发现他紧握而颤抖著的白手套……
「呃……」
我该怎么解释这种状况呢?
想不到合适理由的我跟课长充满怒气的眼光碰个正著。
「课长,这么晚了你怎么会……」
「加班对我来说是很正常的事……对了!在美园发现尸体,你立刻前往现场调查!」
「啊……等一下……!」
课长把他要说的话说完之後,就自顾自地走出房间了。
完全没有对我的「身体异状」有所质疑……
――我得赶快追上他才行啊!
我抓住衬衫,慌忙地往他身俊追去。
他要是误会的话……不,他绝对是误会了!
他一定认为是我主动引诱日冲,只顾著「享乐」而忘了工作……
「课长……您误会了!那是……」
听到我的声音,课长地站住了。<吸引力录入>
「事情不是像您看到的那样……」
他的视线停在我的左胸後,又满脸通红地乜。
嗄……怎么了啊?
我顺著他的视线往下看……下一瞬间,连我自己都红到耳根子去了!
是日冲的咬痕……!
「这个记号……代表你属於我……」
我想起日冲说过的话。
没想到――
没想到这个记号竟然这么有效!
「不是!」
我拼老命地大叫。
「这不是认真的……」
「原来你……真的跟日冲有那种关系……」洁癖课长红著睑,别过头去地说。
啊啊、他果然是在生气!
他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他可是个讨厌触碰,也讨厌被别人触碰的超洁癖课长啊~~~~
更不用说跟男人做爱做的事了,在他眼中我一定是超级肮脏,简直应该像核废料一样被严密隔离才对。
地点偏偏还选在庄严的刑事课办公室里,他脑袋里一定只想捂著手帕速速离去吧!
(况且他早就对我有成见……这下误会可大了……)
没错――!这都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不过,要是被问到是怎么个误会法,我还真是说不出来啊……
何况在这种模样之下解释,更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几乎可以猜到课长会怎么回答的我,轻声地说:「您……会瞧不起我吗?」
「是啊――我瞧不起你……!」
洁癖课长红著睑迅速说完之俊,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剩喀喀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响著。
「喂!睦月,不快点的话我就不等你罗!」
从背後传来同事催促的声音。
我虽然很懊悔……但工作也不能不做啊!
我……我……我转过身,垂头丧气地想….
「这下要挽回我的名誉就更难了……」

「可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俯视著尸体的我听到身边青山先生的低语。
一定要抓到他才行……他愤怒的口气彷佛替我们每个人说出了心声。
现场的天色已经微亮了,尸体的惨状和异常之就看得更清楚了。
(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吸引力录入>
随著眼里所看到的景象,我们的脸色愈来愈苍白,情绪也跟著高昂愤怒起来。
眼前小女孩的尸体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
她就像块破布般被丢弃在堤防的路边,也就是通往河川的转弯。
「乍看之下还以为有穿衣服……」

就如目击者所说的,从小女孩身上无数的伤痕所流出的血迹,就像衣服一样布满她的全身。
她身上到都是被凌虐过的痕迹,嘴里和手脚上还残留著捆绑俊的黑色勒痕。
最残酷的是……从这个看起来应该还只是小学生的女孩身上,可以明显发现被施暴俊的痕迹。
一想到她生前所受的痛苦,我感伤地皱起眉头。
「这跟之前那件杀人案是同一个人干的吗?」
我问著站在旁边、有著啤酒肚的宫先生。
他点点头,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手帕压著眼角。
(他也替被害人难过吧……)
宫先生用手帕擦乾眼泪後,振作精神地对我说:
「应该是同一个犯人没错,因为跟一个月前发生的案件手法几乎一模一样。」
语毕之後,他又向尸体合掌。
(他说得没错……)
我想到一个月前那个案件的苦涩回忆。
当时的情景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残酷。
那是我当刑警以来,第一看到如同地狱般的光景。
少女的全裸尸体被丢弃在荒废空地的草丛中……接到报案俊赶到现场的我们全都看傻了眼。
尸体是全裸的。
身上有无数的伤口和被施暴俊的痕迹。
才九岁的少女就这样被凌虐而死。
事後的解剖揭开了更残酷的事实。
她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是在生前造成的……也就是说,那位少女直到死前最後一刻都直被凌虐著,而且是痛苦地咽下最俊一口气。
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去凌虐这样一个小女孩呢?
听到报告设的我们难过得半晌都抬不起头。
「如果是同一人干的话……」
「那这个小女孩也是在生前受到凌虐罗……」
到现在才开口的日冲在我们身後下了结论。
不过,这个结论当然要经过正式解f才能确定。
但是我们都知道,伤口还会流血就表示是在生前所造成的。
在之前的事件时,本桥就曾告诉过我这个判断方法。
心脏不跳的话是流不出血的,而且死後的皮肤也会松弛而不会绽开伤口……

不忍心再看下去的我转移视线,观察著附近的状况。
为了寻找物证,我们出动了大量的警官和器材。<吸引力录入>
一辆辆的警车就像展示般并列在堤防上,还有一堆围在封锁线外看热闹的民众,里面应该也有对这种案件最感兴趣的媒体记者吧……
平时相当平静的堤防失去了原有的安宁。
等明天新闻一出来之後,一定会震惊社会吧……警察也免不了会被各界挞伐。
――因为从发现这具尸体的开始,「女童杀人事件」就得被冠上「连续」两个字了。
这可不是像小偷闲空门或扒手偷钱包一样,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一般刑事案件。
「喂!」
青山先生的声音划破了现场浑沌的空气。
「课长有消息传过来了!」
手上拿著无线电的他气喘吁吁地大叫著。
「他说什么?如果有线索就最好了……」
「可惜不是……」
满脸困惑的青山先生驳回了日冲的玩笑。
「听说这个案件会出动县警来协助调查。」
顿时,四周响起了分下清是叹息还是抱怨的声音。
而一旁的泽村先生则是满脸「这下可麻烦了」的表情。
「也就是要共同搜查的意思?」
「可能是吧~~~」
这也难怪。
一想到案件的异常性和对社会的影响力,会派出增援也是正常。
但是对习惯划分地盘的警察局来说,要他们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而且,碍事的地方还不只这一点。
派出县警的话,主导权当然也就握在他们手上……
「别惹出更多麻烦就好……」
这句好象事不关己的嘲讽,就如同暗示着未来的发展一样……
(1-2)

综合小说区

原创投稿
原 创
同 人
录 入
精品EBOOK

特评员专栏

outoftheworld
风歌

相关链接
? 爱的侦缉行动Ⅰ
? 爱的侦缉行动Ⅱ

≡ blonly耽美文学网 ≡ /
综合小说区 / 录 入 / 日本作者专区 / X / 相良友绘 / 爱的侦缉行动Ⅲ
爱的侦缉行动Ⅲ
2-11-21 相良友绘 ★吸引力录入组★ 37

第 二 页

午后的阳光为冰冷的刑事课带来几分暖意。

(虽然没人有兴致去晒日光浴啦……)
看着在命令外自动加班的两个人,我轻叹了一口气。
我的右前方是日冲。
左前方则是还在跟资料奋斗的本桥。
他们所调查的案件就是女童连续杀人事件,现在正在寻找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为什么说在命令外呢,因为我们并没有参与此刻正在会议室所举行的正式调查。
所以,空旷的刑事课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从县警派来的刑警们,现在一定在会议室里拿着前科名单讨论着吧……
这份名单包括丰田警局近五年来的妇女施暴犯以及绑票犯……对了……还有从附近的警局调来的另外三份名单……<吸引力录入>
哇啊――真是有够庞大的!
光是翻过一遍都是一件大工程啊!
一般情况的话,他们会从这些庞大的资料中寻找出疑犯,进而盘问他们的不在场证明……然后彻底调查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家伙……
但是,这的办案方式似乎不大一样。
因为出现了看到犯人的目击者!
根据目击者的说法是几个月前就常看到一个带着面具、又高又胖,还骑着摩托车的男人在附近出没,还调戏小学生。
这不让人觉得可疑才怪勒!
正确一点来说……应该是犯人已经呼之欲出了!
一定是常出没在附近的变态,因为一时冲动而偷袭可爱的小孩子。
然后,那些可怜的孩子就成了他欲望底下的牺牲品。
呃――这可不只是我的分析而已哦!
在丰田警局开了一个共同调查小组的县警,也是按照这个逻辑去厘出疑犯的。
逮捕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所以他们现在正在会议室里,拿着照目击证人所描述而描绘出来的疑犯图,跟变态前科名单比对着。
同时,也派人拿着疑犯图在案发现场附近进行大幅度的搜查。
真是完全正确又没得挑剔的搜查方向。
根本就是王道中的王道啊――!
但是,我眼前的变态双璧并没有服从命令地加入这王道中的王道……
呃,连被他们拉来而没有参加正规搜查的我,也问题大了,弄得不好可能连刑警生涯也就此断送了……
我不但闯了祸,还被洁癖课长看到全身光溜溜的丢脸模样,这居然还无视于上级的命令……
老实说……这可不是笑笑就能解决的事。

照本桥的说法,他坚持「县警厘清疑犯的方法有问题」,要不就是「只从前科名单中过滤犯人根本不够」。
他可是说得斩钉截铁勒~~~
那我也只好从旁协助!
虽然他是个无可救药的变态,但在专业领域里还是相当优秀的。
所以在他们的命令之下,我就只好努力跟手上的资料搏斗……
唉……
我偷偷瞄了他们一眼。
「那个……」
「请问……」
「你到底想干嘛啊?」
日冲虽然没有将埋在资料堆里的头给抬起来,却对我的叫声有了反应。
「我才想问你们勒……把我拉到这里来就丢下不管喔?」
一开始我当然也像他们一样调查着资料。
但是……查了半天什么头绪也没有,所以我只能看着资料上的文字发呆。
(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半吊子的刑警嘛……)
早之如此,我还不如帮忙过滤名单还比较有建设性。
我抱怨似地继续说:「你们真的不理会议室里的人吗??」
「笨蛋,过滤名单根本没用。」
我看着终于抬起头来的日冲继续逼问。
「你怎么知道没用呢?既然已经有了目击证人的证供,只要找到机车和不在场证明……接着到疑犯家里搜查,只要指纹一致的话不就等于破案了

!」
讽刺的是,两位被害人身上都发现了大量的指纹。
为了被害人和她们的家属,能早一天破案是最好不过了。
可是,居然会在被害人身上发现大量指纹,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稍微有常识一点的犯人,都应该知道闪人之前要先把指纹擦掉吧?
警匪推理剧里不是也常演到吗?
但为什么会留下那么多呢……?
而且还不只一,而是两都一样。
如此粗糙的犯罪手法……让我们开始起了疑心。

如果对方是个想法异于常人的变态,说不定他是故意留下指纹的。
「反正这应该是个没大脑的犯人吧?那就用最简单的方法去抓就好了啊……」
「我说睦月……」
日冲一副想仰天长叹的样子,还押着眉心看着我说..
「你真的以为有犯人天真到会在尸体上留下大量指纹吗?」
「你的意思是?」
「他乍看之下是没大脑,但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拐走小孩,然后施暴杀人弃尸……」
「――而且除了指纹之外,犯人并没有留下其它的证据……」
连本桥都抬起头来补充日冲的解释。
他把手上的资料往桌上一丢,用很肯定的口吻继续说:
「我对目击者所描述的疑犯图有疑问……」
「有疑问……」
「目击证人说骑机车的男人企图调戏小孩子,但是后来并没有真正得手。所谓调戏不外乎就是拥抱或抚摸吧?」<吸引力录入>
(本桥说得没错――)
然后被害人惊慌大叫,惊动了左邻右舍后,犯人才仓皇地骑机车逃离现场。
仔细想想,这犯人还挺迟钝的嘛~~
「但是……也不代表这名疑犯没有涉案吧?」
听我说完后,本桥呼呼笑了两声。
「当然啦……但是看过那两具尸体被凌虐的模样之后,你会觉得犯人是那种迟钝的类型吗?而且机车也没有办法运送尸体吧?」
「但是……疑犯也许在犯案的时候是使用汽车的啊……」
「笨蛋,那不是更奇怪了?」
被日冲吐槽的我不快地撅起嘴。
愈被人反驳愈激起我不服输的心理,于是我开始坚持「骑机车的男人一定就是犯人」的说法。
「他一定是那种想到就做的家伙!要不然怎么会被那么多人看到呢?光看会在尸体上留下大量指纹,就知道对方并不细心啊!」
「犯人不细心啊……那我们就不用查得这么辛苦,直接逮捕他不就得了?」本桥一脸不置可否地说道。
「如果疑犯真的粗线条的话,就会把尸体直接丢在杀害现场了吧?你想想看,他从诱拐、施暴、杀人到弃尸……完全没有人看见,更别说留下指

纹以外的物证了。」
等一下!
唔……我的脑子好象揪成一团了!

也就是说被目击的机车男是个粗线条,但是杀人犯……咦?
不是粗线条吗?
这个结论有点矛盾吧?
我边转动着脑筋边继续问本桥。
「那你的意思是说,犯人在各方面都做得毫无破绽,却只在尸体上留下指纹吗?这么做只会增加他被逮捕的机会吧……」
「这就很难说了……」
本桥一副胸有成竹地微笑着,然后沉默不语。
接着说下去的是点上一根烟的日冲。
「应该是说,犯人有绝对不会被抓到的自信吧……」
「自信?」
我像鹦鹉一样反问后,本桥接着简单地解释下去。
「你不觉得指纹只对有前科或是被警方锁定的嫌疑犯有用吗?」
笨蛋!我又不是第一天当警察,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啊!
就算知道犯人的指纹,也不可能把全日本人的指纹都拿来比对。
既然没有比对的对象,那也就失去了证据本身的效用。
「……也就是说犯人有自信不会被警方锁定为疑犯,所以才能这样毫不在乎地留下大量指纹。」
「原来如此……」
本桥说得对。
也就是说疑犯另有其人。
他留下大量指纹其实是有所图谋。
老实说要不留下证据非常地困难,除了对搜查知识要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之外,还要有耐心、肯时间,而且一定要有非比寻常的冷酷和冷静。
这的犯人……湮灭了所有不该留下的证据。
很明显地,他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冷静与冷酷,而且还故意留下指纹……这种胆量不得不令人佩服。
「怎么会这样呢……」我想象着渐渐浮现出来的疑犯像讶异低语。
更令我惊讶的是,日冲和本桥一开始就没有被目击证人的话给带着走。
「如果你们的判断是正确的话,那搜查小组不就犯了最要命的错误吗?」
「有目击者的证供当然是最好的啦,可惜这的犯人异常地精明……」
日冲也同意本桥的说法。
「反正县警那些人本来就不知道变通,说到底,根本就是一群自尊心作祟的无聊家伙。既然如此,那他们就去查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就好了

。」
「要怎么个走法啊?」
这个案件除了目击者证供、指纹和杀人手法之外,就没有其它的线索了。
根本就找不到其它的共通点啊!
两个案件的发生时间相距约一个月,歹徒选择被害人的条件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出入才对。
但是……这两名被害者之间却没有任何的共通点!
她们分别就读于不同的小学,事件发生的时间和日期也不一样,真要说的话大概只有地区相同吧?
也就是说犯人不是住在这个地区,就是专程到这个地区来犯案的。
如果他的交通工具是车子的话,那么搜查范围又会变大了……
――这要怎么进行搜查啊?
总不可能在那附近到乱转,然后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吧?
各种想法在我脑中快速地流转过后,我婉转地批判:
「这太没有头绪了吧?又不能看到怪怪的人就当作是疑犯……」
「那可不见得喔~~」
本桥从堆得像小山般的资料中,拿出一张地图摊了开来。
上面用黑笔分别在两划了两个圈圈,中间则用线连接起来。
本桥指着黑圈圈说:
「右上角的黑圈圈是第一个被害者就读的国小,左下角是第二个被害者所读的国小……中间的黑线是学区的分界线,也就是说这两所小学的学

区是邻接在一起的。」
「哦」
我凝视着地图在心里叨念着。
――就算把区域划分出来,也不见得能缩小搜查范围啊!
两名被害人的上下学路径完全不同吧?也就是说,犯人并不是在被害人上下学的时候盯上她们的。
我记得她们两个的家也离得相当远啊!
这还是没用啊!
还是找不出共通点啊!
(难道真的只能没头绪地乱查吗……)
看着一脸愁云惨雾的我,本桥握着笔微笑地说:
「当然不只这样!我来替被害人的住所做个记号吧……这里……跟这里……」

「这里跟这里……这里?咦?他们虽然住得距离相当远,但都在学区的分界线上啊!」
我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又贴在地图上看。
虽然两位被害人一个住南一个住北,但住家的位置却都在划分出学区的黑线上。换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可以采平行的方式从学校移动到学区线

上。以地图的方式来说,就是纬度不同,但经度却相当接近。<吸引力录入>
……也就是说?
我抓起地图瞪大眼睛。
奸像漏看了什么东西一样。
我把脑子里的东西清干净后重新思考。
――这是一个聪明的犯人。
为了不让人起疑,他是在正常的生活模式下,同时盯上两名被害人的。
她们上下学的路径和学校都不一样。
家里呢?不,她们并不认识,不可能构成同时被盯上的理由。
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比如说这附近……学区的分界线上最多小孩聚集的地方……」
日冲的话让我疑惑地抬起脸来。
「……没错!比如说电动玩具店或是便利商店……还有补习班!」
「很好。」
本桥嫣然一笑后,把地图折起来像礼物似地交给了我。
「接下来就是你们的领域了吧?」
「是啊,看来我们是非动不可了。你说对不对,睦月?」
捻熄香烟的日冲站起来看着我。
我仰望着他点了点头,比起找到线索的喜悦,我吃惊的成分真是大得多了。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上面都已经有搜查方针出来了,违抗命令的他们却找出了比方针多十倍效果的线索。
一想到自己就算再过十年,也不见得会有这么精明的头脑和冷静的分析时……
――真是很想皮包款款飞回老家去。
就如莲川所说,从某方面来看(比如嗜虐、嗜血之类的),这种刑警虽然不见得是好刑警,但是,刑警工作的「本命」就是要逮捕罪犯啊!
仔细想想,我还真是没有当警察的天份耶……
「喂――睦月!发什么呆啊?我要走!」

听到怒声我才回过神来,日冲已经拿着外套在等我了。
「来……来了……」
我抓起外套……呃……还有地图!
然后转身想要走到日冲的身边时,忽然被站在门口,像恶鬼般的人给吓了一跳。
「等一下!」
我隐约可以看见他的头顶已经开始冒出白烟了……
怎么看都像是于「盛怒模式」啊!
唉~~~谁叫我们违抗命令呢……
「课、课长……」
「不准你们擅自行动!」
他推着鼻梁上的眼镜瞪视着我们。
……怎、怎、怎么办?
我轮流望着日冲和本桥,结果本桥缓缓站起。
「……那我回去好了。」
嗄嗄……这怎么可以!太卑鄙了啦!
本桥那近乎脱逃的行为让我涌起一股非难的情绪。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啦!
接下来本来就是我们刑事课的任务,跟他没有关系啊……
本桥看出我脸上不满的表情后,意有所指地转头看着我们。
「之后就拜托你们了。」
「没问题!」
啊啊……日冲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豪爽啊……
不过,本桥豪爽起来也是完全不会输的。
他优雅地走到门口,让气呼呼的课长退到一边后,飒爽地离开了刑事课。
……充满了恰到好的优雅和华丽啊!
但是――
课长的目标也自然而然地移向了我跟日冲。
他轻咳了一声,摆出准备教训我们的姿态。
「我应该有叫你们要配合县警的行动吧?」
――没错!您的确是有这么说过。

照道理说,我们是应该配合共同搜查的行动。
反射性低下头的我,偷偷躲在日冲的背后听课长继续说教。
「但是,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似乎与命令不同?我不是已经命令你们要过滤前科的名单吗?」
我下意识地从日冲背后闪出身来,站到课长面前。
这当然是为了向他赔罪……
「真的很对……唔……哇啊!」
哇啊啊啊啊~~~~~~~~~~?!
忽然有股力道从背后把我拉回去!
我的后衣领会被拉松啦~~~~
我无法抗拒地往后仰,等回过神来已经被日冲给搂住腰了。
――这……与其说是被拉……应该说是被抱比较恰当吧?
我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仰头望着日冲。
他的眼神比以往更加不驯而且充满自信。
他那挑衅意味浓厚的态度完全是冲着生气的神田课长而来的,连讲话的方式和语气都充满恶意。
「两个人脱队也没什么啊?而且想要早点破案的话,本来就是应该分头进行才对!再说……」
「啊啊……啊…………」
x时,我身体上又多了一只手臂,整个人已经完全被圈在日冲的怀里了。
「日冲……」
「你……」
「……再说我们这对搭档实在是太天衣无缝了……」
日冲抵住我的下颚,然后把脸慢慢凑近。
接着用力摩擦……
天啊――!
恶心、恶心、恶心死了!
「日――冲――!」
我虽然很努力地想要推开他,却完全阻止不了他的行为。
他仍然继续摩擦着……
恶――!
(他这么做又会让我继续被神田课长讨厌了啦!)
日冲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把我的努力全都化为乌有了。

「你不要这样……」
这时,我不经意地望向前方……差点没跳起来。
哇啊――!课长好象快冻未条了?
他那狂颤的白手套、额头上狂冒的青筋,还有一触即发的怒气……
――搞不好课长会这样被活活气死喔……<吸引力录入>
「……但是规定就是规定啊!」
他脸上充满了「怎么能被部下看扁」的悲壮神情,不停地推着眼镜,试图找回自己威严似地继续没效的说教。
「你这种态度实在太不可取了!怎么可以公私不分呢?而……而且……」
原本歇斯底里的课长忽然降低音谓,然后低下头微妙地避开了日冲的视线。
「而且……而且还做出这种有违风纪的事……」
「有违风纪?我何时有违风纪啊?」
哈了一声的日冲完全一副挑衅的样子。
我吃惊地看着课长,他的脸上果然又涌上了新的愤怒之血。
「就是昨晚的事!你居然在刑事课里……做那、那、那样淫……」
「您的意思是淫荡吗?您当时不是也参观比较了很久吗?」
哈哈哈!日冲发出狂妄的高笑声。
而忍受不了如此屈辱的课长则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参观比较」这种揶揄已经低级到超出他所能容忍的范围了。
啊啊――他那三七分线的头发已经紊乱地掉落在额前了……
真是可怜~~~~~~~~
「走吧,睦月!」
「但……但是……」
在这种情况下的我老实说非常犹豫,但日冲却一点迟疑都没有。
反正他就是那种我行我素的人种嘛!
课长对他来说根本不够看啊!
「快来啊!」
日冲拉着踌躇的我大踏步地向课长走去。
正确的说法是他眼里根本没有课长的存在,只是朝门口走去而已。
「等、等一下!日冲!」
课长我告诉你啊,日冲这种人不是你叫停就会停的……搞不好还越叫越走勒~~

我也拿他没辄,早就已经半放弃了说。
喀喀喀……
就好象把可怜的上司踢到一边似地,日冲悠哉地离开了刑事课。
临去之际,他还故意回头看着怕碰到脏东西般、赶紧闪到一边的课长说:
「之后的事就拜托您了!相信您一定会找到很好的借口来替我们开脱的,课长大人……」
语毕,日冲还嘲讽似地挥了挥手。
课长真可怜~~~
对神田未明来说,当上日冲和广的上司大概是人生中最大的不幸吧!
「可恶!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走了老远才听到课长远吠般的抗议。
不用说,当然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呼……小学生会聚集的地方还真不少啊……」
我停下脚步,看着手上划满了圈圈的地图叹息地说。
唉~~光是把去过的地方都划上圆圈,就已经快把整张地图给淹没了。
「目前是没什么发现啊……」
「希望有值得违抗命令的收获啊……」
喃喃叨念着的我把地图折起单手拿着。
虽然我是被日冲强拉出来的,但在心情上却满轻松。
我当然希望早日抓到犯人,也很在意本桥说过的话。
「这是连续杀人,一定还会有牺牲者……」
还会有牺牲者……
我们明知道还会有牺牲者,却无法掌握更有力的线索。
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心有不甘的感觉了……
而且搜查小组已经认定机车男就是犯人了,万一两边都找错人的话……
(尽量做有效果的搜查是最好的了……)
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到查问而已。

我们先从北到南地在学区的分界线上,走访两校的学生都有可能会去的地点。
去过的地方有电玩中心及相关店铺,还有补习班和图书馆……
只要问到有人目击过两名被害者的话,就算突破了第一关。那里既是她们的共通,也是找到犯人的重要线索。
希望能在下一个牺牲者没有出现之前找到!
我边环顾四周边找寻下一个目标。
「喂――!睦月……」
凝视着后方某一点的日冲忽然停下脚步。
我慌忙地跑到他身边,跟着他的视线源头看去。
「发现什么了吗?」
「是公园……」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高台上有着茂密的绿意。
「公园啊……有可能耶!」<吸引力录入>
那里也是小学生放学后会逗留的地方啊……
我赶紧打开地图,手指颤抖地找着我们目前的所在地。
――找到了!
然后,我再度确认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个公园还满大的……也很靠近学区的分界,就算邻区的小学生会来玩也很正常!」
「虽然这还不足以成为被害者的共通点,但至少先找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于是我们绕着公园走一圈。
因为造型的关系,这个公园的模样是个比道路要高出两公尺的高台,沿着斜面上去是层层绿林,从路上完全看不到里面。
入口……只有面向道路的那一个而已,而且还是在水泥阶梯上。
如此粗糙的设计,让我这个不是附近住户的「居」外人都看得火大。
「怎么会有这么不人性化的公园啊――」
「没错……不过可惜,对歹徒来说,在诱拐上还是有缺点……你看,那附近有便利商店……」
的确,在不怎么宽敞的道路对面,有一家叫做「FOWERMART」的小型便利商店。
超商虽小,但还是二十四小时都有店员和客人,在这种地方诱拐小孩得要有十足的勇气吧?
「我到公园里去看看好了……」
「那我到便利商店去查问!」
要是这里发生什么状况的话,第一个看到的应该是店员。
我凝视着那个红色招牌:心想能问出什么有力线索的可能性大概不高。

「但该问的还是要问!」
于是我快步走过马路,站在商店门口。
门随着叮当一声自动打开……
「欢迎光临――!」
我听到店员热情的招呼声。
乍看之下是个再普通也不过的便利超商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但是――
当我踏进店里,不经意地看向收银台时,身体却像遭受到冰水泼洒的冲击一样!
「唔……!」
我的背脊整个僵硬起来!
(这种感觉该不会是……!)
滴滴滴滴!侦察变态的雷达再度激活~~~~
对了!先解释一下!
我不是一直都很受变态的欢迎吗?所以每当有这种人接近时,我都会变得比较敏感,会有一种打冷颤的不好感觉。
不过,因为现在已经习惯了日冲的骚扰,所以感觉也变得迟钝起来……
可是――一旦感应到这种感觉,我就一定不会弄错的。
这里绝对有变态~~~~~~~!
我呆站在原地,凝视着站在收银台里的两个人。
他们大概都是工读生吧?
两人都穿著胸口锈着白色标志的绿色围裙看着我。
哇啊~~~一副奸像我是可疑人物的表情……
他们一定是发现了我刚才异样的反应。
我强颜欢笑地走近收银台。
其实仔细想想,这两个工读生是不是变态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反正只要不出现在警察局内部就好了……)
我在内心鼓励着却步的自己,站到收银台前出示刑警证给他们看。
站在前面这个一看就知道是工读生的青年,是个肤色黝黑的「现代」年轻人。
他可不是那种长发或是像烤肉妹的那种黑法,而是有着一身健康的肤色及强壮体格,
眼神也很清澈爽朗加上亲切的表情,就像时下的好青年一样。
「不好意思,我是丰田警局的人……可以请教一些问题吗?」

「好――」
青年一脸讶异地望着我。
他的讶异应该不是来自于忽然被警察盘问,而是对「有这款警察吗?」而感到不可思议吧!
(我知道!我知道!长得像女人的警察铁定是不多啦……)
我在心里犯着嘀咕,边把案件跟他们稍微解释了一下。
这案子当然很有名啦!
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之下,全国都知道了丰田区这个地方。
连这位黑先生在我还没说完时,就已经点头如捣蒜了。
「我知道!就是最近轰动一时的刑案吧?」
「是啊,我想请问你有没有在这附近看过什么可疑的人?」
他抱起手臂,闭目思考了一下。
「嗯……好象没有……」
「公园附近呢……?」
「没有……」
第二他就说得肯定了。
听到意料中的答案时,我虽然有点失望还是继续换个目标发问。
「那――后面那位先生呢?」
我指的从刚才就背向收银台,躲在黑先生身后的另一个店员。
我当然不指望他会给我什么有力的回答,只是进行例行的盘问而已……
「――」
结果看到转过头的他,我再度确定了。
――就是这家伙。
他就是我刚才一进门感应到的「变态气息」来源。
只有我才知道的那种信号。
我甚至可以赌上十万块来确定我的感觉没有错。
那阴暗的眼神和嘴角,连「其貌不扬」这四个字都称不上的长相……身材想必也不会太高。
我虽然没有立场说别人啦,但是这类型的人大概不怎么受女人的青睐吧!
当然不纯粹指他的外表……
只是,一看就觉得这个人好象背负着什么沉重的命运似的,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变态的气息……<吸引力录入>
该不会――?

我开始联想到他是犯人的可能性。
但是,就因为变态而把他当作犯人未免也太轻率了吧!
如果说变态就是犯人的话,那我周围不是一大堆罪犯?
(虽然在某种意义上的确是如此啦……)
但是……
我刻意不去看他。
――绝不能让他发现我在注意他。
我得用其它的方法来套出后面那个怪店员的事才行……
于是,我装作闲聊似地把话题转移到工作上。
「你们两位都是工读生吗?」
「是啊,我们都还在念大学……不过他跟我不同大学就是了。」
「哦,那你们每天都在这里打工吗?」
「没有,我们一个礼拜只上四天班,从中午一点到晚上七点。不过店长几乎都不来,所以还满轻松的……」
「是吗……」
这时放着包子的玻璃柜前有个客人在叫店员。
「齐藤,不好意思你可以去一下吗?」
被叫做齐藤的阴暗男人缓慢地移动着身体,在离开收银台之前还瞥了我一眼。
那种近乎爬虫类的目光让我差点起了鸡皮疙瘩。
「他叫……齐藤吗?」
我边观察着他招呼客人,边问着黑先生。
「是啊,他叫齐藤荣治,他老是……那个样子……」
黑先生缩起背,压低声音用着半调侃的语气说,「……会让人觉得有点怪怪的吧?」
「还好……」
我客套地说着,但一脸不自然的表情却让黑先生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黑先生爽朗的个性让他即使在说别人的坏话,也不会令人有不快的感觉。
而且不会因为我是个小警察就瞧不起我,就像在和自己的弟弟聊天一样……
这种感觉稍微纡解了我这段时间以来紧绷的心情。
他笔直凝视着我,微笑地说:「警察先生,你是个好人。」
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揶揄,就好象发自内心说出一样。
我腼腆地回他一个微笑。

「希望我能帮得上你的忙。我叫葛西功,你呢?」
「我是丰田警局刑事课的黑川睦月。」
想着可能还会有再来的机会,我走出了便利商店。
齐藤荣治……?
虽然怎样就是觉得不对劲,但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我不可靠的第六感而已,根本就不能当作办案的根据。
「怎么这么慢?」
「抱歉……」
我迷惘地走出店外后,久候不耐的日冲跑了过来。
「有没有问出些什么?」
「没有……」
看来日冲好象也没啥收获。
但是――!
我的心里还是挂念着齐藤的事。
我在刈谷执勤的时候,曾经侦讯过一个数性骚扰女童的变态家伙。
当时我一看到他,就觉得「这家伙很可疑!」,跟刚才看到齐藤的感觉差不多。
特别是那双爬虫类般的眼神!
看着他的时候,不禁会令人联想「这家伙平常是不是以偷袭小学生为嗜好来发泄郁闷的啊」。
而且不只眼神,他全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气质都让我有「宾果」的感觉。
「呃……日冲……」
我犹豫着该不该告诉日冲。
万一他真的是疑犯怎么办?
我呼吸了一口气,才张嘴要说的时候。
「怎么了?」
「啊……」
刚好跟俯视我的日冲四目相交。
我看到潜藏在他眼底那无敌的自信……
啪――!
这时,我的「猜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敷衍地说:「呃……没什么……」
「没什么……?」

「是啊,没什么……」
我都转过头去了,还能感觉到日冲锐利的眼神。
但是――
仔细想一想,我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啊!
而且还只是第六感而已。
难道要我向日冲说:「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那家伙很可疑!」
这叫我怎么说得出口啊!
我才不说勒!
这一定会被日冲给《一幺到死的!
「第六感?你的第六感?我承认你是挺敏感的啦……哈哈哈~~~」
想也知道他一定会这么说的。
真是的,我是托了谁的福才会变得敏感啊!哼……
咦――?
(等一下!等一下!)
在没自觉下自掘坟墓的我倒抽了一口气。
什么敏感啊?还变得敏感哩……?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不行――!我快不行了――!
连思考都被日冲给污染了!
(我怎么会做这种扯自己后腿的事呢?!)<吸引力录入>
x时,我泪眼盈眶地想要奔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但说时迟那时快――;
「唔、唔……唔哇――」
屁股的肉被人狠狠捏住!
……谁的屁股?
我的啊!
日冲捏住了我的屁股!
而且还不只如此,他以惯用的手势……
――揉揉捏捏、揉揉捏捏~~~~~~~~~~~~~~~~
最俊还不断地从下而上用手指掠过我的臀线……

由于事出突然,我连防御和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从他手指上传来的快乐就迅速地侵蚀掉我四肢的力气。
「啊……嗯……!」
连思考余地都没有的我,只能发出甜蜜的呻吟。
然后……就腿软地跪坐在路边的地上。
「嗯……你的身体总是这么诚实……」
我看着日冲修长的双腿,他调侃的声音从我头上传来。
「你……你……!」
干嘛忽然乱摸我?!
我茫然地抬起头来,看到他一脸悲悯地微笑俯视着我。
「你不是想要我摸你吗?」
「啊――?」
「看你一副说不出来的表情,我才体贴你直接用行动来表示……」
「你少乱说!」
我猛然地跳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怒喝道。
反正我不记得刚才有发出过什么声音啦……
不喜欢就要直接说出来!
所以我继续咬着他不放。
「我怎么可能会想要你摸我!」
「哈哈哈……都这么熟了还客气什么?你的脸上写得很清楚啊!你想要我摸你、玩你、让你疯狂……」
哼――!早料到你会这么说了啦!
我们认识都已经超过一年以上了,他会有什么反应我还不知道吗?
但不爽的一样不爽!
我握紧拳头……握紧拳头……最后还是决定忍下来了。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吧!你才疯狂勒!」
「不用忍耐……」
日冲搂过我的肩,又把脸凑过来。
「喂……!」
他更紧地抱住我,在我耳边喘息似地低语着。
「你就算再怎么忍耐我也看得出来,你已经欲求不满到那里也在发痛了吧?」

「那里也在发痛……」
听到日冲调侃的笑声,我整个脸都热了起来。
我才没有欲求不满勒!绝对……没有……!
但是……
因为最近实在太忙了,在生理方面的确是很久都没有得到纡解了。
――也就是说从安城警局那件事发生以来,托了这桩变态案件之福,我的贞操得以保存至今!
我当然希望自己别再失身了啊!
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啊?
但是――就是那个……
之前被压倒和刚才被摸的时候,我的身体都迅速地出现了反应。而且不是厌恶或不悦,而是那种像被点着了火,全身都有岩浆在流窜的感觉。
(一定是压力让我的自律神经失调……)
无视于真正生理需求的我拼命替自己辩解,但日冲接下来的话却更给我压力。
「哼……你不想承认?算了,反正能增加我的快乐就好……」
「快乐……?」
「总有一天你会屈服在自己的欲望之下,主动来求我的……」
「怎么可能……!」
又再度火大起来的我,下一秒钟下巴却差点掉了下来。
「我不讨厌人家爬着来求我啦……」
说完之俊,他忽然放开了我的身体。
要是平常的他,一定会摸到我受不了大叫为止。
但是……他现在却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大步走了出去。
「到下个地方去吧!」
「啊……是……」
还很阿莎力地继续工作。
我茫然地快步追上去。
虽然心中还是对他怪异的行动感到不解,但是,我想要告诉他齐藤之事的冲动,却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3-)

五天后……
丰田警局附近还是依旧整天有直升机盘旋在上空,到都是媒体派来的人。
特别是弃尸现场到都是摄影机、打光灯,连丰田警局的大门口都挤满了麦克风和摄影机。
也就是说这个变态案件已经轰动到,只要一打开电视就会出现丰田警局的画面。
最多的当然是批判的声音,偶尔也会渗点同情声啦……
其中包括,共同搜查小组仍未有太大的进展,还是忙于追踪机车男和确定前科名单的不在场证明,还有收集流言这些细部作业。
严格说来,真是毫无头绪的搜查状况啊!
一开始「逮捕只是时间问题」的豪语已经不知道消失在何了,机车男也连个影子都找不着。
就连要不要改变搜查方针都没人敢提起了……
我虽然讲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是老实说,我跟日冲的搭档也跟小组的情况差不了多少
。<吸引力录入>
「怎么查都查不到线索……」
我走在丰田警局的走廊上喃喃叨念着。
今天也是一大早就跟日冲到查问,一双腿重得跟绑了铅块一样……
虽然终于可以开始做当初一进警界就非常想做的调查工作,但我的心却和脚一样非常沉重。
――因为我们已经到查问了五天啊!
两人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问出什么地四盘问。
我都已经开始担心万一侦查方向错误的话,不但对不起被害人不说,也等于让自己没面子啊!
而且,我们还是一路这样抗命下来勒……
――尤其是给课长添了不少麻烦。
一想到他不知道拿什么藉口去跟搜查小组解释,我就开始冒治汗。
在抗命的情况下,要是再查不出个所以然的话,我们加上课长难保不会被惩。
所以,我当然希望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罗!
「但是……为何什么头绪都没有呢……」
我重复着这几天以来,像咒语般已经念了不知道几百的台词。
本桥和日冲都是分析高手,听到他们对案情的解析让我感动不已,也十分同意他们的看法。
所以我继续抗命,整天就在学区的分界线附近绕来绕去。
「有没有看见奇怪的东西?」
「有没有看见奇怪的人?」

……就是这两句。
「但是,连一点有力的情报都没有发现……」
不对!嗯~~有是有啦……
我想到那个唯一让我记挂在心的人物。
就是那家便利商店里阴气沉沉的工读生……
(呃……他好像叫做……)
「黑川!」
一个不客气的声音从背后打断我的思绪。
「黑川,你回来了吗?」
「是、是啊,课长!我刚刚才回来!」
我回过头,挺直身体地看着他。
因为我最近都在违抗他的命令啊,明明是他的部下说。
谁知道他又要怎么责备我?
特别是现在,课长的天敌又不在这里!
在没有防火墙的状况下,我要怎么避过课长那如同机关枪的嘲讽呢?
我惶恐地等待大炮的降临……
然而――
课长虽然满脸不高兴,但却没有骂人或出言讥讽。
而且,他俯视着我的表情看起来居然十分地动摇。
「日冲呢?」
「他……他还在外面查问,我是为了确定状况才先回来的……啊!我有他的手机,要不要打电话给他呢?」
像日冲那样的人能平安地闯过门口媒体那关吗?
那个日冲耶~~~~那个就像从警匪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角――日冲耶~~
要是我也就算了,日冲的话可无法假扮「一般民众」吧?<吸引力录入>
「需要我跟他联络吗?」
「不用了,应该已经在跟他联络了……」
课长叹了一口大气。
他的额头还垂下一丝头发。
――太不像他了!
非常不像洁癖课长的作为啊!

连一向迟钝的我都看得出来他不对劲。
我紧张地凝视着课长的脸。
「发生了什么事吗?难道又……」
我想到了本桥所说的第三个牺牲者……
微蹙起眉头的课长给了我肯定的回答……
「刚才接到报案……发现了疑似第三名牺牲者的尸体。大家都已经赶到现场去了,你的话大概是没有联络好吧……」
第三个……
一听到课长这么说,我的心又往下沉了。
舆论一定会说,在我们束手无策的时候又出现了新的牺牲者。
但――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我们真的非常努力地在搜查啊,但新的案件还是发生了……叫我怎么能不受打击呢?
我慌乱地向课长询问现场的状况。
「是同一个人干的吗?」
「应该是,虽然还没有经过确认……但会做这种事的犯人不多。」
我一想到那惨不忍睹的遗体,也同意课长的说法。
那不是模仿就能做得出来的犯罪。
「弃尸现场在月见盯,你到刑事课就可以知道详细地点。」
「知道了,我马上去!」
「啊……等一下!」
急着要走的我被课长叫住。
他犹豫了一下俊,下定决心似地对我说:「你跟日冲对这的案件有什么看法?」
「看法……」
我霎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应该是说,我不知道课长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我知道他是在探听我们搜查的线索,但就是知道才说不出来啊!
我们可是查得要死,―下子就告诉他那个不甘心啊!
当初不知道是谁叫我们不准抗命的?<吸引力录入>
所以,这时我脸上多多少少出现了不悦的神情。
在临去之际,我给了洁癖课长一个顾左右而言他的答案。
「我们只是想早点破案而已,要不然又会出现更多可怜的小学生……」

「就这样?」
「是啊……」
课长垂下眼睛点点头,然后对着我的背又丢下一句。
「对了……」
他追加了另一项恐怖的讯息。
「第三个被害者好像是国中生。」
「嗄?!」
「而且……好像还是男生……」
「嗄嗄嗄嗄~~~~!」
先不管犯人是怎么想的。
但无庸置疑地,这的案件铁定又会再度震惊全日本的。

我仰望着招牌上那红色圆圈的标志,吸了一口气。
应该说有一半是叹气才对。
我站定在高挂的招牌底下。
一时冲动来到这里的我,有着满腹的疑问。
老实说,我自己曾经偷偷回来过这里几。
我虽然假借跟店里借监视录影带,藉以调查有没有可疑份子,但心里最在意还是那个阴沉的工读生……也就是齐藤荣治。
一看到齐藤的感觉。
他驼着背、低着头……
那种阴沉、那种不舒服。
太过强烈的感觉让我连踏进店里都有几分犹豫。
而且仔细想想,他会来这间便利商店打工也是件怪事。
搞不好被害人到公园玩的时候有绕到便利商店来,然后被齐藤盯上……也不能没有这个可能吧?
我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齐藤是个「变态」。
特别是出现第三名被害者后,我更加在意他的存在。
那天……

一听到第三名被害人的验尸报告後,更让我们惊得目瞪口呆了。
(拜托不要再吓我们了……)
因为那个国中男生受到跟之前小学女生一样的暴行!
呃……就是像女生一样被施暴。
尚在发育中的男生有时候的确会像女生一样可爱。
但做出同样的暴行……就只能用变态来形容了!
因为我身边也有「类似的家伙」,所以我很能体会那种感觉……<吸引力录入>
而且,这名歹徒还不是普通的变态!
――是超级大变态!
一想到这五个字,我的脑中就浮现出齐藤的脸。
这就是身为刑警的第六感吧?
但是,我迟迟没有告诉日冲的原因,就是怕万一我的第六感不准……
因为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啦!
而且,搞不好他会认为我是因为找不到线索,才胡思乱想的。
齐藤也可能只是一个「单纯的变态」,不见得跟这件案子有关。
况且这个案子的手法实在大诡异了,也许不是变态所为。
所以,我才不敢也没打算告诉日冲。
我才不要被他嘲笑~~~~~
万一他又用讥嘲的眼光看着我,还像那天一样把我压在桌上的话……
我闭上眼睛抓住自己的手臂,忍受着一股寒颤过去。
――铁定是寒颤啦!除了寒颤还有什么?!
谁要一天到晚被人压倒啊!开玩笑!
不过,最近只要一想到这个……身体就会出现怪异的反应……
我拍打着自己发热的双颊、振作起精神。
反正……
反正一定要查出点头绪,我才会说出来啦~~
(头绪……这才是最难的地方啊……)
我抱头蹲在地上呻吟。
「我到底要从哪里调查起呢……」
而且还得瞒着日冲耶!

根本就是不可能啊!
像今天我就是自己单独出动。
其实之前我就已经单独出来几了……
不过,如果再这样单独行动下去的话,难保不会被日冲看出来。
我又抱头哀叫。
「只靠我的力量……不!果然只靠我的力量是不够的……」
就在此时――
一个声音从我头上传来。
「警察先生?」
「啊!葛西同学……」
我抬起头来,看到穿着绿色围裙的他讶异地俯视着我。
他手上还提着一个大塑胶袋。
「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我羞耻地站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衣服。
「是啊,这也是我们负责的事……」
这时我才发现垃圾桶就在我身后,他手上的塑胶袋就是丢空罐专用的垃圾袋。
葛西对我笑了一下后,伸手打开装空罐的垃圾桶……
「对了……那个案件好像又有新的被害人吧?」
「嗯……是啊…」
哇啊――来了……
我感到非常抱歉地垂下眼睛、搔搔头。
站在丰田市民的立场来说,一定会觉得警方办事不力吧!
「我们是有努力在查案啦……」
面对找不到更好藉口的我,葛西只是温和地笑笑。
「我当然明白警方不会偷懒,反倒觉得你们很可怜呢,被媒体那样不负责任地批评。」
「是啊!虽然不能叫他们自己来查查看……但真的很辛苦……」
我说得一点都不夸张。最近媒体的报导真是极尽苛刻之能事,不是说警方办事不力,就是说浪费警力还找不到任何线索……
谁叫我们是国家的公仆呢?想骂也不能骂出口啊!
葛西非常同情我们的立场,边点头边听我抱怨。
……没错,来过这里几后,我愈来愈觉得葛西真是个好青年。

他会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个性又开朗活拨,不会让人有不快的感觉。
唯一令我不满的,大概只有比我高大这一点吧!
――年纪不大、世态度却满成熟的一个男孩子。
同样是运动系的男人,京就跟他差十万八千里的。
京感觉上像个没大脑的人,但葛西却是可以动脑自我控制的类型。
更不用说外貌也还算出众,他父母一定很以他为傲吧!
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腼腆一笑。
「不好意思跟你发牢骚了……」
「不会啦!如果能够帮到你就妤……」
「有这份心意我就很感激了……」
说到一半,我忽然停下来。
帮到我……你的确可以帮到我。
……因为他可以很轻松地知道我想得知的事。
也就是关于齐藤,关于他的生活态度或是性癖好……
「你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嗄?好啊……」
我小心翼翼地把葛西拉到路边。
「嗯……你跟齐藤熟吗?」
「普通吧~~你也知道他那个样子……」
「那你有没有觉得齐藤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
讪笑了一下的葛西立刻发现我眼底的认真。
他正色地凝视着我说:「难道你怀疑……齐藤……?」
「呃……」
「不会吧?难道齐藤就是犯人?!」
「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啦……」
我把只有自己盯着齐藤和想要调查他的原因,简单地告诉了葛西。<吸引力录入>
他兴致勃勃地听我说。
我抓住他的手央求他的帮忙。
老实说,虽然这条线索不见得有用,但有总比没有好。

「……怎么样,只要你知道的范围就好,比如说有没有出现不寻常的言行举止之类的。」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葛西忽然这么说道。
看到我讶异的表情,他又再问了―。
他的语气虽然平精,但话中却有著某种强硬的态度。
「你为什么会觉得齐藤有可疑呢?」
「因为……」
身为刑警,在侦办案件的过程当中,是不能对外透露相关的案情,即使是自己的亲人也是一样。
而且总不能说那是我的第六感吧?这可比告诉日冲还丢脸勒!
最重要的是没有说服力啊!
况且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把市民当成犯人,这可是严重侵犯他的人权呢!
我故意装出毅然的态度,远夸张地咳了两声:
「这有关调查细节,我不便告诉你……」
葛西开始沉默起来,然后抿着嘴角低下头……脸上有一瞬间僵硬的表情。
而此时,我心中也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怪异。
但是下一秒钟,他又云破天开似地露出原本灿烂的笑容。
洁白的牙齿、清澄的眼眸。
他伸出手要跟我握手,然后用非常明快的语气说:「我当然愿意帮你啊!有什么要求尽量说吧!」

然后在毫无进展之下又过了一天……
我捶着僵硬的肩膀边想。
都发生了这么大的案件,我怎么还得每天干这种单调的杂事啊?
唉~~发牢骚也不能帮我解决到手边大笔的资料啊!
丰田警局的菜鸟刑警――黑川睦月,从一早进来就开始整理已经堆了好几天的资料和公文。
看看刑事课的办公室,跟我一样在办公桌前奋斗的同事还真不少勒~~
说到底,警察也是要办公的啊!
不过,要一理两人份的资料大概也只有我吧!

没错!就是加上某人的另一份。
算了,现在可是搜查最忙的时候。
而且日冲也不大适合做文书类的工作……
当然要把能力用在最有效的地方罗!所以我才会连他的份也一起理……
(我才不会主动去帮他做些什么勒!我又不是他的谁!那个嗜虐狂!)
我知道他说得没错……我也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谁叫我没侦察的天分咩~~~)
「我知道自己没用……」
唉……我长叹了一口气后,认命地再度埋头苦干。
「做完这份应该就……哇!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啊!」
当我准备再度投入的时候,县警组的老头出声使唤我。
「喂!黑川,我要三杯咖啡!」
听他一喊,其他人也随之跟进。
一堆使唤的声音从办公室的四面八方向我袭来。
「啊!我也要两杯!」
「这里要五杯!」
「啊!我也要。」
真是的~~~~~~!
我又不是卖咖啡的星X客!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啊……
「县警一号」一脸不解地凑过来发问。平常他那副「我可是县警」、「你们不配跟我站让一起」的机车表情,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
虽然在威严方面还远远不及日冲,但可以感觉到他们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高傲与自信。
讲白一点,就是瞧不起人啦!<吸引力录入>
日冲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出现吊胃口的态度吧!
他一脸「想听大爷我告诉你吗?」似地,开始解释起来。
「从现场通往大马路的中途,不是有条只能容纳两辆车并行的小路吗?」
「是啊……」
我望着远方,回忆着那现场周边的道路。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住宅区的死角。
最令人无法原谅的是,犯人仍旧把被害者的尸体当成垃圾一样,毫无遮掩地丢弃在那里。
这真的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啊!

而且那个弃尸之也得从住家之间走过才行,犯人居然敢那么大胆地扛着尸体走过。
连那条路……
对了,日冲说的就是那条小路――
与其说是路,应该说是在住宅之间的通道吧!
我们从现场要回警局就是要经过那条路。
先说一下,我的开车技术可不差喔!但是,在那条小路上要是看到对面有来车的话,远是会开得心惊胆颤的。
左边是电线杆,右边是别人的高级轿车。
「是撞人潜逃吗?是撞到电线杆还是车子……」
「是电线杆。附近的住家说曾经听到巨响,出去看的时候就发现电线杆被撞歪了。」
「但这跟案情有什么关系啊?难道撞电线杆的是犯人的车吗?」
不会这么巧吧?我才正想这么说的时候,却看到日冲得意的笑容。
「我说睦月……」
他愉快地就像出IQ题给我一样绕着弯子问。
「你还记得弃尸的时间吗?」
「呃……应该是五点到五点半之间……吧?我有没有记错?」
我向周围的人确定自己的记忆。
「根据我们向那附近上早班的人询问,应该是这个时间……」
「没错,最早发现的人是在五点半发现尸体的……」
「但是五点走过的人却没有发现尸体……也就是说当时还没有弃尸罗!那么……」
「问题就在中间这段时间吧?」
就像要吸引其他刑警们的注意一样,日冲提高了声调继续说:
「另一方面,看热闹的欧吉桑所「听到」的撞击声,是他带着爱犬出去散步的时候,时间是……五点二十分。」
「很微妙的时间……」
某人的一句旺语代表了全员的心声。
老实说,听到这里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有其他的反应。
光是这点情报还是很难做出正确的研判。
「喂,重要的是听到撞击声之后吧?」
日冲的话让我惊讶。
「那个欧吉桑不是没看到吗?」
「他虽然没看到,但有听见引擎急发动的声音。那么大的撞击声居然没有下车确认,而是跺下引擎急发动,这么一来,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

吗?」
我们也跟着点头:
有可能是其他偶然经过的车子也不一定,但是按照搜查的经验来看,搜查中所遇到的「偶然」是「真的偶然」,这种机率并不大。
而且还是在案发现场附近,是犯人车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虽然还不能就此断定,但的确有好好调查的价值。
日冲一脸得意地睥睨着我们说:「怎么样?这线索不错吧?」
「是啊,如果有车子的线索就更好了……」
「对啊!如果欧吉桑有看到的话多好啊……」
「没错!」
这时――
「这样的物证你们觉得如何呢?」
「――?!」
当众人悔恨地发着牢骚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众人一起回头,本桥正摇晃着手上的资料,笑容满面地看着我们。
他那原本就跟天使没两样的姿态,此刻在我们眼中更散发着神的光芒……
还真的有几个同事朝他闪耀着光芒的白衣阖掌呢!
本桥步伐优雅地向我们走近……
「是日冲拜托我尽速化验的……」
他以极优美的手势撩起头发。
太棒了!
果然是有效率的人!
本桥向每一个观众散播他的笑容后,挤进了「讨论案情」集团的内侧。
「首先是黏在电线杆的涂膜片……还有轮胎的痕迹和玻璃碎片…,以这些线索过滤出了车辆。」
我屏息地咽了一口口水。
本桥把化验资料放在桌上。
「照轮胎的痕迹来看,车子应该是l
5
汽缸……」
听他开始报告化验的内容,我们赶紧拿出随身的手册速记起来,在本桥的美声下拼命做着笔记。

「从车前盖到左前方有一大块凹痕,左车灯破损,车子是黑色,而车种是STARLET……」
本桥等大家写到一个段落后,才又开始说:
「如果有人找到类似的车辆请跟我联络,我会派立刻监识人员过去。」
他的说法虽然有点越惧,但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有线索够大家高兴了。
「了解!我先到现场去看一下!」
「好,我拿车种和车色去把车子过滤出来!」
「要跑外面的家伙!记得带车样的拷贝图!」
之前还一片死寂的刑事课,忽然间就像蜂巢般热闹了起来。
就不容易露出了一线曙光,说不定就是破案的关键……
大家当然高兴啊!
能够破案是最好不过罗……
但是――我自己……
「喂,睦月!你呆站在那里干什么?」
「啊…是……」
听到我有气无力的回答,日冲暴跳如雷地催促着我。
「我们立刻要到事故现场去!」
「啊……呃……」
糟糕……
日冲已经冲出去了!
我也抓起外套,跟着他后面追去。
「加油啊,睦月!」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本桥像平常一样给我鼓励的微笑,还拍拍我的背,像是送我一程似的。
但不知为何,我就是无法回应他开朗的笑容。
因为……因为……
找到线索的是日冲啊……<吸引力录入>
(我有的只是那不可靠的第六感而已~~)
连快手把资料分析出来的都是本桥……
我边跑着,边感到胸口一阵刺痛。
虽然我早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但「能力不足」的事实摆在眼前时,还是不免感到难过啊!

(我是不是很碍手碍脚呢……不!应该是说没用才对……)
看着日冲在我身前奔跑的背影,如今的我只能拼命地追上他。
(……工作真是痛苦啊……)
(5-7)

(我怎么会拿早起这么没辄……?)
我边打着呵欠边朝警局门口摇摇晃晃走去。
我们的勤务仍旧是交代制。
但是自从发生那件案子之俊,加班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根本没有人会照着固定的时间上下班。
(这些人真是辛苦啊……)
我瞄了守在门口的煤体一眼,有点同情他们起来。现在还是一大早,有五六个摄影师已经面露疲态,
(大家都是在打长期战啊……)
虽然挡在门口碍事,但这是他们的工作,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穿过媒体走进了警局。
才刚要振作起精神的时候,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毫无防备的我回头一看――
交警秋叶京的大脸塞满了我整个视线。
「――学长!」
「哇啊!」
差点被他吓死的我赶紧跳开。
他是个从高中时代就开始暗恋我的变态,总是在体内囤积大量欲望熔岩,整天都呈现要喷发的状态。
所以至少要保持三公尺以上的距离才安全啦!
「讨厌啦!学长,干嘛一看到人家就闪?又不是陌生人……」
「我跟你本来就不熟……」
「真是的,久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可爱……」
他边说着恶心的赞美,边用下流的眼神盯着我看,然後不知想到什么似地,一个人呼呼呼地淫笑起来。
算了,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虽然不想理他,但倒很想扁他……)
我压抑住出手的冲动。

反正不管他说什么都假装没听到就对了。
这是老鸟的经验谈。
我正想直接从他面前穿过……
「啊!学长!我是有事才叫住你啦!」
「你有事我没事!再见!」
我朝他挥挥手准备闪人,却被他一把抓住。
我那只比火柴棒稍微粗一点的手臂,完全被他肌肉结实的强壮手腕箝制住。
不愧是交警,怎么甩都纹风不动。
――真有够不爽!
我卯起来就是一阵乱甩。
「等、等一下啦!我是想帮你啊……」
「我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啊?」
「我知道你们在找那辆发生事故的车子!」
「笨蛋……你……」
听到京差点泄底,我赶紧抓住他背向媒体,没好气地给他一颗大卫生丸。
嘘――!
我们还没有把车子的事告诉媒体,因为怕妨碍到调查动作。
我一记铁拳毫不留情地挥出。
「你是白痴吗!」
「好痛……!」
「要是被媒体知道的话,扛责任的人是我耶!」
我已经每天照三餐加宵夜地闯祸了,再加上京这个办事不牢的家伙,可以想见一不小心会死得多凄惨,特别是那么多媒体守在门口,口风不紧

一点怎么行!
「要是你害我被炒鱿鱼的话,你就死定了!」我恶狠狠地瞪着他。
「啊!万一真的害你被炒鱿鱼的话,我会负起责任的!」
哈哈哈。
我瞪着京干笑三声。
谁要你负起责任啊!智障!
咚!

「痛死了啦……!你的拳头怎么这么硬?」
我使劲地把叫痛的京给推到旁边去。
「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怎么这样啦?我为了来帮你,可是专程请了三天假耶!」
「三……三天?」
一听到这个数宇,我不禁瞪大眼睛。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请假了吧?居然在这么忙的时候?还一请就是三天?
身为警察居然请假!还敢说是为了我?
我瞪了京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你是白痴吗?你以为请假来帮我,我就会觉得高兴吗?」
我露出凶恶的表情,但他却双手抱胸,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呵呵直笑。
「这就很难说了……照理来说你应该会很高兴才对。」
「为什么?」
「带着我可是很有用的,因为我对丰田的辖区非常熟悉……」
原来如此,我想到他所属的单位才恍然大悟。
他隶属交通课,每天都骑着机车在管区内跑来跑去,的确比我们熟悉附近的地形。
嗯……的确是颇方便的……
但是,啊――
我差点被他的「便利」所迷惑而失了理智。
(不行不行!要是让他爬到头上来的话,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一便利换来终生祸害,怎么想都不划算。
特别是对京,态度一定要强硬点才行。<吸引力录入>
「我还是……」
「啊~对了!我昨天有看到哦!」
「看到什么?」
「就是那辆出事的车子啊!」
「喔……那辆车子啊~~~」我无意识地应了一声。
――等、等一下!
他好像说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吧?
「你说那……那辆出事的……」

「就是你们找得半死的那辆黑色STARLET啊!」
说完还大刺刺地附赠我一个笑容。
虽然得在媒体面前保持冷静的态度,但我的手脚却不自觉开始颤抖起来,思绪彷佛漂到外太空……
等回过伸的时候,已经田双手抓住京的前襟。
「那辆车……的凹痕在哪里?」
「呃……是在左边……凹得还满厉害的。」
「那车灯呢?」
「破了。」
「哪边的车灯破了。」
「只有左边。」
「你干嘛不早点说啊!你刚才不是说昨天看到的?在这种分秒必争的时候……」
我赶紧冲下楼梯,转头对京不耐地怒吼。
――当然是极力降低声调,装作平静的样子。
「还不快点带我去!」
「我就说带着我很有用嘛!」
京满脸微笑地跑向他骑来的机车旁。
那辆超大型的美式机车……嗯……一看就知道很贵……
京对着有点犹豫的我挥了挥手。
「学长,这个给你!」
他递给我一顶红色的全罩安全帽,自己则是用黑色的,然后俐落地抬高长腿跨坐在机车上面。
不愧是交警……那姿势还真是帅气……
「学长,我要发动罗!」
「我知道啦!」
我有点别扭地跨坐在他身后。
「学长,要抱紧我喔!不然下一个转角你会飞到哪里去,连我也不知道。」
京用痞子般的口吻命令着我。
哼!若不是为了工作的话,谁要坐你的车啊!
(而且还得像这种非常紧急的工作才行……)
我认命地搂住京的腰。
「抱紧一点!睦月学长,你得抱再紧一点才行!」

唉,被这个小鬼欺压还真不甘愿……

「本桥……怎么样啊?」
「嗯……」
本桥把他那优雅而纤细的手指放在美艳的嘴唇上,又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黄昏灿烂的夕阳照耀着他迷人的脸宠……
啊――现在不是赞美的时候啦!
怎么这么慢啊!
我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四周绕来绕去。
京早上带我去看的车,与本桥所形容的特徵一模一样。
那就是我们在找的车啊!
这叫我怎么能不兴奋呢……
所以我就赶紧跟局里联络,请监识课派人过来。
当然,许多等候已久的刑警们也都家集到现场来。
「请不要围在车子旁边,会把证据消灭掉!」
监识课的人气得大叫。
不过监识课的人会这么火大,并不完全因为刑警们脱序的举动,而是丝毫无法从这辆车子查出跟犯人有关的线索。
当我们到现场的时候,车内已经被烧得焦黑。
犯人应该是想要湮灭证据吧……
幸亏烧掉内装之后,火就自行熄灭了。
如果关键性的证据被烧掉了,那搞不好会空忙一场……
所以我才会如此焦躁不堪。
监识课的人还在收集资料,有人负责采集指纹、有人负责拍照、有人负责用吸尘器清理车内的垃圾……
我满心希望起码能找到一点线索也好。
「本桥……!」
忧郁的美男子还足凝视着车子沉思。

我忍不住又开口了。
「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你很罗唆耶!不是已经在查了吗!」
我被日冲抓着领襟往后面拖去。
「哇……干嘛……干嘛啦……!」
我像小狗一样被抓到旁边坐好,赫然听到一只菜鸟咯咯地笑了出来。
「睦月学长真是太心急了啦……不过就是这样才可爱……」
「闭嘴!」
我气得给了他一脚。
「好痛!学长你好过分!怎么忽然踢我……」
我瞪着装模作样的京,示意他把嘴给我闭起来。
这家伙居然假装成便衣警察在现场混水摸鱼。
本来还想说他骑着机车跑到哪里去了,不料没多久就乘坐着警车回来,真是给他有够厚脸皮!
他以为自己是提供情报的人,我就不敢给他脸色看吗?
算了,不理这个废渣。
我转向日冲。
「但是你也很在意吧!妤不容易才找到的线索说……」
「喂喂!找到线索的人是我……」
京大声嚷嚷后,又被我踢了一脚。
我无视他扭曲的表情,继续问日冲:
「总会有些发现才对吧?就算烧焦,也不至於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这很难说,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完全看不出焦急模样的日冲酷到不行。
酷到把我的希望全都打碎了……
「但是……还有没被烧焦的部分啊,车牌也还在……」
「车牌完全不能当作线索。」
忽然插话进来的本桥缓缓走近我们。
「不用调查了,这辆车十之八九是赃车。」
「嗄!赃车?」
「没错,车子前面有很明显换过车牌的痕迹,而且你看数字边缘非常粗糙不自然,就是伪造车牌的特徵……」

嗄……但是……那……
我急着跑车子旁边,紧皱眉头瞪着车牌看。
「哼,哪有什么意义?根本只是在玩而已……」
「在玩?」
「应该说是对公权力的挑战吧!」
日冲面无表情地说出更令人心寒的分析。
「而且随着他每一犯罪,就会用更精致的手法来消灭证据……」
本桥也同意日冲的意见。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意义,起码调查这辆车的原车主就会掉我们不少时间……」
「真的耶!学长!数字边缘真的很粗糙。」
京看了车牌之后,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在旁边鬼吼鬼叫。
「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来啦!」<吸引力录入>
其实用膝盖想就知道,犯人根本不可能使用自己的车,也就是说从车子这条线去搜查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不会吧……喂……!)
我被残酷的现实击倒了。
要是真的连一根头发都找下到的话,那不就完全没希望了吗?
抓不到犯人,案件被打入冷宫,犯人会在某嘲笑着我们……
这些都还算好。
――要是新的被害人又出现怎么办?
「要是有第四件的话……」
一想到就觉得很苦恼。
「此人犯案不但全无破绽,连避人耳目都做得十分完美。」
听日冲这么一说,我想到三案件的弃尸现场。
每一个都不是人迹稀少的地方,而且在某些特定时间还满热闹的……
但是相反来说……
犯人就是利用无人的时段来犯案。
连弃车的地方也是一样,选择在没有人会特别注意的采石场……
如果这一切都是犯人计划好的……
(真的能够抓得到他吗?)
我想到黯淡的未来,不禁皱起眉头。

「看他布局布得这么精密,肯定是个聪明的变态……」
本桥说完,我和京立刻转头看向日冲。
「干嘛这样看我?」
「你们不是同类吗?犯人是虐待狂,又对男人有兴趣……」
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啊!那个……!」
听到本桥突兀的叫声,我们都「哪个、哪个?」的四张望。
「不是啦!你们不觉得第二个案件和第三个案件有点不太一样吗?」
「是啊,之前还以为是罗莉控,没想到下一个目标忽然变成国中男生,虽然手法一样,但对象不同……」
我看着日冲思的脸,有点摸不着头绪。<吸引力录入>
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啊?
「犯人不是变态吗?搞不好男女通吃啊!」
京也同意我的意见。
「是啊!说不定他想:『哇……这家伙真可爱,虽然是男生……也可以接受啦!』」
「谁会因为『虽然是男生……也可以接受』这种理由去杀人啊?你们还真是天真……」
日冲不以为然地说。
「算了算了……」
本桥笑着打圆场后,又恢复到原来严肃的表情。
「我倒觉得犯人在第三犯案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说让他忽然改变目标性向的事吗?」
「是啊,而且还留下了自己的血液,这是很严重的失误啊……」
「嗯……」
我应声之后才惊觉地抬起头来。
这……这……这不是天大的线索吗!
我反射性……不!是我们三个人全都反射性地转向本桥。
「你说什么――!」
「我在第三个被害人的指甲里发现血迹反应,大概是在抵抗的时候抓伤犯人的吧……」
「嗄嗄……!」
这可是大进展耶!
「别急。」

本桥安抚了一脸猴急的我和京,又接着继续说:
「根据验尸报告来看,只有微量的血迹反应,所以还无法断定是不是犯人的,当然也不能当作证据。」
「但的确检验出不属于被害人的血迹啊!」
「没错,被害人是AB型,而检查出的是A型,但还有一点让我很介意……」
――哪一点?
看着眼睛快要喷出火的我们,本桥歉然地说:
「我们在被害人的性器官周围检测出微量的精液反应……但居然是B型,这又是一个疑团了……」
「到底哪一型是真的啊?」
「这就很难说了……」
也就是说……
我沉思半晌后,失望地垂头丧气。
唉――刚才高昂的情绪一下全冷却下来了
我疲惫地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也就是说完全无法成为有力的线索罗?」
A型和B型,到底哪个才是犯人的血型?
而且就算知道犯人血型,若是找不到疑犯一切都是空谈。
京靠在我耳边小声地说:
「好像走到死胡同里了!」
「是啊,就算知道血型又怎么样,过滤不出疑犯的话……」
――我讲到一半忽然停下来。
「学、学长?」
等一下――
「疑犯……」
说到疑犯,我倒不是没有人选……
因为那家伙真的很可疑。
不过这只是我那微不足道的第六感作祟罢了……
「没办法,看来只能等鉴识的结果了。」
在日冲的催促之下,我虽然和京一起坐上了警车,但心里还是想着齐藤的事。
既然找不到线索,那我是否应该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呢?
怎么办……

到底该不该说……
我坐在助手席上,边系安全带边独自进入福尔摩斯的悬疑世界。
这个决定对我来说实在太难了,而且对象是日冲哩……
他会不会理我还是个问题。
「睦月!」
「啊……是、是……」
被日冲一叫,我差点跳起来,转头就看到他一脸压抑地逼近我。
「唔哇……哇啊……哇……」
在狭窄的车子里想躲也没地方躲,我只能尽量往后退,将整个身体贴在玻璃窗上。
但是日冲仍旧紧盯着我不放。
这就是所谓灼热的视线吧?<吸引力录入>
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将我射穿……
「呃……我……」
看我一脸慌张的模样,日冲的神色和目光更严峻了。
要是平常他应该会忽然扑过来,或是投给我一个嘲讽的邪笑。
但……
他现在的眼神看起来真的好可怕!
嘿嘿……我只能对他干笑两声。
「呃……你怎么……了?」
「你有事情瞒着我吧?」
「啊?」
日冲的质问让我下巴差点掉下来。
「我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
――我是有事瞒着你啦!
当下我有股冲动想把所有的想法都告诉日冲。
如果我觉得齐藤可疑的话,就应该立刻说出来,相信他会替我做出最佳的判断才对。
但问题就卡在这只是我的第六感,而不是确实的情报……
我怕说出来会被他嘲笑啦!
所以还是努力跟他装傻比较好。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被他发现我有一丝犹豫的神情就毁了。
比如他会藉由「不说实话的惩罚」把我剥个精光,等入夜之后套上项圈游街一周。对了!他这么喜欢虐待别人,家里一定有皮项圈吧……那皮

项圈仅仅箍在我的脖子上,就从愈收愈紧的地方传来阵阵麻痹的快感……
快感……!
不可能!<吸引力录入>
绝对不可能!
――哈啊、哈啊、哈啊……
就算没这么夸张,他也一定会做类似的事来惩罚我。
我拿出我生平最好的演技对他说:
「哈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哪有事……」
「快说!你不说的话……」
「我不说的话……?」
我咽了一口口水。
「首先我会先偷袭你……」
――咕嘟。
他所谓的「偷袭」,包含的意义极广,比如像捆绑之类的……
但是回头想想,我就算告诉他也不能保证这一生就不会被偷袭……
搞不好还会被他嘲笑兼惩罚……那我干嘛做这种划不来的事啊?
演技啊!睦月!
我一定要装作什么都没有隐瞒的模样。
我抱着必死的决心装傻到底。
「哈哈……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是吗……」
忽然收起严肃表情的日冲抓住我的衣襟。
「!」
我其实怕得要死,却不能让敌人感受到我的却步。
所以我力持镇定地凝视着他慢慢接近的脸。
十公分……七公分……他锐利的视线让我无法喘息。
看到他那充满男子气慨的嘴唇向我接近,我的心就好像被揪住一样……

五公分……三公分……
我一定要忍耐……
然而我的眼皮就好像举白旗投降似地缓缓垂下,心脏狂跳到快要涨破……
啊啊!就快到了……
――但是不行啊!
谁来救我……!
在纷乱的思绪中,我颤抖的嘴唇被地吻住了。
「嗯……!」
那冲击在刹那间夺去了我的思考。
日冲时而粗暴啃噬、时而温柔包容的吻……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想要回应他的全部……
我的舌尖不由自主地与他纠缠,在互相品尝中找出快感……
吸吮。
摩擦。
缠绕。
我的一切……都快要溶化了……
「――啊……」
在叹息之后,他终于松开我的嘴唇。
我茫然睁着眼睛,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缓慢整理好前襟,皱眉忍过腰间甜蜜的酸痛。
「哼……就算面对上司也不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吗?平常也不见你这么有当刑警的自觉……还是你忽然领悟到其他的自觉……?」
――其他的自觉?
(我不懂他的意思……)
他开怀的笑声回响在车里。
然后从后座……
我听到完全被遗忘的某人静静地说:
「哇啊……不愧是师父的真功夫啊……」

「嗄……有可疑的家伙?」

「嘘!你声音太大啦!」
我拿着地图敲了京的大头一下。
要不是在大马路上的话,我还会再多敲几下。
(我带他来是不是太鲁莽了?)
我边走边瞪着旁边这个身形壮硕的大猩猩。
他今天又是一身黑色皮衣的机车骑士装扮,强壮的体格加上贴身的皮衣散发出一股成熟的男性魅力,从刚才就一直吸引路过的主妇频频侧目。
甚至还有些主妇露骨地盯着他的臀部看……
唔唔……我讨厌跟这种人走在一起啦!
日冲虽然俊帅得有如警匪片中的男主角,但他不愧是老练的刑警,不但口风紧,也不会故意惹人注目,最厉害的是在监视的时候还可以完美隐

身在群众之中。
反观京……让人除了无言还是无言。
我现在可是要去齐藤那里找线索耶,带着这么醒目的人一起过去不好吧……
不过我也真的很倒霉,好不容易才从刑警课溜出来就被这只跟屁虫缠上。
「反正你给我乖一点就对了!」
「讨厌啦!学长!全世界哪里找得到像我这么乖巧的人?」
「……」
啊啊!我是真的很不安啊~~
在迫于无奈之下,我只好把怀疑齐藤的事告诉他。<吸引力录入>
不过这只是我的第六感,根本不能代表什么,对案情也不见得有帮助。<吸引力录入>
――回想起车子的搜查结果……我更加丧气了……
没错,的确是从车里发现了一些线索――几根燃烧过的毛发。
只要能确定其中一根是被害人的,就能断定那辆车的确被犯人使用过。
到这里还好。
真的是到这里还好。
我虽然很不想称赞犯人,但也不得不对他完全没留下任何有用线索给警方的功力感到佩服!
真的是一点也没有!
气死人了!
他肯定是以玩弄警察为乐啦!
我想到齐藤阴沉的脸……

(他一定是表面阴沉,背地里偷偷嘲笑着警察吧……)
「对了,学长!」
「干嘛?」
我没好气地应了他一声。
「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师父啊?」
「唔……」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吞吞吐吐地顾左右而言他:
「怎、怎、怎么说呢……应该说是警察的通病吧!因为我不想把功劳让给上司啊!」
「是吗……」
「是啊,哈哈哈……」
京一副受教的表情频频点头。
――没错,你了解就好。
反正……我也没有骗你。
虽然不确定会不会是「功劳」,但一般警察通常不会轻易把自己调查的结果随便告诉别人。
不过我这隐瞒日冲,完全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该说是没自信……还是太逞强了?
谁叫我到丰田警局之后,在别人眼里就跟「无能」二字划上了等号。
连京这家伙都在短时间内适应职场,工作表现十分优秀。
而我……不是让犯人逃了,就是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走……简直跟助手没两样。
不!根本就是个跑龙套的!
日冲发现车子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跟我分开搜查之后就立刻找到新的线索。
――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真是带衰。
老是要别人伸出援手才能脱离险境,再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我得不靠日冲或本桥的力量独当一面,才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先说喔,我也没打算借助京的力量。
他是个只会碍事的家伙而已……
「啊!学长!就是这家便利商店吧!」
「是啊……就是这里……」

我停下脚步,仰望着红色看板。
已经算不清自己看过几这个看板,吃过几个他们卖的便当了。
为了查出一些线索,我常常单独来到这里。
唯一的收获就是跟工读生葛西建立了不错的感情……
哈哈!的确很像我的作风。
(别灰心啊!睦月!当警察就是要有耐心和毅力!)
我激励过自己后,便站到自动门前……
「你好……」
「啊啊……黑川先生……」
一进去就听到葛西异样的声音传来。
店里没有客人,也没看见齐藤……
――好像有点怪怪的。
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
「发生什么事了?」
「你来就好了!我才正想要打电话给你呢!」
从店内走出来的葛西抓住我的手腕焦急地说。
他的脸色苍白得令人讶异。
「怎么了?」
「你……过来看就知道了!」
他跑进工作人员休息室,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块黑色的皱布。
「这是……?」
葛西力持镇定地说明着:
「我刚才想大扫除的时候,打开齐藤的置物柜……看到他的背包里有―块露出来的东西,我还想说是什么,一拉出来看就……」
「这是……!」
我接过他手上的布块,惊愕地瞪大眼睛。
那种触感让我差点把拿不住那块布。
「是血……是非常大量的血……」
「学长……这种血量非比寻常啊!」
身为交警的京应该很习惯血腥的场面了,但当他看到这块布的时候还是难掩惊讶。
幸好店里没有客人……

令人震惊的还在后头――
我把那块染血的布料打开……再度倒抽一口气。
――那是童装。
是一件染着大量血迹的儿童运动服。
「学长……这该不会就是……」
「嗯……」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握着布料的手则在发抖。
脑子瞬间掠过「找到了」和「就跟我想的一样」这两句话。
「我早就觉得齐藤怪怪的……有一看到他在休息室里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什么,便叫了他一声,他立刻把某样东西塞进置物柜里……没想到

会是……」
葛西没有再说下去。
谁会料想到是这种东西呢?
谁能料想到自己的同事竟会把一件染血的衣服塞进置物柜里?
谁又会想到自己的同事居然是连续杀人事件的嫌犯!<吸引力录入>
又没有把「我是坏人」四个字写在脸上……
――嘎?
写……
这让我想到某份报告书中的内容。
「葛西!你有没有发现齐藤的手上或脸上有新的抓痕?」
「嗄……啊!有耶!好像是在这附近吧……」
他指着自己两只手腕的外侧。
「我不是记得很清楚,但好像是抓伤的样子……」
「谢谢你!这就够了!谢谢你!」
我兴奋到差点想抱住他,然后转过身往大门冲去。
冲到自动门前,我忽然想到重要的事。
「对不起!可以给我一个塑胶袋吗?」
「哦……好!」
「谢啦!」
我把血衣放进葛西递过来的白色塑胶袋里,交待他:

「我们会通知店长,晚一点我会再跟你联络!」
「啊……学长!等一下啦……」
看到葛西点头后,我就飞也似地冲出店外。
管不着还在后面大叫的京,就用最快的速度向局里飞奔而去
先把血衣送到鉴识课,确定上面是不是被害人的血迹。
然后准备通缉齐藤……啊!不知道能不能申请到逮捕令?
「对了!先请本桥准备化验吧!」
我从胸袋中拿出手机,按下局里的电话。
「啊!你好!我是黑川……」
――这真是大逆转啊!
我边跑边对着手机报告最新进展……
(8-1)
十一

我们留在刑事课……已经快三个小时了。
在雾蒙蒙的香烟味中,大家都焦急地等着化验报告。
请容我得意地说,大家都是在等我拿回来的那件血衣的报告。
虽然不能说一切就赌在这件血衣上,但要是化验出结果的话,对停滞不前的侦查行动可是会有突破性的进展哩!
而且如果确定衣服和血迹都是被害人的,那么犯人就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
因为血衣的持有者是齐藤,拥有这种东西还不是犯人的话――也未免太扯了吧?
齐藤肯定是嫌犯!
关于这个人,我们在三小时内调查出不少有关他的事。
比如说……他目前是N大学经济系二年级生,在记录中还算是个认真而优秀的学生。
不过除了优秀认真之外,他附近的邻居都表示他从小就是个阴沉不开朗的人。
光是这样就够不寻常了吧?
连他的好朋友都说他没有特定的女朋友。
虽然关于「女朋友」这点我也没有脸说别人,但有关他的基本资料总算是这样建立了起来。
我们还知道他住在下市场的某独户。<吸引力录入>
现在只等证据出炉了。

到时我们就可以带兵直闯入市场,先把他家里搜过一遍后,再拿证物去逼问他,要他招供!
如何?
多顺利啊!
多完美啊!
哈!这才是刑警该有的作风啊!
我该表现的时候可是不会输给其他人地!
――所以,我们随时做好了出动的准备!
有人在抖腿,有人坐立不安地晃来晃去……好像全世界的紧张感都集中在这个空间里一样。
唯独一个人,就算是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
相对于他看着报纸的悠哉模样,我们就跟没见过大场面的小卒仔一样……
――不过今天的我就算被吐槽,也会认为那只是「手下败将,何须言勇」而已!
连京大摇大摆地坐在我身边都不以为意了。
不过这家伙请假三天,真的对工作没有影响吗?
看吧!现在的我已经感到游刀有余,还可以去担心别人的工作呢!
人啊~就算立下大功劳,还是要谦虚一点才行。
这就叫做成长啊!
叩叩!
「啊……!」
突兀的敲门声让众人振奋了起来。
有人放下怀子,有人捻熄厂手上的香烟。
有人开始穿外套,有人起身就跑……
喀嚓!
在那扇门微开的同时,我们就像看门狗般吠叫了起来。
「怎么样了?」
「跟被害人一致吗?」
「犯人就是他吧!」
我们排山倒海的气势,把刚推门进来、有着几搓白发的鉴识人员吓得说不出话来。
「资料呢?」
「结果到底怎么样了!」
「嗄……呃……」

鉴识人员被一连串的逼问吓得退了好几步。
我们已经没有耐心去好声好气地问他了,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焦急的火焰,伸手跟他要结果。
「化验报告呢?」
「那……那个……」
「我了解你们的心情,但能不能先冷静下来呢?」
随着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一双白皙的手搭在鉴识人员肩上把他往旁边推。
不用说也知道,此时出现在门口的就是那令人目眩的美貌……
「你辛苦了,我来说明就好,你继续工作吧!」
对着鉴识人员做出指示后,本桥优雅地进入室内。<吸引力录入>
他环视众人,极慎重地开了口:
「根据化验结果,那件血衣的确是第二名被害者的衣物,血型也跟被害人相同,所以……」
太好了!欢声随之扬起。
我……我……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啊……)
「向齐藤家出发吧!」
「我们到便利商店去!」
看着忙成一团的同事们,我暗自握着因欢喜而颤抖的拳头。
我的动作虽然不夸张,但内心的喜悦绝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犯人会因「我找到」的证据而被逮捕啊!
是「我找到」的犯人
而且还没有日冲的帮忙!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唔~真是没掉两滴眼泪无法说出这种感动啊……!)
我终于跨出我警界生涯的一大步了!
我苦撑了两年……虽然只有两年,却经历了一又一的失败……在被日冲和本桥当作玩物的凌辱下过着憧憬真正刑事生涯的每一天。
虽然不是全然没有办过案,但还是跟我的理想有着一段相当大的差距。
最气的是还被人误以为我是「日冲的爱人」!
唔唔……我要不是男人的话,早就想转行了!
不!在转行之前要先告上法院,跟他们那两个变态讨遮羞费才行。
――总而言之,真是充满惊涛骇浪的两年啊!
人生果然是起起伏伏的!

所以我更要――
「学长!太棒了!你立下了大功啊!」
嗯――连京的声音听起来都宛如天籁。
也没有啦~~
我言不由衷地谦虚了一下。
「干嘛这么谦虚啊!你虽然有点软弱……但这的表现的确让人刮目相看啊!」
「呃……是、是吗?」
虽然对他的赞美有点疑问……但今天我心情爽就不跟他计较。
反正他是对我另眼相看了。
「学长你的第六感真的很准啊!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没这么夸张啦……」
(拜托你多说一点……)
我在心中得意非凡,表面却装做若无其事地准备外出。
其他的同事早就出动了,课里没剩下几个人。
我做好外出准备后,对着伸长着腿一脸悠哉的日冲说:
「我们也准备出发吧!」
虽然讨厌,好歹他也是我的搭档。
「是啊!我也已经准备好了。」京在一旁跟着应道。
「等等,谁叫你准备的?」
「嗄!你不要我跟吗?」
在京大叫的时候,我看到日冲的长腿仍旧架在桌上。
(他平常不是冲得最快的人吗?)
他的举止让我觉得有点不解。
「呃……你不出动吗?」
「你们还在拖拉什么啊!」
课长对着我们吼道,但他似乎不大敢得罪日冲,所以虚张声势―下就闪到旁边去了。
「喂喂,得赶快找到齐藤把他揪出来才行……」
「抓当然是要抓,但也得等全部听完再说。」
日冲悠哉地看了还留在刑事课的本桥一眼。
「你话不是还没说完?有什么矛盾和疑点快说吧!」

「是还没说完啊……现在的警察真没耐心……」
本桥还是一派优雅地笑了笑。
他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嗳昧啊?
根据我的经验,他每这么说就一定会有问题。
连躲在角落的课长表情都顿时阴暗起来。
(真不想听啊……但不听又不行……)
我催促着本桥把疑问说出来。
「难道齐藤不是犯人?」
「喂!这不是开玩笑的啊!」
课长也在远焦急地喊。
「你们先听我说……」
本桥走近我们,靠在最近的一张桌上,然后严肃地告诉我们另一个化验的结果……
「我之前说过在被害人的指甲间验出A型的血液反应吧?其实我们在被害人的灰服上也化验出另一个人的血迹……」
「你说的是那件血衣吗?」
要从那件衣服上验出其他的血迹……真是需要怪物级的毅力和集中力呢!
就如同在沙漠中寻找钻石一样!
但是――
本桥神情自若地笑说:
「是需要用一点耐心啦……」
他那好像三年没用过耐心的语气让我又开始焦急起来。
「那该不会是验出B型吧?」
「我们验出的是A型……」
「太、太好了……」
「但是,前几天验出的精液是B型。」
「一定是验错了啦!」
我反射性大叫。「你不是说还不能断定吗……」
「我是说过『无法断定』,但是……」
本桥像对我的亢奋泼冷水似地,以最冷静的态度说出了最大的疑问。
「你别忘记对方是多么狡狯的智慧犯,而且为什么他只留下了那件血衣?」
连迟钝的我都听得出本桥想要说什么。<吸引力录入>

――他的意思是说要确定齐藤就是凶手还太武断吧!
其实我也明白。
除了血衣之外,并没有其他更有利的证据,而且这件血衣到目前为止能不能成为物证还很难说……
也就是说……犯人可能不只一个。
也有可能不是齐藤。
「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不愿相信自己推敲出的结果。
「如果化验报告无法确定的话,那我们用常识来研判好了!偷袭小孩需要成人吗?齐藤的包包里是否还有其他被害者的运动服呢?那他手上的

抓痕……」
「你冷静一点,所以我才说是无法断定啊!」
「唔……话是没错……」
――我怨恨地看着木桥说不出话来。
本桥说的的确是没错。
但是……但是……
不知道该把气发到哪里的我转向一旁的日冲。
「日冲……你觉得呢?」
「我也不知道,只能先把齐藤抓回来在说吧!只是……」
「――只是?」
「――愈是调查齐藤这个家伙我就愈有疑问。」
「什么疑问?他本来就是个不正常的家伙,当然是疑问啊!」
根据我们走访邻居所调查到的资料,他的家人也有点问题。
齐藤荣治的父母对他极端放任,也可以说是太过保护。
我记得有人说他在自认热中教育的母亲眼中是个值得骄傲的好孩子呢!
而他的父亲……据说有点自闭,很少跟邻居交谈……
反正就是怪怪的一家子就对了。
他的环境虽然不大健全,但要成为杀人的动机就实在是太牵强了。
反正他还有很多地方是我所无法理解的。
「他是很怪,但这种人并不少见啊……」
「不过歹徒的犯罪手法和齐藤本人似于有一些差距。」

「犯罪手法……差距?」
我皱起眉头,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
日冲终于放下腿,伸个懒腰站起来。
「齐藤脾气暴躁,行为举止十分冲动。虽然没有在邻居口中问出什么问出什么,但他同学都对他敬而远之吧?」
「那又怎么样呢?」
「真是的!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听不出来吗!」
日冲啼笑皆非地俯视着我,把嘴上叼着的烟点着。
「暴躁又冲动的家伙会是个智慧犯吗?」
「话是没错……」
被日冲这么一说我才惊觉。
他的言下之意是在暗示齐藤不是犯人?
都事到如今了,他还这么说!
都已经决定要去把他抓来了啊……
(我是不想说啦……这两个人好像在挑我的毛病!)
难道他们――
都想阻碍我立功?
我开始防备起来。
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日冲一定是在生气我私下单独行动,而且我这个半生不熟的菜鸟要是建功,一定会让他更不爽!
难道就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故意挑剔我?
「请等……一下……!」
我收敛起焦急的神色。
才不要让他们得逞。
齐藤是犯人。
那是我找到的证据,以我身为刑警的第六感所得到的结论
(没错!而且他们说的话也没有任何根据啊……)
我运用着少少的思维,努力用刑事的理性来分析。
「我明白你们想说什么了,也知道很有道理。但是本桥,你能确定自己的论点是正确的吗?」
我没有等他回答,继续接着说:
「能确定血型的只有衣服吧?像精液……根本就不能当作有利的证据!」

「你说得没错。」
「或许齐藤是把运动服当作他的战利品。」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本桥的脸上没有―丝动摇。
就好像早就预测到我会说什么一样。
难道我这种程度的分析对他而言只是小儿科……?
我不悦地把目标转向日冲。
「而你,你的『疑问』更是全部都从资料上凭空想像而来的吧?」
「可以这么说。」
「那你怎么能确定这不是齐藤的犯罪手法呢?」
「这也是身为刑警的第六感啊!」
――也是……刑警的……第六感?
我的脸差点烧焦了。
不管他有心无心,他所说的话恨本就是针对我来的嘛!
他的意思是说他的第六感正确,而我的第六感是错的!
(虽然……我那『身为刑事的第六感』是没什么好拿来炫耀的啦……)
――叩叩!
这时忽然传来敲门声。
我们同时看向门口。
――叩叩!
「是!请、请进!」
在远静静听着我们针锋相对的课长像装了弹簧一样突然跳起来,他大概是想到自己的立场了吧!
「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刑事课吗?」
从半开的门中传进来的爽朗声音是我所熟悉的某个人。
我惊讶地叫出他的名字。
「葛西同学!」
「黑川先生,你在就好了……」
他看到我才稍微没那么紧张。
我把外套脱下丢到一边,往他身边走去,
「怎么了?有急事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啊……」

「我今天提早下班,店门口聚集了非常多的媒体,我不在反而比较好。」
「你们店里这几天可能也要辛苦了……」
我打从心底觉得连累了他和那家店。
这的案件非比寻常,媒体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大概每天都会聚集在店门口,看能不能多知道一点关于齐藤的消息。<吸引力录入>
葛西也是一样,不管是家里学校还是打工的地方都会被骚扰,最坏的结果说不定还会导致他非离职不可……
「喂!黑川……」
「啊!课长,他就是提供了我们不少消息的葛西功同学。」
我简单地把他和齐藤的关系,以及在置物柜中发现血衣的事大致解释了一下。
他对我来说就如同带来幸运的天使一样。
「是吗?谢谢你这么帮助我们,请进……」
「进来吧!葛西同学……」
我催促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请坐……」
我让葛西坐在两人沙发上,然后也跟着坐在他身边。
「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挂念齐藤的事……」
「这是当然啊!毕竟他是你的同事,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吸引力录入>
隔着一张桌子,我们所坐的沙发对面也有同样一组沙发。
课长带着一脸「被民众所崇拜的警察微笑」,坐在葛西的对面。
他的旁边……不知怎么地被京占据。
――等一下!
(你跟过来干嘛?)
我跟课长面面相觑了一秒,接着同时瞪向了他。
特别是课长的视线还含有「别碰我、别靠近我」的意思,有洁癣的他,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当然会浑身不对劲。
而且我们是因为忙昏头了才没人理会他,毕竟他不是这里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让局外人参与不太好吧?)
而本来应该同席的日冲选了附近一张椅子大剌剌地坐下来,一脸狐疑地看着葛西。
真是的……他就是要贯彻自己「齐藤非犯人说」就对了……
(要不然……就是看葛西跟我太亲热而不爽……)
――哇啊、好恐怖的想像……!
反正能不招惹他就不招惹他。

课长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嗯哼……!」
他轻咳了一声,恢复到原本被民众崇拜的微笑表情。不过他再怎么微笑,只要手上还戴着白手套就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这的案件真是非常棘手,犯人的手法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我则像补充课长的话似地继续接下去。
「是啊!虽然乍看之下好像留下许多证据,但没有一样跟犯人是有关系的……」
「没有一样……?」
警方不会把详细的侦查报告公诸于世,所以葛西听到才会这么惊讶。
他面色沉重地低下头。
「那齐藤应该就是犯人了吧?如果没有找到其他疑犯的话……」
「目前来说的确如此……」
课长的回答听得出几分顾忌。
――因为也有其他意见觉得齐藤并不是真正的犯人。
但我不认同那种意见,课长应该也觉得他们想太多了!
比起透露这些不确定的要素,我们还有很多话想问他。
课长柔和地开始提问:
「想请教你一下发现血衣的过程……」
「请喝茶……」优雅的声音传来。
「谢谢。」
课长很自然地接过从旁边端过来的茶杯……然后忽然停了下来。
接着缓缓沿着对方的手臂往上看去……
我也跟着课长的视线走……
看到的是――
一个终生跟「泡茶」不会扯上关系的人。
「本……本本……本桥……!」
「嗯?」
无视我们惊愕的眼神和表情,本桥带着魅惑的笑容把最后一个茶杯放在桌上。
我反射性地挺起上半身大叫。
「怎……怎么是你泡茶过来……?」
「看大家都这么忙,我就自己过去泡茶了。」

我不是在责备他啦……
因为泡茶是我这个新来的菜鸟应该做的工作啊!
「你不用想太多,请用。」
他满脸微笑地递出茶杯。
嗯……好平凡的香味。
不过经由他这双手所泡出来的茶,就算是普通的茶叶,喝起来也增添不少贵气。
「这位葛西同学也不要客气。」
葛西愣愣地看著微笑的本桥,一脸讶异地问:
「二位是……?」
我了解他的心情。
明明是到刑事课,却出现有如连续剧男主角般俊帅的刑警,还有娇美如的男人帮忙倒茶。
而且这位娇美的男人在白衣下可是穿著高级的名牌西装呢!
葛西轻笑了两声,玩笑似地说:
「刑事课有奉茶出来时要穿白衣的规定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不是这里的固定成员。」
「那您是……?」
本桥脸上虽然微笑,眼神却十分冰冷地俯视著葛西。
「失礼了,我是鉴识课的人。」
「鉴识…」
「就是负责到现场拍照采集指纹,还有调查血痕和体液……简单的说就是找寻线索。」
――本桥?
我发现他的态度跟平常很不一样,给人的感觉有点无礼。
葛西的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
――他应该不知道本桥原来是个什麽样的人吧?
「先别说这麽多了,茶会冷掉……」
「好…」
葛西有礼地谢了一声後,缓缓端起茶杯…
他用双手捧著似乎不怎么烫的杯身啜了一口。
「如果葛西同学是……」
本桥就在这时突兀地开口。

周围的空气陡然冷了下来。<吸引力录入>
就像看准这个时机似地,他继续静静地说:
「如果葛西同学是连续杀人事件的疑犯。」
「嘎?」
「我是说,如果葛西同学是杀人疑犯的话就简单多了,因为只要采集茶杯上的指纹,就可以比对得出来……」
他怎么会开这种没有礼貌的玩笑?
然而葛西却没有生气。
「是啊……那您要不要采集指纹此对一下呢?说不定我就是犯人哦!」
他微微一笑,继续啜了一口茶。
他此刻的表情该怎麽说呢,似乎不像之前那么单纯了。
不过一定是本桥刚才那个不好笑的玩笑所致吧!
「对了!」
对著课长说话的葛西又恢复原来沉痛的表情。
「您刚才不是说想多知道一点齐藤的事?」
「是啊,我想知道一些关於他的情报!」
「但是……我跟他只是打工认识的同事……他又是那种个性……」
他那悲伤却又感抱歉的口吻被一个嘲笑的语气给淹没过去。
「那种个性……看来你很了解他嘛!」
「日冲?」
怎么这换你了?
我反射性地站了起来。
同时也猛然警觉到,从刚才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们该不会是在联手欺负葛西吧?
理由是…嫉妒……
对!没错!
他们一定是不爽我跟葛西聊得那么开心吧!
真受不了!你们都几岁了啊!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能坐视不管。
特别是日冲,这家伙比本桥还要没有礼貌!
不讲话已经很失礼了,没想到一开口更是无礼得令人喷饭。
唉,有点常识道德的人真辛苦。

我满心歉疚地向葛西道歉。
「对不起啊……他……」
「不会,我一点也不在意!是我在你们这麽忙的时候还来打扰!」
葛西持稳的视线闪过我,直接投射在日冲身上。
他居然可以微笑且毫不畏惧地迎视日冲那锐利又冰冷的眼神!
而且他明明是个开朗的运动型男孩,此时却双手交握,冷静地端坐著。
一定是因为他不知道日冲和本桥的本性,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态度吧……
坐了一
会後,葛西拿著外套站起来。
虽不至於被日冲欺负,但他也敏感地知道自己不大受他们欢迎吧!
我和课长也站起来再对他谢了一。
当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在日冲的面前站住了。
我还想说他是不是要向日冲道别,没想到他一开口差点让我口吐白沫。
「这麽忙还来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葛…葛西同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他这句话听在日冲耳里,恐怕会像是一种嘲讽。
而日冲仰望著葛西的眼神,也锐利得有如可以烧断钢铁的热光束一样……
葛西从容不迫地笑了。
他的确笑了!
「你的眼神好凌厉,就好像在瞪著犯人一样……」
说到日冲,他的反应也跟平日不同。
要是平常的他,遇到如此挑衅的态度早就给对方好看了!
而且绝对会搞到对方求饶!
然而――
日冲只是静静地扬起嘴角。
「你是心里有鬼才会这麽想吧?比如说……」
「比如说杀人……?」
那接话接到毫无破绽的清澈声音上让我们同时转过头去。
只看到一个彷佛与那血腥的台词无关的白衣丽人坐在那里。

连翘腿的姿势都是那麽地华丽优雅。
轻放在下颚的手指美得令人叹息。
――然後他对我们绽开了有如春般灿烂的笑容。
「讨厌……我是开玩笑的。」

十二

喀!
「――啊!」
好像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一个空铝罐上的感觉。
而且还是那种连凹都不会凹下去、有厚度的空罐。
「要摔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在距离真正要跌下去虽然还有几秒的时间,但运动神经并不出众的人在这几秒内是无计可施的。
而且旁边还有不知道堆了几千年的垃圾和灰尘,在从屋顶上的大洞所漏进的风雨摧残之下,早已变成了不知名的物体。
与其要跌在那种东西上面,我宁愿使出浑身解数摔到旁边去。
「唔唔……哇啊……哇啊……」
「危险啊!学长!!」
人在快要溺水的时候是会乱抓东西的。
我在差点跌到那堆恐怖的垃圾上面之前,慌乱地抓住了京伸出来的手臂。
然後好不容维持住了身体的平衡。
「学长,你小心一点啊!」
「歹势、歹势……」
「脏也就算了,地上还有碎玻璃耶……」
京就像过度保护小孩的父母一样大惊小怪地乱叫,我边随意应了他两声边张望四周的环境。
这是个天板异常地高、像半月型般的大建筑物……
赤裸的铁架己经生锈,地面和天板也已腐朽。
(而且还有点冷……)
我一想到放在外面机车上的外套就冷得摩擦掌心。

据葛西说,在经济不景气之一刖,这里原先是个重组报废机器的工厂……也就是所谓的废工厂。
後来在债权人的追讨之下只好匆匆关闭……从周围的景况可以想像当时的情形。
到都是组到一半的机器残骸,上面不是生锈就是布满灰尘。
虽然从天板破洞照下的光看来颇有几分颓废美,但说穿了还是一堆无法燃烧的大型垃圾。
而且地上到都是材料和纸箱,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
我们只得一边走边把障碍物踢开。
「学长啊~万一葛西提供的是假情报的话……」
连京这个没大脑的男人看到眼前的情况都变得不安起来,他忽然正色抓住我的肩膀。
「学长……你觉得齐藤真的躲在这里嘛?」
「就是不知道才要调查啊!」
事实上连我自己也是半信半疑。
这里看起来的确很像会出现杀人案的现场,共同搜查小组应该也来查过了。
(但我不认为他会骗我……)
他……指的就是葛西。
「或许齐藤就躲在那里……」
那天葛西要回去前给了我这样的情报。
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个废工厂!

「其实我一直很挂意一个地方」
关上刑事课的门後,葛西忽然喃喃自语似地说。
「挂意的地方?」
送他出来的我和京面面相衬。
「我想起齐藤以前告诉过我,说他找到一个『不错的地方』。」
「不错的地方?什么意思啊?」
葛西皱起眉头开始思考。
「当时我也没有听得很仔细……只记得他说『在那里可以不受妨碍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妨碍……?
我的脑子顿时被一片殷红所占领。
那是鲜红的血色。<吸引力录入>
然後一具白色的身体浮现在其中……

「难道……」
「自己想做的事」
如果那就代表杀人的话……
太过真实的想像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下意识捂住了嘴。
「睦月学长……该不会……」
「――没错!」
我和京面面相觎,看到彼此苍白的表情就知道心里在想同样一件事。
难道那疯狂的杀人犯已经呼之欲出了吗?如此真实的感觉震撼了我们。
「黑川先生……请你到那个废工厂去调查一下吧!或许齐藤真的躲在那里……」
「说得也是……」
要告诉其他人吗?但其他人都已经到便利商店和他家里去了。
那告诉日冲……不对,得先报告课长才行。
「谢谢你……葛西同学……」
我边想著下一步边感谢他。
「我还没为日冲他们失礼的态度向你道歉呢……」
「是啊,我的确不大想把废工厂的事告诉他们……」
他说著还顽皮地吐吐舌头。
「所以我才会只跟你说。」
「只跟我说?」
「是啊,你不像他们态度那麽骄傲和敷衍……是个好刑警,所以我真的很想助你一臂之力。」
「我是好刑警吗?」
我从来没有在『刑警』这两个字中得到『丢脸』或是『没用』以外的评价。
所以葛西的评语让我犹如身在梦中般惊讶。
心脏也跟著狂跳起来。
我指著自己再度确定。
「……你说我是好刑警?」
「我是这麽觉得啊!」
「两位师父的确有点鸭霸和强硬……好像协助调查是理所当然一样。」
连京都附和著葛西的话。
要是日冲他们都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哈哈大笑吧!

然後吐嘈我「要当个好刑警哪有这麽容易?」
搞不好还会更狠地说:「原来你是刑警啊!」
――可恶。
反正我就是喜欢听好话而沾沾自喜的人啦!
「我很想把这个功劳送给你一个人,而不是跟他们一起分享……」
「嘎……?」
「没办法藏私吗?」
葛西就好像看穿我心事似地低语。
「那……那……」
我应该这麽说:「当然不行。」
但……
那是多麽甜美的诱惑啊!
同时……我的脑海里又浮出之前日冲调侃我『身为刑警的第六感』的事。
(反正就算我做得再怎么好,他们也不会认同我……)
知道自己有几两重的我还是忍不住会生气……
所以我带著不爽的心情决定独自行动。
我抓起外套,跨上京的机车,来到了这家废弃工厂。
虽然说顺便把京带来了,但他是局外人啊!
在心情上我还是单独行动的!
而且我决定不把葛西提供的消息告诉日冲和本桥。
谁要告诉他们啊!
我心里可没有半点犹豫。
因为我决定这一定不告诉他们。
最近的日冲别说信任我了,大概对我一连串的出丑感到失望吧!
所以才会在搜查中说出否定我的话,而且他最近……都不大偷袭我也是……也是因为这样吧……
我当然不是希望他偷袭我……
但综合他一切的态度就是令我不爽。
所以我一定要趁这立下大功还以颜色。
首先要『证明』给他看。
证明我『身为刑警的第六感』的确没错,证明我不靠任何人就能够完成任务!

喀啦喀啦喀啦……
就好像在体育馆里常听到的那种巨大回音。
京弄出来的巨响让我回过神来。
「喂……我们好歹也算是模进来的吧?」
虽然我进来时也弄出不少声音……但这还是属於搜查行动啊!
「别担心啦,这种地方连流浪汉都不想住。」
「不是这个问题」
「啊―睦月学长你看那个……」
我往仍旧一身皮衣打扮的京身後看去。
「那里有个房间……」
他指著不远一扇有点脏的门。
虽然门上装的是毛玻璃看不见里面,但从墙壁的范围可以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个相当大的房间。
「可能是事务所吧?搞不好里面有什麽……」
「看起来是没什麽好期待的……」
我们两个都兴致缺缺。
因为没想到这里居然是个如此荒凉的地方。
我猜想八成是泡汤了。
而且老实说根本就是个大误算。
起初我打的如意算盘是就算找不到齐藤,起码也会发现一点线索吧?
而京虽然跟著我来,但他可是还在休假中的局外人。
也就是说全部的功劳都归於我一个人啊!
没想到……
「唉……这麽一来单独行动还有什么意义啊……」
我夸张地叹气起来,追上已经走得有点远的黑皮衣背影。
「有钥匙吗?」
喀嗦。
「……看来是不用了。」
京回头说了一声後,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进去。
「喂……」

我想要叫他「进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却在看到屋内光景後把话吞了回去。
「学长……这……」
「嗯……好像这里……」
――有人的感觉。
我们无言地环视这个比刑事课还要大的房间。
因为最里面的窗子被破烂的百叶窗堵住,再加上到都是囤积的纸箱,导致室内的能见度很差。
「箱子里面有东西吗?」
我推推一旁的纸箱自言自语。
地上到都是散乱的资料夹和文件。
虽然这里乱七八糟的情况跟外面差不多,但有个地方却明显不同。
我往前跨了两步,眼光停留在脚边。
……为什麽只有这里没有灰尘?而且还不经意出现一
条可以让人通行的路……旁边还丢弃著果汁罐、空啤酒罐和空便当盒!
可见有人在这里生活!
而且……
「学长这里!你快过来看!」
我顺著京嘶哑的声音方向看去,那里放置的纸箱和地上都沾染著黑色的液体。
想想看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吸引力录入>
我当然立刻就联想到那黑色液体是什麽。
蹲在地上观察的京也表情严肃地抬头看我。
「学、学长……难道这是……」
「你也这麽想吧?应该没错……」
我虽然一副像老刑警般冷静的语气,其实心脏已经狂跳到快涨破了。
怎、怎么办?
这就表示情报不假吧?
那麽齐藤的确可能潜伏在这里…而我们就这样糊里糊涂闯了进来……
「万一这里是连续幼童杀人案的杀人现场……万一犯人就躲在这里的话……
早知道我就找其他人一起来啦――――――――!
「学长……我们走吧!」
京站起来率先往前走去。

「小心一点啊!京……」
我边听著自己狂跳的心脏声,边缓缓往事务所里面走去。
――沙。
忽然从某传来纸张摩擦的声音。
就好像踩到散乱在地上的文件一样……
是我吗?
――不是。
好像也不是京。
既然不是我们两个,那也就是说还另有其人罗?
(该……该不会……)
犯人真的在附近!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听到刺耳的呼吸声。是我自己的吗?还是……)
我觉得那家伙……犯人的呼吸声好像愈来愈近。
那阴沉的视线在某窥伺著我们.
「京……等等……」
我伸手想要叫住他。
――这时!
我看到京的旁边,也就是纸箱堆的阴影里闪过一道暗光。
那是一把散发著金属光泽的――小刀!
我立刻知道了那把刀代表什麽意义……
「京……!」
小刀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般朝京挥去,而我也用尽全身力量扑过去。
(才不会让你得逞!)
我用自己的身体把京撞开。
―――喀!
「哇啊……!」
我虽然瘦弱,但这撞的力道还不小。
毫无防备的京被我一撞,整个人往旁边的纸箱堆飞去。
呃……这家伙应该不是撞撞就会坏掉的体格吧……

有状况的是我才对。
立刻调整好姿势的我,转身面对挥著小刀的齐藤。
「齐藤!」
「唔喔喔喔喔喔!」
他扬起右手,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
眼里也失去了正常人应有的光芒。
(这家伙……已经失常了!)
「哇啊啊啊!」
我大叫一声後立刻跳开。
但是就好像被锁一样,目光灼灼的齐藤立刻转过来紧盯著我。
他应该知道我们为什麽会找到这里来吧?
知道自己逃不掉的他脸上弥漫著恐怖和疯狂的气息。
「等一下……齐藤……」
完全没听进去的齐藤再度扬起右手朝我挥来。
还连续两!
「唔……」
接著第三!
「唔啊!」
面对他的攻击,我只能慌忙闪避。
因为这里的阻碍物实在太多,所以虽然齐藤只是在做困兽之斗,但我也同样施展不开手脚。
「唔哇……!」
我手忙脚乱地把倒下的纸箱踢开,还差点被垃圾绊倒。
我的拿手绝活可是剑道……不是柔道也不是空手道啦!
也就是说能空手闪避刀子已经够厉害了!
(我……我该怎麽办才好……)
「唔……唔……哇啊―!」
闪到失去平衡的我整个跌坐在纸箱堆里,就在这时――
「学长……你闪开!」
「闪开……?」
――京!

我都陷在纸箱里了怎麽闪啊!不过现在也不是抱怨的时候!
我试著从纸箱堆里滚开。
京迅速挡在我的面前。
「齐藤!你居然敢……是不是不想活了!」
京怒吼的侧脸超愤怒……
他头侧的擦伤应该是刚才被我撞倒造成的吧?
「你还在作什麽困兽之斗!根本就逃不了了!」
京稳住下盘,步步逼近齐藤。
看到魁梧的京有如大魔神般愤怒的模样,手中只拿著一
把小刀的齐藤应该会萌生退意了吧?
(很好……!)
我调整好呼吸站起来,劝告著齐藤:
「把刀子丢掉!那伤不了任何人!」
「是啊!你要是敢给我伤到睦月学长的脸就试试看!我秋叶京大爷一定把你打到地狱十八层!」
「你不要开玩笑了,齐藤,自暴自弃对你来说没有用。」
我柔和地试图劝退他,然後伸出手。
「齐藤……把刀子给我……」
「齐藤!」
京的叫声响在四周。
等声音缓缓消逝後,只剩下沉重的空气包围著我们。
我的额头上流下汗水……但还不能动。
――他在考虑?
就算是失去理智的家伙,也会为自己的利益打算吧?面对眼前的状况,相信他应该知道再僵持下去也没有意义。
我加强了语气再度催促他。<吸引力录入>
「快……」
但是齐藤还是没有放下小刀。
而且他的眼中充满了疯狂的神色,嘴角还露出扭曲的笑容。
他明明知道已经无路可逃了啊
这场对峙胜负已分,怪人齐藤怎麽可能打得过体育高材生秋叶京!
但是…他在笑什麽?

是自信?
还是根本就放弃了?
「齐……齐藤……?」
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
齐藤这时才初开口。
「还……还没有……」
「嗄?」
「还……还没有结束啊……」
他说完後,往後退了三四步。
然後边注意著我们的行动,边缓缓蹲下……
「你……?」
「我、我还有这个……」
他颤抖著手伸向自己腿边。
那是一块防护用的蓝色塑胶布,我到现在才发现那块布下好像覆盖著某个物体。
(难道……)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啪!
齐藤抓起布角往我们的方向用力掀开!
我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啊……!」
「喂!那是……」
――那……应该是一个睡著的小女孩……
如果她还活著的话。
「不会吧……?」
我站起来凝神细看女孩还有没有在呼吸。
但是不管从她可爱的洋装还是柔软的长发,都看不出任何微动的迹象。
(怎么办?没想到他还留了这一手……)
我像是从喉头挤压出声音说:
「你……杀了她吗?」
「你这个混蛋!京发出怒吼。

齐藤把布丢掉,直接用刀子指著小女孩。
「她、她还活著啊……」
「还活著?」
「那还不快把她放了!」
「才……才不要……」
就像要牵制一步步逼近的我们一样,齐藤用左手抱住沉睡中的小女孩。
「这就要看我高兴了……」
满头大汗的齐藤亢奋地怒吼,然後把刀子架在女孩的脖子上。
这就叫做「恼羞成怒」吗?
齐藤已经骑虎难下了。
唯一不幸中的大幸是他似乎只把女孩迷昏,并没有对她施暴。
我祈祷著在我们救出她以前她都不要醒来。
(万她要是醒来害怕哭叫的话,那才真是完了……)
现在的齐藤太亢奋了,很难说会不会在冲动之下做出失控的行为。
为了避免这个可能性,我们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该怎么办才好……呃……是先问他有什麽要求吗?但是万一他……)
――对了,他并不是因为钱才去绑架幼童。
应该不会有什麽要求吧……
(但还是得先说服他才行……希望这个失控的男人可以听得进去……)
「我说齐藤……」
我慎重地、尽量挑不刺激他的话说。
「再这样下去的话,你的罪只会更重,对你没有好……」
「你――你少罗唆!」
齐藤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不停冒出大量的汗水。
怎麽办……
再这样下去的话……
连我的额头也开始冒汗了。
我的一句话很有可能会夺走小女孩的性命。
或是造成反效果……
我把所有可能发生的状况全都假想了一遍後,只能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没有其他方法。
如果坐以待毙的话,女孩的性命不保,因为他就是为了要杀人才把女孩绑来……
似乎也感到事态严重的京,不再像之前那麽激动,只是担心地窥探我的表情。
(是啊……身为刑警的我这时候一定要想办法才行……)
我迷惘地寻找适当的词汇。
「齐藤……你冷静一点……」
「少罗唆―少罗唆―少罗唆―少罗唆!」
――哇啊……他怎麽反而激动起来!
他那目光混浊的吼叫状就好像快要崩溃的人偶。
跟我第一看到他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你不要过来!竟敢来妨碍我.每一每一……每一你们都来妨碍我!」
过於亢奋的他讲话开始结巴起来。
而且被自己叫吼声激得更兴奋。
――真是完全疯了。
看到他颤抖的手,我实在怕那刀尖一不小心会划破小女孩细嫩的颈项……
(可恶……如果日冲在就好了……)
我又慌忙摇头。

―不对吧!
我就是不想依赖日冲才会单独行动啊!
(一定要一个人把这件事搞定……!)
呃……
我企图转移话题。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麽要这麽做?」
「因、因为很快乐啊!」
「快乐?」
「是啊!要不是你们碍事,我还可以继续快乐下去……」
他愈讲愈激动,刀子还缓缓沿著女孩的脖子往上升。
糟糕……
他该不会是想一刀把一切结束吧!

「住手啊!齐藤!」
小刀在女孩的颈间发亮。
那翻飞的刀尖彷佛是在嘲笑著我。
「你是个没用的刑警!」
「人质就要在眼前被杀害了!」
(我不是!我不能眼看著这种事情发生!)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大叫。
「你要杀的话就杀我好了!」
「睦、睦月学长!」
最先反应的是京,他蓦地转过头对我大叫。
「你开什麽玩笑!那不行!绝对不行!我绝不让你死!」
现在不是让不让的问题吧!
犯人又没说要让我代替……
但是齐藤的回答让我差点落下巴。
他瞪大眼睛,露齿狞笑。
「对喔!可以拿你……可以拿你来玩啊……」
「嗄……嘎嘎?」
他还继续说:「这孩子一直在睡,真无聊……」
他用著跟之前完全不同的眼神黏腻地凝视著我。
唔唔……我怎麽忽然全身发冷起来……
而且又浮现不好的预感……
因为我不是第一感受到这种气氛啊!
(当……当然他肯放了小女孩是好……但是……)
老实说,我完全没料到他上目答应用我来代替……
这意外的发展让我和京都呆站在原地。
虽然情况真的很紧迫……
但是……难道我真的要代替小女孩被强暴被宰掉吗?
拿我来代替幼稚园的小女生……
我可是个成熟的男人耶!
这太勉强了吧!

――而且他就算杀了我,也不可能逃得出去啊!
被抓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还是……这家伙的脑子真的烧坏了?
「我、我之前有看过你……」
持续亢奋的齐藤像舔冰淇淋似地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你第一来店里的时候
,是跟个高壮的男人来的吧……」
「啊……」
――他说的是日冲。
我想到第一踏进便利商店的事。
虽然作梦也没想到会遇儿真犯人。<吸引力录入>
当时我是想进去问有没有看到什麽可疑的家伙,就只有自己单独进去……
――嘎?
我应该是一个人进去的吧?
「你……你怎麽知道他的事?」
齐藤瞪大了眼睛。
那眼里明显充满对我的恶意且洋溢著陶醉。
「我知道……
你是那种人,因为我看过……」
「你看过什麽?」
「你在店门日被那个男人摸屁股
你看起来很享受嘛!」
――嗄!
「嗄嗄……?」
站在一旁的京声愕地俯视著我,时间就在这时停止了。
他抱住头有气无力地说:
「学……学长……你居然在大马路上……」
「不……不是……你误……」
「被摸屁股还很享受……」
「我、我……」

或许真的就像齐藤所说的,当时的我的确很陶醉……
但那并非我自愿,我是被逼的啊!
「你、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学长了吧?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已经被调教成那样了……啊啊!被这样!还被那样……」
「你不要胡乱想像啦!」
就在这时……
「那就试试看啊!」
「嗄?」
完全被斗嘴中的我们遗忘在一旁的齐藤说出恐怖的要求。
「哈哈哈……哈哈……你们就做给我看啊!哈哈哈……光是想到就很兴奋
你、你这个男人被操的时候一定会淫荡地喘息吧?你喜欢男人XXXX吧

?」
「做……做……」
我有几秒钟不知道他在说什麽。
做……嗄嗄?
喜欢……喘息……
「你的意思是说……」
京的低语让齐藤又开始狞笑起来。
「嘿嘿!就是要你们现场做啊……嘿嘿……还要脱光光做!」
「这……这怎麽行!」
――我的一句话让小女孩的颈项渗出了血迹。
这虽然不算交易,但小女孩的性命危在旦夕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齐藤曾经犯下连续杀人案,我们的拒绝会招致什麽样的结果可以说是显而易见。
「快做啊……!嘿嘿
……两个警察做爱可是难得一见呢!多愉快啊!」
「但是……两个男人做……没什麽乐趣啊!我们又不是可爱的女孩子……」
「哈哈哈……这样已经够刺激了……」
技巧性地把我的说服驳回,不知想到什麽的齐藤又诡异地笑了。
真丑陋……
看他把眼睛眯起来的模样……还从半开的嘴里看得到快要流出来的口水

还有……哇啊!他牛仔裤的裤裆是不是鼓起来了啊!
对啊……这家伙!
我想到第三名被害者是个少年,他搞不好回正想追求更大的刺激才想试试同性……
「好刺激喔……比想像中还要刺激喔……」
他一定是想到当初虐待被害人的情景而陷入恍惚之中……
(这家伙未免大恐怖了吧……)
我真的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无意识地抓紧胸前的衣服。
怎麽办?
再这样下去的话……
我才不要乖乖照他的话做。
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女孩儿死他手上!
如果我能揣测出齐藤的想法,或许就可以拟出一套反击的方式……但事实上我到现在还想不出什麽好的作战方法。
(他到底想要什麽?是欲望……还是只想污辱我们……?)
在这样下去的话……我……我……
――啪。
忽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头。
(――喂!京你……)
我责难地仰望著搭我肩膀的人……霎时面无血色。
他用跟现场紧张气氛完全搭不协调的诡异笑容看著我。
而且他嘴角上扬的程度已经不能用笑容来形容了……
「有些事要看状况吧?」
「啊?」
「这种……应该叫不可抗力?」
他的表情虽然爽朗,但似乎隐约带著剑拔弩张的气势?
而且说话好像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为什麽?
搭上我肩膀的手有必要这麽用力吗?
(这家伙该不会来真的吧……?)
我就像是个敏感的小红帽。
不过我怎麽会不知道像他这种没大脑的人在想什麽!

我慢慢拉开跟他之间的距离……
「我说……京啊……」
「哈啊啊啊啊!」
「哇啊!」
我的脚边被他一扫,连带肩膀被他一扯,整个人好像凭空转了一圈。
――好痛!
等感觉到背上传来痛楚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地上了。
而京则以我完全来不及反应的光速……哇……骑、骑在我身上!
我从手到膝盖都他压得紧紧的――
「喂!你忘了自己的职务是什麽吗!」
「当然没有忘记啊,是正直清廉的警官啊!」
「你还好意思说!」
一脸淫相地跨在别人身还说什么正直清廉!
连呼吸都开始不规则起来了!
我想咒骂,却被他的巨体压得内脏都快要被挤出来一样呼吸困难。
咳咳……
肉体上的痛苦让我无法及时做出反应。
「喂……你们还不快开始!快脱啊……快给我淫荡地扭啊!」
本来我应该因为齐藤猥亵的话语而感到屈辱才对。
但、但现在已经不是个人感受的时候了。
「学长你看,齐藤就像猛兽一样开始兴奋起来,我也没有办法啊!只好乖乖照他的话去做了……」
「你满脸笑容地给我说什麽鬼话!喂!你不要一直压我啦……你太大只了啦!」
我虽然不想看,但恐怖到某种极限的时候反而会不由自主地看去。<吸引力录入>
看到他黑色皮衣下的某部分在我胸口蠢动已经快让我哭出来了,没想到他还前後不停摩擦著!
我的眼睛会瞎掉!我的衣服会烂掉!
已经顾不了立场的我扭著身体狂叫。
「等一下等一下!这里说不定是杀人现场耶……你……你怎么能起得了色心啊!」
「是什麽地方并不重要吧!学长」
「话不是这麽说……」
在说话的时候,他的呼吸也变得愈来愈粗重。

而且……天啊……
京的那里就好像灌风气球一样,在我胸上愈变愈大,还伸手抚摸我的睑颊和颈边。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已在解我的领带和扣子了。
(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等……等一下!我忽然觉得不安起来。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在做戏吧?是忍受屈辱等待好机会的场面吧?
那作战呢?
万一在我还没想好之前就被剥光了怎麽办?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想硬上吧?饶了我吧……你这个不良交警!)
要是齐滕肯放下小刀的话……
我边忍受著解我衣服的京,边偷窥旁边的万恶之首。
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兴奋的齐藤全神贯注地看箸我们。
他单手抓著小刀,另一只手则缓缓伸向某……
唔唔……真不想看……
但是以距离和力量来说,我都无法扑过去制止他。
而且万一失败的话,损失的可是人命一条。
(我一定要想清楚……为了人质……也为了自己……!)
没错,这时才需要冷静……
冷静……
观察状况,寻找好机会……
我闭上眼睛静下心……
――哈啊……哈啊……哈啊……
「学长……学长……我已经快受不了了……」
受不了的是我好不好!
胸口被玩弄也就算了,头上还感觉到急促的呼吸声和吞口水的声音。
这叫我怎麽冷静啊!
我完全冷静不下来啦!

后记

真的、真的让各位久等了。第三集终於出罗!
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在这里致上的歉意。
还有人关心我的病情……
现在己经没事了,健康到连自己都会汗颜的程度!(只是稍微有点感冒……)
这应该会一出到第四集吧!因为我是分成两集写完,还请各位读者一定要看到最後哦!
不过只有第三集的话才真是不过瘾呢……
至於为什么会一出两集,应该怪我写作拖拖拉拉太没有计画(笑)。
因为不写到最後实在不知道总页数是多少……
不过我当然是有草稿和预定罗!
但是要照预定进行却是一件难事。连内容都会改变。
――我是很想改变这种习惯,但不知从何下手。
不过在我创作的时候,社会却变得愈来愈浮躁起来。
发生在日常生活中的事比小说里的还要夸张。
像悬疑小说作家想必就很辛苦。
大家不觉得不管犯人是谁.其实都没什麽好意外的吗?
比如说『警察就是犯人』,或许只会换来众人『反正现在社会就是这样』的消极评语。这时,我就会庆幸自己写作的主题是BL。
说到这本书里的犯人……还不能透露吗?
说得也是,下一本就完结了啊!
像这种状况的後记就很难写……
那我就预告一点点第四集好了。
呃……或许有人会为了第三集结尾被打断而叹息,但请不用檐心,第四集一定会给各位好看。
我可是写得很卖力喔(笑)!
那麽,就请大家继续观赏第四集吧!

乞积静绰 公丰
霸矫魄规疙废墨款磐 By CGIWorld
Copyright 1998-25 HolyNet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