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娶亲

狐狸娶亲――――怪盗红斗篷
狐狸娶亲

晴空万里，烈阳高照，陆家三人全员出动郊游去，虽然说是郊游，但是却没有郊游的喜悦。

原因就出在陆家大老，陆慈身上。

「妈，什麽时候可以吃饭？」年满八岁的陆仁，背著沉重的行囊，很

1

勉强的前进。他牵著刚满三岁的妹妹，皱著眉头，看著他的母亲。

「快到小凉亭了！应该再五十公尺吧。」陆慈嘴巴是这麽说，眼神却不禁飘移到别。

「骗人！」陆仁完全不能信任她说的话，上去外婆家时，她也是说五十公尺，结果是请警察帮忙，坐了三小时的警车，才到外婆家。

「不然我们休息一下。」陆慈说，随便找块石头坐下。

『救命……』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咦？」陆仁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一望过去，只有树林跟草丛，「妈，你有听到声音吗？」

「有啊，这是大自然的声音。」陆慈陶醉的说著，并吸了一口气，「你爸跟我就是在这座山，当时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就开始交往了。现在想起来好浪漫喔！」

『救救我！』声音渐渐变大声。

「不是！有人在求救！」陆仁焦急的说，他真的听见了。

「是吗？」陆慈仔细聆听。

过了一秒，她没听见声音，过了三秒，还是没有声音。

可是在陆仁耳里，却清晰听见求救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声，彷佛就在他耳边求救一样。

「没有啊。」陆慈说，除了风吹草动，她是什麽声音都没听见。

「真的有啦！明明就很大声。不然你问妹妹。」陆仁要求她问妹妹，证实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人喊救命。

「小樊，你有听见叫救命的声音吗？」陆慈拉过陆小樊问，她先是点点头，然後又摇头。

陆仁失望地看著妈妈，看来妹妹是不知道他们在做什麽，问了等於白问。

「仁仁，你一定是太累了，才会有幻听。就是所谓的海市蜃楼！」陆慈说得头头是道，拍拍儿子的头。

「海市蜃楼是什麽？」陆仁一愣一愣的问。

『谁管他是什麽！赶快来救我！』此刻声音雄厚的传来，有气急败坏的倾向。

「我又有幻听了。」陆仁捂住耳\，催促陆慈，「我们快点走到小凉亭吃午餐啦！」

「好吧，应该快到了。」一家人又开始移动。

然而，求救的声音依旧没有消失，小凉亭也一直没有出现，陆家三人

行是又累又饿，此刻的树林宛如迷障一般走也走不完。

『只要你救我，我就帮你们指路。』声音再度传来，用条件利诱著陆仁。

「你知道路？」他问。走在前方的母亲听见，还以为在跟她说话，不好意思的说：「大概知道吧！」

『我对这里熟得很。』声音回答他。

「只能赌一赌了。」陆仁无奈的说，又被陆慈听见，她尴尬的回答：

「事情还不到绝望的地步，哈哈，大概吧……」

「妈，我想尿尿。」陆仁想藉机去拯救声音的主人。

「随地啊，这里多天然。到都是厕所。」陆慈一挥手，示意他可以随地大小便。

「不要！」陆仁瞪她一眼。

「好啦，知道你害羞，去去去。不要走太远喔！」

『很好，你往左边走，然後直走，就会看到我了。快点！』声音指示他方向，并催促著。

陆仁一路狂奔，照著声音的指示，找到一株超大的神木，独只单影耸立著，在它的周围没有任何树木与之并行。

「你在哪里？」

『在树下！』

陆仁低头望去，看到一只火红的狐狸。

「是你！」他指著狐狸惊呼。

『对啦，我啦。快来救我！』狐狸扭动身体，这时他才发现它腿上的血迹。

「你流血了！」

『废话，你瞎啦！还不快来救我！』狐狸恶言相向，天知道它被困在这里多久，脚受伤还流血不说，搬救兵却是一个小孩子，真是倒霉透顶！

「怎麽救？」陆仁战战兢兢的接近，在距离狐狸一公尺的地方停下。

『你先把树上的封条拿下来。』狐狸说，看了一眼神木上的封条。那是人类的阴阳师贴的封条，专治妖和鬼，要不是它粗心大意才不会栽进去。害他卡在树枝里，脚都流血了。

「喔。」陆仁一把扯掉树上的封条，咻的一声，一阵阵强风吹起，无情的拍打在他脸上。

『啊，全部放出来了。』

「什麽东西放出来？」陆仁问狐狸。

『你自己看。』狐狸对他施了法，下一秒看到一群鬼怪从树钻出来，偶尔鬼怪会回头对他裂嘴一笑，然後往四面八方散去。

『可以吃吗？』一个小女孩抱著洋娃娃站在陆仁面前，偏著头天真无邪的问。

『不行，他是救命恩人。不能吃。』另一只妖媚的女人出现阻止她，可是女人的身下是巨蟒的尾巴。

『是吗？』

『是吗？』

陆仁听到好多声音重叠在一起，惋惜的说著。

『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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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没错，这的故事是掺杂鬼怪、神力的故事。有恐怖血腥，当然以温馨主旨啦～

2

一群妖怪鬼魂，往四面八方消失。只剩下倒在神木下的狐狸。

陆仁吐了口气，跌到在地，神情复杂，说不出是恐惧还是惊讶。

『你真有胆量，一般人类早就昏倒了。』狐狸笑著说，感觉自己的妖力正在慢慢恢复。

陆仁吞口口水，然後站起身，他走近狐狸，然後蹲下，「别忘了你的约定。」他的脸色发白，全身颤抖，却执意要帮狐狸包扎。他拿出自己的蓝色手帕，上面绣有自己名字的缩写「ＲＬ」，是陆慈坚持要绣的。

将手帕绑在狐狸受伤的腿上，他不会包扎，他是学电视上乱绑的，所以对狐狸来说是一点用也没有。

『哼，你还不快回去！那些鬼怪虽然不会攻击你，不表示不会攻击你的家人。你最好赶快回去，然後赶快下山！』狐狸别扭的警告他，明明心里很感激他的帮助，却拉不下脸道谢。

「糟糕！」陆仁跳起来，赶紧离开。差点忘记这件事！（事实上，通常人家说差点忘记，通常都已经忘记了。）

『往左边走！』

「喔、喔。」陆仁匆匆的转弯，急速奔回家人身边。

「妈！」陆仁惊呼，他看到陆慈身边站著一只巨大的蜘蛛，而蜘蛛的头是一个女人，正要捕捉休息中的猎物。

『是救命恩人。』蜘蛛女看到他，撇嘴，收回八只脚。

「我们回家吧！不要管小凉亭了，我要回家，我还有很多功课没做！」陆仁一边说，一边接近她们，他小心带著母亲引开蜘蛛女的势力范围。

「明天做就好啦，反正有周休二日。」陆慈笑著说。

「不要，而且小樊想回家了。对不对？」陆仁回头问妹妹，却看到刚刚拿洋娃娃的小女孩站在她身边，吓了一跳，一把抱住妹妹。

陆仁吓惨了，差一点妹妹就会被她吃掉了。

「我们赶快回家啦！」陆仁心急地说著，一边闹一边哭，坚持赶快回家。最後陆慈让步，决定回家。

回程很快，因为有狐狸帮忙指路，要是走错路，它就会突然冒出声音说：『右边啦！』然後陆仁会拉著母亲往右边走。

就这样，他们很快就下山了。

还以为从此不会跟这座山有任何瓜葛，偏偏天不从人愿，命运的齿轮就从他撕下封条开始转动。

回到家的陆家三人行，累惨的东倒西歪，陆慈开灯後重重坐在沙发上。

「哥哥…好累……」小樊坐在陆仁身旁，难过的说，小孩子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响起。

「很累吗？要不要喝水？」陆仁问，艰难的爬起身，事实上他早就累得连动一下都懒，可是为了可爱的妹妹，他还是起来倒了一杯水。

「啊！仁仁偏心只对小樊好。妈妈也要喝水。」陆慈对儿子撒娇。

「想睡觉觉……」小樊一倒，躺在地上睡著了。

「这样会感冒。」陆仁说，去叫妈妈抱小樊回房间睡觉。

「小樊一定累坏了。」陆慈抱这小樊笑著说，顺便帮她换一件衣服。就在陆仁关上门的瞬间，他看到拿洋娃娃的小女孩站在小樊身边冲著他笑。

「妈妈！」陆仁大叫一声，指著小女孩说，「小樊旁边有…有鬼！」

「仁仁，你累坏了啦！这世上没有鬼啦！」陆慈笑著拍拍陆仁的头，准备离开，「让妹妹好好睡一觉，你不要在这里吵她。」催促著陆仁。

「真的有鬼，她是一个女生，站在妹妹的床边！真的有！」陆仁大叫，都快哭了，为什麽妈妈不相信他？

「仁仁，你也累坏了，快去睡觉。」陆慈拉著陆仁离开，他抓住门把不走，他一直叫著：

「真的在里面！你快点把她赶走！」

「仁仁，别闹了，你会把妹妹吵醒！」陆慈也动气了，说也说不听，她已经很累了，还这样闹她。

「可恶！你离开我妹妹，这里不欢迎你！」陆仁直接骂小女孩，他很生气很生气的说，他一直大喊不欢迎你！

啪！

陆慈打了陆仁一巴掌，一切安静下来。

陆仁并不是陆慈打他才安静下来，而是在她打他的那瞬间，他听到小女孩的童音响起：

『是你妹妹邀请我进来的。』

「真的有鬼。」陆仁瞪了小女孩一眼，生气著，母亲不相信他，小女孩说什麽也不离开，对此无力极了。

「仁仁，你真的太累了，快去休息。」陆慈叹口气，这用力一扯，将陆仁拉开，带他回自己的房间。

陆仁不甘心看著房门关上，斗大的眼泪一滴一滴滑落。

谁来救救妹妹？

隔天，陆慈才发现小樊的不对劲。

一开始，她以为是小樊贪睡，让她多睡一会，结果一直到傍晚都没醒来，她开始著急了。小樊既没有发烧，也没有不舒服的样子，可是不论她怎麽叫，她都醒不来。找医生来，却一点问题也没有。

「怎麽会这样？」陆慈焦急的守在小樊身边，她眼眶泛红，难过的看著她。总觉得都是她的错，都怪她没有把她照顾好，真不该去那座山。

陆仁看著越来越鲜明的小女孩，越来越担心，那个鬼该不会在吃他的妹妹？

谁能救救妹妹？

救……

蓦然想起，那座山上的狐狸。

陆仁回自己的房间，敲破存了好久的扑满，将零钱塞进口袋，匆忙地跟母亲说：「我出去一下！」然後跑出家门，他知道妈妈会担心，但是顾不了这麽多了。

他坐了很久的计程车抵达那座山，付了将近全部的零钱。

他站在山脚下，吞一吞口水，上的恐惧还植在心里，不想真的上山，所以他在山脚下试著呼唤狐狸。

「狐狸，狐狸，狐狸！」他不知道狐狸的名字叫什麽，只知道它是狐狸，或许它根本没有名字。

没有回应。

或许要进去一点才听得见，他想，所以他向前走了一步，「狐狸，狐狸，狐狸……」还是没有回应。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每走一步，他就越恐惧，一边走一边大喊狐狸。

「狐狸……」他很无助，无助到哭了，快点救救他妹妹。啜泣声越来越频，却不放弃一直呼喊著狐狸。

『干嘛啦？吱吱喳喳的，信不信我吃了你！』狐狸的声音终於传来，从草丛旁跳了出来。

「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山上的鬼要杀我妹妹…她已经睡了一整天了……」陆仁边哭边说。

『凭什麽要我救你妹妹？』

「我……我救了你。」

『我已经送你们下山了，一报还一报，已经不欠你了！』

陆仁一听狐狸是说什麽也不肯帮忙了，无助无奈无力的情况下，索性嚎啕大哭，边哭边大叫：「啊啊啊啊──」

『叫什麽叫啊！真不怕我吃了你！』狐狸恶言相向，突然变大身形，面目狰狞，血盆大口，作势要将他一口吞下。

「吃掉我也没关系，求求你救救我妹妹。」陆仁虽然害怕，仍请求著。

『我管你这麽多！』狐狸嘲笑他，他只要一口吞下肚，还管什麽妹妹。

「求求你，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求你救救我妹妹。」陆仁请求，只求狐狸能答应他。

『真的什麽都愿意？』狐狸被『什麽都愿意』吸引，思索著他的可信度。

「真的。吃掉我也没关系。」陆仁大力点头。再强调吃掉他也没关系。

『吃你还不容易。这样吧，我要你的第一个孩子。』刚出生的小孩最好吃，又嫩又鲜美。狐狸露出贪吃的嘴脸。

「没问题！」陆仁一口答应，毕竟不懂他是什麽意思，「我们快点回去，三十分有一班公车。」陆仁催促著。

『何必坐公车？用走的就好了。』

「这样来不及……」

『怕什麽？我们走鬼道。』火狐走在前面带路，『对了，你要说：欢迎你到我家来玩。』

「欢迎你到我家来玩。」

『很好。』

陆仁和狐狸只前进一步就到陆家大门口，陆仁惊讶的回头，周围尽是熟悉的街景，哪还有森林、山路。

『还不请我进去。』

「请进。」陆仁上前开门，让狐狸先走进去。

『出来的感觉真好！』狐狸摇摇摆摆走了进去。

「请你救我妹妹。」陆仁再请求。

狐狸自己走到小樊的卧室，陆仁开启门让他进去，看到小女孩越来越清晰，比他出去时更加清楚了。

「快点！」

「仁仁，你刚刚跑去哪里？」陆慈问，这两个小孩都令人担心。

『我知道了。』狐狸走近小女孩。

『你不要阻止我。其他人都给你吃，但是这一个要给我。』小女孩面目可憎的说，想跟狐狸商量一下。

『不行，那个人类对我有用，我还不会吃他。』狐狸笑著说，『至於你……』就跟刚刚一样，狐狸变得巨大，看著小女孩忍不住流口水。

『你该不会是……』想吃我。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狐狸一口吞下。

狐狸打了个饱嗝，把小女孩的灵魂吐了出来，『啊啊，真可惜不能吃美味的灵魂。』

片刻，小樊醒了，虚弱的看著妈妈，还有哥哥，突然被他们抱得紧紧的，只觉得难受。

「好痛。」小樊被抱痛了，大哭起来。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陆慈不断说著，激动不已。

『要感谢我才对。』狐狸悻悻然的说。

「谢谢你，狐狸。」陆仁仰视超大只的狐狸，感激的说。

「仁仁，你在自言自语什麽？」陆慈问，注意儿子从刚刚就一直在自言自语。

「妈，你看那里有没有一只狐狸？是他救了妹妹。」陆仁指著狐狸的地方问。

「没有啊。你还在胡言乱语啊？」陆慈说，总觉得陆仁的举动也很奇怪。

「喔。」陆仁不再坚持真的有东西，他学到教训了，如果一直坚持，只会被臭骂一顿而已。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要你第一个孩子。』狐狸交代一声，便离开了，消失无踪。

当时的陆仁或许记得约定，但是时间一久，他就忘了。忘了曾经有个狐狸救了他妹妹，还跟他约定要取走他第一个孩子。

一直到他的妻子怀孕，都未曾想起他们的约定。

他永远不知道，当妻子临盆时奋力抵抗前来偷孩子的狐狸。他不知道，妻子拼死守护孩子的意志有多坚强。

孩子活了下来，母亲却死了。

陆仁以为的难产，背後还有个狐狸在作怪。

他将孩子取名为，陆言，他妻子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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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很复杂，第一写这麽长的开头。哈哈，没错！我们的男主角是陆言啦！

＞＂＜，有没有被骗的感觉？

3

是这样的。狐狸娶亲第一个版本，我写了一万多字。结果不是很满意。所以又写了第二个版本。这是连接1、2的故事，所以不用担心，会没有连接性。

我把他改成轻松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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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菜市场惊魂

「我有一只小狐狸，我从来也不骑，直到我心血来潮骑著去看戏～～」陆言哼著改编版的小毛驴，愉快的走在大街上。他是出门买菜的新好男孩。

眼前一望无际人山人海，所以他小心翼翼闪躲著。其实他所看到的，也不完全是人，有些是灵魂，有些是半人半鬼的生灵。

若是不小心擦撞到他们，那麽就会发生一件倒楣的事。这就是为什麽

人类总是这麽倒楣的原因。

『喂！没礼貌！唱什麽烂歌？』仔细一瞧，言脚下跟著一只火红的狐狸，语气不佳，脸色难看，瞪著上方的言。

言看著狐狸意味长的笑了，一意孤行唱著他的歌。

从他有意识以来，身边就跟著这只狐狸。他想，他应该是他的守护神

吧！（才不是，他心怀不轨！）

只不过，这个守护神脾气不好，很爱跟他吵架。从来也没过他帮过他。他想，或许到了危急时刻，他才会出手帮忙吧。（才不，他恨不得你赶快上天堂！）

「小狐狸，想不想吃油炸豆皮？」言走入菜市场，问脚下的狐狸。

『我说过不要叫我小狐狸！』狐狸咬牙切齿的说，好歹也活了三百多年，比这个乳臭味乾的小子大上好几倍。看看，他今年才几岁？才十

七岁！开平方根也比他小多了！

「那是不想吃的意思罗？」言笑著说。

『我想吃啦！』狐狸忿恨的说。可恶，他超爱吃油炸豆皮的。

「那就买二十元。」

『五十元啦！』

「三十元？」

『好啦！』

一人一狐杀价的结果，以三十元油炸豆皮成交。

本来买完晚餐的材料，就该回家了。可是言被卖水果的婆婆叫住，东聊西聊，扯开话题後，言一个大男孩摇身一变，成为三姑六婆的

成员之一。

「我昨晚听到老陈的肉铺，就是转角那个，他的机器发一直在运作。吵死人了！他一定是没有把机器关好。」婆婆一说。

「我也有听到。老陈还狡辩说他有把机器关好。」婆婆二说。

「唉哟，人老了，就是这样。忘东忘西的。」婆婆一说。

「对啊。少年，你真是孝顺。我女儿要是跟你一样，还会帮忙买菜，我就要偷笑了。」婆婆二说。

「我只是顺便而已。」言说著不是很流利的方语。

「少年，你真谦虚！送你几颗马铃薯。」

「不用了啦，马铃薯很贵。」

「不会啦。来，给你。」婆婆一不容置否，一把扯开言的塑胶袋，塞了三颗马铃薯给他。

「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了。」言露出腼腆的微笑，感激的说。

「不会啦。你真乖。」

事後，又聊了一会，言才跟婆婆道别。

『虚伪。』狐狸不屑的说。

「哎呀，我突然不想煮油炸豆皮了。」言笑咪咪的说。

『你只有这招吗？』狐狸瞪他一眼，生闷气。

言哈哈大笑，心情愉快的闪躲街上的『人』，他对狐狸说：「话说

回来，那个老陈的肉铺，应该是闹鬼吧。」

『是老头子记性不好。把错怪到鬼身上。』

「听你这麽说，我更加确定是闹鬼了。你这个爱说谎的小狐狸。」言说，熟知狐狸恶劣性格，才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只是开开玩笑。你这麽了解我，一定知道我在开玩笑。哈哈……』狐狸打哈哈的说。

言也笑了，开始哼他的『小狐狸』。

「我手里拿著皮鞭，心里很得意……」

听得狐狸脸色越来越难看，为什麽他会被这个人类吃得死死的。真不甘心。

回到家，陆仁还没回家，言先进厨房煮菜。

他们家有两个瓦斯炉，一个拿来煮汤，一个拿来炒菜，最後再煮油炸豆皮。这时的狐狸会乖乖的坐在一旁，看著言作菜，当然他主要目

的是油炸豆皮。

「小狐狸，帮我摆碗筷。」言吩咐。狐狸听话的摆碗筷，灵巧地跳

上餐桌，一个一个的摆上桌。

「只有这个时候最听话。」言笑著说。

啪擦。

大门打开，陆仁回来了。

『啊，爱哭鬼回来了。』狐狸说，闻到陆仁的味道，嫌恶的表情。想到他不守约定，他就一肚子的火。

「再吵，就没豆皮。」言警告他。听他叫爱哭鬼，听了十七年，反应也比较平淡了。隐约觉得狐狸似乎跟老爸有过节。

『你只有这一招！』狐狸眼睛一瞪，狐狸的眼睛本来就是红色的，因为光的关系，更加鲜红了。

言最喜欢狐狸的眼睛，非常的漂亮，不过他是绝对不会跟他说的。

「有这招就够了。」言恶劣的说，一定是跟狐狸朝夕相，害他的个性也变恶劣了。

『可恶！』狐狸也只能咬牙切齿。

「好香喔！」陆仁被味道吸引，走到厨房。

「嗯，快要好了。」言将菜递给陆仁，请他拿到外面去。待他出

去，又动手煮豆皮。

「我爸爸隐约看得到你，给我安分点。」言低声警告。油炸豆皮快速完成，反正狐狸喜欢半生不熟的豆皮，也不用管火侯之类的问题。

『他看不见啦，放心放心。』狐狸说。在他身上的法力早就失效了，就算有只剩一点点。看不到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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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室里变得好乐闹。哈哈。

F大呢？一直没有看到你喔。

5

「最好。」言说，将豆皮盛在盘子上，然後递给他。

『好香喔！』狐狸流著口水，迫不及待大口吃起来。

言脱下围裙，往餐桌走去。他父亲坐在餐桌等他坐下。

陆仁是基督徒，所以吃饭前一定要祷告。言作出祷告的动作，配合父亲。

「阿们。」

「阿们。」

互相说完，才开始动筷子。这栋屋子没有母亲，却依旧温暖。父子两东扯西聊，话不停，比三姑六婆还厉害。

『你们要聊到什麽时候！』狐狸偷偷的来到他身边，不耐烦的说。这

两个父子有够诡异，正常父子不是都会吵架，不然就是不说话，偏偏他们每都可以聊很久。比菜市场的三姑六婆还要罗唆。

「我吃饱了。」言不动声色放下筷子，收始餐具的工作就交给父亲。

回房後，一屁股坐在床上，抱起狐狸的两只前脚：「你也太爱吃醋了。」摇晃他的身体，就像对待宠物一样。

『谁吃醋！』狐狸一脚推著言，生气的说。他才没有吃醋！可恶的臭小鬼，太自以为是了吧！

「你啊。」言笑著说，快速的在他鼻子上轻吻。

『啊！你又吻我！』狐狸瞪著他，怒吼。

「谁叫你这麽可爱。」言哈哈笑著，心情很愉快。小狐狸真像他的宠物，可惜脾气太大，要是收敛一点就好了。

『可爱！你说我可爱！』狐狸伸出利爪胡乱抓著，言手上多出一道又一道抓痕，却没有放开手。

「很舒服喔。」言笑著说。虽然抓痕殷红，却没有疼痛的感觉。至少对他来说，他很喜欢这种麻麻辣辣的感觉。再加上，狐狸根本没用力抓他。

『你这个被虐狂！』狐狸气愤地抓了几下，丧气极了，又不敢真的用力，不然到时候痛得是自己。真搞不懂，为什麽言受伤，痛得会是他！真是不甘心到炸！

言看著沮丧的狐狸，鼓励的说：「你还是很厉害啊，对付鬼怪你最厉害了。」别有用心的鼓励。

『别妄想我会帮忙。』狐狸骄傲的说。一定是为了菜市场的那段话，他才不会答应！

「五十元油炸豆皮。」

『一百元！』

「五十元油炸豆皮。」再声明，表示极限的意思。

『哼！』耍大牌，表示不让步。

「五十元油炸豆皮。」再声明，表示警告的意思。

『哼！』

片刻无语。

『五十元就五十元。』摆明欺负小动物！狐狸瞪他一眼，看著他得逞

的微笑，气得牙痒痒。

「我们明天再去菜市场看看。」不容置否的说。

『是是是。』

「是一声就够了。」言顺著狐狸的毛，将他抱在怀里。每抚摸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没有实体，却摸得到柔软的毛，抓得到他的身

体。他低头看著自己手腕上的伤，连伤都是真的。

『我要先睡了！』狐狸打个喝欠，配合著言顺毛的频率睡著了。

不动声色将他放在床上，然後坐回书桌用功读书，他已经三年级，也就是考大学的重要时期。

拿出一本厚重的英文参考书，动手作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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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我是不喜欢拖稿的人。可是这一篇菜市场惊魂好像会做很久。

我的建议是，等菜市场惊魂结束後，再看一口气全部一起看，会有不同的感觉。一口气比较连续。最好的阅读时间，是介於十一点到十二点这段时间。

哈哈哈

6

翌日。

言放学就跟狐狸一起到菜市场，由於没有换制服，所以引起婆婆妈妈们的关注。

「没回家就直接来了。」

「对啊。」

「那是哪一间学校的制服？」

「是圣功高中的。」

「你几年级啊？」

「三年级。」

「喔，你有没有补习？」

「没有。」

此起彼落，接连不断的关注，让狐狸越来越没耐性了。这些婆婆妈妈越演越烈，还好心想去他家帮忙煮饭！

『烦不烦啊！』

言轻松面对婆婆妈妈的问题，一步一步来到老陈的肉铺。

那是一间卖猪肉的铺子，砖块砌成的平台，上面摆上了猪各个部位的肉，架上的勾子挂的是一整块的排骨。血淋淋的血水铺陈整个平台，苍蝇众多围绕。就外观而言，是很正常的肉铺，可是老板却十分不正常。

老陈站在他们面前精神恍惚，眼睛下方的黑影很重，面黄肌瘦。原本就精壮的汉子，如今却像个营养不良的吸毒犯。

他的眼睛无焦点的看著他们。

言看著他，不禁有些害怕。

「老板，排骨五十元。」他说。

老陈不发一语，拿起架子上的排骨，切了五十元给他。

「谢谢。」言付了钱，拿了排骨。在接触到老陈冰冷的手指时，忍不住的抖擞。

好冰，简直不像人的体温。

言快速离开肉铺，离开菜市场。像是逃亡一样，逃回家。

他蹲在家门口，安心的吐一口气。肉铺沉重的气氛，令人感到颤栗。

虽然没看到小鬼作怪，可是老陈的怪样子跟不正常的体温，一定有问题。

『跟你说，你别吓到。』狐狸闻了闻塑胶袋里的排骨，似乎有所发现。

「你说。」

『袋子里的肉，』狐狸嫌恶的说著，『是人肉，而且腐烂了。』

言吓了一跳，将袋子丢在地上，惊恐的问：「人肉？」

『人肉。』狐狸说，他百分之百确定。只有人肉才会这麽臭！这世界上最臭的就是人肉。

他买了五十元的人肉？五十元的人肉？

一股酸意涌上，他冲到流理台大吐特吐，直到没东西可吐为止。

『你要煮来吃吗？』狐狸说，明知道他受不了，还一直刺激他。

言想像煮跟吃的画面，又吐了一回。

『人的身体百分之七十是水，要是煮过头，会蒸发喔。』狐狸恶质的说，不断刺激他。

言吐得很不舒服，连叫他闭嘴的力气也没有。他回头，看见狐狸刁著塑胶袋站在他身後。

过度刺激，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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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书柜的人变多了，这篇是感谢他们的支持啦！

很早发一篇！

晚上见！

7

再度醒来，已经是九点四十了。

他睁开眼看到一脸担忧的陆仁，和得意的狐狸。

「爸。」他坐起身，额头上的毛巾掉落，他捡起来递给父亲。

「你在厨房昏到了，害我吓一跳。」

「我没事。」

陆仁叹口气说，「你就是爱逞强。」

「我真的没事。」言勉强一笑，搭配著苍白的脸色，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你饿不饿？我有煮稀饭。」

言摇头，他一点胃口也没有，突然想起，那一袋的排骨。

「我买的排骨呢？」他慌张的问。他看了父亲，又看狐狸。

「喔，我拿来煮稀饭了。」

「你吃了？」

『吃了。』狐狸奸笑的说，他可是亲眼看著爱哭鬼吃下去的。

「怎麽了？」陆仁看著言的脸色铁青，担心的问。

「你……」言别过脸，「不要跟我说话。拜托。离我远一点。」

陆仁的表情宛如五雷轰顶般错愕，他伤心欲～的离开，临走前还不忘

吩咐：

「你好好休息。」语毕，沉重的阖上房门。

狐狸看著这对父子的挣扎，开心的大笑著，笑得他在地上打滚，笑得

他飙出眼泪，笑得他心情愉悦。

『真是太有趣了。』他说，爬上言的床。

言倏然起身，狐狸一愣。毫无预警一把抓起狐狸，往浴室里走。

『喂！你干嘛！』

「洗澡。」言出必行，拿起帘澎头往狐狸身上洒水。

『搞什麽！』

「你刁著塑胶袋。」

『我又没有吃！』

「要上我的床，就要洗乾净！」

『要洗应该洗爱哭鬼！我又没有吃，我又没有吃！』

「管你。」势在必得，言粗鲁的大洗特洗一番，直到他满意为止。然後，他跑出去，拿了一只牙刷。

『不要告诉我，我还要刷牙。』

「你不笨嘛。」不管身体是否会弄湿，一把抓起他的下颚，让他靠在身上，单手挤牙膏，用力刷牙。

『痛痛痛痛痛──』狐狸哀嚎著。一定会流血。

刷完牙，他帮狐狸擦乾，然後将他赶出去，换他洗澡。

『我要离家出走！』

言倏然开门，衣服正脱到一半，上半身裸露，他冷冷的看著狐狸，不带感情的说：「随你。」语毕，门重重阖上。

狐狸哪受得起激，骂了一声：『王八蛋！』气呼呼的冲了出去。

言虽然听见了，却不予理会。

洗完澡，时间已经十点五十五分了。他穿上外出衣，白色衬衫加褐色外套和牛仔裤，匆匆离开家。

大街上人烟稀少，他记得便利商店前有公共电话，他在转角找到公共电话，播了号码。

直拨警察局。

他介绍完自己後，跟警察说明老陈肉铺的情况。

「年轻人，不要乱开玩笑！」

显然，对方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是因为自己的语气太过於镇定吗？还是他太年轻？

言挂上电话，气急败坏，即使外表看来十分冷静。

算了，他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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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真是个惹事精。

哈！

言是正义的代表，正义的代表都很会惹事。例如江户川柯南，到哪里都有命案，还将毛利小五郎扯进来。

7

再度醒来，已经是九点四十了。

他睁开眼看到一脸担忧的陆仁，和得意的狐狸。

「爸。」他坐起身，额头上的毛巾掉落，他捡起来递给父亲。

「你在厨房昏到了，害我吓一跳。」

「我没事。」

陆仁叹口气说，「你就是爱逞强。」

「我真的没事。」言勉强一笑，搭配著苍白的脸色，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你饿不饿？我有煮稀饭。」

言摇头，他一点胃口也没有，突然想起，那一袋的排骨。

「我买的排骨呢？」他慌张的问。他看了父亲，又看狐狸。

「喔，我拿来煮稀饭了。」

「你吃了？」

『吃了。』狐狸奸笑的说，他可是亲眼看著爱哭鬼吃下去的。

「怎麽了？」陆仁看著言的脸色铁青，担心的问。

「你……」言别过脸，「不要跟我说话。拜托。离我远一点。」

陆仁的表情宛如五雷轰顶般错愕，他伤心欲～的离开，临走前还不忘

吩咐：

「你好好休息。」语毕，沉重的阖上房门。

狐狸看著这对父子的挣扎，开心的大笑著，笑得他在地上打滚，笑得

他飙出眼泪，笑得他心情愉悦。

『真是太有趣了。』他说，爬上言的床。

言倏然起身，狐狸一愣。毫无预警一把抓起狐狸，往浴室里走。

『喂！你干嘛！』

「洗澡。」言出必行，拿起帘澎头往狐狸身上洒水。

『搞什麽！』

「你刁著塑胶袋。」

『我又没有吃！』

「要上我的床，就要洗乾净！」

『要洗应该洗爱哭鬼！我又没有吃，我又没有吃！』

「管你。」势在必得，言粗鲁的大洗特洗一番，直到他满意为止。然後，他跑出去，拿了一只牙刷。

『不要告诉我，我还要刷牙。』

「你不笨嘛。」不管身体是否会弄湿，一把抓起他的下颚，让他靠在身上，单手挤牙膏，用力刷牙。

『痛痛痛痛痛──』狐狸哀嚎著。一定会流血。

刷完牙，他帮狐狸擦乾，然後将他赶出去，换他洗澡。

『我要离家出走！』

言倏然开门，衣服正脱到一半，上半身裸露，他冷冷的看著狐狸，不带感情的说：「随你。」语毕，门重重阖上。

狐狸哪受得起激，骂了一声：『王八蛋！』气呼呼的冲了出去。

言虽然听见了，却不予理会。

洗完澡，时间已经十点五十五分了。他穿上外出衣，白色衬衫加褐色外套和牛仔裤，匆匆离开家。

大街上人烟稀少，他记得便利商店前有公共电话，他在转角找到公共电话，播了号码。

直拨警察局。

他介绍完自己後，跟警察说明老陈肉铺的情况。

「年轻人，不要乱开玩笑！」

显然，对方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是因为自己的语气太过於镇定吗？还是他太年轻？

言挂上电话，气急败坏，即使外表看来十分冷静。

算了，他自己去。

************************************************************

言真是个惹事精。

哈！

言是正义的代表，正义的代表都很会惹事。例如江户川柯南，到哪里都有命案，还将毛利小五郎扯进来。

8

由於太过生气，造成他失去判断力。做了个愚蠢的决定。

言独自一人，前往菜市场，当时是十一点半。

如果他没有这麽气愤，如果他没有失去理智，那麽，他就会想起，狐

狸曾经警告过他的话。

十二点，开舞会。

一些该出来的，不该出来的，都会跑出来游荡。

当他到菜市场时，是十一点四十分。

当他找到老陈的肉铺，是十一点五十分。

当他看到老陈讶异不已时，又过了五分钟。

锵锵锵锵──

老陈背对著他，弯腰认真磨刀。不断重复磨刀这个动作。整个菜市场

只剩下磨刀的声音，从声音就能知道，那把刀磨得有多锐利。

「老陈，不要再磨了。」言想喝止他，磨刀的声音非常刺耳，令人

毛骨悚然。整个菜市场的气氛，令人恐惧。

老陈直起身，停顿，缓慢的转过头。他的头在旋转的时候，感觉上没

有连接的感觉。

正当言感到怪异时，老陈的头就这麽滑落下来，滚滚滚，滚到他脚

边。头转向正面，与言面对时，诡异的笑了。

言连叫都叫不出来，恐惧的看著老陈的头，後退了一步。

菜市场中央的墙上，挂著一个巨大的咕咕钟，专门提醒上下班的时

间，奇准无比。此时响了起来，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一共十二响。

十二点，开舞会。

言想起来了，却来不及了。

他看到在老陈身後，一个女人的手环绕住他，以正常人做不到的方式

环抱老陈，缓慢的露出一颗头，不过是倒过来的，凄楚的表情看著

他。

救我。言从她的表情，读出求救讯息。

老陈的身体带著屠刀接近言，每走一步，都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

来的浓厚腐尸味。

他往後退了一步，老陈的头颅跟他滚了滚，停在他脚边。

『呵呵呵呵──』老陈发出恐怖的笑声，兴奋的极了。

他想跑，可才踏出一步，被地下伸出的无数双手抓住，令他动弹不得。

这下，是老陈跟一些地下游魂，想置他於死地了。

老陈的身体离他只剩一步，拿著屠刀的手高高举起，就要狠狠的剁下去！

言闭上眼睛，不愿看著惨忍的一幕。

老陈的动作突然一停，手依旧高举半空中。宛如时间冻结。

9

『跟我道歉，我就救你。』狐狸突然出现在言的後方，其实他跟踪他很久了。

哪门子的守护神会跟人谈条件？（就说他不是了。）

「你舍得我受伤？」言说，就不相信他真的舍得。

狐狸顿时神色阴沉。此刻，他的内心像边疆野马在草地奔腾般，澎湃激昂，激动不已，他内心呐喊著：『我舍得，我舍得！我恨不得你下地狱，最好到十八层地狱，一层一层虐上来！拔你指甲！抽你脚筋！灌你水银！剥你的皮！吃你的肉！最好永不得超生，灰飞烟灭！』

然而，他沉著一张狐脸，狗腿的说：『当然舍不得，你是我的宝贝嘛！』

「既然这样，还不快救我！」言催促他。

『来了啦！』狐狸将抓住言脚踝的手驱除後，把老陈身後女鬼抓了起来，她扭曲的身体，凄惨面容，实在可怕。

老陈的身体依旧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一人一狐离开老陈的范围，决定问女鬼几个问题。

在互相推辞的情况下，永远站下风的狐狸被推派出来问话。

『你……今年几岁？』

「啧！女人的年龄是秘密，你懂不懂？问别的。」言白他一眼。

『你……死得好惨。』

「废话，一看就知道了。」言忍不住吐槽。

『意见这麽多，你不会自己问？』狐狸不爽的说，再说他就要翻脸了。

「我问就我问。」言轻咳一声，郑重的问：「女鬼…小姐，请问你是怎麽死的。」看著全身扭曲的女鬼，瞪著恐怖的大眼，盯著他瞧，他不禁有点害怕。

只见，她哇一声，露出空空如也的嘴巴。没有牙齿，没有舌头。空空如也的嘴巴。

『可见被害人死前受到残酷的虐待。』亏狐狸还有心情学日剧里侦探办案的语气，他对女鬼是一点也不同情。

不过，因为狐狸轻松的语气，让言收惊不少，他问狐狸：「她不能

说话。怎麽问问题？」

『进去她的回忆不就知道了。』狐狸说，对著言下颚一摆。

「我？」言撇嘴。

『我施法，我进去。这样很不符合投资报酬率耶！』狐狸说。想必是午间股市大分析看太多了。

「啧！我进去就是了。」言只好答应，吸口气最好心理准备，

「来吧。」

狐狸一吹，将女鬼的记忆吹入言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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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她的名字叫做陈招弟，在眷村生长，重男轻女的社会体制下，让她的童年时期过得十分辛苦。

国小毕业离开眷村，与其说是离开，到不如说是逃离比较恰当。逃离

眷村到都市里找工作，乡下人到都市能有什麽作为呢，被人瞧不起。老板看她是乡下人好欺负，工资总是会以极微小的问题而恶意减薪。

原本，她想，虽然工作不好做，工资又低，但至少能养活自己。生活

还算过得去，她也安於现状。

直到那天，她遇到她一生的恶煞。

老陈是菜市场某个卖猪肉的小贩，他沉默寡言，不太说话。可是肉总

是会比别家肉铺重一点，以这种方式留住他的客户。

她一看到他就觉得全身不舒适，明明没有对话，只是四目相接，她就觉得诡异。

她逃也似的离开菜市场，忘了要买什麽菜，只希望能赶快回家。

她是作梦也没有想到，那位仅有一面之缘小贩，找到她的家，拿著他

的屠刀。接著强暴她，因为她大声尖叫，所以他拔了她的所有的牙

齿。然後逼迫她，帮他口交。

那时，她觉得，她会死。

然而，却老陈没有马上杀她。他将她关了起来，关在他家狭小的衣

橱。她的身体弯曲的厉害，痛苦不已，她哀嚎著。看著他无情的锁上

大锁，她很清楚，这个人疯了。

她待狭小的衣橱里很久，久到她的身体已经弯曲著成长，无法伸直了。

每天，她只能生吞一块生猪皮，跟一杯水。

她彷佛他的囚犯般，关在这狭小的衣橱里，吃喝拉撒睡。她隔著衣橱

的细缝看著他一天比一天疯狂，一天比一天可怕。

有一天，他将她放了出来，看著她扭曲得可怕的身体，愉快的笑著。他兴奋极了，一又一强暴她。

事後，他拿了一把剪刀，剪断她的舌头，放入嘴中，美味一般咀嚼著，吞下。

她意识越来越模糊，口腔里不断涌出鲜血，她吞著自己的血，然後，死去。

『陆言！』言被推了一把，狐狸叫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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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惨的一篇。

所以我赶快放上来。

11

『陆言！』言被推了一把，狐狸叫醒他。

言茫然看了狐狸一眼，眼前模模糊糊，一眨眼，眼泪止不住流下。

经历过女鬼的一生，这麽痛苦的人生，短短几分钟，他就已经痛不欲生了。

他说不话来，摇头再摇头。

好痛苦，好痛苦。

纠紧了胸口，眼泪止不住涌出，他也不想止住。

『看来爱哭鬼要换人当了。』狐狸调笑著，无论何时，他都不会同情

人类。人类，本身就很污秽。

言不理会狐狸，他对著女鬼说：「他将你脱离那个男人，你已经解脱了。离开吧。」

女鬼闭上眼睛，笑了，慢慢的沉下去，离开这个人世间。

『够了吧，我们回家。』狐狸说，有种避重就轻的感觉。他知道，麻烦在後头。

「还没。」

『我就知道。』狐狸不耐的说。

「我买的排骨，不是她的身体。」言擦乾眼泪，迎上狐狸不耐的眼

神，「还有别人。」

『你别管了，那是警察的工作。』狐狸没好气的说。

言看了狐狸一眼，叹了口气说：「你说得对。」站起身，拍拍身上

的灰尘。

「这个人虽然死了，但是他的恶行会被查出来的。」居高临下看著老陈的头颅，他相信他已经得到他的报应了。

『没错，就是这样。』

「走吧。」

『走吧。』

街上的鬼魂，因为狐狸的关系，让出一道路给他们行走。沉默走著，问题也多了，言问：

「话说回来，老陈是怎麽死的？」

『自杀死的。』

「他这种变态也会自杀？」

狐狸白他一眼，『还是你要进去他的回忆看看？我不介意再施法一。』

「不用了。」言敬谢不敏。

『人都是有所执著才会自杀的，那个人也是。他太爱屠杀了，杀别人不够，还想试试杀自己的滋味，他很变态。』

言沉默起来，闭上眼睛，彷佛能看见女鬼扭曲的身躯，跟老陈分离的身体，还有不知道是谁的肉块摆放在菜市场的砖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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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有所执著才会自杀的。

人都是有所执著才活著的。

很矛盾，却都是事实。

真是矛盾的人性。

12

回到家，迎面而来的是陆仁的一巴掌。

「你去哪里了？」

言被打得偏过脸，毫无预警的咬破自己的嘴巴。他皱著眉头，看著父亲。

明明被打的是他，父亲却哭得唏哩哗啦，彷佛被打的是他。事实上，

痛得的狐狸，因为凡是言身上的痛，都会转移到狐狸身上。

『我要杀了他！』狐狸脸上一阵疼痛，爱哭鬼下手可不轻！他撕牙裂嘴的对陆仁叫嚣，作势要咬他。

「别闹了！」言喝声阻止他。

「你才别闹了！这麽晚你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陆仁误会，还以为言在说他。一气之下，哭得更凶。

真是复杂的情况。言二话不说，一把抱住陆仁，一百七十二的言和一百六十九的陆仁，就视觉效果，陆仁显得娇小。

言一手拨开扑上来的狐狸，既能安抚父亲，又能阻止狐狸进攻，真是一石二鸟的方法。

『你们两个一定有问题！父子相奸！乱伦啦！』扑空的狐狸，哇哇叫嚣。

「下不会了。对不起。」言充耳不听，继续安抚父亲。

「这就算了。你的脸会不会痛。」显然已经接受道歉，陆仁担心看著他的脸。

「不会痛，完全不会痛。」言笑著说。这句话倒是真的。

『我很痛！很痛！』

「你早点休息。」

「嗯。晚安。」言点点头，不著痕迹抓起狐狸往自己房里走。

关上房门後，言开始揉狐狸的脸，毕竟那一巴掌应该打在他脸上。他脸上空有受伤的样子，却没有痛。

『我恨死这样！』为什麽他跟他是生命共同体！

「为了补偿你，明天买一百元油炸豆皮。」言面有愧色，毕竟不对在先。

『哼哼！』

「不过有件事不要让我一再声明。」言温柔的揉著狐狸的脸，语气有些阴沉：「要是再让我听到父子相奸，还是乱伦的话，就罚你一个礼拜没豆皮吃。」

『你敢说你没有非分之想！你还抱著他，一般父子会这样吗？』狐狸说。

「会啊，感情好的就会。」言理所当然的说。

那就是有问题的父子啦！狐狸很想反驳，不过想了想就算了，他不想惹到大魔王。

「狐狸，你该不会在吃醋吧？」言笑问，抓住他小小的狐脸，盯著他火红色漂亮的眼睛。

『陆言！你不要太夸张了！』气得他提起爪子，乱抓一把。

言大笑著，用身体优势挡住他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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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不过话说回来，厨房里的那锅人肉排骨粥，隔天清早就被全副武装的言蹈入马桶冲掉了。

菜市场的人发现老陈的尸体，马上报警，当然其中混乱了一阵子，直到警方控制现场才恢复秩序。

听说，老陈的家有两副尸体，一个扭曲不成人形的女人，跟一个已经被肢解到一半的男人。

这篇骇人听闻的报导在新闻只占了五分钟，在报纸上只占了社会新闻小小的角落。

然而，却是两条无辜的人命，跟犯罪者本身。

老陈本身，就是一个鬼。以人的形体，做鬼的事情。

这种鬼，还有多少混在人群之中呢？

此时，菜市场的咕咕钟又响起，彷佛是警告的钟声。然而，却没有人注意。

第一案．菜市场惊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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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烟火!!!!!

第一案就有八千多字汗。

虽然副标题不是很惊悚，感觉有点搞笑，没想到是这麽黑暗的东西。

自己也很意外。

就如第一篇所说，这是有点恐怖血腥，但是以温馨为主的故事。应该没有偏题吧．．．．．？

1

第二案．黑龙

菜市场事件後一个星期，就是期末考。

言化身成半夜挑灯的认真学生，此时他翻书比翻脸还快。

『不用看了，临时报佛脚一点用也没有的。』狐狸在一旁落井下石，

台灯的亮度实在太刺眼了，他睡得很不舒服。

「睡不著，不如过来给我温暖。」言目不离书，他对狐狸说。老实

说，他现在冷得要命，手冷脚冷，脑袋都快冻僵了。

『你该不会想把我放在腿上吧？』狐狸瞄了他一眼。

言笑了，猜对的表情，「不然，在地上也不错。」他建议道。

『到地上被你踩，是吧。』狐狸斜他一眼，翻身，决定不理他了。

「不然，你到客厅睡觉。」言说，客厅的电灯全灭，保证黑暗无

声，就睡眠品质来说是挺不错的。

『外面好冷。』

「你毛很多。」

『还是会冷。』

「可以拿棉被去盖。」

『那，我宁愿在这里。』绕了一大圈，还是决定忍耐刺眼的台灯，在床上睡觉。

「嗯。」言点点头，视线从头到尾不曾离开课本。

过了一会儿，狐狸按耐不住的问：『你什麽时候睡觉！』

「等一下吧。」

『要等到什麽时候？』

「大约十分钟。」

然而，二十分钟过後。

『你到底什麽时候睡觉！』当狐狸气呼呼回头看言时，发现他已经睡倒在书桌前了。

搞什麽啊！狐狸抱怨著，跳上言的大腿，再跳上桌面，他关掉台灯，然後跳回言的大腿，再跳回地上。

他力大无比的刁著言上床，然後盖被子。

言要是感冒，痛苦的可是他。基於这样的情况，才好心将他安顿好的，～对不是想跟他一起睡觉。狐狸说服著自己。

狐狸在他身边找一个舒适的地方躺下。

终於能够睡觉了。狐狸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15

言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不是很讶异的笑了。

他翻身一把抱住狐狸，笑说：「明明就很想跟我睡。」语毕，放开狐狸，让他多睡一会，自己起床刷牙洗脸。

回房时，狐狸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等他。言换上制服下楼准备早餐，他做了两份培根蛋吐司，一份给晚起的父亲，并且给狐狸一碗牛奶。

『我明天想吃生鸡蛋。』狐狸喝著牛奶说。

「不行，吃生鸡蛋会有口臭。」言拒绝，快速解决早餐。

『煮熟的也没关系。』

「好，我明天煮给你。」言很快就答应，只要不是很奇怪的要求，他都很好说话。

言吃完早餐後，便赶著去上学了。

走在街上，小心闪躲『路人』，他以不快的步伐到达学校，总是分秒

不差的进学校。

本来是很正常的日子，来学校考试，然後回家。

但是这天，跟往常不一样。

刚进校门，就听到议论纷纷的吵闹声。照理来说，考试前夕，太家应该紧张兮兮的看笔记，或是小声讨论。

可是响翻天的吵杂声，却此起彼落，没完没了。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言怀著疑惑来到自己的班级，看到黑板上写著大大两个字：自习。

「言！你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发生大事了！」站在他身边的黄同

学，热情的重述刚刚发生的事。看他慷慨激昂，激动不已的样子，可见不用考试，他有多开心。

照他说法，老师神色紧张宣布自习後，又匆匆离开了。据说，考卷在一夕之间，被人狸猫换太子，换成了白纸。不得已的情况下，可能会取消考试。

「这样就不用考试了啦！哈哈，真是赚到了！」黄同学兴灾乐祸的说，手舞足蹈，说有多开心，就有多开心。

『你同学是不是白痴啊！』狐狸厌恶地看著黄同学，嘲讽的说著。考卷没了可以再出，或是延後考试。不可能取消的，用点头脑想一下就懂了，还高兴成这样。

「别这麽说。」言低声责备他，「活在幻想里也不错。」说了一句不知褒贬的话。

狐狸白了他一眼。

************************************************************

不过，我记得国中有一期末考取消，因为921大地震

学校都垮了，还考什麽试所以就没考了。

16

「我们要自习到放学吗？」言忽略狐狸的抱怨，笑脸迎人的对黄同学问道。

「嗯。大概十二点就可以走了。」黄同学说。

言看著闹轰轰的教室，心想，教室这麽吵，恐怕是不能自习的。他

坐回自己的座位，无意拿书出来。这时候读书，只会被人当做异类。

他坐在自己的位子，毫无预警的，开始发呆。狐狸对他说什麽，一概左耳进右耳出。

呆看天空一朵云，慢慢的飘过去。

好惬意。

白云後紧接著厚重的乌云，迅速蔓延，学校被乌云整个笼罩。

「好像会下雨。」言看著乌云说。

『你不要想太多。』狐狸白他一眼。

「可是有乌云。」言说，坚信会下雨。

「哪来的乌云啊？」林同学听到言的自言自语，靠到窗边看，天空

很蓝，云很白，哪来的乌云？

「啊，」言一愣，不好意思的说：「我看错了。」

「你快去检查眼睛啦！你飞蚊症很严重耶！」林同学和言嘻笑一番後，回去自己的小圈圈聊天。（飞蚊症患者，会在视线内出现黑点，很像蚊子的黑点。）

『你同学的智商真的有超过七十吗？』为什麽每个人都这麽愚蠢？难道没有人发现陆言有阴阳眼吗？把白云看成乌云的飞蚊，也太大只了吧！（正常人的智商在七十以上。）

「狐狸，留点口德吧。」言伸手，弹他毛茸茸的额头。不大不小的力气，只是微薄的教训一下。

『嘿！』狐狸受他一弹，颇受气的喊道，『真搞不懂，为什麽你受伤我痛，我受伤还是我痛？』

言笑著说，「难道你没听过『你的就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句话吗？其实你占了很大的便宜。」

『胡扯！』

言不理他，看著天空那片乌云，不祥之兆。

「你看，好大一片乌云。」

『先声明！这我是～对不会插手的！你最好也不要介入！』狐狸紧

张地警告他，他太了解他，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物，他是一点抵抗力

也没有。就算不想牵涉，也会被卷进去。

陆言根本就是鬼怪吸引体质嘛！害他每都要帮他理善後，超麻

烦的！吃力有不讨好的工作，谁想做！他不想做！他非常不想做！

言意味长的笑了，对此没有发表什麽。说了，也不具意义。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就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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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仰天长啸中－－

我又发一篇了！

默默的狐狸娶亲到了第十六集，才写了两案！照这种速度下去，写十案就要破百了！

17

放学後，言去了趟百货公司，拿著广告传单，上面写著鸡蛋与酱油

大减价，一人现买一份，重点是一点半截止。

他们到时已经一点十五了，言加快脚步，放弃缓慢的手扶电梯，选泽走楼梯到地下一楼。他快速俐落，由於时常买菜，所以很清楚摆放

位置，拿了一盒鸡蛋和一瓶酱油。

然而，言却觉得不够。

「你变人形一下。」

『干嘛？』狐疑的看著他。

「多买一份回家。快一点半了，你快点。」他催促著。

无奈狐狸只好变成人形，现身。

由於他和狐狸是生命共同体，所以狐狸的人形跟他几乎是一模一样，身材一模一样，长得一模一样，衣服也是一模一样。不清楚的人，会以为他们是双胞胎。

狐狸不耐烦地也拿了一瓶酱油和一盒鸡蛋，脸臭的站在收银台排队。

『我真搞不懂。爱哭鬼赚得钱也不算少，为什麽你老是这样？』

「哪样？」

『捡便宜。』狐狸瞄了一眼传单，他早就发现它了。上星期六收到传单，就看到他在算时间，看哪天有空。还在行事历上画上星号，注明酱油和鸡蛋，一副很重要的样子。

「这叫省小钱，大钱。」言笑著说。看著狐狸没耐性的侧脸，跟自己完全一模一样的侧脸，「每看都觉得有趣。」原来自己的侧脸

长这样。

『哼！我本来的样貌比你好看上万倍。』狐狸骄傲的说著，不是他想夸耀，拥有超凡的美貌，是狐狸的特色。

「真是委屈大爷您了。」言笑著说，却不以为意。他对美貌，一直都是没什麽感觉。

『你才知道我多委屈！』狐狸讪笑著，早知道言对美的不以为意了。他的审美观，只能说，异於常人。

就在他们一来一往聊天之际，换他付账了。付了钱，收了支票，离开。

远离路人视线後，狐狸将塑胶袋推给言，咻的一声变小。

『晚餐煮什麽？』

「蛋包饭。」

『那我呢？』

「小蛋包饭。」

『那我的蛋要生的。』

「想都别想。」

言倏然止步，回头看一名经过的路人，但是他的视线停在那人的手臂上。

『又怎麽了？』狐狸不耐烦的说。

「我刚刚看到那个人的刺青……在动。」言不确定的说，盯著那人

的手臂越来越远。

『废话！他在走路，刺青当然会动！』

「这样啊。」言被狐狸说动，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真是栩栩如生的刺青。」

『快点啦！这里空气真糟！』这麽多人吐二氧化碳，他很快就会缺氧啦！还是山上好。

「好啦，回家了。」言快步回家。

言脑海里闪过刺青飞舞的画面，他摇摇头，可能是太累了。

************************************************************

交骨勺瓜里。以前很喜欢玩部首的游戏。答案是：

狡猾的狐狸。

想不到吧!

18

翌日，学校开始流传著一个奇怪的传言。

言光是从大门口到教室，就听到好几种版本了。

「学校出现黑色的怪蛇。」

「黑色而且很大只的怪蛇，说不定不是蛇，是更加可怕的东西！」

「是，黑色的龙。」

「超可怕的，听说还会喷火！」

「我想，考卷就是他喷火烧光的！」

俗话说，三人成虎。果真没错。

言不予置评的回座位，大家兴高采烈讨论黑龙的事情，而导师们都被叫去开紧急会议，使得谣言有一点点的可信度，然後越演越烈。

『这里真的是高中吗？』狐狸看著机动讨论谣言的人们，严重怀疑这些人只有幼稚园的程度，这情景很像一群幼稚园的小孩围在一起讨论昨天假面超人的内容。

「不过，应该不是空穴来风。」言单手支著脸，看著越讨论越激动的同学。

『那又怎样！』狐狸有不好的预感。

「嗯…，我有点好奇。」言说，默默将同学们所说的事记了下来。

『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放心，我有你。」言笑了，自信满满的说。

『我才不会帮你！』狐狸每都这麽说，但是没有一做到。

言笑了笑，不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由於考券失踪，校方决定照常上课。老师回来，大家回到座位，开始上课。

放学後，言二话不说，往低年级走。

『去哪里啊！』

「去找传说的源头。」言说。他走入一年忠班的门口，找看见黑龙的许姓学弟。

「你…好……」许姓同学畏畏缩缩的走出来，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受到很大的惊吓。他神色紧张，站在言面前，然而他却高言许多。

言仰望颇高的许学弟，露出友善的微笑说：

「你太紧张了，放轻松点。可以找个地方说话吗？」

「当…然……」

「榕树下的凉椅可以吗？」

「可…以……」

两人一狐来到榕树的凉椅，言来时顺道买了饮料请学弟，礼多人不怪。只希望许学弟能冷静点，脸色回温点。

『这小子需要收惊啦！』狐狸一语中的，偷偷吸了口言的饮料。

「我想问昨天你看到的事。」言开门见山的问。

「好…的……」

「你昨天真的看到黑龙吗？」

「真…的……」他神情坚定，但是语气虚弱。

「能够叙述一下吗？」

「我昨天经过教职员办公室，然後看到黑色的东西窜了出来，很像蛇又不是蛇。我从以前就很怕蛇，就算是玩具也是完全不能接受……」这句话，许学弟讲了将尽十五分钟。说完还陷入童年对蛇的恐惧之中，脸色更苍白了。言耐著性子听他说完，不过他身边的狐狸已经跑到旁边玩起小石头。（拿石头丢经过的路人）

************************************************************

明天正式开学!我不要!!!!

19

「大约是什麽时候？」

「我在图书馆念书，直到毕馆，大概是九点半的时候。」问出这话之前，他不知道又自言自语什麽，断断续续，言很辛苦才听出他要的重点。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帮忙。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去收收惊。」言道别许学弟，带著狐狸走了。不过，不是回家的路。

『又要去哪里？』

「教职员办公室。」事发地点。

『你不要管这件事啦！』

「我只是好奇一下。」言说，对那东西很有兴趣。

『他们乱说的，你也信！』

「学弟没有说谎。我相信他。」

『凭什麽？』

「就凭我身边有个爱说谎的狐狸啊！」言呵呵笑著，调侃狐狸。

『我又不常说谎！』

「是是是。」言笑说。瞧，这不就是天大的谎话？

一人一狐来到教职员办公室，由於是考试期间所以办公室一律禁止学生进入，他们只能在外旁观。

『什麽都没有，快点回家啦！』

「谁说没有。」言指著接近门边的墙，上面有黑色的泼墨，因为高度很低，所以不怎麽明显。

『一定老师洗毛笔时泼到的。』

「可是我闻到鬼怪的味道喔。」言笑著说，心满意足的离开。

『闻到鬼怪的味道，』狐狸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狗喔。』小声地说著。

「什麽？」

『没事。』

在言掌控他食衣住行育乐的情况之下，他屈服了。

「晚上还要再来一趟。」

『还要来？』

「有异议？」

『没。』

就这麽说定，言露出期待的笑容，「会是怎样的东西呢？」是鬼，还是怪？

『一定不是好东西。』狐狸皱眉说，虽然看不太出来，因为太毛茸茸了。

「或许吧。」言笑了笑。

『小心惹祸上身！』

「不怕，你会保护我。而且我也不会痛。」

『卑鄙！』想到这个就有气。

「不敢当，不敢当。」

一来一往的口舌之战，蓦然停下，言认真且目不转睛的看著一名不良少女。

『又怎麽了？』

「刺青在动。」言看著少女背上的蝴蝶刺青，似有若无的拍动翅膀。

『你看错了。』狐狸瞪他一眼。

「真的啦。我没有看错。」然而蝴蝶刺青一动也不动，静静的展开它的翅膀。

『就说你看错了。』

「可能是我太累了。」言揉揉眼睛，再看刺青一眼，也不过是一般的刺青罢了。

『快点回家睡觉啦！』狐狸催促著。

「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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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的狐狸娶亲，变成了侦探小说

哈。

这情况不会维持多久的。

2

回到家，刚好电话响，言匆匆赶去接电话，发现原来是陆仁打来的电话。

「言，今天赵阿姨会来，晚餐不用煮了。」

「好。」

「再见。」

「再见。」

挂上电话，言一语不发，走到厨房，开始动手作菜。

『爱哭鬼的女朋友要来？』狐狸全偷听了。想到赵小姐的手艺，真是不敢恭维。

「是。」虽然他不讨厌赵阿姨，但是她的手艺真的很有问题。上来煮了一桌看似普通的中式料理，却蕴含炸弹。

他和父亲两人送医急诊，住了一天的医院。苦了狐狸，痛得在地上打滚。而言只是脸色苍白，一直拉肚子而已。

最神奇的是，赵阿姨也吃了，却一点事也没有。

『我可不想吃她煮的菜。』狐狸皱著眉头说。

「所以我正在煮啊。」言笑著说。

『你也不要吃。』狐狸说。言吃，到时候胃痛，还是他痛。

「我尽量挑安全的菜，好吗？」言笑说，不吃就太不给面子了。

『真搞不懂爱哭鬼在想什麽。他想谋杀吗？』

言脸上虽然笑著，却像哭一样：「他只是太寂寞了。」

『哼。』狐狸别过脸，不看他的表情，『我想吃生鸡蛋。』赶紧转移话题。

「别妄想了。」

『油炸豆皮也行。』

「我又没买油炸豆皮。」

『那我的晚餐吃什麽？』

「咸酥鸡。」狐狸喜欢吃油炸，对咸酥鸡也是爱不释手。

『勉勉强强啦。』狐狸垂涎三盏乃怠

言笑了笑，动手炸咸酥鸡。

五点半，陆仁和赵诗芸回来，言跟她打招呼，嘘寒问暖一番後，言

回到客厅看电视，将厨房让给大人们。

『哼。平常也没看爱哭鬼进厨房，今天就这麽热情，还帮忙切菜！』

狐狸对陆仁冷嘲热讽一番。

「你呀。」言将狐狸抱在怀里，顺著他的毛，「乖乖看电视啦。」将狐狸的头扳回电视前。

『哼。』

六点半开饭，言坐在餐桌前，等待吃饭。而狐狸坐在他旁边的空位。

赵阿姨煮了一顿西式晚餐，言心里赞同著。选择比较安全的西式餐点，可见她有记取上的教训。

这应该没问题吧。胃药也吃了。

没问题吧。

言心想没问题，然後开动了，大家都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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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肠胃的问题，我有很严重的肠胃炎。一紧张就会拉肚子，所以每考试，我都不会吃东西。期考一个礼拜，是最难敖的日子。

21

所有的食物，他只敢吃一口，然後就放著，面带微笑回应赵阿姨的各个问题。

「学校过得如何？」

「还不错。」

「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暑假快到了，要不要来我家玩？」

「我考虑考虑。」

「你最喜欢玩什麽游戏？」

「益智游戏。」

『看，她想成为你母亲的欲望多强烈。』狐狸忍不住开口。

「我吃饱了。」言笑著离席。将碗盘拿去洗时，回头跟父亲说，

「我九点要出门。如果出去，要记得锁门。」扮演尽善尽美的好儿

子。

「好。」陆仁回应。

言放完碗筷，回自己的房间。若有所思。赵阿姨如果真的跟爸结婚，那就成为他的继母了。

「继母啊……」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先声明，我是绝对不会吃那女人煮的菜！』再重申自己立场，他反对吃她煮的菜。

「什麽那女人，真难听。你可以叫她赵阿姨。」

『阿姨？我比她大上好几十倍，叫她阿姨，会不会太不客气。』狐狸笑著说。

「不然赵小姐也行。」言笑著说。

『管她是谁。快九点，你还不准备。』狐狸提醒著。

「不急。先洗澡再说。」言耸耸肩，拉开衣橱，打算洗完澡再出发。坏心眼的问：「你要不要一起？」

『不要！』

言呵呵笑著走入浴室，将刚刚的烦恼抛诸脑後。他还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做。

梳洗完毕，换上褐色外套、浅色上衣、牛仔裤，向客厅的两位长辈

道别，然後出门。

抵达学校时，已是九点四十五分。稍微晚了点。

他漫步走上教职员办公室，夜晚的学校弥漫著诡异的气氛，不过现在还不是鬼魂出现的尖峰时刻。

『讨人厌的气氛。』狐狸抱怨著，看这阵仗就知道一定有怪东西。

「你想『黑龙』什麽时候会现身？」言问。

『很快。』

「喔。」

『五、四、三……』狐狸开始倒数。

言凝神直视前方，期待『黑龙』出现。

『二……』什麽都没有出现。

22

『一。』语毕，一坨黑色从楼梯转角转出，猛然与他们擦身而过。

这麽快！言迅雷不及掩耳的大喊：「等等！」

传说中的黑龙猛然停下，看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实在太黑了，以缓慢的动作来到他们面前，像是检视他们身分一般，上下端详。

言低头看，发现衣服沾上出现许多文字，乱无章法的印在衣服上。

「这是什麽？」言惊喜般的问。只是和它擦身而过，便留了一身黑字。真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原来如此。』狐狸恍然大悟般说著，他身体骤然变得巨大，挡在言面前，『她是专吃文字的妖怪。』

这麽说，考券会一夕之间变成白卷，就是她吃了文字的关系。

「会伤害人类吗？」

『这倒是不会。』

「那你变这麽大，挡在我面前做什麽？」

『你看不出来者不善吗？』狐狸白他一眼，对方明显的敌意，不做好防范是不行的。

『笑话。我对小小的人类没兴趣。』妖怪冷笑，她的声音很像上了年纪的女人，沧桑的说著。

「她都这麽说了，你就变回来吧。」言垫起脚尖，拍拍他的背。重点是，他这麽巨大，害他什麽都看不到了。

狐狸变回原来大小，不过还是戒备著。

『放轻松点，狐妖，我不会伤害你的主人。』妖怪看得到狐狸跟言

的『线』，宛如项圈般紧紧缠绕著狐狸的脖子，一直延伸到言的肚

子。是什麽咒法，她就不得而知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他的主人。」言按耐住狐狸，别让他太冲动，「我们今天是想找你谈谈。」

『谈？凭什麽？』

「什麽也没有。」言耸耸肩，一派轻松，「只是你这样偷文字，对

我们有不好的影响。」

『然後呢？』

『你不要阻止我，让我吃了她！』狐狸气炸的乱吼。

「你冷静点。」言拍拍他的肩，安抚他的情绪，看他渐渐恢复正常，才继续跟妖怪说话：「我希望你能离开这里。」

『办不到。』妖怪冷冷的说，声音带有的复杂情绪，似乎有苦衷。

「你有苦衷吧。不如说来听听，说不定我们能帮你。」言友善的说。

『喂喂，不要擅自把我加进去！』狐狸在一旁抗议。

「当然要把你算进去。你是我的守护神啊。」言理所当然的说著。（再强调，他真的不是守护神，他是被迫。）

『真是有趣。』妖怪缓缓接近他们，不过没了刚才的敌意，『或许你能帮帮我。』她对言说。

「请说。」言笑著说，一付跟人商讨的表情，完全不在意对方是个妖怪。

『我的儿子失踪了。我作怪，其实也只是想表明我在这里。他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我十分担心他。』

『那是你的家务事，不要带到人间来。』狐狸恶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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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发现，狐狸的个性很冷漠，言的热心，总是给他带来很多的麻烦。偏偏又不得不解决。

真是可怜。

或许他可以到”动物保育协会”告他，虐待小动物。(如果他算是小动物的话)

哈!

23

「狐狸，」言听完，表情严肃的说著，「对方是担心子女的伟大女士，你不要这样说话。」

『我知道了。』狐狸撇撇嘴说，安静下来。凡事牵扯到母亲，言就

会变得特别严肃。

『看你认真的态度，或许我能相信你。』妖怪看著认真的言，放下警戒，打算认真跟他讨论。

「请问，你儿子也是食用文字的妖怪吗？」

『不是。他是我和吃图画的死相生下的小孩。他专门吃人类的……』

「刺青！」言恍然大悟，原来他所看到的刺青，是真的会动，而且是妖怪的儿子。图画和文字生下刺青的小孩，虽然很怪异，却符合逻辑。

『没错，你怎麽知道？』妖怪的话，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论点。

「事实上，我曾经两看到他。」

『在哪里？』妖怪紧张的问著。

「一在百货公司，第二我家附近。」距离是离学校越来越近，说不定他已经找到方向了。

『如果你看到他，请你务必帮忙。我会在这里等他。』妖怪恳求著，像一位著急的母亲。

「一定。」言说，看著她的眼神毫无畏惧，毫无欺瞒。

『谢谢，谢谢。』妖怪感激的说著，然後散去。

「不客气。」言对著空无一物的走廊说，满是忧愁。他想，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换成他的妈妈一定也是这样。

『我可以说话了吗？』狐狸讪然说著。

「你明明知道刺青是妖怪，为什麽不说，还骗我？」言问。

『我还是不要说话好了。』狐狸这下想乖乖闭嘴了。

「为什麽？」言微愠。

『没有啊。我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敢惹火他，没骨气

的全招，『况且我也不知道他跟这个妖怪有关系。也不能怪我。』

没错，也不能怪他。言叹口气，轻声说：「走吧，回家。」

回到家，发现赵阿姨已经走了，而父亲对著电视机傻笑，醉翁之意不在酒，摆明在想赵阿姨。

「我回来了。」言说，脱下鞋子进入房子。

「回来啦。」陆仁兴高采烈的回头，看著儿子进门，「诗芸她老家在山上有个温泉旅馆，问我们要不要去。」

言笑说，「听起来不错。」言不由衷，异样感再涌上。

「你正好要放寒假，找天来安排安排。」

「好啊。」言说，边说边回房间，有点敷衍的感觉。

『爱哭鬼一定听不出你语气中的敷衍。』

「这样比较好。」言重重叹口气说。这样最好，他不想成为阻碍父亲恋爱的障碍。只是有些疙瘩，很难去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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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没发文

目前正在写第三案。可是一直修改，一不小心就写得太黑暗了。

努力维持温馨路线中。

2

「小狐狸，你想我是不是有恋母情节。」言苦笑著。

『或许。』

他觉得好冷，渴望温暖。

「小狐狸，你变大好不好？」

『干嘛？』虽有疑惑，却还是乖乖变大，几乎可以塞满整个房间。

「我觉得好冷。」言靠了过去，毛茸茸的，很舒服。狐狸其实是有

体温的，很温暖。

『你是心冷。』狐狸说，难得看他脆弱。乖乖的躺在地上，让他整在他怀里。看他这麽难过的份上，他就勉强睡地上吧！

「至少我还有你。」言呢喃著，睡下。他已经很累了，生理或心理都是。

狐狸看著他，不发一语，然後一起睡下。

真是个笨蛋。他想。却也搞不清，究竟是在骂谁了。

隔天，学校发布找到遗失的考卷，但不排除有人考卷的嫌疑，所以决定重出一份考卷。也因此，期中必须延後一星期，也就是说，寒假延後一星期放假。

教室里充满著哀嚎与不甘心，少了一礼拜的假期，大家似乎都很痛苦。

「我都跟女朋友订好火车票要去北部了！」有人因为约会泡消而哀

嚎。

「我订好机票去澎湖了！」有人因为旅游延後而哀嚎。

「俊杰演唱会去不成了！」有人因为演唱会幻灭而哀嚎。

各式各样的哀嚎此起彼落，各式各样的计画都有。

言此时看著窗外，一点也不参与哀嚎，因为他一点计画也没有。他悠然看著一朵云朵飘过，大片的乌云已经散去了，只剩下小小的一角黑，考卷也已经回来了。妖怪以此，说明她的诚意，同样地，自己也得表现出诚意才行。

再遇到刺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能碰碰运气，他都能连续两天看到他，或许第三天也行。

然而，一直到第五天，言经过一家色情茶店，再看到舞动的刺

青。不过，他在一名凶神俄煞的流氓背上。

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不要跟我说你要碰他。』狐狸惊恐的看著言。

「小狐狸，你要保护我。」言笑著说，事实上，他也很害怕。论身材，他比流氓高；论打架，流氓一定比他高超。

『你不要闹了！』看言一步一步，跨进色情茶店。狐狸冷汗直流，要是言被揍，痛得人是自己。别闹了。

「拜托，一下下就好，我会快跑的。」

『你……！』

下一秒，言已经碰了刺青。

25

「跟我走。」他对舞动的刺青说，龙的刺青沿著他的手爬上他的手臂，然後言拔腿就跑。

「干什麽？」流氓恶狠狠的回头，人已经跑了。

「老大！」他的手下惊讶的指著他的背後。

「啥？」流氓不耐烦的问。

「你的龙不见了。」

「啥！」流氓转身一看，果真，只剩下奔腾的背景，而奔腾的龙不见了，「看到鬼！」咒骂一声，不禁毛骨耸然。

另一方面，狂奔的少年，陆言，一路奔到学校，想尽快把刺青还给妖怪。

『差点被你吓死。』

「我也是。」

『好好玩喔！』

言猛然停下，他折著袖子，看著龙刺青，看他兴奋的手舞足蹈。他觉得很刺激。

「嘿！你妈妈很担心你。」

『我知道。我也很想回去啊，可是一直跳不到学校。这间学校刺青的人太少了。』龙刺青轻浮的说著。在他的手臂游来游去，『话说回来，你怎麽看得见我？那只狐狸是你的宠物吗？你认识我妈妈？』他兴奋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一点也不著急。

言脸沉下，刺青轻浮的态度惹毛他：「狐狸不是我的宠物，他是我的守护神。」为什麽大家都误会他是他的宠物呢？

他从书包，拿出一张纸，「你可以进去纸里吗？」

『为什麽？在你手上比较舒服。』刺青说，慢慢游走。

「可我不喜欢。」

『有什麽关系，忍一忍就好了，我又不会怎样。』

「进去。」言重申。他很少用强硬的态度威胁别人，「否则我就把你割下。」

『要我帮忙吗？』狐狸问。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帮他吃掉他。

「不用。」

『进去就进去。你很变态耶，哪有人敢割自己的肉。』刺青一边碎碎念，一边走进纸里。

他走进去，言把纸揉烂，不理会刺青哇哇叫，将他丢给狐狸。

「你保管。我怕他又爬上我身体。」

『没问题。可以吃吗？』

「不行。」

他们回到学校，在榕树下，呼唤妖怪。许久，妖怪从国文课本中旋然出现，国文课本顿时变成一堆白纸。

「我找到他了。」言说，拿回白纸，摊开，给她。

『谢谢。』

『妈，我被人类欺负！他把我骗进白纸，然後把我揉烂！』刺青告状，他气呼呼的在白纸上扭动。

『你要谢谢人家。对方肯带你来已经很不错了。』

『还有那只狐狸一直想吃我。』

『可是他没有吃。』妖怪很明理的说。又一，向言还有狐狸道谢。

「不客气。」言说。

『还有，我想提醒你。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单纯，～对不是你想得

这麽简单。』妖怪若有所指的看著狐狸，想提醒言注意这只狐狸。

言只是笑了，没有说话。似乎听不懂，她话中的涵义。

『多事。』狐狸冷冷地说。

妖怪向两人道别，又从课本回去，这下文字又跑回原来的地方了。

言若有所思的看著课本，不发一语。

『你很羡慕那小子吧。』狐狸说。羡慕对方拥有母亲。

「不，我是在想，」言摇头说，「幸好，课本的字没有消失。期末考还没过呢。」

『是这样吗？』

「其实我也没有羡慕他。要是变得跟他一样，一天到晚只会撒娇，那以後怎麽得了。」言说，将乱成一团的书收好。

『难得你想开了，今天就让我吃生鸡蛋吧！』

「不行。除非你想刷牙。」

『五十元油炸豆皮也行。』

「二十元。底限。」

『二十元会不会太少啊！』狐狸讨价还价说著。

言轻轻笑了，「老实说，我有时觉得我很像你妈。要不要叫一声妈，听听？」他逗趣的问著。

『哼，你有狐狸尾巴吗？』

一人一狐，一来一往斗嘴，彷佛什麽事也没发生过。

26

然而，期末考还是来到。

重出的考卷总是特别难写，考完後的检讨会，此起彼落哀嚎考卷的高难度。

而教室的一角，言看著天空的一片云飘过。

一切都恢复正常。

只是，偶尔，翻开课本时，文字会调皮的乱动一下，说明她的真实性。

文字排成了一行字。

『要不要帮你找答案？』也就是说，要不要作弊。

言笑了笑，然後轻轻的靠在课本说：「不用了，谢谢。」

文字恢复原来模样，言知道，从今以後，他又多了个妖怪朋友。

第二案．黑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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ＹＡ！放烟火！

黑龙一共一万多字。不禁佩服我自己，哈哈。超长的故事。

快要讲到言母亲的故事了，好期待～～

不过，下一篇是跟赵阿姨有关的故事。

27

第三案．温泉旅馆

期末考的最後一天考完，言回到家，接到一通紧急电话。

「言！」远方传来陆仁兴奋的声音。

「我是。」

「你期末考结束啦。」

「嗯。」言打了个哈欠，昨天熬夜根本没睡好，他现在很累。

「太好了。………」陆仁说了一堆话。

「嗯？」言快要睡著了，他站著打盹，眼看就要倒下。他听到一些杂音，很不清楚，意识越来越模糊。

「……就这麽说定！」陆仁兴高采烈，自顾自的说完，同时电话被挂

断了，不过他已经没有心情注意那些小细节了。

狐狸变成人形，接住陆仁往後倒的身体，也接住掉下的话筒，毫不留

情的挂断电话，也不管对方是否说完了。

当然，他一点也不在乎，爱哭鬼说了什麽。

『真是的。爱哭鬼也太迟钝了吧！』自己儿子声音语调都这麽不对

劲，还丝毫没有察觉。狐狸抱怨著，显然不是第一了。

狐狸扛起言往房间走去，听到言的低喃：「好…难过……」所以

他改变抱姿，换成公主抱法，让他舒适的躺在他手臂上。

『麻烦。』狐狸抱怨著，动作却异常温柔。让他平躺在床上，顺便盖上棉被。

这种事，常作就会变成习惯了。

狐狸变回原来小小的模样，在他身旁找最舒适的位置，一起睡下。

一直到陆仁回来，闯进言的房间，狐狸惊醒，瞪了陆仁一眼，不过对方是看不见他的。

狐狸推了推言，将他摇醒。

「言，你还没整理行李？」陆仁兴奋的说著。

言转醒，迷迷糊糊的问：「什麽行李？」

「我们要去诗芸亲戚家的温泉旅馆，你忘了吗？」他说，刚刚电话上

说好的事，怎麽一转眼就忘了。

有这件事？言扶著脑袋，低头思考。

「总之，你快点整理。」他找出行李袋，交给言要他赶快。

「有这麽急吗？」

「等一下就要出发啦。所以才说要快点整理，真的忘啦！」

刚刚，他有接电话吗？言完全忘记回家後的事情了。

「我也要去整理行李，要快一点，诗芸在客厅等著。」语毕，他匆匆

离开。

『真是自私自利的爱哭鬼！』狐狸咒骂著。讨厌极了。回头看到言

不对劲的脸色，伸手他的量体温，『你发烧了。』

「好像是。」言勉强一笑。

『爱哭鬼太过份了！只顾著自己开心！』狐狸生气说著。

****************************************************

我希望是一鬼一怪，所以这篇是鬼。

28

「狐狸……」言难过的呼喊。

『怎麽？』

「帮我整理行李。」言倒在床上，脸好烫，身体好烫，心脏跳好快。

『你真的要去！我跟他们说不去了！』语毕，他换化成人形，变出第

二个言。

「不要。」言拉住他，他的手冰冰凉的，不自觉靠过去，「休息一

下就没事了，你帮我整理行李。」

『少来。』

「真的啦。我现在去洗澡，你帮我整理行李。」言拉著他的手，站

起来，「拜托你了。」将行李袋交给他。

『我不要。』狐狸没接。

言笑了笑，放在桌上，然後去浴室洗澡。

回房间後，看到满满的行李袋，他稍微翻弄一下，该带的都带了。

『算准我会帮你整理。』狐狸变回原形，气呼呼的坐在床上。

「我没有。」言擦著头发说。笑著走近他，抱起他，在他鼻子上轻

吻一下，「谢啦。」

『你就会这招！』狐狸前脚扑他，挡住他的脸。

虚弱笑著，言无力斗嘴，背起行李，往外走。

正好遇到前来催促的陆仁，他眉开眼笑的说：「整理好啦，这麽快，走吧。」

言只是微笑著，跟上。

『浑蛋！』狐狸不悦说著，也跟上。

赵阿姨坐在副驾驶座，陆仁开车，言坐在後座，默默的打盹。狐狸安稳的躺在他腿上，如果不躺著，他会飞出去。

「言好像很累。」

「没办法，计画来得突然。他又才刚考完期末。」陆仁叹息，「都怪

老总让我们只能休两天假。不然就不会这麽仓促了。」

诗芸笑了笑，看了一眼言，说：「辛苦他了。」

前方的大人只以为他是太累了，完全没发现他在发烧。

一路上，言昏昏沉沉，几乎没有醒过。到达目的地时，已是黄昏。

下了车，才知道还要走一段山路，他的头开始晕了。山上又特别寒

冷，吹著冷冷的风，他不禁打冷颤。

「撑得到旅馆吗？」言低声叹息，自问。很怕途中晕倒，很怕扫别

人的兴。

『活该，谁叫你硬要跟。』狐狸落井下石说著。

************************************************************

好冷好冷

上学骑车都快冻僵了，还跑去美术馆看展览。疯狂的一天。

29

「言，加油！」陆仁对言加油打气，还以为他年轻体力不好。

『欠揍！』狐狸说著，他气呼呼的扑上，抓他一把。言无力阻止，让他轻易得逞。

「唉哟！」陆仁摸著脸颊哀嚎。

「怎麽了？」诗芸紧张的问。

「好像被人打了一掌。」他扶著脸说。拿下手，什麽也没有。

「没有啊。会不会是风吹？」诗芸说。

「可能吧。」

狐狸回到言身边，开心的昂首阔步。

「你太胡闹了。」言叹息著，没力继续责备他。

「快到了、快到了。」诗芸笑著说，指著不远的温泉旅馆。

言顺著她的指间看过去，一间老旧的温泉旅馆被绿荫环绕包围，温泉热气冲天，无限向上蔓延。温泉的硫磺味，在鼻腔爆开，闷住胸

腔，闻不到绿荫的芬芳。

言看著温泉旅馆，眨一眨眼，温泉热烟笼罩。

那是被烟雾包围的一座牢。

无预警的，言斗大的冷汗，伴随著狐狸的口哨声，滴下。

「好美。」陆仁感叹。他想，真是来对地方了。

「很美吧！这间旅馆有四十年历史了！」诗芸骄傲的说。

「这麽久。」

「虽然是亲戚，可是我们已经很久没连络了。大概有七年了吧。」诗芸俏皮的吐舌，「先声明，我姑妈的脾气很古怪。」

「怎麽说？」

「像我这订房，她只说了一句：欢迎光临。就挂我电话了。」诗芸

说著，回想起姑妈的语气，真令人不快。

「可能很忙碌吧。」陆仁说，很合理的想法。

此时，原本落後的言，急促的赶上他们，边喘气边大喊：「不去了！我们不要去了！」他抓住陆仁，紧张的拉扯。

「说什麽啊？都到这里了？」陆仁笑著想拉开他，但他死命的拉住他不放。

「不要去！太危险了，那里根本不是人住的！」他大喊，冷汗热汗直

流，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他们。

************************************************************

我有一个好朋友，今天宣布休学了。

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好不容易熬到快毕业，为什麽不坚持下去呢？

3

「言！你怎麽说这种话？太没礼貌了。跟诗芸道歉！」陆仁皱眉，不理解他为什麽突然无理取闹，还批评诗芸亲戚开的旅馆。

「不是的，不是的！总之，我们不要进去。」言有理说不清，那间旅馆很不对劲，他感觉到了。

「言，你到底怎麽了？」陆仁看著反常的言，十分不解。

「不要进去……」言用尽全力说完，眼前一黑，倒下。

「言！」陆仁和诗芸的惊叫重叠，陆仁扶著他，免得他受伤。肌肤接触的瞬间，才发现言异於常人的高温。

「他发烧了！」陆仁说。担忧的看著言。

「怎麽办？」诗芸慌张的问。

「我背他到旅馆休息。」

「可是，他不是不想去？」

「不要紧，他只是发烧，乱说话。」他说，扛起比自己高大的儿子，有些吃力。

他们加快脚步，进入温泉旅馆。

狐狸跟在他们身後，不悦的说著：『就说不要去了！找死！』不知道

是在抱怨言，还是陆仁，或是两个都有。

走越近，硫磺味越重。

温泉旅馆浓雾覆盖，但仍看得出来是老旧的建筑，毕竟它有四十年的历史了。诡异的是，远看旅馆被树木遮盖，近看旅馆周围竟一颗树也

没有。

有的只有枯槁的落叶。

陆仁背著言踏入旅馆，诗芸的姑妈站在门後的柜台，对她的客人

一鞠躬，面无表情的说：

『欢迎光临。』

此时大厅外老旧的大门，碰的一声，重重阖上，是一片沉寂。

蓦然，漆黑一片。

31

言满身大汗醒来，未睁眼，就闻到狐狸身上浓浓的骚味，那是他一个月不洗澡才有的独特气味。

他醒来，还以为睁开眼，就能看到狐狸，结果只是一室明亮，什麽也没有，就他躺的一张床和一扇窗。连光线都是仰赖窗外的月光，一盏灯也没有。

可狐狸味这麽重，他又去哪里了？现在几点？他在什麽地方？

他起身，贫血般一阵天旋地转，他都忘了他在发烧。靠在墙边喘气，往门走去。

他才触碰把手，那门瞬间扭曲，形成黑色旋涡。

门，消失了。

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狐狸的结界。

他，一个人在这里，那其他人呢？

爸呢？赵阿姨呢？狐狸呢？

一个人在空房间里等待，情绪都加倍了，恐惧更恐惧，担心更担心。

房里唯一的窗户却如气窗一般窄小，一般人别想爬出去，更何况在狐狸的结界里。

他稍微冷静思考，他现在身在何。他在房间里面，哪来的房间？答案很明显。

他们还是进来了。

他已经在牢笼里了。

原本该很恐惧，却因狐狸的气味，而安心不少。但他仍担心，担心父亲，赵阿姨，和狐狸。

不过，与其焦躁不安，他选择安静等待，在内心一又一呼唤狐

狸，快点回来。

他知道，他们之间冥冥中，是联系彼此的。

小狐狸，快回来。

狐狸的骚味渐渐淡了，转而细微不易察觉的硫磺味。

渐渐地，他又想睡了。

『嘿！真睡著就叫不醒了！』终於，狐狸的声音打破他的睡意，猛然惊醒。狐狸巨大的身体挡在扭曲的门口进不来，一眨眼地变小，闯

入。

狐狸味又浓厚起来，盖过沉重的硫磺味。

「我呼唤你好久。」言看著他走近，露出安心的微笑。他伸手抱住

狐狸，彷佛这样能分享他刚刚的心情。

32

『现在不是搂搂抱抱的时候。』话虽这麽说，狐狸也没推拒他。任他抱著。

「也对。」言放开他，恢复正常，然而发烧而脸红的脸，说明身体不佳的状况，他打起精神，问：

「我爸和赵阿姨呢？」

『不见了。』狐狸说，他刚也在找他们。要不是言一定会就他们，他才不想管这麽多！

「你找过了？」

『上上下下都找过了。』狐狸说，他咋舌，『真是个鬼地方！』

言早有预感，从第一眼就猜到是这样！危害到至亲，他不禁开始恐慌，脸色煞那苍白。

「我去找。」他神色恍惚的说。

『你先冷静点。』狐狸推他一把，『这麽慌张怎麽找人？』

他吞了口水，冷静下来。狐狸说得对，这麽慌张是找不到人的。

「走吧。」

『走吧。』看他神色已定，才放心的让他出去。

言吸口气，勇气作足，走了出去。

门外没有他想像的可怕，是很正常的宽敞走廊，没有亮灯，依旧明

亮，也是月光的功劳。浓浓的温泉味四面八方扑鼻而来。

言每走一步，脚步声的回响贯穿整道走廊。四周安静得可怕，连走路都变的如此大声。

「太安静了。」言对身边的狐狸说。

『你害怕？』狐狸哼笑。反观，他倒是一点也不紧张，这种小地方，他大可来去自如，若不是还带著懦弱无能又特别脆弱的人类，他早就

在外面了。

言知道狐狸有能力保护自己，这点无庸置疑。但，不表示，他会保护所有人。狐狸是自私自利，又狡猾至极的动物。陪他找人，算是宠幸了。

就是因为太明白这点，言更加不愉快。

「狐狸不是犬科动物吗？应该有灵敏的鼻子才对。」言下之意，就是怎麽闻不出人的气息。

『别把我跟畜生相比！』狐狸怒道。

「多多少少，还保留兽性吧。」

『你找打啊！』

「我是认真的。真的闻不出来吗？」言突然严肃起来，认真的问。

狐狸瞪他一眼，愤恨的说著：『这里硫磺为这麽重！闻个屁啊！』用字不甚文雅。

言沉默，许久，说：「硫磺味的确很像屁。这比喻不错。」

狐狸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心想：他刚说谁认真？他吗？

似乎读出狐狸的心声，言轻笑著说：「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感冒了。脑袋有点不清楚。」

************************************************************

最近报告真多。幸好，我有库存，不然肯定会影响到品质。

重质不重量啦!哈哈。

33

『现在不是搂搂抱抱的时候。』话虽这麽说，狐狸也没推拒他。任他抱著。

「也对。」言放开他，恢复正常，然而发烧而脸红的脸，说明身体不佳的状况，他打起精神，问：

「我爸和赵阿姨呢？」

『不见了。』狐狸说，他刚也在找他们。要不是言一定会就他们，他才不想管这麽多！

「你找过了？」

『上上下下都找过了。』狐狸说，他咋舌，『真是个鬼地方！』

言早有预感，从第一眼就猜到是这样！危害到至亲，他不禁开始恐慌，脸色煞那苍白。

「我去找。」他神色恍惚的说。

『你先冷静点。』狐狸推他一把，『这麽慌张怎麽找人？』

他吞了口水，冷静下来。狐狸说得对，这麽慌张是找不到人的。

「走吧。」

『走吧。』看他神色已定，才放心的让他出去。

言吸口气，勇气作足，走了出去。

门外没有他想像的可怕，是很正常的宽敞走廊，没有亮灯，依旧明

亮，也是月光的功劳。浓浓的温泉味四面八方扑鼻而来。

言每走一步，脚步声的回响贯穿整道走廊。四周安静得可怕，连走路都变的如此大声。

「太安静了。」言对身边的狐狸说。

『你害怕？』狐狸哼笑。反观，他倒是一点也不紧张，这种小地方，他大可来去自如，若不是还带著懦弱无能又特别脆弱的人类，他早就

在外面了。

言知道狐狸有能力保护自己，这点无庸置疑。但，不表示，他会保护所有人。狐狸是自私自利，又狡猾至极的动物。陪他找人，算是宠幸了。

就是因为太明白这点，言更加不愉快。

「狐狸不是犬科动物吗？应该有灵敏的鼻子才对。」言下之意，就是怎麽闻不出人的气息。

『别把我跟畜生相比！』狐狸怒道。

「多多少少，还保留兽性吧。」

『你找打啊！』

「我是认真的。真的闻不出来吗？」言突然严肃起来，认真的问。

狐狸瞪他一眼，愤恨的说著：『这里硫磺为这麽重！闻个屁啊！』用字不甚文雅。

言沉默，许久，说：「硫磺味的确很像屁。这比喻不错。」

狐狸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心想：他刚说谁认真？他吗？

似乎读出狐狸的心声，言轻笑著说：「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感冒了。脑袋有点不清楚。」

3

此时，言已经走开了。经过这一番对话，他稍微恢复冷静，脑袋也比较清醒，虽然他依旧在发烧。

「他们是在哪里不见的？」言问，不敢再闯入任何一间房，走著走著，就到走廊的尽头。尽头有延伸上去的楼梯，跟下去的楼梯。

『大厅。一进门就消失了。幸好，我那时抓住你，不然你现在就跟他们一起了。』

「我不喜欢你这麽说话，好像他们已经……」言不说了，他心里也恐惧他们可能遇害了。不过，他尽量不去想。

言一言不发往下走，他的目的很明显，温泉旅馆的大厅。

温泉旅馆的大厅很传统，家俱都是木制的，墙上挂了一排的照片，大

厅旁附有供人饮茶的茶具，以及木制桌椅，十分古色古香。

他们经过照片时，言看了一眼，照片里不是什麽落成照片，也不是

和达官贵人的合照，而是每一年盛况的照片。

一九六六、一九六七、一九六八……

很多张，都是人山人海的情况，老板请顾客站在温泉旅馆前一起合

照，所有人都笑得很开心。

直到最後一张，一九九九。

照片和之前的不一样，温泉旅馆前一个人也没有。一栋被温泉热气笼

罩的旅馆，每扇狭窄的窗户都站著人，有的是一个人，有的是两个

人。模模糊湖的被热烟掩盖著，若影若现的站在窗边。

他注意到其中一扇窗後的男人，那人正是刚才他开门所看到的人。恐

惧，无声无息蔓延全身。

他和狐狸对看一眼，靠近他一点，增加一点勇气。

视线缓缓往下，温泉旅馆的大门敞开著，大门内就是柜台，柜台後站

著一名妇人。不知道眼还是怎样，言看到她对著他一鞠躬。

底下的一九九九，变成『走』的字样。看来是文字妖怪在警告他们。

他猛然转头，看向柜台，果然，有人。

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大厅柜台站著一名妇人，冲著他们鞠躬，妇人和楼上的尸体一样，身

上爬满小虫，钻入她的眼睛、鼻腔、嘴巴、耳朵，从衣服爬上，肌肤

呈黄黑色，东缺一块、西缺一角。死状甚惨。

她鞠躬弯腰，身上的小虫掉了不少。

言脸色苍白，虽然已经看过了，但这个是活生生就站在他面前。死

去能动的鬼他不是没有看过，菜市场的女鬼死状也很凄惨，他都没怕

成这样。可这一个，却让他由心中感到毛骨耸然。

这，他是紧紧抓住狐狸身上和自己一样的衣袖。明显的表现出他的恐惧。

『知道怕了吧。』狐狸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奚落。

言在他身边，默默的点点头。

『看你下还敢不敢不听我说的话。』奚落归奚落，教训归教训，他

还是小心保护著言。

***********************************************************

照片那段，老实说，我写得很毛。

35

「早知道这麽恶心，请我也不来。」言害怕的说。他看著掉落一地的小虫，吞口口水，非常害怕。

他说的不是「早知道这麽恐怖」，而是「早知道这麽恶心」。狐狸挑眉，他问：

『你该不会只怕小虫吧？』

「我也怕尸体。」言说，对小虫、尸体是一点也不敢恭维。

『那鬼呢？』

「这倒还好。习惯了。况且有你保护我。」言理所当然的说。信，狐狸是他的守护神。

这种情况下，他说他不怕鬼。该说他太大胆，还是太信任他。

『你这个人……』尾音消失，狐狸决定不理他，跟言这个怪人追

究，是一点好也没有，劳神又费力。

远远的女尸，渐渐向他们迈进。她每走一步，身上就掉落一些东西，

有时是虫子，有时是肉块。

言抓紧狐狸的衣袖说：「我要我的家人平安。」对上狐狸火红的眼

睛，说著不像请求也不像命令的话。

为什麽他要任他使唤，任其左右。狐狸回瞪言，在对方黑色眼眸

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突然想起，言还在发烧。他怎麽还有力气站著，怎麽还有力气抓著

他？

言看出他的心思，露出勉强的微笑，他说：

「老实说，我快不行了。」

『什麽！』狐狸惊讶。

「健保卡在我爸身上，我们要开赵阿姨的车。你最好赶快救他们出来，送我去医院。」这，言全身靠在狐狸身上，缓缓的滑落。

『喂！你！』狐狸扶著他，索性将他一把抱起。

麻烦麻烦，果然是个麻烦！

笨！要去医院，他施一下法就到了，健保卡要多少有多少。他才不在

乎那两个人性命！

言虽然失去力气，但他还有意识。他茫茫然的靠著狐狸，不断呼

吸。这里的空气真的很糟。

狐狸在心里不断抱怨，却还是顺从他，决定将人救出来。

『嘿！站住。』狐狸对妇人说道。

那妇人，也就是赵诗芸的姑妈，停在离他们仅有五步之遥的地方。她

面无表情，再一鞠躬，她说：

『欢迎光临。』

『我们不是你的客人。』狐狸厌恶所有充满恶念的人类，甚至是鬼。

他不会同情任何一个人，也不值得。

他一手抱著言，要他抓好。言顺从地双手环绕著狐狸的脖子，使

他能单手抱人。

************************************************************

36

狐狸另一只手，轰的一声，招来火焰，传说中的狐火。就跟他眼睛的颜色一样，绚烂而夺目。

言第一看见，不由得被美丽的火焰吸引。

『嘿，别盯著看。会被诱惑的。』狐狸见状，警告他。有了前车之

鉴，言乖乖地转移视线，转而盯著窗外看去，那里一片烟雾笼罩。

狐狸走近柜台，放出狐火缠住女尸的手、脚、头，火焰在她身上剧烈燃烧，发出阵阵烧焦的味道。

空气，又更难闻了。

女尸面无表情盯著前方，被火焰抓紧，动弹不得。

狐狸翻翻柜台的物品，在零零总总的桌面上，找到一本客户纪录。他

翻阅的瞬间，闪过些许的惊讶。他笑著，火焰燃烧得更旺了。女尸的

肌肤已经焦黑一片，可她一点哀嚎也没有，也不会痛苦，因为她早就

死了。

「我看看。」言说，他注意到狐狸煞那的神情，直觉告诉他，这纪

录有问题。

原本狐狸是不给看的，最後，言利用姿势优势，一把抢走纪录。

一九九八，一九九九……

一排又一排的客户，住几号房，详详细细的纪录其中。一九九九的四

月五号，就没有纪录。

然而，二零零三又开始纪录，客户三人。接著，二零零六也有一笔，

客户两人，也就是他父亲跟赵阿姨。他们在二零八号房。

狐狸已经在移动了，往二零八号房前进，他抿嘴沉思。聪明的言怎

会看不出纪录里的古怪。看来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

只是，一路上，言保持异常的沉默。

他们在二零八号房，找到昏迷不醒的两人。狐狸轻松扛起三人，往外

走。

「等等。」言叫住他。

他就知道，没这麽简单。狐狸早有准备的停下。

「去二零六号房。」他说。这个要求，也在狐狸的意料之中。二零零

三的客人，就在二零六号房。

『少管f事。』狐狸警告。盯著怀中的言传达著，最好别再节外生

枝，否则他就丢下这两人。

「你才别息事宁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旅馆周围的烟，才不是什麽

热烟。那是人类的灵魂，是死在这里所有人的灵魂。」言发现被抱

著很不好说话，示意他放他下来。

狐狸将他放了下来，颇为意外的问：『你什麽时候发现的？』

「看完照片之後。」言无奈的叹口气。当时，他在旅馆的烟雾中认

出了几个人，看得他怵目惊心。

『那你想怎样？想逞英雄，进去二零六号房，跟他们一起成为旅馆的

烟雾？』狐狸冷冷地说著。

「狐狸，」言语重心长的说，「我在烟雾中，看到我爸跟赵阿

姨。」

37

『那又如何？』

「即使我们走出去，他们还是不会醒。」

『又怎样？』

「这样，才不是平平安安。」言轻推著他，「我要我的家人平安。」哀伤的看著他。

『去了二零六又怎样，只是多了三付尸体罢了。』

言摇头，他说：「我要进入他们的记忆，或许有解决的办法。」

『如果什麽没有呢？』

「那就去下个房间，进去他们的记忆。直到找到办法为止。」他意志坚决。

『你真是不可理喻。』

「求你帮我。」难得的请求。

『我还能怎样！』狐狸无奈的说，看来，不仅要救爱哭鬼跟他女朋友的身体，还要救出他们的灵魂。

这样才是言所谓的平安。

唉，怎麽想，怎麽麻烦。狐狸没好气的往二零六前进，肩上扛著两个大人。

「……真好。」言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说什麽？』没听到，他又问了一。

「有你真好。」言由衷的说。

狐狸，陷入沉默。

然後，他打开了二零六号房，同样的硫磺味，就跟所有房间一样。他们走进去，言还没看见人，就被送进他们的记忆。

真是粗暴的做法。言嘟囔著。

接著，他沉默的看著一切发生。

三人行，其实跟他们一样，是一家人。为了庆祝儿子考上理想的学校，一家人来到偏僻的山上渡假，意外发现这座旅馆。

他们一进门，只看见老板娘面无表情，一鞠躬说：『欢迎光临。』随後，大门被关上，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只闻道浓浓的硫磺味。

然後，他们就死了。

『怎样，知道问题所在了吗？』

言摇头。狐狸用「我就知道」的表情看他。

好无辜。他们死得好无辜。

「我要去看其他人，一九九九年的那些人。」他说，不由分说，往外走。

『玩上瘾啦！』狐狸没好气的说，尽管心里不愿，却还是跟他走。

言开启一扇门，闯了进去，里面躺著一名女性。下一秒，他就在她的记忆里了，回到她的一九九九年四月。

38

她是温泉旅馆的老顾客了，每逢一、二月都会来泡温泉。泡温泉有益身体健康，这点她可是信不疑。

只是今年，有点不太一样。

温泉味，好像比往年还要浓厚，闻起来怪不舒服的。

所以她去问老板娘怎麽一回事，然而老板娘却只是随便敷衍她，便离开。

当时正值旅游旺季，又是冬天。人多，天气又冷，室内的空气糟得不得了。

尽管如此，老板娘和往常一样，将门户一一锁好，为了省钱，让空调在两点半自动关闭。

然後，事情就发生了。

当所有人都沉睡，硫磺气从浴室源源不绝涌出，弥漫整间房。狭小的窗户来不及吹散硫磺气体，在室内囤积不散。

死前，她只记得，浓浓的硫磺味。其他，什麽都不记得了。

『陆言！』狐狸叫醒他。

又一，从别人记忆里醒来。言头有点昏，毕竟他刚刚体验了两的死亡。

『行不行啊？』狐狸不禁质疑他还有没有体力。

「我想我知道该怎麽做了。」言说，他站起来，往外走。

怎麽做？做什麽？狐狸疑惑看著他。

他们再回到大厅，去找被火焰困住的老板娘。

「狐狸，放她下来。」

狐狸随手一挥，火焰消失，老板娘掉了下来。言走近她，以一步之遥，和她说话。

39

「麻烦你，将所有门户开启，让所有人离开。」

老板娘无动於衷。狐狸适时用火焰甩她一巴掌，逼迫她行动。

「狐狸！」言制止。难道他就不能温和点吗？

『这样比较快。』丝毫没有悔意。

然而，狐狸的方法确实有效，老板娘起身，开启一扇又一扇的门户，

空气流了出去。凝神一看，会发现气体是人的灵魂。

直到最後一扇门开启，老板娘自己也化成气体流了出去，身体直直地

倒在地上。

她关上了门，关住别人，也关住自己。

温泉旅馆霎时一乾二净，不再烟雾缭绕，恢复应有的破旧模样。

电光石火一瞬间，言抓住一个人型，那是他父亲的灵魂，而赵阿姨

的灵魂紧紧贴著他父亲。一石二鸟，抓到了两人的灵魂。

『这女人死後也粘著爱哭鬼。』狐狸逗趣的说。

言也笑了，他回了一句：「这表示赵阿姨真的很爱我父亲。」将灵

魂交给狐狸，请他物归原主。

『接受她了？』狐狸将灵魂塞进她们体内，自己也变回原形。

言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看到两人悠悠转醒，才对狐狸说：「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语毕，直

直往前倒下。

此时，才想起，他还在发烧。

************************************************************

陆仁和赵诗芸回过神，站在温泉旅馆有段距离的地方。言就倒在他们面前。

他们记忆的断轨，从言大喊大叫阻止他们进温泉旅馆，然後昏倒，

那里接上。陆仁首先反应过来，他急急忙忙抱起言，担心的检查他

的脸色。

「他在发烧。」他说。

「怎麽办？」诗芸慌张的问。对话又重演一遍。

陆仁抱起言，对诗芸说：「不好意思，看来要取消行程了。」

「说什麽呢！当然是言的身体比较重要。」诗芸说，她大步的往山

下走，「我先下去发动车子，你赶快下来。」

「谢谢。」陆仁感激地看著她。

「客气什麽呢。」诗芸害羞的说，随即赶紧下山开车。

『有完没完啊。』狐狸在一旁吐舌头，恶心死了。

终於，他们离开了。下了山，远离温泉旅馆。

一个月後，也就是开学的第二个礼拜，新闻报导某家温泉旅馆的重大事件，全部的旅客以及老板娘皆闷死於旅馆中。

根据专家表示，当年正好遇到硫磺密度最浓密的时段，猛然涌出的大量硫磺气体，就算不是密室，杀死一群人也都绰绰有馀。

所以，整件事以天然的意外事件，结束了。

离奇的是，为什麽旅馆里多出三具不搭调的尸体。这点警方怎麽想也想不透。

言看著新闻，嗑著瓜子，他问狐狸：「不是有客户纪录？」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只怕看了，事情会变得更离奇。）

『那个喔……』狐狸拿起一个言剥的瓜子，吊儿啷当的说，『被文字妖怪吃了。』

「这样啊。也好，省了麻烦。」言又嗑一个瓜子，「话说回来，你的火焰真的很美。」

『你是第一个这麽说的人。』狐狸说，又吃一个瓜子。

「这麽荣幸。」言笑说。

『因为看过的「人」，都死了。』狐狸在人加重语气，白他一眼。

「狐狸，」言微笑加，放下瓜子，对狐狸暧昧的说：「原来你这麽爱我，都舍不得我死。」

『就知道你会曲解我的意思。』狐狸瞪他，没好气的说。化愤怒为食量，把桌上的剥好的瓜子全部扫光光。恶狠狠的咀嚼著。

「不过，那……」言收敛表情，认真的说：「真的很谢谢你。」

突然的感性，就狐狸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呆呆的咀嚼著瓜子，发出喀兹喀兹的声音。

「接受别人道谢的时候，要回答：不客气。」言说，轻轻地弹狐狸的额头，要他回神。

狐狸皱眉，许久才说：『不客气。』

言笑著点点头。又嗑了一个瓜子。

「为了答谢你，我看还是以身想许好了。」他打趣的说。

『你本来就是我的。』狐狸心想，决定还是吃他的瓜子，不要理他。

言动手将节目切换，转到探索频道（Discovery），此刻正在介绍

亚马逊河里的巨蟒。将温泉旅馆一事，抛诸脑後。

第三案・温泉旅馆・完

1

电视萤幕的巨蟒缓缓爬行，猛然咬住她的猎物，释放毒液，在猎物昏厥时刻，将他大口大口吞下。

每看探索频道，都觉得是限制级的影片。言眯眼看著巨蟒缓慢爬行，消化她的食物。

可以清晰的看见巨蟒肚里的猎物，还活著，细微的抗拒著。

真是残忍又狰狞的画面。

消化完毕的巨蟒，回到树上，紧紧缠著树枝，彷佛居高临下的冷睥。

言看著这一幕，有感而发的说：

「真冷漠。」

狐狸白他一眼，他说：『废话！难不成要为食物办丧礼吗？！』

「你说得对。我只是为她的食物感叹而已。」言说。接著沉默，节

目不在拍摄巨蟒了，转到两栖的鳄鱼身上。

时钟转到了十一点半，言关闭电视，决定回房休息。屋内只剩下他

跟狐狸两个，陆仁出差一个礼拜，下礼拜二才会回来。

『爱哭鬼不在家，这个家就是我的了！』狐狸在客厅大笑，陆仁不在

家，他就能在这里自由的进出。

「别玩得太晚。」言边上楼边说，没有制止狐狸，「还有，别把屋

子弄乱。」难得的放纵。

『知道啦！罗唆。』

「晚安。」

『晚安。』

言自己一个人，回去睡了。

睡觉前，先把明天的课本放进书包，检查要缴交的作业。一且妥当，

才熄灯。

熄灯的瞬间，窗外好像有什麽东西，一闪而过。

言贴紧玻璃，凝气聚神。

可是，窗外什麽也没有。

他回到床铺，留了一点空位给狐狸，然後睡下。

明天还要上学呢。

然而，午夜时分，言猛地惊醒。他坐起身，环顾四周，狐狸就躺在

他身边，安安稳稳的睡著。

看他这麽安稳，他也放心的躺下。

只是刚刚的恶梦，还心有馀悸，呼吸，调节气息。

************************************************************

第四案依旧还没写完，可是已经快完成了。应该不会有大变化才对。

第四案可能是修改最少，写最快的一篇。还交代了一堆东西。

2

又做一样的梦了，虽然忘了内容，却知道是一样的梦。他盯著天板，不敢再睡了，打算醒著到天亮。

『你不睡？』狐狸醒了。言和狐狸的感应，让他也从睡梦中醒来。

「我睡饱了。」言说，抚摸他的毛。

『做恶梦了？』狐狸肯定的问著。

「晚安。」言不回答，要他早点睡觉。

『晚安。』狐狸很困，也不想知道。潦草的应和，然後睡下。

言爬起来，打开台灯。反正醒都醒了，不如读点书吧。

只是，当他坐好，正要打开课本，窗户外倏地出现一条媲美亚马逊河

的巨大蟒蛇。距离玻璃仅有零点零毫米。

她吐出舌信，尾巴发出铃铃的声音，邪魅的眼神笔直的盯著言。

此刻，他知道被蛇看上的猎物，有多难熬。

他桌上的书啪啪的翻开，文字化成墨雾，从书跑出来，形成媲美窗外

巨蟒的黑色大蛇。

『事实上，』黑色大蛇，也就是言之前帮助过的文字妖怪，对言

说，『我们是来找你帮忙的。』

帮忙？

言斟酌她的话，自认没有能力可帮她。

『吵吵闹闹的，小心我吃了你！』狐狸被声音吵醒，心情非常不愉

快，撕牙裂嘴的，马上就会扑上她。

「狐狸，别闹了。她是我的客人。」言上前安抚他，让他安躺在自

己腿上，一下一下地梳顺他的毛。要他舒服的睡著。

文字妖怪一直保持沉默，惹火狐狸对她没好，静静等待言开口。

「我能帮你什麽？」言问。狐狸的头靠在他腿上，意兴阑珊的盯著

文字妖怪。

『我的好友……就在外面，可以请她进来吗？』文字妖怪问著。

言看著窗外的巨大蟒蛇，吞口口水。老实说，这麽大的蟒蛇在面

前，不管是谁都会害怕。

『她没有恶意。』文字妖怪保证。

言吸口气，迟缓地点点头说：「让她进来吧。」语毕，只见窗前的

蟒蛇以滑行的姿态，蛇行入内。令人不禁毛骨耸然。

『陆言──』狐狸警告的说，他真不敢相信言会答应。他脑袋里

装的都是屎吗？用屁股想也知道，千万不要邀请妖怪进入家门。

他真是笨．死．了！

托他的福，他的睡意全消，精神全来了。他站起身，闪过言的手，

跳到地上，警戒的盯著她们。

『你好。』蟒蛇对言点一点头。她的声音柔媚而细致，如文字妖怪

所说她并没有恶意。

「你好。」言也点头示意，礼尚往来，表示礼貌。

3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变小。』蟒蛇柔和地说著，她突然剧烈蠕动自己的身体。让旁观的言惊恐不已。随後，看著她脱下一层巨大的蛇皮，化身为类似青竹丝的小蛇。『只是过程很痛苦罢了。』蛇妖轻笑著。

言呆愣在一旁，他以前想过蚕，也看过蚕脱皮。可是这麽大的皮，

他还是第一看过。

『蛇是所有动物里最邪恶的。』狐狸冷笑，『再大的诚意，也改变不

了事实。』

『你也好不到哪去。』文字妖怪回他一记。要不是看在言的面子

上，他们肯定打起来。

「别吵了。重点是……」言喝止争端，他说话有点困难，别过脸，

不想看那脱下来的蛇皮，「重点是，你们等一下离开时，记得把蛇皮

带走。」

『为什麽？这可以吃耶。』蛇妖小小的爬到自己的皮旁边，炫耀般的

介绍，『蛇皮里有很多你想像不到的营养，它新鲜的时候最好吃。』

言以手遮眼，虚弱的说：「拜托别说了。」

『不吃白不吃。』蛇妖自己吃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狐狸过来一下。」言要狐狸来到他身边，拜托他变大，让他躲在他身後。至少，他不要看到蛇吃皮画面。

由於，言房间容不下三个妖怪和一个人，所以他们转战客厅。（在

蛇妖吃掉自己脱下的蛇皮後。）

基於礼貌，言帮客人各倒了一杯茶水。即使心里明白，对方并不会

喝，他还是准备了。

「所以需要帮忙的，是蛇妖罗。」言说。他想文字妖怪大概是仲

介，蛇妖才是需要帮忙的。

『没错。而且你可以叫我小蛇。』蛇妖亲切地说。

『我跟蛇妖有点交情，所以就带她来找你了。你是我唯一认识的人

类。』文字妖怪说，对言展现出百分之百的信任。

「这是我的荣幸。」言感到很欣慰。

『是不幸吧。』一旁的狐狸忍不住落井下石，悠哉的喝著他的饮料。

然而，他们很有默契的视而不见。

「究竟是什麽事呢？」言问，很快的进入正题，免得狐狸越来越不

耐烦，省得节外生枝。

『是这样的……』蛇妖叹口气，接著娓娓道来她的故事：

『今年一月末，明明已经是春天了，却还是好冷。每天我都觉得我快

冻死了。你要知道蛇是冷血动物，冻死是常有的事。我原本缠绕的树

枝被人类砍断了，还一口作气砍了将近一片森林。真是有效率的一群人类，除了这句话，我实在无话可说。树没了，我开始旅行，突然想起我的……』说到这里，言有了不妙的预感。没想到蛇妖声音细细柔柔的，说起话来还这麽罗唆。

等她把经历说完，天也亮了，他也该上学了。

所以他大胆的打断她的话，他向文字妖怪求助：「可以简洁一点

吗？」

************************************************************

我真是勤奋的人。哈

文字妖怪黑黑的身体突然露出一个大洞，似乎是她的嘴巴，呵呵的笑著。

『这就是我来的第二个目的。』她说，『简单的说，她要找她思慕的人。』

「那是要我帮忙找人吗？」他问。狐狸在一旁冷哼，哼哼哼，哼哼

哼，不屑极了。

『不，我已经找到了。』蛇妖开心地说。

『是的，我也看过他了。话说回来，上在贵校大闹一场真是不好意思。』文字妖怪说。

「不要紧，都过去了。」言说，「这麽说来，小蛇的命定之人是我们学校的人罗。」

『没错。』文字妖怪说，『可是对方好像非常怕蛇的样子。』

言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学校的学生、看过文字妖怪、非常怕蛇，

一切的种种都符合一个人。

「许学弟。」

『谁？』

「上文字妖怪在学校作怪，许学弟是唯一目击证人。」

『阿哈，口吃人。』对他，狐狸也有印象。

「狐狸！」言喝斥，好歹也是人家的心上人。

『他只是太害怕。』蛇妖落寞的说。

他们之间沉默许久，狐狸被言下禁口令，所以一直没说话。

『请你帮我。』蛇妖开口。

「我能帮你什麽？」

『请你让我附身。一也好，我想让他抱我。』蛇妖真心诚意的说，

完全没有开玩笑。如果可以她想以自己的姿态出现，然而，她的人身

却是不成熟的雏型。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就算是一般人，看到

她也会逃之夭夭，更何况是恐惧蛇的他。

『啥！？』惊叹从两个妖怪的口中叫出。文字妖怪和狐狸对看一眼，

然後各自向身边的人劝说。

文字妖怪说：『你搞什麽鬼？不是说送信就好了？』

狐狸说：『陆言，你要是疯了才会答应她！』

然而双方都没有回答，蛇妖等待著，言的回答。

「你说的抱，只是单纯的拥抱还是……更进一步的那个。」言问。

『如果可以，当然希望能更一步。』蛇妖无奈的说。

『你不要太过分！』原本这话应该从狐狸口中说出，却被文字妖怪抢白。连她都觉得这要求很无理。

「小蛇，你爱他吗？」

『当然。』

「如果只是拥抱，当然可以。但是更一步……」他看了狐狸一眼，很

快的转移视线，「就不行了。」

『那麽说，你答应了！』蛇妖开心极了。

************************************************************

许学弟就是第二案出现的目击证人。请翻阅第二案黑龙。

5

『你敢！』狐狸简直不敢相信，他知道人类很愚蠢。如果他真的答应，那最愚蠢的人类就一定是他了！『随便让妖怪附身，你的身体就

不是你的了。严重的话，她可能一辈子巴著你的身体，然後你就会魂

飞魄散了！』

「嗯，或许吧。」言听著，点点头。

『不会的，我不会！』蛇妖信誓旦旦，她～对不会这麽做。

『妖怪说的话哪能信！』狐狸怒吼。

「可是，她说他爱她。」

『那又怎样！』

「我相信……」言轻轻笑了，「我相信妖怪和人类之间，是有爱情

的。」所以他想帮她。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麽了。』文字妖怪自责的说，『真不该带小蛇

来，害你淌这趟混水。』

言摇摇头说：「我是心甘情愿的。」

『陆．言．！』狐狸快气炸了，他好说歹说言根本不放在心里。

简直重蹈温泉旅馆的覆辙。他最好是自食恶果，後悔万分！这非要

言求他，他才肯救他！

「抱歉，我不是故意违背你，忽视你的警告。可是，我想帮她。」

『替身这麽多，又不是非你不可。』

『我也找过其他人，可是……』蛇妖无奈的说，『他们一看到我就吓

跑了。根本来不及附身。』而且，快没有时间了。

『说得比唱得好听。』狐狸不屑的说，打从心底不信任她。

「别说了！」言真的生气了。他拉开狐狸，他对蛇妖说，「身体可

以借你，但不能太久。小狐狸会担心。」

『我才不会担心。』狐狸冷哼，『就算你的身体被侵占，我也不会担

心！』很明显的口是心非。

『一天。就一天！』蛇妖开心的说。

「就这麽说定。」言微笑。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了。』文字妖怪无奈的说。

『哼！』狐狸冷哼一声。事以成舟，不管他再怎麽说，言都不会听

进去。

『请你好好休息吧。三月七号，请把身体借给我。』蛇妖说，定下了

时间。

「为什麽是三月七号？」

『因为那天……，是他的生日。』蛇妖害羞的说。

「原来如此，」言会意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告别完两位妖怪後，言和狐狸回到房间。显然争执并没有随著她们

的离开而离开。

『你是白痴吗！』肯定句。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是吗？那你知道你在做蠢事吗？』

「是不是蠢事还很难说。」

6

『你就这麽有自信。你不怕蛇妖拿你的身体胡作非为！』

「不会的。」言很有自信的说，「你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狐狸吸口气，真的是要把他气炸，他才甘心是不是！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把我算进去了！』

言笑而不语。

『你真是个恶魔。』杀人於无形！暗算！小人！

「我只是个人类。」过奖过奖。

『你凭什麽认为我会救你！』

「你是我的守护神，保护我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别想我会救你！我可救不了一心想死的白痴！』

这下狐狸话说重了，言叹口气，对他说：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你又打什麽鬼主意？』狐狸一付怀疑的表情，毛茸茸的皱眉，煞是

可爱。

「如果我输，那麽以後所有事情都听你摆布；如果你输，那麽以後对

我想做的事就不得有异议。」

『所有事都听我摆布。』狐狸挑眉，想到以後言都要听他的话，心

情就飞扬起来。脑海里，闪过不少荼毒言的画面。

『听起很不错。赌什麽？』

「就赌小蛇是真的爱许学弟。」

打从心底不信任蛇妖的狐狸，自信满满的说：

『成交。』这赌赢定了！

言看著兴高采烈的狐狸，轻轻的微笑。

他会帮助蛇妖，是因为……

他相信妖怪和人类之间是有爱情的。就像他们之间，或许，也存在著

爱情。

他喜欢狐狸。

却，说不出口，也不敢说。

小狐狸，他的守护神，会不会知道他的心意，然後就离开了？

他害怕。非常非常害怕。

就让他赌一赌吧。

或许，妖怪和人类之间，是可以有爱情存在的。

如果他赢了，那麽，他就跟他坦白。

『啧！天亮了！』狐狸瞪著东方泛白的天色。

「今天放学後顺便去菜市场。」拉回思绪，他对狐狸说道。

『顺便买油炸豆皮！』

「没问题。」

『五十元！』

「三十元。」

『啧！小气！』

「是不是不想吃了？」

『真恨不得你快点输给我！』到时候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二十元。」惩罚性的又降价了。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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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案的剧情超可怕的。吓死我了= =。

写的我好害怕。= =

目前才写2多字就快被吓死了，接下来该怎麽办才好。(其实最胆小的人是作者。)

7

三月七号，五点整，蛇妖和文字妖怪出现了。蛇妖维持青竹丝的模样，缓慢地爬入窗户，文字是从课本上跳跃出来。

「嗨，好久不见。」言一派自然的打招呼，身旁的狐狸早就进入完全戒备状态。

言一边安抚狐狸，一边欢迎她们。顿时之间，有点手忙脚乱。

『你真敢来！』狐狸作势，差一点扑过去。言使劲，将他抱在怀里。

「别闹了。」言无奈极了，真是的，说也说不听。这段期间他不知劝过多少，他都是这样暴暴躁躁的。

蛇妖安静地站在他们面前，看著言制止著狐狸。她知道，她的要求

很过分，但是她不後悔。

而，她身边的文字妖怪凝重地对她说：

『要是你乱来，我会杀了你。』这句话，她不知道跟蛇妖说过多少。

蛇妖依旧没有回应，她的意志坚定，丝毫没有动摇。然而，她并不是无视她的警告，她听进去了。

『可以开始了吗？』她问。

「等等。」言抱著狐狸走到书桌前，他拿出一张门票说：「这是附近游乐园的门票，另一张我已经给许学弟了。」他可是使用了学长的身分逼迫许学弟乖乖就范，威胁他收下门票。『请』务必跟他一起去游乐园。

蛇妖顿时，说不出话来。没想到，陆言会这麽细心安排。

『谢…谢……』

「不客气。明天，六点半在游乐园的大门口，不要忘了。」言交代完後，吸口气说：「好了，文字妖怪拜托你帮我制住狐狸。」将狐狸交给她，纵使他百般不愿离开言身边，「狐狸，乖。事成之後，我多煮一些菜给你。」

『怕你到时没有以後了！』狐狸怒吼。

放心吧。言说得极小声，几乎没有声音。然而，他一转身，对蛇妖说：「来吧。」来验证她的爱情吧。

蛇妖点点头，唰的一声，闯入他的身体。言瞬间失去意识。

『你！』狐狸气炸了，他的怒火爆开，他重重的杀意弥漫整栋屋子，

连屋外里的猫都被吓得逃离。

狐狸一步一步接近，鸷阴的脸，明显写著：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

文字妖怪早就被撂倒在一旁，只剩下进入言身体的蛇妖，全身战栗，不稳的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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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集是一个关卡。一到5集专栏就放不下去了，哈哈，所以要开新的资料夹。

可是我又想一1集放在一起。

8

意外地，狐狸伸出援手，抱住差点跪下的蛇妖。他扶起她，拍拍有点皱痕的衣服，不带温度的说：

『你要是敢弄伤他，我就让你灰飞烟灭。』威胁恐吓的话，从充满杀气的狐狸口中说出来，特别可怕。

蛇妖缓过气来，眨一眨眼，吓出一堆眼泪。

『我会注意的。』她说，困难地吞著口水。为什麽明明都是妖怪，等级却差这麽多。

『那最好。』狐狸笑说，充满杀意的微笑。

那最好。这三个字像魔咒一般压在她胸口。这个狐妖，她不敢惹，也惹不起。

『快五点半了，你最好赶快准备准备。』狐狸好心叮咛，转身，突然想到一件事，回头对她说：『不要用那张脸哭。』看了就碍眼。

『是。』蛇妖颤抖的说著。

五点半，她赶到游乐园，其实也不算赶到。她稍微施法，就到了。

她站在大门口等待，心里忐忑，身边的狐狸给她无形的压力。

『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你的约会。当我不存在。』狐狸看著她冷笑，很没有说服力。不过，他已经跟言说好了。约会期间不准作乱。

五点四十五分，许学弟匆匆的来到。

「抱歉，我迟到了。」他说。许学弟身高一百七十一，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他身穿淡绿色短衫，洋溢著书生气息。

他笑起来，会露出左边的酒窝。

蛇妖有点看呆了。在他打完招呼後，恍神许久才说话：

「还好。我们快进去吧。」

「好。」学弟点点头，拿出自己的票，往门口走去，「不过话说回来，为什麽一定要来游乐园？」

「你不喜欢？」蛇妖问，很怕他会反对。

「怎麽说呢。两个男生一起去游乐园，感觉很断背山。」学弟皱眉，一脸不理解。重点是，他跟陆学长一点也不熟！要不是他软硬兼施，

威胁加利诱。他才不想赴约。（学弟平常是这样，可是看到蛇就会发作）

「断背山？那是什麽？」

「拜托，你有没有看电视啊！」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吧！

蛇妖乾笑带过，她还真的没看过电视。

两个人其实没有共通话题，为了化解尴尬，总是不断的开启话题，又尴尬的结束。然後一股脑的玩遍整著游乐园。

六点半，他们决定玩最後一项设施──摩天轮。提议的是蛇妖。

「真的越来越像断背山了。」学弟喃喃地说。又不是情侣，一起坐摩天轮真的很奇怪。

摩天轮爬到半空中，在游乐园的最顶端俯瞰整个地区，所有只剩这麽一点。

「记得十年前……」蛇妖首主动开口，她要说自己的故事了，「我们常常在一起玩。你都叫我小青。」

「我们以前认识？」许学弟疑惑的问，「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喔。」

9

『玩够了没有！快滚出来！』狐狸化成人形，不过没有现形，所以学弟看不到他。他抓住蛇妖的衣襟，毫不犹豫的施法，将她逼出来。蛇妖从言的胸口跳出来，以青竹丝的模样。

她的视线越过狐狸，锁定在学弟身上，不敢转移。明知道灵魂强迫退出躯体，会对躯体造成很大的伤害，虽然对不起言，但是她已无暇理会。

言的身体直直地往後倒，所幸狐狸及时接住他。

『喂！』狐狸不客气的大叫。什麽态度啊！

对不起，对不起。她在心里道歉著，然而不敢松开视线，紧盯著学弟，快速滑行著。

快来不及了！蛇妖奋力一跃跳到学弟脚边，在他的脚踝狠狠咬下。

「啊！」学弟大叫，倒下。他回头，抬脚，对准蛇妖，重重踩下。是他最恐惧的蛇，他怕得不得了，所以踩到失去理智。

「啊──」学弟大叫，蛇妖一咬痛得他差点站不住脚。他回头看向自己的脚边，发现挂在自己脚边的青竹丝。记得军训课教过，青竹丝是出血性毒蛇。

天哪！他被毒蛇咬了！

学弟惊吓至极，慌张地脚一甩，将蛇妖狠狠甩开。

言睁开眼，看到的是，蛇妖的身体飞舞在半空中，途中她没有挣

扎。

一辆失速的卡车飞快地撞上她的身体，速度快力量大，她在卡车撞上的瞬间当场粉身碎骨。

他没事。太好了。蛇妖的声音从言心底传来，她是心满意足的。

她的身体部分掉落在地上的很少，几乎都在卡车的挡风玻璃上了。在地上的部分任凭一辆又一辆的车辗过，越来越不完整。

「不要！」他推开狐狸，冲出马路，无视周遭的车辆。狐狸向前，将车辆一手挡开，在距离他们一公尺半的地方停下来。

言跪在蛇妖面前，手足无措。他要怎麽救她？该怎麽做？

地上只是一些碎片，没有完整的部分。言将能捡的，都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

他越过学弟时，学弟抓住他：

「我会不会死？」学弟脸色发白，倒在地上，他刚刚被蛇咬了，被青竹丝咬了。

言不理会，越过他，他小心地捧著她的身体。妖怪不是都有再生能力吗？他把她的身体收集起来，就可以再生了吧？

『不可能的。她只是低等的妖怪。』狐狸看出他的想法，不带感情地道破。

骗人，骗人，骗人！言歇斯底里摇头，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

『谢谢你，言。你是个好人。』蛇妖声音传入他的心中，虚弱得可以。像一把柔软得刀，划过他的心脏。疼痛不已。

『我在你的心灵角落找到一个东西，虽然不是什麽美好的回忆，但是它能让你更明白你身边的那个妖怪。我就把它当做回礼送给你。』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

『请你收下吧。』蛇妖说。言看到一个箱子，在他面前开启，发出刺眼的光芒。

那是，他最最最的记忆。藉著蛇妖的手打开了。

5

非常熟悉的画面，一名女人跪在他面前，她身後一片洁白，面目狰狞，她离他很近，双手掐紧著某样东西。

「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她尖叫著，怒吼著。

疯了般，拿起带血的脐带，一圈又一圈缠绕著。

「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她又哭又叫，越来越狰狞。

视线一偏，印入眼里的，是被脐带缠绕死紧的狐狸，奋力地和女人周旋。

「杀死你！杀死……」女人无力的坠落，从他身边倒下。

碰的一声，坠地。从此，她再也没有醒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

『该死，该死！』狐狸拉扯环在颈间的脐带，却怎麽解也解不开。

啊啊啊啊啊啊──

『陆言！』现实的狐狸叫醒他，轻轻的推他一下。

他想起来了，这麽熟悉的场景，这麽熟悉的画面。这就是他的恶梦。

这就是他每惊醒，都不敢再入眠的原因。

言缓缓地回头，这就是狐狸在他身边的原因吗？他害怕地抬起头，定睛一看，瞳孔瞬间收缩。

原本什麽也没有的脖子，出现一条血淋淋的脐带，围绕在狐狸颈间的脐带，连接到他的肚脐。像是绳索，困住他的小狐狸，不得逃脱。

他彷佛能感受到母亲收紧在狐狸颈间的双手，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不能呼吸。

『搞什麽！陆言，呼吸！呼吸！』狐狸发现言不对劲，赶紧叫他呼吸。差一点，他就要窒息了。

言轻轻摇头，不能呼吸。知道真相的瞬间，好像死了一。

痛苦不已。

原来连接他们之间的，不是红线，而是血淋淋的脐带。从来，狐狸都不是他的守护神。对狐狸而言，他也不是最重要的。他只是被迫留在自己身边而已。

『陆言！快点呼吸！』狐狸丝毫不留情，狠狠打了一巴掌，尝试打醒他。而他却只是偏过脸，两眼无神直视前方。

就算只是……「我也会留下你。」言困难的说话，抓著狐狸，失去意识。

『喂！』狐狸大力摇晃他，发现他恢复呼吸，才放心，扶著言离开。本来走了，却又折了回来，他简略的埋葬蛇妖。接著，将自以为会毒发身亡的学弟送上救护车，还稍微施法，让他看到蛇妖的回忆。就让他一个人，终身被後悔缠到死吧！

一切事情办妥，他现形抱起言走回家。

狐狸照顾昏迷不醒的言，叹了一口气。自问，他为什麽要帮忙善後，还让口吃人看到蛇妖的记忆？完成言希望的结局。

难道他已经被言洗脑了？

为什麽他还要特地现形，抱著言『走』回家？

就因为，言不喜欢他轻易施法。所以他就乖乖不用了？

什麽时候，陆言已经是他的一部份了？让他无时无刻，一举一动，都照著言喜欢的方式做。

难不成是听太多陆言的守护神理论，就这样被他催眠！

51

什麽时候陆言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陆言这个人太可怕了。

「…狐狸……」言做恶梦，低云他的名字，朝著天板伸出无助的手。

狐狸无意识向前握住那双手，反转，在他的手背轻轻一吻。这个动作代表什麽，为什麽会这麽做。

他不懂，却还做了。

看著言做恶梦，他心里涌上一股悸动。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只知道，他不喜欢这感觉。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狐狸拨开他脸上的发，看他睡得很不安稳。究竟梦到了什麽？

须刻，言醒过来。狐狸的手还停搁在他脸上，一阵尴尬，他想收回手，却被言握住。

手心传来言冰冷的温度，心里又是一阵悸动。

「小狐狸，你怎麽没变回来？」言问，眼前的狐狸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好像在照镜子。只是这个影像，可以十指交握。

『这样比较好照顾你。』狐狸说，却马上後悔了。这样好像在说，他是为了找照顾他才变成人形。虽然……是事实，可是他不想让言知道。

「谢谢。」言虚弱的微笑，「那，小狐狸，帮我倒杯水吧。」马上就得寸进尺了。

『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对我最好了。」言轻笑著。

结果狐狸真的倒了一杯水给他，看著他一口喝光，然後很好心的问他还要不要。

「不用了。」言放下杯子，拍拍身边的床铺，要他坐下，「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狐狸挑眉，到他身边坐下。互视许久，言却一直保持沉默。

『你有话就快说！』

「面对面的感觉很怪。」言扭捏的说，面对面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你想怎样？』

「这样吧……」言靠近他，抱住他，将头靠在他肩上，「就这样说话。」

『这样有比较好吗？』狐狸问。听到言肯定的回答，也就不多说了。

许久，言都没有说话。

『你到底要说什麽？』

终於，言开口：「蛇妖呢？」

『……我埋了她。』

「学弟呢？」

『……我送他上救护车。』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一点也不像他会做的事，他可是非常讨厌人类的！

52

「真不像你会做的事。」言苦笑，他停顿一会。然後接著说：「蛇妖她是真的爱学弟的。」没头没尾的插一句。

『喔，是喔。那又怎样。』狐狸不在意的说。

「还记得我们的赌吗？」言问著，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明明就胜利了，却感觉不到喜悦，「我赢了。」

『喔，是喔。』狐狸依旧不是很在意。输了，就不能对言说的话有任何异义。然而，哪他提出的异议被言采用。哼！有输等於没输！

言回头看著狐狸不在意的侧脸，亲吻脖子上血淋淋的脐带，温柔的说：「狐狸，我喜欢你。」

『咦？』狐狸错愕。

「诺，别忘了，我赢了赌，你不能对我说的话有任何异议。我说我喜

欢你，你就要接受。」言埋入他的肩膀，不好意思起来。

『你喜欢我？』

感觉到言的手将他的衣服握得死紧，他伸手拨开他的手指，免得他受伤。

「我喜欢你。」言重申一，肯定句。

『你脑袋坏掉啦！』他真的知道他在说什麽吗？狐狸对突来的告白，感到十分的错愕。

「我真的喜欢你。」

『难道是蛇妖的死亡给你的打击太大了？』

「或许吧。」言放开他，终於面对他，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狐狸，居然忍不住脸红。明明这模样，天天都在镜子上看见，为什麽还会脸红心跳呢。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怎样？」言直视狐狸的眼睛，听说眼睛是灵魂之窗，他想从他的眼睛找到答案。

『我会……』狐狸毫不迟疑的开口，『非常非常的开心。』说出他一直以为的答案。然而，他想像那画面，却开心不起来。

怎麽会这样？

「你说谎。」言看出他的矛盾，从他的眼睛。

狐狸沉默，他自己也很矛盾。

「你舍不得的。」言笑，复杂的笑容，喜悦中带著苦涩。

『才不……』狐狸想反驳他，却言的嘴被封住。没想到他会偷袭，害他忘了反应。

不是浅浅的吻，也不是吻。言只是张开嘴巴，用舌头稍微划过他的口腔。然後离开。

狐狸还在发愣，言俏皮的问：「喜欢吗？」事实上，言十分紧张。

『不知道。』狐狸愣愣的回答。很快地回神，『多试几才知道。』

语毕，换他主动吻他。

他们交换一个又一个的吻，吻到口水无法控制的流下，吻到快不能呼吸，吻到失去力气。

「喜欢吗？」言问。

53

『不知道。』而狐狸总是这麽回答。

言闭上眼睛，享受他的吻，一个接一个的吻。

没关系，没关系的。至少不是讨厌。

不停安慰著自己，苦涩得快哭了。

就像这个吻，带著窒息的快乐，或许狐狸喜欢他，只是还不知道而已。

「言？你睡了吗？」陆仁的声音，伴随起敲门声响起。

言红著脸，轻轻推开狐狸，擦去嘴角的唾液，前去应门。

「怎麽了？」

「我忘记新毛巾放在哪里。」陆仁疲惫的问。他刚刚找了好几个地

方，都找不到毛巾。

「在你房间第三个柜子里。」

「谢了。」陆仁打了个哈欠，「对了，你早点睡。」

「我会的。晚安。」

「晚安。」

言阖上门，心情因此平复不少。

「早点睡吧。」他对狐狸说。然後要求他便回原形，躺在他身边。

一夜无眠的，是摸不著头绪的狐狸。

再一，的体悟，言这个诡异的人类，比狐狸还狡猾。相较於被耍得团团转的自己，倒是有点对不起狐狸这个名字了。

真是不甘心。

一直天亮，言才醒来，若无其事的对他说：「早啊。」然後就进入浴室刷牙洗脸了。

一切彷佛都没发生过。

搞什麽！难道昨天的事，只是一场梦？可是也太真实了点。

「喔，对了，差点忘了」言突然折回来，「狐狸，我喜欢你哟。」

轰的一声，狐狸的脸红了。（虽然看不见，因为毛太多了。）

果然，不是梦。

这种心情到底是什麽？是喜悦吗？是喜悦吧。

「走吧。」整装完毕的言站在门边催促，带著豁然开朗的笑容。

狐狸著迷地看著他，久久无法言语。

「快点，要迟到罗。」直到言再催促他，才回神，跟上。

在学校大门口，遇到许同学。或者说，他是专程来找他的。

「带我去……找她。」许同学眼睛红肿，肯定哭过。他带著懊悔的请求，「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

言看著他，开口，又阖上。他脑海里闪过许学弟毫不留情踩死小蛇的景象。

「求求你。」许同学恳求著。他全想起来了，他和小青的种种。该死的他，怎麽会忘记呢？

「求求你。」

他是真的後悔了。

「我真後悔答应她帮你。」言苦笑，心一软，答应他的请求，「跟我走。」许学弟默默的跟上，以及冷笑的狐狸。

5

『早叫你别帮她了。』

「早知道会是这种局面。我也不帮。」言低语。虽然他和蛇妖非亲非故，交情也没有很。然而，他对蛇妖的死，痛苦不已。

明知道这是一段没有回报的爱情，她却执意地牺牲奉献。然而，舍命的结果是什麽？

言看著许学弟悔不当初的表情，难过的想著。

早知道，就不帮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喔。』狐狸讪笑著。

言抿嘴，愁眉锁。不发一语。

狐狸将蛇妖葬在人行道的榕树下，距离许学弟踩死她的地方只有一步距离。

「就在这里。」言顺著狐狸说的方向指去。

许学弟蹲下，伸手准备挖土。

『最好不要。我埋她的时候，还没看到嫩芽。』狐狸说，指著榕树下新生的嫩芽。言下之意，蛇妖可能已经转生了。

「学弟！」言赶紧制止他。

「拜托……，让我带回去。」许学弟早已热泪盈眶。至少，至少让她

留在他身边。他的手入泥土，边颤抖著，边挖掘。

「住手！」言抓著他的手，「你想杀了她吗！」他护著那株幼小的新芽，恐被破坏。

「让我带回去…。求求你，让我带回去。」许学弟哭喊著，他声嘶力竭，推拒著言。期间，抓伤了言，痛得狐狸撕牙裂嘴，差点上前

吃了许学弟。

「你看这里！」言指著小幼苗，「你想再杀了她吗？」

许学弟赫然惊醒，才注意到小幼苗。终於停下动作，他跪在小幼苗前，痛哭失声。

言离开榕树下，让学弟一个人和『她』独。站在一步之遥，静静地看著。

言低头对狐狸说：

「狐狸……」

狐狸听到他的声音扬首，看著他用痛苦的表情说著苦闷的话：「……不要离开我。」

狐狸不回答。在内心某个东西破掉了，像流水散落一地，流淌全身。

那是什麽感觉？狐狸自问。

「我喜欢你喔。小狐狸。」言轻声告白，苦笑著。

狐狸看著他的笑容，自己漾起更大的微笑。

原来如此，是喜悦！

「走吧。」言说著，听不到想要的回答，下意识的逃避。

『喂、喂！』这是告白的态度吗！

「让他们独吧。」言对跟在身旁的狐狸说，向後退了一步，「放学後，我们……」

狐狸凝会聚神期待接下来的话。

「去菜市场买油炸豆腐吧。三十元如何，就奖励你帮我理善後。」

『你……』还以为他要说什麽话呢！『你以为这样就能满足我吗！？还差得远呢！』

「走啦！回学校。」言笑著摇摇头。离开那个令人感伤的地方。

『至少要五十元以上。』狐狸跟在後头叫嚣著，『这是诚意问题，诚意！』

「是，是。」言不以为意地说著。转身离开，退出浓云惨雾的氛

围。就让悲痛，留给来不及珍惜的人吧！

而，那些已消逝的，能安得其所。

愿，安息。

平安。

第四案．蛇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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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

一直到第5集，言才有基督教的色彩。哈!

陆仁是虔诚的基督徒，吃饭前会祷告，第一案有说。一直到现在才突显出来。

这一篇比较不开心。sorry罗～

55

抱歉各位，无预警的停了这麽久，大家肯定都吓到了(有吗有吗?)

最近一直在考试跟报告报告真的是世界上最难搞的作业了。

重点是，等我有空f，开始写第五案。我一共写了五个开始五个开始耶我都快吐血了，一直很不满意，所以一直重写。大概破了第一案的纪录了。

接下来，就请各位看，我比较满意的第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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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蛇妖事件过後的两个月，言顺利考上不错的大学。毕业典礼当天，许学弟还特地跟他道别。

「小青最近长高了一点五公分。」当他提及小青的事时，面带著微微的笑容。

「你还特地用尺量，真是仔细照料。」言笑著说。

「或许我有园艺的天份吧。」他开玩笑著说。

「言！过来拍照！」言的同学在一旁呼喊，全部的人都已经排排站等他一人。

「好，马上来！」言说，回头，「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学长，我要走了。我还要去帮小青浇水。」学弟道别著，「再见。」

「再……」还来不及道别，言就被同学拉走。

「快点啦！陆大牌！你要老师等到时麽时候！」同学说。

「抱歉。」言道歉，快速加入同学的行列。

陆父和赵阿姨此时也拿起相机拍个不停，闪光灯此起彼落，不曾间歇过。

「一、二、三！」

所有毕业生，脱下自己的帽子，往天空一抛。

毕业罗！

三天後的某个早晨，陆仁对言交代：

「言，今天放学如果有空，能去一趟相片馆，把毕业典礼的照片拿回来吗？」

「好，没问题。」言回应。

「那，我去上班罗。再见。」

「再见。」

目送陆仁出门，言将碗盘收一收，回头，看到化成人型翻冰箱的狐狸。

「你在干嘛？」言问。

『找东西吃。』

「不是才刚吃过？」

『我又饿了。』语毕，他翻出冷冻香肠，交给言。

「香肠要煮很久喔。」言没有拒绝，接过香肠，对狐狸说。

『没关系。重点是，越多越好。』

「你真的很饿。」早餐的份量明明就跟往常一样。

『是啊。』

「食量变大，是身材变形的前兆。」言走到厨房开始张罗香肠。

『哼！再怎麽变也都跟你一模一样啦！』狐狸忿忿不平的说，继续翻冰箱，看看有没有现成的食物。

言突然沉默。

狐狸还以为他会反驳，却迟迟没听到声音，停下动作，探头看厨房的言：『怎麽了？』

言一震，回过神来，「没，没有。」他说。倒油，热锅，俐落的料理。

「你要加蒜头，还是配酱油膏？」言问。

『加蒜头。』狐狸说，狐疑的表情，『你怪怪的。』

「有吗？」言笑说，打混著，「我记得冰箱里还有一些鸡脚冻。我记得放在第三层。」

狐狸看，鸡脚冻明明放在第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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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点也不会煮菜

56

狐狸看，鸡脚冻明明放在第二层。

『你真的怪怪的。』狐狸拿出鸡脚冻，大吃特吃。连骨头都咬碎吞下。

匡啷一声，言打破了盘子。下意识蹲下，捡玻璃的碎片。

因为慌张，而失措。他划破自己的手。

『啊！你搞什麽啊！』狐狸感受到他的疼痛。

言看著狐狸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型，再看看自己的手，一道不不

浅的割痕，泛著血液。好像在指控，他和狐狸不自然的牵绊。

他不是愿意在这里的。

他不应该在这个地方。

『赶快包扎啦！』狐狸不耐烦的催促。言回神，发现地板的玻璃全乖乖的躺在畚箕里。是狐狸施法，将其他的碎片捡起来。

「谢谢。」言起身，去找急救箱，随意包扎，然後又回到厨房，继续煮香肠。

『真是的，你到底怎麽了。』狐狸埋怨著。

「还会痛吗？」言担心的问。

『不会。』狐狸说，『下小心点，你的身体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总觉得言会反驳他：又不是孕妇。这种相似的话。

言只是诚意十足的说：「抱歉，我会多加小心。」

狐狸莫名的一阵恶寒。

『喂，你该不会发烧了吧？』

「没有啊。」

『还是说，你人在这里，实际上却是在沉睡？』

「我很清醒。」

『难道说，你喀药……』说完，狐狸自己都觉得扯，他二十四小时都

在言身边，如果他喀药，他一定知道。

言摇头：「你在说什麽啊？」将微微变色的香肠翻面，加姜提味。

『还是说，你终於发现自己在搞人兽恋，所以就疯了。』

「狐狸。不要开这种恶质的玩笑。」言无奈的说著，「我是真的喜

欢你。」

狐狸乾笑著，摸摸鼻子，离开厨房。

言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动，鼻子微酸。哎呀，这段感情到底能不能

得到回应？

将煮好的香肠起锅，放入盘中，他切了一些大蒜，当佐料。端了出

去。

仅仅一眨眼的时间，狐狸手上的鸡脚冻，就通通吃光了。

「你，好像真的很饿。」

『是啊。总觉得吃都吃不饱。』狐狸应著，他迫不及待徒手拿香肠，

无视言拿出来的那双筷子。

「吃慢点，小心噎到。」言说著，他拿出柳橙汁帮狐狸倒了一杯，「给你。」

『等一下要去相片馆吗？』狐狸狼吞虎咽，还能空出空间说话。

言点头说：「是。我想顺便去大买场，买一些日用品。」

『喔。』狐狸再度埋头苦吃。

「还有，我想在大学开学之前，去看我母亲。」

『很远耶！』狐狸抱怨，那女人的灵骨塔可是在郊外，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破佛寺里。去一趟来回就要一天的时间，更何况每都逗留许久的言。

「我想跟她分享我考上大学的喜悦。」

『上大学有什麽了不起？你到路上随便一抓不是博士就是硕士，更何况是大学生。』狐狸极度不以为然。

「小狐狸，」言皱眉说著久违的腻称，「我在想，是不是该禁止你看电视。」

『为什麽！』

「你啊，电视看太多了。」言终於恢复凌牙利嘴，「难怪人家说，

爱看电视的小孩都笨笨的。」

『喂！说我笨！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

「小狐狸，你……对号入座了。」

『你！』发现他真的拿陆言没辄，『你不去当律师真是太可惜

了！』

「谢谢。」

突然一阵沉默，言静静的看著狐狸吃著香肠，似乎在想什麽。

『你……』狐狸打破沉默，『什麽时候要去？』

「明天。」

『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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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神，才发现，言的感情已经很浓烈了。哈哈，还带有一点苦涩。路途遥远的一对

57

「嗯，是啊。我想早点跟她说。」言说，将狐狸面前的空盘子收走，「还会饿吗？」

『目前不会。』狐狸说，变回小狐狸的模样，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用眼角馀光偷瞄言穿围裙，洗碗盘的背影。

一丝丝甜蜜渗透出来，扩散全身，害他忍不住微笑。

不过，话说回来，言究竟在烦恼什麽？最近老是魂不守舍的，而且对感觉很怪。

言脱下围裙，往房间的方向走去。套上外套後，回到狐狸面前。

「走吧。」

狐狸起身跟在他身後，偷偷观察他的动作。本来没有什麽异常，直到

言过完马路，狐狸才发现他不对劲的地方。

言走得很慢，除了闪过那些的幽灵外，还有一种似有若无的动作，彷佛在保护什麽。

他想保护什麽？

狐狸皱眉回想，任何言会想保护的东西。言想保护自己的身体不被幽灵侵犯，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手表以免又坏了，保护……

想到很多，却都不是。

等到无人的街道时，狐狸突然停了下来。感受到他停下，言回过头来。

「怎麽了？」他问。

狐狸只是惊讶的看著他。他不敢置信的问：

『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言一愣，看著狐狸的吃惊，开了口却什麽话也没说。

『说话啊！』

「我是什麽时候知道的，很重要吗？」言问，决定回避他的问题。

眼看相片馆就快到了，他逃也似的进去。「老板，我要拿照片。」

『喂！』狐狸跟在他身後。

「有拿订单吗？」相片馆的老板年纪已过六十，带著厚重的老眼镜。感觉上是和蔼可亲的人。

「有。」言将订单递给他，「麻烦你了。」

「你等一下。」老板转头，翻著相片。

『喂！不要忽视我！』狐狸跳上玻璃柜，大吼大叫。

言抓起他，将他抱在怀里：「你这麽重，要是玻璃柜破掉，就糟了。」

『哼！谁叫你忽视我！』狐狸在言怀里张牙舞爪，却不敢真的伤到他。开玩笑，伤到他，痛的是自己。

言微笑著，狐狸知不知道他说的话，跟撒娇没两样。

「找到了。」老板将照片放到玻璃柜上，「可是你们拍的照片，有些都曝光了。」

「没关系。」言早知道会这样，照片上的他肯定很模糊。他没有责怪老板，将钱交给老板，然後离开。狐狸已经挣脱他的怀抱，跳到地上了。

「接著，到大卖场。」看著走错方向的狐狸，言开口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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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这一篇早就该放上来了，可是鲜网打不开。为了弥补各位，马上再补一篇!

58

『我知道啦！』狐狸不耐烦的说著。硬生生绕回来。

言笑了笑，也不说破。小心翼翼的走路。

『喂！你也不用太保护这个。要是这麽容易就断掉，我早就自由了！』狐狸实在看不下去，照他这种小心翼翼的走路方法，是要多久

才会到达大卖场啊！

「嗯，我想也是。可是……」言点点头，「我不想要让我们的红线受伤。」说这话，一点也不害臊。

『红、红线！』狐狸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说的人是一点也不害臊，听的人倒是脸红到不能再红了。（虽然他毛太多，看不出来脸红。）

「你不觉得很浪漫吗？」言轻笑著。

浪漫！狐狸受不了的说：『你以为你是国中小女生啊！』

「小狐狸，该不会是在害臊吧？」言笑著，逗弄著狐狸。

『才没有！』狐狸怒吼。

「是是是。」

斗嘴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他们很快就到大卖场，里面是人山人海，几乎都是全家一起来，手里拿著大包小包的购物袋。

『今天该不会是周年庆吧！』

「我想一下……」言假装思考，然後说：「好像是耶。」

『你早就知道了！』

「我也昨天才看到传单。」

『你明知道我讨厌周年庆！』

「可是周年庆的商品很便宜，很划算耶！」

『我最讨厌大包小包的！』

「不会大包小包的，我只带大型的购物袋。」所以只有大包跟大包。

『那还不是一样！最重要的是，我讨厌提东西！』

「别这麽说嘛。大不了我明天多煮些油炸豆皮补偿你罗。」施加利诱。

『多煮些是多少？』

「五十？」

『一百。』

「八十。」

狐狸瞪著言，许久，松口：『成交。』

「那就麻烦你罗，我的双胞胎兄弟。」言喜孜孜的说著，等狐狸变成人型，将购物袋交给他。

『知道啦！』愤怒的接过购物袋，认命的跟著言走。

三十分钟过後……

叮的一声，自动门往两旁开启，伴随著机械女声：「谢谢惠顾。」言和狐狸两人各抱著大袋子踏出大卖场。

『你真的一点也不输给那些欧巴桑。』狐狸不知道是褒是贬的说，心有馀悸，刚刚那场面比星际大战还要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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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和友人一起去看珍妮佛安妮丝顿演的『当真爱遇上八卦』，里面有一句很棒的台词：

I’m here It’s not going to tell you I can’t without you　I can without but I just don’t wan’t to

超棒的～还可以顺便练习英听。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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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案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跟我原本定的草稿完全不一样。每定草稿都觉得很多馀。下要写不定稿的故事!!!哼!

59

「没办法，谁叫东西都只剩一些，只好用抢的罗。」言心满意足说著，看看他们的战果，他就忍不住想笑。

『真受不了你……』狐狸小声抱怨著。

「我已经想好午餐要吃什麽了，就吃义大利面吧！」言宣布今天的午餐，因为他正好有买义大利面条。说话的同时，他的脸上流下辛苦

的汗水。

『你流了好多汗。』狐狸看著言不正常的汗水，才刚离开有冷气的大卖场，怎麽会流这麽多汗。

「可能是刚才太激烈了。」言说，「而且我好累……」声音越来越小，毫无预警的往前倒下。

『喂、陆言！』狐狸手上都是购物袋，跟没办法扶助他，任凭他倒下。

言的购物袋掉落地上，里面的食物散落一地，橘子滚阿滚的，被来往的车辆压扁。

『该死！』狐狸咒骂著，放下购物袋，扶起言，看他好像中暑的样子，赶紧带他到阴凉。

一个碗，倒入清水，蟾蜍皮，鱼眼珠，活蜈蚣，毒蝎子，沟鼠毛，以及一滴血。

血液缓慢落入碗中，浓稠不见底的液体，泛起涟漪。

涟漪平去，映出人的脸。用老鹰般锐利的眼睛盯著他，带著狰狞的笑

容，说著：

「找到你了。」

赫！

陆言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狐狸怀中，原本紧张的心瞬间放松。

「吓我一大跳。」他安心的低云。

『我才被吓到！』狐狸说著，『你刚中暑了。』

「可能是温差太大才会中暑吧。」言难过的说著，闭上眼睛，头还是晕晕的。

『有没有好一点？』

「嗯。」言再睁开眼睛，往案发现场望去，看到一只乌鸦正在吃掉落在地上的橘子。

『只有一些掉出去，其他的我都捡回来了。』

「太好了。」言说。

『回家吧。』

「嗯。」

『还是要我背你？』

「不用啦！」言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接过购物袋。刚刚的那个，应该只是梦吧。马上将它抛诸恼後。「走吧。」

乌鸦，衔著一张照片，往天空飞去。

「好孩子。」男人伸出手，接住乌鸦带来的照片。乌鸦停在他手上，下一秒，化成一张纸片。男人看著照片，露出诡异的喜悦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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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是慢慢越来越多了。每一案都有新人物，久而久之，人物就会变很多。

6

翌日。

言起了个大早，整装出发。一路上，狐狸碎碎有词，吵个不停。言充耳不闻，只是微微笑著。

坐公车时，言差点昏倒。下了车，他靠在栏杆上喘气。

『你到底怎麽了？』

「可能是空气不足吧？」言喘息著。

『昨天是中暑，今天是缺氧，你身体也太虚了。』

言吞著口水，眼，闭上眼再睁开，重复几，直到视线清楚为止。

狐狸说的没错，最近他的身体确实很虚弱。虽然没有疼痛的感觉，却

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要我背你，还是要走鬼道？』狐狸问，实在是看不下去，依言的身体状况，恐怕还没到佛寺，自己就先升天了。

「你背我。」言任性的说。

『想得美！』狐狸马上拒绝。

「走鬼道？」

『佛寺哪来的鬼道？不可能啦！』语毕，狐狸得逞的大笑。

「那你还问？」言白他一眼。

『很失望对吧。』狐狸笑著说，非常喜欢看到言失望的表情。

「有点。」他说。确定身体好点，他继续往前走。还有一段路呢！

到达佛寺，有人负责引路到灵骨塔，言只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要走了？』狐狸惊呼，来这里通常都会耗掉一整天，今天居然只看一眼就走。太反常了。

「嗯。」

『这麽快？』

「嗯。」因为他只是来，将一些事情放下。

『你不跟那女人说话？』通常都会说个不停的，怎麽今天一句话都没有。

「小狐狸，你不是讨厌我跟她说话吗？你不是说灵骨塔只是安慰那些

活著的人，一点意义也没有吗？」言说著，「怎麽突然希望我跟她

说话？」他问。

『你不是要跟她说考上大学的喜悦？怎麽……』狐狸还没说完，被言

硬生打断：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走了啦！」他说，离开佛寺。

『奇怪，太奇怪了！』狐狸叫著，跟上言的脚步。

「等等！」突然传来叫喊声，让言停下。

言回头，对方已十分接近他了，留著几乎掩盖面孔的胡子，穿著脏兮兮的衣服，十分落魄的样子，令言不由自主的後退一不。

「可以跟你们一起走吗？因为我不知道公车站牌在哪。」对方不好意

思地搔搔头，好像会掉出一两只跳蚤出来。

言思考一会，应许：「可以。」

『我有不好的预感。』狐狸跳到言身边，紧紧挨著他。说这话的同时，对方又用力的抓了抓脖子，『天那，不要再抓了！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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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真的很妙。跟前几篇截然不同。请继续支持喔～

61

言笑了笑，与流浪汉同行。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如果他跟他借钱，他会给他一百块。

呀──

天空飞来一只乌鸦。

「最近乌鸦好多，吵得我在佛寺都睡不著。想说待不下去了，才要走

的。佛寺真的是很好的地方，要不是乌鸦，我才不想走。」流浪汉抱怨著生活近况，手部动作一直没停过。

『陆言！叫他不要再抓了！』狐狸大叫著，看他抓痒，害他也痒起

来了！

「那个……」言尝试著开口。却说不出口。

「什麽？」流浪汉问。

「不，没什麽。」

此时，言只好加快脚步，只盼早点到搭上公车，摆脱掉流浪汉。虽然他不会歧视流浪汉，但是，这个人给他很不好的感觉。

奇怪的是，他们已经走了快三十分钟的山路，都还没走出去。

「奇怪……」这令言感到十分诡异，他回头看，後方是无止进的山路，前方也是无止进的山路。

「嘿，陆言是吧！」流浪汉语调改变，低沉不已。

言惊讶的看著他，从头到尾，他都没说过自己的名字，他怎麽会知

道？

「你怎麽……」正想问，却被对方用力一推。言像是被丢进无底洞般，无止进的往下掉。他看著上方，彷佛另一个空间般，流浪汉对著他微笑。狐狸纵身跳了进来，入口就此关闭。

言轻声说著：「笨蛋，干嘛跳进来？」

唰唰唰──

彷佛永无止境般往下掉，狐狸跳到他身边，瞬间变大，背著他一转，站直身体。原来，言掉进横的空间，只要角度一改，便能踩到地面。

言紧抓著狐狸，紧紧贴近他，舍不得放开手。

『你骂谁是笨蛋啊！我都听到了，你这个超级大白痴！』狐狸咆哮著，变巨大身体连声音都很有份量。在这个空间，造成不小的回音。

「这里是哪里？」言抬头，看著周遭的环境，左右後面各有一面墙，只有前方有路可走，往前方望去有两条路可走，「这里是迷宫。」他肯定的说。

『哼，臭道士的小把戏。』狐狸怒火中烧，『又是他！』他想起来他

是谁了，虽然没有照过面，但是他很肯定就是他！就是这个法力，将

他困在树上，继而认识爱哭鬼陆仁。

「你认识他？」

『有点过节。真是令人不悦的法力！』狐狸怒吼。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你认识我啊！」低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却看不见人影。

『有本事过来跟我过招啊！』狐狸叫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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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多事要忙，可能会闹失踪吧。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把手边的稿都放上来了。

62

「不了，我的目标不是你，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我要的是你身边这个人类。」

「我？我不懂？」言不解，简直是莫名其妙。

「陆言，我看你资质不错，不仅破解了我对许下的咒术，还收伏了狐妖。你要不要当我的徒弟？」

「不了，谢谢。」言连想都没想马上拒绝，「还有我没有破解任何咒语，而我也没有收伏狐狸。」

「总而言之，你都已经掉进来了，就接受我对徒弟的试炼吧！」感觉有点随便。

「喂、喂！我都说我不要当你的徒弟了！」言大叫著，怕对方听不到。

「只要你走得出这个迷宫，就算你过关了。所有玄术门的弟子都是这麽走过来的！」

「就说我不要当你的徒弟了！放我们出去！」

「不要怪师父没提醒你，要是过了二个小时还没出来，这个空间会自动崩溃。动作要快！」对方目中无人得很彻底。

「什麽！」言惊呼。

「还有在这个空间，任何法术都是无效的。」他补充。

『等我出去，我一定要扒了臭道士的皮！』狐狸怒吼！『还有你要坐在我背上到什麽时候？』

「可以一辈子吗？」

『不行！』

「你背我比较快，快点往左边。」言指著左边的路，自信满满的说。

『你哪来的自信？』狐狸质疑，不过很听话的往左边走。

「因为回音。」言说，接著又指著向右边。

『回音哪听得出来啊？』

「你想，回音比较大的地方，就表示空间比较小，空间小就表示没有

路可走。因此，我们要走向回音比较小的地方。」言解释著。又指

向另一个方向。

『原来如此，这样我们很就会到终点了！』狐狸开心的前进，突然干劲十足，『等我出去，非吃了臭道士不可！』

话虽这麽说，言却有不好的预感。

三十分钟後……

『怎麽走都走不完？』狐狸很丧气，一路都没休息过，虽然没遇到死路，可是这迷宫好像永无止境般，走也走不完。

「往左边。」言露出倦意。

接著，一小时後……

『天哪！还没完啊！』狐狸整个快疯了，这个空间他既不能施法，也不能走鬼道，束手无策也就算了，还有无止境的迷宫。

「等等。」言从他的背上跳下来，拿出纸笔，将刚刚的路线完全画下来。

『干嘛？』狐狸靠过去，看著他画著路线。

63

「你看，将我们走的路，连在一起，就是一个八卦。」言将画拿给狐狸看，解说著，「我们只完成了四分之三，还有四分之一的路要走。」

『也就是说……』狐狸问，不懂他的重点。

「如果用比例来换算，我们大概要……」言在一旁算起公式，「再走一千个房间。而我们现在只剩半小时。所以……」

『所以……』

「要快。」言说。

『废话！快上来！』狐狸急躁的说，等不及言爬上去。咬住他的衣领，往後一抛，安全降落。

「往右！」言快速下令。狐狸快速奔跑著，言很快地作出判断，因为他已经画出地图。现在就差时间了。

走完八百个房间，时间也只剩十五分钟了。

『可恶！』狐狸怒吼，『言，路线给我，我要做最後的冲刺！』

「好，」言说，看著地图，抓紧狐狸的身体，有预感若是抓不好他

会掉下去，

「左右右右前右左右前左右左前左前左左……」

狐狸冲得很快，就算是哔哔鸟也叹为观止。

「……左左右前前前右右右……」已经念到第六十个了，速度也越来越快，言就快要看不清手上的地图了。时间还有五分钟。

感觉很像在做云霄飞车，言有点头晕。

「……前右左左左……」最後一分钟，最後二十个房间。

五，四，三，二……

「……左。」几乎是同时，言念完方向，狐狸也到达终点，一踏入房间，彷佛掉进无底洞一般往下掉。

啪啪啪啪──

坠地的同时，传来鼓掌声。

「太漂亮了。」狐狸口中的臭道士，此时站在他们面前，带著赞许的笑容。

「恶──」言倒在一旁，大吐特吐，刚才的时速肯定超过两百，岂是一般人所能负荷的。

『臭道士！我要吃了你！』狐狸跳起来，准备吃了他！

「你懂得利用回音原理和数学公式破解迷宫，真是太聪明了。」臭道

士依旧忽视狐狸，只跟言说话。

『喂！』狐狸扑上，却扑了个空，臭道士轻轻松松的闪身。

言倒在一旁，吐得淅沥哗啦，根本听不进任何一句话。

「你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臭道士边闪躲狐狸的攻势，边走到言身边，他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好，不愧是我的徒弟。」

谁是你徒弟啊！言很想反驳他，可是他已经吐到虚脱了。

「不说就当你默认了。哈哈，很好，很好。」臭道士仰天长啸。

好你妈个头！言心里已是脏话连连了。

『少目中无人了！』狐狸唤起狐火，攻向臭道士。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锺奎，专长是降妖除魔。」臭道士笑了笑，也

不闪躲，「我们很快就再见面了。」狐火击中他的背，下一秒，臭道

士变成一张符纸，燃烧殆尽。

『可恶，是式神！』狐狸不甘心的怒吼。

「什麽跟什麽啊！」言说完，直直倒下。

他真的累毙了！

6

事後，他再也没遇到锺奎。可是他那句：很快就会见面，让人感到毛毛的。

说实在的，他真的不想再看到他。真的真的，不想再看见他！

然而，大学开学的第一个礼拜三。

礼拜三，下午一点，言坐在教室里，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坐满整个教室，还有人去搬桌椅。

「听学长姊说，这堂课的教授很会教。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的。」坐在言旁边的人说，他是言进大学後第一个交到的朋友，叫做刘脓

还是刘楼的。

言笑了笑说，「身为必修的我们，还真是幸运。」

「没错。」

须臾，教授来了。教授比想像中年轻，大约三十几岁，他身穿轻便的黑色Ｔ恤，下半身是牛仔裤配黑色帆布鞋。刚毅的脸庞，锐利的眼神，带著胡渣的下巴，十分有男人味。若不是他身上的教师证，还以为是哪来的学生。

好眼熟。言看著对方锐利的眼神，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升起。身旁的狐狸早已弓著身进入守备状态。

教授对著言暧昧一笑，随即移开视线：

「嗨，让各位久等了。我的名字……」他转过身，龙飞凤舞写下自己

的大名：锺奎。

「咦！？」言一惊，赫然起立。

锺奎猛地转身，想是算计好的：「很好！这位同学自愿当我的小助手。以後就拜托你点名以及将大家的报告交给我！」

「啥！？」言错愕。

「各位同学，请鼓掌以示赞同。」

啪啪啪啪啪──

简直是敢鸭子上架。

「你可以坐下了。」锺奎挥挥手，示意坐下。

言错愕的坐下，睁大眼看著他。难怪会说，很快就会见面了。

一旁的狐狸不断散发出气味，挑衅臭道士。

『臭道士，有种来单挑！』

「你还差得远呢。」教授用唇语表达著，挑衅的看著狐狸。

你们一定要这麽幼稚吗？言无力的想。他真是上错大学，走错班

了。

恐怕他的大学生活，不得安宁了。

可以不要吗？言欲哭无泪的看著天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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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要吗？这句话是我们班的流行语，还有”要吗？”跟”一些”

流行语的很有趣，前一阵子，还有流传”老师说”

例如：A放屁了。

然後B举手说：老师有人放屁(明明当场就没有老师)

C：可以不要吗？

D：一些放屁的同学。(明明只有一个人放屁)

C：要吗？

诸如此类的。哈哈，我们真是无聊的大专生。

由於我们学校规定要穿三天制服(就明明已经是五专生了，还高年级了，还要穿制服)，所以我们常开玩笑说：我们是文藻军官校。

不过学校最近开放四技跟二技，他们就可以自由穿著便服。所以我们就改口：我们是文藻外语学院的军官部。

就开一些学校的玩笑。

65

陆言呆坐在魔术社的一角，眼神空洞。此刻的狐狸躁动不已，他频频对台上表演的魔术师发出嘘声。

「接下来，我会让试管向下。」锺奎说，做出施法的动作。

就旁人看来，悬空的试管果真照著他所说的向下。事实上，是一名他

养的小鬼拿著试管往下移动。

「接著，我会变出一只鸽子。」说著，锺奎迅速揉著一张纸，将纸藏再丝巾锺，下一秒，纸变成白鸽。

「哇──」众人无不惊奇。哇声不断。

『骗术！诈欺犯！』狐狸叫嚣著。

言依旧眼神空洞，继续发呆。

「各位，相信我你也可以做到。」锺奎行礼，下台一鞠躬，「我是魔

术社的指导老师──锺奎，请多指教。」

「可以再变一个吗？」类似的要求此起彼落。

「不行，我的鸽子飞走了要绕地球一圈才会回来。我要等它回来，才

能继续表演。」锺奎胡扯著。

「什麽啊？」类似的嘘声也此起彼落。

「不如让学长姊，表演吧。」锺奎笑著说，将主导权让出，走下台。

社长一上台，马上声明：「虽然没有教授厉害，就请大家多多包涵

了。」然後开始表演，马上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锺奎漫步走到言面前，然後坐下。

「嘿，发呆多久了？」他在他面前挥手，「你错过师父的英姿了。」

『什麽英姿？你这个诈欺犯！』狐狸叫著，没看过比他更不要脸的

人。

「还发呆！」锺奎俯身，在他身边低语：「不怕我当掉你？」

言眨一眨眼，慢慢恢复神情。定睛一看，眼前这位衣冠楚楚，散发

著男性荷尔蒙的人。

他猛地想起，为什麽他会坐在这里。

这要追溯到开学後的星期一，也就是申请社团日，也就是社团抢人大

会。原本他是打定主意，要加入海鸥社（回家社）。可是，他千算万

算，就是没算到意外。

他意外的遇到锺奎，或者说，锺奎挡在他面前阻止他回家，也就是传

说中的「堵人」。

「如果你不想被当掉，就跟我走。」一开口就是威胁，不容置否的态

度，逼迫他跟他走。

言连问都还来不及问，就被抓入魔术社了。魔术社的人其实不算

少，光学长姊就有三十人，算是大社。

66

大家都兴致冲冲的，只有他像个局外人。

「在想什麽？」锺奎问，亲腻的拨开言脸颊的发。

『喂！你干嘛！』狐狸一跃，挡在他们中间，恶狠狠的瞪他。释放出

狐火，围绕著他。

「啧啧，没教养的宠物。」锺奎鄙夷的看著狐狸。

『你……』

「请你说话客气点。」言动怒，忿然起立。

社团所有成员，一致回头看，焦点全放在言上。

「我……」言环视众人，拿起自己的包包，「我先走了。」尴尬的

点头，离开教室。

落荒而逃，落荒而逃，落荒而逃，落荒而逃……

言脑海里不断浮出这句成语。刚才的气愤及难堪，还堵在胸前久久

不去。

被当掉还是重修什麽的都无所谓了！他要做就做吧！混帐道士！

『喂！喂！陆言！』狐狸在後头追著，没想到言会走得这麽快，

以他的原形根本赶不上他。他变成人型，大步大步追著言。

追上他的脚步，伸手拉住他。两人停在学校毫无人烟的中庭，中庭种

了许多树，中间还有个大池塘，池塘里没有鱼，没有莲，只有海

藻。似乎荒废许久。

『你等一下！』狐狸拉住他，不让他继续走。

言猛地转身，眼神坚定的宣告：「你不是我的宠物。」直视著一模

一样的脸孔。

『废话。我当然不是。』狐狸皱眉说著。

「你是……」

言向前逼近，原本就已经很接近的两人，此刻几乎没有距离。「你

是我……」言搭著狐狸的肩。

「……喜欢的人。」他亲吻著狐狸，一模一样的脸孔，一模一样的嘴

唇。然而，却是不一样的味道。

狐狸回应著他，理智告诉自己推开他，手却不由自主的环抱他。

明明不是第一亲吻了，心里却还是很紧张。言双手颤抖的抱著

他。最後累了，才分开。

言的脸微熏，狐狸也好不到哪去。

言盯著狐狸的脸，伸手在他嘴边一抹，笑著说：「我的口水。」手

上一片湿，这是技巧不好的证据。

『你也是。』狐狸照样化葫芦，在他脸上一抹。

气氛变得甜蜜，相视笑著。

言突然一阵昏旋，靠著狐狸滑落。

『怎麽了？』狐狸吓一跳，缠扶他，以免掉下去。

「没……」想说没事，却站不起身。

『你该不会被我吻到腿软吧？』狐狸疑惑的问。

才不是呢！想反驳他，却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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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写得比狐狸还勤，哈哈。大家就原谅我吧!!

67

他感受从一股恶意，虽然不知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我扶你回家。』狐狸扶著他前进，『还是要走鬼道？』咻一下就到了，超快速的。

「不，不要。」言摇头。鬼道阴森的气氛只会让身体更加不舒服。

『好吧。那你抓好。』狐狸提醒他。可他没想到，若是这样扶著言

出去，会引来注目。毕竟没有人能依靠著空气行走。

「不用了，我能走。」言说，自顾自的走，跨出中庭的瞬间，恶意

消失了。他回头，惊讶的看著中庭。

明明什麽也没有。

没有人或是灵魂什麽的，只有树跟中央的池塘。

『怎麽了？』狐狸问。

「好像怪怪的。」言指中庭，紧皱眉头。

『你最好不要管。』狐狸看了中庭一眼，冷冷的说，『这和往常不一

样，不太好理。』

「喔，也有你不在行的鬼怪。」言意外的说著。

『我有说我不在行吗？我只说不太好理。』狐狸白他一眼，亦步亦

趋跟在言後面。

「嘿！陆言！」从後头远，传来的叫唤声。言回头，明明听到

声音，却没有人。

啪啪啪──

小鸟振翅的声音，越来越近，远远地看到鸽子飞来，听在他们面前。

「等等我。」鸽子突然出声。

『臭道士的式神。』狐狸不屑的说，手指一弹，将鸽子燃烧。

「别这样。」言伸手，拍熄火焰，「就算是式神，也不能随意的破

坏。」鸽子已经变成破烂不堪的纸屑了。

「不愧是我徒弟。很有得道成仙的资质。」锺奎从另一头出现，似乎

刻意避开中庭，绕远路。

『得道成仙是人类的妄想。人类死後只会下地狱。』狐狸冷哼，一贯

的态度，看不起人类。

「好悲观的想法。」锺奎首正视狐狸，并回应他的话。然而，他很

快便把注意力转到言身上，「我要为我刚刚的行为举止道歉。」他

郑重的道歉。

「我原谅你。希望你能明白，狐狸并不是我的宠物。」言欣然接

受，藉此，顺便把话说清楚，「还有，请你不要叫我徒弟了，我并没

有跟你学法术的意愿。」

「关於第一点，我会铭记在心。」锺奎笑著说，他一手搭著言的肩

迫使他同行，「一起回家吧，我可以载你。」

『喂！放尊重点。』狐狸上前一步，拨开锺奎的手。

啪──

锺奎的手离开言，却不是因为狐狸的干扰，而是毫无欲警飞扑而来的乌鸦。

************************************************************

让各位久等的狐狸娶亲～

68

『哼，看来你身後还有更危险的人物。』狐狸冷笑，看著袭击他的乌鸦，被狐火烧成碎片。

「那乌鸦不是他的？」言问，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乌鸦是锺奎的式神，毕竟乌鸦跟他几乎是形影不离。

「是我的也不是我的。」锺奎说，他拿起碎片，紧皱眉头，「好

烫。」又将碎片放下，看来能直接触碰狐火的，只有言一人。

周遭的乌鸦，又飞来了两只，与锺奎的距离拉近了点，像守卫兵般一

左一右。

「增加了。」言道出事实，看著乌鸦警戒的看著他们。

「谁叫你烧了它。」锺奎抱怨著。从口袋里拿出符纸，变出鸽子，交

代几句话後，让它飞走。

『关我屁事。』狐狸说。

「小狐狸，不要说脏话！」言警告他。他最讨厌狐狸说脏话。

片刻，鸽子回来了，乌鸦飞走一只。鸽子停在锺奎的手臂上，嘴里衔

著一张纸。锺奎拿下纸，是一张黑底白字的符咒。

下一秒，纸变成了蝎子，尾部狠狠刺入他的肌肤，他倒抽口气。

「天那！」言上前，一把拍掉蝎子，「你没事吧？」

「没事。」锺奎将手摊开，根本没有被螫伤的痕迹。「只是个恶作

剧。」无奈的笑了笑。

『派这种程度的式神，对方只想让你痛吧。不过，连这点小把戏也没

看穿的你，也太三流了吧。』狐狸烧著蝎子式神，然後将它吃尽肚子

里，『恶，好难吃。』

「谁叫你乱吃东西。」言敲他的头。「不过话说回来，究竟是谁又

要保护你，又要伤你？」言好奇的问，对方矛盾的心态实在有点变

态。

锺奎苦笑，「其实对方你也看过。」

「我有吗？」言皱眉，开始努力回想，有这号人物吗？

『少来，我都没看过，他怎麽可能看过？』狐狸说。

「你没看过，但是他看过。」锺奎说著，似乎希望他能自己想起来。

「难道是……」言想起了什麽，不太确定的说。从回忆中涌现一张

狰狞的脸，是上中暑昏倒时，看到的人。

「没错。就是他。」锺奎宣布，显然地言已经想起来了。

『到底是谁？』狐狸微怒，为什麽他在话题之外？为什麽言看过那

个人，他却没有？

「你还记得我在大卖场昏倒的事吗？」言问。

『记得，你不是中暑吗？』狐狸疑惑的说，问这个干嘛？扯到哪里去

了？

「我就是在昏倒的期间，看到那个人的。」言说，想起当时的画

面，「为什麽他会说：找到你了？」他问锺奎。

「说来话长啊。」锺奎叹息，为难一笑，「要听吗？」

「我看不用了，我没兴趣。」言笑了笑，拒绝了。狐狸暗自窃喜

著。

69

「咦？可是我想跟你说耶。」锺奎笑著说。

「既然你要说，我反倒对中庭的池塘比较有兴趣。」言说，没有恶

意。

「这个中庭啊……」锺奎停顿一下，「这个故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

决，不如我带你去吃饭，我们边吃边聊。」总觉得他在诱拐小孩似

的。

「不，不用了。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讲话。」言回～了，没有恶

意，他吃饭确实不喜欢讲话。

「哎呀，你真是难诱拐的小孩。」眼看不论诱拐还是利诱都没有用，

他只好放弃了。

「谢谢。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再见。」言欠身。

「等等！」锺奎拉住他。狐狸撕牙裂嘴，言见状，四两拨千金地挡

掉他的手。

『有话用说的就好，干嘛动手动脚！』狐狸挡在言面前，叫嚣著。

「抱歉。」锺奎先道歉，接著对言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中庭的故

事罢了。」

『我们没兴趣！』狐狸高傲回头，却看到犹豫的言，熟知言鸡婆

本性，在内心大喊不妙！

「我想……」言迟疑说著。

『喂！喂！喂！』

锺奎竖起耳朵聆听。

「……我们……」

『喂！喂！喂！』不好的预感油然而升。快要灭顶了，他知道他要说

什麽。

「……可以在教室好好聊聊。」

「没问题。」锺奎露出胜利的微笑，挑衅地看著狐狸。

第一回合，狐狸VS锺奎，锺奎胜。

『你干嘛答应他！』狐狸愤恨说著。

「好奇嘛。」言笑著说，跟锺奎一起走。

『好奇心杀死一只猫！』狐狸怨恨极了。

「那我早就死好几百了。」言反驳，存有侥幸的心态。

「你们的感情真好。」锺奎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好羡慕喔。」

『谁跟他好啊！』狐狸气愤的反驳，不过底气很虚。反观言只是笑

一笑，不否认也不承认，给人无限遐想。

「年轻真好。」锺奎看著他们俩人，羡慕地说著。

『谁年轻！我的年纪对折再开根号都比你大！』狐狸气呼呼地说著。

「是是是。」言敷衍的说，早就习惯狐狸这套说辞了。

「真没想到，你的数学挺好的。」锺奎挺意外的，接著恶质的说：

「真是活到老学到老。」

言和狐狸双双停下脚步，连乌鸦都飞走了。

呀呀呀呀──

「你晚餐想吃什麽？」言跟狐狸聊天。

『油炸豆皮。』

「可是家里只剩一点点。」

『那就去买。』

「改天吧。」

两人说著家常话，越走越快，离锺奎越来越远。

「别忽视我啊！」锺奎急忙赶上。

『哼哼。』狐狸冷哼几声。冷漠地看他追上他们。

「走吧。」言说，微微笑著，作弄人於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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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两个结局，对我而言，两个都很好。可是其中一个会被骂，而我又非常喜欢。我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

7

狐狸、言、锺奎三人，在一楼的某间教室，一直待到五点多。从三点下课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天色都暗了，学生几乎都走光

了，校园里三三两两的人影，好不空虚。

狐狸卧在言膝上呼呼大睡，言神色专注，但仔细一看，会发现一

丝不耐烦的情绪。唯有锺奎说得天化乱坠，欢天喜地，神采飞扬。

「教授……」言眼看锺奎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他决定打断他，基於礼貌上他是不该打断他，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

「怎麽了？对我刚说的话有问题吗？」锺奎问，期待他会问出什麽问

题。

他刚说的话……，不过就一些姑姑是尼姑，爷爷是住持，妈妈是法

师，爸爸是日本的阴阳师，一家人世袭有关降妖除魔的事情。还扯到

他姑姑为何半路出家，以及他爷爷的人鬼恋。

这些家务事，跟学校中庭有什麽关系？

「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你，可是我要回家了。」言说，他对能

维持礼貌的自己感到骄傲。

「喔，那我送你。」

「不用了。」

「没关系，我送你。」

「真的不用了。」

「可是我想载你。」锺奎微笑著，不容置否的语调。

可以不要吗？言很想这麽说。

铃铃──

言的手机响起，此时的铃声宛如救命法宝般，他快速接听。

「爸？」

「言，我在你学校外面，赶快出来吧。赵阿姨要请我们吃饭。」陆

仁在电话那头异常喜悦的说著，一旁还可以听到赵

「喔，好。掰掰。」

「掰掰。」

挂掉电话，言偷偷松了一口气。

「是你爸爸？」

「是。他来接我了，在门口。」

「那好，我跟你一起出去。」锺奎说，俐落起身。

************************************************************

BI下一篇是兔&狮

71

言叫了几声狐狸，见他赖床似的不肯起来，索性抱著他走。

「你爸今年几岁？」

「四十左右。」

「没想到挺年轻的。」

言不回答，加快脚步。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多话的教授。

「我爸的车在那里。」言一指，暗示他可以离开了。

「别这麽冷淡，让我过去打个招呼吧。」语毕，也不管言的意见，

直径往前走。他轻敲车窗。

赵诗芸摇下车窗，探头出来询问：「有事吗？」

「请把你儿子交给……」锺奎误以为对方是言的母亲，诚恳的说。

诗芸一头雾水地看他，锺奎被人往後一扯，此时诗芸才看到他身後的

言。

「赵阿姨，不要理这个神经病！他有严重的妄想症！」言将锺奎一

脚踢开。

「呵呵，你这麽快就有新朋友啦。」诗芸一笑，还以为他们在开玩

笑。

「不，不是这样的……，」言注意到车内不见陆仁的踪影，「赵阿

姨，我爸呢？」他问。

「对了！他刚进去找你了。」她赶紧拿出手机，准备联络陆仁。

锺奎紧接著问：「进去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她回答，「奇怪，他手机没有讯号？」挂掉电

话，重试一。

「他是往哪边走？」锺奎追著问。

言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紧盯著赵阿姨，跟锺奎有一样的疑惑。

「往那里。」她一指，言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是中庭。

他和锺奎对看一眼，随即跟她说：「赵阿姨，你等我一下，我去找

他。」

「可是……」这样很容易又错过。话都还没说完，言跟锺奎已经跑

走了。

「狐狸，醒醒！」言叫醒狐狸。

『吵什麽！』被人吵醒的狐狸，口气很大的说著。差点没张牙舞爪。

「我爸去了中庭。」言说，将狐狸放下，狐狸轻巧著地。

『爱哭鬼去中庭？哈哈，依他的灵异体质，肯定会出事。』狐狸幸灾

乐祸，跟著他们奔跑，却没有他们紧张。

「狐狸！」言斥喝他，脸色越来越苍白。

「你家人除了你，还有人有灵异体质啊？」锺奎感兴趣的问。

「我爸跟姑姑好像都有。」言没好气的回答，「不要在讨论我的背

景了，好吗？」有完没完啊！他已经很紧张了，还一直问问题。

「没问题。」锺奎笑著举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我闻到很恶心的妖味。』狐狸做出恶心的表情，厌恶的说著。他慢

下速度，释放出大量自己的妖力，形成无形的防护。

「那我呢？」锺奎很明显的被狐狸排除在外。

『你好自为之。』狐狸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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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我去一趟毕业旅行。还挺好玩的。

72

「真小气。」语毕，拿出三张咒符，往三个角扔出，燃烧成一个简单的结界。身边的乌鸦增加到几乎可以组成一个军团，排场十分惊人。

言以无暇注意了。

『嘿！等等！』当他们快进入中庭时，狐狸突然喊暂停。

「喔喔，我注意到了。」锺奎点点头，陷入沉思，十分苦恼的样子。

「怎麽了？」言焦急地问，一心想往里面冲。

『没有爱哭鬼的气味。』狐狸嗅了嗅，眯眼往中庭里的池塘看去。情

况很糟，真的很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爱哭鬼可能被里面的那个

东西抓走了。』

「而且凶多吉少。」锺奎附和著。

「别开玩笑了！」言怒吼，他不顾一切往前冲。锺奎上前一把架住

他，纵使他奋力挣扎也不肯放手。

「你冷静点，闯进去等於送死！」锺奎说，年轻人的力气不容小觑，

差点就让他挣脱了。

「你放手！」言一脚奋力往锺奎的脚踩下，比力气他可能赢不了，

只能使出这种手段。

锺奎哀嚎一声，蹲了下去，身旁的乌鸦冲了上来，准备攻击言。却

被狐狸和锺奎同时喝阻。

此时，言已经冲入中庭了。

锺奎和狐狸几乎是同时回过头，几乎是同时看到言被池塘里的水包

围，几乎是同时大叫：

「言！」

『言！』

然後同时，看著言消失在他们的视线。

言一点也不恐惧。不论是表情，还是身体感受，狐狸可以很肯定的

说，陆言一点也不恐惧！

『他是故意的！』狐狸大叫一声，气得跳脚！『他知道我一定会救

他，才闯进去的！他竟敢计算我！』如果不这样，他是不可能尽心尽

力抢救陆仁，他就是知道这点，才无论如何都要闯进去！

可恶！

「是我们。」锺奎脸色也很难看。

可恶！

真是聪明到极点的浑小子！

此时，他们终於达到了共识。

「合作吧。」

『虽然我很不喜欢你。』

「彼此彼此。」

让他想一下，等他救出陆言後，该怎麽好好惩罚他！

最好是来个法力魔鬼训练／最好是来个三千油炸豆皮吃到爽！

各怀鬼胎的两人，头一回有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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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登罗素真的很帅，很man，可是他不是我的型。我喜欢纤细又病态的少年。哈哈。

我不喜欢外国人喜欢的类型，可是我喜欢其他颜色的眼睛。

最喜欢很亮很亮的琥珀色眼睛。

sorry i’m gibberish

73

另一头，被拉近水里的言，只是不断的往下沉。他还有意识，他眼

睁睁看著自己往下沉，这池塘彷佛没有终点般。

他试著往下看，却是无尽的漆黑。

有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不断往下拉，他不知道失去氧气的自己，能在水

中撑多久。

赫然，无尽的水中伸出一只只瘦如柴骨的手，激动的抓住他，猛地往下拉。

他惊慌失措，奋力挣扎。

来不及了，手将他往下来，拉入『它们』的世界。

言看著一只只的手从不知何伸出，紧紧抓牢他的身体，令他不得

动弹。

完全不能动的无力令他很恐惧。接著，他看到正对面，也是被无数只

手抓住的父亲，一动也不动的漂浮著，他感到绝望。

言不知哪来的力气，扯开抓住自己的手，往父亲游去，边游边闪躲

不断出来的手。

一定要活著！言不断在心里祈求。

枯瘦的手抓人，抓伤他的肌肤，虽不至於血流如住，却也疼痛不已。

「好像很痛的样子。」一个跟锺奎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毫发无伤的

走近他，「这算是我们第二见面了。」最可怕的是，男子能在水中

而不沾水，甚至在水中正常说话以及行走。

言记得他，他就是他昏倒时看到的人，那老鹰般的眼睛，狰狞的笑

容。

好可怕……

不知为何，这个人比身边的那些手还要令他害怕。

「令尊的生命迹象很薄弱，再继续发呆的话，他就死定了。」男子鸷

阴地笑了，离开言，往陆仁走去。

「我好像还没有好好介绍自己。」他突然想起，他转过身，对言

说：「我叫锺奎，跟你之前认识的『锺奎』同名同姓。我是他的另一

半。」他离陆仁仅仅一臂之遥。

他猛然掐住言的脖子，面目狰狞，对著言恶狠狠地说著：「我是

他邪恶的另一半。我想杀就杀，我想救就救！」

住手！言拨开那些不断伸过来的手，全力想向到他们身边。明明很

近，却怎麽也游不到目的。

「很无助吧！」他尖锐地笑，「我在你四周下了结界。」

卑鄙！言怒邓。

「多美好的样子。要是能杀死你，不知有多美妙。」他舔一舔嘴角，

「可惜，我的另一半说什麽也不准我动你。」他遗憾的说著。

「不过，能看你痛不欲生的模样也不错。」他大笑著，掐著陆仁的手

又缩紧，陆仁痛苦地皱著眉，却睁不开眼睛。

「令尊痛苦的模样也很美妙。」他笑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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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的成绩，军训居然不及格!!是因为我是**党的激进派吗？

可恶的臭教官!

7

言瞪著他，直觉这个人简直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说什麽想看他痛

不欲生的模样！重点是，他根本就不认识他！

变态！言只能在一旁看著父亲被抓，他什麽也不能做。

突然他的表情一变，遗憾的看著言说：「他来了。今天只好先这

样。下，我一定会杀了你最重要的人。」语毕，他便消失了。

一把火突破结界，狐狸将言拉出渊；锺奎则负责救陆仁。

他们双双倒在中庭外的圃中，言的模样特别狼狈不堪，狐狸化成

人型将他抱在怀中。明明体型一模一样，言却有特别娇小的错觉。

锺奎回头，立即以符封住池塘的四周，下了结界。这结界维持不了多久，他心知肚明。

设结界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只是这池塘的怨气太重，都是那个「锺

奎」招来的死灵，他也无能为力。

「咳咳──」陆仁想了过来。虚弱的喘息著。

「放我下去。」言说，脸色却比陆仁更苍白。

『你脸色很难看。』狐狸说。有点不放心。他放他下去後，该不会马

上昏到吧。

「我没事，放我下去。」言说。狐狸放下他，看著他走向陆仁。他

跪在陆仁身旁，静静的哭泣。

差一点就失去父亲了。

当时的无助言是永生难忘，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憎恨著无能的自

己。

锺奎上前，想安慰他，却被狐狸一挡，他冷冷地道：「别碰他。」

锺奎双手举起做投降的姿势，站到言身边。

「我有话问你。」言冷冷的说。

「对你，我有问必答。」

「不过不是现在。」言小心翼翼扛起陆仁。

「要不要我帮你？」锺奎问，看他明明已经狼狈不堪了，还要抱人。

「不用。」言拒绝他的好意，转而对狐狸说，「能帮我们把衣服烘

乾吗？」

『你以为我是烘乾机啊！』话虽这麽说，却乖乖的让狐火包围他。

锺奎眯眼看著他们越来越远，其实心里很羡慕他们。

密不可分的两人，是吧。

他们回到赵阿姨面前，言跟陆仁的衣服也乾了，然而言的表情依

旧惨白。

「怎麽了？」赵阿姨惊呼，她看著陆仁，怎麽前一秒还好好的一个

人，下一秒就昏迷不醒？

「赵阿姨，可以麻烦你送我爸去医院吗？」言打开车门将陆仁放进

去。

「当然！那你呢？」

言摇摇头，「我自己会回去。再见。」语毕，转头就走。

这是他第一表现的不得体，所幸赵诗芸一心在陆仁身上，并没有多

在意。她开车，匆匆离开校园。

「走了吗？」言问，靠近狐狸。

『走了。』

言身体一软，晕了过去。能撑到现在，全靠意志力。

『真爱逞强。』狐狸将他扛在肩上，一点也不意外他会晕倒。狐火顿

起，他决定了，走鬼道比较快。

75

结果，陆仁只是受到一些惊吓，并无大碍。打了一袋的营养点滴，睡了一晚的病床，隔天就出院了。

事後问他，究竟是受到什麽刺激，他也忘了。

反倒是言，得了重感冒，将家里搞得天翻地覆。

咚咚咚──

翻倒锅子的巨响。

啵啵啵──

油炸到快爆炸的声音。

剁剁剁──

奋力切菜的声音。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狐狸抱著头，哀嚎著，『陆言！叫他们不要再弄了。』他口中的他

们，也就是陆仁跟赵诗芸，这两个厨房白痴。

言轻轻笑著，「有什麽关系？大不了胃药多吃点。」说著说著，拿

出药罐，一倒了十颗。

你也吃太多了吧！狐狸在心里大叫。

狐狸阻止准备吞下十颗胃药的言，恶狠狠的对他说：『你就是这样

乱吃药，病才会好不了。』

言无力的瘫软在狐狸身上，带有撒娇意味的说：「小狐狸，我要是

不吃药，会很痛苦。」他的话要是让下面那两个人听见，包准哭得

哩哗啦。

『你痛苦过？』狐狸白他一眼。他的病痛什麽的，通通都传给他了，

还痛苦什麽？

「别这样，我舍不得你痛。」言笑嘻嘻的说，只是脸色有点苍白。

『最治本的方法，就是叫下面那两个人不要再接近厨房了！』狐狸

说，把胃药倒回药罐中，并且放好。

「可是他们好像玩得很开心。」言靠著狐狸，倾听楼下的声音。赵

阿姨轻巧的笑声，和父亲开怀的笑声。

他闭上眼睛，呢喃著：「我很少听见爸大笑。」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气氛很好，他微微笑著，身体很疲倦，眼睛快睁不开了。

『你……』别睡在我身上！本来狐狸想这麽说的。

「嗯？」言睡意浓厚的低吟，不算询问的声音。

『没事。』狐狸说，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算了

铿锵匡啷──

又不规律，又不和谐的吵杂声响起，像是催眠曲，狐狸看著言的睡

脸，昏昏欲睡。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如果能这样长长久久，似乎也不坏。

狐狸靠著言沉沉睡著了，毫无防备的。

第七案．池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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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回神，发现狐狸娶亲已经有些份量了。哈，1的宏愿近了。

台风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天天都是下雨天。

第七案的熬很久呢，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我已经开始偏心了，哈，一直有写ＢＩ的欲望。（因为短短的，可以写很多idea）

下一案的预告，是里锺奎的故事。

76

夜人静，世界都沉睡了，安静到连针落下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赫──

言猛地睁开眼，虽然睁开眼了却什麽也看不见，也听不见自己足以

吵醒他人的喘息声。

他的身体有一瞬间动弹不得，他无助的等待恢复知觉。

直到手能动，才捂住自己的脸。

轻轻的哭著。

恶梦。

梦的内容已经忘记了，只知道很悲伤很悲伤。

悲伤到他动弹不得，悲伤到他无法呼吸，悲伤到他只能用哭泣来抒发

情绪。

狐狸，救我。

他无声的发出求救讯息，全身无力。

『干嘛啦！天都还没亮，吵什麽吵啊！』狐狸像是有心电感应般，醒

了过来，嘴里扰叨著。他坐起身，看到无助哭泣的言，原本想责备

的话通通说不出口了。

『怎麽了？』推开言挡住脸的手，面对面的看著他。

「作恶梦……」言抽泣，朦朦胧胧中看到狐狸，终於安心下来。

『又作恶梦？』狐狸困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做恶梦的言，还以

为他已经不会再被恶梦惊醒了。

「狐狸，」言伸出手抱住毛茸茸的狐狸，轻轻说著，「让我抱一

下。」很安心的感觉。

『很热耶。』狐狸嘟囔著，半推半就，就让他抱著。

「你离不开我，对吧？」言问。

『又怎样？』狐狸没好气的问他。

「我受伤你会很痛，对吧？」

『又怎样？』

「我们是密不可分的，对吧？」

『又怎样？你到底想说什麽？』狐狸开始生气，气愤地面对言。

「我喜欢你。」言露出苦涩却温柔的微笑。他只是想说，他喜欢

他。

狐狸脸一红，『又、又怎样？』连话都说不清楚。

「没怎样。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喜欢你。」言俯身在狐狸额头上

轻轻一吻，又搔一搔他毛茸茸的头。

『你发烧啊！』狐狸害羞的叫著，心里却喜孜孜的。

「或许吧。」言无力的笑，脸色异常苍白。「睡吧。」闭上眼，却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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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BI目前遇到瓶颈，黄鼠狼的故事可能不写了。

哈哈哈，好任性。

77

锺奎和言面对面，双双无言，空气中弥漫著一股诡吊的氛围。连狐狸都安安静静的在门外等候。

「你把他支开，是想一对一跟我玩瞪眼兄弟吗？」终於，言自嘲的

开口。

锺奎轻笑，「很好笑。」

「谢谢。」

锺奎叹息，终於切入正题，「想知道那个人的事，最好是让你亲自体

验。」他拿出一张符和打火机。燃烧。

「你是该不会是要我进入你的回忆吧？」言有点抗拒，老实说他很

不喜欢进入别人的回忆。奇怪的是，有法力的人好像都喜欢这一招。

「这是最快的方法。」锺奎苦笑，将著火的符纸丢向言的手，「小

心烫。」然後握住。

「喂……」下一秒，完全失去意识。

醒来後，已经在另一个时空了。

言坐在原地静静看著事情发生。眼前的场景不断变换，速度虽然

快，他却清楚发生了什麽事。

一开始，只有一个人。

锺奎原本是某真人的徒弟，真人最喜欢炼丹，终日沉溺於研发最新的

炼丹术，他的众弟子们都是实验的小白鼠。

加上锺奎，真人一共有一千弟子。

一日，真人找到秦王长生不老药的药谱，竟然开始炼丹。为了满足药

谱上种种要求，真人不顾一切找寻各种稀奇的药材。

最後，只差一味药。

当晚，真人下药令众弟子陷入昏迷，独自一人将所有人丢入丹炉中。

他们到死都是昏迷的，静静的被自己的师父谋杀。

言看得头昏脑胀，他靠在一旁，欲吐。

锺奎躲在大厅一隅，看著事情发生，昔日的师兄弟被师父拿去炼丹

了，他哭得很惨，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後来，真人疯了，他日夜守在丹炉旁，等待他的仙丹完成。

锺奎不敢出来，他怕一出去，就被师父抓去炼丹。

两个人不吃不喝，快七天。

真人终於忍不住，拿出他快炼成的仙丹，迫不及待的吞下。只是，太

久没进食，以致手脚无力。手一滑，仙丹滚了一段距离。

他匍伏前进。就快要到达仙丹，他伸出手，差点就能拿回来。

锺奎泪流满面，站在他面前，看著真人惊讶的脸。

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真人的脸彷佛是这样说的。

78

锺奎弯身，捡起用他众师兄弟的生命所炼成的仙丹，他报复的说：

「我要你抱憾而终。」一口吞下，他众师兄弟的生命。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人哀嚎著，眼睁睁看他的仙丹被一口吞

下，气结，身亡。

看著真人死去，他的目的达成了，他欲将仙丹吐出来。

仙丹却早他一步发挥功效，他只觉得痛，身体好像快爆炸了，很痛。

再醒来，另一个『锺奎』就出现了。

『他』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密不可分的一对。」

锺奎与『锺奎』，一个白天，一个黑夜。善与恶的绝对。

为了区别两个人，他叫『锺奎』为小奎，而『他』叫他为小锺。

一开始，就像小奎所说的，他们是密不可分的一对。小奎是他最好的

朋友，他们一起生活，一起面对困难。

他们逃到山脚下的某村庄生活，村里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双生子，直说

他们兄弟的感情真好。

就这样一起生活六年馀。

只是人年纪大了，就会想成亲，想拥有自己的小孩，属於自己的家

庭。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小奎，却引起他极大的反对。

「不可以！你是我的！」小奎大叫，他把桌上的碗盘全打破了，还不

甘心，开始对桌椅发泄。

「不要这样！」他阻止小奎的暴行，抓住他的手，没想到被反抓带到

床上。

小奎失去理智的侵犯，他还以为他会死。

「你是我的！我们是密不可分的一对！」他抓住他的头发，逼他向後

仰，「休想逃离我！」

他折断他的双手双脚，然後走了，一会儿又回来，抱著他站在村庄的

大门前，仰天大笑。

「你看，」他手上的火把一放，火舌瞬间漫延，所有的屋子好像都被

淋上大量的油，汛速燃烧，「这就是你想离开我的代价。」

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四起，他抓紧了小奎。呢喃著：我没有……

救救我……

呼救声越来越多，尖叫声越来越高。

「救他们……」他请求著。颤抖。

「不可能。这是你的代价。」小奎低头在他额际亲吻，「我们走

吧。」笑了笑，抱著他离开。

一夕之间，灭庄。

然而，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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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现在是鬼月了，从第一集开始看的朋友可能会被吓到，我诚心诚意推荐大家在凌晨时分观看最好。

79

小奎身边开始聚集乌鸦，渐渐的乌鸦成为他的式神，供他使唤。乌鸦总是三三两两站在他面前，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乌鸦黑色的眼睛，特别的邪恶，在阳光下闪烁著可怕的光芒。

「小锺不喜欢乌鸦？」小奎明知故问。

他摇头。

「还是小锺不喜欢我？」小奎狰狞的脸，慢慢逼近他。

他恐惧著，慢慢後退。

「难道小锺不喜欢我？」小奎的脸扭曲得可怕，要是听到他不喜欢的

答案，他可能会亲手杀了他。

害怕死亡，他选择摇头，某定小奎的话。

「很好，很好。」小奎亲吻他的额际，逼他赶快睡。

时间飞逝，真人所炼的长生不老药确实有效，他和小奎经过很多朝

代，不曾老死。很寂寞，也很可怕。

时间的停留，会丑化人的心。

小奎曾弄垮一个朝代，曾率兵杀了许多人，曾呼风唤雨、不可一世。

纵使这样，他不曾想过要离开他。

直到……

小锺头昏目眩，根本不敢相信他看到什麽，他掩嘴，止不住的吐意。

吐得一踏糊涂。

「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小奎站起身，魔魅的接近他，身上掩盖不掉的血腥，衣服所沾的是刚

染上的鲜血，嘴角也全是血和一些细小的肉碎。他和他的乌鸦，正在

啃食厌厌一息的人类。

「怎麽了？」小奎意外的问，对他伸出手，双手沾染也都活生生鲜

血。

眼看就要碰到他，他大叫：「别碰我！」疯狂後退，直到无路可走。

小奎被他的举动激怒，一把抓住他，他狰狞的说著：

「你又想逃离我！」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他边哭边吐，污秽小奎的衣服，纵使本来就

不是乾净的。

「好恶心……，」他推拒著，「你们好恶心……」

「不准推开！」小奎强制的抓著，逼他到那人面前，「你想吃手，还

是吃脚？」逼他选一个部位吃。

「我不要……」

「快点吃！」

「我不要……」

只是，他还是赢不了小奎，还是吃下那人的一部分。

他觉得自己变脏了，变得跟小奎一样。

他受不了了。

所以，他跟小奎摊牌。

「你若是逼我，我就死给你看。」他是这麽说的，然後，意外的逃出

来。

逃离小奎，逃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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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做了一件疯狂致极的事，练了两个小时半的钢琴，一直重复同一首歌。克劳曼帝夫的C大调练习曲，哈!我是初学者。

我想找有关乐理的网站，就算是英文的也没关系。

psKeroro电影版不知道好不好看？

8

纵使小奎的使者依旧监督自己，他却感到自由。这些乌鸦，也不能动他一根寒毛。

後来，他遇到一位阴阳师，跟他拜师学艺，渐渐也学会了法术。他和

用仙丹炼出来的小奎不一样，他的法术学得很辛苦。至少，他了一

年的时间，才破解迷宫之谜。

後来，他遇到一位女性，与之结为连理，还在他们相遇的山上封了

符，让妖魔鬼怪不得横行，让他所爱的人能自由在山上行走。

那位女性，就是言的奶奶，陆仁的母亲。那座山，也就是当初狐狸

和陆仁相遇的那座。

而蛇妖和许先的故事，本来只是个插曲。却没想到，却成了找到言

的关键。

「天知道，我有多高兴遇见你。」跳回现实，锺奎扶著言的手，激

动的说。

「你是我的爷爷？」言回到现实，脸色苍白。不太能接受这个事

实，刚刚看到太多不能接受的事，他已经搞不清楚，究竟是不能接受

他是他爷爷的事、还是他严重的人格分裂、还是活人生吃、还是……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可是你刚才看到的，全部都是事实。」锺奎

诚挚的说，激动的握痛他的手。

『搞什麽鬼！很痛耶！』狐狸理所当然，跳出来大叫！

「所以说，你之前说什麽姑姑是尼姑，爷爷是住持，妈妈是法师，爸

爸是日本的阴阳师，一家人世袭有关降妖除魔的事情。全都是骗人

的！」言突然想到，他了两个小时听他说的一些家务事，全部都

是虎烂出来的！

「我……」自知理亏，无言以对。

言火大，心里开始默念：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可

是又想：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不能挽回了，生气也只会杀死自己的

脑细胞而已。

然而，嘴巴却说：

「狐狸，来帮我扁他！」

『这是我的荣幸！』狐狸说著突兀的英文，露出狩猎般的表情。狐火

熊熊燃烧。

「喂！好歹我也是你爷爷！小心雷公劈死你。」

「你陷我家人於危机之中，叫我怎麽服气！我爸差点……」说著说著

开始哽咽，那种可怕的经验，就算只是回忆还是心有馀悸。

「关於这件事我也感抱歉。」锺奎开始闪避狐火的攻击。偶尔拿出

符纸抵抗，符纸和狐火相撞，会产生漂亮的火。不过此时没人欣赏

就是了。偶尔乌鸦会跳出来帮忙，只是瞬间成为『鸟ㄚ巴』（中文：

烤小鸟）

「你害我们成为他的目标。」越想越不甘心，明明是上上一代的错，为什麽要连累到他们？

「这只能怪男性的冲动，我一时冲动，就有了你爸。你爸也是一时冲

动，才有了你的。」锺奎为难的笑著。

「别拿我爸跟你比，我爸跟你这个禽兽不一样。我爸跟我妈是因为

爱，才有我的。」言生起气来一点也不马虎，看起来威严十足。

狐狸心想：哎呀，踩到地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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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狐狸写得很勤，谢谢大家支持。

81

「而你，你只是个抛家弃子的胆小鬼。你跟我奶奶是因为爱结合的吗？」言骂起人来，是得理不饶人。

「那是不可能的。」锺奎自嘲地笑了，「我哪敢爱上别人？他肯放过

陆慈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少推卸责任了。」言继续指责，「一开始就知道负担不了，还硬

是让它发生！这种行为，跟野兽有什麽差别？！」

是没差别。锺奎自我厌恶著。

『为什麽我有一种被骂的感觉。』狐狸皱眉。（因为你就是野兽。）

「老实说，你应该加入辩论社的。」锺奎诚心的建议，只是不合时

宜。

「狐狸！给我烧死他！」怒．火．中．烧。

总之，一阵混战下来，开烧也烧光了，地上一堆烤乌鸦，一室烤焦味

和依旧火爆的气氛。

双方都累了，才暂时休战。

言和锺奎坐在地板上，地上到都是灰烬跟烤小鸟（灰烬是式神，

烤小鸟是乌鸦），气喘吁吁。

狐狸面露凶光，正想趁胜追击。被言压下，他说：「算了，我们别

理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准备离开。

「等等。」锺奎叫住他。

言疑惑的回头，等待他的下文。

「陆仁是我唯一的小孩。」他停顿很久，久到让人以为他说完了。言

震惊的看他，静静的等待下文，「陆小樊是小奎的孩子。」

狐狸在一旁吹口哨，看好戏的心态。

「你还好吧？我知道这很违反伦理，我应该给你心理准备的。」锺奎

自以为是的道歉。

「我很好。就算你突然跟我说我的父亲是你，我也不会有所动摇。」

言冷静的说著，冷静到有点冷漠。

「为什麽？难道你一点也不震惊。」反倒是锺奎无法理解。

「震惊又怎样？情况也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还是你要逼迫我姑姑认

祖归宗，叫那个变态爸爸？」言冷笑。

「你这孩子怎麽这麽冷漠？」锺奎是完完全全无法理解。

『喂，可以回家吃饭了吗？』狐狸百般无聊的伸著懒腰，踱步到言

身边。言的吵架功力，它可是天天都在领教，根本就无动於衷。

「再等等。」言安抚著。接著，对锺奎警告：「我不管你究竟是我

的谁。我们现在的生活很好，请你跟你的另一半不要来打扰我们。」

语毕，离开。

听见锺奎在身後大叫：「你早就已经混进来了！」

言奔也似的离开，锺奎的那句话引起他全身恶寒。

你早就已经混进来了。宣告似的话语。宣告著，来不及全身而退了。

他们所有人，都别想全身而退。

走著走著，脚一软，突然双腿无力，站不起来。

「小狐狸……，我走不动了。」言对走在前面的狐狸说著，无助的

靠著墙壁。

82

『搞什麽啊？你最近的身体也太虚了吧。』狐狸走回来，快速扛起他。

言靠著他，总觉得这场景在梦里也看过，就这样靠在狐狸身上。

梦……梦……梦，梦。梦！！！

「狐狸！狐狸！等等！」言惊呼，他跳下来，慌张看著四周。他想起来了！他昨晚梦见一模一样的场景，先是跟锺奎大吵一架，然後狐狸背他，接著……。

接著，那个人就出现了。

言恐惧的回头，诚惶诚恐看著暗，好像会出现什麽。

『你在……』看什麽？话还没说出口，被言一手抓住手臂，狐狸被他全身戒备的模样吓到。

「他要来了。」言慌张的看著暗，隐约看到影子在动。

『谁？』狐狸竖起耳朵，认真聆听。果然，有东西靠近。一股陌生的气息。

「我。」小奎从暗走了出来，和锺奎长得一模一样，却有鬼魅的气息。感觉不出来他是活著的。

狐狸感觉出危险的气息，将言挡在身後，全身警戒，迅速释放结界，隔绝对方的气息。

「这算是我们第三见面。」小奎随手一算，露出可怕的微笑。不像人该有的笑容。身边乌鸦起舞，声势浩大。

『他就是三番两找碴的人？』狐狸问，一点也不敢大意。

「狐…狸……」言拉著狐狸，连手指都在发抖，「你快走。」要他赶快离开。

『什麽！？』狐狸还以为自己听错。

「你快走。」

狐狸错愕的看著他，差点露出破绽。因为一向最喜欢逼他上战场的言，竟然破例叫他先走！天是不是要塌啦！

『你发烧啊？』不知不觉，已经把心里的疑惑说出口了。

「小狐狸，你先走，我们不要惹火他。」言边说边吞口水，明明恐惧得要死，却还要他先走。「听话，快走。」

听话？快走？狐狸眼一挑，暴青筋。

『你叫我走就走，还真以为我是狗啊！还要我听话！你几岁我几岁啊！』狐狸不合时机的暴走。

「求求你，快走。」言根本不将它的怒火看在眼底，他死盯著一步一步接近的小奎，推著狐狸，想赶快让他离开。

『我偏不走！』狐狸任性的说，根本不知道言在惧怕什麽，对方也

不是什麽三头六臂，若法力他还略高一筹！（可是人家法术高）

言怎麽劝也劝不动，只能任凭梦境重现。

小奎走近他们，碍於结界他进不来，但他硬是伸进一只手，那只手被

狐火烧得只剩骨头，成功闯进结界後，精确地抓住狐狸，将它甩了出去。

狐狸哀嚎一声，难过的滚地。

「狐狸！」言赶过去，将狐狸抱在身上，让它平躺在他脚上。

83

「碍事的结界。」小奎走了过来，手一甩，又恢复完整的手。他身上的机能可以无限重生，因为他是九百九十九人炼制而成的，因为他吃

了很多人，因为他不是人。

「就叫你快走了。笨蛋。」言捧著狐狸，小心翼翼的。

「知道吗？你已经惹到我了。」小奎不耐烦的说。

言将狐狸放下，走到小奎面前。依旧恐惧，不过他警告他：「别动他。」

「看你配合罗。」小奎笑著说，对言的不以为意。

「昨晚的梦，是你搞得鬼？」言问，回想起昨晚的梦，他忍不住发颤。

「我只是让你看看未来的事。」小奎笑说，「不过未来也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你听话。」他触碰言的肩膀，引起言更剧烈的颤抖。

言全身战栗，他不由得往後退。

「这样就受不了啦？」小奎轻轻笑著。

狐狸跳了起来，往他们冲去，小奎立刻离开言，退了许多步。在他四周布下黑色的结界，挡开狐狸的狐火。

「嘿嘿嘿，火气真大。」小奎说，对狐狸全面警备，刚刚能击倒它只因对方太大意，全凭侥幸。若是正面冲突，他肯定吃亏。

『哼，看我烧了你！』狐狸大叫一声，小奎所设下的黑色结界周围，开始著火。

「陆言，你所害怕的梦境，若不想真的实现的话，今晚来找我。」

语毕，小奎的黑色结界将他包围，破除结界出现数十只乌鸦，快速飞走。

狐狸放出狐火，烧到一些乌鸦，却也於事无补，任其飞去。狐狸气愤的回头，看到脸色苍白的言，直觉有事，他恶言恶语的问：

『什麽梦境？』

言站得笔直，他不敢倒下去，身上还有小奎的手停留在他肩膀上的感觉。

好可怕。

『不要告诉我，你今天晚上会去找他！』狐狸气愤的说著，看他不言不语，更是火大。

『喂！』狐狸推他一把。

言回过神来，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直直的看著狐狸。

『干、干嘛？』狐狸疑惑的问。莫名其妙的回视他。

言慢慢收回他的惊慌，对狐狸说：「我们…回家吧。」他僵直的走出一步，然後下一步。

不对劲，太不对劲啦！狐狸挑眉，跟在他身边。

当天晚上的晚餐丰盛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言像是要把自己的压箱宝全部端出来一样，煮了一道又一道狐狸爱吃的菜。

还叫狐狸不要客气，尽量吃。

狐狸百般不解，却也没笨到以为这件事跟小奎没有关系。

所以，当他吃完晚餐，吃饱餍足後，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他气势汹汹的吵著要言回房间，言情不得已只好放下未洗好的碗盘，回房间去。

8

一进房，狐狸幻化人形，将他压在床上。

言一阵心悸，又脸红，微微挣扎著。

『快说！』狐狸难得强势的威胁，明明在他面前都抬不起头，根本受不了对方一点点的食物诱惑，现下却摆出十分强硬的姿态。

言明知故问：「说什麽？」有意装傻到底。

『你究竟梦到什麽？那个人说的梦境，究竟是什麽？快说快说快

说！』狐狸急迫想知道的表情，激动的抓著言，越抓自己越痛。

「狐狸，狐狸。你冷静一点。」言劝他冷静一点，「你看，你抓得

这麽大力，痛的还不是自己。放轻松点。」

『才不要！我放松点，你就会跑走！我不激动，你就趁机逃走！』狐

狸气愤的说著，言平常逃避他的逼问，他也就算了。就这件事，他

是绝对不会算了！

言叹口气说：「哪有你说的那样滑溜溜，我又不是泥鳅。」

『你不要打哈哈。』狐狸一点也没有因言说的话而动摇，意志坚定

的样子。

「我没有打哈哈。」言低语，反驳他。

『那你就快说。』

却，一片沉默。

『陆．言．！』狐狸警告他，眼睛都冒火了，撕牙裂嘴的模样，令言不忍看，别过头，轻声说：

「放手啦。」

『你！』本想生气的，却在听到他说拜托时心软，放开手，却抓住他

的头，『不准打哈哈。』

言神色复杂，他手遮在脸部，挡住表情。他叹息，一口气接著一

口。良久，开口：「我现在说不出口。」

『好，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说完，我才放你走。』狐狸威胁著，

摆明不让他去赴约。

「狐狸。」言拿开手，他推著狐狸，「我……」

『我什麽！你不说，我才不让你走！哼！永不妥协啦！』狐狸气呼呼

的说，才不管言一脸焦急。

僵持，维持很久。久到狐狸都快睡著了，言才让步。言用很轻很

轻的声音，开始说他的梦境，要是没注意，就会漏听一两个字，因为

实在太小声了：

「其实我只记得一点点，片段片段。我爸不见了，大街上一个人也没

有，连鬼也没有，我去学校可是人都不见了，空空荡荡的，全世界好

像废墟，什麽都没有。我还看到我手上拿著我们的脐带，全部都是

血，连你也不见了。」言，吸口气，重重地说：「我重要的、喜

欢的人，都走了。全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

言都快哭了，狐狸突然激动的问：『我是你重要的人，还是喜欢的

人？』他觉得，这个问题比梦境的内容还要重要多了。

言突然笑了，哀伤的说：「都是。」他抱著狐狸，在他脸上轻轻一

吻。

「你是我最爱的人。所以，我不要失去你。」

85

狐狸脸一红，为了掩盖害羞，赶紧说：

『梦通常都是反的。』

「我知道。」

『而且这种梦不会实现。』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还想去找他！』

「狐狸，你听我说，我们斗不过他。他很可怕，他吃过无数的人。他

不是正常的人，他是用很多人炼出来的。」

『邪魔歪道比得过我？还是你看不起我的法力！？』

「不是不是。」

『你都被他催眠了。看你吓成这样！』

「狐狸，狐狸，狐狸……」言都快哭了，「我不想失去你。」

『好啦好啦，你不要想太多了。大不了，我陪你去找他。』狐狸拍拍

他的肩膀，搞不懂有什麽好担心的，言分明是被对方催眠了，只要他杀了施法者，言的恐惧自然破解了。

「不行。」言拒绝，「你不能去。」

『为什麽？』狐狸怒瞪，他现在没有阻止他去了，他却制止他跟过

去！

「不行就是不行。」

『你…，你难道忘了，我们生命是连在一起的，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哪里。我们根本分不开！』难得狐狸会使用脑筋，想到这个盲点。言

要是再拒绝，就显得有点愚蠢了。

哼，人类本来就是愚蠢的！

言意味长看了他一眼，叹口气，别过头。妥协了。

「我知道了，可是你不能离开我半步，不然我抱你也可以。」

『我才不要。』狐狸哼哼两声，终於安静下来。

晚上，十点。言穿了件御寒的外套，跟狐狸来到附近的公园，漫无

目的等待著。

三十分钟过去，狐狸显得坐立难安。

『他真的会来吗？』

「我怎麽知道？」言把问题丢给他，还大声喊，「喂，你在不在？

我已经到了。」

回应他的是，流浪汉怜悯的侧目：一个疯子。

一小时後，狐狸显得暴躁不已。

『你被耍了啦！王八蛋，他就算现在马上出现，我也不会留下全尸

的。』

「冷静点。」言说，风吹得他有点冷，「我看他不会来了。我都拚

了命叫他了，我的声音都快哑了。」声音听起来，确实很沙哑。

言看著周围，突然轻笑：「你看，周围的流浪汉都被我们吓走

了。」他指著空空无也的广场跟凉椅。

『是你，不是我，我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听见。』

「喔，破喉咙～～破喉咙～～」言突然想到破喉咙的笑话，索性

仿。叫完，自己呵呵的笑了，「可惜这里没有一个叫做没有人的。」

狐狸挑眉，泼冷水的说：『不好笑。』

言笑著看狐狸，然後搔搔他的头。

「谢谢。我现在轻松许多。」他说，「我们回去吧。」

『哼，下让我遇到他，非扒了他的皮。』狐狸撕牙裂嘴宣示著。

一人一狐，乖乖的回家。

言开门，看到父亲在客厅看电视。他对父亲说，「我回来了。」

「回来得正好，我正要出门。」陆仁起身，将放在沙发旁的行李提

起，往大门走去。

「这麽晚？」言意外。

「是啊，分公司那里出了一点差错，我要去看一下。飞机票已经订好

了。」陆仁笑说，「我大概两三天就会回来了。」

「好。那……小心点。」

「放心。」

言看著父亲走入车库，发动车子，然後扬尘离开。他的心脏突然一

阵巨痛，眼前一黑，昏了。

言抓住离自己最近的狐狸，看著他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不，是他

倒下了。

「他……来…了……」

狐狸不会蠢到把他摇醒问他是谁来了，他将他扛回房里，动作小心翼

翼。言才昏倒没多久，前後才不过五分钟，就全身冒汗，颤抖著。

突然，他感到脖子一阵疼痛，快要窒息的感觉。

一定是出事了。这想法出现不到五秒，他马上决定进入言的梦境，

即使可能会伤还到言的身体，可是他管不了了。

施法，眼一闭，倒在言身边。

第八案．锺奎．完

86

踏─踏─踏──

脚步声从远渐渐靠近，言在这个梦里的空间听得很不踏实，一种很虚幻的真实。周遭是一片荒无的黑暗，只有骇人的脚步声逼近自己。

「让你久等了……」脚步声停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说话的声音却从

远传来，是小奎的声音。

「你究竟想怎样？你的目的是什麽？」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

害怕对方。

「目的？」小奎笑著回答他：「我吃了大半辈子的人，却依旧不是真

的人，我累了。我也想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真真正正的在一起，我想

成为正常的人。这就是我的目的。」

「这跟我无关！跟我家的人无关！什麽扯上我们？」言隐约知道

他说的心爱的人是谁，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锺奎。

「哪里无关？」小奎笑他的愚蠢：「你父亲是他的孩子，你姑姑是我

的孩子，你奶奶都曾经服侍我们。哪里无关？」

言抿嘴，瞪著黑暗，对著声音发出的地方，继而问道：「这麽多年

来，你们不闻不问，什麽现在又出现？」

「这个问题问得好，你应该去问他。」小奎狞笑，「要不是他发现

你，我也不会注意到你，也不会发现一劳永逸的办法。」

「什麽一劳永逸的办法？」言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却直觉感到可

怕。

「我说过，我累了。我懒得再吃人，所以我找到一劳永逸的办法。」

小奎说著，释放出明显的杀意。

言害怕得退後，突然小奎一手抓住他的咽喉，抓得十分用力，只须

一转，言便死定了。

言催眠著自己：梦…这只是梦……

确实，他没有感到疼痛，他不可能感到疼痛，就算真的会痛，痛的也

不会是他。

难道……「你打算吃我？」言疑惑，困难的开口。

「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人类，吃了你，对我而言，只是於事无

补。」小奎张嘴挑衅，作势要咬他，「我要吃的是……」突然挑眉

说：「来了。」

『放开他！』还没看见人影，便出声，猛然击来的狐火往小奎及言

之间袭去，令小奎放开言。或者说，是小奎自动放开他。

「咳、咳、咳……」言倒地咳著，是重获自由时，呼吸太大口呛到

的关系，又或者是被小奎抓伤了喉咙。

『你没事吧！』狐狸奔跑的接近他们，目光紧盯著言，直到言挥

手示意自己没事，才放心：『好歹也是在你的梦里面，怎麽这麽窝

囊？』狐狸提醒他，一切都只是梦，而且是他自己的梦。

「我的大餐。」小奎看著狐狸，伸出舌头舔拭嘴角，发出美味的赞叹

声，「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补品。」他回头询问言，「吃了这只狐

妖，我就再也不用吃人了。你说好不好？」

「你这个变态！」言瞪著他，看著他露出狰狞的笑容。

「多谢夸奖。」

「狐狸！你快逃！」言对越来越接近的狐狸大吼，小奎的笑容令他毛骨悚然，令他想起昨晚的恶梦。

『我才不要！陆言，你在搞什麽？一点也不像你！』狐狸生气的跳

脚，奇怪照理来说他应该早就到他们身边了，却总是隔著一段距离。

「他要吃你，你快逃！」言警告他，诚心希望他能快点离开，却又

很清楚狐狸根本不会理会他的警告。

『那也要看他吃不吃得下！』狐狸停下脚步，终於注意到周遭的诡

异，『搞了半天，原来是结界！难怪我一直接近不了你们！』他聚集

了一堆狐火然後往四周射去，成功的破坏小奎的结界。

87

结界被破坏，法术会反噬到施术者的身上，然而因此受到重击的小奎却露出扭曲的喜悦表情。

「很好，很好。」小奎赞美著，受的伤越重就表示狐狸的力量很强，真是太好了。

狐狸的狐火剧烈燃烧整个梦境，将言小心包围著，他咬牙切齿的

说：『看我烧死你。』恶狠狠的看著小奎。

小奎只是一笑，对他们说：「下见。」突然就消失。

言猛地清醒，马上看到狐狸紧张的脸，终於能安心下来。狐狸问：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摇头。

『一加一，是多少？』

「二。」他对答自如。

『太好了，没伤到脑袋。』狐狸看他神智清楚总算安心，他怕刚才贸

然进入梦境又用狐火乱烧一通，会造成言精神上的伤害。

「我没事，你有事。」言说，他紧紧抓著狐狸不放，「我刚叫你快

走，你怎麽不听话？」

『我是你想的宠物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听什麽话！』狐狸气呼

呼说著，听言的口气好像是他主人似的。

「他的目标是你，他想吃你。」言说著，想到小奎赞不绝口的脸，

忍不住一阵颤栗。

『你说过了。话说三遍，狗也讨厌。』狐狸白他一眼，『我也说了，

那也要看他吃不吃得下。』

言抱住他，将头埋在他毛茸茸的身体，「我很怕。」

『看得出来。』狐狸悻悻然的说，『胆小鬼。』

「我本来不是这样的。」言摩蹭著，眼角有些湿润。

『我知道。』狐狸说，『所以我说，一点也不像你。』印象中的言

总是鱼刃有於，怡然自得的模样。刚才的软弱，真是让他看傻了眼。

「我不想失去你。」言靠在他身上，埋入他毛茸茸的身体，重复著

同一句话，语重心长。

『知道了啦。』狐狸语气不佳，都是为了掩饰因为这句话飘飘然的心

情。

突然，电话声响起。响了很久，言才放开狐狸，却接电话。

是锺奎打来的。

「他去找你了，对吧。」

「是。」

双方一阵沉默。

打破僵局的是言，他问：「你从一开始知道小奎的目的？」

「是。」

又是一阵沉默。

「我想我们没有什麽好说的。」不可原谅，言说著，握紧话筒的手

指很苍白，脸色也很难看。狐狸走到他身边坐下，窃听谈话内容。

88

「等等！」锺奎急道，「我知道小奎的目的之後，马上就把陆仁送走……」其中动了点小法术。

「所以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吗？」言嘲讽著。

何必跟他废话这麽多？狐狸在一旁叫嚣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跟你们联合起来对付他。」锺奎发现言

没有说要挂电话，赶紧把计画跟他说，「狐狸的妖力跟我的法术合

作，应该有胜算。」

应该？多不实际的用词。

言伸手顺著狐狸的毛，一下一下，思考著可行性。片刻，他说：

「你过来，还是我过去？」意思是决定合作了。

「我过去。」他说，掩盖不住的喜悦。

挂上电话，狐狸不悦的低吼：『我才不要跟臭道士合作。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你也太小看我了！』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

『那就不要合作啊！』

「跟他合作对我们来说，没有坏。况且，说不定他能派上用场。」

『什麽用场？他只是个三流道士。』狐狸非常不看好他。（别忘了，

那位三流道士一张符就压住你了，害你认识陆仁。）

「而我只是普通的人类，」言重重叹口气，「紧要关头，我帮不了

你，还可能会拖累你。锺奎比我有用多了。」

『哼。』

「我不想失去你。任何一根能救命的稻草，我都不想放过。」言靠

在狐狸的头上，低语。

『我真不习惯你示弱的样子。』狐狸无可奈何地妥协了，『我知道

了。事情过後，我要油炸豆皮吃到饱。』

「没问题。你想吃多少，我就煮多少。」

『这还差不多。』

三十分钟後，锺奎赶来，时间是一点二十分。

「中途遇到一些麻烦。」锺奎解释，身上有些泥土，衣服乱七八糟，

好不狼狈，「你记得那只蛇妖吗？」他突然问。

「记得。」

「它现在是小奎的手下。」锺奎寒著脸说，「它突然缠上我，我跟他

斗了一会，才赶过来。」

「小蛇不是已经……」言不解，小蛇已死，怎麽会突然变成小奎的

手下。

「是还魂……，不，是操控术。」锺奎解释：「只要捏出形体，然後

加上身体的一部分，就可以造出个体，加以操控。」

『喔？』狐狸挑眉，意兴阑珊的看了他一眼。

「他挖了小蛇的墓？」言说，推想这个可能性。小奎挖了蛇妖的

墓，取走尸骨，制造一个供他操控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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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真的啦，医龙超好看。虎与龙超有趣的。哈哈

89

「很有可能。」锺奎点点头，「难怪会有妖力！一定是残存在骨头的妖力！」

不可原谅！言愤怒的握紧双拳。

此刻，狐狸突然拔断言一根头发。言吃痛，怒看狐狸：

「你干嘛？」

『你看。』狐狸刚去厨房拿一锅剩饭，捏成人型，然後将刚拔下的头

发贴在里面，心想：变成陆言。

接著，饭团果真变成言的形体。只是小了很多倍，很像公仔。

『真有趣。』狐狸把玩著言饭团。

气氛突然变的古怪，言依旧生气，不过是对狐狸的，锺奎傻傻的愣

住。紧张的气氛顿消。

「狐狸！你这样恶搞我！」言对他丢出一个小躺枕。

『小心点，头断了怎麽办？』狐狸大笑说。闪躲小躺枕。

锺奎回神，有点茫然的说：「你悟性真高……」心里正盘算著狐狸成

为自己徒弟的可能性。

言一把扭断自己的头，不，是饭团，这场混战总算告终。言气喘

吁吁的说：「浪费食物。」饭团在手，苦思饭团的去留。

『我吃！』狐狸赶到言身边，一口吃掉饭团，『啊哈，你看，你被我一口吃掉了。』

言的脸窜红，慌慌张张的逃走。

「你们是不是在恋爱啊？」身为旁观者的锺奎，发表自己的感言。

『关你屁事！』狐狸口不择言说著，却脸红了，虽然毛很多，看不出来脸红不红。

「我们来拟定作战计画吧。」言倒是恢复镇定，赶紧提议。他拿出

客厅的便条纸，「首先，我来作个时间表。」然後，写下事情发生的顺序。

1t锺奎吃下仙丹，生出小奎。（小奎需要靠吃人维持生命，乌鸦是他的使者。）

2t锺奎逃离小奎。（遇到道士，学了法术）

3t锺奎遇到许先一家人以及小蛇。

t锺奎遇到奶奶，生下父亲；奶奶遇到小奎，生下姑姑。

5t小蛇遇到我，引来锺奎。接著被小奎盯上。

6t小奎出面袭击父亲。

7t再梦见小奎，并表明目的。

言写完，推给其他人看，他说：「大概是这样。」

「还真详细。」锺奎看了看，不由得佩服言精明的脑袋。

狐狸对纸上所记载的内容一点兴趣也没有，本想打开电视来看，却被言制止。

「对了，还有一件事。」言拿起笔，指著第五点说：「我从这时候

开始，身体越来越奇怪。」

「怎麽说？」

「总觉得很容易感到疲倦。」言低语。

狐狸挑眉，意兴阑珊的说：『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吧。』

***********************************************************

突然出现很乱的现象，抱歉排版的问题。

已经89了，哈，突然发现，可能1集能完成，非常开心。

9

「这很难说。当时有发生什麽特别的事吗？」锺奎问。

言沉默一会，连狐狸也不说话，气氛凝重起来。

「怎麽了？」锺奎没想到这问题会这麽难以启齿。

言吸口气，回答：「小蛇让我看……我妈妈的死因，和狐狸在我身

边的原因。」他伸手摸了摸狐狸的头，头一狐狸没有大吼大叫：不

要摸我的头。

「什麽原因？」锺奎好奇的问。

『关你什麽事！』狐狸气愤的吼他，从言身边跳起来。

「小狐狸，别这样。」言将他抱在怀里，避免他再跳起来。他用

平静的口气，跟锺奎说明整个经过。边说边摸著，系著他和狐狸的那

条血淋淋的脐带。

难得狐狸乖乖的窝在他怀里，安静的像他的宠物一般。两个人散发出

令人无法靠近的气息。

锺奎看著他们，久久无法言语。

「怎麽了？」言看著无法回神的他，疑惑的问。

「没，没什麽。」锺奎赶紧否认，赶快让自己恢复正常。

『你这个两光道士。』狐狸冷哼，跳开狐狸的怀里，坐到一旁看电

视。

「总之，希望能让小奎断了吃狐狸的念头，这样就够了。」言叹了

口气，无奈的看了狐狸，再看有点状况外的锺奎，再叹气。

「我…我来画阵。」锺奎起身，开始在屋内四周画阵。

言叹气，转移视线到一派轻松的狐狸身上，他伸手触碰狐狸的毛

发，无助的说：「不要离开我。」

狐狸身体顿了一下，明明不是第一听到他这麽说了，但每听一都

有不一样的感触：『喂喂喂，陆言，臭道士在乱画你家，你不介意

吗？』

言连看都没看，直接回答狐狸：「不介意。就算要把房子拆了也不

介意。」

狐狸白他一眼，不甘心的说：『这算什麽？差别待遇？我踩脏房子就

不行，他乱画你家就可以？』

「毕竟，情况不一样。」言幽幽的说，「我想保护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狐狸冷哼，还补充道：『你保护你

自己还差不多。』

言对不领情的狐狸微笑，然後站起身，他离开沙发，走到锺奎身

边。他问：「我想请个帮手。」

「还有帮手？」锺奎有些意外。

言点点头，说：「她是蛇妖的朋友。」他在锺奎画下符咒的地方低

语：「文字。」

符咒像活了过来，歪曲扭八站了起来，变成红色墨汁所构成龙。

锺奎看著这情景，目邓口呆……，他手上的毛笔指著红龙，边抖边

说：「我…我……我画了很久耶！」

『好久不见。』文字妖怪完全忽视锺奎，对言打招呼。

「好久不见，不好意思叫你出来。我需要你的帮忙。」言回头对锺

奎说：「抱歉，只好请你重画了。」然後带文字妖怪往客厅走。

91

『又多了一个碍事的。』狐狸看了文字妖怪一眼说道。

「别理他。」言请文字妖怪躺在纸上，「有人用了操控术控制小蛇，让她起死回生。因为对方是我们的敌人，所以希望你能帮忙牵制住小蛇。」言简单的说明用意。

『你说，小蛇起死回生是真的吗？』文字妖怪不敢相信，语气却有些喜悦。

「是。不过，她不是真的活过来，而是被人操控著。」言说，虽然

让文字妖怪失望有点过意不去，但这是事实。

『人死不能复生，妖怪也一样啦！』狐狸在一旁说著风凉话。

「狐狸你……！」顿时，光线全暗。

当时，是正凌晨三点整。

「停电了吗？」锺奎抬头望向天板，黯淡无光的灯泡，没有任何动

静。他手边的符咒就只差一点就完成了。

『他来了。』狐狸跳起来马上进入警戒状态，变成跟人差不多大小的

狐狸，在他和言四周围起狐火形成的防护罩。

啪啪啪啪啪啪──

窗外飞来了上百只乌鸦，奋力啄著玻璃，窗户被突来压力震碎，众多

乌鸦一涌而入，目标只有一个──狐狸和言。

「你们撑著点！我快画完了！」锺奎大叫，继续画符，突然感到一阵

压力，往後一退，地上无端出现毒液将地板融化。

黑暗中出现的，是蛇妖。

『走开！』文字妖怪推开他，开始和蛇妖缠斗。真的是缠斗，两个同

为长条型的妖怪，互相缠绕著对方，牵制住双方的动作。

然而，蛇妖一边挣扎一边吐著毒液，将周遭的地板融化得坑坑洞洞，

也破坏了原来快完成的符咒。

「可恶！能不能把她的嘴巴封起来？」锺奎气说。

另一边，言和狐狸周遭的乌鸦越死越多，有些是式神，有些是乌

鸦。它们一昧地盲目冲过来。

「你烧看看那只。」言指著其中一只乌鸦。狐狸调了一点狐火，马

上攻击那只乌鸦，乌鸦倒下来了，其他乌鸦乱了一会又移向另一个方

向。

「果然！」见状，言说：「乌鸦中的式神是专门带路的，其他的乌

鸦听从式神的指令。没了在前头的式神，就会去找其他的式神带

路。」分析完毕。

狐狸领会，笑说：『只要把式神解决，这些乌鸦就会鸟兽散了。』

「我想应该是。」言点头。

『虽然我比较喜欢全部杀光光，不过看在很臭的份上，就杀一部分

吧。』狐狸说，将火力集中在明显带领乌鸦群的乌鸦，果然都是式

神。

等到纸张全燃烧殆尽，乌鸦就如狐狸所说的鸟兽散。

「文字！你还好吧？」言这才发现，文字跟小蛇的缠斗。

『是还好。不过，这个人类有点吵。』文字抱怨。确实，身後的锺奎

一直哇哇叫：我的符咒，又融化了！

************************************************************

啊啊啊啊－－

我开学了。

92

『别画啦，臭道士。白白浪费体力。』狐狸耻笑著。

「哼，也不知道是谁，被我的符镇过。」难得锺奎反驳得理直气壮，

确实狐狸在许多年前，被锺奎的符镇过，也因此遇到陆仁。

「快叫她不要在喷了！」锺奎无力的说。

「虽然不知道你在画什麽，不过……」言回头对狐狸说：「帮帮他

吧。」

『虽然很不想帮他，不过……』狐狸照样照句，『就听你的。』一串

狐火窜出，套住蛇妖的嘴，让她不能吐毒液。

「虽然被毁了一部份，不过……」锺奎有样学样说著，「应该很快就

能完成。」

『别闹了。』文字妖怪完全不想使用同样的句型。

忽然，周遭的气温降了下来，破碎的玻璃吹来阵阵阴风。言抬头看

向窗户，赫然发现，窗户上印满一个个的血掌印。

重点是，屋内屋外没有看到任何一只手。

『好像很有趣，我可以加入吗？』小奎的声音传来，不知他是从哪里

进来的，等众人回过神，他已经站在他们面前了。小奎一身黑衣，肩

膀上停靠的乌鸦用锐利的眼光扫视所有人。

小奎看了地板，再看看锺奎，苦笑说：『小锺就这麽希望我消失

吗？』

锺奎忍不住的发抖，手上的红墨晃了晃，滴了几滴到地上，再度破坏

了符咒。他低著头，根本不敢抬起头，汗是斗大的流。

光是听到声音，就足够令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小奎逼迫他吃下人肉

的画面。

都快吐了。

再一下下，再一下下就可以完成了。

『还多了一个小妖怪。』小奎转移目光到文字妖怪身上，准备将它跟

蛇妖一起终结掉。右方却出现火球像他袭来，逼得他不得不防卫。

仅一挥手，轻而易举的拨开火球。只是手掌被狐火烧伤了一部分。

小奎受伤的手一握，再张开，伤口自动复原。

『还有个大障碍。』小奎面对狐狸，这是他们第二正面交锋。他清

楚狐狸的实力，只要有陆言，狐狸也就没什麽好怕的。

一想到吃掉狐狸後，再也不用一直吃人，他就兴奋得想杀人。

『陆言！』小奎大声呼唤，『我让给你个选择，是要吃掉你最重要

的狐狸，还是吃掉你身边所有的人。』他说，看似商量的话语，却句

句都是威胁。

『吃掉你还差不多！』狐狸囔囔著，又发动攻击，两三个火球攻向小

奎，让他不得不左右闪躲。直到小奎设下黑色结界为止。

「你们撑著点，我快画完了！」锺奎说，他的图真的快画好了。

『蛇妖！』小奎一声令下，蛇妖居然挣脱了文字妖怪，直扑锺奎。他

退後一步，画上最後一笔划。

符咒完成了，接下来是媒介。

蛇妖撞上锺奎，将他整个撞倒在地，她的嘴被狐火绑住无法作出有利

的攻击，只能不断用身体撞击锺奎。

93

锺奎吐出一口被蛇妖撞出来的血，当作媒介，念了咒语。

符咒，媒介，咒语。这样就行了。启动。

啪啪啪啪──

符咒的范围是整个房间，主要功能是破坏所有组合型妖魔，也就是所

谓的分解。

离锺奎最近的小蛇，分解成一段段的绳子，绳子旁附著一片鳞片，那

就是它的媒介；接著是文字妖怪，分解成一滩红色墨水，墨汁就是它

的媒介；然後是小奎，分解成一块块的肉块，分不清是身体的哪一

块，只知道是「身体」，而这些肉块就是它的媒介。

言看著这一幕，都想吐了。

『真精采。』狐狸看著小奎的「成份」，轻笑，一点也不在意。

言靠著狐狸，回避眼前可怕的景象。

倏地，小奎身边的乌鸦飞起，往狐狸面前一跳。硬闯结界。

奇怪的是，乌鸦竟然不怕结界硬是闯进来，羽毛著火也不怕，宛如凤

凰般。它趁狐狸还不及攻击，快速的攻击他和言之间的联系──脐

带。

言，狐狸，就这样眼睁睁看著乌鸦，轻而易举将它，咬断。

「怎…，怎麽会？」言看著狐狸，不解地问。

这问题，狐狸也想问。

多年以来，无论使用任何方法都无法切断的脐带，居然被一只乌鸦轻

而易举的咬断。

他们惊讶的盯著乌鸦不放，甚至忘了攻击它。

乌鸦飞了出去，衔著脐带，带到它的主人面前来。放入肉块之中，肉

块宛如有生命一般靠拢，吸收著那条脐带所带来的妖力。肉块层层叠

起，扑向乌鸦，连乌鸦也一起吞噬掉。

「不好了！是寄生！」锺奎指著肉块大叫，「快阻止他！」

言回神，原本想叫狐狸阻止肉块的行为，却感觉一阵灼热。他伸

手，想触碰狐狸，却更加地炙热。

「狐狸，好烫……」他向狐狸求救。他感受到异常的热度，甚至感受

到「痛」的感觉。

『怎麽会……』狐狸撤开了结界，却发现自身的妖力源源不绝地散发

出来，挡也挡不住。妖力控制不住的四溢，由於之前的压抑，导致死

火山爆发的效应。

狐狸退了一步，离言远远的。

不要！言向前，忍住灼热的痛楚，抓著狐狸的毛。他盯著狐狸不敢

移开视线，彷佛不看著，他就会消失。

「不要走！」言无助的说。

『走开！你想被烧死啊。』狐狸想甩开他，却看见他眼里的恐惧。恐

惧失去自己，言的眼神似乎在说：没关系，烧死也没关系。

有关系！有关系！

************************************************************

妈呀，微积分第一节就有作业!总体经济学第一节就上课!

突然有种我在商学院的感觉，哈哈。明明就是语文学校的说

ps英文作文第一节就要写AUTOBIOGRAPH!!!太可怕啦!!!

9

狐狸发狠，硬是推开言。言往後倒的动作，在他眼里宛如慢动作般，读到对方眼中的绝望跟痛苦。

为什麽会痛苦？

言的痛，明明都在传到他身上了，不是吗？不是都在他身上了吗？

「不要推开我……」言倒地後说。他看著狐狸不敢眨眼，不敢移开

视线，不敢动。直到眼睛酸涩到流出眼泪，直到眼泪无法自制的流出

来。

「不要…推开我……」言喑哑著。

狐狸和他一样，看著他，直到他呼唤自己：

「狐狸…，小狐狸……」绝望，盼望，痛苦，爱恋的呼唤著。

他想走近，却不敢跨出一步。

「小心！」锺奎忽然大叫。狐狸看向他的方向，顺著他的视线，看到

言的位置。

出事了！

狐狸看著言，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

言还是看著自己，一动也不动。哪里不对劲呢？

狐狸瞳孔瞬间缩小，惊恐地看著言，看著他的肩膀突然露出一团血

肉，接著他的身体，然後是脚，甚至脸也一点一点被肉吞噬。

言却依旧看著自己。

你不会叫吗？你这个白痴！狐狸想这样骂他，却说不出口。

光是看著他的眼神，就说不出话来了。

「快攻击！」锺奎不解，他催促著狐狸快发动攻击，孰不知失去羁绊

的言，若是被狐火打到也是会死的。

如果是以前的狐狸，他可能会攻击，也很乐意攻击；但现在，他做不

到，他不想让言受伤。

一直看著狐狸的言，看出他的犹豫，知道他下不了手。忍不住破涕

而笑，笑得好不幸福，他说：

「你这个呆子。」然後被肉块整个吞食了。

『陆言！陆言！』狐狸惊恐上前，想拨开覆盖言全身的肉块，

一边动作一边呼喊著他的名字。

『陆言！不准死！听到了没有！』狐狸威胁恐吓著，慌张的声音，

强硬的动作。

「没用的，我们都被骗了。小奎把自己的灵魂放在那只乌鸦里面，所

以才能进入你的结界。」锺奎错愕的看著言，绝望的说。

狐狸手下的肉块开始排列组合，组合成三分之一的小奎跟三分之二的

言，一个人却同时拥有两个人器官，言部分陷入昏迷，小奎部分

的嘴动了：『没错，你猜对了。』

『王八蛋！』狐狸扬起一团火，准备烧死他。

『嘿嘿，冷静点，烧死我，等於烧死他。』小奎眼神示意言的部

分，『我们现在可是一体的。』语毕，狐狸收回狐火，他露出奸佞的

笑容。

95

「你真是太恶心了！」锺奎咬牙切齿说著。他不敢靠近小奎，也无法靠近妖力四溢的狐狸。只能隔岸观火。

『别忘了，我曾经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小奎冷冷地道。他对狐狸

笑说：『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只要你给我身体妖力最强的一部分，

我就把陆言还给你。』

『真是狮子大开口。』狐狸冷笑。

『你也不想他受伤吧。』小奎有自信狐狸会答应他。

『我说你，』狐狸笑说，『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吧。』伸出爪子抵住

小奎，同时也是言的脖子。

『你……』

『我跟他的联系已经断了。我怎麽会不想他受伤？』狐狸笑得可怕，

『亲手杀了他也行。』狐狸逼近小奎的脸，跃跃欲试地说：『要不要

试试？』语毕，一用力，准备用利爪撕裂对方的喉咙。

狐狸从小奎的眼里清楚看到两个字：失算。

忍不住笑了，集奸险、卑鄙、邪恶、狡猾於一身。

『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狐狸放肆笑著，搭在对方脖子上的爪子，

越来越用力，对方的喉咙开始流血。狐狸恢复本性，此刻的他，恨不

得杀了小奎，恨不得杀了言。

小奎眼看狐狸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和言，决定进入言的意识中，叫

醒他。

『快醒醒！』小奎抓起漂浮在意识里呈现婴儿状态的言，往外一

抛。

言顿时醒了过来，看到狐狸，还有他抵著著自己的爪子，然後才感

觉到疼痛。

『怎麽？没辄了就把人叫醒。你也太没用了吧。』狐狸冷笑，奇怪的

是，看到言清醒的瞬间，异常地感到安心。利爪的力度，不知不觉

放松许多。

「小…狐狸？」言疑惑的看著狐狸，奇怪他为什麽跟他说这种话。

『这麽一来，你还下得了手吗？』小奎感受到狐狸松开的爪子，不禁

得意的问。

言瞪大双眼，寻找著小奎的身影，明明是离自己很近的声音，却看

不见小奎的人。他看著狐狸，百思不解。

『你要是真这麽想，未免也太轻敌了。』狐狸才刚放松的爪子，再度

抓紧言，同时也是小奎的脖子。

「狐狸？！」言痛得快说不出话，狐狸脸上的狠劲，明显地是冲著

他来的。为什麽？为什麽呢。他不懂。

直到他从狐狸火红的双眸中看到自己的脸，才惊觉，他的脸已扭曲成

可怕的模样。明明是一个人，却同时有两个人的器官。

『你发现啦。』狐狸注意到言的顿悟，笑说，他的爪子一点也不放

松。

『难道你一点也不在意陆言？』小奎受的伤很重，若是狐狸要真把

他跟言扼杀，那麽他也就真的死了，消失了。

当然不在意。狐狸笑了笑。爪子陷得更，『你不会怪我吧？』他问

言，对於答案是胸有成竹。

「当然不会，」言的手伸起，他笑说：「我的手还能动呢。」将狐

狸的爪子往自己更的压下，这下伤口流出来的血，是止也止不住

了。

************************************************************

这集的狐狸，帅透了。我好喜欢喔～>”<

96

『你想死啊！』小奎大叫，言不要命的行为，著实吓到他。要是寄生的对象死去，他也会跟著死去。他还不想死！

『看吧。我说过你未免也太轻敌了。』狐狸得逞的笑著，配合著言

，一点一点的入他的脖子。

「我想，我知道那个梦的意思了。」言用了悟的表情说著，「梦确

实是反的。虽然我们的脐带确实断了，不过事实上消失的……不是所

有人，」他温柔的笑著说，「而是我。我一个而已。」

『你才知道，呆子。』狐狸也笑了。奇怪的是，言彷佛能看到他眼

中的泪光，一定是血流太多，都出现幻觉了。

伸手触碰狐狸的脸，毛茸茸的，真舒服。只是……

「只是，太烫手了。」言再度被狐狸的火烧到，灼热的感觉，逼得

他不得不收回手。

『呆子。』狐狸说。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小奎准备和言的身体分离，一点一点的

集中自己的器官。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狐狸制止小奎的行动，用狐火刺激巨集的器

官，让器官不敢靠拢。

「狐狸，狐狸……」言有气无力的哀嚎著。

『干嘛！』快死的人，就不要再罗哩八唆的。狐狸的语气无情到了极

点，动作却放轻不少。

「好烫。」言摇头，又烫又痛，生平第一知道疼痛的滋味，却也

是最後一了。不过如果可以，他想能不要就不要。「能不能…用速

战速决的方法……？」死也死得痛快。

『那你就死快点。』

「我…也想……」言无奈的闭上眼，然後睁开，奇怪意识无论怎样

都不会消失，「还是你再用力一点？」

『这样啊。』狐狸用力，血喷了出来，言却依旧没有死的迹象。

「不行…，还是乾脆狠一点……，你直接扭断我的头。」言提议。

『太恶心了，我才不要。乾脆我用狐火烧好了。』

「不要…狐火又烫又痛……」

一人一狐，开始讨论起死法。度生死於世外。

小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怎麽会有这麽奇怪的人类跟妖怪。

「我说你们，别把我忘了。」锺奎走到他们身边，拿起他刚才画的一

堆符咒往小奎也是言的身上贴。

『干嘛，臭道士？』狐狸狐疑的看他。

「拜托，我道士可不是当假的。」锺奎明明脸色发青，却不忘为自己

辩护，「这个是封印符。我先把小奎封起来，免得他离开言身

体。」

『不用你，我也不会让他离开。』狐狸鄙夷地看他。

************************************************************

鲜网断了两天终於能上了。

可恶的网路!

97

「小奎一离开言，言马上就死。你信不信。」

『他不用离开言，言也很快会死，你信不信。』狐狸皱眉，看著

眼前这个两光道士。

「拜托，我是想救他。哪像你这麽莽撞。」锺奎受不了的说著，「言

明明就不用死。」

『臭道士，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没时间陪你兜圈子！』狐狸情

急之下，连听都没听过的粗话都说出口了。

「狐狸……」言谴责的轻唤。

「急什麽，我要说了。」锺奎拿出一罐玻璃瓶，原本是放在厨房，言

专门拿来腌制泡菜的器具，被他拿了出来。「我们要把小奎移到这

个瓶子，然後封起来。这瓶子可是极品，长年放置阴凉，所以积了

不少阴气。拿来封鬼怪妖魔最适合了。」

『谁管你瓶子，好不好用啊！』狐狸很想放狐火烧他。

「重点是，把小奎移到这个瓶子有个风险。」锺奎看了看情况说，

「言被你整的半死不活，要不是小奎的付身加上他刚吸收脐带里妖

力硬撑著，恐怕早死了。你们还有f情讨论死法。」

『罗哩八唆的，小心我烧死你！』狐狸越来越像黑道，往一条不归路

直行。

「所以……」锺奎看著小奎，脸色发青，有点颤抖的问，「需要你的

配合。」他还是很怕他。

『想都别想。』小奎马上拒绝他。

「你…你是想被狐狸撕裂、烧死，还是想进到罐子里？」锺奎开条

件，虽然他的语气很虚，一付不会说服人的样子。可是，狐狸的利爪

跟言的疯狂，比任何条件还要有说服力。

「何必麻烦，狐狸你再用力点，我就死啦。」言顺势的说，达到十

足恐吓的效果。

『没问题。』狐狸笑，立刻配合。

『我到罐子里。』小奎马上改变心意。

「好…很好。」锺奎颤抖的说，「我需要一个桥梁。」狐狸伸手，马

上在罐子和小奎身上搭一道狐火。

『然後呢。』

「然後，小奎必须慢慢的过去。比较麻烦的是，小奎离开言後，肯

定撑不住。」锺奎懊恼的说。

『所以，他还是会死。』狐狸说。臭道士敢说是，他马上烧死他。

「人本来就会死不是吗？」言说，安慰这两个人，身上的小奎在狐

狸的监视下一点一点的移到瓶子里，他身上的疼痛感跟负担却越来越

重。

『现在不准死。』狐狸说，收起爪牙，用柔软的手掌压住言脖子上

的伤。

言看著狐模狐样的狐狸忍不住想笑，他爱上一只狐狸妖怪，而且马

上要死在他手上了。这就是所谓的适得其所吗？

狐狸明目张胆的关心，他可以明目张胆的看吧。

「小狐狸，我好喜欢你。」言笑说，每一告白狐狸的反应都不太

一样，真的很精采。本来他想，就算要他告白一万也无所谓，可惜

没机会了。

对不起，约定好的油炸豆皮吃到饱，不能实现了。

记得要把小蛇埋回去，不要让她走了还不安宁。

还有，还有……

「爸会哭……」言想到父亲忍不住叹息。

『你不要再说话了！』言每说一句话，都会让伤口溢出更多的血。

漫长的时间过去，小奎也离开言的身体，锺奎将他封罐还借用了一点狐狸的妖力，让他再逃也不出来。

『陆言！陆言！』狐狸突然急唤，他发现言的体温不断下降

中，表情也昏昏沉沉的，进入昏迷状态。

『陆言！你不准死！你要是死了，我就吃了爱哭鬼！不准死，听到

没有！快点醒来，跟我说话！跟我说话啊！』

刚刚叫人不要说话，现在又逼人说话。暴政啊暴政。言想笑却笑不

出来，他的意识似乎离自己很遥远。

『不准死，听到没有！』狐狸的声音越来越远了。

诺，狐狸，真的不想让我死。就帮我叫救护车吧。言陷入彻底昏

迷，连呼唤声都听不见了。

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

预告，狐狸娶亲会写在99-1集，大家可能要等很久。请耐心等待并投我一票～哈，突然有想要破1的冲劲!

98

『陆言！你干嘛！？』狐狸叫嚣著，时不时地摇晃言的身体，

『装什麽死啊？不要闹了，快点醒一醒！』

「得快送去医院！」锺奎急促的说，他的神情比狐狸紧张许多，他不

像狐狸以为言是无敌的，他知道人类有多脆弱。

他伸出手，想帮言止血。

『不准碰。』狐狸斥喝著。

锺奎无奈的说：「再不止血，他就死定了。」

『那也轮不到你。』狐狸冷冷的眼神，斜视他，示威般的说。

「拜托，你现在的妖力这麽不稳定，还想继续留在言身边。你会杀

了他。」锺奎说著，意外地狐狸没有反驳他，异常的安静。

『就因为他是人类，』所以不能接近他吗？狐狸，第一有无望的感

觉。让出空间让锺奎接近言。

「没时间感伤了，得快点！」锺奎压著伤口，急促的说，「你背他到

门口，我去叫计程车。」

『我们走鬼道。』狐狸在他们四周扬起狐火，鬼道的入口迅速开启。

「言的血流成这样，你不怕他被鬼吃掉？」锺奎疑惑的看著他，他

没走过鬼道，但以前师父有说过有关鬼道的事。

鬼道就是一些孤魂野鬼的道路，也就是现实世界外的另一个世界。

『放心。』狐狸说，俐落的背起言，往鬼道走。锺奎压著言的伤

口不敢放，紧紧的跟在狐狸身边。

短短的一分钟，不，或许更短，却让锺奎大开眼界。

言的血确实引来了鬼魅，然後那些觊觎言的鬼怪，尽是一点微小

的动作，马上被狐火燃烧殆尽。

一路上，烧死了不少。

狐狸的妖力不减反增，有越演越烈的情况。若不是狐狸都皱在一起毛

茸茸的脸，他肯定会以为狐狸正以杀鬼怪为乐。

『到了。』狐狸跳进光明，一抬眼就是医院。

「好快。好恶。好方便。」锺奎讶异的说出奇怪的感想。

『好你个头。』狐狸冷冷的说。往急诊走去。

只是……周遭的墙壁开始焦黑，室温不断上升，医院旁的铁栏杆热得

发烫，氧气筒前聚集了很多因热产生的折射。

再这样下去，医院迟早会爆炸。

「我说你啊，」锺奎鼓起勇气，决定跟狐狸说，「你不能待在这

里。」

『为什麽？』狐狸问。

「因为这里是医院，有很多的氧气筒……」

『所以呢？』

「所以…所以太热会爆炸，很危险。爆炸的话，言也一定会死

掉。」

『他不会死！』狐狸敏感的吼著。

「不会不会。」怕狐狸失控用狐火烧自己，只好配合著说，「但是你

在待下去……，这医院的所有人都死定了……」

『你说什麽？』狐狸恶狠狠的瞪著他，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的

说，『就因为我是妖怪，』所以不能待在这里？不能待在这个人的身

边？

狐狸的表情十分恐怖，但为了医院里的众生，锺奎鼓起勇气说：

「没，没…没这回事。」其实他想说的是没错。

然而，狐狸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连毛茸茸的脸都扭曲了。

『他就交给你了。』狐狸将言往锺奎的方向一推，锺奎赶紧接住

他，依依不舍的看著言。

锺奎有些错愕，茫然的抱著言。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吃了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狐狸警告

著，语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锺奎慢慢的从惊讶回神，震惊的想：就算真的有三长两短，也是你害

的啊！

这才著急的将言送去急救。

然而，狐狸这一走，再也没有回来了。

第九案．分离．完

************************************************************

可爱的狐狸消失了，下一篇就要开始写狐狸娶亲的故事。

大家一定有发现第一集的狐狸，跟後来的狐狸有很大的落差，我只能说狐狸的可爱其实都是言害的。（笑）

99

陆言今年２８岁，身高１７５公分，体重６２公斤。以正常成年男

子身材来衡量，有过轻的趋势。目前於距离自家不到三条街的商业大

楼高就，最近升迁到经理的位子。年薪成等比级数不断往上增加，就

女性的角度来看，他是大家公认的黄金单身汉！

陆言最近的嗜好，是在晚间时分，念故事给同父异母的妹妹听。要

是被公司的女职员听到，恐怕眼睛会从爱心转变成饥渴的星星状。

「很久很久以前……」言坐在床边念故事，妹妹古灵精怪的盯著他

看。

「哥哥，我问你。」妹妹突然打断，言停了下来，早在她不老实地

东张西望时，便有预感会被她打断，所以他不意外地等待妹妹的问

题。

妹妹一脸困惑的问：「很久很久以前是多久以前？」这问题梗在心里

很久了，平常问爸爸，也只会得到「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很久很久以

前」之类的答案。

「到底是多久以前啊？」妹妹歪著头，百思不解。

言笑了笑，摸摸妹妹的头说：「我想想……」言陷入自己的思想

漩涡，浑然不觉自顾自的说，「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久到人们都忘

了。」好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又好像自言自语。

「那是多久？」妹妹契而不舍，非要得到答案不可。由此可见，妹妹

的未来很有当记者的潜能。

「好几百年吧。」言回过神，回答她。

「喔。」她终於满足，乖乖躺下听故事。

言不高不低的嗓音，比听古典乐还好听。平时言一开始念故事，

妹妹就昏昏欲睡。奇怪的是，今天她的精神特别好，念了快半本的剧

情，还没有酣睡的现象。

看来妹妹对这个故事有大的兴趣，下还是少借日本怪谭，免得换来

反效果。妹妹不睡，他只能一直念下去，直到故事完结为止。这样很

累。

今天的故事是狐狸娶亲，叙述一名贪心的妇人偷走狐狸的金酒杯，然

後狐狸藉著酒杯（也就是赃物）逼迫妇人把女儿嫁给她。妇人无可奈

何，只好把女儿交出去。狐狸开开心心的迎娶新娘，然後就消失了。

其实这故事到此为止，但言偷偷加了一点剧情，让故事有个可喜可

贺的结局。

後来，狐狸的新娘慢慢的爱上狐狸，两人相爱永远在一起……

言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妹妹在一旁催促著：「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言说完自编的结局，阖上故事书。

「好好喔。」妹妹梦幻的说著，「我也想嫁给狐狸。」昨天说想嫁给

王子，前天说想嫁给阿拉丁，言的妹婿不断变化中。

「可以啊。如果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带著金杯子。那我就把你送狐

狸，当他的新娘子。」言笑说，捏了捏妹妹的鼻子，「很晚了，赶

快睡吧。」在她脸上香一口。

「晚安。」妹妹也给哥哥一个晚安吻。

「晚安。」言走出门外，顺手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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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事情要说

1事实证明狐狸娶亲要开另一个资料夹了。我认了。哈!

2BI小白兔的1之所以从缺，因为我电脑里的资料不见了。可能会在很久很久以後补上来吧。

3写完狐狸娶亲，我想写恋爱机器(悲伤版)，因为一直没把他写完，有点介意。

1

话说，身为大家长的二老──陆仁和赵诗芸，两人在日本享受他们的二度蜜月。他们能在平常日抽身出来二度蜜月，多亏言的鼎力相

助。言为了他们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留在家里照顾小孩。再加上，

二度蜜月的行程包括机票，全都是言帮他们准备好的。

因此，二老说什麽也要带最棒的纪念品回去。

第一天，陆仁看中一个超特别的招财猫存钱筒，一时冲动，肾上腺素

激增，不管三七二十一，无视言喜好如何，将它买下！

买下的瞬间，陆仁脑海中只有「爽」一个字。不过事後就痛苦了。言

帮二老安排的行程有许多高耸的寺庙以及爬山的活动，陆仁抱著重

达三公斤的存钱筒爬上爬下，汗流浃背，不亦乐乎。

输人不输阵，赵诗芸在一家大买场卖了好几颗超大型浴球占卜，其用

法是将金鱼造型的大浴球放入水中，十分钟後，它会膨胀一百倍大，

然後活过来──骗你的。（那是情趣玩具的用法＝　＝汗）真正的用

法是，将它放进水中，十分钟後，金鱼浴球会膨胀十倍大，并且会从

灰色转变成红橙黄绿蓝靛紫七种颜色。依照金鱼所呈现的颜色，对照

浴球内附的文字说明，及可完成浴球占卜。

赵诗芸一时欣喜，买了一箱。

可惜的是，陆家上上下下，没有人看得懂浴球内附的文字说明。

今天是二度蜜月的最後一天，行程是攀爬富士山……隔壁的山，然後

边泡温泉看富士山，陆仁牵著赵诗芸的手，满心欢喜的看著两人大包

小包的纪念品。

「言看到这麽多纪念品，一定会很开心。」陆仁说。

「对啊。」

「山上的空气真好。」他吸口气，感叹的说。都市没有这麽清新的

空气，天空也没有这麽晴朗。

「昨天我用浴球占卜，我的金鱼是橙色的，好像是跟缘分有关系。」

赵诗芸兴高采烈的说著。

「说不定会遇到好事呢。」他说。

走著走著，突然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了。

「好像要下雨了！」她抬起头看著天空，原本晴朗的天色转眼间风云

变色，她赶紧催促陆仁到树荫下遮雨。（注：下雨天千万不要躲在树

底下。）

「糟糕了，不知道纪念品会不会淋湿。」陆仁担心的观看纪念品，翻

翻里面较容易弄湿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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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是真的1集了。

放烟火～～

11

「你看！」赵诗芸指指了远方，她语带兴奋说。

陆仁抬头，看到远方围著一群人，感觉很乐闹。重点是，那里有铁皮

架成的棚子。

「走！我们去躲雨。」他当机立断，收始东西，牵著赵诗芸的手往棚

子走去。

走著走著，突然感觉到轻风吹过。殊不知，他们进入另一个世界。

「不好意思，打扰了。」陆仁说著一口不是很流利的日文，对里面的

「众人」说。

倏地，「众人」静了下来，整齐一致的往陆仁及赵诗芸看去。

「唰」的一声，吓得陆仁和赵诗芸噤口，不敢再吭声。

从最里头，缓缓地走出一名身穿红衣裳的男子，绛红色的长发随著步

法轻轻飘逸，步步留心。「众人」纷纷让出一道，让男子通过。

陆仁和赵诗芸看著男子，犯傻了。

从来没见过这麽俊美的男子，举手投足间优雅之於不失利落，每走一

步都令人不得不屏息以待，怕一呼吸就破坏了美感。

俊美的男子站定，对著两人一笑，害两人差点站不住脚，他伸出手请

人让出位子，说著：

『欢迎来参加我的婚礼。』

原来男子之所以穿著华丽红艳的衣裳，是因为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

而且男子说著一口流利的中文，陆仁失神许久，终於找到自己的声

音，他对男子不利索地说著：「恭喜恭喜！」

『外面正下著大雨，请务必留下来喝杯喜酒，再走。』男子友善的邀

请，两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留了下来。

男子回到自己原来的主位，其他的人纷纷坐回自己的位子。筵席又开

始发烧，奇怪的是，明明人就坐在他们身旁，陆仁和赵诗芸总是听不

清楚他们在说些什麽。

感觉上，既不是日文，也不是中文。模模糊糊的虚应一应故事，和身

边的人交际著。

三杯黄汤下肚，陆仁和赵诗芸脑袋开始昏昏沉沉，周遭的事物开始模

糊。或者周遭的事物从没清楚过。

赵诗芸望向那名俊美无比的新郎，赫然发现他的身边竟然没有新娘的踪影，她东张西望，寻找新娘。

「奇怪……」她呢喃，「……新娘呢？」

陆仁混混沌沌的看著桌上闪闪亮亮的餐具，第一看见有人用高级餐

具「办桌」，他尤其注意刚才使用的小酒杯。

小酒杯外观上没什麽稀奇的，但是倒酒进去，酒会将小酒杯内镶刻的

龙映在杯中，随著轻微的晃动，酒杯中的龙宛如活了过来。

陆仁动了一个平时绝对不会有的歪念头，他想将小酒杯带回家，送给

言。这是比什麽招财猫存钱筒或是金鱼浴球占卜还要好上百倍的纪念品。

更何况，桌上这麽多小酒杯，应该不差他这一个。

赵诗芸环顾四周，始终没有看到新娘的身影。反倒是她的眼皮越来越

重，重到快要睁不开了。

奇怪，她平时的酒量有这麽差吗？她有一瞬间清醒。接著，便失去意

识了。

两人再醒来，是躺在一颗大树下，天气是一派晴朗。

刚才的筵席，宛如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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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麽说来，国庆日就是明天了。哈!

12

隔日，两人回到家，看到家人欢喜不已。

「我好想你喔！小公主！」陆仁抱起女儿又亲又磨蹭脸颊。

「我也想爸爸！」妹妹说，也亲了亲爸爸。

言帮忙整理行李，对刚下飞机的两人说：「这里交给我整理，你们

先去睡吧。」

「麻烦你了。」陆仁确实很累了，跟半睡状态的赵诗芸一起上楼休

息。

「我也要整理。」妹妹很乖的坐在行李面前，跟言面对面。

「太好了。」言摸摸妹妹的头，表示赞美，「妹妹，帮我把纪念品

分类吧。」

「没问题！」妹妹开心的说。小小身体在专门放纪念品的行李前上上

下下，十分可爱。

言将两人的衣服一一分类，然後拿去洗。他整理的步骤是：衣服─

盥洗用具－内衣（赵阿姨的，基於礼貌，所以不整理）－化妆品。光

是这样，就够整理的了。

待他整理完後，妹妹早就在玩纪念品中的金鱼浴球。

「那是什麽？」言笑问，坐在妹妹身边，看著琳琅满目的纪念品。

「是鱼鱼。」妹妹说，「好多鱼鱼！」双手拿著金鱼浴球游来游去，

发出咯咯笑声。

言跟妹妹一起玩起游来游去的游戏，他装大白鲨吃妹妹的小金鱼。

玩累了，他注意到其他的特产。一些日本特有的食品，包括摆放在一

旁的纳豆。言不可思议的看著那串纳豆，车子跟飞机上又冷又热

的，早就不能吃了，还不断发出臭酸的味道。

无奈地将纳豆归类为马上丢掉的范围。

言猛地注意到招财猫存钱筒，他只能说太夸张了，他开始怀疑陆仁

是怎麽通过海关的。明明就只能放十五公斤的行李！

「大喵喵！」妹妹拍了拍存钱筒。

「那个是专门存钱用的喔。」只是会存到吐血。言在心中暗道。

「喔喔！」妹妹跑回房间拿出一些钱说，「我要存！」

「好啊。钱钱要从这里放进去。」言指著凹槽。

妹妹慢慢放入零钱，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很喜欢这种声音，玩上瘾

了，跟言要了一些零钱慢慢放。

言继续整理纪念品。除了用途不明的纳豆，以及大型存钱筒，其他

的纪念品都很正常。

当纪念品都整理好後，言收始装纪念品的空行李箱。拿起後，箱子

发出咚咚的声音。表示里面还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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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今天是双十节，我跑去看鬼片

犀照+鬼邻，就我来介绍的话

犀照一个好人被害死的故事；鬼邻三个国家三种水鬼

哈!不过犀照看完感触很多张茜真的很漂亮，我超喜欢!(看鬼片是感触吗?)

结局一

13

言将箱子再放在地上，寻找声音的来源。

第一层没有，里面没有，内袋没有。根本就没有东西，箱子却发出咚

咚的声音。言将箱子倒了过来，也没有东西跑出来。

他放弃地将箱子关起来，准备拿去放，突然咚咚地从箱子掉出来。

他一看，是个小酒杯。

他有点害怕看著，小酒杯散发出奇怪的灵力，像是有生命般滚到言

脚边。

突然，他就是不想捡它。乾脆让他滚啊滚的，滚出他的视线。眼不见

为净。

他退了一步，小酒杯跟著他前进一步。

这下他有点慌了，这东西摆明冲著他来。

「咦？」妹妹发现言怪怪的举动，顺著他的视线看到小酒杯。好奇

地想将小酒杯捡起，言惊恐地大叫：

「等等！」一手停在妹妹面前。

妹妹不解地看著他。

「我来捡就好。」担心的将妹妹拉远一点，等会要是发生什麽事，也

比较不会被波及。

他弯下腰，手还没碰到地，小酒杯就滚到他手边，摆明要他捡起来。

他眼睛一闭，捡了起来。

小酒杯不安定的动了起来，言心想：我就知道有鬼！

想放手都来不及，小酒杯突然冒出许多烟雾，源源不绝的涌出。妹妹

惊喜的看著杯子，还拍拍手大叫好厉害！

直到烟雾多到一种彷佛火灾现场的境界，言才注意到不知什麽时

候，眼前出现一个人影，虽然看不真切，但他知道有人。

「你……」言正要问来者何人，却被对方狠狠抱住！他呆愣了一

会，抬起手本来想推开对方，捞起对方绛红色滑顺的发。

似曾相识的火红。他想，心里已有答案。

许久，对方没有放手的迹象，也没有说话的意愿。

周遭的烟雾渐渐散去，妹妹终於注意到言被突来的陌生人给抱住

了。

「哥哥？」妹妹疑惑地问。

『我的…』对方终於开口，『……新娘。』言耳边一阵搔痒，他不

禁一缩，下一秒，被带离这个时空。

妹妹错愕地看著哥哥消失，恐慌地嚎啕大哭。

被带走的言隐约地听到妹妹恐怖的哭声，他对一直抱著自己的男子

抱怨：「你吓到我妹了。」显然地，他对眼前的男子一点也不恐惧。

************************************************************

这一案其实很短。

1

「至少让我交代一下……」言咕哝著，显然地男子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既不用走路，对周遭风景也没兴趣，无聊至极开始把玩男子柔顺的长发。

曾经他也是这样顺著他的发，一下接著一下，乐此不疲。言埋进男

子的怀里，心里满满的感伤快溢出来，他感叹说著：

「狐狸……我好想你。」

闻言，男子抱紧他，似乎在回应他的话。

时间是残酷的折磨，他承受著。痛到无法忍耐时，还以为自己会死

去，一种心灵上的死亡，可却总是捱了过来。

狐狸这个名字，在他心里不知道重复过多少。

「你敢再离开我，」言眼角泛著泪光，威胁著：「你以後别再想吃油炸豆皮……」

狐狸的手明显一僵，随即笑了出来，他低下头亲吻言的额头，俏皮

的说：

『遵命！老婆大人。』

「谁是老婆，谁是老公，还不知道呢！」言破涕而笑，伸手抱住狐

狸，免得他掉下去。

这，说什麽也不会再分开了。

言失踪一个礼拜後，回到家中，被家里的阵仗吓了一大跳。家中一

堆警察，还以为在拍电影。

原来陆仁和赵诗芸以为言出事，马上报警，在误会澄清後，马上撤

销登记。

想当然尔，言被陆仁狠狠教讯一顿。诡异的是，当时陆仁每说一句

话，周遭空气便上一度。搞到最後，整间屋子跟烤箱没两样。

言坐在床上，安慰著怒火中烧的狐狸。

「别气了。」言牵起他的手，看著狐狸阴沉的俊美容颜，「生气很

伤身，而且我很热。」周遭高得吓人的温度，他为难地笑了笑。

『我……！』狐狸正要说什麽，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请进。」言说。

打开门冲出来的是妹妹，她一股作气扑向言。

「哥哥不见！怕怕！」语无伦说著。

言将妹妹抱起，放在床上，一脸歉意的说：「抱歉，哥哥出远门没

有跟妹妹说，是哥哥的错。」

妹妹摇摇头，将言抱得很紧。一旁的狐狸看不过去，将妹妹分开，

害她吓了一跳，哇哇大哭！

「狐狸！」言斥喝，将妹妹抱走。

「哥哥怕怕！！！」妹妹是真的吓傻了！

15

『哼。』狐狸以人的型态现形，『你离他远一点。』他再将她带

走。

妹妹错愕地看著狐狸，嘴巴变成Ｏ型，久久不能自己。

「你又吓到她了。」言无奈的说。

『所以我说人类真没用。』狐狸不屑的说。

「是，是，别忘了我也是人类。」言听习惯，不是很在意的反驳。

他弯下腰和傻眼的妹妹交谈：「妹妹，这是我的朋友，他很会变魔

术。厉害吧？」

「好厉害。」妹妹表情从惊讶到理解，然後变成崇拜。

狐狸不屑的看了妹妹一眼，用眼神跟言沟通：快把她赶走！

妹妹走到狐狸面前，兴高采烈地说：「帅哥哥！再变一！」

言听到妹妹对狐狸的称呼，不禁有些吃味，他对狐狸讽刺著：

「对啊，帅哥哥，再变一。」一付看好戏的样子。

『你说的。』狐狸笑说，表情邪恶。肯定在打歪主意，可惜言来不

及阻止，他便行动了。

他变形成狐狸的模样，散发著凡人无法接近的火焰，缓步走到言大

腿躺下。由於言已经和狐狸结婚，有了关系，以至於言现在也不

是凡人。是拥有狐狸妖力的人类。

言忍不住抚摸他的毛发。

「我也要摸！」妹妹说著，手就准备摸上来。

「不行。」言抓住妹妹的手，「不能摸。」他摇摇头。

「为什麽？」妹妹不理解，不开心的嘟起嘴。

「因为摸了他的魔法就会消失。」

「为什麽你就可以摸？」妹妹不甘心。

「因为这是我的专利。」言说。一点也不害羞。

「什麽是专利？」妹妹听不懂。

原本柔顺的狐狸，跳起来，龇牙咧嘴怒道：『不能摸就是不能摸啦，

罗哩八嗦，烦不烦啊！』言捂住他的嘴巴。

「妹妹，很晚了，去睡觉吧。」言笑说。将狐狸放在床上，起身带

妹妹回房间。

妹妹依依不舍地看著毛茸茸的狐狸，直到看不到它才乖乖的走路。

言回房间，只见狐狸变回人形瞪著自己，一脸不悦的说：『好

久。』

「还好吧。」他也只不过带妹妹回房间，马上就回来了。他走向狐

狸，抱住他说：「谢谢你让我回来。」

『你说在人类世界比较习惯。我只好配合你。』狐狸回抱他。一反

转，将他压在床上。

「我会找时间搬出去，」言抓住狐狸胡作非为的手，笑说：「所以

这段时间，就忍耐一下吧。」

狐狸咆哮著：『哪有人在新婚忍耐的！』

「有啊。」

『那一定是性无能。』

「反正找到房子就搬出去了。你就忍耐一下，好吗？」言问。拨开

狐狸散下的长发，将狐狸看得仔细。他喜欢狐狸的模样，怎麽看都不

会厌倦。

『不能超过一星期。』狐狸只好让步。

「我想现在的房屋仲介，应该会很快。」言在狐狸脸颊亲一口，然

後倒在床上，睡著了。

『应该会很快很快。』狐狸看著累翻的言，面露精光，笑得好不邪

恶。

<第十案．狐狸娶亲．完>

＊＊＊＊＊＊＊＊＊＊＊＊＊＊＊＊＊＊＊＊＊＊＊＊＊＊＊＊＊＊

各位久等了，结局感觉很仓卒。所以我想要从改，大概会从言找到金杯子开始。

可是我懒惰还在思考要不要放上来。想说，乾脆就这样算了哈

不过番外是一定会有的。

让我再想想

结局二

13

言将箱子再放在地上，寻找声音的来源。

第一层没有，里面没有，内袋没有。根本就没有东西，箱子却发出咚

咚的声音。言将箱子倒了过来，也没有东西跑出来。

他放弃地将箱子关起来，准备拿去放，突然咚咚地从箱子掉出来。

他一看，是个小酒杯。

他有点害怕看著，小酒杯散发出奇怪的灵力，像是有生命般滚到言

脚边。

突然，他就是不想捡它。乾脆让他滚啊滚的，滚出他的视线。眼不见

为净。

他退了一步，小酒杯跟著他前进一步。

这下他有点慌了，这东西摆明冲著他来。

「咦？」妹妹发现言怪怪的举动，顺著他的视线看到小酒杯。好奇

地想将小酒杯捡起，言惊恐地大叫：

「等等！」

可惜，来不及了。

妹妹不仅碰了小酒杯，还拿了起来端看，发现没有什麽特别地方，将

她还给言。

言看似乎没有异状，暗暗地松了口气，将小酒杯摆到桌上。不予理

会，继续整理行李。

「接下来交给哥哥就可以了！」言背过身，整理最後一袋行李。他

在行李最里面，找到一张蓝色手帕，上面还绣著「ＲＬ」的字样。

印象中，他们家没有这种样式的手帕。

言并没有放在心上，将他放在衣物最上头，等会再拿去洗。

「妹妹，你先上去洗澡吧！」言说。

许久，没听到妹妹的回音，言觉得奇怪，回头一看，妹妹不见了！

「妹妹？」言放下行李，寻找妹妹的身影，厨房、客厅、书房甚至

是浴室，通通找不到。

「妹妹……？」言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害怕，现在可不比从前，身边

没有了狐狸，他已经无法从容不迫地面临怪力乱神的事物。

回到原来的地方，言看著最後看到妹妹的空沙发，上一秒还在聊

天，现在却不见了。

金酒杯闪耀著，比日光灯还要灿烂，炫彩夺目。言缓步上前，拿起

金酒杯。恐惧地看著金酒杯。

难道……是这个金酒杯？

言慌张冲出门，他记得锺奎的住所似乎是在大学附近，希望他在

家，不，是一定要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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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各位久等了，我决定改结局。也已经改好了，哈哈。

故事从13开始改起。之前的剧情不会删除。我个人比较喜欢这个结局。

结局我一共写了三种版本，第一种版本没有上传也没有完结，第二种版本是大家已经看过的，第三种是我又改好的。

我是疯子我知道，我是考生我知道，我死定了我知道，谢谢投我一票

狐狸娶亲的过程在陆仁跟赵诗芸喝喜酒时，就已经写完了。因为我实在不想看他们其中一个穿上女装，当新娘。狐狸穿会比适合不过不可能。而且没有狐狸说：[我的新娘]那一段了，我擅自删了哈哈。

不然等我两个都完结後，大家留言跟我说比较喜欢哪一个，我就保留哪一个结局。(我也太民主了哈哈)

1

言在三十分钟内，到达锺奎家。

他按了门铃，突然从门板出现一只白鸽，检查来人的身分。白鸽确认

言无害，碰的一声，变成房门的钥匙。

言开了门，里面空无一人。他环顾四周，只有无生命的家具，连只

鸽子也没有。

「锺奎！我有急事找你！」言慌张的大叫，正想上前找人，却被撞

得正著。

「没了狐狸，你真的只是正常人而已。」锺奎突然现身在他面前，失

望万分说著，「我站在你面前很久了。」

「原来你在家！太好了！」言无视他的话，赶紧跟他说金酒杯的事

情。言将金酒杯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他。

锺奎听完，脸色凝重的看著金酒杯。

「依我看，金酒杯上是有一些妖力，但是并不是很强烈。我想……」

他顿了一下，「对方应该无害。」

「无害？抓我妹妹做什麽？」言提高音量，不敢置信。他完全无法

理解锺奎的思维，难道弱的妖怪就不会吃人吗？

「我在想对方是不是抓错人了……」锺奎说得十分小声。那妖力，明

明就是……

「有没有办法能把我妹妹带回来？」言心急地问。

「我想不必了。」锺奎马上否决，他说：「对方应该很快会出现。」

「你怎麽知道？」言听锺奎说得笃定，不理解的问。

因为对方抓错人嘛。锺奎心想。

像是在回应他们的对话般，金酒杯开始冒烟，不断冒烟，将整个房间

搞得烟雾弥漫。

「我说，你家的通风系统也太不好了吧！」言思维比较踏实，第一

个想到的不是妖怪要来了，而是锺奎家的通风设施。

「对方来了。」锺奎说。言抬起头想看锺奎，却被烟雾给遮盖住视

线，什麽都看不清楚。

「哥哥……？」

隐约中言彷佛听见妹妹的呼唤，他试著往声音的方向走去，可碍於

烟雾实在太多，以致於他不断撞到周遭的家具。

「妹妹？」言不断呼唤，不断拨开脚边的家具。

「哥哥！」声音突然变得清晰，方向就在他身後。

言猛地回头，终於看到妹妹，他仓皇踏出一步，却撞到桌脚。痛得

他差点哀嚎出口，无视疼痛往妹妹的方向走。

「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这里。」言一步一步走向她，边走边安

慰著。然而，就在他的手和她的手将要触碰时，妹妹突然瞪大眼睛，

恐惧大叫著：

「哥哥！」

言一顿，随即被身後强大力量拉走，拉近金酒杯的世界。他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妹妹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跟自己的安危比起来他反到比较担心妹妹的喉咙，声带会不会因此受伤之类的。

言掉进异元空间，周遭什麽也没有，黑漆漆一片，有点像鬼道的

感觉。突然间，言被人从身後紧紧抱住，对方似乎有备而来，不论

他如何挣扎，都不肯放松。

『好久不见。』对方靠著他的耳朵，轻声说著。低沉的嗓音有蛊惑人

心的特质，在耳边响起。

************************************************************

喔喔～目前结局差临门一脚，会慢慢上来。话说，一个月又快结束了。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流感也是，大家要小心健康，多喝水。

15

言低著头，耳边一阵搔弄，全身疙搭骤起。

『诺，我说你该不会忘了我吧？』对方一手紧抱不放，另一手在他脸

上游移，他脸一撇，躲开对方的触碰。

『真的忘了我啦？』对方轻轻笑了。

言一愣，好像想起什麽，他不确定的说：「狐…狐狸……？」十分

不确定。他所认识的狐狸，才不是这样的。虽然声音似曾相识，不过

印象中，狐狸应该是可爱有点狡猾……

『宾果！答对了。给你一个奖励。』狐狸在言脸颊大声地赏了一

吻。

「狐狸……，你吓到我了。」既然是狐狸的话，言放心不少。

『吓到你啦，真是抱歉。』狐狸笑说，一点歉意也没有。

「还有，不要一直抱著我。」言提醒他说。

狐狸迟疑一会，才放开手，笑说：『你可不能趁机逃跑。』

「我人生地不熟，还能跑去哪？」言没好气的说。

『你说的对。』狐狸诡笑著，言背对著他，因此没看到他意图不轨

的笑容。

「我说，狐狸，你一定这样抱我吗？这样很难讲话。」言苦笑，总

觉得姿势怪怪的，感觉也怪怪的。

狐狸将言身体一翻，从正面抱住他。

言有些错愕，眼前依旧黑漆漆一片。从前面抱跟从後面抱有差吗？

重点是，周遭黑到连狐狸的身影都看不到，只是有被拥抱的感觉而

已。

「狐狸，这里很黑。」言决定跟狐狸沟通沟通。

『我知道。』狐狸扬起美艳的火焰，星星点点的出现。纵使有火光，

言依旧看不清四周，勉强看得见狐狸的背。

「我习惯看著人家的眼睛说话。」言委宛地切入主题。

『我知道。』狐狸回答。

「所以呢？」言等待他放开手，许久，狐狸没有放手的迹象。他只

好提醒他：「不让我看看你吗？我想看你真正的样子。」

『……』狐狸没有回答。

「不行吗？」言失望说著。循渐进的方式最容易说服他人，不过

狐狸似乎不知这套。

『再让我抱一下。』狐狸说，舍不得放手。

任性也是狐狸的特色之一，奇怪的是，总觉得有点不太一样。言等

待狐狸放手，掬起他火红的长发把玩，触感十分柔软，他开始有一搭

没一搭地聊著。

「好久不见，你变高了。」

『我本来就这麽高。』

「是吗…，你头发也留长了。」

『不喜欢？』

言赶紧否认：「不会。我很喜欢。」

终於狐狸放开他，这是真的面对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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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小考微积分，结果十分危机有一大题我整个空著，脑袋一片空白，明明是加分题，我却送给老师了。可恶。

所以，原谅我要去认真读书，晚一点发文泣

16

终於狐狸放开他，这是真的面对面了。

言终於看到狐狸原本的面貌，不再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狐狸

跟他长得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

狐狸的长相妖艳却不女性化，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直视自己，莫名奇妙

地言突然感到恐惧。

『喜欢就送给你。』狐狸顺著言的手，用尖锐的手划断头发。

言惊讶看著绛红色的头发垂在自己手中，完全没想到狐狸会这麽毅

然决然割断头发。

『换你了。』狐狸趁他不备，也剪下他的一些头发，使其和自己的参

杂在其中。他心满意足说：『这样我们就是结发夫妻了。』

「咦？」狐狸的话比剪下头发还要震撼，言一脸疑惑问：「我们什

麽时候变成夫妻？我怎麽都不知道？」谁是夫？谁是妻？（这不是重

点吧。）

『怎麽你想反悔？』狐狸扯著他的头发，逼得他不得不仰视他：『是

谁说喜欢我，是谁说不想失去我？』

「狐狸好痛！」

『你想反悔吗？』狐狸一点也不理会，他直视言，几乎是咬牙切

齿。

言从他火红的双眼中看到怒火，也感觉得到周围不断上升的气温。

终於在狐狸身上找到熟悉感。好像回那天，又痛又热的感觉。

内心的锁，喀擦一声，被打开了，很多原本封箱的负面情绪一涌而

上，有哀伤有失落有难过有背叛，有希望也有绝望。

还有一层又一层剥不开的，思念。

心中千头万绪，言只叹了口气。头皮被扯得发麻，肌肤好像要著火

似的炎热，心急愤怒的狐狸还在等他的回答。

狐狸觉得很愤怒，这个人是在玩弄他吗？为了不伤害到他，他苦苦抑

制自己的妖力，只为了能待在他身旁，现在却想跟他装傻？

如果他敢说忘记之类的话，乾脆杀了他一了百了算了。他也不用这麽

痛苦！

『陆言！』狐狸加重了力道。

「我恨你，臭狐狸！」言自暴自弃说著，倔强回瞪他，不甘示弱的

逞能。明明痛得要命，热得要命。

倏地，狐狸放开手。瞬间变脸，从盛怒变成温和的脸孔，他顺了顺言

的头发，好言好语说著：『抱歉，吓到你了。我不应该凶你。』

「我恨你。」言不知道他在玩什麽把戏，他说的明明是不中听的

话，怎会是这种反应，因此重申自己的立场。

『我知道。』狐狸轻抱住他，仅仅一下下就分开，他看著言，诚心

诚意地问：『能不能原谅我？』

言摇头，一脸不信任看著他。

狐狸脸色一僵，随即温和的说：『不能试著原谅我吗？』执起他的

手，手中有混杂两人的头发，『我绝对不会离开你。』一吻手中的头

发，抬头吻言的唇。

言看著狐狸逼近，没有逃开，没有拒绝，任他亲吻，任他撬开自己

的嘴巴，任他肆虐他的口腔。

他可以选择把手放开，将头发丢下。然而，却握紧它，紧握不放。

17

陆仁被一连串的门铃声吵醒，他开门看到陌生男人牵著他女儿的手，

他猛地惊醒，震撼地看著男人。

「你是什麽人！」陆仁指著男人，声音颤抖问著。

「我是你爸爸。」外表跟他同年的男人居然这麽回答他。

双双陷入沉默，陆仁有种被戏弄的感觉。他虽生气，但他更担心仍在

男人手中的女儿。

他闭眼，要自己忍耐，冷静地问：「你有什麽事吗？」

「我带孙女回家。」男人笑了笑，将女孩往前轻轻推给他，「我的工

作就算完成。以後，陆家跟我再也没有关系了。」他如释重负的松了

口气。

「你什麽意思？」陆仁正想问男人，却猛地惊醒。

没错，他惊醒。一切都是梦。

他起身往女儿卧室走去，开门，看到睡得安稳的女儿，才安心下来。

一安心就想喝水，他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经过客厅，被凌乱的行李吓

到。

照言的个性，他是不会把东西放著就去睡。

陆仁担心地往言的房间走去，开了门，没看到人。陆仁去厕所找，

去厨房找，去卧室找，去车库找，没有就是没有。

「言？」陆仁呼唤著。却没有人回应。

他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担心不已。

奇怪的是，刚才经过沙发时，并没有看到桌上多了两件东西。现在却

看见了。

一只从日本带回来的金酒杯，跟似曾相识的手帕。

他脑中似乎有什麽一闪而过，拿起手帕展开端详，上面还著类似自

己小时後的英文缩写。

他记得小时候，母亲非常喜欢在手帕上名字，又嫌中文太麻烦而

英文缩写。母亲就将他的英文名字缩写成「ＲＬ」，一直到长大才知

道，自己英文的名字缩写应该是「ＬＲ」才对。

对了，好像还有一件事……

他记得有一去爬山，回来後，手帕就不见了。等等，好像还有什

麽……

好像忘记什麽了……

爬山，迷路，求救……

符咒，鬼道……

妹妹，救命，约定……

陆仁的记忆像拼图般，一块一块，逐渐拼凑起来。脑海里浮现一个景

象，火焰般的狐狸，再三叮咛著：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要你第一个孩子。』

猛地，记忆排山倒海涌上，他想起一切，他跟狐狸做了约定！他用他

第一个孩子换妹妹的生命。

才知道，他的孩子是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番外：《狐狸娶亲之生日篇》

顾名思义，这是一篇贺文。恭喜F大生日喔～

Happy birthday

Happy bird’s day

快乐鸟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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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发生在言十二岁的故事。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玩过一个游戏，在一个黑暗的密闭房间里，四个人

站在角落。由第一个人走到另一个人的地方触碰对方的肩膀，接著第

二个人去触碰第三个人的肩膀，如此循环下去。

听说，有一群学生，在毕业旅行下塌的饭店，玩了整整一个晚上。

事後，才知道，玩游戏的其实不是只有四个人。

因为第一个人触碰第二个人时，所站的位置是第二个人的位置，接著

玩到第三个人的时候，第三个人走去的方向是空下来的第一个人的位

置了。照理来说，应该是没有人了，却仍然碰到了某人，接著某人去

触碰第一个人，如此循环。

那群学生，和「某人」玩了整整一个晚上。

事实上，那个群学生……，就是言和他的同班同学！！！

而「某人」，就是跟言密不可分的狐狸！！！

「怎麽会这样！」

「好可怕喔！」

言静静的看著事後发现蹊跷的同学，他们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分

贝高得引来很多人的注目。

『是不是男生啊！叫得比女生还大声！』元凶──狐狸，在一旁冷嘲

热讽，想起昨晚的游戏，忍不住大笑。

哈哈哈──，一群白痴！！！

言默默的，不著痕迹的离开同学们，走到比较无人的地方，对狐狸

说：「你吓到人了。」

狐狸冷冷看他一眼，哼道：『是你自己说一起玩的！』

「我没想到会这样……」言低著头，愧疚的说，「他们玩的那个游

戏，本来就是五个人玩的。我们少一个人，我就想到你了……」其实

提议玩这个游戏的人，以为四个人就可以玩了，可言很快地发现四

个人是玩不起来的。

本来想，可以偷偷的让狐狸参加游戏，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对不起……」言对狐狸诚恳的道歉。

『算了算了！』狐狸没好气的说，『我对渺小的人类，根本就不放在

心上。』何止不放在心上，他一回想起言同学惊恐的表情，他心情

就大好。

「对了，毕业旅行结束後，回家的那天就是爸爸的生日。」言看他

真的不在意，马上转移话题。

『又怎样？』狐狸对陆仁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个，我有订巴贝多的蛋糕……」言边说边瞄狐狸的表情，看到

狐狸从漫不经心到兴致勃勃，他就知道狐狸会喜欢。

『喔喔，你订几寸？』狐狸开心得尾巴都顺时针摆动，耳\是高高的

竖起，表情谄媚，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像是这麽大。」言比了一个大小，他也不知道这样的蛋糕是几寸，而几寸又是多大。

『喔喔～八寸～』反观狐狸光是看大小就知道几寸了，他开心的不得

了。

「是吗，哈哈。」言笑说。虽然他不知道到底他比的大小是不是八

寸，不过看他这麽开心，自己也很开心。

从这天起，狐狸天天盼望言的毕业旅行能赶快结束，他想赶快回家

吃蛋糕。言也趁机，请他安份过这几天。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言决定，父亲生日当天，好好的奖励狐狸。

傍晚，言回到家，狐狸咻的一声，冲到冰箱欲打开冰箱瞧瞧他日夜

所思的蛋糕。

「还没啦。」言笑说，「他们说七点才会送来。」

『哼！』狐狸冷哼一声，走到客厅看电视。

言看了看手表，不知父亲何时会回来，心想先订晚餐外送好了。

「你今天想吃什麽？」言询问。他熟练的拿起话筒，翻阅著自制的

饭馆电话簿。

『豆皮寿司。』狐狸的声音远远传来。

「不行。」言马上否决，「吃太多饭会吃不下蛋糕。」

『地狱拉面。』狐狸随意说。

「不行，」言再度否决，「地狱拉面太辣了，你肚子会很痛。」

……狐狸无言。最後，他说：『随便啦！』

「那就吃麦叔叔的有氧晚餐吧。」言说。马上拨号。

那动作，那语气，似乎是早就决定吃什麽了。

狐狸再度无言。

没关系，有蛋糕就好。狐狸心想。

七点多一点，巴贝多的蛋糕送达陆府，在言的叮咛下，狐狸怀著期

待的心情乖乖等待。八点多，和晚归的父亲一起吃完晚餐後，马上被

狐狸催促著拿出生日蛋糕。

「爸，祝你生日快乐。」言拿出蛋糕，小心的端到桌上，然後拆

开，插上蜡烛後，点燃。最後，关灯。等到程序准备完毕，狐狸早就

不耐烦的催促快点快点了。

言唱著生日快乐歌，一边微笑的看著父亲。

主人翁，陆仁，感动的看著儿子准备的蛋糕，再看看儿子，早是热泪

盈眶，看著自己儿子，一股骄傲油然而生。

「在天国的妈妈要是看到，一定跟我一样骄傲。」陆仁拭乾眼泪，感

慨的说著。

『废话什麽劲啊！快吹蜡烛啦！』狐狸急躁不安，眼神放光，口水一

桌了。

「爸爸赶快许愿望吧。」言只好勉为其难催促父亲。

「第一个愿望，希望言能……………………」陆仁第一个愿望，讲

了很多感性的话，从言出生到现在……等等的。

「第二个愿望，希望…………………………………………………」第二个愿望依旧很感性，从第一遇见言母亲开始说起。

一旁的狐狸早等的怒火攻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狐狸在忍一忍吧……」言好心劝说，拍拍狐狸的背。

「第三个愿望，」陆仁还没说出口，被言打断。

「第三个愿望不能说，不然会不灵。」言说，身旁的狐狸双眼放光！

蛋糕！！！

虽然一部分的蜡油都滴到蛋糕上了，不过没关系，还是很美味的样子。

「数一二三，就吹蜡烛。」言说，「一、二、三……」

咻，蜡烛全灭。

言看大功完成，赶紧跑去开灯。却发现身为寿星的父亲，脸色苍白的瞪著蛋糕。

「怎麽了？」言歪著头问。

「我刚刚并没有吹……」陆仁抖著手指著蜡烛。当时儿子在数一二三，也不可能吹熄蜡烛，他也没有吹……

究竟是『谁』吹的？？？

言看向狐狸，给他一个谴责的眼神。

蜡烛自动熄灭事件从此成为陆家的传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