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还是猫》下 (不够勇敢的前身) by 锐儿
第二十二章:
“进屋去吧?”骏津站起来望着蜷缩坐在楼梯上的寒悻说。
寒悻抬起头,撒娇般伸出自己的手,意思是要他拉他起来。
笑着握住他的手腕,却不忍心使劲儿,轻轻拉了他一下。寒悻站了起来,却又马上摔回了刚才的样子,“怎么了?”急切的蹲下身询问。
寒悻皱着眉,指了指自己的腿,“坐太久,麻了!”
心疼的揉了揉他的膝盖,抬起头询问:“好些了吗?”
看着他轻轻点点头。
骏津打开怀抱,指了指,意思是要抱他。
于是,就撒娇般攀上他的脖颈,感觉自己的身体离开地面,悬浮在半空中。
“钥匙在裤子口袋里。”骏津说:“你掏出来开门。”
“嗯。”轻轻点着头,掏出钥匙。骏津略蹲下,赫森俯下身,打开了门。
因为抱着他,无法用手关门,只好背对着,用一只脚踢上了。屋子里的东西还没有收拾,乱七八糟的堆了满满一地,从那些缝隙里穿过去,把他放到了床上。
蹲下身,开始帮他脱鞋。“还麻吗?”抬起头来询问。
“好多了。”他说。
撩开他的裤腿,露出白皙的像荷藕般的小腿,开始帮他轻轻按摩。笨笨的在他腿上上下捏着,不知道该用重些力,还是轻些,所以只好忽轻忽重的。因为掌握不好分寸,不一会儿,骏津额头上就涌出了细密的汗水。
寒悻半躺在床上,看着骏津的模样,幸福就荡漾在他的脸上。伸出手,抹干他额间的汗水,就看见了他手上的伤口。“这是怎么了?”担心的抓住他的手询问。
“没事情。”骏津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低着头,继续为他按摩。
“什么叫没事情,这是怎么受的伤啊?好像受了伤后根本就没有好好理过。伤口边缘都发黑了!!”从床上坐起来,抓住他的手,努力查看着。“还有这里?手腕上都破皮了。”
骏津有点不知所措:“真没事儿!!”他望着他说。
心疼的望着他的脸“怎么会没事情呢,一定很疼的。”说着忽然把他的手举了起来,放在自己嘴边,伸出舌,顺着伤口的走向慢慢舔起来 。“唾液可以杀菌。”他望着他说。
骏津愣住了,手心湿漉漉的感觉,让他窝心。“好痒。”他有些哽咽的抽回自己的手……
寒悻蹲在乱七八糟的箱子前努力寻找着,他低着头,询问坐在床边上的骏津:“骏津啊,你知道医药箱放哪个箱子里了吗?”
没有回答。
“不过骏津,昨天你说回去找钥匙,找到了吗?”
骏津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有,就想起民翼把他打晕的事情,一定是那时候又掉了。他想。只好说谎:“没有。”他答:“我根本没有回宿舍去找。”
“那你干嘛去了?”回身询问。
“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情……”不再说下去。
寒悻转回头,也不再问下去。
“奇怪了。我明明放进来了啊,怎么找不到了!?”寒悻干脆跪在了地上,喃喃自语着。
“寒悻。”
“嗯。”正努力在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寻找着,从箱子里取出的东西就那么铺了一地。
“我们做爱吧!”骏津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说。
惊愣,寒悻蹲在那儿愣了57秒,他微微张开了嘴,然后又开始轻轻咬起了下唇。不知所措,眼神也左右飘移,他刚说了什么?他在心里想,说了那个事情吧。于是,就手足无措,慌乱了起来。
骏津望着他的背影,看见他听见那句话后,肩膀一僵,手脚也瞬间变的机械起来。就走到他身后……
“哪里去了?明明放进去了?”寒悻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努力低着头,装着在箱子里翻找着。而心其实已经乱成了一团粥,根本不清楚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了。
骏津伸出手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把脸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寒悻的身体好香,一种野草独特的味道。”
“呵呵,你看骏津,这个东西挺好玩的!”寒悻答非所问的指着自己手里的玻璃杯子说,而那东西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啊。
掰过他的头,吻上他的嘴,手掌尽量摊开在他的脖颈上,就能摸到他现在心脏絮乱的跳动……
辗转在他如瓣般的唇上,揉搓,就像用手捏那些瓣一样,揉出甜蜜的汁液。于是,就伸出舌尖轻舔,“真甜。”寒悻的嘴里甜的像蜜一样。让人忍不住一尝再尝,贪心的想要拥有更多,想要品尝到更好的。就撬开他的碧齿,伸入到液体的源泉,贪婪的吮吸起来,只是爱人间这般轻轻的亲吻,就叫寒悻的身体一瞬间升温。骏津的嘴就像魔法棒一样,让他沉伦,让他不知所措。身体已经被他温柔的吻弄的又酥又麻起来,手指上挂着的玻璃杯滑落,掉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
怕他窒息,骏津不舍的放开他的嘴,让他有机会喘息。从他歪着的脸庞,吻到他小巧的耳畔,手已经不听话的开始从上解他衬衫的扣子, 因为看不太清楚前面的情况,手只能摸索着前行,一颗,两颗,贴着身体往下滑,碰到凸起的扣子,就运动灵巧的拇指和食指,把扣子从扣眼里边推出来……
越来越往下,他诱人的身体,就越来越多的绽放在空气中……
一只手已经摸上了他胸口的红点,摊开手掌,用掌心在上面慢慢磨擦,因为掌心的伤口边缘凹凸不平,蹭在上面到有了别样的一种刺激。
“啊!”寒悻闭上眼睛,嘴里已经不知不觉呓语起来。
“舒服吗?”坏坏的舔弄着他的耳垂问。两根手指已经捏住乳首,慢慢捻着,感觉本就挺立的它,越来越尖挺起来。
寒悻微张开嘴,窗口的阳光正射在他的眼睛上,叫他身体越发升温,思维越来越混乱起来。
骏津的嘴慢慢往下,手拽住寒悻的衬衫。只是微微用力,就叫它顺着他胳膊的线条滑落到了地上,袒露出他白皙如凝脂般的后背。此刻在欲望的刺激下,那里却越发显得苍白起来,似乎没有血管埋在里面的感觉。
舌尖在他的脖颈间上下滑动,寻觅着他心脏跳跃的地方,吸吮,“听人说,在爱人的脖间心脏跳跃的地方留下自己的痕迹,会叫他一生都离不开你……”在他耳边轻轻说:“寒悻,别离开我……”
… …
无力的睁开眼,转过身,寒悻捧住骏津的脸,却看见他眼睛里流下的眼泪,“你怎么了骏津?”心疼的询问。
凑过嘴,吻上他的眼睛,吸干那些眼泪。“别哭。”他望着他说。
伸出手,骏津把寒悻紧紧拥进自己怀里,“寒悻,我总是好担心,担心某天早上起来,发现你已经不再在我身边……我们的日子就像场梦一样的随着太阳的伸起而破灭。”
“傻瓜,怎么会呢,我永远留在你身边。”
“永远是多远?我们又有谁能够预测……”无力的搂紧“就算现在这么努力的抱着你,却也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安全感。寒悻,我们真正在一起好不好。”
不知所措的沉默。
抱着他的手,伸到他的胯下,透过裤子摸索着他的欲望,“让我拥有你。”
寒悻喘息着伸出手阻止正脱着他裤子的手,望着他的眼睛无力的摇头。摇了又摇。
“为什么寒悻,为什么要拒绝?”骏津望着他的眼睛,悲伤的轻轻询问。“你不爱我吗?”
眼泪从眼框里跌了出来,寒悻拖着他的手,往后退,俯下身,哭的说不出话来,他抬起头,望着他依旧摇头。声音已经哽咽:“骏津,我不是因为不爱你,只是……”
“只是什么呢,寒悻?”抓住他的肩膀问:“只是什么呢?”
“只是我怕。”哭着望着他说:“只是我太爱你了,我怕,怕的要死。如果我们真在一起,你有一天对我厌倦了怎么办?有一天,你不在爱我了怎么办?你不要我了怎么办?我想把我全部都给你,切碎了,蒸了,煮了,喂给你吃。可我给了你,如果有一天你要离我而去,我就什么都没了……”眼泪扑簌簌的从脸上跌落下来。
“我那么爱你啊骏津,就因为太过于爱你,如果没有了你,我又该如何活下去……”走过去搂住他的腰,把脸藏在他的怀里,那里那么温 暖,叫自己一而在,再而三的沉伦。我也希望和你结为一体,可爱情就真的只是那些原始的欲望吗?我希望和你在一起,永远,不是一分钟的激情……
捧起他的脸,吻他脸上挂满的眼泪,“傻瓜。”他点着他的鼻头说:“我爱你寒悻,所以别怕,就算哪一天,我比你先死了。也不要感到寂寞或者哀伤,我的灵魂也会跟随在你左右陪伴着你。别怕寒悻,我是如此爱你,就算我死了,我对你的爱也不会消失,它只会越来越浓烈,它绝对不会随着时光慢慢消亡,所以,闭上眼,安心把自己交给我。让我给你幸福,让我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走10年,20年,永远…… ”
闭上的眼睛里虽然还有眼泪飘出,但却已经分不清楚是快乐,或者是幸福了。爱上一个人,是那么幸福的事情。但爱只是瞬间吗?它会永恒吗?
被抱上床的身体,比平时轻了很多,也许你的重量都来自于你内心的那些恐惧感,那些爱情的包袱,现在它们卸下去了吗?所以你才会忽然变的像羽毛般轻柔。
被爱人慢慢脱光的身体,在阳光里微微颤抖,虽然被对方无数的爱抚过,但依然还是有些害羞。牵过你的手,放在上面,它只为你一个人绽放,骏津。只为你一个人染上美丽的粉色,在你的手里渐渐开放。
伸出手抹他眼角的眼泪,泪在光芒中,折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如果在晴天也会出现彩虹该多好?不是风雨后,只是在阳光中忽然蹦出,又慢慢消退。就像他们,没有前面那么多的伤感,悲痛,而只是互相相爱。
寒悻睁开眼,望着他笑。笑的那么美,美的那么灿烂,灿烂的可以和阳光相媲美。骏津俯下身吻他的额头:“寒悻啊,你总是那么美…… ”
… …
听着他的甜言蜜语,笑的似乎更幸福了许多。“骏津,你要留在我身边啊!!就像现在一样,永远和我说,你总是那么美……”
望着他,点点头。没有说话,轻轻吻他的嘴,吻的那么轻柔,就怕摔碎了般的温柔。“乖,张嘴……”小声的哄着,觉得他张开嘴,主动把舌头送到了自己嘴里,小心的与他的纠缠,胳膊也不自觉的搂紧了他的脖颈……
一种淡淡的哀怨袭击了骏津,他已分不清那是幸福,或者是种哀痛。只是一切来的似乎晚了那么一点点。如果当初,他们都能勇敢些,是否一切的伤害都不会发生。只是幸福,只有快乐的笑容……
手慢慢伸到他的胯下,那里已经挺立,为了你而绽放,尖头已经有少少的爱液溢了出来,粘粘腻腻的,像胶水一样的触感……
吻着他的脖颈,在刚才自己留下的吻痕那里,再印上一个,我要叫你这辈子留在我身旁,下辈子也在……
手已经在他的欲望上穿行,看着他微微张开嘴,不停喘息着。胸膛也上下起伏的越来越厉害起来。“放松啊,寒悻。”在他耳边小声说: “别害怕,把自己交给我就好了……”慢慢放松的身体,睁开眼,就看见他正笑着望着他。于是,就不好意思的捂住眼睛,“别看。”他抗议着。脸也瞬间红了起来,就像个熟透了的苹果般。
笑着,咬上他的肩膀……
“疼啊。”终于睁开的眼睛,责怪的打他,下一刻却因为他抓着自己欲望的手稍微的用力,呻吟出声“啊!”眼睛也一瞬间染上了欲望的水滴……
“舒服吗?”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叼住他的红点,往上拉扯,不紧不慢的速度,轻柔的动作,没有了疼痛,只有一阵阵又酥又麻的感觉侵袭了寒悻。
因为欲望而流下来的泪,顺着眼角滑进耳廓里,欲望越来越沉的灼热感,如通电般的感觉,从他的脚趾一直往上延伸,寒悻终于忍不住在他的手上第一泄了出来……
… …
喘息还没有平覆,骏津已经爬上了床,跪在他的双腿间,忽然抬起了他的腿……
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寒悻往后仰去,但腰还贴在被褥上,臀部却完全悬空。“别看。”他不太开心的用手遮住自己的私……
忠载闷闷的说:“你那里好美……”
为这句暧昧到极点的话,弄的羞怯难当的寒悻,开始在他的手上挣扎起来,想努力放下自己悬空的身体。
因为他突然的挣扎,刚才放在他穴口准备慢慢进入的,骏津的手指,一下子就插了进去。
“啊!”被突然的入侵吓到的寒悻,咬着下唇,惊呼出声……
“疼吗?”把他的腿架在自己肩膀上,询问。
沉默,寒悻努力咬紧下唇,不叫自己呻吟出声……
染满精液的另一只手,温柔的在他的穴口抹擦着,已经插进去的手指也慢慢运动起来,让那些润滑液体可以完全均匀的涂抹在所有地方。
“嗯!”努力压抑后庭带来的不适应感。寒悻的手抓住了身下的被子,揪紧了被单。
把他的腿从肩膀上放下,手指却依然在紧窒的让他发狂的穴里抽插,俯下身,询问:“很难受吗?”
看着他慢慢睁开的眼,和越来越红的脸颊,“张开嘴,叫出声来,会舒服些。”他说着。
在寒悻张开嘴的一瞬间,手指却忽然换了力道,重的在他的身体里奔涌起来。“啊……”呻吟,像他唱的歌那般美好……
又伸进一根手指,微微弯曲,在他的内壁慢慢刮着,刺激感让寒悻在一瞬间大脑停止了一切思考。只有白色,强烈的白色瞬间被黄色的火焰焚毁,之后是烧的越来越浓重的黄色,又是白色……他睁着眼睛,却再也看不太清晰面前的一切。只是强烈的欲望从他的四肢百骸涌到他欲望的源泉,他又一立了起来……
… …
出汗了,汗湿了头发,那些一缕缕的发丝,就簇簇粘在额头上。眼角全是泪,却是因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受。身体如火烧般的灼热,心脏也跳的比往常快很多,乳首没有受到刺激却已经独自孤独的绽放着,欲望刚刚达到高潮,却又一挺立了起来,
如果这一生非要我为一个人死去的话,那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就像现在被你支配的这个躯体,如果你要我,就算我如此担心害怕,也会给你!请好好爱我吧,好好的珍惜我们之间来之不易的感情。
雪白的枕头被垫在了腰际,骏津轻俯下身,让他的两条腿往上方折,在耳边喃喃的自语:“我来了。寒悻……”话音还没落,已经插进他穴里的半根欲望……
“啊!疼……”寒悻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水气,肌肉被强行撕扯开,又紧紧包裹住,灼热的紧窒感,差点让骏津就那么泄了出来。
略略用力的腰,正一点点把欲望推进他的体内,这样的折磨比上一强行的一插到底,更来的疼痛……
虽然经过简单的润滑,但在一刹那,穴口的肉还是有些裂开,细小的毛细血管相继破裂,血就流了出来……
“啊,啊。……”痛苦的呻吟,寒悻不断的咬紧下唇,还是无法停滞疼痛的呼喊,全身因为剧烈的疼痛颤抖不已。握紧拳头的手掌,摊开,抓住了身体下的白被单。抓住了,握出汗来,还是无法缓解,于是,又放开。
还有一截没有进去,紧窒的穴道因为外物的侵入居然不停的颤抖起来,那种折磨人的感触让骏津马上就想在他体内奔驰,却又心疼担心会因此伤到他。
看着他一瞬间就结起一层细密汗水的脸,不忍,“还是算了。”往后退着自己的身体。
“不要。”寒悻忽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就像担心他会因此就此跑掉一样。“不要。”他哭着又说了一遍,主动奉献上了自己的唇, “我能受得了,不要不要我!”
心疼的吻着他,把他压回到原来的位置,骏津温柔的用嘴封住他的,闭上眼,不想看见他流着泪的脸,腰一用力,终于全部埋进了他的身体里边……
… …
“啊!!”尖叫被全数吞进了骏津的身体里,寒悻痛的有马上就要死过去的感觉。他感觉有股温热的液体缓缓顺着私流了出来,顺着臀部的曲线,涌进了腰际。努力支称起来的腿,无力的放下,脚趾痛的都弯曲了……
“好疼。”他流着眼泪望着他说:“原来爱情就是这么疼的……”
“慢慢就不疼了……”他伸出手,趴在他身上说。一边说着,一边抽插了一下……
“啊。”汗流的更多了,寒悻的手努力在身体下抓着,被子已经被他揉的不成样子。
“还好吗?”询问。
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努力从嗓间冲出的话语却是:“骏津啊,我爱你……”
… …
我爱你,骏津,爱了好久,爱得好苦,爱得好。在樱树下的第一相见,就的爱上了你。看着你笑,看着你跳舞,看着你独自站在那片雪中。我轻轻走过去,喊你。想靠近你,却又害怕着靠近你。当你占据了我的身体的时候,其实我的心也跟着沦陷,就因为如此啊,我是如此害怕着。我们的爱会被人接受吗?我和你在一起,是对你好,还是在害你啊!!
骏津,原谅我一而在,再而三的逃离!!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我太爱你……爱的不知所措,爱的茫然失措,爱的把你放在身边,就怕丢掉!
骏津把他搂的更紧些,头藏进他的肩膀,感觉他的手慢慢环上了自己的背,感觉与他结合的地方那么灼热,如今这一刻,他们在一起。不知道过去,看不清楚永恒。但在一起,这就够了吧!?
有血流出的地方润滑了些,让穿插越来越顺利起来,不在那么执拗了。就像他们之间的爱情,走了这么远,还是无法避免的绕了回来。
刚刚疼痛的感觉,有些消退,虽然还不是很舒服,但总觉得有些适应了。适应了彼此的存在,寒悻出了好多汗。在骏津的怀里,那些汗就彼此都混淆在了一起,就像现在他们结合在一起的身体。
退出,进入。先是慢慢退出,慢慢进入。后来变成退到边缘,狠狠的进入到最,每一都能听到寒悻的闷哼,那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樱咛的变成了快慰的呻吟。
把他的腿架到自己肩膀上。依然俯下身拥抱着他,那样的姿势可以进入到他身体更。血随着每一撞击更多的从彼此结合的地方涌出来,染的枕头上红艳艳的一片。好像就是在说,爱情就是场战争,需要流血的战争。
在高潮时不停收缩的内壁,还没等缓过神来又一的索取,随着精液的润滑更加顺利的抽插。我就想这么要着你,一遍又一遍,累的不行,骏津就趴在他耳边悄悄说:“我爱你。”
我爱你,寒悻,不管今后遇见什么,请不要离开我身边。
疼痛渐渐消失,快感也渐渐丢弃,眼前只剩迷蒙,好累啊!寒悻想,累得他再也无力抓身下的被单,脚就那么孤独的随着他的抽插,一下下轻轻晃动着。听着他一遍遍说着我爱你,感到那么安心,安静的性爱。耳朵渐渐失去听力,只能听见他的我爱你,远远的,又近的好像就在自己身体里。眼前他汗湿的头发慢慢变了颜色,成了淡淡的白色,一切都轻飘飘的,好像自己的身体也不属于自己了一般,好像随着他飞起来一般。
于是,闭上眼,在他第二高潮时,不自觉的自己也高潮了,又一喷出了爱液,喷了他的腹部全是,却管不了那么多,沉进了幻觉的梦里……
… …
在寒悻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他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身体也散发着淡淡香皂的味道,身上盖的被子,和枕头也全部换上了干净的 。屋子里传来咔咔丫丫的声音,是骏津在收拾零乱的房间。
“骏津。”想侧过身子看他,却因为股间的剧痛,痛的差点哭出声来:“啊,好疼……”他揉着自己说。
“你醒了?”骏津汗湿的脸,似乎干了好久的样子。
“好疼。”望着他,委屈的哭出声来。
“很疼吗?”询问,“我刚看了,那里肿了,我已经帮你上好药了,但估计这两天会很疼。”
眼泪流的更多了,“走路也会很疼吧?”哽咽着问。
张开双臂,用有些脏的手抱住他,把他抱进自己怀里,拍着他的背说:“好啦,好啦。那最近就不要下地,要不我背着你走?”
抬起脸,望着他,撅起嘴,责怪:“都是你啦!!”
“嗯,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把脸放在他的头顶,“要不我唱歌给你谢罪?”
张开嘴,其实不太擅长唱歌的,但为了他,还是唱起来……
终于笑起来,“呵。”随着他不太准的调调也哼起来。“我爱你,骏津!”望着他黏满了灰尘的脸说:“今后再也不吝啬这三个字。我爱你……”
… …
笑。更紧的抱住他。
寒悻微侧过头,才发现,零乱脏脏的屋子,已经彻底变了模样,真的成了个家的样子了。
“这都是你干的?”抬起头询问。
“嗯。”点头。
“一定累坏了,你怎么不叫醒我一起干啊?”
笑,“你都昏睡7个小时了,刚还吵着怕疼,连路都不走了。我叫醒你,不是找打吗。”
“我哪有?!”撅起嘴,握紧拳头打在他的胸口。
“还说没有,那手在干嘛啦!!”
“疼啦!!”骏津望着他的眼睛慢慢低下头:“疼啦……”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淹没在寒悻的嘴角……
… …
“我也爱你。”骏津说。
小小的屋子,堆积了好多东西后,就变成了一个家。
红色的沙发,灰色的地毯,茶桌,桌上的小杯子,小小的电视,还有那台寒悻喜欢玩的电脑,CD架上的CD,桌上放着没看完的书。窗边的兰,洗漱台上的牙具,和那两条并排放在一起的毛巾,一条是白色的,一条是蓝色的……
屋子的窗上,是蓝色白的窗帘,天黑了……夜空上有无数的星星,偷偷眨着眼,眨了一下又一下,时光悄悄远去……
几年后……
第二十三章:
小小的屋子被堆满了东西,就成了一个家。
红色的沙发,灰色的地毯,CD架上的CD,软棉棉的床,还有洗漱台上插在一个牙桶里的牙刷,并排放在一起的毛巾,窗子上蓝底白的窗帘,和窗外的星点点,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带走了黑暗,天亮了……
… …
阳光如柳枝般妖娆,慢慢延伸,射进另一扇窗子里,巨大的落地窗上没有窗帘。红色的地板,散发着刺鼻的涂料味儿,用玻璃做的吧台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酒瓶和酒杯,似乎在述说着这屋子的主人是多么喜欢喝酒。客厅很空,几乎没什么东西,是为了跳舞的时候不至于碰伤身体。墙壁上挂的画,很抽象,安静的却在不停扭曲。看不清晰他是在笑,还是在哭泣……
卧室里传来喃喃的谈话声,骏津穿着T恤和牛仔裤歪坐在床边,伸出一只手,头却歪在一边翻看着一本书。民翼蜷缩着腿坐在他腰旁,正低着头,拿着指甲刀,抓着他伸过来的手,帮他剪指甲。他剪的那么小心,不时把指甲刀刮上的指甲片摘下来,放在旁边摊开的报纸上。
阳光顺着民翼的后背慢慢往下梳,落在骏津光着的脚趾上……
“一会儿把脚趾甲也剪剪吧。”民翼一边用小搓子耐心的把指甲修成圆形一边问。
骏津挪了挪身体,用另一只手够床边的饼干,咬了一口,说:“嗯,好啊!”
吃了一块,不过瘾,干脆把饼干篮放到自己手边吃起来。脆脆的饼干,又甜又腻,咬上去,饼干屑就像雪一样从他的嘴边飘飞下来……
拿起一块,凑到民翼嘴边。看他摇头,就更往他的嘴边凑去,直到触到他的唇为止,没有办法张开嘴,轻咬一口。“我早上吃早饭了。” 他抗议说:“现在胃里装满了东西,吃不下了。”
望着他笑,却不说话。
民翼依然低着头,帮他修剪着指甲,剪掉一片,询问:“寒悻最近好吗?”
咬着饼干,一半在嘴里,一半还在外面,“嗯。”回答。
“还经常头晕,流鼻血吗?”
“今年开始吃了些中药,好了些,但天太热,或者太冷,他就会流鼻血。”
“他现在看起来胖了些。”
“那都是表面吧,身体内部很不好。”转过头,坐好望着他说:“自从那受伤之后,他身体素质直线下降,脸色也总是苍白苍白的…… ”
… …
“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你走的时候我把他的电话,和住址给你。”
望着他点头,“好。”
在公司里,寒悻正趴在桌子上无聊。
“骏津呢?”赫正一边吃零食,一边问他。
摇头,“不知道,早上起来就不见了。我以为他来公司了,来这里也寻不到他。”
“在民翼那里呢吧?他刚刚搬家。估计是帮他收拾东西去了。”
“在他那里吗?”寒悻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着。
拨电话号码……
“喂,骏津吗?”寒悻依然趴在桌子上,声音轻轻的询问。
“嗯。寒悻,怎么了?”
当骏津坐在民翼的床上,电话响了,他从桌子上拿起来,“是寒悻。”他转过头望着民翼说。
“嗯,寒悻,怎么了?”声音忽然变的温柔似水。
民翼望着他叹了口气,他只有在和寒悻说话时才会有这样的口气。
有点赌气般的扔掉他的这只手,去抓他拿着电话的那只。
望着他,换了一只手拿电话,把那只没剪的递到他手边。
调整好姿势,依然低着头,剪着,但民翼的心却没了刚才的平静,似乎有点绪乱,剪的边缘也凹凸不平的。
“怎么了?”又焦急的询问了一:“又流鼻血了吗?”
“没有。”
听见没有松了一口气。
“只是早上起来就不见了你……”
脸上不自觉挂起的笑容,“我有事所以出来了。走的时候看你睡的和小猪一样,所以没舍得叫醒你。”
“你在哪儿呢?”电话那头传来寒悻软棉棉的声音。
骏津转头望了眼一直低着头的民翼,“在大街上……”他撒谎说。
在听到大街上几个字后,民翼抬起头,嘲弄般的笑笑,他故意用指甲刀夹住他的肉……“这有什么好说谎的。说和我在一起都怕伤害到他 吗?”
“疼疼……”骏津龇牙咧嘴的望着民翼。
“在街上?我怎么听不到车声啊?”
“啊。”骏津四下看看,谎话要继续,“我在车里。”他说。
“原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估计会很晚。”他望着民翼答,这几天民翼搬新家,因为一些事情自己一直没有来帮忙,今天答应他要陪他一整天的。
“那你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恩,估计会去外地……”他答。
寒悻坐好放下电话,叹了口气。
“怎么了?”东宇问。
“一定在民翼那里吧!?”赫正问。
望着他摇头,“没啦,他说要去外地。晚上也要很晚才能回来。”
“外地?没听说公司最近有什么通告啊!?”
东宇推了推赫正,“可能去帮他朋友办什么事情去了,你也别担心……”
… …
“既然骏津不在,民翼又刚搬了新家,我们还没去庆贺呢。晚上都去他家吧?”赫正说。
“那你路上小心。”寒悻在电话那头说。
“好。”骏津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善于说谎,特别是骗他,他觉得那么累。
放下电话,民翼依然帮他修整着指甲,刚才他夹的地方只是微微红了起来,没有破。他头也不抬的说:“你骗他就觉得安心些了吗?”
低下头,不说话……
“该说你伟大,还是胆小呢……”民翼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问。
“我没有办法,我不想失去他……”骏津的话还没说完,民翼的嘴却覆上他的。亲吻,伸出舌头赌住他的嘴,我不想听下面的,民翼想。 这几年每每我追问你的时候,你总会无奈的说那句话:“你不想失去他,你爱他,还有我们结束好吗?”如果就这么结束,把我丢进浓浓的黑暗里,那我宁愿现在这样,被你欺骗着。
无奈的搂紧民翼,骏津翻个身把他压在身体下。刚剪完指甲的手伸到他的衣服里,抚摸。激烈的动作,打翻了报纸上的指甲屑,装着饼干的篮子,还有床头的一杯果汁,就那么全数洒在了他的身上,把衣服都弄脏了……
… …
在饼干上激烈的做爱,每一涌动,都能听见饼干碎裂的声音。一会儿,身下就全是饼干的碎屑,蹭在民翼的后背上,又痒又痛!!就像现在他们结合的地方那样,像火烧般的巨痛。
“我不去了。”寒悻说:“最近天太热,我身体总是很不舒服,懒懒得不愿意动,一会儿我就回家好好躺会儿……”
“去嘛!”赫正望着他说:“寒悻,这几年你变了很多。自从你和骏津在一起后,你整颗心里就全是他了,有些事情也不会和我们说 ……”
望着他笑:“哪有?!”寒悻说。
“你晚上想吃什么?”民翼窝在骏津怀里问。
“天太热了……”他答。
“那吃冷面吧?”他说:“知道你今天要来,昨天我买了好多菜……”
“好。”俯下身吻他的额头,伸出舌头慢慢往下,寻觅他的嘴角……翻过身,又一把他压在身体下,手掌在他布满了伤疤的身体上穿行 。
“骏津和民翼认识多久了?”寒悻站在洗手间里一边洗着手,一边问着身后的东宇。
“很久了吧?”东宇说:“上初中就在一起……”
“是吗?”若有所思的说。
“骏津没告诉过你吗?”询问。
“他很少提起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也问过,他只说10几年了……”
… …
天黑了,民翼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平时自己忙,根本很少在家里吃,冰箱都是空的,只有和骏津在一起时,才会出去买好多菜。看着大大的冰箱被塞的满满当当,就觉得心,也这么被塞满了一样。幸福多的好像都要溢出来了。
虽然自己的手艺没有寒悻的好,但却是拼尽了全力,用心在做……
锅子里飘洒出来的菜香,让民翼觉得快乐。只有两个人的晚餐,却弄了七八个菜那么多,在菜板上切着青辣椒,去了里面的核,要切的很漂亮,配上红红的番茄,就像艺术品一样……
… …
在民翼弄吃的这段时间,骏津正在洗澡,衣服上全是果汁不能穿了,刚才自己把它洗干净,晒了起来。因为没有甩干,衣服的下摆不停流着眼泪……
苹果味儿的洗发精,虽然这是民翼最讨厌的味道,但却是寒悻最喜欢用的。为了不叫他起疑心,民翼便也开始跟着用了起来,久而久之,他发现自己竟然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味道……有时侯去外地,用了别样的,心里到觉得空空荡荡的,像丢了什么似的……
饭菜都做好了,整齐的放在桌上……
门铃却响了起来……
本来寒悻是不想来的,但晚上的时候天气凉爽了很多,家里一个人没有,他也懒得回去,就和大家一起往民翼家来了。
按门铃,大家在门口开着玩笑说:“没给他打电话就闯进来,看这小子独自在家做什么坏事情呢。”
“哈哈,估计藏了个人在家呢!”
“享受两人世界啊?”
寒悻听着,望着他们也不自觉的笑笑。如果是,那还真是新闻了,这么几年,民翼一直都没有找过女朋友,就连看似有那种关系的朋友都见不到……
“他是事业型的。”寒悻听的最多的,是他们这么说他。
但他在他的眼睛,却总能看见那么些许的寂寞。也许不是因为他醉心于事业,而是他没碰见叫他心动的人的关系吧。
民翼打开门,看见大家的时候愣了一下。在他看见寒悻时愣了三分钟……之后他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你们怎么忽然跑来了?”他结结巴巴的询问。
“祝贺你乔迁之喜!!”赫正手里的红酒塞到他手里,“你在做饭啊!”他提着他身上套着的围裙问。
“哈哈,你一个人在家做饭?估计家里藏了个人吧?”大家笑着蜂拥进他的屋子。
民翼却望着最后面的寒悻,看他慢慢踏进屋子,慢慢弯下腰来脱鞋,他用两只手捧着那瓶红酒,不知所措。
“这哪里是饭啊?简直是大餐!!”大家望着一桌子的菜都开始赞叹起来:“民翼,想不到你饭做的还那么好。”
有些玩笑般的话,民翼却一句都没听到。他闭上微微张开的嘴,努力咽了口口水,面前的寒悻,和里面的骏津,一瞬间他脑袋里空白一片 。
“谁来了?”骏津光裸着上身,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望着他,慢慢睁大了眼睛,又望向门口抱着红酒的民翼和正弯腰脱鞋的寒悻……
寒悻正低着头解鞋带,不知道怎么了,他今天的心总是很乱,安静不下来。在吵嚷的屋子里,他还是一下子就认出那句谁来了,出自谁的口!不敢相信的抬起了头,就看见了骏津正立在客厅中央正望着他发愣。
寒悻不敢相信的盯着骏津,一刹那他觉得似乎有种东西猛烈的击中了他,让他有马上就要晕过去的触感。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去外地去了吗?”他吃惊的询问后,觉得自己真的很傻,他现在在这里,当然是没有去外地……
寒悻不敢相信的望了望此时的骏津,光着上身,头发还在不停的滴着水,他那结实的胸膛在灯光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后面的桌子上全是冒着热气的菜,七个菜里,有六个是骏津最喜欢的。而离自己几步远的民翼侧着身,手里拿着红酒,脸色有些苍白……
… …
寒悻低下头自嘲般的笑笑,他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除了这么笑,他还该做些什么。只是有个声音不停的在脑袋里告诉着他,“跑!!离开这里,现在,马上……”
“我,我有点累了。”寒悻摸着额头说:“你们玩,我先回去了。”他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在屋子和门口,骏津和民翼身上打转,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陷进了黑幕里。
“寒悻。”骏津冲到门口,看着他飞快的跑远了……
大家都面面相阙,倒是民翼却异常的冷静,“你还不去追。”他望着站在门口踌躇不前的骏津说。
“我……”骏津转过头,脸色苍白,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拿过他刚洗完的衣服,还没有干,潮湿的,递到他手上,“快去追吧。”民翼说:“他一个人走我也不放心……”
… …
无语的接过他递过来的衣服,望着他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骏津穿上鞋向寒悻跑远的方向追去。
民翼看着跑远了的骏津,他叹了口气,“骏津啊,我叫你追你就真去追了?那我叫你爱我,为什么你却没有这么听我的话呢?”想着想着 ,他觉得眼泪就要流下来,于是,赶快关上了门,把一切冰冷的空气都隔断在了门外。
“寒悻!!”骏津追上他,拽他的胳膊,却被他一把甩开。
“寒悻!!”侧着身子又一拉住他。
“放开!”寒悻努力甩开他抓着自己的手。被外面的冷空气一吹,头脑越发清醒的寒悻,不断回忆起刚刚见到的那一幕,民翼逃避般的眼光,和骏津暧昧的胸口。他们?他不敢再往下想去。
“恩,他们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吧!?”
“哈哈,不知道这小子在家干什么呢,不会藏了个人过两人世界呢吧?”东宇和大家的话语一遍遍在他脑袋里响起。
“寒悻。”终于抓住他的手,略使劲儿把他拽进自己怀里。
“放开,放开……”努力挣扎,拳打脚踢,“放开我!!”声嘶力竭的喊着。
扳过他的头,骏津低下头吻住他的嘴,抱着他身体的手更加使劲儿的把他圈在怀里。不能就这么放手,放开你,你又跑的无影无踪了……
伸出舌,努力撬开他紧闭着的嘴,寻觅着他不断逃跑的舌头,与他的纠缠,“放开……”依然在挣扎,发现摆脱不开。最后忽然发狠,闭上嘴,让坚硬的牙齿与他的舌做最亲密的接触。
就算如此骏津也没放开他。咬的越用力,抱得他更紧。这一刻,寒悻有些恨他,他咬的那么用力,直到咸咸的血涌进了喉际才不忍的放开。下一秒就又被他占领,激烈的吻,就好像要把他身体里所有的氧气都抽空了般。渐渐得,抗拒的手,爬上他的背,也搂住他热烈的回应起来 ……
“嘿,我没想到你们会来。”民翼站在厨房里正准备着足够的碗筷,“好像还缺一双!?”他转回头望着帮忙的东宇说。
看着他的笑脸,和厨房里的烛台,已经被点燃的蜡烛,还有那瓶早已经冰好的红酒,东宇忽然说:“这样真的就是你要的幸福吗?”
拿着东西的手,颤抖了一下,杯子差点掉到地上,回过身,露出一个笑容:“你在说什么啊,东宇?”明知故问。
无奈的叹息。“你明知道骏津爱的是寒悻,叫他离开他,不如杀了他。又何必……”
“你别管……”民翼低着头忽然说。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寒悻不望身旁的忠载,撅着嘴,依然在生气。
侧过头,望着他叹气,“冷吗?”伸出手把他搂进怀里。
挣扎,挣脱,依然坐在那儿望着前方的垃圾桶,一句话都不讲。
“别生气了。”抓住他的手。
寒悻抬起,甩了甩,无奈他抓的那么紧,怎么都甩不下去,于是,只好任他抓着。
看他不像刚那么挣扎了,又一抱住他,搂进怀里,“冷了吧?肩膀都冰冰的。”
终于没再挣脱,抬起脸来,询问:“你不说去外地了吗?为什么会在民翼家里?”你们真是那种关系吗,骏津?你真的会背着我做那样的事情??” 想到他的手搂着民翼,想象着他亲吻着他的嘴,也在他耳边说着那些甜言蜜语,做和他一起时做过的事情,寒悻的心就像被割开了一样的痛着。
骏津咬了咬下唇,他只好一而在,再而三的说谎下去。“本来是要去外地的,车在半路上坏掉了,所以就折了回来。在路上和东宇通电话 ,他说你们晚上会去哥那,所以我就直接去了民翼家……因为忙了一天,出了好多汗,就借他的浴室洗澡,本来想洗完澡打电话给你呢,结果你们就到了……”
“真的?”抬起头望着他问。
“恩。”骏津点点头。
… …
“东宇知道?”又问了一遍。
“嗯。”点头。
“电话呢!!?”伸出手询问。
“干嘛?”
“我要打给他确认……”
叹着气,从口袋里慢慢掏出电话,放到他手心。表面虽然装的很自然,但内心却早已乱成一团粥。
就在寒悻刚要拨电话的时候,电话却自己响了起来,拿起,居然就是东宇的号码。
接起:“喂,东宇?”
“寒悻吗?忘了告诉你了,今天下午的时候骏津打电话给我啦,我说了我们要去民翼家的事情,他说他要先过去的!你看我这记性,就记得玩了,把这事儿给忘了。”
寒悻抬起头望了骏津一眼,“真的?”询问。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知道了。”声音变的轻起来。
“别胡思乱想了,知道吗!!”
“嗯。”寒悻答。
挂了电话,东宇抬起头望了一眼身旁的民翼,“你这又何苦呢?”他说。
望着他笑,笑着笑着,眼泪却跌了下来。“我没有办法啊!!”民翼忽然说。
“这回相信了吧?”骏津望着拿着电话的寒悻问。
没有回答。
“寒悻,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呢。”祥装生气般的说。
沉默。
“寒悻。”扳过他的身体,叫他望着他,却忽然发现他脸上的眼泪。
“怎么了,寒悻??”心疼的,把他拥进怀里,伸出手擦他脸上的眼泪。
抱紧他的手,“我好怕!!”寒悻忽然说。
“傻瓜。别怕。我在你身边呢!”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爱你,寒悻!!”吻了吻他的额头,骏津轻轻说。
第二十四章:
寒悻望着面前的河发呆,他从来不知道汉城的郊外还有这样一条河。因为前一天晚上刚刚下了一场暴雨,所以现在看去河面有点湍急,就连一些努力往上游去的鱼,弱小点的都被它又卷回了下游。
“它们为什么要努力往上游呢?”寒悻转过身,望着蹲在河边的民翼问。
“因为上游有它们相爱的鱼吧?”民翼站起来,拍拍手上的脏东西说。
望着他笑,“鱼也会恋爱吗?”
“估计会的。”也转头望着他笑。
“不过这里我从来没来过,地方也是第一听说。”
“听说是东宇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他对这些地方总是很熟。”寒悻说。
在不远的东宇打了个喷嚏,他转过头对着河岸边的人狂喊,“喂,你们几个家伙,不过来帮我做饭也就算了,怎么还在背后讲我坏话。 ”
“哪有?!”民翼转回身说:“是你自己点了一个小时的火也没点燃,被烟呛的,居然还赖我们。”
寒悻走到他身边询问:“点燃没啊?”
叹气,“好不容易有了点光亮。”
民翼拍他的肩膀:“还总说大话,说自己在野外多么多么厉害,说我们顶多活三天,你能活三月呢,这连个火都点不燃。”
“这能怪我吗?昨晚下了大雨,大雨啊!!柴都被打湿了,我是有心无力啊!我容易吗?还要和这些火做斗争,还要伺候你们这些大爷们!! ”
“那边那边,你们别吵了,鱼都被你们吓跑了。”赫正坐在河边,在钓鱼。
戴着草帽,坐在河边的赫正,煞有介事的挥杆,但钓了那么久,似乎一条都没钓到。
“算了吧。”民翼冲着他喊,“就你坐的位置,别说鱼啦,石头都钓不到。那里是水流最湍急的地方,你看看你周围连石头都很少见,鱼根本不会往那里游的!”
“真的?”转回身问他:“我说我挂在鱼钩的小鱼刚扔进去就不见影子了。”
寒悻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是钓鱼,还是在放生啊!?”
“你们就别顶撞他了……”躺在赫正腿上的文皓睁开眼睛说:“就叫他钓!多亏我们带了足够的食物,出来的时候还说大话,说要吃鱼的大餐呢!就他这手法,别说鱼了,鱼刺我们可能都吃不到嘴里。”
“死家伙。”赫正拿起草帽盖在文皓的脸上,“再说我可把你仍水里去了……”
… …
“谋杀啊……”文皓在他的手下夸张的挥动着腿和手挣扎着。
寒悻望着他们笑,似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有那么多快乐,就像现在这么互相抬杠,都融合着淡淡的温暖。他转回头望着民翼的侧脸,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看着他微笑着的脸,“他真的和骏津没任何事情发生吗?”寒悻想。“也许真的如骏津说的,没什么吧!”但直觉却又告诉他,有一件事情,整个世界都在隐瞒他。这样的感觉让寒悻觉得难受,他低下头叹了口气。
“干吗叹气啊?”骏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寒悻的身后,他从后面用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坏坏的咬上他的耳垂:“出来玩也不开心吗? ”
笑,“你刚去哪儿了?”询问,“一到这儿就见不到你的影子。”
“嗯 ”像变戏法一样从后面拿出一大束,递到他的鼻子下,“给我的小公主摘去了。”
依然笑,没有用手接,而是略低下头,嗅。“很香。”他转过头望着他说。
“这是什么儿?”询问
我无意走到那边,一大片全是,样子很漂亮,也开的很饱满,但我却从来没见过。”
寒悻抽出一朵,淡淡的蓝色,芯是暧昧的粉红,如小舟一样的小小瓣,足有上百个均匀的按照蕊一圈圈生长开,摇头:“我也第一见。”他说。
“是罂粟。”民翼说:“开出美丽的后,结成椭圆形的果实,割裂果实流出白色的汁液就是毒品。”
“罂粟?”寒悻望着那些发呆,美丽外表下冷酷的内在,让人麻醉,给人快乐后又无情的把他推入万丈渊。
“像爱情……”民翼望着骏津说:“披着美丽的外衣,却让人痛苦不堪。”
“就如喜爱吸毒品的人,明明知道那是种毒药,却还是一而在,再而三的不顾一切的跳进去一样。”寒悻说。
民翼望着他笑。
居然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啊!寒悻想。
火终于还是没有点燃,刚刚有了些亮光,就猛的冒烟,呛的几个人都受不了,于是,干脆做罢。
但没想到,赫正居然真的钓到了一只鱼,是很小的鲇鱼,那么小还不够一个人塞牙缝儿的。因为没地方放,赫正又不肯放生,只好倒出一个罐头瓶子,装上河水,把它放在里面。
寒悻举着玻璃瓶冲着阳光一直一直望,在阳光的照射下,鱼鳞折射出耀眼的七色,狭小的空间,只容许它贴着内避转身,看着看着,寒悻就觉得莫名的哀伤……
“还是放了吧?”寒悻对赫正说。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钓到的!”赫正抢过瓶子,对着阳光伸出手指敲了敲瓶壁,“我要拿回去买个鱼缸养起来。”
笑。“你别半夜饿急了,再把它生吞了。”东宇说。
“反正不放就是啦。”赫正把瓶子放在自己面前,拿起面包啃起来。
“水!干吃,不怕噎死。”
“那怪谁啊?!”赤责,“死东宇带了那么多煮着吃的东西,现在我们是望着食物干瞪眼,无从下口啊!”
东宇像没听见一下,打开一袋方便面,干嚼起来,一边吃,一边还说:“恩恩,干吃也满好吃的!”
“好了,别想了。”骏津凑到寒悻耳边说:“等他一会儿不注意,我去偷出来放掉。所以现在你也吃点东西,早饭就没吃。”
摇头,“吃不下。”
“哪里不舒服吗?你最近总吃的很少,刚在车上还吐了。”
“没事儿。”寒悻说:“就是天太热了。”
从口袋里翻出扇子,在他身边晃着,伸出手擦他额角流下来的汗,“在流汗,身体还这么凉……”骏津说。
望着他,笑也显得有气无力的,微微放松身体,躺在他腿上,就看见蓝得耀眼的天,上面正有一个白点在缓缓移动,“是飞机。”他指着那个方向说。
骏津低下头,看着寒悻的脸在阳光的印照下显得越发苍白,他心疼的用手抚摸他的脸,微微抬起他的下巴,低下头吻上他的唇瓣,“睡一会儿吧?”他对他说。
抬起身体,骏津却看见寒悻一直睁着眼睛望着他,就把衣服撩起盖住他的眼睛,“睡一会儿吧,这样阳光就不射眼睛了。”
在衣服里寒悻轻轻眨了下眼,他看见了骏津健壮的胸膛,却难过的差点掉下眼泪来。
我们这是怎么了。他忽然这么想,为什么这么亲密的在一起,却依然觉得寂寞苍凉,就好像有一把利刃,正慢慢的割据着联系彼此的地方 。
民翼望着他们。看着骏津的脸,那双望着寒悻时充满了怜惜和疼爱的眼神。他笑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自己真是个傻瓜,不是吗?明知道结局,却还是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的冲进去。抱着他的背影,永远换不来他的回身。自己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在想,却永远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每当望见他们如此亲密,自己的心就好像掉进了油锅里一样痛着,翻过来,掉过去的烧灼感。但这一切却不是因为嫉妒,而是觉得可悲。可悲的固执的自己,可悲的永远拿不定主意,心软的骏津,和可悲的不知道一切真相的寒悻。
既然上帝要他们三个人里的两个相爱,那为什么还要第三个出现?
是对我们的恩赐,还是对我们的惩罚。分不清楚,只有悲痛。看不明白,一切都混乱不堪,就像抱在一起的欲望,就像身体结合在一起,却无论如何摸不到对方的心一样。
爱情就是朵前的万丈渊。被吸引的人,注定要万劫不复……
寒悻在骏津怀里真的睡着了,躺在软棉棉的草丛里,他嗅到骏津的味道后,觉得安心,就任凭自己沉进了梦中。骏津依在后面的树上,手里拿着扇子慢慢在他身旁扇着,他看见一只绿色的蚱蜢跳上了他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只是轻轻用后腿,就跳到了他的胸口。便伸出手想抓住它,手指还没到达,它却早已蹦到草丛中不见了影子。就笑。伸出手,帮寒悻整理好衣裳,望着他睡熟的脸,依然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寒悻心思总是那么重,总是担心着那么多事情,这也是他身体总是不好的原因之一吧。
不能让他睡在这里,虽然天气很好,但草丛里湿气很重。骏津慢慢挪出自己的腿,打横抱起他,向帐篷走去……
因为好不容易放假,几个人决定要来郊外露营。东宇负责找地方,寒悻负责准备食物,民翼则是寻车……
… …
本来想早一天来,但最近这段时间天气预报报总是有雨,行程就耽误了下来,好不容易碰到这三四天都没雨的预报,几个人就匆匆出发。
三顶帐篷,寒悻和骏津是淡蓝色的,民翼东宇,赫正和文皓都是蓝色的。全部都是东宇和骏津搭好的,赫正说自己不会,其实是懒得动手吧!!
搭帐篷的时候,骏津被里面的钢丝割伤了手指,因为没带任何医疗用具,民翼就掰碎烟杆,把烟草均匀的放在伤口上,“烟草可以止血。 ”他望着他说。
“谢谢。”骏津低着头轻轻说。
而寒悻就站在他们身后。望着他们,他转过身,往河边走去……
… …
民翼看着寒悻的背影,也向他的方向走去,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蹲下,这就是我们刚开始看见的场景。
寒悻望着因为最近的雨,骤然升了很多的河岸线,轻轻询问鱼为什么要往上游游……
民翼说:“那是因为它们在寻找爱人……”
… …
帐篷的门很小,骏津要弯下腰才能进去。他尽量让寒悻不要碰到任何地方,他怕碰醒他,他知道最近他就很少睡觉,总是失眠,有时侯不得不半夜爬起来吃两片安眠药。
询问他身体哪里不舒服。寒悻也总是用天太热了来敷衍他。
骏津知道他是怕他担心,最近流鼻血的数也增加了些。他每天总要瞒着他翻垃圾桶来确认他是否又流了鼻血。他那么心疼,那么担心他受到伤害。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他又不敢被他发现他的担忧。那样只是会增加他的压力。他什么忙也帮不上,骏津总有这样一种无力感,唯一能做的,只是在他寒冷的时候抱紧他。
把他放在帐篷里,虽然大中午的帐篷里温度有点高,但总比外面被蚊虫袭击的好。跪在他头顶,看着他的脸,闭上眼,低下头,就那么吻他,嘴唇冰冷冰冷的……
… …
“寒悻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和我在一起,你真的幸福快乐了吗?”他想。
骏津从帐篷里钻出来,就看见民翼正独自往树林走去。因为外面很热,骏津就没有把帐篷的门拉上,这样可以让空气流通些。他站起来,向民翼的方向跟去。
寒悻在骏津离开后,睁开了眼睛。在他挪动他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他微微转过头,望着骏津的背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他的温度。
“民翼。你还好吗?”骏津在民翼身后问他。
转头,他没想到他会跟来。民翼笑了笑,蹲下身摘了一片不知名植物的叶子,“绿色,真好看!”他说。
“是啊。绿色代表着生命的开始……”
“但我却比较喜欢红色。激烈热情,认准了,就要飞蛾扑火,不顾一切……”
… …
“骏津啊,你说你爱我多些,还是爱他多些呢?”
“我……”
“算了,还是不要回答。”望着他,其实我早知道了答案,算了骏津,我不想听见。
走近他,搂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有味道了。”他说。
“恩?”骏津伸出手搂住他的背,“你说什么?”
“我说有汗味儿了……”
“我依然没听见?!”
“那就算了……”
民翼从树林里回来,就看见寒悻正往河边走去。
“你干嘛?”他追过去,站在河岸上询问。
转身,寒悻用手比了一个小声的姿势。
这时候民翼才看清楚寒悻手里拿着的玻璃瓶,和瓶子里那条可怜的小鱼。
“你……”
“我趁赫正没注意偷出来的。”望着他说:“我要放它回去……”
“别往前面走了,那里很滑,在这里放了就好了。”
“不行,这里水太少了,我怕它自己游不回去。”寒悻说着又往前面走了一步,水已经没过了他的鞋子。
“好了,寒悻,快在那里放了它。”望着他的背影,民翼心里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不会游泳的他因为这个感觉,还是往寒悻的方向又走了几步,他拽住了继续往前的他的胳膊。“快在这里放了它。”口气里带了些许命令的味道。
寒悻站着,倒过瓶子,小鱼随着瓶子里的水一起落进了河里,传来哗的一声响,河水溅起来好高,甚至蹦到了民翼的眼睛里。
一瞬间民翼眼前一片水的迷朦,在朦胧中他似乎看见寒悻望着他笑,然后就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惯性的作用,民翼身体也一沉,跟着寒悻掉进了水中……
水流很急,不会游泳的民翼努力挣扎了几下,呛了好几口水。但他的手还一直拽住寒悻的衣服。他努力让自己在水里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寒悻闭着眼睛慢慢往下沉去。寒悻会游泳啊,他怎么了??他张大了嘴,在水里大叫着寒悻的名字,却只看见他闭着的嘴边升起的泡泡……
“游走了。”寒悻放掉那只鱼后,转回身望着民翼露出一个笑容,忽然一股强烈的晕旋感袭击了他,寒悻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觉得面前的一切都忽然强烈的旋转起来,身体一硬就倒进了水里,而一直拽着他的民翼,而跟着无法幸免的落进了水中……
… …
这是哪儿,掉进水里的寒悻已经基本没有了什么知觉。他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耳边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是谁在一直拽着他,让他不至于被水流冲得更远?啊,是民翼!!寒悻忽然想起刚才的一幕,是民翼啊,不行,自己要赶快睁开眼睛,他不会游泳啊,这么抓着自己,他也会遇见危险的。
寒悻努力睁开眼睛,在水中,他却看见了骏津的身影,他正向他们游来,他跃过了民翼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骏津,骏津……”在民翼拖着寒悻勉强从水里浮出头的时候,他冲着岸边大喊着骏津的名字,接着,他又一被寒悻身体的重量带进了水中。
但在入水的一瞬间,民翼还是看见了骏津跳下来的身影,他急切的甚至连鞋都没有脱。
在水中,民翼感觉到骏津的气息越来越接近自己。于是,努力回头,真的看见了他的脸。民翼开心的伸出自己的手,却望着他跃过了自己,抱住了面前不远,自己死死拽着的寒悻。
民翼愣住了,他望着骏津的背影,一直望着,望着他努力抱着他,那么紧,生怕他被水就这么冲走了般。只有几秒,民翼却觉得好像有几个世纪那么长。他笑了,手一松,放开了一直抓着的寒悻的衣服。他闭上了眼,想就叫自己随着水流而去,一刹那间,他万念惧灰,他不想活了……
在民翼任凭自己随波逐流的时候,他却随着水流冲进了另一个结实的怀抱。那个人把他拽出了水面,在他耳边大喊着:“民翼,你没事儿 吗?”
民翼被呛的咳了好久,他觉得自己一丝一毫的力气都耗尽了,他唯一知道的只是现在抱着他的人不是骏津,而是东宇……
此时的骏津已经把寒悻拖回了岸边,他望着他的背影,咳的更厉害了。最后他因为剧烈的咳嗽感到缺氧,民翼闭上了眼睛,希望自己马上晕过去,但一切都不如他的愿,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清醒起来……第二十五章:
讨厌白昼那半途而废的时间段。
就像现在,闭着眼睛,仍然可以感觉到阳光的灼热。
张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仍然悲哀的觉得肺在水中游泳。
你在最关键的时刻,仍然忽略了我伸过来的手,死抓着他的我,估计是这世界上最哀伤的傻瓜了。
就不能把对他的爱,稍稍的分给我些?
在水中掉落下来的眼泪,只一刹那,把整条河都染咸了。我好恨,恨不得就这么让他死去,恨不得自己就这么死去,恨不得一下子毁灭了我们三个……
民翼被东宇扶上岸来,骏津已经开始为寒悻做人工呼吸了。脸上挂着一点也不掩饰的焦急,拍着他的脸,小心翼翼的掐住他的鼻翼,撬开他的嘴,呼吸一口气,吹到他的嘴巴里。见没什么效果,又用两只手叠在一起,努力在他胸口,压了又压。“寒悻,寒悻……”嘴里念着他的名字,叫得那么心碎。叫醒了他,却把民翼丢进万丈渊里!
“民翼,民翼,你还好吗?”其实也有人在叫他。闭上的眼睛睁开,对上一张焦急万分的脸,是东宇。他浑身都湿透了,他搂着自己,轻轻呼喊着……
看着民翼终于睁开眼睛,东宇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吗?”询问。没有回答。民翼望着他,笑了一下,又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现在想马上就这么晕撅过去,就这么死去算了。但天并不随他愿,强烈的阳光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清醒起来。于是,只好睁开眼睛,推开东宇,站起来,琅琅跄跄的向帐篷走去,一路上,衣服上的水就那么滴洒,脚印儿印了一排……
在民翼离开河岸边的时候,寒悻终于醒了过来。他呼吸了一下,就猛烈的咳嗽起来,伴随着胸口起伏,水都被吐了出来。
“寒悻!!”骏津差点哭出声来,他一下子把他搂进怀里。哽咽的已经说不出半句话。在水里,看着他闭着眼睛就那么慢慢沉下去,那一刻心脏已经停止跳跃,一种强烈的失去感震撼了自己。眼里的一切都幻化的无影无踪,只有寒悻,身边围绕着白色的光芒,他似乎在这些光中睁开眼,望着自己,挥了挥手,张了张的嘴角,好像在说:“骏津,我要走了。拜拜!”
“没事情就好了。”赫正站在河岸边,看着醒过来的寒悻,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怎么会掉进去的呢?”文皓因为刚才那惊险的一幕,额头上全是被吓出来的汗水。
“我,那条鱼……”寒悻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还漂浮在河岸边空空的罐头瓶。
“全是你那条鱼惹的祸。”骏津回过头赤责赫正说。
“好好,全是我的错,你们没事情就好……”赫正回过头冲着民翼的背影喊:“民翼,你还好吗?”
换来的,是他背对着他们慢慢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还死不了,但脚步却出奇的沉重。民翼晃了晃身子,差点就摔倒在地上。他觉得现在浑身所有的零件都不是自己的,全部被水冲散了。剩下的只有踩在这大地上的脚,却也软棉棉的,如同踩在了泡沫上一样。
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即将摔倒的民翼,“没事儿吧!?”东宇的声音。
没有回答,民翼冰冷的后背终于感觉到稍稍的温暖,他笑了一下,之后掉下眼泪来。为什么这个怀抱不是自己朝思幕想的?为什么自己希望的温暖永远都是差那么一点点,就飞错而去?
“可你会游泳啊,怎么会那么容易沉了下去?”骏津把寒悻抱回帐篷里,一边拿着毛巾帮他擦着还在滴着水的头发,一边责怪般的询问。
“我,我腿抽筋了。”寒悻闭着眼睛轻声回答。
抓住他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你是不是又晕过去了?”询问。
寒悻望着他的脸,不说话,只是轻轻让自己涌进他的怀中……
骏津还想说什么,但那么多话,哽在嗓子眼里,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只有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他伸出手搂住他的背,让他往自己怀里更惬合些。“温暖些了吗?”他哽咽着询问。
寒悻睁着眼睛,在骏津还湿漉漉的怀里点点头,长长的睫毛就刺穿衣服,扎在他的皮肤上,又痒又疼!
“换了衣服再躺着。”东宇背对着民翼坐在帐篷里,他正在换衣服,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叫他们都带了些衣裳,否则就要这么用体温把湿衣服烘干了。
民翼躺在他身后,他背对着他,蜷缩着身体。
转过身,用手扒了扒他的肩膀,“起来,换了干衣服在躺着,这样要感冒的。”
没有动静。
看着民翼的背影,东宇叹了口气,他把毛巾扔到他的头上,两只手上去开始帮他揉干头发。
“别碰我……”民翼终于被烦的坐了起来,他躺的地方已经湿了一大片。
“换衣服……”依然坚持。
民翼转过身,望着东宇无力的叹息,“我换就是了。”他说。
“胳膊伸直。”骏津帮寒悻换衣服,套头的湿衣服已经被脱到脖颈,他命令般的说:“胳膊在伸开些。”
“伸不开了,这里地方太小。”被衣服裹住头的寒悻抗议说。
终于拽下来的湿衣服被扔到了一边。骏津拿着毛巾开始帮他擦身体,上面一层淡淡的水珠。“转过去。”他说。
乖乖转过身体,背对着他,寒悻透过帐篷可以看见民翼的,“民翼还好吗?”他问:“他不会游泳啊!”
“他没事情。”骏津说:“你先管好自己。”他拿着毛巾细心的一寸寸的帮他擦拭着,穿过他的胳膊,棉质的毛巾在他胸口的凸起游弋 。
“干嘛?”寒悻仰过头,盯着他的脸询问。
低下头,眼睛对着眼睛,“想要你。”暧昧的说。
望着他笑,搂住他的脖子,亲吻。
“还晕吗?”干脆扔掉了毛巾,换成大大的手掌在皮肤上游行。
“好多了。”闭上了眼睛,脸上一瞬间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叹气。从口袋里翻出干的衣服,“坐起来。”
听话的坐好,感觉他把衬衫从背后套到自己的身体上。“怎么是长袖的?”询问。
“出来没想到。怕你冷,就带了长袖衣服。”
不在说话,感觉他靠进了自己些,脸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手伸过来,慢慢的寻觅着帮着扣那么多的扣子。
一粒,两粒,嘴却坏坏的在他的耳后边蹭着。
“痒了。”闭上眼睛,小声的抗议着。
太阳慢慢西斜,夜晚来临了。虽然经历了这么惊险的事情,但大家还是决定明早再回汉城。
“吃东西了。”赫正叫着大家。“民翼和寒悻呢?”看着东宇和骏津询问。
“民翼说不吃了。”东宇回答。
“寒悻睡了。”骏津说。
东宇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骏津,看着他正把寒悻喜欢吃的东西装到一个盘子里,估计是要等他醒过来吃。他碰了碰他的胳膊,张张嘴,但又做罢,想说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点着的日光灯,把那一片地方照的和白昼一样苍凉,几个人都闷头往嘴里塞着东西,各怀心思,谁也不说话。
寒悻和民翼睡的帐篷里点着小小的昏暗的灯,把躺倒在里面人的影子暧昧的投射在篷壁上……
吃完东西。
赫正拿着手电,要和文皓去不远的村子里走走。
“别走的太远了。”东宇冲着他们的背影喊。
“知道了。”赫正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东宇收拾着吃完的东西,他看着骏津坐在灯光边,支着腿把头放在腿中央。他略略歪着头,看那些小虫子不断的用肉身,往灼热的灯上撞着 。飞蛾扑火,为什么这些小家伙,如此喜爱这些明亮的东西。
“这是它们的天性。”东宇端着一盘食物走到他身边,递给他,指了指民翼的帐篷。
“我去给他送,他是死也不会吃的。”东宇望着骏津说:“你去吧,你去他会吃的。”
骏津在民翼的帐篷前,回头望了眼寒悻的。他叹了口气,脱掉鞋,略弯下腰,钻了进去。他看着民翼背对着他躺在帐篷的。小小的蜷缩成一个团,便端着食物慢慢靠近他,凑过脸,看他正闭着眼,鼻翼慢慢呼扇着。小声唤他:“哥,不,民翼,睡了吗?起来吃点东西?”没有回声。
骏津叹了口气,拉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体上。起身准备离去。
在他即将走出帐篷的时候,身后传来嘶嘶的声音,“你去哪儿?”之后是民翼沉闷的嗓音。
“我以为你睡了!”骏津转过身来回答。
民翼的脸在灯光的印射下显得越发苍白,他睁着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眼光里搀杂了太多的东西,却越发显得空洞起来。
“你还好吗?”骏津坐在民翼面前询问。
不说话。
“饿了吧?吃点东西吧?”把盘子递到他嘴边。
回头望了他一眼,民翼张开自己的嘴,意思是要他喂他。
骏津叹了一口气,用手拿起食物,递到他嘴里。看着他依然不吃,只是含着食物,那么呆呆望着他。
“快吃吧。”他说:“你脸色很苍白。”
听着他的话,民翼低下头,任由自己的牙齿机械的运动,那些食物都是什么味道的,为什么自己吃到嘴里,却会那么苦涩?
吃了一点,就再也吃不下去的民翼,和骏津呆呆坐在一起,谁也不讲话。
骏津站起来……
民翼抬起头,他张开嘴,说了些什么。
寒悻这一觉睡的很沉,沉的骏津离开这个帐篷他都不知道,有一只蚊子一直在他耳朵边上唱歌,吵的他醒过来。头疼欲裂,让他又一沉进梦中。之后那一只蚊子似乎变成了两只,两只又衍生成了四只,四只又变成八只,最后似乎成千上万的蚊子在他的脑袋边交替着叫唤,让他不得不睁开沉重的眼睛。
“骏津。”他坐起来,捧着头,在狭小的帐篷里叫着骏津的名字。
没人回答。
寒悻环顾四周,哪里有骏津的影子?
头疼的似乎要裂开一样,寒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不停旋转,呼吸也变的紊乱起来。
“骏津……”他挣扎着从帐篷里走出来,连鞋都没穿,摇摇晃晃的行走着,眼睛在漆黑的四周寻觅着。“骏津,骏津……”他叫着他,却没人回应。强烈的不安感,让寒悻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他更加张大了自己的嘴,努力呼吸。
“骏津啊!”
他终于有点绝望的呼喊着他。
正在收拾东西的东宇,看见寒悻光着脚从帐篷里走出来,摇摇晃晃的大叫着骏津的名字。他急忙跑过去,搂住他的肩膀,“寒悻,寒悻,你怎么啦?”
没有回答。
东宇看着寒悻眼神迷茫,整张脸根本一点血色都瞧不见。似乎那些血都凝聚到了一起,一刹那间从他的鼻孔流了出来。
“啊!!”东宇慌了神,“寒悻你怎么了,怎么了?”他拿手擦他的血,那血却越流越多甚至从他的指缝儿里流了出来。
“寒悻!!”东宇看着寒悻的瞳孔迅速涣散,看着他一下子晕了过去。
在漆黑的河岸边,只有那盏大大的探照灯散发着奇异的光芒。无数蚊虫从树林蜂拥而来,把那盏灯围了个水泄不通。
东宇在脏脏的地上,抱着寒悻软棉棉,已经晕撅过去的身体,他大喊着他的名字,却得不到一点回应了!!
而此时,骏津……
在树林的伸,他正躺在潮湿的地上,衣服已经被扒到了胸口,裤子也被褪到了膝盖下面。他的手正握着不停在他下身摇晃着的民翼的腰 。
忽然他问着身上的民翼:“你听到声音没有?”
“你说什么?”民翼闭着眼睛,努力在他的身上上下左右摇晃着。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怎么听见好像有人在叫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激情中民翼抬起头,他望着头顶黑漆漆的天空发呆。膝盖下的碎石头把他的腿都割伤了,他能感觉脏东西,涌进他身体里,随着血液的流动慢慢蔓延了他的全身。无数不知道是什么的虫子纷纷扑到他身上,落在他身体的某个地方,又因为他的运动,而掉落了下去……
在帐篷里,骏津站起身,准备离去。
民翼抬起头,他望着他的背影询问:“你去哪儿?”
“出去。”他回过头来说。
还没等骏津回过神来,民翼忽然扑到他身上,他压倒了他,促使他手上的食物就那么洒了一帐篷。
“你干什么?”骏津怕惊醒旁边不远的寒悻,他小声的斥责着。
“我想要你……”民翼低下头吻上他的嘴。伸出舌头,涌进他的嘴里,湿漉的声音在骏津的身体上响起。
骏津不停挣扎着,又担心太过于激烈的挣扎会叫不远的寒悻醒过来。但还是打翻了灯,灯光就暧昧的把他们现在的样子投射到帐篷上。
东宇在不远看见了这一幕,他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继续忙他的。
如果这是你李民翼要的幸福,他也无话可说。
已经被拉开的裤链,嘴巴直接的含住的欲望……
“不要,不要……”骏津终于哭出声来。他抓着他的头发,哭着请求着。
“不要啊!!!!!!!!!!!!!”他捂住了自己的脸,已经泣不成声。
激烈的动作变的温柔,民翼也哭了起来。他的眼泪掉进他的大腿根,他抬起头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我要你,我要你!骏津!!”
骏津无力的闭上眼,他忽然说:“别在这儿,好吗?”
激情结束,剩下了什么呢?除了一点点被磨灭的情感,我们还剩什么了呢?
骏津坐在地上慢慢整理着他的衣服,他现在万念惧灰。而民翼又何尝不是……
穿好的衣服,扣好的扣子,欲望被埋进衣服下……
… …
谁也不讲话,按照来路慢慢往回走,这里的土怎么那么松软,鞋陷进去,就好难再拔出来。
漆黑的路,没有任何光亮,他们不知道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只是骏津无法拒绝民翼,他又不想叫寒悻看见那一幕。他只好拖着他往里面走,走的越远越好,离寒悻远远的,那一刻他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不知道走了多远,他们终于都累得走不下去。于是,他主动将他压倒在肮脏的地上,这如果是你要的,我就给你。粗鲁的在他身上肆虐, 没有一丝温柔……如果要痛,就让我们一起痛,一直疼到死算了……
还好,营地有那盏巨大的灯,两个人可以寻回来。
灯光下站着一个人,不是东宇,是赫正。他看着从树林钻出来的两个人,浑身都脏了,头发上也挂着蜘蛛网和碎树叶。于是,皱了皱眉,责备,“你们去哪儿了????”
没人回答,两个人都心力交瘁。
走过去,扫掉骏津头上的蜘蛛网,推他的肩膀:“你去哪儿了?你怎么可以把病着的寒悻独自扔在这里……”
吃惊,“他怎么了?”焦急的询问。
“他晕过去了。”赫正说。
“寒悻!!”往帐篷冲去,打开,里面那里还有人,空空的,只有一只蚊子贴在灯上,已经被烤干了。
“他被东宇送去医院了。”赫正说:“文皓也跟去了。我在这里等你们,我们坐另一辆车一起回去……”
民翼整个人都呆呆的,股间粘粘的,让他觉得难受的要死。他依然一句话不说,默默走回自己的帐篷,开始收拾东西。湿衣服,干脆就那么丢进袋子里,既然已经脏了,就把剩下的也全部染脏好了……第二十六章:
在回汉城的路上天空又一下起雨来。
赫正望着窗外说:“这天气预报不是说今晚没雨吗?一点都不准。”他说完后望了眼正在开车的民翼。看着他戴着眼镜,面目表情。只有雨刷,唰的一下从玻璃上滑过,又唰的一下划了回来,雨就好像喷溅的鲜血被耍离了车体,落在不知道何的地上,蜿蜒成了条小河……
… …
骏津一直把手放在嘴边,他心乱如麻,已经不再是为寒悻而着急。还有民翼,还有自己,还有这一切。时光就好像在那一刻倒流了一样。 他和民翼的初识,一起跳舞,一起逃课。樱树下与寒悻的相识,他的微笑,在他窗外的守候,他躺在浴缸里割腕自杀时的绝决,还有他们彼此拥有时的幸福……可是,这一切都乱七八糟了起来,一会儿是他似乎很小的时候和寒悻就认识,一会儿又变成了民翼割腕躺在浴缸里。一会儿是寒悻的微笑,一会儿又变成了民翼的眼泪。他终于无力的捧住了自己的脑袋,那里就好像要炸开了般的痛着。
民翼从倒后镜里看着骏津努力拽着自己的头发,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已经不会再为他的这种举动而感到心痛。比起对自己的心疼,他的已经不算什么了!他挂挡,让车在雨中跑的更快些。这所有的雨水加起来,都没有我为你流的眼泪多……他忽然这么想。
当骏津赶到医院时,寒悻已经基本稳定了。他躺在病床上,脸色白的就好像已经死去了般。东宇身上全是血点子,他望着骏津眼睛都红了,他说:“还好他没事儿了。”
……
民翼望着这一切,他无力的叹息,别人都能看见他的伤,而自己的,又有谁来心疼。他微微闭上眼,累得一下子就顺着医院的墙摊倒了。
“医生,他到底哪里出了毛病!?”
“他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没有毛病,只是身体素质不是很好,有很严重的贫血,肠胃也不是很好。”
“可是他为什么总是晕倒,并且流鼻血?”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应该带他去看看神经科,如果自己给自己的压力过大,身体也会出现这样的毛病。”
“他的头,几年前被强烈撞击过……”
“那个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 …
一周后……
骏津从医生办公室走回到寒悻的病房。
寒悻坐在病床上,靠在竖起来的枕头上,望着骏津从外面回来,询问:“医生怎么说?”
“没事情了。”骏津走到床边,摸他昂起来的脸,这住院,他明显又瘦了好多。
“那是说,我马上可以出院了?”睁大了眼睛,露出笑容。
“再住些日子吧!”坐到他床边,“我担心你回去又会……”
“不会了。”别过头去,叹气,“我要马上出院,我不想再住在这里……”
“乖了……”
“我不想听。”寒悻把被蒙在头上,“我要出去。”他在被子里闷闷的说。
自从寒悻醒过来后,他就一直这么坚持着,我要出去,他一遍遍对骏津说着。
叹了口气,拉掉他蒙着的被子,马上又被他拽了回去。“乖了,宝贝!!”哄着:“再住两天,我们就回家。”
终于生气了,寒悻扔掉被子,光着脚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拽住他的胳膊。
“我自己去办出院手续。”使劲儿甩着他的手。
努力抓过他的肩膀,“你别这么自私好不好……”骏津终于也爆发了,“你总是这样,只想到自己,有没有想过我呢?这一周来,我衣服没有换,澡没有洗,你说你想吃什么我就跑去买,不管那里多遥远。你只想到你自己,有没有想到我的感受?”
望着他,寒悻嘲弄般的笑,“我自私……行,你现在觉得我讨厌,我自私了!你为我做的那些,我根本没要求你为我做过。”
“你说什么?”不敢相信的询问。
盯着他的眼睛,“我说,既然如此,我们分手吧!”
惊愣,不敢相信的笑,抓着他肩膀的手终于慢慢放开。
在郊游那一天,寒悻躺在骏津腿上睡着了,他被他挪到帐篷后,醒了过来,他转过头望见骏津离去的背影,和前面不远,民翼的身影… …
那天晚上,当他头痛欲裂的时候,他出来寻找骏津,他没看见他,他也没见到另外一个人……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累,累得就想这么永远沉睡过去算了……
“我们分手吧!!”我再也忍受不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骏津你叫我怎么活着?眼泪在骏津离开病房后慢慢流了下来,最后越流越多。眼睛一片迷蒙,明明告诉自己要爬到床上,脚却无力的迈不动半步。于是,干脆任凭自己摔倒在地,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一双有力的手,忽然把寒悻从地上抱了起来,刚刚出去的骏津又回来了。他抱着他走到床边,看着他叹息。“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擦着他的眼泪,看着他哭的那样子,什么怨恨都烟消云散!“好了别哭了。”把他抱的更紧,“我们出院就是了。我们家寒悻不喜欢医院的食物, 也不爱这里的消毒药水味儿,更讨厌打针吃药,我们回家去。”哄着他……
终于还是拗不过寒悻,出院了……
看着走路依然有气无力的他,骏津觉得无奈。“快躺下休息。”刚进屋子,就抱住他,把他放在床上,强行命令他休息。“闭上眼睛。” 望着他说。看着他依然执拗的睁着,无奈,“怎么了?要喝水吗?”摇头。“饿了?”摇头。“那就快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你现在脸色白的吓人。”
“你不走吧?”询问。
有点吃惊,“嗯。”点头。
“别走。陪着我。”寒悻忽然伸出手,抓住他的。他终于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但眼角却同时掉下一颗眼泪,他忽然说:“骏津,你真和民翼什么事情都没有是吧?”
……
骏津担心寒悻白天睡不着,喂他吃了一片安眠药。他看着他的睡脸,心痛的不知所措。
屋子的门忽然开了,寒悻的母亲来了……
“阿姨,你怎么来了?”询问。
“我刚去医院。听说出院了,所以直接过来了。”
“原来!”
“他要求的吧?”寒悻的母亲站在床头,伸出手指了指躺在那里的寒悻。
无力的笑着点点头。
“什么时候睡的?”询问。
“刚刚……”
于是,叹了口气,走出卧室。把手里拿着的保温桶交给身后跟着出来的骏津手上,“鸡汤……”
“好的,我等他醒过来就热给他喝。”
“不是给他的。”转头望着他说:“给你的,这些日子照顾他很累吧?我的儿子我知道,看你都瘦了。”叹息着伸出手摸了摸骏津的脸。
“我没事情,我身体好啊!!”骏津说。
“身体再好,也不是铁打的,快趁热喝吧?”
坐在沙发上,望着骏津端着碗小心的吹着,喝了一口。
“好喝!!”骏津抬起头来说。
笑。
“骏津,在几年前寒悻把你带回我家,我就知道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抬起头。“我,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们说要一起租房子住,我就知道。”望着他说:“我也曾经无法理解过,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看着你对他那么好,我这心似乎慢慢的接纳了这一切。”
寒悻的母亲无力的抬手,抹了抹眼睛,“这么多年了,骏津。你们换了那么多住,直到现在你们一起买了这间屋子。你对寒悻怎么样, 我心里很明白!!虽然我意识里并不一定会全部接纳,但他是我儿子,我太了解他了。他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天,就已经丢弃了一切……”
跪倒在地,“对不起,阿姨。”泪就落了下来。
“别这样,孩子。”扶他起来,“答应我,好好照顾寒悻!只要有我在,我们家里是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的。但你们家,你父亲不知道吧 ?”
点头。
“你们要走的路,太苦,太长了……”她叹息到。
… …
寒悻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一切漆黑,“骏津?”他在屋子里寻找着他。每走过一个地方,就打开一盏灯,直到屋子里的灯都亮起来,没有?哪个角落都没有骏津的身影。于是,又慢慢走回卧室,每走过一个地方,就关闭一盏灯,直到自己又隐寞进黑暗中……
蜷缩着身子坐在床的角落,开始无意识的哭泣,“骏津,骏津,骏津……”每叫一,就觉得心里有些地方被刀硬生生的割裂,血伴着伤感就溢满了整间屋子。
民翼没想到,这天晚上骏津会来。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他往屋子里走去:“今天不是寒悻刚出院吗?”回头询问。
却发现他依然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知所措着。
“怎么了?”又走回到门口,皱着眉头,撩起他的头发,就看见他眼睛红红的。
“我们分手好吗?”骏津忽然说。
出奇的民翼很镇静,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他笑,“好啊!”忽然说。
这换成骏津吃惊,他望着他,不敢相信。
“我可以和你分手。”民翼望着他说:“可以忘了你,忘了我们这10几年的情份。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答应我,我就永远离开你,离你远远的……”
“什么要求?”询问。
盯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说:“把我们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寒悻……”
今夜的街有些寒冷,骏津独自走在街上,步履艰难。他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只有告诉寒悻这一条不可以。那样做的唯一后果,就是寒悻再也活不成,或者永远离他而去。这两条他都不要,他宁愿选择永远这么欺骗下去……
“只有这一条不行。”骏津不停的摇着头说。
“那就别想分开,永远都别想……”民翼冷静的回答。
骏津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你是要进来,还是出去?”询问:“如果要走,请赶快,外面很冷。”
看着骏津渐渐退出去的身体,门缓缓的关闭。民翼走回到电脑边,自己正在写一首歌,他轻轻哼起那旋律,却怎么都哼不准了!嗓子哽咽的唱不出一个音符。“怎么了,怎么了,李民翼,不是答应过自己再也不会为他哭了吗?怎么总是这么没出息啊!!傻瓜!!”他喃喃自语到。
清冷的街,装载着悲伤的气息,我们那么爱着彼此,哭着笑起来,然后又笑着哭起来……
沉重的脚步,丢弃的终将要丢弃,可想寻回的是否就真的能够回来?
第二十七章:
午夜的街头,只剩下骏津独自在徘徊。已经在这条第九街道,走了七八个来回了,就是不想,踏进那个家里。说是不想,不如说是恐惧来得更贴切些。
手指间的烟,点燃又熄灭,熄灭了点燃,不知道自己那么昏昏噩噩的吸了多少根,只是连打火机里的燃料似乎都燃烧怠尽了……
风起了,很冷!!
骏津不自觉得把衣服的领子拉高了些,但还是觉得强劲的风,灌进身体里的触觉。冻得他不自觉得颤抖了一下。
不得不回去了,他想。
希望那个人睡了,那个单薄的身体,自己刚出来的时候他是睡着的,这么久了,估计他已经醒了。真希望他是睡了的,那样就不会询问自己,到底去了哪里?为何这么晚才回来了?!
轻轻用钥匙扭开门,屋子里果然是漆黑的一团,温暖的空气,伴着香甜的味道冲进骏津的大脑。
他开始弯下腰,小心翼翼的脱鞋,窗边却传来一声脆响,是手指敲在玻璃上的声音。
“才回来啊!”
屋子的门还没关,走廊里的感应灯,因为骏津的原因亮着,有个修长的身影,从阴暗的窗旁,缓缓走到灯光照射到的地方。
寒悻穿着一件白色带小草莓的睡衣,这衣服还是骏津买给他的,当时他并不喜欢,太女性话了,但骏津却说那好可爱啊。
寒悻的眼神淡淡的,骏津看见他用那红润的嘴唇吐出一长窜的字符,他分明看见他嘴在蠕动,却听不见一丝声音。
“嗯。”骏津回答。他弯下腰,试图不去看寒悻的脸,小心翼翼的把鞋子整齐的放好在门口,关上门。“什么时候醒的?”依然不望着他 ,往床旁走去。
“醒了好一会儿了。”回答:“已经洗好了澡,而且换了一身衣服。”
“吃东西了吗?”骏津一边脱衣服一边问:“冰箱里有阿姨拿来的鸡汤。”
“我妈来了?”寻问。
“嗯。”抬起头,盯着依然站在黑暗中的他。
“饿了吧?我去热给你吃……”光着上身从床上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不用了……”寒悻答。
坐在床沿,没有再继续坚持,“我累了。”骏津说着,就头也不抬的一头钻进被窝里。
被窝里还存有淡淡的温暖,寒悻的味道,在鼻翼间徘徊。
屋子里渐渐的安静下来,甚至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听不太清楚了。骏津却没有睡,他睁着眼睛。感觉到寒悻,光着脚在木质地板上穿行,那小小的脚趾与地板发出丝丝的摩擦声。
一个温暖的身子,钻见被子里,轻轻靠在了他的背上。他的头发就那么直接触到他的肌体上,痒痒的,寒悻的头发总是那么柔顺,就算不用那些高档的洗发水,也总是顺顺滑滑的,就像他某个诱惑人的地方。
“骏津,你睡了吗?”小声的询问。
没有回答。
“骏津,我们多久没做了?!”一双手从背后不安份的插到他的前面,在他的皮肤上穿梭。骏津闭上眼睛,假装不在意的假魅。
温热的唇,在骏津的背后行进,长长的手指,挑逗的在他的欲望上跳舞,惹得骏津咬了咬嘴唇。这么主动的诱惑还是第一,他觉得自己似乎要兴奋的呻吟出声。
“寒悻,别,别这样,我累了。”虽然一切都显得很美好,但刚刚在民翼那里让骏津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奈!事情变得越来越灰暗,一切都越来越无力,他哪里还有心思做这种事情,只好不知所措的拒绝。
手指忽然的停顿,一切一瞬间似乎都停止了。只有闹钟,还在不停的嘀嗒嘀嗒的走着。之后是温热的液体,染上了骏津的背,不是口水,是眼泪。
骏津愣了,他转过身,黑暗里,他看不见寒悻的表情。只好抬起手在黑暗中不停晃荡,终于碰触到寒悻的脸庞,那里,全是温热的眼泪。
“寒悻,怎么啦?”心痛的询问。
没有回音,只有因为忍耐而发出的呻吟。
“寒悻!”骏津附下身,吻他的眼泪,漂亮的人,连眼泪都是香甜的味道。但他吻干的地方,刹那,又会被新的眼泪所覆盖,于是,就继续吻,吻他的眼角,鼻子,接着是嘴,轻轻的触碰,眼泪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做了个长途旅行,也流到了那里。
“寒悻,张嘴!”
寒悻紧抿着嘴,他害怕一张开,就会哭出声来。轻张开口,还没等那恼人的声音传出来,骏津的嘴已经覆盖,所有的声音都流进了他的心里了吧?寒悻想。
湿润的舌头,和身体某个地方一样,都是诱惑人的东西。
不停的缠绕,扭曲,液体互换。
骏津忽然紧紧搂住寒悻的背,他抚摸着他的背,说:“寒悻,你的身体好美!”就像他们第一做的时候那么夸赞他,但那语气里却多加了些别样的东西。
温热的嘴在颈项间环绕,吻由轻点,变成吸吮。骏津明明记得他们刚开始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喜欢这么做,把寒悻的身体上,留下自己存在的记号,让所有窥视他的人,都不能对他有任何非份之想。
红红的痕迹,其实那里没有嘴唇的形状。
有时侯他太用力,甚至把那里都吸成了紫色,血淤在那里,细看上去,很美,像精心做好的艺术品。
“让我来。”寒悻忽然说,他坐起来,望着骏津的眼睛。手慢慢下坠,触到那里后,渐渐低下头,骏津看到他低头时,眼睛一直在望着自己的脸。
那里已经硬起来了,小小的舌尖触在上面,让骏津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啊,寒悻!!”他说。
人身上总有些地方是很奇怪的,可以无限制的扩张,比如说肛门,比如说嘴。
平常看去,小小的嘴,似乎只能塞下精致的食物,但这时候,他却能塞进整个欲望。
舌头垫在牙齿的下面,不停前行后退的头。骏津微微闭上眼睛,他的手指全插进寒悻的头发中,不停的运动。头发就与手做着亲密的摩擦,时候久了,掌心就热热的,好像能擦出火般。
“啊,不行了,寒悻!!”骏津忽然拽住寒悻的头发,把他从自己身上拽开,唾液就那样被拉的好长。
推倒他,粗鲁的分开他的腿,连腿都那么美,大腿根也细细的,不像一般男子那么粗壮,“想要我吗?寒悻,你那里好热!!”手指已经探入 ,“啊,里面更热!!”那里不要命的紧紧吸附着闯进去的入侵者,那么紧窒,好像要把它变成自己的一部分一样。
不停的拱起腰,寒悻咬住嘴唇讲不出话来。
“寒悻,看着我,你想要吗?告诉我。”
“我,我想要!!”
“我听不到,寒悻!!听不到,你说什么?!!”
“我想要你快放进来。求你……”
“我依然听不到。寒悻!”
“啊,骏津!你为什么总这么折磨我?我……”寒悻伸出手,抓住骏津的欲望,努力往自己身体里塞去。
“嘿嘿。”骏津却故意把身体往后撤。在寒悻失望的一刹那,挺起腰,忽然冲进他的身体最。
没有经过任何的润滑,寒悻痛的叫出声来。虽然没有第一时那么痛,但却非常不舒服。
眼泪又一滑出寒悻的眼眶,慢慢流进他的耳窝里。
骏津的一只手抓住寒悻的肩膀,另一只握着他的腰,不停的涌动。紧绷着的肌肤边缘,划在皮肤上,像刀一样尖锐,好像做爱,就是在疼痛里寻求着快感。
寒悻睁大了眼睛,看着天板忽然前,忽然后,又忽然前……不停的拉锯着。
那里火热火热的疼,寒悻想。
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这样的自虐自己?
“寒悻,发点声出来啊!”我想听你的声音。
“我,我发不出!!”寒悻说。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总是矜持的像个女一样。
“那就叫我的名字吧!”他要求说。
“骏津!!啊……津!!”
“在入些,我,我还想要!!我还想要的更多……”
听话般的放开自己的力度,努力抬起的腰,撞击在他的身体上……惹得他叫的更大声了些。
“朴骏津,朴骏津,朴骏津,朴骏津,我恨你!朴骏津……”
寒悻的指甲狠狠插进了骏津手臂的肉里,随着疼痛,骏津的手越来越紧,掐住寒悻的肩膀。薄薄的肩胛骨,就像薯片般脆弱。
就当两个人都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激情中时,忽然,骏津脱在不远裤袋里的电话响起。骏津动作着的身体,停了一下,之后,他从寒悻的身体里撤了出来,头转向电话所在的地方。
“不要接。”寒悻坐起来说。他的身体因为激情,都粉红粉红的。
骏津回头望了寒悻一眼,电话铃声很好听,就像个魔咒一样,吸引着他站起来,向电话走去。
闹钟从骏津的头顶飞了过去,一个声音大喊着:“不要接!!!!!!”
骏津转回头,他光着身体,脸上的表情是悲痛,是无奈,是痛苦,是不知所措,下体还硬硬的矗在那里,如心一样硬硬的,寻不到一丝温暖。
电话的铃声依然在响着,一个女人柔魅的歌声在空气里穿梭。
“朴骏津,不要接,不要接,不要接!!如果你接了,我马上死给你看。”寒悻站在床上,他的情绪很失控,白色的被单因为激烈的动作就被揉得皱巴巴的。
骏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眼睛望着寒悻的身体。他的耳边是不停唱着的电话铃声。
杯子,烟灰缸,枕头,被子在骏津的身旁不停穿行……
寒悻疯了一样的用能摸到的所有东西砸着骏津。他一边哭着,一边不停的喊着三个字:“不要接,不要接,不要接……”
电话铃声,终于停了……7分03秒,骏津想。
骏津踩着地上的碎玻璃片,向床上走去,寒悻已经哭的不行。眼泪趟满了他的脸,和身体。
骏津的脚出血了,他爬到床上,拉住寒悻的脚,就那么把他拽倒。寒悻还在用手打着他,“你怎么这么对我,朴骏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骏津啊,我爱你,我爱你……”
骏津抓住寒悻的手,在他耳边轻轻说:“好了,好了,我不接,我不接就是了。”
“呜……骏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寒悻依然继续着那两句话。
“我爱你,寒悻!!”骏津觉得自己眼睛很热,他忽然说:“寒悻,我好爱你!!”
寒悻终于停止了哭泣,他的手环上骏津的脖子,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不能失去他。
寒悻闭上眼睛,感觉柔弱的自己把强壮的他吸进身体的最。来吧,骏津,来我的最。如果在那里你能真正看清楚我,如果在那里你能寻到我爱你的那颗心……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没有电话声,没有哭声,只有不断的喘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骏津说:“我要不行了……”
“射在身体里就好!”寒悻说。
比第一还要激烈的探询,在不断的几个痉挛后结束。
腥咸的液体从身体里涌出,混着潮湿的汗水,染的被单上,一片,一片的。
寒悻的眼睛上还挂着眼泪,他望着骏津。慢慢闭上了眼睛。
骏津小心的移动着寒悻,才发现刚才太激烈了,他的下体已经流出血来。
端来温热的水,帮他擦洗,他已经睡熟了。眼角还像孩子似的挂着泪。骏津小心翼翼的把枕头弄得很柔软,放在他的头下。帮他盖好被子。用手轻轻抹干他头上的汗水。做好这一切,骏津有种无法言语的想哭的冲动。
骏津拿起口袋里的电话,果然是民翼打来的。7分03秒,长长的如一个世纪般的牵绊。
隔日午后。
民翼问骏津:“昨晚干什么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在办事。”
“和他?”
“嗯!和寒悻。”
“那什么时候慰籍我?”语气带着嘲讽。
“民翼,别这样,放过我好吗?”
“骏津,你觉得,在我们做了那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后,我还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吗?”
无力的垂下头。
“像个男人一样抬起头……”
“民翼,别去找他好吗?”
“他有权利知道。”
“求你,别去找他。寒悻已经察觉到了。你比谁都知道他的个性,他知道了,他会活不下去,他会死的。”
“我也会死,骏津。”
“如果我和申寒悻都掉进河里,你会先去救谁?呵,这不是如果,是事实。记得那我们一起去外面玩,我和他都掉进河里,你明知道他会游泳,我不会,却还是坚持先救了他。那我差点没被淹死,在医院里看着晕过去的他,窝在你怀里的样子,我就好想告诉他,你最信任的爱人,其实还丢下病着的你,在你睡着后,跑来敲我帐篷的门,和我一起在野地里做爱。” ……
“是我做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骏津被压迫的张大了嘴,努力吞吐着空气,却怎么都无法疏缓不适感。
“你爱我吗?骏津。”民翼忽然温柔的扳过他的脸,“望着我啊,骏津。你爱我吗?或者哪怕少少的爱过我一点吗?”
骏津望着民翼的脸,他眼睛里迸射的分明是绝望。
“爱。”他说。
……
第二十八章:
不停的旋转,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好像独自活起来一样。手使劲耍动,弯腰,踢腿,身体每个关节都颤抖着涌动,赤裸的脚在地板上强烈的跳跃。
寒悻走进练舞室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民翼。
其实是很轻柔的音乐,但跳着舞的人,却整个疯狂的要爆炸掉。
“他就这么狂跳两个小时了。”工作人员说。
寒悻站在门旁,他下意识的靠在后面白色的墙上,两只手抱着肩膀,一只腿搭在另一条上。不发出一点声音,他知道在跳舞的时候,民翼是最讨厌别人打扰的。
为什么要有镜子?为什么镜子能照出自己真实的模样,却照不出心的?民翼想。
民翼在舞蹈,只有在舞动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是在跳跃着的!平时,那里总是冷冰冰的,疼!!
一只白皙的手出现在木质的门缝里,接着是一个修长的身影。他低着头,一只手推着门,另一只插在裤子的口袋里,没有一丝声息,却带进来一屋子的寂寞空气。
舞蹈已经与民翼成为一体,有时侯,就算他没有全神贯注的在跳,动作却依然可以做到非常完美。
他旋转一圈,在镜子的反射里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转一圈,依然是那个身影,他就不停旋转,眼睛盯在那个点上。转的数多了,那身影居然变成了10个,20个,上千上万个。于是,他就无力的倒在地上。
“拼命呀!”寒悻脱掉球鞋,走到民翼躺倒的地方,从口袋里翻出手帕给他。手帕是淡淡的蓝色,他是队里六个人里唯一喜爱带手帕的男子 。为了这件事情,他们没少嘲笑他。
长长的手指,握着手帕,碰在民翼流满了汗的脸颊上,“手怎么这么凉?”民翼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你脸上倒是很热。”寒悻说。
“民翼。”
“嗯。干嘛?”民翼已经坐起来,黑色的背心已经全部汗湿了,暧昧的粘在身上,把身体的曲线表现的突显。民翼的肋骨很好看,一条条 ,由上而下长的很均匀……
“我觉得,骏津,在外面似乎有别人。”
心颤动的声音。“嗯?你怎么知道的?”
“他最近很不对。”
“那里不对了?!”
“神情很不对,情绪也很不对,眼神很不对,说爱你时候的声音也是那么不对。”
“可能他最近因为外界的事情,感到疲倦吧!寒悻,别胡思乱想了。骏津,不是那样的孩子。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我只是觉得好害怕。和骏津认识,相爱,到走到今天,这一切都像梦一样。我真怕某一天醒来,发现,这一切真的,真的,就只是个梦!!”
“别乱想了。”民翼伸出手,把寒悻长长的头发拨到脑后。他戳了戳他的脑袋说:“你这个脑袋里,和我们想的就是不一样。”
寒悻低下头笑。
民翼的手从寒悻的头顶,到他的鼻子,嘴,下巴,滑落,抓住他的手,他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音乐一直在响着,轻柔的符号忽然转到狂烈中,寒悻说:“民翼,上那个舞我总也跳不好,你在教我一。”
“嗯!”民翼抓着他的手,点点头。
寒悻随着民翼跳了前面的动作,都很完美,他有些开心,好久没有这种放松的心情了,身体好轻,像羽毛一样,就好像这一刻他什么都能做到,于是,寒悻跳起往后翻一个跟头,做一个高难度动作,在空中时,寒悻的倒过去的头又一强烈晕旋……
“怎么搞的?怎么搞成这样?”骏津从外面回到公司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寒悻在练舞中受伤。
他冲进他们的医疗室,看见的是寒悻躺在白色的床上,捂着腿,疼的豆大的汗珠在头上滑动。
“怎么弄成这样?”他问。
“练舞,后跳时,从空中掉到地上,扭伤腿了。”民翼站在床旁,静静的说。
“后跳!”骏津忽然拽住民翼的衣领,“你明知道他刚出院不久,身体那么衰弱,怎么能叫他做那么高难度动作呢!……”
民翼望着骏津的眼睛,那里没有一丝温柔,只有急切的愤怒。他抓住他的手,望着他依然平静的说:“放手!!”
“骏津,你干嘛呀?是我坚持要练的,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让整个队步调不一致啊!”寒悻强忍着腿部的疼痛,抓住骏津的手臂说到:“这不关民翼的事,是我要练的!”
手渐渐放开,一个身影转身的离去,一个身影扶住另一个。
离去的,在走出门后,回身,看见的,是另一个紧紧把那个搂进怀里。他咬住下唇,抬的棚顶安静的笑了笑。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听说了消息,就从电视剧拍摄现场赶来的赫正问。
“不行,肿的这么严重,还是去医院吧!”说着已经一把抱起寒悻的赫正就要往外面走。
“啊,等等,等等啦!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事情的,你们别把我当成像女孩子那么脆弱好不好!”寒悻被猛的抱起,惊的搂着赫正的脖子大喊到。
“行,行了。你可是比女孩子还要让我们保护的队员。还有寒悻,每不顺你意思的时候,麻烦你不要大喊,你不知道你的嗓子比别人高几倍啊!我的耳朵快被你震聋了。”赫正又小心翼翼的把寒悻放到床上。
“还很疼吗?”骏津问。
“嗯!”寒悻点点头。“骏津,你把我上衣口袋里的止痛药拿出来,给我。”
寒悻的口袋里总是放着许多药,止痛的,晕车的,治胃疼的,等等等等。这几年他的身体一直很虚弱。
白色的小药瓶。骏津拧开瓶子的盖子,倒出几粒药来,放在寒悻的手心里,看着他把药全数扔进嘴里。
“等等,我去倒水。”骏津说。
“不,不用了。我已经咽掉了。”
“你怎么还没改了这毛病,这样吃药,对身体不好的!”心疼的说:“那药,那么苦,干咽,怎么吃的下去。”
“张嘴。”骏津说。
寒悻乖乖的张开嘴,嘴巴里,哪里还有白色药的影子,只有些白色的粉沫儿粘在了嘴唇边缘。
骏津忽然伸出舌头,轻轻舔干净那些药沫。
“真苦!!”他说。
“你俩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我还在这里呢!!”赫正不满的说:“我要赶回去,还在拍摄当中呢。晚上放工,给你打电话!!”他担忧的从寒悻身上拽回眼神,盯着骏津说:“你出来送我,骏津。”
“好的。”
“骏津,寒悻已经察觉了。”在公司的门口,赫正忽然说。
骏津愣住了。春季的风,扑面而来,伴着植物苦涩的味道。
“你和民翼的事情准备怎么办?其实,你俩的事情我早知道,我没有说,不代表我不会管。”盯着他的脸郑重其事的说:“我不管你如何解决,我希望你不要叫他俩受伤害。特别是寒悻,你知道他的个性。他如果知道了,他会活不下去,他会死的!”
“过去,我就不同意你俩在一起。骏津,你觉得你有能力保护寒悻吗?你觉得你真的能够给他完全的幸福吗?只是寒悻和我说,他说他爱你,他非常爱你!!我无话可说。他爱上的人,是你!”低下头轻轻叹息,“可现在这个样子。今天我听说是和民翼一起练舞的时候受伤的。虽然民翼是个外表看上去很坚强的男子,其实他内心却很脆弱,甚至比寒悻还要脆弱。骏津,如果你无法选择,就放过寒悻,在他还不知道你和民翼的事情前,放开他,这样就算他痛苦,也不至于疼得要死……”
骏津坐在寒悻的床边,天已经黑了下来。吃了止痛药后,因为药物的作用,已经睡着了的寒悻。他的脸安静的就像个可爱的孩子,只有额头上冒出的细细的汗珠儿,似乎在述说着他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骏津一直坐在那里,静静的望着他的脸,一直到光线慢慢变暗,再也看不太清楚。但那脸依然如故,因为印在心里了吧!就算看不到了,却依然在心里清晰着。抹也抹不去,忘也忘不掉,这就是爱情吗!就算在一起,依然觉得不够,依然觉得寂寞。
“骏津!”寒悻醒过来,第一个反应总要先叫他的名字。
“嗯,你醒啦。”
“嗯,什么时候了?”
“晚上了。你饿了吧?”
“不饿。”
“那腿还疼吗?”
“好些了。”
“寒悻!”骏津依然坐在椅子上,在黑暗里,他静静的叫着他的名字。
“嗯?”
“过来,坐在我腿上。”他说。
寒悻从床上坐起来,虽然一动就牵扯着腿,痛就从四肢百骇倾袭而来。但他还是抿紧了嘴,挪动着身体,让自己面对着骏津坐在床沿边。在黑暗里骏津的眼睛依然那么明亮。
骏津伸出手臂,把寒悻从床上抱到他的身体上,他们就那么面对面的坐着。骏津坐在凳子上,寒悻跨坐在他的身上。他们离的那么近了,近到甚至伸出手就能摸到彼此跳动着的心脏。他望着他的眼睛,然后把额头放在他的额头上。
寒悻的头发那么长,低低的下垂,蹭在骏津的眼睛上。
骏津说:“寒悻,我想要你!”
“什么时候?”
“现在,就现在……”急切的说。
“那你来取啊!”
“但你的伤?我怕你疼……”迟疑的语气。
“没关系的。我不疼!”
骏津小心翼翼的把寒悻放倒在床上,脱掉了他的裤子,那腿肿的很厉害,因为水肿泛着白色的反光。
他依然那么抱住他,把他放在自己的欲望上。
他们依然那样的姿势坐着,骏津坐在椅子上,寒悻坐在他的身上。此时他们是一个人。契合在一起,就像长在一起一样。
骏津轻轻动了动。
“啊,疼!”寒悻咬紧嘴唇,豆大的汗珠已经滴落下来。
“怎么会,已经全进去啦!”
“笨,不是那里疼!是腿疼!!”寒悻伸手戳戳骏津的脑袋说。
“呵,那我不动。我们就这样坐着好不好!”
“嗯!”寒悻搂住他的肩膀,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骏津!”在黑暗里,寒悻,安静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嗯?”
“今天,赫正和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骏津想起赫正在门口对他讲的话,叫他放开寒悻,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放开他……
“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
“今天上午,你的情绪怎么那么失控?对民翼那样,不是他的错,他已经劝了我,是我坚持要练的,才……”
“别说这些了好吗!?”骏津用手臂圈住寒悻,说。
“去和他道歉好吗!”寒悻说。
“寒悻啊!”
“嗯?干吗?”
“又是春天了呢,你还记得我们相识的那个春天吗?”
“当然记得,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还记得,在樱树下,你穿着件白色的衬衫,两只手背在身后,抬着头,望天。风吹过时,漫天的樱瓣在你身旁飞舞,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画面。”
“寒悻!”
“嗯?”
“你好美,你知道吗?”
“呵,夸一个男人美丽,是不是有些可笑呀?”
“不会。你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最漂亮的,最美的。”
“别叉开话题,你去不去给民翼道歉啊?”
“我,我去……”无奈的回应。
骏津用钥匙打开民翼家门时,看见的是一地的酒瓶。民翼躺在地中央,他浑身赤裸,一件衣服也没穿。
“哥,你怎么啦?”骏津冲过去,抱住他。民翼浑身都是酒味,脸苍白苍白的。
在呼喊中,慢慢睁开的眼睛。在民翼看见骏津后,忽然抱住他,不停的喃喃自语着:“骏津,骏津,你来了!!来陪我,来慰籍我,抱我, 紧紧的抱我啊!!”
民翼一边说着,一边手足无力的开始扒骏津的衣服。他的手在他衬衫的扣子上不停舞动,已经喝的失去了意识,所以动作也夸张并且迟缓着,在几分钟后上衣被解开了,裤子也被解开了。
民翼俯下身,用嘴含住了骏津的欲望。
“民翼,你别这样,别这样……”骏津拽住他的手。把他从自己身上拉开,因为欲望的关系,他微微有些喘。
民翼低着头,他万念惧灰。已经讨厌我碰你了吗?他想。于是,就呆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几分钟后,嘴里腥咸的滋味越来越浓重起来,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般往喉咙口涌。民翼忽然推开身旁的骏津,往厕所跑去。
“哥。”骏津着急的跟过去。看到他正蹲在马桶旁,努力的呕吐着。黄色的污物,伴着强烈的酒精的味道,从嘴里涌出。
民翼吐完,无力的坐在厕所白色的瓷砖地上。他忽然把头放进两腿间,痛苦的哭起来。
“哥,你怎么了?好点了吗?”骏津心疼的一直拍着他的背。
“骏津,我不要永恒,不要永远,不要你可以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和我在一起!但你,别抛弃我好吗?我好冷,好寂寞,好孤独… …”
“哥!!”骏津心疼的从身后紧紧搂住他。他感到他的身体是那么冷,总有人注意寒悻的手凉不凉,总会有人关切的询问寒悻,哪里是不是不舒服?!
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个似乎很男子汉气概的男子,而他,其实是最寂寞的吧?
骏津抱起民翼,把他轻轻放在床上,他的身体上全是伤口。跳舞时候造成的,自己自虐造成的,还有骏津带给他的伤痕,这些伤口已经把他彻头彻尾的压垮了……
他望着他,他说:“民翼,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骏津一边说着,一边进入了他的身体。
他抚摸着他身体上每一条伤痕,每摸一,都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痛苦的跳跃一下。
骏津说:“民翼,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对!!”说着说着,泪无力的陨落,掉在他的身体上。
民翼忽然伸出手,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说:“骏津,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但这么多年,是我先认识你,是我先爱上你的呀!为什么这么多年后,你却不能再爱我,爱上别人呢??这么,这么多年,我依然无法忘记你!!每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我生不如死!也许你认为寒悻知道了一切他会死,可你知道我吗?我生不如死啊!”
“别说了,别说了……”骏津咬住民翼的肩膀,悲痛的哭起来。在他身体里涌动了一下,他无数的眼泪就顺着脸颊落在民翼的身体上。
“疼。”民翼说。你咬的地方,刺痛刺痛的。
骏津无力的冲刺,一又一,冲进他身体的最……一切显得那么无力,就连欲望似乎都在这样的伤感中荡然无存了。
人,是不是,太贪婪了,就会遭受到惩罚?骏津小时候曾这么问过主。
主,没有说话……
整个世界都很安静,除了民翼尖利的呻吟,还有骏津无望的哭泣……
第二十九章:
每年春天,公司外就会开很美的樱,那熙熙攘攘挤做一团的粉色精灵。寒悻穿着白色的衬衫,青色的牛仔,黄色的头发随意的落在肩膀上。阳光穿透开沸了的樱,星星点点洒在这条用白石子铺成的路上。有几片云,闲云野鹤般的飘散在薄薄的蓝天,风夹杂着香,轻摇树丫,飞落下点点粉红!寒悻把那些被风吹落的瓣一片片的收集起来,有一片粘在指尖,轻鼓起腮,吹飞!那心形的瓣就在空中慢慢翻飞。略抬头,阳光会刺的寒悻睁不开眼来。于是,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它们便都幻化成梳子,顺着头发轻轻往下梳。有风吹过,调皮的撩起衬衫的下摆,头发摇摇,瓣如雨般散落……
骏津永远忘不了那样一个午后,在樱树下看见的寒悻。寒悻偶然转头,发现他后,眼睛里闪着温柔的光芒,他说:“HI,你好,我是寒悻!!”
依然是那样的场景,依然是那样的瓣,依然如昨天一样甜腻的风。寒悻缓缓转头,望着骏津说:“这年年开,却依然那么灿烂。每年开的,似乎都不相同一样!美得窒息,美得让人无法忘记!!”
骏津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他穿着牛仔,一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对着寒悻,伸出另一只手。寒悻望着他,轻笑。也伸手,两只手相触 。骏津忽然拽住寒悻的胳膊,略一用力,就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干嘛?”寒悻问。
“吻你!”骏津答。
民翼坐在公司某个窗口,他的左腿,放在右腿上,手肘放在腿上,略歪着头,望着樱树下的场景。然后轻翘起嘴角,无声的笑笑,笑容过后,却是长长的叹息。
那么多年前,民翼和骏津的宝贝,是一辆破旧的蓝色自行车,他们总会骑着它,四乱逛,因为有它带步,好像去多远的地方都没有问题一样。他们最喜爱去的地方,就是离汉城很远的一座山,爬山。
骏津那时候还好小的样子,他总是挠挠头,拍着自行车的后坐腼腆的喊:“上来呀!”
“哦!你不会把我摔得鼻青脸肿吧?”民翼总爱这么开他的玩笑。
“不会啦!”骏津的表情凝重。他是个开不起玩笑的孩子。
骏津骑上车,民翼向前跑几步,一下子跳上车的后座。然后懒洋洋的伸出手搂住他的腰,那时候他还没有这么强壮,瘦瘦的,透过衣服甚至可以摸到他的肋骨。
骏津总是很用力的蹬车,但那台马上要回老家的破车似乎根本不买他的帐一样。不论你怎么使劲儿,它就依照自己喜爱的速度前行着。出了市区,便是条土路,很颠簸。但很舒服,就像自行车也在舞蹈一样。民翼感到有风,在骏津的身旁穿行。脚旁有无数没过腰的草,不时蹭在民翼的胳膊,脖子,小腿上,痒痒的!他便开心的笑了!看无数五颜六色的蝴蝶飞过他的身旁,有些甚至落在骏津的肩膀上。
到了山下自行车骑不上去了,骏津抹抹额头上的汗说:“我们慢慢爬吧?”
民翼点点头。
自行车就那么随意得被抛在山脚的某堆草丛里,反正没人会偷那么破的东西,而且这地方也少有人问津。
那条上山的路很陡,其实那里基本没有路。只有条没有长草的地,被人们美其名约是路。
民翼走在前面,他爬的很快。因为跳舞的关系,民翼的平衡度灵巧度都比一般人强很多。他转回头,就看见骏津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他便伸出手,对着他喊:“喂,我拉你上去吧!”
骏津挠挠头,望望上面那似乎见不到头的山顶。点点头。
牵着骏津的手,骏津的手骨节很大,标准的男孩子的手。民翼在前面不停的走着,他的手紧紧抓住他的,然后觉得心里被某种感觉塞的满满当当的。
不清楚那是什么时节,反正山上漫山遍野的开满了红色的小儿,红刹刹的一片。民翼有些头晕,觉得自己来到了一片血海。他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一不小心踩伤那些儿,然后脚下一滑,整个儿摔进丛里,连累了身后牵着的骏津,不偏不歪的倒在了他身上。虽然那不是他们第一离彼此那么近,但民翼还是在一瞬间感受到骏津不安的眼神,和忽然狂跳起来的心脏。他微微支起上身,轻轻吻上他的嘴,他说:“ 骏津,我喜欢你!!”
骏津回应说:“哥,我也喜欢你!!”
对啊,骏津一直很喜欢叫他哥哥。
儿被俩人压倒了一大片儿,手上,脖子上,赤裸的地方全是红。就像洗浴的感觉。
民翼站起身,看到了天,纯蓝的天,也许加了洗洁精,反正超乎寻常的蓝。一片一片的云在上面,慢慢游过来,又游回去,离他们如此之近,似乎一伸手,就能够到一般。
民翼转回身对骏津说:“我忽然好想跳舞。”
“那你跳啊,哥跳舞的时候最好看!!”骏津说。
脱掉鞋,脱掉袜子,光着脚,在红色的之间,舞动。天离民翼如此近,云离民翼如此近,骏津也离他那么那么近。就好像幸福那一刻也悄悄降临到了他的身上一样。
民翼永远忘不了那个舞蹈,这辈子也许再也无法跳出那么美丽的舞蹈,只有一,只能有一吧!
泪忽然就那么滚落,顺着民翼的眼角往下滑。骏津没有看见,他正望向别。
民翼说:“骏津啊,我很快乐!!”
骏津望着他,笑着挠挠头,说:“是吗?”
民翼说:“快乐的像只小熊,从长满厚草的山坡滚到山脚。”
骏津笑了,低下头,挠挠,表示他也十分快乐。
民翼说:“是幸福吧!!!”
那些幸福的片段像是一片被染成粉色的云,慢慢从山顶往远飘远……时光流逝,只是短暂的几年后,一切都变得不再是以前。
民翼从回忆里转回来,那时骏津总是在他身旁,他以为那就是他们的一辈子了。
现在的他却在另一个人身旁,把那些幸福都给了另外一个人。
他们在一起太久了,久得已经成了彼此的习惯。民翼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点燃,袅袅的烟雾以曲线慢慢升腾。从烟雾后往外望去,窗外, 早没了那两个人的身影……
“骏津的照片,几乎都是和民翼一起拍的呀!”寒悻的头枕着骏津的腿,手里拿着他的相薄,那相册都快被他翻烂了。
“是啊。我们俩一个月生日,一个星座。还一样都喜欢跳舞!!其实,我和他个性里有很多很相同的东西,你没发现吗?”骏津若有所思的回答。
“是啊!民翼很好,歌唱的好,舞跳的也好,心也很好!!”寒悻说:“他的眼里总有淡淡的哀伤……”
相册里,骏津抱着民翼的肩膀,两个人用手做着V字形,都笑的那么灿烂。
“别看了!”骏津从他手里夺过相册。“你腿伤还没痊愈,睡一下,好好休息吧!”
“你不走吗?”骏津抬头望着他的眼睛问。
“不走!”骏津说。
“一直不走吗?”依然不安的确认。
“一直不走,陪着你。”回答。
听到这些,寒悻才终于满意的闭上眼睛。他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两只手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渐渐沉进了梦乡。
骏津伸出手握住他的右手,张开手指,插进他的指窝里……
放在边上的相册还没来得及合拢,里面亲热搂在一起的两个人。脸上的笑容何时都变成了无奈的低吟?想到这些,骏津轻轻叹了口气。
裤子的口袋里,手机忽然传来振动的声音。寒悻已经睡熟了。骏津他望了他一眼,掏出手机,察看,果然是民翼打来的。
小心翼翼的把寒悻从腿上挪下来,走到厕所里,才接听了电话。
“怎么了?”询问。
“骏津啊,你在哪啊?呵呵,我想你了。”
“你怎么了?又喝酒了?”
“没有,没喝多少!”
“你在哪里?还好吗?把地址告诉我,我叫他们去接你。”
“不用,我没事情,我没醉!!”民翼坐在马路旁,他忽然说:“骏津,我想你,你来接我好吗?”
回身望望窝在床上,已经睡熟的寒悻。骏津说:“不行,我今天出不去。”
“和他在一起吗?”
沉默。
“朴骏津,你现在不来见我,我马上死给你看!我没有骗你……”在绝决的沉默后,民翼觉得自己刚喝的酒从胃里一直往上聚拢,最后又涌在脑际,那里疼的似乎要裂开般,就情绪失控的大喊起来。
还没等他的回答,民翼就使劲把电话向街道中心扔去,手机在街中心翻了几个翻,被一辆飞驰而来的车撞碎了。
他望着街中央碎成一地的尸体,不停喘气!一种无奈的悲哀感侵袭了他,他捂住脸,蹲在马路旁,痛哭起来。
也许失去了你,我依然可以活着。但幸福却再也不会降临了吧?你就是我李民翼幸福的代言,失去了你,如同从我的字典里删除了幸福两字一样啊!!
半个小时候后,民翼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站在楼顶的天台上。他的一只手里攥着酒瓶,一只尽量伸开,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抬起一只脚,走一步,身体不停摇晃,要是有一阵小风,似乎就能把他吹落下去……天黑了,黑漆漆的,往下望,感觉如果就这么掉下去,或许就是地狱!!
忽然一双手紧紧抱住民翼的腰,把他从天台上抱了下来。是骏津!
民翼知道骏津会找到他,就算他不说,他也一定会找到他。
这楼顶,是他们一起签约公司后,经常一起来的地方。
那时候,他问骏津:“你有什么梦想?”
骏津说:“我有两个梦想。一个是唱好歌,一个我不能告诉你!”
骏津问他:“你呢?”
民翼说:“我也有两个梦想。一个和你一样,是唱好歌,另一个我也不能告诉你!”
……
“你在干什么?李民翼,你疯了吗?”刚才那一幕,把骏津吓得差点窒息……
“骏津,骏津,你来了!!”民翼抓住他的肩膀,吻上他的嘴。
“放,放……”话还没说完,湿润的舌头已经涌进嘴里,不断的追寻着他的。寻到,民翼突然狠狠咬住骏津的舌头。狠狠的咬,直到腥咸的血填满了彼此的口腔。
“疼!”骏津拽住民翼的肩膀,使劲儿把他推开,长长的白色唾液,掺着血被拉的莫名的长。
骏津用手背擦着嘴角,望着被推倒在地的民翼,他说:“民翼,你怎么了?你干什么?过去你从来不会这样!”
“我累了!!”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回答:“骏津啊,为什么未来的路那么漆黑一团?我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办?”
无力的讲不出话了,“我们为什么走到这一步?”骏津踉踉跄跄,喃喃自语着……最后摔倒在地,尖利的痛哭起来。悲凄的哭声,在午夜的楼顶显得异常刺裂。
“我们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失去寒悻,不能呀!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对!但我不能在这样了。如果你恨我,哥,那现在你杀了我吧?杀了我!”跪在地上,无数的眼泪从骏津眼睛里冲荡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上。
民翼哭着站起来,他一步步靠近骏津。走到他身旁,颤抖的,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你死也不肯爱我吗?”绝望的询问。
骏津抬起头,眼泪流满了他的脸:“我爱你哥,但不是那种爱!不是!!这样下去,伤害的最终是我们三个。而一切都是我错了,我愿意接受惩罚!哥,你杀了我!!我不会怨恨你!!”
民翼的手慢慢圈紧,他望着骏津的眼睛,那眼睛里明明是自己的脸,但为什么心里,却再也存不了自己?
想着想着,眼泪就流的更多了,所以因为泪的关系骏津的脸在民翼的眼睛里慢慢模糊。他渐渐松开了自己的手。“你走吧!”他转过头再不望他的脸说。
骏津走的很慢,楼里的感应灯,因为他的脚步,亮了,又灭了,灭了,又亮起。
在顶楼民翼放开他,对他说:“你走吧,骏津,你累了,我也累了,我放你自由!!”
说这些时,民翼显得异常的冷静。那晚楼顶的风很大,风把他的黑衣服吹的哗拉拉的响。他平静的转过身,背对骏津说: “骏津啊,你是我这一生,最恨的一个人!!”
用钥匙打开房门,屋子里漆黑一团,没有光……
“希望他还在睡。”骏津想。
床头的灯却忽然亮了,刺眼的白色,印出一个脸色苍白的人影。他安静的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后的墙。
寒悻盯着骏津的脸安静的询问:“你去哪了?”
“哦,赫正找我出去喝酒。对不起,我答应你,却没陪你,下一定不会了!”骏津笑着合起手掌,装可爱的道歉模样。
“是吗!”寒悻说。那声音,又轻又柔,像说给骏津听,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
床头的灯又灭了。
寒悻依然坐在床头,骏津站在门口,黑暗让两人都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第三十章:
窗外在下着“B”,奇怪,韩国人喜欢管“雨”叫“B”。
民翼顶着小雨走回家,自从那与骏津在楼顶分手后,他就昏天暗地的把自己投进了工作当中。唱歌,出专辑,为新专辑不停站的奔波。 在每个公众场合秀他的舞,某一在录节目时,舞刚跳了一半,他忽然想起了骏津!心,痛的抽紧着,居然就那么出现严重失误,不堪的倒地,伤了脚踝,肿的很严重。工作人员要送他去医院,他却只是咬紧牙,用白色的绷带把肿胀的地方狠狠扎紧,就说:“没关系,继续。”
是呀,继续吧,继续这样冷冰冰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人会在意,又何必要珍惜。
继续疯了一样的跳舞,镜头前虽然笑着,脑子,心,还有全身所有的细胞,却在哭泣吧?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汗涌出来,把衣服都粘湿了。
民翼的疯狂把主持人都吓坏了,他说:“好了,好了……”
民翼却说:“不够,不够!!”
窗外在下着雨,淡淡的小雨,轻轻击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在上面划出一串串的伤痕……
寒悻站在民翼的家门口,依然如故的白色衬衫。因为腿伤的缘故,穿着宽宽的黑色棉质裤子。脚上依旧是白色的球鞋,如今上面被雨水溅出一个痕迹又一个痕迹。头发边缘有水珠静静堆积,然后下坠,外面的雨下的并不大,他却淋的浑身湿透,不知道他就以这样的状态在雨里走了多久了?
似乎有点累,所以下意识的背靠在墙上,衣服已经贴在了身上,隐隐的透出他白皙的肌体……此时,他安静的低着头,看不见眼睛,只有嘴,被冻得比以往还要红润许多……
民翼从楼梯间缓缓的走出来,他住在19楼,但却没有乘电梯,而是一个人慢慢从楼梯上爬上来。速度很慢,他自己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但路却依然还是有尽头的,依然是要在一个地方停驻脚步。那自己这样冰冷的生活呢,何时才会也有个头?民翼想。
脚上的伤很严重,每走一步,他都痛的紧紧皱起眉头……
走廊里莫名的安静,楼梯间的门传出巨大的声响,然后是脚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似乎鞋里灌进了雨水,那声音居然闷闷的,碰碰的响。
民翼低着头,脚下的大理石被规则的排列成图案。不安的三角形,一片又一片,左边是三角,右边也是,前面是,后面走过,踩过的地方依然是……
那扇有些灰的门,马上就要走到了……可那屋子里的温度和走廊里的却是恒温的,缺少了爱,一切都是冰冷的。
民翼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略抬头,就看见那样一个身影。此时,也许是等久的原因,坐在他家门口的地上,长长的腿,一只支起来,一条平缓的横陈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寒悻?”有些吃惊的问。
寒悻略抬起头,望着穿着黑色外套的民翼。
“哦,听他们说,你今天结束活动……”
“怎么了?有事情找我吗?”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安静的询问。
“哦!有事情想和你说。”寒悻,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因为腿伤的关系,他皱了皱眉。身体摇晃了一下。
下意识的想要去扶他的民翼,把已经半伸出去的手,急急抽回。他把手背到身后,用另一只,狠狠的掐。真是可笑,自己也是受了伤的人 ,居然还想去扶别人?他想。
“寒悻,我好累!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说好吗?你回去吧?否则骏津找不到你,他会着急的!”似乎没有要把寒悻带进屋子里的打算,民翼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里,旋转,再旋转,弹簧发出咯咯的声音……
“李民翼!”有些冷酷的叫住他。
民翼楞住。
“你爱骏津,是吗?”咬了咬下唇,还是把那句话问出了口。
一个人在开锁,一个人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低着头,平静的说……
世界一瞬间崩塌,民翼不知道寒悻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他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的大脑一刹那失去所有知觉。他依然站在门口,但一切,世界上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这扇灰色的门。
钥匙终于把门打开了,民翼拽开门,头也没回的走了进去。门轰然的关闭。寒悻抬起头,望着那扇灰色的门,盯住……
有滴雨水顺着头发居然滑进了寒悻的脖子里,顺着他的背缓慢的下滑,刚行走到一半,就被皮肤吸收,没了……
寒悻的两只手规则的放在身体的两侧,他又一低下了头……
“骏津,骏津,骏津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泪水缓缓滑落,混着汗水,滴落在身下光滑的背上。
寒悻趴在地上,他的臀部翘起,有一双手握着他的腰,粗大的性器,不停在他身体里拉锯着……
疼痛,让寒悻不自觉的呼喊出声。没有温柔,只有残忍。手指在地板上不停挠着,想抓住什么,舒缓这难忍的感触,却什么都抓不到的那种无力。
衬衫已经从背后,被整个撕碎了,只有两只袖子还挂在胳膊上,裤子也被褪到了膝盖上。
身体里那巨大东西的主人,却在不停的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声音嘶。声嘶力竭……
然后是眼泪,滑到他的背上,暖暖的,顺着寒悻肋骨的曲线滑落……
“啊,啊……”不是快乐的呻吟,是痛苦的呼喊。
握着他腰的手,不停收紧,手指触到寒悻的性器上,那里居然有感觉的翘起……
刚刚,那扇灰色的门,忽然打开,一双手拽住寒悻的胳膊,把他猛的拉进门里。之后是冰冷的吻,强行的覆盖,民翼的手狠狠的掐住他的下巴。那么用力,似乎要把那里的骨头掐碎一样。寒悻下意识的张嘴,涌进他嘴里的舌头,不断追寻。一个在逃避,一个在追寻,寻到的,忽然用牙把它紧紧固定,狠狠的咬下去,直到咬出血的味道。放开,在寻一个地方,狠狠的咬,最后咬住那红润的嘴唇,那里那么红,一定会有很多血涌出来,民翼似乎听见自己的心这么说。
血顺着两人的嘴角慢慢往下流……那么腥,那么咸,那么痛……
民翼整个人已经疯了。脚上的疼痛,心里的疼痛,已经堆积如山的痛让他一刹那失去了理智,伤害,他只想毁了他……
有力的手拽住寒悻衬衫的领子。用力,再用力,扣子被崩掉的啪啪声,混着衣料被撕扯开的嚓嚓声。
“啊!”
转过他的身体,狠狠把寒悻推倒在地。熟练的用手解他的裤带,褪掉裤子,手指已经狠命的插入,“怎么,这里除了骏津外,还没叫谁碰过吧!?”冰冷的嘲笑声,冷的让人颤抖。
“一根手指,两根,三根,这里居然可以容纳那么多,很神奇不是吗,寒悻?”
回应的只是的闷哼。“疼!”寒悻不自觉的皱着眉头,往前爬去,想要摆脱这痛苦的触觉。民翼的手,却抓住他的脚把他又拉回来,手圈住他的腰,比那手指还要凶狠的东西,没有任何怜惜的插了进去。
“啊!”汗水与痛苦的呻吟一起从寒悻的身体里溢出。
“这里还真紧……看来骏津他很宝贝你!”民翼因为突然的内壁收紧,皱了皱眉头。
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温柔,腰往后退,再狠狠冲扎进寒悻的身体……
肉已经被撕裂,有血流了出来,伴着涌动,越流越急。
“为什么,不哭?寒悻……”
手抓住他的肩膀,让自己能够冲进他身体的更。“为什么不哭。为什么?”民翼像在问寒悻,又好像是在问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寒悻,依然没有哭,自己却早已泪流满面,无法自已。
“骏津……”在这一刻,嘴里流泄出的依然是那个人的名字。骏津也是这么在他身体里涌动的吧?不会的,他一定会非常温柔,小心翼翼进入,然后会吻干他眼角流出的眼泪,他一定会这样的……
疼痛让寒悻紧紧咬住牙齿,闷闷的声音从他的齿缝儿里泄出,伴着民翼的哭声在屋子里回旋回旋。
越涌越快的节奏,越趟越多的眼泪,已经被血润滑了的甬道,穿插更加自由,更加快速。
“啊,我要泄了……”之后是几下痉挛,虽然被强暴着,身体却依然悲哀的有着反应。寒悻内壁不断的抽紧,白色的液体顺着缝隙流出,在大腿上蜿蜒而行。
坐在地上,民翼颤抖着从烟盒里抽出根烟。那手在不断的抖啊抖,乃至连打火机怎么都打不出火来。好不容易点燃烟,狠命的吸进肺里, 却忘了怎么吐出来,就那么让它沉淀进了身体里。
寒悻依然趴在地上,他已经晕了过去……
民翼脑子空空的望着那修长的身体,背上全是眼泪的痕迹,下体全是血和白色的精液。他愣了愣,用左手掐自己的大腿,疼,原来这一切不是梦,自己刚才真的,真的强暴了寒悻?
想起刚刚自己狂暴的在他身体里穿行,民翼恼恨的捂住了眼睛,咬了咬嘴唇。
那里怎么那么咸,努力用手擦,居然是血,已经凝成一片片,是寒悻的血。
民翼把手放在嘴角,他颓然的低下头……
地板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吓了民翼一跳,是寒悻的手机。他慢慢爬过去,捡起,如他预料的一样,是骏津打来的。
“哼。”冷冷的笑一声,骏津,如果你现在知道我对寒悻做着这么残酷的事情,你是否会来杀了我?不,是你一定会来杀了我……
缓缓的放开手指,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再望一眼,眼前的身体,似乎已经没有了愧疚感……朴骏津,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疼,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么冷,为什么身体这么疼。“骏津,骏津……”下意识的叫他的名字。下一步,手却猛的把嘴捂住,不能再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的主人,居然背着自己和自己最崇敬的队友在一起?怎么还可以叫这个人的名字?寒悻想。
那天,骏津接起电话,其实寒悻就知道那个人是民翼。他知道,他早知道一切的吧?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他不敢,他害怕着。
他问骏津,你是不是只有我一个?
他说:“傻瓜,当然只有你一个。”
他问民翼:“骏津在外面是不是有别人?”
民翼说:“你别胡思乱想,他不是那样的孩子。”
而他,不想听到这些,他只想听他们说:“寒悻,我们有关系,我们在一起……”
欺骗,只有欺骗,他们都在骗他!!最爱的人,与最信任的队友!!
他不清楚那一夜,自己为什么要拖着疼的要死的腿,尾随着骏津来到那个楼顶,还没踏进门去,看见的却是两个人灼热的拥吻……
虽然明知道结果,但为什么还是不自觉的流出泪来,而心,心却在流血啊!
转身,快逃吧?快逃,快点逃走,就那么狂奔,真奇怪,那一瞬间腿居然不那么疼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当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怎么回事情?怎么回到这里了?不应该在回到这里的呀?寒悻想。
他收拾起自己的衣服,站在门旁,一刹那,却空了,除了这里,他不清楚自己还能,还可以去哪里?
颓然的放回衣服,躺在床上,细细的听走廊的脚步声。就那么呆呆的等了好久,那熟悉的脚步声终于响起,门开了,寒悻问:“你去哪里了?”
得到的却依然是谎言,“和赫正喝酒……”呵呵,无奈的嘲弄。寒悻关了灯,一边笑着,泪却已经无力的染满了脸庞。
他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不能……”说了久了,那眼泪就真的不流了。
好冷,疼啊,这是哪里?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缓缓睁开眼睛的寒悻,发现自己趴在地板上,红色的地板,这地板好熟悉?对了,是自己挑的,是自己在帮民翼搬家时,陪他一起挑的,这里是民翼的家。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对了,外面好像在下雨,现在估计也在下,寒悻听到雨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好像下的更大了?
对了,自己听说民翼今天回来,所以来找他。
来找他做什么啊?
来找他,问他是否爱骏津?是否爱他??
得到回答又如何呢?自己真的能离开骏津吗?
不能吧?离不开吧?
那为什么来?为什么?
啊,好疼。为什么身体那么疼?
对了,对了,他刚才和民翼做了。
做了,居然和民翼。和民翼……
“你醒了!”民翼穿着长长的睡袍蹲在寒悻的面前问。
他的头发在滴水,似乎刚刚洗完澡……
想动一下身体,“疼!”寒悻轻呼出声,眼泪一瞬间就流了出来,顺着脸颊的曲线往下滑。
“现在才喊疼,现在才哭。刚才还逞英雄来着!”
“疼,好疼……”寒悻哽咽着蜷缩起身体。把脸埋进腿中间。
“哎!!”轻声的叹息,一双手有力的抱起他,往床上走去。寒悻不看民翼的脸,不停的抽噎着。
小心的轻放,拉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用指腹轻轻抹去他眼角的眼泪,嘴角的血都凝了,嘴唇破了,白白的伤口。
“寒悻,望着我,望着我的眼睛。”
抬起的头。
“你恨我吗?”
寒悻望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我不会对你说对不起!”
无力的嘲笑……
“我和骏津确实有关系。从没认识你之前我就爱着他。是你,你出现了,你把他从我这里抢劫走了……”
沉默。一切都和自己预想的一模一样。
“寒悻,别这样望着我。你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民翼悲伤的扭过脸去。
寒悻低下头,把脸尽量往被子里躲……
民翼抓住被角把被子慢慢往下拉,他望着寒悻的眼睛说:“寒悻,闭上眼睛!”
轻轻用舌头舔干净他嘴角的血,民翼忽然说:“对不起,寒悻……”
寒悻睁开眼,望着民翼的脸。他们第一离的那么近,他看到他眼睛里全是眼泪,堆积堆积……之后爆裂……
寒悻忽然张开双臂,他说:“抱我,民翼,紧紧的抱我!不要让我思考,不要让我想起骏津,不要让我想起你……”我已经痛的要死,我现在只想死……
与上一不同的进入,安静的涌动,就像那不是性爱,而是首歌一样!温柔的吟唱,没有狂暴。
“骏津!”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的依然是骏津的名字。
民翼忽然拿起身旁的枕头,放在寒悻的脸上,他说:“寒悻,不要看我的脸,永远不要在看我的脸……”
眼泪已经滑落,民翼的手慢慢从寒悻的脖子到他的胸膛,缓缓行走在他的胳膊上,最后握住了他手,他说:“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 ”
门口地板上的电话,又一响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二十八的音乐了。
天黑了……
寒悻醒过来的时候,天就是黑的了。雨似乎也停了。
民翼站在窗口,回身说:“你醒了!”
“嗯!”寒悻坐起来点点头。
“他们几个知道我要回来,说要出去喝酒。你这个样子,就不要去了,在这里好好休息。”
“嗯!”寒悻低下头,手扭着身上的被子。
“寒悻……”欲言又止。
已经穿好衣服的民翼,在推开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他站在门口等了好久,似乎想听到屋子里的人说一句什么,但没有声音。就低下头,缓缓关上了门。
寒悻坐在床上,低着头,一直低着头,电话又一响起。
他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愣了好久,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电话,于是,站起来,却马上疼的蹲下身去……大腿上全是血。
勉强爬着拿起电话,依然是骏津打来的。
“寒悻,你在哪里呢?你想吓死我啊!!我找了你一下午了!!”骏津在电话那头急切的声音。
“我,我在外面,有些紧急的事情。”寒悻捂住嘴,尽量不叫自己哭出声来。
“事情?很不好吗?需要我吗?你不在我身边,我总是担心,你自己能应付得来吗?”
“放心!我是大人。别忘了我还比你大呢!”哽咽。
“那就好。今天民翼回来,他们说要出来喝酒,你能赶回来吗?”骏津放心的嘘声。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寒悻说了三个“回不去了。”
“那你晚上回家吗?”询问。
寒悻望了望浑身淤痕的自己,这样的自己怎么还能回去:“我晚上回我妈那里。”
“哦!那你自己开车小心!”
“好。”
……
第三十一章:
那部名叫《爱神》的电影很无聊,三个世界知名导演用不同的角度,表达了欲望,性,与情欲。
寒悻却在某个画面上,看见了自己。
蓝色的画面上,一个黑色长发的人,表情安详。随着音乐的敲动,光,在他的脸上,身体上游历,很美的一个人,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有点中性的味道,真地很像寒悻……
“寒悻,寒悻啊……”民翼脚还没踏进屋子,就已经在喊寒悻的名字。喝多了,真的喝多了,喝了多少瓶?反正每人的脚下都堆满了瓶子。勉强扶住门的边缘,民翼努力睁了睁眼睛,呵呵笑,“寒悻,寒悻!”
屋子里异常的安静,外面的月亮好大,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月亮了,冷不丁看上去,好像被对面那座高楼尖儿给扯住了衣襟,挂在上面,有些突兀。
“寒悻,已经不在了吗?”民翼终于不支倒下了,仰躺在地板上,就想起刚才见到的骏津。
“哥。”骏津说。
他已经管他叫哥了,可那双总是闪动着光彩的眼睛却不安的不敢正面望自己一眼。他盯着他,他却再也不会望着他了……
已经结束了。结束了……
“寒悻啊,寒悻,为什么在这个时间你要知道真相。如果你不知道,这辈子,你都会很幸福了吧?起码我们三个当中,你是幸福的……”无力的喃喃自语。
安静,安静……
“寒悻,已经走了吗?”民翼说。
“好热啊,真热!!”酒混着无法言语的哀伤在体内流窜,民翼听到自己的肚子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把衣服全都脱掉,一件不剩,巨大的落地窗没有窗帘,月光洒在暗红色的地板中央,碰到窗棂,被分割成一段一段……
赤着身子,光着脚,在地板上跳舞,黑暗和月光把身体印的忽明忽暗……
手呢?脚呢?身体呢?酒让一切都好像分割,又好像都模糊的组合到了一起……
白白的月光,安静的舞动,寂寞如水一样洒落。
“民翼。”寒悻轻轻唤躺在地上,已经没有意识的民翼。
其实他一直在屋子里,他听到民翼在叫他的名字,他回应他,民翼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寒悻背对着窗站在离民翼几步远的地方,看见他赤裸着全身躺在那里。睁着的眼睛里一丝光彩都没有。月光把寒悻的影子拉的好长,罩住了民翼的身体……
没有舞蹈,寒悻也根本没有走,一切都是民翼的意识流。他醉的失去自己,失去了对现实的判断,只剩下意识在缓缓流动。在潜意识里自己依然在寂静的屋子里独自舞动……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点!
“民翼。”蹲在他身旁,继续唤他的名字。
民翼忽然侧身,抓住寒悻的胳膊,望着他的脸,泪流满面,“好冷,好累,好冷,好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民翼!你怎么了?哪里冷,哪里不舒服?”寒悻无力的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抓住一切能够取暖的东西放在他的身体上,但嘴里流泄出的依然是“好冷,好冷……”
在月光里,寒悻搂着民翼,一个躺在一个怀里,在哭。一个安静的坐在地板上,无力的表情……
一切都安静的近乎消失,寒悻忽然就想起自己第一见到民翼时的情景。
在练舞室里,民翼穿着白背心,指着镜子里的自己问:“喂,你是谁?”
那时候,看见寒悻后,他回身,镜子里有他的背影。他的眼神安静而且寂寞,但嘴角却在微笑着,他望着自己又一问:“喂,你是谁啊? 那个长的有点像女孩子的家伙……”
“女孩子吗?”骏津也曾说过他像女孩子,在做爱的时候,他总是抱着他,在他耳边说那样几句话:“这真美好不是吗?我们这样默契,有时侯我真担心我会这么突然跑到你前面去呢!”
……
寒悻把自己的脸埋进民翼的头发里,他的头发那么刺,坚硬的扎在脸颊上。就像他的个性,一个浑身插满了刺的刺猬……
眼泪,为什么最近这眼泪总是不听话的流出来?温热的流进民翼的头发里,眼泪是否能化解那些强悍的堡垒?也许,只能熔化自己的……
我们一直都在伪装,装的不爱彼此,装的不要伤害对方,而事实,却一手酿造了悲剧……
不知道为什么,寒悻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那天午后发生的事情。他一个人平静的接受了一切,只是在潜意识里,不停的恶梦。一切都已不在是以前的样子……表面似乎没变,而本质已经腐烂了!
一段时间后……
“骏津,骏津不要接电话,不要接!”
“寒悻,你怎么了?醒醒,醒醒,没有什么电话呀!”被吵醒了的骏津推着身旁的寒悻。
从民翼家回来后,寒悻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梦到骏津微笑着转身而去,他努力去追那背影,抓到的却是民翼的肩膀。之后就是民翼狂暴的红色眼睛,没有任何温柔的强暴。一直有电话的铃声在耳边回转,回转,他就疼的大喊,“骏津不要接电话,不要!!”
惊醒过来的寒悻,皱紧眉头,用手捂住脸,痛哭起来,从未感觉到如此无力,一切都无力的像要结束了般!
“寒悻,你怎么了?”骏津拍着他的背,轻轻问。“又做恶梦了?”
没有回答的颤抖。
“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骏津努力扳过他的身体,扯掉他捂在脸上的手,看见的是脸色苍白,泪流满面的寒悻。
“这是怎么了?”骏津吓的用手去擦那些眼泪,但怎么努力,却都无法赶上眼泪的流速,手掌都无法抹净的眼泪,如海水一样汹涌澎湃。
“骏津,骏津抱我!!”寒悻伸出手臂,满脸的泪水,汗水把头发都黏湿了……
那怀抱真叫人留恋啊,温暖的,里面有淡淡的茉莉的味道!对啊!!骏津是擦有茉莉味的香水的。那小巧的白色朵,却能散发出这么浓郁的香气,真是神奇?
温柔的手掌,轻轻在头发上摩擦,长长的手指插进发丝中,碰到敏感的皮肤,痒痒的,却很舒服。
总是在耳边疏缓呼吸的嘴唇,偷偷开启,不停顿的说着的那三个字:“我爱你!”
蜻蜓点水般的吻,在肌肤上舞蹈的手指,不知不觉间的探入,加速的心跳,浓重的喘息。
一切都让人无法自拔的沉伦。只能跟着感觉,任凭自己沉淀,沉淀,沉入的情欲海底……
性,就像一个光着脚的人在满是泥泞的沼泽里穿行。不经意间,忽然陷落,就再也挣脱不出来,只能任凭自己被它吞噬,最后连生命都牺牲掉!!
“骏津,我们请他们到家吃饭好不好?”激情结束后寒悻窝在骏津怀里说。
“好啊!!最近你情绪波动总是很大,大家热闹一下。”
“我们准备什么给他们吃好?”
“他们几个,随便买几个盒饭给他们好了,哈!!!”
“呵,加上劣质的烧酒?”
“我们刚出道,没有钱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但依然很快乐,很享受啊!”
“快乐,那时候的快乐都去哪里了?”
“都飞了吧?去天堂了吧?那时候我们都还小,那些快乐都好单纯!只是因为吃到了好吃的东西,只是因为可以喝到酒,就兴奋的要昏掉了。”
“那时候我不太能喝酒。”
“那时候我们谁能喝啊?我记得文皓,就是闻一下,就醉的不行。小脸红红的,抓着赫正一个劲儿的要妈妈。”
“是啊,那时候他才16啊!”
“那时候你喝醉了,总是独自窝在沙发的角落,偷偷哭。”
“那时候我喝醉了,你总会凑过来,吻我!”
“那时候东宇喝醉了,就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那时候好像就赫正不醉,他总是左手夹着东宇,右手夹着文皓。把他们送到床上去,可却总是送错了地方,把两个人倒过来了,呵呵!!”
“是啊,那时候民翼喝醉了,就喜欢光着身子在屋子里跳舞,这么多年了,他的这个习惯还是一直没有改过来……”
“是啊,那时候民翼的舞真好看啊!!虽然醉了,眼前都是迷糊的,但他那时候的舞却总在我脑海里,抹也抹不去……”
……
打电话,真是很巧,几个人最近都不是很忙碌。在同一个公司,却各自单独发展后,就很少有机会能够凑到一起。久了,就觉得彼此之间疏远了,没有了以前那种相依相靠的感觉。
骏津站在厨房看寒悻准备吃的。他喜欢看他准备吃的时候的专著……
帮我系一下,寒悻围着白色带小草莓的围裙,转过身,望着骏津说。
随便的系住长长的带子。
“喂,认真点,系个蝴蝶结。”
无奈的叹息,重新在背后运动着的笨笨的手指,勉强系好,却一点美感都没有,歪歪斜斜。
活干的不是很完美,手却不安静的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把脸埋进脖子里,嗅了嗅,“寒悻,你身上都是油烟味道啦!”
手指按在菜上,刀在菜的身上不停切割,其实有时侯做菜也是种残忍,把有生命的东西,用最残酷的方式杀死……
安静的屋子,慢慢被来的人拥挤……不用带什么礼物,凑到一起却总是有说不完的快乐。
“干杯!”一起举杯,高喊着干杯,然后都笑的左右摇晃……
没有椅子,只是随便坐在地上。
不停的干杯,液体不断的从嘴里涌进身体,随着血液慢慢循环。麻醉了神经,麻醉了外界一切的压力与疼痛。
“喝啊,喝……”醉了也没有关系,彼此依靠在一起,在耳边说着悄悄话。说:“哥,我最近过的不好。很累!!”
说:“哥,最近想买车。”
说:“哥,其实我喜欢你好久了。呵呵!”
像拼命一样的喝酒,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就和拼命一样了?
喝得蹲在厕所里哇哇大吐,回来后,依然是狠命的灌。
不管遇见什么事情,我们总是在一起的。
呵呵!!望着彼此,笑的那么大声,就是因为在一起时间太久了,队友已经变的比亲人还要亲密,所以才会总是这么难以割舍,这么难以抉择……
寒悻今晚似乎很高兴,他一直在笑着,望着民翼笑,望着大家笑,望着骏津的脸依然在笑。他拉住他的手,微笑着,忽然说:“骏津啊, 我们分手吧……”
语调那么平缓,眼神那么安定,一切都好像是过去讲的任何一个玩笑般。
屋子里吵闹的声音,忽然变的安静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了寒悻的身体上。
骏津举着酒杯的手晃了晃,杯子里满满当当的液体就流了出来,洒在手上。
民翼望着寒悻的脸,他过去拉他的手,他说:“寒悻,你醉了,去,进屋子里睡一下!!”
“你别管!!”挥掉手的声音。依然平静的语调:“骏津,我们分手!!就现在,就今天!!!!”
“你怎么了,寒悻?”骏津的手摸上他的额头,“怎么了?”眼神急切。“怎么了?”语调已经开始颤抖。
寒悻认真的眼神好像在说:“这不是个玩笑,这是真的。”
隐隐的,骏津感到好像哪里出错了。酒让他觉得晕,寒悻的话让他觉得迷乱,一切是不是真的?他掐了自己一下,疼,那么那么疼!!
没有为什么的询问,骏津只是盯着寒悻的眼睛一遍遍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安静的眼神,变的温柔,像水一样的目光淡淡的盯在骏津的脸上……
“好冷,好累……”平静的话语。
愣住了的民翼,这句话这么似曾相识,似乎记得自己这么说过:“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好冷,好累,所以想抱你,想把这病也传染给你, 让你也觉得好冷,好累!”
他颓然的坐在地板上,低下头,眉头皱了,又松开,松开又皱起。左手抠在右手上,狠狠的,那里被指甲按出一个痕迹,红红的……
关闭着的门后,是骏津狂暴的喊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三个字,好像在一刹那可以穿透一切坚硬的东西。
客厅里,几个人呆呆坐在那里面面相阙。东宇站起。却被赫正拉住,他说:“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们不要插手。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民翼?”赫正叫。
“嗯!”民翼依然低着头,答。
“和你有关?”
没有回答!
“民翼??”
“嗯!?”
“这么多年,我们比谁都知道你是怎么爱护着寒悻的。你那么保护他……”
“是吗?我没觉得。”
“骏津……”
“不要提起他。”
安静……
屋子里,也忽然安静了,整个房子里虽然有六个人,但却像没有人一样的安静。只有一个酒瓶歪倒了,里面剩余的酒液缓缓流了出来,滴落在红木的地板上,涌进了地板的缝隙中。
在听到分手这两个字后,骏津脑袋一片空白,他感觉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突然的吓了自己一大跳。他不清楚自己在那一刻该怎么做,只是想先离开这些人的视线,询问,问清楚,问清楚寒悻,这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所以,骏津使劲儿拖住寒悻的胳膊把他从酒桌上拽进了屋子里,他那么用力,甚至差一点就碰翻了桌子。
门还没有关上,“为什么!”几个字,就高分贝的从喉咙里冲出。
寒悻被拖坐在地上,他依然很安静,只是任凭骏津不断摇晃着他的身体,任凭他在他头顶不停歇的叫嚣着。
“我和别人在一起了!”在他高分贝的声音后,安静的回答。
惊呆。
屋子里一瞬间安静了。
寒悻抬起头,却只看见一个大大的巴掌向自己飞来,他被打的一下子趴在地上,脸,马上肿了起来……
眼前为什么都是星星?都是黄颜色的星星在飞舞,还没等寒悻回过神来,一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一巴掌又打了下来。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疼!!寒悻想。但为什么在这么疼里,自己却这么想笑出声来?
“是谁?”骏津在寒悻的耳边问。“是谁?我要去杀了他,是谁!”
没有回答。
又是一巴掌。寒悻望着骏津的眼睛,脸虽然已经肿了起来,表情却依然很安静,这个想法已经想了好久了吧?
眼泪已经流了出来,骏津无法自已的颤抖着!手,就那么狠狠的打在他一直爱的寒悻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又一下,又一下,他不知道自己就这么混乱着打了多久,最后颓然的坐在地上。紧抓着寒悻的手慢慢放开,寒悻就无力的慢慢跪倒在地,他在不停的喘气,空气混着血在他的鼻孔里翻腾。
“你和别人在一起了?”
“是。”
“和他做了?”
“……是。”
“多久了?”
“好久,好久前。”
“那为什么那时候不说。”
沉默。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说。”
“好冷,好累……”
“你真的要分手?”
“嗯!”
“我不同意。我不会放过你的……永远不会!”
骏津站起身,用手抬起寒悻的脸,整张脸都肿了,血从鼻子和嘴角流出,他撩起衣服的下摆慢慢擦着他脸上的血。
拉链的声音,硕大的欲望插进了寒悻的嘴里。插得一些,再一些,拉住他的头发向前,退后,手上那么用力,可以听到头发断裂的声音。骏津闭上眼睛,安静的说:“我不同意,我不会放过你,永远都不会!”
寒悻用手使劲儿推骏津的身体,但他却觉得自己这么无力,屈辱的眼泪缓缓滑出眼眶,嘴里全是咸腥的味道,“吞下去,寒悻!!”他听见头顶,冷酷的声音。之后是黏稠的液体,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刚喝下去的酒混着那液体一起从喉咙里涌出,呕吐,呕吐在骏津的身上。
骏津整个人都呆呆的,他蹲下身,用袖子擦寒悻嘴上的污垢。然后伸开双臂抱住他,他说:“寒悻,对不起,我无法放了你!!”此时,他已彻底的崩溃……
民翼敲着屋门,一下又一下,他这么敲已经有10分钟了。
屋门被骏津反锁了,里面没有一丝声音。
终于门开了,骏津出现在门前,他浑身都是寒悻的呕吐物。眼神呆滞,盯着民翼,就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民翼说:“骏津,我要回去了。”
没有回答,骏津把身子倚在门上,头靠在上面。
民翼低下头,从缝隙里可以看见坐在地上的寒悻。他的整张脸全肿了,而寒悻也在望着他,他们眼神相对的一瞬间,民翼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悲痛。
他转过头,匆忙的打开门,像逃一样的,走出那间屋子。
外面又下雨了,民翼开着车在雨里狂奔,雨强劲的击打在车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呻吟。他忽然好像看见了第一见到的寒悻,镜子的反射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肩膀那么窄,像女孩子一样。
他转回头问他:“喂,你是谁啊?这里不是一般人都可以进来的!”
寒悻怯怯的说:“你好,我是你的队友,我叫寒悻!”
雨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陷进了混乱中……
第三十二章:
长长的头发,因为被洗了的关系,混乱的纠缠着。骏津坐在浴缸旁的地上,用手指轻轻梳理,每总是到了最边缘,就纠葛的无法在进行下去,“都缠在一起了!”他说。
寒悻坐在浴缸里,轻轻的转头,望着骏津的脸。
依然是那张熟悉的脸庞,但眼睛里却没有了光彩,光秃秃的……
不说话。整张脸都肿着,刚才没觉得,现在却越来越疼起来。骏津拿来冰,就那么整块的缚在脸颊上,因为热水的关系,冰在不停的哭泣。安静的坐在热水里,寒悻感觉脸上的肉因为冷热刺激的关系,不停歇的突突的跳个不停。
蓝色秀的瓷砖,寒悻最喜欢的蓝瓷砖,他的手放在浴缸边缘,手指上的水,凝聚,忽然掉落,没有任何防备,掉在他最爱的蓝瓷砖上,碎成一片……
骏津冰冷的手指触到寒悻的脸颊,他说:“肿成这样!!”
浴室的水龙头没有拧紧,水滴滴嗒嗒落个不休。
客厅里,电话在响,呜呜的声音!
医院走廊里,两个奔跑的人……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一下,又灭下去,又亮了一下,再灭下去……
赫正望着寒悻的脸,抓着他的肩膀,轻轻摇摇头。
“他死了?”询问。
“没有!”
“怎么搞成这样?”他依然安静的问。
“听目击者说,他自己开着车,疯了一样的往前面的墙上撞去……”
“呵!!”咬咬嘴唇,寒悻低下头轻轻笑一下。
“那为什么没有死?”淡淡的,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所有人:“李民翼,这么想死了,那为什么现在还活着,还呼吸着,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
寒悻挣脱赫正的手,向手术室门口跑去。他使劲儿敲着手术室的门,哭着大喊着:“李民翼,别死,你死了,剩下的人又怎么活得下去 。”
骏津呆呆站在那儿,他皱紧了眉头,眼前全是民翼的面孔。他记得啊,他们在那个楼顶,民翼问:“骏津啊,你的梦想是什么?”
骏津说:“我有两个梦想,一个是希望唱好歌。当时我说另一个不能告诉你。其实另一个,是我们都要幸福啊!!民翼,可为什么不知不觉间,我们都变了,都变的隐忍,都变的残忍,都变的不再幸福?”
民翼躺在手术室上,他依然赤裸着身体,浑身的血,全是血。他似乎听到门外的呼喊,他努力睁了睁眼睛,为什么眼前这么亮?是天国吗 ?不会是的,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去得了天国?是谁在叫他的名字,细听了,是寒悻吗?寒悻吗?寒悻啊,现在我忽然好想跑出去抱住你,你是我们三个里最无辜的!!寒悻啊,你哭了吗?你总那么喜欢哭,在我受伤的时候哭,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哭,在演唱会失败的时候哭,在和骏津吵嘴的时候哭!在我的身体下依然在哭,我总是看见你在哭,不停歇的!!那时候我总想,你真不该生成一个男孩子啊,一个男孩子连看电视剧都要准备好面纸,呵!!你该是个漂亮温柔的女孩子才是,一个女孩子,不要认识我,不要认识骏津。不要组成BMW.我们,不要纠集!!上天啊,那光亮里的所有神佛,为什么??既然让我爱上骏津,为什么还要让寒悻出现?为什么?偏要让我们三个爱的如此痛苦!?
“寒悻,寒悻,你别这样!”赫正望着缓缓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寒悻,他眼神呆呆的,整个人都崩溃掉。嘴里喃喃着一句话:“民翼,只要再一下就好了,再一下,我就退出,你就会幸福了!!再一下,再一下,为什么,连再一下你都不等?”
“寒悻,寒悻……”赫正再也忍不住,把他紧紧搂进怀里。眼泪已经无法抑制的流了出来,寒悻啊,我最不愿意看见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
骏津转过身,向外面走去,“骏津,你去哪里?”文皓问。
没有回答。
骏津摇摇晃晃的走着,走着,先前身边还有许多声音,许多人影。走着走着,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白色,全是白色,在白色的前方是什么?有什么东西蜿蜒着向他而来,细看了,是血,红色的血,像蛇一样,在白色中穿动,前方那不是民翼的车吗?车里是民翼吗?他怎么了?累了吗?睡了吗?睡着了吗?眼睛为什么那么紧的闭着,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头顶在流血啊?走过去,摇晃他的身体,“哥,不,民翼, 醒醒,你看天都亮了!!快起来啊,我们今天还要赶通告呢。快起来啦!!你个懒惰的家伙,快起床……”什么东西粘得满手都是,红颜色的,是你的血吗?民翼!?你就这么恨我?民翼,用死来向我示威吗?哥,起来,起来!!眼泪已经滑落,哥起来,你这样去了,活着的人又怎么能够还能继续活下去呢?
外面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在骏津的脸上。很凉爽,很舒服,所以突显出眼泪灼热的烧灼感。
骏津再也走不动了,他不知道这么走多久了?好冷啊?这样的天气,连续阴霾,连续的雨!!他累的跪倒在地上,抬起头,天空上厚重的乌云层层迭迭,“神啊,不要让他死去!!求求你,不要让他死了!!如果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不要,我不要他死,不要……”雨,越下越大起来,最后汹涌的击打在他的身体上,他痛哭失声,躺倒在地。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又灭了,灭了,又再亮起……
其实宿命是早就定论好的,注定相遇的,就算如何逃避依然还是纠集,无法在一起的,就算再怎么努力,依然无法纠缠……
我爱你,不是错误,错误的是选择错了时间很地点。
我不爱你,依然不是错误,只因为神已经定好,这一生,眼睛,只能望一个人……
民翼没有死。
当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惨白的脸,尖尖的下巴上全是眼泪,民翼睁着有些肿的眼睛,对着那张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呦!”
一个拳头向他打去,他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但拳头落在身上却那么无力,寒悻,忽然扑倒在他身上,哭的说不出话来。
“呵!”民翼说:“我在睡着的时候,就想,我这样醒过来了,寒悻一定会哭的稀里哗啦的!”
“寒悻,寒悻啊,疼死了,你压在我的伤口上!!”
寒悻的脸埋在他的身体上,民翼听见他闷闷的说:“我不管。谁叫你这么对我!”
呵,这么久了,我都忘记你是个像女孩子般会撒娇的小东西了!什么时候?你不再对我们撒娇,总是独自站在那里?就连唱歌的时候,都是那样孤独?
“寒悻啊,抬起头……”
抬起的脸上,全是眼泪。
民翼努力抬起手,轻轻放在那张脸上。手指却无法灵活的为他擦去眼泪,“寒悻,我说过,不要望我的脸,这辈子都不要看了……”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流进耳窝里。“不要哭了,我的明星,哭成这样,今后怎么出去见歌迷!”
在民翼终于醒过来的那天,骏津没有来。
自从那晚走了之后,他再也没有来医院……
民翼望着身旁所有的人,眼睛在一张又一张熟悉的脸上搜寻。没有,没有自己最想见的!而其实,这不就是自己早知道的结果吗?他把眼神拽向遥远的窗外,什么时候?窗外都绿了,绿成一片一片的?
门和窗子都关着,窗帘一直拉着,身上的衣服已经发臭了,就这么穿着吧?只要身体不要腐烂就好。头发乱蓬蓬的,胡子也疯长着,眼睛能及的地方全是酒瓶。骏津把脸埋进腿中间,不敢开窗,不敢看电视,拔了电话线。寒悻一直没有回来,他死了吗?民翼?一定是死了,所以,寒悻一直都不回来。
钥匙转动锁的声音,穿着红格子衬衫的寒悻出现在门口。才几天,他整个人都瘦脱相了,站在成群的酒瓶边缘。他望着骏津,平静的说: “他没事儿了!醒过来了,人都说猫有九条命,过去我还不相信,现在终于知道了。”
骏津抬起头,红色的眼睛里,忽然充满了眼泪。他捂住脸痛哭起来,他那么害怕,那么那么害怕,民翼死了,自己又怎么能活得下去?
寒悻走进屋子,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你干什么?”骏津踩着酒瓶挣扎着走到他身旁。
“离开!”他依然平静的说:“骏津,去医院,看看民翼吧!经历了死亡,我才知道,身旁的一切应该让我们加倍珍惜。”
拉住即将出门的他的手,“你要去哪里?”急切的询问。
轻摇着头,“我也不知道,骏津。”语气里带那么些许哀伤,“去哪里?哪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你要去他那里吗?那个人那里?”抓住他的手拽紧些,语气一下子变得有点失去控制。
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不去,谁的那里也不去。”
“那你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哀伤的笑,一切都回不去了,为什么你就不肯承认。“骏津,醒醒吧!!清醒过来,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这里!!不光是这个家,我要离开韩国,去好远的地方,越远越好,也许会回来,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了!!”
拽住他的手攥的越来越紧:“别走,寒悻,别走!”眼泪已经无法抑制,一直流,一直流……
心痛的要死掉,但还是努力掰开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还没等走一步,却又被他抱住腿,骏津跪在地上,声音已经哽咽:“寒悻,别走,别扔下我,求求你,求求你……”
没有回答,寒悻不敢低下头看他的眼睛。他努力挣脱开骏津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门关闭的声音,似乎比平日小了很多。但那一刻骏津听来,却像天崩地裂了般。
站在电梯门前的寒悻,用手指努力在眼角擦了擦,不能流下眼泪,他告诉自己。
“寒悻……”身后的人依然那么温柔的喊他的名字,就像他们第一见面,就像他们第一握着彼此的手,就像他们第一的亲吻,就像无数个我爱你后的探索,就像以往每天早晨起来时候,捂着他眼睛的喊声,“寒悻!”温柔的,温柔至极。
寒悻缓缓转头,看见的却是头发乱蓬蓬,胡子疯长的骏津。那张脸上,眼睛红的厉害,像兔子的眼睛,但嘴角却挂着微笑。
刀,闪着耀眼的银色光芒,只一下子,就插进了寒悻的身体里!
一切都定格,寒悻望望腹部的刀,还有一截在身体的外面,骏津的手略使劲儿,那一截也陷进了身体里。
寒悻抓着骏津握刀的手,血染满了两人的身体。寒悻望着面前心爱人的脸,那张他如此依恋的脸。他慢慢抬起手,摸着他的脸,他轻轻回应他说:“骏津!!”就像以往那么轻柔的呼唤……
骏津呆呆的望着寒悻,他依然在叫着他的名字:“寒悻……”
刀被拔了出来,血流的更多了。电梯门开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寒悻,踉跄的走进电梯里,包,已经用不着了吧?电梯门关闭的一瞬间,他看见骏津,依然站在那里。左手握着刀,现在刀不再那么刺眼了,上面全是他的血。门关了,他盯着他的脸,盯着,盯着……直到钢铁彻底把他们隔绝。终于不支,缓缓躺倒在冰冷的电梯里。寒悻无声的笑笑,好疼啊!!那里,用手捂住肚子,原来刀插进身体是这样的感觉啊?和做爱完全不同的疼痛。呵!!好疼啊!!那里!!但比起离开你,骏津,我的心更痛,你知道吗?
在医院病房,民翼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一所纯白色的房子,白的近乎透明,没有窗子,也没有门。脑袋里明明想着那很危险,不能靠近,脚却不听话的走进去。立刻民翼就被墙壁上分泌的一种物质粘住。刚开始,他还在努力挣扎,怎耐越挣扎却粘的越紧,力量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逝,他终于认命的停止了挣扎。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从房子角落里慢慢爬出一只巨大的蜘蛛,它用一种嘲笑的眼光盯着它的猎物。触碰着獠牙,伸展开让人觉得讨厌的足,慢慢向民翼爬来。在它的前足马上要碰到民翼的胳膊时……他吓得醒了过来,才发现浑身都被汗打湿了。
天已经黑了,好像已经是夜了,今夜特别特别黑,只有医院走廊里的灯不间断的亮着。勉强照到床边后,就气绝而去了。在那暗淡的光亮里,民翼才隐隐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
“谁?”他下意识的问。
“寒悻,寒悻吗?”他努力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勉强辨认出他的面容。
“民翼!”寒悻轻轻说。
“什么时候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呆了多久了!”
“寒悻,你怎么了,声音这么不对。”
“我,我有点冷……”
… …
“寒悻……”
民翼勉强支持起受伤的身体,在黑暗中摸索,摸到他的手,他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了?这手怎么比平时还要凉!这么冷,还出这么多汗?”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到自己眼前,民翼愣住了,那不是汗,是血!!是红色的血!!
这时,寒悻已经从椅子上滑倒在地上。
“寒悻!!!!!!!!!!!!!!!!!”
民翼不顾身体的伤,爬到床下,抱起寒悻。他浑身都是血,裤子已经被血彻底染透了,“寒悻,寒悻……你怎么了?怎么了?????寒悻啊! 醒醒,醒醒啊!”
“医生,医生!!!!!!!!!!医生,你们谁快来救救他,救救他!!!!!!!!!!!”
“民翼!你醒了……”寒悻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天板,好累,好累!自己也该好好休息,睡一下了。
“怎么了?寒悻啊。你哪里疼?很疼吗?”民翼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摇头,笑,不疼!一点也不疼了。“……骏津,骏津,骏津,骏津啊……”骏津的名字从寒悻的嘴里不停歇的冲出。他终于慢慢闭上了眼睛 ,只有嘴,叫着骏津的名字,不停的呼唤着!
……
三年后……
“今年樱好像开的时间特别长,五月都要过去了,却还开的这么沸沸扬扬的!”骏津站在公司楼顶望着楼下的樱说。
“是啊!今年春天比往年长吧?”民翼说。
“哥!”
“嗯?”
“你还记得我们好多年前一起站在这里,说过的梦想吗?那时候你说你有两个梦想,另一个是什么啊?”
“呵,我说了,不能告诉你,告诉你,许的愿望就不灵验了!”
“哦!”骏津失望的低下头。
民翼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樱,这个城市最近几年好像种了更多的樱。粉红色的,看不到边缘,一直延伸,其实自己的另一个愿望是:叫寒悻那个爱哭鼻子的家伙,别在哭了!!他望着远方,不自觉的笑了!
“骏津!”
“嗯?”
“你不想他吗?”
“谁啊?”
“装傻?”
沉默!
“真的不想吗?”
“想啊!”
“那为什么不去找他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所在的地方。”
“我对他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你觉得,我还可以去找他吗?”
沉默。
“骏津!”
“嗯!”
“你听了他的新专辑吧?”
“听了!!”
“《五月心恋》很好听的名字,歌也很好听!!他似乎变了很多,整个声音都很安静,只是里面依然有淡淡的寂寞味道。”
“我听了很多遍!”骏津说。
“是吗!”民翼望望身旁的骏津叹了口气,向楼下走去,“走了!”他说:“这里风很大,有点冷……”
冷不丁走进昏暗的楼道,民翼眼睛还有些不适应。他回转身,看见骏津依然站在那里,望着楼下的樱。
“寒悻啊,他依然爱的是你!!我就算想抢也无法抢到他的心。不如这样,不如就这样吧!!”民翼默默的想。
《五月心恋》吗?骏津趴在缓台边缘,望着楼下的樱想。寒悻啊,你离开的这几年,樱依然开的那么美。但没有了你的它们,在我心里,似乎总残缺了些什么!但同时也增添了些别的,是思念!!是对你无边无际的思念……
骏津盯着那一团团的樱出神,望得久了,他觉得自己眼睛有些起来!于是,闭上眼睛,用左手揉了揉,再睁开眼睛的骏津,忽然,在那粉红色的樱里,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白色的衬衫,白色的裤子,白色的球鞋,只是头发变成了黑色……
寒悻?愣了一下,他又揉了揉眼睛,那抹白色继续在粉红里穿行,是他吗?骏津想。是他吗?会是他吗?于是,努力盯着看,紧随着的是张的越来越大的嘴,是他!是他,那个让自己魂牵梦吟的人!!
没有任何迟疑,一切都变得空白。骏津像疯了一样的往楼下跑去,耳边只能听见嗖嗖的风声,他回来了!
楼下的街道上很热闹,有很多情侣在赏。当骏津跑到樱丛中,却早不见了那抹身影。没有了,那修长的白色身影,骏津不停粗喘着,有些失落的想。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但那么真实的感觉,自己明明看见了,那是他,那不是梦,他真的回来了!!
四的搜寻,左右的顾盼。
“你在找我吗?”身后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
骏津回转身,依然如故的神色,望着他时温柔的眼神,慢慢延伸的嘴角,寒悻伸出手,笑着,摇了摇,轻轻一声:“呦!”
有风轻轻穿过樱扫过两个人的身体,衬衫下摆就被吹得慢慢飘飞起来。望着彼此,脸上的表情却在缓缓变化,从惊喜到无法抑制的哀伤,又变成那种失而复得的欢快……
骏津望着寒悻,眼泪终于不听话的涌出,他忽然跑过去,把那身影紧紧搂进怀里……
风淡淡的在吹,樱瓣如雨般散落……
第三十三章:
骏津回到家时,用钥匙开门,金色的钥匙在锁孔里转三圈,听见锁发出咔的一声,门就开了。有时侯如果人心也这么容易开启该多好啊,骏津常常会这么想。
屋子里飘满了饭菜的香味,寒悻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你回来拉!”像新婚夫妇一样从厨房里探出头,寒悻手里还拿着根绿色的葱叶,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恩!好累哦!”骏津脱掉鞋,换上舒服的棉布拖鞋,连外套都没脱,就依在厨房的门上,看寒悻认真的为了他们的一顿晚餐忙碌着。
寒悻扎着红色小碎的围裙,改变了发形,头发长而直的贴在额头上,现在不知道怎么弄得。手上,围裙上全是白色的面,连脸颊上都不知怎么弄上了一条。
“呵~~~”忍不住笑出声的骏津,走过去拽住依然忙碌着的他,用指腹轻擦他脸上的面,问:“怎么搞的呀,好像刚和面大战了似的 !”
“别提了!”寒悻叹了口气说:“本来想做蛋糕给你吃的,结果现在看来失败了!”他指了指垃圾桶里那些散乱一团,乱七八糟的面团说到。
骏津走到垃圾桶前,从里面捡出一块来,“形状很怪!”他说。
“那是小狗啦。!”寒悻答。
“狗吗??”骏津站起来,望着他,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喂,朴骏津~~”寒悻责怪的话还没讲出来,骏津却把那快奇形怪状的面团塞进了嘴巴里。
“啊!!!!!”寒悻尖叫着冲上去,用手掰他的嘴,大声喊:“快快快,快吐出来呀~!”
“已经咽下去了!”骏津张开嘴巴,叫他看自己。
“天!那是扔进垃圾桶里的呀!”寒悻忙着端水给他,“多脏啊!吃了生病了怎么办?”
“你辛苦做的呀!而且并没有你说的那么难吃,很好吃呀!!”骏津手里端着水杯,喝了一口,轻轻说。
“傻瓜!!”寒悻伸出长长的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不久前,他们还在互相伤害……
而现在的光景,倒让人觉得那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只不过是梦罢了。
想起那时候的错乱,那时候的悲痛,那时候的互相伤害,寒悻总会不自觉的感到背后发冷。但能像现在这样彼此温暖的拥抱在一起,那一切就都不重要了!值得了吧?他想。没什么能比和喜爱的人在一起,让人觉得满足与安慰的。
晚饭后……
寒悻站在水龙头前收拾那些碗筷。外套还没有脱,骏津站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好像好久前的事情,自己也独自这么站在水龙头前发呆,打开水龙头,任凭水不停的流着,他就会偷偷和水龙头对话:“怎么,你也想念他了吗?你也想他想得在流泪吗?你那么伤心呀,流了那么多眼泪,把水槽都装满了,却还是一直流溢出来……”
好像又回到他不在身边的时时刻刻,骏津忽然感到揪心的伤感。他伸出手从背后抱住寒悻,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背部。
“怎么了?”寒悻没有停住手里的工作,头也没抬的轻声问到。
“好温暖!”
“嗯????说什么呢?”
“我说,寒悻的背后好温暖。寒悻的身体好温暖呀!”骏津答。
“呵,别趴在我背后喘气啦,痒痒的,去外边呆着,这里脏啊!”
“我想要你!”
“恩???????说什么呢?”
“我想要你,寒悻!想进入你的身体,想用尽所有力气拥有你,想爱你,是呀,我想好好爱你……”
骏津转过寒悻的身体,抓着他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脸上。那手湿漉漉的,上面全是白色的洗涤灵,白色细腻的泡沫蹭在骏津的脸颊上,顺着走向,画出一条奇怪的路线,直到嘴角。张开嘴,骏津直接把那手指放进自己嘴里,舌头舔上指尖,他望着寒悻的眼睛,把手指含进嘴的最。
“啊!!”寒悻被吓到了,他急切的想抽回手指,往后退着,却忘记了后面的水池,脚下一绊,差点折了进去……
骏津的手及时的寻觅到他的身体,只是轻轻的扶了一把,就让他整个人都跌进了他的怀抱里。
一切都那么突然,还没等寒悻回过神来,火热的唇已经覆盖。今夜的骏津有些与众不同,他显得有那么点恬躁与不知所措……
“怎么了?”几个字淹没在火热的吻里,嘴里边还有淡淡的洗涤灵的味道,好像是绿色的苹果味,有些酸,有些涩……
抱着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伸进寒悻的裤子里,手指绕过他的火热直接在他的股间徘徊……
“……不,……不要……”寒悻努力躲避着骏津的嘴唇,断章的语句下一秒却淹灭在不知所措的呻吟里。
没有经过润滑,手指已经进入……
无法逃避的舌已经顺着他的脸庞滑进他的耳廓里,“今晚一定要得到你!”
在大脑无限混乱里,寒悻似乎听到骏津这么说。
其实回来这么久,寒悻一直都不叫骏津碰他,每总是到最关键的时刻,他就哭泣着逃避……
每到那时候骏津就心软的放弃,他不舍得看他流泪。刚开始骏津以为寒悻还没有准备好,过不了几天就恢复正常了。之后他发现不是,寒悻根本是在故意逃避他,他甚至害怕着他对他的拥抱和亲吻,他惧怕他。这样的结论让他痛苦万分,是自己错了,他想,自己对他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现在他的身体虽然回来了,但他内心一定有某些地方很痛苦。所以他害怕着与他的结合,惧怕着他进入他的身体……
“今晚一定要得到他……”骏津想。“一定要。就算是强暴也好,自己已经忍受不了了,只想拥有他,只要能拥有他别的都不重要了。”
寒悻的裤子已经掉到脚踝,长长的围裙也被挤到了胸口,骏津的手指像魔法棒一样,在他的身体上激起一阵阵的涟漪。
“……啊!……”寒悻不自觉的呻吟着,他无力的抬起自己的头,有些无奈的抓着骏津的头发,感觉他的舌尖正在他的胸口徘徊,像触电般的颤抖。寒悻颤抖着说:“骏津啊,放过我!”
没有回答。只有更猛烈的探寻,手臂用力的环着他的腰,已经毫不犹豫的把他的欲望吸进自己嘴里,我不相信你嘴里说出的话,身体是最好的表达。骏津想!那里明明已经那么硬了,我要让你无法思考,我要让你想让我占据你。
寒悻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这难以想象的折磨,他扭动着自己的腰,却把自己陷进更难言的苦恼中……
“不要啊,骏津,放开我!”已经哭出声来,放开我,放开我,似乎又回到那个下着雨的午后,他也是这么哀求着民翼。但他没有放开他,当他贯穿他的时候,除了身体的疼痛外,精神也无法承受的崩溃了……恐惧,无奈,疼痛,伤感,全部揉到了一起,自己这是怎么了?他那时候想,这是自己了?到底犯了什么罪,上帝啊,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他无奈的咬紧牙,大脑空白的连哭泣都忘记了。就这么死了,算了,那一刻他曾经这么想过……
“这再也不相信你的眼泪了!寒悻,就算你哭得再大声,也不会放开你,不会,不会……”在不停的侵犯里,寒悻似乎听到骏津这么回答。他就知道,今夜自己是逃不过去了……
泪流满了脸颊,欲望已经被抚弄到极点,无法忍受了,空白的大脑里涌不进任何的东西,“啊!!!!”尖叫,寒悻有些声嘶力竭般的晃动着头,眼泪就像儿一样被甩得到都是。欲望不停的痉挛,浓白色的精液直接灌进了骏津的嘴里。骏津抬起头,盯着寒悻的眼睛把那些液体咽进了身体里,喉结上下滚动,带着凄厉的义无反顾!
寒悻整个人都软了,脚底像踩着棉一样,瘫软滑倒。骏津伸出手抱着他,不让他滑坐到地上。而他则在不停的喘息,不停的颤抖,汗水把头发都打湿了。心里空落落的,寒悻抬起头看见头顶的白色天板在不断的旋转旋转。呼吸不稳,停滞后,越来越不稳定起来,觉得肺部紧的像要爆炸开了,所以只能张大了口,让更多的空气进驻……
“寒悻,寒悻!”他似乎听到头顶上骏津一声声的呼唤着……努力抬了抬眼皮,迷糊中似乎对上他那张冷酷帅气的脸,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赫森听到心里有人这么说着。他闭上了眼睛。
骏津打横抱起寒悻,往卧室走去。怀里的人整个都软棉棉的,似乎连骨头都酥了的感觉,随着走动不停摇晃着的腿。挂在脚踝的衣物就掉在了厨房的地上,紧闭着的眼睛,长长的随着呼吸呼扇着的睫毛,那紧抿着的嘴角,口水轻轻涌出,在灯光下,显得越加诱惑人起来……
走进卧室,骏津把寒悻扔进宽大的床上。寒悻回来后,他们一起去换了个床,有很舒服的弹簧,人躺上去整个人都埋在里面的感觉……就像睡在柔软的棉堆里的触感。
屋子里没有点灯,骏津在黑暗中开始迫不及待的脱掉自己的衣物,已经被皱得变形了的白衬衫,精致的皮带扣儿,已经不再笔直的裤线… …
让自己在黑暗中渐渐光裸,感觉到外界的空气又潮又闷的打在皮肤上……
蹲下身,骏津开始脱寒悻的衣服,直到剩下那条油腻腻的围裙,已经迫不及待的旋转他的身体,让他趴在柔软的床上,手指再探入,这比上还要的寻觅。
“啊!!!”停滞的呻吟又再响起……泪像永远流不干净一样趟了出来:“不要啊,骏津!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抗拒的话语被全数埋进枕头的,骏津皱了皱眉头,细碎的吻从他的后背一直到他的脖颈。转过他的头,覆盖住他的嘴,不让那些恼人的话语再响起。很响的湿漉的声音,手指已经曲起,在他的内部轻轻刮着。寒悻努力摆动身体却怎么都无法逃脱骏津的攻击,嘴被他占据,那里也被他占据着。
手指在穴道里感觉到寒悻的内壁因为他的刺激而不停的颤抖起来,骏津感到兴奋的要晕倒了。就这么进入他好了,他似乎听到自己这么说 ,就这么撕碎他,拥有他,杀了他。那样他就再也不能逃开自己的身边,那样他就真的永远是自己的了。
骏津一边想着,一边更加重的蹂躏起他的唇瓣来。忽然,寒悻用力的咬住了骏津的舌头。狠狠的啃咬,几分钟后,腥咸的血伴着唾液从嘴与嘴接触的缝隙流了下来。闻到血液的味道,寒悻似乎恢复了些力气,他努力扭动着身体,大喊着:“朴骏津,你放开我!!放开!放开啊!! !!!!!!!!!!”
骏津感到一股无法言语的冲动往脑袋上冲,他粗鲁的转过他的身体,狠狠的把他的腿压到与头持平。那么用力,好像就想这么把他折断一 样,火热的欲望已经迫不及待的不停颤抖着,忍了太久了,一想到要马上埋进他那紧窒的让人窒息的身体,就好像要马上泄了般的激动着 。把火热放在他的股间,骏津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连呼吸都忘记了一般。一切都忘记了,就只记得原始的欲望,占有,占有他!他自言自语的说。
感觉到他要做些什么的寒悻,彻底绝望了,他害怕极了,恐惧得浑身颤抖不已。
“啊!!!”寒悻痛苦的尖利的吼叫着:“放开我,放过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挺身,已经贯穿,内部的紧窒让骏津感到莫名的疼痛……
“啊!!!!!!!!痛!”寒悻捂住自己的眼睛,痛哭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进耳朵里。
抽身,再挺入,这进入的更……
“我和民翼做过了……”那一刻,骏津似乎听到寒悻在他的身体下,这么说到。
“什么??”他停住了,愣了一下后,用手拽开寒悻捂住脸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说什么,寒悻?你说什么?”
“我和民翼做过了!”清晰的回答,平静的已经绝望的神情。
“哈!”轻笑,欲望已经从他的身体里掉了出来。放开了抓着寒悻的手,骏津无法相信的退了两步,滑到了床下,站在床角,“你说什么 ?”他又问了一。
“我和李民翼做过了。在我们没有分开前。不,不算做了吧,是他强暴了我。”寒悻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慢慢说。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是……”骏津说,他忽然疯了一样冲上去,抓住寒悻的肩膀,不停得晃动大喊着:“寒悻,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
“是真的,是真的啊!骏津!”寒悻无奈的哭着。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这是怎么发生的呀??????????”骏津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刚知道你们关系的时候。”寒悻答:“我去找他,想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他疯了一样的拽住我,我挣扎了,努力挣扎。但还是没能挣脱开,他强暴了我。那时候他为了你,他疯了……”
“他疯了吗!他疯了……”骏津低着头,喃喃的说。
“之后还有一!”寒悻说:“是我自愿的,因为当时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怎么可以那么样的对我,所以为了报复你,我求他抱我!! 我的那里一直流血,我们就在血里不停涌动着……”
“住嘴,别在说了,别在说了啊!!!!!!!!!!!”骏津泪流满面,他缓缓站起身,光裸着身体向门口走去。但脚步却怎么也找不到平衡,摇晃了几下,他终于无力的倒在地上。
“骏津!”寒悻跳下床,从后面抱住他的身体。泪染满了骏津的后背。
“和他做,有感觉吗?”无力的询问。
“有!”寒悻咬了咬嘴唇,无奈的回应。
“是吗!那你离开我的那阵子,都和他在一起了?”
“没有!”
“你骗我!”
“骏津,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和他在一起!”
“那他怎么知道你的去,他又怎么能规劝你回到我身旁的呢!??”
“我受伤了。他把我安排到他舅舅的家里。我担心你,离开你的日子,我才知道你对于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啊!!有一天民翼亲自来,他问我 ,什么时候回到你身旁?他说,他已经决定退出,过自己幸福的生活,他要我回到你身旁!所以……”
“所以你就回来了……”骏津忽然抬起头他说:“我要杀了他,寒悻,我要杀了李民翼……”
“骏津,你别这样,别……”寒悻悲痛的无法自已,早知道告诉他一切,就会如此,但已经到了不能不说的地步了……
骏津转过身,抱住寒悻的身体,把他压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悻这才看到他满脸的泪痕,和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的脸。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不停紧紧咬着下唇,那里破了,骏津压抑着无力的哭声,血伴着泪慢慢流了下来。
“骏津!!!!!!!”寒悻心痛的摸他的脸,却被他一掌挥掉,他说:“寒悻,你别动,就那么呆着,别动!让我看着你就好……”
骏津望着寒悻开始手淫,呼吸越来越急促,呻吟声越来越无边无际……
寒悻望着他,盯着他的脸,就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一样。沉重的爱,已经压垮了他。
终于再也不忍看下去,寒悻痛苦的转过头。不去看他不停在自己下体运动着的手,扭曲着的脸,还有那双望着自己时,已经崩溃了的眼神 。
“啊!!!……”寒悻痛苦的哭出声,他蜷起双腿,把手放进嘴里,压抑着已经快要崩溃的哭声。
“啊……”他听见骏津的呻吟……
越来越快速的抽动,骏津仰起头,眼泪就顺着脸滑到脖子上,冰冷的,原来眼泪真凉啊,他想!!
“啊……”最后在痛苦中,欲望得到释放,白色的液体直接射到了身旁寒悻的身上。
他爬过去,从背后搂住寒悻的身体。地板上那么凉,两个人的身体都在不断颤抖着,“寒悻,寒悻……”骏津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寒悻,我不能失去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寒悻转过头,他用手搂住他的脖颈。他心痛的有马上就要死去的触感,他把他紧紧搂进自己的怀抱里,他说:“骏津,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也爱你……”
寒悻给在美国的民翼打电话的时候,骏津已经沉睡了过去,帅真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喂,寒悻啊!”民翼说。
“嗯,你在做什么呢?”寒悻问。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这个时间段给我打电话!”掰手指头算时间中的民翼,“这时候韩国应该是凌晨了呀!”
“没什么事情,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怎么了,寒悻,和骏津吵架了吗?你声音怎么不对?”
“没啦,我刚睡醒!”
“哦,是吗。你俩要好好的呀!”民翼说:“骏津呢?叫他接电话,我还真满想他的!”
“他睡了!”
“哦,是吗!那算了,你告诉他,我这几天马上就回去了,叫他请我喝酒!”
“恩,我会的。你呢?在美国一切都顺利吗?”
“呀,你不说我刚还经历了惊险的事情。有一的景观真的很壮观啊,我想拍下来,就站在悬崖的最边缘,结果来了阵大风, 差点把我吹飞了!多亏我身手敏捷,要不就见不到你们了!”
“你干嘛这么拼命啊!!!!!有没有哪里受伤?”
“哈,没事情啦。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你的个性又该想东想西的了……好了,我要继续去工作了,你快点睡吧!!”
“嗯!民翼……”
“啊?”
“没什么事情了……挂了!”
“好,晚安!寒悻,好好睡,别多想了……”
“知道了!”
挂断电话,寒悻已经泪流满面,民翼怎么办?骏津已经知道了一切,怎么办,他多想这么询问他。但他不能啊,三个人里,最悲痛的应该是民翼啊,是他啊!!!!!!
……
曾经,我希望我们都能获得幸福……
我们包括,寒悻,骏津,还有民翼……
现在我依然希望我们三个都可以幸福,如果上帝能原谅我们过往的过失的话,请让我们都幸福吧?
第三十四章:
从飞机上看,天蓝得耀眼,偶尔有白色的雾气掠过,是云……
民翼坐在美国飞往韩国的飞机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耳机里传来这新专辑的预选歌曲,选了这么久,似乎没有一首能打动人心的。只不过是想起今后为新专辑的一系列奔波,就觉得又累又烦!!民翼不觉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一个人,还真是寂寞啊!他想。
手不自觉的伸到随身的口袋里,翻出一个红色的四方小盒,精致的黄色缎带,是送给骏津的礼物。其余五个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打火机,只有他的不同,是民翼亲自挑选的……
民翼一只手玩弄着那个小小的四方盒子,无意瞟到窗外的天,啊!!真蓝啊!!好像还是第一注意到这么蓝的天。蓝得有些窘迫了,有些不真实感……
“什么啊?”随行的工作人员抢过他手上的小盒问到:“还绑的这么漂亮,闻上去还有很独特的香味,呵呵,送给女朋友的呀?”开玩笑的语气。
“送给骏津的礼物!”民宇伸出手,摇了摇,意思是还给我。
“你俩的感情还真不是一般好。总听你嘴里念叨着骏津骏津的。”小心翼翼的把小盒放回到民翼的手心,工作人员转了个身,“还有好几个小时到韩国呢,休息一下吧!”他说。
这几天骏津的电话总是打不通,寒悻的也是。有时侯接通了,寒悻的声音也很不对?他俩怎么了,又吵架了吗?望着窗外的天,民翼一边想,一边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播那个熟悉的号码,下一秒才想起来自己在飞机上啊!呵!!低下头自嘲的笑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骏津啊,你要好好的,要幸福啊!有了你最想要的寒悻,你应该会幸福的,不要让我后悔就那么放了你呀!民翼用手拄着下巴想。
另一方面,在韩国……
“骏津那么跳多久了?”赫正小心翼翼的打开练舞室的门,偷偷望了一眼,问到。
“五个小时了,没有停过!”东宇说。
“他疯了?”赫正叹了口气说:“寒悻呢?他人在那?”
“今天是MCD打榜的日子啊,他在那边!”
“这新专辑卖的不是很理想啊,他人也天天皱着眉头。”
两人正无聊的闲聊时。练舞室的门忽然开了,骏津用厚厚的毛巾擦着身上的汗,喘着气从里面走出来。像没见到身边的人一样,掠过赫正和东宇往前走去。
“骏津,你去哪?”东宇在他身后追问。
吐了口气,骏津转回头说:“去看电视,今天是寒悻打榜的日子。”
“今天民翼从美国回来,他打来电话说他晚上能到……”
“晚上吗?”骏津低下头说。
电视上穿着棕红色衣服的寒悻,情的演绎着《同样思念》。那是骏津最喜欢的一首歌,也是这张新专辑的主打歌。轻悠的提弦,优美的旋律。那独特的声音那么美好,柔柔的涌进心里,又偷偷远去,留下的是怅然若失的触感。
可惜这首寒悻和骏津都喜欢的歌曲,MV的主演却不是他们。浩瀚的大海,美丽的人鱼,渗漏的水珠,闪着光芒的鳞片……人和鱼的爱情,哀伤的结局。虽然爱着你,但不交集的两条轨迹,勉强留在身旁只能徒增烦恼。最后,只能悲伤的放走你,放你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寒悻面孔上没有挂起明显的哀伤,只有眼神淡淡的若有所失。此时他站在圆形的舞台上,身后是白色衣服的乐手。呈紫色的围巾,圈在颈间,那么完美的搭配。暗暗的灯光,在歌曲高潮时,忽明忽暗的扫过他的脸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一刻集中在他的身上……
休息室里骏津甚至没有换下已经汗湿的衣裳,依在椅子上,盯着前方电视里的寒悻看,看得那么专著,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被汗水打透的衣裳就那么湿湿的贴在身上,擦汗的毛巾就那么随便的丢在旁边的桌子上,“全是汗味儿,骏津去洗下澡吧!!”东宇拍拍他的肩膀说。
骏津却没有回答,他转头望了东宇一下,眨了眨眼,突然向门口走去。
“骏津,你去哪啊?你跳了那么久,好好休息一下啊!”在他身后不停嘴的嘟囔着。
“我去MCD!”在走廊里奔跑起来的骏津头也不回的回答。
“他去哪了?”赫正从不远的屋子里探出头问。
“可能去寒悻那了!”东宇答。
“咱也去吧!”赫正说。
“咱去干嘛啊?”东宇回头盯了他一下。
“依现在的情形来看,寒悻很可能打榜成功,去给他加加油……”
“这的冠军是!”穿着白色西装的支持人望着手里的小卡片,大声宣布:“申寒悻的《同样思念》。”
“恭喜你了,寒悻!”身旁的人纷纷过来祝贺着他。而他自己则无法相信的捂住嘴,眼泪就又那么不听话的流了出来。自己还真是没用啊 ,他想,像个女人一样总是喜欢掉眼泪。
捧在手心里的奖杯还真是重,忽然寒悻感到好哀伤。自己一个人这么站在舞台上,无论怎么转身,都无法看见那些熟悉的脸庞,还真是寂寞啊!!他想。
“谢谢,谢谢你们……”下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哽咽的声音听起来,还真是难听。
接受了荣誉,接受了鲜,还有足够多的掌声,寒悻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下舞台,无数闪光灯闪了起来,拿着话筒的人疯了一样的拥挤在身前。无数问题在耳朵边旋转,“寒悻,祝贺你获得了第一,现在你是什么心情啊?”
“寒悻,这个第一是不是你一直梦想的啊!?”
“寒悻,有没有信心拿下一个呢?”
“寒悻,寒悻……”
低下头,吐了口气,寒悻一直以来都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真吵啊,如果平时自己的生活也能像歌里那么平静该多好,没有记者,没有采访……
偷偷抬起手擦了擦脸庞的眼泪,什么时候已经风干了,不见了踪影,只在脸颊留下些许不舒服的感觉。在灼热的闪光灯下,寒悻感到窘迫并且有些害怕,此时,他好希望有个宽阔的肩膀,能任凭他躲进去,好好的哭一场……
抬起头,不知道那满天飞的问题该回哪一个?只好笨拙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着。忽然,眼睛瞟到不远的地方,那个角落站着的人是谁 ?在不停闪着的闪光灯里,似梦似幻的,是骏津!!在看清楚来人后,寒悻无法置信的半张开了嘴,呼吸也急促起来,不敢相信的又睁大了些眼睛,仔细看了看,不会是海市蜃楼吧?他想。下一刻却被坚定的确认,啊!!是他!!是骏津!穿着蓝色的背心和白色的八分裤,呆呆的站在那个角落里,望着他。嘴角忽然向上,摇着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寒悻急切的拨开围着自己的人群,像那抹身影跑去,跑去!越来越接近,就在眼前了,伸手就能碰到了。于是,义无反顾的投进他的怀抱里,感觉他那双布满了老茧的手掌紧紧的拥抱住自己。泪就又落了下来,寒悻把脸藏进骏津的怀里。够了,这样就够了!!就算不得第一,就算没有什么奖杯,就算死去,这样沉溺进他的怀里,已经够了!
人群传来骚动,记者们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还没有反映过来,当第一盏闪光灯对着抱在一起的人亮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那人是谁啊?”
“那不是BMW的朴骏津吗?”
“传说他俩……难道是真的呀……”
……
焦急的工作人员抵挡着记者们的攻击,随行人员推着骏津和寒悻说:“快进休息室里去!快……”
没有恐惧,也没有慌乱,被知道了又怎么样呢?!是啊,我就是喜欢他!我爱他!我们每天晚上都抱着睡在一起,被你们知道这些又如何呢 ?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这一切还都重要吗?你们的眼光又重要吗?一切都不重要了吧?就算这么死去,也没什么遗憾了吧?和你们这些从来不曾懂得爱情的俗人相比,我们是何其幸福,我们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啊!
骏津搂住寒悻的臀部,就那么把他高高的抱了起来。寒悻低着头,搂着他的头,他不敢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全是眼泪。刚才在台上的时候,就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泪水,现在见到了他,怎么也忍不住了。眼泪像发大水一样的趟了下来,心里揪紧着疼,真是奇怪啊,人难过的时候会哭,人开心的时候依然会流泪,会痛啊??
在寒悻的休息室里,骏津坐在椅子上,寒悻坐在他腿上,他依然在不停的抽泣着。眼泪蹭得骏津脖子上都是。骏津望着面前镜子里边自己的脸,和那个单薄的不停颤抖着的后背。手不自觉的爬上那背,脸上就露出那么安静和满足的表情!就这么抱着他,已经足够了!!在他耳边悄悄说:“好了,好了,爱哭鬼……不哭了,不哭了,乖!”
门外是吵杂的混乱声,工作人员全部都在门口维持秩序,记者们蜂拥而来,挤得走廊里水泄不通。
骏津扳着寒悻的肩膀把他从自己身上拉起来,自己则尽量往后靠去,“让我看你的脸,寒悻!”
寒悻却左右摆动着头,任性的不叫他看,“别看!”他说:“丑死了!”
“怎么会!”望着寒悻挂满了泪的脸和已经哭肿了的眼睛,骏津心痛的伸出舌头轻轻舔他的眼泪,他说:“真咸,寒悻的眼泪真咸啊!”
寒悻望着他,他忽然用两只手搂住他的脸颊,低下头吻上他的嘴。眼泪还在不停的流,滴落在骏津的嘴唇上,被蹂进了彼此的身体里。
火热的亲吻,不管外面已经闹翻了天的人们,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俩。舌头在彼此的嘴里寻觅着对方的,然后缠绕,骏津的一只手不自觉的把他拉得离自己更近,另一只轻压他的颈部,让他的头可以更加往下些。双唇粘在一起,呼吸不稳的分开,再寻一个角度,再覆盖在一起。意识有些模糊起来,世间的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消失不见了踪影。骏津一边继续吻着他,一边伸手扯掉他脖子上的围巾,嘴唇从被蹂得红润起来的唇瓣上,转换战场,对着他白皙的颈项发起攻击。吻住,轻轻用舌尖舔着,牙齿又轻又柔的啃咬着,吸吮住,就这么在你身体上留下我的印记……
寒悻不自觉的抬起头,往后仰,呼吸急促的好像就此死去的感触……
屋子里的人已经忘记了一切,甜腻的沉浸在欲望里,就连门开了,都没有听到……
“嗯嗯!”尴尬的咳嗽声。
骏津从寒悻的脖颈旁抬起头,就对上李民翼那双柔柔的眼睛。他望着他,他也望着他俩……
“我,我已经敲过门了!”民翼尴尬的指了指门,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咬了咬下唇,抬起手挠了挠自己的头。
此时寒悻已经从骏津的腿上站了起来,他弯下腰捡起了被丢在地上的围巾,下意识的离骏津远了几步。靠在后面的化妆桌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过来了?”声音里还有些颤抖。
骏津不说话,他低下头往前挪了挪椅子,拽住寒悻的手。用自己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慢慢画着圈,一圈又一圈,再一圈,直到画成个螺旋形状为止……
民翼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这表有些幼稚,黄色的边缘,蓝色的指针,这是好多年前,骏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至此之后,这手表再也没有离开过民翼的身边。当他悲伤痛苦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摸摸手腕上的手表,就会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力量,感到没有什么事情是走不过去的了… …
我刚下飞机,打电话回公司,然后听说你今天打榜,所以就直接跑过来了!
“哦!”寒悻不知所措的回答,他转头看了眼一直低着头的骏津,又望了眼民翼,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屋子里安静下来,民翼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看着骏津,轻轻叹了口气。自己在美国的时候一时一刻都在想念你啊!骏津!!而我现在回来了, 你却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吗?难道有了寒悻,你就真的什么都不在要了?朴骏津抬起头来,看看我,看着我!别让我恨你啊,别叫我恨你 ,朴骏津!!!民翼悲伤的盯着他想。
骏津抬起头,他望着民翼的眼睛,那双总是显得很寂寞的眼睛……
“喂,这是怎么了?你们三干什么呢?”赫正和东宇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那样一个场景。骏津坐在椅子上,抬着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民翼。寒悻则站在他身旁,他的手被骏津拽着。民翼则站在门口,他皱着眉头,望着骏津发呆。
“可算把那些记者都打发了!”呼,赫正轻轻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才把那些记者打发走!你们几个还真会给我找麻烦,为了像记者证明咱们的感情好,我和东宇多么牺牲!”
东宇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儿,想起刚才为了像记者解释,被赫正拉过来强吻的自己,他真觉得不如死了算了,欲哭无泪了都……
“你,你,你……”赫正分别指着民翼,骏津和寒悻说:“你们几个都给我老实点,现在出现不好的新闻,不是对你们个人的影响,是对整个组合的呀!你们现在都大了,我都管不了了,但你们做事情前也要先想好做完之后的后果!怎么能这么乱来,大庭广众下,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
赫正在旁边滔滔不绝的说着,骏津却只是死死盯着民翼看,他似乎又回到那个夜晚,寒悻说:“我被民翼强暴了……我和他做了!” 那声音像刀一样割在自己的心上,那里在流血啊,在不停的流血!
换了任何一个人自己都可以原谅,只有你不行!!李民翼,只有你不行!!只有你……骏津望着民翼,他下意识的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东宇推了推依然在滔滔不绝说着的赫正说:“骏津怎么了?你看他望着民翼的眼神,有些不对呀?”
赫正望了望民翼,又望了望骏津,最后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寒悻。
寒悻躲开赫正的目光,他无奈的用另一只手抓住骏津的。骏津的手那么凉,透骨的冰冷,就像现在他对着民翼的目光,那里闪着愤怒的凶光。
“民翼。你刚下飞机,这几天工作一定累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寒悻望着民翼说!“民翼啊,快走吧,快走,离开骏津的视线!快点, 快啊,越快越好……”
“哥!”骏津忽然站起来,他望着民翼说:“哥。我们出去喝一杯吧!”
“骏津啊,民翼刚下飞机,他一定累了,我们还是让他回去休息吧,下再一起找他出去……”
“住嘴!寒悻”,骏津低哑着嗓子说。
“民翼,你快,快点,快点走,快点回去休息吧!”寒悻向民翼投去哀伤的恳求眼神!不能啊,民翼,你现在不能和骏津一起出去,他会杀了你,会杀了你的!!
“闭嘴!!!!!!!!!!!!!申寒悻。”
骏津甩开寒悻抓着他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民翼吼到。
寒悻无力的抬起头,他叹了口气,他转头望了望骏津后,就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在开门的一瞬间,他望着民翼,缓缓的摇了摇头……
屋子里的人都被骏津吓到了,他从来没这么对过寒悻。一直以来他都那么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他,握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是那么小心谨慎的保护着他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东宇不太理解的望了眼屋子里的情况,喊着寒悻的名字,追了出去……
简陋的小酒馆里,望着彼此不说话的两个男人。桌上地上摆满了酒瓶,根本不用杯,一人一瓶,打开瓶盖,对着嘴,像喝水一样的喝酒!
喝了不知道多少瓶的时候,骏津红着眼睛望着民翼问:“哥啊,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啊?”
“嗯?怎么忽然问这些?”没有换衣服,穿着黑色T袖,脸有些红的民翼盯着骏津问。
“没什么,就是活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我以为自己懂得爱情,但现在看来,也许不是吧?”
“别胡思乱想了,骏津,现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你最想要的,最宝贝的寒悻在你身边。你和我说过,这辈子你什么都不要想,就想要他啊!得到了,又何必为那些不必要的事情而自寻烦恼呢!”
“那,哥,你为什么喜欢我呢?为什么呢?”
民翼愣了一下,他盯着骏津的脸,笑笑说:“我说了又如何呢?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已经过去了,懂吗?!骏津!!”
“我就是忽然好想知道,为什么啊,哥!”
“嗯!”民翼伸了伸腰,把两只手放在脑后,好像在回想一样。然后说:“因为你的个性吧?呵,那么纯真,帅直的个性啊!有时侯真的很可爱,有时侯也真的很伤人啊!!”说着叹了口气的他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酒,被辣得吐了吐舌头说:“骏津,我过去没发现我原来那么爱你!呵,是啊!过去,在寒悻没有出现前,我一直没有觉得你对于我来说是那么重要的人呀!可当你的眼神不在只单独的望着我,当你疯了一样的追着他时,我真觉得很哀伤也很寂寞!呵,骏津啊!!其实我不是个好人,我曾经非常非常恨过寒悻。非常非常恨,甚至有亲手杀了他的冲动。但我知道,就算他死了,你也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我们那些曾经唯一的日子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又喝了一大口酒,民翼觉得自己真的有些醉了。他趴在桌子上,透过酒瓶望着骏津。好奇怪啊,骏津的脸都变形了,而且他在用什么目光望着自己啊?那样的目光,那么矛盾,那么愤恨!
“你呢?骏津,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民翼问。
“哥,你是个好人!”骏津答:“非常好的人,你身上总有那种气质,让人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到你身上。小时候我真的认为你好酷啊,呵 ,哥,那时候我多么崇拜你啊!那么那么崇拜,觉得你就像神一样啊!做人也好,歌也唱的好,舞也跳的那么棒!还有那么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那时候我想,哥是个好人啊!!那么那么好的人。当我以为和寒悻之间无望的时候,我曾经想过,就这么和你相守过一辈子。虽然现在这一切让所有人都受到伤害!但哥啊,我没有后悔过和你在一起,从来没有过。除了不能和你永远在一起外,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就这么死去也行!”
民翼望着他,他只觉得有种无法言表的哀伤穿透着自己的心,眼泪居然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于是,赶紧咬了咬下唇,不让他看见自己的泪 ,掩饰般的把脸靠在手臂上蹭了蹭:“呵!”他说:“你看我,现在就是喝多点酒,都会哀伤啊,自己真是没用了,老了!”
骏津却像没听到一样,盯着他的脸继续说:“在没认识寒悻前,我并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我以为那只是很简单的彼此拥有,只是想时时刻刻在一起。但后来我发现不是。真正的爱情是想要带给他一切啊!是想把所有的幸福都给他,是想把这世界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带给他啊!!是想不叫他受到任何伤害,是想牺牲生命去保护他,那才是爱情啊!!那才是……”骏津盯着民翼呆了五分钟,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他还是把那句话问出了口:“哥,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为什么,李民翼!!!!!”
酒瓶掉落到地上碎裂的声音,民翼望着骏津的眼睛,那一刻似乎整个世界都停滞不前了……
“寒悻!”东宇望着坐在椅子上,把脸埋进腿中间不停哭泣的寒悻,轻声叫他的名字。
“寒悻,你怎么了?”他走过去,轻拍他的背,小声的询问。
没有回答,只有痛哭的呜咽声……
“寒悻,你在担心骏津和民翼吗?你放心吧,他俩既然已经结束了,就不会在有什么了。你不相信民翼,也该清楚骏津对你的感情啊!”
依然没有回应。
东宇低下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休息吧!寒悻,我走了……”
… …
即将要迈出门的腿,东宇的手却被寒悻拉住。
寒悻拽住东宇的胳膊痛哭着说:“东宇,救救骏津!救救民翼啊!救救他们,救救我!!!!”他一边无休止的说着那几句话,一边痛哭着……
“李民翼!今天,这一刻你不再是我哥,不再是我喜欢的任何人!你是我的敌人,是我恨的人!我们来决斗吧,今天,我们俩,只有一个人可以走出这片空地!”
漆黑的夜,空荡荡的篮球场,没有月亮,连星星都没有,厚重的云漂浮在上面,凝重的让人窒息的空气,要下雨了呢。
民翼望着骏津,相比之下,他显得异常冷静。原来是这样啊!寒悻,他想起寒悻欲言又止时的神情。原来是这样!骏津已经知道了一切了呀!知道了那个午后发生的一切。不知道多少啊,自己曾经在心里祈祷着,别让他知道啊!!上帝请千万别让他知道!!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民翼已经渐渐淡忘了那个午后的伤害,有时侯他甚至会想,那不是真的吧?是假的吧?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吧?但最后他还是知道了呀!这样也好!!寒悻,这沉重的罪孽终于不需要可怜的你一人来背负了!!这样也好,自己也该得到惩罚!!这样也好,就这么死在你手里也好!!朴骏津!!就如此死在你手里,对我李民翼来说,也是种恩赐,也是种幸福了吧?
没有开始这两个字,凶狠的拳已经不留任何情面的击在民翼的面颊上,那里瞬间就红肿了起来,血从嘴和鼻子里涌了出来。
还没等民翼站稳脚步,又一拳打了下来,“啊!”他呻吟出声,只觉得满眼全飞舞着星星!
依然没有停住的打算,骏津拽住民翼的衣服领子,抬起膝盖狠狠踢在他的肚子上。“啊!~~~~~”民翼痛的蹲在了地上,张开嘴,一大口鲜血涌了出来。
“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为什么!”抓住他的衣服,骏津一拳又一拳凶狠的打在他的身上,脸上!
不知道那么打了多久,骏津累得喘着气往后退了几步,颓然的坐倒在地上。民翼则躺在地上,轻轻咳了几声,真疼啊!!脸上,肚子上,现在一呼吸似乎身体里所有的东西都着火了般的痛着。
怎么也睁不开双眼了,那里都肿了,所以焦距怎么也对不齐,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双影儿的!
喘匀了气,骏津从身后忽然抽出刀来,他琅琅跄跄的向民翼走去。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他似乎听到身体里有个人无限制的对他说着 。
“你够了!朴骏津!!!!!!”在刀即将要碰到民翼时,他忽然飞起一脚把刀踢飞了,闪着银色光芒的刀在空间转了几圈后,落在很远的水泥地上。
骏津从地上拽起民翼,嘲笑般的笑容:“越来越有意思了!!哥。”他忽然在他耳边这么说!
民翼望着骏津,他已经彻底疯了。他的眼睛里泛着红色的光芒,就像兔子的眼睛一样!愤怒烧毁了他的一切吗!
“你够啦!”民翼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开,他望着他大喊着,“够了吧!朴骏津!!别在胡闹了!你这样不仅让我难过,也让寒悻伤心啊 !”
“不要提他,不要说,不要在你的嘴里提起他的名字!不要!!!!!!!!!!!”骏津疯了一样向民翼冲去。
这民翼没有在谦让他,他一弯腰躲开了他的攻击。飞起一脚踢中骏津的腹部,促使骏津身体不稳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骏津,别忘了,我们没当歌手前,我可是学校里的问题少年!”
“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却答非所问般的说。
两个曾经相互依靠,相互理解,相互信任的人在冰冷的学校篮球场里一人一拳互相伤害着对方!
真是可笑啊,民翼想!这个篮球场,自己曾经多少坐在观众席上为骏津加油啊!!
赢了比赛,一身汗的骏津总会笑得异常灿烂向他跑来……他总是伴着灿烂的阳光一起涌进他的怀抱中。那样的日子似乎还在眼前,可一切却都改变……
上帝啊,你真会和我们开玩笑啊!!呵呵,在无限的疼痛中,民翼不自觉的咧开嘴笑出声来,这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吗,他想!!
两个人不知道那么互相打了多久,民翼终于累得躺倒在地上。他望着面前的骏津努力想爬起来,却在爬起来后,又颓然的摔倒。“不行了吗?”他想!“今天就真要这么死在这里了呀!”
赢了的骏津琅跄着向躺倒在地的民翼走去,他每喘一气,鼻子里就有血喷出来。眼角肿了起来,胳膊上也全是摔伤!
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地上的民翼,骏津慢慢蹲下身去!
民翼借着篮球场昏暗的黄色灯光,看见骏津的脸在自己的面前越来越放大。那双布满了茧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民翼嘲弄似的笑了笑,不再挣扎,闭上了眼睛……
骏津的两只手慢慢箍紧,用力,用力,看着下面民翼那张已经肿得象猪头的脸由红色变成酱紫色,就这么杀了他好了,就这么……
“住手!!!!”东宇和寒悻赶到时,看见的就是那样一副有些恐怖的场景,两个浑身是血的人,一个用尽力气掐住另一个人的脖子。
东宇冲过去,从民翼身上努力想掀开骏津。他手足无措的冲着他大喊着:“住手,住手啊,朴骏津,快住手,你快掐死他了!!!!!! !”
骏津一回身,把东宇掀翻。大喊着,“你们都别管,这是我和李民翼之间的事情。是我和他男人对男人的事情!!!!!”
“什么男人,什么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东宇从地上爬起来,他举起拳头打在骏津的背上说:“如果你敢再伤害民翼一下,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整个世界都不放过我,我今天也一定要和他有个了结!!”
“骏津,骏津,你别这样,放开民翼,放开他啊!!”寒悻痛苦的跌倒在地,温热的眼泪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突然寒悻看到了刚才被民翼踢飞的刀。此时它正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闪着银色的光,寒悻缓缓捡起刀,他望着他说:“骏津,如果我们三个,你真希望伤害一个人来了结的话。那你放了他,让我来。”举起的胳膊,锋利的刀,白皙的手臂,没有任何犹豫的割下去,每割一下,就对着眼前的人说一句:“我爱你,骏津!”每割一下,就说一句!直到割得血肉模糊,直到血掩盖了刚才落在地上的所有泪痕。
“骏津啊,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爱的就算现在这么伤害着自己,都感觉不出疼痛来!”
掐着民翼的手慢慢松了,又松了。终于,骏津放开了民翼。他站起身琅琅跄跄的向寒悻走去,他抓住他流着血的手臂,那里已经惨不忍睹 ,每一寸肉上都有一个刀痕。他紧紧把他搂进自己怀里,泪水从肿着的眼角滑过脸上所有的伤口,落进寒悻的脖子里,他说:“好疼啊!!寒悻,眼泪滑过伤口时,好疼啊,刺痛刺痛的……”
……
东宇扶着已经不省人世的民翼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骏津,骏津……”在昏迷中还在呼喊着骏津名字的民翼。
东宇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着:“傻瓜,差点被他杀了,现在还叫他的名字。真是傻瓜啊……”
第三十五章:
人说,手指上有十个斗的人会在今生碰到自己最爱的人,而寒悻只有九个斗,独独缺少了那个代表着安定的一斗。所以自己和骏津的感情才会这么颠沛流离吧?他想。
窗外下起雨了,熙熙攘攘的拍打在窗上,发出有规律的鸣响,听的久了,像一首歌一样。
寒悻觉得自己的手臂莫名的痛,怎么这么疼呢?就好像有把刀不停歇的在原割肉一样,肉没了,就开始割起骨头来。咬着下唇,他不自觉得轻呼出声:“疼!”
“怎么了,寒悻?”一双温暖的手覆盖到他的额头。
寒悻努力睁开眼睛,便看见骏津焦急关切的脸。
他皱了皱眉头说:“疼,骏津!”
“哪里疼,手很疼吗??”骏津摸着他的脸问。
“嗯!”寒悻点点头。
“看来止痛药的效用过去了。乖啊!!寒悻,忍一下吧!那个药不能多吃,刺激大脑。”骏津宠爱的低下头,吻了吻他的眼角。
咬了咬下唇,“疼!”被这种不舒适感折磨的有些恬躁,寒悻依然皱紧了眉头说。
“呼呼……”骏津疼爱的对着绑满了绷带的胳膊轻轻呼着气。“不疼,不疼,痛痛飞飞……”
… …
几个小时前,寒悻躺在骏津的怀里,死也不肯去医院。骏津只好用最简单的方法帮他理了伤口。用清水洗净后,那里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完整的肉了,伤口落着伤口,十字形,交叉形……让人触目惊心。
从球场背着寒悻回家。路上,吃了药的他已经昏睡了过去,不停在身上晃动着的双手,血已经把白色的药布染透了,似乎还在不间断的渗漏出来,甚至就那么不知所措的蹭在了骏津的脖子上。
“疼……”躺在床上的寒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他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啊!!可为什么在自己亲手割的时候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呢?现在却又痛得这么彻骨铭心的。
依然轻轻吹着他的手臂,骏津此刻懊恼极了,现在的自己无法为他做任何事情。
屋子里,有一扇窗子忘记了关,雨就那么偷偷涌进来,落在红色的地板上,积存在地板一条又一条的摺皱里……
寒悻躺着,咬了咬下唇,他努力让自己去思考别的事情,不要想手上的伤口。那样就不疼了,那样就不疼了,他在心里一遍一遍这样告诉着自己。
时间久了,他居然就真觉得不那么疼了似的。于是,呼吸,慢慢缓了缓气,睁大了眼睛才发现满脸是伤,满身是血的骏津。
回到家后,骏津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一直陪在寒悻的身旁。他望着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对不起啊!!寒悻,我怎么这么没用!又让你受到伤害!也许你不该喜欢上我的吧?也许你和别人在一起就不会受这些罪了吧?也许,也许……可是寒悻啊,就算现在这么伤害着你,我也不想放你走!该怎么办啊?如果你去了别人身旁,我会死吧?我会在杀了你后,然后在自杀死了吧?呵,也许我就是这么自私的家伙,是呀,这辈子,就算我死了,也一定要带着你的!
望见骏津脸上的伤,寒悻觉得那些伤口比自己身体上的还要痛,心疼的伸出手慢慢摸着,“疼吗?”他问。
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骏津握住他的手轻轻摇摇头……
“骏津啊!”寒悻望着他的眼睛说。
“嗯?”
“我想抱抱你!”
“嗯,好啊!”
“你躺我身边来好吗?”恳求道。
“嗯!”回答!
站起身,骏津脱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就那么光裸着身体钻就温暖的被子里,伸直了胳膊,骏津小心翼翼的把寒悻搂进自己怀里,用手轻轻理着他的头发,小声的询问:“还疼吗?”
寒悻轻轻摇摇头。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摸着他健壮的身体,这身上也有好多伤啊!不顾反对的低下头,用舌头一个一个的消毒。
“又哭了吗?爱哭鬼!”骏津拉住他的肩膀,让他望他的眼睛。
“没有。”寒悻说:“今后我要学会坚强,不会在那么爱哭了……”
“呵,怕什么!我喜欢你哭啊!!寒悻,喜欢你在我的身旁哭,那样我就不用再找任何借口就可以把你搂进怀里了……”
“现在也不用啊,我是你的啊!!骏津!!这辈子我申寒悻是你朴骏津的,就算死了,尸体也是你的!”
“下辈子,你也要是,你要永远是我的,寒悻!!永远……”
… …
骏津温暖的怀抱就像止痛药一样,让寒悻觉得自己的手臂已经不在那么痛了。
“骏津啊,你睡了吗?”
“嗯?没有。”骏津睁开闭着的眼睛。
“我累了!骏津,我想睡了!”
“嗯,你睡吧,我会在你身旁守着你的……”
“你也睡吧,好吗?”
“好,我也睡!”
“骏津啊!”
“又怎么了?”
“好希望我们做同一个梦啊!”
“呵,恶梦也行吗!”
“恩,恶梦也行……”寒悻轻轻念叨着,慢慢沉睡了过去。
“什么味道?”民翼在温暖的床上翻了个身:“这什么味道,刺得人头疼!”睁开眼睛。“啊!疼!”不自觉的轻呼出声,用手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都肿了,他想。
“你醒啦!”低沉的声音。
这时民翼才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吓了他一大跳。定睛仔细看,这里也不是自己的房间,啊??难道被绑架了不成,他下一秒大脑里居然窜出这样的想法。
“民翼,你醒啦?身上有哪里疼吗?”依然是那个温柔的声音。
用自己肿得不行的眼睛仔细看了,发现是东宇后,民翼才轻轻舒缓了一口气。
“身上哪里还疼吗?”东宇问。
“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民翼从柔软的床上坐起来答。
“那怎么办啊?去医院吧!!”东宇急切的说:“我就说我技术不行嘛!!我只会很简单的医疗理,我看还是去医院好好检查,然后再打个破伤风针什么的……”
滔滔不绝说着的东宇。
“东宇,我没事情啦!这点小伤还能打倒我吗,刚和你开玩笑呢!哈哈!”大笑着的民翼,下一秒捂着自己脸上的伤口呻吟着,“疼~ ”
“还逞强。快起来,吃饭了!”东宇站起来,向客厅走去。
枕头边是泛着轻香的换洗衣裳,连内裤都是全新的,东宇一直是很细心的人呀。民翼想。
在洗澡间里,民翼任凭温热的水慢慢从自己满是淤痕的身体上趟过,“真疼啊!朴骏津,你个混蛋!”他不自觉的轻骂出声。
身体似乎很肮脏,已经都不是原来的颜色。洗了一会儿才发现,那里不是污垢,全是淤痕。于是,就自残般的用力揉搓,让本来的伤口,又平添了许多……疼,已经疼了,那就痛到底好了!
洗完澡,民翼擦干蒙在洗澡间镜子上的雾气。透过镜子,仔细的检查着自己脸上的伤口,真是惨不忍睹,他想。左眼角现在泛着白色透明的光,肿的真够厉害的。嘴角破了,鼻子破了,整张脸现在看起来就像煮熟的猪头一样。脖子上有两条的发紫的淤痕,那两条莫名长的痕迹,又让民翼回忆起昨晚骏津掐着自己脖子时的眼神,早已没了过往的温柔,隐隐透着愤怒和残忍……“真是个混蛋啊,朴骏津 !!你他妈的真够狠的,真是个混蛋!”民翼站在镜子前不停歇的骂着。
东宇的敲门声,让民翼稍稍平息了心头的怒火。东宇站在洗澡间的门前冲着里面大喊着:“民翼啊,我忘了买你的牙刷了,你先用我的吧 ……”
“知道了!”于是,他对着门也大喊回去……
… …
饭桌上,民翼一边吃着东宇做的香肠炒蛋,一边说着:“啊,疼,一动嘴就疼的不行,真他妈是个混蛋,朴骏津!”说着说着,整个眉头就都皱到了一起。
“别动!!”东宇拿着药膏在给他上药。
“喂,金东宇,等我吃完东西你在上好不好啊?!这药味实在太难闻了!”
“别乱动!马上就上好了,一会儿还有一会儿的事情……“
“你怎么不吃!?”民翼指了指早餐。
“我吃过了。最近在健身,所以要少吃。”
“你的身材已经不用健了!”开玩笑似的摸上他的肌肉,却被他一手挥掉,“别乱动啦!抹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过东宇,除了这个药味儿,你家这是什么味道?这么刺鼻?”
“刚装修完啊!”细致的为每一个伤口涂好药,东宇又从厨房里端出碗说:“自从装修后我就一直没怎么在这里住过,我受不了这味道! 这么久了,这味道也没怎么消过。”
“喝了!”东宇把端着的碗递到民翼面前,指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说。
“这是什么?”民翼凑过去闻了闻,有药草的味道。
“中药。是驱风驱寒的,对你伤口好,可以消你身体里的淤血。”
“好苦!”民翼伸出舌头轻舔了一口,就抿紧嘴,皱着眉头抗议说:“好苦啊!”
“苦吗?”东宇拿起碗傻傻的也尝了一口,“嗯,还真够苦的!!”他说:“你等等……”
东宇一边说着,一边跑进屋子里,一会儿拿了一大罐子的星星糖出来。从里面挑了一个黄颜色的扔进自己嘴里,又拿出一个红颜色的对着民翼说:“张嘴!”
五颜六色的星星形状的软糖,因为色彩不同而口味不同,落进嘴里随着温度就会慢慢融化,是东宇最喜欢的糖果。
“这什么糖果,这么好吃!”民翼抿紧嘴,感受着糖果在他嘴里慢慢融化了的触敢,一边询问。
“星星糖。民翼你把这些药都喝了,我把这些糖都给你!”东宇端起碗细心的吹了吹递给他说。
“东宇,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哄啊!再说吃了那么多糖,我非得甜死不可……”民翼嘴上虽然说着,却已经把那一碗苦苦的药全部喝进了身体里。
虽然很苦,但真温暖啊,民翼望着东宇又从糖罐里拿出一颗糖,对着他说:“张嘴!”
就那么听话的张开嘴。“自己其实一直以来就想得到这样的呵护吧?”民翼想。
站在集合室里的赫正,无奈的看着屋子里唯一来了的人,文皓。
“他们几个呢?”他问到。
文皓害怕的摇摇头:“不知道啊哥,我刚给他们几个打电话了,骏津说和寒悻一起要出去旅行……”
“旅行????????这时候,这么忙的时候,他俩要去旅行!!!!!!!”已经被气得马上要昏倒的赫正。
“他俩没说去哪里旅行吗?”
“好像说出国!”文皓的声音越来越小。
“马上去飞机场给我找回来!!!!!!!!!”
“我给他俩打电话的时候,他俩就在机场呢,估计现在快到目的地了!”
颓然的坐倒在地上,“我真服了他俩了!”赫正无奈的喃喃自语着。
“那东宇和民翼呢?他俩怎么也不见踪影????”
“东宇刚打电话,说陪民翼去找样东西,估计要晚点到……”
“嗯?他俩在一起呢!?”
“嗯,是的!”越来越小声的回应。
“真是。你们都大了,我是管不了了……”赫正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飞往日本冲绳的飞机上,戴着大大边框墨镜的骏津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冷了吗?”坐在他身旁的寒悻问。
穿着长袖的衣服,已遮盖住手臂上的伤口。寒悻关心的摸着骏津的脸颊,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来确认他是否发烧了。
“没有。就是忽然背后有点发凉……”
“有人在说我们吧。”寒悻答。
“可能是赫正,他知道我们去旅行,非气炸了不可!”
“回去非撕了我们,呵!”寒悻轻笑出声。
多长时间了,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骏津还是第一看见寒悻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他不自觉的侧过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
“呀!”轻喊出声,小声的嗔怒道:“你干什么,在飞机上呢,叫别人看见……”
“怕什么呀。没人会注意我们的!”骏津偷笑着,看着寒悻因为刚才的亲吻而变得通红的脸颊。
“你真可爱!!寒悻。”他忽然说到。
在昨晚民翼和骏津打架的篮球场。
“怎么会没了,怎么会呢?”民翼焦急的趴在地上寻觅着。
“什么东西不见啦??”东宇跟在他身后询问着。
几个小时前,民翼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抓着东万问:“东宇,我的衣服呢?”
“在洗衣机里!”东宇答。
“啊!!!”民翼抓着头大喊着:“洗之前,你看见兜里的东西了吗????”
“东西?没有啊!只有钱包,手机和钥匙。我把所有的兜都翻过了。”东宇答。
“没看见一个红色的小盒,上面绑着黄色的缎带!”
“没有!”东宇轻轻晃了晃头。
“怎么会!!我明明把它放在口袋里的!!”民翼跑到洗衣机前,疯了一样的打开还正在转动着的洗衣机,湿辘辘的衣服随着起泡泡的水从洗衣机里蜂拥着涌了出来。
蹲在地上的民翼拖起自己的衣服,努力在口袋里翻着,没有,没有……
“你怎么啦!民翼?”东宇拽起趴在水里的民翼,紧张的询问着。
民翼全身都湿了,泡泡不协调的粘在他的脸上,在阳光照射下,泛着五彩的光芒……
整个屋子里都是水,湿答答的衣服,和洗衣粉淡淡的清香……
… …
“怎么会丢了?”民翼不知所措的说。
“什么丢了?”东宇问。
民翼却像没听到一样,他依然在努力回想。忽然像想到什么,民翼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对啦,一定是打架的时候掉了,掉在篮球场了 !!”
想到这里,就疯了一样的向门外跑去的民翼,把东宇的呼喊全数丢弃在了身后……
在街边,没来得及换衣服的东宇开着车,停在正在路边截出租车的民翼面前:“上车!”他说:“民翼,你没带钱包啊,上车,我送你去… …”
空旷的篮球场,刚才还有几个学生在这里晨练,这里曾经是民翼和骏津的初中学校……
穿着湿衣服的民翼蹲在地上,慢慢寻找着,衣服上还不时有水滴落下来。
因为昨晚的雨,篮球场边上的草上全挂着晶莹的泪珠,在早晨的阳光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东宇看着认真的民翼,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在他摇头的瞬间,忽然看见草丛里小小的红色盒子,他走过去,捡起来,是那个盒子。小小的四方盒子,上面绑着漂亮的黄色缎带。现在那锻带已经不那么美丽了,上面全是泥,盒子也因为雨水的关系,有些变形了。
“民翼!”东宇喊着他,他举了举手里的盒子,“是这个吗?”他问。
民翼跑过去,从东宇手里接过盒子,那一刻,他似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不是那个漂亮完美的盒子了,不是那条干净美丽的锻带了,他急切的撕开包装,打开盒盖,一瞬间他崩溃了,呆呆的跪倒在凉凉的草丛里,喃喃自语到:“碎了,碎了……”
“民翼,你怎么啦?民翼……”东宇扶住马上要摔倒的民翼,焦急的询问着。
民翼把盒子举起来,转过头,望着东宇说:“碎了,香水瓶碎了!送给骏津的香水瓶,碎了……”
民翼的眼泪不自觉的趟了下来,他盯着东宇,嘴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碎了,碎了……一定是打架时候弄碎的!”民翼的心,那一刻也已经碎了……
“民翼!你别这样!”东宇心痛的把他搂进自己怀里,“你想大哭,就哭出来吧!”他说:“民翼,你这样让我真的很心痛!民翼,忘记骏津吧!你应该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他不会再回到你身旁了。你这么独自空守着这爱情的承诺还有什么意义呢?民翼忘记他,重新开始,不是只会在他身旁才会获得幸福啊!民翼,其实,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冲绳的旅馆里。
骏津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忘记把药拿出来了。”他望着寒悻的伤口说。
“没事情。我们在这里不是也买到了吗!”寒悻说。
“这药和那药不一样啊,那药是东宇买来的,是上好的药。这药的效果一定没有那个好……”
“呵,别气了。这点伤,没什么事情的,过几天就好了……”
“这点伤你还疼成那样呢……”宠爱的戳了戳他的额头。
下了飞机,找到最合意的旅馆,刚刚安定下来。骏津就急切的帮寒悻换药,已经快一天没换了。还好伤口愈合的很不错,已经全部结茄了。白皙的胳膊上触目惊心,他不知道那么割了自己多少下。骏津懊悔的涂一层药上去,就用嘴轻轻吹着,然后再轻轻抹上一层。他抬起头询问:“疼吗?”
寒悻摇了摇头,他咬紧了嘴唇,细密的汗流了出来。“真疼啊!”他想。但他不能说出来,他望着骏津认真的脸,他怕他担心他啊!
药好像有薄荷的成份,凉湿湿的气吹上去,就会有冰冰的感觉,很舒服……
“我也来帮你上药吧?”包扎好伤口,寒悻忽然说。他抬起骏津的脸,伸出舌头轻轻舔在他的伤口上。骏津睁着眼睛望着寒悻的脸在自己的面前放大了又缩小,缩小了又再放大。他搂住他的腰,忽然把脸埋进他的怀里,他说:“寒悻,我爱你!”
“寒悻,我爱你,爱你,爱你……就这么说一辈子我也愿意。所以请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别离开我。留在我身旁,在我害怕恐惧的时候搂紧我,在我开心快乐的时候亲吻我……我爱你,爱你,爱你!!太害怕伤害到你,却又不知不觉的伤害你。对不起,寒悻!”
寒悻抬起他的脸,他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自己怎么会不知道,知道你对我的爱啊!!所以才会害怕,才恐惧着自己没有任何能力来回报这些爱!伸出舌尖,轻轻在他的唇角舞蹈。寒悻说:“骏津啊,给民翼打个电话吧。他一定在等你的电话吧!”
骏津低下头,不说话。
“我们三个人,他是最辛苦的一个呀!!他对你的爱并不会比我少,甚至比我要多得多。但他为了你的幸福选择了独自离去,这样的他,是多么的伟大啊!”寒悻说。
“他就是那么个喜欢成全别人的人啊。他是个好人!”骏津答:“他是个好人啊,那么好,那么好的人……”
… …
民翼躺在床上,自从从篮球场回来后,他就一直在发高烧。东宇给他吃了药,守在他身边。
望着床上满身伤痕的他,东宇觉得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民翼啊,我可怜的小猫,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今天这个模样了呢?
突然床头的手机响起……
“喂?”东宇接起。
挂断的声音。
“怎么了?”寒悻望着骏津问。
“是东宇接的!”骏津回身望着他答。
“是谁啊,这是?”东宇看了眼电话号码,是骏津!!!
从卧室里走出来,东宇回身看了眼躺在床上正昏昏欲睡的民翼,悄悄关上了门。
拨回那个号码……
“喂!”是寒悻的声音。
“寒悻吗?”东宇说。
“嗯。”回答。
“你们在哪呢?”
“在冲绳。”寒悻说。
去冲绳了啊!朴骏津,在那么样的伤害了别人后自己居然可以那么若无其事的跑去旅行!!!!!!!
愤怒的喊叫:“叫朴骏津接电话!!!!!!!!!!!”
“喂!!”骏津的声音。
努力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朴骏津,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你……”话还没说完……
手机被从耳朵上拿掉,身后的民翼望着东宇,安静的按了挂断键……
电话另一头传来挂断的声音……
嘀嘀声像锤一样砸在自己的心头,骏津把头埋进自己的腿中间,痛哭起来……
“哥啊,哥……”他在心里浮现出民翼望着他时的笑容,他抱着他时说:“骏津啊,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啊,我想今后我再也不会这么爱上任何人了吧?”他想起他们分手后,民翼背对着他,痛苦的说:“骏津,你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一个人……”
… …
“哥啊,哥……多少句对不起才能让你不再伤心!我该怎么做,才能赎对你犯下的错啊!哥!!!!!!!!!你是我那么重要的人啊 ,你是我那么喜欢的人啊。哥!!!!!!!!!!!!!”
寒悻坐在角落望着痛哭着的骏津,他只是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现在也许不该去安慰他吧,他想。就这么哭一场吧,也许雨后就会是彩虹了……
… …
“已经都过去了。”民翼望着东宇说。
“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东宇摸了摸民翼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烧一点也没退啊,居然还这么热……”
“我没事儿了,东宇!”民翼望着他说:“就是好冷啊,好冷……东宇你抱抱我好不好?”
无力的伸开双臂,却紧紧的把民翼搂进自己怀里,“再紧点啊,东宇,我依然好冷!”
收紧了的双臂……
“再紧些,东宇,再紧些,让我们这么窒息好了!!让我不要在思考,不要在想起……”
“民翼,哭出来吧!你不止你自己,你还有我!民翼,我爱你……”东宇把脸埋在他的颈间,忽然说。
… …
天有些黑了,东宇一直陪伴着民翼……
把粘好的香水瓶放到民翼的手心里,东万望着躺在床上他的眼睛说:“我本来想买瓶一模一样的香水给你,但买回来后,我想你也许想要的并不是那瓶香水,而是那个感觉吧!所以我把这个碎的粘好了,拿着它,你是否安心些了?如果安心了,就赶快提起精神,好起来……”
望着浑身伤痕的香水瓶,就像看到现在的自己一样。民翼转过头,不叫东宇看见自己眼睛里流出来的泪,吸一口气,用手攥紧了瓶子, 他哽咽着说:“东宇,我累了,想睡了。”
“好,那我守在你身边……”
“东宇啊!”
“嗯?干嘛?”
“躺到我身边来好不好,我好冷啊!”
“嗯,好!”东宇整整齐齐的穿着衣服僵硬的躺在他身旁,感觉到他轻轻涌进自己的怀抱里。好凉啊,头那么热,身体居然那么凉。于是,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背,把他往自己怀里更契合些。
“东宇啊!”
“嗯?怎么了?”
“你的怀里好温暖,你的心在跳啊,我忽然觉得活着真好的感觉……”
“别胡思乱想,快点闭上眼睛,睡吧!明天醒过来,又会雨过天晴,一切都会美好起来的!”
“东宇啊!”
“嗯?”
“忽然好想,好希望我们做同一个梦啊!”
“呵!恶梦也行吗?”
“恶梦也可以,只要别把我独自留在恶梦里就可以……”
心痛的吻了吻他的额头,轻轻说:“民翼,再也不会独自把你留在悲伤里!如果你愿意,我愿意这么永远陪在你身旁……”
第三十六章:
冲绳县位于日本列岛最南端,由冲绳、宫古、八重山三个群岛为中心的六十多个岛屿组成,面积2265平方公里。下辖5郡、1市、7町、36 村,县厅设于那霸市。
在照相机镜头里看一切都是倒过来的,倒过来的天,和倒过来的海。但因为都是美丽的蓝色,不仔细看了,倒真的分不清楚哪片是天哪片是海了?!只有蓝色,在镜头前缓缓流动……
穿着淡绿色背心的年轻摄影师,对好角度,轻按按钮,就把那一秒的冲绳美景定格在了相纸上……
很满意刚才那张相片,虽然还未成型,但凭借多年的经验,觉得那会是张成功的作品。于是,兴高采烈的站稳脚步,在阳光下转动相机,寻觅着感动的瞬间点。在镜头前,一切颠倒的景物,慢慢转过去,又轻轻转回来……
忽然,摄影师不肯相信的把相机从眼睛上拿下来,足见那一刻,那个场景带给他的震撼,一切颠倒的景色都恢复到原来的位置,就看见那样一幅美丽的场景……
冲绳海边,漂亮的男子随意的坐在一片礁石上,轻轻叹气,用手在脸颊旁摇了摇:“好累!”寒悻小声抗议着。
因为手臂上的伤,只能穿长袖的衬衫,在高达37、8度的天气里,除了有点显得傻外,身体还在不停的流汗……
骏津伸出两只手在寒悻的脸旁努力挥舞着,“很热吗?”他看着他的额头涌出的细密的汗水。
寒悻轻轻呼气,开始用两只手扇风,却马上被身旁的人制止。
拉住寒悻的手,骏津说:“伤口还没好呢,不能随便乱动,好不容易结茄了,在破掉会留下疤痕。”
“好热!”寒悻抬起头,望着他,撅起嘴角,有些撒娇的说。
叹气,骏津抬头望了眼天,除了叫他少活动外,似乎自己没什么能力,可以叫这么炎热的天气变的立刻凉爽起来。于是,“我们玩个好玩的吧,寒悻!”捧住他的脸,望着他的眼睛说。
于是,就有了年轻摄影师看见的一幕,一个男子骑在另一个男子的脖颈在海边奔跑,引得所有人都驻足观望。
上面的男子光着上身,只在外面随意的套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现在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了,随着奔跑就会飞舞起动的衣摆,忽明忽暗的露出下面白皙的肌体。下身长长的淡黄色的裤子,直到脚踝,此时因为是半坐着的状态,有些就掩盖住光着脚,只露出五个小巧的脚趾,此时脚趾正四下扭摆,开心的折腾着。
下面的男子戴着茶色的墨镜,穿一件蓝色的背心,背心上是一个卷发女子,此时正用手臂夹着身上人的两条腿,修长的腿上穿了一条白色的短裤,光脚穿一双白色的球鞋,鞋带绑的很松,随着奔跑就会不停的左右摇晃……
寒悻骑在骏津的脖子上,“哦哦哦哦……”开心的又叫又笑着。
故意逗他,骏津原地旋转,并且恐吓他说:“再乱动,就把你丢下去了哦……”
感觉到他因为害怕,用两只手更加努力的搂住他的脖子,就止不住的笑出声来:“别用力啦!!寒悻,我快被你给掐死了……”
… …
摄影师会心的露出笑容,按动快门,就这么记录下爱的那一刻。
蓝色的天空,蓝色的大海,海边帅真的两个男子,一个骑在另一个脖子上,奔跑,海风吹来,吹起身上男子白衬衫的下摆,白皙的皮肤就在忽明忽暗的闪现着……
笑容伴着璀灿的阳光洒满了整个海滩。
冲绳,完美的避暑胜地……
冲绳旅馆里,午后,已经换了舒服和服的两个人。骏津坐在旅馆的窗旁,从这里可以看见外面美丽的海滩。寒悻坐在他腿上,伸展开双臂趴在窗台上。这是一天中最热时段,骏津怕寒悻中暑,所以和他一起留在旅馆里。旅馆里的空调开的不是很大,屋子里的温度有些偏热,骏津说总吹空调风不好,所以他拿着扇子靠在寒悻的背上帮他慢慢降着温……
漂亮的圆形扇面上,画着涂抹着白脸的日本艺妓!
“听说日本的艺妓都是美丽的男子,他们在台上反串扮演女人,演义着世间的悲欢离合。就像韩国的民间戏剧“容”,听说古代也是由男人反串的。”骏津说。
寒悻打开清凉的啤酒,因为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摸上去,就会因为温差的关系,瞬间在瓶罐上涌出淡淡一层细密的水滴。寒悻仰起头喝了一口,细腻的白色泡沫伴随着冰凉的触感涌进嘴里,悄悄滑进身体的。“真凉爽!”寒悻仰起头望着骏津询问:“你喝吗?”
“嗯!”他答。
于是又轻喝了一口,寒悻把凉凉的酒液小心的含在嘴里。转过头,暧昧的望着骏津,寻觅,寻觅到他的嘴唇,轻轻覆盖,用自己的嘴把酒液慢慢注进他的身体。
骏津睁着眼睛望着寒悻的脸,感觉到包含着他味道的酒液滑进自己的身体。拿着扇子的手就不知不觉的爬上他的背,把他更往自己怀里拉拢了些。仰起头,望着他的眼睛,伸出舌尖,轻舔他的下巴,那里有刚刚喂他喝酒时不小心流出的酒液,使坏般的从下巴慢慢往上,在他的唇瓣边徘徊,“寒悻,张嘴!”温柔的哄骗。小心的索取。寒悻嘴里有淡淡的啤酒味道,有些涩,又有些大麦独特的甜……
爱人的身体是那么美好,就算这么亲吻一生一世似乎都不够一样,搂住他的手更用力了些,就好像怕他忽然消失不见一样!真想就这么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啊,骏津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逝,吻也由温柔的轻触,变成狂热的探询,不让身上的人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啊,骏津,我快没气啦!”寒悻勉强挣脱出一个空隙,粗喘抗议着。
“不管……”撒娇般的回应,依然故我的覆上他的唇,那里怎么就那么吸引人,让人不自觉的不断沉伦沉伦……
… …
两部手机都被设置成了振动,放在随身的行李里,此时正不断的在闪着,在衣服里涌了涌碰到一起后又分离开……
“怎么样?打通了吗?”赫正望着正拿着手机不停拨着号码的文皓和东宇问。
轻轻摇摇头,文皓说:“打通了,但一直没人接。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在干什么……”
焦急的叹了口气,赫正忽然拍了拍脑袋大喊着:“他俩不会想不开,殉情了吧?”
听到这句话,几个人脸上都挂上了冰霜。
民翼坐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望着他们,皱了皱眉头说:“我们别胡思乱想了。他俩不是那么悲观的人。现在这样也好,我们最近都太烦躁了,这样离开一阵子,让我们都沉淀一下!”
赫正望着脸上肿胀还没怎么消的民翼说:“我听东宇说,你和骏津打架了?”
“嗯!”民翼望了眼东宇,点点头说。
“因为什么啊?你们三个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呢!以前又是撞车,又是刺伤,又是出国的。我本以为这寒悻回来了,一切就都告一段落了。可你们又弄这样的事情。我这心,真是为你们几个都操碎了。”
“好啦,老大。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我们都长大了,自己的事情会理好的!”从桌子上跳下来,民翼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赫正在身后追问。
“回家。”民翼答。
“出门别忘记戴口罩,还有眼镜,就你那张脸,现在被记者照到又有话题了!!”
背对着他们挥挥手,民翼消失在慢慢关闭的门后。
冲绳旅馆,今夜的天空没有月亮,灰暗到衬托的星空越发璀璨起来。抬起头,连几辈子都看不到的星座似乎都能瞧见的感觉,不远,星空下的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浅吟低唱着……
寒悻一个人站在旅馆的泳池边,左顾右盼,“这么晚了,骏津叫我来这儿干嘛?”喃喃自语:“这里一到11点就停止供电,黑漆漆的。 ”一边说着一边乖乖坐到椅子上等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寒悻便再也呆不住,站起来走到湿滑滑的泳池边,脱了鞋,光着脚像走钢丝一样的慢慢在泳池边缘行走起来,偶然要摔倒时,就张开双臂,抬起一只脚来保持平衡。
“喂,掉下去伤口会感染的哦!”身后突然传来宠溺的斥责声。
“呀呀呀……”正沉浸在自己游戏里的寒悻被吓了一跳,身体也瞬间失去了平衡向水里倒去。这下完了,寒悻在心里想,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准备与水做一个亲密的接触。下一秒却跌进一个健壮的怀抱里。
“谢谢!”寒悻知道又要骂他,所以闭着眼睛吐了吐舌头,小声的说着,等了好久,没有斥责的声音。于是,缓缓小心的睁开眼睛,却看见骏津穿着非常正式的西装,有些窘迫的抱着他。
“扑嗤!”笑出声来:“你干什么呢?大黑天的穿这么正式干嘛啊?”望着他询问。
骏津用手调整了一下领带的结扣想:穿这一身还真够热的。
但嘴里却说:“忽然想和你跳舞啊!!寒悻,想起来我们似乎还没怎么好好一起跳过一舞呢!来……”他伸出手,望着他说。
寒悻笑着,握住他的手,感觉他搂住自己的腰把自己抱了起来。于是,光着脚踩在骏津擦的很亮的皮鞋上。夏日的夜晚,凉爽的海风,骏津把寒悻更往自己怀里拉近些,感到他用手搂住自己的脖子。小小的脸轻轻埋进自己的怀里。虽然没有任何音乐,但彼此的耳边却都响着一首特别美的乐曲……
“真热啊,骏津!”寒悻窝在他胸口小声说:“你穿的太多了,不热吗?”
已经顺着脸颊往下流汗的骏津,却逞能说:“不热。”
“呵呵,骗人,衣服都湿透了!”寒悻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说。
用手捂了捂他的眼睛:“你别管,我愿意啦!”
“呵……”不觉轻笑出声。
… …
午夜,东宇家门口。门铃突兀的响起。
“来了!”有些沉闷的回应,被吵醒揉着眼睛的东宇打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民翼。
依然搂在一起在游泳池边旋转,不知道这么跳了多久了。但在咸咸的海风中,在灿烂的星空下,似乎都不愿意停下来的感觉。只想这么拥抱着彼此舞动,没有任何音乐,但彼此的心跳就是世间最美的乐曲。
“寒悻啊!”在他耳边轻轻唤他。
“嗯?”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嗅着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汗味儿。
“闭上眼睛?”
“干嘛啊?”
“别问啦,闭上就对啦!”
“哦!”
“闭上了吗?”
“嗯!”
“真的闭上了?”
“是啦!”
湿润的嘴角忽然在他的耳边轻轻说:“寒悻啊,我爱你!”
“呵!”微笑着睁开眼睛,想说:“我也爱你!”却在一瞬间,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
……
“这屋子里什么味儿,这么刺鼻?”站在东宇家的厨房里,民翼在自己鼻翼前不停挥舞着手臂说。
“涂料的味道!”东宇围着围裙正在给他煮面。
“啊,刺的人头疼!没什么办法消吗?”
“我也不知道,也没去特意问过。”东宇把面倒进精致的玻璃碗里,用筷子敲敲碗的边缘望着他说:“开饭!”
窝着头,民翼大口大口的吃面,就好像几辈子没吃东西的感觉。但也确实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什么。
看着民翼因为吃辣辣的拉面而脸色红润着,东宇下意识的摸上他的额头,“喝酒了?”询问。
“嗯!”抬起头,轻轻回答。
往背后的椅子上靠去,东宇伸开手臂打了个大大哈乞。
“东宇……”
“嗯,干嘛?”因为哈欠,眼角挂上了一滴眼泪……
“我们做爱吧……”
因为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寒悻的眼睛越睁越大。他甚至不敢相信的用手捂住了嘴。大大的泳池上,闪着光点的烟,拼成几个简单的字符:寒悻,我爱你……
燃烧着的烟火,分散而落的细小的火,殆尽后,落进水中,发出轻轻的鸣叫。
绚烂的烟火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 …
“喜欢吗?”骏津在寒悻身后不安的询问。
感动的回身,眼泪又那么不听话的涌了出来。明明说好要坚强的呀,可在看见这一切后,那些坚强就都跑得无影无踪了。
泪眼朦胧里寒悻看不太清楚骏津的表情,只是模糊的看见他跪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一大束红色的玫瑰,他望着他,不好意思的说:“好像对一个男人求婚,有些可笑,但,寒悻,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系列的惊喜,叫寒悻刚从这里面稍微回过神来,又被另一个击溃。他一边无意识的慢慢往后退着,一边无法置信的喃喃自语着 :“骏津,别开玩笑了,别骗我,别骗我呀!!”
……
脸上挂满了眼泪的寒悻,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退到了泳池的最边缘,“寒悻,小心!”骏津轻呼出声,伸出手想抓住他,却还是晚了一步, 没能阻止他。于是,寒悻就那么一下子折进了游泳池里……
东宇望着民翼的脸,伸出手指敲了敲他的额角。站起身开始收拾他刚吃完的碗,冰凉的自来水冲在手背上,有些刺痛。
民翼盯着东宇的背影,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他说:“东宇,我们做爱吧!我好冷,好希望有个怀抱能抱抱我。”
转回身,心疼的盯着他的脸,轻轻吻了吻他的眼角问:“你会把我当谁呢?当成骏津的替身吗,民翼!?你明明心里记挂着的依然是他呀 。”
低下头轻轻说:“都过去了,东宇。那一切都是过去式了,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
“就算一切都过去了,那民翼,你爱我吗?我需要的不是一夜激情,我想要的是永远的伴,是在彼此快乐难过时都会陪在身旁的伴侣。我爱你民翼,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因此我希望我能和你永远在一起,如果今夜我抱了你,我就再也不会放开你,你现在有这个觉悟了吗?有永远留在我身旁的觉悟了吗?”
“寒悻……”看见掉进水里的寒悻,骏津也急切的跟着跳进了水中,急切的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水不,骏津拽住寒悻的身体把他拖出了水面。
“骏津,你,你别骗我!”依然说着这几句话的寒悻,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心痛的一把把他拥进自己的怀里,“没有,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寒悻!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永远,嫁给我吧,寒悻!!!!!!! !!!!!”
听到这一切,寒悻搂住他的脖子哭的更大声了。在水面上,不远烟火还在燃烧着,好些已经熄灭了,只剩几个残火还在蹦跳着。
浑身已经湿透了,水珠顺着脸颊的曲线慢慢往下滑。骏津拉过寒悻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白金戒指,直接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望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嫁给我吧!寒悻,我爱你!”
汉城,东宇的家里……
“去哪?”东宇站在客厅看民翼坐在地板上穿鞋,努力绑鞋带,却怎么都绑不好。于是,叹着气,走过去,东宇蹲下身,左面的带子要插到右面的缝隙里,拉紧,就出来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去哪?”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
低着头,抿着嘴:“回家!”几个字在嗓子里慢慢拖长。
“我送你回去!”东宇说。
午夜的汉城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认真开着车的人,望着前方显得有些空的道路出神。坐在身旁的民翼盯着他的侧脸看,他从未这么认真的看过他。从那个角度看,他长的真的很帅,于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东宇转过头,望着民翼露出一个微笑,他把手指叉开,让他的手指滑进自己手的缝隙,十指相扣,那么契合,他轻轻说:“民翼,我等你,我愿意这么等你一辈子……”
… …
民翼的家门口,两个人站在车前发呆。就这么呆了有五分钟了,民翼望了眼黑黑的楼道,说:“我要进去了!”
“嗯!好,快上去吧!”东宇说。
走了几步,身后却响起东宇的声音:“对啦,民翼等等……”
回身,询问:“怎么了?”
“把这个给你!”一个四方的小盒塞进了他的手心:“是我上买好的,没有给你,但似乎我用不上这东西,想了想,还是给你吧!”
民翼拎着小盒的一角晃了晃,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看,“谢谢……你……”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嘴却已经被覆盖。惊愣,回过神来后,民翼慢慢闭上了眼睛,伸开手臂环上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起来。
舌,在彼此的身体里碰撞,不舍放开,缠绵缠绵……呼吸越来越急促起来,脸也红润起来。就好像一瞬间,血液全部逆流了一般,抱的紧一些,探询的一些,就让大脑暂时丧失一切思考能力……
在东宇温暖的怀抱,民翼似乎又听到那句:“我爱你……”
冲绳旅馆里……
寒悻坐在洗澡间的椅子上,骏津坐在他身后帮他搓背,他说:“寒悻啊,抬高胳膊,别叫伤口再沾水了!”
“嗯!”轻轻回应。
湿湿的,凹凸不平的澡巾温柔的行走在寒悻的皮肤上,顺着他身体的曲线缓缓移动,行走到他的手指,碰到他手上戴着的戒指,骏津不自觉轻笑出声。
“笑什么啊?”询问。
“没有!”为了掩饰,故意把手指伸到了他的腰部,坏坏搔他的痒,“呀,呵呵……朴骏津!!住手,快住手……否则我生气了哦!哈哈! ”因为痒开始在椅子上不安份的扭动起身体,笑着仰起的脸颊,因为挣扎和浴室的热气变得红润润的。
怎么都挣脱不开他有力的双臂,“放过我吧……”最后只好双手合十不停求饶。
“呵!!”终于不再逗他,骏津笑着,从背后把寒悻搂进自己的怀抱里。脸就那么自然的埋在他的背部,修长的手指却不听话的在他的胸口寻觅,寻到红色的凸起,慢慢玩弄起来……
“嗯……”寒悻不自觉的呻吟出声。刚刚才平覆的搔痒的感觉,一瞬间又被如触电般的酥麻感所替代。
……洗澡变成了无意识的爱抚,大大的手掌爱恋的行走在他每一寸诱人的肌肤上。连一个褶皱,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最后,终于忍不住,在他的耳边喘着气说:“寒悻啊,就这么去卧室吧?”
感到他在自己怀里轻轻点点头。
于是,就迫不及待的打横把他抱起,光裸着身体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真轻啊,寒悻的身体,就像羽毛般轻柔……
做爱……
寒悻的皮肤任何时候触上去总是凉凉的,此时还染着浴液淡淡的香味,火热的嘴唇已经在那味道上姿意霸道的辗转了许久了……
欲望推升,两个人的呼吸都越来越急促,寒悻在这样的激情中趴在床上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只能任凭自己身体的所有神经末端感受着。
从腹部环住的手,略略抬起他的臀,有些微热的嘴唇穿过细腻的后背,来到因为欲望已经轻轻颤抖着的后庭,舌,在他的洞口边缘画着圈,慢慢舔弄着,偶尔还不时冲进他的身体里。
“啊……啊……”无边无际的呻吟从寒悻的嘴里流懈出来……他开始不安的开始扭动自己的腰部,来稍稍驱散些恼人的感受。
“你要不要我!”使坏般的询问。
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寒悻只能努力不停的点头,“那你就来取悦我啊,寒悻!”
不加任何思考,寒悻听话的伏下身,把骏津的火热塞进自己的口里。舌尖先是在顶端轻轻舞蹈,只后是整根吸进嘴里,吸吮,舌头要垫在下面,不叫牙齿碰到。
而另一方面,骏津的手指已经代替舌头从后面插入,折磨人般的轻轻抽涌起来……
回到自己家里,民翼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在窗帘后面看着东万开车离去。
拆开盒子,如自己想得,是那瓶香水。那瓶名叫“Adidas”的香水,头香是芬芳的柠檬,熏衣草和奇异果香,充满异国情调。中香为神秘的天竹葵香,感觉酷极了。
持久的尾香带来了香草的琥珀气息。来自南美的零陵豆将你引入一望无际的草原,流露着淡淡的印象派的味道,是自己本来想要送给骏津的礼物。
小巧的白色玻璃瓶,上面有细细的螺旋形纹,精致小巧的淡黄色瓶盖,显得高贵而又淡雅,瓶子里少少的白色液体吐露着芳香随着震动缓缓移动……
民翼轻轻从瓶子里洒出点香水,涂在自己手腕的动脉,真香啊,似乎只一瞬间,就把整间屋子都染上了这味道一样……
像什么?像爱情,像欲望,像彼此拥有的瞬间一样……
“寒悻,寒悻!”握着他的腰,喘着气的呼唤。
“嗯?”平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力气的回应。
天都亮了,他们不知道这么做了多少,骏津就那么不停的索要着他。进入,抽动,一起喊叫着达到了颠峰。没有休息,又马上索要,进入,涌进身体的更,更的地方……
“寒悻,寒悻……”骏津抱着他的腰,再把自己顶进他的身体里。浑身都是汗水,大脑已经累得停顿了,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最原始的欲望。只想就这么爱着他……
“嗯!”无力的回应。
“你还好吗?还行吗?”轻喘着询问。
“嗯!”无力的点头后。
就感觉到他又一在自己身体里奔驰起来,“啊!”没有气力的呻吟,到显得更加迷人起来。
“骏津的身体还真是好啊!!”努力睁开双眼,寒悻望着在他身上不停晃动着的健壮身体。“好累,好累,已经无法思考了。”他喃喃的说着,在他的涌动中慢慢睡了过去……
天亮了……
拿着香水瓶蜷缩着身体睡在自家窗台上的民翼,似乎做了一个美丽的梦,他的嘴角不自觉的轻轻上扬,微笑就在他熟睡的脸庞上慢慢荡漾开来。
第三十七章:
冲绳街头。
长长的被染成金黄色的发,绿色的眼影,有点粉的唇膏,银质的心形耳丁,嘴里嚼着薄荷味的口香糖。手腕上的黄颜色丝带被随便的挽几个扣绑成漂亮的蝴蝶结。虽然简单却也是很漂亮的饰物,短短的白色吊带上衣,无法遮盖住的可爱肚脐。红黄紫胡乱混合颜色的纱质裙,光脚穿绳结的拖鞋,几个漂亮小巧的脚趾被染成诱人的红颜色。手里攥着的口袋,不时从口里吹出来的白色泡泡,伴着阳光,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左右盼顾,冲绳,培养美丽的地方……
这天冲绳的阳光特别好,像梦一样的绚烂,抬起头沉浸在美丽阳光里的女孩,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被前方的人狠狠撞了一下。“呀!! !!!!!!!!!”尖叫着跌到,手里提着的口袋也跟着飞了出去,里面的照片就那么散落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日文的SORRY。寒悻急切的道歉着。
女孩抬起头,刚刚还灿烂的不成的心情,被这突然的变顾撞的荡然无存,于是不客气的大喊:“喂,没长眼睛呀,怎么就这么撞过来。”
撞倒她的人背对着阳光,让她在一瞬间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只能见到柔柔的发,垂在额间,此时被阳光染成了奇怪的颜色……
“对不起,对不起……”这换成了韩文的SORRY。
“寒悻,你没怎么样吧?”骏津从后面跑上来关切的询问着。都怪自己,刚和他瞎闹,才叫他不经意的撞到前面的女孩。好像又撞到了他受伤的手臂,看他正一边摸着自己的伤口,一边给面前的女孩努力道歉着。
“对不起,对不起。”寒悻歉意的向还倒在地上的女孩伸出一只手……
女孩撇了撇嘴,拉住那只手,站起身努力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胳膊都破了的说!”自己小声嘀咕着。
“对不起,对不起……”依然是那两句。
抬起头对上一双温柔的眼神,两张帅气的脸。
“没事情啦!”对着他俩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女孩蹲下身开始去捡那些散乱一地的照片。
依然不知所措的站在身旁的两个人,女孩抬过头,依然对他们挥挥手,意思是我没什么了,你们快走吧!
走了两步,寒悻又抱歉的回身望了她一眼……
骏津则在一旁拽着他的胳膊询问:“没事情吧?”
“没?”望了眼依然包的严严实实的胳膊,寒悻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女孩很漂亮啊!!”骏津说。
“想什么呢?”吃醋般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角。
“嘿,不过她说的是哪里的语言啊??”
“中国话!”寒悻答。
“照片都乱了的说!!”女孩蹲在街边顺着照片散落的方向一张张捡着,薄薄的相纸上记录着冲绳的美景。突然她的手指碰到一张人物相, 愣然,女孩抬起头,对着已经离去的背影望去,再看一眼照片,嘴不觉慢慢张大了……
“咦……”
冲绳旅馆,在收拾行李的年轻摄影师。
“一一照片都取回来了吗?”望着坐在床边的女孩询问。
“嗯。”女孩轻轻说:“哥!”
“干嘛?”
“我看见了呀!”
“看见什么了?”忙碌着把相机拆开装进行李里的摄像师问。
“看见你照片上的那两个男孩子了!!”
饶有兴趣的回身,“哦,真的吗?呵!!”不敢置信的轻笑。
“不过这照片里他俩的表情好可爱啊,他们真是同吗?”
“怎么了,看他们亲密的样子应该是的。”
“满可惜的,长的那么帅的说……”
“呵,他们是幸福的吧!在这世界上,想找一个你也爱他,他也爱你的人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啊。他们找到了彼此,所以应该是非常幸福的吧!!”
“嗯,从他们的表情里可以看出来他们互相真的很相爱……”女孩手里攥着一张照片,蓝色的天蓝色的海,在沙滩上尽情奔跑着的人,笑的比阳光还要灿烂,那表情里溶化的全是爱吧!是爱,她想。
女孩和摄影师的隔壁……
寒悻侧躺在床上,把自己的手臂当枕头,望着外面异常蓝的天发呆。
骏津 穿着和服走过去,对躺在那里的他说:“寒悻,帮帮忙?”
于是,从床上坐起来,寒悻帮骏津系和服长长的带子。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腰部灵活的运动着,要从腰部圈过去时,脸就蹭在他的肚子上。
站在床边的骏津抬起手,捧住他的脸颊,略低下头,望着他的眼睛询问:“刚在想什么呢?”
没有讲话,寒悻挣脱开他的手,依然认真的替他绑好带子,不停运动着的手指,戒指就随着带子的走向,在眼前忽明忽暗的呈现着……
终于绑好了,依然不说话,只是低下头,在戴着戒指的手指上画着圈,一圈又一圈,画的累了,就问:“骏津啊,我们明天要回去了吗? ”
“是。”整理好衣服,依然捧起他的脸,叫他望着他:“你在害怕吗,寒悻?”
“嗯!!”轻轻摇头。
“骗人!!”
“呵,有一点!”回答:“我害怕回去面对所有人,面对赫正他们,面对那些歌迷,面对自己的亲人,面对你的父亲,还有最怕面对民翼……”
轻轻把他搂进自己怀里,小声说:“别怕,别怕,如果上帝真要叫我们承担责任的话,让我来,让我一个人来就好……”
寒悻在他怀里伤感的闭上眼睛,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机场……
“一一,要上飞机了!”年轻的摄影师用中国话喊着她。
“哦!!”女孩调皮的小跑几步抓住他的手,在进入那扇门的瞬间,不舍的回头“冲绳,88!”
熙熙攘攘的候机大厅,女孩和摄影师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不远的两个男人。
骏津提着行李,侧过头看寒悻手上机票,“还有20分钟。”寒悻说。
“我们先进去吧!!”
“好……”
韩国……
“结婚??????????????”大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的赫正。走过去轻摸骏津的额头,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他喃喃自语着,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别人听一样。
翘着腿,穿着白色T恤的民翼盯着寒悻手指上的戒指发呆:“结婚吗?确实像是骏津的作风啊!”
已经被气炸了的经济人使劲儿一拍桌子说:“你们俩个能不能不要在胡闹了!!这什么时期,组合才刚刚走出低谷。寒悻,你的新专辑才刚发几天啊?你现在弄这样的事情。不说别的,就说你俩现在正正常常的找个女孩子结婚,都会非常影响你们的人气。你们现在搞这个,你俩要结婚,这不是疯了吗!!!!!!!!!!!寒悻,你还要不要你的事业了,你是争取了多少年,才得到今天这张新专辑的……”脸已经变成酱紫色的经济人。
低下头,小声说:“我不要了!”
“你说什么?”经济人愣住。
抬起头,望着大家,寒悻慢慢说:“哥,我爱骏津!也许你接受不了,但我真的很爱他,我不想在失去他了!我想和他在一起,为了他, 我愿意,我什么都不要了!!如果让我今后再也不能唱歌,我也不后悔,我要和他结婚!!!!!”
“疯了,那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啦???”
点头……
“疯了,你们都疯了!!”拍着自己的脑袋大喊着走出会议室的经济人。
整间屋子安静下来,六个人谁也不讲话……
寒悻低着头,他用自己的左手努力掐着自己的右手,真疼啊,真疼,从心里往上涌的那种疼痛……
“哥,恭喜你们!!”文皓忽然站起身,走到寒悻面前,低下头,伸出手,说:“哥,恭喜你们!!”可爱灿烂的笑容。
惊愣,感动得不知所措……
“寒悻,恭喜你!!”又一双温暖的手。抬头,是民翼的手……
再也忍不住了,寒悻低下头,痛哭起来……
另一边,骏津也攥紧了拳头,眼泪那么不知所措的一直流,一直往下流……
拍了拍骏津的肩膀:“恭喜你啦,骏津!!”东宇说。
“恩,恭喜你们。兄弟们!!!呵,”赫正眼里居然闪着淡淡的泪,他为了掩饰努力张开嘴,但那笑却比哭还来得难看。
“呀呀呀,赫正,你那眼里是啥啊?哈哈哈。”文皓第一个发现了,从身后抱住他的肩膀,伸长脖子努力看他的眼睛。
“去,一边去……”赫正哽咽着把文皓摔到一边,转过头,擦已经落了下来的眼泪。
“哈哈……”笑声染满了整间屋子。破涕为笑的寒悻,望着身旁的骏津,伸出手,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呀呀,剩下的几个人大叫着扑到他们的身上:“呀,赫正你快把我压死了!!!!!!!”
“喘不上气啦……”
… …
“快点下去的说!!”
“不管,今后就压不到了,哈哈!!!!!!!!!”
“哈哈,我们是……”
“B.M.W!!!!!!!!!”
把门打开一个缝隙,经济人往里面看了一眼,又关上,轻轻叹了口气,真是败给那个几个混小子了。这下子自己又要受罪了。想着想着,欲哭无泪了都……
汉城,骏津的家……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都低着头!
一个巴掌打下来,直接落在骏津的脸上,被打的地方瞬间就肿了起来……
骏津的父亲,站起来冲着跪在地上的人大吼着:“你滚,滚出去,今后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居然要和男人结婚,你疯了! !!!!!!!!你是不是疯了!!!!!!!!!!!!”
调整好身体,依然端正的跪好,骏津哭着说:“爸爸,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不原谅我,但我希望你会原谅我!!!!求求你爸爸,你答 应我们吧!!”
“别妄想了,我死也不会同意的!!你们俩都给我滚出去!!!!!!!!!”一点缓和都没有的语气。
“伯伯,求求你同意我们吧,你是骏津那么重要的人啊,求求你!!!!!!!!!同意我们,我是真的爱骏津!我今后会对他好的,我发誓!会好好照顾他!”寒悻跪在地中央,一边磕着头,一边苦苦哀求着。
“闭嘴!!寒悻,如果你真爱骏津,那你现在就离开他!你会对他好,你怎么对他好,你们之间有什么承诺,你们连法律上都不会承认啊 !你能给他生儿育女吗?你这样做是在害他,知道吗,寒悻。一直以来我把你当成我儿子一样对待,你就这么回报我吗!?”
本就苍白的脸颊,因为那几句话,变得更加惨白起来,寒悻无力的闭上双眸!自己真的什么都带不了给他呀,不是吗?申寒悻,咬紧下唇 ,心痛的马上要死去……
“爸,你别说啦!我这辈子只想要一个人,我只希望和寒悻在一起……”
“还说,还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骏津的父亲拿起手边可以碰到的所有东西砸在他的身上,“你疯了,你疯了!!!”
“骏津!!!”看着被打的骏津,寒悻扑到他身上,任凭那些坚硬的物体砸在自己身上。
“寒悻!!!!”骏津转过身,把寒悻搂在自己的怀里,一个烟灰缸,正好不偏不歪的砸在了他的额角上。
“啊!!!!”疼的闷喊出声,血瞬间就流了出来,在脸上画一条突兀的线。
“骏津……”寒悻用手捂住那伤口,血就从他的指尖流了下来!“骏津,骏津啊……”再也无法掩饰,寒悻痛苦的哭出声来!
不再扔东西,年迈的老人依然喃喃自语着:“出去,滚出去!!天啊,我怎么养出你这样的儿子!!!!!!!!!天!!!!我到底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要这么惩罚我啊!!!!!!!!!!!!!!!!!!!!!”
抬头问天,天不语,老泪纵横,心已碎……
… …
“伯伯!”跪在地上不停磕头,“伯伯,伯伯,原谅骏津吧!原谅他,我愿意离开骏津!我这就走,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然后永远离开韩国,再也不会回来了!!!!!!!!!”寒悻趴在地上痛哭,看见这样的场面,他已不在奢望还能获得什么所谓的幸福,心里只有一个想 法,“原谅他,原谅他!你是他心里最重要,最尊重,最爱的父亲啊!!!!!!!!!!!”
没有在停留的必要了,寒悻站起身,脚下像踩在棉上的不稳,几都险些摔倒。只好扶住所有能摸到的东西,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去。 刚走了一步,手就被人拉住,头还在流着血的骏津,用悲伤的眼神盯着寒悻看,眼泪混着血挂满了他的脸。
看着骏津可怜的样子,他无力的眼神,多想就这么伸出手抱住他……但面对不远老泪纵横的老人,又怎么能还再去伤害他。
不舍,却只能无力的挣脱开他努力抓着的自己的手,摇晃,回身,心已经碎了,像死了一样的感觉从寒悻的脚底往上涌。
“寒悻,寒悻……”身后传来骏津悲哀的喊声。
“骏津,骏津,我爱你啊,我爱你,你知道就行了,就行了……”无力的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想:“不能回头,不能……”
… …
马上要跨出屋子的脚,却迎面碰见一个人。泪眼朦胧里,寒悻看见民翼的脸在他的面前放大,他抓住了他的手,又把他拽回了屋子里!
望着跪在地上,满脸是血的骏津,和背对着他们站着的年迈老者,民翼皱了皱眉头,轻喊着:“伯父!”
回身,骏津的父亲再望见民翼后,已经泪流满面。他扑上去,抱住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民翼啊,怎么办,怎么办啊??骏津他疯了呀 ,他居然要娶寒悻啊,他说他要和寒悻结婚啊!!怎么办啊,民翼!!!!怎么办,怎么办!!!!!!!!!!”
精神已经于崩溃的边缘,经历了一生坎坷的汉子,此时显得那么无奈,他浑身无力的死死抓着民翼,一遍遍说着那几句话,浑浊的眼睛里全是眼泪……
民翼叹了口气,把老人扶坐在椅子上,零乱的屋子,已经没有完整的物件,能打碎的都碎了,包括屋子里人的心。
轻轻跪倒,民翼望着老人说:“伯伯,他们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对不起,伯伯,我是支持他们的人。!”
惊愣,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人。
“伯伯,你该比我们更知道骏津的个性,他不是那么轻易做决定的孩子呀!他是真的爱寒悻,才会想和他结婚的。虽然他们俩都是男人,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人这一辈子想要的,不就是个伴吗,剩下的那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彼此永远在一起,快乐幸福的过日子不就成了吗?我知道,他俩是真心爱着彼此的,爱的可以失去自己,失去生命!”
拽住老人的手,诚恳的说:“伯伯,你比我们年长,应该比我们更加了解生活才是。你现在拆散了他们,你想依骏津的个性他还能活下去吗?你会把他逼死的,这是你的初衷吗?逼死您唯一的,最疼爱的儿子???我知道,我现在让您同意他们是在逼您,但也请您不要太为难他们了!他们也很可怜,生为男儿身,这又能责怪谁呢!互相爱上彼此,这又能怪谁呢?爱情没有错啊!!”
听了这些话,似乎稍微平静了些的老人无力的低下头,轻轻摇头摇头……
“寒悻,你快扶骏津回去吧,这里有我呢!!!”民翼转身望着寒悻说。
在离开前,骏津望着瞬间好像老了10几岁的父亲,悲伤的低下头狠狠磕了个头,被寒悻扶着走出了家门……
眼泪一直不停的流,额头上的血还在流,染的整个世界都湿了,又下雨了……
老人再没说话,屋子里安静下来,在破碎不堪的屋子里,只能偶尔听到雨拍打在玻璃上的啪啪声!
半个月后,已经被公司停滞了新专辑宣传的寒悻,呆在家里。
两个人结婚的事情也在外面被传的沸沸扬扬了。快一个月了,根本不敢出门,门口守着的无数记者,尖锐的像刀子一样的话语!为什么想守住一份爱情,就这么艰难呢!?
另一方面,怕寒悻想不开,文皓整日整夜的守在他身旁。
中午了,最近一直因为外界的压力而失眠的寒悻,刚刚起床。他叹着气,揉着痛的似乎要炸开的脑袋从卧室里走出来,看见文皓正在看电视!
“看什么呢?”无意识的询问。
看见他起来,文皓急忙关了电视:“没,没啦!!!”回答。
“哦。”叹息着坐到他身旁。
“头怎么了?”关切的询问。
“疼,疼的厉害!!”
“感冒了吗?”
“不清楚,可能是吧!!”
“吃药吧!!”走进卧室帮他找药。
“谢谢。”寒悻从文皓手心里接过药,仰起头咽了进去。
“水!!”递过去已经倒好的纯静水。
“不用了,已经吃下去了!”
“晕,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呀!!”
“呵。”低下头笑,询问:“骏津呢?”
“他,他出去了……”
… …
“出去了?”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文皓把水端去厨房,寒悻无聊的按亮了电视:“现在我们在S.J的记者会上,前几日从S.J内部传来B.M.W组合“朴骏津”即将要结婚的消息……”
“记者会!!!!!!”寒悻惊愣的睁大了眼睛,自己怎么从来没听说有这件事情?
“糟糕!!”走出来的文皓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骏津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叫寒悻知道这记者会的事情,可还是……
急急的跟着寒悻走进卧室,文皓问:“哥,你干什么啊?”
“出去,我要换衣服!!”
“哥,别去!!!骏津哥不希望你去!”
“怎么,他有没有把我当成他爱的人,他想独自承担这一切吗??我不允许!!!!!!!!!!!”
寒悻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一边喃喃自语着,“朴骏津,你怎么能这么我,我不允许,不允许……”
记者会上……
除了寒悻和文皓外,其余人都在。
记者:“朴先生,听说您要结婚?”
骏津:“是的。”
记者:“请问和你结婚的另一位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为什么在此之前我们从未听说过您和任何女孩有过交往的经历?”
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记者:“朴先生,我的小道消息,听说您这要结婚的对象是个男人?”
议论纷纷……
吸了口气,骏津平静的回应:“是!”
会场炸开了锅……
几个人都担心的望着骏津。
记者:“朴先生,这么说来这是场不伦之恋了?在我看来和男人要结婚的你,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被说成是变态呢?”
“你!!!!!!!!你是哪间报社的?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东宇再也忍不住,拍着桌子大喊道!
骏津则低下头,咬了咬下唇,闭上了眼睛。这是自己早想到的呀,要忍耐,忍耐,他不停在心里这么想,为了寒悻,要忍耐!
记者:“朴先生,你的那位是谁呢?”
骏津:“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记者:“我是问他到底是谁呢?是不是组合里的“申寒悻”!”
全场又一沸腾。
骏津:“不是!!”否认,这样的侮辱不能叫寒悻一起背啊,不能!!!!!!!!
记者:“可有人照到你俩亲密的照片,这又怎么算?”
赫正:“我们成员之间都是那么亲密的!!”
记者:“可那不一样,是他俩接吻的照片!”
议论纷纷。
“原来,真是他俩啊!”
“哼,我过去就看出来他俩不一般了!!”
“男人和男人呀,真够恶心的!!!!”
“这样的人,怎么还有资格当艺人?????”
“他们父母是怎么管教的啊!?”
骏津否认:“不是,不是!!!!我已经说啦,不是!!!!!!!”已经站在崩溃边缘的他,不知所措着。
“是,那个人就是我!!!”
惊愣,骏津抬起头,对上一双坚定的眼睛。
出现在会场门口的寒悻,慢慢向骏津走去。他望着他说:“朴骏津,你个傻瓜,你怎么可以选择独自来承受这一切!!我们说好要一起走过这些困难的啊!”
“寒悻,你快回去吧!!”恳求到,寒悻啊,快走吧,我不能让你受这样的侮辱啊!
丝毫没有被装卸着道德盔甲的记者吓倒,寒悻转回身,望着台下的人们,平静的说:“那个人就是我!我和台上这个名叫朴骏津的男人彼此相爱,在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你们可以贬低我们,可以瞧不起我们,但谁也没有任何资格来侮辱我们的感情。如果说我们有什么罪的话 ,也许就是我们都身为男人。但男人又如何呢?真正的爱情,还分男人或者女人吗?真正的爱情不是可以包容一切吗?台下的你们,又有几个人真正理解了爱情的涵义呢?你们又有几个人明白什么才是爱情呢……”
“你们又有几个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呢……”那句话慢慢在整间屋子里徘徊,旋转啊旋转,从电视机的音箱中慢慢飞转了出来……
坐在电视旁骏津的父亲,轻轻叹了口气,关上了电视,瞬间,眼前,一片黑……
第三十八章:
清晨的阳光淡淡地射在民翼闭着的眼睛上,“讨厌!”下意识的抓起身旁可以遮盖的东西蒙在眼睛上。
“民翼,起床了!”东宇宠爱的拍拍他的屁股:“太阳都照屁屁啦!”
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才发现罩在自己头上的东西是东宇睡衣的下摆,从那个角度能清晰的看到东宇完美的身材。
东宇把衣服撩起来,望着他的眼睛,宠爱的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起床,吃饭了……”
开玩笑般的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意思是想要一个早安KISS。
捏了捏他的鼻子:“快起来,还没刷牙呢,脏孩子。”
从床上坐起来,民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指着地板上的被子问:“昨晚在地上睡的好吗?”
“还行!”东宇一边收拾被子一边回答:“就是民翼啊,你打鼾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过去就有这毛病,现在越来越厉害起来了哦 ,居然还和赫正一样说梦话。”
“说梦话?不可能吧,我说什么了?”从桌旁拿起东宇准备的果汁,喝了一大口询问。
转过身,盯着坐在床旁,垂着脚不停晃悠的民翼,学着他的声音喊着:“呀呀呀,东宇呀,我爱你呀,亲一个!!^^”
“噗!!”把刚喝进嘴里的果汁全喷了出来。民翼伸出脚踹他,“去死,我哪会说那样的话!!”
“呵!!好啦,好啦!”抓住他不停攻击过来的脚,俯下身,伸出舌头舔干他嘴角残留的果汁,抵着他的额头小声说:“和你开玩笑呢! ”
另一方面,公司里。
“寒悻啊!”文皓站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衣角小声的喊着。
“干嘛?”询问。
“我想做伴郎的说,我要做,我要做……”拽着衣角不停晃了晃,撒娇般的说。
转回头,抱歉的回答:“可赫正已经早一步啦!他半个月前就预约了!现在好像只缺伴娘了……”
东宇敲着自家洗澡间的门喊:“民翼啊,我昨晚去买了你的牙刷了,就在我牙刷的旁边呢!”
“嗯,知道了!”
洗漱台上,黄颜色的小熊牙缸里插着一把蓝色的牙刷,旁边横放着还没有揭开包装纸的红色牙刷。
民翼把新牙刷在清凉的水里涮了涮,挤上薄荷味儿的牙膏,开始细致的刷起牙来。门外传来阵阵烤面包的香味,安静的清晨,他忽然发现自己曾空荡荡的心不知道何时已被挤得满满当当起来……
白色细腻的泡泡,顺着民翼的嘴角慢慢流到下巴上。于是,就那么口齿不清的问门外的人:“东宇啊,婚礼几点举行呀?”
“9点!!”东宇答。
刷好牙,民翼望了望那个黄颜色异常可爱的牙杯,悄悄的把自己的牙刷也插到了里面。
昨晚六个人聚在一起喝酒,说要进行最后的疯狂,结果不知不觉间几个人都喝醉了。
骏津被寒悻带走了。
赫正被文皓送回家去了!
东宇背着民翼走在汉城的大街上,夏天了呢,路边的野草里有不知名的虫子,吱吱叫个不停……
民翼醉的不清,他趴在东宇的背上,闭着眼,听着他的心跳声。
“民翼啊!”
“嗯?干嘛!”
“睡了吗?”
“没!!”
“今晚去我家住吧?”
头也不抬,小声回答:“好啊!”
坐在餐桌上一起吃早上刚刚烤好的面包,“等一下!”东宇抬起手在民翼的眼角缓缓移动“眼屎!”他说。
“东宇啊,这屋子是什么味道啊,这么刺鼻子!!”民翼一边嚼着食物,一边模糊不清的问着。
“涂料!”东宇答。
“在这样的屋子里呆久了,会生病的呀!”低下头小声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他听一样。
教堂,休息室里……
民翼坐在化妆桌上,看着寒悻。
穿着很正式西装,领口没有结任何东西,寒悻望着民翼不安的询问,“怎么样!!?”
“很好看!!”笑着回答。
“真的?是不是会显得有些怪?”对着镜子努力照着。
“不会啦,已经很帅了!”轻笑着拉住他的手说:“居然还这么凉,有那么爱你的人在你身旁,你还缺人疼啊……”
“你嫉妒啊!”开玩笑般的询问。
“恩,我嫉妒。”开玩笑般的回应。
“呵,民翼啊!!”
“嗯?”
“其实我好久前就想和你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干嘛说这些呀,我们是好兄弟吗!”
“可你那么爱骏津,你对他的爱,并不会比我少呀!”
“可他只爱你啊,寒悻!他的心里,脑子里,眼睛里只能容你一个人呀!!”民翼安静的回答。
“民翼啊!!”
“嗯??怎么了!?”
“我忽然好后悔的说。”
“后悔????后悔什么呀!”
“后悔没有生成一个女人啊,我忽然好希望给骏津生个孩子,是不是很傻的想法!”抬起头不安的询问。
望着他认真的表情,民翼哭笑不得的戳了戳他的额角:“傻瓜。你这脑袋里装着什么怪东西呀!!”
“呵!!”低下头轻笑出声。
“民翼!!”
“啊?”
“你和东宇怎么样了??”
“东宇?东宇怎么了?”明知故问,装傻中。
“还骗我呀,我可都听文皓说了哦!”
那个死孩子,上被他发现自己住在东宇家,就……
… …
“门外有人叫我,我先出去看看!!”
“喂,回答了问题再走啊!!!!!”民宇逃命一样的跑出屋子,“他居然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呵!!”望着他的背影,寒悻轻笑出声。
民翼慌张的奔出门,却一头撞进另一个温暖的怀抱,“呀,对不起对不起!!”抬头,愣住,是骏津!!
不安的挠挠头,说:“来看寒悻啊,他在里面,我去前面看看!”
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一双有力的手从后面抱住,“哥,对不起,对不起……”哽咽的声音:“哥,我这辈子好像对你说了太多的对不起,我已经不奢望你可以原谅我……”
回身,民翼望着泪流满面的骏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温柔的手爬上他的脸庞,慢慢擦干他的眼泪:“骏津啊,要幸福哦!!”衷心的祝福。
“骏津啊,和寒悻一起幸福吧!看见你们幸福,我才有勇气把你全部抛弃啊!抛弃你去别人的身旁。看见你们幸福,我才能幸福啊。骏津,我们三个人,其实是我第一个,看清楚了爱情吧?”
……
为了怕讨厌的媒体打扰,寒悻和骏津故意找了个非常偏远的山顶教堂举行婚礼……
教堂外面,民翼站在那里看远方的城市,从这个角度看,城市变得和甲壳虫一样小巧……
“怎么站在这里!”东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东宇啊!”
“嗯????”
“你说,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呵,过去骏津问过我……”
… …
“爱情吗?我不懂爱情呀!!呵,在我看来两个人在一起更重要吧!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只是平淡的生活在一起。一起吃饭, 一起洗衣服,一起说说话,偶尔一起出去吃大餐,一起体验幸福,一起品尝苦涩。虽然平淡,但心里却满满的,没有任何空白和失落感,这就是我的爱情了……让我像寒悻和骏津那样的去爱,我也许做不来!但我会尽量让我爱的人幸福,用尽全身的力气让他感觉到快乐!幸福和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吧?”
远有阵风吹来,撩起东宇穿着的赫色西装的下摆,民翼转过头望着他的侧脸,就那么呆呆望着……
教堂的休息室里,骏津从身后搂住寒悻,望着镜子里两腮红红的他,小声问:“紧张吗?”
寒悻从镜子的反射里看着他的脸,幸福的微笑:“有点!!”
抬起他的下巴,轻轻寻觅他的嘴巴,闭上眼睛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小声在他耳边说:“怎么办啊?寒悻,我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把你吃进肚子里去。”
站起身望着他轻笑,伸出手整理他的领带,小声说:“你今天好帅啊,骏津!!”
伸出手搂住他的臀,把他搂进怀里,轻轻摇晃着身体,“这是真的吗?寒悻,真的,今天,一会儿后,你就永远都是我的了吗?”
搂住他的脸颊,望着他的眼睛,轻轻点头:“永远是你的,骏津!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是……”
再轻轻吻上他的嘴,“张嘴!”哑着声音说:“我好想要你!!寒悻,就现在,就马上,好想埋进你的身体里!再也不离开,只有那样才会让我有好安全的感觉,才会觉得你永远是我的……”骏津一边不舍得在他嘴边轻磨,一边喃喃说着。
终于幸福的时刻到了,辗转经历了那么多伤感苦痛的两个人携手走进了人生的另一个篇章……此时此刻眼角的泪,更多的是感动……
“真不容易啊!”
“是啊,他们经历了多少事情才能最终走到今天啊……”寥寥无几的庆贺者,窃窃私语着。
“不过,新娘身边的女孩子是谁啊?长的好可爱的说……”
“你说伴娘啊,不认识,从来没见过。不过真的好可爱啊!!”
婚礼现场……
神父捧着厚厚的圣经,望着面前站着的一对新人说:“今天我们已神之名义来到这里,见证两个相爱人的结合!现在已我代替神之口,询问他们对爱情的忠贞!”
“朴骏津,你愿意和你身旁的人结为终身伴侣,不管今后贫穷还是疾病,生老还是病死,都发誓不离不弃永远陪伴在他身旁,永远照顾他,疼爱他,关心他,让他幸福,让他快乐吗?”
望了一眼身旁的人,眼里写满了幸福:“我愿意!”
“申寒悻,你愿意和你身旁的人结为终身伴侣,不管今后贫穷还是疾病,生老还是病死,都发誓不离不弃陪伴在他身旁,永远照顾他,疼爱他,关心他,让他幸福,让他快乐吗?”
“我愿意!!”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
就在,我愿意几个字还在教堂的屋顶徘徊的时候,紧紧关闭着的门忽然开了,在所有人关注的目光里骏津的父亲出现在了门旁。
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之后是无法言语的感动……
寒悻不敢相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泪流满面的骏津,“爸爸,谢谢你!!”无声的目光,温暖的碰撞!
寒悻和骏津一起向着老人鞠了一躬!!谢谢你爸爸,谢谢你接纳了我们,来祝福我们……
“好了,在神与所有亲人朋友的祝福下,我宣布他们正式结为夫妇。新郎你可以亲吻你身旁的人了!”
低下头,骏津轻轻吻上寒悻的嘴角。在亲吻中为彼此戴上戒指,寒悻的戒指上刻着“J”字。骏津的则是“X”。
“我爱你,寒悻!!”在幸福飘洒的瓣里,寒悻似乎听到骏津这么说着。
“我也爱你,骏津!”被人们抛上天际的瓣,漫天飞舞……
婚礼结束,寒悻坐在车窗上扔球,谁接到,谁就会是下一个主角。
所有人都拼命挣夺着,漂亮的球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后,落在可爱的女伴娘手里,下一秒,却被东宇一把抢去了……
“我的!!”他望着伴娘,不紧不慢的说。
望着渐渐远去了的车,民翼叹了口气:“这真的失恋了!!”他说。
“我听说是你劝骏津的父亲来到这里的?”东宇问。
回身,望着他的眼睛,轻轻点点头:“他们那么相爱,应该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呀!!”
“送给你吧!!”抿着嘴,把背在身后的球递到他手里。
“我不要,我不喜欢……”民翼答。
眼泪,“我好不容易抢到的!!”
笑,望着他说:“东宇啊!”
“嗯??”
“你家那味道太难闻了,在那样的屋子里久了人会生病的!”
“那也没办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没有。”
“东宇啊!”
“嗯?”
“在没有味道前,你来我家住吧?好不好?”
转头盯着他的侧脸,轻轻点点头:“好啊!!”回答。
……
赫正望着穿着粉色礼裙的伴娘,悄悄走过去询问:“唔唔,你叫什么名字?我是B.M.W的队长赫正,你和寒悻是什么亲戚关系吗 ?那个死小子,居然从来都没把你介绍给我们的说。你好可爱啊,小姐!!”
女孩轻轻凑到赫正耳边小声说:“是我啊,哥!!是我,文皓!!”
惊呆,赫正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涂着淡淡胭脂的人问:“文皓????????”
“是我呀,哥!!!”
下一秒,晕过去了的赫正……
“呀,哥,哥,你们谁在呀?救护车,救护车……”
教堂外的树上,有鸟在鸣唱,它的伴侣站在树叉上静静聆听……
夏季的物语是,火热爱情……
第三十九章:
白色的浴缸,轻冒着淡淡雾气得温热的水,暧昧的把屋子里所有能折射的物体,都悄悄蒙上了眼睛。薄薄的玫瑰瓣,把细致的皮肤熏染成了淡淡的粉红色,黑色的发丝,湿湿的垂在两颊。微闭着的星眸,似乎是因为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累坏了,所以紧紧闭着。听到任何声响都不愿意再睁开,两只胳膊搭在瓷质的浴缸边缘,头就自然的歪在一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胸口,让潮潮的水泛着涟漪,一圈又一圈轻轻拍打在光裸着的皮肤上,“真舒服啊!”寒悻想。就这么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母亲的肚子里一样。
就是现在这个时刻,寒悻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真的和骏津结婚了。“真的结婚了吗?真的就要守在对方身边一辈子了吗?”无数的这么询问着他,也询问着自己……
悄悄开启的玻璃门,骏津光着脚踩在秀着兰纹路的瓷砖上,用手抹去热水造成的雾气。
微笑着走到浴缸边,蹲下,饶有兴趣的看着寒悻闭着眼睛,恬静的享受着。“看什么呢?”询问。
被声音打断了的思绪,寒悻浅笑,慢慢睁开细细的妩媚眼角望着他瞧。
骏津调皮的把手伸进浴缸里,掬起水,轻轻撩在他的身体上,细腻的玫瑰瓣,就暧昧的粘在呈粉红色的肌肤上……
“一起洗吧!!”顽皮的要求,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已经开始脱衣服的手指……
虽然曾无数看见的健壮身体,被阳光晒成小麦色的皮肤,但因为寒悻个性的原因,每见到还是会不自觉的觉得害羞。寒悻不好意思的把脸撇向一边,本已很热的脸,越来越红润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迈进浴缸里一支腿,搅的整个水不停沸腾,泛着玫瑰瓣的浪猛烈的冲击在身体上,“往前面点啦!”撒娇般的要求。叉开腿坐在他的身后,手臂自然的穿过他的腋下。环住他的胸膛,像生怕他被水冲走一样,紧紧把他搂进自己的怀抱里。
慢慢平静的水面,两具完美曲线的身体。寒悻很自然的把头靠在身后骏津的身体上。骏津伸出手指,摘掉他头发上一片不知道怎么粘上去的玫瑰瓣。湿湿的发丝,几缕几缕的粘在一起,手指便顺着发丝的走向慢慢往下滑,光滑白皙的后背,蓝丝绒般的触感,小声在他耳边轻轻说 :“寒悻,你的背好美呀!!”一边说着,舌尖一边不听话的在他的耳廓画圈,一圈又一圈带着微微的潮湿的气息。
“呀,呵呵!”转头轻斥:“痒了,骏津!”
“不管!!”手一用力把他搂的更紧,舌头已经不听话的伸进耳朵的内部。敏感地带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寒悻不自觉的呻吟出声。手指在浴缸壁上徘徊,努力想挣扎脱离这样的折磨。又湿又滑的壁,手指无力的触上去,瞬间就滑摔进了水里,被忽然击打起来的水,瞬间形成一个水柱,在水柱的折射里能清晰的看到两人暧昧的神情。
温热的唇在耳后不停徘徊,慢慢下滑到他的脖颈,手指不知道何时已经爬上了他的胸口。寻觅,寻觅那美丽的粉色蕾,寻到,坏坏的轻捻起来。本来在热水里就已经非常敏感的身体,被这番挑逗后已经失去了控制。又酥又麻的触感慢慢从寒悻的每个敏感点往欲望涌去,那里已经有了反应,不听话的矗立了起来……
发现自己的身体异样后,寒悻感到又羞耻又难堪,他扶着浴缸边缘背对着骏津忽然站起来说:“我洗好了,我要出去了……”还没踏出去的腿,下一秒却又被人拽了回来,“呀!!!!”轻呼还未从嗓子里涌出,嘴唇已经被覆盖,“不要了,骏津,放我出去……”
没有回应,只有趁机伸进嘴里的舌,那妖娆的舌,每分钟可以震颤数十下,在口里寻觅,不停索取着寒悻嘴里的甜蜜。
“不要!!”努力后退逃避着的舌,却因为在狭小的口里,总是无所适从的被对方的钳制住。缠绕,吸附,像贴膏药一样粘着不放。体液交换,彼此的唾液在对方口里堆积,太多了,就顺着嘴角的缝隙流了下来,贴在下巴上,又粘又腻……
“干嘛不要,你明明已经有了感觉……”一只手依然在胸口戏弄,另一只已经握住了他的火热。
“啊!”咬紧下唇,轻呼出声,嘴里虽然说着不要,身体却不自觉的往身后的身体靠去靠去……手不知所措的爬上他的脸,微闭着眼眸, 努力想抓住什么,却无力的一下子从他的脸庞滑了下去。
手臂略用力,就把他往自己身体上更贴近些,寒悻略侧的身体,可以叫骏津的嘴碰到一边胸口的美丽。舌头尽量伸长在上面缓缓的画圈, 感觉乳尖在自己的调教下变得诱人而且挺立,“你的那里好美!”喘息着在他脸庞滑动,不时伸出舌在他的皮肤上游行。
“……啊……啊!”努力吞了口口水,已经紧张的说不出半句话来……“这样……的身体……那里美了……”
“柔柔的头发,细长的眼角,樱桃般的嘴,光滑的后背,敏感的乳首,还有这里……”手已经又爬上欲望,大拇指在头儿上不安的画圈,那里涌出的液体,摸上去有涂上了一层胶水的感觉,又腻,又滑……
“啊!!”已经停滞不住的呻吟,从身体最不断的往出涌着……
白色的浴缸,暧昧的雾气,温热的水,漂浮在上面美丽的红色瓣,粉色的修长躯体,站在水里边小巧的脚趾,圆滑的臀,扶在墙壁上不安的手掌。因为欲望越来越沉的暧昧叫声,羞耻的咬紧了下唇,却还是不知所措的从嘴角流溢出来……
身后强壮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脂肪,高高的个子,古恫色的健康肤色,修长的手臂穿过寒悻的腋下,运行在他的欲望顶端。不肯放过分毫的刺激着体内的原始欲望,小心的在手心里轻揉。“啊!!!!!”已经被这样的挑逗折磨的流出眼泪。寒悻把脸埋在胳膊里,还是无法掩盖轻轻抽泣的声音。
欲望的顶端,白色的缝隙里已经忍不住分泌出白色的泪滴,“寒悻,寒悻……”在身后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似乎是不忍再见他这么难受般,加快了手部的运动。弓成圈的手,温柔的把欲望包裹其中,上下套弄,就像在挤牛奶般的感觉。行进到最根部又顺着曲线往上捋到头,分泌的越来越多的液体,已经忍受不了般轻轻颤抖起来的身体,咬紧的嘴唇都出血印了,却又咬的更重些,似乎只有在疼痛里才能感觉到更大的快感般!
怕他逃离,骏津一只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腰部,另一只越来越快的在他的欲望上穿行,随着运动脚底慢慢荡起的水的涟漪,水就调皮的在脚趾缝隙里穿涌……越来越重的喘息声,跳的越来越快的心脏,手指在白色的瓷砖上爬行,努力想找个缝隙插进去,却怎么都抓不住的无力感,无法压抑的快感像波浪一样席卷了寒悻,“唔!!!!”
终于在骏津的手心里得到释放的欲望,在喷涌出几股乳白色的液体后,像垂死的鱼儿在做最后挣扎般在他的手心上不停震颤。热的像煮熟了的鸡蛋般的脸颊,贴在冰凉的瓷砖墙上,嘴巴不自觉得微张,浓重的呼吸喷涌在上面,因为冷热的温差,形成一片淡淡的小水珠。脚软的不行,无力的瘫软下去的身体,却被一双手有力的支撑起来,彼此贴的那么近,刚刚有些平复的心跳,又因为感觉到股间火热的魔棒而再狂跳起来。
“寒悻,我忍不住了……”在他耳边悄悄低吟。
缓缓扭动腰部,让欲望在他的股间慢慢徘徊……
“别,别在这儿……”急切的哽咽出声,如果在这里,叫声一定叫好多人都听到了,想到这里,寒悻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忽然感到身体失衡,听到那些话,就像拿到了圣旨般。骏津急切的把寒悻横抱起来。踏出浴缸向卧室走去,运动的那么猛烈,促使浴缸里的水不知所措的涌了一地,脚在浴室通往卧室的地板上踩出一排脚印,小心翼翼的把他放进柔软的被子上,骏津没有马上索要,而是又进行了另一番探询。
骏津俯下身,用手指温柔的拨开他额旁的头发。轻轻吻下去,细碎的吻沿着他的脸颊曲线慢慢往下,越过他的嘴唇,在他细腻凝脂般的肌肤上留下自己独特的红色印章,“张嘴!!”手指在他的唇上轻轻画着圈,趁他张嘴的机会溜进去,越过牙齿在他的口腔里翻搅。
嘴唇趁这个机会已经到达他的胸口,使坏的在他的红点上撕咬,看他不自觉的轻掬起眉,被攻陷的嘴糊涂的飘出几个符号:“疼!!!! ”
“呵,寒悻这里有草莓的味道……”戏溺的挑逗。
… …
大脑早已不能思考,空荡荡的,只是眼前有无数粉红色在飞舞。
在寒悻嘴里不停翻搅的手指,促使他无法轻易关闭的口,就只好任凭唾液被拖长了。嘀答嘀答的落在被子上溶进棉质的布里,在上面画一个又一个暧昧的韵。
嘴已经从寒悻的胸口撤退,在他小巧的肚脐上徘徊,抬起头说:“寒悻,你的这里好可爱啊!!不知道为什么看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那么吸引人。有的时候,就算旁边的人无意的看你一眼,我都嫉妒的要爆炸掉。你是我的寒悻,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我的,我不允许我之外的任何人碰你,不允许我之外的任何人看你……不允许,不允许……”
寒悻的耳边只能听见自己狂热的心跳,早已听不清楚骏津的话语。手指已经从他的口里撤出,慢慢滑进他的股间,粘着唾液的手指,轻易就滑了进去……
“嗯!!!!”寒悻皱起眉头,无力的攥紧了拳头……
萎缩了的欲望又一抬起了头,坚硬的挺立让寒悻觉得难堪而且羞涩,“别看!”他小声抗议着。
摔开他抓住自己的手,一口把他的欲望含进自己口的最。手指在身后慢慢抽涌,舌尖在欲望前方慢慢挑逗。逼迫你再就范,让你大脑里无法思考,就这么沉伦吧!!寒悻,只记得我,只允许你记得我……
刚刚被蒸发掉的水,又被细细一层汗水所替代。
迫不及待的翻过他的身体,让埋进身体的手指可以更直接的涌入身体的更。每抽动几,就多伸进去的手指,感觉着里面的肌肉细腻紧窒的包裹着自己。
骏津的欲望早已挺立,只是为了让他舒服一直忍耐着,此时已经马上要忍不住了。于是,趴在他背上哑着嗓子询问:“可以了吗?寒悻! !”
寒悻的睫毛上,还沾染着一滴淡淡的眼泪,他只能无力的轻轻颔首。还没等再的吸入一口气,就感觉灼热的欲望已经迫不及待的撑开身体涌了进去……
“啊……”呻吟出声,被迫弯起的腰,可以让欲望更加直接入的姿势……
… …
试探着涌动,“舒服吗?”虽然已经忍受不了,马上就要爆炸了的触感。但还是希望身下的人也一样可以获得至高的快感。
又酥又麻的感觉从脚趾尖往上涌,“快,快啊!!”不满的嘟囔。
“快什么?”不知所措的询问。
“快动啊……”断续的回应。
那句话倒比任何身体的接触都来得诱惑人,欲望再也无需压制,狂热的扭动起腰,把欲望在窄穴里穿行。行进,涌进身体的最,退出,在即将掉出来的时候,再涌入……
把脸埋进枕头,寒悻不停的喘息,接纳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叫出声来啊!寒悻,我想听你的叫声……”
不知所措的咬紧下唇,“我,我不会呀……”害羞的回应。
“那喊我的名字吧,随着你的感觉走……”
… …
“骏津,骏津……”声音由小变大,骏津的一只手掐住他的腰,怕他因为狂暴的运动摔倒,一只手不安份的伸到他的身前,握住他又一勃起的欲望,随着他的叫声缓缓移动着。
“骏津……”的喊声,变成无法思考的呻吟:“……啊……”不知所措的手指伸伸插进了柔软的被褥中,在不停顿的两面的夹击下,寒悻又一在骏津的手心达到了高潮,得到了释放。乳白色的液体顺着手指缝儿往下趟,身体已经柔软的像蛇一样。
骏津旋转过他的身体,换一个体位,把他的双腿压到可以与头平行:“真柔软啊!!你的腰,寒悻,就像你身体内部那么柔软。”
不等他喘息,再刺进他的身体。
已经完全接纳自己的身体内部,美好的就像天堂一样的触感,只有每这么埋进对方的身体,才能毫无保留的感觉,他是属于自己的 。于是,就想整日整夜的拥抱着他,感觉他身体带给自己的感观享受。
再也无法思考,无法体会对方的感受,只有索取,不停顿的索取,欲望的边缘透露出细小的水珠,揉进身体,久了就会发出淫靡般的咕啾咕啾的声音。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欲望上,紧窒的触感让骏津无法思考般,把所有爱的液体全数射进了寒悻身体的内部。
感觉寒悻身体内部因为刺激随着自己的欲望不停轻颤,累得趴在他的身体上,欲望还埋在他的身体里,就那么呆着,不忍离去……
喘匀气,才抬起头心疼的用手抹干寒悻额头的汗水,轻轻问:“还好吗,寒悻?”
已经说不出话啦,心脏还在超负荷跳动着,“嗯!”寒悻慢慢点头,半睁开眼睛,就又对上一双充满着欲望的眼神,“真的没事情吗?” 骏津又问了一。
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体里又渐渐起了变化,寒悻无奈的再闭上眼睛,骏津的身体素质怎么这么好呢?每都要折磨的自己要死去了才能罢休……
粉红色的夜,刚刚降临……
第四十章:
香格里拉,说它是世界上仅存的唯一一片净土,也许不是说它有苍伟的“噶丹松赞林寺”,或者是那一望无际的高山草甸,是因为它从内 在飘散出来的那种静溢和安宁……
“寒悻,我们去那里度蜜月啊!”婚礼前一周的时候,骏津一边试穿着自己的礼服,照着镜子,一边问着坐在桌旁正在看杂志的寒悻问。
坐在桌前,支着胳膊的寒悻,从杂志上拽回思绪,走过去把泛着淡淡书香的杂志横到他眼前,说:“骏津,你看!!”
杂志上有一组图片,宁重的白色建筑,宽阔的绿色草甸,闲事的牛羊,高远的天空,和粗犷的康巴汉子……
“这是哪啊?”
“中国!”
“中国哪里?”
“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很美的名字。”
“我们去那里度蜜月吧?”寒悻转过骏津的身体,帮他打领带。
“你说戴这条蓝色的好看,还是这条淡紫色的?还是那条……”询问。
寒悻侧头看了一眼横陈了快一床的领带,叹了口气,说:“乱摸一条吧!!这样,从左边开始数,一二三四五六七……数到第十个,就戴那个!!”
“申寒悻!!!”不满的轻责:“这是结婚唉!大事情呀,人生仅有的一大事情啊,你居然这么不认真!!!”
“要惩罚你!!”骏津一边说着,一边搂着寒悻的臀,就那么把他高举起来,然后一起跌进软棉棉的床里。
“呀,领带可都皱了呀!!”笑着挣扎。
“不管!”顽皮的撒娇。
“你当然不管啦,到时候都是我整理。我还得一条条熨烫好,还要一条条挂起来,还要……”
还没讲完话的嘴,已经被捕捉,推拒挣扎的手慢慢环绕上骏津的脖颈。吻,其实自己也是很想被他抱着的吧?好不容易离开彼此的嘴, 喘息着在他耳边问:“寒悻,你刚说什么?”
“嗯?我说我们去香格里拉度蜜月吧?”
“好啊……”开始脱着寒悻衣服的手指……
… …
陷落进松软床里的身体,已经混乱的交缠在一起的领带。身上揉皱了的礼服,落在镜子前的杂志,和杂志上温柔安宁的香格里拉。婚礼前夕。
香格里拉……
走几步就要休息的寒悻。自从来度蜜月,骏津就整夜的纠缠着他。已经累的要死的寒悻,觉得腰疼的厉害,腿也软软的,需索过度了。望了一眼身旁依然生龙活虎般的骏津,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身体怎么那么好?
“怎么了,寒悻?”望着又一坐到石头上的寒悻,骏津关心的蹲在他身旁问,伸出手,摸上他的额头。
给了他一个白眼,还问怎么了?都是你害的,可知道这话不能说出来,如果说出来,更大的折磨就会来了。又叹了口气,小声说:“腰好疼,腿也软,好累……”
“才走了几步呀?我们才走了不远……”
“还不远呀?都连着走三个小时了!”不满的嘟囔,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轻轻叹口气,“那我背你走吧?”
冲着他背过身去……
趴在他温暖的背上,寒悻幸福的抿嘴笑着,“骏津!!”
“嗯?”
“累吗?”心疼的伸出手抹他额上的汗水。
“不累。”背着寒悻,骏津手里还攥着他的鞋子,一动鞋和寒悻的腿就在他的身旁晃荡,惊扰起草地里许多小虫子,在俩人的四周蹦跳着。
天那么高,蓝得耀眼,空气伴着淡淡草的香味涌进鼻子里。
略抬起头能看见远方的白色建筑……
“那是哪里?”骏津问。
“那是噶丹松赞林寺!”寒悻回答:“真漂亮,从这个角度看,到不像是真实存在着的建筑,像是后现代油画……”
“我们去那里吧,寒悻?”
“好啊!”
噶丹松赞林寺里,小沙弥敲响羊皮鼓凝重的祈祷,一切俗世已在他的想象之外……那高的思考,是我们一切俗人都无法参透的奥妙……
凝重的气氛,不时飘出来的淡淡涌经声,擦身而过时,合起来的手掌。这里是那么远离尘世,身在这样的环境里,到让人觉不出自己的存在般的感觉。
一切都溶合,甚至包括空气与思想……
… …
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青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如既往的白色球鞋,寒悻坐在寺庙的台阶上,弯着腰,系鞋的鞋带!
已经急切的登上了好几阶的骏津,回身喊:“寒悻,快啊……”
“来了!”站起来,跑几步,抓住对方的手,一起向上面跑去……
不知道是什么神佛,只是都有着差不多的容貌,和鲜艳的颜色,有些颜料因为岁月的原因已经斑驳脱落……
虔诚的跪下,的行礼,闭上眼睛,默默祈愿着……寒悻很相信这些宿命的东西。
一直以来都不太信这些的骏津也学着寒悻的样子,跪倒,祈祷的半途中,偷偷半睁开眼,瞧见寒悻虔诚的样子,不觉偷偷浅笑,小声在他耳边问:“这是什么佛呀?”
睁开眼,寒悻摇摇头:“不清楚,但和韩国的佛祖长的很像呀!”
“天下神佛皆一家呀!”
“你知道佛的发源地是哪里吗?”寒悻问。
“知道,是印度呀!释迦牟尼,菩提树!”
“是呀,佛祖总是在牺牲自己解救着世间所有受世俗之苦的人呀!相比这下,我们这些拥有着情欲爱恨的人,在他们眼睛里,是如此的渺小,而且可笑。”
“骏津!!”
“嗯????”
“其实和你分手的那段时间,我万念惧灰,我想过出家的。想就这么剪断三千烦恼丝,安心的守着那份爱情独自一人过完余生……”
不安的握了握寒悻的手。
转头,盯着他的眼睛说:“那时候自己真是无知啊。明知道出家是要忘却世间一切情感,却还是希望苦苦守着和你的那份感情。如果那时候我真那么做了,估计是要受到佛祖的惩罚的吧!!?”
“感情其实就是那么难以讲明白,这世间真正能丢弃的又有几个人呢?丢弃了这些,也就代表着抿灭了一切人性了吧?佛祖其实也是矛盾,不是吗!”骏津说:“我也曾经非常迷茫过,我们之间,如果不是我随意的动摇了决心,也许不会伤害那么多人,伤害了民翼,伤害了你!还有那么多关心我们的人!!”认真的望着眼前的佛,闭上眼睛,默默祈祷:“佛祖,请原谅我们的过失,请恩赐我们幸福。请让我们都幸福吧……”
两个人,走在寺庙里,碰到几个迎面而来的寺僧,“呀,这些寺僧,都长的很漂亮……”寒悻开玩笑似的说。
骏津不觉想起刚才寒悻说自己也曾有要出家的想法,不觉笑出声来说:“如果当初你不回来,估计也变成这么俊俏的和尚了!!呵呵…… ”
“喂,朴骏津……”不满的举起手想打他,却被他一下子躲开了,还反被他抓住了自己的手,挣扎,怎奈何他的力气惊人。
“寒悻,在寺庙里,不许喧哗,是在亵渎啦,亵渎……”
无奈的挣脱他的手,想起他刚才的戏溺,自己也不觉得低头轻笑起来……
寺庙下的人家……
这里住着各个民族的人们,不同的服饰,不同的装饰品,代表着各自不同的祖先。
有时侯真是敬佩这些人们,各个民族大融合,过着幸福安定的生活。
相比之下,本是同一民族的朝鲜和韩国,却只因为各自不同的政治信仰,就誓同水火,甚至骨肉相残,这是世间何等悲哀的事情。那个小小的三八界,其实不是个界碑那么简单的事情,而是种羞耻,是种耻辱,是种把自己的亲人推出门外的遗憾!!!!
香格里拉的人们依然过着落后而且有些贫穷的生活,现代文明的脚步在这里似乎稍稍停滞了,只有到这里寻找心灵安宁的人一拨拨的来到,在短暂的停留了脚步后,又匆匆离去。
正如一首诗里写的:我悄悄来,又悄悄而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是呀,什么都别带走,那些纯洁的安静一片都不要带走,留给这人间唯一的静土吧……
… …
狭小的木屋,进入里面有些黑暗,虽然语言不通,却热情似火的人们把你迎接进去,下一刻就是,冒着热气的酥油茶,青稞酒和珲厚悠远的《格萨尔王》古歌。
屋子里已经挤满了客人,不知道是从那里来,又是要到那里去的,唯一不变的是和善的笑容。
寒悻和骏津坐在人群里,被这样祥和的气氛感染,露出灿烂的笑容。
坐在他们身旁的女孩,穿着色彩鲜艳的裙,红,红,大红的颜色。大大的漂亮的围巾,披在肩膀上,沉沉的黑头发被绑成辫,垂在身后。不算精致的脸上没有着任何脂粉,戴着眼镜的眼睛里闪着智慧的光芒。她不时把食物和酒分给屋子里的客人, 忙完了一圈就坐在寒悻身边,脸上挂着笑。看那个脸色黝黑却热情洋溢的老人唱起歌,那是一张饱经风霜,布满了皱纹的脸,已经快要掉光牙齿的嘴,一笑起来就露出个黑黑的洞,虽然不好看,却是寒悻看过最慈祥的面孔……
此时他正弹起琴,唱起歌,虽然没曲调,但却异常好听。
女子手腕上戴着银质的手链,上面有几个精致的小铃,她随着节奏慢慢拍着手,铃就会随着动作哗啦啦响个不停……
热闹的木屋里,扬溢着淡淡的温暖……虽然来自五湖四海,虽然从未见过彼此的面孔,但却那么自然,那么和谐的围在一起……
… …
木屋门口,奇怪的用几个木头搭成的木架……
太阳落下去了,在天空印出虚幻的色彩……
寒悻有些累了,所以来到屋子外透气,他站在架子前默默审视着,骏津喝那些酒,好像有些醉了,但却从未见他那么开心过的模样。
“在看什么?”身后传来柔柔的女孩声音,居然是熟悉的韩语。
转头,是刚才坐在身旁的女孩……
吃惊,询问:“你会韩语,你是韩国人?”
微笑着摇摇头,“我是中国人呀!不过喜欢韩国,所以会几句韩语!”
吃惊,“说的很好呀!!”微笑着望着她说。
“谢谢。呵!!你是韩国人?”
“嗯,是呀!”
“来这里玩吗?”
“嗯!”思考了一下,缓缓点点头说:“是呀,和朋友一起来这里玩。”
“呵,是爱人吧?”
再吃惊,但似乎没什么好隐瞒,轻轻点头说:“是呀!!你怎么看出来的?”
“恩!因为你俩望着彼此时的眼神,那里透露着的是浓浓的爱意……”
… …
呵,轻笑着低下头,观察入微而且冰雪聪明的女孩:“你呢?”询问。
“我?”
“你不是这里的原住民吧?虽然你也会说他们的语言,但你的气质不像!”
“是呀,我是来这里沉淀心情!!”
“为了爱情?”
“爱情?呵,也许是吧!!”女孩轻笑说:“我的爱情呀,恩,怎么说好呢,我一直在默默的望着他,但是他不知道我的存在!”
“暗恋?”
“嗯,算是暗恋吧!!呵!!只是我没有打算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为什么呀?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也许他也喜欢你也不一定。”
“我宁愿这么悄悄窥视着他,看着他的背影,望着他笑时候的样子,祝愿他幸福!!然后看他在另一个人怀抱里获得这样的幸福。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我的幸福了呀!”
“你的爱真的很奇怪……既然爱他,为什么不去争取?”
“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所以才不想去破坏……”侧过脸,望着身旁男子的脸轻笑。
“你叫什么名字?”询问。
“孟孟……”回答。
“孟?是做梦的梦吗?”
“不是,是中国有名的学术家“孟子”的孟!”
“孟子!韩国人也很崇敬他!”
“我知道,那你呢?叫什么名字!”
“寒悻!”
“寒悻?很好听的名字……”
… …
“不过寒悻,你刚才在看什么?”
“看这个架子,它是干什么用的呀??”
“晒青稞!”
“青稞?”
“恩,你刚刚喝的那种酒,就是用青稞酿造的!它也可以食用,算种食物吧!”
“原来……”
… …
远方的天慢慢暗了下来,在天穹奇妙光影的挥映下,青稞架也似乎有了神性般!
女孩解下手腕上的饰物,戴在寒悻的手腕上说:“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很开心认识你,我们中国人讲究缘分,送你这个,算是和你相识的礼物吧!!也算感谢上天让我们相识。”
浅浅的微笑,被阳光晒得有些黑的皮肤,转身时飘动着的裙摆和辫子……浑身充满着奇异色彩的中国女孩……
飞机场……
因为马上要开演唱会,而只短暂的的进行了三天的蜜月旅行。
“寒悻!!”骏津拿着飞机票喊着他。
“来了!”手腕上的饰品随着走路会发出宁静的声音,戴着它,就似乎把香格里拉的安宁戴到了身体里一样……
香格里拉的天比一般的天要高,香格里拉的空气比一般地方要纯净,香格里拉的水比一般地方要甜,还有那些牛羊,那些草地,那些凝重的寺庙,那些僧侣,那些粗犷但却热情如火的人民。还有那些纯净的微笑……
香格里拉,世间最后一片静土……
第四十一章:
在寒悻和骏津结婚一年后,东宇和民翼也确定了关系,他们同居在一起……
一切似乎都沉淀了,那些伤害,那些疼痛,那些灼热的爱情似乎都渐渐随时间远去,剩下的是安宁的日子。
那瓶名叫“Adidas”的香水,头香是芬芳的柠檬,熏衣草和奇异果香,充满异国情调。中香为神秘的天竹葵香,感觉酷极了。
持久的尾香带来了香草的琥珀气息。来自南美的零陵豆将你引入一望无际的草原,流趟着淡淡的印象派的味道……
那瓶名叫“Adidas”的香水,是东宇送给民翼的爱情的味道……
清晨,民翼在床上躺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尖着嗓子喊东宇的名字:“东宇,东宇啊!!”
正在洗澡的东宇从浴室里伸出半个脑袋问:“怎么了?”
穿着白色的带小熊的睡衣,眨着还有些没有睡饱的惺松的眼睛问:“你干嘛呢?”
“洗澡啦!”瞟了一眼民翼后说:“你怎么又偷穿我睡衣?”
“喜欢!”撒娇般的回应:“不过这睡衣实在是太宽了。”一边从自己身上提起空荡荡的睡衣,一边不怀好意的斜眼望了眼东宇的胸口,开玩笑似的说:“难道你最近长胖了?”
被说自己身材不好的东宇积力反驳着:“哪有啦!!是你自己瘦啦!!李民翼。”一边说着一边从浴室里冲了出来,抓住睡衣的领口说:“脱下来!!”
民翼一边挣扎一边笑着说:“金东宇,金东宇你还没穿衣服啦!!”
“不管!!”就那么把民翼压倒在地板上,开始解睡衣扣子的手指。
民翼努力抓住衣服的领子,调笑般的说:“你干嘛啦!金东宇,一大早上就想实施暴行啊!”一边说着,手却坏坏的伸到了他的胯下……
… …
湿润的身体,还没冲干净的浴液粘粘的贴在皮肤上,东宇的头发还在不知所措的滴着水。
“干嘛!!李民翼,一大早上就调戏我……”虽然用斥责的口吻叙述着,手却已经伸到了他的衣服里!
潮湿的手指在皮肤上游行,“啊!”不自觉的呻吟出声,民翼感觉自己刚才还冰冷的身体,在东宇的触摸下慢慢变得滚烫火热起来,于是,慢慢弓起了自己的腰,却没有停止自己在他胯下手指的运动。
东宇用自己的手臂垫到他的头下,在他耳边悄声说:“别直接躺在地板上,头晕……”
民翼温暖的露出笑容,搂住他的脸,望着他的眼睛,慢慢吻上他的嘴角,小声说:“你的怀里好温暖啊,东宇!!”
……
自从东宇搬进来后,民翼那间冰冷的屋子似乎也显得生机勃勃起来。屋子里被摆上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摆设,每天一进屋就能闻到的饭香,也再不用担心在上厕所后才大意的发现手纸已经用光了。东宇总是细心而且热情的,躺在他的怀里,让人安心,让人觉得就算世界大战了,都不会害怕。
快吃早餐的时候,民翼端着用竹子编织的异常精美的水果篮蹲在饭桌的椅子上吃樱桃,“这樱桃不好吃,太酸了!!”圆润的红色樱桃 ,浅绿色的枝杆上端有些发粉的果实,放在嘴里用牙齿轻咬,就会有红色的汁液流泄出来。
东宇正在准备早餐,回身用责备的目光盯着民翼瞧:“大早上你又吃零食,然后一会儿又吃不下饭去了!!要不你最近都瘦了,身体里营养不均衡!!”
望着他,露出一个撒娇般的笑容,手却不听话的又扔了一粒樱桃在自己嘴里。
“喂,李民翼!!”责备的语调。
“哦啦,哦啦,我知道啦,不吃就是啦!!”万分不舍得把水果篮放到桌子上,望着东宇表示决心的伸出两个手指做发誓状。却在他转身的瞬间,又抓了一把扔进自己的嘴里!!
“吃饭了!”东宇转过身,望着民翼叹了口气,把早餐放到他面前说:“张嘴!”
摇头。
“快点,张嘴!!”
撅了撅嘴巴,无奈的张开嘴,里面全是樱桃核,东宇摊开自己的手,命令般的口吻:“快吐出来!!”
淡粉色的小小樱桃核被轻轻吐在举在自己嘴边的手心里,东宇宠爱的敲了敲他的额头:“卡到嗓子里怎么办!!”
对着他可爱的吐了吐舌头,“今天早上喝粥啊!?”
“嗯!!还有鸡蛋!”用没有戴隔热手套的手直接去端热气腾腾的粥,被烫得直跳脚般,把手指放在自己耳朵上,又伸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的东宇答。
“我不吃鸡蛋!!”抗议般的回应。
“不行,今天要吃,你这几天脸色很不好,我有时间煮汤给你补身体。”
“没事情啦,可能是最近因为新专辑的事情太忙碌了!!”
“就算为了专辑也不要太过拼命了!你昨晚几点回来的?我晚上醒了好几都没看你回来!”
“天都亮了!”叹了口气说。
“事情办的不顺利吗?”关切的询问。
“还好,你不用担心……”
拿起整整齐齐放在手边的勺子开始喝粥,下一秒却烫了自己的舌头,“呀!”尖叫起来。
“怎么啦?”正低着头专心扒鸡蛋的东宇,抬起头问。
嘴里还含着半口粥,口齿不清的说:“被烫到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呀!!”责备:“我看看!”
乖乖张开嘴。
“烫到哪啦?”询问。
“舌头。”回答。
“伸出来我看看。”
红润的小巧舌尖,前面被烫出一个小小的白色水泡。
东宇伸出自己的舌头轻舔在上面,小声说:“这样可以消毒……”
粉色的舌尖相触,不舍得般互相纠缠,轻轻的舔弄变成激情的吻,搂紧对方,感觉彼此的心跳,彼此的温暖:“谢谢你,东宇!”民翼忽然说。
东宇端着粥碗一边用勺搅着,一边鼓起腮,轻轻吹着。温热的气息带着东宇的味道在粥的表面拂过,粥上面的白色霭气在早晨的阳光里被淡淡吹远,吹远……
“东宇!”拿着筷子无事情做,捡瓷盆里的辣白菜吃的民翼问:“这辣白菜怎么这么好吃?”
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好吃吗?”
“恩,好吃!”又捡了一个放进嘴里:“好辣!”吐了吐舌头:“我妈送来的吗?”询问。
“不是,我自己腌的。”
“你做的?”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啊,我前天去你家,阿姨教我腌的。”依然慢慢替粥降温。
咬着筷子头儿,含糊不清的问:“你去我家了?”
“嗯!”回答。
“我妈好像很喜欢你,打电话来也总是问你的情况……”
笑,东宇小心的尝了一口粥,“好了,不热了!”放在民翼面前:“还有,鸡蛋!”已经被剥好皮的鸡蛋,露出细腻的白色蛋清,手指触上去又润又滑的感觉。民翼不情愿的用手指一直一直戳着鸡蛋表面,撅起嘴角……
“不要用手摸啦!”东宇的叫声:“要乖乖都吃掉哦!”
“你怎么不吃?”
“我要看着你吃,你吃完我再吃……”
无奈的看了眼被装在白色盘子上的鸡蛋,看来今天是必须要吃下去了!
做好这一切,东宇坐在民翼对面开始看早上刚刚送来的“汉城日报”。
“今天有什么新闻?”民翼问。
“美国水门事件曾经的告密者,自己站出来承认了。”
“哦,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以为永远是个迷了呢!”
“可能是自己行将枯槁,想在最后时刻再做英雄吧!”
“他过去的行为就不算英雄吗?揭露丑恶,虽然违背了自己应该克尽职守的原则,但总归是维护了正义啊!”
“呵,也许是吧!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有两面性,我倒觉得他不应该再站出来。永远被别人猜测,永远是个迷,在人们不知道谜底前,他就 永远是个毫无争议的英雄。现在迷底被揭开了,人们倒会因为他过去的位置来质疑他当时的做法。”
“恩,也对,拿来,我也要看!”民翼调皮的摊开自己的手掌。
望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的东宇,把报纸头版塞进他的手心,自己看起娱乐版来!
“民翼。”望着报纸叫他的名字。
“恩?”
“你今天不用去忙吗?”
“嗯,录音已经差不多啦!!今天放假一天,休息一下,这些日子太累了,所以状态总是很不好。”
“嗯!”轻轻回答。
“东宇!”
“嗯?什么事儿。”
“你今天有事吗?”
“今天不忙,我准备一会儿收拾一下屋子,然后去健身房健身。”
“又去健身!!?”
“不你早上说我最近胖了吗?”
“晕,和你开玩笑你也信!”
“你知道我的个性的!”望着他的眼睛轻笑,开始收桌上鸡蛋的碎壳。
“东宇啊!”望着东宇收拾东西的背影,轻喊他的名字。
“嗯??”
“今天别去健身了,你陪我出去玩吧!!?”
转回身,望着他的眼睛,点点头说:“好啊!”
一个小时后,“民翼!”冲着卧室里大喊:“快点把你要洗的脏衣服拿出来!”
“晕了,金东宇出去玩之前,你也搞这么多事情。”
“不是啦,把衣服现在放进洗衣机,定好时,它自己就开始洗了,省得我回来还要现去洗。”
“就不能不洗啦!”
“死掉,不洗你穿什么?不洗你洗呀!”
被打败的民翼从屋子里抱出一大堆衣裳。
叹了口气,开始蹲在地上一件件检查衣裳的东宇。
“金东宇,快点啦,把它们都扔进去不就好了吗!?”
“这些衣裳都那么贵,有些是不能用洗衣机洗的。有些鲜艳的衣裳如果掉色的话,你想把这所有的衣裳都染成五彩呀!!还有…… ”从民翼扔出的某件衣裳里翻出了他的手机……
无话可说的民翼,无奈的撇了撇嘴……
走回卧室,大字形躺倒在床上,翻个身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小声念叨着他的名字:“东宇,东宇……”
“嗯?干嘛?”设置洗衣机按钮的声音。
“东宇,东宇……”依然不停的念着。
“干嘛!”从外面走进来,拍了拍他的屁股说:“起来了,可以走了!”
坐起身,望着他的眼睛依然叫着他的名字:“东宇,东宇……”
“干嘛啦,傻啦!”搂住他的脸,望着他的眼睛说。
“东宇,我忽然觉得好幸福……”民翼搂住东宇的腰,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腹部,忽然说。
民翼家门口,不断按着门铃的骏津的手指……
“怎么了?寒悻从车里探出头来询问。
“没人在家!”骏津回头说:“不知道跑哪去了!真是白来一趟!”一边说着,一边向车走去。
“给他俩打手机呀!”寒悻说。
“打了,他俩的手机都没人接……”
“可车好像在家呢!”寒悻指了指车库里的CITROEN说。
“是啊!好不容易想民翼放假找他们出去玩玩。可这两个家伙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嗯,那我们现在干嘛去啊?”寒悻望着站在车窗旁的骏津问。
“回家。”
“回家干嘛啊?!”这句话一出口,马上惊觉自己说错话的寒悻,吐了吐舌头。
“回家抱抱!”使坏般的露出笑容:“寒悻,回去我来开车。”
“嗯!”小声回答。
坐在驾驶坐上的骏津,在车转头的时候又瞟了眼民翼家的窗户。阳台上的绿色灌木长势特别好,郁郁葱葱的十分可爱。那些都是东宇搬来后种上去的。过去总有些灰色的民翼的家,现在似乎也充满了活力了。
拥挤的地铁里……
东宇和民翼站在角落里,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戴上的墨镜,在地铁里看去有点傻傻的感觉。
穿着白色T恤,裤腿很宽的牛仔裤。头上戴着大大的鸭舌帽,遮盖住自己的额头,“太挤了!”民翼抬起头望着东宇的脸,轻声抗议。
“谁让你不叫开车,非要来坐地铁。这个时间段就这样,等过了闹市区应该就能好些。”
东宇张开双臂往地铁的门边靠了靠,让地铁门和自己之间形成一个空间,把民翼圈在里面。
音箱里传来柔美的女声,下一站又到了,地铁停住,对面的门开了,又一大帮人挤了进来。前面上车的人努力向后靠退着,后面上来的使劲儿往前挤着,人群像潮一样涌在东宇的后背上。
“真疼!”东宇回身望了眼后面,人太多了,都看不清楚面孔,全是一个又一个圆圆的脑袋。
民翼低着头,太挤了,身上不自觉的出了很多汗,头也嗡嗡的闷响着,“真该听东宇的话!”他不自觉这么想着。抬起头,才发现东宇比 他还辛苦,努力往后靠着,怕伤到他,后背上又不知是被谁的肘击中,疼的他,不自然的咧开了嘴角。
车又开起来了,瞬间就攀登上了速度的颠峰,地铁里的广告牌就不停往后退着,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广告,一朵漂亮的玫瑰就在民翼的眼前慢慢绽放起来……
… …
民翼把自己头上帽子摘下来,戴在东宇的头上,站直了,靠进他的胸膛。
“怎么了?”低下头看着他关切的询问:“很辛苦吗?要不下站我们下车,坐计程车去吧?”
抵着他的胸口慢慢摇头,抬起头,眼睛里居然有淡淡的泪痕,民翼望着东宇的眼睛张开嘴,轻轻运动,三个字无声的印在东宇的眼眸里。
“傻瓜!”收紧支撑着空间的手臂,把彼此的空间拉得更近些,搂紧他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回应:“我也爱你……”
… …
刚刚,民翼家门口。
拿着车钥匙准备开车的东宇。
“今天别开车啦!!”撒娇般的请求。
“啊?走着去啊?”
“不是,我们坐地铁去吧,好久都没坐过了,忽然好想去坐!”
看了眼手表的时间,东宇劝到:“这个时刻地铁里一定非常拥挤,还是开车去吧,也方便些。”
摇头,摇头,“不地,不地……”
“坐地铁去啦!”鼓着腮帮,拽住他的胳膊不停要求着。
“好啦,好啦!真是败给你了!”东宇无奈的叹了口气。
似乎前一刻整个地铁车箱里还像是个挤满了包子的大蒸笼,一会儿的功夫似乎就剩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了。
终于可以坐在座位上,东宇长长喘了口气。
从口袋里翻已经被挤扁了的面纸,从里面抽出一张擦额头上的汗。
心痛的望了一眼,被挤得有些呆了的民翼,温柔的手拿着面纸轻按在他的面颊上,“还好吧?询问。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新专辑的事情,民 翼的身体越来越差起来,脸总是苍白的,也总显得很没精神的样子。”
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没事儿!”声音脆弱的,柔柔的。
伸出手臂把他搂进自己怀里,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询问:“你想去哪儿啊,民翼?”
在他的腿上轻轻摇头,脸上的肌肤就在他的腿上轻轻蹭着,小声说:“不知道,去哪儿都好!”
“去哪儿都好?”东宇望着对面坐着的一个五岁的用红头绳扎着小辫子的可爱女孩子,装出一个鬼脸。
“恩,去哪里都好,只要和你在一起……”民翼说。
对面穿着白色纱裙的小女孩,裙摆层层迭迭全是褶皱,望着东宇居然害羞的拿自己的兔子洋娃娃捂住自己的脸。
东宇笑着低下头望了眼民翼,他好像累了,闭上了眼睛,鼻翼轻轻呼扇着,心疼的用手摸他的脸庞,指腹在他的脸上轻轻滑动……
对面的小女孩悄悄从娃娃顶端露出自己的眼睛,那圆圆的眼睛里那么有神,对面两个男子的样子在里面缓缓游动……
“这是哪儿?”站在陌生的街道上,面面相觑的望着彼此。
东宇叹了口气,望了眼地铁站旁的地图,小声念这个小镇的名字,“这名字有点熟悉。”似乎在努力冥想般的说。
民翼伸开双臂使劲儿呼吸了一下空气,笑着转了两个圈说:“别管了,既然来了,我们就好好玩玩在回去。”
“晕死了,你不知道是哪里,怎么回去啊,傻瓜!”宠溺的弹了弹他的额角……
… …
抓住他的手,手指着一个方向说:“我们就往那个方向走,然后回来之后依然做地铁应该就能回去了!”转身问:“我聪明吧!”
“聪明!”调侃的语气。
20分钟,已经出了小镇的两个人……
“这是哪里啊?”吃惊的语调,没想到出了小镇后,就是一大片果园,此时正长的郁郁葱葱,阳光穿透绿色的叶片,落在松松软软的土地 上。
“樱桃,樱桃啊!!”民翼站在一颗樱桃树下开心的像个孩子般的蹦跳着。
这里的樱桃长的和别的有些不同,似乎是从国外引进来的品种。要比平常吃到的大一倍左右,圆圆润润的,像孩子红通通的脸颊,十分可爱。
转过头,望着东宇,请求的目光:“我要吃樱桃!”
东宇垂下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今天的天气真好,天蓝得耀眼,阳光也格外刺眼。一望无际的果园里,一个男子歪戴着帽子,正贪婪的摘着树上的樱桃,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促使连叶子都摘了下来。摘下的樱桃就扔进身下男子举着的衣服里,白色的衣服上已经兜了不少了。
东宇脖子上驮着民翼,两只胳膊有力的夹着民翼的腿,手里边举着自己的衣服询问:“好了没呀,民翼,我支持不住啦!”
“再等等,再等等啦……往左边点,左边啦,那是右边!傻瓜,我要那边那个,那个长的好看!”
“晕死,你一会儿就要把它们都消灭了,管它好看干嘛啊!?”
“不行,我要那个,左边,左边……”
“这又是谁来偷东西……”远传来恼怒的喊声和狗的叫声。
只是瞬间一只站起来足足有一人多高的黄狗就冲到了两个人面前。吓得差点跌到的东宇,把民翼从脖子上放了下来。捡起手边的树枝,大吼着赶着望着他俩露出尖利牙齿的狗:“去,去……”一边转回头说:“民翼,一会儿我要是打不过它,你就别管我,快跑哦!!”
“还和它打什么啊!!跑啊……”民翼抓住东宇的手开始在果园里狂奔起来,身后则传来狗不依不绕的哓叫,目露凶光的眼睛一刻不停的追着前面的背影。
“快跑,快啊……”民翼在前面不停叫着。
“知道啦,我已经在拼命跑了!”东宇在后面说。
两个人连头都没敢回,就那么跑出去好远,终于累得都摔倒在地。
转头看看,确认狗再没追过来后,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的躺倒在地上。
望着头上的蓝天,民翼想起刚才被狗追的一幕,不觉偷偷笑出声来。
“笑什么呢!?”侧过头望着民翼的脸:“给!”东宇举起狼狈落跑后还一直攥着的衣服。
“呀!”吃惊的坐起来,打开衣服,那些樱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还以为你丢了呢!”开心的说。
“丢了我就没衣服穿了。”故意叉开话题。
“嘿嘿!”衣服被东宇抓住的地方,露出几个明显的手指印,说明那一刻他有多惊慌失措。但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也没有丢掉这些樱桃。
开心的扔进自己嘴里一颗,“嗯,真甜!!”撒娇般的说。
“真搞不懂你怎么这么爱吃这东西!”东宇望着因为刚才落跑,红润的脸颊有些发呆。
“真甜!”又抓了好几个扔进嘴里。
“晕,少吃点,脏啦,还没洗呢!”宠爱的斥责。
“你也吃!”举起樱桃的手。
摇头,“我不吃,你吃吧!”
“你也吃!”俯下身,把樱桃放在他的唇上,“你也吃……”声音越来越小。
东宇看着民翼的脸在自己的面前慢慢放大,他搂住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 …
“樱桃真甜啊!”红色的汁液在彼此的唇畔流转,吻着他的嘴,东宇转个身把他压到自己身体下,用舌尖轻轻把樱桃核从嘴里推了出去 ……
第四十二章:
地铁站的管理人员在关铁闸前左右看了看,这么晚了,有别于大城市,小镇已经提前进入了梦幻……
管理员打了个呵气,伸了个懒腰,自己也要去趴会了,他想。
铁闸随着突兀的“吱吱”声慢慢关闭了,里面的灯光就从印在地上的一个大影子,慢慢缩小了自己影响的范围,就在马上要消失在门口的 水泥地面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最后在即将要完全消失的灯光里印下四只脚,一刹那,门,关闭了……
… …
东宇弯着腰,两只手支在膝盖上,急促的喘息着。
“这下完了。”民翼抹了下额头的汗水说。
“还说呢!”东宇站起身,呼出一口气:“说了朝一个方向走,然后觅着那个方向就能找回来。结果可好,我们在那个果园里面转了差不多有三个小时才走出来!”
“那也不能怪我呀,谁知道会有只恶狗,逃命的时候连自己都忘记了,哪儿还记得什么东南西北啦!”
“晕了,这地铁什么时候会开啊!”
东宇望了眼腕上的手表说:“一般早上5点吧。离那个时候还有5个小时。”
民翼颓然的坐在地上,叹了口气。
半夜后的天越来越寒冷起来,涩涩的风夹杂着凉气从衣服的缝隙里一直往皮肤里钻。
搂紧了肩膀些,民翼懊恼般的说:“早知道穿长袖衣服来好了!”
东宇蹲下身把民翼搂进自己怀抱里,一边用两只手不停撮着他的肩膀,一边抬起头左右看了看……然后站起身,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走吧!”
“去哪儿啊?”民翼望着东宇的背影问。
转头:“也不能在这里呆一夜啊,去找个住的地方吧!”
简陋的农舍,好心肠的大婶,东宇望着被自己半夜三更还打扰的大娘歉意的说:“大婶,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搅你。”
穿着有些破旧韩服的大娘说:“没事情啦!孩子,要不能叫你俩在外面过一夜吗!不过你们还没吃饭吧?饿了吧,我去准备些吃的……”
“大婶,谢谢你,我去帮你忙吧!!”东宇站起身来说。
推拒着东宇的手,“那怎么行,你们是客人,而且你个男孩子会弄什么啊,你们等着啊……”
此时已经有些累了的民翼靠着墙角躺了下来。
“别直接躺在地上,凉!!”东宇走过去把他拽起来说。
盘腿坐在地上,民翼的上眼皮一刻不停得和下眼皮打着架。
搂住民翼的头,把他搂进自己怀里,东宇在他耳边小声询问:“累了吗?”
“嗯!”有些神游的回应。
“别睡着了,一会儿吃点东西再睡。空着肚子睡,对胃不好。”
“嗯!”民翼的眼前的黑色慢慢被白点侵蚀。
东宇低下头,望着他的脸,无奈的叹了口气,推了推他说:“民翼起来,我们来玩个有趣的游戏!”
勉强了好几才睁开的睡眼,“什么啊?”
“你看!”把几个手指重叠在一起,伴着屋子里昏暗的灯光在墙壁上印上影子。“看,兔子!”东宇对着墙上有着两只长耳朵的影子说。
“一点也不像!!”民翼说:“兔子是这样弄的!!”把食指与中指纠缠也在墙上印出一只影子。
“你那哪里是兔子,分明是老虎!!”
“呵,如果是老虎就吃你这只兔子。”手指轻动,手往旁边挪了挪遮盖住了东宇的影子,就像一只老虎张开血盆大口吞吃了兔子般。
东宇坐在地上,看着民翼趴在自己腿上饶有兴趣的运动着自己的手指,在墙壁上印上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影子,轻笑:“好像已经不困了, 又来了精神!”
“吃东西啦!”门口大婶的呼唤。
不停往自己嘴里舀着汤的民翼说:“这海带汤怎么这么好喝,和我们以前喝的不同的感觉。”
大婶微笑着回答:“这是新鲜的海带,然后被我用秘方腌制驱除了它本身的腥味儿,只留下鲜的感觉!”
东宇抬起头,感激的望着大婶说:“谢谢你,大婶!”
“讲什么谢谢,不谢谢的呀!我家里就我和老头子两个人,两个儿子长大后都去汉城,在那里成家立业了,平时这个家里凄凉的很!你们 两个来了,到觉得有些生气的感觉了。呵,你们吃,我去给你们准备被子。”
躺在温暖的被子里,民翼把脸埋进去,喊东宇的名字:“东宇,你睡了吗?”
“嗯?”闭着眼睛的东宇问:“怎么了?”
“这被子上有烧柴的味道。”
“呵,是呀,这里做饭,取暖都是靠烧柴的!味道不好闻吗?”关切的询问:“将就一下吧!”
“不是,这味道好温暖的感觉。”
“呵,那是你冷了!就像你今天喝的汤一样,你饿了才会觉得它份外好吃。”
“东宇!!”
“嗯?怎么了,睡不着了吗?”
“嗯,有点,刚才那点困意,现在好像都长着翅膀飞走了。”
睁开眼睛叹了口气,东宇侧过身看民翼的脸:“还好吗?”询问。
“嗯!”回答:“东宇啊!”
“嗯?”
“其实我从小是个很怕黑的小孩啊,记得小时候夜降临后我都不敢出门。”
“怎么忽然想起这些?”
“今天晚上夜好沉啊,这屋子里也好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我忽然有点害怕的感觉……”
… …
“民翼!”
“嗯?”
“过我这边来吧!!”东宇打开被子的一角说。
从自己被子里钻出来,民翼在地板上爬行,摸到被子,钻了进去……
好像真的很冷似的,在钻进东宇被子里的一瞬间,民翼打了个冷战。
“很冷吗?”手指爬上他的肩膀,那里果然冰凉并且有些僵硬着。
伏起身,手指慢慢从他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在他的肋骨上爬行,嘴轻轻覆盖上他的唇瓣,轻轻数着肋骨的根数:“一根,两根,三根… …”手指暧昧的顺着他肋骨的走向慢慢向上爬,衣服就被轻轻撩起,在他耳边轻声说:“给你取暖啊!民翼!”
民翼睁大眼睛在黑暗里寻觅东宇的身影,总是有个白色在眼前晃了一下后又消失不见。所以只好凭借感觉,感觉他的手指在自己身体上创造的激情。
“把衣服脱了吧?”东宇在民翼耳边鬼魅般的呓语。被慢慢扒光的衣服,全部绽放在东宇手上的完美躯体。
身体越来越灼热起来:“好了,东宇已经不冷了。”民翼说。
“把腿再张开些民翼,乖……”身体已经酥软的没有一丝一毫力气,被劈开的双腿,在毫无感觉下已经契合在一起的下体。
抬起头,民翼望了眼与东宇契合的地方,仰过头去不住呻吟起来。
东宇就那么抓住他的腰把他往下面拉了拉,让自己可以冲进他身体的更。俯下身,拽开他捂住自己的嘴的手,说:“让我听你的声音 啊!!民翼,你的声音那么好听,就像你唱的歌那样迷人……”
一边说着,一边涌动了一下……
“啊!!”掬紧了眉头轻喊出声。
“怎么了,会疼吗?很不舒服吗?”
哽咽着讲不出话来,刚才还冰冷的身体上,现在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水来……
“对不起了民翼!”轻声说:“我已经忍不住了,民翼!对不起了!!民翼,快点啊!!快点点头,让我占有你,让我疼爱你,让我拥有你!让我温暖你!让我来爱你吧!!民翼,只许我一个人来这么爱你,说你只需要我!!说啊,说你今后的目光只会追随着我……”
… …
点头,呻吟,小声说:“东宇,东宇啊,我需要你……”
有些液体落在民翼的身体上,激情中他不知道那不是东宇的汗水,而是他的眼泪……
汉城,两人回来的第二天,民翼就为了新专辑的事情飞去了日本,那么急,急得彼此还没说声珍重……
公司里,今天没什么通告,几个人坐在一起闲呆,谁也不讲话。
赫正在玩手机游戏,寒悻在看报纸,骏津在看漫画,文皓今天有拍摄,所以没在。只有东宇拿着手机,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又关机。整个屋子里有些安静,只能听见东宇的手机,一会儿传来开机的音乐,一会儿又是关机的乐曲。
“东宇,你干嘛呢?!手机都叫你耗损坏了!”赫正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说。
叹了口气,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一周了呢!民翼走了都一周的时间了,居然一也没打过电话给自己……
寒悻从报纸上抬起头说:“昨天迈克尔杰克逊的猥亵儿童案结束了,他被判无罪……”
“早该猜到的结果。”赫正说:“没办法,谁叫他那么有钱,而这又是金钱至上的时代啊!”
手机响起,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的东宇急切的掏出手机,下一秒挂上失望神情的脸。
“喂!”骏津接起电话。
“骏津吗?”
“呀,哥!!”惊喜的声音:“哥吗?”
“呵,是呀,骏津,你还好吗?”
“嗯,我们都挺好的,在日本事情办的顺利吗?”
“还好!我在工作了,现在是休息时间,想你们了,所以想给你们打个电话。”
“我们都还成,你别担心。”
“你刚在干嘛呢?骏津,现在在哪里,和寒悻在一起吗?”
“我现在在公司,除了文皓都在呀!我现在在干嘛?!”翻了一下手里的漫画,骏津笑着说:“我无聊的在看《蜡笔小新》!”
“哦,是吗?在公司里!”
“嗯,是啊!”
“骏津!!”
“啊??”
“东宇也在身旁吗?”
“嗯,是呀,找他接电话吗?”
“哦哦,不,不必了,再有一周我就回去了……”
… …
远传来工作人员的喊声:“民翼,开始啦!”
“哦啦!”抬起头,用左手捂住电话回应到。
“骏津,我要去忙了,我们回去说……”
“好的,哥,你自己要注意身体……”
… …
挂断电话,坐在楼梯台阶上的民翼,发了三分钟的呆。手机的屏幕上是东宇的手机号码,手颤抖着,却怎么都不敢拨通过去,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那么想念东宇,却又不敢打电话给他,甚至幼稚的打给骏津。间接的询问他的状况,自己这是怎么了呢?民翼咬了咬下唇,抬起手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东宇啊,东宇……”把头放在两腿中间,抱紧自己,小声的喊他的名字,就觉得他此时是在自己身旁,抱着自己一样的触感。
“是谁?是民翼打来的!”东宇询问着。
“嗯!”骏津抬起头回答:“他说他一周后就回来了!”
慢慢攥紧了拳头,东宇望着面前帅真的脸,有一股冲动,想冲上去就那么狠狠打他一拳。李民翼啊,李民翼,就是现在你心里也还是最记挂着朴骏津的呀!!他对你来说就真那么重要吗!!被嫉妒吞噬了的东宇,觉得自己的心像被火烧一样难奈,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疯了!!为什么这样的李民翼,自己却爱的无法自拔,爱得不知所措,爱得失去了自我?
寒悻望着咬紧下唇,脸色发青的东宇,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电话,拨过去:“飞机场吗?麻烦你定一张今天去日本的机票,嗯!对,越 快越好……”
把电话扔回给东宇说:“去找他吧,去找他问清楚!问清楚你在他心里的份量,问清楚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东宇,你不是最讨厌不干脆的 爱情吗?在你的意识里,爱就要爱到全面,恨也要恨得刻骨!!那就去问他,抱紧他爱他,让他无法呼吸,让他就算不爱你也变得离不开你… …”
日本,午夜,结束了一天工作的民翼回到饭店自己的房间里。
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累得一头扎进软棉棉的床里,“东宇,累死了!”不自觉的喊出他的名字。
在意识到的时候,民翼自嘲的笑了笑,侧过身体,蜷缩起来,“东宇,真冷啊!”他轻轻说:“我想念你了!”
闭上眼睛,在黑暗里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没有任何错误的按那几个号码。虽然闭着眼睛,但却没有一个按错的,直觉告诉民翼自己不会错。因为在日本的这些日子里,自己已经无数的按那几个键,但每总是在接通前就匆匆挂断。民翼的心既雀跃着,又害怕着,他在等自己的电话吗?他会期待自己给他打电话吗?他是否现在讨厌听见自己的声音呢?猜测,痛苦,恐惧,缺乏爱情的勇气。
睁开眼睛,黑暗的屋子里,只有手机屏幕是亮着的,终于按了那个键,接通的声音:“喂!”
东宇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悠悠的传来……
颤抖,勉强咽了口口水镇定了一下说:“东宇吗,是我!”
“哦!”平淡的口气。
惊愣,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害怕的就是这样的声音吧?民翼想。
吸了一口气,勉强掩盖住自己的不安:“你在干嘛呢?”
“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冰冷的询问。
“我,我……”越来越不知所措。
“东宇啊!”
“啊!”依然很冷的声调,原来他真的讨厌自己给他打电话呀,民翼心痛的想。
“东宇啊,其实我想你了……”在想你那两个字说出口后,民翼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眼泪不停的滑过脸颊,他一边哽咽着,一边不知所措的说着那几个字:“我想你了,我想你了东宇,我想你,我想你呀……”
… …
电话那头没有回声,民翼就那么一遍又一遍的说着那三个字,泪不停的滚落,滚落……
门口,急促敲门的声音……
继续哭着的民翼,忽然听见门外传来的熟悉声音:“民翼,民翼,快开门啊,快……”
他愣了一下,那声音从电话和门外两传来。
东宇抓着电话,冲着话筒不停叫着:“民翼,开门啊,开开门,是我,是我呀……”
… …
门,慢慢开启,一张落满了眼泪的脸挂着震惊的表情出现在门后……他的手里还不知所措的抓着电话。
“民翼!”轻呼出声,心痛的要死的感觉从脚底往上涌,东宇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搂进自己怀里。刚才自己在饭店的走廊里听到他不断声的 我想你后,东宇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
就那么紧紧抱住他,再也不愿意放开的感触,寻觅寻觅他的唇瓣,火热的覆盖,不管他愿不愿意的夺取……
手机不知所措的掉在地毯上,它还没有挂断,耳朵贴上去就能听见屋子里暧昧的喘息声。
东宇拥着他,吻着他,搂住民翼的背,让他的脚离开地面,就那么往后面退去的身体。
民翼觉得自己头脑越来越晕起来,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没怎么回过神来的他,就那么不知所措的被东宇压进了软棉棉的床里。
“东宇,东宇……”喘息着询问:“你怎么来了,你怎么……”
嘴唇被手指猎取,伸进他嘴里的手指在他的嘴里轻轻搅拌着,东宇喘息着说:“别说话宝贝,别说话……让我们就这么沉伦下去,相信我 ,把你自己交给我,爱我吧!!求你了,民翼!”
眼泪又一夺眶而出,搂紧了他后背的手,“我爱你东宇,我真的爱你……”
… …
在大脑被刺激的失去控制下做爱,彼此只记得对方,脑袋里只有对方的狂热性爱……
呻吟,不停的涌动,喘息着登上顶峰。没完,不行,还要,转过身体,换个姿势,依然强悍的进入,比上一还要灼热的索要,把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集中的性爱……
… …
在呻吟里民翼忽然说:“东宇,要下雨了……”
“啊,啊,你怎么知道的?”依然没有停顿的涌动。
“我闻到了远方雨的味道……”
那一夜,东宇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爱你……”
凌晨的时候,外面居然真的下雨了……
汉城,寒悻站在窗口,他望着远方的乌云发呆。
“怎么了?”骏津出现在他身后,从后面把他搂进怀里。
“你说东宇现在到日本了吧?”
看了眼手表,“应该到了。”
“他们现在正抱在一起吧?”
“嗯,应该是的。”回答。
“你说,他们会获得幸福吗?”
转过他的身体,望着他的眼睛,说:“会的,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幸福……”
笑,把脸埋进他的怀抱里。
“寒悻啊!”
“嗯?”
“要下雨了呢?”
“你怎么知道?”
“你看,远方的云啊,那么厚,像这边飘来……”
“是啊,要下雨了。雨后就是绚烂的彩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