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与(1-部)+番外 BY:兰舟容与
内容简介:
第一部《异界转生》:狮子与,狮子代表荣耀,鲜代表灿烂,现代少女兰羽化,被卷入异界进入一个奴隶角斗士的身体,遇到了小鬼头爱弥,不经意间产生了一丝关怀,为了生存逼迫自己在血与火中抗争成长。
第二部《狮子与》:神之机会上杀死火魔兽的角斗士无名竟然是失踪的大公爵?我在公爵府中醒来,发现刚刚得到的绝世武功在三个月内无法动用,还好有随身的影卫,而身边的危机却在层层逼进。
第三部《绝色少帝》:为了保护风雨飘摇中的金狮兰家族,我在帝都权贵中周旋,拉拢紫龙,左相,对抗青王。偶然间又看到了爱弥,不知何时他已经变成了我心头一个碰不得的疮疤,会与我能否顺利继承金狮兵团相关吗?
时代背景:架空玄幻
小说情节:魂附异体、豪门世家
第一部 异界转生
1-3
这片文目前写到第三部,不过,我偏爱强悍的主角,而且文中有转生异界的,打斗的,权谋的,传奇的,铁血的,各种女孩子可能不喜欢看的东西。所以,想要看柔弱受的,现在就关掉窗口,走人,是最好的选择了。
再来,后面的H场面,可能会比较多一些,兄弟的也有,不能接受的最好也早点走。而且,准备放弃前面的,直接看H的(我不知道有没有这种大人,汗。。。),也请勉为其难放弃吧,不跟剧情联系起来,恐怕没什么意思,这个文,我的确的比较偏情节。
最后留下来的大人,我可以保证你们会看得比较‘爽’。
目前提纲:
第一部《异界转生》:狮子与,狮子代表荣耀,鲜代表灿烂,现代少女兰羽化,被卷入异界进入一个奴隶角斗士的身体,在血与火中生存成长。
第二部《狮子与》:神之机会上杀死火魔兽的角斗士无名竟然是失踪的大公爵?我在公爵府中醒来,发现刚刚得到的绝世武功在三个月内无法动用,而身边的危机一层层逼进。
第三部《绝色少帝》:为了保护风雨飘摇中的金狮兰家族,我在帝都权贵中周旋,拉拢紫龙,左相,对抗青王。我能否顺利继承金狮兵团?
第四部《黄金血统》:暂定名。内容嘛,有一点构思了,不过恕我卖个关子先~
(1)
这是什么地方?
顾不得周身传来的一阵阵剧痛,我蓦然瞠大了眼睛,简陋之极的房顶,低仄得好像随时要压到我头顶一样,我从没想过时至今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建筑。
那么我是--?被绑架吗?
“你醒了?”一个脏呼呼的小脑袋伸在我头顶上方,口气中全是惊喜。
我吸了口气,然后轻轻吐出。看着这乞丐也比不上的尊容,我一点一滴的回想起来,我是已经死了吧,可是,那两个混蛋到底把我的灵魂丢掉什么地方去了?
总不至于是非洲吧?虽然脏得几乎看不出肤色,但是也只是几乎而已,从五官肤色看,是亚洲人没错。
“你是谁?”
“我叫爱弥。”彷佛看不出我的嫌恶神色,他毫无所觉地冲着我一笑,我不由轻呵一声,一排雪白如珠的牙齿,笑起来那乌漆麻黑的脸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妩媚魅惑,真不得了!我不由坏坏地盘算起来,这样异种,带回去给哥哥看,准叫美色至上的哥哥瞪掉眼睛。
不过当务之急是赶快弄部电话过来,不管我被扔在什么鬼地方,只要联系到哥哥我就万事ok了!
“那么,爱弥,谢谢你救了我,可以给我一部电话吗?”我试图向他微笑,却总觉脸上怪怪的,伸手一摸,不由错愕,冰冷的质地,竟然是一副金属面具!我的上帝,总不至于在演铁面人吧?
“电话?”小鬼头一脸茫然,瞧见我试图揭开面具,精神一振,不错眼珠地盯着。
怪的是,那面具似乎和我的脸结为一体,虽然摸的到缝隙,却完全无法揭下,饶是我大胆无比,也不由恐慌起来,被毁容了?谁害的我?难道我这得来个全面整容?

我的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唉,哥哥,你不要爱弥看,爱弥不看就行了”小东西虽然一脸失望,却还是安慰我。
我悲愤莫明:“你以为我不想拿下来啊?取不下!”
他的眼睛瞪圆:“哥哥不知道啊?咒术面具只有主人可以揭下,怎么会拿不下呢?”
咒术面具?我知道黑魔法和诅咒术,可是那根本是小女生玩的嘛。但是听得可以取下,不过这话可不可靠,总是给我安慰。我不做声,闷头扯那面具。
爱弥看我这样子,又同情起来,“哥哥别急,就算你取不下,只要找到原来的咒术师就可以取下了。”等等,又露出一个笑,“唉,我想哥哥一定长得很漂亮,才会受到咒术师的保护啊。”
我翘了下嘴角,真是鬼扯,还有他口口声声叫我什么啊!哥哥?我就那么像男的啊?
下意识地瞄向胸前,然后愣住:难道我这的身体是飞机场?我颤巍巍地摸上去,平的!我一把拉开衣襟,坚实,平坦,修滑,美中不足的是腹部开了的动,正被草药满满地糊住了。。。。。。我\着脸,顾不得小鬼在侧,往下探去,上帝呀,那是什么东西?我虽然明白过来之后,就有了种种思想准备,却没想到居然被变成男的!
我脑袋一冲,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际,我的灵魂彷佛在漫游,耳边传来的声响彷佛是隔了无数层纱,远远地传过来。
有人在骂人。
“如果他再不醒来,就把他丢出去,我们角斗场可不养不能出场的废物。。。。。。”奇怪的话!
有人在争执。
身体好像在震动。
有人覆了上来,震动隐隐传来,却更厉害了;
压得我喘不过气的东西被拖走,很多脚步声离去。
有一种不舒服的情绪从空气中传来。悲伤,和恐惧,还有残暴,和兴奋。
再不醒来,会来不及,会后悔。
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下。
这不是我的时代。
我使用的不是我的母语。
地球上没有咒术,没有奴隶,没有角斗场。
我被离弃了。
我被流放了。
(2)
如果说我先前的笃定,是因为知道哥哥,家人,朋友都站在同一个地面上,只要联系到哥哥,我就可以回去,或许会有些困难,但是有哥哥在我一点都不担心;而现在这个地方,是个对地球完全陌生的空间,没有任何熟悉,除了我一抹孤零零的灵魂。
我还是自己么?我还是兰宇化吗?蓦然失根!
我站了起来,轻飘飘地走了出去。
我并没有被绑架,也没有被扔到贫民区,我所身的是一个大得看不到边际的窝棚?黑压压的,右侧的粗糙石墙装有极高大的铁栅;附近全是狗窝一样的小房子,有的甚至是笼子,一些皮肤黑褐,围着麻布兽皮或者穿着简易铠甲的人进进出出;远的空地上有数十人聚在一起,大概是在锻炼或者比武;

腰间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低头看了看,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也穿着简易的铠甲,腰间挂了一柄铁剑,一块破麻缠着护手。
这真是一个无比诡异和现代人难以想象的地方。单是女孩子的洁癖就能叫我尖叫,但是受到了重大冲击神思不属的我却是例外。
我茫然地站了片刻,以往事的本能占了上风。
随手拉住一个经过的人:“请问DD”
我没能说下去,看清我的脸后,或者说我的面具后,那人立刻发起抖来,充满了敬畏的神情:“不不不,无名大人,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疑惑地挑眉,上前一步,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吓得尖叫一声,可笑地挣开我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我撇撇嘴,什么啊。不过,看来这具身体本来主人相当惹人敬畏呢,这对于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可是件好事。
我慢慢地向刚刚看到的小空地走过去,越走进越觉得不对,那是什么?惨呼声,男人兴奋的号叫,不像在比试,反而带着说不出的味道。
我疾走几步,绕过一只笼子之后,这一切终于呈现在我面前。
三四个满身青紫的男孩子赤裸裸地被按在地上,每个人身边都有七八人团团围困上下其手,虽然他们的身体几乎被遮住,但是单是看到趴在他们身上起起伏伏地粗大身影就能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渣!”
血液呼啦一声涌上头顶,似曾相识的一幕激得我手脚冰冷,我下意识地伸手向腰间的剑,DD我不能解释我下意识的举动,或许这是这具身体所残留的能力吧。
我紧紧握住剑柄,四周并不是没有人,那种麻木只有司空见惯才会如此,如果这是这里的惯例,我不能破坏;不然会招致什么,完全不在我的控制中。
我不再是兰氏的公主,我没有哥哥父母后盾,没有兰氏的庞大财力,没有现代的地位保障,我只是一抹异界的灵魂,如此轻易就会消散,而在死去之前还可能受到比死更痛苦的侮辱。。。。。。。。
可是,我是兰宇化!就算这不是我的脸,不是我的身体,不是我的手,可是我的灵魂却是兰宇化。
这种人渣,无论是在地球还是异时空都该死!
当时我没有救齐斯,这我却不会再轻易放过!
“住手!”
正在排队的人哄笑起来。
回答的声音却是从我侧面传来的:“无名,你果然来了。”
我心里一凛,连忙向侧面拉开两步,练武之人的直觉向来不容人太过靠近,不晓得这个人怎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的。
得意的男声带着惯居主导的肆意,堪称英俊的面容却失之阴险,身后几个身着轻甲的男子两字排开,虽然算不上衣冠楚楚,但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堪称齐整了。
“无名,这看你怎么逃。”他伸手拍了两拍,那群大汉纷纷停止,四个男孩子其中一个给拖了上来。
我竭力忍住怒火,尽管那孩子的惨象竟是我前所未见,--这男子的话不对劲,难道这是个圈套吗?
“呵呵,无名,你还真能忍哎,这个可是你上一力护着的爱弥那个小崽子喔。想不到他洗干净了还真是个尤物,我差点就舍不得把他仍给这些人了。”
爱弥?电光火石间,我赫然看去。那软软半昏迷在两个人的手臂上,满身惨不忍睹的施暴伤痕的少年难道就是爱弥?他的眉目如画,完全不同爱弥的一脸乌黑,可是那五官形状。。。。。我的火气慢慢升腾。
“那么,你是为了引来我才对付他的?”
“呵呵,即使没有这个原因,这个孩子也够招人喜欢的,以后我们这里可又要多一朵鲜了。”
是的,如果这里就是这样混乱,暴露了容貌的爱弥绝对不会好过。但是。。。。。只要杀了这些人。。。。。
我拔出剑来对着架住爱弥的两人:“我数到三,放开他!”

轰然大笑。但是我却捕捉到大笑下面的紧张。
我紧紧盯住那两个人:“一。”
笑声依旧。
“二。”
笑声渐小。
“三。”
话音刚落,我箭步窜出,狠狠地撞入那领头的男子怀中,手肘陷入他的腹部,一手已经扣住他的咽喉。
此时,那剑才咣当落地。
“不许动!”
所有准备着阻止我抢人的人都愣住了。
我轻轻一笑,擒贼先擒王,那剑不过是声东击西,不然就算我抢到人,被这么多人围困,也走不脱。
手下的嗓子轻轻震动,男子语音古怪地开口了:“无名,我发现你变笨了。”
我心里一凛,手下立刻发力,这具身体比我想象得更有力,身后人的咽喉被我捏得粉碎,可是眨眼间男子的声音从侧方传来:“还是,我高估你了?”
随着话音而来的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该死的!我捏碎的那个只是个傀儡!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我反射性地护着要害,却发现虽然攻击很多,能造成伤害的却不多,似乎有什么不知名的力量绕着我,保护着我的身体;照先前人的态度,这个无名应该强到连这个人也要用算计的才敢跟他对上,所以,必定有什么能力是我没有发现到的。
既然要害不再是要害,我索性放弃了防护,大打出手。
一连串惊呼,这具身体的威力真的很强,平时我的一拳绝对造不成这种效果。
最后的结果,两败俱伤。
瞧着躺满一地的打手,我略带惊奇地一笑,爬起来去找爱弥,却在刚刚起身的时候,感觉腹部一凉,一把透明的剑尖穿透了我的身体。
真倒霉!
我缓缓倒下,偷袭者猛地拔剑,我的身体随之一跳,向后跌倒。
我努力张大眼睛,就在以为对方会再给我一剑的时候,那人拍了拍手,扔下长剑,低头逼近我:“无名你果然厉害,从来不耍心机的你居然懂得示敌以弱,干掉了我这么多手下,可惜最后还是要落在我手里。只要你归顺我,我就救你怎样?”
这个人还真是可爱。
“除非你让我给你一剑再找七八十个大汉强暴--”我痛得停下,这个小人,居然在用手挖我的伤口。
“无名--,我刚刚发现你的脸虽然看不见,身体却是诱人得紧,你说如果你这个东区的无冕之王被我这个西区老大压在身下,你的那些手下还会不会服你?”
我恍然大悟,原来还是争地盘!
真倒霉!
竟然是为了这种事情!
我可没有要跟你抢地盘的意思,犯不着赔了自己进去。

只是我刚要开口,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肩膀和胸前的轻甲被剥掉,衣襟被拉开,那人一改戏弄的态度,忽然压上我的身体,疯狂啃咬,眨眼间我已经感觉到皮破流血了。
我的身体屈辱地颤抖着,臣服于痛楚的折磨。
彷佛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我无法开口,无法动弹,难道是灵魂融合的问题?还是刚刚激烈打斗的后遗症?
该死,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啊,彷佛回到了车祸濒死的时候,再度重复了那全然的无助,我唯一能作的就是转动眼珠,不让自己的惨状映入视线。
那是?
我忽然感觉灵魂为之一颤,我现在所的地方已经颇为靠近那巨大的铁栅,此刻铁栅外面,有一队骑士停留!为首的人,因为阴影的关系,我看不清他的脸容,但是那双眼睛,那双大海般不可测,又如漩涡般引入跌入的眼睛,带着莫明的熟悉感,牢牢吸住我的心神。
救我!
不知道神祉有没有听到我的祈祷,为首的骑士依然不动,那双风波不起的眼睛是如此不可测。
我由无助变得绝望,然后冷然。
在决定动手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考虑过这种后果了吗?为什么事到临头又开始退缩了?
我并无后悔,就算这是偿还齐斯的好了,我上的不救,这已经再也不欠他的。
无形中,我已经把栏外的骑士当成了齐斯,而我,就是在重复当时齐斯所受过的一切。我放松了身体,任由痛楚侵袭,只一双眼眸淡淡,望定了那双无波的眼。
这样的惩罚够不够?
这样的热闹,好看吗?
(3)
当那道灿烂奔放的流光滑过视野的时候,我还错觉那是我奔向天际的灵魂。
然而,下一刻,我的身体一轻,压覆在我身上的人体高高地飞了出去。
得救了?
我怔怔地向来看去。
铁栅外,为首的骑士,长发正自飞扬中飘落,他的手上,一把巨大的魔弓光辉流转,渐黯淡,美丽不可方物。
他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只看到那惊鸿一瞥的面容,那分明是--!
等等!不要走!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翻身就要追去,却再颓然扑倒在地。腹部的伤口使我意识昏沉,只能望着那队骑士旋风般地离去。
不要,不要!哥哥,不要丢下我!
力气不断流失,强悍如无名的身体,也不能在伤上加伤的情况下若无其事。
我被击回到现实,吃力四顾血迹斑斑的战场,周围空无一人,大概都躲起来了吧。如果这就是那人口中的西区,毫无疑问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爱弥呢?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在一地打手中找到了一脸呆滞的爱弥;我注意到刚刚还在我身上肆虐的人强壮的身体被一支巨大得惊人的箭从侧面射穿,像一只中箭的鸟儿,倒卧在空地的另一侧,实在叫人惊叹射手的非人实力。
我有些想去补上一剑,但是我的体力实在不容浪费,只得撑起爱弥,循着原路走回去。

循着记忆找到醒来的那个窝,我耗尽了最后一滴自制力,模糊地看了爱弥一眼,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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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我那时的揣测,西区的老大果然没有死,还真是命硬。不过,在大家的伤都各自养好的现在,他却迟迟没有动作。疑惑中,却听说场主禁止西区私斗的流言,原因是上损失的角斗士太多,使得他失去了一大笔财产。
我嗤之以鼻,却也放松了戒备,现在我的大半心思放在了那日见过的神秘骑士身上。真的是他吗?还是只是容貌上的巧合?可是不管出自什么理由,让我忽视那样一张脸,实在太困难了。
如果说初初知道到了异界的时候,我还心存一丝自暴自弃,现在却已经有了目标--那个人!可是无论从哪个渠道来源,都无法得知那个骑士的身份,八成是来参观取乐的贵族,可是我总有个感觉他的身份并非如此简单。
这些天,爱弥倒是恢复得不错,--本我十分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但是他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得多,到了后来,我反而因为伤口的关系都要仰赖他照顾。唯一的变化是爱弥黏我得紧,我不晓得他以前是不是也这样黏着无名,但是现在,他除了必要的离开几乎无时不刻跟着我。
当日的那三个男孩子也来了东区,并且跟爱弥变成好友,隐隐然有于我保护下的意思。我倒不在乎提供保护,因为我一直担心愧疚当时他们是否是受了爱弥的池鱼之殃,虽然我也清楚,像他们这些长得清秀些又没有足够自保之力的男孩子在这里多半逃脱不了这种命运。
经过这些天对爱弥有意无意的套话,我已经大致猜测到了这个世界的构成,有点类似中世纪的欧洲:君权神授,皇帝的下面是贵族,与之并立的是教廷;贵族之下是平民,再下就是奴隶了。我现在所的是帝都角斗所,身份是奴隶,--还真是无以复加的悲惨。
另外每年,都有一场盛大的角斗比试,甚至全国范围内有名的角斗场都会千里迢迢赶来打响名声。而最特别的是,这场残忍的赛事末尾,会有一著名的“神之机会”。最后一场鏖战中所残留下的最后一名勇士,将获得教皇所给予的成为自由民的机会,和国王的赏赐。
听到这里,我的眼前一亮!QZW
备注:提纲和简介都在第一张帖子上,半路进来的请回头看,再决定看不看下去。

或许对其他的角斗士来说,这个目标太过飘渺和血腥--要知道最后的厮杀后极可能是血流满地,全军覆没,--过去十年中成功在最后保住性命的人不超过三个。
但是我有比自由更重要的理由,如果不能达到目的,我将失去在异界的生存动力。
“无名,你真的要参加争夺神之机会吗?”爱弥抱着我的手臂,明媚大眼泛着可疑的水光,彷佛他一松手,我就消失不见了一样。
“没错!你不相信我吗?我们一定会得到自由的!”我笑嘻嘻地弹了下他的额头,带着铁剑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其实还有第二个理由,像爱弥这样武功不怎样的弱小者,放在角斗营中根本是作为比奴隶角斗士更加低下的存在,提供发泄的渠道,或者在贵族老爷们高兴的时候表演美少年与野兽的互斗。
虽然我伤势未愈,但是场主的暗示,分明就是如果我不出场,爱弥的下场就可以预期了。我暗暗好笑,不动声色地为我和爱弥争取到更多的休息时间。他不知道,就算没有这一条,我也是一定要出战的。
“再来!”我挑起被打落的铁剑,汗落如雨,却盯紧了对手的眼眸。
对方冷厉的眸子现出淡淡的赞赏,手下却丝毫没客气,一剑削向我的手腕。
我跳起避开,也回以颜色。
周围的角斗士也大声呼喝,配合我发动攻击。
他的名字是达斯,是角斗营的传奇人物,平时不下场,只是充当训练角斗士的教练。这为了大赛做准备,特别给我和几个出色的角斗士特训。
而接受他的指导后,我发现他的剑术风格小巧实用,比较接近东方的风格,反观西区老大那帮人就比较接近大开大阖纯粹力量取胜的招式,这让我对他如谜般的来历更加感兴趣。
而他非凡的力量,更让我无法相信他的默默无闻。
“今天到此为止,无名留下。”
在我的剑又一被打掉时,达斯终于开口了。
其他的角斗士纷纷散去,我弯腰拾起长剑,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虽然再被击败,可是我并不气馁,因为我并没有动用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而纯粹以体力和剑术对打,虽然失败,可是一的进步已经拉近我跟达斯的距离。
或许,有天我会拥有挑战这位传奇的能力。
“达斯老师,有事情吗?”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无名,你已经决定了吗?”
“是的,老师,我有不能退缩的理由。”
我眼中闪动的光芒名为自信。
“果然是这样啊。”他露出无奈的苦笑,长发下俊秀却一贯阴郁的脸透出些许嘲讽,“虽然每年都要亲手送自己的弟子上场送死,却还是无法习惯的我,是否太软弱了呢?”
这话相当重,可是我决心已定,所以并不回答。
他转身,然后又停下,“特别是羽化你,你的进步让所有人吃惊,如果稍假时日,将会成为比我更厉害的高手也说不定啊。”
“老师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活着得到神之机会的。”我微微一笑。
很奇怪地,我把名字羽化只告诉了达斯师父一个。不过即使是达斯师父,也不知道我的来历,无名似乎是在两个月前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了一个月打出无冕之王的名头,再一个月--被我取代,认识爱弥,然后跟西区老大结下梁子。
“--我教给你的心法有练习吗?”
他看着我的目光仿如看着一个不受教的顽童,有些宠爱却又无可奈何,完全不采信的态度让我的自信凭空矮了一截--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他摆摆手消失在阴影中。
搞什么嘛,我撇撇嘴,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我可是兰羽化耶!
我可不觉得在正常教习之外,我日日夜夜暗暗付出的无数汗水会没有报偿。
就在这样不甘又跃跃欲试的情况下,我迎来了我的第一场热身角斗赛。
ps呼~~~~眼睛好涩喔,希望大家喜欢!
悄悄问,老是写这种打斗,大家会不会觉得无聊呢?
5
真的很强!
巫术面具虽然遮住了我的脸,却也给我提供了相当程度的保护,即使如此,我还是感觉到血腥从喉咙里面一阵阵冒出。
握剑的手已经被震麻,该死,哪里找来这么强的对手,技巧几乎和达斯老师不相上下,但是力量简直不在一个层级!我敢说我们角斗场不会有人能在力量上抵得过他!
即使是我,也是靠着异种力量的超级耐打,才勉强支撑。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奴隶角斗士?
剑身交错,我几乎握不住剑。
对方却抓住那一瞬间,在我耳边低语:“贱种,认输吧!我可是你们的对头场主专门请来废了你的‘角斗士杀手’啊!”
不用说在原来的世界,就算在来到这里,以奴隶角斗士身份面对场主的时候也没有人敢如此称呼我!然而我的怒气很快被暴风般的攻击打掉。
“‘无敌无名’是吗?听说你上个月废了帝龙角斗场的王牌。。。”
“就凭这种身手吗?”
。。。。。。。
一肆无忌惮的低语嘲笑,让我了解事件来龙去脉的同时,也晓得了原来他是把我耍着玩的。
只是,从师父那里我知道,角斗士作为玩物,虽然是功力越高越好,但是却有一个限度。贵族们不会容许奴隶拥有太强大的力量,师父已经是个例外,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

那么,这个人,就不可能是奴隶,更可能是平民高手,老牌佣兵,甚至是贵族。
再一剑锋交击,我第一顶着庞大的压力艰难开口:“作为一个贵族,跟一个奴隶角斗的滋味如何?”
我赌对了,我看到一瞬间狂怒的火焰自对方的眼中燃烧起来,让我几乎错觉他会就此整个烧起来。
我也赌错了,因为虽然狂怒使得他不理智,不清醒,可是他爆发出的压倒性的力量,使我即使看到了他露出的无数破绽,也无力攻击!
“我要杀了你!”
我苦笑,看来我惹怒了一只狮子。
“我要杀了你!”
他不再耍着我玩,重剑连击,狂风暴雨的攻击使得我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然而我很快被逼到角斗场的一角。
无可退,继续下去,我必死无疑。
我的防御圈不断缩小。
庞大的压力使得我呼吸渐绝,意志昏沉,胸口如裂。
我抬头,远远对上一双狞狰险恶的眼。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想法,不是一剑穿心,不是一击致命,他要活活虐杀我!
可是,那不是同级的庞大力量,我竟不能抵抗!
会死吗?
要死了吗?
不,不要!在见到他之前,我怎么可以死掉!神秘骑士的影子晃过眼前,那光芒中惊鸿一瞥的面容,我怎能放弃!
在气息断绝之前,恍然有惊雷震撼我的脑海。
电光火石间,一种神秘的力量自我空空的体内涌起,我忽然能动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摆出一个奇异的姿势,然后单膝跪地,狠狠一拳砸在地上。
地面在震动,空气中出现了一条条裂缝,白光从中溢出,落地后迅速变成了无数清丽的虎形光波,争先恐后地向对方噬去。
现场一片震撼的寂静,被这美丽又恐怖的一幕镇住。我则跌落于地,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已经随之而去。
“猛虎破百击!”
一侧看台上忽然有人叫了起来。
其他的人恍然大悟,看台上登时炸了窝,无数人狂热地呼喊起来:“角斗之王,角斗之王!”
我半靠在虎王的腹上,垂眸难止疑惑,我可以感觉得到,他们不是在向我欢呼,而是在向某个不在场的人致敬。奴隶角斗士向来是最低的阶层,作为玩物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赢得所有人的欢呼?
淡淡地看了狂欢的人们一眼,已经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虎王驮起我向出口走去,雪白的身影渐行渐浅,渐渐淡化,我被留在出口的地上,我看到爱弥又哭又笑的脸。
悄悄吐吐舌头,我微笑着接住了扑过来的人影,还有围上来的队友和其他三个男孩子。
“笨蛋,哭什么。”
“太好了。。。。太好了。。。”爱弥又哭又笑,其他人也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无名,你还真是命大,对方可是终结了无数角斗士的角斗士杀手啊。”
是啊,太好了。
安慰着众人的时候,我不禁想到。
终于。。。。活下来了。。。。。
终于。。。。可以继续前进了。。。。
6
我飘荡在空气中。
背对我的男子将一束鲜放在洁白的墓碑上。清晨的阳光照得他完美的轮廓奕奕发光。
好熟悉的背影哪,他是谁?好像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啊。我努力地想,想得头都快要破了。
“为了救人而死吗?我兰宇翔的妹妹,怎么会为了这样的理由死去?秦灞啊。。。。。”男子自语的声音很平静,不知为何我却听出他压抑着的悲伤和怒火,“既然是宇化的意愿,我不会让你死,可是我会让你永远活在忏悔之中,不得安息。。。。。”
我完全相信他的能力,而不禁有些同情那个被他报复的人。不过比起眼前的人,那个人就不再是我所关心的重点了,--但愿你的牺牲能够平息他的怒火,让他灼伤的心重新飞扬。。。。。
我全心全意地祈祷着。自私?当然。如果说眼前的人对我重要有一座山那么多,那个秦灞的分量就是一根鸿毛。
“羽化?”男子蓦然回首,露出一张熟悉的秀丽的脸,失去镇定地望向虚空某点,“羽化,是你吗?”
“羽化,哥哥在这里,不要怕,出来啊!”
我有些丢脸地按住脸颊,真是烂透的诱骗技巧啊,这种对我五岁之后就没有用了,所以哥哥一向都用威胁利诱的啊。
耶耶,想起来了,这个人,不就是我的哥哥吗?
明明知道对方看不见我,我却还是恐慌起来!
不,不可以!我怎么能让哥哥看到我这副样子啊!哥哥会伤心的,而且,好丢脸!
“。。。”谁在轻轻地摇晃我。
我翻了个身。
“嗯,哥哥。。。。”
“无名,无名,你怎么了?”
我不叫无名!
啊,脸上一凉,我忽然清醒过来。
张开眼睛,爱弥弯腰看着我,一双眼睛明亮如星子,旁边放着清水和布巾。恶作剧的纤细手指大咧咧地水滴滴。
“虽然达斯师父放了你半天伤假,也要早点起来吃早点才行啊。”随即一脸好奇:
“做恶梦了吗?你刚刚的表情好奇怪。”
我侧头地靠在床头,心中倦倦懒懒却有有温水般的愉悦流动,回想却已经想不起梦到了什么,只微微一笑,柔声道:“不是,是个好梦。”
轻轻地微笑着,忽然却又辛酸得想落泪。有什么怀念的东西刚刚离我而去。
只有静静地睁大眼睛,无论是女生的兰羽化还是男生的无名,都不允许我轻易落泪。

手指上传来温润的感觉,我转头看去,却被一双温润的唇抬起堵住。尖尖细细的牙齿含着我的下唇,磨蹭轻吸,舌尖扣开我的牙关,向内顶去。
“唔~~~”我轻轻地摆着头想要拒绝,却被对方更加热情地吻。
呼呼~~~喘不过气来了!
好容易睁开眼睛,却撞入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我一阵尴尬,轻轻地转过头去。
“不要再露出那种表情了。”爱弥扳回我的脸,认真地要求道。不要再露出那种好像快要消失的表情,为什么你这样强悍的人也会露出那种神情呢,让人好想。。。。作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好的。”我抬眼,漫应。
虽然不晓得爱弥说得那种表情是什么样的表情,我还是应允。因为爱弥最近好不容易走出阴影,甚至敢于要求我,我自然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现在你可以放我起来了吗?”虽说大清早躺在床上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身上压了一个人显然不在此列。我不自在地要求爱弥。
“呵呵。”爱弥贼贼地笑了起来,说不出的魅惑俏皮,“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吗?”
我倒抽一口冷气。爱弥的手竟然灵活地往我的下身探去。
我尴尬得像是被火烧。
由女生变成男生,虽然自小教育出的沉着心性和坚忍特质可以让我保持冷静,更因生存的压力而没有时间为这种事情闹别扭。但是洗澡换衣的时候,面对男性的性征,怎么可能若无其事?
而爱弥所说的这件事,更是所有尴尬之最,少年身体的晨勃。向来我都是用自制力或者冷水解决,可是这。。。。。
我还没有吃惊完,那只可怕的手已经碰触到了我的下身,我不能忍受地敏感一颤。
爱弥低低地笑了一声,双手握住我的下体逗弄起来。
“啊~~”我惊叫一声,身体猛地弹起,然后又因为腰间的酥麻而跌落下去,“别这样,爱弥。。。。嗯!。。。”
我辛苦地喘气,本来要制止爱弥的手不能自制地改抓住床垫。
我没有想过男性的身体在这方面竟然是这样脆弱,只是轻轻的对敏感的挑逗,就可以不可自制的感到巨大快感。
而更可怕的是,身体对快感本能的追逐。
这方面,女性的身体就比较慢热。
我抬目瞧着爱弥,我对男性身体的陌生,这具身体对快感的难以抵抗,造成了我完完全全的劣势。
“别。。。。。爱弥。。。。。住手。。。。”
爱弥不答话,只是伏下头来,咬开我胸前的单衣,舔上裸露的皮肤,那巨大的刺激使得我不断颤抖。
我的眼角泛出水迹,皮肤染上薄红,下身传来的直接的快感让我不知所措,庞大得让我心生恐惧,我辗转弓起身子,随着爱弥的节奏喘息呻吟。
我苦苦的自制在爱弥伏下身去吞下我的分身的时候,终于崩溃了。
我悲哀地认识到,我在现代所修的关于情欲的课门,在这个异时空已经不再合格。[TEA]
备注:提纲和简介都在第一张帖子上,半路进来的请回头看,再决定看不看下去。
看吗?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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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眨眼已经到了最后一场角斗的前一天预选。
即将进场的角斗士们聚集在入口,等着铁栅开启。焦急,兴奋,和激动的情绪充斥了空气。
我斜靠在一侧,下意识地弹击着盾牌,观察着即将的对手或者队友,悠然的姿态引人侧目。
唉,这些人活脱脱一副街头帮派大决斗前的阵容嘛,实在熟悉得叫我紧张不起来。
我习惯性地将镇定的口号传下去,距离开始尚有一个钟,这些菜鸟们一直保持紧张,岂不累死?
不过这些人中也不乏高手,静静地站立在人群中,目中无波,杀气无形,却又比我的镇定功夫了一层。不过那种身经百炼的气势若没有上百场生死斗不可能培养得出来,倒也不必羡慕。
侧头,竟在另一边找到了西区老大的身形,半身铠甲沉浸在阴影里,经过依然是一堆小弟前呼后拥。看到我的同时,目光稍稍一动,杀气一闪而没,黑的眼神变得沉起来。
看来上险死的经历让他长进不少。
我不由佩服场主的先见之明,昨晚硬招了我们去吃和解酒,使得我们在即将到来的决斗前都不敢轻举妄动,东西区也就相安无事。
想起昨夜不胜酒力,醒来却是在自己床上,不用多想也知道那滑头场主八成差了这人送我回来。既然我的小命至今安好,大约对方也有意暂息干戈了。
我当初想杀他,只是不想惹麻烦;如今既然暂时言和,就也没有了你死我活的必要。
我回以一笑,冲他做个手势,朝外走去。
那人迟疑一下,跟了上来。
眼角余光瞄到他的手下要跟,被他留下了。我不禁略略有些意外。
我率先走着,侧头自然地问道:
“昨夜多谢了。明天的角斗你有把握吗?”
“呃。”他愣了一下,似乎很是意外我居然会用朋友似的口气跟他这个仇敌讲话,随即放松下来,苦笑坦白,“老实说,没什么把握。”
我了然,他身为西区老大,如果因此怯战,只怕地位难保。而照这位仁兄之前的作为,怕是多有落井下石之辈。
我淡笑:“那也难说。不可预料的因素太多。我的苦衷虽然不如你,却也有不能退后的理由。兄可否答应无名,如果我未能得到神之机会,代我照应爱弥?”
想起爱弥闪亮的笑容,想起今晨爱弥追上来的担心,心中一暖,如果时不我予,注定我要在这个时代飞灰烟灭,就当我为他做最后一件事吧。
他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无名我实在看不透你,狠起来杀人无算,却偏偏对这些废物那样照顾。”
我接口调侃道:“你若自废武功,我也照顾你。”
他瞪我一眼:“还有,为了活命可以化身修罗,这会儿却又云淡风轻了,反倒挂住那些。。。。”终于注意到我不善的眼光,连忙妥协道:“好吧,虽然我看不惯那个小废。。。小东西,但我答应你。无名,你的实力令我尊敬。”
“多谢你。你的实力也不差。”
我昂头,吐出一口气,与这位西区老大互看一眼,笑了起来。
看不出这个老大也有可爱的一面,还是只对他认为的强者如此?
一起回转。
我终于放下心来。
昨日赴约前,达斯师父说过的话流过我的心底:“角斗士最危险的是什么?不是正面的对手,而是身后同伴刺来的短剑!你令西区人丢了大脸,能保证他们不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你能保证你没有与他们一起上场的机会?”
哥哥以前也说过:“决不要轻易树敌,一旦树敌,就要保证他永远不会对你造成威胁。”

我既然杀不得他,就得稳住他。
现在我相信至少他们不会在背后给我一剑了。
万事具备,是生是死,看此一搏。
钟声响起,沉重的铁栅扎扎地渐渐升起,露出一望无际的弧形角斗场。
进场的时间到了。
8
我们这方的角斗士入场后,随即摆了一个圆阵。圆阵是防御力最强的阵势,在对方实力不明的情况下不失为好的选择。
我站在最外一层,西区老大站在阵内指挥,另外一个一同受教于达斯师父的角斗士站在与我相对的犄角,这样如果受到攻击而且敌方平均武力比较低的话,我们可以迅速变为以我二人为首的弯月阵,利用两支锐利的尖角快速撕裂厚达两倍的敌阵。
这是数场来我们屡试不爽的阵法,弯月尖角的锐利度十分关键,自然由现场单兵武力最高的也就是我和另外一人担任;西区老大的心计或者狡猾倒是上等,但是个人武力应该不算拔尖,上伤到我靠的也是偷袭--这么说来,我还从没见过他全力施展的样子。。。。
我忽然有些不安,但随即放弃思,阵势已成,我无力回天,多想徒乱军心而已。
我游目四顾,四周高高的看台上人山人海,充斥着贵族华丽的身影,像这样重要的比赛平民是无法与贵族相争的,何况,今天整个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也在,南面的看台上,聚集了几乎所有的高等贵族,而众人簇拥的中心则是帝王和教皇的仪仗。
存心想看看想象中的胖胖的中年国王还有白胡子教皇是什么样子,高高的围栏却阻挡了视线,从下面看去,上面的人小得出奇,只能看到国王周围一大片银铠的侍卫,教皇身边一堆白色神官袍的海洋。
“镇定!”
打量完毕,却发觉身旁的角斗士们有点焦躁不安,不好的预感传来,我连忙用真力传声。
可是话音刚落,一旁哗然更剧,对面紧闭的铁门终于轰然打开了--上帝啊,那是什么东西?
一声狂暴的嚎叫震得人几乎站立不稳。
一团三人高的庞大火焰狂奔而出,狂风般地向我们这端冲过来。
如果单说体型,我会以为是地球的大象,可是这不可能是动物啊,动物不是都畏惧火的吗?难道是什么新型的战车?
正当我震撼难解的时候,西区老大吓得变了调的声音大叫起来:“是火魔兽!天啊,大家散开!”
我从没听过这位阴沉老大这样张皇失措的声音,不过好在他指挥无误,大家迅速分散成数个小战阵,向四面散开,准备游斗。
照这个声势估计,我们原本的圆阵只怕挡不下这只怪物的一冲击。
两百米!一百米!紧紧盯着强大得离谱的敌手,没有人能思考为什么我们的对手竟然换成了魔兽!
我们已经可以感到地面的震动!危机迫在眉睫!
肆意发泄着被人类囚禁的不满,奔到约5米的地方,那魔兽一昂头,吐出一串火球。
我不禁呆住,我想过被野兽踩死咬死,却没想过会被魔兽烧死,这是什么?上帝,简直跟现代的火箭炮差不多了!
“你傻了啊?干吗不躲?”
千钧一发之际,我觉得腰间一紧,已经被带着飞出老远,恰好躲开火球的“弹道”。
还没放下我,对方就迫不及待地咆哮起来,是西区老大?
我撇撇嘴,登时把他气的脸都青了。
然而暗笑的我随即看到了火球肆虐过的惨象,两个人形黑炭伫立在原地,风一吹,先是断做两截,然后才化为飞灰。

我忍不住颤抖起来。
“知道怕了?”他说得调侃,语气却低柔而焦虑。拦在我腰间的手臂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我的陡颤吧。
有一瞬间,我的确是想打退堂鼓的,求生的欲望,被惊吓的无措,。。。。可是我。。。微风吹起那念念不忘的面容。。。。我闭眼吸气,不能放弃!
我推开身后的怀抱,“它的弱点,火魔兽的弱点是什么?”
“你?!。。。它刀枪不入,照常理推测眼睛该是弱点之一。”
眼睛吗?
我踏前一步。
随着火魔肆虐,偌大的角斗场已经化作一片火海,留下的角斗士已经所剩无几,看台上的鼓噪排山倒海。
不能再等了!
那就--来吧!
纵身避开一串火球,闪避不及的盔甲一侧已经被高温瞬间融结,--我提到最高的速度,一面尽量躲避着横飞的火球,一面成之字形向火魔兽靠近。
在所有人被火魔追赶得四闪躲的时候,我的身影显得特别显眼。
渐渐,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个不退反进的小角斗士,贵族们兴奋地鼓噪起来,更有贵妇因为那刺激的压力而兴奋得昏倒了。
我心无旁骛地潜行,心神牢牢锁住了那恐怖而强大的敌手!
西区老大留在原地,弹了弹自己的衣服,忽然笑了:“这家伙还真是倔强哎,怎么办?忽然有点不舍得他死了耶!~”
看台上,坐在最尊贵的位子上的人忽然碰了碰他身边的侍卫:“喂,我说安比侍卫长,你决不觉得那个小角斗士的高傲劲儿很眼熟呢?”
“您是说?--”
小心得不敢说出那个禁忌的尊称。
“是啊,”那位尊贵的人脸色暗了下来,如同乌云遮住了太阳的光芒:那么高贵和完美的人,帝国最古老尊贵的金狮兰家族的继承者,已经丧生了啊。
ps宇化的面具就要揭开了喔~~~
身体是一定很man很完美的,但是脸蛋呢?大家喜欢什么样的?
宇化原来的样子就够美的了,所以大家要不要试下平凡的脸呢?还是个性的脸?还是更美的脸?汗。。。。
其实我自己不大喜欢倾城妖姬型的小受啦,觉得不像男人。
9
似乎感到了逼近的威胁,火魔兽不安起来。然而其他角斗士意识到了我的意图,也开始配合我,试图吸引火魔兽的注意力。
最后一个转折,我已经逼近到数米之内,火魔兽忽然转过庞大的头颅,张开对我喷出一串火球,同时头一低,向我顶了过来。
一连串动作迅捷无比毫不犹豫,向来这家伙也注意了我许久。
其他的角斗士都惊呼起来。
却不知道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因为我早在行进中已经观察到,它每在喷出火球之后都有一个短暂的回气时间,我要利用的就是这个机会!
好极了!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紧紧注视着火球的运动轨迹,身形高高跃起,炽热的高温自我脚下滑过,我翻身落于火魔兽的背上。铁剑已经插于火魔兽的独目之中。
负痛的火魔兽发狂地喷射着火焰,上窜下跳,险些被甩脱的我,索性将师父所传授的剑法粘字诀用在足下,居然也站得稳稳当当。
一时间,只见三人高的魔兽浑身喷火,满场肆虐,背上的小人儿却双脚分立,稳稳当当的站在魔兽背上,蔚为奇观,一时间把贵族们看的目瞪口呆,后喝彩的喝彩,喷茶的喷茶。
倒是西区老大躲在角落笑得肚疼。
本想把火魔兽生生耗到力竭,却发觉乱射的火球片刻又伤了数人,这庞然大物真是不可小视。其实就算貌似安稳如我,也被它浑身散发的高热烫的快要熟了,若不是用师父教的内力护住身体,早就窒息而死。
顾不得脚下烫热,我移动向魔兽的颈部,探手抓住那赤色的独角,不理坚硬的皮手套吱吱作响,将内力一股脑灌了进去,尽情破坏!
先前我观察到每当火魔兽喷火之前,这支独角都会泛红一,想必这独角是它聚力的部位,如果破坏了独角使得它无法喷火,那这只火魔兽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可是,为什么这里面的能量这么庞大啊?
我叫苦不迭,左腕上的手环忽地崩坏了一个,庞大的真力一拥而入,我胸前一闷,不由自主地吐了口血出来。落在火焰中,哧地化作水汽。
“你疯了?”
熟悉的吼声。西区老大一把扯下我,庞大的真力冲撞将我们高高抛飞,好在这家伙倒挺够义气地当了我的肉垫子。
他的脸色有点苍白,我猜测他受了点小伤,毕竟那股力量爆炸太过强大,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大胆徒手搏虎的他难免受点波及。
我回瞪他:“你武功这么好,干吗不去杀魔兽,偏偏让我武功不好脑子不怎样的人去拼死拼活?”
“呵呵,我武功不好啊,只是轻功还行啊,上去只有送死的分。”
我笑眯眯,跟我比滑头?:“那我现在就有一个非常适合你的任务,请你把它引到那里去。”我点点这火魔兽出来的铁门,然后拿出我被烧成一块的盔甲给他看,我勾起嘴角:“你知道怎么做吧?”
他随着我的手指看过去,然后再看看火魔兽和我手中盔甲,眼中忽然现出惊讶和一丝不情愿的佩服:“看不出你这么狠。”
我淡淡地笑:“你死我活罢了。”
我不是不想出这个风头,只是现在内力紊乱不堪还是不要逞强的好;另一方面我也对我左腕上的手环产生了好奇,本来以为只是无名自己的饰物,没太在意,现在才发觉这既有可能是压制无名力量的封印。
试着退下它们,果然发现完全无法拔掉,即使我使用了足以碎石断金的二成力量;刚刚若不是生死之极的能量碰撞,那个手环也是不会碎掉的吧。以此类推,这个无名以前的力量有多强,简直不知道是多么可怖的程度!
想到无名的来历不明,不由越发神秘,到底无名以前是什么人呢?
惊天动地的彩声打断了我的思考,我抬眼向角斗场上望去,果然那头冒火的魔兽已经陷在铁门里面,进退不得,负责引诱的西区老大功成身退躺在一边哼哼,其他劫后余生的角斗士们则是在痛打落水魔兽。
其实计划很简单,因为火魔兽喷出的火既然可以融化金属,那么只要引诱它向着铁门喷火,并冲向铁门--这一连串恰好是火魔兽的招牌动作,这样,铁门在火魔兽穿过之后急速冷却,就可以将火魔兽困在铁门之间,动弹不得,任人宰割了。
火魔兽皮坚肉厚是真,却不是真的刀枪不入,眨眼间被砍了上百下也吃不消,眼看血如泉涌,怒吼震天,即将毙命。
我心中有些不忍,但是看到地上残留的焦黑尸体,便不做声。
在上上下下的打气声中,火魔兽咽下最后一口气,登时欢声雷动,我搀起赖在我身上的西区老大,跟着一路做出胜利者姿态的角斗士们一起向外走去。
“无敌!无敌!”“赫!赫!”
这一瞬间,贵族和角斗士的界限似乎模糊了,在这种兴高采烈的气氛中,看着伤痕累累的众人,我也不由笑了起来,总算保住命了,不好吗?
这时,背后的一声震天狂吼定住了我们的脚步!
火魔兽!
备注:提纲和简介都在第一张帖子上,半路进来的请回头看,再决定看不看下去。

另外,再加一条,我是写得随心所欲,耽美也罢,玄幻也罢;所以,我希望看的人也跟着我走,洗干净以前对玄幻耽美的印象,全盘接受我的设定,不然,看得痛苦我是不会管的,而那些走到岔路的小孩我也是不会管的哟!
欢迎补充建议,不欢迎说教,不要试图改变这片的风格,因为那不可能,除非我罢手不写了。
看吗?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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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只见先前火魔兽的尸体旁边,不知何时多了另外一只火魔兽。
这只火魔兽低下头颈磨蹭着爱侣的尸体,一边哀鸣着一边企图把它拱得站起来。--结果当然是不成功。
这只聪明的火魔兽终于放弃了无用的努力,它仰天悲啸一声,哀怒而狠毒的独目很快盯上了我们这群明显的目标。
我们立刻了解了被蛇盯上的青蛙的感受。
劫后余生的人员不足三成,而且全是伤疲兵,三大战力中西区老大已经躺倒,我的真力几乎消耗光了,剩下那个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这样的阵容,只怕逃命都成问题,大概给喷上两火球就可以消灭光光吧。
最要命的,还是士气的挫折。
从地狱到天堂,然后再跌回地狱的滋味可不好受。
沮丧,绝望的负面情绪从后面传来,有人已经听天由命地跌跪在地上,有人的兵器已经再也握不住。
有一点希望我就不会放弃,但是面对此情此景我也不由冷汗直冒。
真好彩!那魔兽显然是一对儿的,我们杀了一个,另外一个为了复仇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这可不合规矩!我遥望对面,铁栅已经再度关上,到底是谁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我没有回头查看大家的情况,只是拔出铁剑,冷冷道:“这是对方的阴谋!不想死,想报仇的,都给我站起来!”
“阴谋?妈的##%¥!”
或者是在我身上看到生机,或者被高涨的复仇欲驱使,大家骂骂咧咧地,虽然虚弱,却都站了起来,拔出了武器。
嗯,现在至少不会躺在原地一网打尽了。
我淡淡一笑,冷声道:“西区,左后方五十米,东区,右后方五十米,你,掩护我。”
东区率先听命,西区怀疑地看了我一眼,也带着他们老大退后,我指出的那位--算是我的师弟吧,留在右侧十米看护我,现场独留我正面对着魔兽冲击。
其他的人,留在这里也是送死,还有余力的只有我跟师弟,不过也只有一击之力,一击过后,要么生还,要么全死。
火魔兽的弱点么,我们已经没有实力再像先前那边如法炮制。。。。至今,只好做一场生死赌了!
一百米,五十米,我大叫一声:“准备!”
一个身影自侧面冲出,划出一道弧线,自魔兽上方飞过,认出那种杀害自己伴侣的特有气息,火魔兽愤怒地尖啸一声,跃起扑食飞舞的人影。长长的颈下终于露了出来。
抓住刹那间的机会,我身剑合一,冲着那颈下的方寸刺了过去!
长风呼啸,剑尖披开空气!
螺旋状的气劲一拥而入,疯狂地破坏着火魔兽的内部组织!
火魔兽痛得狂嘶一声,不顾插入体内的铁剑,携着庞大的冲力向我撞来!

一击得手,正要闪开的我忽然觉得胸口有剧痛蔓延开来,真气一滞,刹那间已经被赶上。
这是怎么回事?是师父说的--毒吗?
如山撞击的那刹,我眼前忽然闪过爱弥的脸,那三个男孩的脸,西区老大的脸。。。。。
无论是谁,我都。。。。
我的心思一片空白。
11
我飞出百米远,然后重重地嵌入巨石墙壁。
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因为我明明看到我被火焰扫中,我却发现我还活着,因为地狱般的疼痛。
我吐出一口淤血,浑身的骨头好像都已经断了,可是那剧烈的痛感却依然让我无法忽视面部传来的奇特感觉。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剥离,仿佛有什么盘踞在我血液里面的东西在被慢慢抽取!那种怪异而赤裸裸的感觉让我惊讶。
插在旁边的铁剑烫地出奇。
我迟疑着缓缓抬手。
试过无数也无法取下的面具,被我的手指轻轻一碰,就变成了飞灰。
我的容颜终于暴露在空气中,不见天日的娇嫩皮肤上,微冷的气息流动是如此鲜明。
我听到火魔兽悲凉濒死的咆哮,也听到众人忽然间反常的寂静,但我很快被剧痛夺取意志。
“啊--”我长啸。
仿佛压制的封印被忽然拔除,我感到我的全身都仿佛在被毫无顾忌地分解组合,每一个组织都酸麻张痛,剧烈扭曲,狂暴的力量席卷我的全身。这种折磨下,头皮上的剧痛就像搔痒痒。
或许只是一眨眼,或许是天长地久那样漫长,当我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我首先察觉我的内力增加到一个骇人的程度,并且变成了陌生的属性,我诧异地张开眼睛,随即被自己吓了一跳。
不知何时,我居然飘浮在半空中,疯长到足踝的长发拂着我赤裸的手臂,长发如墨,手臂如玉,强健有力而绝美的弧度看的我自己都心里一跳。
我连忙低头,发觉全身的衣服铠甲都已经不知去向,好在全身笼罩的浓郁白光让别人难以发现我的窘状---
现场一片死寂。
我维持面无表情,却不由暗暗盘算如果闹到当众裸奔,我自杀的几率有多大!
目光瞄到那些呆若木鸡的贵族,我恶向胆边生:干吗要我自杀,只要破坏了他们的接收器也是一样的嘛。我自觉我现在的实力足以制作成千个瞎子贵族。
或许是我不善的目光令他们感到危机,终于有人回醒过来,然后狂热地大叫起来:“。。。阁下!”
激动得变声的快速语流让我错过了大部分的信息。什么什么阁下?
我忍住掏耳朵的冲动,却忍不住张大眼睛!
如果说一个贵族发疯还可以说是意外,如果全体贵族发疯那是什么状况,贵族们纷纷涌向栏杆,兴奋或惊惧的叫喊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话;更离谱的是,我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珠光宝气的人影从皇帝宝座上冲下来,趴在栏杆上喊着什么就往下跳,当然很快被银铠侍卫挡住不见,--我想那大概不是皇帝;我还看到众多神官袍的中央,唯一坐着的手里拿着华丽魔杖的年纪不大的人目光呆滞,嘴巴长成O型,我想那也不是以冷静睿智出名的教皇。
一片声浪中,我听得最多的只有两个字,上帝啊,和“阁下”。
--古代贵族果然很神经质和难以理解。
我皱皱眉头,开始烦恼要如何安全落地,但是我发现我很快不需要考虑了,因为又一阵麻痛从胸口袭来,我神智一昏,力气消散,干脆地直接掉了下去。

我感到呼呼的下坠的风声,听得贵族们齐声合奏的惊呼,我想我这完蛋了。 [秋]
12
金盾帝国。
从第一代开国的天照大帝到现在的天盛帝,帝国已经传承了超过六百年,而且看起来还会无止尽地传承下去。
而经过六百年的衍生,金盾帝国的贵族纹章已经相当复杂,甚至专门为此衍伸出一门纹章学来,但是作为帝国最古老尊贵的金狮兰家族,它的族徽却是出乎意料地独一无二地简洁。没有任何一任帝王可以在那块简洁辉煌的纹章上添上哪怕任何一笔。
因为金狮兰是自天照大帝时代,便获得了特别的准许独立于皇家之外,原因是它为皇族所作的一切已经远远超过语言文字可以描述。
所以,尽管金狮兰家族出了无数任皇后,它的纹章上却不曾加上任何一个美人鱼的图样;尽管金狮兰家族立下了无数赫赫战功,出过无数任帝国大元帅,它的纹章上也不曾出现剑,盾,或者玫瑰的身影。
那块从来不变的简洁的狮子与之纹章,隐隐象征着开国的天照帝后,在帝国历史上闪烁着古老而骄傲的光芒,再也没有第二家能匹敌它的显赫。
金狮兰家族几乎是帝国的一个不灭传奇。
它的继承人,是上至帝王,下至平民,远至他国,近在帝都都无比关心的重大事情。
但是一年前,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浩劫发生在这个古老的家族身上。
东方发动叛乱,正在巡视领地的金狮兰老公爵接到天盛帝的召唤后,率领全族精英赶回帝都。不料在距离帝都两百里的郁金香郡遭遇悍匪叛军,仓卒下竟无人逃出,而现场唯一没有找到尸体的金狮兰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兰斯洛子爵,经顺着血迹追踪,专家们无奈地得出了一个残酷的判断:年轻的子爵是在路上被虐杀之后推下悬崖。
接获报告后,大帝震怒,迅速出动军团大肆搜查后,然而那支叛军竟然像空气一样消失了,倒是郁金香郡附近的盗匪殃及池鱼,被倒霉地打扫一空。
但这件事的震荡还远不止此。消息传出后,举国哀哭,特别是帝都的少女贵妇,伤心到动辄昏倒,而兰斯洛子爵的遗物和画像一时间炒到天价,不单是无知少女和贵妇们,连悲痛的帝国贵族们也加入了疯狂的争夺。
让人哭笑不得,是吧?一件大惨事险些给这些显然悲痛得昏了头绝望得过了头的人们搞成闹剧。
“有失国体!”
最后还是多亏大帝下达严厉的保护令,才保住了大公爵府的内外摆设。
然而谁也想不到,此刻,天盛帝正站在密室中的一副画像之前。
没错,这位大帝显然很善于使用自己的特权,并且毫不愧疚地作出了以权谋私的事情来。他面前的这副画像即使在最资和狂热的子爵收藏家当中,也是难得一见的绝版珍品。
画像被细密昂贵的轻纱仔细地保护着,透过薄薄的细纱,可以看到画像中的是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高大修长的贵族少年。
帝王清楚地记得这是兰斯洛子爵还是男爵,并且跟斯齐儿伯爵还没有决裂的时候,某日,斯齐儿伯爵不顾自己的身份体面,威胁着不甘不愿的兰斯洛画下来的。
ps大家想不想知道画中人的样子呢?^^想的话我就加上,不然就再往后推~~~
超过三个人想看我就当成所有人都想看,反之就不是啦。^^
13
不可否认,子爵的容颜极为俊美,但却绝对不是最俊美的,然而即使是在俊男美女浩如星的王族中,你也绝对会从人群中第一眼认出他。有一种人,无论年纪男女,其光芒都是人群所无法掩盖,兰斯洛子爵无疑就是这种人。如同高贵的狮子与鲜的综合体,集合了所有耀眼的光芒,再美的容貌在他面前也要臣服。
这样一个人,他的浑身上下都跟平凡沾不上边,他从来漫不经心,却充满了让人想无限接近的毁灭般魅力;他是练武奇才,连剑圣都不知道他的武功到了什么境界,每个人都渴求他的怜爱保护;他的智慧如魔鬼,他看着的,从来是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这让所有为他疯狂的人痛苦不已。
这就是男人中的男人,号称帝国最完美典范的兰斯洛子爵,即使是他的敌人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而帝都唯一能跟他匹敌的男人,斯齐儿伯爵,自从兰斯洛子爵不幸遇害后也奇异地消沉下来,这让帝都的人们更加怀念子爵。
很多子爵的爱慕者都藏有子爵的偷画像,这些画像无一例外都是他传着骑装的绝魅英姿,虽然画不出子爵那种特殊的气质,但是看看也是安慰,拥有者往往密帚自珍更以此为荣;另一方面,虽然有很多人猜测过,却很少人知道这位子爵大人总是穿着骑装的原因,其实理由就全在帝王面前的这副画中。
因为这张画就是子爵穿着“非骑装”的画面,画中闲适的子爵毫无防备地展露出完全不同于平常的另一种魅力,可以说,如果有人见了这一面的子爵,就算会为之犯下叛国罪也不意外。更别提那些狂热的爱慕者了。

画中的子爵赤足踩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舒适柔软的白色长袍服帖地顺着他有力修长的身体滑落,勾勒出窄瘦优雅的臀部线条,狭长的领子入胸膛之下,似笑非笑的凤眼懒洋洋地斜睨过来(但是这个珍贵难得的眼神就足以让收藏者抢破头),袍服下柔韧而充满爆发力的身体斜靠在剑架上,如一只优雅的狮子,一朵沉睡的鲜,随时会诱发出惊人而辉煌的嬗变,不经意间将他的时而严谨高贵,时而狂傲多变的危险魅力发扬到了顶点。无论谁见到了这一面的子爵之后,都无法不为这个男人震撼,就算会为之犯下叛国罪也不奇怪。
不巧地是这位强悍而多变的子爵,对这种爱慕是相当无感而且有些不耐烦的,他无法理解人们疯狂的行为,所以选择只要在外一律穿着严肃的骑装,而不是会让更多人缠上他的便服,也是很自然的结果。
甚至皇帝手中这幅绝版珍藏也是利用私权得来。
“兰斯洛。。。。我的表兄,是你吗?”
这位皇帝抬起他尊贵而修美的手指,想要触抚画中人的面庞,却仿佛为什么所震慑一样,微颤着停止在空中。
思绪拉回。
例行的观阅一年一度的角斗盛会,就算是异想天开地使用火魔兽作为角斗对象也没有给他太多震撼,直到火魔兽的力量摧毁了面具,那张无法忘怀的面容如凤凰般浴火重生,他激动得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差点跳下高台。
这样的刺激一生一已经足够。
可是现在那人躺在公爵府中,生死不知,每听到慌张的御医来报告又发现一种毒素或者禁制,他就恨不得立刻冲过去。
阻挡他的,不是帝王的威仪,而是不确定如果看着他生死不知地沉睡,自己会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来。
“兰斯洛。。。。。再也不要离开孤了。。。”
可是,能做得到吗?
帝王仰望着画中人悠闲自得的俊美容颜,收回手指,备受折磨地闭上了眼睛。如月般的面容黯淡下来。
此时,在帝都某的一座密室中,帝都公认的唯一可以与子爵比肩的人正在做着类似的事情。
巧合之极的是,这个密室中同样陈列着一副画像,而这副画像居然跟大帝面前的一模一样。
只是下角不起眼的地方有小小的体题字:“帝国历632年6月斯齐儿戏作”,显示并非赝品。
“你为什么回来?在大家都渐渐淡忘你的时候?在大公终于快要释怀的时候。”
画像但笑不语,自然不能回答他。
收紧了手掌,在难以自制地吻上画中人的瞬间停了下来,他绝美的眸子泛出璀璨的光华,语气寒冷如冰,低低地道:“一起下地狱吧,兰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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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作为全帝都牵挂着的中心人物,仍然生死未知。
我觉得我已经被丢到地狱里面去了,被火焰烧灼的痛楚一波波袭来,体内的麻痛也定期地发作,让我完全无从抵抗,只能动弹不得地接受这看起来永无止境的酷刑。
我听到低低的吟唱,我感觉有清凉的手抚摸过我的头,然后又是一只,冥冥中,仿佛是三千神佛的飘带拂过我的额头。
我要死了吗?
又一?
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特别在生病和濒死的情况下。
就比如此时的我,空有力量,却没有用武之地,脆弱得如同一块玻璃那样易碎。
因为我忽然对自己的命运产生了的怀疑。
从小被绑架,遭受虐待的我,曾经想过结束这不洁的生命,可是那时同样是很小的哥哥却严厉地告诉我:“兰家的人,从来只有求生,没有求死。”兰家,从来没有懦夫。哥哥的震怒被我牢牢记住,因此就算再糟糕的境地,我也没有放弃过。
我们的灵魂高贵,却决不易凋。兰家的人大多美丽,美丽总是容易凋谢,然而兰家的人却如陈年酒酿,就算历尽风霜刀剑,也不言悔。因为,我们相信每一分辛苦终将得到报偿,等待在最尽头的一定是最美的绝世佳酿。

可是,我现在却觉得做兰家人好难。
短短十七年生命里,我已经死了两;我喜欢过两个人,可是一个设计我车祸,一个喂给我毒药。
笑叹,我曾经宝爱的人,我最初喜欢的人。。。。。
哥哥你如果知道了会如何?大肆嘲笑还是有点心疼地骂我笨丫头??
我有些委屈地想,或许我这样的人是不适合爱人的。
不爱了,不爱了!
我想冷哼,却有一滴泪落了下去。
仿佛是来自天外,又像就在身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心疼地响起:“主人哭了!”
一片静寂,在我开始好奇的时候,一个极有教养的苍老男声狂喜而失态地叫了出来:“天!快去请大神官,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有人乒乒乓乓地跑了出去。有人在不停地擦鼻涕。
好吵!吵得我脑袋嗡嗡地响。
正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麻痛适时地传来,意识下沉,噪音渐渐地远去了。
我满意地勾起唇角,我宁愿受苦,也不想被老男人用噪音骚扰,就算他再有教养也不行。
女佣日记:兰斯洛子爵,不,现在该叫公爵大人了,静静地躺在床上,苍白虚弱得完全不复家族画像上那种睥睨飞扬的神采。--呃,因为我是最近一年才入了公爵府的,所以在五天前见到被抬回来的公爵之前,所有关于他的印象都是来自画像和传说。
毫无疑问,子爵非常俊美,但是我还是奇怪为什么他能够被那么多的人不理智地爱慕着。
然而,今天我看到一滴泪从他修长的眼角流下,那是难以描述的震撼。
我的心忽然化了。
女佣日记二:公爵已经昏睡到第六天了,看着在雪白的床单上安静无声的苍白人儿,这就是传说中那个魔神般杀死了火魔兽的角斗勇士吗?我不敢相信。
可是帝都的仕女贵妇们全在沸沸扬扬地传送公爵的事迹,这造成金狮兰家的仆人几乎不敢出门,因为必定会被众多贵族派出的仆从们抓住盘问,无法脱身。
女佣日记三:因为我是贴身侍女,所以大神官阁下和管家大人的床前谈话并没有避开我。一边肃立如仪,一边支起灵敏的耳朵捕捉消息,向来是我们的天赋。
据大神官阁下说:公爵阁下曾经被下了九重禁制--这几乎废掉了他的武功--和带有幻形魔法的咒术面具,使得所有人都无法认出他。而且,在被那些恶毒的人丢入角斗场之前,公爵似乎被迫服下了含有离梦草的失忆魔药,使得他无法向任何认识的人求救。这种情况下的公爵能够生还简直是个奇迹。
上帝啊,诅咒那些恶毒的人。
管家大人开始大哭:因为公爵醒来很可能不记得他了。
我很同情他,也很庆幸,公爵关于我的记忆还没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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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的时候,我的眼珠一动,立刻就有狂喜的压低的欢呼传来:“醒了醒了!公爵醒了!”
“快叫大神官阁下来!”匆匆而典雅的脚步声。
我愕然打量着我所的环境,巨大的古典大床,巨幅的珠帘和纱幔一层层向两边分开,绑在柱上。陈设不多,却空旷得极为大气,风从窗外吹来,我自一面精致的落地铜镜中看到我惊愕苍白,没有面具的脸,还有必恭必敬地侍奉在我的床头却掩不住喜色的穿着白色长袍有点类似长老或者管家式的人物DD
“我死了么?”
“不,少爷,”老管家的样子象是恨不得让我把那句话收回去,“您被火魔兽撞伤了,但是您一定会没事的!”

他哽咽起来,我有些不自在,无论如何,这么大年纪的一个人在我面前痛哭流涕不是件有趣的事情。
我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个老人显然相当忠心,而且我现在的境不会很好,不然他不会哭的这么真情流露。
我眼角瞟到还有侍女跪在地上,便示意她们起来,她们犹豫了一下,就遵从了我的吩咐。
看来我的身份果然有问题。
我想到火魔兽,想到昏迷中听到的只言片语,禁锢,离梦草,失忆魔药,魔法面具等等,那些显然说的是我。
以前在角都场的时候我就自无名身上的蛛丝马迹猜出他的身份不是这么简单,如今他是个显赫家族的贵族少爷,这一切就有了解释了。
只是搞到这么狼狈,看来他的境不妙得很。不过,这时候,我最多猜测兄弟阋墙,分支家族争夺家产这种常见的戏码,却没有想到不仅是无名,就连整个家族都在危机之中。
转生异界已经够离奇,这个主人却还给我留下更加离奇的烂摊子!
不管了,为今之计,我自然得先保全自己再说。离魂还魂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忌讳,特别是这个地方看起来还在半奴隶时期,要被人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儿--上帝,我可一点儿都不想被送上火刑架去烤。
装失忆!我立刻决定。
这老头还在擦鼻涕,我想我知道梦里听到的那种擤鼻涕的声音是来自谁了。
我淡淡地问:
“你是谁?”
“上帝啊,那些禽兽对少爷,不,公爵阁下做了什么?”管家一脸夸张的悲痛,“您竟然不记得老莱德了!莱德可是您最喜欢的管家啊。”
他的话透露出一个信息,我竟然是一个公爵,天,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能够把一个公爵搞得那么狼狈?!我的预感更加不好了。
老人家还在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像是希望我忽然开口说刚刚我只是跟他开玩笑一样。
这个老滑头,不知为什么,我的记忆里似乎有这么一个类似地位的人常常对我做类似事情DD夸张的表现,希求宠爱和关注。是搬出老家之前的时候吧。
DD我决定接受他。
“好了好了,莱德,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无奈地看着他,“我是真的不记得你了。”
“公爵阁下?兰斯洛公爵阁下?”他可怜兮兮紧张无比地注视着我,看到我无动于衷的表现后,终于绝望了。
“神官DD神官DD!”他拔高了嗓子,激动地叫了起来。
一大群穿着白色神官袍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呼啦呼啦地冒了出来,丝薄的被单很快被取开,我看着无数双极有效率的手在我的身体上面忙碌,不由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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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神官们走出去互相交流,管家很紧张地跟了过去。
片刻之后,大神官得出结论,我,兰斯洛大公爵,悲惨地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离梦草的药效是不能逆反的。
他们还告诉我,因为能量的激烈冲突,我的经脉很多被破坏了,但是他们的治疗会慢慢修复它,而且如果坚持过三个月将有望成为有数的高手。比较麻烦的是我体内的毒,因为中了不只一种毒的关系,毒药之间起了奇异的变化--这是最糟糕的情况,连大神官都不敢贸然用药,只能用顶级治疗术“炽天使之泪”慢慢清除毒素。这也要三个月。换言之,三个月之内我不仅没有自保能力,还要时时受毒发的威胁。
看着他们一脸救人成功的安慰,焕发圣洁光辉的脸,我真是哭笑不得了。猜测到兰斯洛境后,三个月对我来说实在太长太长,天知道中间的哪暗杀就让我翘掉了。但是,何必打击他们呢?现在能活着已经很不错。
大神官急匆匆地赶回去向大帝报告我的最新状况。其他的神官回到教廷。老莱德则是尊大神官的吩咐开始对我疲劳轰炸。
“您能讲话吗?”
“废话。”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上帝!”老莱德显然被我噎到了,他努力地保持镇定,匆匆记下:“礼仪,宫廷礼仪教师四位,不,八位!”
“您能读写吗?”
于是拿来书本,幸好我都认得。
老莱德松了一口气:“您还记得金狮兰的来源吗?”
显然,这个家族都相当自恋。
摇头,我当然不知道。
“那族徽?”
“狮子与?”
老莱德看起来要喜极而泣,我无奈地指着床柱和地毯的角落告诉他:“我猜的,这玩意儿到都是。”
他夸张的反应实在让我不能不起了逗弄的心思。
有趣地看着老莱德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喘着气喊道:“帝国简史,家族历史,教师各两位!指定教材《帝国之巅--金狮兰》!”
。。。。。。。。
总之,我的教师清单是越来越长了。地理,历史,战术,策略,马术,艺术,礼仪。。。。等等等等。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够组成一个加强连。
唯一让他满意的是我的算术和驭人,虽然有些古怪和不合常规的地方让他有些微辞,可是比起别的来就绝对值得安慰了!
第一部完
第二部 狮子与
17
接下来,他向我展示了家族为我新配备的一对影,这时我才稍稍了解这个家族在半年前所经历的重大打击,所有嫡系的成员,从族长到年轻子弟全军覆没,他们各自的影也全部战死。包括我的。--也是因为族长老公爵已经战死,所以身为第一继承人的我自动继承公爵封号,由子爵变成公爵。
事实上,如果再过半年我还没有出现,金狮兰极有可能面临被收回封地,或者撤销公爵称号之类的窘状,所以,我的安危便显得重要起来,我的新的影不是传统的一个,而是一对。
老实说,我看到那片黑影凭空出现,生长为一对阴冷的侍卫的时候,我虽然被那杀气激得肌肤起疹子,却也欣喜地放下心来。我大约不会轻易地死第三了!
他们向我发誓效忠后,就消失了,但是我知道他们从此就存在在我周围的空气中。--姑且不论人道不人道,至少三个月之内我非常需要他们,其他的留到以后再说吧。
接下来,谈话转向了另外一个比较隐秘的方向--因为所有人被遣退影也被派出去守卫,形式依然是他问我答:
“您还记得金日心法怎么运行吗?”双手紧张地握紧。
茫然。
“那幽兰剑歌呢?”
摇头。
“金狮焰?”
那是什么?
“那入门心诀呢?”老头面带悲壮,仿佛我再否定,他就要撞墙去。
当然完全没有听过这些东东的我只能爱莫能助冲他甜甜一笑,然后给出同一个答案。

他哀嚎一声,冲门外激动地高叫道:“来人,快快传书把长老们截回来!快快快!”
完全忘记他早已经把所有人排出三十米之外。
“老莱德,我说你挺有主人架势的啊。”
老头一下子停住了,慢慢回头,看见我一脸真心实意的惊奇,满怀希望的表情变得满怀挫折。
上帝啊,什么时候公爵才会有公爵的自觉呢?虽然这样喜欢装迷糊的少主人很可爱,仿佛是回忆起少年时期的少主,但是身为公爵可不是可爱就行了啊。
于是,两天后,各种课程之外,我又多了一群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围着我讲解各种心法武功,虽然我的经脉还是断断续续的。所谓虽然暂时不能练,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这期间,我被禁止会面,连大帝的召见都被以伤势沉重应付了过去。
照老莱德所说的,我这样几乎什么都不会的公爵会把金狮兰的面子完全败坏光。
我却知道他真正的理由。虽然我失忆了,但我的身份还是公爵,我代表着金狮兰的利益。这样的我,一旦贸然进入政局,一定会被有心人利用,进而损害金狮兰的利益。
他决不会相信,前生已经习惯如此的我,或许不知道金狮兰的家训,不知道帝国的发达史,但是真正动起手段来,决不会比那些老练的人逊色太多。
18
照顾我的身体,前几天的课程仅限于讲解,只有礼仪方面偶尔要亲身示范一下。不过,礼仪方面毕竟互通,虽然在现代熟悉的是女性的礼仪,但是女士的礼仪比男士的要复杂得多,所以,稍加改动,并不会太难。老莱德虽然惊喜,却也认为理所当然,似乎金狮兰家族的血液本就该如此优秀。
另外,我发觉自己的记忆力似乎有了极大提高,本来就堪称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现在几乎看一眼就会整张吸收在脑海中,这点连老莱德也目瞪口呆。于是我擅自提高了地理,历史的进度,并且另外要求讲解当今的政局政体风云人物。可惜在这个时代并不像现代有专门这个方面的书,所以只能请与金狮兰交好的一些贵族来亲自将经验口口传授。
这些人并不像那些家庭教师,虽然博学却地位悬殊,他们具有跟我同阶层的地位,因此要让他们尊敬我,一个失忆的公爵,我便要付出更多努力。而同时,对那些在其他方面逾矩的,我的容忍度比对平凡的家庭教师们更低。
我借口不舒服,送走教师们之后,莱德板着脸站在床头对我教训了一大篇,无非是不满我暗中指使下仆对贵族们恶作剧。
我一反之前一本正经的文雅样子,笑嘻嘻地道:“别老是担心了。反正他们没有人会相信是我指使的,何况,你不是说金狮兰地位很高吗?我作弄他们,可是他们的荣幸。再说,莱德总管,您忍心看着您的公爵被自以为是的贵族们用馋涎淹没吗?”
莱德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是不一会儿就被逗笑起来。他勉强地板起脸:“不管怎样,您这样的行为有失公爵的风范。好了,您可以休息一会儿,晚上家庭教师会来来指导您阅读《帝国之巅--金狮兰》,您可不要再睡着了。”
我哀嚎一声。看着老莱德得意洋洋地走出去。
老实说,我很愿意了解多一些史实,但是这种绕口的,溢美的,艰涩的,歌功颂德的文章诗歌实在是折磨得我痛苦无比。
要不是了解老莱德的狂热,我八成以为他借机恶整我。
老莱德走后。
我从床上坐起来,虽然大神官说三个月不能动武,两个影的身手也给我很大信心,可是我至少得看看还有什么技巧可以使用的。
恰好今天满档的时间有了空闲。
我缓缓伸出左手,完美洁白如玉枝的手自由地向前滑动,然后倏然加速,左右穿过想象中的敌人的封锁,毒龙般噬向敌人的弱点,并卸下敌人脆弱的关节。
但是不够!我挫败地垂下手,没有内力的支持,这一招根本不足以发挥它的速度和威力!
我咬牙,又换了另外一招,依然不理想。
我不肯放弃地试了一又一,然而几乎没有完全合适的,汗水顺着我的眉流下来,我伸手擦去,这才发现有人在。
刚刚我竟专注地忘了注意四周!
是老莱德!管家静静地垂手站在床尾,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望着我的神态竟然是慈祥的。
被看到了!我尴尬地涨红脸。

我不自在地侧头,试图转移话题:“角斗场的--”
说出来才发觉我差点忘记这档事。
莱德立刻回答:“公爵放心。角斗场的达斯师父因为不肯离开角斗场,因此已经暗中派人照顾他;至于服侍过公爵的那四个男孩子,已经脱去奴籍好好安顿,但是因为公爵中毒的真相还未查明,所以他们正在听候发落。”
“谢谢。好好照顾那四个男孩子,不管最后真相查出是什么;另外以后他们的事以后由你负责,不必再向我报告。”我神色一暗。
虽然几乎可以推测出事实,可是我依然不想听人亲口说出。软弱吗?或许;任性吗?当然。
“是。”
“公爵,您的身体不能劳累,您该休息了。”老头一副不为所动。
我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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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身帮我整理被铺。
总管爱怜地看着我:“公爵不要担心,金狮兰家族的几百年根基不至于这么容易垮的。。。就算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常人。。。。,只要流着金狮兰家族的血液,就连大帝也无法动摇您的地位,侵害您的权利。更何况,公爵天资过人,就算经过了不幸,也一定会很快成长起来,并且变得更出色的。”
我明白了,他将我异常的表现全部归咎于被虐待,更因密药的作用而心智倒退到少年时代,这当然是对家族不利的事情,但仿佛回到旧日时光的少年公爵却也难免更让他怜爱。
我啼笑皆非。但是,我还是要弄明白一点,好使我更加远离火刑架--
“我只记得我是角斗士无名,你凭什么确定我是你们家的公爵?”
“上帝啊,公爵大人~”看到这个老滑头有再度哭天抢地的趋势,我露出威胁的目光,这个狡猾的服侍过三代金狮兰的元老级人物才乖乖地展现出他滔滔不绝的一面。
“是,小公爵大人。”他的老眼里面闪着快活的光芒,“因为公爵大人从小就把小公爵大人托给老莱德照顾,所以老莱德很清楚,小公爵大人的屁股上那个疤痕的形状和位置,那是三岁的小公爵大人与爱犬厮打所留下的,当时弄丢了小公爵的侍女们可吓坏了,没想到小公爵一转眼就从浴池里面跑出去外面,并且为自己的屁股上留下了勇者的勋章--”
就算我再安然若素,被人如数家珍地谈着我臀部的疤痕还是羞恼地涨红了脸:“莱德,你太僭越了!”
就算之前的子爵都是这样和管家相的,我也不准备装作不知道地容忍。
接受安排的家庭教师,拒绝外界的会面,我出自对专业人士的信任才服从,更因为那恰好跟我的意见一致,但是我是不可能一直容忍他过多的干涉,或者凌驾我头上的。
不是因为公爵的身份,而是因为我是兰羽化!
前生自我意志的极度伸张,让我果决张扬有余而不太能容忍别人的横加干涉,如果这样下去冲突无法避免的吧,但是,我并不愿意跟这样一个老人家冲突。
另一个不为人道的原因就是我小时候真的被狗咬过,而且部位一模一样,也因此他的话无疑狠狠触动了我曾经是女孩子的那根敏感神经。
莱德脸上面容一正,老迈的脸上现出睿智的笑意。他恭敬地低下头去:“是,公爵大人,这才是公爵应该有的样子啊。”
他低着头,嘴角止不住上扬,恭恭敬敬的神情,却仿佛比刚刚满意和高兴得多:“身为上位者,本来就不该与奴仆平等相,绝世的人物往往高不胜寒,这种寒冷是不能与下人分享的。金狮兰家主的尊贵应该睥睨世间所有人,能讨您欢心的只能是古老而尊贵的贵族。这是老莱德最后一僭越,之后莱德就是您的管家,最忠心的奴仆,遵从您的一切吩咐,眼前的人将是我唯一效忠的人。”
“那你先前是故意对我不敬?”我目瞪口呆,但下意识地立刻抓住机会刁难他。
“因为那时的公爵还不是公爵。”他恭恭敬敬,礼仪无可挑剔。我知道他的意思,因为那时我还没有公爵的自觉。
我得对这个爱撒娇的老头刮目相看了,虽然他的原则我并不是完全赞同。
“莱德,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我有我的做法,不过我会注意的。”
我细细咀嚼他的话,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他说的,我已经觉察到了,我对女佣和颜悦色,对某些贵族不假辞色,这些都没什么,前者是我的仁慈,后者是我的特权;但是我有时候做了女佣的工作的时候,比如接过女佣手里的盘子,就会引来老莱德的夸张瞪视。
我了解他的意思,所谓身为上位者,古今的道理大致都一样,但是他这番话的奴性之重,却是我无法认同的。不过在这种半奴隶的社会,你能期望他说出什么更好的话来。

我自然不会傻到企图在这种时候对他洗脑,毕竟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可以暂放,为今之计是要尽快把我自己从烤死异端的火刑柱上解救下来。
我淡淡地道:“莱德,现在请你好好地讲确认我身份的经过。”
我不自觉的高傲态度显然让他很激动--这让我好气又好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宝,他谦恭又很是骄傲地低下头去:“是,公爵。第一项就是您独一无二的容貌和气度,震惊了所有在场的贵族,就算是大帝也可以为之作证;第二就是您身上除了一些新伤之外,所有的痕迹都跟出事前的您吻合;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流有金狮兰家族嫡系血液的直系血亲会有一个很特别的印记,您在昏迷当中,我们已经请来了族中多年不曾出世的长老,在为您施展一套特别的手法后,您的背上浮现出了狮子与的图案,决不会有错。”
“印记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伪造?”我皱眉,这个时代太多匪夷所思的东西。
“绝无可能。”
百分百肯定的语气让我知道问下去也没有结果。
“你下去吧,我要考虑一些事情。”
“是。”
没空关注我的态度,我需要好好思考,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因为我刚刚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2
我正要向铜镜走去,却忽然想起,从刚刚起我就不再是一个人,换言之,我不再有独的时间--
我站定在卧室中间,冷冷唤道:“影。”
黑影一闪,凭空出现在我的面前。
“主人。”
我注意到了他们的称呼是主人而不是公爵大人,让我对即将开始的谈话抱持了乐观的看法。
“看着我。”
两人抬起头来,望着我的一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瞬间的痴迷和迷惑。
我不禁有些安慰,莱德说影是完全以主人为自我,用族中心志最为坚强的人培育而成。现在看来,他们并无完全失去自我。
“你们是孪生兄弟?”
“是的。”齐声合奏,我不禁有点想笑。
较稚嫩的那个眼中藏着欣喜的光芒,我有些怜惜,想必很少有人能这样跟他谈话吧。
“你们有名字吗?”
“没有。”
“那么我叫你光,叫你邪可好?”害怕他们的感激涕零,我连忙加上一句,“不然我不好区分你们两个。”
“谢谢主人。”光纯然欢喜。
“是,主人。”邪目光沉稳,却是别有意的,几乎以为他看破我的用意。我有点尴尬。
“现在我要问一件事,你们要老实回答我。”我站直了身体,冷冷道,气势一下子出来了,“你们效忠的是谁?如果我跟家族发生了利益冲突,我要知道你们的立场--”
光满眼迷惑,族长公爵的利益不是跟家族是一体的吗?
邪注视我,目光一闪,转为坚定:“邪效忠的是眼前的您,也只有您一人而已。自从我们向您效忠,就不再属于家族,即使长老会也无权指使我们。”
谦恭垂下的视线掩住坚定。

想要追随这个人,这个耀眼得如同光芒一样的人,这个高傲得如同金狮,珍贵得犹如天姿兰的存在!不为虚妄的传说,不为没有亲见的角斗场的传奇,而只是为这个命令自己抬眼看他的男子。他知道这个人高傲得容不下一丝背叛,而此刻丝毫的迟疑,就会被毫不犹豫地舍弃--
但是总有一天,他会让自己重要到不会会随意舍弃,甚至。。。重要到。。无可代替。。。
光也明白过来:“光也是,光只为您一个人死!”
看到他充满孺慕和崇拜的目光,我淡淡一笑,略带宠溺,这还是个孩子呢。
我继续问:“如果将来你们效忠了另外一个人--”
两人脸上同时露出屈辱之色。
我不为所动地继续问道:“你们--会不会将我的事情泄漏出去?”
“我们不会效忠第二个人!”
“我们不会泄露主人的任何资料!”
“很好。”我轻轻一笑。
为其他人放弃自我,在我看来是极不人道的,三个月后我会给他们重新选择道路的机会,但是现在没有必要告诉他们。
“那么,未来三个月我的安全,就全托付给你们了。”我郑重地道。
“是。”
21
侍女们服侍我睡下后,轻悄地退了出去。
先前的沐浴更衣也全是她们完成。我相当不习惯将沐浴这种事情也交给别人,但是因为我本身是个女孩子,即使接受了变成男性的事实,却还是对这样男性的身体难免芥蒂,能让别人代劳自然是最好了。所以就让我暂时作个鸵鸟吧。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沐浴所用的各种药物,比如止血的,生肌的,去疤的,熏香的,镇痛的,调理身体的,多不胜数,如果没有侍女帮忙,我还真的无法独立完成。我不由感叹古代贵族的无聊,男子的沐浴就如此琐,女性成员还不知道罗嗦到什么地步呢,不过,其中止血镇痛的成分倒真的叫我好过许多。
躺在床上,我想起日间总管的话。他的无心之语提醒了一个我一直忽略的事实。
不由下了床,褪去了睡袍,站到了落地铜镜面前。月光斜斜照在我赤裸的身体上,错落的光影交织出诱人的美景,充满了力感和诱惑。即使心有别扭的我,也不可否认,这具身体的完美绝世少有,即使比之我先前的身体也毫不逊色。但是,有没有可能,这根本是我自己的身体改造而来?
因为变成男性的缘故,我一直没有怀疑我就是一缕孤魂被投入了濒死的异界“镜像”的身体,并延续了他的生命,但是总管的话却让我开始怀疑。因为太巧合了!即使这个身体属于我在异界的“镜像”,可是镜像有可能有这么相似的经历么?
我身上的疤痕,除了一些新伤,我都几乎可以指着一个个说出来源,狗咬的,小时候绑架留下的,练功留下的,打架留下的,出任务留下的。。。。当然这些痕迹在老仆人们的嘴里是另外一套故事,可是有可能这么相象吗?一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介入!
我想到我右耳上的耳洞,如果是原来的伯爵怎么也不可能有的吧?但是当我就此询问老管家的时候,他竟然支支吾吾地回答说是暗器所伤。我泄气。后来照镜子才了解老管家态度的奥妙。发现原来我右耳上的耳洞似乎为利器穿刺过,淡色的嫩肉显示它不会超过三个月,正是我失踪的期间。老管家想必以为这是我在被凌虐的时候,所留下的屈辱的证据。所以,甚至不惜放弃荣誉编造事实,好避免我想起那段屈辱的过去。
另外,我也曾从下人余悸犹存的流言中得知兰斯洛曾被“虐杀”的断言,当然我回来之后这个断言就被推翻。但是专家的权威是那么容易出错的吗?对方为什么放过兰斯洛,单单这副容貌就有足够犯罪的理由,却因何大费周章地放入帝都角斗场像是故意要被发现?我的身体,是车祸而亡的兰羽化,还是被虐杀致死的兰斯洛?
我到底是谁?
这背后是谁的手在播弄?我轻轻颤抖。
我的心思缥缈飞扬,仿佛瞬间迷失在宇宙之间,在宇宙的那一头,哥哥,父母,朋友。。。美如梦幻,却恍如隔世,这一头,辉煌与险恶,阴谋与杀戮,我必须为之奋斗的命运与家族。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镜中的人凝止而高傲,可是我却从他的眸底看到那几欲飘飞而去的灵魂。
兰羽化!兰羽化!我是兰羽化!
我轻轻地昂起头。
可是,我也是公爵兰斯洛。我已经继承了他的一切,包括尊荣却岌岌可危的荣耀,包括急需重振的家族,包括他多舛的命运。我无法逃跑,那些仰赖我的人,我无法把他们当成游戏里的NPC。

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当日醒来,若非见到这张脸,我必定不会那般镇定。这张脸跟我先前的脸至少有七八成相似,只不过先前我的脸雌雄莫辩,这张脸却可以一眼认出是男性。
只是镜中人的脸,绝不像二十三岁的人,竟无人怀疑,大约是公爵有张娃娃脸吧。
我轻轻一笑,忽地霍然开朗。
夜色果然让我脆弱。我的身体属于谁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我!而既然我继承了这个身份,那么无论我的身体是谁的,灵魂为何,我都必须承担这个命运的所有。或许我在下一的暗杀中就会香消玉殉,或许金狮兰家族在下一波的阴谋中就会土崩瓦解。但是不到最后一刻,我怎能放弃?!
哥哥,我不是懦夫,我不会畏惧,不会退缩。
或许我再也无法回去,可是我会活下去的。
我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不是向神,而是向哥哥。神总是迟到一步。从6岁开始起,我就发现信仰神,还不如信仰哥哥。
“嘻嘻”,一声轻笑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是谁?光?
我愕然张目,恍如迷梦打破,我登时被从遥思万里拉回万家灯火的真实。
我迷惑地眨眨眼睛,然后忽地全身僵硬!
哇!上帝,我怎么又忘记了我不是一个人了?瞄到赤裸裸的身体,我一下子自觉快要烧起来了!半夜脱去衣服揽镜自照,还莫名微笑,在别人眼中,即使不是变态也是个自恋狂了!
上帝!
我强自镇定地弯腰捡起衣服,虽然我的身材绝对没什么好害羞的,可是,可是,啊啊啊
--仿佛听得一声轻微的吸气声,错觉吧?
我尽量若无其事地走向床铺。不过,老实说,我很怀疑为什么我没有窘到一头钻到床下去。
三个月过后,我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我是绝对不敢的,因为从我醒来到现在,至少有三的刺客是他们出手解决的,至于其他还没到卧室就完蛋的不算--要没他们,我至少死了有那么多!
可是--躺在床上,我的脸蛋过了很久才退下热度去。之前的什么忧思早忘了个干干净净。
呜呜!太没有隐私权了!
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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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老莱德被我支开,我才得以有了出门的机会。要知道他虽然无法阻拦我,但是被一个老人家用泪汪汪兼指控的眼睛看着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自从那天谈话后,老莱德真的完全以将我当成公爵看待,但是在莱德完全尽着一个管家的本分态度丕变的时候,我同时也感受到了作为公爵的责任,所有的课程要我自己去完成,各种积压的事务要我开始尝试决断,我的每一个决定都将被毫不迟疑地执行并将对这个家族的命运作出影响。整个金狮兰家族已经压在我的肩头,然而这样沉重的压力虽然叫我惶恐,但是亦叫我兴奋。在现代的时候,要为所有人负责的是哥哥,我只是游戏性质地做着谋划和辅助的工作,这样完全站在风口浪尖也是头一,离开了哥哥的羽翼,我可以做好吗?
但是,我并不愿意如莱德所安排的,要等到三个月结束,武功和课程都告一段落的时候才将我送入社交界。
那样毫无准备并不是我的个性。书本上的东西,终是死物,如果没有亲眼看看这个世界,单靠想象实在让我难以接受。莱德以我的安危为第一要务,但是那并不是我的想法,很多事情如果怕死就什么也别作了。
另外一个私人理由就是,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数个月,先是被C养在帝都角斗所,然后被关在公爵府,竟然从未见识过帝都的模样。我被强行遏抑的好奇心已经不能再膨胀。所以虽然还有一个月才会到达三月之期,我还是决定出府,--虽然因为要避开莱德的存在而变得有点偷溜的味道。
听到我宣布要外出,侍女们立刻训练有素地为我捧来骑装,还不错嘛。我还以为贵族都要穿缀满恐怖蕾丝的绸缎,还好有些比较方便和有品的衣服。
因为外面的薄雪,加了一件素面的披风,我不由感谢我的前身跟我的品味相近,这件披风看起来除了质料好一点没有什么,即使走在大街上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这就是我想要的,我对这个时代一无所知,书本上的东西虽然完备,却还是要实践地看一下才行。特别是在进入贵族们中间之前,我希望能以平民的角度看一些问题。而如果乘着公爵府的马车,不啻于向全帝都的人宣告我的身份,那除了为此行制造麻烦外没什么好。

走在薄雪初晴的石板路上,我为自己打气。我不相信我来到这个时代有什么使命,我更相信这根本是那两个不知名生物的恶作剧,
管家不在,这些侍女们是没有胆子违抗甚至询问主人的,但是我可以不在乎所有的下人,却无法拒绝贴身影卫的跟随。所以,计划中的帝都一日游变成了三人行。此刻光陪在我的身边,邪隐藏在空气里。
沿着宽阔得足以容纳四辆普通马车的石板路两侧,都是些极为高大的建筑林立,显得分外气势庞大雅洁。路上不乏卖早点的店铺,虽然比不上公爵府的精致,那种热气腾腾的气氛却更吸引人。来往行人穿着十分有职业特色,武者多半穿着俐洛且着简单铠甲,平民商人多半是宽大的裹服或者长袍,也有为主人出来办事的奴隶,多着短衣甚至有些还裸露出修长的大腿或手臂,脖子上的颈环则表露他们的身份。
也因为这些人,我跟光显得并不突兀,拉起斗篷兜帽后,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主人带了个保镖的样子。
离开贵族们的聚居区,我们穿过时之广场,商业街。我所翻阅过的众多描述帝都的著作上都有提到这个著名的时之广场。时之广场因为有魔法保护,所以一年四季都会开满各色鲜--为了安定,帝国的魔法全部限制在军队里面,但是为了贵族们对于美和奢华的需求,这种小魔法,比如鲜商人的时之魔法,是十分普及的。
时近中午,过往马车渐渐多起来,多数贵族现在才开始起床和活动。我看到一座极高的洁白钟塔。现在我估计我们大概到了西城的地带。光劝告我回去,因为青王府的所在就在西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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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到权势上,帝都能跟金狮兰公爵府匹敌的也就是这个青王了,甚至经过半年前的惨剧,大大衰落的金狮兰已经显得力不从心。而身为敌对的政治立场,莱德几乎认定金狮兰家的惨剧是青王所幕后造成,可惜完全没有证据支持这一点。那些凶徒们做得相当干净。
我淡淡一笑:就算有证据,也不至于会真的能动摇青王。从史书上看,虽然一派君明臣贤,但是金狮兰这样的势力和地位,怎么可能不遭忌,这件事如果真是朝中势力所为,嫌疑人就不止青王,还包括那位大帝至尊。而且,虽然没有明说,自那些贵族们的闲谈中,也可以得出这位年纪不算大的大帝并无魄力,导致君权旁落也是很自然的结果,如果他够聪明懂得自保,肯定不会放过让两家彼此牵制,互相削弱的机会。这种情况下,就算掌握了足以扳倒青王的证据,也会被弹压下来。
“好的,我们到别的地方去。”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去神殿看看。我望了望通向前面的大街,同意了光的提议,着实让他松一口气。
路边有卖玉簪的,叶瓣在时之魔法的保护下保持着刚刚摘下的美丽。我看到光喜爱的眼神,就走去向一个小姑娘取了一串,伸手别在他襟前。
微微一笑:“送你。”
不过虽然是送他,还是要他付钱的哟,我可没钱。只委屈了这个影,还要兼任跟班和钱袋。
光好像高兴得有点发昏,护着,眼睛想看却呆呆地仿佛不舍得离开我。小嘴微张的样子还真可爱,我又是一笑,正想开口调侃他几句,却忽然瞧见他的背后--
那是--?
一匹白色的骏马从横街一闪而过,马上的骑士一身银色的轻铠,露出的侧脸的线条秀美动人之极,体态轻灵英气,登时吸引了众人视线!但我注意的却不是这个!虽然只有背影和半个侧脸,但是那个我曾经无数吻过的轮廓--
那分明是我前生的美梦和噩梦之源--
齐斯!?
或许是我对在异界见到这张脸的亲切压下了不快记忆,或许是我从未憎恨过他,--如同着魔了般,我立刻追了上去。
乱了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感到命运之手在播弄却看不到它的意图。。。。
或许因为在市区,马速并不快,恰恰可以让我的体力可以跟上。
不知走了多久,在一个转弯后,我忽然失去了那显眼的银甲白马的踪迹!
难道被发现甩脱了吗?我不得不这样猜想。毕竟,谁发现背后跟着个陌生人会不警惕啊。
我站在路口,四顾周围,果然已经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下可好了,不但光邪不在,我连自己也给弄丢了。当然,我可以向任何一个贵族求助,相信他们会乐意送我回公爵府。但是无论如何,兰斯洛大公爵在帝都之内弄丢了自己并且被人像一个迷路小孩一个送回大公爵府的传闻可一点都不有趣。
我懊恼地希望能够找个平民问路,但是我发现当我露出容颜后,竟然没有平民敢靠近我,即使我穿着十分平常的衣服。而胆子比较大向我靠近的两三个商人我却又不太敢信任,毕竟他们眼中的光芒实在叫我浑身不舒服。
还是,我应该求助于贵族?
我迟疑地望向不远停靠的一辆贵族的车驾,马车门打开着,它的主人--一个胖胖的浑身珠光宝气的贵族,正在忙着指挥着手下围堵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奴?
噢,败类的贵族!
我厌恶地皱眉,考虑是否该现身阻止,但是光邪至今没有追过来,靠我自己,只怕是要沦为“献身”阻止。。。。我没带车驾,没带随从,没有力量。。。。湮灭我的行踪似乎也并不困难。。。。

力量!力量!我再度感到力量的重要,为什么我还得等一个月呢?
我拉起斗篷想要退走的时候,最不妙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胖贵族忽然转脸发现了我。
我只得停下遮掩的动作。
许多声抽气声响起。
“哟,这不是金狮兰家的大公爵吗?”那胖猪眼睛一亮,极力藏住欣喜若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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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金狮兰家的大公爵吗?”那胖猪眼睛一亮,极力藏住欣喜若狂的神色,但是怎能瞒过来自现代的我,虽然接触不多,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也是一点不逊色呢。
他认得兰斯洛?可是他并不像个上等贵族。
我冷冷地看着他要玩出什么样来,并不言语。
“呵呵,听说公爵阁下失去记忆了?”他不怀好意地慢慢说着,“还--内力大减,失去了武功?”
糟!到底是谁竟敢把我的内力状况给传出去?我登觉不妙,本来我还想借着角斗场的余威摆个架子吓唬他一下,现在看来对方根本是有意而来!
我立刻发现他手下的那支骑士有意无意地移动位置,已经把我围在中间,将我与外界隔绝起来;不必想求救,因为这些平民百姓或者下等贵族怎么敢管这样大的事情?
现在只能指靠影了,不过从光邪到现在还没有现身的情形来看,多半也是遇上了敌人。
“您是哪位阁下?”
“呵呵,这个您就不必知道了。”他狡猾地笑。
我冷冷地道:“说得也是,以后在大帝面前自然不得不见到的。”
胖子的脸变得青青白白,然而不一会儿象是想到了什么,再度强硬起来,淫猥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过现在这会儿,全帝都的人都要嫉妒死我啦。”
我一怔,想不到这胖子如此不怕死,他不是上位贵族,决不会有冒犯上位贵族的胆子,除非有一位连我都要忌惮的人在背后撑腰。
怎么办?我迅速盘算。
影已经告诫过我,如果再强行动武,我的武功将再无复原的可能。那关系到我的命运,金狮兰家族的命运,关系到一时受辱还是一世受辱,我不能冒险。
或许。。。有不动内力就能解决的方法。。。
这时那胖子已经忍耐不住地吩咐骑士们展开点,好让他来抓住我。
既然无法挣脱,我索性并不挣扎,眼中露出讥嘲的神色。
你现在加我一指,将来可是要你还以一臂的!
我的手臂被胖子贵族扭住,披风掉在地上。
我听到响亮的咕嘟咽口水的声音。
我忍耐地撇过头。
然而就在那张恶心的嘴巴凑上来之前,我的后领一紧,身子奇迹般地腾空而起,眨眼间,天旋地转,落在一匹高大神俊之极的黑马上,跌入一个散发出不知名的淡雅暖香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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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怔,心中忽然涌起奇异之极的感觉。

哒哒的马蹄声不紧不慢地敲击着石板路。
一把低柔动听的似曾相识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强健的胸膛在沉沉震动:“柔兰阀主,你的行为太过分了。”
柔兰?自莱德给我安排的课程上我知晓柔兰出美女,却没想到还出这种不成人样的痴肥败类。阀主?是柔兰当地贵族的一种,经商且地位较低,也只有这种不了解状况的人敢公然冒犯我了,这时候我简直要为他的背后主使者击节叫好了。
不过,我猜测我身后这位,若非是这只蛤蟆的主子的死对头,就是这只蛤蟆的主人。而权势如此高法,敢大剌剌揽着本公爵高踞马上,他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
没有什么严厉指责,没有一句权势压人,平平淡淡的一句话,然而那趾高气扬的胖子贵族已经跌在地上簌簌发抖。
黑马并没有停,越过跌在地上的贵族径自扬长而去。
身后的随从们也视而不见而追随主人而去。
“青。。。青王阁下,我。。。我。。。”我怎样没有说出来,他吓得软在地上,竟然失禁了。
我侧过眼去,真是可怜的东西啊,被你的主人给抛弃了呀。
在那阀主快要被掩没的瞬间,我淡淡抛下一句:“不知你们安它公主玉颜可依旧?想不到柔兰不但出美人,还出阁下这种败类呀。”
地下软倒的人登时露出绝望神色。难道这位大公爵并没失忆?不是说他醒来时候连自己的管家都不认得吗?怎么还记得与公主的一面之缘?
腰间的手臂紧了下,我忍住笑,那话本来就不是向那柔兰阀主说的,而是说给这人听的。
“真是抱歉,公爵大人,刚刚回来就让您看到这样不好的场面。”低低柔柔的男音在耳边震响,温柔魅惑之至,只是--似乎太近了!
我刚要提醒他,“啊!”地低叫一声。
他竟然慢条斯理地在我耳珠上啜了一口。
登徒子!
我有些恼怒地回身瞪他,却在那张微笑着的秀丽容颜映入眼中的时候,骇然地瞪大眼睛!
是他!是那个神秘骑士!
窝棚,铁栅。。。华丽的弓。。。神秘的骑士。。。微光中的容颜。。。。。
我又悲又喜,又惊又骇,瞬间忘却这时代的一切,被那近在咫尺的丽颜冲击得说不出话来,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冲击得震荡起来,只能看着他看着他--
完全无法思考他怎么成了青王--
是你吗?你也来了?还是--
“哥哥。。。。。”我低低地呻吟一声,再也支持不住地软倒在对方怀里,血液的激跳,脑袋突来的昏沉让我没注意对方大变的神色。。。。。糟糕,又发作了。
“回去。。。。”公爵府。。。。
“放心吧。”拉起长长的披风裹住半昏厥的公爵,随口地安抚着怀里的人,可行进的方向却完全没有改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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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一下,之所以没人怀疑兰斯洛的灵魂有所改变,正是因为兰羽化跟兰斯洛的经历个性都极为相似,虽然兰斯洛比兰羽化大了几岁,但是却不及兰羽化多了一个时空的洗礼。
其实,先前描写兰斯洛的画像,就是在从侧面描写兰羽化,因为从第一视角描写实在相当困难,很多东西都写不到,而且从第一视角看到的东西跟常人看到的根本不一样,因为他本身站在一个相当高的角度,眼光不自觉会高出很多。比如光邪绝对是一对美少年双胞胎,可是在主角看来仅只可爱,所以也不能有太多描写。青王虽然只得到秀丽的评语,其实能对他造成印象的绝对是帝国数一数二的大美男的,TT~~
另外,这部文不会出现第二个主角。)
昏迷的我完全不晓得这一行惹出多大乱子。

身边的人来了又去。
焚心的痛楚终于渐渐褪去了。
我醒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有淡淡月光透入。
“影?”我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熟悉的环境让我放松。
辗转在梦里的叹息轻吻已经不复见,我原来睡了这样久。
“主人。”
“今天你们没有出现,--噢,我不是责备你们,你们遇到袭击了么?有没有受伤?”我清醒了一点。
“没有,主人。”沉稳的声音有点不稳。
“主人,我们不会误会的。主人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稚嫩的话险些把我逗笑。
“主人,今天,青王在看。他一直都在。”低低的声音带着点儿难言的味道。
“他的手下,有非常厉害的人在。”
“你们也不差啊。”我调笑。
“主人!”哇,两个都生气了。
“青王对您不怀好意。”
“他们是一伙的。”
“主人毒发后,他没有送主人回公爵府。”
“如果不是总管请了铁衣伯爵一起去青王府要人。。。主人您。。。”
我淡笑:“你们放心,我可不是那么没用的人(虽然现在的确挺没用),而且青王没有伤害我不是吗?”
哥哥他是不会伤害我的。而且,即使只是长着哥哥的脸,我也无法。。。。。把他当作敌人看待。。。。
光邪没有再说话。
没有声息,闹脾气了?
我偷偷一笑,合上眼睛。进步不错嘛,越来越有人性了!
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光说的那句“他们是一伙的”并不是我以为的青王和柔兰阀主,而是青王和那个我只见到了背影的--斯齐儿伯爵。。。。。
睡梦中的我嘴角挑起一抹笑容。
如果能梦到爸爸妈妈和哥哥就好了。
在马背上回头时,没人知道我刹那间的喜极而泣,从在角斗场第一看到那张唯一熟悉的脸的时候,我所作的一切就是为了再看到他啊。。。。没有那一眼,或许我早就放弃了消失了也说不定。。。这孤独漂泊的异界之中。。。。是来自遥久同源的唯一慰藉。。。
ps有点少?嘻嘻,附赠品嘛,其实本来打算分成好几部的,角斗场的可以算《异界转生》,后面到现在是《狮子与》,第三部《绝色少帝》,后面的嘛。。。。。。。。。很多很多部,不晓得够不够力写。。。第二部很快就结束了,我会停一停也说不定~~
另外,大家是希望兰羽化保持自己的个性,还是完全带入兰斯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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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老实说昨天之后我半天都写不下去,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因为在写的是我,所以我的意向最重要,对不起,我想如果让自己迎合大家的意见的话,很难坚持长久。我是不想改了又改的,粗糙也罢,一遍编过去,决不回头。

我不想让羽化融和。羽化就是羽化,独一无二,改了之后,还是兰羽化吗?我无法想象。将来或许让他一览兰斯洛的经历,或者融和兰斯洛的经验,但是羽化本身除了某些想法小有影响外,是不会改变的。
如果有大人觉得羽化太软弱,那我真的没有办法,只能说现在是弱势时期,将来会好些。如果可以接受的话就继续看下去吧,不能接受的话不妨一笑而去,免得将来相看两生厌,白白坏了感情。
暂时没有心情写文,昨天同时写的番外补了一下放上来,《千金一梦》。虽然说铁汉也有柔情,但是坚持无敌羽化论的(笑~,其实我也是),可以回避一下。老实说我很难预测大家的反应。
・番外・
《千金一梦》・上
“哥哥。。。。。哥哥。。。。”
午夜梦回,我甜甜笑出。如同一个十岁顽童。
那是哥哥呀,哥哥的脸!
自来到异界,有一根神经是我从来不敢触及,就是怀念和悔恨。怀念,怀念又有何用?亲人如月隔了云端,苦思至怀也得不来,白白误了英雄。悔恨,我从不言悔,却不得不想若我那日没骗了哥哥更心软去会齐斯会怎样?我不敢言悔,却忍不住将所有疑惑细细推敲。。。
可是这我不怕了,因为我的怀念已经有了寄托的对象,就算是虚妄,可是那容颜却是那般真实!
真实得让我热泪盈眶却不想哭,亲切得让我想要撒娇撒痴却只能如男子汉那样默默守护。
那是哥哥的脸呢!
我自床上呼地坐起,大叫:“光!邪!”
光和邪应声而出,但是显然被我吓得不轻。
我笑颜如。
拉了他们就望窗边冲:“你们的武功很高吧?帮我好不好?我想找一高高的屋顶,然后--看月亮!”
无可奈何地冒出这么个老土的词,我不禁呵呵地笑起来。
世间爱怨参不透,但痴一回又何妨,今夜,我不许任何事务打扰我的心情。
光邪互看一眼。
“虽然现在很危险--”
“但是公爵难得这么高兴。”
“而且,我们这么出去--”
“说不定他们反而找不到我们的行踪!”
我笑吟吟地听着他们一答一对,心中满是感动,现在的我眼中,满世界是美好,就算柔兰阀主那个死肥猪,我也会--要光和邪教训他轻一些!
一手一个,伸手拉住他们的袖子,粲然一笑:“谢谢你,光!谢谢你,邪!”
他不会知道那月光下的笑有多么撼人的风采,灵动得仿佛闪动金彩的星河之水,和暖得几乎要人的心化为一汪春波,炫目得如飞凤几乎要破空飞去!
光已经怔住,这样的笑,有谁能够忘掉?邪垂目掩住创痛,他的笑有多撼人,他的心就有多喜悦多疼痛,公爵--爱上那个人了吗?
不是说,只要守护就好吗?
我喜悦得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片刻的呆滞,拉拉他们的袖子道:“喂,你们还没有回礼呢。我喜欢你们,你们喜欢我吗?”
两人的神色均有些异样。

不过不要紧,培养他们的坦率就从今晚开始好了。嘻嘻。
光的话意外简短:“最喜欢。”邪则说:“邪只喜欢主人一个。”
我忽地双手一张,将他们两个一起抱住,真情涌动,低低道:“我好高兴。”
两个人都齐齐一颤,我方才觉察身为武人并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更别提是被动--因为我就是如此。
忙松手放开。故意避开他们尴尬地转身面向窗口,笑吟吟道:“两位大侠,可以走了吗?”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脸上的措手不及和一点失落。
没有多话,两人走上来将我夹在中间,邪伸手揽住我的腰:“走了。”
身体一轻,瞬间轻飘飘飞起,我明白邪是将自己的内力注入我的身体助我轻身,而不是直接拖着我,这样自然好受得多,但是邪的内息消耗也将更大。
一时间邪的臂膀围绕着我,光轻盈地护在我的一侧与我谈笑盈盈。
我不由暗暗低叹:“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声音微不可闻,随风飘散。
行了一会儿,换了光带我。我不由奇怪,怎么邪这么容易就没有力气了?随即想到,一定是为了助我内力消耗太大的缘故。
我可不知道双胞胎的默契,足以由窗前那互视一眼划分完毕。
不由歉然望去,邪见我看他,微微一笑,冰山丽颜,如同一缕春风拂过冰结大地,动人无比,想不到邪笑起来这样好看。
邪的话少,我便故意逗他说笑,偶尔三人互视宛尔,只觉到异界以来竟然从未如此温馨喜悦过,--除了以前跟爱弥,我心中一痛,随即丢开。总不能,让光邪陪我担心。
很快到了,光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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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一梦》・下
我游目四顾,自光的圈护中走出,自在徜徉,惊喜道:“好地方,你们怎么知道帝都有这么好的去啊?”
光邪互视一眼,但笑不语。
这是一座亭子,难得的是座落十分的高,夜色寂静下竟有接天人低语的味道,远望去脚下远一片苍,若是白天必是满目青翠,竟是个极大的园子。
夜风鼓起白色长袍,这亭子的几分高傲却是像极了我。
天边几许星子,亭角一弯黄色的月。
“要是没了遮拦,可以直接看到月色就好了。”我忽发感慨。
跟在我身后的两人忽然分别向两侧退开,我为之转头,却见两缕剑光如电,一闪即没。两人同时分别在亭柱拍了一掌,那四根柱子连带亭盖竟然平平缓缓地飞出,被劲力托着落入参天树海,下面传来几声轻微的断裂声,随即没了动静。
宝石天幕毫无遮拦地呈现眼前,月光毫无阻碍地洒在我身上,高风空荡荡穿衣而过。
我怔立片刻,忽然笑倒。
“你们两个真绝,妙极,妙极!”
光扶一扶我瘫软的身子,笑道:“公爵有命,敢不听从。”
“只怕明天这园主要破口大骂我们拆了他的亭子。”

邪傲然道:“那等附庸风雅之辈,理他作甚!”
原来焚琴煮鹤的我们才是真风雅啊。邪的话看似平平无奇,偏是越听越好笑,我笑得一直揉肚子,直叫疼,最后光邪也撑不住笑了。
一片笑声中,我振衣而起。
不知若天上真有仙人,会不会被我们的笑声惊动呢?
我悠然回旋,长衣带风,双手曼妙扬起,随意摆出一个起始姿势,侧对看呆的两人,促狭调笑道:“雅人们,为了酬谢你们的‘雅’举,本公爵兼罪魁祸首为你们一舞可好?”
不等回答,我足尖轻旋,舞步已经滑出,这一瞬间,我没有想到我在现代学过的所有舞种,没有想到管家填鸭子式的刻苦训练,我眼中只有月,我怀中只有风,我足尖扬起的却是这尘世种种磨难,人间种种多情。
神思不断延展,竟似充塞天地,万物在怀。
苍天不仁,万物豕狗,有情无情,大道无情,怎不叹之?怎不怜之?
我飞到九天,伸手握一握铃铛也似的星子,欢笑。
我看到天上仙子,我看到人间绝色,我舞过银河来,我舞过青史千年,我舞过时间的尽头,我一直舞到他们面前。
我舞得傲慢,舞得俐洛,舞得多情,也舞得恣肆,舞得缠绵。
一幕幕星光闪过,千亿个银河坠落,我回望,回望,谁在等着我?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不胜寒。”
曲尽人未散,我蓦然停驻。雪似衣襟及踝长发蓦然有力一收,才纷纷扬扬渐落下。
我昂头望着天际,本来为了哥哥而欣喜想要轻快一舞的心情已经不知何而去,竟不知不觉地吟出了这首水调歌头,而心中这样灼热升起的宏大,是什么?
那灼灼燃烧的,是壮志,还是雄心?
光邪不知何时环绕着我。
光,满眼灼热,亲吻我的衣角。
邪,满眼痛苦,淡淡地道:“您,该是富有宇宙的。”
星光倒映在他黝黑的眸子里,我轻抚光的发丝,低头亲吻邪的眼睛,感受到他的激荡动情,心中一软,低笑,哄道:“不要这样痛苦啊。你看,宇宙在你的眼中。”
“我不要宇宙,我只要--”他痛苦低语,蓦然收口。
“看着我。”
他抬首,我捧着他的脸,摸摸他的眼睛,似已醉了:“你看,我也在啊。”
一舞之威,原来连光邪这样修为高的高手也抵挡不住,不过也是因为他们挚爱我的缘故吧。我低笑感动,却没有想到那一舞在旁观者看起来有多么震撼。
“如果我让您伤心,您会遗弃我吗?”
我思考片刻,说:“不要背叛我。”
邪反而满足地笑了。不错,公爵最恨人的背叛,但是不是所有人的背叛他都在乎,他在乎的只有那几个而已。
第二部完
[玄幻耽美]《狮子与》 第三部 绝色少帝
文/兰舟容与 整理/秋之屋

3(序号接上)
后来才听说我离奇出现在街上,又被青王带走,然后管家又如临大敌地找了铁衣伯爵去青王府要人,这件事闹得可是轰轰烈烈。
拜这个所赐,现在全帝都都发觉我跟青王的“对立”,而且都认定我在青王手上吃了亏。理由是青王的风流俊秀手腕高超是出了名的,而且男女兼收,再加上亲王天皇贵胄的身份,多少贵妇美男对他又怕又爱,我在他的势力范围呆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清清白白?武力么,自然是公爵阁下的金狮炎劲比较厉害,但是手腕么,自然玩不过青王了。甚至有人更离谱地猜我是尝到痛苦下的甜头不肯走了==
全帝都的少女要么凄风惨雨,要么兴奋莫名,前者叫我苦笑,后者叫我莫名其妙;至于贵族们,他们的反应更古怪,路上相遇,撩起车帘却不说话,笑容古怪,唉声叹气也古怪,虽没达到道路以目的情况,但也差不多了。光和邪似乎懂,却不肯说给我听。
总之,出乎我的意料,或许是出于同情弱势一方,大家的注意力焦点全在我身上;但对于青王,反而不敢有一眼一指相向。
搞什么啊,人家根本什么都什么都没做,我也根本好好的好不好?
虽然了解那张脸下并不是真的哥哥,可是感情上却不能忍受别人冤枉他。
虽然抱怨,可是仍然无计可施,单是光和邪自责又哀怨的眼神就让我难以招架。
另外,因为这件事也传到皇帝耳朵里面,所以伤势沉重的理由已经不能再用,第二天我就被一纸诏书带去皇宫见驾。
内宫里面影是进不去的,在光邪担心的目光下,我独自一人被引入,留下光邪瞻仰外帝宫的绘画浮雕。
皇帝陛下大概是个非常喜欢的人,一路上,四时鲜争奇斗艳,馥郁芬芳,在阳光下更显灿烂无边。而且宫人竟比外面的贵族少女们更加大胆,塑像,华阴后面投来的目光热度可比以前在现代的崇拜者,走过之后,身后就开始爆出兴奋不已的议论纷纷。
竟然还捕捉到青王这个偶尔蹦出的名词,也是叫人啼笑皆非。--原来我的行踪天下皆知,我还以为掩藏得很好呢。
一直被引入好几重华美仪门--虽然我有一种被越引越偏离主建筑的感觉,因为窥看的宫人终于渐渐绝迹,终于停下时,内侍的女官说要传达就走得无影无踪。
我独立在丛前等了良久,不由不耐。冷哼一声,抬脚转入旁边的一条茎,向走去。
长及足踝的发因为不好披着来面帝,被侍女们套上了精致的额冠,然而这并不能帮助我减短它的长度,在第五被斜伸的枝眷眷拉住的时候,我只得选择将长发的下端挽在手中,并向较宽阔的地方走去。
石阶阴凉,我听到汩汩的水声,转眼一个高高被蔓生的蔷薇枝簇拥的亭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想不到宫中有这样雅致野趣的地方。想起先前远远看到的正殿那入云的柱子,豪华的雕饰,明白我大概是走到相当偏远的地方来了。
我收住脚步,考虑是不是该回转了。
但是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亭子里面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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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了侧身子望过去,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的不知是少女还是少年,跪坐在长椅子上,怀中,身边散了一大捧的蔷薇,趁得他如这亭中幻化而出的蔷薇仙子。
他正在一朵一朵地用苞望水里丢。
流水,古亭,寂寞的小仙子。
这般梦幻般清新美景,登时留住了我的脚步。心里无可救药地一软,被这般柔美脆弱击中心脏,他不快活么?
“你好。”我柔声道,怕惊吓了他。我希望他回头看我,我对自己的笑还是蛮有信心的。
“咿?”他发出轻柔得如幼猫叫声的惊讶轻咿,果然转过头来,纤柔的身子半转向我,红润的小嘴微微张着,小手里还抓了一朵蔷薇。
天!我竟然有一霎那的失神。
挽着长发的手一松,流泉瀑布样的长发登时落下,在石板地上打了个极漂亮的旋,栖息回我的身后。微风掠过我绣着天姿兰的白袍礼服,却久久抚不平我的震撼,想不到异界竟有这样剔透的美少年。
因为今天昨夜的疯狂,今天几乎是在邪的怀里闭着眼睛给着衣的,我,没注意我并没穿骑装。也并未注意我这样出现给人的直面震撼。
少年倏地瞪大眼睛,捂住了鼻子,忽然整个往后倒去。
我急了,他要掉下去,我可没法救他,我自己还浑身禁制呢。

只得发挥以前在地球的身手,冲过去险险拉住他,但是他的身体似乎没有看起来那么轻飘,我连忙加力,一来二去,人是救回来了,我们却也因为用力过猛而一起滚到了地上。
我抬起摔得七昏八素的脑袋,随即对上在我身上趴得四平八稳的人的小鹿大眼。
唉,满腔怒气无踪,算了,为这样美人服务也算荣幸。
不过--
“呃,你怎么流鼻血了?”
血滴落几滴在我雪白衣襟上,分为鲜明,少年窘得满脸通红,迅速捂住鼻子很心虚很抱歉地看着我。
啊啊,怎么这么可爱啊。
“别担心,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我笑着摸摸他的头,他眨着水眸似乎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嘻嘻,真的很可爱!
看到他依然流着鼻血,却恋主的宠物一样死死巴住我的前襟,我只得就着这个姿势站起来,抱着他坐到椅子上,一边帮他把手臂举起来,一边自泉碗里沾湿了手巾帮他擦干净脸蛋。
这小家伙一直死死盯住我的脸,换了别人我大概早就震怒不已,但是这样一个美少年用猫咪看着果冻的眼神看着我,纵然不怎么欢喜,倒也不至于反感。
顺口问:“你住在这宫里么?”
他一眼不眨地看着我,好像没听到一样。
“你见过皇帝么?”
这点点头。
他大概是来面帝的贵族之子吧,或许是个小王子也说不定,不过我实在很难相信皇族里面可以养出这种水晶样的珍。
32
“皇帝长的什么样子的?竟然让本公爵等这么久,想必是个秃头秃脑的胖子。”我存心逗他一笑,那日一瞥,十有八九皇帝陛下是个矮小消瘦的人。
至于从其他贵族口中得出,除了庄严慈蔼这种套话一样的评价就没其他的了。
他的眼神变得古怪无比,脸色也臭臭的,不禁逗笑了我。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肆意地伸展身子,靠在椅背上,随Kou交待:“你这样容易流鼻血,大约是体内燥热。该告诫你父母即使爱惜也不要太过大补,过犹不及,反而不好。”
我无意地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池面上漂着许多死去的锦鲤,水土不服么?随即观察到很多锦鲤的鳃下粘着蔷薇瓣,有的甚至是整朵半朵的蔷薇。
我怔了怔,想起先前他的举动,随即自认有了解释:八成这孩子不忍锦鲤死去,为它们举行葬,呵呵,有这样美人怜惜,它们死也瞑目了吧。只是难为这孩子这般年小瘦弱,手法却如此之准。
手臂被摇了摇,少年的大眼中有一丝慌张。
我有些奇怪,放肆地捏捏他的小鼻子,笑道:“别急,我了解。”
“呃,我该走了。”离开这么久,气也消了,还是继续回去等那个死皇帝好了。
掰开那孩子的手,放下地才发觉他没有我目测的那么矮,大约到我肩膀--我的身材算是相当高的。
走了几步,回头发现那孩子果然还在原地望着我,眼神灼热--我瞧来却是依恋,不由一笑,挥挥手离开。
留在原地的少年眼眸一动,纯洁无物的眼底竟是透明沉得看不到底。
再也想不到,那似乎永远无心的绝顶人儿,竟然会对他露出那样的目光,依然高高在上,依然桀骜不逊,可是以前的全无人味已经不见了,他的目光里面有惊艳,有微讶,偏偏骨子依然尊贵缥缈得无人知晓在什么地方,--不,仿佛更远了,好似来自异界的神,无边无际,尊贵无比,无人可羁縻,无人可染指,即使是--人间的帝王。

可是他却那么真真切切地抱他在怀,向他温柔怜惜而笑,惹他心动发狂,惹他撩起从未如此狂猛的渴望。
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这样的,可是见到你后才发觉根本无法放开你!--这,全是你的错!
你不该有心的!
你不该回眸的。。。。
我离开亭子后,才转了一个弯,先前百寻不获的女官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陛下让奴婢领公爵阁下出宫。”
什么?我登时气结。
臭皇帝,给我记下了!
33
从王宫归来后,虽然是非正式的召见,而且我也没有瞻仰到大帝的容颜,却还是在贵族圈里面很快地传播开来。
无数请柬如雪片飞来,老莱德收信收得又是高兴,又是发愁。虽然高兴金狮兰并没有被遗忘,但无论如何,现在实在不是时机成熟的时候让我进入社交圈。
我观察了他片刻,实在好笑,正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自文件中抬头问到:“有青王的请柬吗?”
唯一的一跟青王的接触我几乎是全程昏迷,噢,现在我几乎有些埋怨老莱德的护雏心态和尽忠职守,为什么不让我顺势留宿在青王府呢?哎,一晚也好啊。我急着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我清楚哥哥八成还在地球逍遥,可是如果不亲口确定我怎么能轻易死心呢?
现在身为敌对的家族,我实在很难找到像那样好的机会再接近他。
老莱德的嘴角抽搐着--我有些怜悯有些了然地看着他,可怜的老人家,一定被那些流言刺激坏了,虽然我才是主角,可是显然他比我更痛苦--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尽责地回答:“没有。公爵。”
我打赌他没有出口的那些全是破口大骂。
其实,身为政敌的立场,青王肯救我已经是出人意料--虽然那场好戏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他安排的--要再殷勤邀请我赴宴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我挑起一个略带冷酷意味的笑,懒懒地活动下手臂:“那有什么一定要去的吗?”
“有,而且就在今晚。左相邀请您赴宴,他的小女生日;另外紫龙大将军也有一份请贴,同样是在今晚。”
我目中精光一闪,脑中浮现帝都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大致地来说,如果半年之前帝都还是双雄并峙--军界的金狮兰和政界的青王,那么历经这半年,金狮兰一蹶不振,帝都已经形成了新的三大势力。其中青王不知为何从最大对手倒下之后,便开始韬光养晦,但是不论如何他是货真价实的天皇贵胄,自然轻忽不得;另外靠着女儿入宫为妃而崛起的左相,加上军界自西线调回并取代了金狮兰龙头地位的紫龙大将军,一共三足鼎立。
如今,相对较弱的金狮兰很难与三大势力同时相抗而顺利发展下去,势必在三大势力中择一交好。一向是死对头的青王自然不需考虑(我倒是很想考虑,但是老莱德大概会跟我拼命),剩下的就得在左相和紫龙将军之间做出选择。而今晚的宴会,无疑就是在逼我表态,无论我去了哪个宴会,在世人看来都是在冷落另一方或者与另一方为敌,但是哪个也不去更不可能,那将同时得罪两大势力。
我写意地站起来:“莱德,备车。我要马上去紫龙大将军府。”
“是!”莱德连忙跟在大步迈出的我背后快步走出书房。
老实说,我曾经看不过眼老人家这么忙碌,要他不必事事亲历亲为,但是他却说想要看着金狮兰公爵“上升的轨迹”。虽然不以为然,但是看他的确每天越忙越精神熠熠,也就不再罗嗦了。
3
紫龙大将军府,大将军紫龙正躺在他宽大得不可思议的巨型软榻上,他绝不是个魁梧的大汉,正相反他相当娇小,只是他的地位决定他可以为所欲为,而他又绝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无数的白狐皮毛如云堆般堆在他的身侧,一只光裸的手臂自白云伸出,越发衬得他肌肤如蜜色绸缎,诱人之极,他纤长的手掌里放着一杯血红的酒液。他正看着眼前一对赤裸交合的男童,醉意盎然。
紫龙大将军的恋童癖跟他的紫龙劲一样有名,只不过他不喜欢自己碰这些千挑万选的美童,反而只是喜欢看着他们互相做,自己最多就是在一旁抚摸他们的皮肤或者交合,看腻了就撵出府去,且一般不超过两个月。
人们哭哭啼啼送孩子进府的时候,绝没想过还能见孩子活着出来,毕竟大将军的赫赫凶名在那里摆着,不要说两个月,一夕之欢怕不要了他们的小命,但是事实是两个月之后这些人除了萎靡些往往活得好好的。
询问之下,人们渐渐知道了这位大将军的恶癖,于是议论蜂起。有人暗地骂为“变态Se情狂”。也有人驳之曰Se情须与性有关,这位大人没有碰这些孩子,所以最多是变态狂。也有猜测这种恶癖跟紫龙小时候的某些经历有关,不过这么说的人多半死得很快。

此刻,另外一个清秀青年站在榻前,皱眉地听着这对男童放浪的叫床声,等候紫龙的吩咐。
“秀源,你认为今晚兰斯洛会应邀而来吗?”
他伸出右掌肆意抚摸其中一个男童,那个男童立刻发出了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尖叫。
“无论如何,他必须表态,”秀源斟酌着词句,“如果他投向左相,自然将成为我们的对手;如果他投向我们,或许会认为能得到更多军方的助力吧。”
“说实话。”
秀源笑了笑,这显示他在紫龙手下的地位相当高,事实上他的确是紫龙的首席智囊:“如果他够聪明,就会投向左相,因为只有那里才会得到重用。我们这方其实不缺他这样的‘人才’,风流公子而已。尤其如果他不能顺利继承金狮兵团的话。”
“风流公子?你就这么评价那位金狮兰的继承者?”紫龙放声大笑。“秀源,你该不会是嫉妒吧?他的影响力可不是如你所说啊,连咱们的大帝都拜倒在他的骑士装下。”
秀源轻轻地笑了笑:“不,阁下,您也知道,实力和权力才是最迷人的。”
他舔舔嘴角:“即使是大帝,在遇到天大的利益时,也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的。我也听说他的剑术不错,可惜用在了令贵族贵妇们尖叫上面。虽然金狮兰家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是直接掠过他掌握权力岂不更好?”
紫龙充满欣赏地看着他。
秀源却又说出了另外一番话:“但是,如果他现在就来的话,此人绝不可留。”
“呵呵,秀源,我欣赏你的智慧,但是你太小心了。”紫龙微笑着,转头去欣赏那对男童。他们的小脸满是红晕,艳丽而虚弱,激动地尖叫着,已经快要不行了。
秀源眨了眨眼睛,闭上嘴巴不说话了。如果那位公爵现在就来,那么他所要的绝不是眼前看到的这些,而且他的果决和判断力。。。。。非除不可!但是那个无心与此的纨绔子弟根本没有可能会聪明得想到这些吧。自己的确太多虑了。
他正想退下的时候,有个侍从匆匆走了过来,点地报告:“兰斯洛公爵来了,这是他的拜帖。”
秀源的脸色变了。紫龙看了看秀源的脸色,忽然笑了起来,他的脸上充满了恶作剧的神色:“就说本将军身体不便,请公爵到这里来。”
35
紫龙将军的这个大厅有着相当特殊的设计,访客还距离这里相当远就可以被观察到,而自己无法看到厅内的情况。
当那个身着笔挺骑装的高大修长人影进入视线的时候,紫龙将军唇边的微笑凝固了:“秀源,你说这样一个人是个公子?”
虚浮的脚步说明他身上不具内力,这跟神庙传出的情报相符;稳定而规律的步伐也是大多数教育良好的贵族可以做到,但是那种内在的气势,那种眼神,分明是不经意间造化的一把未经打磨的剑,虽然尚未开锋,甚至带着些许温柔稚嫩,但是像紫龙这样久历沙场的锐眼却可以预见到,将来拔剑那一霎的悍然凛冽和无与伦比的辉煌灿烂。而且,这样的人物,若他要拔剑的时候,必定义无反顾毫不迟疑!--即使那将焚毁一切!
那潜在的危险性。。。。
紫龙眯起了眼。
一般人可以看错,可是秀源看错,绝对不该!
秀源的眼睛没有离开那个人影,但是他镇定地回应主君的怒气:“不,那是一只幼狮。虽然稚嫩,但是很有潜力,非常有潜力。”随即飞快地补上一串话:“我见过兰斯洛子爵,在去年七月八日晚掬幽阁前,大群贵妇拥着他,但是他不屑而去。那时的他是一个诗人,一个哲人,一个贵族浪客更甚一个绝世剑手,一只雄心勃勃的雄狮。我想什么造成了他的改变,他现在虽然更稚嫩,但是那种犀利而辉煌的气势以前却完全没有。”他预言般地说出了一句,“漠视世间的狮子,开始有心了。”
这一番话缓和了紫龙将军愤怒的眼光。转而思起来。
这时公爵笔挺的身影已经快要走到厅前。
清秀青年飞快地低语了一句:“要么拉拢他,要么杀掉他。没有第三条路。”
“那么就看看他会带给我们什么吧。”
转弯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某种窥测的眼神,带着淡淡杀机。此刻离厅口还有百米,我不由感到了一种淡淡的此行不虚的满足,果然不愧是紫龙将军呢。
光也感应到了,我安抚地握了下他的手,并将他推向我的后侧。光对我投以信任无比的眼神,果然安静下来。真是乖孩子呢!
越近大厅,那杀机越盛,我一笑,无限傲意难以克制地被激起。紫龙啊紫龙,我真是对你越来越喜欢了呢。

出现在大厅那刹,不意外地对上两对痴迷刹那的眼神,但是很快恢复了冷静和狡诈。
我点点头,直接对上了一双兽般侵略的眼。
眼的主人是一个卧在云榻上的少年,无边的云堆衬得他的身形越发娇小,但是他懒洋洋的彪悍气势却让谁也不能忽略,我暗自赞叹,那双眼是真正的历经了生死沙场和血腥的残忍的呀。
他身边侍立的青年极容易被忽视掉,怕是很少人注意到他站在紫龙身边并不会显得渺小吧。眼光一扫,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他的资料,紫龙的首席智囊--秀源策。
紫龙率先大笑起来:“果然不愧是倾倒众生的兰斯洛子爵,噢,不,兰斯洛公爵!如果是公爵您的话,紫龙可以为您破个例。”
他一边笑一边暗示性地伸手抚摸身旁的一对正在激烈交合的男童,使得那可怜的孩子痛苦而愉悦地呻吟着。他们似乎已经筋疲力尽接近尾声,但是那种荼奢开败残红将凋的艳丽更加颓废诱人,浓浓情欲直直叫人面红耳赤。
36
唉,可惜兰斯洛本非良家子,紫龙你这番做作是白给了。
我眼也不眨,轻轻地道:“紫龙大将军难道不知西方战事将起?”
紫龙的大笑声嘎然而止。
“西凉国的铁价自一月便持续小幅上扬,来往金盾的行商异常减少,边境的人员流动频。。。。”我冷静而流利地说出一连串信息和机密数字,暗中饶有趣味地看着紫龙的脸色开始变化再变化。任他心志再坚韧又奈何?西方堡垒可是他的老巢跟发迹起点呢。对他的意义绝对非比寻常。
紫龙终于忍耐不住地向我咆哮:
“如果你胆敢骗我--”
“紫龙难道不知,这些消息只要稍微查证一下便知真假?”我故意叫得亲近,微笑如画绽放,凛凛然杀机不显,存心叫他留下印象。没错,那只是金狮兰家在各国经营的信息网每天送回的数千条消息汇总分析然后挑出有用的仅仅数十条,再大胆猜测的结果而已。
面对我的挑衅,紫龙倏然翻身而起,单手支撑床面,矫健的身形如噬人的豹。
秀源轻道:“将军。”
紫龙的气息忽地沉静了,他眯起眼睛:“您今天来总不至于是为了提醒我这个的吧?”
我诚恳之极地凝视他:“自然不是。这些自有秀源先生给您证实,我只是想告诉您,如果紫龙将军允诺助我顺利接掌金狮兵团,那么金狮兵团将是您最忠诚的盟友。”
四目相对,各不相让,静静僵持片刻。
紫龙倏然狂笑一声,伸掌虚空一抓,我只觉一股大力涌来无法相抗,身不由己地向前踉跄,转眼被压入那白云般的巨榻。
我微微一皱眉,抚了下昏眩的头,一双灼热的唇已经压了下来,辗转蹂躏,还试图撬开我的唇。
这下乐子可大了!这紫龙明明是不喜已经成年的男子的啊。
发怒的光被秀源拦住,我尽量气息持平地任他吻着,只侧眼对光丢出一个安抚的眼色。
如果我没猜错--
许是被我的反应着恼,紫龙终于抬头,居高临下地邪笑道:“公爵大人不害怕吗?还是早就习以为常?”
我哑然失笑,心道这声名残暴的大将军分明是小鬼一样,容不得别人比自己更占上风。
“将军无意于此,何必故作姿态?区区美人,怎比得权势迷人?金狮家族虽然遭受打击,却也因此只求站稳脚跟决不敢背弃盟友。将来我两家联手,将军威风八面,谁能抗衡?西凉纵有异动又何惧?更不必受那些不懂军事的政客的指挥,误国误民。”
紫龙的杀气越来越淡,我引诱的眼神越来越柔。
37
“好个又有何惧!我成交了。秀源,你觉得呢?”紫龙忽然懒洋洋地倒了回去。

一旁光立刻冲过来,将我拉起护着,像是生怕给紫龙再偷袭了。
“我想--还是杀了你吧!”一直低着头的秀源忽然飞窜而出,一道寒光向我逼来。
“大胆!”光身形一展,那枚寒光已失。不过他的大侠模样只有一霎那,马上他又气乎乎地挂回我的袖子后面。不过这回他的戒备对象变成了两个。
我摸摸他的头。
“呵呵~~”我转而与紫龙对看一眼,满眼笑意。你这个秀源蛮有意思嘛。你的小东西也不错啊。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大笑起来。
秀源挫败似的轻叹口气,惹我心中暗笑。
光左右瞧瞧,大眼里满是迷茫。我微笑地亲亲他的脸颊,他红了脸,不再想了。
紫龙心满意足地趴回他的云堆中,姿态娇慵--一瞬间让我想起爱弥有些闪神,笑眯眯地道:“公爵大人,秀源可是要杀你的喔。”
“叫我兰斯洛吧。”我洒脱一笑:“秀源先生刚才根本没有杀气,我便知先生无杀我之心。至于紫龙你嘛,就不要再取笑了。我倒是很希望能跟你私下也是好朋友呢。”
“好!”紫龙大声喝彩,随即邪笑道:“兰斯洛,你只拿来做朋友实在太浪费了,还是从了我吧。我定好好疼你,免了你这样一个大美人还要打打杀杀。”
我心里暗骂,俊脸上却露出淡淡的落寞:“父命难违。兰斯洛既然生为金狮兰家人,自然得保住家族周全。自从半年前之祸后,金狮兰家实在已经是风雨飘摇。”
紫龙果然动容:“那真是可惜。不过你若要顺利继承,左相那边怕有阻挠啊。”
我静静还以一礼,只眼中露出一丝感激:“多谢紫龙兄指点。”
搞定!
兰斯洛离开之后。
“他居然比我想象的更厉害。”引得你自动说出让他去找左相。果然他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
紫龙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他?”
秀源摇摇头:“我本来是真的动了杀机的,可是--实在无法对那种人物下杀手。”
两人同时回想起,方才兰斯洛的微笑。
兰斯洛本是稀世俊美,但是在他们这种惯经杀场的人来说并不会动摇他们的神志,但是偏偏兰斯洛所自始至终保持着微笑,那本是贵族所常有的文雅微笑,在他脸上却仿佛被天神之手爱抚过一般,拥有着奇迹般的感染力,胸有成竹的,冷漠的,高傲的,歉然的,温柔的,而这些与他的容貌气度和犀利言辞合在一起时,竟是那般雄辩而让人无法抗拒。使得这心志异常坚忍的两人也不由得受影响,最终按着兰斯洛的心意达成他想要的协议--当然也是因为符合了他们的利益。
“如果他可以为我所用,归我所有,天下何足取。。。”紫龙已经没兴趣看那对爱爱娃娃。他想起刚刚兰斯洛的短暂失神--为了谁?
秀源难得没有反驳他,因为他也如此想,虽然他知道这希望非常渺茫。。。。。
“秀源,如果西线战事爆发,我希望能同时捉到这支幼狮,采下这朵鲜!”
“愿将军心想事成。”秀源慎重地道。
兰斯洛未经沙场,总不至于连打仗也在行。如果将来金狮兵团和紫龙军同时派出在外,将军还是大有机会来个英雄救英雄的。而如果得到兰斯洛这种人才,对他们的帮助绝不止“如虎添翼”这么简单。唯一的顾虑是,只怕这位大公爵心不止此啊。
瞧瞧满脸坚定很快变为得意洋洋,如同堂堂金狮兰公爵已经手到擒来的紫龙大将军,秀源强忍住嘴角翘起的冲动,免得打击了他的积极性。“捉到这支幼狮”这种话倒是很符合这位大将军粗鲁的天性,但--“采下这朵鲜”?他眼中从无美人的将军什么时候也懂得欣赏美色了?
38
解决了紫龙将军这一方,剩下的就是左相了。
虽然,紫龙恶名在外,其实我觉得左相会难缠得多,当然这些都要见过才知。

老莱德忙着指挥仆人们为晚上赴宴准备。我则泡在浴池里面回想左相的记录。
我想起青王,不自禁露出一个微笑,但他八成不会出现的;我想起爱弥,刚刚莱德告诉我,爱弥已经离开了金狮兰家的庇护,跟了一个贵族。我不以为意地应了。此刻才开始隐隐作痛。--先前在紫龙那里的黯然痛楚并不全是装的,只因看到紫龙蜜色的皮肤,令我想起另外一个拥有色皮肤笑容甜蜜的人。切肤的疼痛啊,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必要想起了。
不过,哀愁和悲痛并不适合我啊!我傲然一笑,赤裸裸地踏出了浴池,侍女们蜜蜂围绕朵一般围着我忙碌,直到最后一件轻软的白色长袍围上我的身体。
我走了出去。
“光,邪?”
光邪难得地一起现身在我面前,各自披着一件单衣白袍,现出难得清新甜蜜,似乎也沐浴过了。
联想起老莱德阴险的笑,我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我想起第一夜光邪企图‘服侍’我,搞得我差点失身--好在我及时清醒过来严辞拒绝;我想起历代金狮兰一主一影同生共死的暧昧关系;我开始冒冷汗。
老实说,虽然我好像越来越习惯于这种生活,但我不想真的毁了两个少年。造孽啊。
“主人,今晚的宴会并不安全。”
“侍卫的力量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金狮兰家族有秘传的方法可以加速主人武力的恢复。”
“请容光邪一试。”
汗。。。。我听得心惊肉跳,这情形,该不是要我献身吧?我是有点为了变强不择手段啦,可是有必要这样~~嘛?
“主人放心,不会对主人的身体有任何损害。”虽然阴沉却很正直的邪,为什么你的笑容也像你的名字一样?
“是的。最多我们会损失一些元气。”光认真点头。可是你为什么满脸红晕?
“莱德--”我扬声欲吼。肯定是他的鬼主意!
“莱德总管说,请主人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为金狮兰家考虑。”两人双双跪下。
好吧,什么路都堵死了,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我无奈地说,感觉如同任凭宰割的羔羊。
39
【说一下,这个名字《异界转生・狮子与》好像不好听?大家来建议一个总的系列的名字怎么样?《兰宇化》?《大公爵》?(我蛮喜欢乔君的小人物的)】
“请主人躺到床上去。”真是不祥的预感。
我平躺在床上,我感觉到光邪从两侧坐了上来,两只手分别探向我的衣襟。
“呃。。。。”我抓住衣襟。虽然我很大方没错,但是不是在这种显然别有所图的情况下。
“主人对不起,治疗的时候不可以有衣物相隔。”光的口气好像在抚慰一个小孩子,连邪的眼睛里面也充满了笑意。我懊恼地放开手:好吧,有道理。我想起扬过和小龙女隔着丛练功。我虽然想效法,但也太小气了。
我沉住气。
我的浴袍被轻轻一拉就散开了,如同对待一朵易碎的,光邪极为轻柔地将柔软丝薄的布料拉开。
汗,你们一下子拉开不好嘛?这样反而叫我毛毛的。
我敏感地觉察到我的身体一点一点,直到完全地暴露了出来。

呃。。。我咽了口口水。这可不能怪我,身体的反应无法控制嘛。
我宽宽的浴衣带子被废物利用地缚在了眼睛上。
光快乐地说:
“这样主人就不会紧张了。”
“光你真聪明。”--邪你是笨蛋!
我欲哭无泪,这两个菜鸟,这只会让我更紧张好不好。
我完全不知道我现在的模样何等淫靡诱人。
强健而完美的身体赤裸裸地呈现在一片散落的衣物上,纯白的底色将结实紧凑的肌肤衬托得肌理分明而诱人,劲瘦而柔韧的腰,每一分每一寸都充满着爆发力。纯然男性的俊美脸庞透着几乎不能觉察的淡淡不安,一条白纱从眼部横过梆在脑后,往日强悍而胸有成竹的表情因此而显得意外地脆弱。
这就是往日强悍的主人么?这就是往日总是胸有成竹的主人么?
光邪同时吞了一口口水,内心开始被无数蚂蚁啃咬。
光邪所说的密法,其实非常消耗施者的功力,因为是强行打通,所以并不是用内力在体内带动循环即可,而是强行用口在全身一百多个穴位注入真气,有去无回。
所以,当我同时感受到腰侧来自两个方位的温软湿润的时候,我并没有惊跳起来,因为我感觉到了那随着光邪的口唇灌入体内的热意。
那熟悉的感觉,是我失去的功力在轻轻震荡。感动盈满了我的全身。力量,我的力量在回归。
失去武力的两个月来,一贯的坚韧性格和得回力量的希望在支撑着我,但是完全不会武功的人在这个几乎人人习武且都要靠武力保护自己的时代,那种压抑而郁闷的感觉是不可言说的。只要稍微离开了保护,每个人都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从低贱如柔兰阀主,到位高权重如紫龙,那种无法反抗的感觉,让我更加了对武力的执着。
再回想在自己时代的为所欲为,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我远远高出常人的武力嘛。连那个藤原的老色鬼也是因为这个所以被我反控制,虽然权谋的运用也是我成功搞定的重要因素,但是比起那种好像吃饭呼吸一样自然的东西,我还是比较重视实力。哥哥也说过:实力才是王道,单靠小聪明我迟早会吃亏--虽然这话有刻意打压我的气焰之嫌,但是也很有点道理不是吗。
哥哥那家伙的话总是很有道理。。。。糟糕我又想起青王了。。。不过我没能神游太久,体内忽起的灼热拉回了我的心神。
全身越来越热。随着被冲击的穴道越来越多,我感觉浑身燥热,不光是从那些穴道,而且是从我的体内,我的,我的每个细胞散逸流动出来。那种难耐的折磨,和同时带来的透体的空虚感,让我迅速地瘫软下去。
我咬紧牙关,忍住那一波波让我欲呻吟出声的古怪感觉。
不知道那个混蛋祖先创造的行功方法,折磨死人了。啊啊阿~~
【各位亲~,预告一下,下一节大概会有一点H喔^^
小小甜点,给大人们调剂一下~~】
【啊,好像刚刚还在庆祝2,一转眼就了。^^
关于名字的问题,《我是大公爵》,《大公爵》,《狮子与》,差不多这三个名字里面挑一个,请大人们务必帮忙呀,亲亲~~~】

一张灼热的唇堵住了我的惨呼,柔软如的唇瓣竭力地安抚着我,不许我将下唇咬得死死。我尝到腥咸,不知是来自谁。
我努力放松牙关,眼睛一片白茫茫。
“主人,这是副作用,不过不用担心,很快就好了。”
我惊呼一声,却只有身体颤抖了一下,我的手腕被拉高到头顶按死了--这让我的毛一下子炸了起来,惊疑不定。我最讨厌被强迫,特别在完完全全的弱势下。然而现在我本来就失去武功,刚刚又耗尽体力,以致虚弱的挣扎根本让他们丝毫不用加力也可以纹丝不动。
“光。。。。邪。。。。”我的喘息全被收入对方的口中,只能化为暧昧的呜咽。
“对不起主人,请忍耐。”是光,他似乎也不好受,我听到粗重炽热的喘息,以他的武功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呼吸。我甚至感到一种灼热粗大的物体忽地顶住了我的小腿,轻轻地蹭了几下又惊醒般地移开,腿部肌肤上触留下的一丝湿润也随即被舔去。我心中霎时一片清明。我了解这种暧昧情景加上我丝毫不能反抗的身体会是多大的诱惑,人类心中向来有催折强者的隐秘渴望,但是我决不相信这是治疗的必要,如果他们敢--

反抗不了,我索性静止下来任凭摆布。四肢被禁锢,大腿被分开,有人单腿跪入我双腿之间。按捺住心里的惊慌--清楚知道求救无门,我咬住了唇。眸中一冷,刹那间做了决定:赌一把!如果他们忍得住诱惑,我将付给他们全部的信任;如果他们敢背叛我,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下体被纳入一个温热湿润的口腔内贪婪却生涩地吮吸,我被那极度的刺激弄得一抖。沉睡的物体开始渐渐膨胀,火热开始向腹部流窜。
我忍不住弓起身子,却感到一个光滑软热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了我,如同攀住了一块浮木般--却又矛盾地十分小心避免抱痛我,似乎痛苦压抑的热情和克制的谨慎同样强大地作用着;丝绸般光滑的身子纠缠着我,用力地摩擦着,胸前敏感的点也开始受到甜蜜而痛苦的攻击。
情欲的冲刷无论第几都一样强烈得让人恐惧,火焰在一摩擦吮吸,一唇舌相交,和神智的一昏眩中聚集,我在发出一声低喊后,终于释放了。
释放的虚弱令我瘫软下去,我唇上,身上,下体的压制终于被放开。我喘了两口气,回神,虽然疲惫得要死却一下翻身坐起,并一把扯掉了眼睛的蒙布。
呃!
眼前的景象使得准备兴师问罪的我傻了眼,光邪一丝不挂的少年身体分别跪倒在我的两侧,浑身潮红,下体高高耸起--我冷汗,这样也可以忍住!原来他们也不好受得紧。
眼尖地注意到雪白的床单上有血迹,再看到他们身侧握紧的双拳,我一怔,心底不由滑过一丝暖流。
原来,他们。。。。。
“需要我帮你们吗?”我索性往身后的枕头堆里面一靠,微笑着瞧着他们,心情很好的样子。我光裸的身体不着寸缕,不过有及踝的发半遮着应该不太难看,嗯,我脸皮变厚了。
两人咕嘟地咽了口口水。换了别人这么看我我决不会高兴,不过自家人嘛。
我爽快地甩甩头发,故意地慢慢曲起一条腿,逗得两个小家伙眼睛都直了。
“过来吧。”我算是想开了,就算我现在不收他们,老莱德也会变着法儿往我这里塞。老是推脱,我还算个主人吗?再说,他们为我疗伤有恩在先,变成这样也完全是因为我的关系,我好歹要负责才行。
不过,不要想太香艳的过程,不过是我拿他们对待我的那一套如法炮制罢了。光比较敏感,兴奋地扑过来就开始发抖,我在他的胸前反复吮吸的时候就一泻如柱了。邪似乎偏爱接吻,并不太愿意我亲吻其他的地方,最后我用手帮他解决了。
焚身的热度褪去后,体内的内力果然恢复了一部分,连毒素似乎也排除了一些,感觉浑身清爽许多。这使得我兴奋不已。据说这种方法也是需要数才能完全恢复。不过比起枯等一个月--已经很好了。
拉过毯子,搂着两人休息了一会儿,我开始明白历届一主一影的规定,还有贵族们用身体确认关系的习惯--狂汗,有了肉体上的亲密后,往往让人觉得分为亲近。
动物性吗?我笑笑,吻了吻光邪沉睡的脸蛋,起身沐浴更衣,开始为晚上赴宴作准备。我心疼光邪功力大损,吩咐莱德让他们在家里好好休息。侍卫的职责由别人替代。
1
初看左相德馨侯爵的资料会在脑中构成一个靠裙带关系的弄臣形象,但是继续看下去发现这位大人其实是个城府极的权臣。与金狮兰恰好相反,这位德馨如兰大人所在的德馨家族历代均是文职政务出身,这一代忽然出了一个皇妃,使得它的势力奇峰突起,于是皇妃的哥哥很自然被加封为侯爵,但是就我看来,这位大人坐牢左相位子的过程当中,皇妃究竟起到了什么作用是相当耐人寻味的。因为皇帝陛下虽然软弱,但是也没有爆出什么为美色倾国的倾向,何况稍微聪明点就知道现在的局势也不容许他那么做。
而我今晚去见的就是这么一位人物,一位恐怕比紫龙更难缠,需要我让步更多,却必须征服的人物。
隐在马车角落的影侍卫没有开口的意愿我暂时也不想打扰他们,干脆拉开马车的帘子,观察着外面。
无论是我的马车还是我的容貌,大概都是相当显眼,不过,大多数贵族都畏于我身边的卫队不敢随意打扰,至于那些缺乏杀伤力的目光,在现代就已经习惯了更放肆的因此也不放在心上,旁若无人地欣赏着帝都夜景。
入夜的帝都是一天之中最为华喧闹的时候,现在正是娱乐交际的时刻。过往贵族马车络绎不绝,金鞍配饰的马匹上挂着马灯。
五颜六色的灯光组成了一条长长的光河,高耸的建筑直插天际,轮廓的角灯闪烁迷人,仿佛天上的银河垂落到了人间。
灯火通明有贵族仕女们盈盈走动笑语寒暄。衣着光鲜的侍者紧随其后。
旁边擦肩而过的贵族车马有着千奇百怪的族徽,遗憾的是我对这些并不是非常有研究,家庭教师的恶补只是让我勉强可以辨认它们的来源,判断数百个最显赫的家族。不过我想这些已经足够。就算想纡尊降贵地示好,金狮兰家的继承人也难有机会接触到那些僻远的小贵族吧。
这时候,一声呼唤打断了我的沉思。
“兰斯洛公爵,能在这里看到您真高兴。”
随即一辆马车从后面出现,窗口里面露出一张清矍睿智的脸,冲我微微颔首,略带灰白的鬓发整洁而优雅。
我连忙示意车旁的骑士队散开一点好让对方的马车过来。自从我回来之后,加上那微服出门的连带效应,莱德对我的安全紧张得不得了。

“金雀伯爵,您也是去参加左相大人的聚会的吗?真糟糕几乎没人敢靠近我,您知道莱德他总是对我的安全过分紧张。”我露出彬彬有礼而带着恰如其分的惊喜的笑容。
这态度显然很得他的好感,因此他微笑道:“是的。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结伴而行。”
“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想再度聆听您的教诲呢。”金雀伯爵可以说是我的父执辈,对金狮兰家族很有好感。我对纹章学的知识就是来自他的慷慨教导,他的教法令我对他的古典或说古板贵族形象有了新的认识,他并不鼓励我对纹章学入研究,因为我的精力在紧迫的时间中应该投入到别的技能上去。这得我心,而且,他还教我如何交谈可以避免露出马脚,这种优雅的投机做法实在叫我欣赏不已。我可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贵族纹章这种没用的东西上。
另外,他对帝国现在的情势有着相当清晰的看法,丰富的学识也很受众人敬重。有这么一个人陪伴我进入社交圈,显然对我的形象有极大好。
2
不远有轻盈洁白的车马驰过,显眼的圣十字标记表面是教廷的人物。我想起在我的课程之中过去数年教廷与金盾帝王的关系一直被讳莫如,就试图不经意地再向我的同行者请益,却一如往常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接下来仿佛为了转移我的视线,一路上金雀伯爵指着过往的贵族车马告诉我不少他们的家族轶闻趣事相互关系,倒也有趣。
我们很快接近了目的地。
远远望去,左相府邸两侧停满的贵族马车,即使在华的香榭大道上也是一时之盛。穿着华贵的贵族们正纷纷从马车上下来,或者成双成对,或者结伴而行,身后跟着捧着礼盒的侍从。
衣着光鲜的左相府管家在门口登记着来宾,而每一位来宾都有一个穿着漂亮礼服的侍从引入。在我们下车进入的时候,我看到那位干练的管家似乎眼睛一凸,但是很快恢复常态,我不禁看了他一眼,可怜的人,我从不对下仆疾言厉色,怎会吓成这样?我转头,恰好捕捉到身旁伯爵的一丝忍俊不禁:“公爵大人,我想您还是饶了这位管家,快点离开吧。”
侍从在前面殷勤恭谨地引领,穿越挑高的复古式门厅,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广阔的草坪,在柔光辉映下烟绿悦目,草坪尽头是一幢相当高大的建筑,一楼的大厅里面灯火通明,衣香鬓影,夜色中如天上美景。
宴会还没开始,我们边走边尽责地赞叹了几句这里的美景。
“兰~~,斯洛公爵到!金雀伯爵到!”
我一边结束与伯爵的谈话,一边进入人来人往的大厅,不知为何,大厅内云雀般柔悦低语的各种人声忽然安静下来,使得这一声有点紧张破碎的唱名显得特别清晰。
真糟糕,我还以为左相家的侍从训练有素。
将小小非议抛开,我泰然自若地率先跨入,轻轻一扫将大厅状况尽收眼底。
挑高的大厅使得广阔的空间一览无遗,原本庄严的吊灯陈设包括巨大的厅柱都被饰以轻盈讨喜的香水紫罗兰和香豌豆唯一不合时宜的就是三五成群聚集在休息区,厅柱旁的贵族们那一张张或呆滞或痴迷或狂热或恐慌或不敢置信的脸。
风从我背后吹来,修长的发丝从一侧逸散出些许,我挺立不动,冷眼旁观地观察到那些少数的一开始能够保持冷静的人也开始变得赞叹心醉的眼神;而气流的异常告诉我:连我背后仅仅能看到我的背影的、正要进入的贵族也呆在了原地。
我看到那些俊美漂亮的脸蛋衣着,也感觉到人群中不少强大不一的强者气息,我几乎可以肯定帝国的精英近半再此。
这就是帝国贵族的心理素质吗?
可怜的大帝。
我忍住好笑,试图保持礼貌,却不免在嘴角逸出一丝笑容和一份极不恭敬的哀怜。
这极浅的一笑像是解了魔咒,低低的窃窃私语从各响起,瞬间如浪潮席卷大厅。
“天啊,兰斯洛公爵。。。。”喜极而泣的贵妇。
“上帝,子爵他还活着。”祈祷的少女。
“天,他居然笑了--”意义不明的贵族。
因为重新得回部分功力,我过分敏锐的耳朵将大部分废话收于耳中。我忍住皱眉的冲动,然而在有贵族少女开始昏倒的时候终于感到哭笑不得。神经脆弱的古代贵族!我将略带求助意味的目光投向金雀伯爵。
他睿智的眼里闪着一丝有趣的笑意,是现场极少数仍保持清醒的,真不亏我给他那么高的评价。
“咳咳,公爵大人,请让我为您重新引见几位老朋友吧。他们对您的状况都非常同情和关心。”
3
金雀伯爵果然如言带着我四认识人。可惜的是有军权的贵族并不多,多半是文职的世家贵族,沉老辣得很,这些大老们虽然纷纷对金狮兰家的悲剧表现得哀痛不已对我的健康更是关怀备至,但是天知道他们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好在这些有名的实权派人物早在我的延伸课程上反复研究过,引见之后很容易就将之与他背后的庞大资料联系起来,寒暄的时候不经意抖落出些许,所表现出的熟悉使得人们越来越惊讶,赞叹之余不免开始怀疑我根本没有失忆,因为我的‘记忆’不但没有消失,反而知道的似乎比以前更多了。连一直陪着我的金雀公爵看着我的眼神都开始异样起来。
“公爵阁下,您的记忆力真是令我钦佩。如果不是见过您刚刚开始学习的样子,我实在无法将您的表现跟一个失忆的人联系起来。”
我落落大方地笑道:“不过是些死记硬背的本事罢了。如果没有伯爵为我引见,兰斯洛还真是不晓得如何开口呢。”
周围人一起笑起来。我倒是实话,不过信不信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我所身的贵族中很少年轻面孔,远的年轻贵族们时不时地瞥过来,终于忍不住派了人过来。
“兰斯洛公爵阁下,德馨小姐想请您到游戏室去。”
旁边一位帝凡家族的贵族笑起来,善意地打趣道:“看来小寿星也忍不住啦。公爵阁下这样的人才陪我们这些老人实在委屈了。”
又一位较年轻的接口道:“那个当然,当年兰斯洛子爵可是风靡帝都的风流人物啊。”语带讽刺使得先前帝凡家的大老微微一愕,却随即微笑如常。
我稳重一笑,不以为忤,逊谢几句,向众人告个罪,跟着等候在一旁的侍从离去。
接口的那位较为年轻的科尔男爵出自安维尔家族,在在场少有的军权派人物中隐隐为首。想不到他也是左相一派,刚刚针对我想必是怕我加入后抢了他的风头吧。这样直白冲撞,倒是可爱,可惜的是得罪人也不自知,只怕会给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老利用得惨兮兮。安维尔家族有子弟若此,只怕有点儿危险。
随着侍从从侧门走出,转弯两三个年轻贵族站在那里,其中的贵族少女端庄地向我行礼,不由我多看了一眼,我还以为古代贵族少女都是脆弱而容易昏倒的小,倒是第一见识这样风范。
其中一个面相英俊的年轻人稔熟地凑过来揽住我的肩,热络地笑道:
“喂,兰斯洛,你不是最讨厌那帮老人家政客的嘛?怎么跟他们谈得那么开心都不来看老朋友了?”
我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先前有老金狮兰公爵在,兰斯洛子爵虽然贵为第一继承人,但是毕竟属于金狮兰年轻子弟一辈,即使再出色,大概也是跟我在现代一样扮演谋划和局部执行的角色吧。他平时所的圈子应该是眼前年轻人玩乐的一群。而我一开始就是兰斯落公爵,被迫撑起金狮兰家,一门心思研究的却是当权派的贵族,对这些二世祖倒是疏忽多多。看来以后要注意些。
想起那时尚未蒙难的众多金狮兰子弟,想必平日在帝都风流来去,嚣张得很吧?他们相方式是怎样的呢?互通声气?打打闹闹?还是互相竞争?甚或明争暗斗不绝将公爵府弄得鸡飞狗跳热闹无比?那么多兄弟是我怎么也想象不出的,想来想去,只是追怀羡慕地轻叹口气。
“兰斯洛?兰斯洛?”那年轻人的呼唤声传来。
我不客气地将他依旧搭在我肩头的手臂拿开,淡道:“我认得你吗?”
“。。。。你果然没有失忆,还是那幅死样子。。。”
我没有理会他傻乎乎的喃喃自语,径自向站在旁边的少女微微颔首,请侍从带我离去。
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近身而已,即使现代的死党也是如此。如果兰斯洛是我的镜像,想必习惯相似,就算不一样,我也不打算勉强自己。
刚刚那青年身上一身寻常贵族衣着,连领巾胸针金扣都没有任何标记,既然看不出,我很快就把他丢到脑后去了。

游戏室在紧邻的二楼,经过一楼的时候,大厅正中的高台上一对年轻人正打的激烈,一个少女站在旁边,兴奋的眼神,嘴角勾起的一丝得意微笑使我登时明了谁是始做俑者。
“喔,阿登你真厉害!用力打!”
“啊,小佐你比阿登差远了!”
哎,古代贵族真单纯,我们那里连初中的小女生都不再玩这种幼稚游戏。
阿登。。。。小佐。。。不像贵族的名字,或许是取的昵称?
外围的少年们先注意到了我,随即更多人看了过来,最后连台上的打斗者也察觉到异样的气氛而瞥来一眼,结果他们的下一剑险些因松神而废掉彼此的手臂,好在两人武功不弱,判断力也准确,及时弃剑。
长剑在猛然安静下来的空中激烈碰撞,然后呛啷跌在台上。
“麻沙,谁让你带这个人过来的?”那个少女吃惊地连连后退,随即也看到了我。我看到那双娇媚的眼由吃惊变为嫉妒,一面冲带我来的那个侍从发火,一面狠狠一踢将绊到她的长剑冲我们踢飞了过来。

“宝儿小姐,是--”
一直稳重的侍从惊惶地解释起来。听他脱口叫出这少女名字,原来这位就是寿星啊。
左相绝对是个奸诈有余的政客,却姓了德馨这样名不副实的姓。他的一子两女,分别叫做德馨画月、德馨抱月、德馨宝儿,长子画月,长女抱月,最小的女儿叫做宝儿,该是当成如珠如宝地宠着才对,偏偏看起来却十分缺了教养,就是眼前这个刁蛮公主了。
我眼神一冷,一把把那个急着解释的倒霉鬼拉开,那柄剑,不是随意而为的,附着的内劲虽然不算太强,却绝对不是这个武功低微的下仆可以抵抗。如果是没有恢复武功的我,也不行。。。。。
身后的空气隐隐传来波动,看到我境危险,不知名的影侍卫开始有出手的意思。
我正在考虑要暴露我武功恢复部分的事实,还是任影护卫出手,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忽然从上方跃下挡在了我面前,一把劈飞了那把长剑。
“德馨宝儿,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你再任性下去,看父亲饶不饶你!”
父亲?她是德馨如兰的另一个女儿德馨抱月?我看了下她俐洛的背影,束起的马尾,大异她的姊妹的娇艳装扮,不由比较起这姊妹两人的不同。而且--她们似乎颇为不合?
先前那叫做宝儿的少女根本不理睬德馨抱月,她娇媚地横了她身旁左右的年轻人一眼:“两位男爵大人,如果谁能为我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和这个坏事的丫头,谁就会获得跟我约会和单独相的机会。”
那两个年轻人迟疑地看了看我,再看看宝儿催促和威逼的表情,脸慢慢涨得通红。
5
“怎么?你们害怕了吗?”
少年意气最受不了的,无疑就是少女的冷嘲热讽。
话音刚落,那两个年轻人眼睛一闭,飞身向我俯冲刺来,长剑在身前舞成一团光芒。
我差点被逗得笑出来,这两人的表情实在有意思,不像是要打人,反而像是要就义一样。
烁亮的剑芒交织成一张网兜头拦下,一股炎热一股森寒的劲气侵人肌肤,看来这些世家子弟武技相当不错,不过招式看似威力强大,却大大少了几分杀气,能杀死人倒是怪了!
透过剑光,我看到德馨宝儿嘴角得意的笑容。
我不由摇摇头。难以相信左相会有这种不学无术的女儿。
我伸手一抱挡在我面前的少女的腰肢,身形旋转同时手指急弹,只听叮叮当当如暴雨般一连串急响,激射的银光之中,两把长剑化作满天碎片。
这一串动作作来潇洒好看,威力强劲,其实需要的内力还不足我原来的一成,即使现在的我也可以轻松负担。而且,一早提防到这位输不起的刁蛮小姐会用小弩暗器偷袭,早有准备的我应付起来并不困难,--与德馨抱月瞬间交换位置、弹偏了银镖同时,顺便借力击碎了那两人的长剑,解救了那两位‘从容就义’的仁兄的尴尬窘境,使得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握着剑柄发呆。:P
我身姿不停,一手依旧将德馨抱月护在胸前,一手倏然扬起,一缕细细的银光一闪而没,一道血痕立刻出现在德馨宝儿的颈子上。
余劲不息的碎片擦过厅柱,一大块玉石碎裂坠落。
我抱着德馨抱月翩然落下,冷冷地看着呆若木鸡的德馨宝儿。
“你,你。。。。。。。!我要见父亲,我要见父亲,我父亲不会放过你!我要让父亲杀了你,杀了你!”德馨宝儿吓呆了半晌,尖声惊叫起来,面色一片惨白。
周围的人也是一片安静,完全被德馨宝儿血流披身的情景骇住。德馨宝儿更是一副不相信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的歇斯底里表情。其实我的确是耍了一点小技巧,那割伤恰好把握在表皮很痛,会出大量血,却不会有什么严重损伤的尺度。
轻轻放下依在我胸前的德馨抱月,我对挑了挑眉,对德馨宝儿恐慌的表情感到玩味。不会这位千金大小姐恰好看惯了别人的血却从没见过自己的血吗?不过效果如此之好,倒让我不必多费手脚。
“要我去见左相大人吗?乐意之至。”我嘲笑道,我来的目的就是要见左相,通过什么手段达到并不重要。
我没有给她留面子的意思。刚刚那些银镖并不是冲着我,而是冲着德馨抱月去的,更有三枚都是在面门,如果不是我藉由旋转的动作避开,如果不是我恰好跟达斯师父学过这方面的功夫,德馨抱月非伤即残。连对自己的手足都这样凶狠法,这位德馨宝儿实在叫人不敢领教。
如果不是不好跟左相留下难以弥补的裂痕,我刚刚对她的教训绝不止此。
6

几个成年的贵族闻声赶了过来,连声道歉。我不为已甚,接过药亲自为她治疗。德馨宝儿恶狠狠地瞪着我,却居然没有拒绝。
“抱月,你没事吧?”一位年轻贵族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关心地按住德馨抱月的香肩。
“安维尔?不,我没事。”
“抱月,你怎么不敢告诉公爵安维尔男爵是你的未婚夫?”宝儿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芒,轻蔑的微笑又挂在了嘴角。令人叹为观止,她恢复得还真快。
“你!。。。。”抱月怒视她,惊慌地看了我一眼,却咬住嘴唇不说话了。
“呵呵,真可惜,美丽的儿总是有人捷足先登。看来我晚到一步了。”治疗完毕,我离开德馨宝儿,若有所指的话气得她快发疯。
看来这些人跟兰斯洛都有些过往耶,不过凭兰斯洛的冷漠,这些人怕是一厢情愿比较多。我自然可以用失去记忆推脱置身事外,但是抱月的可怜兮兮使得我不由出手护。反正我对宝儿没什么好感。
“抱月小姐,我有些事情找左相大人谈,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父亲在书房等您。安维尔,你带公爵去好吗?”抱月很快振作起来。
我暗中一笑,果然是左相在试探啊。
我向她道别,然后跟随安维尔男爵离开。刚刚向我出手的两个少年追过来向我道歉,我淡然接受。随后安维尔男爵代我谢绝了这两位满脸通红愧疚的少年的继续跟随。
身后传来两姐妹的拌嘴声:
“宝儿,舞会快要开始了,不要让客人们等。”
“哼!德馨抱月,那关你什么事情?你该不会是嫉妒父亲大人对我的宠爱吧?。。。。”
我忍住笑,我发现我现在看事情都站在比这些年轻人高一辈的角度去看,纵然我的年龄跟他们相差无几,庞大的责任催人成熟。而在我看来,宝儿虽然恶毒得欠缺教训,但是这种不成熟的技巧和容易被撩拨的性子,在跟她姐姐相的时候,倒是有点可爱。至于冒犯了我的少年,却是全没放在心上。
“安维尔男爵,你有一位非常可爱的未婚妻。”我侧首攀谈,顺口恭维男爵一句。随即想起刚刚我才说过‘迟到一步’这种话,还有抱月面对我的异样神情,不禁有些尴尬。
对方望着我笑起来,风度翩翩:“能得到以眼光高闻名的兰斯洛公爵的公开表示,我肯定她是。”
不论真心假话,这人的大方的确惹人好感。要知道,抱月那么明显的神情,除非是完全不在乎他的未婚妻,那么就是笃定自信抱月爱他甚过对我。
我也笑了。而对方眼中清晰却不含企图的惊叹赞赏,也让我肯定这位安维尔至少是个交际上的人才,同时联想对比起刚刚在大厅的那位安维尔(科尔)的手腕来。
按住好奇心,接下来我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导往左相身上,打算要旁敲侧击一下左相的态度。
然而,在路过大厅的时候,我的目光忽然凝固了。
爱弥!不知何时他已经变成了我心头一个碰不得的疮疤,那怯生生地偎依在一个中年贵族身边,一身华服的娇媚少年,不是爱弥又是谁?完全不复泼辣天真。露出了如画容貌的他,甚至也是众人猎艳目光的一个小小焦点。我的目光乍然收缩,如同被针尖戳刺,痛不可抑。
“喔,那是男爵乔,公爵认得他吗?”安维尔停步回头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语气有一种微妙的嫌恶和紧张,显然那位乔男爵的声誉并不好,这种嫌恶紧张甚至使得他不顾身份地评论道,“啊,那位男爵大人又从什么地方骗到这样一个天使?您见过他吗?”
真的是天使吗?
“您说什么?”
“不。。。没什么。”我喃喃自语,目光如雪凄冷。
很多人注意到了停步的兰斯洛公爵,那华丽无比的身影即使刻意收敛,也有着无比强烈的存在感。这是兰斯洛独有的魅力,不管穿着多么简单的衣服,依然能被他穿出华丽高贵的气势。及踝长发披在宽挺的肩后,此刻那双向来表达着强势与辉煌的眸子,却是难得地带了一丝淡淡的,令人心碎的忧伤。这种强烈的对比几乎令人疯狂。
难得落单,已经有很多年轻贵族试图围过去。[tetsuko]
7
公爵仿佛低喃了一句什么。

他明显地在看着某个方向,冷酷的美目中竟然仿佛透出了一点类似期待的眼光,但是很快的,他的眼神一黯,那点光芒熄灭了。
在场的人都感到天崩地裂,这位以冷漠无情出名的大公爵竟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但是勿庸置疑,那种表情出现在那么强悍的人身上有多么难得和令人难以抗拒。
连最铁石心肠的贵族和最浪荡无情的贵妇事后都说,如果有人用那种目光看着自己,他或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
每个人都疯狂地好奇被公爵这么看着的人是谁,以至于大家都不顾体面地顺着公爵的目光方向看了过去:上帝啊,他们看到了谁?纷纷自动闪开的人墙末尾竟然是个有着恶心笑容的--男爵乔?那个即使在贵族中也是恶名远播的男人,而且据说他在某个方面的名声糟糕到即使是最浪荡成性的贵族也感到难以忍受,他所从事的职业更是难以出口的禁忌。
只有少数人注意到了乔宽宽的身体后面露出的一角色彩,躲入乔背后的应该是他拥有娇媚容貌的小男宠。可是,长相再好,不过是个男宠而已,这些贵族自然不会看不出对方的身份。无论这两个人哪一个,怎么看都不该跟尊贵高傲的兰斯洛公爵扯上什么关系。
但是兰斯洛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乔男爵是吗?”
贵族们一片哗然。
“是的,公爵阁下,乐意听您的吩咐。”
乔兴奋得意的样子让很多人恨不得把这个恶棍一拳轰得消失掉,然而令人敬佩的是,公爵却毫不受影响依然保持着迷人的风度,他慢慢地吐字优雅而清晰地说道:“男爵阁下,我对您挑侍从的眼光很是惊讶。不过,您该知道,您的心机将全是白费。”
许多人快意地看着乔的脸孔由白变得涨红,然后又变得雪白。虽然不了解这其中的奥妙,但是他们现在的情绪,只要看到乔失败就快活。这种人,根本不配站在这里,更不配接近公爵。
公爵收回看着乔的眼光,对上了那群较为年长的老狐狸们,微微致意。那些含笑和了然的目光,显然这些掌握着大量秘密资源见多识广的大老们已经明了其中缘由,这让很多人开始向自家的当权者身上打主意。
“安维尔男爵,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喔,当然,请跟我来。”
临去前,公爵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人群,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使得众人心中一凛,竟像被看了个通透一般。
安维尔做出一个风度翩翩的请的手势。
我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跟随安维尔而去。身后寂静许久,然后爆发出低低而轰然的议论声。
没人知道我心中惊涛骇浪般的痛楚和用尽全力才能控制自己微笑的苦涩。
我知道爱弥的日子必将不会太好过,可是,我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不射出复仇的利箭!
唯有令他痛苦,我才能稍微缓解自己的伤痛!
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自甘堕落?为什么你宁愿卑微地依附在那种人的身边也不肯乖乖呆在我的羽翼下?
贵族们看着他的目光令我的心如火灼,你怎能堕落到容忍别人那般的目光?
“公爵,到了。左相大人在里面等您。”安维尔轻声提醒我。
“谢谢。”我淡淡一笑,转头掩住眸中的寒光。
侍卫静悄悄地站在长廊上,一点声息不闻,我感觉不到影卫的气息,也数不出暗中会有多少高手埋伏。
我伸手旋动门把,稳定而平静。
--眼前的门中,坐着我必须征服的人。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金狮兰。
今天8,9才刚刚在自由发出来。也就是说,今天终于赶齐啦^^
亲一下~~~~
发现青儿跟大家又不在呀,我们应该作个《错过》给彼此。
‘我错过了风儿错过了雨

错过了青儿错过了你
马上我要出发去
归来夜满地
佳人何觅
露湿容与
冷萋萋
人独
立’
回头见呀^^
8
公爵离开大厅后,大厅内立刻陷入一片低声而热切的讨论中。
人们分成一堆堆,一众在家族中得宠的小辈开始迫不及待,转弯抹角地向自己家的大老们讨教。
不过他们得到的不是几声呵斥就是高莫测的微笑,那些已经开始独当一面的年轻贵族们的被训斥得更惨并被勒令更多的作业。
事实上,这些大老们完全有理由这么做,如果他们的这些继承人竟然不懂得情报资讯的重要,他们就要开始考虑更换继承人了。
确实如此,这些大老们对此中的经过,多数知道得比公爵本人还要详尽,但他们可不会将之透露一分。他们的脑海中完全可以不费力气地调出从爱弥--那个躲在男爵乔背后的小男宠--出现到现在的所有资料,包括爱弥怎么出现在帝都角斗场,怎么跟在兰斯洛--当时的无名身边,因何被施暴以及怎么被无名一保护,甚至包括他与无名之间的暧昧关系。
本来这种肉体上的暧昧关系对贵族们来说绝对不算什么,也不值得被重视,但是当爱弥在重要的决斗上对兰斯洛下毒后,兰斯洛事后不但没有杀死这个小奴隶,反而将他从角斗场中赎了出来置于保护之下--这种对贵族们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的行为,立刻引起了有心人士的注意。
他们绝对不会相信金狮兰家的探子会比他们的逊色,更不相信这位金狮兰家的大公爵会不知道角斗之前爱弥曾经与乔的人秘密接触的事实,更不用提当时无名的洗漱衣食全部不假人手由爱弥一人服侍,无论从任何方向得出的结论都坐实了爱弥的嫌疑。
总而言之,从这位大公爵在明知凶手是谁的情况下却保持沉默,甚至以德报怨的惊人行为,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爱弥对兰斯洛有非常非常重要的意义。掌握爱弥,甚至就等于掌握了兰斯洛的弱点。要知道,虽然像他们这样的贵族绝对不会相信爱情那种愚蠢而不切实际的东西,但是可怜的小兰斯洛当时可是失去了记忆的呀,所以如果一时犯糊涂也并不奇怪。
这些老狐狸中的大多数在一看到男爵乔和他带着的男宠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小兰斯洛虽然让人赞赏,他们却也不免有些事不关己,饶有兴味地期待着看这位年轻的公爵在面对昔日背叛自己的爱物的时候,会是怎样表现。
而兰斯洛迅速镇定下来的表现,还有他身为当局者面对冲击所表现出的敏锐,无疑令这些大老们大为赞叹。
而看看这些围绕着自己祈求答案的小辈们,鲜明的对比实在令人不能不沮丧,这种复杂心情下叫他们怎么有好声气下来呢?
明明是一样的年纪呀,为什么他们的继承人不能像兰斯洛一样呢?
9
安维尔悄悄冲我给了个加油的眼色,笑着离去。
我独自步入房内,脸上扬起标准的贵族式的文雅微笑。
以左相的城府来说,无疑是我目前所见到的贵族之中的佼佼者。其他的人第一见面,至少要痴愣一会儿,左相竟然只是一愣之间,就回复了精明的目光。
果然是只老狐狸,他坐在一张大案之后,那么无论我选择哪里坐下,无形中都要在弱势。
我索性选择在房间正中停步,居高临下的站姿反而显示隐隐压过他的气势。
我单刀直入道:“左相大人,兰斯洛希望您能助我顺利继承我父亲大人所留给我的兵团。金狮兰家族将不吝为报。”
“大人想必知道贵族的继承权不容侵犯,偏偏有些不怀好意的人企图侵犯我们的此种权力。此例一开,后患无穷。希望左相大人能够为维护我们贵族的神圣权力伸出援手。”

这话当然不够柔软,但是我不相信左相真的不受我的容姿气势影响。
左相显然被我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抬抬手又放下--想要作势发怒却又有点发不出的样子,亲热而虚假地微笑道:“兰斯洛世侄,我是很乐意帮忙的,我同意贵族的继承权不可动摇。但是既然你直言相求,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的境也是相当的为难,要知道我的老朋友,右相和紫龙那边是很难说的。”
我轻轻一笑:“伯父您真是太谦虚,谁不知大人在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况且兰斯洛只是希望得到您的支持,至于其他的人么,金狮兰家族不会强求。”
这话有点嫌疑,我随即容颜一肃,专注地看着对方,推心置腹诚挚不已地道:“伯父,您知道,金狮兰可是像您的家族一样高贵和古老的贵族,绝不是那些暴发户可以比的。您要是不帮我,还有谁能帮我?还有谁够资格帮我呢?”
左相听得龙心大悦。
我进一步引诱:“再说,伯父您在朝野势单力薄,难免被那些野蛮的暴发户排挤,但是如果有军界的支援就不一样了。”
“喔?”左相露出感兴趣的神情,却并不承诺。
老狐狸!
我心中大骂,面上微笑着慢慢推出底牌,第一张:“听说伯父想要将亲卫扩大规模,金狮兰可以为您无偿训练。”第二张:“听说右相对您有些意见,金狮兰的介入想必会让他闭嘴。”第三张:“您将拥有金狮军团的支持,当然,口说无凭,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甚至可以给您三直接调用金狮兰军团的权力,天姿令。”
我将一枚小小的银色令牌推在桌面上,秘银闪烁着神秘的光泽,细致精微的金狮头像衔成盾形边缘,一枝天姿兰不停变幻的缥缈魅姿映在正中。
自从我拿出令牌,左相便死死地盯着了再也无法放开,目中是勿庸置疑的贪婪之色。
“好好好,贤侄,我一定会全力保证你得到金狮军团的继承权的。你放心好了,放心好了,都交给我。有我在您就放心好了。噢,天哪,多么可爱的小东西,那些混蛋竟然想阻止伟大的金狮兰公爵得到他应得的金狮军团,简直异想天开。。。”
我将按住的手一撤,左相立刻将令牌夺到手里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开始语无伦。成了!
我轻轻一笑,有礼告退。不过我估计他绝对没有心思注意到了。
天姿令非同小可,有了金狮令就拥有调派军队的权力,而有了天姿令你甚至可以去命令金狮兵团集体尽忠殉命而不会遭到抵抗。这种级别的令牌除非是绝对信任的人而且情况危急否则是决不会发出的。它的身影在历史上出现也是有限的数,而且对象全是当时的大帝。
不说实际作用,但是它的名气就足以令人昏头。
不过,在我来说,不用白不用,如果金狮军团落入人手,那还有什么搞头。[123]
5
走出房门,门外的左相府内侍卫对我态度明显恭敬了数倍,说是卑微也不为过。
我轻轻一笑,并不动怒,即使显贵如公爵,有无实权仍是差了如此之多。不过也是因为全无军权的左相府急需军方权贵的支持吧。
远长窗外有夜雾升起,我吩咐人取酒给我,漫步穿过长廊直接下到园去,我想我要忘却某些人某些事,而且那些事就在被我甩在背后的大厅里,可是到底要忘却什么呢?心中却是一片模糊冷然。
挥退了引路的仆从,并吩咐他我不想人打扰,
我独自漫步,直到停留在一架不知名的藤下,夜凉如水,持着酒杯望着翻腾不息,凄迷无限的夜雾,倒也别有一番冷清滋味。
这里仿佛是与身后的衣香鬓影喧闹华是另外一个世界。一直保持在冷酷状态下的头脑开始醒觉,淡淡的寒意和隐约的刺痛柔曼地缠绕着围住了我,如同坚决的姬妾缠绕她们的国王。
骑装的肩膀渐渐被夜雾打湿,我挺立着,仰望这一方天地的迷髟律,孤独迷离,凄冷如雪,孤高得让人安宁而冷醒。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不胜寒。我忽然想起昨夜的无亭之月,昨夜的高台放歌,昨夜的笑语不羁,那般遥远,那么切近,光邪。。。仿佛被乍然拉回人间,想要微笑,忽然却疼得受不住。
模糊人群中那道戒备而畏缩的视线,是什么人呢,一眼竟伤得我那么。。。。。呵呵。原来伤痕之上更加伤痕的滋味是这样的。
无人劝,且尽杯。
我摔了杯子,旋入夜雾之中,拔出佩剑翩跹而醉舞。能量在我的经脉中涌动,淡淡光芒围绕着我的身周,仿佛无言安慰。
忽然想起原来世界的一首歌来: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

如果坠落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
如果迷乱是苦再开始还是结束
如果追求是苦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误
。。。。。。。。”
那一刻,某一刻,我是真的不悔的。
只是那偶然的一回首眷顾已经是我的极限,既然机会不被把握,我便只有决然前行,再不回头,不论对人对己。
我收剑的时候,闪亮的锋上坠满了露珠。难道你也伤心么?我还剑入鞘,心中空灵无物。灵觉无限延展,清晰地感应到方圆十数米之内的动静。
“谁?”
我转身喝道。
一个人影自藤架子后面的小路上转了过来。借着大厅偶泻的一缕光影,我看到了对方俊美温文如大家子的脸,--方才并没有在大厅中见到这张脸。想起此何地,脑中迅速翻过看过的资料,我略一沉吟,已经有了答案,笑道:“德馨公子,这样窥测别人似乎不太好吧?”[dj]
51
我因为担心武功的底细被泄漏,加上毫无防备的狂态被人看在眼中,所以语气并不是很好。不过也要怪这位大公子的气质实在让人欺负得很顺手,温文得让人忍不住小踩一脚。
这位文雅沉稳的左相大公子被我一句轻轻抢白,登时红了脸,连连挥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来看看贵客有什么需要,却没想到看到那么美的剑舞--”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住口。”刚出口,我就小吃一惊,奇怪,我从来没有对人这么快放下戒心,更连刚刚的伤怀也已经暂时抛开,看来这个左相大公子也不简单啊。不过,无论如何我这么对他是相当失礼的。“抱歉,兰斯洛失礼了。”
“怎会?能看到公爵的这一面,德馨画月实在--呃,”似乎觉得唐突,他脸上又是一红,“刚刚看到公爵阁下似乎有些不乐之事,剑舞虽然剑意高绝气势纵横,却也伤心之极。”
说到最后,仿佛回想起刚刚我在月下舞剑的情景,一副黯然失魂的表情。随即又急切抬头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安慰我却不敢与我对视。
伤心之极?我自认的一点感伤难道在别人眼里是这个样子?又或,是德馨画月太过敏感夸大?
我微微一惊,随即恢复常态:“想起一位故人,略有感触罢了,跟德馨公子一席话,着实开解不少。不过此事说出来徒惹人笑,还请代为守密。不知公子这是--?”
他十分乖觉,听出我赶人语气,忙道:“一定一定。我出来透气,这就得回去了,公爵还要多呆一会儿吗?夜色虽美,夜露却十分重。”
“不送。”我淡淡道。看到他骤然苍白的神色才觉得这样欺负他是否太残忍,虽然不得宠,人品倒不坏,遂淡淡一笑。
“你我平辈,叫我兰斯洛吧。”
“可以吗?”大喜过望,真是个单纯的人,“那你叫我画月好吗--呃,德馨画月--”
我笑起来:“画月兄,不送。”
我背转身体,不再瞧他。任他踟躇片刻,悄然退去。
然而接下来却再没有那种心境了。我索性整理一下骑装,便要回转大厅。
夜露越下越多,茫茫如雾,翻番滚滚,却又忽然被风吹散,露出明月如洗。
远远前方忽然有人语传来。我正想迎上去。然而侧耳一听,我还是乖乖地退入藤架子的阴影之下。
听起来是之前的那位刁蛮小姐正在纠缠某位可怜的贵族,我可不认为那位小姐会希望在这个时候看到我。
52

“。。。您该回去了。”
“。。。我父亲。。。到底答不答应?”
那个年轻人似乎终于不耐烦宝儿的纠缠了,无可奈何地低头,顺从地吻住宝儿仰高的脸,一阵热吻。
只听出个大概却也可以凑全意思,我躲在一旁快要笑翻了。宝儿当然是个绝色美女,可惜那个性叫人无法领教。这艳福可不好消受,真是可怜的人。
“。。。好了,您真的该回去了。”年轻人推开赖在自己身上的佳人。对自己刚刚热吻过的对象用敬称,若非有礼过度,就是讽刺过头。
宝儿又缠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我确信那人松了一口气。上帝,这真是太好玩了。不过不晓得这位刁蛮小姐如此放下身价死活纠缠的到底是什么极品货色?
我自藤架子下走了出去,只见远远地有一个身形纤细的男子或说少年站在一片月下兰之间,虽然只是站着,便给人一种难言的纤细优雅的意味,更难得的是那姿势体态又带着淡淡英气,一下子推翻了我脑中那种少不更事的贵族形象。夜雾聚合,翻滚扑捉他的衣角,给我一种难言的熟悉感。
站了片刻,他转身向远走去,转身那刹,角度变幻,柔柔的月色洒上了他的脸庞一角。
我看到一张秀美之极的脸在微光中一闪而没。
险些惊叫出声。
齐斯!
幸好兰斯洛到了哪里都是一身骑装,虽然本来束发的紫金环不知道什么时候遗失了,以致长发有点麻烦,我还是相当迅速地追了上去。
找不到青王,找到他也是一样的!
何况,我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要问他,太多太多话要说,如果他是齐斯,我。。。。我。。。
我一闪神,那身影再度被我追丢了。
明月在天,木扶疏,明明只有这一条小路的,他到底到了哪里?
难道这两度相遇都是我的幻觉?难道刚刚的人影竟然是木的精灵?
我不死心地打算追到底,身后的长发却忽然被狠狠拉住了。
痛痛痛痛!
我不得不顺着那拉力的方向后退,直到被外力一绊,立足不稳,更被拉得整个跌入丛。
老实说,这头长发虽然有时候不方便得讨人嫌,但是却是少有的美,顺滑乌黑,闪亮动人,惊人的长度在月光下该是银瀑般迷人。旁人往往比我这个主人还宝贝,哪路英雄忍心这么辣手摧?
又或,谁与兰斯洛这样生冷不忌?不但无视于兰斯洛的尊贵身份,更无视于兰斯洛的气度威严,那手势熟稔感觉简直就像随手逗弄自家的宠物猫咪似的,以致于我竟然下意识地放弃了使用武功的打算。八成是认错了。
我扶着作痛的脑袋转头,准备好好教训这个不长眼的混蛋一顿,但我随即傻眼。
星光黯淡。夜色。
一张秀丽的熟悉的脸,近在咫尺,我又吓又觉惊喜,种种情绪交织激荡下,心魂俱颤,手足一软,连忙向后仰。
不觉呻吟道:
“哥哥。。。。”[lisaping]
53
“哥哥。。。。”
不对,我眨了眨眼睛,不是哥哥,是青王!他不是不会来赴宴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我的问罪的神情一变再变迅速脆弱下来,对方饶有兴味地唇微微一勾,熟悉的笑容引得我一阵屏息贪看,双腕和身体瞬间落入掌握,我身体一麻,完全失去反抗的意志--想不到总是用这招骗人的我,也会被人骗,果然不愧是哥哥!
从以前就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只怕哥哥一个。无论我再怎么嚣张,在哥哥面前却总是不自觉地软弱起来,我的一切手段都是哥哥教的。我看的懂所有人,却看不懂他。
而且明明是压在我身上的恶霸动作他做起来却优雅从容得好像一个行走在自家宫殿的国王。
对了,青王是大帝唯一的哥哥,是如假包换的王族。
“哥哥。。。。”
他的眼中闪动我看不懂的光芒,我一阵不安。有些紧张地咬唇试图整理思绪,却给他轻笑一声,将一只食指摸上唇瓣轻刮勾搔,技巧地一扣,迫我张口,探入我湿滑的唇舌之间。
什什什什什什么?
“装得可真像啊。。。。我亲爱的弟弟--”柔魅的嗓音震得我全身一阵发麻,奇。。。奇怪,哥哥什么时候会用这种迷死人的嗓音说话?再说哥哥从来不会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的,能让他用这种令人发毛的凉凉口气招待的通常是商场上惹毛了他的对手。我。。。。我怎么敢惹他嘛。
再说,不是该叫妹妹吗?怎么会是弟弟?哥哥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我的脑袋完全成了一盆浆糊。
“还想骗我?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还是只对那个贱人有反应。。。。”他伸手蹂躏似的搓着我的唇--含不住的口水顺着他的拇指滑下--他故意的,从不曾这样狼狈不堪,我的双眸不觉开始湿润,他冷冷笑着,阴狠偏又优雅无比,“竟然还知道叫我哥哥--却又装得一脸无辜。。。这种事情。。。可是连老莱德都不知道的--他倒是挺忠心的,可惜太自以为是了--小兰斯洛的翅膀已经硬了啊,觉得已经可以骗过我了么?竟然对亲爱的哥哥撒谎,哼。”
脸颊被玩笑似的轻啃,另一只纤美的手掌却在我的颈子上货真价实地收紧,我呛咳着拼命挣扎。
努力去消化,却完全听不懂他暗语一样的话,终于放弃。我到底做错什么啦?这样惩罚也太过分了!还有他怎么连我们家仆人的名字也知道?
看到我快要憋断气,那只要命的手掌终于放松了掌握。我摊在地上,喘息不已。已经没力去害怕那黠光流转的美丽秀目和接下来的恶劣点子。
什么哥哥啊,完全是恶魔来的。
或许是消了气,也或许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他皱了皱眉,竟然宽宏大量地放开我,我心有余悸地抬眼,迎上那秀丽的脸上的一脸嫌弃:“收收你那一脸白痴相!现在我没时间,明晚到天上人间搂找我,哥哥再好好收拾你!”说到后来,他的眼神一挑,又转为看不懂的轻笑,还伸手在我身上拧了一把。
我完全变成木头。
他不再理会我的“装模作样”,迅速松手起身,自顾自整理好弄皱的衣服,一面快速吩咐道:“明天殿上小心点。那些老不死的还对你的兵权不死心呢。我也不方便帮你太多。至于你的那位小背叛者,该怎么做,这不用我教你吧。”
5
等我翻身坐起,青王已经消失了。
突然地出现,狂风暴雨一样打碎我的设想观念,然后又一下子消失。
与其说是兄长,不如说是掌控者对待自己的游戏对象,那种肆无忌惮的亲昵或说玩弄,和毫不修饰的用词,都不是关系普通正常的贵族之间做得出来的。
在走回大厅的时候,我还是好像梦游的。
就算再白痴,我也该看出来了,那根本不是对待妹妹的态度,青王,果然不是哥哥。
总之,这应该是兰斯洛之前在这个世界招惹来的,跟我没有关系。
不过,想想也对,哥哥八成在地球逍遥,说青王是哥哥不是咒他早死嘛?
我撇撇嘴,垂眸掩住一脸失望落寞。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和奇特。
混蛋,那家伙怎么可以跟哥哥那么像!根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连性格都很像。除了哥哥把我当妹妹当宝贝,这个混蛋把我当草当玩具。哭~~
安维尔男爵,在之前我新认识的朋友迎面而来,我强打精神想要对他一笑。
对方却用非常理解的笑容阻止了我,并且非常同情地拍拍我的肩:“兰斯洛,你不用强颜欢笑,我们是朋友。我们都知道的。”
先前他明明将我当成公爵般恭敬有礼的,这会儿又当成了同辈般热情亲匿,真真古怪。

另一个随即压低声音,亲热地凑近我耳朵旁边,我认出他是稍前见过的帝督之子,“刚才我们听说青王来这里招蜂引蝶了一番走了,就知道他要对你不利了。果然。。。唉,你要放宽心啊。真的,上也是这样吧?那青王如此对你,你怎么就是放不下他呢。。。”
我险些脚软,随即变成无言。脑袋狂转希望能理清这该死的诡异的关系,为什么老莱德一点都不曾提点我啊?有什么是全天下都知道而唯独我不知道的?
刚刚青王在丛的表现分明是跟兰斯洛有着极其特殊的关系的,虽然对兰斯洛稍嫌肆无忌惮呼来喝去了一点,不过青王最后的提点似乎又表示两人的阵线并不冲突;可是现在看来,在外人眼里青王跟兰斯洛显然是另外一种不怎么友好的关系,而且,多半认为青王一定会恶意欺负兰斯洛,而且兰斯洛无法反抗。。。。。
资料上兰斯洛与青王交集很少,关系又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但是显然在流言中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而我前夜在青王府的滞留似乎坐实了这种猜测。青王这方面的名声,和我的失忆,加上不知道多少人瞧见我昏沉在青王马上,实在足够让人轻易导出想要的剧情。
我的脸不可遏抑地红了起来。
这些人的猜测当然都不是事实,目前我跟青王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他在我脸颊的吻,如果那也算的话。但是那种带点儿屈辱和暧昧的气氛,却叫人不禁开始臆测兰斯洛和青王真正的关系。并无法不为我的未来担忧。而什么牵绊或者利益能让当年那个我行我素的前金狮兰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子爵大人无法反抗?难道。。。。
众多热心人围过来,叹息安慰不止,一个劲儿地劝我不要太在意,左相亲自将我送出大厅,交给侍卫车夫并命令他们小心伺候。好像我忽然间变得脆弱得一碰就碎一样。
我终于理解了那些被活活当成精神病人的正常人为什么会有理说不清甚至干脆变成真的精神病。而且我这个情况还势必不能辩解。
在车门关上的那刻,被过多爱心浇灌得烦躁无比的我长吁一口气,瘫靠在厢壁软垫上,但我随即注意到侍从们欲言又止的关爱眼光。
啊!饶了我吧。
第三部 完
[玄幻耽美]《狮子与》 第四部
黄金血统
文/兰舟容与 整理/秋之屋
55 (序号接上部)
马车驰入如城中之城的皇宫,便沿着螺旋状内外墙走开。通往宫殿的正面的安静躺在在绿丝绒般的草坪上的甬道,即使是皇帝也要步行。
一如金盾贵族的尚白,不仅皇冠型的拱门是纯白的,连内里可以并排行驶数量马车的通道也是采用一种异界产的白色带星辉的石料,广场正中背靠山脉巍然高耸的大殿,就是殿群的主体部分了。
抬眼望去,云柱穹顶,汉白玉的台阶顶端分列着十二支几乎入云的粗大石柱,雕刻着凤蛇和神祗们华丽而庞大的身姿,支撑起高大广阔的主殿,极为高挑的殿顶更增傲气。白色的轻盈和霸气的结合,华丽中带有几分圣洁,这就是金盾主流的建筑风格。
而环绕着殿体,散落在各个要道的宫廷侍卫们,毫无悬念地穿着白色为主的轻式铠甲,据闻,这些侍卫们无一不是贵族,甚至不乏名门子弟,只是加入宫廷侍卫团后,就不得佩戴家族徽章。不过对稍具修为的贵族来说,很容易从他们武力的特点辨识他们的家族。
因为我没有正式的官职在身,所以皇帝将在早参之后召见几个近臣的时候让我加入。
一路上,侍卫们纷纷将长剑举至肩头,这是因为我虽然没有向皇帝宣誓,却已经自动继承爵位的关系。感受到严格的等级制度,我也不得不略略收了散漫之心,下了马车后,按照礼仪,目不斜视,大步地向前走去,长长的骑士靴在星辉石面上清脆地扣击,长度几乎可以有二分之一拖在地面上的披风被带动着向后飘起,两侧行着剑礼的侍卫连成一条银线迅速向后退去。
身后的侍卫紧紧跟随我的步伐。
老实说,我不爱这样全副武装,笔挺的旗装,绶带,礼仪剑,还有夸张的披风,但是老莱德却提醒我说这是觐见的必须穿着,不能再减了,这可不是左相家无关紧要的生日宴会。好吧,谁让我有求与那个爱放人鸽子的皇帝呢?
我到达的时候,早参早已经结束,因此我就省了到偏殿等候休息的步骤。
身后跟着的四个侍卫被换下,有宫内的官员等候在甬道尽头。
“公爵阁下,皇帝陛下在等您。”
我点了点头,让他带路。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什么内息,这跟他的品级完全不相称。我不禁多看了一眼。
而令我诧异的是这人竟然经过正门而不入,而是向一侧引去。没有官职在身的贵族觐见,的确一般不会从正殿入,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一条对伯爵以上并不适用。
我停步,皱起了眉。
“我想您走错路了。”

“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这人竟然试图拦住我,我按住怒气,这家伙恐怕经不住我的轻轻一击。
“放肆!满口谎言的人,我可是帝国公爵!”
我冷喝一声,挥开引路的侍从,不管我面前挡着的侍卫竟然被我的怒容吓得跌撞后退,昂然踏上通向宫殿的正面台阶。
气氛顿时紧绷起来。
这段台阶上布满了侍卫,想要阻拦的他们见状也不敢跟我正面冲突,频频向上后退着,在与我身体相触的前一刻纷纷闪开,一旁已经有人飞奔进去通报。我的目光稳定而冷酷,既没有杀气也没有威凌,对方却沉不住气地举刀了。阳光照耀下,无数刀光烁烁,唯一的败笔就是,这些侍卫们的神情不像是要攻击我,反而是要保护自己不受攻击一样。
这些皇家侍卫至少也是贵族身份,但是在金盾第一世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兰斯洛面前,却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可以说就算我当场杀上几个也不会有事。况且,众所周知,兰斯洛还是子爵的时候就相当厌恶被碰触,要因此被杀抱怨都没得抱怨。
毕竟,在帝国严厉的体制下,兰斯洛的表面身份显赫到无以复加。虽然,现在里子里的权势远没有表面这么光鲜,在私下里其他几个实权派面前不得不做出拉拢示弱的姿态,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的确可以横着走。
就在我快要走到一半的时候,殿内有人飞奔通传,宣我正门觐见。
所有的侍卫都松了一口气,飞快地让开道路肃立在两旁。好笑的是,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不是怨恨的,反而是充满感激带着尊敬的。
自始至终,我的步伐始终没有改变过。
殿门逐渐接近。
今天的风有点大,何况这宫殿是依山而建,我的礼服和长发都烈烈飞舞,我没有张开护罩,享受着强风的撕扯,唇边露出了一丝酷烈的笑容。
这巍巍殿群之颠,掌握着千里水土的实际权力的君君臣臣,左右金狮兰命运的一群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迈入殿间,披风抖开,骑士靴毫不迟疑地踏上鲜红的地毯。
所有的准备已经就绪,该做的都已经做好,金狮兰家是从此继续没落,还是一举扭转颓势,很快便有分晓。
56
帝国之内,是严禁议论皇室的。因此所有文献上都缺乏对历代皇帝个人的完整描述,它们多半只留下了勇武,仁智等等高度概括而抽象的形容词。
因此我觐见之前,实在缺乏相关的准备。
早参过后,只有几个大臣留下侍奉,除了我已经认得的左相,紫龙,所斯特之外,我很快判断出了另外几人的身份,右相,军事大臣,礼仪官,至于那位站在皇帝身后的白袍老头应该是教廷人物。这些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让我大为意外的是那位伟大的皇帝陛下本身。
融合了轻盈与威严的,有着白云缭绕似的的殿内,遥远的地毯尽头,被几个身穿白袍的臣子们肃立恭绕的,本该是一位圣王般的绝世人物,至少也该是个白衣尊贵高高在上的俊秀帝君,但是有一瞬间,我以为我看到了一棵活动的圣诞树!
坐在宝座上的人,浑身几乎淹没在金壁辉煌的丝绸和宝石之中,复华丽的发髻,眉心嵌着火焰般的夸张宝石,夺取了人的大半注意力,垂下的七彩冕旒微微遮挡了容颜,然而装饰作用大过本身功能。唯一可以看出的是,这个王相当年轻。
我一眼望去,审美观严重紊乱的同时,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在走过地毯的时候,我迅速回想了一下,有了结论,他的骨型和下半部分的脸跟那日在宫中蔷薇亭里见到的少年仙子极为相似,但是完全迥异的气质却是南辕北辙,不可同日而语了。特别是跟额心那朵火焰很相衬的斜飞双眉,似青王更加多过似那个少年。这倒侧面巩固了我的猜测,那个少年八成有王族血统,是某个旁支王族的后代也不一定。
“兰斯洛公爵阁下觐见!”
“啊,兰斯洛卿,角斗之王的风采孤可是想要见识好久了呀。呃,对于金狮兰家的不幸和你的失忆,孤感抱歉。”
宣礼的话音还没落下,小皇帝已经扶着扶手身子前倾,开始说话了。
他的语速很快,像是被压抑了好一阵子般迫不及待,胜在口齿伶俐声音清脆,即使不太符合优雅的礼仪也相当好听。丕变的语气听来好像后两句临时想起来的,而说到失忆时候的语气细微不同,像是有点兴奋好奇,或者幸灾乐祸。总而言之,很容易让人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皇帝很孩子气,就某方面来说是不称职的。
我心底一笑,对那句“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的判断多了分确定。
这时我已经大步流星靠近,那几位重臣注视着我昂然穿过。
皇帝向我伸出手来。那双手十指相当的优美修长,却被十只指头上琳琅满目的各式扳指严重破坏了美感,好在那些扳指实在设计得巧妙,使得皇室的华美勉强盖过暴发户的感觉。
我保持恭谨地走到他的面前,单膝跪下,低头亲吻他的戒指。中指的第二个。老实说,在找出正确位置的过程中,我感到差点被那些可怕的珠光宝气刺瞎眼睛。

“能够再侍奉在陛下座前,是整个金狮兰家族的荣幸。”
“那么,金狮兰家的兰斯洛,拿起你的剑。”
普通的参拜有这个礼仪吗?我有点奇怪,但仍是一派沉稳地将腰间华丽的礼仪剑解下,呈献给他。
皇帝站了起来他的个头比我差一截,不过如果以一般人的标准来看也也算修长。他用指环上的硕大宝石嵌入我的剑柄护手上的某凹陷,我能感应到微弱的能量流动。他在做什么?帝国礼仪书中的一段文字忽然流过我的脑海,但是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不可能吧?然而接下来皇帝的举动印证了我的猜想,他用剑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三下,然后用快活的声调地宣布道:“现在,兰斯洛你就是孤的大公爵啦。”
我怔住,幸好魔鬼的训练加上良好的习惯使得我反射性地接受了皇帝赐给的剑,竟然没有出什么差错。
“您将拥有我的剑。”
我扯着嘴角,不敢置信地说出标准答案。没注意小皇帝眼底得逞的狡桧。
果然是尽信书不如无书吗?我明明记得书上记载着,一个骑士的授勋就已经罗里吧嗦,要召集包括两个高级骑士在内的一大票人,还要费流水般的金钱以及至少半个月的准备时间,更不要提公爵的授勋了!怎么可能是这么简单,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或许是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太大,我心里滑稽地想起前世某句著名台词:“我还没有刷牙呢。”
但是我很快发现,我似乎猜错了。
比起怀疑那部砖头一样厚的帝国通用礼仪,我更应该怀疑的是这位皇帝本身恶作剧的品格。
因为我注意到其他几位臣工,除了那位教廷的人物之外,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全部有一瞬间露出了摇摇欲坠的表情。
其中也包括了那位亲爱的左相老狐狸。
我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将疯狂冒出的笑意成功压制住,这几位可怜的重臣!
一般来说,如果换了别人被这么简慢肯定气得面色铁青,不过对来自完全不同世界的我来说,那些形式不过是书上的抽象文字而已,就算觉得尊严受辱也是很淡很淡。我尚有余力地提醒自己今天来的主要任务,是牢牢握住金狮兵团。
昨天青王的提点我可不认为是危言耸听。而且照往常来说,继承军团和正式成为大公爵的诏书应该同步发布才对。那么接下来要谈的肯定就是军团的事情了。
左相好容易率先缓过了那口气,顶着众人同情的目光说了一句:“陛下,兰斯洛公爵的授勋仪式是不是太草率了?”
“你有意见吗?”皇帝生气地说。
“臣不敢!”左相愁眉苦脸地放弃,毕竟那不是今天的重头戏,还是先不要惹这个小皇帝的好。我不禁诧异那个刁滑的左相竟然这么乖,被这个脾气坏由爱玩的小皇帝吃得死死的。我感到一丝好笑,看似实权都握在几位辅政大臣手中,其实他们拿这个顽劣的皇帝一点办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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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接下来右相首先提出了金狮军团的去留问题。这种辩论因为我身份的敏感,只好静静地呆在一边。随时注意着是否该出面。
今天来的大臣并不多,那是因为有能力在我的爵位继承上说上话的人并不多,文臣就是左右相几个,加上一个不怎么开口的礼仪官。军方也就是紫龙一个。让我讶异军方势力之集中团结,不过这往往也代表排外的意思。
左相站在我的下方,右相与我相对,我看到了对面一脸无聊的紫龙,不由对他一笑。这家伙容貌寻常,偏偏看起来就是赏心悦目之极。娇小身体,蜜色皮肤,偏偏气势彪悍又带一丝满不在乎的痞气,引人非常。紫龙对我睐睐眼睛,示意旁边的礼仪官。
礼仪官闷哼一声,连同紫龙在内,周围大臣连忙站好。
我哑然失笑。明白了礼仪官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右相从军费开支,对当地治安扰乱等等十七条“罪名”重重解析,力主将金狮军团解散或者缩编。
这个右相可真是敢干。这样泛泛而谈,不是把军方得罪死了?加上昨日在左相千金的生日宴会上也没有见到他,不属于左相阵营也不属于军方,这个右相的胆子从何而来?
初生牛犊不畏虎?我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待他说完,左相开口了。
左相笑嘻嘻道:“右相大人,金狮军团是否金狮兰家所建立?”
“是。”

“兰斯洛是否现任金狮兰公爵,金狮兰家的家主?”
“是。”
“身为家主是否对自己家中的事务拥有绝对的置权?”
“是。”
“那兰斯洛家主是否可以决定谁才是金狮军团的首领?”
“是。。。。不!金狮军团并不是金狮兰家内部的事务!”
“呵呵,金狮军团的继承是否是金狮兰家内部事务,这个事情恐怕不是您能决定的,唯一有话语权的是兰斯洛公爵吧。”
紫龙看向我,似笑非笑。
“西凉战事只怕将起,金狮军团有着相当实力,实在不宜在此危机时刻解散。”
“紫龙卿,现在形式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小皇帝插嘴。
“不错。不如兰斯洛为陛下解说一二。”看到紫龙那副懒洋洋不肯再说话的样子,我只得跨列而出,对皇帝微一躬身,然后面对着右相和诸位大臣侃侃而谈,“我金盾是流大陆之上最大的国家,亦是。。军事强国。”我将‘以前的’吞下去,“西方的西凉,南方的荆紫,息壤诸国,还有散布在金盾之边缘,游离于各国之间的百族联盟,恰恰将金盾形成一个半包围的情况。其中西凉地大荒凉,必然觊觎金盾丰饶,荆紫等南方诸国多产宝石丝缎美人,向来饱受纳贡之苦,百族联盟顽劣背信,随风倒向,若有一国起事,必有互相呼应暗中支持者,西凉多兵,南方多金,一旦结盟,其实力倍增。若非于西凉之间有连云山脉略为屏障,恐怕战事早起。而如今这段屏障已经不成为屏障,兰斯洛更查知,西凉与金盾交界盐铁运输频频,战乱已在眼前。”
说道屏障不是屏障,这些大臣们都知道我在说什么。连云山脉数月前因为莫名的天雷崩塌了一段,这消息早已经作为又一件奇闻随着商人们传遍大陆,只是这些重臣虽然知道这些消息,却怎也不会将这些与战乱连在一起。
我还保留了一点。交界动作频频,说不定是为了掩饰横度连云山脉的动作。
然而只是这些已经足够“危言耸听”。金盾做了大陆六百年的唯一霸主,硝烟早忘,除了镇压反乱以及压迫诸国外,很少有大作战的机会。更让所有金盾人产生了一种自天地有史以来金盾就是天经地义的大陆之主的错觉。我这样的分析,他们未必得不出,他们只是想不到罢了。而且中国历史上各族分分合合,可以说是一部利益争夺的征战史,有些事情绝对是这些相对稳定和“淳朴”的异界人所想不到的。
这一下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或多或少掺了惊异。这些人多少都有自己的消息网,我失忆的事情虽然没有大肆宣扬,其实早被这些人精看出端倪,只是看我这样侃侃而谈,说出的见解不但前所未有,而且若非对流大陆的地理军事,各国实力了若指掌,绝对说不出这种话。如果说这些话是别人教兰斯洛说的,却又想不出金盾哪个人有这样犀利眼光或者胆量。
右相道:“如果战乱将起,金狮兵团是帝国主力之一,确实解散不得。不过,如果能换一个更有经验的主帅,相信会更适合。”
我淡淡地道:“这个恕难从命。兰斯洛并非纯为一己利益,或者家族旧恩,而是为帝国利益考虑,金狮军团,狂傲不不羁,向来为金狮兰家所驾驭,换了别人怕是需要时间磨合。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载,其间若是用兵,不免为敌国所乘。”
这一番话说出来,众人齐齐为难。这个问题实在之极,较之引经据典地争论贵族继承权,军权之类,简单,却更加难以反驳。
谁也不敢说自己心目中的人选能够驾驭得了金狮军团,如果一旦战事失利,届时皇帝和这位公爵阁下计较起来,那个黑锅就背定了。
“兰卿,一定会打仗吗?”小皇帝好奇地问。3秋之屋 转载、合集制作
我面色如常,心中却大是震动,不错,我故意将‘大陆形势之我见’拿出来混淆视听,转入帝国金狮统帅力的问题,让人人心有所忌,其实这个完全是建立在“金狮兰近期一定会打仗”的先入观点上。想不到竟然给小皇帝误打误撞戳到命门。
58
这话一说出,先前制造的紧绷气氛立刻缓和。
我不由大是懊恼,只得淡淡道:“战场之上,常胜的将军每作战,都会先考虑最恶劣的情况。避免因准备不足而招致败机。将军失利,不过一军覆没,国家决策失误,倾覆的却是整个帝国。为人臣子者,敢不为陛下谨小慎微。”
诸臣面面相觑,一时间陷入沉默。
谈到打仗,文臣自然缺乏发言权,看到紫龙若有所思的模样,连右相也不敢贸然辩驳了。
只有那个礼仪官将“谨小慎微”一词反复念了数遍。
他喃喃自语的声音极小,可是以我现在的功力已经足以听清楚。心念一转,不由啼笑皆非,从他心醉神迷的神态来看,绝不像是在为军国大事忧心,反而是得到一个心爱之物后喜不自胜。
来到异界之后,我听说异界语言毫无问题,连语感都如使用中文的稔熟,就好像仍在中国可以毫无障碍地表达,然而金盾六百年的文化怎能跟五千年文化相比。有时候不经意说出的话对异界人来说却是优雅凝练,前所未见,不过这个礼仪官对好词的执着,却有点儿像我们那个时代的艺术家了。
这时,一个侍从官匆匆进来,回禀。

“青王阁下去宴游了,他吩咐如果陛下问起,就把这封信给大王看。”
皇帝接过呈上的帛书,看了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接着古古怪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由感到一阵不祥。
“还是王兄知道朕的心意啊,就这么决定了,你们两方各出一个人比武,谁胜了听谁的。”这位尊贵无比的顽童把帛书一扔,走来走去,显然很为自己的点子兴奋,“一方当然就是兰斯洛卿,另一方就由右相在皇家侍卫队里面选一个。时间嘛,就定在五天后吧。”
几个大臣的表情愕然不已,对此急转直下的结果,几乎齐齐再抽搐:军国大事,岂能轻决?双方大臣为此力争不已,而看样子,这皇帝根本就是当儿戏一般,有人提了个看来有趣的解决办法,便立刻欢天喜地地照办。
皇帝解决了问题,心情极好,趁着大臣们还没回过气,径自喋喋地说:“兰斯洛你没有问题吧?我听月儿那家伙说,你昨天还狠狠教训了宝儿那个刁蛮丫头哩。”
我克制地保持着恭谨的仪态,才忍住揍人的冲动。让我去决斗吗?我倒宁可跟那些人继续辩论,眼看就只差临门一脚了。众所周知我经脉重伤,神殿的权威判断是三个月才能好,如果没有光邪运用密法救我,这个皇帝的命令简直就是谋杀。就算是现在的状态,五天之内能够恢复到什么地步还是很难说。
还有,我可是个公爵也,居然这么无足轻重地就被命令去决斗,如果在决斗里面出点什么事情,金狮兰家最后一个继承人就完蛋了。。。。。。还是说?根本就是这个用意呢?。。。。。。TT。。我还真是命运多舛,选择了这个多灾多难的家族。
可是,因为皇帝表现出的那个不通事物的顽劣样子,令人反而涌起无从抗议和无从跟他讲理的感觉。这不单是我,恐怕也是所有大臣的感受。
我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不光右相看我的样子一幅“他气疯了”的防备表情,连皇帝也脸色古怪,直勾勾地瞪着我。
竖子不堪与之谋,满朝文武猪与狗!满腔怨气到了嘴边却乖乖换成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反。陛下,兰斯洛是否该识相做此慷慨悲歌呢?”
“你想走?”
我差点一趔趄,忘记这些异界人根本不懂刺秦故事了,不过发泄一下后心情倒是平稳了,我洒然笑道:“刺秦故事兰斯洛不敢效仿,金狮兰六百年英名不能断送在兰斯洛手里。陛下,要我接受可以,需得十五天之后。”
“十五天太久,十天如何?”右相道。他醒过味儿来。
“十天比之半年,哪个更久?”
右相正要说些什么,我立刻打断他:“莫非右相以为可以代陛下决定?陛下,兰斯洛正等待您的裁决。”
看到我表演一般的步步紧逼,小皇帝嗤地笑出来:“十天十五天有什么打紧,就照兰斯洛卿说的办好了。”
我,左相齐齐一喜。有峰回路转之感。
如果给我时间恢复,我有信心打败任何敌人。
小皇帝站了起来,笑得若有意:“兰卿,孤可是对你给予厚望啊。” 【红尘】
【眨眨眼大人,我也是比较倾向青王^^,跟小皇帝如果有H的话,基本上也不会是年下攻啦。。。
古镜大人,3K啊^^。。。无辜ing,这个文一般都是3K一章,均匀一点比较好看不是吗P
顺便一提,小皇帝,他的心思和阴谋,或许还有青王的,有望在第五或者第六部获得揭露。届时故事才算是进行到了一半。TT,总觉得这个部头大得过分,篇幅一增再增。。。写着瞧吧。。。。】
59
皇帝的沉一笑,虽然略多了几分成熟。只是衬着那身五颜六色的华丽装束,只觉好笑。可惜青王的生母并非帝后,不然怎么看青王的风度才华心计都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
当下诸臣行礼如仪,在礼仪官的监视下,各自散去。
在回公爵府的路上,我还在想着临去时候紫龙所说的“你要小心”是什么意思?
思来想去,右相跟我当庭相争,怒形于色,不足为虑;左相在这件事上不得不站在我一方,暂时不用考虑;教廷,礼仪官的立场都没有必要干涉这种事。小皇帝?我哑然失笑,自己真是疑神疑鬼了,小皇帝顽童一般,除非身旁有人挑唆,难以为害;难道是青王?
想起初见青王蓦然回头的惊喜,想起昨夜园之中的纷纷扰扰,我一时惘然。不管怎样,左右今晚青王的邀约我没有来得及拒绝,不如去问个清楚。
小皇帝的最后裁决竟然比我先到达公爵府我不由暗赞金狮兰家收集消息的效率。

莱德等人得知军权居然以比武的结果决定归属,出乎意料,都代我欢喜不已。本来,三月之期只差半月,我就可以自然康复。如果加上光邪用密术助我,足以令我的武功恢复旧观,而凭兰斯洛帝都第一剑手的身手,怪不得众人对他信心满满了。
我暗自好笑。看来这些人对‘我’的身手的期望多过于对我的头脑。如果知道今天我险些就争得金狮的归属权,不知道是懊恼还是惊叹?想青王那道折子,多半是青王照以往兰斯洛的表现为之度身定作的,兰斯洛武功高绝,性格却高傲,也并未表现出对权力的兴趣,虽然我先前懂得拉拢紫龙左相让他惊讶,但以我失忆人的身份,显然是让我用武力夺取比较保险。
我一时恍然大悟,为我的疑神疑鬼松了口气。无论从我的感情或者青王的实力方面考量,我都不愿意与青王为敌。
“主人,该疗伤的时候了。”
光低声提醒我,清澈的眼中依然闪着高兴的光芒。
我心情大好,居然一点也没有抵触情绪,一笑向卧房走去。
运功之后大汗淋漓。光邪待我沐浴完毕后自去休息。我有些愧疚地亲亲他们熟睡的脸蛋,精神饱满地走出房门。
莱德已经拿着一份长老们讨论得出的报告等在门外。里面详细规划了我十五天里面的进度,并建议我立刻开始闭关。
这些厉害的老人家还真是雷厉风行的作风不改啊,我不由想起之前重伤期间他们围着我团团转,把一本本要义、秘诀往我脑袋里面硬塞猛灌的情景。
因为有那种奇特的疗伤功法作秘密武器,我的痊愈过程可以缩短到三天。内力如果顺利恢复,已经少有人可以匹敌,之后的修炼主要是招式上的。
招式上,其实我已经发觉这个身体似乎有对招式的记忆,如果我能够打开那个区域,就立刻可以恢复到兰斯洛帝都第一剑手的水平。只是,那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太过虚无飘渺,不如想些实在的。
“莱德,知道我这的对手是谁吗?”
“暂时还没有消息。这三天我会吩咐他们加紧打探。”莱德明白了我的意思。知道对手之后,再设计可以直接克制对方的武功,好过漫无目的的修习。
“金狮兰家应该收集有内廷侍卫们的资料吧?记得把其中武功出众的,和背景特殊的挑出来给我。”
“是。我马上吩咐下去。那么关于闭关的事情?”
“长老们的意见不错。不过我今晚要去天上人间楼一,待我回来之后立即开始闭关。”我加了一句,“光邪现在很累,今晚就不要去了。”
听到天上人间楼的名字,莱德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古怪无比,脸皮抽动了足足三秒才回答:“是,我马上去通知长老们,还有。。。。准备马车。”说完,他又踌躇了三秒,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了出来:“您没有收了光邪吗?”
我脸上一热,奇道:“你怎么知道?”
6
华灯初上。
各条大道上车马如龙,正是喜爱交游的贵族们的活跃时间。
我也入乡随俗地出了门。
下午提及天上人间楼,莱德反应奇特,后来我发觉事情不对,详细询问下才得知天上人间楼的一些情况。
我可没想到,青王约见我的竟然是那种地方,一个据说可以提供所有你想得到的快乐的地方。上流圈子中有不少寻欢作乐的沙龙,而沙龙的主人多以能在天上人间楼开办集会为荣。昨日在左相府见过的贵族们今日送了不少请柬过来,不少就约在天上人间楼,可想而知,它在贵族们之中的地位。只是因为它的暧昧色彩,初相识一般不会冒昧约在那里,那些贵族所以递帖子也是因为在左相府会晤之后,自认有些交情,多少可以以熟人自居了。
马车转出支道后,就是城中主要的干线之一,足足有普通大道三四倍宽的皇后大道。此刻,正当忙时候,皇后大道上的壮观奇丽,让我这见惯现代车河的人,也不由为之咋舌。
就在转弯的时候,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一下,停了。
跟随在车外马上的侍从探头过来禀告,前面有人突然冲出来挡在前面。如果不是刹车及时,那人只怕已经被碾成肉泥。
接着又有侍从过来说:“挡路之人不肯走,说一定要见公爵。”
我起身向外看去。
这一眼,我的血忽然冷成了冰。

我只是一愣,淡淡吩咐道:“赶他走。”
侍从领命而去,侍卫群中自动出来两个跟着去了。
不错,那穿着一身简洁的贵族衣裳的爱弥,看起来一幅需要人保护的模样,的确不需太多人应付。金狮兰家的侍卫果然训练有素。
不过爱弥令我们都吃了一惊。一掌逼退其中一个侍卫,然后仗着灵活的身法穿过另外一个,向马车奔来。
我摇了摇头。
只不过,虽然可以凭自己的外表取巧一时,却抵不过实力差距,侍卫们怎会让他靠近马车十步之内。
我看到爱弥挣扎着想要靠近马车,却被侍卫们拉开,他一直在喊着什么,看口型似乎是“无名,你不能去!”“不可以去。。。”
无名。。。。啊。你怎么还敢叫这个名字?
天上人间楼吗?
我冰冷地笑了笑,垂下眼睛。
遑论青王的特殊容貌对我的意义,单说青王的身份,我有什么理由听从这个奴隶之中最下贱的性奴的话,而不去赴权倾朝野尊贵无双的青王的邀约?
何况。。。。。
我招来一个亲卫,吩咐了他一些话。
他领命下车,走到被侍卫们架住的爱弥面前,说了些什么,爱弥本来挣扎得红扑扑的脸蛋一下子变得惨白,愣在了当地。
我吩咐起程。
过了一会儿,亲卫忽然犹犹豫豫地说:“公爵阁下,那个奴隶追过来了。要不要把他赶开?”
我摇了摇头,道:“加快速度,甩掉他。”
我以为我为了生存,为了权势已经忘却情感,却没有想到他的出现再扰乱我的冷静无波的心。
“无名已经死了,被你杀死在角斗场上。你还来做什么?再杀我一么?”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忽然光芒大亮,上接银河般的星光,无数霓虹灯彩从成凹字型排列的高楼上倾泻而下,如同夜色中最夺目的一颗明珠,仙乐隐隐从高落下,声色犬马的气息飘荡而来。
天上人间楼到了。 [caihua]

流水般的贵族马车自大道分流,络绎不绝地汇入天上楼之前的广场。
占地约有数千平方之广,正面的天上楼主楼成凹型远离大道,侧旁两翼成雁翅状微微前伸,半抱着一个极尽豪华的大园过坪。丝绿宽整的草坪,奇异草之间点缀着石雕大家的作品。点点晶石映得夜色如梦如幻。
草坪正中有一个巨型喷水池,池水中心凌空高立一尊巨大的金色女神极乐鸟像。周围数百条水柱高低错落喷发,直上半空,水声拍击远远传来,声势浩大。
香合着水气,在夜空中荡着天上人间的奢华之语,配上照明晶石闪烁流动的光芒,让人误以为进入了众神的游乐园。
马车随着车流,蜿蜒经过大喷水池底下,在主楼正门阶前停下。
立刻有一个举止高雅容貌清秀的侍从走了下来:“金狮兰公爵阁下?我们的亲王阁下在楼上等您。”
我询问地看了看我的近身侍从金,我还没有厉害到能够辨认出所有贵族家仆的制服。
金点点头。

我下车,示意这个人引路。隐隐人声喧哗传来,空气中凉丝丝的水气飞上我的面颊,冰凉的香气令我精神一振。
老实说,虽然是我要见青王,可是事到临头,我忽然有种焦灼与情怯互相拉扯之感。
我昂然步入大厅。
侍从们落后一步,却维持着完全相同的步调。
金狮兰家的新任公爵出现在天上人间楼,绝对可算一件大事,近几个月来金狮兰公爵一直是个话题人物,我的闭门不出早已经令所有人的好奇心被吊得高高的。何况下午决斗的事情已经传开,这可是绝对能够引起所有贵族的兴趣的消息;所以我一进入大厅,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些我都是事后闲谈得知的。我那时对引起的骚动毫无所觉,只是条件反射地勾起一丝纯粹装饰性的微笑,习惯性地扫视一眼,随即心有旁骛地跟随引路上楼。
青王对我的私心,比那些人的分量要重要得多。
无论他到底是不是哥哥。无论他对我怀有何种心思。
我收拢双手,咽下一丝恐惧。
爱之,惧之切,失去之后才知重要。
失而复得的热泪盈眶更让我无法去在意危险。
短短十七年生命里,我的手足至亲,只得哥哥一个。从小,被绑架时互相救助,危急时以性命相托,几家手足能做到这些?我虽然顽劣,却始终对哥哥存了一分敬意;而哥哥亦始终纵容宝爱我,连后来主动进入兰氏承担那些老不死的压力,大半没有说出的原因,也是为了放我自由,我当时争得头破血流的自由。我纵横肆意到令那些人心惊,从来只有哥哥会在他认为必要的时候狠狠斧正我。信任哥哥仿佛天经地义,可是我从没有意识到,如果是哥哥想要伤害我,那我就根本没有反抗的勇气。
每个人生命之中都可能出现可以毫不犹豫以背部交托的人,自动交出防护,给予对方任意伤害你的权力,对于我们这种极度重视生命的人来说,这种情义分量之重远超世间情爱。只是以前我是这个人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的重要存在,现在他对我依然重要,我对他却成了意义等同于路人甲的路边杂草一棵。。。。。或许是比较重要的一棵杂草,却不会被他纳入自己的生命。某种意义上,我了解他,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为了保护自己可以不择手段,所以如果不是从幼时建立起的牢不可破的信赖,再怎么亲近也无法接近。
可是,前世的灾难,我失去了自己的性命,更失去了至亲手足,我一定要在这个世界找回!不管是谁将我丢到异界,不管他们的意图是什么,这是我应得的补偿!
既然他主动找上兰斯洛,就以兰斯洛的身份接近他吧。
哥哥。。。。
我闭了闭眼睛,不去在意心中的忧伤,双目放出炽热的光芒。
“兰斯洛?”
啊!我被突如其来的叫声下了一跳,好在我装不动声色的功夫已经可以称为一门特技。在前辈子已经练的炉火纯青。
我不慌不忙侧脸望去,发觉昨晚认识的那位帝督公子正在一边冲我招手一边走过来,他身后不远,安维尔有礼地举起酒杯向我一祝,再往旁边看,竟然大半是熟人。
我遥遥点头回应。
那位帝督公子移到我面前,露出一口雪白牙齿,冲我猛笑。
我不着痕迹地伸手止住要上前挡住他的侍卫,淡笑凝睇,回忆起了他的名字:
“德搏男爵?”
这家伙的毫不‘认生’真是非同一般,不顾我身后侍卫戒备的目光,热情地搭上我的手臂,同时伸头过来悄悄在我耳边说:“太好了,您仍记得我。我看到那个青王家的侍从了,是不是那位大人又想对你咳,咳,放心好了,安维尔也在,我们掩护你!”
我不禁摇摇头,已经放弃再对此类事实进行澄清。不过如果能借机在见青王之前得到一个缓冲,倒是让我心动。
然而这位莽撞的家伙却把我的反应当成不得已,用力一拍我的后背,故意又夸张地大声说道:“啊!公爵大人,原来你也对那个漂亮的小男奴有兴趣啊?放心放心,您如果真的喜欢我们一定会让给您的,啊哈,我们是朋友嘛,有什么不好商量呢。。。。”
他看也不看那位在旁边冷冷地瞪着他的侍从,居然就这样自说自话地把我拉走了。
我被拉着走的同时,只来得及示意跟在我后面的金他们不要跟随,并且顺便给那位脸色铁青的清秀侍从一个抱歉的眼色:‘只能少后再跟青王解释了’。
跟我进来的只有金和另外两个侍从,其他的是八个近卫队的骑士。他们左右看了一下,选择了离这群公子们不远的桌子,原本呆在那里的小贵族纷纷让开。

我顺势被引到安维尔旁边的首位,安维尔等人一起站起来。而那位莽撞的帝督公子似乎拉扯上瘾了,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没放手地试图推我过去。
这家伙还真是欠教训唉!当真以为我可以任你摆布吗?我终于忍不住伸手在肩头一拂,那位帝督公子全不设防的情况下,立刻捧着手臂大叫一声,一溜烟躲得远远,登时引起一片快活的嘲笑。原来他的这群损友早已经睁大了眼睛,齐齐瞧着这出名大胆又好运的家伙什么时候又出糗。
不过那眼眶泛泪,一脸委屈的样子的确可爱,难怪被捉弄。
就算被冒犯也很难生得起气来吧。这种感觉倒有一点像是回到了学生会。
我玩味地笑睨他一眼,悠然加入。
周围蓦然一静。
安维尔侧头对我眨了下眼睛,将一只水晶被杯子交给我,笑道:“公爵阁下,晚上好。我就知道只有德搏能把您接过来。”
周围年轻人都笑。
这个时候再说什么误会未免太矫情,我直接道:“安维尔,你们真是太胡闹了。”我挑挑眉,“不过,我还是得感激你们的胡闹。”
众位纨绔轰然欢呼,气氛吵热起来。
将来跟我共事的八成是这些人,而且他们的武功修为也不弱,还是需要笼络一下的。难得他们不把我当成父亲辈的,我当然更不会端起架子了。
好歹敷衍一下再脱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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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不许骂人,不许大人,不许仍石头。。。。我已经尽量把两节的预订情节压成一节了啦。。。。TT~。。。。
青儿,眨眨眼几位大人,下一节会让大家如愿以偿的。】
“真是太高兴在这里看到您了,公爵阁下。或许您已经不记得,以前您可是这里的稀客。”站在我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
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并不把他一丝淡淡的讽刺放在心上。他能跟安维尔分别站在我旁边的位置,显然在这群人中地位不低,心高气傲也是有的。
“您太小看我了,我以前的生活虽然少了些乐趣,不过经过这场灾难以后,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当然是玩乐需及时了。”我露出落寞却放纵的神情。说到那场灾难,年轻贵族们无不露出同情之色,对他们来说,死了家中大佬还有家族所有精英,对这些传承久长的家庭来说不啻灭顶的打击,何况皇帝有意剥夺我的军权更令他们有种唇亡齿寒之感。
我望定那年轻人,洒然一笑,转了话题,“还有,不要叫我公爵大人了,把我叫得老了,会吓跑美人心的。”
众人皆笑。七嘴八舌地介绍起天上人间楼的各类美人来。
那人怔了怔,落力看了我一眼,脸微红地撇过头去。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阵惊叹之声,众人一起向大厅之中的高台望去,原来台上已经换了一个叫价师,又一件珍宝被陈列上去。天上人间楼要成为贵族沙龙的圣地,当然要有各种引人入胜的节目,和接连不断的惊喜。每月一度有名的大拍卖会就是其中之一。其规模之大和豪华之盛,可称金盾之最。想不到我今晚恰好赶上了。
怪不得我走进来的时候,觉得厅里热闹非凡。
“呵呵,兰斯洛,你怎么知道今晚有美人拍卖?”那个不怕死的家伙又挤了过来。
“是啊,不然我们也不会特地下来等了。”
我无语,还真是巧合啊。
这时一个天上人间楼的侍者走了过来,将一张折叠的笺纸交给我,说是那边的一位小姐送来的。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位妖艳型的贵族美女转头对我嫣然一笑。
德搏大大起哄,我向安维尔递个眼色,趁着众人都在翘首望着高台的时候退出了这个小圈子,在德搏暧昧的眼光下向那位女士走去。
老实说,我只希望青王不要拔了我的皮(容与:希望大家也不要拔容与的皮。。。),可是这位美女背后的势力也是不能得罪的,那张笺纸上雪白一片,除了一枚紫色飞龙形徽章外别无他物。如果我没有猜错,那美女八成是紫龙将军属下,更可能是那位秀源策的妹妹秀源哀。

不同于乐意往前坐的旁人,美人的位置相当偏僻,我几乎要穿越半个大厅到达。
这位修长娇艳的美人的身旁站起了几个面孔陌生的年轻人。虽然一般年轻跳脱,但是无论是站立的姿态,还是眉间的傲岸挺拔,不同于安维尔一帮人的文雅风流,散发出军人世家的特有气息。
“秀源小姐。”毫无疑问,这一群是属于军方的。实力上普遍要强上一个档,其中一个的修为之高甚至接近光邪,大约是特地安排来保护这位小姐的。
“兰斯洛公爵,虽然主人和家兄肯定您的实力。可是我们都很担心您的伤势,不知道这比武您有几分把握呢?”简单引见过这些年轻人后,秀源哀单刀直入地问道。
“您说呢?”我的目光扫过其他人大部分是紫龙军团的军官,其他两个分别来自风影朱雀两个军方世家,最后落在她娇艳的容颜上,“放心,我是决不会让你这样的美人儿失望的。”
“当真?眼高于顶的金狮兰会在乎我这小小美色吗?”
出乎意料,这位军方美人并没为我的轻佻动怒,反而蛇似的缠了上来,一楼虽没雅间,却有巧妙的隔断可以保证隐私,而且这个地方位于边缘地带,在外面看来就是一副男女艳遇偷情模样。
我没有动。
“您生气了?”秀源哀吃吃笑,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我来是告诉您,您这的对手大概可以圈定在三个人之内。我们还可以免费提供您名单。还有,据说其中一位叫做破军明珠的禁卫统领是左相在背后支持,您可要小心了。”
“多谢。”我有些意外,毫不吝啬地给予笑容。这下可以省去不少功夫。
旁边有人噗哧笑了出来,“大姐,人家可是只对资料感兴趣,不吃你那一套呢。”
话一出口,下巴立刻挨了一拳。秀源哀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自己的玉拳,优雅落座。
“大姐国色天香,只是非嗜辣者不能消受罢了。”我干脆跟着他们叫人,因为看起来秀源哀的地位相当特殊。秀源哀大约没想到我以公爵身份竟然开她玩笑,错愕下望着我竟涨红了脸,其他的人见状忍笑不禁。
那个风影家的年轻人伸手拉住我悄悄笑说:“先别忙走。这些回天丹送给你,对疗伤回气极有好,你可一定要大败破军,给我们军方的争口气。”
“不错,祝兰斯洛你旗开得胜。把那个破明珠打得一败涂地。”几个紫龙的高级军官挤了过来。
我笑着一一应承,至此了解,原来军方与破军及左相的势力斗争使得这些小辈也互相争斗,绝不会站错了立场。我现在冒出来,军方看在我的背景也对我亲切三分,虽然暂时中立,但是与禁卫高手的争夺之中,却是偏斜了我这边。禁卫独立受皇帝辖制,跟他们军方看来不算同一体系。
我用余光望望,发觉侍卫们都在附近。
一直冷着脸的那位朱雀家的俊美继承人,忽然冷冷道:“你不是有急事吗?要去快去。”
此言一出,全场抽筋。秀源哀支着脑袋,轻吐口气,颇有几分“这颗不定时炸弹终于爆炸了,不用再提心吊胆了”的意思。
那位年轻的风影连忙上前缓颐,我心里好笑到爆想不到军方还有这么可爱的家伙,脸色却一派正经:“让朱雀兄说中了,兰斯洛就此告辞。改日兰斯洛得胜之后,必请各位兄弟一醉。”
这时,忽然听外面大声惊呼:“主人小心!”
金的声音?
脑后风声传来,众人脸色大变,我也心中一凛,我要让开倒是容易,我对面的人功力高强,八成也不会因此被串了粽子,但是这么一让,道义上却绝说不过去。
无奈向前一冲,撞开两人,转身一抓,却在即将搭上的时候改抓为弹,一柄长剑呜呜鸣叫着激飞上空。
好险!那剑绝非凡品,如果我抓了上去,只怕十指不保。
我怒而转身飞出隔断,却在看清那人时怔在当地。
亲卫们呼啦拉冲过来将我围住。冷然而肃杀的气息迅速铺开。BC秋之屋 转载、合集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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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汇聚的大拍卖台上,两个年轻人剧斗方停,一个长剑已经脱手,八成就是刚刚被激飞的那柄,一个气喘吁吁地持剑转头,愕然地看着我。
让我心中咯噔一下的反而是站在他们后面的一个年轻人,柔美之中隐含刚强的眼睛,天神赐予般的金发,百遍亲吻过的柔嫩脸庞,分明是齐斯啊!联想起刚刚德搏的话,不由大为难过,不会吧?难道他竟然是这的拍卖品?

有了前一德馨宝儿的经验,我立刻明白我大概是受了无妄之灾。挥手示意亲卫们退后,我可不喜欢像婴儿一样被围在中间。
“不知道两位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娇媚若吐兰的语气柔柔传来,却暗含了冷怒。秀源哀摇曳生姿地从侧旁走出来,偎在我身边。其他几个紫龙的人并没跟出,只一个保镖模样的人跟在身后。
出色容貌,强大实力让人不敢忽视。勾魂的声音引来了众多欣羡视线,更有不少忌妒目光。台上仍然持剑的那个年轻人目光转了几转,放肆地停在她的身段上;酷似齐斯那人却冷冷站在那里,我却有个感觉他已经把注意力停在了我的身上。我不由暗暗稀罕,他到底是谁?
“怎么今天的拍卖品有两个吗?”大厅另一边忽然有人琅琅扬声向身旁人说道。
“美人怎么也不嫌多的。何况是这样的一对火暴马驹!”
“当然不嫌多了,只是我今天只带了一个美人的钱,只怕待会儿还要向你借钱了。”
这两人一搭一唱,却是将台上那两个年轻人全部当成了被拍卖的货物,左边大厅之中轰然大笑,更有几个着意露出猥亵之意。倒是右边之中大部分的人都露出气愤之色。这一下壁垒分明,使我不由得注意起来。
台上两人回过味儿来,立刻不甘示弱地跟台下对骂。可惜双拳难抵众口,一时间热闹之极。
那说话的人身后正站着德搏几个,见我看过去,就对我使个眼色,得意一笑。我不觉好笑,这些纨绔们一向混迹丛,对这些调戏挤兑人的本事自然是个中老手,顺便为我出气来了。而秀源哀的反应也告诉我那两人不是军方内部的,那么台上的人多半就是青王或者禁卫方面的势力了。
我询问地看看金,他低声肯定道:“打斗的是禁卫系统的和斯齐儿伯爵的属下,金发的是斯齐儿伯爵。那个被拍卖的女奴是个息攘女子。那个禁卫出了高价,却要当众欺辱致残那女子。斯齐儿伯爵出头拦住了,可是对方不肯割爱,于是斯齐儿伯爵提议双方赌斗。”
三言两语,将那人的风采品性勾勒出了大概。
我这才注意到齐斯也就是斯齐儿背后还躲着一个尤物。可是,我再想不到,齐斯竟然就是斯齐儿伯爵!这位风流人物的资料我熟得不能再熟,与我时时相提并论的所谓帝都美男子,兰斯洛的幼年玩伴,和现在的“情敌”兼对头,青王的入幕之宾。而他的举动也有了解释,斯齐儿伯爵虽然是帝国伯爵,可是他的身份其实相当于息攘的质子。他本是金盾属国息攘的第三个王子,六岁被送来帝都,受封金盾子爵,也难怪会庇护那个女奴。
我走入光亮之中,在周围突来的安静中,冷冷道:“两位也实在胆大了些,当众合谋行刺上位者,帝国的法典之中会如何置呢?”
我双指轻轻用力,啪地夹断了被我拈在手中的那柄上品好剑。
“这个。。。”
那两人汗落如雨,一起往台下某望去;斯齐儿却是目光一闪,流丽无比。
“冒犯上位者死,蓄意行刺者坐连!”有人落井下石的乱嚷。
我看着那满头大汗的人微微一笑,走上前几步,柔声道:“可怜的人,被主子舍弃了吗?我倒是可以放你们一马,这个赌局我也要参加,如我胜了,你们的赌注和性命全归本公爵接收。如果你们赢了,则可以免除被当成奴隶当众拍卖的命运。明白了吗?”
我扫了一眼。
亲卫中立刻有人上来请命,我点头:“以你的功力,十招之内不能打败那两个废物,就不必回来了。”
“是!”
我不理凑过来的德搏等人的咋舌担忧,直直望向台上护着那少女的齐斯,那位金发伯爵望着我的目光一时回暖,一时迷惑,竟是复杂无比。让我不由怀疑六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六年前,兰斯洛十六岁,正是那一年开始跟斯齐儿疏远决裂,也是同一年传出斯齐儿依附青王的消息。不过,即使现在,兰斯洛对他的影响力,也是勿庸置疑的。
那两人似乎认命,望着那名亲卫的眼光如同望着洪水猛兽,频频望向台下的求助目光却丝毫得不到回应。开打后两人的联手出乎意料地默契,然而,转眼之间台上胜负已定,甚至不出三招。引来无数惊叹。
事实上,金狮兰家的武功向来以威力刚猛著称,最适合这种打法,先用十招之约取得压倒性的气势,再彻底摧毁对手。短时间之内决出胜负,倒不一定是比对方武功高了N多倍。
“伯爵阁下,我胜了。”
“这名少女隔日会送至公爵府。”斯齐儿倒爽快得很。
“好,那两名行刺者么,性命我就不要了,剥夺贵族身份,就地拍卖好了。”我盯了蜷缩在台角的拍卖师一眼,逼他不得不走出来主持现场拍卖。看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第一拍卖贵族。
原属斯齐儿的那个属下不知道被哪个阿狗阿猫买去,禁军系统的被大厅左边角的一人高价拍得,其中德搏等人又出了不少力,恶作剧的喊价中,把价格生生抬高了几十倍。
德搏们幸灾乐祸不已,大赞我的主意,我却笑盈盈向左边的角落扫了一眼。然而从刚刚起一直盯着我的阴冷目光却倏然收了回去,大厅之中人头涌涌,竟也找不到它的主人是谁了。
倒是不远一个人呼地站了起来,似乎是禁卫中的某个头目:

“听说息攘人善歌舞,不如斯齐儿伯爵高歌一曲,为公爵大人庆祝如何?”
斯齐儿的脸色一时苍白。这明显是侮辱了,但是对方暗示的是金盾息攘国与国的敏感问题,无论我们这些人派系如何,总之是不会站在他那边的。
那种忍耐和倔强的表情一下子唤起了我前世见他在树林中被围殴时候的表情,柔弱之中却有刚强,像是明知没有人会帮他,就算知道我有能力救他也决不会主动求救讨饶。
这种性子不知道怎么在金盾帝都生存下来的。
罢了,前世在他背叛我之后我还能庇护他,何况现在?那人八成也是因为我对他的眷顾,而借着斯齐儿打击我罢了。
我挺身站了起来,洒然一笑,提高声音道:“息壤国的各种技艺都是从金盾习得,难道有人反而认为作为宗主国的金盾比不上一个小小属国吗?”我轻哼一声,目光越过众人,看向先前感受到那股目光的角落,略一逼视,“不过该位大人也是一番盛情,本公爵就不追究他的不敬之最了。暂且高歌一曲,让诸位金盾的精英们评判一下。”
我转而注目震惊的斯齐儿,千言万语凝望,齐斯,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6
我的心中波涛涌起。
爱弥,齐斯,我再也持不住平静的波动。
青王让我着慌,让我迷惑。可是却引不起我心中的这种波动。
是否他们的明净吸引了我?对爱弥,在角斗所的时候是绝大部分的友情和依赖加上一点爱意,或许在大家眼里爱弥是依附着我生存,可是其实我的心却也依附着爱弥,靠汲取他的纯净的温暖,靠保护他而强大,所以当他背叛的时候,我竟然破例给他第二机会,苦笑,这种行为其实类似哀求了,祈求他的关怀情谊,只不过爱弥那一后退,退掉了我所有残余的期待,也让我觉察到自己刹那的卑微,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不信任我?为什么把自己赌在我的对手身上?
对于齐斯,虽然前世我恨他杀死我,可是对他绝望下的一搏我不是没有怜惜的。他爱我,可是他的爱太软弱,我爱他,可是我容不得背叛。我得不到他的心,因为他的心摇摆不定。
爱弥会让我痛,齐斯却会让我哭。
从来相信自己的强大,可是心中最柔弱的一点却被频频牵动,痛不可抑。
这让我不禁怀疑,爱人就是把心中的弱点交给对方,从此无法再自由随行。
solas愉悦安详而缥缈的乐音,如天空之呢喃在我心中响起。
不知何来的风吹动了我的长发衣襟。
我冷峻的眼神慢慢融化,虽然不止是什么搅乱了我的命运,将我一手丢入这血与火,动乱与不安的异界,可是在找到我最孺慕的容颜后,我又看到了这张我最牵挂的面孔,我从不感恩的心中也不由出现了一丝温柔。
虽然不见得要再续前缘,可是我也看不得他在我面前受委屈。当日我能为背叛我后的齐斯提供庇护,今日何妨再救他一。
虽然不至于失态,却完全是克制力和场合所致。
虽然仍有芥蒂,但是看到那双柔弱之中隐含刚强的眼睛,天神赐予般的金发,百遍亲吻过的柔嫩脸庞,我却再回到了初见。
扫视一下,我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已经是情如海,却又带了一丝淡淡的缥缈和超然。四周忽然安静下来,我不去看其他人的反应,却一眼不眨地收下了他的震动。
没办法,没有乐器,我只能运用兰斯洛本身的魅力和精神力影响和感染着所有在场的人。
天界的阳光直射,
金色的羽毛飘落,
战乱后的血迹,
安详和宁谧,爱和博大。
Heaven,heaven
Who always waiting for me

Heaven heaven
。。。。。
没有乐器的歌唱逊色不少,然而在我的神情和精神力的作用下可以扳回不少分数;而兰斯洛低沉有力的男音较之原本优美缥缈的女音有了另外一种味道,如果原本是无忧无虑的天使在云中飞舞,现在就是强大而优雅的战天使在天界阳光的普照下咏唱热爱,圣洁中包含了捍卫的决心。
再配上兰斯洛此刻英俊近神的面貌,足以迷惑一堆异界蛮子了。
最后一的咏叹也消失在空气中,而一群变成化石的人久久无法回神。只留下我巍然而立,与齐斯两人对望,对峙。
我面前的人纷纷自动让开。
我被这史诗般的情景所惑,正不觉要向齐斯走过去,却发现他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慌乱。
啊?真顽强,居然这样也迷惑不了他。当初可是只对他笑了一笑就行了呀。
还是变成男子后魅力减退?呜呜。
我错愕地停步,抬头,正对上了一道阴沉的视线。
再华丽的景色也只配是背景,再多的天之骄子也是陪衬,高高琼楼玉栏内,一脸莫测地盯着我的人,不是青王又是谁?
看了我一眼之后,他径自在众人围簇下转身离开。
我浑身僵硬,再也顾不得旁人的反应。
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无心的举动,可是却足以令我清醒。我知,如果我不赶快上楼跟过去,将来的下场可不是一个惨字了得。他不是会接受解释和借口的那种人。我竟然劳驾他亲自来警告我,我完了啦。
我对齐斯安抚地温和一笑,迈出的脚步向一侧而去,在场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我对齐斯的另眼相看,应该不至于太为难他。
我却不知道,我转身之后,那个酷似齐斯的少年脸色一瞬间变了。
我上了楼之后,有青王的侍从过来引路,说是青王在人间楼等我。
人间楼?难道天上人间楼还分天上楼和人间楼吗?我之前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军方和政要上面,对这种著名的娱乐场所却没什么研究。更糟糕的是,刚刚那一票损友一个没有带过来,趁着他们失神的时候跑掉,可很是失策啊,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带向导。可是,我之前却也没有想到天上人间楼有这么细致的结构,和让人眼缭乱的地形。
沿着空中走廊转来转去,中间还被纠缠过几令我终于明白天上人间楼的性质。而最终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发现这座建筑跟我们原本在的大厅遥遥相对,却远没有我们走过的路线那么长,被整了?
我忍不住问:“为什么不直接从地面上走?”
侍从回答说:“青王阁下说公爵阁下想要从空中领略天上人间楼的风光,因此命带路去各都转转。”
Oh god!
我不禁啼笑皆非。看着侍从一本正经的严肃面孔却无法发火,刚刚青王那一眼还映在我脑海里,似乎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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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墨似长发,青玉的发冠,身上一袭简便的金镂玉衣穿的飘逸如神仙般漂亮。衣上几笔雪浪海燕,简洁却将他的气质一下子烘托得高雅不群。
然而来自现代的我,却对此没有一点违和感,只因他的脸,他的神情都来自我最最熟悉的一个人。闭眼可描画,无论是什么装扮,皆不能压倒他本身的气质我们兄妹,或说大部分兰家人的特点。
我压下怀念的心思,回到现实。
“青王阁下。”
我口角生春,不知为何,见了青王,我的气自然消了。不由笑起自己先前的幼稚,跟奴隶世界超级贵族的青王计较人权,我还没有疯。不如考虑怎么向他把这个人的卖身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这样叫,讨过来。
那男子乖顺地隈在我的怀里。

青王注视了我片刻:“你倒是聪明!”
却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伸手一指被我抱在怀里的那男子,笑道:“对这份礼物你还满意吗?”
“礼物?”我惊讶起来,心思电转,不由低头瞧了瞧那男子的一脸漠然。
“呵呵,他可是号称书剑双绝的扶风国真氏的长子,我本想原装送给你的,不过想你肯定不会接受,只有委屈他一下了,好在只有一,你杀了那个贵族也就行了。”
看着青王笑意靥靥,侃侃而谈,我心里一阵阵冒寒气。
扶风是金盾最大的属国,金盾对之眷宠有加,历代皇帝必有一妃来自扶风王族,青王的义母就是迎自扶风的公主。
照青王这样说来,我固然是使得这男子遭遇祸患的罪魁之一,但是青王送这男子给我的心思也十分可议。奈何是我自己要收下他的,就算我反口,借故将他退给青王,也不知道今后青王会再怎样对他。
“刹摩让公爵阁下为难了。”
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猛然一震,挣扎起来,我连忙加大手臂的力道,匆匆安抚道:“对不起,让你因我受累。”
算了,就吃下这个暗亏吧。以后小心点就是。
我转头谢过青王,才解下身上后来被侍从披上的披风,披在这男子身上。黑色丝绒,金紫绶带,是金狮兰家的独有标志,边角有着金狮兰的家徽,虽然嚣张,有时却很有用。我吩咐他出去找我的侍从,并让他们分出一半人手送他回公爵府。
“真?刹摩区区贱躯,担不起主人厚爱。”
主人?
我柔声道:“你既然入我公爵府,跟他们是一般对待,今天如果有我的属下伤了,我也是这么做。你安心去吧。”
真点头答应了,转头又伏地请求青王:“我主天真烂漫,求青王怜惜。”
什么意思?这话怎么听来这么古怪啊?我哭笑不得地看去,转眼却掉入青王含义不明的邃眼波。登时浑身一颤。想起上园中的古怪行为,不由心一怯。
把披风解下后,我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衬衣,我出来时如常穿的骑装,外衣给了真,只剩下黑色紧身骑装长裤,黑色长靴,雪白衬衣,长发也因为没有披风的遮盖一直垂到靴下。或许是我设计的现代衬衣与这里的紧身内衬不同,青王灼热的眼光自那时起就在我身上打转,此时听到真的话更是别有含义地冲我笑笑。
我的寒毛一下子炸了起来,这两个人什么意思啊。眼睁睁看着真在青王一个眼色下乖乖退了出去。喂喂,到底谁是你的主人啊?我一直瞪着他直到那角黑色披风消失在门外。
“这么不舍得?我们兄弟也该好好谈谈了。”
青王调笑的话,暧昧柔滑如天鹅绒,从我的颈后湿湿热热地吹来。我登时浑身一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我注意到周围已经空无一人,而且我知道窗外已经是铜墙铁壁,无论我们谈论什么都不会泄漏出去。这是我第一跟青王真正意义的独,第一面对面的交锋。我该快快整军备战才是。毕竟我有那么事情想要弄明白。
可是青王的一举一动,着实让我不能不在意。
“这是什么衣服,看起来帅气许多!”青王懒懒将我的长发拨开,伸手检查我的衣领,另一手轻轻扶住我的腰间。他的手从后颈滑到我的咽喉,他明明没有见过扣子的,却拇指轻轻一挑,最顶端的那颗便松了开。裸露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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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衣服,看起来帅气许多!”青王懒懒将我的长发拨开,伸手检查我的衣领,另一手轻轻扶住我的腰间。他的手从后颈滑到我的咽喉,他明明没有见过扣子的,却拇指轻轻一挑,最顶端的那颗便松了开。裸露的皮肤接触到空气和他的冰冷的手指,我倏然屏息。
“衬衣。哥。。。。哥哥。。。。”
本来想理直气壮地阻止,出口却变成了略带哀求的语气,其中的暧昧连我也听得脸红。怎么会这样?
“呵,你这算是不打自招?”慢慢悠悠的讽刺,以他的魅人嗓音说来却全是挑惹。手指自我领口探下去,在左胸的红樱上惩罚地一拧。
我啊地一声低呼,浑身剧颤,向后一退,不得不整个跌靠进了青王的怀里,完全于下风。我感觉到一丝屈辱,却又提不起抵抗的意志。一旦靠近青王,情绪就很容易被青王掌控。唯一胜过他的或许是武力,偏偏这个人还不是可以用武力解决的。
这跟前世的哥哥的手腕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是哥哥总是优先照顾我的自尊,从不令我感到压迫。
“不,不是的。。。。”我努力调匀呼吸,挣扎地开口,“我醒的时候,是真的不记得了。。。。可是,你的脸,我初看就有种熟悉感,叫你哥哥。。。是无心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是皇族,我不过一个小小公爵,怎么配跟你做兄弟。。。呼。。。。”

最后的放松是因为青王那只可怕的手终于停止了动作。
“你还记不记得其他?”
“那天在见到你之前,我见到了一个银铠的骑士,我觉得有点熟悉,可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了。。。。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是吗。。。这就算你勉强过关吧。”
青王干脆地放开了我。我大松一口气的同时,竟然感觉有些遗憾。青王走至几前,抚弄着一支黑茎血朵的珍,那沉淀而鲜明的颜色越发衬得他指长如玉,细微的手法使我不禁联想起仍顽固地残留在我皮肤上的酥麻感。抬眼对上青王明了一切的眼神,我的脸火烧火燎地烫起来。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青王阁下,您是兰斯洛的哥哥。”
“真假又如何?你已经没有记忆了不是吗?”青王靠在扶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眸中的诡异让我心惊,喃喃道,“这样的你,也不能算是吧。。。。”
“过来。”
我战战兢兢起身走过去。
青王点点他自己的唇,我吞了口口水,不是吧?难道以前兰斯洛跟青王是这么相的?
青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的心一凛,狠狠心,一口吻在他的嘴上。
一触即止,因为我的紧张,甚至差点碰到他的牙齿,这对我来说可真是不可思议。但是因为那短暂的气息交缠,我还是气促了,我不是真的做了吧?这家伙可是长了一张哥哥的脸啊。。。。
“你果然不记得了。”青王和煦的笑容之中带着奇怪的表情,尤其眼中的一丝莫测令我一颤。
我吞口口水,再度抱住他狠狠吻了下去,这却是把他当成了齐斯,掠夺勾引,使尽解数。有个感觉,如果不借借兰斯洛的身份,我今天会死得很惨。
这分开,两人都气喘吁吁,青王眼中带着一丝醉意朦胧,看起来娇媚得很。我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接着,手腕忽然一紧,整个人已经被青王按在长几上,几上陈设的玉雕和装饰都被扫落地上,青王俯视着我,似醉非醉,似醒非醒,邪魅的美貌看起来竟说不出的危险也说不出的诱人。
我竟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真的。”
“那么,现在你并不能算是我的弟弟喽?”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竟似闪着期待的光芒。
我心里一跳。废话,我当然不是你弟弟,不过这可不能教你知道。也不能让他以为失去记忆的弟弟就不算弟弟,我已经隐约明白他的意思,他们这儿的贵族荒淫的很,他八成想对我做对我作些什么不能对兄弟做的事情,要是没有了这层约束,天知道我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
幸亏他长了跟哥哥一样的脸,我叫了那几声哥哥难道是白叫的么?恰好拿来利用。
“我当初叫你哥哥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是青王,只是觉得莫名的熟悉亲切。可见血缘天性斩不断,”我特意强调,果然看他神色一动,“你虽然不认我这个弟弟,我却觉得你就是我哥哥。”我哀然望着他,努力想象他就是哥哥,“哥,你当真不认我?”
青王一脸挣扎。
我一直看着他,直到目中开始起雾。
青王愕然而震动地看着我,慢慢凑了脸过来。不,不,不是吧?适得其反?自作孽不可活?。。。我心中一慌,却不由得认命地轻颤着闭上眼睛,先是魔魅般的淡淡暖香环绕过来,青王轻轻的伸舌在我颤抖的眼睫上舔了一下,然后是另外一边。他猛地将我搂进了怀里,搂得那么紧那么凶猛--简直不能相信这样秀美的人有那样大的力气,像是要把我偌大身躯揉得魂飞魄散,再整个揉进怀里一样。
记忆中哥哥也曾这样对待我,手足情。
但这人不是我哥哥。2D83BB6F3AD秋之屋 转载、合集制作
他跟哥哥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逃不掉了?我紧闭双眼,心脏狂跳,忽然之间酸楚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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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很少,因为下一章比较多~~】
“兰。。。我怎会不认你?你自然是我的弟弟。同母的亲弟弟,流着一样。。。。罪恶的血。”前面还好,后面怎么越来越怪了?他说得压抑,我听得心惊,完了他又狠狠一口咬在我的颈子上,我痛叫一声,他该不会想要让这罪恶的血流干吧?
好在他很快松了嘴,转而怜惜地舔着我的伤口,痛得我不停轻颤,却忍了没叫。
受伤总比被。。。好。我试探着躲入他的怀里,不是怕疼,是怕忍不住笑出声来。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我知道,我要是不赶快抓住这一线心软,多半会顺理成章地失身。这里是滥交荒淫的半奴隶社会的贵族,如果我不能保持绝对清醒首先刹车,青王大概也不会主动顾忌什么亲兄弟血缘之类的事情,而去克制自己被挑起的欲望。可是我不行,我来自的社会里,这种事情可是。。。乱仑!这两个字一出现在我脑海,我立刻清醒了。
我一把把青王推开。
“干什么?”
青王的脸上一片红晕,连怒气都带着艳色,想不到男人也可以美的这么惊心动魄。我一瞬间的痴迷眼光显然取悦了他,他的怒气稍微减退了些,笑笑地斜睨了我一眼:“怎么?敢推开我?怕我吃了你?”
大约是今日骗我来真没打算算计我的身体,他没有再靠拢过来。
我略略安心,忙送上装糊涂的傻笑两朵,手指偷偷地将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的领扣飞快扣上。
等到他的声音不再有方才的低哑,才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微笑道:“岂敢,哥哥风流蕴藉,帝都哪个权贵不想攀交?”
瞧见他神色一变,不受敷衍,我立即自知态度有误,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忙拿出以前对哥哥有所求的谄媚相来,蹭过去抱住了青王的胳膊,乖巧讨好:“况且咱们是兄弟嘛,小弟亲近哥哥都来不及了。”
脑袋蹭蹭,斜眼瞧见他脸色放缓,才敢把心放回肚子里。又半撒娇的语气把话题扯到日中殿上的事情。
果然,牵扯到正事,他便变得比较正常起来。
我由衷佩服以前的兰斯洛,到底是怎么跟这个大魔王周旋的。
喜怒无常,近不得,离不得。近之则有走火之虞,离之则怒,虽然他善于迁怒,但最后的怒火还会集中在我身上。总之就是一个度,在保住底线的同时尽量满足他而不惹怒他。
虽然对金狮兰的势力扩展来说,有这个强力同盟简直是意外之喜,但对我个人来说,他不啻一颗不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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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亲~~情节是不是发展太慢?要不要删掉一些细节呢?写得有点儿不耐了啊啊阿】
“小兰斯,怎么你失忆什么都记不住,却偏偏记得我是你哥哥。”青王也不知道是真失望还是假失望,不过无奈的语气中却又透露出一分宠溺与满足。虽然一闪而逝,也让我觉得,青王或许不是一个我想象中的坏哥哥。
“我也不知道啊。”
“你最好快点想起来,不然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弟弟。”他亲昵地咬咬我的耳垂。
“确认”了彼此关系之后,先前莫名的危机感总算退去了。青王的态度也似大不相同,少了几分侵略感,或者是隐藏起来了。知道今的最大危机已经过去,我紧绷的身体终于稍微放松,那种柔雅宜人的暖香甚至使得我有些慵懒。真是暴风雨过后难得的宁静,所以一些小恐吓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比武右相那边有三个人选,最有可能是内廷侍卫统领破军明珠。他武功不下于你,你闭关的时候只靠那两个小东西恐怕有点困难。”
我听得一颤,我出门之前才决定闭关,他居然已经知道,他是鬼吗?还有金狮兰家的密术他看来也了若指掌。
“要不要我把那个内卫统领的第一手资料回头给你送去?”青王低笑。
“不,不用了,知道名字就够了。”我可不想受他太多恩惠。
“也好,我们走得太近可是有人会不安的。”他没有勉强的意思,停了停又叹道:“谁想到你会失忆呢?还白痴到昭告天下。如果不是这要借比武树立你的威严,干脆就直接动点手脚让你继承了金狮兵团。”
“哥哥。。。”

我有些犹疑,目前青王没有对付我的意图。可是如果对付我的不是青王,又会是谁呢?我不会傻到认为同盟就不会掣肘陷害,亦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话,可是我最不愿为敌的就是青王。不光是感情上的因素,更因为我没有他‘阴险’
我想问他到底他跟兰斯洛是个什么关系,却又不好开口,是我自己一口咬定人家是我哥哥。万一破功了,青王又兽性大发怎么办?这两兄弟平时的相习惯就有问题,青王的道德感也比一般人薄弱,幸好他看起来对兄弟之间的关系还有点顾忌。
我咬着嘴巴,忍耐他的有意无意的抚弄,直到他再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认扶风公主做义母,交给她抚养吗?因为我的生母已经不在了。”他看着我,我却看不出他一贯风流的眸中流露着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因为我的生母,喜欢上了当朝第一勇将兼帝都第一美男子,背叛了我的父王。”
那么说兰斯洛真是青王的同母弟弟!
那时的当朝第一勇将兼第一美男子不就是兰斯洛的老爹?
“对不起。。。”看看他的脸色,我乖乖俯首认罪。
青王冷冷地审视着我,猛地笑出来:“拜托,又不是你背叛了我,对我说什么对不起?”
我脸红,大恨。

“去把那个盒子拿过来。”
我依言拿下一格不起眼的黑漆木盒,打开之后光华一璨而逝,两枚有点像护腕的东西躺在里面。难道是无间腕?
“来,本王为你戴上。”
我顺从,青王将无间腕扣在我的手臂上,厚度不超过一分,宽度约半寸,刻着暗沉朴实的纹,细密得看不见的纹绞扭着两粒青兰的石头,恰好可以藏在袖子下面。
青王站在我的身后为我示范用法,呼吸喷在我的耳后,那种宜人的暖香再度环绕了我。我轻轻一震,随即收敛心神,注意他所说的事项。
“兰儿,届时见势不对,将内力输入无间腕,毒芒冰针可以破去一般的护罩,入体化为无形。没人会发现的。”
我听得目瞪口呆,幸好青王这是帮我这边的,不然如果是破军明珠拥有了这件宝器,还要打吗?不过,他这样说,难道一开始就根本不信我的?难怪他先前那么有把握地帮我争取比试的机会,原来根本不必靠我,底牌在他手里。
我开始磨牙。
“乖,你现在可死不得,如果不听话乱来,可别怪哥哥事先没有警告你。”
。。。。
石破天惊,在出了天上人间楼之后,我还是觉得脑中轰轰作响。青王玩弄起人的情绪来样层出不穷,真真让我疲于应付。
最大的收获除了比武外,就是得到兰斯洛跟青王是同母兄弟的内幕。
怪不得资料上这一段写的不知所云,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密辛。兰斯洛知道吗?知道多少?还是说,他从小就知道这一点,根本就是和青王一起兄弟相称长大的?毕竟青王对那声哥哥那么有感觉。。寒。。。。。
我没问今天青王递给皇帝的那个奏折上到底写了什么,只要知道结果不就行了?何况,青王一定不会爽快告诉我。他那种人,只会让你知道他想要你知道的事情,总是用最少的情报去换最大的利益。奇怪。。。。。我真的很了解他。不过如果把我哥哥对外人那一套好好思量一下,倒是不难理解他的心态。可惜以前哥哥往往不许我看他的这一面。
看来,兰斯洛虽然身为他的弟弟,却完全无法享受我身为哥哥的妹妹的特殊待遇了。不过,他倒是有一点我享受不到的,那就是青王经常性的,有意无意的,诱惑和骚扰,玩弄和嘲笑。。。。。
天上人间楼的贵族们,很少这么早就回去的,灯火辉煌的广场里面,大部分的马车还纹丝未动,只偶尔有一两个烂醉如泥地被侍从们抬进马车里去,比较起来,虽然我有点心不在焉,还是其中唯一一个自己走出来的。
如果不是当时我满脑子错综复杂的关系,或许我会发现守着马车的仆役神情不对,过于呆滞,可惜当时我完全没有注意。
马车沿着寂静的街道行驶,我思考了一会儿,又想到出门时候爱弥的无理阻挠,事实证明他说的全是无稽。可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回去让人去查一下吧。我心中一痛,轻叹一口气,靠在了车厢上。
就在此时,我忽然觉得一阵不安,条件反射的翻身向外滚去,然而却已经迟了。
腹部一凉,一大团幽影向我扑来。

我一手握住穿过腹部的利刃,一手凝聚起功力向对方飞快地划去。然而,我眼前突然一,天旋地转中,指尖凝聚的功力倏然消散,触到对方咽喉的手臂也软软地滑了下去。
7
公爵府上下已经闹成一团。
兰斯洛公爵自从去见青王之后,他的车驾竟然在半路上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据说他的马车离开天上人间之后,一开始还是朝着回公爵府的方向走的,后来却一直走出了内城,走向城外,大公爵的车驾自然是没人敢拦,而到了混乱的外城区,这消息竟然完全断绝了。
公爵府的管家极度怀疑这件事跟公爵的政敌青王脱不了干系,可是那晚很多贵族都可以证明,兰斯洛离开之后,青王一直留在天上人间。
这种事情在以前就发生过,兰斯洛还是子爵的时候,偶尔兴之所至出城游玩,或者被朋友或爱慕者‘绑架’,也会造成数日不归。但是发生在这个时刻决不寻常,失忆的公爵根本来不及认识交情厚的朋友,苏醒过来的公爵在某个方面也相当纯真保守,更何况现在可是金狮兰荣辱之际,责任心极重而且相当好战的公爵没有任何理由私自离开,罔顾闭关的决定。
虽然公爵府极力保密,然而兰斯洛失踪的消息依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消息走漏后,整个帝都的最上层都在窃窃私语,与金狮兰家交好的贵族秘密派遣了使者慰问,并且答应借出侍卫等大力搜查。连青王府第也‘装模作样’地在第二天派了一小队侍卫来协助调查。公爵府当然不会领这个对自家主人素有恶意的青王的情,而其后青王的不闻不问继续寻欢作乐更是坐实了他浪荡好色的名声。
公爵派的人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是公爵的政敌或者不希望金狮兰家顺利继承的人所玩弄的诡计,但是知道又如何?如同半年前的那场事变,同样干净得不留丝毫痕迹的手法,使得事情没有追查的可能。而反对派则是私下腹诽说不定兰斯洛害怕比武输掉而故弄玄虚躲了起来。
公爵府上下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转眼已经数日。而在众人沉浸在为公爵的安危的担忧之中的时候,比武之日不知不觉地近了。
帝都的某,阴暗的地牢中。
我费力地张开了眼睛。
已经不知道第几天了,腹部的伤口虽然,但是如果有神官的治疗的话也不算什么,然而可恶的是我的伤口被不知道用什么法子,保持在一个既不恶化也不好转的状态,而后来试图逃跑而得来的伤口也是比照办理。
我的元力被封住了,这使得我单单对抗疼痛已经耗费许多精力。可是以兰斯洛绝对上等的体力,也不应该会觉得十分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觉得体力不堪负荷。
每天晚上都睡得死沉,而第二天醒来却觉得精疲力竭,身体上的痕迹似乎多了一些,但是我也不能肯定,毕竟在某我几乎成功的出逃中,被用细密的刀网抓了回来,几天内身上的伤口可以用遍体鳞伤来形容了。该不会这个地牢会吞噬人的精力吧?
无间腕还在我的手上,因为青王告诉过我我昏迷的时候无间腕是除不掉的。不过这对我没有任何帮助,因为我没有可以启动它的元力。
似乎没有杀我的意思,然而我却很清楚对方的用意,把我囚禁在这里,直到比武之期结束,让我不战败,削去我的羽翼,给已经风雨飘摇的金狮兰以致命一击,或许还会再踏上一脚让我不得翻身。
唯一不知道的是针对我,还是针对金狮兰。
牢门外坚硬的石板上传来了扣扣的靴声,不是听惯了的狱卒和喂食服侍的侍从的声音。
我心中一喜。
从发觉我逃不掉后,我就开始绝食,要求见幕后主使。到了第三天,终于可以愿望成真了。
老实说,我三番两地脱逃,因此给我使用的枷锁也越来越高级了,现在我被锁在一条奇形怪状的铁木龙上,双臂双脚都被向后反转,腰部却被挺起,大大小小的锁链使得我只有极其有限的几个关节可以做轻微的晃动,连小到双手的拇指,也被以一种不能使力的方式用细索绑了起来。
当武力和智谋行不通的时候,我只能赌对方不想让我丧命,用绝食来要挟来见负责人一面,来寻找谈判的可能。我信,只要让我见到了幕后主使,我一定会有办法逃出去。
铁制的牢门被打开,传来落锁的声音,然后是皮靴扣扣的声音,那人走近,停在我视野恰好不及的地方。
我看到一个修长的人影投在我旁边的地面上,然后将一支手从后方向我面颊伸来。火把的照耀下,那影子不住晃动,却依然没有碰触到我。
我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或许,这。。。。真的。。。

今天已经是比武之日,如果公爵再不出现,不战落败,金狮兵团自然要拱手送人了。

巨大的主比武台周围从一大早就人山人海,纷纷抢占视野最佳的位子。失踪半年的前帝都美男子兼绝世剑手对风头正劲的侍卫统领破军明珠,单单这个噱头就足以吸引眼球,何况还有天大的博彩,金狮军团的去留归属,稍微关注帝都局势的人就不可能错过。
知道内情的人,有人惋惜,有人期待奇迹,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拭目以待。
破军明珠早已经在比武台的一角等待,他身上的蓝色铠甲是大帝所赐的破魔铠,光彩流转十分漂亮,而他雄健高大的身影,俊伟的面容,也赢得了众多少女的爱慕:“看,破军统领~”“破军明珠!”还有低声的议论比如“哇,你看他好像一只孤傲的鹰!”但是有更多的死忠公爵派娇嗔不已:“有本事脱下盔甲再比,哼,仗着一身壳,也打不败我们的兰斯洛子爵,不,公爵的!”不晓得可怜的破军明珠有没有听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煞气,但是很快又消失了。
皇家的马车在华道外停下,大帝率着群臣向观武台走去,人海跪倒一片,欢呼顿时震天。想不到大帝也会来观看,可说是给足了面子,这场比武毫无疑问更提高了重要性和政治意味。
破军明珠因为甲胄在身,所以只是行半礼,当他的头对着帝王恭敬低下的时候,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除了极为有限的几个人,包括在观武台上的翘首以待的许多官员贵族,和下面狂热的观众,没人知道这场比武还没有开始,胜负已经底定。
而此刻,一辆没有任何标记的黑色马车驶过公爵府前,放下了一个昏迷的人影,然后飞快地驶走了。
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兰斯洛公爵还没有出现。现场的骚动越来越大,有人望眼欲穿,有人优游自在,有人心中暗笑,有些女孩子已经快要哭起来。
“咳,陛下,依老臣所见,大约公爵阁下不克前来,是时候该宣布--”左相轻咳一声,向天盛帝进言道。
“左相大人此言有差了!”一声清朗的笑远远传来,硬是截断了左相的话,左相暗中咬牙,这位神通广大的煞星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一辆造型华贵中给人轻盈非常的马车嚣张地直直停在台下,那刚刚下了马车的修长人影一身尊贵紫袍,缓步而来,冠发修洁,那秀丽却略带一丝邪媚的笑容在阳光下更显得魅力无筹。他身后亦步亦趋的侍从更是个个齐整出色,这一群人一出现,登时夺去了所有人的眼光。
有些英俊或俊俏些的年轻贵族脸上开始露出红晕--显然青王男女兼收的风流手段传闻不假,至于有些对他的嚣张看不过眼的老臣虽然频频翻白眼,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可恶的青王的确有采遍丛的条件。
右相虽然不满,但忌惮于他的手段,只是轻哼一声,道:“青王不知,比武半个时辰仍不到场,须以不战败论。”
青王这时已经洒然走近,自然有人忙着在皇帝身边为他设席,他风风流流又漫不经心地瞟了右相一眼:“噢,右相难道不知,这的比赛非同小可,怎能与寻常鲁莽武人打斗相比?”
他这态度,这话把右相气得半死。然而青王早就不看他,对着皇帝笑靥盈盈道:“陛下以为呢?”随即随意地在皇帝身边坐下,凑近皇帝耳畔说了几句话。
只见天盛帝轻轻一震,随即点点头:“皇兄说得是,传令下去,比武推迟半个时辰,等到兰斯洛大公爵到来为止。”
左相的鼻子都气歪了,这命令也太糊涂了,难道兰斯洛一直不来,他们要一直等到天黑不成?
其他的人则是远远看着皇帝被青王几句话说改了主意,都暗暗道这皇帝果然威严不彰,怪不得老是被左相和青王左右。
72
“大公爵来了!”
长街的异动引得观武台上的众人也一起看过去。
一大队银铠骑士当先破开人流,随后又是一队。团团拱卫的中心,是银色洪流当中的一辆高速行进的黑色马车,马车上显眼的狮子与之族徽在阳光照耀下鲜明无比,一对绝色少年站在车厢前充当驭手,矫健的身姿显示他们绝对一流的身手。而整支骑兵势不可挡的行进使得整个长街都在震动。
所有人都被这浩大的声势震撼。
观武台上从皇帝以下都已经镇住。
而如果这些人能够把呆滞的眼光先从那令人震慑的辉煌族徽上移开,再忽略掉少年英姿后,会发现银色洪流的两翼另有数队紫铠骑士护卫,如同为这华丽而拥有恐怖战斗力的银流镶上一缕瑰丽的紫边。
银铠骑士们如同撕开一片纸张一样撕开了演武台边上的护卫,最先的两队向两侧流动,为后来者让出通道,后队增厚,形成方阵。这些队形的变化几乎在同时完成,数百战马从高速运动到静止的转化,竟然只在瞬间,显示出极其惊人的骑术和默契。
而那辆万众瞩目的马车则是顺着开辟的通道一直奔驰到华道入口,一个骤停!
演武台上一片吓傻的气氛。那位负责帝都保安的倒霉鬼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并跳起来的,不过他还没有叫出来,便立刻收到了两记死光--分别来自青王和那位名义上的至尊。于是他一肚子的惊吓再度胎死腹中。
这阵势真的很像造反,不过如果是兰斯洛的话。。。。小皇帝如是想。
兰斯洛这小东西真的很有趣。。。。青王眸光流转,浅笑魅人。请相信青王完全是以宠爱弟弟(??)的哥哥立场说话,因为兰斯洛的身形体格绝对跟小东西扯不上关系。

完蛋了,难道那人竟然放过了兰斯洛?见风转舵的左相。
台上台下呈现一片诡异的沉默。
在紫色色块的队伍末尾。
“将军,你不是真的要造反吧?”最显眼的那人旁边,是个白衣轻铠的清秀骑士,望着他的主公无奈挥汗。
“嘿嘿。”一身紫色晶铠的紫龙回了绝对会让任何人心惊肉跳的两声奸笑后,毫不收敛,依然一副很豪迈的样子,而且大逆不道地指着远有大帝在的观武台,“还是这种嚣张的出场方式我喜欢。难道你要老子像那群没用的贵族娘娘腔一样乖乖地坐在台上吗?老子可受不了!兰斯洛这个家伙倒是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胆小,这总算开窍了。我喜欢!”
这种令人叹息的说话方式周围的紫龙军早已习惯,居然全无反映,唯一一个觉得的丢脸的秀源无奈地望着他的主公,特别是在发现他眼底一转而逝的黠光后,地地叹了一口气。
前方一片寂静,万众屏息下。
马车停下后,马车门随即打开。又一对俊美少年当先跃了出来。然后又是一对。
从马车门到华道尽头立刻全部铺上了柔软雪白的数十丈丝绸;无数细小的种子随风而去,在法师们的强力催动下,这条昂贵的通道两侧立刻有无数鲜骤然生长,含苞而怒放,浓烈的香飘散全场。
风吹落的瓣开始堆积在通道上,这时,兰斯洛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为之眩惑,连最急着抓兰斯洛小辫子的左相也有一瞬间无法思考而陷于静止。
怒放的鲜迎风颤抖,无数血红的残瓣打着旋飘落,集合了自然界最极端的两个美态,但是这铺天盖地的华丽却掩不住那一个人的光芒。
那是金狮兰大公爵兰斯洛?一反往常出入皆是骑装的习惯,一件宽大的白色长袍掩住了他修长而瘦削的身体,束紧的锦带强调出他柔韧而充满爆发力的腰部,及踝的乌发披在身后,只用一个金环拦腰别住。
他的精绣白衣如雪,长袖下的手指白皙如玉,然而峭拔的眉是漆黑的,锐利的瞳是漆黑的,身后华丽无伦的及踝长发也是漆黑的。这单纯的两色被他穿得华贵无比,狂傲无比,犀利无比,如同一把刚刚结束了圣山上万年煅烧的神剑初放刺目光华,浑身上下都锋芒毕露,衣襟发稍都有点点星芒闪耀。
黯淡。
天地黯淡。
黯淡。
唯有那人闪亮。
唯独那种冲天的锋锐割开了漫天的华丽,成为最尊贵而倨傲的存在。
兰斯洛的目光与破军明珠相交了。
破军明珠忽然觉得自己牢不可破的心神被狠狠地撞了一记。
那白衣的公爵就那样站在尽头,银海之前,那样居高临下,那样憔悴,那样傲慢,那么轻淡地看向他。
那种绝代风华,那种尊贵中几乎是透着疯狂的光芒,让人觉得,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将整个帝都毁灭于轻轻一怒,雷霆一击。
青王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嘲笑,但即使是嘲笑在他脸上也显得优雅秀丽之极。
啊,可怜的人啊,用错了方法呢。要知道,兰斯洛这种家伙,可不是那样简单就可以虏获的。那可不是懦弱的普通凡鸟,不是剪掉翅膀就可以得到的。。。。。
说不定,他会生出更多的翅膀给你看。
大概是被那个想象噎着了,青王难得地露出一抹艳丽的笑。
周围的仆从有看到的只觉的寒气森森,到底是谁又惹得这位阁下露出那种著名的恐怖的笑呢?
“好香。”
王座上,纤长的手指自风中接住一片飘过面前的血红瓣。送到唇边,一口含住,害的周围阻止不及的大臣几乎吐血,这位至尊到底有没有自觉啊?随便捡来的东西就送到嘴里!就算他是个完全没有威严的顽劣皇帝,可是只要他在位子上坐一天,下面至少不会叛乱。

“这样的排场,不像小狮子的风格啊。”
“或者他是想要掩饰什么。。。。”
“掩饰什么呢?”那位至尊娇偏头娇笑,好奇得像个孩子。
血。
只能是血腥味。
还有看似神采灿烂实则苍白的容颜。
所以他还是会输的吧。
73
站在尽头的公爵犹如神人,但是他雪白的前襟所慢慢渗出的鲜血却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破军明珠先是一喜,因为他实在已经被对方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来,然后却是一忧,果然他的背上一寒,无数憎恨的目光投在他身上,而最让他不安的却是来自于观武台上的那位大人物。他忽然感到自己大概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即使自己打败了这位金狮兰家的继承人;但是他还必须打败兰斯洛,不然的话,他实在不敢想象那位愤怒的大人物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公爵阁下!”即使是他背后的人也完全可以从前面人群的反应猜想出发生了什么事情,银铠的骑士们完全没有一丝骚动,目光却更冷酷。两个站在公爵身后的少年立刻抢上来试图扶住自己的主人。
我止住两个冲上来的侍从的扶持,继续昂然地往前走去。风吹起我的衣袂长发,我的身形如标枪般笔直无畏。
但是这样的身影看在那些拥护者眼中无疑凄美悲壮之极,至于孤傲,倒是颇符合兰斯洛一贯的形象。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稍微聪明点的人已经很快地将我的重伤,数日来据说的失踪,和这场比武联系起来,我的重伤对谁最有好?自然是破军明珠。而这些聪明人又喋喋不休地将这些推断迅速地传播开来。
我登上演武台之际,一个言官气喘吁吁地跑到我的面前:“公爵阁下,皇帝陛下问您是否需要延期或者--”
我移目向他淡淡一笑,登时使得他所有的话噎在腹中。
“笑话!难道你以为金狮兰会怯战吗?”
台下鼓噪的声音越来越大,连观武台上的贵族们也开始不知所措。我看了那地位最尊的两位一眼,转身走到台边,面对台下浪潮,双手举起虚按,果然这个手势星际通用,大家都安静下来。
“诸位正直的帝都居民们,谢谢你们对守护帝国六百余年的金狮兰家的关心,我相信大家都对我的状况抱有疑惑。”看到台下似乎有鼓噪的迹象,我淡淡加上,“我相信这是小人的诡计,也相信这些所为跟破军统领无关,因为若我受伤,第一个遭受怀疑的就是破军统领。”大家愤怒的眼神果然转为缓和思考,甚至破军明珠的目光也有了一丝惭愧感激。
“我很抱歉,无法给大家预想中的公正而精彩的决斗,但是我至少能给大家一个勇者的战斗!”金狮军团数百年的战斗口号一直是“勇者无敌”,金狮兰家曾经无数喊着这样的口号杀退外敌,开拓疆土。我这样说无疑会挑起大多数臣民们对昔日荣光的怀念和对金狮兰家族的感情。数千数万目光一点点集中在我身上,如同绷紧的弦,即将绝堤的怒江。
我粲然一笑,昂然而立,纵使血污不能掩盖风采:“我最后要说的唯有一句话,无论帝国的敌人是谁,金狮兰家族无惧!金狮兵团无惧!我兰斯洛无惧!”
我将长剑高高举起。
风系术法将我声音远远送出,如浪潮般席卷人海,人们的情绪由感怀,义愤最后到激动,终于变成无边呐喊,无数人呼喊我的名字爵位,破军明珠的脸再度苍白。
我的目中现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我讨厌政治,但是当我被逼到底限的时候,却不惮于用任何手段求得生存。
就算我死于这场决斗,帝国想要把金狮军团剥夺也要考虑众怒的问题,算是我留给家族的一份礼物吧。我嘴角逸出一丝意义难明的微笑,潇洒转身,轻松自若地看向我的对手。
出门时候,我灵机一动,想起以前所听过的小说里面所用的法子,于是从轻装简骑赶去武场变成了马车,卫队,鲜漫天的排场,时之术法可以使得现场充满浓郁的香,掩盖我身上的血味。我就可以纯粹用强大的气势吓走破军明珠。但是看到破军明珠那一刻,我改变了主意。
在无法确定破军明珠和那人的勾结到了什么地步的情况下,这种掩饰反而是毫无意义的。我可不是原来的兰斯洛,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贵族,那一套死爱面子的僵化规范对我不起作用。我才不会强忍痛楚不出声,如果那样毫无利益可言的话。
神药效果并不会如此差至少能保证我不再流血,我是故意装作激动震破了伤口,将这件事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虽然这可能对最终结果没有帮助,更可以视为对那位暗中对付我的大人物的挑衅,但是毫无回应可不是我的性格!我宁愿把事情搅得乱糟糟的,以金狮兰现在的境,稳定的帝都让我们捞不到任何好,或许混乱的环境还更适合我一些。
7
我转身面对破军明珠,自信地一笑,伸手一肃:“请赐教。”ACBE2AE秋之屋 转载、合集制作

以我远远高于破军明珠的身份,自然不好抢先进攻,然而如果对方是个骄傲的人,这样故示大度却恰好给了对方居高临下的压力。我好笑地看到破军明珠眼中流露出一丝懊恼不服气势一开始就被压制住了!
不过他也不能算是浪得虚名,很快控制了情绪,闷声不响地举起双手剑气势如虹向我劈过来。冰寒的劲气呼啸而来,扭曲冻结的空气,远看彷佛是一股狂风。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露出一丝好笑,他又上当了,有听到下面的嘘声吗?虽然我的全身上下每一分都发出攻击的信息,然而我的剑仍在鞘内,在外人看来他的举动近似偷袭了。果然,反应过来,充满怒气的破军明珠大吼一声,剑上的威力又加了三成,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换了意志薄弱的人只单那分霸气就承受不住。
我动了,不是后退,而是对冲,没有出鞘的剑身与他的剑身接连对撞十七,血光飞起,我们擦身而过,交换位置再度对峙。
谁也想不到只是第一招而已,气氛竟然就如此惨烈!
金狮兰公爵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三道平行细长的血痕出现在他的左臂上,给那雪白的袖子添上醒烈而残酷的色彩,魔魅般的红,如同那艳丽而傲气地挑起的公爵的唇。
破军明珠身上看不出伤痕,只是破魔铠破损了些许,然而能够损坏破魔铠,那需要多高功力?
我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挡我的路的人,还是去死吧!
“兰斯洛!”
我举起双掌,为了确保震慑力,我毫无保留地聚齐功力,毕竟这不单是一场比武,更是我对金狮军团展示个人实力的重要舞台。只是要委屈破军明珠成为我的靶子兼踏脚石了。
那一瞬间,台上光芒大放,台上的人纷纷遮住眼睛,然而光线却毫不留情地穿透衣袖手掌刺激着他们的视网膜。然而,从远看声势更加浩大,使人有天上太阳突然坠落前方的错觉。
灿烂的光波如同瓣一般轰然托起,像火舌一样不停变幻着角度,向整个帝都舔过去!
无数个法师一起出手,眨眼间在台上周围加了数百层护罩。
不约而同,他们加的是双向反弹的护罩,然而其中比较精明的一两个人很快意识到不对平时加双向护罩可以成功切断外界力量的联系,反弹一切攻击,然而此刻结界内的能量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浓度,自护罩内部的劲力无法发泄,很快会暴走,然后
这个强大到恐怖的护罩好像鸡蛋一样震了震,最里层首先出现了明显可见的裂纹。
裂痕迅速蔓延。
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
所有法师都已经张大了嘴巴。台下幸福的民众还没有意识到,然而他们这些人却明白清楚一旦护罩破裂所造成的灾害,帝都会不会毁掉,反正他们一定会首当其冲。
我在心里不断地咒骂着,这些该死的白痴的法师!
要被你们害死了!
这可是两条人命,不,魂命耶!当然,破军明珠那小子不算数。
连我也一时没有考虑到一旦能量爆发,这个帝都会不会就毁于一旦。可是仅仅为了我自己逃命,就足以激发我的意志力。
我拼命地控制着,然而不控制还好,一旦加入自己的意志,这些狂暴的能量开始暴走,好像一头顽固的咆哮的野兽,我能感觉到,它很快就会脱出我的掌握,然后把我撕成碎片!
我绝望低喃:“帮我!”
我好像被狠狠地震了一下,身体一轻向后弓起,然而我很快察觉到双臂和身体传来的沉重的负担,空气中的能量好像被我的身体,手臂吸引着,一丝丝一缕缕一注注兴奋地冲了过来。
一个清冽威严的声音喝道:“烈焰焚天!”
好熟悉的声音,我?
重负下的我,不加思索地照做了。
烈焰焚天是一招专门为来自上方的突袭而设计的招式,金狮兰的绝技虽然我没有亲身做过,可是我的脑海里面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遍,现在做起来却是一点都不为难。

闪亮的佩剑在我眼前举起,我自然而然地附身上去。
双臂划过一个玄妙的弧线合拢,能量像流水的波纹一样发生立体共振,擦出道道火,一层层侵食着护罩的力量,不断壮大。
一时间我变成了漩涡的中心,一面要承受一道道能量的冲击,一面还要提供支撑漩涡的动力,不过这把剑真是古怪,竟然这样也没有碎掉。
随着双臂一点点向上推去,我垂下的目光一点点上移。
以前在心里完成整个动作不到一秒,然而现在做来却像天长地久那样漫长,腿,腰,肩,腕,指!
松动了!
我精神一振,力量再度提升!
一秒,两秒,三秒!
大地在震颤,这个五彩斑斓的、汇合了金盾所有类型的、几百层的护罩群在存在了短短十数秒之后,一起爆炸了!
75
那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化为一道笼罩了整个演武台的粗大焰柱成放射形劈里啪啦冲天而去。余焰使得演武台周围的地面都被烤焦了。
数百名法师和兰斯洛身上莫名力量通力合作制造的这场爆炸,终于在最后一刻被兰斯洛硬生生改变了方向,轰上了天空。
炽白的光芒,完全显示出那种可以烤化钢铁的力量。能够把光芒实体化于体外的武者,才能进入元力等级的划分,元力光芒的颜色就是划分的大概标志,从最基础的红色,到紫色,青色,白色,到传说中可以毁天灭地的金色,每进一层,就是一质的变化。而这条庞大的焰柱分明是仅于金色的炽白,照刚刚的体积,足以把帝都毁灭个两三。
民众们张大了嘴巴,看台上的青王皇帝蓦然起立,法师们流下了释然和悔恨的泪水,只有他们才知道刚刚的危机是多么千钧一发,也只有他们最清楚兰斯洛生存的机会实在渺茫。
这样的威势,爆炸的中心只怕什么也不剩下了
千万道视线一时投向台上,热浪袭人,光芒散尽,几乎完好的演武台和兰斯洛修长屹立的身影如同一轮明月般,显了出来。
静了片刻,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席卷了帝都,疯狂的人群中有人跳起,有人下跪,剩下的拼命往前挤。
“军神!军神!”
“金狮兰!万岁!”
那种可怕的力量,举手投足间足以毁国倾城,就算是历代军神的金狮兰家,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够有这样可怕的实力!
台上,兰斯洛的衣衫都已经破烂,在人们的眼中却是只看到一尊金光闪闪的新一代军神,而兰斯洛挺拔凝练的身姿也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衣衫。原本一直插在鞘里的的长剑斜指向上,一道道细小的电流还在乱窜。他的身后,一条焦黑的人影卧在地上。
一堆神官冲了上去。
破军明珠很快被抬走,反倒是站着的兰斯洛比较棘手。因为他已经站着昏了过去,不得不出动大神官当场治疗。
而为了向反应过来的狂热民众解释,以免发生暴动,他们不得不派出一支卫队和一名神官来说明兰斯洛的状况。
兰斯洛硬汉的形象就这样打入所有人的心里,这对于他后来的军队生涯带来不可估量的好。
虽然比武的两个人都已经失去意识,但是赢家已经很明显。
如果不是金狮兰公爵在那一瞬间保护了没用的禁卫统领,以爆炸那种庞大的威力,那个破军明珠会有一丝骨头渣子剩下来才怪眼睛明亮的帝都人很快下了结论,并且对胜利者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
远的一个尖顶上,明明不可留足的地方却有两个人影。
两人沉默着。
其中一人吸一口气。

“你看到了吗?”
“难道!。。。您也”
“不错。”
很少有人注意到,在光芒中心的兰斯洛那一刹那的异变。
那一瞬间,兰斯洛长发狂然四散,他的身后有一个少年的虚影一闪,刹那间英凛桀骜的眉宇,竟与其主人兰斯洛有八成相似,只是那少年的容颜非男非女,超越了性别的界限,跟兰斯洛的男性化的俊美略有不同。
浮在半空中的身躯弯向主人,环抱的手臂牵动着所有能量汇聚到兰斯洛正在凝聚的一击当中。
那种完美的配合,无与伦比的姿态,绝对的威力与美感,再再指向同一个结论
“金狮兰家竟然真的掌握了这种传说中的能力?”
“您是指?”
看着首席助手懦弱的样子,换了平常他一定狠狠教导他脑袋不是用来摆设而是用来产生一种叫做主见的东西的,但是此时他竟然没有了心情,阴沉道:“没错,完美体。”
他们关于完美体的资料少得可怜,但是并不妨碍他们作此猜测。金盾的四大古老家族目前只剩下金狮兰和皇族还保有纯血,而这两家的确频频出现武力非凡的天才,这说明他们的血液里面的确有着神秘的力量。而在传说中完美体就是这些古老家族所保存的最神秘的一种秘技之一,修炼出的完美体,是威力远远超过人类的想象的第二身体。而且这个完美体会拥有神祗一样充满力量的金色血液,和永不衰竭的力量。
传说就是传说,没有人会真的相信,然而这看起来传说竟然变成了现实。那个毁天灭地的力量,除了完美体还有什么人可以拥有呢?
而且,数百个法师所做的护罩也差点被突破,换言之,兰斯洛那一瞬间的力量已经接近数百个法师的合力!
而一般的一流身手的紫青级的骑士,在法师从容布下结界后,基本上能打破两层已经很了不得了。
那名少年,是兰斯洛的完美体吧。
只要拥有超过十个完美体,足以把大陆毁灭一遍,什么军队也用不着。。。
真是可怕的景象啊。
然而,这两个脑袋中充满了悲惨想象的可怜人,并不知道他们其实完全是多虑了。那个所谓的“完美体”其实是来自异界的魂灵。而现在,也正是‘她’,代表着兰斯洛活在这世界上。
“告诉西凉王,我们退出。”
看似主导的人下了决定。
现在他们绝对想不到,他们多虑所形成的后果,居然使得他们成为了后来大陆上唯一得以在铁蹄下幸存的国家。
然而这偶然出现不知道来自哪个小国的属臣,间接对兰斯洛造成的影响,却长达数年,巨达一场席卷整个大陆的争斗。
76
比武过后,因为我身体被破坏得厉害,当场昏倒的缘故,所以倒是免了皇帝召见,青王召见,等等一套文缛节。
我足足昏睡了三天才醒过来,光邪也寸步不离地守了三天只要看看他们红彤彤的兔子眼就可以明白,两个小家伙看我醒来又是大哭一场,让我不禁怀疑起我们彼此的年龄来。
金狮军团随时可以交接,只是之前还是免不了去见见小皇帝青王之流,不过这受伤有目共睹,小皇帝倒是很宽容地许我在家多休息几天。
所以我现在就很悠闲地倚在床头看信,光邪一左一右趴在我身边。经过上我在天上人间楼被劫持,两人真是吓坏了,将之完全归咎于自己没有坚持跟我去才会发生意外,因此我醒来之后两人怎么也不肯离开我身边,也只好由着他们,暂时安抚一下了。毕竟已经三天没有睡,加上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趴下不久,盯着我不肯放的四只眼睛就开始一张一合,终于双双睡着了。
这期间慰问的书信如雪片飞来,莱德只挑了几封重要的给我,其他的自然有人理。信中语气比之先前的试探性的礼仪性的完全不同,即使文雅的词句也能写得如此热情,看来金狮兰的地位果然大不同了。
德馨家的两兄妹就是在这个时候上门拜访的。
我下午才醒来,他们一会儿就摸上门,不是运气太好就是太过莽撞。不过勇气可嘉是肯定的。

我示意莱德噤声,放下信件,轻巧巧越过光邪下床,免得吵醒了他们。
下得楼来,德馨画月抱月两兄妹果然已经在等。
一见面,两人发呆的时间比上更长。
我看看自己,因为整天呆在床上,所以被换了一件平常的白袍子,对贵族来说是朴素了点,不过家居并不失礼啊。
德馨抱月喃喃道:“天啊,现在我简直要佩服老爹了,如此人物他也舍得当面下绊子,不可思议。。。。”86D2秋之屋 转载、合集制作
我已经知道左相在我失踪的十数天里面不知道经由什么判断我不可能回来了,转而见风使舵,支持笼络破军明珠,要不是青王,我大概连演武台都来不及上去了。虽说本来就是利益结合,不过他自毁承诺,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德馨画月倒是清醒过来,连忙拉住她,一脸抱歉:“我实在想不到家父会如此出尔反尔,真真抱愧。”
他态度真诚,倒是十分惹人好感。
德馨抱月则是一脸嗔怨地对她的哥哥:“都说阿爹那个老家伙靠不住了。”随即亲亲热热地拉住我的手:“兰斯洛你不会怪我们的吧?我们是真不知道的。不然一定不让他这么做。就算哥哥不说,我也一定说的。”
“抱月!”画月一脸好气又好笑。
经这么一闹,我当然不好再挂下脸来,虽然知道这丫头心思灵活,绝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爽朗,我却不怕,潇洒一笑,捏捏她的脸颊:“左相大人是左相大人,月儿是月儿,自然不同,咱们各交各的。”
说完我察觉到旁边的德馨画月轻轻一震,满脸不自在,这才发觉语病,原来月儿,可以是德馨抱月,也可以是德馨画月,不由心中暗笑,这德馨画月这么敏感细心,怎的跟他老爹一点儿不像。
德馨抱月立刻得寸进尺:“那你跟我们一起去天上楼天上大人那里参加一个宴会。”
早在异界就对这种宴会接连的生活很是熟悉,上没能亲身参与,现在倒是个机会好好忙里偷闲,看一看异界风俗。再者,既然是天上楼所举办的宴会,就没有主人方面的挑选考虑,政治意味也不浓,大可放心作乐。
德馨抱月听风是雨,见我答应,立刻抱着我的手臂要走。我命侍女准备骑装,抱月现出失望之极的神色:“你不能这样去么?”
我逗她,做势往外走:“只要你届时不要后悔。”
穿出去丢脸的可不止我,还有身为同伴的他们。
“哇!停停停,你这样子叫人看见会出乱子的,快去换衣服。”
我一笑上楼。吩咐不许吵了光邪,带了几个新选来的近卫上路了。抱月画月早考虑清楚,有备而来,带了一队实力不弱的侍卫,加起来足够防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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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抱月唧唧喳喳地介绍着。我慢慢晓得这场舞会居然跟现代的假面舞会差不多,是相当受贵族们欢迎的一种;旁边画月偶尔插上两句,其他时候却是沉默着,我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神色,渐渐肯定了心里的想法。这对兄妹,只怕是有为而来。
天上楼中灯火通明,直达夜空,金色女神极乐鸟像伫立在夜色中,楼下停满了贵族的车马,络绎不绝,果然是盛况空前。
新到的贵族都被侍者们引入不同的休息室,当他们出现在会场的时候,就都已经改头换面换装完毕。
抱月嘀嘀咕咕地历数她想要扮演的角色,然后拉着她的哥哥走了,我实在不想换上什么别的衣服再惹麻烦,我的气质已经够显眼了。向侍者要过一个蝴蝶的羽毛面具就走了出来。
“天!兰斯洛公爵阁下!”一声高亢的尖叫把所有人的目光引了过来,然后一声更惊喜的赞叹把一场暴动消弭于无形,“亲爱的你扮得可真像!”
我无奈地任由一位穿着长马靴身材火爆的怪盗抱住,并将她的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吐气如兰:“亲爱的兰斯,猜猜我是谁?”
有着跟兰斯洛差不多的习惯,我并不喜欢被一般人叫得太亲昵,我面具下的唇露出邪肆微笑,推开她的身体,却伸手抚弄她的腰部:“亲爱的抱月小姐,您的装扮可真性感。”
我没想到的是这看似世故的小丫头竟然经不起这种挑逗,掌下的身体倏然一软跌入我的胸膛,眼睛已经水汪汪妩媚之极。
我眨眨眼,发现并不抗拒这种感觉,甚至有种性别上的优越感,虽然还是不喜欢被亲近。天,真是要不得。
不过到异界以来,接触的都是男性,而且因为失去武功的关系总是在不利的位置,所以,现在竟然是第一有了身为男性的自大自觉。

旁边传来兴奋的小小尖叫,抱月身材极高,只比我低不到半头,怪盗扮相极帅,配上我这样超级‘拟真’的兰斯洛公爵,无疑是唯美得叫人尖叫的一对。
“天啊,好美喔,简直是我梦想。”
“特别是那个兰斯洛公爵,太像了,那独一无二的身材和气势,还有那瀑布一样的完美长发,噢,兰斯洛,你为什么是兰斯洛?”
我听得差点喷笑出来,上帝啊,你玩我?竟然出现这种台词。
现场有不少扮兰斯洛的,只要一身骑装加上一头长发就行,也有cos那天出现在演武台时的装扮的。不过这种超长的头发太过昂贵难得,因此大半的假发都可以一眼认出,少数可以以假乱真的大都是女孩子,不过虽不能与原版相提并论,倒给我提供不少掩护。
“画月呢?”
“噗哈哈哈。。。”我一问到,抱月得意得几乎笑断气。本来就很显眼的我们更是招来众多目光明目张胆的打量。
为了避免被认出来,我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向人群里面移动,但是今天注定我灾难重重,我才刚刚让抱月安静,肩膀已经被人从后面揽住了,邪媚低柔的嗓音震响在我的耳畔:“我亲爱的弟弟,你真是好兴致呢。怎么不跟哥哥一起来呢?还是你已经忘记了我们的约会?”
我靠近他那一方的脸颊和脖子已经全部烫热起来。人群中响起好几声女孩子的尖叫,竟然还有人昏了过去。
“天啊,竟然让我看到了‘青王’和‘兰斯洛公爵’在一起,我死而无憾了!”
“是啊,就算是假的也好,好幸福啊!”
“喂,下我们让约可男爵和你的那位子爵也扮演好不好?。。。”窃窃私语转低,内容开始变得诡异无比。她的同伴热情响应。
“哇,你真是太聪明了--”
跟我一样,青王只是带了个面具,可以说是扮他自己。 【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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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贵族少女的话没有听完,我已经快要昏倒了,想不到流言的威力这么大,而且已经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人忘记呢?
我推开吃吃笑的抱月,一手强行地拖住青王往阳台走去,--我再度听到女孩子的小声尖叫,我的脸上冒着热气,好在我的行进十分顺利,阳台也没什么人打扰。
“不要做出让人误会的行为好吗?”
“什么行为?像这样?”他摸着我的嘴唇,似乎就要吻下去。
我连忙推开他,然后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总之,就是,不要跟我在一起,我不想被认出来。”
“喔?是吗?”他的语气变得十分冷漠。
“是的。。。”我侧过头,忽然觉得愧疚起来,低低道,“对不起,哥哥。”
我的下巴被转过来,嘴唇被狠狠吻住,他的舌头灵活而霸道地吮吸我口内的蜜液,我几乎窒息。最后,丢下被吻的七昏八素的我他果然走开了,只是留在我耳边的细语却让我战栗不已:“晚上来找我,亲爱的弟弟。是时候教导你对兄长的礼仪了。”
因为这句话,我一直忐忑不安,甚至抱月拉来扮成第一公主的委曲得不得了的画月,也没能叫我真正放松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我这个公爵就一直跟这位第一公主在一起。直到最后铃声响起,灯火突然灭掉了。
我一惊,随即发现现场十分镇定,像是早已习惯。果然是假面舞会的保留节目之一,这是要随机抽两个人上去表演热吻。也就是说,即使是你死我活的政敌被抽到了,也一样要与你的死敌做最亲密接触。至于性别,那更不是问题。
“一百三十号。”附近有个人的面具亮了起来,周围人发出兴奋的嘘声,让开路让他走上前去。
青王!那一抹亮光让我无比确定,还有那个眼神,随即我笑自己杞人忧天,这么黑暗,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一百零一--”话音未落,我忽然觉得脸上一凉,面具已经不翼而飞,随即我的手被抓住了,有人在我耳边说:“不想被捉到,就快跟我走!”
那声音清脆柔美。。。。。齐斯。。。

手被握住,温凉而坚定。不期而然的酥麻感传遍了我的整个手臂,这是第一吧,来到异界以来的第一的肌肤相触。
我登时恍惚起来,身不由己被他拉着手,跟着他溜到窗边,并越过高窗--这简直是存心耍帅--梦游一样跳了下去!
上帝,我一定是疯了!
我听到身后轰然爆炸的声浪,恰好盖住我们的举动引发的骚动:“啊,面具发光了!”“放手,那是我的!”“不对,是我的!谁都不准抢!”。。。
我笑得快要打跌,星光灯光不断交错,我身边的公主也在笑。
结果我们差点忘记施展轻身术,在靠近地面才匆忙上阵的结果就是我们砸毁了某位可怜贵族的可怜马车。
不过好在没人受伤。我们从废墟中一跃而起,施展轻功飞快逃逸,身后传来马车夫中气十足铺天盖地的咒骂。
天!堂堂的兰斯洛公爵和斯齐儿伯爵。。。。
我们从时之广场的边上穿过,在静谧的大街上终于停下脚步,相对哈哈大笑。
我看到他的眼睛,我想起他白马银铠的英姿,我想起他左相府后园看到的那回眸一瞥,我忽然感到,我来到异界,似乎就是为了与这双眼睛重逢。。。。是命运吗?
我将蠢蠢欲动的手指放在背后,我不想吓到他。
“齐斯。。。。。。”
“不,斯齐儿,公爵。”他取下面具,声音轻柔悦耳地报出名字。
果然是那张穿越了时空的面容,如玉柔美的面容在记忆中熠熠发光。齐斯,斯齐儿。我看着眼前年轻的贵族,如梦成真,不能言语。
他感伤地看着我,目光中似乎汇集了天上的星子,让人想倾尽所有抹去他眸中那淡淡的忧伤:“兰斯洛,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忽然觉得我不是兰斯洛是件很罪恶的事情,忘记他更是罪无可恕,我张了张口,忽然道:“不,我记得你。现在,我又认识了你。”
“叫我的名字。”他嫣然一笑。
“斯齐儿。”
“再叫。”
“斯齐儿斯齐儿斯齐儿。。。。”
我的声音如梦。
我们都笑起来,然后不知道谁开始的,我们的唇渐渐贴近。重见齐斯如此自然地划去了我对男性的一点戒心,包括对别人和对我自己。
急促的马车奔跑的声音。我警觉地睁开眼睛,发现一辆马车加速地向我们冲过来。
我第一个感觉是荒谬。
我忽然冷汗直流,不会吧?历史又要重演?难道我跟齐斯这么不适合在一起,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要发生车祸?
我立刻将斯齐儿挡在身后,拼命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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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怎么退都没有用,因为那马车的目标就是我们,或者说,就是我。
然而,那马车没有撞上我,它只是紧紧擦着我从旁边冲了过去。我吃惊地看着马车门打开了,一双手臂从里面探出。
“斯齐儿!”我一声惊呼,被整个捞入了马车,马车更是丝毫没停地狂奔而去。

车门在我面前关上。
我运起内力想要打上去,开玩笑,你以为你是仿弹车不成?这么个破马车就想关住我。
“亲爱的弟弟。”
完了,聚齐的内力消散,我全身无力,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终于被哥哥逮到了。
而且,我还公然违抗他“晚上找他”的命令,还放了他鸽子。
TT~~
我现在很想哭!
我慢吞吞地回头,很乖地笑着讨好:“哥哥。。。。”
主动蹭了过去。认错态度良好的话,通常能获得减刑,对我的哥哥是这样,对兰斯洛的哥哥大概也差不多。26ED9CDF秋之屋 转载、合集制作
果然,他的脸色好些了。我连忙蹭过去,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哥哥,我可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忘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嗯?”他似笑非笑地看得我心跳跳,“找我找到跳窗子逃跑,还在大街上跟野男人搂搂抱抱?”
一个‘野男人’刺得我几乎吐血,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跟妹妹,不,弟弟说话?这就是您老大的言传身教吗?
而且,齐斯那样的美男子,怎么也称不上野男人啊。
“那是斯齐儿,不是野男人。。。”我的口气很轻很轻,免得出现什么不良反应,谁知道还是刺激到他了。
“怎么?还为他辩护?”他笑笑地,我却直觉地一颤,果然,他笑笑地制住我--我不敢用力反抗,笑笑地把我压趴在他的膝盖上,笑笑地把我的长发撩到一边,笑笑地把我的两只手绑在后面,笑笑地把我的腰带松开褪掉我下身的裤子。
这是什么阵仗?老实说,我唯一能联想起来的就是打屁股--
可是打屁股需要脱了裤子还把我绑起来吗?这家的家风真变态。
果然,一记巴掌落了上去,灌了内力:“这一记是你身为公爵却不守信约不听哥哥的话。”第二记:“这一下是你为了来路不明的男人撒谎骗亲爱的哥哥。”“第三下---”
“不要不要,疼疼疼疼~~~”灌注了内力耶,我一下被打懵了,直到第三下才懂得哭起来:“哥哥饶了我吧。。。疼~~”
“真疼?”
“真疼。。。”你干吗不自己试试?我撇着嘴正庆幸讨饶及时,第三巴掌落了下来,我张大嘴巴准备大哭,然后发现这一下很轻很轻。。。
内力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刚刚可以让我那么痛苦,现在可以让我这么享受,带着热力的手掌抚过我那部分刚刚被惩罚过的柔嫩部位,我舒服得呻吟起来。
马车走得很缓慢,道路很平稳,软软陷的毛皮垫子很舒服,哥哥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真的很好闻?”哥哥的声音似乎含着笑意。
“真的真的。”我点头如捣蒜。太好了,我真怕他一个想不开又打我。我算是怕了他了。幸好没旁人看见兰斯洛受罚的丢脸情形,不然我真的不要活了!
哥哥笑嘻嘻地从膝盖上把我拽了起来,安抚一样地吻我的嘴巴。舌尖顶开,然后伸进来,我得说他的吻技真的很厉害,我很快一败涂地,只懂得喘气,而且他的手一直在我的双腿之间抚摸,极有技巧的手势使得我哼哼不已。
我很快熬不住了,“哥哥。。。”我的双颊赤红,双眼湿润,下体也高高地挺了起来,这让我非常难为情。
就算是兄弟,这样嬉闹也有点过分了吧。
“哥哥,你让我穿上衣服吧。”我撒娇。
“是吗?可是哥哥喜欢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啊。”

“什么?”我双眼圆瞪。
青王可不管我的反应,把我拉起来,本来的扣子已经解得七零八落了,去宴会也没有穿铠甲,因此他很容易地,三下两下把我剥了个精光。
看到我完全裸露的身体,青王的目光开始变得幽暗。
“哥。。。哥哥。。这样不太好吧?”我小心地笑着,企图唤起他所剩无几的亲情良知。
“哪里不好?”他整个压上来,将我的两手钉握在头顶,“放心,都交给哥哥吧。”
我欲哭无泪,这个架势--我怎么敢交给你?
胸口的敏感被含住了,我骇得低叫一声,随即用力挣开他,翻身往旁边逃去。
我的足踝被拉住,我磅地掉在地上,我连忙抓住门框不肯被拖回去,我踢,我踢~~我含泪回头,看到一张阴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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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放在毛皮垫子里面,青王在一旁闲闲地欣赏着我痛苦的神态。他没有碰触我,因为他刚刚已经把我碰了个彻底通透,可是那目光如影随形地跟着我,怎么逃也逃不掉,折磨得我几乎神经崩溃。
“哥哥。。。。”我现在全身只剩下两根带子,一根缚着我的手腕,一根缚着我的分身。我被那在下体不断乱窜又不得发泄的欲火激得神志不清地,不停地扭动试图通过与座垫的摩擦缓解痛苦。
可是根本没有用!我挫败地哭泣起来。
来异界以来,我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爱弥,光邪全部是压抑了自己的欲望优先照顾我的需求,从没让我如此难过过。
刚刚的所有都太超过玩闹的尺寸。虽然有着要完蛋的预感,但我依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确定这一切会仅只于恶意的戏弄,还是根本是想要--
兰斯洛可是他的弟弟耶!
“哥。。。哥。。。。放开我。。”
不行,我用所剩无几的理智咬住下唇,不能向他求救。他的脸。。。是哥哥的,他同时也是兰斯洛货真价实的哥哥,不行!。。。。绝对不可以。。。。可是,我好难受!
一根手指在我红肿绽开的乳尖点了一下,我立刻发出惊叫,只是那叫声怎么听起来那般淫媚?那是我的声音吗?
“都叫成这样子了,还装什么装?”低柔迷人的声音耻笑着,伸手拉过我一只光裸的足踝,将我整个人望他那边拖过去。
我心里想要挣脱他,但,仅仅是足踝上的肌肤相亲,和背部在皮毛上的摩擦就让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清楚地感觉到,如果他真的想要,我完全没有抵抗的决心和能力,在他面前我只能任凭宰割,或者只能依赖他良心发现,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样子?我明明比他高大也更强,却完全无法抗拒,我几乎要哭了出来。
我是你的弟弟啊。
“哥哥,不行的。。。”我们不行的。。。
“小白痴。很想要吧?”一根手指探入我的后庭,我激颤了一下,我嗅到来自他身上的柔柔暖香,只觉的心里一悸,如同冰雪覆身,随即全身又是一阵火烫,全身都烫得软了下去。
“啊。。。。。”我感到那手指不停地钻动,并对着我最敏感的一点残酷地按了下去,我惊跳着,喘息哭泣呻吟,完全失去理智,长发激烈摆荡,在身后乱成黑绸漩涡。
手指退了出去,一个火热的庞然大物抵住了后庭,那灼热的温度激得我眼前一片红雾,我神志不清地抬头望,看到哥哥模糊的脸。
接下来的我,仿佛在一片火热的地狱里面,我的腿被折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我布满丰富神经的烫热肉壁紧紧地裹住火烫的巨铁,每一退出都让我极力挽留,每一冲入又让我神志不清地呻吟,我的臀部被高高抬起,我感觉身下的板在不停地振动。
我下意识地咬着唇,却止不住放荡呻吟的声音;我心里似乎在恐惧和不安着什么,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身体的迎合;我浑忘一切,除了紧紧跟随对方,对极至快感销魂追逐。
频率渐渐加快,在最后一狠狠撞击之后,我感觉有灼热的岩浆注入了我的身体,前面的束缚放开,我随即释放,我差点激动得哭出来,被绑了这么久,我几乎都不知道是快还是痛了。
我瘫软在地,微微张开嘴巴,喘息着。

周身火焰不息,我疲累地睁不开眼,却感觉腰肢被捞起,身体被翻了过去,那巨物再度冲了进来。。。。
周而复始。焚身欲焰失控一样始终燃烧。
不知道过了多少,我的理智终于自昏昏沉沉和极度疲累中醒来,我看到马车顶的小灯--马车已经不知道绕城了多少周,我看到哥哥秀丽而充满汗水的脸,我感觉到哥哥在我的身体里面--我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痛苦地叫起来:“不,不。。。哥哥。。。”
我感到全身的血液发冷,我一瞬间脸色苍白,我竟然和兰斯洛的哥哥。。。。
我可以跟一千个人上床,可是我却有一个怎么也不能碰触的底线。现在,这道底线已经轰然崩溃,无数电流穿过我的身体,我心悸恐惧。
乱仑。。。。背德。。。。
可是,为什么我的身体如飞蛾扑火~~~我狼狈地想藏起自己。
哥哥低头舔食我的泪水,令人安心的暖香带着浓浓的情欲味道令我苍白的脸上生起红晕,低柔的嗓音一直撼入我的骨髓,令我灵魂战栗:“后悔吗?我亲爱的弟弟,所以,一定要记住,你是我的。。。。永远不要,试图抗拒我。。。”他拉开我的手臂,狠狠地地吻住我的唇。血腥涌入我的喉咙。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血液已经被淫乱和背德填满,哥哥握住我瘫软的腰,更地撞击我的柔嫩,麻痛的快感迅速累积。。。。我虚弱地抬手遮住酸痛的眼,我知道,兰斯洛不再是兰斯洛,我已经被地打上了禁忌的烙印。 [caihua]
81 End
【各位亲亲~~~~第四部到此为止了,意犹未尽的人敬请期待本部的番外。。。。。
前两天不晓得大家有没有感到消化不良?所以我觉得番外等到这个礼拜天比较合适。出完番外,我要休息一阵子了,就此预告。^^】
【关于兰斯洛的心情,大家很多猜测,有些很接近了。我还是就我的理解来解释一下吧,目前兰斯洛对青王的感情,手足之情远远超过情爱,因此对于青王向他出手会有少少的信任被背叛的感觉。直白点说,他希望被关爱,但是不愿意被H。不过,兰羽化不敢跟青王闹翻,所以数多了他慢慢就会习惯这关系的。其实第一最重要,在这种时候就是一念之差,怨恨入骨或者慢慢妥协。爆,这样说好像太现实了。不过兰斯洛跟青王都是非常人嘛。
关于兰斯洛爱不爱青王,他对青王的确看的极重,爱意也有一点,但是绝对还称不上爱情。至于以后会不会爱上,恕我卖个关子了。有可能到了最后也不能算爱,但是兰斯洛与青王的羁绊之,异界里面当数第一。
爱这种东西啊,存在于青王和兰斯洛之间会觉得有点幼稚。手足之情不比那个更牢靠吗?^^
最后,偶在鲜网做了一个窝,会慢慢收齐,有闲者去逛逛吧。
[url]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2292/indexasp[/url]

【以上转载请保留】
我被送回公爵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青蒙蒙,晨星寥落。
城中的贵族们仍旧高卧不起,而少数夜生活丰富的才刚刚上床。街上空无一人。
我迷迷糊糊地蜷缩在某人的怀里,被抱着移动。谁?陌生的感觉使得我奋力张开眼睛,眼皮却累得好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
浑身都好像散了架,比在角斗场一天打上十七场更让我精疲力竭。每一分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不再听从主人的指挥;而腰肢更是已经折断了一样,如果不是麻痹般的酸痛,几乎就感觉不到了它的存在。鼻端依旧飘着那宜人而淡雅的暖香,让我有种继续流泪的冲动。
怎么可以这样啊。。。。。
我掉到异界来没有哭(其实是来不及彷徨无措就要努力求生),第一杀人我吐到精疲力竭也没有哭,生活条件恶劣使得被现代生活娇惯的我吃尽苦头,我也没有哭,我的心志坚韧一流,我的生存能力一流,我能屈能伸,无论是什么身份,奴隶还是公爵,我都认为我会在异界很好地生存下去,但是碰到与哥哥有着相同面容神似气质的青王后,我的自我保护开始破功。
会走到这一步其实早有所料,只是天真地以为可以蒙混过关,继续危险地走钢丝。昨晚的事情发生,对我的打击没有人能够知道。正如我的真实身份,一缕来自异界的幽魂没有人知道一样。
就算这件事情捅了出去,对不知所以的帝都人来说,不过是一件早该发生的风流韵事终于发生了,然而对我来说,却不啻于天塌地陷的震撼。
那是哥哥的脸啊!
抱着我的是我的哥哥。我所信任,仰赖,爱的哥哥。
我所失去的,再也不会回来。

幸好我已经累得不想再去追究心底那种无助的飘零感,我坚信只要不说就不算背叛。自怜自伤不是我的style,我强迫性地把自己的个人情绪净空。开始理智地分析。
我舍不得承认他不是我哥哥,那么继续留在他身边,就必须正视一个词,背德。。。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有道德的人。嘴角漾出一丝笑容,反正不过是场H不是吗?我现在是男生,色字当头,没有贞操可言的男生,想要融入异界迟早要同流合污,第一给了青王总比给别人好,唯一的遗憾是齐斯。。。我眼底暗了暗,心中流过几乎吐血的闷痛。
啊,不行不行,头一昏,连忙打住胡思乱想。
我听到头顶上有人说话:“公爵大人忽然病倒了,我们主上命令我送大人回来。”
我的管家遵循礼仪道谢,然而那种礼貌下面的怀疑的意味就是我也感觉得到。
然后我被人接了过去。
完蛋,瞒不住了!这回可真的丢脸丢到家了,可恶的青王,我不禁开始埋怨他为什么不干脆把我带回青王府去。
送我回来的人很快告辞了。
我微微皱起脸蛋,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雨。
毯子被掀开了一点点。
出乎我的意料,并没有什么火山大爆发,或者就这样冲出门去端掉那辆扬长而去的马车,我的管家只是猛地吸了一口气,便抱着我快步而稳定地回转。
“吩咐光邪到公爵大人的卧室去。不要惊动其他人。”
“是。”
侍女轻悄的脚步声飞奔而去。
还好,莱德真是个称职的管家。
我松了一口气,没有力气听更多,我终于放心昏死过去。
第四部 黄金血统 完结
82
番外・我为谁狂・上
舞会上,照例的衣香鬓影,一派再熟悉不过的景色。
可是。。。。
我茫然地站着,不知身在何,我低头,看到是一席修身斜裁,腰下后摆拖地的小礼服。竟然是哥哥最后一送的那件。
再看,却发觉我的手正勾在哥哥的臂弯里,而正在人群周旋寒暄的哥哥,端丽的脸,倜傥却隐含迫力的笑容,魅力挥洒应付自如。
奇怪,为什么那时没有发现哥哥看起来很有魄力气势?是因为哥哥对我总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虽然强迫我当挡箭牌,却总是体贴地为我挡去所有讨厌的视线?
发呆的我,手被轻拍一下,对上哥哥安抚中带点嘲笑的眼神,我不甘示弱地嘲笑回去,示意他周围的那堆苍蝇。奇怪,哥哥好像长了很多只眼睛,总是能随时随地注意我的状况。
一如最后那场酒会的景象,舞会开始后,那个色迷迷的日本老头的无孔不入让哥哥也有点担心起来,证据就是他反常地一直把我带在身边。
很正常,很正常,可是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我好像忘了什么,忘了很重要很痛苦的事情。
不,我不要想起来。。。。。。。啊。。。。。。
忽然之间,音乐停了,所有场景破碎陷入黑暗。
一双臂膀忽然从黑暗揽住了我。

一顶小灯令我看到了那张和青王与哥哥一模一样的脸。
“你是谁?”
“你是我的。”他笑眯眯地狠狠钳制住我。我的体力立刻消失,衣服也自动不见了。
剧痛与灼热一起传来。
“哥哥。。。。。快来救我!”
“羽化。。。”熟悉的气息从旁边传来,脚步缓缓向我对面走来。我肯定那是哥哥,可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着急?
“羽化。。。。”哥哥与那人并肩而立,忧郁地看着我。
“哥哥。。。”我若有所悟,惶急地曲起身,挣扎着要去抓他。却抓了个空,哥哥的影子向侧移动,与那人的脸渐渐重合,消失。
“我不就是你的哥哥吗?我的羽化。”对方忽然换了一副口气轻笑。
羽化?
不,不,我痛叫起来,泪流满面。
把我哥哥还来!还来!
不。。。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真的。。。。可是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迎合的身体。
“啊DDD”
我大叫一声,猛然挣醒。喘息不已。
“主人?您做噩梦了?”光飞快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抱着身体不住哆嗦,心有余悸,跟以前不同,梦里的景象依然记得清晰。大概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似乎明了了什么,光邪看着我的眼竟然都红了。
是了,我身体上的痕迹岂能瞒得过这些贴身近侍,只是不知道他们猜到了多少?不过,我知这其中种种内幕有些除了我世上再无人知。
为什么为什么?竟然。。。发生那种事情。
那一瞬间我真的软弱到想要在我的影卫怀里哭泣的念头,但是总算压抑住了。
光极度担心地看着我,但是那温柔的目光却让我开始觉察并痛恨自己的弱小。虽然,令我弱小的,不是光,而是另外一张噩梦也是美梦的容颜。
可恶!
我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吸一口气,勉强平静地吩咐道:
“离开我。”
光邪踌躇一下,互相看了一眼。
可恶!不要把我当弱者!
我唰地瞪过去,怒喝:“下去!”
我已经快要无法控制我的情绪。
光邪如同被狠狠击中一般,双双倒退下床,一起重重地跪了下来,泣声道:“都是光、邪无用,没有尽到守护的责任,使得主人蒙受奇耻大辱。”

说完,他们双双举掌向头上拍去。
我惊得目瞪口呆。电光火石间,我明白了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住手!”
我合身飞扑过去,三人滚跌成一团。险些来不及拉住他们的手啊,我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我撑起身子,而这两个人却一脸倔强地望着我,似乎我一松手,他们就要再度拍下去。
这两个白痴!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光火又是后怕,气得想要打醒他们,死脑筋,自己的生命是可以这样轻忽的吗?就因为他们以为我被强暴了,所以就要去死,这是什么逻辑?
“混蛋,我有叫你们去死吗?你们死了又有什么用?能改变发生过的事实吗?”
两人惊愕地看着我,我也恨恨地瞪着他们,然后狠狠一把将两个人一起推开,而自己也被反坐力推跌在地上。我侧开脸不愿意再看他们。或许泪水可以洗刷我莫名的痛苦,我的害怕,可是我却无泪可流。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来逼我?激荡的情绪迫得我频频地倒着气,胸膛不住起伏。
“混蛋,混蛋。。。干脆打死你们算了。。。”
“主人!对不起!”
腰身一紧,两个人同时扑上来抱住了我,我薄薄睡衣的左右胸膛部分很快被濡湿了。
“对不起对不起。。。。呜。。。”
对不起对不起,光邪令主人如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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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我为谁狂・下
光邪哭了么?
我的心一软,疲惫地仰靠在床边,放任他们发泄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知道错了?都不准死,你们死了谁来保护我啊。何况,先前的事情,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回事。就算你们在场,也阻止不了,他到底是王族,不能公然反抗的,不然我未必保得住你们。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只要还当我是主人,就不许找青王报仇”
其中内情,实在不能告诉别人。何况我自己对青王到底是什么样子,我自己也没有明白,我只知道,无论怎样,青王在我心中的分量,无论是恨是爱是害怕还是依赖,只怕是比异界的任何一个人都多得多。
这在我在青王身下痛哭失声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觉悟。或许在我第一看到青王的时候,就应该有这个觉悟了吧。
压跨我的是罪恶感和负疚,而不是青王的半强迫。
但这些我肯定不能出口,我只能含糊地命令他们不许找青王报仇。
可是看到光邪点头答应,目中却有感激不服神色,我不由暗叹我是否弄巧成拙了,他们八成会认定了青王倚仗权势欺辱我,而后我不敢报复也是怕他们有失。
我轻哼一声,这才发觉浑身酸痛,一时竟不能站起来,只得尴尬地呆在原地。
“主人?”光抬起红红的眼睛,有点疑惑。
邪咬咬唇,一言不发地抱起我,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居然脸红了,衬着犹自残留的泪痕,一时间竟也好看十分。
我忽地心情大好。
光娇憨地趴过来:“主人,你刚刚还很生气,为什么忽然高兴了?”
我逗他:“因为光很可爱!”
“真的?我们可不可以跟主人睡?”

“可以。”说实话我也怕了一个人睡,还是找点事情分分心的好,“不过你要亲我一下。”
“亲一百下都行。”
“好啊,我数着。唔~”
嬉笑的唇被小心地堵住,一又一,柔软芬香,带着淡淡的清涩味道,恍然间让人有种被净化的错觉。不知道什么邪也加入进来,略带清凉的柔软,小心翼翼地在我的眼角轻沾。
“七十一。。。。七十五。。。。”
我翘起嘴角,享受着春风拂面的愉悦,不觉身体在缎子般光滑的少年肌肤的轻蹭中,渐渐燃起熏染欲醉的快感。
不知道什么叫防备,忘记什么叫害怕,周身懒洋洋地,如同饮酒过量的松弛醺然,又似上演惊魂记后泡在温水之中的舒适温软。我双目微挑,低低地笑出来,写意而沉魅。同时感觉到周围的动静似乎一下子变大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没有人再计数,先前羽毛般的吻一比一重,一比一火热,衣物早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三个人的身体毫无阻碍地赤裸相贴。我焦躁地扭动着,两个人默契地分了一个去照顾我下体微微抬头的分身。
“啊。。。。”甜美的滋味使我沉地叹息着,蜷起身体,同时一把抱住谁,按了下去。而这声呻吟仿佛是开启情欲之门的钥匙,每个人的动作仿佛甩掉了枷锁,一瞬间狂野起来。吻与吻之间再无间隙,竭尽全力般互相啃咬;身体与身体紧紧绞扭,光裸的肌肤摩擦出熊熊烈焰,所有理智不复存在,一切都开始失控。狂风暴雨般的吻,放纵的扭动,疯狂的撞击,燃烧,燃烧,直到意识黑暗终止。
翻滚中,帐幕的系带给扯断,层层雪纱般的帘幕披泻而下。
我醒来的时候,光单脚跨在我的腰上,邪的手臂横在我的胸前,一幅纱幕被我们扯了下来,交缠在我们中间。我轻轻一动,感觉到后穴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我脸一红,暗骂了一声,从腰间挪开光的腿,因为姿势的问题,我恰好可以看见了我的分身软软地从光湿润的小穴里面滑了出来,羞窘却又一时移不开视线。那淫靡的情态看的我脸上热辣,心脏狂跳。
我再抬起手轻轻挪开邪放在我胸前的手臂,解开纠缠在我手臂上的布料,尽可能不发出动静地下了床,想要取被单给光邪盖上,DD却发觉邪的臀缝也有白色液体蜿蜒痕迹,老天!我们昨天晚上到底多荒唐?再抬眼一看,邪的耳根已经红了。
虽然我的状况很糟,腰肢痛得已经麻木,分身已经毫无感觉。可是我的精神前所未有地轻松。放下被单我径自去了相连的浴室。
临出卧室的时候,我留下一句:“要不要一起来?”然后偷笑着出去了。
我发誓,我看见一瞬间光邪连脖子都红透了。
番外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