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62
最近急转直下的情势,真是叫我看了场大热闹。
显然最後流大太子是和他那位传说中的未婚妻闹翻了,虽然看上去一对身份尊贵的青年男女还是和和睦睦从容相对,朝堂上却有许多大臣发表关於娶一个根基不在流国的世家女的微词──风气虽然开放,但是这世界对於女人终究诸多制肘,何况是一个常年在外抛头露面的女强人渐渐的,不管是流寒封暗示下蓄意生势的墙头草,还是唯恐自己在流国利益收到侵犯的豪门世家,甚至那些家规森严性情古板的老贵族和妄图渔翁得利的反对派们,所有的声音都开始反对未来皇妃的人选。
更可笑的势民间不知受了什麽人的挑拨,不少百姓也开始看不上长相平凡不及他们皇太子百分之一的初家小丫头。
“好吃好吃~~对了,那个姐姐好可怜啊我听见好多人向光明神祈祷不要皇太子殿下娶她呢”
好久没有空闲与我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的小澜若软趴趴的扑在久别了零食堆上,一边胡吃海塞一边不忘发表他逐渐被培养出的良善精神。
这孩子也许真的很合适做救世主,几个月下来不但性子不见虚伪狡诈,反倒原本天真活泼纯真善良的本性逐渐显露了出来。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东西,大概被那些感恩戴德的老百姓奉承久了,有忘记自己离开海底後在人类世界屡遭欺骗的悲惨遭遇了。
大概势刻意忘记那些人性中丑陋的黑暗面吧?就像他刻意不去回想人鱼王一家对他的冷漠,所倾慕的小王子对他的利用。
我原本不忍心去戳穿他,可居然笨到在我面前位那个女人说话?
哼哼
“她也算是咎由自取,流寒封是什麽人他们自幼相识还不清楚?却巴巴的为了他背叛培养自己的恩人活该。”
早就从恢复记忆的塞洛特哪里了解了全部经过的我愤愤不平的拿叉子猛戳盘子里的水晶冻晶糕,直到说错话的小人鱼双眼也变得如那一团捣烂的糕点一般流水不止,才满足的收手。
当年的我求之不得的机会她居然这样糟蹋,简直不识好歹!
最重要的是──
塞洛特那个家夥只有我才可以欺负,其他人想都别想~居然有胆子弄出圣火来烧他?哼哼哼哼
“榭哥,你笑得好恐怖哦”
这小子,说话倒是越来越不可爱了,看他叼著香辣肉干缩得远远的小样儿,我疑窦顿生的摸摸自己的脸,难道说现在自己已经坦率到会把狰狞写在脸蛋上了?那正好下去客串下恶霸好了~
“过来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难得光明神教要做三天三夜的大弥撒来纪念一个圣什麽什麽节的,好像是庆祝人类战胜邪恶的魔鬼崇拜者的纪念日,全部的人都集中到中央神殿去了,原本救世主和他的追随者自然要去扮演偶像,但是偶像这种东西嘛~有不要求有啥动作,我就拖了小人鱼丢下两个魔法人像跑回来偷懒了。
反正塞洛特还在那里盯著,不怕出了什麽事反应不过来。
“过去的话可以不可以多吃一个碧香果羹?”
显然用我的脸做出的凶神恶煞比不上一桌子点心的威力,尤其又是在某条小馋鱼为了扮演无欲无求的救世主而"断粮"N久以後
“学会讨价还价啦?随你吃吧,反正钱是神殿出。”
塞洛特说我去摸光明神钱袋的注意太过没品,坚持不肯和我同流合污的坠了血族高贵的名声(这世界有那种东西吗?BS)於是我只好选择趁著还住在神殿里时狠狠的天酒地一把,统统给吃回来用回来~
“那我再要两个不,再要二十个!!!”
终於磨磨蹭蹭往这边挪的小孩张开学盆大口猛扑过来,得寸进尺的把数百个金币一份的果羹不要钱一般往嘴里塞。
吃吧吃吧努力的吃吧!最後把卡维迪亚那吝啬鬼吃出财政赤字才好!!反正甜食过度早晚有一天会疼的那些倒霉牙齿又不是长在我嘴巴里,我干吗要阻止?
仗著流国是全民信教的国家所有人不论成心与否都被弥撒绊住,我自认偷得了一个完美的假期,突然一个声音在脑海里模模糊糊的形成──
『红璃』
『听得见吗?里斯特家的红璃?』
谁!?
是谁在呼唤那个早被我抛到记忆之底的"名字"??
第一个浮现在脑海里的感觉是慌乱,难道是我的美梦即将醒来这个世界的一切──自由、力量、幸福都不过南柯一梦?又或者我小小的快乐竟碍了老天爷的眼,让那个世界的"故人们"找了过来?
不过我很快就使自己冷静了下来,流动在身体里的力量是绝对的真实,我有自信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一旦心绪平静,头脑就开始自动分析当前的情况。
那是一个陌生的嗓音,但是似乎并非完全没有听过构成回荡在我耳际声音的魔法波长是这边世界常见的规律,那麽应该不是那边的来客,再加上他又知道我的"名字"塞洛特说他过来以後发展的後裔活到现在的寥寥无几,除了正在休眠的几个幼仔外,还在外面活动的也就是那个人了
『科洛多?』
还不大熟悉捕捉他的波长,我慢慢的试探性的回应。
『是的我是。
你的确是,水榭.红璃.里斯特吧?』
果然是他,真是该来的躲不掉。自从塞洛特恢复了记忆,又用行动表示不会离开我之後再躲著科洛多也没啥意义了,但是这件事被我故意遗忘在脑後了。明明知道他算不上什麽情敌,明明知道他为了塞洛特的事情心力交瘁,但是就是有种莫明其妙的排斥心态──热闹看看就好啦,把夜组啊星钻啊那麽多大包袱揽到自己身上,能有什麽好?
反正
塞洛特要是想的话会自己联系他嘛就算知道自己不表态塞洛特绝对不会这麽做还是这样自我安慰,搞得我现在面对他实在有点内疚。
『原来真的是你是你就好』
『殿下主人他,还好吗?』
『啊?嗯他还好啊,我的意思是说,他一切安好。』
──人果然不能做坏事,被动的也不成你看看现在受害人一找上门来,我舌头都不会转了>___<
『主人真的都好?』
『恩,他很好。』
我都说他很好他现在也不敢不好!
尽管塞洛特是受了时空魔法的反噬才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两个想尽办法也消除不掉最後一成魔力束缚。但现在力量大体都恢复了,外表对血族原本就不是什麽大问题,他甚至说现在的样子才衬我的娃娃脸
没什麽大碍,就不和他提起了。
至於原本高贵矜持冷酷威严的亚雷克特亲王殿下变成现在这个嬉皮笑脸的滚刀肉,某种情况也算是进步吧那个也算好吧(对手指)
『塞洛特他我的意思是说亚雷克特亲王殿下很好,闲得都扮演起光明神教的圣徒来了倒是你,似乎不太?』
在这样毕恭毕敬的叫塞洛特的尊称这是拗口,但是还是不要刺激著满怀敬意的可怜小後裔了他也算得上对塞洛特全心全意,堪称血族後裔中的模范人物。大多数後裔在给予自己初拥者失势时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哪里还有为了帮曾经的主人挽回一切而四奔波的?
搞得现在连声音都飘飘忽忽叫人不得不担心。
虽然原本不喜欢他,也不想见到他,但是突然接触他死气沈沈的灵魂波动,却又有些忍不住关心。他到底算是塞洛特忠心耿耿的後裔,也是我再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同族之一,就这样冷眼旁观任由他的生命之火枯萎,我真的做不到。
『我?
我能有什麽关系睡一觉,就会好了』
那边的人似乎露出个苦涩的笑容,但是他的力量已经太过薄弱以致於我看不到清晰的图象。
『睡一觉?』
明知道他看不见,我我还是不赞同的皱起眉头。
『问题是你现在有机会休眠吗?』
血族的休眠动辄就是几十年,就凭他现在再皇宫里脱身不得的状况,条件不充足就勉强入眠的话,醒来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见他那一点生机也没有的态度我的口气不由得冲了起来──当初塞洛特不去他从圣火里救出来也不至於落得被反噬的下场,结果这小混蛋还堂而皇之的自寻死路!?
不但没门,连窗户也不给开!!
私心里已经把塞洛特的东西归类为自己的私有财产的我,如同守著宝库的巨龙一般,有著自己用不著但是绝对不准别人乱动的良好习性。
科洛多你想死,也得我先同意了再说!
ACT63
『我自有分寸』
那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辩解得没有一点底气,正待我还要教育他一下正归纳思路呢,脑海中的魔法联系突然就中断了。
『喂喂!!』
科洛多大概是失去意识了。
也不知道他突然这样逞强的联系我有什麽事情,总不至於感到自己油尽灯枯来找我一结夙愿吧?
不成,我得赶快把这件事告诉塞洛特,我懒是懒了点,但是绝对没有小心眼到要眼睁睁看著科洛多无意义的死去。还有好久没和林廷联系,最近都顾著玩救世主的游戏和卡维迪亚那老妖精勾心斗角,估计林大学长的怒气也快满槽可以发必杀了趁著这个机会一起理了吧。
“榭哥榭哥!!脸色好可怕啊,我是不是不小心吃了什麽你喜欢的我再去厨房‘拿’几份来?”
回过神来其实只过去一瞬间,刚才建立魔法通讯时眼神呆滞身体僵硬的样子好像吓坏了小人鱼,可怜兮兮的把美食一股脑的堆到我面前来,弄得好像我和他一样是个吃货一般。
真是哭笑不得。
“没什麽,我有些事情要去找塞洛特,你自己吃吧,别给人看见就成。”
“榭哥你居然主动去找赛哥?是不是出了什麽问题啊,我也可以帮忙的!!”
小澜若个性是纯朴了点,但并不是笨,甚至比起我多年压抑扭曲而麻木的神经可要敏感很多。一见我神情严肃,马上乖巧的要来分忧解难。
小孩子不知不觉就长大了啊,反倒显得我不够成熟。
摸摸他毛茸茸的头,微笑:
“你好好做好救世主就可以了,你可是我们的主力军呢!”
“嗯!!”
救世主"大人"重重点头。
小脸鼓鼓的满是自豪,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性子,可爱的让人想狠狠捏两把~可惜今天事情紧急,先放他一马好了来日方长~
疾风+影行──我是等不及弥撒结束了,谁知道在克罗多昏迷的这段时间,会发生些什麽!
“该死”
睁开眼睛还是那灰蒙蒙的景象,看来没有人发现自己昏倒的事情科洛多艰难的扶著墙壁站起来,一点点挪到那把巨大的软椅坐下。
鸣璇宫里已经很久没有点灯了,随著力量消散连夜视能力也在降低的科洛多辨认了好半天,才遗憾的确认自己那颗魔力增幅的琉璃球,已经损坏了。
这真的很糟糕,在也不能和外界主动联络了除非他去恳求流寒封再给他一些所谓"圣水",也就是那个在"救世主"身边的红璃调制的魔药,不然这个身体还能不能维持到下一个月圆都成问题。
红璃那是主人心心念念想著的孩子,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柔弱而典雅,反倒是充满了自信和活力的样子,从林廷的描述中知道化名"榭水离"的他,是个有点狡猾的小聪明,看似一汪柔水实则内心坚韧的聪明人。
今天一见,果然是个有足够智慧和力量站在主人身边的人,就算他刻意隐藏,但是灵魂的光华是掩不住的。
很好,这样就不用担心主人孤独的走完未来的漫长时光了,自己这个制造来排遣寂寞的影子,是不是也可以消失了呢?
科洛多捧起一束完全变成灰白色的枯发端详,心里并没有什麽感触。
这才是自己当初的样子,那麽丑陋弱小,才会被部族驱逐出去流落人间。也算因祸得福吧,遇到了主人,生存至今现在该还的都还了,那些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也早都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反过来为自己操心了,自己还有什麽好依依不舍的呢?
可每昏倒了都会再度醒来,庆幸著自己还能睁开眼睛。
脑海里滑过自己那位性情比血族还要冷漠古怪的合夥人的面孔,科洛多觉得那双冰色的双眸似乎不谅解的瞪著自己一般。
莫非实在提醒我,还有什麽事情没有做完?
可每昏倒了都会再度醒来,庆幸著自己还能睁开眼睛。
脑海里滑过自己那位性情比血族还要冷漠古怪的合夥人的面孔,科洛多觉得那双冰色的双眸似乎不谅解的瞪著自己一般。
莫非实在提醒我,还有什麽事情没有做完?
对了,那个初家的小丫头,星钻的事情还没有科洛多伸手在显得空荡荡的衣服里摸了摸,取出一个黑乎乎毫不起眼的一方石头。
象征著星钻最高权力的信物,玉印。
其实这个东西出事时他和主人都没来得及取走,可是由於实在貌不惊人,初晴将整个主宅搞得天翻地覆也没想到它就是自己的目标,以致於後来自己派去的人很轻松的就拿到了手。
满心渴望而又视而不见,人类真是种可笑的存在他们从来不曾想到,自己岌岌营取的东西,也就和一块小小的黑色石头价值相当。
不如直接把他交给流寒封吧那个野心勃勃的年轻男子最大的梦想不就是一统天下,不止是整个流风大陆,他还要穿越海洋去征服每一个有人类生存的地方。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必然会很需要这枚玉印吧?
等晚上送今天的鲜血的宫奴过来的时候记得提出,让他过来一下吧。
现在,现小小的休憩一会儿,身为血族的高傲自尊心,可不允许自己再在一个人类面前倒下去。
最後看了一眼碎裂的琉璃球,科洛多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救人如救火,我也管不了神殿里弥撒正到高潮,仗著自己的隐身术用的室血族本体能力附到塞洛特耳边一叠声的叫:
『塞洛特塞洛出事了出事了科洛多那便不对劲昏过去了他好像连休眠都不成了会不会出问题啊%%##%※()(%◎◎!』
怕自己间接害死一条人命(鬼命?)的我再度陷入语无伦的境地。反正在他面前我早都颜面扫地,不怕再丢面子了。
『科洛多?他怎麽了?』
这样反问的同时塞洛特那被光明神的恩泽所感染的脸庞上,虔诚圣洁的表情没有一点动摇──果然是日子有功的老妖精了,我还欠磨练啊欠磨练~
『刚才他用魔法通讯联络到我问你好不好,结果问到一半就昏倒了』
我其实也挺无辜的。
『你说了什麽?』
能造成所有血榴城贵族们喷血而亡的"圣徒"塞洛特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开始为每一个前来跪拜的教民点圣水。笑容和蔼可亲,再想想他还要间接控制我和小澜若的魔法傀儡说话办事,一个人分成三瓣用後居然还能这样悠闲的和我说话,果然非常人所能企及敬仰之情顿生。
『就说你还好呗~』
严肃认真眼中没有情绪的亲王殿下,我还是有点畏惧,缩一下继续扮无辜。
不过下一刻某人立刻打回原型,叫人悲哀的领悟到当年威风凛凛的亲王不再──
『啊,小离儿你别无悔~我绝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还有,我和他也不是那种关系!』
『我知道』
如果不是知道殿下您现在满脑子长艾草(取"爱"音)经常想歪误会我的意思,这样的辩解就叫欲盖弥彰,越抹越黑好不好?怎麽连塞洛特也不会说话了,头疼=__=b
“恳请光明神的使者,为我们这些迷失在光影边际徘徊的倦鸟,指点一条回归您博爱的羽翼之下的道路吧”(光明神的化形之一就是金色的巨鸟)
卡维迪亚捧著金子打造的《光明圣诗篇》,吟唱著和天主教"拯救一下迷途的羊羔"差不多内涵的祈祷词,以趴跪的方式艰难的走过那段不算短的台阶伏在"救世主"面前。
场面真的非常庄重,美丽的祭司高贵的神使可惜万民敬仰的光明神的使者未来的救世主不过使我用魔法制造的空壳,害我感动不起来,差点笑场倒是真的。
『你先回去等我,这边完事了找你──科洛多应该没事,我没有感觉到他的生命消散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控制魔法傀儡唱颂出旋律优美词藻华丽的《光明圣诗篇》可不是容易的事,暂时没打算让本年度最成功的神棍垮台的塞洛特也只有严阵以待。
『那我先联系下林廷看看吧你快点啊』
毕竟带头溜号的人就是自己,也不好再打搅这件对於很多人意义重大的弥撒,我只好灰溜溜的飞回去。
因为没有感觉到生命消散,所以就可以放心了。
只要没死的话就无所谓吗?
结果塞洛特你还是老样子啊,摸摸鼻子苦笑。
终於明白为什麽无法坐视科洛多这样死去,因为──他就如同我的最初。
ACT6
由於想起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我的心情就很差。又由於我的心情很差,塞洛特一回来就被我铁青的脸色吓到了。
“怎麽了,突然变得那麽关心科洛多?你原本不是不想碰上他吗。”
不明就里的塞洛特一面从身上拆卸沈重的表演用"零件"(那些所谓衣服~真的不能用穿和脱来描述)一面问我。
“不想见归不想见,可是我也没有那麽铁石心肠,他虚弱的都快死掉了!”
原本还想迂回作战一下装成不在乎的样子试探试探塞洛特,结果还是怒气冲冲的兴师问罪起来。
“你居然都不管他,他不是你的後裔吗!!”
冒火的双目中映出铁石心肠的某血族亲王茫然的面孔。
“怎麽会?科洛多还不到休眠的时间啊”
“?”
听他怎麽解释。
“你一开始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的时候我就奇怪,科洛多大约二十多年前才结束了一轮休眠,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该像你说的那麽虚弱啊,何况不久之前他不是还动用过大型魔法吗?怎麽突然”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他是你的後裔哎。”
看他那真是莫明其妙又隐隐担忧的样子,那麽冷酷无情的罪名可以驳回,但是疏忽大意对後裔不负责任的帽子是扣定了!不可靠的家夥!!
“这个啊科洛多原本就身世离奇,我对他的初拥也不完全(打死塞洛特,他现在也不敢把当初自己是把科洛多当作小离的替身XXOO,做到一半理智回笼不上不下只好改成‘初拥’的乌龙事件说给如今脾气渐长的某小孩知道的-_-),所以血契的联系并不密切,我只知道他还活著而已。”
见我一副责怪的样子,怕被按上有损形象的罪名的亲王大人努力辩解。
“是吗我刚才可是找了林大学长问哦,他说自从出事以後科洛多身体就不好,你恢复记忆後就没有想说关心他一下?”
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反正我从来没有不让他联系人家嘛。
觉得某人的理由还算可以接受的我开始没事找茬,毕竟问罪定案的架势都拉开了不问清楚实在有点亏本。
“从那个时候就不好?”
显然被这个事实吓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理应该了解的塞洛特。
“那时候他的确有被圣火燎到,但是我在星钻仓库里留了不少血族疗伤的东西,实在身体不济长眠之地也还好端端的没被发现,他怎麽样做都不至於”
的确。
我也没有想过科洛多的情况竟然这麽糟糕,我们知道他的消息时他正以救世主的身份活跃著,把流国上上下下骗得团团转,私下里还控制著原本属於星钻商会影子力量的‘夜组’玩弄情报利害无比,任谁也想不到这个人已经快到极限。
唯一的解释就是科洛多根本没有动那些塞洛特留下的东西,又为了确定他的下落以及向初晴报复而拖著不愿意休眠,才弄得如此境地。
可怜见的碰上这麽个脑袋里少根筋的亲王殿下,真是值得人鞠一把同情泪。
我算悟了,果然人无完人你说当年塞洛特怎麽就用高贵矜持的假象把他常识缺失的短路思维给掩盖过去的?
无语啊~无语。
眼中怀疑当年自己那麽倒霉的被人折腾来折腾去这位殿下不是视而不见,他压根是真的想当然的以为真没发生过~黑线
没说不让用你自然就可以用。
从逻辑的角度讲固然没有错,但这是天生的上位者,和我们这些出身低微的人思维上的断层吗?
拜托!那些你看起来很正常很普通的东西随便一个拿出来,正常价值观里都比我们的一条命值钱好不好??谁敢不通过同意就随随便便拿来用啊??万一回头查起来岂不是会死得更惨!
大多数没权没势没地位的人都会这麽想吧~换做是我也不会有胆子以身试法,何况科洛多一看就是心眼死到底的忠心不贰。
没想到塞洛特那颗看上去那麽聪明的优秀脑子,也有短路的时候我浑身无力的揉揉太阳穴,好疼这样怎麽解释啊?重新给他进行"下属心理学"普及教学?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想想怎麽理这件事吧,现在没事不代表未来没事,科洛多的身体大概拖不了多久了。”
想来想去,还是把话题转移比较保险,不然难保我被他活活气死。
琉璃.留离(6-下)
想来想去,还是把话题转移比较保险,不然难保我被他活活气死。
“那就去找他吧,不知道具体情况我也没法出手救人。”
见我不再追求,塞洛特马上从善如流的放过自己──不成,哪天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这小子,让他体会体会我们劳苦大众的辛酸苦辣的说~
“咱们溜进去?鸣璇宫的位置可以问林学长。”
说起来流国的宫殿群可是非常华美壮观的历史纪念物啊!各个宫宇修建的年代不同,采用的技术和设计风格也大相径庭,但是却能够相互映衬尽显皇家气派。若不是最近被人盯得比较紧要注意影响,我早就跑去"参观旅游"了~现在终於可以名正言顺的夜探紫禁城,想不兴奋都难。
塞洛特无事我正翻滚的冒险精神的摇摇头,平静的否定道:
“就算能不被发觉的溜进去,如果要使科洛多恢复动静也必然不小既然这样,不如想个办法光明正大的进去。”
那倒也是,虽然救人要紧,但是为此露了马脚而便宜了不管哪拨人都让人不甘心呢,流大殿下倒还好说,最多就是我们这边损失点利益,但是若是不幸被初晴那个忘恩负义的狠辣女人抓到了小辫子,会不会有第二把圣火烧起来都难说。
如此一来,只好按照规矩办事了,所幸按照原本的剧本我们的确快要去宫里和那个"救世主"碰撞了,夜组的人手早已经安排就绪,现在换个明目来用还算趁手。
迂回点就迂回点吧,至少可以增加趣味性=__=
就不知道科洛多等的了不,要是他的身子再也拖不下去的话,就只好闯进宫里去抢完人跑路了~
万幸。
意料之外而情理之中的,我按照记忆里血族唯一那麽一本药理学笔记调制的魔药,也就是那个按了个漂亮牌坊名曰"圣水"的东西,给我们争取到了至关重要的时间。
自从科洛多那昏倒之後,就连林廷他们那边也失去了和他的联系,由於"救世主"住的鸣璇宫从来不安排下人,夜组神通广大也按不进钉子,一直以来都是靠著魔法通讯──於是情况就变成了我们可以通过法术观察到科洛多的状况,但也只是能"看"到而已,无法和他交流。
解决这个重大难题的人,自然是高瞻远瞩睿智无比的我拉
我那个世界,普通老百姓们流行放信鸽,小说漫画里耍酷的男男女女们,喜欢放飞鹰,我嘛~起点比较高,咱们直接放圣鸟──琉璃鹊~
这东西在流国的地位高啊,那不怕它被人给打下来~(事实上平民百姓那点实力水平对付那三只鸟儿,还不知道谁给谁下饭呢!)
“哼哼,我就说宠物是无敌的吧!”
一边享受著做秘密工作者的乐趣,从宠物一家子嘴巴里取下(路程太短,直接用叼的了-__-b)纸条读著,一边还不忘向某个当初一脸不情愿的捕鸟人显摆。
“是是,以後谨尊璃主子的英明领导!”
相对於我原来越嚣张的小日子,亲王殿下这算是幽默感升级吗?
白他一眼。
“榭锅不要75赛锅咯看看嗦所麽~”
小救世主再把同情心泛滥(?)在不该泛滥的地方,瞪他──
“东西吃完了再说话!”
死小孩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当年只是受环境影响说话用词不高雅,现在变嚼点心边叫唤满地喷饭渣的FC行为都习以为常了,教育,一定要好好教育~=+++=+
“噗咳”
某人捂住嘴偷笑了一下,你以为用咳嗽掩盖我就没听见?
“死人!你笑啥?”
“小离我是觉得”
某人的笑脸特别的灿烂,比正午的太阳还要晃眼,直接超越了给人温暖的级别直接升格为"欠扁"!
“觉得什麽?”
警觉啊警觉,我用小步(琉璃鹊家族的妈妈)今年怀下的蛋打赌,他接下来绝对没好话!
“就是觉得你真是越来越像个,当‘妈’的了”
(×%#2×&%#@!%6(I*&^%##@
这已经不是愤怒能形容的了,我七孔流血了我塞洛特,你给我等著~~!!
ACT65
老话是怎麽说的来著?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就在一个夜人静月黑风高的夜里,一行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皇宫的高墙大院之下。
呃不过我们不是来犯罪的,是来那个,构建和谐社会。串联统一战线的?哎呀好了好了,前段搞笑风格结束,书归正传(离:喂!那个那个,那边那个某人,这一段是不是该是你的台词啊??)
我和塞洛特身後带著一串用来混淆视线的魔法傀儡出现在皇城里,自然是为了潜入救世主的鸣璇宫治病救人。行动非常正大光明,因为那位带著新发现的圣器风风火火赶来流国的未来皇太子妃的缘故,冷傲的流大殿下,终於向我们抛出了橄榄枝。
於是全部掩护计划作废,别说我悻悻的,据说那位摩拳擦掌打通关节,扮演一位被神圣教义感动,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皈依我神的护卫队骑士的流氓兄(还记得是哪个不??就是澡堂调戏案的主谋来著)更是遭受吐血打击,很文艺的流下两行清泪。
隐约也察觉了我们和科洛多手下行如鬼魅的夜组的联系,但是最近被国内几起恶性商业事件搞的焦头烂额的流寒封也顾不了那麽多了──这种时候要是让救世主,哪怕只是个候补救世主死在他宫里,那民意支持率绝对是要跌破涨停板的。
若是失去了他最大的根基,那麽好不容易一点点从神殿手上夺回来的皇室主权就又要拱手相让了。
这一点我们的大祭司长卡维迪亚倪下自然乐见其成,煽风点火,如果初晴没有以圣器作为筹码,要挟他的话我没办法猜测到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到底在计划什麽,至少现阶段她短浅的目光造就了一个完美的三方联合阵营。
也许把流国一部分神殿权力让给代表星钻商会的初家对神殿整体并没有什麽损失,它们以前甚至有过对星钻的那位殿下俯首贴耳的时代,但对於好不容易在流国经营出一些气候的卡维迪亚来说,这却是不能接受的而聪明如我者,自然趁虚而入狂吹歪风,将中年美人拐上了贼船了。
以塞洛特的说法就是,我越来越奸诈狡猾,适应这个波澜诡异的舞台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直藏著掖著自己在心理得意有什麽意思,力量的价值终究还是在於被承认。
或者说,是在於创造使自己能够认可自己的凭据。
我在一点点试著彻底独立,摆脱掉早年事事不如人万事莫强求的阴影──就算没必要自我膨胀到去成就一番霸业,至少也要把自己从和塞洛特之间的暧昧与更加暧昧,折磨与自我折磨中拽出来。
就算给我们所谓的破镜重圆定了一个百年长期目标,也不妨碍我早日脱离泥潭,然後痛痛快快折腾他啊~可怜的亲王殿下,他大概是被我的爆发吓到了,要不就是真的心怀内疚,总之对我一切积极的努力都欢心鼓舞从旁协助,一点也不知道我已经开始撰写长篇单向虐待计划了=__=
我一直很喜欢一句从某部小说了看来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结合血族寿命绵长的客观事实与我擅长带著面具做人的伪君子天赋,最终我决定把它改成──
『伪君子报仇──从早到晚!十年不完!!(没写错哦,就是十年也报复不完~)。』
等著接招吧,我伟大的亲王殿下~
可惜暂时搁下好言壮志不说,现在手头的事情要先做完,流寒封殿下和我们合作的内容之一,就是演场矛盾加剧的大戏给初晴"欣赏",这也是我们夜探的根本原因。
至於一直在宫墙下瞎转悠的直接原因嘛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我不认识王宫的地面形势。
塞洛特也许知道,但是出来前他就要求我不使用超越常识太多的法术,也宣布却对不给予任何技术支持。
“小离,你要是真想把这场游戏当作磨练,就要学会控制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支配了这里"用手指轻点著头部的男人笑得迷人到可恶的程度,可明知他正确性的我也没有反驳任性的余地。
若是这点事情都作不好,那麽我所有自以为聪明的小阴谋诡计,都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所以今天我做‘小测验’,他今天跟著我,只是为了去拯救一下自己的後裔。
琉璃.留离(65-下)
等著接招吧,我伟大的亲王殿下~
可惜暂时搁下好言壮志不说,现在手头的事情要先做完,流寒封殿下和我们合作的内容之一,就是演场矛盾加剧的大戏给初晴"欣赏”,这也是我们夜探的根本原因。
至於一直在宫墙下瞎转悠的直接原因嘛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我不认识王宫的地面形势。
塞洛特也许知道,但是出来前他就要求我不使用超越常识太多的法术,也宣布却对不给予任何技术支持。
“小离,你要是真想把这场游戏当作磨练,就要学会控制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支配了这里"用手指轻点著头部的男人笑得迷人到可恶的程度,可明知他正确性的我也没有反驳任性的余地。
若是这点事情都作不好,那麽我所有自以为聪明的小阴谋诡计,都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所以今天我做‘小测验’,他今天跟著我,只是为了去拯救一下自己的後裔。
原本根本不成把那点难度看在眼里的,一上来却摆了条大乌龙塞洛特依旧温柔微笑连一句话都不多说,以示自己毫无嘲笑之意,可我渐渐复苏的自尊心却不能忍受这种耻辱,一心想要扳回一城。
还好,老前辈们的智慧依旧闪闪发光,所谓家有一宠万事足啊~~招来睡眼朦胧的琉璃鹊一家子──带路!
“小步,确定是这里了?”
看看从地基开始就透著阴森气的冷寂殿宇,我有点怀疑的看著停在我肩膀上报功的琉璃鹊妈妈──救世主宫殿不应该是那种白亮晶晶华丽丽纯天然,打个光效就有小天使飞舞吗?这里怎麽搞的跟阎罗殿似的。
我一头一脸的黑线,塞洛特的表情也不怎麽光彩。
一种可怕的猜测出现在我脑海里。
伸出一只手按在潮湿阴冷的墙壁上,积聚於其上的阴森之气顺著皮肤渗入到血液,入骨髓。纯粹的阴暗以致於最近习惯了晒太阳的我很耻辱的打了个寒战。
用不著追溯魔法就能知道,这里已经多久不见光了。
鸣璇宫是宫殿群西侧的主体建筑之一了,按照常理绝对不可能没有一点阳光的味道我疑惑的看了塞洛特一眼,他回我一个‘自己想’的眼神。
唉,的确不是撒娇耍赖的时候,和他在一起我都有头脑退化迹象了。
细细一想,这种环境有点熟悉像幼年时代粗糙的育婴室?那种摒除了一切生气,用重重诅咒建立的‘阳光退避之所’。
我四下嗅嗅,也顾不得被嘲笑这样子做像条小狗了,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只依赖於一种感官,我顺著墙壁走了几十米,终於找到了至关重要的证据。
一个人血绘成的魔法阵,已经有些时日了,颜色破损而黯淡。没有做任何的掩饰,也或许是掩饰已经失效了若不是这个世界并没有我们血族的天敌,宗教审判所的疯狗们说不定早冲进来宣告裁决了。
“科洛多似乎没有修补过它。”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糟糕。“塞洛特走上前来用手擦过粗糙的墙壁,阵图毫无抗拒的被抹消了。
魔法阵已经失去了来源於构建者的能量,仅仅凭著惯性在运作了。
“居然需要这样做了”
虽然这种结界不会被普通人察觉,但是阴暗和不找人喜欢的气息来时存在的,如果没有必要,科洛多何苦要在这种情势下找人厌恶?
可能性只有一个,不得已而为之他已经失去对抗阳光的力量了。
──退化。
那是一件对於血族来说很恐怖的事情,因为那不是简单的补充些能量就能挽回的情况,身体就像一个破了的瓶子,生命和力量不管获得多少,都会很快的流逝。而这一点,因为一直在通信联系,我和塞洛特都没有察觉到。
我默默咬住下唇。
害他到了这种地步,我终究是我责任的。
日子过得太过适意太过安闲,得意洋洋的我就轻视了别人可能遭受的苦闷和伤痛。结果自己也成了那种曾经最看不上的
“别想太多,科洛多的情况和你不一样──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一只大手拍拍我的头,轻轻扶过的触感和小时候一摸一样。
“就算真的有人需要为此负责,那个人也是我。”
塞洛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一直锐利的目光变得有些模糊空洞。
“他是我的後裔,选择让他活下来的人是我,但是却没有教会他,活著究竟是为了什麽啊”
“塞洛特?”
平心而论我不喜欢他这种消沈的神态,虽然金色眼睛的忧郁亲王典雅美丽得好像一幅图画,但还是平常成竹在胸意气风发的样子为我所熟悉和倾慕。
态度可以别扭,但我从来不合自己的心意过不去。
从幼年时代开始强大尊贵的亲王,就是我无法说出口的奋斗目标,我渴望如他一般高高在上,掌握著自己的命运。
所以我看不得他的动摇沈郁,那样的他虽然触手可及的真实,却叫人心底抽痛。
“可是这原本就不是你的责任啊!活著就是活著,然後就该去为满足自己的想法而努力,这是人之常情"努力组织著语言劝慰他,但是有著最低贱出生却从来没有想过真正放弃生命的我,根本未曾想过,活著究竟为了什麽。
生存下来才是一切幸福和希望的前提,“活著"是一个天然赋予你的本质,为何要去究它的意义?
“小离,你还是老样子可就是这样才让我无法避免的被你吸引"被我努力安慰著的男人吐出让人震惊的句子,脸上的神情温柔的让人心醉,可我却只剩下心惊。
“那个时候虽然你一无所有,但却总是知道自己在追求什麽呢所以一只看著你的我,不知不觉,就著了迷”
“那那很普通吧。“看一个弱小的虫子分离挣扎求存是很好玩的事情吗,我攥紧了拳头,不断告诉自己他决无恶意。
“可是你知道吗,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血族,都在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ACT66
“别开这种玩笑。”
不敢置信的摇摇头,我拒绝相信自己听到的信息。
血族的社会我虽然从来不曾融入过,但是他们的浮华奢靡却印象刻,追求著更强大的力量,更新奇的享乐,这样的血族怎麽
也许他们的确精神空虚吧,但是没必要质疑自己所生存价值吧?
“小离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来不开玩笑的。“意识到我的抗拒,塞洛特说了个很冷的笑话,黑线飘过以後,倒是疏解了我纠结的思维。
“一边走一边说吧”
“好。“点点头。
我们耗得起,科洛多的生命却是一分一秒的流逝著,虽说距离要救他必须实行的夜之祭最佳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但早点找到他也是好的。
“你也知道,黑暗世界里的法则就是力量炫耀力量,追逐力量,服从力量,除此之外都是空虚,大多数诞生於黑暗的生物也满足於此。除了我们。也许是血族终究源於人类的缘故吧!先祖制定了将血族至於人类社会之上的法典,可阻止不了血族的生活被人类历史所影响我们依赖人类的血液而活,从中抽取自己的後裔以扩充实力。数千年来,我们自以为享受黑暗和荣光的生活,一直与人类息息相关。”
一边指挥魔法傀儡分散开来去吸引有心人的视线,他微蹙著眉说道。难得能够听见塞洛特吐露心声,我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去领会他的意思。
“在我们将自己划归为食物链的顶端的时候,实际上却被自己的食物同化了──低等的同族开始痛苦的挣扎,孤单的生活太过可怕,以致於他们开始努力回归阳光下的世界,虽然活得小心翼翼却有了目标。而贵族们,天生就是血族的我们”
塞洛特看著自己的手,微微发怔。
“却只能生活在空虚之中,勉强依照法典上纪录的事情,周而复始的存在下去。”
我也看向他的手,那是一只苍白有力的手,手指修长,微凉。幼小的我从来不曾怀疑过它能抓住世间任何东西,比起自己的脆弱,那是我所向往的手可是今天这双手的之人却告诉我他从来不曾抓住任何东西,因为他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麽。
“我没有见过亚雷克特前代的亲王,父亲在我的概念里就是一个强大荣耀的符号,我生来唯一的任务就是也成为那样一个符号排除异己,控制下臣,提升家族的地位,修习更为强大的法术,我按照老一代的轨迹进行著我的生活,虽然并没觉得多麽快乐,但是也不会厌恶,身边的人或者卑躬屈膝表示臣服或者满心妒恨的想取而代之,所有东西就在按照几千年前就既定的东西进行,明天和今天没有任何区别。我一直以为世界就是那个样子了,不会改变──直到,你进入我的视线。”
我?
不就是你捡回来的小老鼠?还能怎麽样等著等著却发现没了下文,金眼睛的男人似乎还在犹豫不决。
斜眼用余光偷偷看他,那种盯著自己的手的迷茫样子真是非常碍眼,好像在感叹自己什麽也抓不住一样。
伸手,握住他的。
好吧,好吧,我承认人都有迷茫不知所措的时期,就算他是血族最尊贵的亲王也一样,虽然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将他视为无所不能的偶像,但是命运还是让有些东西从他面前溜走了。我想起来他和我说起成年礼说起在祭坛的时候再度无能为力,心情冷静下来才领悟到,那时候塞洛特有多麽害怕。
除了痛苦後悔,那些回忆还带给他恐惧。
恐惧。
这大概是所有法典和长辈都无法教给他的情绪,甚至不存在在他过往人生的字典里,所以他才会那麽的隐忍,退让变得都不再像我回忆中强势冷决的殿下。一直觉得这样也没什麽不好,至少可以由著自己的任性撒娇,因为我明白他的心意,肆无忌惮的挥霍起来──可是,他呢
害怕再失去,害怕被我退开,以致於只能守在我身边,等著我回头抓住你吗?真是个可恶的笨蛋算了,至少这件事还能做到。
手被紧紧的握住,有一点温暖。
两只冷血冰冷的手相互搅缠,居然也能产生些许的温度呢只是这样,於我,於他,也是足够。
“其实,那时候我很嫉妒你”
得寸进尺的顺势将我拉到自己身边,塞洛特好像想起了什麽很好笑的东西一样说道。
BUT
嫉妒我?
没发烧吧
(67-下)穿越时空文
“那不”
原本救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虚弱的让我觉得他快要在空气中分崩离析。
“我并没有斥责你的意思,但是你总要告诉我理由吧让你的身体恢复力量方法有很多,可是想就很难了。”
不止是很难,简直就是无技可施,不然千年血族禁忌的历史上也不会有那麽多可歌可泣的悲剧故事了。
“因为我不想再一个人"听我这麽说的科洛多似乎非常失望,原本就暗淡无光的眼神更加空洞了。“小的时候我就是个异类,没有人和我一样,後来依然是异类,没有人能接受了我也接受不了别人。”
所以,活得非常寂寞吗?
我和塞洛特虽然也是血族,可是我们毕竟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与这里原本就有著一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也并不会过分强调自己"异类"的自觉。但是科洛多不同,他从小就不曾成功的生活在人群之中,没有同伴,没有朋友,当然也不会有爱人。
除了力量之外,几乎一无所有所以他才会对塞洛特的一切誓死效忠,甚至珍惜著原主人根本不入眼的东西,因为那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了。
虽然当年借此活了下来,但是,也从此没有了希望吗。
“这的确"很糟糕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告诉他逆转是不可能的我也做不到,只好绞尽脑汁的回忆看过的古魔法典籍中有没有相关记载。科洛多并不太了解血族的法术,也许我可以封印掉他的力量修改一下他的记忆?这是最可能的一种办法,毕竟这里不会从房顶上跳下来一个红衣主教街角冒出来某某裁判长戳穿他至多不过每几十年我们重新设定一下他的记忆,纯粹当作转世投胎了。
但总觉得这样做,总有曝光的一天,然後科洛多会非常非常非常的恨我。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把我从冥思苦想中唤醒的自然不会是又一副偶人样子发呆的科洛多,看看桌子上的晶沙沙漏,原来已经快要到午夜最黑之刻了,塞洛特的魔法阵早就画好了,一直站在我身边等著我自己回神──直到他不耐烦的开口为之。
“什麽办法?”
难道真的有办法恢复成人??就算亲王也不会那麽伟大吧,塞洛特不是只专场於攻击性魔法吗
“让血族重新变回人类的方法──其实是有的,不过仅限於生种,也就是科洛多这样的後裔。”
金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看什麽看啦,我有没有打算变成人类玩玩,又脆弱老的有快,有什麽好的
“要怎麽做!!”
看塞洛特成竹在胸的样子不像开玩笑,我马上激动起来,这可有著比初拥什麽的更加伟大邃的意义啊,当年我也照实研究过一阵子消除原血作用的方法呢,没想到看来亲王殿下果然不同凡响,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又重新高大起来。
“小离,你怎麽比当事人还要激动别急别急,总有一天告诉你~”
微笑著摸摸我的脑袋,塞洛特戏谑道,那样子分明一个拿著棒棒糖逗小孩的地痞,刚才好不容积搭了几块砖的形象工程再遭遇毁灭性坍塌,我BS他
“呵呵,那就总有一天吧。”
塞洛特可恶归可恶总说对了,我可不是当事人,没必要那麽著急。迅速摆出优雅闲适的笑容,风度翩翩的安然落座,好像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招科洛多攀谈。
“能不能恢复姑且不论,现在‘救世主’的事情你有何打算?林学长他们还在等你呢。”
很严肃的话题吧?
我不信科洛多的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值得珍惜的感情了,林廷是他教出来的孩子,虽然这样的孩子以前也有许多,或者在任务中死掉了或者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但是这样一个愿意为他付出所有,将自己的翅膀羁绊住的孩子,并不会真的在他心中没有一点地位。
心如死灰自认为没有一点生趣的科洛多只是忘记了他并没有意识到,使自己撑了那麽久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那我来提醒他好了。
我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露出最最平淡最最令人放松警惕的笑容,提到那小小一簇的人,夜组,一群被家族抛弃的弃子,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顾念著你的人啊难道科洛多你,真的能丢下他们吗?
面对我镇静的笑容,科洛多果然犹豫了。
他对这个世间的那一点点美好的认识,除了来源於塞洛特亲王的信任,就是那些同样孤苦伶仃被父母所抛弃的孩子,那些和自己有著同样命运的孩子
“小庭小飞他们,怎麽样了?”
ACT68
就在我们一行人专心致志的讨论生存或者死亡的严肃哲学问题的时间,野心家们野正按照他们设计的阴谋诡计义无反顾的前行著。
不管表现出来的多麽轻浮躁动,但初晴的确是个中翘楚,用混乱笨拙的动作吸引住多方眼球的同时,已经秘密联系到了自己需要的助力。
“如何?由神殿出面,那可怕的魔星的机会?”
原本最多称得上清秀的面孔因为唇际那丝危险的弧度而变得动人心魄,初晴的眼神闪烁著奇异的光亮。
她非常有自信,这位年事已高却除了光明神殿总祭司长的光耀权杖外一无所有,碌碌无为注定无法在神殿的卷宗上留下精彩一笔的古稀老人,抵抗不住这种诱惑──消灭魔星,不管那个所谓魔星究竟有没有给世界带来威胁,只要有这个功绩,哪麽光明神教在整个琉璃界,他本人在神殿历史上的地位,都永远不可能动摇了。
所以,即使他现在一事无成,又怎麽样呢?
这位倪下用了大半辈子的精力将光明神殿的大部分权力攫取到手,现在是该轮到使用他们的时候了。
“你有确实的把握吗,我亲爱的教女?”
老人看似混浊无神的双目精光一线,既然是秘谋,他也就乐得跳过了一系列光明神的赞美,直奔主题。
光明神的人间代理人总祭司长倪下当然不曾有过一个年龄只相当於他五分之一的小小"教女”,但是如果神殿能够得到这功勋,那麽这样一点可怜的庇护,又算得上什麽呢?除了让初家在各个大陆正日渐紧张的经商权限微微得到一点舒缓之外?
这位有著相当於那个世界教皇高贵地位的老人终身侵尽於权道之中,当然明白适当的给予一点小小的好,是象征诚信合作的开端。
当然这也是一个善意的警告。
若是想纯粹利用一下光明神殿的威仪,那麽不管是初家,还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孩子,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呢!
真当他一点也不知道,这位初家的女家长,和那位一直隐藏在星钻商会之後的"魔星”,有著怎麽样密切的联系吗?
初晴嘴角的弧度,又在挑起了三分。
她当然没有傻到妄图利用光明神殿,虽然他们一样是一群傻瓜,但是毕竟根叶茂,她还需要用它的名号来重新驾驭那些不听话的世家呢。神殿的确非常贪婪,但并非是喂不饱的无底洞──尤其是他们为了维持超然的地位,自然不会光明正大的来夺取星钻商会的控制权。
完美的利益结合当然,前提是合作成立。
总祭司长倪下,正等著她出王牌呢。
初晴自信满满的吐出一个平淡的字符,可是那冲击,不管对於老人还是对於这个魔法横行的世界来说,无疑是轩然大波:
“玛.伽.之.书。”
这的确是她最後的王牌了,但是最後的又怕什麽呢,所谓王牌就是能让局势在也无法扭转的杀招啊。
虽然她手上只有半块。
但既是如此,又有谁能够阻止,历史上最伟大的法师和神殿最强大的祭司们的联手?尤其是在以三件圣器作为基础的情况下她有信心,让歪曲了四百多年的命运丝线,被拨回正确的轨迹。
何况
另外的那一半,也很快就会到手了。
“玛伽之书记载和破解时间和空间的法则的存在,有意思啊,看来我们的合作,可以正式确定下来了呢。”
总祭司长暮气沈沈的脸上,也闪现出异样的光彩
“玛伽之书。”
从鸣璇宫出来的路上,在敲诈到我N个香吻之後终於心满意足,或者说终於觉得我的脸色比较风雨欲来的塞洛特,神秘兮兮的吐露了关於达成科洛多愿望的谜底。
“玛伽之书?”
我的脑神经还被之前的巧妙魔法阵吸引著,愣愣的复述。
为科洛多续命的魔法阵准备起来很麻烦,用起来倒是很简单,塞洛特终於不符他血族第一亲王的盛名,玩了一手很漂亮的样。运行起来的魔法阵以科洛多为中心在鸣璇宫范围内活动,并可以缓慢的将阳光中会伤害到血族的能量转化成为黑暗属性,用以修补他破败的身体。
说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但若想做得人不知规不觉,却不知道要费多少心思。害得我一时心里发酸,还好某人马上解释说这纯粹是为了配合我在流国的玩性──不然的话,他早就直接把科洛多塞进休眠之地了,还七零八碎的折腾这个?
哼,但愿不是说谎~
“呵呵,你和夜组的那些个人搀合那麽,应该知道吧?”
似乎以为我在装傻,他也跟著打起了哈哈,不过这麽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所谓玛伽之书到底是个什麽东西了。
就是害得我不得不背井离乡,告别我可爱的学院跑出来给林大学长当枪使的罪魁祸首!那个藏在四圣学院里面引得无数人垂涎的秘宝。
历史上最伟大的魔法师玛伽同志的笔记本在老头那里我自己还研究过一段时间的说居然,把它给忘记掉了。
没办法,最近事情太多了嘛。
“那个东西你该不会是想进行逆时之术吧??“如果说这辈子还有什麽能够吓我一跳,那绝对是这个昙一现的妄想。
但是看塞洛特的眼神他,似乎是认真的。
我不得不用看疯子的眼光看他。
不是我对他没有信心,但是时光流并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打破的,由於动一牵百,时间长河中的蝴蝶效应,可决不仅仅是一场暴风雨那麽简单。比如你在一千年前将一块小石头丢到一条土路上,绊倒了一个人,回到"现代"後你可能发现自己的国家消失了,因为被绊倒的人没追上他的心上人,於是某某伟人的NNNNNN代祖先就没有出生这只是一个极端的例子,但这证明法则不容许时间被倒转。
老头说那位伟大的强大的巨大的法师大人,玛伽,就是因为实验了禁忌之术,被这个世界屏蔽了。
等等不是消灭,是屏蔽?
我有点明白塞洛特的意思了,但还是觉得他太过托大。
“怎麽,小离儿担心了?”
越来越脱了正型的血族亲王笑得痞痞的,故意靠近我耳边吹著气说──一肘子打击到一边凉快去!
“呜,力气见长你放心吧,我研究时间魔法已经又很久了,绝对不会出现意外的,何况科洛多的情况只是作一点小小的修正,将许多年前发生的一些变化从那个时间点抹除,还引不起法则的反弹。”
说到自己研究时空魔法的时候,塞洛特的眼神暗了暗,抓著我手腕的手上不自觉的加了力道。
“你去研究时空魔法?”
古怪的斜眼看他,不是我说,这个人可是血族有史以来最没有研究精神的亲王了,守著那麽庞大的只是宝库,结果除了强大的攻击类法术基本没几个上手的──今天给科洛多续命的那个巧妙招数,还是和教廷争斗时的後勤技巧。这样一个人跟我说他研究艰涩难懂,基本上还没有什麽用场的时空魔法??
太阳公公早上要从下水道里钻出来了吗!?
“太阳公公还说呢我追著你来这里的时候看见明晃晃的大太阳,差点脑溢血!!“塞洛特显然对於我的有色眼镜悲愤异常。
不过原来我把太阳公公说出来啦?汗无心无心,别去告我诽谤哦~
塞洛特的话差点让我笑出来,那个时候的确是差点死掉了啊,但是也有此幸运的得到了很大的好那些可爱的水琉璃啊,可是我的私人小秘密呢~我已经决定等这些事情告一段落以後,就用庞大的储备量打造异世界的欧佩克~琉璃输出国组织,嘿嘿,专门和星钻商会打擂台──咱们作人要厚道,我不和你搞商业竞争,我控制住能源,就是扼住了时代的咽喉啊~~^___^
“居然还笑你这小子究竟有没有良心啊!“对我的反应似乎很无奈的摇摇头,趁机伸手"非礼"了一把我美美柔柔的发丝,塞洛特没有趁势追究我那些年都做了什麽怎麽改变的体质等等。
并非不关心,只是想等我自己说出来。
“你不知道血族的良心统统喂蝙蝠了??”
做大吃一惊状,我笑著跳开。
你的体贴我收下啦,虽然不是什麽严肃的大事,但是真相还是留到以後,让你的眼镜碎一地吧!
总有一天让你知道,我榭水离,也不是什麽易与的角色!!(汗现在难道还没有充分体会到吗)
还有一章就完了- -b
Q群号码在会客市公布
ACT69
装了半天的沈,还骗取了我的担心一刻锺,塞洛特的办法其实相当"傻瓜”。记录了玛伽大法师毕生心血的琉璃晶体当然不光是一块记忆石那麽简单,实际上这块石头中储存了半个时间法术,这是当时的玛伽所能做到的极限。
这个法术,并不能真的联通过去和未来,打穿时光法则的壁垒,但是却能够做到他所说的那种,作一些"小小的"修正。
举个简单易懂的例子,学会运用这块石头,想要去参加你爸爸妈妈的结婚典礼比较困难,但是想要让你胳膊上滚油烫出的伤疤从未存在过,还是安全可行的。
“我那时候想,就算不能回到你掉下血池前的一刻,能把你的‘灰体’(骨灰?舍利??)转回来复原也可以啊”
坐在神殿後园陪我喝茶吃点心的时候,塞洛特半开玩笑的表示,但是我清楚他那时候下了多大的决心,哪怕同时和两个空间的法则对抗也再所不惜。
还好,我们的故事远远不需要那麽悲壮哀婉的元素。
人生中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比如晒晒太阳聊聊天,在比如看看热闹。
琉璃鹊小步一家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正说道那位大智若愚的兽族大哥,高举著光明神普爱众生的旗号,已经秘密聚集了颇有规模的异族组合,下一步不知道是不是该设计反旗了,要不要提醒小人鱼小心一点这个长著一张酣厚脸孔的野兽版"哈姆雷特"呢?
还是算了小澜若自己还不一样国仇家恨的,让他跟著那些人搀合吧,也多学著一点心机什麽的,万一惹祸上身大不了往海里一轧,茫茫大海也没人能拿他怎麽样。最重要的是那位并不丑而且非常温柔的兽族老兄,似乎对我们的小人鱼有那麽一点点意思,我可是相当乐见其成啊青春恋爱剧码,真是好怀念啊~~
“你说,我们把这趟浑水搅完,再把小澜若嫁出去就再去旅行好不好?“所有烂摊子都有了结束的苗头,期待了很久的大热闹这要进行到高潮,被温暖的阳光弄得懒洋洋的我,心情好到懒得和塞洛特继续闹别扭。
平日无聊耍个小脾气那叫有情趣,可老实不给某人甜头吃,小心到头来反扑太猛,吃亏的还是自己。
果然,趴在我对面的人眼睛一亮,一双金眼睛的晃眼程度和天上那一个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了。
俗话说的好,心动不如马上行动,於是我们两个人就以飞一般的速度开始任务交接活动了。说实话我的角色在这场大戏里的定位原本就是可有可无,纯粹看个热闹,如果不是塞洛特出现在我面前之後剧本急转直下,我早都不知道跑到哪块大陆串门去了。
“榭哥榭哥,你真的要走了?”
小人鱼对我异常不舍,毕竟也是他来到这残酷的人世间之後第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大眼睛里水汪汪的,真挺可人儿。
“嗯,一个地方待的太久了,闷。”
这在以前看来真是种奢侈的情绪,我在红榴城里究竟住了多少年?三十还是四十,那个时候别说是到外面去看看,就是走出那间小房间都要承受诸多恶意的目光。可现在呢,好吃好喝的在神殿里贡著,没事做的时候还可以调戏一下光明神的信徒,腐化一下他的教义,结果我却越来越无聊,越来越忍耐不得。
这种想法我也和塞洛特表露过,原本以为正逐渐恢复嚣张本色的亲王殿下会好好嘲笑我一把,结果他只是揉了揉我的脑袋,以令我寒毛全体起立的温柔笑容嘀咕著‘这样才好呢,不然我可要心疼了'
恶心~
没听过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
现在就是没人疼我自己都能上天了,再加上一个塞洛特唯恐天下不乱的怂勇我"犯罪”,汗颜啊。
指不定就折腾成什麽样子。
金眼睛的亲王现在成天一肚子的鬼胎,司马昭的那个心思,别说路人和脚下的那条马路了,就是小人鱼这种不开窍的都和我说:
“榭哥,我怎麽怎麽看怎麽觉得赛哥想把你给啃了呢?”
下一章就是大结局,7完结恩恩
金眼睛的亲王现在成天一肚子的鬼胎,司马昭的那个心思,别说路人和脚下的那条马路了,就是小人鱼这种不开窍的都和我说:
“榭哥,我怎麽怎麽看怎麽觉得赛哥想把你给啃了呢?”
这话说得真有技术含量,我很赞许的表扬他:
“小家夥现在知道‘吃’啊‘啃’啊什麽意思了?”
说真的看著半兽人粗犷帅哥每天冲著小人鱼放电,电的大殿上神像都掉了三斤鸡皮疙瘩了他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心底打算著将他变成泼出去的水这样龃龉心思的我还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没想到如今,连塞洛特那狼一样的眼神,小澜若也能领会精神了?
光明神真显灵了不成?
“那还有不明白的,我每天看点心不都是那眼神嘛!“小人鱼很骄傲很豪迈的说,自己点点头,完了补充一句:
“不过赛哥怎麽饥渴到这种程度了,莫非同类的血比较好喝?”
小人鱼在那里迷茫了,我吐血了
闹半天还是什麽都不明白啊!
“好了好了不闹了,你以後有没有打算?学长哪里可靠的情报,那个女人带来了至少一件圣器。”
再和他搀合这种事情我飞吐血不成,还是说正经的吧,至少几个月下来小澜若关於正经事情的脑筋,还是锻炼的不错的。
“真的!??”
果然我一提到圣器,小家夥的眼睛都亮了不少。
果然,表面上胡闹的一塌糊涂的,实际上小家夥究竟忘记不了海底的同胞们,虽然有些担心那个陷害他的人鱼王子殿下,但是能够保持比较清醒明白主的脑子,我也就不用担心小家夥被某头野兽吃干抹净之後拿去卖钱了。
“嗯,大祭司长那里也有了明确的消息。”
难得见到那位以高贵娴雅的美貌端庄气质见长的中年美男子那麽颓废慌张的样子,显然光明神殿的最高权力团体们,至少是那些至高无上的老不死之中有那麽一部分,倒向了初家──虽然不甘心,但是初晴那个女人的确不简单。
嗯能够趁著塞洛特心灵上的空隙差点将血族史上罪杰出的亲王殿下一锅端了,这女人原本就应该更多心思去防备的。
还好只是两件圣器而已,没有救世主利用价值高,忧心忡忡的向我碎碎念了半天之後,那位卡维迪亚倪下细细给神殿算了一笔帐,终於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但是我却真真的担忧起来。
我始终觉得,对圣器的来历心知肚明的光明教团首脑们,不至於为了几个区区碎片真和一国之主国不去的。但是初晴的信心十足,看起来也不是装的。
必须好好调查!
认真起来想要结束这个开始变得无聊的游戏的我,当然不会在乎运用一些违背这个世界魔法规律和道德准则的手段,而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我的一举一动绝对了然於胸的塞洛特这也友情提供了不少技术支持。
“小离你难得玩玩血族的传统手腕,在下哪能不协助呢?”
一边手把手教导我怎麽调教血奴,一边邪恶的笑著,我再认定塞洛特不是个东西──可更加不是东西的说,他这样邪乎的笑容在我看来,比原本那种忧郁悲情的眼神,可要令人脸红心跳多了。
还好我还算练过,没叫他看出破绽来,不然可就不止是被吃吃豆腐那麽简单的事情了~~哼哼,现在就让他重新威风起来,我还不甘心呢!
这个世界的光明神殿本事比当年的教廷很多,几个大人物身边潜入了我的血奴都无人觉察,而且非常配合我们工作的,他们见不得人的事情都发生在地下秘密设施里面,终年不见阳光的,也不怕我的小间谍们被挫骨扬灰了。
和初晴"谈生意"的那是一头老没丝卡了(这个世界里一种极端狡诈吃人不吐骨头的两栖生物,相当於说人是老狐狸),但是再奸诈也不是没有空袭,毕竟事情要经过传达才能进入手下ABCD们的脑子里,阴谋才能得意运转。
於是,虽然那头成精的没丝卡老头时候非常英明的清理掉了可能听见对话的待者们,可使用了只要主人的力量还在,就不会消亡不会背叛的血奴作为间谍的我,却更英明,於是不再是秘密的秘密,就滴绢不漏的进入了我的耳朵。
“玛伽之书?”
听完化成灰都不忘记回报情报的小血奴的报告,我直接把手伸进塞洛特怀里摸了摸,在把亲王殿下的狼子DNA摸出来之间,找出来个小口袋,里面是两块晶莹剔透,扎一看和普通琉璃晶体没多大差别的石头。
左看看,右看看,没错啊,一块是塞洛特身上带著的,一块是我向师父老头子要回来的,的确就是玛伽之书了。
那初晴那小丫头手上,让光明教团毅然倒戈的东西是?
於是一时脑筋没转筋的我,问了一个日後自己都不齿的问题:
“塞洛特,这玩意量产的?”
结局之上节
大混乱
ACT7
鄙视自己。
沈浮在时空乱流之中,我有著大把大把的时间温习这种很久没有出现过,至少是利用水琉璃重新塑造过身体後,就再也没有过的情绪。
我鄙视自己当然不会单纯因为那个关於玛伽之书量产版的问题,但是这件事也的确和那个有关。
得意忘形的惩罚啊要不是还有一个更加值得鄙视的家夥陪著我一起在这个没有时间的空间里受刑,我大概真的会郁闷致死吧
事情还要从玛伽之书说起
初晴手上,的确有著另一对玛伽之书,不过是盗版──嗯,也可以说是复刻版?反正根据塞洛特分析,那应该是他拿到玛伽之书的时候,为了更好的学习时间魔法制造的实验品。当时听得我是瞪大了眼睛:
“还一窍不通你就敢上手做??真以为血族就是不死之身啊!!”
不是我说笑,任何一个世界里时间都是难以逾越的法则,别看那个世界爱因斯坦伯伯非常拉风的弄个什麽相对论,实际上也是理论而已,真能实施的哪天还不知道弄出什麽天灾人祸的。而玛伽大魔导师当年突然销声匿迹,想必也和那时空魔法拖不了干系,而这个塞洛特这个家夥,居然随随便便的和我说他还仿造了一个??
“如果换不回你来,这不死之身还真没用了。”
金眼睛的亲王又露出那种看上去让人心里酸酸的涨涨的的笑容来,我终於想起来一个特别贴切的专有名词用来形容。
狗血,非常之狗血。
从台词到表情一概极端狗血啊狗血。
可为什麽我明智矜持如我,就如同被那狗血无厘头青春偶像剧感动的没了骨头的小女生一样,身子软软的往某个狗血亲王身上贴呢?
难道在一起的日子太久,我已经经历了从恶心到麻木从麻木到享受的进化过程,被他同化了不成
惊恐万分的想著,脸已经和温柔的可以滴水的亲王殿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
『小离小离~这边准备好了你和你家那口子赶快过来吧!』
我X!!
林廷!!!
难得我想服个软装装迷糊被塞洛特拐带一下结束几个月来我们两个暧昧的僵持,你就跳出来捣乱是不是?
学长你给我等著,等折腾完科洛多的这档子事情,我非回学院里好好折腾折腾你不成的!!
双份奉还!!
塞洛特的金色眼眸,也是一样杀气腾腾的,现在非常惋惜刚才的好气氛。不过谁让这一天正好是预算好的给科洛多施法的日子呢?没有办法再继续罗曼蒂克下去的我和塞洛特,只好祭起风行之书,一边内心里诅咒著史上最强电灯泡林大学长,一边向著鸣璇宫赶。
这一天是一年一度的"满月”,是全世界的海潮涨到最大的日子,空气里都弥漫著来自水琉璃的能量的香味,多有固定的法则力量都降低到了最低临界。
正是施展时空魔法的好时机。
可是最近过於顺利,并且多少有些色迷心窍,急著完事的我们,却真真正正的,一头钻进了人家早就布置好的网里。
我们一开始,就算错了初晴和光明神殿的目的。
“想什麽呢?”
陪著我一起受刑的人,显然没有我来得郁闷──我看在他那没有追求没有理想的脑子里,能够天天抱著我吃豆腐,人生就圆满了。
哼,扭一扭,在无重力的环境里调整一下姿态,嗯,舒服~
“在想啊,如果一个人老把别人当傻瓜,他自己就离傻瓜不远了,这句话果然没说错啊就是不知道林廷他现在怎麽样了,早知道就不咒他了。”
“嗯。”
“别嗯嗯了,找到开口没有啊?”
“呵呵,在找~”
得!我还是别发呆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我看成天和我腻在一起,塞洛特亲王殿下的智商,已经下跌的快成负数了。
不就是你掉下时空裂缝的时候我扑上来拉你还说了几句洒狗血的话嘛,至於吗
两个时空魔法相撞是个什麽结果?
那一天我算是知道了,鸣璇宫里简直就是一混乱,现在流大皇储不知道怎麽获悉了他贡著的那位救世主打算"离家出走”,突然就带兵把鸣璇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然後在那里唧唧歪歪语无伦,中心思想貌似是舍不得科洛多走?
什麽时候这两个人牵扯出一段不明不白来了!?
我看科洛多那张惨白的美丽面孔上也是茫然一片,显然对此莫明其妙,但还好流寒封还不至於拿科洛多的命当儿戏,法术顺利进行。
就在玛伽之书开始释放那个存在了上千年的禁忌法术的时候,另一个一摸一样的波动从上方出现了。
光明神殿的人,也启动了那对复刻版的玛伽之书。
塞洛特的力量果然不是族人吹出来的,这两个时空魔法的力量居然丝毫不差,在整个空间僵持了起来,我们这些力量强大能够抵御一定影响的人还好,流寒封带来的士兵有的也收到了波及,一部分一夜白头,另一部分时光倒流白活二十年乱了,一片混乱。
可是最混乱的人却是林廷。
完结了!!!
撒番外就看情况了~嘿嘿
塞洛特的力量果然不是族人吹出来的,这两个时空魔法的力量居然丝毫不差,在整个空间僵持了起来,我们这些力量强大能够抵御一定影响的人还好,流寒封带来的士兵有的也收到了波及,一部分一夜白头,另一部分时光倒流白活二十年乱了,一片混乱。
可是最混乱的人却是林廷。
因为跟著得意洋洋一脸恶毒的初晴身後出现的人,赫然就是这几天一直在外面理事情的武士。
流情!
或者该说,流国的大皇子,前王储流寒磬。
我从来没有见过林廷那样无措,那样慌乱绝望的神情,可是却一点也没有得意的感觉。这样的背叛究竟有多痛,仅仅是一个眼神的接触都能让人感觉到死心裂肺。
一瞬间,我真怕林廷撑不过去。
但是我却没有机会去安慰这个我有生以来第一个朋友,这个令我真正体会到那些小说漫画里死党和损友那种温暖感情的人了。
不断冲突,僵持的时空魔法,堆积的能量终於引起了法则的注意,开始反噬了。
玛伽已经不在了,所以它的目标,自然就变成了制造了其中一半法术,又引发了另一半的塞洛特。
这就是初晴的目的!!
她要的,就是这个扰乱这个世界命数的"魔星”,撤底从这个世界里消失,真正的那种消失,让时间法则抹除一切踏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这样就没有星钻,没有救世主,没有科洛多。
她的野心,还有她的流寒封,就都会回归到正确的位置上,她将会是最大的家族主人,还会是流国的王後
野心勃勃,却最後什麽也没有抓住的疯狂女人,最後的报复吗
没有人去管她状似颠狂的叫嚣。
我眼睁睁的看著塞洛特被卷了进去,时光的缝隙,也许就会归於永无。
“榭哥!!!!!不要!!!!!!”
小人鱼在叫谁?
我不知道。
林廷和流情以後会怎麽样,初晴的野心又会怎麽样,流寒封到底对科洛多抱著什麽样的感受,小人鱼和半兽人的未来又是什麽,我都再也分不出一点心思去关系。我只知道去抓住塞洛特。
抓住他。
不要让到手了的幸福再度溜走。
这一幕,立场相反,结局也相反。
我抓住他了。
然後
理所当然的被一切卷了进来。
“傻瓜”
“是啊一对的。”
抓住了,再也不要松手了
我後悔了成不成!後悔了!!
这地方太无聊了,我又不能也把吃塞洛特豆腐当作乐趣自得其乐!怨哀的瞟了一眼这段时间一直粘在我身边动手动脚的人,怒喝:
“去!!给我找出口去!!!我就不信了,时空是绝对平衡的,不可能一直把我们放这里不管,一定有出口!!!”
我修炼了几十年的优雅和矜持,装模作样的功力,统统被摧毁的干净,除了我和塞洛特以外在没有其他的世界,真的也就没有任何的顾忌。
“呵呵,小离儿你真是越来越有活力了”
你看看,这里这个笑得无赖的家夥是谁?一双毛手在我腰上摸来摸去的人是谁?信不信我一脚T碎你子孙根!!=皿=+凸(不是我说,小离你真的变得好粗鲁Q_Q)
“去死”
“嗯嗯,一起”
“嗯~~~”
第三百七十二了!!动不动就给我来这麽个法式吻,还好这个空间没有借力的地方不方便做哪种运动,不然我估计早被整的精尽人亡了~
“小离儿,都已经没有别人了,你还是不肯说那句话?”
情款款的亲王殿下似乎完全没发现他在我眼里的形象已经下降为某些只有下半身的动物了,继续"逼问"我。
这也就是为什麽我说像是在受刑的根本原因,自从那天我不小心在一起掉入时空裂缝的时候,突出了那几个亘古不变的恶心词汇後,这家夥就一直借口风声太大我没听清要我重复一,鬼才理你呢!
“干吗我说,你干吗不说!”
“哦?小离儿要听吗要我说几遍都可以哦,小离儿你挺好了,我爱你,我爱你,我塞洛特.德.路德威希.星钻.亚雷克特永生永世都只爱一个人,那就是你,榭水离。”
这一,我的脸,恐怕是真的烧起来了。
“你我我”
榭水离,拿出平时演戏玩弄众生的镇定来,冷静冷静,不过就是三个字,还能给人看扁了──
哗啦,!啷!!
两声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
地面?
我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光滑玄武岩石板,空气里漂浮著熟悉得令人有些恶心的血腥气味。一时间还有一些不真实的凝滞。
我们离开那个该死的空间了?
不会连时空法则都受不了塞洛特的肉麻了吧?脑海里第一个转过的,就是如此啼笑皆非的念头,然後我发现,还有更加精彩的东西等著我们──
这里正是亚雷克特家族地下神秘的祭祀房间,那象征著一切荒诞故事开始的血池显然刚刚享用过美味的祭品,正嚣张的翻滚沸腾著。周围站了一圈非常熟悉的面孔,为首的绿眼睛美W妇人似乎正是那个依旧扒在我身上做神情告白的殿下名义上的伴侣。
这是
我的那个世界?
塞洛特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一切,但是依旧好像没看见一样大肆吐露著越来愈恶心直白的爱语,那双迷人的眼眸里,除了我的影子外就什麽都装不进去。
不,也许还有著某种恶劣而令人心动的狡黠吧?
哼,跟我玩这套?
迅速的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我推开他慢慢站起来,优雅高傲的仿佛得胜归来的王者。我扫视著这些曾经无情践踏过我灵魂的熟人们,挑起一个微笑。
炫耀的,挑战的微笑。
“诸位夜安,伟大的撒旦在上,我,水榭.红璃.里斯特,回来了。”
这是新的战斗。
和我曾经卑微,一无所有的过去的战斗。
迎接我的将是无庸置疑的胜利,随之而来的,一切尊严和快乐,都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当然,我回首看著同样微笑著看著我的塞洛特。
还有幸福。
全文完
琉璃.留离完结纪念
关於那个开放式的结局,似乎大家很想PK我?哈哈
要番外?笑眯眯,也许有吧~
第三部的名字是轮回啊,笑,他们要回去面对自己的牵挂自己的责任,穿越不是逃避的最好方法──小离真正要成长,还是不能逃避自己的世界的问题的,笑
关於後面发生的事情
按照原本的大纲残留下来的部分,小离後来致力於将整个血族玩弄於鼓掌之上,被冷落(T T)的某塞无聊中研究起魔法来,掌握了血池的使用方法连通了两个世界~
然後呢终於拐到小离去那边度蜜月咯~
然後列
他们去了腾龙大陆和非凌的碰撞~
给乱成一团的三位故人解决感情问题(似乎是添乱~汗)
後来的事情干笑
真的很乱~我对不起大家认罪。
这个文真正开始於25年9月,可以说中途因为生病,出事,电脑崩溃造成了数中断,故事的连贯性彻底完蛋,第一部的内容我甚至是从网络上找回来的,可是说心情也乱了吧叹气
能够得到这麽多亲的支持,是非常高兴的,第一写超过1万字的文章,我也吸取了许多教训──
第一训:绝对不可以中断
希望能够在幽中体现出我对自己的突破吧~~爬走
情人节,大家都开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