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五部曲之二一月情人BY冰之丞
“内容介绍”
邵允狄出色的外表让谢i洛一见倾心,
不但主动献身,
还糊里糊涂当了人家一个月的契约情人。
霎那间的熟悉仿佛早已注定彼此相属,
邵允狄对谢i洛由兴趣到爱,
感情再难收回。
前代的恩怨情仇让他们被迫分离,
事实的真相如此骇人听闻,
即使违伦逆道,两人也要想办法长相厮守。
楔子
“邵先生,您孩子的基因比对表已经出来了。”医师将手中的图表递给邵德远。
“您自己过目吧。”
邵德远的脸色随着目光在宇里行间的移动渐渐变得苍白,额上的青筋慢慢爆出。猛然间,他握紧拳头,将手中的报告揉成一团,并跨着大步向妇产科的特等病房走去。
“冯嫒姝,你说!小洛怎么会不是我的孩子?他究竟是谁的孩子!?”
狂暴的语气宣泄着邵德远心中无比的愤怒――他的第二个孩子竟然不是他的骨肉!
陪着媳妇的邵母大吃一惊:“你是说――这个刚出世的小宝贝不是我的孙子?”
邵德远没有理会母亲的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脸色憔悴而苍白的妻子。
“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小洛的父亲另有其人!”
冯嫒姝低着头默默无言。
“你没有话要说是不是?默认是不是代表你对那个男人的忠诚?”邵德远的脸由于愤怒而扭曲,“你是我的妻子,可你却背叛了我!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原谅你和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说完,邵德远将报告书狠狠地掷在妻子的病床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一个月后,当冯嫒姝出院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有关于丈夫的一切,包括,她那刚满一周岁的长子――邵允狄。
第一章
假日结束前的机场总是有着数不清的等候接机的人们,谢i洛显然也是这个人流的组成部分。不过,相对那些神色焦急的候机人而言,他可是悠闲自在的多了。
只见他悠闲地躲在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饶有兴兴地观察形形色色的人们,还时不时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
敢情他是把等候接机当作一件乐事!?
候机楼的广播里传出了播音员甜美的声音,提醒接机的人们飞机已到达机场。
谢i洛正准备收回东张酉望的好奇宝宝眼光,专心在可媲美“金枪鱼罐头”的人群中寻找他要接的人时,一名自信道口走出的男子忽然毫无缘由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说是毫无缘由,是因为这个男子的衣着打扮与那些跨国公司的白领并无不同之:堪称世界一流质地的亚曼尼西服,系着贵死人的梵蒂蓝钻领带,右手拿打公文包高高在上的气质让人一看便知他是某个跨国公司的总裁、董事之类的人物。唯一看来与他的高贵身份不太协调的是他载着一副可以遮住半个脸孔的墨镜。
当然,这些并然。他乐得不足以让谢i洛对他发生观察的兴趣。真正吸引他的是那名男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孤傲的气息。
该怎么形容呢就好象世人在他的眼里都不屑一顾。
这就让谢i洛这个好奇宝宝来了兴趣。
唔……究竟是遭遇过什么大事变,才会让一个人有这种彷若千年冰山的吓人面孔?
正在他肚子里的好奇虫爬来爬去之时,那个男子摘下脸上大得有点恐怖的墨镜,朝着机场大门口走去。
哦、哦、哦!耶稣,上帝!!
被别人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伸过去让别人打的神人啊!!
谢i洛不禁在心中大声呼唤上帝的圣名。这个男人长着一张可媲美撒旦的面孔!
啊如此邪恶的英俊,如果不赶快把他收上天国,世间的一半人口就要毁灭了!!
“i洛,你……这算是在接我们的机吗?”
贝铭调侃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在双眼紧盯着门口的谢i洛耳边响起,惊吓过度的后果就是使他在反射性猛一回头的同时
咦!咦!他怎么离小铭的蓝眼晴越来越近?啊!就要Kiss到小铭了!
Lucky
千钧一发之际,身为贝铭“夫君”的雷桀诺立即眼明手快地迅速将爱人拉入自己的怀里,让犹作做白日美梦的谢i洛扑了个空哎!真是残念啊!
“我说i洛兄,虽然你是小铭的好朋友,不过这份’;特权’;还是我专用的,你可不能侵犯主权。”雷桀诺一手包办大部分的行李,另一手搂着险遭“狼吻”的爱侣,笑咪咪地调侃出糗的谢i洛。
“呵,这么恩爱!连给好友一个见面吻也舍不得。啧啧!”
谢i洛的口气可暧昧了,还不是想捡回一成掉到地板上的面子!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贝铭的脸微微地红了。
雷桀诺温柔地看着心爱的恋人:“是啊,就算小铭愿意,我也不愿意。”
“啊呀,你们就不要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恩恩爱爱的了,让我倍感凄凉!唉”谢跌洛夸张地表现痛心状。
“真服了你!几日不见,唱作俱佳的本领又进步不少。”
贝铭适时反击,中性的美丽脸庞上盈满了幸福的笑容,吸引了许多人惊艳的目光。
“喂,你们这对恩爱情侣可以迈动尊脚了吗?再和我这个可怜的’;寡人’;抬杠下去,周围的观众可是会越来越多哦。”谢i洛以不屑捐友的口气幸灾乐祸道:“谁叫你们俩长得太引人注目,真是罪过呀!阿门!”显很。
“你也是目标之一,别说得跟事不关己似的。”
贝铭一边没好气地提醒正犹自窃笑的谢i洛,一边和雷桀诺一起向门口转移。
二十年风水轮流转,上了出租车,回忆起刚才接机时的谢i洛,贝铭立即毫不客气地开始揶揄起他来
“i洛,你刚才是不是又在、专心致志’;地、观察’;别人了?连我们站在你身后都不知道。”
一提起刚才的“伟大发现”,谢i洛立刻两眼发光,“我刚才发现一个稀有人种!”
“哦?能让’;看遍世间万象’;的’;谢大师’;称做’;稀有人种’;的人一定不简单!”贝铭好笑地看着损友那张闪闪发亮的脸“蛋”。
“这个人真的长得很’;稀有’;!!”谢i洛特别强调“稀有”两字。
“说来听听,如何’;稀有’;法?”贝铭有点好奇了。
“你有想象过撒旦的样子吗?”
奇性的小孩!贝铭真名其妙,“这和你嘴里的’;稀有人种’;有关吗?”
“那人就有一张撒旦的脸。”话刚出口,谢i洛意识到这个形容有些不妥,连忙补充道:“我指的是那种非常邪恶的英俊。”
“哦,原来如此!”坐在后面的贝铭和雷桀诺几乎是同时发出恍然大悟的讯息,继而两人便相视一笑,心有灵犀的感觉不点即通。
“呵呵,到底是情侣。”谢i洛故意拉长语调,“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那个可媲美撒旦的人怎么了?”
贝铭假装没看见从前座回过头来的谢i洛暧昧地眨着眼。不落痕迹地扯开话题。
“那人不光长相似,连气质也相去无几。像从冰库里跑出来的一样,足以冻死人”,谢i洛兴致勃勃地继续刚才的话题,“能碰上这样的人还真是百万分之一的机率。”
“怎么?这样的人害你心动了?”贝铭直笑。
“是啊,哪一天你遇见这类型的帅哥,不妨帮我做媒。”谢i洛的眼里闪着调皮。
“是是,谢大人,我会努力的。而且我衷心希望对方的心脏够强壮,才不会因为你层出不穷的主意而英年早逝。”贝铭存心损他。
“嗯,说得也是。”谢i洛笑咪咪地大言不惭,“对了,我让你们带来的原版《超级V星球大战》呢?”
“在行李箱里,你不会是又迷上计算机游戏了吧?”雷桀诺对于去年这位谢某人因沉迷于计算机程序设计而数度旷课的“辉煌记录”仍记忆犹新。
“差不多啦。”谢i洛一脸兴高采烈的表情,“玩计算机游戏很有趣,特别是改变游戏的内部结构,很有挑战性。”
“你的天才脑袋总是用在、邪门歪道上,真是暴殄天物。”贝铭对于这个好友的不务正业表“遗憾”。
“安啦,这样人生才有乐趣嘛!唔,现在我就想去改装了”
“什么?我们才刚刚到,还没机会喘口气呢!”贝铭连忙抗议。原因无它!!这坏小子一有新的鬼主意(特别是关于改造某种东西),他们绝对会是陪着去“出生人死”的那一对。
“朋友交来是干什么用的?!”谢i洛笑得可诡里了,“答案是……当当当当当然是陷害用的喽!”眼见出租车扬长而去,里边还不时传出阵阵感叹交友不甚的“天籁”。
当然喽,这是在谢i洛看来的。
“妈,我回来了。”谢i跌洛一进家门就大声嚷嚷。
“回来了啊。”谢i洛的母亲冯媛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微笑地看着儿子大汗淋漓地跑进来,“接个机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还去了一趟电玩中心,把贝铝帮我带回来的计算机游戏改装了一下。”谢i洛一想起这个就神采飞扬,“改进过的原版游戏果然不同凡响,魅力十足。”
“你呀,从小就喜欢拆东西再改装,是家里的破坏大王!想不到这么大了这个’;恶习’;还是’;本性难移’;。”谢母笑望儿子。
“这样人生才有乐趣嘛。”谢i洛拿起佣人送来的冰镇果汁,三两下地倒入口中――喝完了――多么干脆,啧!
“贝铭这在美国玩得高兴吗?”
“怎么会不高兴?度蜜月嘛!”干掉了果汁,谢i洛又向冰淇淋发动“进攻”。
“这么说来,贝铭这孩子是专程去美国结婚的喽!”谢母恍然。
谢i洛用特大号的勺子把冰琪淋“丢”进嘴里。
“是啊,因为只有在美国,他和雷桀诺才能光明正大地结婚,而且还是法律允许的,那不是很棒吗?”
“我始终没有想到贝铭这孩子会爱上男人。不过,他那么漂亮,我也实在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女孩子能配得上他。”谢母感慨道。
“宾果!就是因为他长得太美了,女孩子站在他身边会觉得自卑,所以他才不能和女生配对。”谢i洛边说边加速对冷饮的“进攻”。
“你这是什么歪理?”谢母又好气又好笑,“照你这么说,世界上所有长相俊美的男孩子都该和同性结婚喽?”
“如果他们也像贝铭和需桀诺那样相爱的话,有何不可?晤,粉凉快哩!我要去洗澡了!”谢i洛吞下最后一口美味的冰淇淋,打了个饱嗝,快快乐乐地跑上楼了。
同性结婚?冯媛姝笑着摇摇头,在她们那个年代里这可是骇人听闻的事情。
不过,就像i洛说的,只要是真心相爱,那也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吧!
康乐电玩中心
“哟!美丽的洛神,几星期不见,你还是倾国倾城的美!”康乐的老板兼谢i洛的另一个好友季枫故意用轻挑的语气道。
“而季大帅哥你,可是又老了几分――”刚进工作室的谢i洛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唉……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都因为你使我饭不想茶不思的缘故!”季枫把世纪恶心之最的表情发挥地淋漓尽致。
“现在我来了,你就赶紧恢复你的青春吧!”谢i洛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精彩表演,“还有,’;强度所难’;的高难度动作可是会让你提早升级到’;欧吉桑’;的境界哦。”
“你就不能留点口德吗?”季枫第N的耍宝又失败了。
“行!”谢i洛乐得很很,“只不过因人而异罢了。”
“你还真是仁慈的恶魔。”季枫咕哝着。
没办法!反正他和谢i洛斗嘴从来就没赢过,N失败也算不了什么,他还有个国父级的伟人可以垫背哩――“说来我还要感谢你这个小恶魔,上你和贝铭还有雷桀诺一起改装的那个游戏现在卖点很高哩。”
“那是当然,经过我的手改装的计算机游戏,玩起来自然倍感激动人心。”谢i洛这个不屑损友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
“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吗?”季枫一脸受不了的样子,“我有时侯真怀疑你的字典里有’;谦虚’;两个字吗?”
“嫌虚?当然――没有!”谢i洛边大言不惭边摆弄季枫的私人计算机。
顿了顿,季枫将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正玩得不亦乐乎的i洛道:“对了,我问你,贝铭和雷桀诺是不是恋人?”
突然又转变了话题?――唉,男人心,海底针啊!
“嗯?你怎么知道?”谢i洛从游戏上抬起头来,狐疑地瞅着一脸郁卒的季枫。他才不相信这个季某人只凭着几面之缘就能判断他们的关系。
“上你们在改装游戏的时候,我看见他们俩的手上载着很别致的对戒,所以猜想他们可能是情侣……”
原来如此!呵呵,他就在想这只“鸡蛋”什么时候孵化成福尔摩斯了。
“对了一半,现在他们已经升级为’;夫大’;了,带我改装游戏的那一天刚好是他们蜜月的最后一天。””谢i洛又回过头去津津有昧地玩着前几天刚改装好的游戏。
“太可惜了!我也看上贝铭,谁知他己经名有主了!啧!”
季枫惋惜地啧啧嘴。
“你也有这么一天啊!我以为风流季大少在情场战无不胜,呵呵。”谢i洛窃笑。
“偶尔马失前蹄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嘛,为了哀悼我还没有开始就巳结束的恋情,也为你们改装的游戏为我大赚了一笔,更为暑假就要到来,我们去隔壁的夜总会玩它一晚吧。”很快便从,“失恋”的“打击”中“振作”过来的季枫贼笑着提议道。
“隔壁的夜总会――?”谢i洛狐疑地拖长尾音,“瞅”着季枫兴致勃勃的表情。
“我记得你上提议要去那个夜总会是因为你要’;钓’;他们那儿的一只’;小白兔’;。现在那只小白兔也顺利摆脱了老狼的魔爪平安无事地回去了,你还想干什么!!”
“嘿嘿!透露一个秘密情报――那个黑店现在不招小姐,改招先生了,而且还都是些很漂亮的。先生。喔!”季枫眨着“色迷迷”的眼睛。
“哦――?你什么时候又对’;漂亮先生’;感兴趣了?”谢i洛回了他一个色狼式的色笑,语气暧昧得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唉,就是从我的初恋被’;践踏’;以后啊……!”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毫无疑问!他嘴里的“初恋”指的就是贝铭;而“践踏”他初恋的嘛,自然就是谢XX喽!
“这么说来,你是要去找一个’;蓝眸美人’;的替身?”
“差不多是这样啦,顺便也见识一下那些’;美丽’;的先生们是如何的’;倾国倾城’;,呵呵。”这个坏小子,一有新奇的事就铁定要去凑个热闹。
“这么有趣的事岂有我不插一腿的道理?”谢i洛兴致勃勃地用力一拍大腿(当然不是他自己的)。“不过我要先给家里电话,告诉他们我今晚不回去了!”
“痛――!”季枫惨呼。
蔷微之吻夜总会
充斥着昏暗灯光和暖昧歌声的场内,十几个扮相妖艳的美男正在台上时装表演。
――相当然尔,他们都身着极具诱惑力的衣装。
“哇!”季枫低低地吹了声口哨,“真是惊人!”
谢i洛也乐不可支,“想不到居然真有这种地方!你的消息果然’;经典’;。”
季枫丢给他一个“你小看我”的眼神,刻意压低声音到:“我们最好扮成一对到吧台那边去喝点什么,别太引人注目了。”
闻言,谢i洛眼睛里便闪出了小恶魔的光芒,他立刻就依照季枫的话“亲亲热热”地与他黏在一块儿,晤……“亲热”得几乎让他寸步难行!
“喂,这也黏得太紧了吧!”季枫对他的“损人劣根性”毫无办法,只得无可奈何地弃甲投降。
“哪有?”谢i洛无辜地眨了贬天使一样纯洁的眼睛,“再说,这样一来才更逼真啊。”
算了,此时此刻实在不适合进行这种引人注目的“表演”,季枫自认“技不如人”,无法摆脱谢i洛这个“八爪章鱼”,他只能半拖半拉地将谢i洛“搬”到吧台的凳子上。
“你真是体贴入微呀,亲爱的――”谢i洛四平八稳地坐在高高的吧凳上,故意凑到季枫的耳边以一种暧昧的语气说道。
恶!季枫差一点儿没晕过去,这小子扮起同性恋来还真不是普通的像。
“两位要什么?”将他们俩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的酒保用艳羡的眼光看着季枫问道。
“两杯热情夏日。”季枫报出一个令人想入非非的酒名后,谢i洛又挤到他身边“嗲”道,“讨厌,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是不是经常来?”
“还好啦。”季枫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但暗地里早已昏了一百有余――
这个臭小子!演戏演得这么逼真,若不是知道他的底细,他还真会以为他是GAY哩!
“这位先生艳福真不浅呢!您的这一位真是个少见的美人啊!”
年轻的酒保笑着把两杯酒放到他们面前,而后又刻意压低声音道:“为了安全起见,我劝你还是赶快把您的那一位带走吧,他那种少见的漂亮一定会惹出麻烦的。”
“说的也是――”季枫差一点儿忘记了谢i洛这个家伙长着一张“男女皆可”的美丽面孔,想不引人注目的确是挺困难的。
再看看四周――噢――!Mygod!巳经是四面楚歌、危机重重了。
许多色迷迷的眼光正不怀好意地盯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表演的谢i洛身上――不妙!非常地不妙!季枫心里暗叫,这简直是“恶魔与怪兽”嘛!得赶紧开溜才行!
他急忙佯装亲热地凑到谢i洛耳边轻道:“我们快走吧,有麻烦了!”
“哦?”谢i洛刚想回过头问为什么,不经意间,眼角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咦?这不是那天在机场看到的“撒旦男吗”呵呵,这世界真少,原以为不可能再遇见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能观赏一番了――啧!原本他还有这种嗜好啊!
谢i洛兴高采烈地想到,完全忘记了还在等他回答的季枫。
“喂,i洛,你还在发什么呆,快闪啦!”季枫的直觉告诉他再待下去一定惹火烧身,他赶紧在谢i洛耳边低声嚷道。
“为什么?”
谢i洛的问话刚完,一个面孔看起来有些“非善类”的秃顶老男人便凑上来搭讪道,“小美人,我请你喝杯酒怎么样?”
“抱歉,我已经有人请了。”谢i洛把烂摊了丢绐季枫。
“我说兄弟!”“啤酒肚”顺势搭住了季枫的肩膀,咪起小眼睛用颇具威胁性的口气说到,“这个美少年你就让给我吧,要多少补偿都行!”
“这不太好吧!”季枫虽然回答得轻松自如,但暗地却警惕地估量着周围情形。
由这色老头有恃无恐的状态看来,他一定有保镖。看样子今天恐怕要动手以后才能顺利走出这里,真是失策――得小心应付才行!
“哎,有什么好不好的,大家都是到这里玩乐的嘛。这么漂亮的男伴不应该藏起来,而应该让大家都欣赏欣赏。”
说着,“啤酒肚”便色迷迷地要去握有谢i洛的手。
“啊呀,真不好意思!”季枫的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不落痕迹地挡开了他的“色爪”,“就因为他是我的,我才不能随便给一个既秃顶又有啤酒肚的欧吉桑啊,即使要让也得让给配得上他的帅哥,对吧!”
谢i洛闻言窃笑不巳,看来马上就有一场好戏要看了,别看季枫平时一副文**的书生公子形象。事实上,他可是有着柔道三段,合气道四段的身手,连普通的干架也绝不会输给不良少年中的斗殴高手。
哦呵呵耐……真是太有趣了!
“你这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啤酒肚”的脸涨成猪肝色,气急败坏地吩咐从座位上站起来跃跃欲试的手下,“喂,你们快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一场季枫的华丽技艺表演立刻就开始了,谢i洛快乐地躲在一边欣赏,还不时地发出惊叹词用以助兴。
酒吧这一角的骚动立刻就引起了夜总会里其它人的注意,邵允狄冷漠地看了一眼出事现场,淡淡地向对面沙发里搂着两名美少年正乐不思蜀的“胜佳”董事道。
“陈董事,我今天还有公务,就先告辞了,希望今后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好!好!”此时的陈董事已不得这个“邵煌”企业最年轻也是最难应付的负责人赶紧离开,反正公事的洽谈也已经顺利完成,他在只会妨碍他的享乐。
邵允狄站起身来,无视美少年们爱慕的眼光,径自朝门口走去。
当他通过吧台时,无意中看见正在和“啤酒肚”周旋的谢i洛。他只是微微一楞,继而便目不斜视继续朝门口走去。
“这位先生,拜托帮个忙!”忽然之间,谢i洛敏捷地躲藏到他的身后,并且用大大的眼晴“用力”地“瞅”着他,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邵允狄在他的注视下扬起嘴角,“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离我最近啊!”谢i洛眨眨大眼睛,“啊!拜托,请你带我出去可以吗?那个人老是缠着我,我脱不了身。”
“你让开,别多管闲事!”有几秒钟“啤酒肚”被邵允狄冷冰冰的可怕模样吓住了,但一听见谢i洛想跑便立即回过神来,鼓起勇气虚张声势地吼到。
“本来我是不想管――”在转向“啤酒肚”的同时,邵允狄的眸中立刻恢复了足以冻死人的冷冽,骇得“啤酒肚”当场瘫软往地,无法动弹。
“不过,你的态度让我不愉快,所以这个人我就带走了。”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提”起谢i洛走出夜总会的大门。
“谢谢。”谢i洛半“吊”在他的手上,很高兴地说道,“如果没有你,我大慨还摆脱不了那个色老头呢!”
邵允狄一言不发,放开谢i洛的衣领后,只是径自朝停车场方向前进。
“你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吗?即使是别人向你道谢也如此?”谢i洛佯装有些生气。
“因为这种事而被感谢的话,我谢绝不敏。”邵允狄的口气依然是冷冰冰的,“所以你不必再跟着我了!”
“我这个人向来有恩必报,即使对方的态度冷淡也一样。”谢i洛一本正经地说,“虽然我什么也没有……不过,你假如对男孩子有兴趣,我倒是可以陪到你满意为止。”
“你是……男妓!!”邵允狄首停下脚步,盯着谢i洛那张以男孩来说过于美丽又清纯的脸,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
“宾果!”谢i洛故意露出诱惑的笑容,以求逼真的效果,“你有兴趣吗?”
邵允狄咪起散发着危险魁力的双阵,彷佛在推测这个“事实”的可能性。
三秒后,他露出既邪恶又迷人的笑:“想不到现在连男人被救也会以身相许来报恩……既然你坚持,我不妨答应你。”
他的话音刚落,谢i洛的眼晴便不自觉地瞪大了――这下完了!他在心里哀叹道,现实的发展变化居然和他的计划有了差距,根据“撒旦”男在夜总会里的表现他料想他不会是“同志”,所以才打定主意来戏弄他一番。
但……现实是残酷的!
想不到这个貌似撒旦的英俊男人连行为也和那个叫哈狄斯的家伙一模一样……
现在他该怎么办?
“就这样决定了,现在我包下了你今晚的生意,跟我去我下榻的酒店吧。”
邵允狄不由分说地拉起外表看来镇定自若、但即心巳是一片“恐慌状态”的谢i洛,迅速把他塞进自己的豪华型金绿色BMW,潇洒地扬长而去。
凯撒大酒店总统套房的浴室内,谢i洛正竭尽所能地用“超慢蜗牛”的速度洗澡。
若是正常情况,现在的他一定会对整间大的离谱又豪华的可怕的现代化浴室做一个彻底的“整容”,令它在清洁人员进门时立刻跌破鼻梁上的眼镜(前提是这个人员得有眼镜才行)。但此刻他已完全失去了“研究”一番的兴趣,只是径自坐在浴池中发呆。
想来情由可原,谁会在贞操面临危机的时候还能镇定自若地欣赏洛室的豪华与否?
即使是男人也是一样!所以,此刻的谢i洛努力地想着逃脱的对策,不过令人遣撼的是他的天才脑袋在这“危险”时刻却似乎有罢工的趋势,整整一个半小时没有一丁点儿建设性的决策诞生。
由此可见,谢某人的“一世英名”终将要“毁于一夜”了!
“你洗澡的速度还真是惊人的’;快’;。”邵允狄见谢i洛慢吞吞地自洛室走出来,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是不是睡着了?”
“是啊,因为太舒服了。”谢i洛镇定地展开笑容,顺水推舟。
“很好。”邵允狄舒展身体惬意地躺在超大尺寸的水床上,“现在你可以上床了。”
谢i洛闻言只得乖乖地坐上软绵绵的豪华大床,还未等他给自己充分的思想准备,邵允狄便反身把只穿白色浴衣的他牢牢地压在自己的身下。
两人的脸庞近的几乎贴在一起,邵允狄仔细地凝视着第一眼就震撼了他的美貌――
如夜一般漆黑,星一样明亮的双眸上覆盖着长而蜜的睫毛,就好象中国娃娃的眼睛,挺直的鼻子加上一张形状十分优美的嘴,怎么看都是一张天使的脸孔(只可惜事实上是长着黑色翅膀、三角尾巴的小恶魔一只)。
“真不错的容貌。”性感的声音吹拂在正对着一张充满邪魅的英俊脸孔的谢i洛耳边。
我要晕了!谢i洛半虚脱地想――不行!得装出职业的表情!他马上又醒悟过来。
于是乎,谢i洛便竭尽所能地摆出诱惑的表情,用慵懒的语调轻道:“你也不差啊!”
将他的“变脸”一一收进眼底的邵允狄邪邪一笑,下一刻,他便将谢i洛整个儿纳入宽阔的胸怀中:“那么,现在就为我服务吧。”
话音刚落,他立刻侵占了谢i洛的嘴唇,并熟练地用舌启开他的皓齿,探入他口中,与他的舌纠缠;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揭开他的浴衣,在他的身体上爱抚……
毫无经验的谢i洛被他的举动弄得意乱情迷,大脑无法正常运转,更别说是想出摆脱摆脱困境的妙计了。
随着邵允狄的手越探越下,他的头脑也越来越昏沉,不知何时他们俩巳是裸裎相对,原本在他身上游移的手也换成了邵允狄的唇……
“唔!痛……!”
猛然间,谢i洛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巨大痛楚从下体快速倾袭而来,他到底还是禁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邵允狄征了一秒,立刻知道他的猜测并没有错误,这小子根本不是什么男妓。那么,他冒充的目的何在?
思考了千分之一秒,邵允狄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搁在一边,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在他身下的谢i洛此时正紧紧地皱着眉,闭上双眼竭力忍住那排山倒海般涌上脑门的疼痛,美丽的脸庞显得格外苍白。
不知为何,他的心竟因此有些微微的悸动,“放轻松,一会儿就结束了。”像是安抚情人一般,邵允狄低沉的声晋增添些许温柔。
谢i洛有些讶异地张开眼睛。说真的,他可不曾想过邵允秋俊邪而冷酷的脸庞下会有如此温柔的语调――他……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对吧对吧……唔!
邵允狄不再言语,只是温柔地吻住谢i洛的唇。彷佛像是对待珍爱的宝贝一般,小心翼翼地继续他们的结合。
“……晤……唔……”谢i洛喉间溢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小猫在打呼噜,邵允秋的眼中情不自禁地浮现起了微微的笑意――真是个宝贝……几乎是爱怜地,邵允狄轻啄那张以男孩来说清纯得过火的脸庞。
小小的快感自痛楚的源头悄悄地弥漫开来,很快就到达了四肢……嗯,所谓的苦中作乐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唔……
逐渐加速的身体节奏很快便引爆了电光火石的瞬间,激情的空气里猛然地被注入了一道高昂的热情之火,而低低回荡在室内的喘息更为这暖昧的夜添上了最为旖旎的一笔……
伸手为他拭去光滑的额头上渗出的细微汗珠,注视着眼前这张犹如天使般纯洁的脸庞,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暖意莫名地,缓缓地自心头漫延开来,一如水面上无故漾起的涟漪……
他有预感,明天,会有一个全新的清晨……
第二章
滴滴!
咦?没反应?
滴滴滴!
哦,眼皮给它小小的动了一下。
滴滴滴滴!
哈,用枕头蒙住了脑袋!
嚣张地站立在床头柜上,长着UFO面孔的闹钟兄依然锲而不舍地晃着银白色的脑袋大声地吵闹。
无奈地拿开软绵绵的枕头美人,睁开微肿的眸子,某人一脸的茫然。
今天……――星期几?星期一?
星期一,星期一,星期一……啊!星期一!你为什么是星期一!
终于被星期一刺激到完全清醒的谢i洛躺在床上望着墙上的日历,慷慨激昂地吟唱着莎士比亚最经典的台词之_
鸣鸣,上午有两节课,还有下午一节课外加一个重要讲座!!啊!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某人边哀怨无比地嘟哝着,边艰难万分地从床上龟速地爬起来了――
呃!
好痛!痛――痛――痛――!
他忍不住大大地呻吟了一番。
他的运气为什么这么衰!不仅第一给了一个男人,而且第二天还痛得要命……更槽糕的是今天他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完成。
鸣呜,真是衰透了!!
T大校园内的林荫道上,谢i洛正缓慢地挪动脚步向大教室走去,看他那吃力的样子和平时蹦蹦跳跳,生猛海鲜似的形象截然不同。
“呀,谢i洛你怎么了?”一名与谢i洛同班的女生发现他步履艰难,便从他的后面快速走上来问道。
“啊?没什么,只是肚子不舒服。”谢i洛于是笑着打马虎眼,“很快就会好的。”
“是吃坏肚子了吧!”那个女生的口气是关心的,“很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去看医生。”
“谢谢,一会儿就会好的。”谢i洛强笑,事实上他痛得恨不得现在就回家休息。
“这样啊,那你要小心一点哦!”那个女生好心地叮嘱道。
“好。”
听到谢i洛的回答,她便向他点点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的大教室走去了。
“喂,i洛!”随着一个生龙活虎的声音呼啸而来,下一刻,谢央洛的肩膀便被人大力地一拍,痛得他直龇牙咧嘴。
“干嘛?这副死样子!”同系同班的杨学敦一脸稀奇地瞧着面色不佳的他,“不舒服?还是没睡饱?”
“嘿嘿,昨天有点着凉,外加吃坏肚子。”烂借口的第二遍回放。
“这倒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迹。”杨学敦啧啧嘴,“一向以健康宝宝大胃王而闻名于校的谢i洛居然也会生病!”
“唔。你想想,不是有人说过只有傻瓜才不生病吗?我当然要偶尔给它来个一两小病小痛,这样才对得起我爸妈。”
虽然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达到痛不欲“声”的境界,但谢i洛仍不忘打肿脸充胖子练习“瞎扒”的功夫。
“哈哈,你这小子,八成是昨天猛祭五脏庙祭到乐极生悲。”杨学敦取笑他,“不过,说真的,你不要紧吧?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小事啦,没关系的。”哈哈的第二遍回放。
“那就好。不然看不到你精彩的篮球赛倒也是件遗撼事。”
“篮球赛?”
思考中……三秒钟后――哇――!好象真的有这么一回事耶!天!他可真背!
“对啊和财经系的篮球队,中午,在室外午号篮球场,你可不要说你忘记了,上星期才说好的事情。”
“呃,一时之间忘记了。”
杨学敦作晕倒状。“现在记起来了吧。好了,快走吧,周教授的课就要开始了。”
一把拉住谢i洛,杨学敦大步地朝九号教学楼前进。只是可怜了那只“挂”在他身后的“沙包”,摆着一脸即将“光荣”的表情被一路拖进了“刑场”。
好不容易挨到吃完午饭,谢ii洛刻意抢先进入尚且无人的更衣室,并且躲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换衣跟着转头,无意中瞄到对面镜墙里的自己――
Oh!My
Cod!下一秒,他便大大地倒抽了一口气――他的身体从脖了开始,一路往下,白晰的肤色上印满了点点红色的吻痕……
早上洗澡的时候他居然没发现!!天!还好,现在发现还来得及!阿门!
但这么一来,他就没办法穿背心式样的球衣了,怎么办?
门外传来队友的声音,谢i洛迅速套上原来的T恤和牛仔裤,将身上的痕迹盖住。
“咦,i洛,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换好衣服?”先走进门的队长吴浩有些惊异,但随即又以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知道了,又有女生或变态的男生纠缠你了!”
“八成是这样,i洛长得实在是老少皆宜,难怪老有人骚扰你!”另一队友笑嘻嘻地望着谢i洛。
“哈哈……”谢i洛用笑脸打马虎眼,“对了!队长,今天的比赛我可不可以不出场?”
“什么?”吴浩瞪大眼睛,以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吼道,“开什么美国玩笑!!没有你这个重要的控球后卫出场,我们赢起来可就辛苦了。”
果然不行!!谢趺洛苦着一张脸想――现在,怎么办?
“i洛你是不是不舒服?”队员跌小彬注意到他异样的神色,便好心地问到,“我刚才来这里的路上听见许多其他系的女生们正在很担心的在谈论你生病的事情呢。”
“啊?”谢i洛张口结舌。
这…这…消息未免也传得太快了吧!才几个小时而已耶,那些女生就全知道了?
――好可怕!
“原来是这样啊!”吴浩恍然大悟,他走到谢i洛面前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色,“脸色是不太好,你这小子生什么病了?”
“有―点小感冒,再加上吃坏了肚子。”谢i洛面不改色地第N遍重复小谎言。
“臭小子!在比赛前还给我出状况,真是太可恶了!”吴浩虽然嘴里不满地嘟哝道,可他仍是拍了拍谢i洛的肩膀道,“算了,没有你我们应该也会赢的,只是要辛苦一点而已。你今天就不要出场了,好好休息。不过我可要警告你,后天的比赛你再敢出状况,看我怎么‘修理’你!”
“是是,小的无限恐慌,一定谨遵教诲!”
谢i洛嘻着脸双手作揖,队员们都笑了起来,吴浩也笑着轻踹了谢i洛一下。
炽热炎炎的篮球场上战况激烈无比,电子系的球队因为少了谢i洛这个球技出色的灵魂人物,吴浩他们打得有些吃力,分数的差距也渐渐拉近了。
谢趺洛倚在树阴下,有些焦急地看着渐渐力不从心的学友,忍不住大声疾呼:“加油,加油!”
吴浩在跑过他面前时无可奈何地望了他一眼,仿佛在告诉他他们已经尽力了。
可恶!!谢i洛愤愤地看着财金系那些嚣张的家伙,一股无名火在心中燃了起来,他向吴浩打了个手势,吴浩点了点头,向裁判要求换人。
身着便服的谢趺洛刚上场,周围观看比赛的女生们立刻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好棒,我就在等谢i洛上场。”
“我也是,等了好久了呢!”
“i洛,加油加油!”
“我早上听说他生病了,可担心了,还好他没事!”
“是啊,他看上去还是一样帅!太棒了!”
谢i洛才上场没多久就以一个漂亮的三分球为球队夺回了领先的地位,他忍住身体的不适,尽可能灵活多样地跑、跳、投,并且适时地传出绝妙的球,加上队友们密切的合作,很快又将比分拉开了。
随着女生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财金系球队的队员们怨恨的眼光也越来越明显,就在谢i洛跳投出第五个三分球的时候,财金系球队的中锋借着盖火锅的幌子,狠狠地撞击了谢i洛的背部――
刹那间,下体的剧痛迅速漫延到全身,一阵目眩随即而来,就在他昏倒在地前的那一刻,谢i洛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居然是――要是那个人Zuo爱时动作再温柔一点就好了!
忍辱负重地挨过痛苦的考试六月,快乐的暑假终于来临了,谢i洛几乎是每天都泡在季枫的私人游戏室一起“奋发图强”。
季枫也是一丘之貉,在两人“狼狈为奸”的合作下,开发出了多种多样新颖别致又刺激的电脑游戏,“骗取”了许多有此嗜好的“同志”们的零用MONEY
“喂,i洛,你手里的”银狐w“完成了吗?”季枫从营业游戏室走进自己的电脑室,看了看谢i洛面前的电脑萤幕。
“唔,差不多了。”谢i洛一边回答他一边继续手的动作。
“看上去非常棒,一定又是大卖!”
“那是当然!”谢i洛大言不惭,不过也的确是事实。
“这个月的电脑帐户上真是一片长红啊!”季枫两眼冒出了一的标记,大有“守财奴”巴伊的架式,“再这样发展下去,我的‘东瀛梦’很快就要实现了。”
“你要去日本?”谢i洛回过头来看着季枫陶醉的表情问他,“旅行还是定居?”
“不知道,我还没决定。不过依我的个性,应该不会定居。”季枫想了想后回答。
“是喔――”谢i洛闻言不怀好意地斜睨了他一眼,“除非那儿有什么人能够拴住你这匹‘四海为家’的‘狼’。”
“过奖啦。”季枫没有注意到他特别加重了“狼”字的发音,遂喜笑颜开,“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不愧为我的死党。”
“哪里!”谢i洛笑的可邪恶了,“对于你这种‘色狼’死党,我的任务就是把‘受害人’的‘危险’降到最低,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我也!”
“臭小子,竟敢变相损我!”季枫哇哇叫,但随即眼珠一转,妙计上心头。
“我说i洛,听说上个月你因为打篮球受伤的关系,休息了整整一星期,而在这一星期里来自各系女生们的慰问礼物多到数不牲数,你的艳福还真不浅啊!哦呵呵……”
“呃……”终于被逮到弱点了!
谢i洛一想起这个就头痛不已。
那一个星期里收到的礼物多到足以开一家礼品店,他的房间被堆得满满的,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幸好家里有个庞大的置物间,否则他就会被“活埋”了。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不妨转送给你。”
“免了,这种艳福我可消受不起。”季枫一脸谢绝不敬的表情,“说实在的,你这个万年恶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只消被人撞击了那么一下就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星期!”
“那是意外啦!”谢i洛打着哈哈,“那天我本来是不上场的,因为我不太舒服。”
“不太舒服?”季枫狐疑地睨着谢i洛有点心虚的表情,好像想起了什么――
“喂,那天晚上,你究竟上哪儿去了?”
“什么那天晚上?”谢i洛淋漓尽致地发挥路人甲乙丙丁的精神――装蒜。
“就是我们去‘蔷薇之吻’的那天晚上啊,等我把那些人渣都解决了以后却发现你不见了,吓得我到找,结果半夜里你这小子居然悠哉地打电话来说你已经回去了。”
“没错,是这样啊。”谢i洛无辜地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哦?―――那为什么你第二天会不舒服到被人撞了一下就昏倒了呢?”
“那是因为我睡觉时被子没有盖好着凉了的缘故。”谢i洛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天晓得!为了要掩盖那天晚上的“罪行”,他已经重复了这个老套的谎言若干了。
“直的只是这样吗?我怎么觉得好像有内情!”季枫才不是傻瓜。自从那事情后,他隐约觉得谢i洛有些改变,究竟是什么他说不上来,只是单纯地感觉到了而已。
“这个嘛,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你所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填饱我的五脏庙,帮你工作了这么久,我饿了!”谢i洛不落痕迹地拉开话题,并且毫不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吃麦当劳。”
“那有什么问题!”季枫当然知道谢i洛之所以转变话题的原因,他不想说的事一定有他的理由,再追问也无济于事,身为谢i洛的死党,他很明白这一点。
邵允狄以极慢的速度驾着金绿色的BMW在道路上行驶,在确定暂时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时,他会下意识地望向窗外,用锐利的视线扫过路边匆匆而过的人群。这种潜意识的行为――让他不悦。
数星期以来,他一直情不自禁地下意识重复这样的行为;而且他的目光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些十七、八岁的男孩身上。
他很清楚自己是在寻找着什么,但他却始终不愿对自己坦承这个动机。这不仅仅是因为向来不与人亲近的他与一个素昧平生的少年发生了关系;更重要的是,他向来平静冷漠的心居然会为一个陌生的少年悸动――这使他不安。
思及此,邵允狄便无法抑制地联想起那一夜所发生的事――
……在他尽可能小心地完成了他们之间的结合后,那个美丽的少年睁开凝着泪水的双眸定定地望着他,那一刻,他的心脏几乎为他的绝美而停止跳动……情不自禁之下,他又吻了他。而他也慢慢地在他温柔的亲吻中闭上眼睛睡着了。
可是,当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人已不见了。
从被子毫无余温的情况来看,他已经离开好久了,而向来浅眠的他居然丝毫也没有感觉到他的离去。
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去的,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年龄,更不知道能在什么地方再找到他。
他的――切都成了一个无法知道的谜。
之后。他去过“蔷薇之吻”夜总会几,希望能在那里再遇见他。可是每一都失望而归。他就像偶尔落人几间的天使,在一夜自由后,便如同蒸发了――般消失在人间。
于是,他只能漫无边际地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或许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的美丽少年――这份执着使他不悦和不安。他从来没有这样热衷于一个人。
从懂事开始,他生活的重心除了学业就是企业,作为“邵煌”企业的接班人,他不可能会像其他孩子那样无忧无虑地成长;父亲严格的培养,使得他一直都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企业与学业上,从不会过分注意事业以外的任何事和人。
然而现在,这个少年却打破了他一向不为任何人所累的心。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自己,亦迷惑不解。
邵允狄边驾着车边无意识地思考着,当他停下来等候绿灯时,发现自己又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蔷薇之吻”夜总会的附近。
他转头朝车窗外望了望。
路边有一家电玩中心,透过洁净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见里边有许多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兴致勃勃地打着电动。
邵允狄迅速地扫了一眼其中,没有发现他想要找的人。想收到视线,忽然,一个已在心头浮现若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域中――是他!
“接下来还要改装些什么?”谢i洛兴高采烈地嚼着美味的水果冰。
“《误闯魔兽岛》,还有最近很热门的《空中灌篮飞人》,”季枫想了想回答到。
“嗯,是这两个啊。还算蛮有挑战性的。”
“是啊。不过,《误闯魔兽岛》和《空中灌篮飞人》本身就是高准度的游戏类型,再要‘进化’的话,可能会比较困难。”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游戏的‘进化’是‘比较困难’的。”
谢i洛得意洋洋地挖了一大块冰放进嘴里,唔,我嚼,我嚼,我嚼嚼嚼。
“都只是小CASE罢了。”
“自大狂!”季枫不怀好意地瞄着谢i洛,下―刻,他便扑上前去用力揉乱死党那头黑亮的短发,“嘿嘿,总有―天你会吃瘪的。”
“喔?这个‘总有一天’是哪一年哪一月呀?”谢i洛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趁他不备时立刻“反击”。顿时,季枫的头发在几秒内就变成让所有鸟类心怒放的“雀巢”。
“可恶,太不公平了!”季枫嘟哝着,两只手忙不迭地整理可媲美稻草的“新发型”,“你的头发怎么揉也揉不乱,而我的头发却一揉就成了‘鸡窝’。”
“那是因为老天比较爱我,不爱你。”
谢i洛大笑不止,他刚才被揉乱的黑发经过他稍稍地甩了甩就立即恢复了原样,而季枫理了半天的头发仍是像触电般的根根竖起,活像一只刺猬。
“这样一来,你的电玩店里又可以增添一个新专案,‘街头霸王’的真人版游戏。”
“你这小子,竟敢嘲笑我!”季枫整理完头发,一把抓住谢i洛,将脸凑近他,露出不怀好意地表情道,“我要怎么样惩罚你呢!”
“那就罚我来吻你吧。”谢i洛佯装认真地说道,“反正我们现在的姿势也刚好能做这件事!”说着就要把脸凑过去。
“啊――!”季枫眼见谢i洛脸部的特写镜头越来越大,禁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赶紧将他推开。
“呜呜,太伤我的心了!”谢i洛的脸上满是被人抛弃的哀痛,“我主动献吻,有人居然还不领情!啊,我的心碎了。”
“呃。”
若不是熟知这位“损友”的“品性”,季枫恐怕又要被他那一脸逼真的表情给骗了,他哭笑不得,“对对,这全是我的错!大人,我们赶快进去吧!再在路边待下去我就要成为过街老鼠了。”
此时,季枫和谢i洛刚刚所站的地方已有一些人在远远地围观。邵允狄也在其中,他冷眼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然后,他跟随着两人进入了电玩中心。
“哇塞!他连《冰山FJ21》都能轻而易举地赢得胜利!”
“好棒喔!《强客飞鹰》也不成问题!”
“《星球》对他来说也很简单,真是个电玩高手。”
才在电玩中心待了四十来分钟,邵允狄就轻轻松松地玩遍了大部分在普通人眼里是极难获得胜利的游戏,他的周围充满了惊叹声,几乎是每一个围观的人的脸孔上都写满了崇拜的表情。
电玩室的骚动引起了正在私人电脑房里改装游戏的季枫和谢i洛的注意,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秒钟,立刻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季枫拨开重重人群,把脑袋凑进去看了一会儿,对站在人群外的谢i洛做了个“高手”的手势。谢i洛便兴致勃勃地挤了进去,突破“重重包围”直达“中心”。谁知才瞄见“高手”的背影,他立刻就傻了眼。
啊?――噢――吓?这不是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吗!!
真是“冤家路窄”!暂不管他是不是“同手”,三十六计溜为上策!滑脚去也――
刚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开溜,偏偏就在这时,邵允狄好死不死“刚好”转过头来――
――刹那间,四目相望。邵允狄的嘴角不知觉地扯出个“撒旦”的笑容。
啊!完了!谢i洛在心中哀叹。
邵允狄站起来,一九O的身高充分地演绎了“鹤立鸡群”这个成语。他从容不迫地朝谢i洛所站的方向走去,不理会周围人惊叹的眼光,拉起谢i洛的手臂走出店外。
“啊,真巧!我们又见面了。”谢i洛佯装镇定地打着哈哈,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邵允狄他的“天才演技”和“天才头脑”就自动罢工,派不上用了。
――真是残念!
“是啊。”邵允狄的表情是高莫测的,“如果我记得没错的活,你上好像忘记带走一些东西了。”
“什么?”谢趺洛呆呆地接下话尾。
“干你们这一行会忘记这样东西倒是挺少见的。”邵允狄轻轻地挥挥手里的支票。
“虾米!”谢i洛顿时傻了眼。
天!这可是特大号的大失误耶!
那天早上他急着从邵允狄床上落荒而逃,哪还想得起来掩盖事实的“重要工作”。
――呜呜,坏事果然是不能多做的。
“你真的是男妓吗?”邵允狄轻抬起谢i洛小小的下巴,凝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美眸,声音里充满了“危险”。
“哪有男妓会不要钱就为别人‘服务’的?而且第二天还从客人的床上匆匆忙忙地逃跑,这太不像话了吧。”
“唔,嗯,是这样的,那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好,所以一急之下,我顾不上拿报酬就不辞而别了。”
还好,虽然谢i洛的“天才头脑”暂时于“罢工”状态,但他基本的应变能力还“安在原位”,虽然借口烂得连三岁小孩都骗不倒。
“原来如此。”邵允狄佯装恍然,而后,他露出魅惑众生的邪恶笑容凑近谢i洛的脸庞道,“――既然你的确是男妓,那么我包下你一个月的生意如何?”
“咦?”由于太过震惊,谢i洛呈现出张口结舌的状态,“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的服务令我很满意。”邵允狄应答如流。
“呃……是这样啊……”谢i洛表面上镇定自若,可是心里早已慌成一团。
“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无视周围正在观赏路边美景的N双大眼小眼,邵允狄让自己的脸庞更接近谢i洛,并在他漂亮的嘴唇上点上一吻。
“唔,基本上是如此……”谢i洛自觉心脏跳得太过大声,连忙用声音掩饰,“不过……”如果谢i洛出门前翻一下老黄历的话,他一定会发现上面赫然写着“偷溜不宜日”五个大字!因为,还没等他把“不过”后面的内容说完,邵允狄就迅速把他塞进他停在路边的BMW里,再度潇洒地扬长而去。
豪华的总统套房内,谢i洛穿着白色的浴衣不安地走来走去。
――事情怎么又变成这样?
他这个天才只要一遇到这个像撒旦样的男人即成一名白痴,乖乖地任他摆布!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不仅让他自动地把第一送给他,而且还让他呆呆地接受了被他包养一个月的“请求”,真是有够郁卒!
整整一个月!谢i洛皱了皱眉。
不是一个小时,也不是一天,是一个月!这未免也太长了吧!
虽说刚刚在车上向他争取到了可以趁他不在的时候出门溜荡的“权利”,但整整一个月不回家睡觉父母不会起疑心才怪!得找个合理又不会被揭穿的藉日才行!
正当他陷入冥想之中的时候,邵允狄披着浴巾自足以媲美泳池的浴室里走了出来,谢i洛不自觉地转头望向他。这一看,某天才的大脑又于暂时罢工状态……
刚出浴的邵允狄黑亮的短发上还兀自淋淋地滴着水珠,丰润的嘴和高挺的鼻梁在头发的阴影中显得立体感十足,几乎是如同希腊的大理石雕像一样完美,而那双位于剑眉下的漆黑眼眸,此时正散发着危险的讯息……
啊!谢i洛在心中大声疾呼,这个撒旦一样危险的家伙实在是个性感又英俊的男人!不愧为是他发现的稀有人种!!
“我的脸让你看得这么出神吗?”邵允狄眯起具有恶魔魅力的双眸,低沉的磁性嗓音里带着微微的笑意。
“是,啊。”谢i洛歪歪脑袋,露出愉快的笑容,“因为你长得很帅。”
“谢谢你的赞美。”邵允狄顺手用浴巾擦了擦头发,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你是不是应该过来了?”
“呃……如果这是你的希望的话。”谢i洛乐呵呵地走到邵允狄身边,“咚”的一声跳上柔软的大床,舒舒服服地躺在巨大的枕头上,神情安适得像―只午睡的猫咪。
“你是在引诱我吗?”
“算是吧。”谢i洛半张开眼看了看来到他身边的邵允狄,而后又闭上眼睛,“好舒服哦,我都快睡着了……”
“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邵允狄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在谢i洛的耳边响起,他轻轻地吻住谢i洛迷人的唇,在他的口中探索着属于他的味道,双手也不安分地探人谢i浴的白色浴衣游移在他细腻的肌肤上。
“唔……”谢i洛不自觉地发出小小的呻吟声,意识模糊中他也努力地回吻着邵允狄,并无意识地喃喃道:“这样比刚才还要舒服……”
谢i洛不经意的言行立即挑逗起邵允狄想要他的强烈欲望,除去两人身上的衣物后,邵允狄爱抚着谢i洛纤细而修长的身体,极力克制住本能的反应,以免冲动之下伤害到看来比较娇弱的他。
“呼……”感觉邵允狄的手指进入他的体内,谢i洛的呻吟声中增加了些微的痛苦。
“很痛吗?”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
“还好。”谢i洛睁开眼睛,看见邵允狄的双眸中有着醉人的温柔。刹那间,一股说不出的温暖涌了上他的心头,他用笑容回应他。
“只是一点点而已。”
“接下来会很痛,如果你希望我停下来,就告诉我。”
邵允狄很明白谢i洛的身体还没办法适应强烈的冲击,上的事恐怕让他很痛苦。
“我想……呃……总会习惯的。”
不知是否是因为邵允狄无比的体贴与温柔,谢顺洛并不希望中断他们之间的结合,他轻轻地回吻着邵允狄,在他耳边低低地咕哝。
邵允狄用使人迷醉的眼神望着此时此刻看起来无比美丽的谢i洛,而后,他极其情地吻住身下的情人,在两人缠绵的相互凝视中开始了他们甜蜜的结合……
当清晨的第一丝曙光透过酒红色窗帘间的空隙,撒在雪白的丝被上时,谢i洛懒懒地张开眼睛。
一时之间不知今夕河夕,他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这裹不是自己的房间,而且奇怪的是他的身边还睡着一个人。
咦?这是谁啊?他睁大眼睛盯着枕边人瞧了一会儿。
哦!想起来了,他是……唔?连他的名字还不知道呢!
看他的样子好像还睡的很熟……太棒了!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地观察一下。
谢i洛在兴高采烈的同时便大肆凑近邵允狄的脸庞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
他有一双又浓又长的剑眉,看起来极具王者气度;眼睛的轮廓、还有高挺的鼻梁跟古希腊时期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大理石雕像十分相像,是很完美无缺的那―种;还有嘴唇,他嘴唇的线条和弧度也十分完美,很有气魄而又不失却柔软的感觉。
唔!这个男人真是英俊到极点,和童话里的王子差不多……
嗳?等等!他现在的样子怎么―点邪恶的感觉都没有?
谢i洛惊里一地望着邵允狄此时看来极为无害的英俊脸庞。
简直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嘛!
难道他那种邪恶得慑人的魅力完全就是由冰冷的眼神散发出来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哈哈,自己真是新时代的“哥伦布”!
“我的脸好像很能吸引你的视线?”邵允狄磁性的嗓音懒洋洋地在谢i洛耳边响起。
吓!先是很没面子地被吓了一跳,继而便惊奇地发现不知何时何邵允狄已经睁开了他那双充满恶魔魅力的眼睛,正兴味十足地盯着他。
“嗯,没错,我很喜欢你的脸!”谢i洛大大方方地回应着他的凝视。
“我真是倍感荣幸。”邵允狄笑了笑,伸手将谢i洛搂进怀里,抬起他精巧的下巴,“这已经是第二相遇,我是否能够知道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的全名是谢i洛,你可以叫我i洛。”谢i洛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i”是日加失去的失,“洛”就是洛阳的洛。“
“如果‘洛’可以想做是‘洛神’的话,你的名字就有‘美丽的洛神’之意,”邵允狄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唇,而后凝视着他的跟眸道,“是个很适合你的名字。”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谢i洛按捺住因为邵允狄温柔的语气和眼神而加快的心跳,反问他。
“邵允狄,允许的允,狄青的狄。”
“那我就叫你允狄喽。”
谢i洛笑眯眯地望着他,双手无意识地摩擦着丝被下邵允狄环绕着他身体的手臂。
“你最好安分一点!”邵允狄按住他蠢蠢欲乱动的“爪子”,“否则我可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咦?你不用上班吗?”谢i洛的脸有点红了,不过,他仍然不怕死地问道,“你应该是什么大型商企的董事长之类的人物吧!不去上班,你的公司不会倒闭?”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邵允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你该不会以为公司的主管部门和高层职员都是放着好看的吧。”
“说的也是。”谢i洛摸了摸山自己的脸颊,“对了,我现在可不可以起床?”
“现在还早,不急。还是说……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做?”邵允狄凝视着谢i洛有点心虚的脸庞,搂着他问道。
“唔…是啊……”谢i洛因为两人如此贴近的裸呈相对而心跳加速,说话也有些不稳了。
“既然你有事要做就起床吧。”出乎他的意料,邵允狄很脆地就让他过了这一关,“不过,你必须保证不会再像上那样,偷偷摸摸地溜得无影无踪了。”
“上那是意外啦!”谢i洛边打着哈哈边大力地摇了摇手,“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的,你就相信我好了。”
“好吧。”
邵允狄松开搂着他的手臂,谢i洛刚想下床去洗澡,不料邵允狄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拉回床上并且在他的唇上留下一个吻后才被放开。
“唔……啊”下子,不管谢i洛的皮有多厚,有多没神经,脸也已经红透了。
看着谢i洛满脸通红的美丽模样,邵允狄露出了极具恶魔魅力的微笑,非常愉快地道、“这是你欠我的早安吻。”
第三章
“妈,我回来了。”谢i洛急急忙忙地跑进家门,接过佣人递来的冻饮后迅速朝母亲平日里最常待的小偏厅走去。
“回来了啊。”冯嫒姝笑眯眯地望着儿子进门,“昨天晚上又和季枫一起‘开创’了什么新游戏?”
“啊?”谢i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丈二摸不着头脑,冯嫒姝见状微微诧异。
“难道你昨晚不在季枫那里吗?”
“你是不是打电话到季枫那里去了?”谢i洛有点明白了,于是便顺水推舟道,“季枫没有告诉我啊。”
“原来你不知道,难怪会那么吃惊。”冯嫒姝笑了起来,“我昨晚打电话到季枫那孩子家里去的时候,他说你正在浴室里洗澡,―时出不来,所以我叮咛几句就挂了。”
“喔,他大概是一时忘了告诉我。”谢i洛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赞扬了季枫一番,并且当下决定以后少欺负他一点作为回报。
“对不起哦,妈咪,我昨晚临时决定住在他家,结果却忘记打电话回来告诉你,让你担心了。”
“你这孩子的长相实在太不安全,老让我放心不下。昨晚你到十点多还没有回来,吓得我和你爸爸赶紧打电话到找,”冯嫒姝微责儿子,“我连小铭那边都联络过了。”
“对不起,对不起。”谢i洛像一条要讨主人欢心的小狗一样“窝”在母亲身边,“你就别生气了,我下一定不会忘记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哟!”冯嫒姝宠溺地看着儿子,露出愉悦的笑容。
“是!”谢i洛顽皮地举起一只手做发誓状,“保证谨守诺言!”
“你今天回来睡觉吧?”冯嫒姝随日问了问儿子。
“唔,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大概都不回来睡觉了,”谢i洛想起邵允狄“包养”了他的事,“因为我和一个朋友约好了要去他家去玩一个月,所以就不打算回来睡了。”
“一个月呀,”冯嫒姝微微皱眉,“这样会不会给你那个朋友家添麻烦?”
“不会的,他的爸妈一直在海外旅行,一年之中回来的数屈指可数,那小子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我去刚好可以排遣他无聊的日子。”谢i洛有点心虚地扯了个小谎。
“那好吧,反正有你爸爸陪我,你就去你那个朋友家好好的玩吧。”
冯嫒姝已经很习惯儿子的较长时间不归家了,她对于i洛的独立和自由从来就是采取不随意约束的态度。
“对了,忘了告诉你,小铭想让你有空到他那里去玩。”
“呵呵,说的也是,我们最近―段时间来就只是通电话而已。”谢i洛搔搔脑袋,回想了一下,“那么我今天就去玩―玩好了。”
“叮咚!”悦耳的门铃发出好听的声音,打断了正在厨房里甜甜蜜蜜一起作晚餐的贝铭和雷桀诺。
“我去开门。”贝铭放下手里未完成的沙拉,欲向门口走去,雷桀诺笑眯眯地拉住他,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个吻后才拥着他一起走出爱的小厨房。
“喷喷!”门一开,谢i洛就看见两人恩爱的大特写,忍不住发出调侃的咋舌声。
“看来我‘误入’了甜蜜的爱之巢。”
“你终于出现了,‘失踪’很久了的谢大师。”贝铭一见是谢i洛,笑得开心。
“是你的电话把我从香格里拉‘十万火急’地召回来啦。”
谢i洛走进屋里,大刺刺地往沙发上一坐,颇有“老太爷”的风范。他不紧不慢地接过雷桀诺递来的冰镇柠檬茶,半开玩笑道:“我说雷兄,虽然小铭非常的美丽可爱,但你们也太恩爱了吧,连开个门也要双双而来。啊,好喝――!”
“某人的语气似乎有一丁点酸溜溜的哦。”雷桀诺露出阳光笑容“回敬”谢i洛。
谢i洛作痛心疾首状,“原本属于我的小铭被你抢走了,我能不扼腕吗?”
“好像不是这个原因吧,”贝铭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并斜睨着他道,“应该是某人寂寞了的缘故。”
“真不愧是我的死党。”谢i洛露出贼贼的笑容,一把搂住贝铭,暧昧无比地瞧着他,“那你是不是能来陪陪我呢?”
“我是不行。不如这样,我找个美女给你做件如何?”贝铭很配合地给他演下去。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雷桀诺坐到贝铭身边不着痕迹地环住他的腰,把他从谢某人的蛇臂挪动进自己怀里,然后神定气闲地在一边火上加油。
“喷,这就不用了。”失去美人在怀的谢i洛惋惜地咋舌,翘起二郎腿,斯条慢理地喝着柠檬茶,“已经有人选了。”
“真的?”这下贝铭和雷桀诺两人都瞪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啊,只不过他不是美女罢了。”
“我不相信你的眼光那么‘平凡’,除非那女孩很特别。”贝铭摇摇头表示怀疑。
“我没有说‘他’长得很普通呀,”谢i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刚好相反,‘他’长得很出色哩。”
“咦?难道……”贝铭和雷桀诺面面相觑,一起望向谢趺洛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庞。
“宾果!和你们一样。”谢i洛公布了他们猜到的答案。
“真是让我吃了一惊。”两秒钟之后,贝铭首先从惊讶中恢复过来。
“假叫以牙还牙,”谢i洛开心地拍拍贝铭的肩膀,“谁让你从前也这么对我。”
“但愿那个集幸运和不幸于一身的男人的心脏够坚强,不会因此心机能提早老化。”雷桀诺兴致勃勃地调侃他。
“谢谢赞美,说起来这个人你们也有所闻哦。”谢趺洛一边大言不惭一边三两下解决
“不会是上你在接机时提到的那个冰块男吧?”雷桀诺开玩笑的随口说了一句。
“宾果!正中红心!”
“怎么会?”贝铭和雷桀诺第二瞪大眼睛。
“这种机率可是微乎其微的。”
“缘分喽!”谢i洛耸耸肩,做出“莫宰羊”的样子,“不过是我主动在先,本来只是想跟他开个玩笑,谁知道由于临阵没能脱逃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开个玩笑?”贝铭狐疑地望着他。
基本上,谢趺洛是不会对身为好友的贝铭隐瞒些什么的,他源源本本的把事情都告诉了贝铭。
“你居然冒充男妓?真服了你了!”贝铭对好友层出不穷的鬼主意只有无可奈何的份儿,“现在你可是自掘坟墓,阴沟里翻船。”
“唔,差不多是这样啦!”谢i洛搔了搔脑袋回答道。
“看来你还蛮喜欢那个集天下所有不幸于一身的可怜人,”雷桀诺看着谢趺洛毫无悔意的笑容,心里已经有了谱,“要不然他早就被你整得死去活采,惨不忍睹了。”
“小铭,你的另一半说的很过分耶!”谢i洛佯装伤心不已,“我有那么坏心吗?”
“是是,你很‘仁慈’。”贝铭笑。
“‘仁慈’到在高中时因为三年级的学长摸了你的俊脸,所以你就把他‘设计’进厕所关了整整一天的‘禁闭’;路上有醉鬼调戏你,你就会让他变本加厉得醉到三天三夜不省人事,差一点儿因为酒精中毒而一命呜呼;还有,你做的最‘仁慈’的一件事是一个法国的多金俊男想让你做他的情人,结果你却设计他当众大跳脱衣舞,直到警察来强行带走他,你才善罢甘休……”
“停!停!”谢i洛大叫,他做出苦兮兮的小可怜样,“不要再揭我的底了,再说下去你的另一半会因为大笑过度而脸部抽筋的。”
“哈哈哈…你还有……这么‘光辉’的……‘战果’……”雷桀诺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真是服了你了!――哈哈……”
“以上所述就是i洛所谓的‘仁慈’。”贝铭笑着补充。
“呃,这是他们‘自食恶果’啦,不能怪到我的头上,对吧对吧?”谢i洛露出无辜的表情,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所以桀诺才说你很喜欢那个你所谓的有着撒旦般邪恶英俊的男人。。”
“应该是吧。”谢i洛认真地想了想,“他非常特别,不仅是因为他的长相和冷冰冰的气质,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有一种……怎么说呢?唔,我很熟悉的感觉吧。”
“那,他呢?”不知为什么,贝铭有一种不太安心的直觉。
“不知道。”谢i洛摇摇头,“毕竟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他之所以会‘包养’我,大约也是因为我的长相的缘故。”
“一样以貌取人?”
“也许吧,不过我并不太在意,因为我也是‘以貌取他’的嘛!”谢i洛轻松地笑了笑,试图消弥心里些微的沉重感,“我虽然挺喜欢他的,但也挺讨厌他的。”
“啊?”贝铭和雷桀诺同时发出奇怪的音调。
“因为在他面前我的‘天才头脑’就自动罢工。”谢i洛苦着脸摇头晃脑地解释到,“让我一条捉弄他的妙计都想不出来,还莫名其妙地失身给他,真是太逊了!”
“原来你不是不想捉弄他而是没办法捉弄他啊,我就想你怎么会这么‘乖’呢!”贝铭恍然大悟,而后很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哈哈……谢某人终于也有吃瘪的一天了,真是一物降一物。”
“看来那个冷冰冰的男人确实是i洛的克星。”雷桀诺也幸灾乐祸地插嘴道。
“看见我吃瘪,你们很高兴吗?”谢i洛斜睨着亲亲热热、极有默契的两人,“这是身为我的死党应该有的反应吗?直是太伤我的心了!”
“那我们就用今晚的菜色来弥补你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你看怎么样?”贝铭笑眯眯地以美食诱惑肚子正在提抗议的谢趺洛。
“成交!”
“我回来了。”酒足饭饱的谢i洛大摇大摆地回到了邵允狄下榻的总统套房。
“我还以为你又像上一那样不告而别了。”邵允狄正坐在豪华的超大书桌前向手提电脑中输入指令,听见谢趺洛兴高采烈的声音立刻回过头望向他。
“唔,你好像很不容易相信别人的样子?”谢i洛走到邵允狄身边,从背后环(真实是勒啦!嘿嘿。)住他的脖子,“这是不好的习惯哦!”
“我不这么认为。”虽然不喜欢在床以外的地方与别人有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但邵允狄并没有拉开谢i洛的“蛇臂”。
“哦?这样啊!”谢i洛干脆得寸进尺地把整颗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不落痕迹地扯开话题,“嗯,好舒服!看来你的肩膀很适合当我的枕头。”
“很累了吗?去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邵允狄看了看谢i洛略显疲惫的美丽脸庞,口吻不觉柔和下来。
“咦?你不要我为你‘服务’了?”
“今天例外,我可不想和一个可能会中途睡着的人做,那太扫兴了。”依然是淡淡的语调,只是里面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说的也是。”
谢i洛转了转漆黑如夜的眼珠,忽然一把拉过邵允狄邪魅的俊脸,趁着他发愣的当儿“喷”、“喷”、“喷”……足足亲了十几下才满意地放开,并且像欣赏什么艺术品似的盯着他的脸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是补偿。”
“原来如此。”邵允狄回过神来,露出极具魅力的邪气笑容,“我觉得光是这样还不够,如果你真的有心要补偿的话那应该是这样!”
话音才落,他立刻霸道地吻住谢i洛的唇,不给他任何出声的机会,他的舌也迅速探入谢i洛的口中与他的纠缠。
“唔……”
谢i洛觉得自己渐渐昏沉,意识也慢慢远去,朦胧中他也开始不知不觉地回应邵允狄热烈而充满占有欲的吻,连T恤何时被脱下也毫无知觉。
忽然,邵允狄猛的拉开两人已贴得紧紧的身体,试图平息剧烈的心跳。
――他居然因为一个小小的吻而失控了!这一点也不像平时冷静的他。
“再被你多吻两,我铁定会因为缺氧而窒息。”
与邵允狄凝重的面色相比,谢i洛看来愉快多了,他轻轻松松捡起掉落在白色地毯上的T恤,裸着上身快乐地朝浴室走去。
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刚从沉思中解脱出来舶邵允狄差一点儿让手里燃尽的烟灰掉落在昂贵的波丝地毯上。
“你这样很容易让人想人非非。”邵允狄的声音听起来冷静而具有警告意味,“如果不想今晚有‘危险’的话,你应该把整套睡衣都穿上。”
“可是这样很舒服哩。”谢i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拉拉身上长及臀部以下的大睡衣,像是要证明给邵允狄看。
“那你就赶快上床,我的自制力可是有限的。”邵允狄沉声道。
“真不解风情。”谢i洛咕哝一声,迅速爬上柔软的大床,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邵允狄弹掉指间的烟,看着已和周公做例行约会的i洛,不禁扬起嘴角低笑――
看起来,他真是找了个可爱的麻烦给自己。
第二天清晨,邵允狄醒来,愕然地发现身上横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臂――
想来是那个睡相奇差的小子的,在不觉失笑的同时轻轻地将那条手臂自身上挪开,刚想放回谢i洛的身边,不料却为眼前的景象“小小”地吃了一惊。
谢i洛是四平八稳地睡着没错,可是睡衣胸前的扣子全部被他奇烂无比的睡相“蹂躏”得“门户大开”,露出光滑白晰的胸膛;皱成一团的睡衣下面裸露着―双出奇迷人的腿,雪白的丝被整个就被压在下面充当这幅活生生的“春宫图”的“背景”。
这个小恶魔!邵允狄不禁在心底呻吟。
他倒底知不知道这样的睡姿有多挑逗人,再加上零乱的黑发还性感地撒在他那张美得动人心弦的脸上,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邵允狄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试着帮他盖好丝被,谁知手刚碰到他的睡衣,他整个人就被拉倒在谢i洛的身上。
“呵呵,”谢i洛笑得可得意了,“偷袭成功!LUCKY!”
“哦?”邵允狄眯起散发着危险魅力的双眸,将谢i洛不安分的手压在丝被上,“你偷袭我?那我是不是也该还以颜色?”。
“嗯……有道理,那好吧。”谢i洛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反正我还欠你一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语毕,邵允狄便熟练地褪去谢i洛身上仅有的睡衣和内裤,着迷地抚摸着他如同上等丝缎一般光滑细致的肌肤,嘴唇更是急于攻陷他的唇和颈。
在甜腻的喘息声中,两人度过了激情而销魂的早晨……
“唔…你的手提电脑看来很有趣的样子!”
谢i洛腻在邵允狄的怀里,看着他通过国际互联网将命令转达到在香港的总公司,“我可以对它动一点手脚吗?”
“想做什么?”邵允狄挑起剑眉,用带着些许自己也不知觉的宠溺眼神望着怀里那颗不安分的脑袋。
“玩电玩啊!”谢i洛那双旁人看来纯真无比的大眼睛转呀转,像一只可人的小猫。
邵允狄暗暗地笑了起来,虽然他们才认识了一个星期也不到,可是他对于这个小恶魔层出不穷的鬼主意却早已有了底――一般说来,他只要露出那种天真无邪的眼神,通常就代表着他又要动什么歪脑筋了。
“只是这样吗?”
“是啊,”谢i洛回过头来亲了他―下,眨眨眼睛道,“要不然还能怎么样?”
“哦。”邵允狄佯装不知情,“我以为,――只有小孩子才会对电玩感兴趣的。”
“我不这么认为。”谢i洛模仿邵允狄的语气,“因为太顾及别人的看法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是很不值得,对吧?”
“真是乐天的想法,不过也有道理。”邵允狄微笑的时候很少有邪魅的感觉,反而会发散出一种无害的温柔,令人枰然心动。
“这么说来,你的意思就是同意喽?”
谢i洛自动扭曲这句话的意思,使之符合自己的“阴谋”需要。
“好吧。”虽然大概能预料手提电脑的下场会如何“凄惨”,但他仍是不想拒绝谢i洛的要求。
“耶!LUKY!”谢i洛兴高采烈地盯着电脑荧屏,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
“我下午要去检视一下工程的进度,晚餐自己解决?”邵允狄舒展手臂,抱住正玩得不亦乐乎的谢i洛后在他的颈侧轻吻了一下。
“没问题!”谢i洛迅速回过头来,亦如法炮制地“咬”了邵允狄一口,“Whattimewillyoueback?”
“本来是有一点,但现在不想了,因为有这个!”谢i洛眉开眼笑地抱住邵允狄的笔记本电脑,那幸福的模样就好像老鼠抱住了大米。
“哦?”邵允狄修长的双眸里透露出挪揄的笑意,“难道它比我还能吸引你?”
“安啦!级别不同,无从比较。”谢i洛淘气地挥挥手,“还是说,你愿意跟这个冷冰冰的‘小可人儿’争风吃醋?”
“若能赢的话,我个人倒是不那么排斥。”邵允狄扬起嘴角,佣懒地一笑。
“OK――!我宣布今天的胜利者是――邵允狄先生――当当当当――”
话音刚落,谢i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攀”上了邵允狄的肩膀,并大肆挥动手中的抱枕以示庆祝,只差没拉彩炮了。
“蒙大人赏识,万分荣幸。”情不自禁地又在小爱人唇上偷了一个吻后,邵允狄笑着走进了浴室。
数分钟后,走出浴室的邵允狄已经身着正式西装,再度令谢i洛惊奇的是,这样的邵允狄又恢复了他们第一见面时那种冰冷、无情的感觉,就像是另―个人。
望着他走向门口,谢跌洛窃笑了片刻,便迅速“蹦”到他身边,拉下他令所有雌性生物迷倒的俊脸,又如法炮制地“啧”、“啧”、“啧”了十几下才善罢甘休。
邵允狄愣了愣,继而露出笑容,“这种告别方式很特别,不过……我很乐意接受。”
“那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再买一送一好了!”谢i洛又笑眯眯地在他的唇上啄一下。
“那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来了……”最后一个字音消失在纠缠的唇间……
直到五分钟后,邵允狄习真正走出了房间的大门。
晚餐过后,谢i洛继续兴致勃勃地为邵允狄的手提电脑“动手术”,直到十点左右他才完成了这项“伟大”的“工程”。
“呼!累死了。”谢i洛舒展因长时间保持一定姿势而有些酸痛的身体,伸长手臂从柔软的床上拖来一个大大的枕头放在脑袋下方,惬意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居然睡着了。
当维纳斯雕像上的水晶时钟指向十一点的时候,邵允狄回来了,他推开门走到书桌前,却发现谢i洛睡得正香,便不禁哑然失笑。刚想抱起谢i洛把他送到床上,谁知手才碰到他身上的睡衣,谢i洛就自动的醒了过来。
“你回来了。”谢i洛揉了揉仍于迷朦中的睡眼,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是啊,有点晚。”邵允狄低沉而具磁性的声音里有微微的歉意。
“已经十一点了。”谢i洛瞄了一眼时钟,惊讶自己居然一睡就是一个小时。
“你唾在这里会感冒的,”邵允狄抚了抚谢i洛被冷气吹得有些冰凉的脸庞,“到床上去吧。”
“嗯……”谢i洛咕哝着回答道,任凭邵允狄抱起自己,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干脆就躺在他怀里继续补眠。
到了床边,邵允狄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后才安心地走向浴室。
洗完澡回到床上,邵允狄发现谢i洛的被子又如同往常一般被他那种澳洲无尾树袋熊的睡相“欺压”在身下,连枕头都被他当作树干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小子,还真是个稀有的“宝贝”。邵允狄不知不觉露出淡淡的笑意。
或者,就是因为这份特别,才地吸引住了他吧。
“你要回香港了吗?”午餐时候,谢i洛听见邵允狄用行动电话联络在香港的总公司负责人。
“总公司临时有一个紧急会议必须要我赶回去参加。”邵允狄育简意骸地说明了一下,“需要大约两天左右的时间。”
“这么说,你还是会回来的喽?”谢i洛的声音里带有一丝“坏坏”的意味。
“难不成你不希望我回来?”邵允狄装作没有听出来,故意微皱着眉反问他。
“没有啊。”谢i洛一边乐不可支地品尝着美味的食物一边回答道,“如果你不回来我才要伤脑筋,因为我们的‘契约’还没结束呢。
“是啊!”邵允狄那种完美的啜酒姿势再加上散发着邪恶魅力的绝美外貌使人不觉联想起最具神秘色彩的地狱之王――危险、可怕,但却仍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还有,你忘了告诉我,这一个月的‘契约’应该以什么样的报酬来计算?”邵允狄漠视了周围无数爱慕的眼光,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谢i洛的耳边低语道。
“这个嘛,”谢i洛回头乐呵呵地回视邵允秋的双眸,“最后一天我再告诉你。”
“拭目以待。”邵允狄微微地笑了,将酒红色的液体幽雅地送入口中,“我想那一定不会令我失望的。”
第四章
长达八小时的会议终于在晚上七点的时候结束,邵允狄疲惫地将头仰在皮椅上闭目小憩,不知为何,此刻的他有些后悔没有带那个有着鬼精灵头脑的美丽小恶魔一起来。
如果谢i洛在这里,现在的他一定又会想出什么在旁人看来极其惊世骇俗的主意来娱乐一番。
例如说在公司电脑中的重要程式内装入格斗游戏,只有打赢了画面上的彪性大汉才能进入下一个指令;或者是将重要程式的密码改成他喜欢的数位影像,并且在程式的背景上画上米老鼠和忍者神龟抢披萨的图案,再不然就是通过互联网窃取别人的机密后改造一番,然后不露痕迹地放回原,让对方气的暴跳如雷。
说实话,谢i洛的才智让他感到惊讶。
就在他将手提电脑送给谢i洛“随心所欲”置的第二天,他惊奇地发现电脑中所有有着三重以上密码的资料都被打开过了,里面不合理的程式全部被修改成无懈可击的状态,那些晦涩难懂的商业资料也以一目了然的形式保存在文档里,甚至还加上了以格斗游戏为密码的保护程式,这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谢i洛的真正身份――
从他对于电脑的精通程度来看,他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学生,恐怕就连他们公司负责电脑程式的专职人员也无法做到他对于电脑程式的这种改造。
看起来,他真是遇到宝了。
想起谢i洛欲蒙混过关的迷人笑容,邵允狄不知不觉放松心情,浅浅地笑了起来。
当他佯装无意地称赞他对于电脑的高水准改造,并且疑问道他既然有这种本领为什么还要做男妓时,尽管谢i洛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说这纯属他个人喜好,但他仍是观察到了他跟中一闪而过的心虚。
这个鬼精灵的小情人大概还以为自己蒙混的天衣无缝呢!
算了,他想玩就让他玩个够吧!邵允狄露出愉悦的笑容。
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随着门被推开,邵允狄立刻恢复了不苟言笑的表情。
“允狄,经过这么亢长的会议,你一定饿了,我们去希尔顿吃饭好不好?”进来的人是邵允狄的私人秘书,同时,也是他未婚妻――白泓清。
“就这么决定。”
邵允狄刻意忽略她含情脉脉的跟神,顺势从巨大的办公桌前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希尔顿酒店。
“我们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见面了,”白泓清的声音里有着无庸质疑的喜悦,“这两个星期你一个人在那里过得还好吗?”
“嗯。”邵允狄似乎只是一心一意地品尝着美味的龙虾沙拉,对她的关怀之词只是淡淡地虚应着。
“那里的工程进行的还顺利吧?”仍是不死心地想挑起他的谈话,白泓清试着用他最关心的事情做为话题。
“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不出所料,一提到公司的事,邵允狄就像变了个人似,虽然还是冷冷的,但其中却多了一分对事业的执着,“分公司应该可以在年内就开张。”
“那真是太好了。”
白泓清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十分高兴,但她的眼里却流露出不安。因为她地明白,在他的心中她永远也不会是第一位,她永远也争不过他所热爱的事业,
“希望这第六家分公司也能像前五家一样在所在地快速而卓有成效地发展。”
邵允狄点了点头,端起面前有着艳丽色彩的餐后酒,微微地啜了一口,不经意的举止里充斥着中世纪皇室贵族的气自心和令人心醉神迷的魅力。
“而且我希望它能胜过其他五间分公司。”
“允狄。”白泓清突然试探地唤了他―声。
“什么?”邵允狄微微不悦地看着她有些羞于启齿的表情,“你想说什么?我不太喜欢别人吞吞吐吐。”
“是关于我们的……婚期的事。是这样的,我爸爸他一直在催促,希望……我们能尽快……完婚。”白泓清好不容易才说完这段话,但她已经是满脸通红了。
“这件事我想现在谈还太早。”邵允狄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的声音却间接反应出他的不愉快。
“我知道还有六年你才到三十岁,可是爸爸觉得这样做我可以早些适应,他也可以早些放下心来。”说穿了就是要早些巩固两家的合作关系,邵允狄在心里讽刺地想到,但表面上依然是他惯有的冷冰冰的态度。
“我不想这么早就被婚姻束缚,既然说好了是在我三十岁的时候完婚,那么就必须遵守诺言。”邵允狄很明确地表示出拒绝。
“啊?”白泓清愣愣地看着他好―会儿,才低下头轻道,“是……我明白了。”
第二天,在长达六八时的金融会议也终于告―段落之后,邵允狄很快就自公司的会议室向机场出发,当其他的重要主管人员还没有回到岗位上开始工作时,邵允狄已稳稳地坐在飞机的头等舱内,等侯着飞机起飞了。
望着窗外的片片白云,邵允狄略显疲惫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想到几小时以后他又能看见谢i洛那张完美到无懈可击、而且在外人看来是非常纯情的天使脸孔,领教他出奇不意、层出不穷的“馊主意‘时,邵允狄不禁又露出淡淡的微笑。
看样子他恐怕很难对这个美丽又鬼精灵的情人起厌倦之心。
那么,迫不得已之下就只好“抢‘了。
脑海中才浮现出这个念头,邵允狄立刻就自觉他已经被那个可爱的小恶魔给洗脑了,不过他并没有不愉快的感觉。
恰恰相反,他乐得很……
现在正是暑假里某一天的黄昏时分,原本该是空空如也的T大校园的篮球场上却闪动着好几个人影。
“喂!i洛,这边这边!”说话的人是季枫,尽管他的淡绿色T恤已被汗水湿透了,但他仍干劲十足地在球场上跑来跑去。
“知道啦,鸡蛋。”随着一声略微不耐的回答,谢i洛迅速将球长距离传出。
就在球快要稳稳地到达季枫手中的时候,雷桀诺仗着一八七的身高和弹性十足的跳跃力硬是将球自半空中截了下来,以一个极其华丽的姿势把球扔到正在向对面篮筐跑去的贝铭手里,贝铭趁着没有人迫来的时候用一个漂亮的三分射篮将落后的分数拉平。
“啊――!”谢i洛和季枫同时发出哀呜。
“上半场结束。”雷桀诺看了看腕上的表,露出灿烂的微笑,“现在是平分秋色。”
“下半场才是分胜负的时刻!”谢i洛和季枫用一脸“快点开始”的表情催促。
“现在不行,先要休息一下。”说着,雷桀诺便拿起放在一边凳子上的毛巾温柔地替有些气喘吁吁的贝铭擦了擦汗,并且把矿泉水递给他,贝铭回给他一个感谢的笑容。
“呵呵,真是恩爱啊。”谢i洛看着雷桀诺和贝铭甜甜蜜蜜的样子,便忍不住窃笑着调侃他们,“难怪我和季枫老是不能拉开分数。”
“你该不会是在嫉妒吧?”贝铭笑了起来,“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本来你就是因为你的‘撒旦情人’不在才邀我们来打篮球的不是吗?”
“呃!”谢i洛转了转眼珠,立刻“反击”道,“对喔,所以啊,你们就不应该再变本加厉刺激我嘛!要不然我不是太可怜了?”
贝铭笑个不停,“难得眼洛会因为某人不在身边而感到寂寞,这真是令人跌破眼镜的世纪大奇迹。”
“什么话!”谢i洛一下一下地拍着篮球,佯装漫不经心道,“我谢某人看起来像是那种为情所困的人吗?”
“虽然平时看起来不像,”贝铭开了个头。
“但谈起恋爱来可就难说了。”雷桀诺笑眯眯地接过爱人的话。
“啊啊啊――!你们还要刺激我!”谢i洛不满地瞄丁两人一眼。
“我说i洛,你如果太寂寞的话我不妨充当你的恋人怎么样?”也时季枫也兴致勃勃地凑了进来,他开玩笑地搂住谢i洛亲热道,“反正我们现在都是孤家寡人。”
“哦?”谢i洛闻言两眼间出恶作剧的光芒,他不怀好意、不动声色地朝季枫的脸慢慢逼近――“好啊!为了证明你的诚意,你不妨吻我一下怎么样?”
言语间,季枫猛然发现谢i洛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他惊叫―声,迅速后退至安全距离,夸张地直拍胸口道:“好险!好险!”
雷桀诺和贝铭被这一幕闹剧惹得直笑,而谢i洛则是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季枫这才发觉自己又被这位谢某人要了N+1,真是可恶!
“好了,你们还要不要打下半场?”雷桀诺提醒正闹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
“当然要!”他的话音刚落,“扭打”成一团的谢i洛和季枫立刻停止了动作,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我们开始吧。”贝铭笑着看看灰头土脸的两个人,和雷桀诺一起朝球场走去。
于是乎,超激烈的下半场便在夕阳的缓缓坠落之际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就在谢i洛他们的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的时候,邵允狄的身影静静地出现距篮球场不远的地方。
他有些讶异地发现球场上无比活跃的谢i洛――原本他只是顺路来看看谢i洛就读的大学,却想不到在这里看见了他此刻最想见的人,邵允秋的嘴角不觉露出一丝笑意。
“好耶!一个帅毙了的三分球!”季枫兴高采烈地拍了拍谢i洛的肩膀,“我们终于领先他们五分了!”
“别得意太久哦!我们很快会追上来的!”说话的人是雷桀诺,他笑着搂住贝铭,低声在他耳边道,“体力还行吗?”
“放心,我没有那么虚弱。”贝铭反握住他的手,给了他温柔的一笑,“我们一定会追上的。”
“没错!”
说着,雷桀诺便以电光火石的速度从季枫的手中抢过球,快速运球至篮下,晃过谢i洛的防守,上篮进了一球,而后他笑着向贝铭做了一个“V”的手势。
“还有一个三分球就交给你了!”贝铭微微点了点头,他灵巧地自谢i洛的手里地截下球,后退一步至禁区线后,投出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呵呵!不愧是夫夫,真有默契!”谢i洛称赞了一番,而后正色道,“不过最后会赢的一定是我。”
“不对!是我们啦!”季枫边运球边纠正他的用词不当,但不幸的是,由于一心二用,冷不防又被雷莱诺抄走了球。
“笨鸡蛋!”谢i洛气咻咻地骂道,“要集中精力打球!”
激烈的比赛终于在太阳落山之际结束,雷桀诺和贝铭以一分之差险胜谢趺洛和季枫。
“不行!你们俩是夫夫,不能在同一队,要拆开来才行!”谢i洛不服气地嚷道。
“对呀!”季枫也应声附和,“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再来一场,这我和贝铭一组,i洛和桀诺一组。”
“要再委屈他多等四十分钟可不好吧?”
贝铭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刚才在无意间发现一个全身散发出邪恶魅力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凝望着谢i洛的一举一动,不过,惊讶之余他很快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你不会是在说桀诺吧?”谢i洛忙着用湿毛巾擦脸,没有注意到贝铭充满玄机的话语,“他不是在和你一起打球吗?哪有等你?”
“我说的可不是他哦。”
“那是谁?”谢i洛好奇地抬起头来,顺着贝铭的目光看过去,愣了短短的一秒钟后,身体就立刻自动自发地向那个方向前进。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谢i洛很高兴地跑了过去,一不留神便跑过头“滑”进邵允狄的怀里。
邵允狄顺势抱住他,声音里有着些微的调促,“你的欢迎仪式虽然不是你惯用的那种,不过偶尔别出心裁也让我很是欣赏。”
“呵呵!不好意思,现在我满头大汗,你很期待的那个欢迎仪式恐怕要延后了。”
谢i洛将脸稍稍偏离邵允狄昂贵的西服,仰首望着才离开两天就让他“比较”想念的脸庞,忍不住“回敬”他的调侃。
“怎么样,青春的热血挥撒够了吗?”邵允狄微笑着凝视着他,“我可是很想立刻就享受你独家的‘欢迎’。”
“嗯,差不多了,等我一下!”说着,谢i洛就兴冲冲地跑回篮球场上。
“还想再打一场吗?”贝铭明知故犯地斜睨着此时看来兴高采烈的谢i洛。
“想是想,”谢i洛顽皮地眨眨眼,“不过,我的‘老板’现在想让我为他举行特别的欢迎仪式。”
“哦?”雷桀诺笑着搂住爱人的肩膀,“那真是太好了,我和小铭终于因为某人的适时出现而不用‘受苦受难’了。”
“那我要怎么办呢?你们都是双双对对的,可怜我还是‘寡人’一个!”季枫做出一脸“苦瓜”样,“努力”地博取同情票,“我好可怜哦!被见色忘义的死党抛弃,啊――!我的心破碎了!”
“我建议你去跳水、自尽。!”谢i洛一边利落地收拾着东西一边笑眯眯地“好心”建议,“说不定,你会象《人鱼传说》里的郑伊健那样被一条美人鱼给救了,到那时你的艳福就滚滚而来了。”
“我可不想在美人鱼来救我前死于非命!”季枫没好气地翻白眼,“你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游泳是我,胸口永远的痛。还叫我去跳水!真是太可恶了!”
“咦?真的吗?”谢i洛佯装不知,故意用惊讶的口气道,“那不是刚好?反正你也不想活了,我就做一回好事,让你尽早成佛吧!阿弥陀佛。”
“你你你……”季枫一时脑筋短路,“你”了半天没有想出一句应对之词,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时候,谢i洛已经潇洒地朝他们挥挥手,和邵允狄一起离开了。
“小铭。”看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背影,雷桀诺温柔地唤了一声爱人的名字,贝铭笑着抬头望向他,“什么?”
“你觉得那两个人在―起看起来象什么?”雷桀诺忍住笑。
“我猜你和我想的―样。”贝铭笑得更厉害了。
“AnslevsDevifLove!”不知何时醒悟过来的季枫皮皮用英语说出厂大家―致的心声。
话音刚落,三个人都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久久地回荡在黄昏的校园里……
凯撒大酒店的总统套房。
“唔!”谢i洛无意识地喃喃了一声,把头钻进邵允狄的怀里,安心地闭上跟睛。
“很累吗?”邵允狄温柔地爱抚着他的背部,因为刚刚经历过―番云雨,谢i洛细致的肌肤上还残留着些微的汗水,使得他纤细柔软的身体增添了一种独特的吸附力,抚摸起来格外舒服。
“还好。”谢i洛仍是闭着双眸,像一只冬眠的小猫一样绻在邵允狄的怀抱里。
“主要是打篮球消耗了一些体力。”
“和你一起打球的那些人是你的朋友?”
邵允狄轻轻地吻了吻谢i洛光滑的额头,有一句没一句地和
“唔,那个蓝眼睛的美人是我国中、高中时代的死党,才智极佳,但运动方面不太擅长;在他旁边形影不离的帅哥是他的另一半,刚好弥补他的缺陷,是个运动高手;剩下的那一个孤家寡人是我大学里的好朋友,是个地道的‘采大盗’兼电玩中心的老板,就是你上你大获全胜的那个电玩中心。”
不知为什么,谢i洛很有兴致地与邵允狄谈论他的朋友,完全没有顾左右而盲它的意思,这让邵允狄在些微讶里一的同时又有一份淡淡的喜悦洋溢在心头。
“如果我想得没错,你真正的朋友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份子。”邵允狄笑了笑,“是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那一类人。”
“嗯?”谢i洛闻言睁开眼睛,望着邵允狄犹如大理师雕像般完美的侧脸咪咪笑,“你才见过他们一,就这么了解他们?”
“拜你所赐。”邵允狄微笑着抚了抚他乌黑的短发,继而吻住他微启的嘴唇,结束柔情的一吻之后,邵允狄才又不紧不慢地和谢i洛聊天。
“明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哦?那个地方有趣吗?”
“你可以按照你的意愿改造那个地方,让它变得有趣。”
邵允狄的话激起了谢i洛大大的兴趣,黑白分明的美眸里闪出了兴奋的光芒。
“听起来很有意思,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现在可不行。”邵允狄淡淡地笑起来,他将谢i洛重新搂回怀中,“现在你的任务是好好的睡一觉。”
“嗯。”
谢i洛顺水推舟地躺回舒服的“老地方”,在闭上眼睛之前,他顽皮地吻了吻邵允狄的唇,而后才心满意足地继进他的怀里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早晨,当谢i洛坐上邵允狄的金绿色BMW飞驰至目的地时,他望着面前的豪华型别墅,兴高采烈地问道:“就是这里吗?”
“对。”邵允狄把车泊进别墅内部的自动车库后,把谢i洛带进主屋。
令谢i洛小小地吃了一惊的是:若大的别墅里空无一物,什么料想中的华丽家具都没有。仿佛像是看出了谢i洛的疑惑,邵允狄充满磁性的声音适时地在他耳边响起:
“这样你才能随心所欲地发挥你的创造力不是吗?”
“嘿嘿,”谢i洛点点头,露出一个快乐的笑容,“这么说的话,我可以随便发挥罗?”
“如你所愿。”邵允秋在谢i洛的唇上点了一个吻后,将被他改造过的手提电脑放在地板上。“里面有整幢别墅的平面图和立体图,你现在就可以进行类比情景。”
“耶!太棒了!”
谢i洛笑眯眯地回了邵允狄一吻,然后直接坐在光滑的原本色地板上开始对电脑输入指令,邵允狄也在他身后坐下来环住他的腰仔细地观察萤幕上不断改变的图像。
果然不出所料――邵允狄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这个美丽又儿精灵的情人在电脑和设计方面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少年:他可以轻轻松松就切人机关重重的世界着名家具设计中心咀公司的防盗机密档案,从他们最新设计的家具图片选择他喜欢的类型,并以模型的形式放入别墅的房间和客厅。
而后又由环球影院和狄斯奈乐园的设计方案生出灵感,把浴室和游泳池设计成可以观看电影的小型水上乐园。不过,令邵允狄觉得奇怪的是,只有―个房间谢i洛并没有动。
“怎么了?”见谢i洛停下手里的动作,邵允狄将头放到他的肩膀上看他的脸色,虽然谢趺洛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邵允狄仍是发现了他眼中“闪面过的异样。
“这一个房间在整幢别墅中所占的位置和空间的大小都是最好的,很适合你和你未来的‘XX’居住,所以我就特地把它的设计权留给你和你未来的‘那位’。”
谢i洛的声音听起来仍然十分开朗和愉快,似乎什么异常也
“这样啊,也好。”邵允狄沉思片刻便同意厂谢i洛的提议,“就照你说的做吧。”
“那么我就顺利完成任务了。”谢i洛故做轻松地仲了个懒腰,从地上站起来,“我可以参观一下园吗?”
“当然可以。”邵允狄也站了起来,很干脆地回应了他的要求。
“好漂亮的园。咦?还有白色的蔷薇,呵呵,我最喜欢白色的了。”
谢i洛望着以一棵看起来有几百岁年龄的大树为中心、并且四周被盛开着白色朵的蔷薇灌木围绕的大草坪赞叹道:“如果再有一只纯种的大牧羊犬就更完美了。”
“听起来是个不坏的主意。”邵允狄微笑着站在他的身后,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喜欢这里吗?”
“很喜欢。”谢i洛很坦率地表达出心里的感受,“这里和我理相心中的环境非常相似啊。”
“那就好。”邵允狄用沉稳而具磁性的声音说出了一句令他疑云丛生的话――那就好?虾米意思?
“我们的契约还有一个星期就到期了,”刻意忽略去心中星星点点的“霉菌”,谢i洛露出惯有的皮皮笑容,“真遗撼我看不到这里完工后的样子。”
“那可未必。”丢下又一句让人费解的话后,邵允狄温柔地扳过他的肩,使他面对着自己,谢i洛略微惊里一地看着跟前那张充满魅力的脸庞,不禁失神了片刻。
邵允狄自得地笑了笑,而后便从容不迫地覆住了令他吻上瘾的朱唇,留恋了数秒之后探人与谢i洛小巧的舌辗转缠绕,汲取属于他的味道……
“你让我越来越着迷,我都不想放开你了。”
结束长长的一吻,邵允狄将大口吸气的谢i洛搂进怀里,用暧昧的语调在他耳边呢喃。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抑制住内心的震撼,谢i洛的俏皮话如往常一样轻轻松松地脱口而出,邵允狄有些宠溺地看着他动人的笑颜。
“时间差不多了,下午我还要去检视公司大楼的进度。”
尽管很想延长这种甜蜜的时光,但眼前的忙事务等待着他去理却是不争的事实,也许,忙完了这段时间就能好好地享受一下温馨的两人世界了。
“唔。”谢i洛毫无异议地就接受了,他乖乖地坐进邵允狄的爱车,在某高级餐厅用过午餐后,便跟着他回到了大酒店。
下午时分,贝铭独自坐在靠窗的面包沙发里看着侦探小说,不期然地,门铃忽然“叮咚”、“叮咚”响了起来,贝铭一边疑惑着“这个时候谁会来”边到前庭去开门。
“i洛?”贝铭发现门口站的是经常“神龙不见首尾”的谢i洛,不禁有些惊讶。
“亲爱滴小铭,你不让我进去吗?”谢i洛依然是顽皮地嬉笑着。
“你最近这么频地出现,真让我受宠若惊。”贝铭笑着让满头大汗的谢i洛进到被冷气机调节到正常室温的房间里。
“好舒服哦!”谢i洛瘫软在巨大的真皮沙发里,闭上眼睛享受着惬意的袭袭凉风,“桀诺呢?”
“去公司上班了。”贝铭从厨房的冰箱里取出一罐冰镇乌龙茶,递给谢i洛。
“哦,我忘了桀诺大我们两届。”谢i格接过乌龙茶,大大地“牛饮”了一口,“还是我们好命,能在这炽热炎炎的夏天里‘蛰伏’两个月。”
“不过这也是最后一了,这个夏天可是我们大学生涯最后一个暑假。”贝铭提醒。
“你的话还真是沉重的一击!”谢i洛重新蜷回沙发,“我最讨厌工作了,一想到要和那些狡诈的殴心斗角、虚伪应酬就倒足胃口,要是有能不和那些人接触的工作就好了。”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贝铭亦有同感地点点头,“不过我还好,因为桀诺很早以前就和我说好,等我一毕业就以他专属助理的身份协助他管理整间公司。”
“夫夫共事的话连枯燥乏味的工作也甘之如饴吧。”谢i洛笑眯眯地揶擒,“桀诺还是一样保护过度,看来他已经被一的,劫色事件。吓出心得来了!你的长相呀……”斯条慢理地顿了半拍,才又接下去,“还真是能激起人们的犯罪意识。”
“哦?从你受到‘袭击’的数来看,你的长相也‘安全’不到哪里去!”贝铭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所以说……美丽真是一种罪过啊!”谢i洛以罗密欧朗诵“你为什么是茱丽叶!”的口吻“感叹”遭,并且还夸张地做了一个“万箭穿心”的动作。
“少自恋了!”贝铭大笑着将柔软的靠垫砸到他头上,“你那个‘优美’的动作如果被莎土比亚看见了,他一定会从棺材里跳出来追杀你!”
“太棒了!到时候我会请他签名留念的,他本人的真迹一定很值钱。”
谢i洛―边做出陶醉在发财梦的表情,一边“咕噜咕噜”地将乌龙茶喝个精光。
“你还真是个让人伤脑筋的人。”贝铭的蓝眸已经笑得眯成一条线了,“你的那位‘撒旦情人’真是辛苦,我已经开始同情他了。”
“他最多再‘伤脑筋’一个星期就能结束‘苦难’了啊。”谢i洛的眼睛无意识地望向窗外层层叠叠的绿色,“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露水情缘’吧。”
闻言,贝铭的笑容很快就白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皱起眉头,不满地看着他带着―丝落寞的侧脸。
“是他没有继续的意思,还是你白己想结束?”
“自然发展的结果就是这样。”谢i洛平躺在沙发上,努力伸展手脚,“原本就只是一个月的契约,当契约到期的时候不是就该恢复原状了吗?”
“你逃避现实!”贝铭一针见血地指出被言语掩盖住的事实。
“你从前还不是一样?”谢i洛用靠垫蒙住脸,闷闷地说到,“这种恋情本来就是‘禁忌之爱’,更何况对方又是他那种人。”
“他那种人?”
“大公司董事长之类的人物,他迟早要面对婚姻的压力,不可能和男人厮守一生。”
“他这么说了?”贝铭挑起修长的眉毛。
“怎么可能?但我相信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虽然我只见过他一面,不过我感觉他喜欢你,或许……他已经爱上你了也说不定。”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尽快离开他。”谢i洛百无聊赖地将靠枕摆弄来摆弄去,像是刻意要去忽略心里那份若隐若现的痛楚。
“你担心他会要你做他的地下情人?”
“唔,留在他身边越久我就越难拒绝他,说不定再多一天我就坚持不下去了。”
“有自信志得了吗?”
贝铭看着谢i洛的一举一动,知现在他的内心正在剧烈地斗争之中。
“我不打算忘记他,”谢i洛闭上眼睛喃喃道,“强迫自己忘记他一定更痛苦。”
“真是现实的论调,不过很像你的作风。”贝铭理解地笑了笑,“为了庆祝一个星期后的你将会多一份很值得珍惜的回忆,晚上我请你吃美味的日式料理。”
“LUCKY!”谢i洛闻言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本正经地以标准的日本姿势正襟危坐,并且一鞠躬,“谢谢您即将到来的招待。”
“不客气!”贝铭再度被他逗笑,“只要你‘胃下留情’别把我吃穷了就行。”
谢i洛玩心大起,只见他“色眯眯”地盯着贝铭精致的脸庞,邪气道,“亲爱的小铭,你好像因为爱情的滋润又更美了几分,害我脑海中把你抢回来的念头又蠢蠢欲动了,可以吧?嗯――”
“如果你愿意被桀诺天涯海角追杀的话,”贝铭斜睨了他一眼,“我倒是不介意你这种‘色狼’的行径。”
“太可惜了!”谢i洛喷喷嘴,“美人当前却。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真是有损我这个‘美男子’的名誉。“
“我看比起‘美男子’来,‘美少年’好像更合适你的外表吧。”贝铭毫不留情地“戳”中他的“痛”,“虽然你已经二十三岁‘高龄’了,不过你看起来最多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美男子?依我看,再过二十年你也未必适合那种称呼。”
“啊――啊――!我脆弱的心灵被你残酷的评论击成无数朵碎片了,”谢i洛捧心“哀叹”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幼齿吗?”
“还好。”贝铭佯装认真地打量了一番,“至少比叼着奶嘴的小baby成熟多了!”
“啊――!太伤我的心了!”谢i洛此刻的样子与英勇就义的烈士相去无几,直挺挺地倒在沙发里一副快要断气的模样。
“桀诺大概已经在路上了,”贝铭好笑地看着谢i洛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应该会在六点半左右到,如果你在那时已经‘不幸身亡’的话,可就吃不到美味的生鱼片了哦。”
“幸好我只是暂时昏过去而已。”
果然不出所料,谢i洛不但马上就“复活”了而且还立刻精神奕奕地坐了起来:“不消片刻就醒了,所以,让我们快准备出门吧!”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谢i洛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酒店的房间,几乎已几近“隐居”的程度了。当邵允狄外出办公的时候,他就以改装电脑游戏或者上网来消遣时光。
“这个星期你好像很少出门。”邵允狄从背后把正在玩电脑游戏的谢i洛搂进怀里,沐浴精淡淡的香味夹杂着邵允狄身上特有的气息笼罩住他所有的感官,让他有片刻的怔中。――
“只是不想动罢了,太热了!”
谢i洛回过神来,顺水推舟躺在邵允狄的怀里懒洋洋地闭上眼睛。
“这对我来说可是一件好事。”邵允狄微微笑了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怀中人儿那如同粉色蔷薇瓣般柔软的嘴唇。
谢i洛忽然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地望进邵允狄沉中透着温柔的双眸。
“明天就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了,我想要求报酬,可以吗?”
“想要什么?”邵允狄很明白这个聪明的情人绝不会提出金钱物质之类的庸俗要求,他所要的恐怕是常人根本意想不到的东西。
“我要你明天的二十四小时。”
果然是令人惊讶的报酬,邵允狄完美的脸上扬起愉快的笑容。
“有何不可?我也想和我迷人的情人共美妙的―天。”
得到了期望中的肯定回答,谢i洛安下心神,他重新闭上眼睛倚靠在这个再过不多久就会失去的舒适怀抱里,没有再言语。
清晨,当第一丝曙光自东方出现的时候,谢i洛悄悄地醒来,在―片万籁俱寂中宁谧无声地凝视着仍在熟睡中的邵允狄。
或许……过了今天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这样看他了。
他微微苦涩地想到,在他二十四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觉得一个月的时间可以短到如此的程度……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让他能毫不犹豫地离开他身边。
其实,是明知这种感情只能维持到这样的地步,他却还是放纵自己恣意地爱上他,或许是不想错过真爱的念头在放肆着他的行为吧。也幸好有这种念头作祟,才让他度过了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明天开始,他和邵允狄就会恢复以往的生活,也许以后的人生也不再有交集,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责任,亦没有任何牵绊。有的,只是一份印刻着期限的短暂缘分。
人类是最健忘的动物,随着岁月的渐渐流失,也许有一天他会自然而然地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最后剩下的就只是那份幸福的感觉。不过,这种刻骨铭心的幸福感觉也足够他享用一生了。
“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邵允狄已醒来,用温柔如水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他沉思的脸庞,不知道,邵允狄以后的人生里还有没有人能够被他这个外表冷漠的人用如此柔情的眼光凝视?
还是……自己会是唯一的一个?这,是不可能的吧。
甩开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他朝邵允狄微笑着回答,“在想今天要去什么地方玩。”
“想好了?”
“对!我想去游乐场,因为好久没有去骑那里的旋转木马了。”谢i洛开心地眯起眼睛想像自己骑旋转木马时的情景,“而且我要你要和我一起骑。”
“今天你是主人不是吗?那我只有听令的份了。”邵允狄在他泛着迷人光泽的唇上点了一吻之后,横抱起他不着寸缕的身体直接向浴室走去。
“现在我们去洗澡,尽早作好出门的准备工作。”
沐浴过后,谢i洛换上了白色的T恤和蓝色的牛仔裤,简洁而清爽的穿着衬托出他明朗的心情,也使得他的容貌更具一种脱俗的气质。
“久等了。”低沉而极具磁性的声意如往常地出现在他身后,当谢i洛闻言回头看他时却大大地吃了一惊――
如果说平时穿着昂贵西服的邵允狄是一个全身散发着威严和尊贵气质的商业帝王的话;那么此刻换上价值不菲的轻便休闲暇的他,便是一个会令所有雌性生物疯狂着迷的黑色贵族,神秘、悠懒中透露出令人难以抗拒的不羁魅力。
注视着谢i洛微微出神的面容,邵允狄的嘴角牵出一丝笑意,他轻轻地俯下身在谢i洛耳边低喃道,“可以出门了吗?主人。”
“当然可以。”谢i洛很难得地脸红了,为了掩饰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尴尬,他略嫌粗鲁地挥挥手穿过邵允狄的身边,“我们快走吧,爱仆。”
尽管不是周末,但因为现在乃是暑假期间,所以来游乐场玩的客人依然很多,因此也非常热闹。
“啊!我要坐云霄飞车!”谢i洛像一个第一来游乐场的小i孩子一样快乐得不得了,拖着邵允狄忙忙碌碌地穿梭在数不清的巨型玩具之中,弄得他有些头昏脑涨。
“允狄,你该不会是第一来游乐场玩吧?”坐在巨大的云霄飞车里,谢i洛开心地“黏”在邵允狄身上问到。
“是啊。”邵允狄毫不迟疑地回答。
“真的?那你现在可一定要好好地补偿一下你的童年时光!”说着,谢i洛的脸上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要痛痛快快地享受一天才划算!”
“啊!动了!”
还未等邵允狄有所反应,巨大的云霄飞车就开始启动了。
谢i洛兴奋地嚷嚷道,“待会冲向空中时会很刺激!太棒了!”
果然,当云霄飞车加速到最快并借着冲力直达半空时,整架飞车里顿时响起了无数的尖叫声,邵允狄在这片惊叫声中自得地享受着谢i洛像八脚章鱼般紧抱着他的乐趣以及倒望地球的新奇感觉。
“真刺激!呼!”好不容易从云霄飞车里“爬”出来的谢i洛摊在巧克力形状的凳子上,“每一坐都一样开心!”
“这架云霄飞车的确很有魅力!”邵允狄别有意味地笑。
“没错!”谢i洛兴高采烈,“要不然我就不会再坐它了!”
邵允狄带着些许宠溺注视着他因为无所拘束的快乐而更显活力的脸庞,“接下来的目标是什么?”
“同弹力海洋球!”恢复力极强的谢i洛一想到下一个目标立刻就生龙活虎地跳起来,拉起邵允狄迅速朝目标所在位置全速靠近。
所谓的高弹力海洋球,就是在一个色彩鲜艳夺目的巨大充气垫里灌满一个个五彩缤纷又极具弹性的橡胶球,人可以在其中跳跃或玩弹力游戏。
谢i洛显然是此项游戏的爱好者,只见他兴高采烈地将邵允狄推到在大堆的海洋球中,而后用力一压,无数海洋球的反弹力立即就把邵允狄弹到另一堆海洋球中。
谢i洛见状便立刻毫无气质地张大嘴巴哈哈大笑起来,“怎样?很有意思吧!”
邵允狄躺在软软的海洋球堆裹不怀好意地瞄着谢i洛,“我也来回敬你如何?”
谢跌洛―边大笑着嚷嚷“不要!不要!”,―边蠢蠢地在软趴趴的海洋球堆里挪动。
邵允狄仗着长手长脚,就像捉小鸡―样把谢i洛轻轻松松地捉了回来,并且愉快地如法炮制了一番,于是谢i洛就在充当了短短几秒钟的空中飞人之后“灿烂”地“降落”在―个大大的海洋球“坑”里。
“我也要‘报复’!嘿!”好不容易从大坑里爬出来的谢i洛不甘示弱,奋力地“蛇行”在球的海洋中,企图靠近正在快乐移动的邵允狄,紧接着,两人之间便展开了一场为时一个小时的“海洋球”大战。
然后,谢跌洛又精力旺盛地跑去骑马、划船,坐空中转盘、碰碰车、打击“怪兽”……最后,他终于满足地倒在舒适的藤椅上。
“累死了!不过好开心!”
“都玩遍了吗?”邵允狄亦不例外,一路随着他几乎玩得精疲力竭,不过,真的很愉快。
“还有最后一个专案,”谢i洛神秘地眨眨眼睛,“那才是重头戏!”
“旋转木马?”邵允狄记得谢i洛曾说过这样一个名称,顺口便说了出来。
“宾果!”谢i洛乐不可支地在他脸上“波”了一下,“而且我们要改装一下去玩,才有意思!”
“哦?”邵允狄微微挑眉,先前的“坏预感”果然成真了!
他早就知道这个鬼精灵的“一月情人”才不会安安份份、息事宁人地玩个痛快,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不禁暗暗笑了起来。“改装成什么?”
“卡通人物。”谢i洛顽皮地撇撇嘴,拉着他快速向游乐场里专门出租卡通人物造型服装的“假面城”走去,还边走边兴致勃勃地问到,“你要扮什么?米老鼠还是高飞?”
“你想扮什么?”邵允狄反问他。
“小矮人。”谢i洛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而后快乐地窃笑道,“你也要扮演小矮人吗?”
邵允狄朝他露出一个了然的邪笑,“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下,我可以‘屈就’一下小矮人。”
谢i洛佯装无辜的点点头,“那我们就一起扮演小矮人吧!”
用脚指头想到都知道,当“假面城”的女服务员们看见两位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客人上门时,眼睛都快落下来了;而当她们听说这两位客人居然想扮演丑不拉叽的小矮人时,更是提高了八度音量异口同声地表示反对,把谢i洛吓了一跳。
“两位客人,”其中还稍稍保有理智的服务长开口了,“我觉得你们扮演小矮人并不合适,而且小矮人的服装都是为小孩子们准备的,没有两位的尺寸。
上帝原谅她撒了个大谎!
这实在是因为这两位客人太过出色,扮演丑丑的小矮人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啊?那怎么办?”谢i洛不满地啷哝着。
“其他角色可以吗?”服务员小心翼翼地征求看来有决定权的超级小帅哥的意见。
“有什么有趣的角色吗?”问话的是邵允狄,他极具磁性的嗓音使得原本就已经被他的邪恶魅力迷惑的七昏八素的服务长更加痴迷不已,就差没有夸张地两眼冒红心了。
“天使与魔王的角色怎么样?”提议才出口,只见在场所有的服务员以及正在挑选角色的其他客人都立刻拼命地点头称好。
没有比这两个角色更适合眼前这两个超级美男了!这是此刻一干众人共同的心声。
“天使与恶魔啊……”谢i洛歪着脑袋想了一想,“那,我可以扮演恶魔吗?”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手里的东西统统落地“玉碎”,无一例外。
“我觉得不太合适。”邵允狄反对的话刚出日,所有的人便立刻松了口气。
就是嘛!如果让这个纯情美少年扮演恶魔的话,那世上所有的天使就都该去做恶魔!
而让那个散发着邪恶魅力的大帅哥扮演天使的话,大概就是所谓的魔性天使吧!所以――绝对不行!
“可是我很想扮恶魔看看。”谢i洛提出抗议。
“但我想看你扮天使的样子。”邵允狄的声音出奇的温柔,看来他已经充分掌握了谢i洛的弱点。
“既然如此,那……好吧。”抵不过邵允狄的温柔,谢i洛终于“光荣”的弃甲投降了。众人的眼睛里顿时闪耀出兴奋的光芒。
啊!啊!啊!
当两人分别换好衣服从更衣室中走出来的时候,已经等候多时的观众们立刻成了只会膛目结舌的“化石”,尽管早就知道两人一定会很合适自己的装扮……但、但、但,居然会合适到仿若真实,却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事。
就在所有人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注视两人的时候,邵允狄和谢i洛也在互相打量。
穿着白色丝缎长袍的谢i洛看起来非常圣洁,尽管背后巨大的白色翅膀和头顶上的金色光圈都是道具,但在这份圣洁光芒的笼罩下就如同真的一般。
这身天使的装扮将谢i洛独一无二的美丽显露的淋漓尽致。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天使存在的话,一定就是这种模样吧!邵允狄满意地想到。
根据希腊传说中对于地狱之王露西华的描写来看,虽然邵允狄的头发短了一些,但漆黑的程度绝对无异,谢跌洛在心里揣测,而且美貌也绝对不会输给那个素有众神之首称号的露西华。所以在邵允狄装上那对银蓝色的角和乌黑的巨大翅膀,穿上用如暗夜的长袍,戴上华丽的配饰之后,就绝对会是如假包换的魔王形象!
现在看来他的推理果然没错,呵呵,真是再相像不过了!
“很合适你。”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继而相视一笑。
“旋转木马还想骑吗?”邵允狄无视“观众”们痴迷的眼神,走近谢i洛身边问。
“当然,我们就不要理会这些木乃伊了。”谢i洛一边说着一快乐地拖着邵允狄走向旋转木马的所在地。
但不幸的是,他们忽略了这种无比“仿真”的造型给其他游客带来的震撼。
一路上,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的人数越来越多,队伍也越来越庞大。
不过,两人却很有默契地!眼不见为净!
反正那些闲杂人等也只是偷偷摸摸地跟着而已,并没有给他们添麻烦,就暂且让他们的眼睛大快朵颐一回吧!
“我想了好久了耶!”跑了不算短的一段路后,终于看见了与真马大小无异的旋转木马,谢i洛立即开心地“蹦”了上去,坐上―匹白色的木马后向邵允狄殷勤地挥挥手,示意他坐在他旁边的黑色木马上,
之后,旋转木马便缓缓启动了。
但随即,谢i洛便发现事情有异――
奇怪!整座旋转木马上只有他们两人,而其他的木马上则空空如也!?
谢i洛瞄了周围一眼,发现那些原本该乘坐木马的人统统被挤在人群后面;而那些一路跟来的闲杂人等则每人手里捧着一架照相机,“喀察喀察”快门按个没完。
“我们好像成了偶像?”谢i洛回过头采用挪揄的口吻道,“那些照片说不定还能拿去卖钱。”
“那我们待会儿不妨去跟帮些人商量分成。”邵允狄也难得地幽默了一回,“还有收入可得。”
“是个好主意。”谢i洛不自觉地展露出动人的笑容。
“天使的笑容!”人群中有人惊呼,与此同时,人们手中的照相机也运作地更勤快了。
“喂,诸位,谁愿意捐献出一张照片给我们!”终于在旋转木马上玩够了的谢i洛大播大摆地站在台阶上向下俯瞰,颇有帝王的架式。
“我就准许他收藏我们的相片。”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无数只手举着立可拍相片送到他眼前,谢i洛得意洋洋地照单全收。
“嗯!很好!你们都可以收藏,但是记住哦――只是收藏而已!”
只见那些人的头立刻点得就如同鸡啄米一般勤快。
邵允狄不禁失笑,这个小恶魔!
在游乐场整整耗去了一个上午之后,邵允狄依照谢i洛的强烈要求,来到了他最不屑一顾的幼齿速食店之一――麦当劳,并且还在众目睽睽下端着装得满满的餐盘来到角落里的两人座。
“谢谢!”谢i洛笑眯眯地望着餐盘里的美味佳肴,尽管它们在邵允狄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堆垃圾食物。
“你不喜欢吗?”谢i洛咬下一口他最心爱的牛肉汉堡,看见邵允狄没有想吃的意思便奇怪地问道。
“不太喜欢。”邵允狄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这种食物一点营养价值都没有。”
“可是很好吃啊!”谢i洛的声音里有着大大地咨劝意味,“我希望你能吃一个试试看,嗯?”
邵允狄考虑了一会儿,便不再坚持,拿起一个看来挺美味的汉堡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后评论道,“――味道尚可。”
谢i洛满意地笑,“我最喜欢这样的你了!”
“我刚才似乎听见一句好话。”邵允狄充满魅力的眼睛里带着温柔的笑意,“但是我没有听清楚,你是否能再说一遍?”
“说几遍都可以,”谢i洛笑眯眯地又咬了一口汉堡吞下,“我喜欢你。”
“更胜于刚才那句。”邵允狄愉悦的眼神里又增添了无比的柔情,“不过,这会让我有吻你的冲动。”
话落,谢i洛就主动在他的唇上快速地点了一吻,笑道:“如你所愿。”
邵允狄静静地凝视着正吃得不亦乐乎的谢i洛,一股暖意自心中悄悄扩散开来。
“唔,怎么了?”发现邵允狄温柔的凝视,谢i洛从食物中抬首朝他眨眨眼,“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我的吻迷得七荤八素了。”
“算是吧。”邵允狄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下午想去哪里?”
“去没有人的海边。”谢i洛一边嚼着香气四溢的苹果派,一边用吸管吸取巧克力奶昔,“我一直想去看看没有人的大海是什么样子。”
“很喜欢海吗?”
“是啊,大概是受了小铭的影响吧。”谢i洛想了想,又端起大杯的可乐一口气灌下大半,“贝铭生来就跟海有缘分,身为他的死党的我自然也就或多域少受到感染罗。”
“他的确很有海的气质。”邵允狄想起那个蓝眼睛的美少年,他大约是极少数能与他的美丽情人在各方面都势均力敌的天才少年,也因此两人之间才会建立十分厚的友情――缘分,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啊,我吃饱了,谢谢款待。”谢i洛摸摸鼓鼓的肚子,而相对的,原本满满的餐盘此时就只剩下食物的包装材料了。
“我们出发吧!”
这里是离城市很远的偏僻小渔村,因而也就幸运地逃过了一切来自城市的污染和嘈杂。海水格外的清澈,天空也分外的湛匠,就连海滩也保持着极为原始的自然本色。
“有真的贝壳,还有海星耶!”
“哇――坯有海蟹!”谢i洛将牛仔裤高高卷起,赤着脚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中跑来跑去,寻找星星点点的惊一是,还不时发出开心的欢呼声。
邵允狄坐在离他不远的平坦岩石上,略带宠溺地看着谢i洛的一举一动,偶尔也顺手捡起了两枚色彩柔和的贝壳,享受大海带来的小小乐趣。
“难怪贝铭喜欢诲,的确是个很有趣的地方。”
谢i洛怀里揣着一大堆五彩缤纷的贝壳类物质,兴高采烈地跑回来抒发感想,
“这个是不是很漂亮?”谢i洛从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贝壳中拣出一个有着淡淡的蓝紫色云朵图案的扇贝,举到邵允狄的眼前,我在一只缩着脑袋的海蟹旁边找到的。“
“是很漂亮。”邵允狄微微一笑,“你的收获还真是丰富多彩。”
“呵呵!”谢眼洛得意地笑起来,“是意外的惊喜!没想到现在拦海边还能捡到这么漂亮的贝壳!”
“你的话里有强烈的环保意识哦。”
邵允狄微笑着伸手接过谢i洛怀一里的一大堆玩意儿,放在身边的岩石上,接着就将东奔西跑玩累了坐下来的谢i洛搂进怀里。
“有吗?”谢i洛仰首望他,又自问自答道:“应该有吧。”
“想睡一会儿吗?”
看出了他脸上微微的疲态,邵允狄体贴地提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建议。
“好啊,我好像是有点困,唔。”谢i洛点了点头,顺势躺倒在他的怀里。
不消一会儿,邵允狄的怀中就溢出了轻轻的、均匀的鼻息声。
清爽的海风轻悄悄地吹过,炽热的阳光不知何时已被一片又一片雪白的云朵还在了身后,宁静的金色海滩上有白色的浪前前后后地嬉闹着。
――还有,一对沉睡在自然怀中的情侣……
晚上,当谢i洛拉着邵允狄“疯狂”地逛遍了有名的夜市小吃街后,终于满足地捧着涨涨的肚子坐上了金绿色BMW,向凯撒大酒店的方向驶去。
“吃饱了的感觉真好。”谢i洛半躺在软软的座位上,发出满意的打嗝声,“再加上下午又在海滩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现在可以说是精神百倍呢!呵呵。”
“还有什么计划吗?”邵允狄熟练地驾驶着爱车,以每小时八十公里的速度向目的地前进,“还是说,已经结束了?”
“差不多了。”谢i洛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和建筑,愉快地说,“今天真的好开心!”
“接下来就是回酒店休息了。”
邵允狄的话里似乎别有含义,谢i洛歪着头想了一想后,贼笑着:“对哦,我忘了,今晚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邵允狄完美的脸上露出了极具诱惑力的笑意。
柔软的白色丝被下,两具赤裸的身体在饥渴地向对方索取爱意,邵允狄的吻充满占有欲,犹如暴风雨般热情地在谢i洛白晰的皮肤上烙下一片片鲜红的瓣。
而谢i洛也用同样的激情回应着他炽热的视线和爱抚,他紧紧地搂住邵允狄宽阔的背部,将身体的热度着实地转达给正拥有着他的情人。
“啊……啊……唔……”持续的高潮不断地冲击着两人无比契合的身体,随着邵允狄更加入的探索与近乎猛烈的动作,谢i洛竭力地想挣脱着被快感倾袭的躯体。
然而,从那不经意的行为中流泄出的似拒还迎的挑逗,却使得邵允狄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只凭着仅存的一丝理智来避免可能会伤害到情人的粗暴举止……
整整一夜的激情过后,谢i洛抵不过已像铅石般沉重的睡意,不省人事地昏睡在邵允狄怀里,短时间内恐怕很难醒来。
邵允狄的俊脸上扬起自得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离开谢i洛身边穿着好衣物,将沉睡的谢i洛轻轻用丝被包住后无声无息地抱了起来,从容不迫地朝酒店的停车场走去。
“啾啾…啾啾…叽叽叽……”
嗯?
谢i洛迷迷糊糊的脑海中不断响起清脆悦耳的类似鸟叫的声音。
咦?……酒店里应该不会有鸟吧!难不成是邵允狄在叫??
不不不,一定是他还没有醒来,是在梦里听到的鸟叫。
对了!一定是这样……
“叽叽……啾啾啾…”还有耶!这个梦真是热闹,鸟叫声络绎不绝,还夹杂着一阵又一阵甜甜的蔷薇香,好好闻哦……
谢i洛满心欢喜地想到,难得有这么具真实感的好梦,他一定要好好把握,再多睡一会儿吧……等等!今天――好像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是他们分手的日子!?
……糟了!他的计划是在天还没亮之前就悄悄离开的说。
一想到这里,谢i洛蓦得睁开跟睛,一片明亮的光芒立刻i人了他的眼帘。
啊!完蛋了!天已经亮了!嗯?这里好像不是酒店?!
清醒过来的谢i洛随即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房间里的陌生大床上,好奇之余,他便充满兴趣地打量了片刻――
整个房间的主色调是偏冷的淡蓝,琥珀色家具的组合呈现出简单脱俗的特质,而地毯和窗帘是晴朗时天空的图案和颜色;没有华丽而多余的装饰,只在房间的一角安放着一尊纯白的大理石,女神像,汨汨的清泉正自女神肩上的水瓶细细地流出,顺着女神衣衫的皱褶缓缓流入她脚下的水潭……
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既幽雅又宁静,仿佛是为心灵准备的安憩之。
如果说这是另一家酒店的话为免也太扯了,哪有一间酒店的房间会布置得这么有品味?即使是总统套房也只是无比豪华而已,根本谈不上格调!
谢i洛嗤之以鼻地思忖道,这绝对不是酒店!
那……这里会是什么地方?允狄又在哪里?
抱着一大堆疑问,谢i洛刚想从舒适的大床上一跃而下来查个究竟,却意外地发现自己不着寸缕,脸红之余匆匆拉起雪白的被单里在身上,而后挪动到窗边向窗外张望。
这个园好熟悉……谢i洛立刻找到了记忆中的印象――
以大树为中心的巨大草地、四周环绕着白色蔷薇灌木,难怪刚才听见许多鸟的叫声响起,谢i洛回头看见邵允狄穿着白色的浴袍站在浴室门口,显然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
邵允狄朝他邪邪一笑,“你这是在挑逗我吗?”
“唔?”谢i洛愣了愣,猛然想起自己目前是不着寸缕地里在床单里,他微微红了红脸,但随即便理直气壮地“叫嚣”道,“因为我没有衣服穿啊!”
“这样啊,虽然看起来非常合适你……”邵允狄忍住笑意,走向此刻看来与身着白色长裙的女神雕像无异的谢i洛,轻松地将他抱离地面后又回到浴室。
“但还是先洗个澡再说吧。”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邵允狄将谢趺洛整个泡进盛满温水的船形按摩浴池里,谢趺洛仰起首望着他如此问道。
“喜欢那间卧室吗?”邵允狄不但忽略了他的问题,而且还不着边际地微笑着询问他对所睡房间的感觉。
“喜欢。说真的,布置得很有宁谧的气息。”
尽管微微不满于邵允狄转移了话题,但他仍是坦率地说出了对房间格调的欣赏。
“很好。”邵允狄满意地笑了笑,“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谢趺洛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地凝视着邵允狄。
“你是要我做你的地下情人吗?”
“把‘地下’两个字拿掉就正确无误了。”邵允狄悠闲地靠在浴室中的大理石雕柱子上,懒洋洋地看着泡在水里的谢i洛沉思的脸庞。
“代价是一生一世?”谢i洛转了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露出一个可以用“奸商”来形容的夸张表情。
“没错。”邵允狄走近他身边,在他的耳边呢喃道,“我觉得用一生一世来换你的话还稍稍占了点便宜。”
“多谢夸奖!”谢i洛浅笑盈盈地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两人的脸近到几乎双唇相合,“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用一生一世来买你呢?”
“当然……”最后一个字音消失在胶合的唇间,两颗心就着这一吻来交换彼此珍爱一生的诺言,这一吻意味着从此以后不管任何风雨,两人都会携手共度的决心。
他兴奋不已,刚跑上去想看个究竟,不料那只威武的牧羊犬却在他靠近之际立刻警戒地站起来朝他低低地吼了一声,阻止他的继续接近。
“雷,坐下。”邵允狄的命令刚一出口,那只名叫雷的牧羊犬立刻就按照主人的吩咐很威严地坐了下来。
“呵呵呵……”谢i洛忽然“奸”笑了起来,而且还边笑边在邵
允狄和牧羊犬之间来回地移动视线。邵允狄挑眉,“雷”亦用炯炯有神的圆眼睛瞪着他。
卖足了关子,吊足了两位听众的胃口,谢i洛才慢吞吞地宣布下文――
“人家都说宠物和主人通常会非常相似,呵呵,看来这句话果然不假!”
“它是我从小养大的,自然和我很像。”邵允狄一笑,以四两拨千金的手法轻松应付谢i洛的挪揄,“而且,如果我的预感没有错的话,它很快就会调皮起来了。”
“是啊。”邵允狄不怀好意地一把搂住他,并且将头埋在他的肩胛吮吸出一片鲜红的瓣,“而且我也很了解你。”
“那真是太荣幸了。”谢i洛窃笑着转过去用自己的嘴堵住邵允狄意犹未尽的唇,巧妙地引开他的注意力,两人便顺势紧紧地缠绵在一起。
“今天不需要工作?”好不容易又呼吸到新鲜空气的谢i洛以“八脚章鱼”的姿态紧贴在邵允秋的怀里,双手无意识地环住他宽阔的背,以免“一不小心”滑到地上。
“下午需要。”邵允狄言简意骸地说明了一下,而后凝视着被他的双臂圈住的情人温柔地问道,“今天准备回去吗?”
“嗯。”谢i洛点点头,亲呢地用自己的额顶住邵允狄的额头,“再不回去娘亲大人就要生气了。”
“说的也是,你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去了。”邵允狄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宠溺,“预备说实话吗?”
“为什么不?”谢i洛知道邵允狄指的是向他的母亲公开他们恋情的事,对于此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肯定的回答,“如果不照实说明,就等于是欺骗了她,再等于意味着轻视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咩?”
邵允狄露出欣赏的笑容,但在他伸出手爱怜地抚摸了谢i洛脖子上那片明显的鲜红色吻痕迹后脸上的欣赏遂转为邪邪的笑意,“而且,倘若不说实话的话,这个痕迹就无法解释了。”
“这个啊,”谢i洛狡拮地转了转美丽又灵活的黑眼睛,“我可以说是‘雷’(的主人)咬的。”
“哦?‘雷’(的主人)成了无辜的代‘醉’羔羊。”
邵允狄说这话时,带着戏呢的双眼是望着正向他们吐动舌的牧羊犬,但谢i洛对他话中的真正“意思”仍是察觉到了。
“无辜?不会吧?”谢i洛摇头晃脑地诠释道,颇有旧社会私塾先生的气派,“通常这种事必须是黄盖和周瑜才行得通咩!”
邵允狄闻言笑了起来,和这个美丽又聪明的情人斗嘴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恐怕他一辈子都会对这项只有他独一无二的天才情人才能做到的“丰功伟绩”乐此不疲。
“知道应该怎么来对付太过‘犀利’的嘴吗?”
对于这句突如其来又不着边际的标准“邵氏”吉语,谢i洛在“关键”的一秒钟之内没有反应过来。于是乎,他便“不幸”在宛如“我儿汉生”的状态下又被邵允狄扎扎实实地吻住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违反了古人的箴言!”谢i洛眨眨迷糊的美眸,依在邵允狄怀里“指责”他的“背信弃义”。
“有吗?”邵允狄得意地笑着又轻啄了一下他的唇,“我既不是君子,当然也不会是小人,那么何罪之有?”
“爱作弊的坏(情)人!”谢i洛从嘴里悠哉地溜出一句似褒似贬的称赞之语。
“很棒的赞美,得我心,爱欺负人的鬼精灵。”
邵允狄眯起不可测的邪魅双眼,欣然接受了这个来自心爱情人的赞扬,一股不言而喻的默契轻轻悄悄地在这对异于常人的情侣之间流动,两人相视而笑。
有俗话云:“什么锅配什么盖。”
果然错不了!
第五章
接下来的日子谢i洛过得更加逍遥自在了,偶尔觉得无聊的时候他会去季枫的电玩中心大肆发挥他对于电脑游戏的“天份”,在使季枫的电玩店生意兴隆的同时也将无聊远远地抛在身后;想品尝美味可日的家庭料理的时候,最佳的去就是贝铭和雷桀诺爱的小巢,虽说各方面都十分完美的贝铭在运动方面稍稍缺乏体力了一点,但他的料理水准绝对可以媲美专业的料理师,而且擅长烧烤类莱肴的雷桀诺常会和心爱的人一起制作充满两人情意的餐点。
基于综上所述的种种原因,说什么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大快朵颐的好机会(这通常是在谢趺洛确定没有打扰这对爱侣的情况下);当然喽,谢i洛最常去的地方还是他和邵允狄的“爱之雀巢”,对他极为溺爱的邵允狄不仅亲自设计了得他心的两人空间,而且还专门为他准备了装有整套国际最先进电脑设备的实验室。
在这个应有尽有的实验室里谢i洛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一切他想做的奇奇怪怪的创造发明,小到用来恶作剧的微型玩具,大到半人高的智慧型机器人,让他趣味多多当然被他捉弄的倒楣分子们也就更加多多了。
不过,让谢i洛最有兴趣也是最快乐的时候还是和他那个只对他一个人温柔体贴的情人一起分享的闲暇时光,每一天当邵允狄结束例行的工作后,他就会很适时地来一点小小的“恶作剧”用以欢迎他的归来――
有时是由他“身体力行”的非常非常“缠绵”的超级技艺“一秒十吻”,有时是让不悦,这是他替自己发明的小型智慧型机器人取的名字,躲在大门口的树上,等邵允狄一进门就开始高唱“欢迎之歌”等等……
对于谢i洛层出不穷的欢迎手法,邵允狄欣然接受并且乐在其中。
虽说两人在一起温存的时候更令他放松身心,但邵允狄对于心爱的情人在日常生活中用行动表现出爱他的点点滴滴亦十分珍惜和宠爱,这让谢i洛在心里悄悄感动的同时也更加更加地爱他。
对啦!
值得“顺便”一提的是,“雷”已经被谢i洛的“非常手段”给“感化”了。
在千变万化的欢迎仪式里它也常常扮演令人出奇不意的角色,甚至对于此早有心理准备的邵允狄也在第一看到它举爪“欢迎”的姿态后也愣了足足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由此可见,谢i洛的对“雷”的“感化”――非常成功!
周末的傍晚,邵允狄在用手提电脑完成对总公司转达指令的例行公事后,便搂着谢i洛亲密地偎坐在园中的那棵百年大树巨大的树冠下,享受着来自自然的习习凉风。
“雷”温驯地卧在两位主人的身边,湿润的黑眼睛因为太过舒适而微微地眯了起来,真是个舒服的凉爽天气。
“累了吗?”邵允狄轻轻的吻了吻怀里正昏昏欲睡的谢i洛,低沉的磁性嗓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谢i洛睁开有些迷糊的眼睛,无意识地眨了眨,“因为太舒服了,所以才有想睡的念头。”
“今天是不是也留下来过夜?”虽然谢i洛天真无邪的睡脸他已经看过许多了,但邵允狄的嘴角仍是一如既往得显露出淡淡的带着宠溺的笑容。
“嗯……”i洛重新合上眼睛,每在邵允狄怀里的时候总是会安心地想睡,这几乎已经变成他的又一个“好”习惯了。
“反正妈咪对于我经常性的‘神出鬼没’也早就不以为然了。”
“你的母亲很特别,”邵允狄抬头望向头顶上那浓的化不开的绿色,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谢i洛柔软的黑色短发,“不仅善解人意,而且还非常的宽容和体贴。”
“是啊,她和普通的母亲完全不一样。从我小时候起她就一直很注重和我这个儿子的感情交流,而且非常尊重我的意见,所以我们母子的关系一直很好,有时候甚至会超越母子,就像是朋友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站在你的立场上来看待和宽容我们之间的事吧。”
i洛微微点了点头,“不过我想这件事多少也有贝铭和桀诺的功劳。”
“哦?”邵允狄饶有兴趣地挑起剑眉。
“贝铭和桀诺自从相恋以来一直都很美满,可以说比任何一对我们身边的里一性夫妻都要恩爱,这或多或少都给了她一些正面的影响,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很快地就接受了我们的事。”
“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啊。”邵允狄不觉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可以这么说吧!”i洛一脸的乐不可支,“对了,妈咪还对我说,希望你什么时候能来我家作客,她想招待你。”
“正式登门拜访是一定会的,”邵允狄的口气从容不迫,眼角还透露出一丝戏谑,“在你家人的眼皮底下偷偷地把你带走总是不太好。”
“听上去好像提亲。”谢i洛的美目溜溜地转个不停,两道漂亮的眉毛中间拧起了一个小小的结,“感觉不大好哩!”
“哦?那你是希望我抢亲喽?”邵允狄眼里的戏谑更重了,他故意曲解谢i洛的意思。
“这个好!我喜欢。”谢i洛佯装认真地点点头,兵来将挡嘛!反将他一军才是上策,“而且,我希望你穿着武侠小说里那种黑色的夜行衣来,让我体验一下江湖大侠的感觉,这样一来才够刺激!”
“然后就学着那些大侠盗窃金银财宝的样子,把你‘偷’出采装进麻袋里‘光明正大’地扛走?”
邵允狄吻了他一下后愉快的笑了起来,连趴在一边凑热闹的“雷”也像在偷笑的样子,谢i洛不满地轻扯“雷”富有光泽的浅粟色长毛,正想“反击‘之时,忽然,已在邵家工作多年的管家走进草坪,恭敬地向邵允狄道:
“少爷,白小姐来了,我请她在客厅等您。”
他的话音未落,邵允狄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我知道了。”
谢i洛笑眯眯地伸出手抚平邵允狄微皱的剑眉,挪揄他道,“现在我好像凉快得有点过头耶,就像在北极一样,再不逃跑的话就要冻僵了。”
邵允狄顺势轻吻了一下他的指尖,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他温柔地抚了抚谢i洛柔软的黑发,情地吻住他在夜色中泛着迷人光泽的嘴唇。
“这件事你有权知道,所以我不打算瞒你。”邵允狄凝视着谢i洛晶亮的眼眸,手指缓缓地划过被他吻得鲜艳欲滴的双唇,“我原来是想在解决之后再告诉你的,不过,这样更方便。”
“我拒绝被女人怨恨的跟光‘凌迟’,”谢i洛顽皮地做了个鬼脸,“比起因为嫉妒而抓狂的女生来‘小悦’可爱多了。”
“我明白了。”邵允狄迷人的双眼中又重新泛起了谢i洛熟悉的温柔和戏谑,“那么,我只好一个人去‘慷慨就义’了!”
“如果你没有变成炮灰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给你奖赏。”
“哦?可以自由挑选吗?”
“当然。”
“那我一定努力不变成炮灰。”邵允狄的笑容和语气里又增添了邪邪的味道。
“GOODLUCK!”谢i洛也回他一个诱惑的笑容后,带着“雷”向他的实验室跑去,转眼就消失在白色的蔷薇丛中。
简洁而又不失典雅的会客厅里,白泓清的坐姿僵硬得如同化石,她简直无法相信刚才经过园时亲眼看到的情景――
允狄搂着一个美的惊人的少年坐在大树下纳凉,他环住少年的手臂那么温柔,望向少年的跟神那么情。简直让她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以冷漠无情叱吒商业界的邵允狄。
是她看错了吧,允狄怎么可能有那样不正常的嗜好,一定是她看错了!白泓清慌乱地告诉自己。
“你有什么事吗?”不知何时,邵允狄已走了进来,从容不迫的气度和冰冷的表情仍是和从前一模一样,白泓清不觉舒了口气。
“我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她的脸在他冰冷的注视下又微微红了红,说话也有些不流利,“我想来看看……你好不好……”
“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邵允狄的声音依然不带任何温度,冷冷的,仿佛终年不化的冰山。
“你这来的正好,关于我们之间的婚约我必须要做一个解决。”
“啊!那个……”
“我希望解除和你的婚约。”邵允狄直截了当的话像一块千斤巨石一般狠狠地敲在白泓清的心上,她的脑海中暂态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
“是为了那个美少年吗?”茫然中她吐出了一句或许自己也不如道是什么意义的话语。
“没错。”邵允狄毫不犹豫的回答再一狠狠地将她的心撕成碎片。
原来,她真的没有看错,那个温柔情的邵允狄和眼前这个冰冷无情的邵允狄真的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她所祈求的柔情他永远都不会给予她,而那个少年却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他的心?
“――可你们都是男人啊!”她痛苦地喊出了心中的茫然。
“是男人又如何?”也许是看出了她的挣扎,邵允狄的声音不再若刚才的无情,“这个事实并不能改变什么,不能改变我的决定,当然也不会改变他的。”
是了……他从来就是不会在乎世俗眼光的人。
白泓清苦涩地想到。金钱、名利,所有世人看来重要的一切他都不以为然。他总是以冰冷、嘲讽、甚至是无情的态度来对待周围的一切。
他的不苟言笑和疏离让所有的人都猜不透他的想法,他的希望,包括她在内。但她也地明白,唯有如此,她才可能保住这个遥不可及的恋人――即使只是她一厢情愿;即使,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也甘之如饴。
原以为他的一生因为他父亲强而有力影响而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可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错了,错得离谱,也错的彻底。
――允狄并不是不会爱人,而是在他心里,认定之前的人生中没有任何人人值得他爱,所以他才会总是以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看待所有殷勤地围绕在他身边的男男女女。
可是,那个人终于还是出现了……
――他甚至不是女人,然而却轻而易举地虏获了这阵不为任问人停留的风。
“我可以见见他吗?”她忍住想痛哭一场的冲动,提出了最后的要求,“如果你能答应的话,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理由?”虽然对爱人的自保能力有充分的认识,但邵允狄仍是不想让珍视的宝贝有任何于危机中的可能。
他所警觉的井非仅是眼前的白泓清,而是她的父亲自方福。那只在商场上以狡诈而闻名的“老狐狸”,他极有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不少麻烦。
“我只是想看看能抓住你那颗坚如磐石的心的人罢了,或许看了以后我就能平静地面对现实。”白泓清低低的嗓音里充满苦涩。
邵允狄沉思了片刻,便向送茶上来的管家道,“请i洛少爷到客厅里来。”
管家的背影很快地消失在门外,白泓清和邵允狄之间阴霾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楼梯上就传来了“雷”兴奋的叫声和i洛带着笑意的喝斥。
随着“咚”―下“破门响”,有着庞大身躯的“雷”立刻出现在他们眼前,后面跟着笑颜逐开的谢i洛。
白泓清几乎是有些怔仲地看着谢i洛那无比出色的外貌。
如果说刚才她在园中隔着巨大的草坪看他时的第―印象只是觉得他很出众的话,那么现在第二仔仔细细观察之下她的震惊就远不是第一的粗略印象所能预料的。
假如只是耀目的美艳或可人,她早在围绕着允狄身边的一大群莺莺燕燕里就见识过了。可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外貌绝非用“美艳”或“可人”这两个普通的词就能描绘,而是远远地凌驾于其上。
修长的眉、纯黑色眼瞳的双眸,挺直的鼻子、还有丰润优美的唇,极为震撼人心的完美组合中还带着一种精灵般神秘的气质,鲜活的叫人无法挪开视线。
身高约有一七六公分的他站在高大英挺的允狄身边毫无逊色之,她从来没有看到有人站在邵允狄身边会如此合适,如此相配,仿佛两人天生就是为对方而存在……
我输了……
白泓清涩然地想到。
在亲眼目睹了邵允狄和他在园里的亲密举止、仔仔细细看过这个独一无二的美少年之后,她地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
允狄和这个少年之间相本不会有任何人的立足之地。
“你是个很专心致志的人呐。”看见白泓清渐渐回神,谢i洛
笑眯眯地开口道,“雷”也瞪着两只亮晶晶的棕色眼睛望着她。
“啊……”“白泓清红了红脸,下意识地迅速收回了流涟在他绝
美容颜上的目光。
“没关系,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
谢i洛一暹三言两语轻松地化解了她的尴尬,一边坐到沙发
上,“雷”见状立刻眼明脚快地“攀”上他的膝盖,舒适地将头搁在
他的腿上。谢i洛乐不可支地猛揉“雷”头上的长毛,它也毫不抗
拒,任他摆弄。
“这是‘雷’吧?!可我记得除了允狄外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它的身边,怎么会?……“看见这一幕的白泓清惊讶地轻呼出
声。
在她记忆里,这条巨大的纯种德国牧羊犬一直是威武而严
肃,并且它非常讨厌来自邵允狄以外人的碰触,更谁论是自己跳
上别人的膝盖,四平八稳地躺得像个老太爷了。
“你是说这个家伙吗?唔……其实它刚来的时候也和它的前
任主人一样: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不过现在它已经被我重新‘教
育‘过了,你看,这样不是很可爱吗?“
谢i洛半挪榆的话音才落,“雷”立即抬起头来像是赞同般的低吼了一声,然后又惬意地躺回谢i洛的腿上,还颇为自得其乐地摇摇毛茸茸的大尾巴。
白泓清看得目瞪口呆,连邵允狄的眼里都泛起浓重的笑意。
早在带“雷”来这间别墅时他就预料到会有今天,结果果然不出所料,“雷”跟着i洛不到两个星期就变得和他一样鬼精灵了,像今天这种程度的“幽默”还只是级别最小的小“CASE”而已。
真是不可思议……自泓清喃喃的自言自语,这个奇怪的少年不仅解冻了邵允狄那颗冷漠的心,而且还驯服了任准也无法取得它由衷信任的牧羊犬“雷”。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竟做到了别人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望着邵允狄为他而展现的宠溺笑容,她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猛然绽开了,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她输了。
真的输了。
可是,她输得彻底,输得,没有任何遗撼……。
在宽敞的浅蓝色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后,谢i洛心满意足地爬上了软绵绵的大床,邵允狄轻轻地搂住他的细腰,在他微湿的发鬓吻了一下。
“要‘交代’了吗?”谢i洛顽皮地斜睨邵允狄,反身欺压在他的胸膛上。
“她是白泓清,在今天之前是我的未婚妻。”
邵允狄“配合”着谢i洛看起来像是“恐吓”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交代”的语气,但他的眼角却仍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哦?”谢i洛故意眯起漂亮的眼睛“危险”地瞅着他,“居然有这种事情?”
“是啊。”邵允狄笑着捧起他近在咫尺的脸轻啄了一下,从容不迫地回答到,“因为她的父亲和我父亲是交情不错的朋友,所以在我和她还很小的时候定下了婚约,不过这个婚约必须是在我三十岁那年才能履行。”
“现在没了?”
“至少对我和她而言是不存在了。”
谢i洛回想起白泓清离开别墅时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点点头,“唔,我看也是。”
“不过,我想她的父亲那边可能会有麻烦,以白方福的个性来看,这件事事关他女儿和他公司的前途,他决不会轻易地就善罢甘休。”邵允狄眼中的寒意仿佛来自西伯利亚,冷得刺骨。
“我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呵呵。”
谢i洛那不安分的“爪子”又在邵允狄严肃的脸庞上“毛手毛脚”地“蠕动”个不停。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啊,顺便值得一提的是,你这张千年不化的冰块脸我不太喜欢,因为太冷了。我要开始发抖了哦。”语毕,还真的很应景的给他抖了两小下。
邵允狄见状不禁下意识地放松了脸部表情,扬起嘴角,任凭谢i洛的“毛手”在他完美的容貌上摸到满意为止。“悉听尊便,大人还想听些什么?”
“唔,暂时没有了。”谢i洛一边趾高气扬地回答到,一边将整个身体都挪到邵允秋的身上,“不过我现在要好好地惩罚你。”
“哦――?虽然很喜欢你‘身体力行’的‘惩罚’,但我还是很想知道理由是什么?”
邵允狄久违的邪魅双眸中闪出狡拮的光芒,他用手臂环住谢i洛浴衣下不着寸缕的纤细修长的身体,手指还有意无意地轻抚着他光滑的背部。
“很多!”谢i洛表面上假装没有发觉他在丝被下挑逗的行为,可是暗地里立刻就着两人紧贴的姿势予以“反击”。他的双手不仅不怀好意地在邵允秋的睡衣里乱摸,而且碰到关键部位时还特别加重“力道”。
“你的‘惩罚’还真是让人心醉神迷。”
感觉到谢i洛越来越煽情的“行为”,邵允狄邪邪一笑,一把抓住他正“摸”得不亦乐乎的双手,反身将他压在下面。
“只不过,这种甜蜜的‘惩罚’还需要我的‘身体力行’才会完美……无缺……”
低沉的字音缓缓消失在近乎默契的渴求中,很快,两人就被卷入了激情的风暴……
长长的缠绵过后,筋疲力尽的谢i洛就像往常一样继在邵允狄的怀里安睡得不省人事。邵允狄情地凝视着情人天真无邪的睡相,嘴角不觉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
即使没有这张少见的美貌,他那非凡的才智和独特的思维方式仍然足以吸引他的目光。
邵允狄情不自禁地轻抚着让他迷恋不已的脸庞。原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在无爱无情的枯燥中度过,但他何其幸运,竟然在不经意间遇上了这一生中最重要的珍宝。
所以,他不会让任何人有任何伤害他所珍视的人的机会,绝不会!
飞机平稳的着落在跑道上,滑翔了几分钟后缓缓地停止在偌大的机场。谢i洛和邵允狄这一对出色无比的情侣(当然这是个秘密)在众多空中小姐爱慕和惋惜的眼光中亲热地走出舱门,坐上了专程采迎接的金影劳斯莱斯后,迅速向邵允狄在浅水湾的别墅驶去。
“累死了!啊――”一进别墅,谢i洛便瘫软在客厅巨大的面包沙发里,像冬眠中的三叶虫一般―动不动地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邵允狄宠溺地望着他“奄奄”息“的样子,手指轻抚过他柔软的黑发,在他的额上点了―吻。”先洗个澡,然后好好的睡一觉。“
“嗯。”
“要我抱你上楼吗?”
“才不要。”听见邵允狄“惊人”的一浯,谢i洛立刻睁开眼睛抗议,“呵呵,偶可不素公主。”
“那刚好,我也不是王子。”邵允狄邪邪一笑,顺势就将谢i洛横抱起来向楼上走去,只留下提着行李忘了放下的管家和佣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我原来打算大学毕业以后再来香港好好玩玩,没想到比原计划提前了一年。”
谢i洛舒舒服服地躺在满是泡沫的浴池中,像小孩子一样兴致勃勃地玩弄着飘在空中的五彩缤纷的泡泡,“那么明年我就去西雅图找宝石好了。”
“西雅图?”
“嗯,我一直很希望去那里,因为我特别喜欢‘西雅图’这个名字。”
邵允狄的嘴角不觉显出一丝笑意,“这个理由还真特别,我很少听到有人会因为喜欢名字而去游玩的。”
“现在可见识到了吧!”谢i洛得意洋洋地把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彩色泡泡吹向邵允秋的身上,玩得不亦乐乎。
“从你身上我还真是‘见识’到不少东西呢。”邵允狄不怀好意地将正在“恶作剧”的他一把拉进怀里,“惩罚”性地吻住他的嘴唇。
“例如?”谢i洛边回应他霸道的吻边“忙里偷闲”地问道。
“冒,充男妓算不算?”
“钦?这个嘛……”谢i洛转了转乌溜溜的美目,然后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如果当初我没有想出这个锦囊妙计,那么现在我们之间哪会有交集?根本就是形同陌路,完全不可能在一起对吧?所以,这应该算是一个大功劳。”
“听上去很有道理。”邵允狄眯起双眼。
“而且活又说回来,你―开始就知道事实吧,所以我们俩算是扯平了不是吗?”谢i洛脸不红心不跳地据理力争。
“似乎很公平。”邵允狄环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呢喃,“那游乐场的‘天使恶魔秀,呢?”
“啊?那个啊!你不也玩得很高兴吗?而且我扮天使还是你要求的不是吗?”
谢i洛无辜地眨眨明亮的大眼睛,还把一大堆泡沫弄在邵允狄宽阔的背上,饶有兴趣地替他“擦”起背来。
“说起来你扮‘魔王’还真的很像,几乎都以假乱真了。”
“彼此彼此,你的‘天使’也迷倒了一大批人。”
“所以说,我们是旗鼓相当。”谢i洛兴高采烈地自吹自擂,“对了,那‘搜刮’来的一大堆相片里有一张看起来很漂亮,像漫画的插图一样。”
“哦?那些人中也有摄影技术很不错的?”
“唔,下我有机会一定要学摄影,因为可以拍出很多漂亮的相片,呵呵,很有趣咩!”
“是个不错的主意。”邵允狄微微顿首,就着宽大的白色浴巾像抱填充玩具一样抱起渐渐被水气熏得昏昏欲唾的谢i洛,“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地睡一觉。”
从容不迫地走出浴室,邵允狄微笑着将已差不多快睡着的谢i洛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就着相拥的姿势卧在他的身边。
关上床头的青铜雕像灯,房间里只剩下清纱般的月光在轻巧而毫无声息地游走,今夜,一定会有个好梦。
白家别墅,
“允狄,我一直在等你回来给我一个交代。”白泓清的父亲白方福稳稳地坐在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威严地质问,像鹰一样敏锐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烁着怒意的光芒。
“泓清告诉我你想解除婚约,这是真的吗?”
“不错。”邵允狄冷冷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因为我觉得无爱的婚姻对她来说并不公平,对我而言也是一样。”
“话不是这么说,泓清她爱你吧。”
“但是我并不爱她。”
“是因为那个叫谢i洛的少年吗?”白方福在说这话时,眼中闪出隐隐约约的一丝狡猾的光芒。
警戒地凝视着白方福,邵允狄没有否认,只是沉稳道,“可以这么说。”
“这是社会无法认同的恋情吧?”白方福慢条斯理地分析到,“男人再漂亮也是男人,既不可能在法律的允许下结婚,也不可能有后代。”
“很可惜,我既不看重婚姻,也不看重孩子。”邵允狄依然沉着冷静。
“很干脆的回答,确实像你的作风。”白方福冷笑了一声,“不过你父亲留下来的公司在你之后要由谁继承呢?在邵氏家族中你是最小的一辈吧。”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邵允狄的口吻里有着淡淡的嘲讽,“这么长远的问题连我都不曾考虑过,却要劳动您费心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作为你父亲的老朋友,我真为他感到遗撼,”白方福冷冷的笑意中又增添了几份狡诈,“你没有考虑‘邵煌’企业的未来也就罢了,你还爱上了他这一生最憎恨的女人的儿手,那,可是你父亲绝对不会原谅的过失。”
邵允狄微微一愣。看出了他那一瞬间的失神,白方福的眼中再度泛起了老谋算的光芒――“那个少年就是你二十三年来从未谋面的同母里一父兄弟――谢i洛。”
当邵允狄神色阴霾地回到别墅时,谢i洛正全神贯注地在舒适的放i厅里利用,超大萤幕玩着最新的电脑游戏《银甲骑兵》。
“i洛。”邵允狄走进放i厅,站在他的身后用低沉的声音唤回他的注意力。
“什么?”听出了他不同于往常的语调,谢i洛放下手里的机器,回过头来望着他。
“你父母的名字是什么?”
“为什么问这个?”
极其敏锐的第六感让i洛知道一定有事发生了,但他仍是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你的母亲是冯嫒姝,而父亲的名字是谢正德?”
此刻的邵允狄只希望除了否定的回答外什么也不想听。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从谢i洛的口中却肯定了这个他最不愿意知道的答案――
“是的。”
时间拖着缓慢的脚步悄悄地走过,偌大的客厅里弥漫着沉重的窒息感,漫长的一段停顿,两人就这样相互凝视着,准都没有言语。
“……世界实在是太小了。”邵允狄阴郁地吐出这句话之后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谢i洛望着他凝重的背影,离别的预感悄悄地涌上心头……
在回航的班机上渡过了恍若五十年的五个小时后,谢i洛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像往常―样他没有忘记向坐在客厅里阅读书籍的母亲报了声平安。
“妈,我回来了。”
“怎么了?”看见儿子落寞的背影,冯嫒殊立刻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在香港玩得不开心吗?”
“不是,没什么……我只是累了,想休息。”谢i洛站在楼梯上向母亲挤出一个笑容后便又一言不发地继续走上楼梯,就在快消失在拐角的时候,他回过头来带着落寞的笑容轻问道:“妈……我是不是还有个兄弟?”
冯嫒姝吃惊地望着儿子的跟睛,他那邃的眼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伤痛和悲哀。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我想我或多或少就明白一些了。”谢i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希望今天晚上您能把实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好吗?”
看着被他溢于言表的忧郁震住的冯嫒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谢i洛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迳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沉的夜色悄悄地泄入了舒适而温馨的偏厅,带来一丝丝凝重的气氛,谢i洛沉默不语地继在柔软的靠垫之中,仔仔细细地将母亲低低的嗓音收进心里。
“这件事要追溯到很久以前的一段恩怨……”冯嫒姝平静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愁。
“我和你爸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因为是青梅竹马,所以,我们的相恋也就显得十分顺理成章,我们两家的父母亲几乎是从很早的时候就认同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原以为我们会顺顺利利地结婚、生子,建立美满的家庭,相亲相爱地共度一生。却不料在我十六岁的那一年,我父亲却患上了风寒,而且很快就引发了潜伏在他体内的许多隐疾。为了替我父亲治病,我们两家都变买了家产,变得一贫如洗。为了筹集更多的医疗费,正德决定去香港打工。
可是就在他走后不到一个月,我父亲便去世了。因为欠下了―大笔债务,母亲以及正德的父亲都拼命地工作,想早日将债务还清。由于操劳过度,我母亲很快就累倒了,而正德母亲的身体原本就不好,因此那时候我们两家几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然而,我们谁都投有料到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那一年的七月,我们忽然失去了正德的消息,直到两个月之后,和他一同去香港的人发来电报告诉我们,说正德已经在八月死于一场海难。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不仅让我们两家陷入了巨大的悲痛,更是让正德母亲的病情持,续恶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不得不缀学去找工作。
费了整整一个月,历经千辛万苦,我好不容易在一家商行里找到了一个打杂的工作,然而薪水却少得可怜,根本无法支付母亲的医药费,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我遇到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是我所工作的商行的老板,他说他愿意帮我母亲以及正德的父母解决所有的医疗费和生活费用,但条件是,要我做他的妻子。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瞒住母亲和正德的父母和他结了婚……“
冯嫒姝的脸上有着历经风霜的沧桑,在她中断话语的那一瞬间,谢正德立刻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并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于是,她又继续缓缓地开始叙述。
“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但我没有想到我母亲在我结婚的第二天就洞悉了一切,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她脸上的悲哀和愤怒。在怒极攻心之下,她很快就死于心肌炎并发症。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他以最快的速度不着痕迹地安排正德的父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定居。
原以为,我就会这样了无生气的过完这一生。但不料一年后,当我和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后没多久,正德却奇迹般的带着他努力工作所得的丰厚报酬回来了,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几乎不相信我的眼睛……
正德在听了我这一年多的遭遇后,非但没有责怪我对于他的不忠心,反面更加珍视我;而我,更是无法忘却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于是就这样,我们俩又悄悄地在一起,虽然我知这是对于我现在丈夫的一种背叛,一种伤害,可我的自私和想要幸福的渴望却让我无法停止和正德在一起……
为了减轻我的罪恶感,我开始设法让他抛弃我。但三个月后,我发现自己居然又怀孕了,更糟的是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因为那时我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在惴惴不安的日子里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假如孩子是正德的,那我就把它交给正德带走,而我,会留下赎罪……我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然而,当他在得知全都的实情之后,没有给我任何赎罪的机会。在暴怒之下,他毅然抛弃了这里的一切,只带着那个属于他的孩子,远远地离开了这里……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任何一点关于他和那个孩子的消息。“
漫长的回忆终于结束了,冯嫒姝疲惫不堪地闭上了双眼,谢正德温柔地环住她的肩膀,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谢i洛将这一幕地看在眼里,淡淡的苦涩却忍不住涌上心头。
“i洛,你是怎么知道你有个哥哥的?”谢正德将目光转向儿子,稳重的声音里有着微微的诧异。
“因为,他就是我现在的恋人,邵允狄。”
“什么!!”冯嫒姝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邵允狄其实就是我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哥哥,”谢i洛看向落地窗外宁静的月色,“虽然我还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可是从他昨天的表现来看,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
“你们在香港发生了什么事?”问话的依然是谢正德,冯嫒姝则被这惊人的消息震得久久无法自己。
“原本他是去解除他父亲为他定的婚约,但大概是在谈判过程中意外从他父亲好友的口中得知了我是他的亲弟弟,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情况下,他选择了逃避我的存在。”
谢i洛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分手了?”
“不知道……或许吧。很少有人会在得知恋人是自己的血亲时还能保持平常心,何况这其中牵扯到的是是非非又格外的复杂。”谢i洛的语气带着隐约的无奈。
“那个孩子……现在好吗?”冯嫒姝轻轻地问道。
“如果是健康状况的话,他很好。”谢i洛落寞地笑了笑,“至于心理的状况,我想一定很糟。”
谢氏夫妇闻言沉默了。
微微顿了顿,谢i洛提出了自己思考了整个下午后做出的决定。
“爸、妈,我想出国一段时间。”
“去哪里?”
“……也许会去美国一些偏僻乡村吧。”
冯嫒姝当然明白此刻的儿子虽然表面上很平静,可是他的心里却是犹如乱线一般理不出任何头绪;因为这一整件事情不仅是对他,甚至对他们全家而言,实在发生的大快,也太让人措手不及……“一个人去没有关系吗?”
“嗯。”谢i洛微微点了点头,“这不是第一了,你们不用担心!”
“那个孩子那边呢?”谢正德用充满理解的声音提醒儿子。
“我想他也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我们的未来,所以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来找我的。”
“我明白了。”谢正德颔首,“好吧,你就安心地去美国的小乡村散散心吧。我和你妈妈也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学校那里我会替你请假的。”
“谢谢爸妈。”谢i洛疲惫地闭了闭眼眸,他那憔悴的模样让谢氏夫妇心痛不已。冯嫒姝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谢i洛忽然站起来朝楼上走去,片刻之后再回到偏厅时,手裹多了一张相片和一页便条纸。
“妈,这是允狄的相片,这张纸上有他在这里和在香港的住址。”说着,他便将东西放到母亲手里,“如果想去见他的话,这些东西会有用的。”
“i洛……”
“我想你一定很想亲眼看看他吧。”谢i洛淡淡地笑了,“他虽然冷漠,但却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望着儿子消失在楼上的背影,冯嫒姝幽忧地叹了口气。
想不到……世界竟然会这么小,i洛的恋人竟然就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她在二十二年前失去的大儿子。
这究竟是不幸,还是一种幸运?
“你真的准备去美国?”贝铭将一罐乌龙茶递到谢跌洛手中,像是求证般的问道。
“现在逃避虽然有点可耻,但对目前的我来说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他缓缓地饮了一口微苦的茶后落寞地回答道。也只有在好友面前,他才会毫不掩饰心中的脆弱与无奈。
“他选择了视而不见,而你则选择了逃避,这么一来,你们要怎么破镜重圆?”
“不知道。”谢i洛平躺在宽大的沙发上,合起双眼,似乎在压抑心中的痛苦,“或许……无法破镜重圆了也不一定!”
“……会吗?”
“他那天回来时的表情是我不曾见过的阴霾和冰冷,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憎恨。我想,长久以来他一定被这件事压得无法喘息,也许……他已经恨了我们很久了也不一定……”
“即使这样,伯母仍然会去见他吧?”
谢i洛默默地点点头。
“那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
谢i洛轻轻摇摇头。
“即使允狄会宽容这些过往恩怨,重新接纳我们成为他的家人,但从今以后,我也只不过是他的手足,而永远也不可能再恢复到恋人的亲密。”
“可是你们之间已远远地超过了兄弟的关系不是吗?”
“就因为是这样,他才更不会轻易原谅这所有的一切。”i洛无奈地笑了笑,“允狄虽然不在乎世俗对待同性相恋的眼光,但一半血缘的牵绊……我想,他多少还是会心存芥蒂,就如同我自己―样。”
略微顿了―顿,他又合上双眼,几乎是带着自暴自弃的语气轻道,“算了,这样也好……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都是……―种解脱。”
凝视着他几天来迅速消瘦下去的脸庞,贝铭觉得有一种苦涩的味道悄悄地在房间的空气里蔓延开来,难受地令人心头发颤,“……不想去挽回了吗?”
“嗯。”他喃喃着,“因为我不想去演一场毫无意义的悲剧,过去的让它顺其自然的过去对我面言,或许才是最好的。”
“不会后悔吗?”
“我想……会的,不管将来过去了多少年,我一定还会牢牢地记住生命里最重要的的人,也许每当我回忆起那些幸福快乐的日子,我都会为我现在的决定地感到后悔。但,至少我不会恨他,不会恨我的父母,虽然是他们造成了今天的一切,可是也正是有了他们,才有了我曾经幸福的一段时光。”
贝铭闻言,无声地叹息。
“我知道你从来就是一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但是我觉得并不是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以这种态度来对待,我承认有许多时候拿得起放的下是一种幸福,但在感情上这样潇洒的态度却可能让你失去一生中最宝贵的人。”
“初恋常常是没有结果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你那么幸运。”谢i洛慢慢地喝着微苦的乌龙茶,仿佛在品味着自己的恋情,“对于感情我不会像你那样执着到底,也许将来我会遇到另一个值得我去爱的人,到那时我就会在记忆里自然地淡化允狄的一切。”
“不了解你的人听了这些话一定会觉得你并没有爱他很,一定很快就会忘记他。”
贝铭站起身拿走他手上已经空了的第二个易开罐,将第三罐递到他手中。“但我可不是路人甲乙丙丁,你别想用这种听来事,不关己的‘宣言”来摆平我。“
“啊――!你变讨厌了耶!”谢i洛不满的嘟哝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了,真是的,害我想把你‘放’在鼓里的计策也失败了。”
“是你变笨了。”贝铭意味长地指指茶几上的三个空罐,“如果你不想让我戳穿你,最好少喝些饮料。你这种一有心事就会猛灌乌龙茶的嗜好很容易就会暴露你真正的想法。”
“看来我的确是变笨了。”谢i洛摸摸柔软乌黑的头发,一脸的不甘愿。
“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因为恋爱会让最聪明的人变成最笨的傻瓜,反之亦然。而你,毫无疑问是属于前者。”
“这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吗?”谢i洛斜睨着他,“但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变相侮辱我的智商?”
“幸好还没变得太笨!”贝铭笑,“这样一来,你去美国我就放心了。不然的话,我还得时刻担心你被金发蓝眼的变态大哥拐走。”
“如果这位变态大哥真的这么有型,我倒是会考虑把他拐走。”谢i洛做出煞有其事的样子。
贝铭愉快地笑起来,“那样的话,那我可要打越洋电话提醒在纽约的桀言随时为你‘善后’才行。”
“求之不得。”谢i洛说着将两条修长的腿尽量地伸长,一副流川枫的爱困狐狸样,“刚好省了我愚弄他们的麻烦。”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贝铭笑着摇摇头,“为安慰你‘破碎’的心,今晚想吃什么豪华的料理?”
“和风汉堡,还有寿司。”谢i洛听见有吃,立刻两眼发光,尽管这光芒不如从前那么亮,不过,毕竟还是发光了,呵呵。
“那等桀诺回来,我们就去日式料理店大快朵颐好了。”
第六章
香港的夜景在黛色中呈现出一片五彩缤纷的耀眼,仿若绚烂的海整蜃楼,邵允狄无声无息地坐在位于三十二楼的私人办公室里,透过巨大的透明玻璃墙凝视着脚底下那华丽的不夜城。
仔细算来,这只是他独自一个人渡过的第六天而已,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短短的六天似乎有二十年那么长,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是那么艰难,那么晦涩,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另一个一分一秒。
漫长的白天,他可以借着将自己奴役在如山的工作中来忘记他不在身边的空虚;可是每当时间转换为漫长的夜晚时,即使他的身体再累再疲倦,却也无法像在他心爱主人的身边那样、安心地入睡,甚至,一连五夜都彻夜无眠……
虽然父亲直至临终前都没有告诉他他的身世,但他早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听祖母悄悄地讲过这段被家人视为禁忌的往事。
所以他在清楚地知道了为什么父亲总是严厉地对待他,不准他接受任何里一性追求的原因后,他再也没有违背过父亲对他的苛刻要求。并非出于压力,也不是因为无奈,而是,他刻地体会到了父亲那种苍凉的心境。
父亲去世的时候只有五十八岁,正值壮年,在一片哀叹的哭泣和悄然的惋惜声中,人们为他的去世感到悲伤和遗撼,只有他却为父亲高兴。因为,他终于可以摆脱背负多年的爱恨恩怨,卸下沉重的责任和义务,永远地休息。然而,在为父亲高兴的同时他也地明白,父亲到死都没有忘记他毕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他的、也是i洛的母亲。
当父亲的双眼缓缓合上,不再睁开的时候;当他的身体慢慢地变得冰冷,永不再温热的时候,他的手里却始终握着一只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身边的怀表,怀表的表壳里放着父亲结婚时的相片。
相片里的父亲那样幸福地微笑着,仿佛他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而i洛的母亲虽然也在微笑,但那淡淡的笑容中却透露出无言的苦涩。
一个痴痴单恋着妻子的丈夫和一个心有所属却迫不得已嫁给丈夫的妻子,这段不幸的婚姻最后的结局仍是以千百年来固定的悲剧模式――曲终人散而告终。
父亲一生的爱恨情愁,已经随着他的长眠而化为云烟,但他短暂的一生却给自己带来了无法磨灭的影响。
在遇到i洛之前,他一直想遵从父亲的、也是自己的愿望――永远不爱上任何人,也永远不为任何人所牵绊。所以他才会遵照父亲的意愿,和既能照顾自己又不会麻烦别人的妻子理想人选白泓清定下三十岁的婚约。
可是,这一份平淡人生的计划却因为i洛的出现而很快瓦解。
他在短短的一个半月里迅速地坠人情网,尽管内心有过挣扎,也有过逃避,但最终仍是执迷不悟地奉出了真心,被i洛卓越的才智和洒脱的性情的吸引到无法自拔。
直至爱到情浓化不开时,却赫然发现,原来他就是自己失散已久的亲弟弟――
是他父亲毕生唯一爱过,却也是唯一能伤他最的女人的另一个儿子。这个噩耗让他好不容易才温暖起来的心又坠入不见天日的冰天雪地之中。
这――算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吗?
这三天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i洛。想念他动人心弦的灿烂笑容,想念他黑白分明、清纯无辜的美眸,想念他打马虎眼时的调皮,想念他斗嘴时的敏捷才智,想念他熟睡时小猫样的神情和动作,想念他恶作剧式的亲吻,想念他与他温存时情的凝视……
他被无穷无尽的思念折磨得都快发疯了。然而,他却无法面对残酷的现实。
他和i洛都是男人――他不在乎,因为没有任何谁可以阻止他成为同性恋中的一份子;他和i洛却有着比恋人更刻的血缘牵绊――他也可以抛诺脑后,因为心中那汹涌而来、无法抑制也无法消灭的思念已经将只为世俗所定的道德心结完全地解开了――在他的生命里,只有他才真正的主宰,即使他和i洛的相恋和相守是堕天的罪恶,他也会带着满足的微笑走下地狱。
然而,让他真正无法原谅却是――i洛是冯嫒姝和谢正德的儿子!――那是父亲毕生都无法释怀的撼恨!邵允狄缓缓地啜着已经冰冷的咖啡,指尖闪烁着的点点火光,在黑夜里散发出一丝哀怨的气息……
即使父亲已安然长眠,忘却所有的爱恨,可他留在自己心里那份对母亲的恨意却没有随着他的消逝而烟消云散……二十三年来,“母亲”在他心中没有任何温暖的记忆,也没有任何美丽的想像。有的,只是一个戴着背叛者面具的幻影,冰冷,无情,自私。
如果,他和i洛就这样结束,是不是这份恨意也会如跟随着父亲那样跟随他的一生?――这样的结局,就是他真正想要的么?
香江的绚烂在夜色里泛着冷冷的光,透明的涟漪被投到巨大的玻璃上,绽开一朵朵小小的水,很快,便模糊了视野,亦,模糊了迷茫的心……
今晚,又将是―个不眠之夜……
无意识地再度停下手中的笔,邵允狄轻轻地转动皮椅,让自己面向巨大的落地玻璃,俯瞰着脚下那快速流淌着的车水马龙。
忽然,桌上的电话亮起蓝色小灯,发出清脆的声响,转回桌前,按下听话键。
“总裁,那位名叫冯嫒姝的女士今天已经是第七度来访了,假如您还是照例不见她,我就去知会她一声。”秘书王小姐谨慎的声音自扬声器中响起。
无言地思了数十秒,邵允狄沉声道:“不用,让她在接待室稍等片刻。”
“是的,总裁。”
“通知各科的总负责人立刻加强全面运作管理,我下午有事要离开公司。”
“好的。”
放下电话,邵允狄的神色是凝重的,他站起来略做收拾后便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昔”咖啡屋
古老的怀旧乐曲轻轻地流泻在带有黄昏情调的咖啡屋内,客人不多,因此店里的气氛十分宁谧,适合怀旧,也适合回忆,
“你狠像你父亲。”冯嫒姝看着面前陌生的儿子,率先开口打破两人之间凝重的沉默。
“常有人这么说。”在她凝视着他的同时,邵允狄也在心中默默地比对此刻的她与相片上的她。但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愤恨,多的,却是自己意料之外的平静。
“你的父母……好吗?”
“我父亲直到去世都没有再娶。”
邵允狄望着冯嫒姝高贵而又祥和的面容,在简单的回答中暗示了自己的意思。
“…是吗……”
冯嫒姝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她微微低下头,将视线转向面前那杯清澈透明的果汁,像是在喃喃自语。“……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他已经淡忘了我所犯下的过错……可是,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原谅我………”
“对我父亲来说,遗忘他唯一爱过的女人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他无法做到也不愿做到,”邵允狄缓缓地拿起桌面上的咖啡啜了―小口,“所以他选择了憎恨宋代替遗忘。”
冯嫒姝的双手轻轻地颤抖着,隐隐约约,两颗晶莹别透的泪珠在她微阖的双眼中悄悄地流动。沉默了许久,她低低地开口道:“……你一定也非常恨我吧?”
“当然。”毫不犹豫地作出令冯嫒姝震动不已的肯定回答后,邵允狄停顿了片刻,放下手中古老而精美的咖啡杯。
“你不仅背叛了我的父亲,让他在二十多年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中过完他悲惨的一生;而且你还在和他分手没多久后,就和你的情人闪电结婚,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我想,你一定从来不曾想过在你享受着甜蜜美满的家庭生活的时候,我的父亲―直背负多大的耻辱和痛苦;也不曾想过,这么多年来我的父亲以及身上流着一半来山自你的血液的我过得是不是好,基于这么多让我无法不恨你的理由,我当然也和父亲一样,选择了用憎恨来代替遗忘。“
冯嫒姝的双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悲哀,连她柔和的噪音也忍不住微微地颤抖着。
“这二十多年来,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我对你父亲犯下的错,也从来一刻没有忘记过你的存凿粒对于你的父亲,我有着终生无法磨灭的愧疚;对于你,我亦有着无法转达的思念和歉意。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枷锁,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烙印在我生命里的这段过往。?
邵允狄没有言语,只是用锐利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她的脸庞,仿佛在透视她的肺腑之言究竟有几份真实,几份可信,也似乎在考验着她面对他的那份勇气和毅力。
“我明白,对于你和你的父亲来说,我是一个无法被饶恕的罪人。为了成全自己的爱情,我自私地背弃在在神面前许下的誓言……抛弃了婚姻的责任……也牺牲了你父亲的感情和你应得的母爱……可是,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恨我――不是因为我想企求一份自己不该得的原谅,而是因为我真的不希望,你和你父亲一样因为心中存着对我的恨而折磨自己,因为对我的恨而看不见其他的美好……”
冯嫒姝的声音依然缓慢而柔和,然而,真正了解过什么是痛苦的人却能体会出其中痛彻心扉的愧疚和悲哀。
漫长的一分钟一分钟在压抑凝重的气氛中悄然而逝,邵允狄却始终没有移开视线,仍是用邃的跟眸探究着冯嫒姝灵魂的真实。
直到在围绕着他们的古老而悠扬的乐曲第五在古老的咖啡屋里轻旋它的舞步时,他才用淡漠得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口吻道:“i洛的外貌和你有些相似,他在我们第一见面的时候就给了我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在那一瞬间,冯嫒姝的眼里几乎有了落泪的冲动。母子血缘相系使她明白:邵允狄这句看似无关的话语,即便无法代表他父亲对她的原谅,却代表着他对她的宽恕。
这就够了……对她面育,真的足够了……
她何其幸运!原以为她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再偿还亏欠他们父子的债,只能来世再结车环。然而现在,她却得到了原以为她不可能会得到的来自她长子的宽恕。这一生,对于孩子,她已再无遗撼……掏出手帕,冯嫒姝轻轻按住眼睛,久久无法言语。
“如果我是你,可能会觉得很辛苦。”邵允狄端起面前的黑咖啡慢慢地啜饮。
怔了一秒,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对我来说,那孩子会爱上同性倒并没有让我觉得意外到无法接受。可能你也知道,他的朋友就有一个有同性伴侣。只是我没有料到他爱上的人会,是你。”冯嫒姝淡淡地笑了,“不过,就像i洛所说的,如果是真心相爱,即使是同性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吧。”
令邵允狄满意的是,她回应的口吻是带着温暖的疑惑,其中只掺杂着体贴和了然,并非言不由衷。
“我一样没有想到他会是我的弟弟。”提起i洛,邵允狄的唇边下意识地牵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即使它小得让人无法看见,但她仍是用一个母亲才有的敏锐感应到了。
“他和我的外表相差太过悬殊,因此不会有人把我们联想成―对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包括我们自己。”
“是啊。”冯媛姝的脸上漾出更的笑意。因为邵允狄那不知不觉中生动起来的表情切切实实地告诉了她他最忠实的心意,就像i洛的一样真,一样。
虽然他们是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兄弟,但是他们的这份超越手足情的恋人之爱却清澈纯洁褥叫人无法褒渎,无法逼视。
“i洛去美国了,说是想去散心,可能短期内不会回来。”
邵允秋的脸色微变,“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一早。”冯嫒姝打开皮包,拿出一张纸条放在他的面前。
“这是i洛行动电话的号码。他说这旅行并没有固定的目标,所以只能用行动电话来确定他的所在地以及平安与否。”
“我明白了。”邵允狄微微颔首,将号码慎重地输入自己行动电话的记忆库中。
“这i洛出国旅行的事,大部分的原因在于我,所以我会负责把他带回来。”
冯嫒姝轻轻地颔首,“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而影响到你和i洛感情;也是我所不乐见的。所以,只有你们和好了,我才能放心。”
“会的。”
机场的候机厅内人流不断,邵允狄站在离登机最近的入口,略显不耐地盯着巨大的出示萤幕。
“允狄,我很抱歉我爸爸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前来送机的白泓清低着头,柔柔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歉意。
“这是事实,你不需要道歉。即使你父亲没有派人去调查出实情,总有一天事情还是会真相大白的,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邵允狄回过头来看着她愧疚的表情,“况且,你父亲的举动反而让我提早解决了这个迟早要面临的问题。”
“可是……谢i洛他……不是因为这样才去美国的吗?”
“这只是小部分原因。”邵允狄扬起眉,“他的‘出走’归根结蒂还是我的责任,所以你不用自责。”
“那你们应该不会分手吧?”白泓清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说词,原本歉意的神色转为惴惴不安的表情。
“不会。”邵允狄的语气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肯定,“既然错在我,我就会尽力去弥补。”
“那就好。”她不知不觉舒了一口气,“你们一定要幸福哦。”
“会的。”邵允狄第一对她露出笑容。
就在这时,候机厅里的广播里响起机插小姐甜美的声音。
“亲爱的旅客,飞往美国洛杉矶的一二六航班马上就要开始登机了,请前往洛杉矶的旅客做好登机准备。”
“一路顺风。”白泓清坦率地凝视着他迷到众色女子的邪魅眼眸惊奇地发现不时何时她已经不再为他的魅力所惑了。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邵允狄才会不设防备、轻松自如地和她谈话吧。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谢谢。”仿佛看出了她内心的平静和领悟,邵允狄第一给她一个温暖而又充满鼓励的笑容,之后便从容地走向登机口。
“喂――允狄兄,等一下!”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入口的时候,一个急不可待的声音从不远迅速靠近。
邵允狄微微疑惑地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背后――是他们。
“请把这个带给i洛,”季枫气喘吁吁地跑近,将一个砖块大小的礼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手里,神秘地眨眨跟道,“告诉他,这个可是要在最适当的时候打开的。”
“这个也是一样。”贝铭和雷桀诺也笑眯眯地将一个圆圆的类似饼盒的礼物叠在“砖块”的上面,“还有,请转告他,我们家的乌龙茶已经没有了,只剩下美味的蜂蜜柠檬汁了。”
邵允狄怔仲了,一秒后便恍然而笑,“你们想的真周到。”
‘哪里!“季枫闻言发出”啧啧“的惊叹,”你果然是那小子另一半的绝配人选。“
“你们也的确是他朋友的完美人选。”邵允狄的笑容中有着浓厚的兴味和真诚的信任,“顺便提醒――下,你们预料的那个日子大约是从今天算起的一个星期后。”
“哦――!”
假如白泓清没有离开的话,听见邵允狄哑谜般的话语一定会如坠迷雾,但听者如贝铭他们则是心照不宜。于是他们三人便极有默契、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词。
“你还真是很有信心!”季枫搔搔头,佩服地赞道。
“你们不愧是兄弟兼情人,连行动模式都分毫不差。”贝铭笑。
“谢谢赞美。”邵允狄说这句话的口气和谢i洛简真模一样,听得季枫在一边连连大呼“绝配”,连贝铭和雷桀诺也是一脸“有所得”的表情。
“我等着那一天的恭喜长途。”邵允狄笑眯眯地重新进入登机口,在转弯丢下这句话后就从容不迫地消失在登机道的末端。
雷桀诺露出他特有的阳光笑容,一手搂住心爱的人,在他的耳边呢喃道,“希望他们俩能像我们一样幸福。”
“一定会的。”贝铭笑意盎然地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望着缓缓起航的飞机,“i洛的眼光一向非常独到,因为他很清楚什么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呵呵,这种说法太文雅了,”季枫邪邪地笑着插入他们的谈话,“最合适那个‘损友’的说法应该是‘物以类聚’或者,什么锅配什么盖‘才对!”
“有道理。”贝铭愉快地笑起来,“不过,从你的措词和语气来看,你似乎是和i洛在一起太久以至于被他传染了。”
“真的耶!”经贝铭提醒,季枫猛然发现了自己的奇怪之,他不服气地嚷道,“太可恶了,那个小子只知道把‘恶习’传染给我,运气之类的好却一点也没有奉送!”
“哦?是这样吗?不过这些话在我听来怎么像是感叹‘我好寂寞’的代名词?”雷桀诺乐不可裹地戳穿季枫的感慨。
“喂,桀诺,你的口气听来和i洛也很像嘛。”受到挪揄的季枫也不甘示弱地指出他的“语病”,“看采受到‘传染’的可不只我一个。”
“没错,”贝铭好笑地点点头,“i洛的‘感染力’确实不容忽视,我也要小心了!”
“最好是带上防毒面具。”雷桀诺一本正经地建议到。
“而且还要穿上全套大空服才能‘高枕无忧’。”季枫也惟恐天下不乱地加上补充。
“这只是小伎俩。”贝铭爽朗地笑了起来,
“难道你们忘了刚刚我们送走的人?他,才是真正万无一失的灵丹妙药。”
第七章
美国波特兰
今天,是个阳光和熙的日子。
在一家汉堡店里慢吞吞地吃完午餐后,他便和往常一样漫无边际地在景色宜人的乡间小路上游荡,偶尔会停下来看看路边牧场里的羊群和牛群,以独特的视角欣赏着完全不同于城市的清澈绿色。
这三天以来,他几乎天天都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
早晨醒来吃完早餐,就上路徒步旅行,见识美国西部的豪迈风光;到了中午时分,随便找―家餐馆或酒吧解决午餐,略做休息,然后接着上路,晚上投宿在哪一间旅馆则完全取决于他走到了哪里,或者,他看哪里顺眼。
这种平淡得在别人看来近乎无聊,自由得像在流浪的日子却让谢i洛觉得十分受用,倍感惬意,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身边缺少了……嗯……某人的陪伴,还有――这一路上遇到的千奇百怪的“艳遇”。
他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容貌对别人的吸引力,但自他三天前开始徒步旅行就一直不停地受到一些男男女女的骚扰,最多的一天大约有二十来人左右。这个数目为免也太夸张了吧!害他连捉弄人的兴致都飞到了九霄云外,一心只想着赶快摆脱这种厄运,恢复耳根清静的日子。
“喂,东方美少年,和我交个朋友怎么样?”
咳――又来了!这种千篇一律的开场白真是让人有够郁卒!
谢i洛有气无力地回过头去刚想“瞄”一眼这位“仁兄”的尊容,却不料又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插了进来,恶狠狠地朝先前开口措讪的那人吼道――
“滚开,这个美少年是我先看上的。”
“胡说八道,是我先看上的。”
毫无建设的无聊对骂,谢i洛懒洋洋地在心里做出评价后干脆趴在酒吧的长桌子上假寐起采,丝毫不理会两人之间虚张声势的叫嚣。
不过,太好命的时间没过多久,‘战火“就蔓延到了他身上。
其中一个男人很快就在“河东狮吼”中败下阵来,出于不甘心,他便先下手为强地将尚在休息中的谢跌洛拉到自己身边,当然另一个男人也不甘示弱,立刻也抓住谢i洛的一只手臂,试图把他抢回来。
就在这一来一回的争夺战中,即使他有再浓重的睡意也已经消失殆尽了。
“住手。”就在谢i洛怒气冲冲地想开始施展“天才整人法”的前一刻,一个稳重而威严的男声的忽然出现使得喧闹的酒吧片刻就只静了下来。
耶?真是太帅了!谢i洛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之后,便兴味十足地望向那个声音的主人一呵呵,是个大帅男!和允狄有拼――这是谢i洛给那位“正义使者”容貌的总评价。
这位在谢i洛看来和情人有得拼的俊男,有着一头纯金黄色的短发,眼睛的颇色和贝铭差不多,是非常漂亮的海蓝,鼻子十分英挺,就好像有小棍子在里面撑住般地笔直,甚而至于,连唇型都完美的无懈可击。简言之,就是一个少见的俊男。不过,他的气质看起来要比允狄温暖的多,谢i格在心里咕哝着。
“抱歉,威尔,我忘了你已经回来了。”其中一个男人惴惴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子,很是畏惧地吱呜了一声。
“如果我不回来,你们不是要继续在这里兴风作浪?”
威尔的声音是出人意料的冷然,和他看来温和无害的白马王子形象恰好成反比。
这个令人惊喜的(也只有谢i洛这个超级大怪胎才会认为这是令人惊喜的)发现让谢i洛的“老毛病”又再度“发作”――
只见他的眼里闪出亮水晶的光芒,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这位
被唤作“威尔”的大帅哥的一举一动,就连威尔揍完一拳后轻轻摩擦鼻子的微小动作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啊,真是稀有人种!谢i洛在心里兴奋地感叹,只不过――“稀有”的程度还没有超过允狄罢了。
――唉!又来了!不管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他好像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他来,这种无法控制的思念真的令他很都卒。自从他遇到允狄后就一直无法再像从前那么果断了,这个改变究竟是好还是坏连他自己都有点迷惑不解。
就在谢i洛陷入自我反省的当儿,威尔对于两个不知轻重的笨蛋毫不留情的“修理工作”已告一段落了,他从容地转过身,看向虽将两眼焦距放在他的身上但神智却仍在游神太虚的谢i洛。
凝视了片刻,他便悠哉地展开一个愉快的笑容。
这个东方少年的美确实令人摒息,难怪麦仑他们会完全不愿别人的眼光而作出与变态色狼无异的举动,而且就店里的情形来看,恐怕还有许多人虎视耽耽地在等待着最恰当的时机来骚扰这个东方美少年。
“喂,东方少年,你再不回神的话,你的人身安全可就要受到威胁了。”威尔的大手在谢i洛面前晃了晃,试图唤醒他的神智。
“咦?已经”GAME
OVER了啊!啧!真是太可惜了!“谢i洛猛然转醒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对自己因为太过沉迷于思考而没有看到”大结局“的哀叹。
威尔的眼里闪出饶有兴趣的光芒,“你不向我道个谢吗?”
“为什么我要?”谢i洛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因为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可是我好像没有请你这么做吧?”谢i洛双手抱胸,直视威尔的蓝眸,“如果是因为你让我看了一场精彩的海扁技巧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说声谢谢。”
“哦?”威尔佯装恼怒地皱起双眉,上下打量着谢i洛纤细修长的身体,“这么说来,你对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喽?”
“不不,用武力解决是最差劲的,而且是野蛮人才会做的蠢事,胜之不武才是打架最高超的艺术。”谢i洛得意洋洋的话才一出口,店里所有的人立刻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看来这个绝美的东方少年要倒大霉了,没有人可以在挑拨了威尔的怒气后还能平安无恙地走出大门。
你自求多福吧,东方美少年,阿门!
就在大家为谢i涪的人身安全捏一把冷汗的时候,原本被看好不是要“河东狮吼”就是要大出“身手”的威尔却极其爽朗地大笑起来,此举令众人跌破眼镜,有人甚至夸张地从吧椅上掉了下来。
太、太、太令人惊讶了!这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威尔吗?
“说的好。”威尔眯起鹰一般锐利的眼眸,露出邪邪的笑容,“这还是我威尔。赛伦第一遇上这么有趣的对手。我很中意,你是我的了!”
话音刚落,威尔便在众人的膛目结舌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将还未理解他语意的谢i洛当成沙袋一般一把扛上肩头,大步朝梅林庄园走去。
梅林庄园。
“很漂亮的梅树林!”谢i格像小孩子一样趴在房间的窗口上兴致勃勃地观赏着窗外开着星星点点白色梅的大片梅树林。
“你的房间视野真不错!”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卧室?”威尔挑起双眉,懒洋洋地斜靠着窗边的大理石柱子,“这里没有任何东西上面有我的标记。”
“不用那么麻烦啦!”谢i洛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因为这间房间跟你很像。外表看起来很舒服,很惬意,但实际上就跟你现在靠着的柱石投什么两样。”
“我该为你与众不同的称赞而感到高兴吗?”威尔佯装生气地斜睨着他。
“表情是你做出来的,想不想高兴是你的事,我可不负责帮你的脸皮作出这种高难度的动作。”谢i洛像是极不耐烦地挥挥手,又将心思转回窗外美丽的绿色。
威尔不理会谢i洛灿若莲的“毒舌”,边悠哉地喝着仆人送来的天然矿泉水,一边堂而皇之的叉开话题。“你好像对自己被‘绑架’的事镇定自若的很?”
“如果我作出惊慌失措的夸张表情才能满足你的好奇心的话,请务必提前通知一声。”谢i洛背对着威尔窃笑不已,“还有,你‘运’人质的方法也有待加强,让人质窒息的话你可是一点好也捞不到了哦。”
“哦?我还以为你很满意那种‘待遇’呢?”
“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我恰巧不太欣赏这种‘沙袋式运人法’为了避免弄痛自己我才尽量少动,而你也比较‘愉快’不是吗?”
“体贴的美人最称我的心。”忽然间,威尔邪笑着靠近谢i洛,将他圈在死角里后,抬起他完美的下巴,亲热地说道。
“而你刚好很合我的胃口,那我就暂时选你做我的床伴好了。”
“我可以拒绝吗?”
尽管听见他如此“危言耸听”的“引诱”之词,看见他如此“骇人听闻”的“挑逗”之举,谢i洛依然是一脸无所事事的无聊表情,连声调都懒得提高一度。
“理由?”
“我有情人了。”这个理由应该够了吧?尽管有一点小小的虚假成份,正确的回答应该是“有过”,不过,这种小缺陷应该是不要紧才对,对吧,对吧。
不过先不管那么多了。
“美女?”以威尔在哈佛的经验来看,所有来自东方的学生都是纯正的异性恋,同性恋的概率微乎其微。
“刚好相反。”谢i洛乐不可支地回答,因为他发现威尔在听到这个意外答案的同时嘴已经不知不觉地张大到可以塞进一个鸵鸟蛋了。
不过威尔就是威尔,不消两秒钟工夫他的“大口”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合上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怀好意的表情。“他很帅吗?”
“情人眼里出西施听见过没有?”
“那么说来,抛弃他选择我应该不会吃亏喽?”威尔的调侃里带着一丝认真。
“基本上,‘应该’这个词包含着无限的可能性。”
“百分之一的机会总该有吧?”
不经意发现了威尔异常认真的语气,谢i洛诧异地回过头来,却看见了他眼里的真挚,“你――是说真的?”
“你认为呢?”
“虽然中国成语有‘一见钟情’的说法,但那或多或少都带着点自欺欺人。”
“你的意思……我明白,所以才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来了解你的全部。”
威尔认真的神情与刚才懒散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若不是谢i洛从一开始就一直待在他身边,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一个人的两种表情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一见钟情’的理由是什么?”
“第一是过人的心智,第二才是眩人的外貌。”威尔的回答毫不犹豫。
这是和允狄一模一样的回答!
有一刹那间,谢i洛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听着从他低沉的噪音中吐出的甜蜜情话。威尔的一切都和允狄好像,眼神,声音,动作,连说出的话都和那么相像……
――可他,却不是允狄。
“如果是我,一定不会让你露出这样的神色。”威尔忽然吐出一句令谢i洛惊讶不已的话。
“我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不是你的表情告诉我的。”威尔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眼眸,“而是你独自旅行的行动泄露了你的秘密。普通人在热恋的时候是决不会放着恋人一个人孤单地游玩。除非是其中一方伤了另一方的心;或者,两人之间已经不再是恋人关系了。而这两种情况的最终结果常常是被伤害的一方选择以离开来解脱。”
“你的说词很像恋爱专家的口吻。”谢i洛皱皱眉。
“全说中了是吗?”威尔此刻的语气才和他温和的外表构成一个和谐的整体,“所以请给我一个抚平你伤痛的机会。”
谢i洛沉默不语,威尔定定地凝视着不知该说什么的他,仿佛在等待着一个事关重大的决定。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过了好半晌,谢i格才又闷闷地开口了,“哪有人认识对方不到几个小时就郑重其事地向对方求爱的?而且对方的性别又和自己一样。”
威尔温柔地笑了。“因为我不想轻易错过我想要的人。”
“说的真坦白,”谢i洛又微微地蹙起漂亮的双眉,“可是你的胜算并不大。”
“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就不会放弃。”
“而且对你并不公平。”
威尔一楞,难道是……
“因为你像‘他’。”
果然真是如此,威尔无言地望着谢i洛那双毫无虚伪的眼眸。思考了片刻之后,他的神情便充满了坚定不移的斗志――
“我一定会让你看到真正的我。”
瞅着威尔那大无畏的神情,i洛有点无奈地耸肩。“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拭目以待好了。”
早晨时分,金色的阳光轻轻巧巧地撒落在一片广阔的绿色草地上,一群群白乎乎、看起来蠢蠢的绵羊正零零星星地分布
在嫩草最密集的地方,兴高采烈地啃着鲜美的早晚,还不时地将一朵朵看来很漂亮的野当成餐后水果津津有眯地嚼着。
谢i洛懒洋洋地躺在一片野开得无比绚烂的的凹性草地中,无意识地注视着西鞑美丽而洁净的天空,浅浅的睡意渐渐地袭来……
忽然,远传来了威尔温柔的呼喊――“迪,你在哪里?”
谢i洛像一个机器娃娃一样生硬地坐了起来,将自己暴露在威尔的视线内――
三秒钟之后,他又自动自觉地倒回原来的位置,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这个凹地还真的是很隐蔽,我找了好几遭都没有发现。”威尔一边说着一边在谢i洛的身边坐了下来。
“嗯,而且这里很舒服,”谢i洛闭着眼睛回答,“让人随时随地都有想唾的愿望。”
“这里很美吧,喜欢这儿吗?”
“是很美,但……这里并不属于我。”
“只要你愿意,它会属于你的。”威尔会错了他的语意,只以为这是谢i洛单纯的感慨。为了不让威尔继续误解下去,谢i洛决定把话说得明白一些。
“我的意思是――这儿是不属于我的天空,没有我想要的感觉。”
“迪,威尔轻轻地唤着谢i洛的英语名字,”虽然你并没有明确地答应我的要求,但也请你不要这么快就否决我的努力好吗?“
“我只是不想让你自费心力。”谢i洛的声音里有着闷闷的情绪,“对于你毫不吝惜的付出,我恐怕自己没有任何信心来回应。”
“今天才是第三天而已,没有必要那么着急,在我结束度假回纽约之前还有很多的时间,我会耐心地等你的。”威尔体贴地为谢i洛寻找退路,他的温柔使得谢i洛在愧疚的同时又增添了一份淡淡的惆怅――
为什么此刻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他心里所想的那一个呢?
就在两人陷入各自的思绪中的时候,谢i洛随身携带的行动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很快地拿出电话,贴在了耳朵上。
“喂,妈咪吗?我现在在波兰特一个小乡村的庄园里作客,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反射性地讲了好几句报告平安的话之后,谢i洛诧异的发现电话那头并没有任何回音。
难道是电话机坏了?他狐疑地用余光瞄了一眼机身,没有异常啊?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有人恶作剧!
好啊!居然敢在他心情不爽的时候开这种无聊到极点的美国玩笑,看他怎么收拾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就在谢i洛“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电话那端忽然传来了一个低沉而极具磁性的噪音――“那就好”话落,电话就轻轻地挂断了。
这个声音――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
谢i洛像被闪电劈中一般愣傍地握着电话……是他吗?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选择了逃避这段感情了吗?那又为什么会打来这通电话?
“怎么了?”先前为了不打扰他讲电话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威尔看见谢跌洛的神色有异,便担心地问。
“是‘他’打来的。”谢i洛缓缓地合上小巧的蛙型电话机,放进口袋里,“所以我吃了一惊!”
“你过去的恋人?”
“是的。”
威尔不经意地蹙起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句‘那就好’。”谢i洛喃喃地望向广袤的天空――允狄现在在做什么呢?会不会也看着同一片蓝天?
如果那样的话,他的思念可不可能传到他的身边?
“他一定是想要回你的心。”威尔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会吗?”谢i洛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摘下一根嫩绿色的细草含在嘴里,小声地咕哝着,“以他的个性来说,事情应该不会是这样发展的啊……”
“爱情这种东西,通常是不能以常情来进行逻辑推理的。”威尔轻轻地站起身来,用爱怜而又带着些微的痛苦的,表情凝视着谢i洛那张已经有些迷糊的美丽脸孔。
“也许,今晚我要好好地想一想,想一想我究竟是放开你,让你回到那个曾经辜负过你的爱人身边;还是留住你,用一生的时间来治疗你的伤痛。”
“威尔……”谢i洛仰首望着背光而立的他,却找不出一句可以开口的话语,只能默默地目送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阳光慢慢地开始变地炽热起来,谢i洛无精打采地将自己挪至巨大的树冠下,靠着粗粗的树干无意识地任由自己的思绪天马行空。
忽然,突如其来一声巨响划破了梅林牧场的原有的宁静,谢i洛听出这是重型哈雷机车快速行驶时紧急刹车的声音,便懒洋洋地从大树后面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哇――哇――哇――!好帅的哈雷?!!
这是谢i洛看见这辆停在小路上的机车的第一反应。
紧接着,他就兴奋地一跃而起,用“饥饿的”老鼠看见大米时的表情紧盯着黑红完美搭配而且还镶嵌着耀眼银白色标志的车子。
啊!简直酷毙了――这是此刻谢i洛最直接的心声。
等等!他好像忘了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骑这么昂贵又华丽的重型机车?
谢i洛心不在焉地想着,努力地将视线自牢牢吸引他目光的哈雷上挪到站在它旁边的骑士身上。
哇咧――!这个人几乎和他那辆酷毙了的机车一样耀眼!!
谢i洛在心里第二惊呼。
一身全黑的轻便皮装恰如其分地贴在大约有近一百九十公分的完美身材上,出自义大利名家之手的平底硬靴也是沉稳的黑色,就连价值不菲的重型机车帽也是在全黑的色泽中画龙点睛地抽过一条与机车同样华丽的红色图案。
呵――!很少有人会和自己的爱车这样相i成辉的!
嘿,他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就在谢i洛兴高采烈地幸庆自己的好眼福之际,他的眼角无意中瞥见黑色骑士将自己头盔摘下来的动作。
啊!他是东方人耶!当谢i洛看见他的黑发时想到的就是这个,除此之外还是个……
――咦?他是不是看错了?谢i洛眨眨眼睛,他一定是太想允狄了:否则怎么会把一个只不过有着一头相同的照发和差不多身高的东方人看成是允狄呢?……
“又在游神太虚了。”黑衣帅男低沉而具磁性的声音里有着些许的笑意,他朝谢i洛所站的方向大步地走了过来,潇洒地飞跃过栏杆后,一把将呆若木鸡的他紧紧地搂进怀里。
“我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
真的是允狄吗?这么美好的事会不会只是他的幻觉?谢i洛迷茫地眨眨大眼,他一动不动地贴在邵允狄的怀抱里,生怕一有任何改变,所有的一切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凝视着谢i洛无法置信的表情,邵允狄几乎是有些暴力地抬起他精致的下巴,像是惯注了所有堆积的思念那般狠狠地吻住他蔷薇瓣似的的嘴唇……
在令人目眩、令人窒息的感官世界中,谢i洛才真正地感觉到了允秋的存在,而且――就在他的身边。
“……总觉得……像是天方夜谈……”结束了这个比以往任何一亲吻都要长好几倍的热情之吻后,谢i洛紧紧地反抱住邵允狄低低地喃语道。
“还不敢相信我就在你身边?”
邵允狄温柔地抚摸着他柔软的黑发,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不停的烙下一个个情的吻。
他从来也没有看见过i洛这么脆弱、这么无助的样子,好像他一离开他就会碎成千万片消失在风中一样。如同一个随时随地会破碎的玻璃娃娃般的i洛使他的心痛得都扭成了一团。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事!”
邵允狄的语气是他从未听到过的坚定不移,他的心在不知不觉中渐惭地轻松了起来。
“再吻我一,我就相信你。”
谢i洛很难得地撒起娇来,像一个闹着要吃糖的小孩子。
邵允狄微笑着,缠绵地吻住了他思念已久的人,分享着重逢后的喜悦……
太阳将金色的光芒偷偷地从树叶间的缝隙间撒在两人的身上,在树影的斑驳中形成了一幅绝美的图画……
最终章
西雅图格伦五星酒店。
“我们真的要结婚?”谢i洛趴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面前眯起眼睛假寐的邵允狄略微不安的问道。
“你该不会想中途开溜吧?”邵允狄好笑地凝视着谢i洛一脸想逃走的表情。
“如果可能的话……”
“那是天方夜谭!”邵允狄很是“婉转”地“粉碎”了他美妙的幻想,使谢i洛恨不得立刻“痛哭”一场(当然是假的!)
“可我们是不折不扣的亲兄弟耶!”谢i洛还不死心,继续努力说服快要睡着的情人。
“那又怎样?别忘了,我们的‘身份’可以‘证明’我们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对情侣。”邵允狄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挪揄。
这个事实对谢i洛来说不外是当头一棒!吓!没错!确实是这样!
“就算表面上是这样,但总不太好吧――”
谢i洛仍徒劳地做着困兽之争,虽然他的“毅力”表现得“可圈可点”――很有看头;但一旦碰上了邵允狄,就如同蜘蛛丝般不堪一击――被克得死死的。
“你还是会介意我们有血缘关系?”邵允狄轻轻地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个吻后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或者说,你根本是很害怕结婚本身?”
“呃,这个嘛……”谢i洛眨眨漂亮的眼睛,企图蒙混过关。
“我看是后者吧!”邵允狄自动地替他诠释了答案,俊美的脸庞上不知不觉地泛起了邪邪的笑容。
“唔……算是吧!”既然已经曝光了,就干脆承认,这是谢i洛一向的行事风格,只不过―有些丢脸,最多以后趁允狄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捡起来就是了!呵呵――
“放心,有我在你身边,不用太紧张。”邵允狄吻了吻他的脸颊,顺势把他搂进怀里,“而且,这是在神面前宣誓‘我永远爱你,永远不离开你’的证明。”
“嗯……好吧。”谢i洛总算乖乖地点头了。
唉!情人的甜言蜜语果然是无法免疫的致命伤!
“不过,在那之前你是不是要先向我说明一下‘威尔事件’。”邵允狄眯起眼睛,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
“很简单啊,他说他想追我,”谢i洛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地躺在邵允狄的胸口上闭目养神,“所以我就给了他一个机会。”
“过程呢?”
“你有兴趣知道?”谢i洛吃吃地笑起来。
“对于情敌我当然是要知道的越多越好。”邵允狄的活很坦白地表现出他对这件事情很在意。
当然,事由在他,因此他投有立场来责怪威尔,更不用说是i洛了。
就是因为他非常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的语气只是在单纯的叙述中掺杂了一些些名叫“嫉妒”的“新式胡椒”而已。
“看你那么平静地面对威尔的‘要挟’,我还以为你不在意这件事情呢。”谢i洛笑得贼贼的。
所谓二十年风水轮流转,他终于有机会臭臭他这个有点鸭霸的情人了。
“所有关于你的事我都很在意,这你绝对不用怀疑。”邵允狄别有意的笑容又帅又酷,“只不过在情敌毫不留-情地指责加威胁之下,我只能以退为进罢了。”
“效果甚佳?”
“要不然他怎么肯把你还给我呢?”邵允狄闲闲的笑容中有着无庸质疑的情。
“那是威尔早就看出了我心里只有一个人而已。”谢i洛像一个不可一世的皇帝那样高高地抬起下巴,“如果那时我的感情有一丝动摇的话,那么现在我就是威尔的恋人了。”
“谢合下恩典。”邵允狄笑着把他重新抱回怀里,充满情地吻住他心爱的恋人。
“不过,即使你成为了他的情人,我也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在拥吻的间隙,邵允狄轻轻地在他耳边宣誓道,“因为只有你才是我真正追寻的一切。”
就在谢i洛满心喜悦地自我膨胀之时,他忽然间想到了一件事。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难道你在我身上装了追踪仪器?”
邵允狄微笑着摇摇头。
“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用了我刚刚做成的电话跟踪系统!”
谢i洛恍然大悟,一定是这样没错,所以允狄才会事先打一通只有三言两语的怪电话过来,真是太诈了!
“答对了。”邵允狄爱怜地抚摸着他软的顺手的亮泽黑发,“妈告诉我你目前还在波兰特,所以我在到达洛杉矶的当天就坐飞机赶往旧金山,再由旧金山骑哈雷到波兰特,在用行动电话确定了你的具体位置之后便一路飘车过来了。”
“呵!真是帅透了!”一想起那个黑色骑士般的邵允狄,谢i洛的两眼就极为夸张地直冒红心,“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酷的一辆机车?”
“本来是想开车过来波兰特的,但考虑到哈雷的速度要比我的保时捷快上几倍,所以请机场同时从纽约空运了一台哈雷机车过来。”
“是临时买的!!”
由于异常兴奋,谢i洛差―点儿就忽略了允狄透露出来的一个重要的资讯。
“咦?!等等,我想起来了,你刚才是不是叫了‘妈’?”
邵允独笑而不答,
“你原谅妈咪了!”谢i洛的表情是兴高采烈的。
邵允狄淡淡地笑着,他的周围散发一种安宁的气息。
“那都是他们上一代的恩怨,我如果因为这而失去了毕生珍爱的话,那是很不值得的。虽然因为父亲的缘故,我一直对她存有恨意,但恨的另一面往往就是被埋藏的爱。
那一天,在听见她发自内心的真诚诉说之后我才恍然发现,我之所以会恨她,不仅仅是因为她舍弃了我的父亲,更重要的是我认为是她抛弃了我,抛弃了对于我的一切责任,这毫无疑问是对我的一种背叛,所以我不能释怀。
而当我明白事实并非我所想像的那样时,我便不知不觉中卸下心头背负了很久的恨意;与此同时,也让我对你的感情得到了净化。“
“所以,你就千里迢迢地来找我了?”谢i洛十分开心,于是,他又“旧病复发”,接连不断地在邵允狄脸庞上“奏”出了一支支“爱的小夜曲”。
“好久没有受到这种礼遇,都有些怀念了。”邵允狄挪揄着正抱着他的脸亲得兴致勃勃的谢i洛,而且顺势又在他温热的唇上偷了一个吻。
“那我们就把空白填平补齐好了。”
“说的也是,我们可以用一生的时间来填补……”
话音渐渐地消失在彼此贴近的呼吸中,邵允狄再一吻上他此生最爱的情人的唇。
――这是幸福的声音吧!谢i洛全身心放松地绻在爱人的臂湾里,愉悦地想到,这份幸福一定会永远属于他们。
“哇,这是什么?”神圣的礼堂外,一个身着纯白色西装的美少年正拿着一个扁扁的盒子猛盯着不放,嘴里还发出了奇怪的惊叹声。
“是你的死党季枫送的结婚礼物。”另一名穿着和美少年一模一样白色西装的俊逸男子一边温柔地搂住心爱的人一边回答道。
“难道他早就知道今天我们俩要结婚的事?”美少年狐疑地望着身边的男子。
“在我上飞机之前,他和贝铭他们来送行的同时把礼物都交给了我,而且嘱咐我要让你在最合适的时候打开。”俊逸男子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出入意料地动听,“他们大概是在知道我要去找你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了。”
“真不愧是我谢i洛的死党!”美少年得意洋洋地靠在情人怀里,“季枫这小子还真了解我的喜好,这可是最新的电玩极品《宇宙人结婚大战》!啊?对了,贝铭他们也应该有吧!快拿出来。”
“那个大概是你最喜欢的东西。”邵允狄神秘地笑了笑,“不过恐怕是要在我们俩单独庆祝的时候才最合适拿出来――还有,贝铭要我转告一句话给你。”
“是什么?”
“我们家的乌龙茶已经没有了,只剩下美味的蜂蜜柠檬汁了‘。”
谢i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转,立刻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他乐不可支地嚷嚷道,“呵呵,不愧是小铭,真是太了解我了。”
“他们过一会儿可能会打庆贺长途过来,所以要道谢就趁那时吧。”邵允狄笑眯眯地在他耳边低语。
“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庆祝了?”
“嗯!”
在神父祝福的目光中,在这和谐美丽的阳光里,他们肩并着肩幸福地离开了这已经许下一生唯一的承诺的神圣之地,他们指间的那一对天使光环在金色的阳光里散发出耀跟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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