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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男男 / 现代 / 中H / 正剧 / 强攻强受 / 暗黑
中虐,微SM,温情,攻只宠受

听说反社会人格的人不会爱人。

后来谌辞才知道,反社会人格的人只是除了自己,谁也不爱。

阴翳疯批反社会人格杀人犯攻
X
沉默寡言反斯德哥尔摩警察受

chapter1,老攻对我总是精神分裂

立秋时节的雨季格外漫长,被雨水冲刷过后的鲜血逐渐染成了粉红色,向远无限漫延而伸。
今天发现的这具尸体,已经是这五年来第七十八起虐杀案例了。
照这个频率来看,凶手每年平均要杀十五个,也就是说,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到两个无辜百姓要死于他手。

这种毫无目的性的虐杀最是能够闹得人心惶惶,终日不安。
谌辞顶着绵绵细雨,踏着被染成浅红色的血水走到死者面前。

死者是个二十五岁的男性,和他同岁。全身上下的骨头被人残忍击碎,除却头骨以外,身体没有一地方保持完整,堪称全身粉碎性骨折。
难以想象,这该是多么心狠手辣的变态,才能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而这一案例,放在先前的七十多个中竟还算好的,毕竟还有个全尸可以入葬。
法医们通宵加班熬到凌晨两三点才终于将这具尸体研究了个通透。

当陈则拿着尸检报告出来时,发现谌辞竟然还在,第一时间打趣道,“稀客啊,这么晚都不回家,不怕家里的小娇妻发脾气啊?”
谌辞不以为意,“有什么新发现吗?”
陈则颇为疲惫地倒在沙发上把报告往桌上一扔,提起这个仿佛格外有兴致,“你知道我们在他体内发现了什么吗?”

“SHDK36!厉害吧?”
“这怎么可能?这药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不怪谌辞惊讶,是这药的作用简直离谱,可以无限放大人的痛觉,就算是一点点鸡皮蒜毛的疼痛,只要服了这种药,痛感都会加强一百倍,把人活生生疼死都不在话下。所以正规途径根本不可能有货售卖。
谌辞惊讶了一瞬又立马换了个角度,顿时难以置信,“打碎骨头的疼痛要是配上这个…”
“啧啧啧,变态吧?”陈则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身临其境般地毛骨悚然,“这可完全不是简简单单的杀人了,而是故意要折磨死人啊!”

“这他妈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心理变态,指不定他下又要杀谁,遇上他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谌辞正若有所思,外面一道急促的雷声落下,把他的思绪打断。

他看着手机上几十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未读信息不免心头一凉,手指颤颤巍巍地点开那条信息,内容却是非常简单的几个字――

【你欠操?老子他妈操死你】
谌辞脸色陡然一变,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良久,从心底生出一股疲倦之感。
陈则看出了谌辞这面瘫脸上细微的变化,试探道,“你家那位?”

眼看谌辞没有反驳,他激动之下一拍大腿,笑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你谌辞也有今天啊!改明儿让哥们见见介绍一下呗,看看能治得了你谌警官的,是何方神圣啊?”
谌辞默默地收起手机,对陈则的一顿奚落毫不在意,心里却在计较着,今夜到底该不该回家。
……
陈则将车停在谌辞家楼下时,天气仍然不见好转,雨水声打在地上泠泠作响。
谌辞收伞回头,那辆价值不菲的名车便消失在了视野不见踪迹。

关于陈则的家庭背景,谌辞自然知晓一二。由于家里有矿的缘故,陈则一向随心所欲,任性而为,在警局挂个法医助手的名头也是兴趣使然,当真是活得无拘无碍。
谌辞在家门口站立片刻,打开门后的屋子里没有开灯,再加上外面下雨的缘故,实在是黑得可怕。

房子里的钟表滴滴答答,谌辞穿过玄关的屏风走入客厅,不出意外,靠近落地窗的摇椅上挂着一道黑影摇摇晃晃。
稍微走近,黑影才逐渐清晰起来。

入目的身影双腿交叠修长,虽然昏暗的环境下看不真切容貌,但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高傲气质却足够碾压一切,那种永远胜券在握的举手投足最是迷人,令人不禁心神荡漾。
即使不去看,谌辞也知道,那双眼睛从进门开始,自始至终都放在自己身上,没有半点移动。

而那双眼睛里的病态与阴翳,他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怎么睡这?”谌辞问。
男人不予理会,直接反问,“今天怎么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
又来了…

和姚子晟在一起多年,谌辞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敏感多疑,胡思乱想的性子。
想想刚在一起时多好,姚子晟待他是那般温柔绅士。

可不知从何时起,只要自己晚归或是和谁有些来往,姚子晟就会撕碎那张温文尔雅的外皮,露出这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面孔来对他进行审迅威胁。
放在平日,谌辞一定会和他交代清楚并好好安慰他,可今天的他实在太累了,真的不想再浪费一分一秒的休息时间。

可惜偏偏不尽人意,姚子晟一看他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便死死拽住他的手腕,用力也越来越大。
“你他妈说话啊!欠操啊?!”姚子晟怒吼。
谌辞心里一阵冷笑,这渣攻语录还真是张口就来啊。
“子晟,”谌辞微微低了一下头,“放过我吧,我真的累了,有事明天再说。”
眼看谌辞满脸倦容,姚子晟果然还是放开了手。

这招对姚子晟很是奏效,谌辞早就在这些年里摸索到了一些治姚子晟的法子。比如在姚子晟暴走的时候,千万不能和他硬刚,适当的服软才是最有效的。
姚子晟立马一改刚才的怒容,可怜兮兮地扶住谌辞的肩膀,“阿辞我错了,我就是太爱你了,我总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又来…

爱情这玩意儿真是神奇,什么都能把它拿来当借口。
谌辞沉默不语,挣脱了姚子晟的手臂就直往房间走去。
熄了灯的夜晚很是静谧,床上的一点点动作彼此都心知肚明。

谌辞感受着姚子晟的克制与放纵,那灼热的东西总是时有时无地往自己身上蹭,又依依不舍地拿开。
算起来也就两三天没做,也不知道姚子晟的欲火怎么会这么旺盛,谌辞为了休息只好装不懂,没想到最后反倒是睡不着了。
“阿辞,你睡了吗?”
谌辞暂时不想理会。
姚子晟又开口,“阿辞,我错了,我不该给你发那些吓你的信息,不该对你阴阳怪气发脾气。”
这…又是切换到温柔型人格了吗?

谌辞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当警察的这几年里,接触了大大小小各型各色的犯人,他十分清楚姚子晟有轻微的人格分裂。

姚子晟的履历非常漂亮,从小到大的奖状拿到手软,又是高考保送,名校海归回来,在一家有名医院兼任最年轻有为的医生,前途无量。
可这种人谌辞在监狱里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高智商的先天性优势自然是上天赏饭吃,可一个不小心,在偏离轨道之下,对社会的危害亦是最高…

而这些人中大部分在心理上都有些毛病,情商不足,智商来凑,两者往往不可兼得。
不过幸亏姚子晟只是有些人格分裂谌辞还招架得住,要不然,铁定要危害社会,危害其他人了。
稍想片刻,姚子晟的那灼热又慢慢靠了过来,抵在敏感地带让谌辞完全清醒。
“阿辞,你能不能放下手里的那个案子啊,都好几年了,我害怕你出事。”
谌辞睁开眼,在黑暗中直视姚子晟的眼睛,斩荆截铁道,“不可能。”
“…为什么?”姚子晟问得小心翼翼。
为什么?

这问题问得可真好啊…
谌辞将自己主动投送到姚子晟的怀抱里,轻咬下唇,“做爱吧,你说的,要操死我的。”
姚子晟静默一瞬,对谌辞的突然求爱没有一点点怀疑,接着吻了吻谌辞的脑袋,将他抱到了满是橙黄色的浴室灯光之下。
谌辞全程将脸埋入姚子晟的胸膛,被抵在洗手池台的时候感受着后背的冰凉,不一会儿便一丝不挂,将躯体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常年在警局冲在第一线和罪犯殊死搏斗较量的谌警官身材有多好,恐怕姚子晟比谁都要清楚。

手掌游离之下,肌肉紧实张弛有度,腹部那隐隐约约的腹肌手感最佳,臀部肌肉也不累赘,扁平微翘,拍起来声音清脆回味无穷。
谌辞是警局里出了名的不苟言笑,脸上常常严肃正经,给人以冷漠不屑之感。

可每落在姚子晟的手里,往往也只有哭着求饶的份。
沐浴露被姚子晟随随便便地涂在早已挺立的性器上面,一个挺身,谌辞被狠狠一撞,后背直接撞在台子边角激起他的一阵闷哼出声。
姚子晟没有一丝丝的停顿,直接一上来就开大,如同一头野兽般横冲直撞,阴茎囊袋撞得那啪啪作响,流水声汩汩而出,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温情可言。
谌辞红着眼眶大口呼吸着,感受着这令人快活的痛感,不管是前面进出的摩擦还是后背撞击的疼痛,他都无比享受这种痛并快乐的扭曲兴奋,让他能够暂时忘掉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粗暴的性事中去。
“他妈的,操死你,老子操死你,操得你爽不爽啊?啊?”

姚子晟眼里全是血丝,这种施虐般占有谌辞的快感让他无比着迷,忍不住粗口大爆。

“臭婊子,你他妈就是欠操,老子操死你!”
承受着这些侮辱性的话语,谌辞连开口反驳的间隙都没有,一直被狠狠地顶撞,直到后背痛得毫无知觉。
谌辞一向喜欢这种粗暴的性事,姚子晟也不例外。

这种属于男人之间释放欲望的方式本就不该温柔,何必又去假惺惺地呵护备至。
“…子晟,子晟,”谌辞不断地喊着姚子晟的名字,仿佛要确认一遍,正在操得他醉生梦死的,就是自己心爱的人。
伴随着愈演愈烈的哭腔喊出来的名字,姚子晟的动作没有停歇,他发出一声怒吼,极力地冲刺着那脆弱地带。

他的手掌慢慢地覆上了谌辞雪白的脖颈,眼里病态的扭曲色彩格外鲜艳,怂恿着他收缩自己的手指。
本就被撞击得意识涣散的谌辞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脖子正被人狠狠掐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迷迷糊糊中,谌辞抬起眼眸,氤氲之下的那张面孔逐渐和记忆的噩梦重合起来,他立即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口中溢出破碎的字眼…

“…求…啊,求你…求你杀…杀了我…”
姚子晟瞬间瞳孔一缩。

他立即松开了谌辞的脖子,跌跌撞撞地抽出性器往后潦倒,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全身发凉颤抖。
这是姚子晟第一产生这么害怕的情绪,也让他回忆起他这一生,万死不能推就的唯一一后悔的罪孽。

chapter2,老攻要和我玩办公室play

谌辞一直以为,他第一见到姚子晟是在医院,其实并不然。

早在四五年之前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和姚子晟开始了这段孽缘。
姚子晟记得那也是一个雨夜,也是他第一明明白白地杀人。

他将拐来的人质牢牢地绑在小区停车场的角落,那是一个死角,没有监控不说,连白天都鲜有人来,更何况是晚上凌晨三四点了。
被堵上嘴的人质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全身上下被涂满了汽油,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奏响着黑夜的长歌。
姚子晟好整以暇地看着人质临死前的模样,心里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快感冲击着整个身体细胞。

那是多么美妙的感觉,以上帝的姿态,掌控一个人的生死。
嘴里的烟终于烧到尽头。

姚子晟随意一抛,顿时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接着,便是熊熊烈火,照亮整个空旷死寂的停车场。
肉体被大火烧得滋滋作响的美妙音乐流淌在耳边无限环绕,痛苦的人儿倾然倒地,四打滚乱窜,火苗飞舞其中,画面令人极其舒适。
如果不是后背车辆的突然响动,一切本该是更加完美。

可偏偏好巧不巧,正好被人给发现了。
当时才二十岁左右刚入大三的谌辞心智还并不成熟,但也足够冷静,没有被吓到失了分寸跌倒在地。

他几乎是瞬间拔腿就跑,在这停车场里展开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戏码。
最后,姚子晟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宣告着这场游戏的结束。
说实话,才刚杀了人的姚子晟对再杀一人的兴致其实并不大。他一个月才偶尔有几瘾最大的时候,那时他便会出门“狩猎”。

可过了那个瘾之后,他便和普通人无异,甚至自制力远超旁人,实在激不起兴致,想不到足够有趣的方式结束这个人的生命。
可不给教训是不行的。

谁让他亲眼目睹了现场,即使在自己回头前就已跑开没看清自己的脸,姚子晟也照样不想放过。
那一夜才是姚子晟真真正正尝到谌辞的味道。

谌辞反抗起来的时候无比激烈,姚子晟不紧不慢地制裁着他,恩威并施,前一秒可以是轻柔的抚摸,后一秒就可以是狠辣的巴掌。
衣物被剥落得到都是,紧涩的从来没有人开拓的穴口被他毫不怜惜地直接捅进。
惨叫声回荡在那片夜里,身下的人被翻来覆去地反复操弄,直至晕厥昏迷,遍体鳞伤。
姚子晟心满意足地抽出自己带血的性器,那个穴口眨眼便如挤破的装水的气球,精液和鲜血混杂在一起,喷射而出。
打开手电筒之际,谌辞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到都是青紫的淤青和伤痕,脸上还有极度明显的巴掌印和刮伤,大腿根部就更不用说,自是一片五彩斑斓,青紫交错。
姚子晟随意走到了龙头,戴了手套的他丝毫不害怕会留下指纹,他紧紧拿住细长水管连接龙头,对着谌辞的身体就是一阵猛冲。

直到谌辞体内不再有他的精液,直到再也找不到他犯罪的证据为止,他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他会在往后再邂逅谌辞。

当时的姚子晟并没有想太多,他没有丝毫对谌辞警察工作的惧怕和以防万一,反倒是想利用谌辞的身份来与警察的调查达到同步,好先一步做好准备。
当然,这只是其一。

至于其二,不过是他极其满意谌辞的身体,想要继续玩玩罢了。等到他玩腻了,自然会像对待那些人一样,只是给谌辞一个体面一点的死法来奖励他暂时给予自己的愉悦而已。
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腻”,持续了整整三年直到现在。

而且他对谌辞的兴致不减反增,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其他不知名的方向发展,他也终于从玩玩而已的猎人,逐渐沦为了现在这般,害怕谌辞离开的患得患失的宛如人格分裂的神经病。
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姚子晟自嘲地笑了笑,手掌抚上了谌辞早已被上了药的脖颈,那一圈被掐出来的黑紫实在触目惊心,和当年的情景是那么相似。

他俯身隔着被子,紧紧地抱住了谌辞。
他不懂爱,他只是想对一个人好,只是想弥补当时的错误,仅此而已,又不止而已。
……
谌辞中午才醒来,忍着身体的疼痛和不适,在路上走到一半才知道姚子晟已经给自己请好假了。

闲来无事,他打算去医院找找姚医生,看看他怎么理自己身上的疼痛和伤痕。
市中心医院的大门外人山人海,络绎不绝,谌辞穿着警服走在人群间格外打眼,不仅仅是制服的原因,那一身的正气和容貌亦是额外加分项。
医院长廊两侧的广告栏以及注意事项规规矩矩地贴在墙上。谌辞稍微一瞥,便能看见姚子晟的照片随可见。

医生介绍栏上的照片里,姚子晟一身白色制服,一双桃眼上挑,眼尾的泪痣点缀,眉眼弯弯,当真是温柔至极。
可谌辞却知道,一切不过是姚子晟的伪装。

温文尔雅是装的,耐心亲切也是假的。

床上的他脏话连篇,暴戾恣睢,欲望至上;吃醋的他阴阳怪气,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猜测,这才是真正的姚子晟。
谌辞原以为他已经足够了解姚子晟了,这个同床共枕三年的爱人。可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人,谌辞也永远没有想到,姚子晟会不止人格分裂这么简单。
谌辞终于走到了目的地,敲了敲姚子晟办公室的门,里面的姚子晟在和身边的护士好像在谈论着什么事情,只是那位护士明显心不在焉,盯着姚子晟不久就脸红羞涩,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
“嗯,先说到这,你先去忙吧。”姚子晟将资料整理递给了护士,满是温柔道。
护士接过一转头,和谌辞撞了个满怀。
她抬起头来,瞬间呆愣。

眼前的这张脸和姚子晟那种类型的完全不同,这是一张极具男性特色的面庞,轮廓凌厉,五官俊秀,阳刚之气溢于表里,男人味极其浓重。
护士不知他们两的关系,出去时轻轻带上了门,满脸疑惑。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谌警官一向很忙。”姚子晟递给他一杯水,谌辞一饮而尽。
在平常没有特殊情况下,姚子晟对他很是温柔耐心,不管是真是假,谌辞自然还是更喜欢他这种略微正常一点的样子。
“来看伤。”谌辞不喜欢多言。
姚子晟笑着将他领到自己办公室的座位上,抬起谌辞的下巴,仔细地看了看谌辞脖子上的痕迹,即使早已看了无数遍了。
“大约再过一星期左右就能好,皮外伤而已。”
谌辞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嘀咕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掐死我。”
“我当时也没想到你皮肤这么不禁打,我情迷之下随便碰了碰,你就严重成这样。”
谌辞自然对姚子晟的回答没有怀疑,他一向对这个人信不疑。
“我今天晚上还是要去局里一趟,不必等我。”谌辞接着补充了一句,“昨晚接我回家的是我同事,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姚子晟听后脸上十分舍不得,他低头啄着谌辞的额头,“你还真是不怕死,天天晚上到跑,就不怕哪天碰上了把你给生吞活剥?”
谌辞的手在暗颤了颤,抖得厉害时,他紧紧捏住衣角才止住了颤动。
“阿辞,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那你呢?”谌辞反问。
姚子晟心里一片苦涩,却仍旧开口回答没有。

那个秘密就应该烂在肚子里,打死也不能说出来。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东西,不能让它白白溜了。
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是疯子才会有的。

可是阿辞啊…我本来就是一个变态,离疯子又差的了多远呢?
姚子晟起身走到门前锁上了门。

他重新回到谌辞身边,手撑着座椅的扶手狠狠地咬住了谌辞的嘴唇。谌辞反咬了过去,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彼此之间,刺激着交融的快感。
谌辞好不容易恢复了神志挣脱开来。毕竟是医院,属于公共场合,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情,要是被人看见,当真是无比尴尬。
“放心,监控已经关了。”姚子晟看出了谌辞的顾虑。

“阿辞,我现在就想在这干你,怎么办?”
姚子晟眼里的欲望肆虐,“老子就想在这操死你!”
说到此,姚子晟便一把将谌辞从座位上捞了起来,将他按在了办公桌上,正面朝下。
谌辞身上的一系警服让即将到来的性爱变得更加激情色迷。
警裤被剥落的时候,谌辞将头狠狠埋在了臂弯里,这种刺激点亦让他也无比兴奋。

禁忌的打破最是有趣,看平日里禁欲正经的人陷入欲望渊,被迫呻吟求饶最是快意。
姚子晟压在谌辞的背上,右手随意一拍,臀部被击打的响声很是色情,让谌辞忍不住闷哼出声。
“这么敏感?”姚子晟扯住谌辞的头发,让他被迫抬起头来,“果然是欠操。”
紧接着,几乎是姚子晟插入的一瞬间,外面的敲门声接踵而至,让谌辞呼吸一窒。
“姚医生,你还在里面吗?”

是刚才那个护士。
谌辞心跳加速,姚子晟亦配合着他没有动作。
“真刺激啊,”姚子晟狠狠一顶,“阿辞,你等会叫大声点,让外面那些傻逼…听见如何?”

chapter3,疯批老攻竟把我绑架塞姜

谌辞不可置信地回头,他实在没有想到,姚子晟竟会这般无理取闹。

他的确是喜欢刺激,但好歹也有道德底线,不会这般无法无天。
“姚医生,我进来了。”

把手被拧的声音落在谌辞的耳朵里是那般胆战心惊,惊慌之下,他差点都忘了姚子晟早已将门给反锁,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
“别动!”姚子晟出声警告。
那边的门果然打不开,护士拧了好几下才只好疑惑走开。
谌辞还没有松一口气,后面便是一阵猛撞。姚子晟总在这方面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谌辞每每都能被他弄得生不如死,流泪求饶。
突然一下顶,谌辞被迫撞得往前倾了倾,他地感觉到了那根性器似乎已经将自己整个身体穿透,要将他整个人都分裂开了一般不适。
“阿辞,我他妈真想让别人看看你这副骚样。”姚子晟覆在谌辞耳边,说出来的话残忍又色情。

“谁又能想到呢?平日里一本正经的谌警官,竟然会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被男人操得欲仙欲死…”
谌辞默默地咬住自己手腕突出的骨头,想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是属于他和姚子晟之间的情趣,可他总会摆脱不了那种屈辱感,无法像姚子晟这般全心全意投入到这种性爱里。
当初被那变态杀人犯强暴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如鲠在喉。谌辞有很大方面喜欢粗暴屈辱的性事有很大程度都和那场经历脱不了干系。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姚子晟的脸与记忆中的噩梦取代,只有这样,他才能无时无刻地记住,他是活着的,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谌辞还未消化那种屈辱感,姚子晟便双手环绕他的腰部,把他从桌子上给抬了起来。
他和姚子晟的身高相近,这般嵌入似的紧紧连接在一起并站立,姿势实在是过于新鲜。
“里屋有床,我们就这么走着过去。”
姚子晟边说,手边握住了谌辞前面半硬的性器,“走路不会?”
比起在办公室正门前担惊受怕,能够进里屋谌辞自然要接受一些。

他蹑手蹑脚地一步步移动,腰部被缠绕住使得他动作十分不顺。每走一步,他就能感觉到体内的性器在无规律性地顶弄,如同姚子晟的刻意刁难。
好不容易来到里屋,谌辞被摆成了跪趴的姿势,身后的姚子晟掐住他的腰开始奋力顶撞。

“屁股抬高点!”姚子晟狠狠地往抬起的臀部掴了一掌,谌辞稍微慢点,便又是一巴掌。
顶着淡粉色的臀部,谌辞不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面的动作愈演愈烈,手指捏住的被单都变了形,着实是有些难耐。
“谌警官,你看看自己像不像一条发情的母狗啊?真他妈欠操!”
“…别说了。”谌辞声音都哑了起来。
“怎么?犯贱还不允许别人说啊?”姚子晟嘴里的话愈发难听,“你个欠操的贱货。”
姚子晟刚一骂完,便突然被红着眼眶扭过身的谌辞狠狠一推,左脸颊挨了一拳,差点被打翻在地。
谌辞冷眼看着姚子晟不可置信又愤怒的样子,忍着下半身的酸痛从床上颤颤巍巍地站立了起来。
穿好裤子正要出去,姚子晟却跑上前去死死拦着他,“你去哪?你怎么突然莫名其妙这样?”
谌辞常常不善言辞,但他还是愿意开口冷言。

“姚子晟,我可以忍受你情趣性的挑逗,但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是实实在在的侮辱人格了。”
“对不起。”姚子晟立马道歉。
又是这样。

姚子晟的道歉永远不会迟到,可他的道歉从来就没有任何一点点真正觉得自己错误的情绪,只是简简单单的说说而已。

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姚子晟依旧还会再犯,坚决死不悔改。
谌辞已经原谅过他很多回了,这他不想再心软,淡淡地扫了姚子晟一眼便开始挣脱他的手准备离开。
“阿辞,别离开好不好?”姚子晟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姚子晟裤子拉链都没拉上,性器还挺立在中央蠢蠢欲动,那拉扯住谌辞手的指甲都快嵌入到谌辞肉里去了。
“我警局还有点事,先走了。”谌辞皱着眉地不顾一切,这一,他是真的想给姚子晟一个难忘的教训。
眼看谌辞依旧冥顽不灵,挣扯之下,姚子晟终于爆发,扣着谌辞的肩膀就把他给推到了墙上狠狠压制。

后背撞上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谌辞脸色倏变,死死地皱住了眉头。
姚子晟将谌辞一个翻身,谌辞的脸便碰上了墙壁。姚子晟疯狂之下不管不顾,一把重新脱去了谌辞的裤子,想要做的事实在是不言而喻。
谌辞全身都在发抖,他绝望地望着姚子晟,声音死气奄奄,“你这是…要强暴我吗?”
强暴两字是彼此间一个不能言说的禁忌。

姚子晟在一瞬间连欲望都给冷了下来,他颤抖着的身子比谌辞还要剧烈,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谌辞最后还是离开了办公室,留着姚子晟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所措。
……
夜的温度显得比白天低了不少。
谌辞做完手里的事物已经快凌晨了,但他仍旧没有回家的打算。

他和姚子晟的这冷战持续了不少时间,前一阵子姚子晟还会在谌辞不回家的情况下打好几个电话过来,只是这两天突然就暂停了,谌辞正好乐得清闲,也没有在意那么多。
他走出警局,如往常一般去便利店买着泡面。他晚上吃不了太多,只是通常不爱吃晚饭的缘故导致他凌晨就会很饿。
那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离警局并不远,但也有几分钟的距离,谌辞正好可以在警局里烧水,回来就能正好泡上。
夜风萧瑟之下,一切都变得悉悉索索起来。

没有路灯的小巷黑得可怕,路上的坑坑水洼走起来极不方便,一不小心就会踩得一脚的水。
谌辞走到转角便停了下来,后面的脚步声亦截然而止。

当警察这些年里,他的反侦察能力无比出色,早就意识到了后面的跟踪却一直不动声色。

他在转角拿起了枪,就等着千钧一发之际,一击制胜。
“阿辞,是我。”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谌辞收起枪抬脚一看,姚子晟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巷子中央,虽然看不真切容貌,但谌辞非常清楚肯定那就是他。
“你怎么在这?”谌辞问。
“你不回家,我只好过来找你了。”
谌辞淡淡道,“你走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姚子晟反常地说了一个好字,转身就真的走了,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
还没从姚子晟这么听话的反常场景里走出来,谌辞一个转身,便撞入了一个极其噩梦的怀抱。

面前的这个人气场阴翳,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人的感觉,犹如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毫无生气的魔鬼,制裁着任何人的生死。
巨大的恐惧席卷而来,谌辞颤抖的手差点握不住枪口,他一直积累下来的勇气在此刻荡然无存,他只想拔腿就跑,可是身体偏偏不听使唤,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毅然决然想当警察的目的,就是当年被强暴的经历让他终身难忘。

他没有那么伟大,要为社会做出贡献来逮捕那个杀人犯。他只是想报仇,只是想亲手杀了那个杀人犯来摆脱这么多年来的噩梦。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懦弱。

仇人近在眼前,他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流淌在心里的只有恐惧和害怕,激起他身体的一阵阵战栗。
腿脚逐渐虚浮发软,谌辞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垂,直至膝盖着地,他跪立其间,全身发凉冷却。
冰冷的手抚上谌辞早已伤好的脖颈,慢慢摸索来回移动,由下而上,直碰脸颊至头顶发梢。
后颈陡然一痛,神志哗然不清。

最后印上眼帘的,只是满眼的黑屏。
……
谌辞再醒来时,眼睛是被蒙起来的。

他能够刻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禁锢,全身被“锁”在床上无法动弹。
谌辞稍动了一下,便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被摆成了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双腿在床被分开得极大,全身没有一丝遮挡,有的,仅仅只是捆绑全身的细绳,紧紧缠绕着他。
谌辞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虐杀,他甚至希望是虐杀,而不是现在这般的羞辱。
失去视觉的身体耳朵格外灵范。

他听见有人步步靠近,听见那人停在自己身边,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涌上心头,可谌辞没有多想,有的只是惧怕。
突然,敞开腿的那隐秘被手指入侵。

谌辞开始剧烈挣扎,可也无济于事。
手指入里面搅动,找到了一地方突然一按,谌辞闷哼一声,听见那人轻嗤的笑声。
“求你…”谌辞开口,“求你杀了我。”
那人动作一凝,将手给伸了出来。

谌辞又听见什么东西在割的声音,像切皮一样。
紧接着,刚才那被侵犯的地方又被塞入了一个不知名的湿润的尖锐。

尖锐的汁水和内壁摩擦,火辣之感如同灼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谌辞瞬间反应过来,是姜…
有人正把一块长姜,剥皮削尖成性器的模样,一点一点地插入自己的体内。

chapter,老攻竟以侮辱手段打压我

姜块入穴是什么体验?

这恐怕和风油精入眼有的一拼了。
都是同样的灼痛,热辣的姜汁在脆弱的皮肤间来回摩擦,整个穴口如同受刑一般生不如死。
谌辞不断地剧烈挣扎,张开嘴大口地喘息,动作激烈时,甚至连皮肉都被绳索给勒出痕。
姜块还在慢慢地推进,左右旋转,挤出来的汁液又缓缓从穴口流出,点缀在床单上漪涟漫延。

好疼…

怎么会这么难受…
穴口的肿胀感瞬间让谌辞大汗淋漓。

他偏过头来将下唇咬破,血腥味在嘴里无限延伸,甜入喉口,吞之入腹,也不能降低哪怕一点的难受。
突然穴口一凉,姜块被抽了出来。

明明前后间隔才几分钟,却让谌辞有种已经过了快一辈子的感觉,连一秒钟也是无比难熬。
还没缓口气下来,自己的嘴唇便被人轻轻舔舐,血珠被指腹轻抹,留下一撇的艳色。
针管刺入体内时,谌辞什么都有想过。

大到毒品,小到发情药,一一在他脑海里闪过。

可他没想到的是,仅仅不过是一管麻醉药罢了。
身上的绳子被人解开,可谌辞全身毫无知觉,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也没有,更遑论逃出去了。

他迷迷糊糊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人抱着,然后放进热水里,被一双大手悉心地清洗理。
眼睛上的绷带仍旧让目光所及之一片昏暗。下穴被清理干净后,他又被抱到柔软的沙发上。
手腕和大腿部的勒痕被人细细揉捏,严重点的地方被人涂抹上药,当真是悉心无比,熟悉异常。
“…姚…子晟,”

谌辞迷迷糊糊念出这个名字时连他都觉得可笑。
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自己和他同床共枕多年,亲眼看着他在漆黑小巷里离自己而去…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指不定会发疯的吧?
谌辞突然觉得无比的愧疚。

当初曾被强暴的经历一直被他烂在肚子里,未曾向姚子晟透露丝毫,就是害怕他东想西想甚至嫌弃自己。
可如今再被人羞辱至此,又有什么颜面和他冷战呢?毕竟他是完璧之身,只守着自己,而自己呢?

或许他曾经说的没错,自己不过是个被人操烂的贱货。

谌辞苦笑起来,眼底酸涩。

真他妈脏啊…
视野再明亮时,他已经换上新衣,被推入到了一间密室。

密室中间放置着一块隔栏玻璃,相当坚硬,将这个房间生生隔离成了两个区间。
谌辞看着这密不透风的四周,心底愈发悲哀。

这大概…是要把自己囚禁成禁脔吧?
谌辞刚一想着,玻璃另一边的区间墙壁突然一转,整个墙壁旋转开来露出了意想不到的一面。
一个熟悉的人悄然浮现在眼前…

是陈则!
彼时的陈则,全身上上下下不知被用了什么手段,整个身体“挂”在了墙面上,嘴巴好似被52胶水给黏了起来,支支吾吾地摇头晃脑,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看见谌辞的一刹那,眼里宛如发着光,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好像谌辞能够救他一样。
“你怎么在这?”谌辞隔着玻璃和他对话。
可惜陈则丝毫发不出声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想要告诉谌辞,挣扎的动作愈发剧烈。
就在这时,陈则那边的区间突然进来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死神傀儡装扮,戴着面具的缘故,谌辞根本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模样,只能凭借职业素养,将那人的身高和体型大致给记住。
面具人也在注视着谌辞,谌辞在极端不适之下后退了几步,靠上了身后的墙壁。
那边突然传来枪上膛的声音。
谌辞眼睁睁地看着面具人拿出自己当初的手枪,握在手里把玩,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果不其然,只听一声枪响,陈则的右大腿被狠狠打中骨头,隔着玻璃,谌辞都能听到子弹打破血肉,击碎骨头的声音。
陈则眼睛瞪得很大,脸颊都成了猪肝色,实在是痛得不能再厉害了。
面具人对陈则的痛苦视而不见,反而有着一种极度兴奋的快意闪过眼底,让他不禁再抬起了手,朝着左边同样的位置,再射一发。
血液从大腿部流下,滴落在地板上。
这种折磨人的现场直播就在眼前,再将曾经的回忆联系在了一起,让谌辞猛地想起那段和面具人第一见面的场景。

也是这种虐杀,这种明摆摆放在眼前,无能为力的虐杀…
面具人转过头来,机械的声音透过玻璃传来――

“想救他吗?”
谌辞一愣,没有回应。
面具人头也不回地再开一枪,陈则的胳膊遭受同样的折磨,简直是痛不欲生。
面具人再开口蛊惑,“只要你求我,我就放了他。”
谌辞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陈则的死和他有什么关系?

凭什么要为了他去求自己的仇人?
这一刻,潜藏在谌辞骨子里的冷血崭露头角。

他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从来也没想过要给社会做出什么贡献。
他一向自私冷漠,除了自己的亲人和真正关心的人,其余的人不过是他身边的过客,他根本没有义务要去负责。

这才是谌辞,不善言辞是他,沉默寡言是他,冷血淡然也同样是他。
“谌警官可真是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官啊…”

面具人刚一说完,手里的枪便连发七八颗子弹,颗颗避开要害,达到残忍的折磨之乐。
陈则彻底痛得晕了过去。

到底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少爷,能坚持到现在已实属不易,但若不能及时医治的话,去死也只是早晚的事。
“疯子。”
这是谌辞对他的评价。

不存在一丝丝人性,以人命为玩耍道具,肆意虐杀,残忍强暴羞辱,简直和反社会没有什么不同。
“呵…”面具人也是一笑,“我是疯子,但谌警官,你,也并不简单。”

“既然这个人无法激起谌警官的善心,那我们,就换个人试试。”
下一秒,最后一枪开响,直接爆头,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谌辞和杀人犯的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换句话说,他们两的确在某些方面相同,又有着本质的区别,起码谌辞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害人,而杀人犯,不过是随性而为。
当面具人拿出一台手机切换到视频时,明明两人相隔七八米的距离,但谌辞竟在第一时间看清那手机视频上的人,瞬间脸色一变。
那人并不陌生,是姚子晟。
谌辞飞奔过去用拳头狠狠砸在玻璃上目眦欲裂,“你想怎样?!”
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只隔了张玻璃。
视频里的姚子晟被束缚在椅子上昏迷不醒。墙壁四周皆是刑具以及一些…性具。

难以想象,要是都是用在姚子晟的身上,谌辞会有多么绝望。
“我说过的,求我。”

“我求你!”谌辞脱口而出。
面具人在谌辞看不见的面具之下眼底闪了闪。他收起手机,望着谌辞慌乱的样子感觉到十分满足,却总有着微微的不死心。

“谌警官,求人,应该得有求人的样子。”
此话不言而喻。

谌辞思考了一瞬,便径直朝面具人跪了下来。
他红着眼地将双手贴在玻璃上,以卑躬屈膝的姿态仰视着他的仇人,“我求你,我求你放了他,我任凭你理,我什么都可以做…”
这几乎已经是谌辞这些年说过的最多的话,全是求人的话语,不断重复,将话说得毫无尊严,唯恐面具人一个不高兴,会将姚子晟怎么样。
玻璃最后还是被打开了。
谌辞的脖子上被铐了一条狗链,链子的终端,在面具人的手里。
面具人稍微一拖,谌辞便只能像狗一样地爬行在地,跌跌撞撞地被面具人带到了另一个陌生的房间。
双手被吊起来的时候,谌辞整个身体都于半悬浮的状态,脚不着地,身不由己。
面具人将工具箱给打开,里面道具多样,性具便占一半。
剪刀触及到性器周围时,谌辞狠狠打了个寒颤。

面具人手拿剪刀,在谌辞隔着裤子的性器周围打转,顺便勾勒着那一块的轮廓线,偶尔轻轻一戳,谌辞呼吸变重,对面具人来说都是无比的快意。
剪刀慢慢地剪着那一块地方,好像要把包裹性器的裤子剪穿,将性器给掏出来一般,动作十分小心翼翼。
这让谌辞恍然想起曾经和姚子晟看过的一部电影《风声》。

里面有过这样的一幕,骄傲高贵的女人李宁玉被日本军官侮辱玩弄,手术刀和道具一样一样地用在女人身上,打压着女人的傲气,折辱着她的灵魂。
谌辞不是女人。

但他也有自己的骨气,有自己的信仰。
这种羞辱人的手段带给男人的,只会是更加沉重的屈辱。
裤子连着内裤终于被剪出来了一个洞,性器被掏了出来,握在面具人的手里。

剪刀再环绕阴茎,给性器慢慢修理边幅。
修理完了之后,又是故技重施。

面具人走到他的身后,在臀部中央剪出了一个洞。那个洞对准的身体部位,自是令谌辞濒临崩溃的边缘。
剪刀在洞里慢慢入,慢慢开拓。

谌辞强忍屈辱,不动如山。
假阴茎被塞入的时候,谌辞紧咬下唇,他分不清是因为痛还是屈辱,又或是两者皆有。
面具人在假阴茎塞入一半时突然发难,一个猛推,谌辞痛得脸色一变,手腕链条挣扎过度,再勒出了血痕。
“好骚啊…”

“真想让你对象看看你这骚样,让我想想,若他知道了一切,看到了一切,你还有什么脸皮,在他面前指手画脚,还有什么脸皮…有尊严地站在他面前说三道四提要求呢?”
心灵的崩塌就在一瞬间,姚子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chapter5,疯批老攻竟差点上演家暴

强忍的酸涩终于在此刻爆发。

谌辞停止了挣扎,垂眸之下,眼底净是不由自主的氤氲。
还未积聚,一只手便捂住了谌辞的眼,星星泪水被手套吸去。谌辞顺势闭上了眼,喉结上下滚动,难抑的痛苦流于表里,看得身边的人也跟着压抑。
“别哭。”

面具人不知该如何安慰,立马拔掉了假阴茎,将谌辞拥入自己的怀里,轻拍着谌辞的脊背。
谌辞略显哽咽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

那谁放过我?
面具人重新恢复了眼里的冷酷。

他逐渐转到谌辞的身后,右手依旧捂着那双眼睛,左手却已准备着自己挺立的性器,对准着那洞口,没有一点迟疑地慢慢入。
“唔…”

干涩的洞口被摩擦得厉害,谌辞忍不住闷哼一声,想要使劲向前倾来摆脱背后的侵犯,却被那人的左手牢牢握住腰腹,让他无法动弹。
“多年不见,你身体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啊。”面具人轻笑。

“你说…我要是把这一幕给拍下来寄给你家那位,会产生什么后果呢?”
谌辞忍着身后尖锐的痛楚,反击道,“他大概会想方设法地找到你,然后…把你碎尸万段。”
“是吗?”

面具人松开了握住腰腹部的手臂,低头观察着那个交融的地方。

他用手指描绘着那地方,当真是紧涩无比,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了。
容不下吗?
面具人伸出手指缓缓挤入,每挤入哪怕一毫米,对谌辞来说都是一种像要被撕裂开来的疼痛。
“疼吗?”

面具人边问,手指还在用力,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施虐的快感。
谌辞被吊起来的手再开始反抗。

身后的疼痛太过难挨,力度又被施暴者控制得恰到好,既不会让他受伤流血,又能够让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疼。
谌辞的眼睛一直被那只温暖的手捂着,这让他突然回忆起和姚子晟第一见面时的场景。
常年担任警察工作的人难免身上会有些磕磕碰碰。

谌辞当年就是因为在追捕一名罪犯时受了伤,被紧急送往医院。偏偏好巧不巧,正好就是姚子晟值班。
当时的护士正悉心地给他受伤的手臂挑着玻璃渣,那些玻璃渣均陷血肉里,即便是护士够小心的,依然疼痛不减。
谌辞的注意力无法安放,无聊之下,他只好观察着护士的动作,仿佛那手臂不是自己般,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
也就是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戴有医生专属手套的手伸了过来,精准地捂住了他的眼睛,让他微微一愣。

身后随即传来一阵温和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打心底的舒坦。
“乖,别看好不好?睡一觉就好了。”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好似有魔力般,让本来睡意全无的谌辞竟奇迹般地闭上了双眸,放松了所有的警惕,熟睡了过去。
从那一刻认识开始,他和姚子晟在往后岁月里慢慢地循序渐进,最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抚今追昔之下,此时此刻可真是对曾经的一个赤裸裸的讽刺。
手腕终是被磨破了皮,鲜血顺着腕子直流而下。

后面的折磨永无止境,直到手指全部塞入,谌辞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垂下了头,昏死了过去。
……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浮上心头,像极了姚子晟身上的味道。
谌辞半睁半醒,看着病房的天板发了好一会的呆,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脱险。

那个杀人犯和多年前一样,强暴过后就原封不动地将他给还了回去,分毫不伤。
检查的护士惊喜地报告了他醒来的好消息,可是连过几天,姚子晟也没有来看过他一。

起初他以为是姚子晟出了什么事,可后来听说,他也被救了回来,早已痊愈良久。
可姚子晟一也没有来过。
谌辞不是女人,他没有那般矫情,需要对象时时刻刻陪着。

可好不容易从地狱走出来,身心都遭受极大的折磨,此时此刻,他急需要姚子晟的出现来平复他复杂的心情,可姚子晟对他置之不理,宛若自己不存在一般。
谌辞在这些日子里一个人养伤,一个人痊愈,伤口独自舔舐,看尽夕阳西下,落寞黄昏。
警局和医院有不少人都在讨论他的这件事。

谌辞不用想也知道,一副那种样子被送往医院,连傻子都看得出来他遭遇了什么。
谌辞不怕别人的眼光,不怕丢人,他最怕的,还是姚子晟的态度。

可惜姚子晟迟迟没有反应。
出院的那天阳光明媚,微风四起,阵雨绵绵已过,满天皆是灿烂炳焕。
谌辞出院的第一时间没有回家,他犹豫一瞬,推开了姚子晟办公室的房门。

当初在这间办公室里,他们不欢而散,现如今,谌辞倒希望能回到那时候就好。
姚子晟坐在办公室椅子上背对着光,他温和的面目在看见谌辞的一刹那变得阴沉起来。
彼此一站一坐,却早已物是人非。
“你…没事吧?”谌辞开口打破平静。
姚子晟看穿了谌辞眼里所掩饰的愧疚和慌乱,说出来的话格外冰冷,“我倒是没什么事,可阿辞,你怎么样呢?”
谌辞凄惨一笑,“自然没事…”
“我都看见了。”
谌辞身体一震。
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
姚子晟从抽屉里掏出手机,放在桌上,递给了谌辞。

可谌辞站在原地,腿脚好似僵住,没有动作。
声音外放下,即使不看屏幕,那视频里演绎的东西也足够令人面红耳赤。
谌辞听见自己销魂的呻吟声,还有那啪啪作响的水声,喘息声…接着是自己的一声闷哼,伴随着肉体碰撞的声音,将一切行为带上高潮。
谌辞在一瞬间是认为自己已经死了的。
那最不愿想起的场景,就这么明摆摆地,由最意想不到的人放了出来…

心凉半截,犹如一桶冷水迎面倒下,将那最屈辱的往事,公布于众。
“多年不见,你身体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啊。”
视频里的话音刚落,姚子晟看向自己的目光阴森至极,没有平日里的半点温存。
姚子晟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向谌辞,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谌辞仅剩的尊严上,然后被踩得支离破碎。

“阿辞。”

姚子晟叫唤着他的名字。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难道不是第一个得到你的吗?”
面对姚子晟毫无感情的质问,谌辞张开嘴,喉咙干涩得要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姚子晟好似明白了什么,他突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癫狂十足,手撑着谌辞的肩膀,不停地歇斯底里地放肆狂笑。
不知过了多久,姚子晟的笑声才淡了下来,但头一直低着,手也一直没有放下。
谌辞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两下。

姚子晟又一把拉扯住谌辞的后脑勺,抬起头来,露出那张被泪水浇灌的脸,眼里净是狠意。
“谌辞,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已经被别人碰了呢?你不知道我有洁癖吗?”
“你不知道…老子他妈嫌你脏吗?!”
脏…

谌辞哭笑不得,他扯开姚子晟的手,自嘲道,“是挺脏的。”
姚子晟听后眼皮一颤,还未做出反应,谌辞便转身离去,没有做任何解释,姚子晟亦没有任何挽留。
……
怎么回的家,怎么上的床,谌辞已经没有印象了。他独自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在痛苦的回忆里瑟瑟发抖,始终睡不着觉。
夜里,姚子晟回来的时候,谌辞早已在客厅里等候多时。
姚子晟走上前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眼里仍旧是熟悉的温柔和宠溺。

他将坐着的谌辞拉进自己的怀抱,满脸歉意,“白天是我不好,阿辞别生气了好不好?”
谌辞却显得相当平静,“你说得没错,到底是我对不起你。”
“阿辞,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我们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吗?只要你老老实实地陪着我,顺着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的。”
谌辞挣开了这个温暖的怀抱,语气依旧自嘲,“姚子晟,现在想想还真是挺可笑的。”

“我以前还不喜你在床上的怪癖和辱骂,甚至和你发起冷战,可我又有什么资格呢?真是没脸没皮了。”
姚子晟心里满是得逞的快意,可面上还得风平浪静。

他蹲下身,拉住谌辞的手紧紧握着,满眼皆是期待,“那阿辞以后能不能在我身边的时候听话一点?我都受了这么大的一个欺骗了,阿辞得弥补我才是啊!”
谌辞摇了摇头,他郑重其事道,“姚子晟,是我对不住你,我们分了吧。”
“…什么?”
谌辞再道,“分手吧。”
姚子晟此刻的表情可谓相当复杂。

他站起身来在心里憋着一口气,“分手?受到欺骗受到伤害的人明明是我!凭什么你来提分手?凭什么你做错事情后,拍拍屁股就走?!”
“那就当你甩了我。”
谌辞刚想起身,姚子晟就居高临下地用力一推,谌辞被迫倒在沙发上,被姚子晟所禁锢。
“谌辞,你他妈有没有搞错?你都脏成这样了,我没有嫌弃你甚至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还有什么好闹的?!你现在应该讨好我,应该对我心怀愧疚才是!”
谌辞对姚子晟的怒吼不屑一顾,依旧我行我素,执意分手。

在他看来,这段感情已经千疮百孔,姚子晟不可能真正放下,自己也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何必去装呢?多累。
与其成为以后争吵的导火索,不如现在就扼杀在摇篮里,对彼此都好。
“姚子晟,我要分手。”
“你!”
谌辞看着姚子晟怒不可遏,高高举起的巴掌停顿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难过。
要是爱,就不会有想打的念头,可要是不爱,这巴掌应该已经落在自己脸上了。
到底…还是因为不够爱吧。
谌辞突然觉得自己跟个女人一样,竟无时无刻计较起爱不爱的问题了,真是矫情。
接着,谌辞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忽然甩起了手,朝自己脸上重重一掴,完成了姚子晟想做却没有做的事情。
这一举动,谌辞打的是明明是他自己,清醒的却是姚子晟。
只见姚子晟慌乱地捧起谌辞的脸,不停地揉着谌辞刚才所打的地方,心脏那痛得不能自已。
这时候,姚子晟才地意识到,他的所有计谋和手段,所有聪明和心机,在所爱之人面前,都无济于事。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谌辞的心思,就像他根本就控制不了两人的感情一样。
这就是姚子晟反社会人格的最大缺陷,他根本就不懂爱。

chapter6,疯批老攻总和我相爱相杀

脸被自己打到一边的时候,还没体会那种痛觉,就被一双大手覆盖。

揉捏重抚之下,连疼痛都被抹去。可即使这样,脸上还是浮现着该有的红痕,触摸下的手,都能感觉到那一条条清晰的肿棱。
谌辞偏过头去的眼底净是绝望色彩,姚子晟心疼地捧住他的脸,一点一点地由下往上地轻吻着,仿佛对待最珍视的珠宝般爱不释手。
这是姚子晟如此清醒地体会到了这种心如刀绞的痛感。

说来也可笑,他素来以折磨虐待为乐,死在他手里的生命多到不可计数。从小时候的小猫小狗,到学医之后的白鼠兔子,无一不是他虐杀的乐趣。
直到如今,那些动物再也不能为快感起作用后,他才将目标转移至人类。

那些人类痛不欲生的表情和嘶叫,无不让他快意横生,血液沸腾。
可如今,他却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疼情绪…
他的全身细胞都在身体里面叫嚷着,咆哮着,均是与眼前人有关。
他已经不能再失去谌辞了。
“阿辞…”姚子晟吻住他的眼,语气充满了乞求,“别分手好不好?阿辞…”
那一声声蛊惑意味的“阿辞”随口而出,挠得心头痒意难耐。
谌辞的上衣被姚子晟上掀,露出了里面紧致迷人的肉体。姚子晟用舌头舔着柔软的腹部,然后吸吮,咬住,留下一排泛红的牙印。
胸膛那被手和嘴一起摆弄,直到那向上隆起,肿大,能够被嘴一口含住,用牙口打磨。
一股激流冲进谌辞的大脑,他感受着下半身随即而来的硬朗,悄然将腿收拢,想要把那个欲望打压下来。

可姚子晟最是熟悉他的身体,很快就发现了他身体的变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手掌游离向下,穿过宽松的休闲裤,直达那“峡谷”。灼热挺立的性器握在手里,只要姚子晟稍微用点力,谌辞就会像小猫一样发出诱人的呢喃。
姚子晟最喜欢的,就是谌辞情难自已的模样。

谌辞他总会在性爱里于极其弱势的姿态,他最喜欢在情至时偏着头,将眼尾的泛红埋藏起来,然后咬着嘴唇,眼光潋滟,望着不知名的远发呆。
那是平日里所看不见的样子,是独属于自己的专属物,是只有姚子晟自己,才能欣赏到的最美风景。
精液最后释放在了手里,刚出∞青团年糕∞炉,温度还恰好。
姚子晟在性事上总不怎么耐心做前戏。

他一直认为,男人间的性事都是该带着疼痛的。
只有疼痛最刻骨铭心,也只有疼痛,才能铭记彼此的存在。
性器一如既往地一插到底,伴随着疼痛,将爱意送至高潮。
谌辞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不管是疼还是爽,都无法再让他激起波澜。

明明两人正在做最亲密的事情,可漫延在这里的氛围却是那般悲伤。那进出的声音是那么干瘪,总让姚子晟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只是在和一个性爱娃娃做爱,而娃娃却连一声哼叫也舍不得发出来。
姚子晟偏不信邪,他紧紧地握住谌辞的的肩膀,对着里面就是一阵横冲直撞。速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猛,像是要生生把身下之人捅穿不可,没有一丝丝顾忌谌辞的感受。
姚子晟终于感受到了进出入口的湿润,他欣喜之余低头望去,看到的却不是谌辞情动后的潮水,而是刺目的鲜红。
血液在彼此交融缓慢流淌,腥味刺鼻,触目惊心。
姚子晟咽了一口唾沫,微张着嘴,过了好久,才将那被鲜血染红的性器抽了出来,瘫倒在了谌辞身上。
“对不起…”

这是姚子晟大脑呆滞下唯一能够说出口的话语。
谌辞只是呆呆地望着天板,丝毫没有痛觉。他张开口,有气无力地嘶哑着声调,“不脏吗?”
随后又自己回道,“我也觉得脏。”
“不,我脏,是我脏。”姚子晟哽咽着反驳,谌辞则闭上了眼,没有了动静。
……
为谌辞清理伤口时,染红了浴缸大部分的水。
姚子晟小心翼翼地把谌辞放在床头,为他换了一身衣物,并上了药。
谌辞疲倦地躺在床上,姚子晟刚要出去做饭,就被谌辞给叫了住。

姚子晟没有回头,他面带苦笑地回头,和谌辞对视没几秒就败下阵来。
谌辞依旧自持己见,没有讨价的余地,“姚子晟,过了今晚,还是分了吧。”
“分?又是分?为什么一定要分?!”姚子晟猛地回头,愤怒之下狠狠踢中了床脚,竟让整张大床一震。
“阿辞,我难道对你不好吗?”姚子晟撕心裂肺,“我承认我这过火把你给弄伤了,我也承认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让你不舒服,我们就不能忘记那些不愉快的,重新在一起难道就真的有这么难吗?”
“姚子晟,我了解你,这事过不去,你也不会忘记。”
姚子晟是真的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事情的真相和来龙去脉,他在谌辞面前始终自制力要低许多。

那句“其实曾经和现在强暴你的都是我!”也始终没有说出口。
倘若说了,那姚子晟面临的,可能就不是分手问题,而是你死我活了。
姚子晟一向自诩冷静,却可以每每被谌辞牵动情绪,谌辞在他心里的地位,连他自己都害怕。
姚子晟稍稍征住,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谌辞从“玩玩而已”的将死之物,成了如今,他心积虑都想要留下的宝贝呢?
谌辞身上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容貌身材虽为上等却也不至于无可替代。曾经的自己认为他挺耐操,想多留些时候,可三年了,再怎么耐操也应该操够了,可欲望却始终没有减少。
姚子晟潜意识的理智告诉他,这个人绝对不能留,应该立刻绞杀,这是他唯一的软肋,所有会影响他心情的东西都不应该存活。

可实际上他却如何都下不了手,他不是没试过,却都以失败告终。
既然杀不了,那就不能…让这个人离开自己。
姚子晟恢复了少许的理智,他上前坐在床边,转眼便温柔地为谌辞押紧被缝。
“谌辞,”姚子晟语气可谓温和异常,“别再想着分手了,你要是敢离开我,可以试试看…”

“我他妈一定操死你。”
“你总不至于关着我吧?伤好之后,我还是要走的。”
姚子晟眉眼弯弯,“为什么不能?”
“姚子晟,我可是警察。”谌辞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是又如何?”
姚子晟微眯着眼,眼角的泪痣若隐若现,“别忘了谌警官,你可还有把柄在我的手中,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谌辞突然感到一阵心悸,那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轻颤,“什么…意思?”
“别忘了,那个视频还在我的手里,那可是个好东西…”
谌辞的眼神骤然变冷。

他撑起虚弱的身子骨,难以置信地望着姚子晟。良久手臂后移,在姚子晟意料之外下,以瞬息万变之势,将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姚子晟的额头。
一切都只在一瞬间发生转变。
谌辞的眼里被失望和愤怒填满,凌厉的眉目下,是姚子晟似曾相识的决绝和冷酷。
谌辞冰冷地吐气,眼底毫无感情,“删了。”
姚子晟笑笑不说话。
谌辞冷笑,“你觉得我不敢开枪?”
姚子晟笑着摇头,一把抓住了枪头抵在自己眉眼的正中心。

“开枪啊谌警官,我倒是想看看,你拿着一把没有子弹的枪…怎么杀的了我?”
下一秒,姚子晟直接反拧住谌辞的手腕,用力一掰,手枪落下,手腕直接脱臼。
谌辞痛得脸色一白,姚子晟丝毫不给他时间反击,瞬间捡起抢来对准了他的脑门。
姚子晟得意洋洋,满是兴奋,“谌警官,你输了啊!”
接着便是扳机一开,没有子弹的枪什么也射不出来,被姚子晟吓唬完了之后,随随便便地扔到了床上,发出啪的一声硬响。
前前后后不过一分余长,姚子晟便轻轻松松地就扭转乾坤,化绝境于顺势。
谌辞干喘着气,他的格斗水平不弱,却在姚子晟面前毫无反击的余地。他万万没有想到,和自己同床共枕三年的爱人,格斗水平和心智竟如此出色,竟毫无还手的余地。
手腕还被姚子晟牢牢锁着,他抹去谌辞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仍就是胜券在握的笑容,“谌警官,成王败寇,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吗?”
谌辞垂眸,疼痛的手腕不停地发着抖。他清楚地知晓自己身上有伤,手腕还在姚子晟的手里,无论怎样,他都没有胜算。

况且他也并不相信姚子晟会真的把他禁锢一辈子,大不了不分手就是,他料姚子晟也不敢胡来。
姚子晟熟练地把谌辞的手腕掰正,轻轻地抓到手上,像是大人训小孩的语气和谌辞讲话。
“还闹不闹了?”姚子晟拽住谌辞的手,拿起手枪就往手心重重一拍。
谌辞乖乖摇头。
“还分不分手了?”姚子晟又是一下。
谌辞抬起头,扫了一眼姚子晟又低了下去,抿唇没有回应。
姚子晟沉下了脸,枪柄一下又是一下,直到打到第五下时,谌辞才轻微摇了摇头,
看着被打红的手心,姚子晟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了才吹了吹气,揉捏了一番还给了谌辞。
谌辞看着被打得麻痛泛红的手,心里也是苦涩。
谁能想到,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的气势,转眼又相安无事,温馨甜蜜了呢?

chapter7,老攻在车里竟让我自己动

谌辞的伤没养几天便好得差不多,起码普通的下床运动是可以的。
姚子晟作为医生,自然懂得如何调整病人的身体,他这辈子的耐心,几乎都在谌辞身上了。
不过物质的调理自然不够,姚子晟对精神上的调理功夫也不遑多让。

那整天人格分裂似的表演,简称红脸配白脸的艺术效果,时而温柔,时而渣言渣语,整个人在分裂的边缘反复横跳,就仅仅只是为了不和自己分手。
既然连姚子晟都可以不在乎,谌辞自然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大不了以后再闹起来,全身而退罢了。
想到这,谌辞才松了口气,拿起手机开始理一些事情。
姚子晟进来的时候略显不满,他将水果放在一边,朝还在低头打字的谌辞伸出手,用尽他全身的定力,才没有直接把手机夺过来。
“拿来。”姚子晟居高临下,死死地盯着谌辞。
谌辞抬头,犹豫之后立马将手机息屏,乖乖地交到了姚子晟手上。
姚子晟看着息屏的手机有些可笑。

他们彼此都清楚对方手机的密码,只是谌辞不怎么用他手机,而自己,总喜欢在夜人静,趁谌辞疲惫睡着之后,偷偷摸出他的手机仔细查看。
这几年里,姚子晟也不是没有发现过一些暧昧,毕竟谌辞的自身条件不错,喜欢他的必定大有人在,而姚子晟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暧昧扼杀在摇篮里。

要是遇到死缠烂打的,姚子晟也不啬将他化为下一个虐杀目标。
这件事情谌辞毫不知情,只是觉得今天姚子晟的反常举动不过是发疯而已。
由于谌辞退出了页面,姚子晟一时之间不知该先查哪里,只好从微信什么开始翻起。
谌辞等得不耐,刚想夺回来又被姚子晟闪开。谌辞不夺还好,这一夺,姚子晟就更加怀疑了。
“别发疯,我还有事情做。”
姚子晟无奈,随意将自己的手机抛到谌辞怀里,“有什么事用我的手机做,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外面有什么人了,他妈手机都快玩一天了。”
又来了…
姚子晟的人格分裂最近是越来越严重了,碰上芝麻大点事,他就能立马从温柔型切换成阴阳怪气暴躁型,再这样下去,谌辞生怕姚子晟哪天会英年早逝。
谌辞顺势打开了姚子晟的手机,他没有那种查对象手机的癖好,看着屏幕上的那张他俩的锁屏合照,也不知道该干啥。

突然,姚子晟手机上收到的信息让他微微一愣。
信息上的“赵医生”三字让他不禁抬头撇了姚子晟一眼,姚子晟正一心一意检查自己的手机,并没有发现什么。
谌辞悄悄解锁屏幕打开了信息――

【姚医生,你的心理咨询结果明日三点左右就会出来,到时候一定第一时间发送给您。】
心理咨询?

姚子晟可从未说过这件事啊…
谌辞在看完之后思索了一秒,趁姚子晟不备删除了那条短信,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姚子晟突然朝谌辞举起手机,一脸狐疑,指着屏幕道,“这个号码是谁的?你通讯录可没有这个人物。”
谌辞一脸平静,“没什么,就一过世同事的弟弟,来警局讨说法罢了。”
“陈则?”姚子晟随口道。
“…你怎么知道?”
姚子晟没有答复,只是嗤笑道,“怎么?他哥死了你没事,所以他弟弟来找你讨说法?”
谌辞将手机拿了过来,“随他吧,不过我明天还是会去警局一趟。”
“那我去接你,几点回?”
“三点吧。”谌辞将姚子晟的手机塞回他的手里,对姚子晟的突然热情有点不适应。
虽然以前姚子晟就对他挺好的,当然,这是在他温柔型人格的前提下。但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就算是姚子晟虚假荣,谌辞也已经甘之如饴,阿弥陀佛了。

生活还得继续,既然姚子晟都不计较,他也没必要耿耿于怀了。
……
说来陈则的这件事也有点搞笑。

他的家属闹到警局偏要讨个说法,偏偏家里又家大业大,实在不行就开始动用关系给警局施压。

和警局里的人谈判了一上午都不松口,就在众人以为会没完没了时,他们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变了脸色,一个劲地道歉说体谅,啪啪屁股就想直走。
只有陈则的弟弟陈昊依旧不依不饶,对谌辞可谓是恨之入骨,仿佛谌辞就本该是个该死之人似的。
下午三点姚子晟如约而至。
谌辞差点以为自己三点前回不去了,没想到最后会如此轻松,就像冥冥之中有人在暗地里相助一样。
姚子晟的车在外面没等多久,谌辞就上车了。

还没坐稳,姚子晟就是一顿猛压猛亲,直接将谌辞从副驾驶压到了后座位,在空间较大的范围里实施他的“欺压”。
“等…等等…”谌辞按住了姚子晟伸进去半尺的手指。
姚子晟以为他害怕,边亲边安慰道,“阿辞别怕,我这回带了润滑剂,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不是…”谌辞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转眼扯了个谎,“我手机没电了,可以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那阿辞…可以试着求求我。”
谌辞咬牙,“求你。”
姚子晟宠溺地抱起谌辞,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那阿辞要不要坐起来办事?这样方便。”
谌辞从姚子晟口袋里摸出手机,敷衍地说了一句“不用”。
谁想姚子晟一把将谌辞捞起,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笑嘻嘻地摆正姿势,“阿辞以为是哪个坐?”

“我想的,是你坐在我的腿上,然后…自己动。”
谌辞被姚子晟撩得呼吸都变重了。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即使停车人烟稀少,但在这种公共场合做这等事情,而且自己还穿着警服,当真是无比刺激,令人羞耻。
谌辞环抱住姚子晟的的脖子,将头和姚子晟相交,自己拿着手机到他的背后,在姚子晟看不见的角度,边等待着信息的到来,边任凭姚子晟动作。
姚子晟在这方面总是轻车熟路。

他拖住谌辞的臀部,将染上润滑剂的手指入那个地方,慢慢搅动,发出淫秽的,让人害臊的水声,一拍一拍的节奏感和韵律感十足。
谌辞偶尔在被弄得狠的时候轻声闷哼几声,如同最动人的情药,总把姚子晟的迷得神魂颠倒。
“阿辞,好了,可以坐下来了。”
话音刚落,谌辞就感受到握住自己腰部的手向下缓慢拖动,直到接触到那根挺立,才让谌辞有些害怕。

这种姿势谌辞实践得少,刚交往那会姚子晟就开始玩这种高难度姿势,没有任何经验的谌辞总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姚子晟那会也不顾及他的感受,只顾他自己高兴地一顿乱捅。
后来慢慢地,姚子晟就不玩了,开始学会顾忌,开始学会心疼。
其实姚子晟在床上总有一种想要施虐的怪癖。

最严重的时候,姚子晟不受控制地把他用皮带绑了起来,想要做是事情显而易见。可往往谌辞一皱眉,还没开始就落泪求饶,姚子晟指定下不了手,保管会放弃。
姚子晟一向很迁就自己,谌辞一直都知道。

所以他也会试着迁就一下姚子晟在床上的脏话连篇,只要不超出他的底线,他都会随姚子晟口嗨。
挺立的性器随着臀部的下落慢慢塞入其中。
巨大的肿胀和异物感也是极其不好受,连连让谌辞轻颤。

姚子晟安抚性地摸着谌辞的后脑勺,往上挺了挺,“阿辞,你动一动啊,会很舒服的。”
可谌辞还没动几下就败下阵来,大喘了好几口才勉强继续。
手机的屏幕就在这一刻突然一亮。

谌辞鼓足了劲才一边上下移动,一边手指划开。
他颤抖的手点开信息,动作陡然一凝。
那上面的“精神人格分裂症”、“反社会人格”、“轻微精神病”…

一个个陌生词汇浮现在眼前,令他全身一凉,寒意打骨子里开始漫延,一直贯穿全身,连浴火都给全部扑灭。
他继续往下翻,最后一句的“心理精神状况非常堪忧,非常容易对社会造成威胁。希望姚医生不要再拒绝,建议接受保守封闭性治疗,暂时远离社会人群”的建议,直接让谌辞的手一个不稳,手机直接摔到了座位上。
拒绝?

姚子晟为什么要拒绝?

他竟然有这么多心理疾病,还有犯罪率最高的反社会人格,他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骚货,怎么不动了?”姚子晟有些不满地拍着谌辞的屁股,只好自己向上挺。
谌辞在身下一番动作下迫于冷静。

他迅速捡起手机,消息已从“未读”变成了“已读”,是瞒不住姚子晟的了。
谌辞悄然将信息删除,凭借记忆力记住了那个赵医生的电话号码,随后退出息屏,动作一气呵成。
姚子晟恶劣地打开了车门,外面的阳光一涌而进,让谌辞吓了一跳。
“你若还不动,可别怪我把你以这种姿势抱出去,光天化日之下,应该…会更有趣吧?”
眼看姚子晟作势真要这么做,谌辞吓得扑上了他,颤着声调妥协,“我动,我动,求你别发疯,你别发疯就行,冲我来,冲我来…”
害怕吗?

当然有,只是不多。
任谁知道自己的对象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随时随刻都可能发病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恐怕都会有点畏缩。
谌辞只想要安抚住姚子晟的情绪,在他看来,姚子晟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谌辞现在生怕他做出什么没理智的事情,到时候无可挽回,自己一定会后悔死。
刚想着以后该如何和姚子晟相,曾经所学课程的犯罪心理里,一条知识瞬间就让他毛骨悚然…

如果说反社会人格的人不会爱人,那姚子晟这些年对待自己,究竟是突破人类基因的爱,还是…从头至尾的利用和玩弄呢?

chapter8,老攻和我沦落至反目成仇

几乎在这个想法一出,谌辞就立马否定了。

三年时间,够他认识一个人,看清一段感情,姚子晟望着自己眼前一亮的神情不会错,那每亲吻伴有的汹涌澎湃的爱意也不会错。
谌辞也是自嘲,怀疑什么不好,竟怀疑姚子晟这个疯子对自己的感情,也真是没事做了。
谌辞稍微起身将车门给带上,重新坐上了姚子晟的身上,将性器和穴口再合而为一,慢慢地蠕动着。
“不专心啊…”姚子晟笑着拉扯住谌辞的头发,手指玩弄般地打着旋,“是我满足不了你?还是在外面有人合你心意啊?”
谌辞皱起眉,“姚子晟,你能别整天胡思乱想行吗?”
姚子晟冷哼一声,不知是对谌辞缓慢的动作不满还是对回答,竟将谌辞反扑在座位上,反将一军地压在了他的上头,抽出性器,又从正面重新狠狠地捅了进去。

抽插的力道一下子就将谌辞撞上了后面的座背,头都被给撞迷糊了,姚子晟还在继续。
“贱货,真想…把你做到下不了床,看你还怎么去勾搭其他人,你个欠操的婊子,他妈的操死你!”
撞击的力度还在层层递增,谌辞不仅要承受身体的折磨,还有被语言侮辱的羞耻也让他难堪不已。

他只能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姚子晟有病,不能跟他计较,要让让他。
谁想在姚子晟看来,就以为是谌辞终于还是顾忌他曾被强暴的因素,而对自己心怀愧疚,于心不忍。
姚子晟别提有多高兴了。

虽然计谋手段差点以分手告终,但只要谌辞产生了愧疚讨好的情绪,那他的计划就没有失败,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没有功亏一篑。
这场激烈的性爱里,彼此间各有算盘,各有所思,谁也不影响谁的,真是实实在在的双向奔赴。
做到最后,情急高潮之下,姚子晟托起谌辞的身体,让他的脊背紧紧地靠在车门上,自己对准那个洞口进行最后的冲刺。

那速度之快,力道之狠,瞬间就让谌辞扬起脖颈,生理性的泪水不停地流着,嘴里溢出几声难耐的求饶声,抠着姚子晟脊背的手狠狠缩紧,掐入肉里的疼痛让姚子晟更加疯狂,两股热流在最后一冲撞里喷射而出,谌辞才终于从车门滑落,瘫倒在车里大喘着气。
姚子晟从天而降地紧紧抱住谌辞,吸去他的泪水和汗液,不停地抚摸着,眷恋着谌辞的身体。

一声声“阿辞”脱口而出,声线很是温柔,没有刚才做爱里的半点辱骂意味,当真是人格切换得游刃有余。
姚子晟越是这样,谌辞的内心反而越是悲哀。

这种如同精神病人的性格竟是自己的爱人,真是想想都觉得心寒。
以前谌辞可以劝说自己忍忍,可姚子晟已经不单单是人格分裂这么简单了,那潜藏在他骨子里的反社会人格才是最吓人的,一个搞不好,姚子晟就可能误入歧途,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谌辞这辈子所有的焦虑和善心,可谓都在姚子晟身上了。

他对自己的父母都未必有这么上心,也只有姚子晟一个人,可以融化他骨子里天生的冷血了。
……
对于陈昊的突然来电,谌辞自然还是颇为意外的。

他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翻过去了,没想到陈昊倒是坚持不懈,硬是要约谌辞单独出来谈一些相关事宜。
该说的谌辞都说了。

说句不好听的,陈则的死又关自己什么事?

自己不过顶多见死不救罢了,谁又规定了人人必须是英雄?谌辞可没那么善良圣母。
不过对方态度极其诚恳,又说是最后一打扰,只想最后再谈一些细节来了心中的遗憾,谌辞犹豫再三,最后也还是答应了。

毕竟是同事的弟弟,他虽然对陈则没有多的感情,但也是警局里他唯一说得上话的人了。
时间定在晚上九点,地点就在陈则最后发现尸体的那栋荒凉大楼里。
不过值得意外的是,姚子晟早早地就出了门,打他电话也不接,谌辞只好在家留了张纸便出门了。

虽然没什么用,姚子晟注定还是会胡思乱想阴阳怪气,谌辞也随他了。
夜晚静谧萧瑟,受变态杀人狂犯罪的影响,城市七八点之后,街上就基本没什么人单独走夜路了,最多结伴而行,快步先走,匆匆而过。
那荒凉的大楼因为命案的发生,更加的人烟稀少。虽然不是案发事出的第一地点,但也是人言可畏,不得不防。
陈昊一人带着几个小弟走进了楼,安排他们包围住了几个出口,自己则在荒废的负一楼停车场里等待着谌辞的到来。

就算法律判了谌辞无罪,他也毫不相信。
凭什么他哥哥陈则死了他没死?

不过是个小警察罢了,性命怎么可能和他哥相提并论?

他一致认为其中必定有什么东西是谌辞没有说出口的。所以他才约定了今天,想要好好绑住谌辞,对他进行一番严刑拷打再说。
马上就到了约定的时间了,外面还没有动静,陈昊不免有些心烦。

突然,他看见一个人影走了进来,他立即握住了身边的棒球棒等待谌辞的靠近。
只见那边刀光一闪,银色的小刀上带有刺目的鲜血,正是他派出去的那些小弟身上的。
陈昊在被反光照亮的瞬间全身发软跌倒在地,他颤颤巍巍地摸着地砖后退,棒球棒立马握不住手,滚落了出去。

变态杀人狂的新闻忽的涌上脑海,陈昊在恐惧之下顿时吓尿了身,双手不断挥舞着,脸色极度扭曲,每每往后爬行一步,皆是混浊。
“别过来…别过来,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陈昊痛呼着。
回复他的,是一句句未经机器变通的声音,温文尔雅,咬字清晰,“死在这里不错,兄弟如此情,自然连死,都得死一块的。”
最后的灯光由外至内,将黑色的身影照亮,也将姚子晟的脸暴露在了光明之下,眼尾那颗泪痣点缀,眉眼疏松,眼底是看不尽的病态与疯狂,在黑暗中摇曳翻转,欲望至上。
下楼传出的惨叫声惊动了楼上的谌辞。
他几乎在一瞬间脚步后退,又在黑暗里撞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个人头无疑。
鞋子还踩在粘稠的鲜血之中,谌辞只感觉下半身使不上力气,无法再支撑起全身。

他在恍惚中觅得一丝清明,立即拿起手机发起了位置共享给了警局里所有值班的同事,调动了公安最大的力量,才让自己慌乱躁动的心得到一线太平。
警察来到这里大约需要十几分钟。

谌辞站在停车场门外,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陈昊的惨叫声小了许多,直到最后没有了声音,一切才寂寥下来。
停车场里突然一现火光,转眼就是熊熊烈火燃烧,尸体被灼烧的味道传到了谌辞那边,这味道简直不要太熟悉,立马就能勾起谌辞那些被强暴的回忆,让他头脑发痛。

他只好难受地蜷缩在原地,全身发抖,痛苦不安。
他无法动弹,腿脚都像是灌了铅,潜意识里的恐惧让他几乎丧失了一切对身体的掌控。
仇人近在眼前,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无不让谌辞心灰意冷。
不能再这样了…

不能再逃避了。
谌辞,想想你为什么毅然决然要考警校,为什么要当警察,为什么要练就一身格斗技术,为什么一直拿着那件杀人狂的案件不放…
对,没错,就是应该要报仇,就是应该要和他同归于尽,给姚子晟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

想到姚子晟,谌辞竟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支撑着他拿起手枪,轻轻挪步走到了门前。
门里是烟雾弥漫,烈火浇愁。

无数飞蛾扑火而进,绽放了它最后的色彩。
那个站着的身影背对着谌辞,黑烟环绕,看不真切。

只是涌上心头的熟悉感让谌辞抬起手枪的手微微一颤,在那人回头时,谌辞瞳孔一缩,枪位偏离…
砰的一声…
原来瞄准着胸腹部要害的子弹堪堪只击中了那人的肩膀,刹那间鲜血横飞,浇灌到了火焰里,手枪也同时落地,拍碎了滚滚灰尘。
即使那人的身上,脸上全是陈昊浓郁的鲜血,但无论怎样谌辞都不会认错,那是姚子晟,他的最爱,他的最恨。
崩溃就在一瞬之间。

谌辞瞪大了眼,双腿彻底失去控制地软了下来,栽倒在地。

所有的刺激,所有的爱恨都在此刻缠绕不休,理智抵死挣扎,也被强大的不可置信狠狠压制,毫无翻身的余地。
姚子晟一直看着谌辞,眼睛里净是血丝,将眼睛染成了红色,鲜血欲出。

他又偏头望了一眼肩膀上的枪伤,背后的火焰灼得他脊背发痛。
终于,他抬起脚,一步一步地朝着谌辞走去。

谌辞步步后退,他步步紧逼。
一切真相的大白也终于让姚子晟崩溃。

心理的崩塌,带给他的是从内到外的毁灭。
所有的建防一旦崩溃,那强压的精神冲击之猛也足矣将姚子晟的精神病和反社会人格无限放大,直到沦为如今彻头彻尾的疯子。
大楼之外渐渐响起的警车声震耳欲聋,夜色终将被打破,炫目的蓝红灯光此起彼伏,黑压压的警队蜂拥而出,包围了整栋大楼。
姚子晟愣愣地看着谌辞,歪着头笑出了声,“阿辞,你报警了啊?”
谌辞无法直视现在血流满面的姚子晟,只是不停地向后爬,只想远离。
然而这个举动,却刺激到了已经失去神志的姚子晟。

几秒之后,谌辞的腹部就受到了猛烈的撞击,被姚子晟狠狠一踹,身体就几乎飞了出去,撞到了破损的铁门,让铁门都给变了形。
谌辞根本就喊不出疼痛,喉口腥味太重,随便咳嗽几声,便能轻而易举地吐出几口血出来。
脖子被走来的姚子晟牢牢抓住,整个身体都被他给挂了起来。
“阿辞?你刚才后退做什么?我这么爱你,你怎么可以离开我呢?”
谌辞奄奄一息地微眯着眼,露出了被鲜血染红的牙齿,对着姚子晟嗤笑道,“爱我?姚子晟,都什么时候了,咳咳…,”
“你不过…只爱你自己罢了…”

chapter9,老攻的临死反扑害人害己

身体再被狠狠地甩到地上,

谌辞艰难地缩成一团,双手捂住腹部缓解绞痛,五脏六腑在磕到地上时犹如被撞翻了位置,半天都没有恢复过来。
地下室里的烈火仍旧在熊熊燃烧,其漫延之势包裹了整片身后的废墟,照耀在姚子晟沾满鲜血扭曲的面颊上。
在警察冲进来的瞬间,姚子晟就已经走到了栽倒在地的谌辞身边不过一米。
无数红外线对准了姚子晟的身上,狙击手也在同楼高度准备就绪,整栋大楼被包围得水泄不通,姚子晟注定插翅难飞。
可面临这一局势,姚子晟反而不急不躁,面色平静异常。他那股天生的胜券在握的气质仍旧在线,没有因为他本人的狼狈而降低丝毫。

他就这么静静地从怀里掏出手枪,右脚踩上了谌辞的脑袋,将枪口对准了谌辞,以一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口气,气定神闲道,

“三分钟以内,我需要一辆油充满的汽车,所有警察退至离我五十米远,在确保我安全逃离之后,我才会放了谌警官。”
此话一出,现场的警察统统看向了上级,年迈的上级拿着指挥器思索着,同样不好抉择。
姚子晟似乎很没耐心,他将枪给上了膛,继续加了一把火,一脸邪祟,“怎么?是觉得…我不敢开枪?”
砰――
一声枪响令在场的所有人一颤。

子弹堪堪打破了谌辞的肩膀,痛苦的呜咽声断断续续,新鲜的血液缓缓流出,再一加了姚子晟眼中的腥红。
“按我说的做!否则下一枪,我就要他的命!”
事已至此,人质为上。

所有的警队只好听从命令,为姚子晟打开了一条开敞大道。
谌辞从始至终都是被姚子晟狠拽着,全程枪指着脑门,甚至被拖在地上划出血痕也对姚子晟来说在所不惜。
来到车门前,姚子晟先将谌辞放了进去,半步不离他,就连关上车门,都是左手掌控方向盘,右手举着枪扣着副驾驶瘫软着的谌辞,不含丝丝放水,让大楼之上的狙击手也无可奈何。
车辆飞奔在马路上,转眼便消失了踪迹。直到身后的霓虹灯消失,姚子晟才放下了枪,安安心心地开车。
谌辞的头靠在车门上,由于需要忍痛,就连闭上眼睛都是皱着眉的,双手没有离开过腹部,绞痛也没有丝毫缓解。

不知过了多久,他微睁开眼,就见四周皆是荒山野岭,颓垣败壁。
前方一片漆黑,仔细一看,竟是悬崖峭壁!
姚子晟直奔悬崖而去,仿佛要和谌辞同归于尽。在最后一秒,谌辞由于习惯闭上了眼,车辆就正好停在了悬崖之上。
姚子晟下了车,打开了副驾驶门,将谌辞从里面拽了出来,不顾他的伤势,再将他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谌辞裤带里的手机便被姚子晟摸了出来,上面的定位还在继续。
姚子晟俯下身,用手机重重拍打着谌辞的脸,“挺厉害啊,警察就在身后快赶来了吧?”
谌辞抿唇没有回话。
姚子晟打开车门,将手机往里面一扔,然后走到车后,用力踹着车尾,汽车慢慢向前踱步,直到被踹下悬崖,连同那个定位手机,一起摔下悬崖,来混淆视听。

这样,警察们就会误以为他们在夜色看不清的情况之下失误摔下悬崖,为他的逃跑争取时间。
这才是姚子晟,心狠手辣,心思缜密,十分狡猾的反社会高智商犯罪人物。
谌辞轻轻地自嘲了一番,面对这样强劲的仇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胜算。
成王败寇…

终是要输了的。
……
姚子晟带谌辞去的地方,正是他绑架谌辞的那所待的一个地下室。
里面设备齐全,是姚子晟以前抓到虐杀目标,折磨玩弄的圣地。
谌辞被放置在床上,肩膀上的枪伤被姚子晟简单理了一番,但里面终究没有什么医用的药液,总归只是止了一下血而已。
姚子晟随手拿起一瓶酒就直接灌到了喉咙里,他将酒递给了谌辞,谌辞犹豫之下忍着痛就去接,结果没拿稳摔碎到了地上。

谌辞立马低头去收拾,姚子晟在一旁只是静静地看着,随后才过去蹲下捡起碎片。
看似温馨的场面被一声玻璃进肉的声音打破。
姚子晟微微偏头,就能看见谌辞拿着一把酒瓶玻璃长碎片,狠狠地刺中了自己的脖颈以下。

大概谌辞是想扎进动脉的,可惜身上的伤太痛,尽力之下,也最多只能做到这样。
姚子晟勾起嘴角冷笑出声。

这个杀心,恐怕在谌辞接酒的瞬间就起了吧?所以,刚才的酒瓶落地也不是巧合,只是谌辞计划中的一部分。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么好的机会,还是没有成功,那…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姚子晟生生地将那片玻璃给抽了出来,摔碎在地上。

他无视谌辞冰冷的眼神,转身走到拐角,取出一瓶药液,用针管吸收至全满,然后不顾谌辞的挣扎,一把给注射了进去。
药液入体的瞬间,谌辞便开始全身抽搐。

体内细胞疯狂跳跃,强烈的痛感席卷而来,让他惨叫出声。
本来身上难挨的痛楚宛若扩大了十倍般痛不欲生。谌辞不停地翻滚着身体,可是没有用,痛感还在递增,肩膀上的,腹部的,其他大大小小摩擦的,均反馈入他的大脑,让他明明白白地感受着这个折磨。
身体滚到了床下,撞击的疼痛又是另类的痛楚,折磨得谌辞生不如死。
姚子晟就在这时,满脸笑意地脱去了带血的外衣,露出里面精炼结实的肌肉。

他慢慢靠近谌辞,同样剥去了谌辞身上的衣物,遍体鳞伤的肉体就横亘在了灯光之下。
姚子晟慢条斯理地揉捏着谌辞身上细小的伤痕,在他黑紫色,充满瘀血的腹部轻重交加地按压,每按压一,谌辞的脸色就白了一分,生理性的泪水汇聚成了两个湖泊,清澈见底。
没有任何前戏之下,性器直接就顶入了那个干涩的入口。

疼痛翻了十倍地刺激谌辞的大脑,惨叫声连绵不绝,撕心裂肺。
姚子晟愈加兴奋地摩擦进出,鲜血成了润滑的替代物,将这场性爱沦为了谌辞最为熟悉的强暴。
“阿辞,还记得他们的第一吗?是不是感觉和现在差不多?”
“…别…说…额,”谌辞痛哭着想求饶,他多想让姚子晟轻点,慢点,可他痛得连话都说不来,何况是求饶声了。
谌辞越不想听,姚子晟偏要继续,“知道我当时强暴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啊,这人可真他妈耐操,以后要是再遇见了,一定要好好玩!”
“别…别说…唔…”
姚子晟狰狞着面目狂笑,“然后简直是天助我也,还真让我再碰见你了,你他妈还像个傻逼一样地靠近我,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哈哈哈…”

“你知道我看着你心甘情愿躺下被我操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谌辞痛哭出声,心被狠狠拧在了一起,然后被拧碎,踩烂。
“我在想啊…”姚子晟加速撞击,靠近谌辞的耳边,让他听得无比清晰,“这个人怎么这么贱啊?早知如此,我就在第一时不该放手,直接囚禁起来当禁脔岂不更好?你个欠操的贱货!”
诛心之痛恐怕也不止于此。

谌辞早已哭不出声音,痛感达到极限之后,倒像是失去了知觉,却对外面的声音依旧清晰。
这场强暴的性爱,终是击碎了谌辞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尝试去爱一个人的信念,从此以后,一生一世,永生永世,再也无法愈合。
姚子晟兴奋地一一猛撞,甚至咬牙撕裂了谌辞脖颈的一小块肉下来,吞入腹中,陷入了极度疯狂的状态。

“还说什么我侮辱你的人格,跟我玩什么冷战,也不看看是谁求着老子上你,真当我没了你不行是吧?!”

“贱货一个还提什么分手,好啊,分啊,分了还不是一样地强暴你,一样地可以干你,你个天生就该被我操的骚货…”
姚子晟用手嵌住谌辞的下巴和脸颊,谌辞朦胧着眼,拼尽全力,咬住了姚子晟戴有手套的手,将心底所有的恨意统统在此刻发泄了出来,生生咬断了姚子晟大拇指指尖的一整块约三分之一的肉,换来了姚子晟狠狠的一耳光,打得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被送往医院的道路上,鲜血流了一地,堪称是血流成河。

姚子晟全身干干净净,一身医院正装,一丝不苟。正随同着护士,将驾车上的谌辞紧急推往手术室。
经过十八小时的姚医生所主持的紧急手术抢救,谌辞脱离了生命危险,并于三小时后醒来。
安静的vip医院套房里,谌辞几乎全身包裹着纱布,旁边的仪器还在记录着心跳脉搏,嘴里的呼吸机也还在继续提供着氧气。
姚子晟满脸温和笑意地单独走进来,他打开了旁边的电视,躺在病床上的谌辞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近日,连杀七十七人的闹得人心惶惶的杀人事件终于破案,杀人犯李某已被逮捕,目前重伤人员谌警官已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目前无碍…】
杀人犯…李某?

谌辞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确认了好几遍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姚子晟的眼里满是胜利者的侥幸色彩。

他心安理得地坐在谌辞身边,为他梳理发梢,举手投足之间净是温柔细致。
“谌警官得好好休息才是,被杀人犯李某折磨成这个样子,又被抛尸山野,幸亏被人发现得早,被紧急送往医院才得以保留性命。”
谌辞呼吸急促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姚子晟竟敢偷梁换柱,让别人来顶替他的罪。
仿佛是看穿了谌辞的想法,姚子晟微笑地缓缓道来,“那个大楼里的我满身都是鲜血,根本看不清面目,就算被你射中一枪,鲜血也早已被大火烧得干净,再加上我又一直戴着手套,根本不可能留下指纹…”

“只要我随随便便收买,有的是将死之人愿意顶我的罪。谌警官,我那天可是一直都在医院,自有人可以为我证明,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看着谌辞一直盯着自己的肩膀,姚子晟笑着将自己的衣领扯开,里面原本的被子弹射中的洞,竟变成了一条宽而窄的痕迹…

姚子晟竟用匕首将那里捅了进去,生生将子弹伤口化成了刀伤。
“真是意外啊,一小时前在路上遇到了个劫匪,不小心给捅伤了。大庭广众之下,可是人人都看见了的。”
姚子晟轻拍谌辞的脸,歪着头,十分遗憾道,“阿辞,这回你可又输了。”
下一秒,姚子晟摘下了谌辞的氧气罩,将谌辞小心翼翼地扶坐起来。

外面等候已久的记者蜂拥而至,纷纷围住了整间病房。
无数闪光灯照耀,无数电视台直播,无数被蒙在鼓里的人们和真正的杀人犯待在同一个房间。
记者一个接一个问题谌辞均没有回答,直到一个记者将镜头转给了那边的姚子晟,将话筒递给了谌辞。

“谌警官,对于辛辛苦苦熬了十几个小时,拼了命才将您从鬼门关拉出来的姚医生,您有什么感激的话想要对他说的吗?”
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个回答,就连姚子晟,也满眼快意地望着谌辞,仿佛在说――看看,到了最后,你不仅不能将我绳之以法地报仇,还得忍辱负重地朝我低头道谢。
谌辞用尽全力地接过话筒,放在自己的嘴边,朝着姚子晟淡笑,一如从前他们刚在一起时,谌辞脸上永远的笑意。
“姚医生,真是谢谢你了。”
姚子晟内心的快感前所未有,他终究还是赢了,完完全全地赢了,彻彻底底地赢了。

谌辞仍旧是他的手下败将,仍旧只能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余地地忍辱负重,朝着自己这个仇人卑躬屈膝。
谌辞哑着嗓子,出乎意料地问了一句,“请问姚医生,我胃很是不舒服,你有为我洗过胃吗?”
姚子晟一时不懂谌辞在说些什么,满怀歉意地摇头。
谌辞笑着望向姚子晟的手,“那姚医生,您的大拇指呢?”
就在一瞬间,姚子晟眼色一变,望向谌辞的目光里杀意外泄,仿佛在警告着谌辞什么。
“在我的肚子里,对吗?在和我抵死纠缠的那个我遇害的晚上,落在了我的肚子里。”
此话一出,所有的镜头全部拉满,纷纷照向了脸色阴沉的姚子晟。

姚子晟收拢了手指,他记得那个夜晚,在被谌辞咬断手指之后,他只以为是谌辞愤怒怨恨之下的简单咬他,却没想到…竟是为了现在。
而那个时候,谌辞被自己打了耳光之后就晕了过去,姚子晟紧张之下也来不及多想,却没想到,会败在这里…
警车的声音再响起。

谌辞的化验报告成了姚子晟无法再翻身的铁证。
姚子晟却在最后关头,揭开了温和的皮囊,在警察还在楼下之际,制服了看守他的几个保安。

他没有逃,他冲破层层阻碍,踢破了谌辞病房的门,愤恨之下,一脚踹向了谌辞的病床。
满身皆是砂布的谌辞滚落在地,姚子晟上前朝着谌辞本就受伤的腹部再狠狠踹了不下十脚,每一脚都踹在了要害,每一脚都实实在在地伤到了根本。

赶来的警察制服了姚子晟,将他狠狠压制在地上。
姚子晟朝着不知死活,口吐白沫鲜血的谌辞狂笑不止,他的愤怒终于得到了满足,他的癫狂终于达到了顶峰。
就算是他那晚伤的谌辞又怎样?

顶替的杀人犯已经伏法,他最多也就判个故意伤人罪罢了,只要谌辞比他痛苦,赢的人就还是他自己。
姚子晟一路狂笑,就连被押入警车,也是狂笑不止,犹如疯魔。
一个警察的电话响起,他是谌辞的同事,电话声音外放给了这个警车里的所有警察,也包括了姚子晟。

医院那边称谌辞伤势过重,新伤带旧伤,姚子晟走后,已经没有人能够再担任手术的主要执刀者了。
言外之意自然都懂。

警车里的警察们听完不禁都眼眶泛红。毕竟是多年同事,这一朝出事,可能就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
姚子晟的笑声在此时止住,他硬是愣了半天才听懂那话里的意思。他突然暴走,以一种几乎是想抢过手机般地歇斯底里。

“放我回去!我可以做手术!他的身体构架我最懂!我可以做手术!我可以做手术!!”
疯了…

彻底疯了。
姚子晟横冲直撞,就算手被拷上了手铐,警察们也要使出所有力气才能压制住他。
“快去救他!我要去救他,回去!回去啊!!”
难以抑制的泪水满面,姚子晟痛哭嘶嚎,嗓音叫破天际,甚至超过了鸣笛声,使街上的路人都投以疑惑的目光看着那辆警车驶过,没有一丝丝停留。
那一天,谌辞再被推入了手术室,生死未卜。
那一个雨季,姚子晟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以四年有期徒刑,从此再无杀人血腥,城市一时太平。

终章:他们终究是废了的…

三年时间,姚子晟凭借在监狱出色的表现,并屡戴罪立功,获得了减免一年有期徒刑的理。
监狱大门开的那天,又是一节雨季,和当初进来时的天色一样,昏沉暗淡。
姚子晟抬了抬头,飘渺雨丝打在脸上,空气中是这个城市熟悉的气息,他像是一个外来者,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的拘束。
他随手在一起商店里买了一包烟,打了几火也未能点燃,老板不禁笑念,“没事,有时候啊这打火机就这样,一不行就多试几,总会好起来的。”
姚子晟拿烟的手轻微颤了一下,他点点头,出门之后又试了几,终究没能好起来。
这个城市实在太大了,姚子晟转转悠悠,不知何去何从。他好几脑海里翻涌出一个地名,又会被他狠狠打压下去,尽管那个地方,是他三年来夜夜的魂牵梦绕,却最终还是会被噩梦击碎。

那手术室外亮着的手术灯,他也几乎夜夜都梦得到。
整整三年,谌辞没有来看过他一。

在最初的一年,极度封闭的牢笼里,姚子晟打听不到外面的一丝风吹草动。有过好几,他拦下了狱警,只想问一下谌辞的手术状况,只想问一下他是否还活着,狱警也只会摇头就走,那看向自己的怪异眼光,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现如今他出来了,却连亲自去确认的勇气也没有。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辗转流连。
身边突然驶过一辆救护车,鸣笛声还是那么刺耳,就这么堪堪停在了离姚子晟不足十米远,停在了眼前他曾经工作的医院旁。
那边人潮汹涌,密密麻麻,看不真切。

医护架被紧急搬运了下来,匆匆忙忙朝医院推去。
姚子晟低头路过,两名警察从他身边交接闲聊,话音里的“谌辞”两字是他全身血液凝固,站在原地,竟迈不动步伐。
“你说那歹徒攻击哪里不好,偏偏正好打中了谌辞的腹部,当时你可不知道,简直吓了我一跳。”
“腹部?是不是当年谌警官受伤的那个地方?这怎么打得了啊?当初可是差点就去见阎王的!”
“那可不,也不知道这回伤得重不重?”
……
姚子晟就这么盯着那两名警察走开。

他抬起眼向医院里面望去,却早已不见医护架的踪迹。
抬起沉重的脚步,姚子晟穿过人群,没有询问任何人,低着头在这栋大楼里寻觅着,徘徊着。

他已经见不得手术灯了,全程都在望着地板,偶尔撞到人了,也不说话,就这么径直走过。
那边年轻护士的调笑声十分悦耳,叽叽喳喳的,和病人正聊得正嗨。
姚子晟轻轻一瞥,就见背对着自己的那个背影穿着警服,脊梁仍旧挺拔笔直。明明是一个很平常的身影,姚子晟却眨了眨眼,他难耐地捂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弯下了腰,痛得不能自已。
他抽出左胸口口袋里的照片,上面是谌辞刚就业时的证件照,青涩俊秀,一身警服,不怒自威。
这是姚子晟唯一带进监狱里的东西,也是他在被送入监狱之前,往钱包里,唯一拿出来的东西。
姚子晟重新朝那个背影望去,那个人的确是谌辞,他绝不会认错。

在出狱之前,他想过很多和谌辞见面的场景,可能是在街头偶然一碰,也可能是在警局蓄谋已久。但绝不会是眼前这般,和当初与谌辞正式见面认识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
谌辞似乎很受护士们的喜欢,尽管他不爱说话,但吸引这些小姑娘的魅力不减,甚至比从前更甚。
一名护士小心翼翼地给他理手上的伤口,对于谌辞的注视,害臊得脸都红了,一旁的姐妹不住打趣道,“谌警官,你可别再这么看着她了,她手都在发抖了!”
护士的脸更红了,这伤口是注定理不完了。
谌辞结束了发呆,捂着还在隐隐作疼的腹部,淡淡道,“那边的手术还需要多久?”
“放心吧,马上就好。你那同事就医护架上看起来吓人,其实对医生们来说就一点小伤,倒是谌警官你,确定不去检查一下吗?”
谌辞默默地摇了摇头,“没事,习惯了。”
说完,谌辞的目光再一回到了受伤的手臂上,看着那尖刃朝着皮肉翻滚,镊子小心地取出玻璃渣放在旁边的盘子上,那隐隐约约带出来的血迹,也同样染红了盘子里残留的水渍。
姚子晟就这么看着谌辞,心脏的绞痛没有消失,只是手指收拢之下,掌心的照片紧紧地握在了手里,不愿松开。

潜意识里,他多么奢望可以向前,可以捂住谌辞的双眸,可以如同曾经一般地安慰他,宠溺他。
可是他已经没有身份了。

他对谌辞来说,就是一个赤裸裸的杀人犯,强暴者,施虐者,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埋藏多年的仇人。
他已经连靠近都不敢了,甚至和谌辞呼吸同一个大厅的空气,都让他觉得窒息。
“哎,那位先生,你怎么了?”站着的护士注意到了弯腰脸色极差的姚子晟,久看之下,竟觉得眼熟。
姚子晟站起身来匆匆离开,扶着墙,跌跌撞撞地消失了视野。
“怎么了?”
“没事…”护士挠挠头,“就刚才看见一个人,长得挺像曾经的姚医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
谌辞闻言手臂一缩,刀刃直接划破了皮肤,让理伤口的护士止不住吓了一跳。
等到他转头的时候,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
夜晚的倾盆大雨如期而至。

谌辞下班回来路过一家便利店,给烟结账时顺手摸了摸一旁的矿泉水,那冰冷的湿气尤为令他不适,立马就收回了手。
“里面有不冰的,你要是要我给你拿?”
谌辞拒绝了老板的好意,解释道,“我只喝得了温水。”
出了便利店后,就打着伞直接回家,没有注意到身后紧跟着的姚子晟。
这已经是姚子晟这个月来,第十八尾随谌辞回家了。

只是这一,姚子晟再也忍不住了。
昏暗的楼梯间,由于电梯维修的缘故,谌辞只好辛苦一点,咬牙爬了上去。

他的身体自当年的那件事情后,就彻底坏了,不能再进行过火的剧烈运动,连爬个楼梯,也是大汗淋漓。
终于到了家门,门口仍是一片漆黑,拿钥匙找孔都了不少时间,刚打开门进去准备关上,一股冲击力就扯开了房门,直冲他而来。
脊背差点撞到墙上,被一只大手压住才没感受到疼痛。

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包裹着谌辞,也压制着谌辞。
铺天盖地的吻落在了他的脸上,时而缠绵时而紧促,不一会儿,姚子晟便尝到了一抹苦涩。
谌辞全身都像当年一般抽搐,剧烈之下,嘴里都是压抑的牙齿打颤。

姚子晟敛着眉目,他一向情商不错,当初的他应付谌辞可谓得心应手,可如今,他却如一条丧家之犬,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
“阿辞,是我。”姚子晟一遍遍地唤着,企图将谌辞的理智拉回来,可谌辞的恐惧全都是因为他。
借着月色,姚子晟抬眸,看到了他此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谌辞的脸色被月光漂得很白,眼眶净是红浊,他就这么低垂着眼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手交错在一起,不知该放哪儿。

他眼里满是乞求,也是濒临再崩溃的绝望。
他说,“姚子晟,我想活着,可以吗?”
我想活着,可以吗?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要求,姚子晟瞬间绷不住脸,哭了起来。

他双手紧紧握着谌辞的肩膀,头垂了下来,腰也弯了,泪珠一颗一颗地打在地上,却未激起谌辞心中的任何波澜。
也就在这一刻,谌辞突然发现,姚子晟已经不能再牵动他的快与悲了,也再也融化不了他骨子里的冷血了。
他已经彻彻底底对姚子晟失去感觉了。
这一结论下来,谌辞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这种事情,放在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可如今,终是轻轻松松就能对姚子晟免疫了。

他们终究还是废了…
……
后来的他们,沦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明明曾经是两情相悦的恋人,明明每晚都同床共枕,可生活却如失去了激情,只余两具行尸走肉在原地苟延残喘。
姚子晟找了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

虽然只是一家小医院,但他能力不错,很快就受到了仰仗。
他几乎每天都会接送谌辞,也会每天在厨房给谌辞调各种各样的营养餐和稀粥。

家里每天的水也永远保持着不冷不热的状态,供谌辞养胃。
双休日的时候,他会去私人诊所接受治疗,按时按刻服用药物,也会每周督促谌辞去医院体检一。
刚开始的那一段时间,谌辞就算和姚子晟同床共枕,全身都会发颤,姚子晟哪怕只是偶然一碰,都能让他从睡梦中陡然惊醒,然后蜷缩成一团,静静地待在床边的角落。
姚子晟使了很大的劲,费了很久的时间,才让谌辞能够睡在他的怀里。

每一个不知名的夜晚,姚子晟都会趁谌辞彻底放松警惕后,轻柔地抚摸着他以前不敢触碰的腹部,然后感受着谌辞的呼吸声和脉搏声,才能相安入眠。
后知后觉的,姚子晟才发现,谌辞已经不会朝他勃起了。

无论他使多大的劲,口交得有多卖力,谌辞也毫无感觉。
“算了吧姚子晟。”
这是谌辞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

他们平常几乎都没有什么话可以讲,因为谁也不知道,随口而出的话语,会不会是对方的伤疤和逆鳞,他们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却再也无法分割。
难得的一天,他们两白天都同时在家。
姚子晟看着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有些出神,是他当初永远也点不燃的那对。

他玩笑似的朝谌辞说起这件事时,谌辞接过了打火机,用力一按,顿时火光乍现,稳稳当当地矗立其中。
姚子晟愣了一瞬,拿起那根烟就准备点燃,却在要靠近时,被谌辞一把松开,热烈的火焰瞬间熄灭,烟头什么也没有得到。
“我累了,先睡了。”谌辞放下打火机,和姚子晟擦身而过,关上了房门。
姚子晟摸着手里的这根烟,转而拿起了那个打火机。

可不管他试多少,打火机都永远也打不燃,烟头也永远不会被它点亮。
报应吧…

他认了。
没用的打火机就应该扔掉的。

可姚子晟一直保留到了现在,他奢望哪天烟头能被它点燃,也奢望哪天,谌辞封闭的心,能再为他打开。
余生渺渺,姚子晟只想牵着他的手,从天光乍晓到暮雪白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