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成患妖成灾 作者:恩顾
1
问:你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
陈诚实,不假思索:“长相和霆川一样身材和霆川一样声音和霆川一样职业和霆川一……”
林月升:“行了行了。”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目光转到裴向海身上,“你呢?”
向海,憨笑,“这个,没有什么要求……呃,我喜欢她她喜欢我我妈妈喜欢她她妈妈喜欢我……”
月升:“行了行了,两个白痴!”瞪眼,一脸唾弃,“思想可真是简单!”
诚实不服,“哦?你不简单?你喜欢什么样的?”
月升:“呃,我是个很实际的人啦,所以要求不会很多。”以手扶额做沉思状,“身高不要太高,一米七八以上就可以了;五官也不要太精致,金城武那样就可以了;气质也不要太出众,vitas那样就可以了;笑起来也不要太可爱,像rain一样就可以了;脑子也不要太聪明,普京那样就可以了;也不要太多金,月薪有个两三万就可以了;也不用太爱我,只要把钱全部交给我管就可以了;出手也不必太大方,只要给我爸妈各买一辆车,给我外公外婆买一个小园,给我爷爷奶奶买一套别墅,带游泳池的那种……”
诚实:“嗯,向海,我们中午吃什么?”
向海:“还是叫外卖好了。”
诚实:“我上回叫你抄的电话你抄哪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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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实最怕的东西是女人,比如说研二的师兄唐语招来的林月升,从诚实念研的第一天起,这个丫头就三天两头在他们的画室里横行。都说女人温柔如水,可是这个丫头俨然是五行缺水,色女+八婆+母老虎+……呃……也就长着一张还算可以的小脸蛋。
一物降一物,这个林月升和唐语从小住在一个院落里,唐语号称美院第一把妹高手偏偏对这丫头无可奈何。今年死丫头大四快毕业了,突发奇想要做个三米高的浮雕做毕业创作,唐语本是责无旁贷准备好为她两肋插刀的,可导师崔老头这段时间上北京搞画展,顺手把得意门生研二的唐语和田万哲一并带走了,于是乎,帮死丫头做浮雕的艰巨任务压在陈诚实和裴向海的肩上。
诚实趴在沙发上摆弄他的PSP,门“咔哒”一声开了。
咦?霆霆,你回来了?^o^/
你妈咪的新老公怎么样?意大利人挺帅的吧?嘿嘿,不说他们了,你去参加一下婚礼怎么去了半个月?唔……人家很想你耶~
呃?你好像很不高兴啊?
诚实顺着霆霆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家里一片狼藉:厨房里的碗全部在洗碗池里泡着,水面上怎么泛着层绿光?难不成是发霉了?桌上堆着无数外卖剩下的油腻腻的快餐盒,地上都是鞋印,一路丢着薯片渣鸡骨头瓜子壳巧克力包装纸……茶几上是美工刀和白的铅笔屑纸片,沙发上堆满脏衣服,呃?袜子上长的这是什么?
蘑菇?可以吃的吗?霆霆,你要不要尝尝?
啊?那片书柜上的玻璃?不是我打碎的,是向海打碎的……不信?我,我说错了,是月升打碎的……
冰箱门没关?咦?怎么会没关?里面的是什么?书啊……我掉到马桶里了,月升说放在冰箱里就干了……
哦耶……微波炉里的?你给我的信用卡啊……忘了拿出来了,唐语说放在微波炉里波两分钟零四点五秒就可以多三百块钱……
阳台上那个架子?烘烤架啊,他们来吃烤玉米……啥?太黑?我一会儿就把这些煤炭收拾干净…… XnX
啊,你别打我啊,我错了我不敢了……痛死啦――干嘛敲我门牙?
诚实嚎了一声,像诈尸似的跳起来,立刻睁开了眼睛,随之看到月升哭的梨带雨,细眉毛都拧在一块,裴向海那少根筋也是一脸惶恐。
“诚实哇~”月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嚎啕,“我以为你就这么一睡不醒了……”
睡?你给我去睡睡看!老子是休克!诚实翻了翻白眼。
少根筋也把那毛绒绒的爪子伸过来在他头上一阵乱揉,“摔头了?摔头哪了?”
诚实捂着嘴巴低吼:“你谁啊!滚!”
少根筋一愣,“你失忆了?”
月升突然两眼放光,“不!他是穿越了!”说着扑过来紧紧抓住诚实的手,“说!你是那个朝代来的?不要害怕!我们会帮你!”
诚实翻白眼的频率加快,就差没抽过去了,缓了缓,咆哮:“刚才是哪个猪头敲我门牙?”
“敲门牙?”少根筋一脸无辜,“月升叫我按你人中……”
t_s诚实随手操起旁边的凿子,“我来帮你按按太阳穴!”
工作室里一片惨叫,不知道谁的手机突然响了,正在施暴的人愣了愣,乐颠颠地四找声音传来的地方,嘴里念叨着:“手机机,你在哪里,不要躲了……”
劫后余生的少根筋对月升说:“唔……还好梁先生及时来电话……”
诚实在一片狼藉的工作室某腌H角落找他的诺基亚耐摔型直板机,喘了口气,没有眼泪的嚎哭:“喂……亲爱的,刚才我从三米高的地方摔下来,差点就不能再见到你了……啥?就是补浮雕右上角那块泥,我站桌子上……是啊是啊桌子是没有三米,桌子上还搭了张椅子,椅子上还搭了块石膏,石膏上还倒放着个塑料桶……什么?我站哪?我当然是站在塑料桶上了……我没有骗你啊……什么?马戏团?”
电话另一头的梁霆川用手扶额,一头黑线。
梁母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梁霆川苦笑,避开老妈走了几步,对着电话说:“你下能不能找点有创意的借口啊?不是从画室的露台上摔下来就是买早餐被自行车撞到……好好,是电动自行车……总之你有点新意行不行?别吼了……我明早就回去了……”
那头的人沉默,沉默,沉默,然后是一串傻笑声。r(s3t)q
梁霆川的眼角弯了。
梁母瞥过去一眼,皱眉,“又给小朋友挂电话?”
梁霆川“啪”地合上手机,正儿八经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月升见诚实挂完了电话还蹲在地上陶醉,对少根筋说:“我快恶心死了……”
少根筋趴在墙上找电话号码,自顾自地嘟囔:“鸡块买一送一的是哪个号码?”
月升叹气,“向海,你整天除了吃就是吃,觉不觉得很空虚?”
“很空虚,我记得上明明抄上去了,怎么找不到了?我要点八块鸡块……”
远缩成一团的人跳起来,目露凶光,咬牙道:“今晚,整个浮雕的石膏模全部翻好!”
少根筋抖了抖,“君欲食饭否?”
“不欲。”
“君欲上茅厕乎?”
“不欲。”
少根筋抖的更厉害了。
2
梁母,得意地:“你该好好劝劝你爸,年纪一大把了,难不成打算在亚马逊丛林里和昆虫度过下半生?”
梁霆川:“嗯,他现在在沙哈拉研究蜥蜴。”
梁母,看看手里的大钻戒,不屑地:“管他在哪里,这么说你有和他联系咯?他听说我结婚有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梁霆川:“他说:不错嘛,找了个洋鬼子,挺有搞头。”
梁母脸色一沉,“那你有没有向他汇报你的近况啊?”
梁霆川:“他说:不错嘛,找了个小男生,挺有搞头。”
梁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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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霆川打开自家房门的时候,看到一个形色枯槁的人,顶着一头乱发,头发上沾满白石膏,身上脸上多染满红药水。
“霆霆~~”那个不明物体丢下手里的牙杯,口吐白沫(牙膏沫),如嫦娥奔月一般飘了过来,同时张开两个黑蹄子。
梁霆川冷静地:“妖孽,死开点。”
诚实立时打住,哀怨地瞪着大眼睛滴溜溜地望住梁霆川。Q_Q
无奈,梁霆川说:“去把牙膏吐掉再说。”
诚实旋风冲进厕所,旋风冲了回来,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地贴了上来。
梁霆川笑了,他将行李包放一边,然后吻了吻那个小嘴唇,柔声问:“才半个月不见,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诚实像考拉一样悬在梁霆川身上流着哈喇子,又啃了啃他的脖子悲嚎:“我这半个月都在做浮雕,累死了!”
“就是那个小丫头的毕业创作?”
“是啊~”妖孽撒娇,蹭了蹭对方的耳朵。
“怎么样了?”
“昨晚全部解决!成型都是死丫头自己的活了。”
“你头发多久没洗了?”
“……”
“去,给我全身上下洗干净!”梁霆川把诚实从身上撕下来,狠狠地丢进了厕所里的浴缸。
“人家今早一回来就迅速刷牙准备好和你亲亲……”诚实正嘀咕着,就被梁霆川用莲蓬头浇了个透。
“洗好换上干净的衣服,出去吃午饭,顺便把头发剃了,才半个月就长的像个娘们!你绵羊啊?毛长这么快!”梁霆川正往诚实头上挤洗发水,就听见他发出“嘶嘶”的声音。
梁霆川皱皱眉,搓了搓他脸上的红药水,诚实大吼:“痛死啦!”
“真的受伤啦?”
“那还假的啊?”
“我还以为又是水彩颜料……”
“#&%@*?!!……”
梁霆川倒在狗窝的一样的沙发里,点起烟优雅地吐出烟圈,扬扬眉毛,“吃完饭回来把房间收拾干净,不然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
趴在厕所门边想装出水芙蓉的妖孽赔笑着连连点头。
梁霆川有一个大学死党,叫麦涛(诚实都叫他麦兜),说起这个人梁霆川就无名火起,因为就是这个麦涛把一个看过去老实憨厚的小鬼往他这里一丢,说:“哥们,这是我干妈的儿子,在某某大学念艺术,最近要考研,宿舍太吵没法念书,在你这住半年。”
梁霆川冷笑:“干嘛不住你自己那里?”
麦涛一脸猥亵的笑容,“我家离他们学校太远!而且我那进出的人太杂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这么纯真,被我带坏了叫我怎么向我干妈交代?你也不忍心看着我戕害祖国的朵吧?”
那个祖国的骨朵抬起一双泪眼婆娑的大眼睛,腼腆地扯了扯麦涛的衣摆,颤颤地说:“哥,我看还是算了吧……”
麦涛含情脉脉地望住梁霆川,“霆川哥……”
梁霆川一阵恶寒,只差没有当场呕出来,他瞥了眼那个小鬼,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诚实。”
这个土名字可真是让人放心,一听就知道是个乖孩子。
“你什么时候考试?”
“明年1月吧……”乖孩子低着头,用手绞着书包带。
嗯,不就是半年嘛?朝西的那个卧室反正也没人住,就姑且让他住个半年好了。看这孩子穿的干干净净清清楚楚,说不定还能做做家务。
于是梁霆川就答应了,于是他有条不紊的生活彻底打乱了,于是他一尘不染的公寓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话说名字叫美丽的人都是怪物,那么叫诚实的人都是妖孽!
妖孽住进来一周,梁霆川当起了保姆,他想:我忍!我忍!就当卖给麦涛那混球一个人情!以后一定要讨回来!
妖孽住进来一个月,梁霆川彻底崩溃,他吼:陈诚实!以后你的活动范围只能在你自己的房间!任何你的东西出现在客厅我就从阳台上丢下去!不许靠近我的卧室!还有!不许在我吃饭的时候唱歌!还有!不许带些奇怪的东西回来!还有!不许装哭!还有!不许把你那群狐朋狗友带来看!什么?画人体速写?滚你妈的……
妖孽住进来半年后,研是考上了,只是再也不走了。因为一酒后乱性,妖孽从此赖上他了。
梁霆川瞧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系安全带的诚实,勾了勾嘴角,“不然也别去剃头了,你长头发也蛮有味道……”
诚实笑得像阳光下的白蛇精,刺溜一下滑过来,“真的吗亲爱的?那我就留得长长的,你喜欢我扎麻辫还是马尾辫?”r(s3t)q
梁霆川用一根手指顶开他,然后发动了车,“去给老子剃个毛寸。”
诚实爱吃甜食,两个人进了常去的闽菜馆,正好遇上刚从北京回来的两个师兄唐语和田万哲,于是就一菜吃。
菜还没有上来,田万哲问:“诚实,期末考考完没有?”
“考完了。”
田万哲使了个眼色,唐语说:“很好,那我下达一个通知,崔老师有项大工程,三百平米的壁画,暑假全体留下来帮忙,你顺便和向海说一下。”
诚实一愣,随之暴跳如雷,“你个死痰盂见到你都没有好事,你和崔老头说没有见到我,我我我手机停机,我我,我和霆霆去度蜜月……”
唐语平静地:“诚实,这是教研室的任务,听说做完这个工程教研室会组织一趟写生,经费全部报销。”
“去哪里写生?”诚实果然安静下来。
“估计是敦煌半月游吧。”
梁霆川的嘴角动了动,没有开口说什么。
诚实喜笑颜开,点着头说:“那也不错,给我妈发个短信说今年暑假不回去了。”
梁霆川趁着诚实去洗手间的空挡对唐语说:“请不要欺骗智力没有发育健全的儿童。”
田万哲黯然道:“唐语,你吹的太夸张了,教研室顶多组织去动物园写生半天。”
唐语满不在乎地:“你看人家梁先生都没有拆穿我,再说他暑假留下来梁先生也很高兴,是不?”
梁霆川一笑,“我只是期待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模样,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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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语打了个寒战,对田万哲说:“诚实真可怜,怎么遇上个心理扭曲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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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升,激动地:“我刚才去社科院逛了逛,居然解够了上回校庆的那个帅哥主持人!”
唐语,平静地:“那叫解逅。”
诚实:“胡说!邂够!”
月升:“都给我闭嘴!你们怎么不问问我艳遇的细节?”
“哦?”众人假装好奇。
月升捧脸做陶醉状,“我在社科楼走迷路了,那个帅哥一眼就看出来,于是主动和我搭讪,哇~他的声音好有磁性好迷人哦~”
“他说了什么?”众人齐声问。
月升:“他说:同学,这里是男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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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升以专业成绩第一名毕业了,诚实居功自傲,豪气地说:“没有我和向海,你还想第一名?”
月升敷衍地说:“这不是请你们吃饭了嘛!嗦个屁!”
向海吃的不亦乐乎,诚实托着下巴,微微皱着眉头,一副贵妃醉酒的神态。
月升问:“诚实,你干嘛不吃,在想什么?”
诚实叹气,幽幽地说:“最近没有胃口,吃点东西就想吐。”
向海现在就是头听不懂人话的野狗,头也不抬吃个不停。
月升有点内疚地想:不会是赶浮雕那半个月天天吃泡面饼干闹出什么厌食症了吧?
许久,诚实若有所思地,缓缓地,沉地:“难不成是怀孕了?” ̄ ̄
“噗!”向海嘴里的东西全喷出来,呈放射状均匀地撒在一桌子菜上。
月升看着一桌狼藉,平静地挥手叫服务员:“小二,买单!”
下午突然下了一场暴雨,傍晚时雨下的小了点,梁霆川从公司回来,在半路上看到诚实蹲在小区的超市门口。
梁霆川把车停在路边,诚实一手搂着他的包,一手遮在脑袋上,屁颠颠地跑过来拉开车门窜了上去,傻笑着说:“我刚才去了下超市,出来时放在门口的伞被人拿走了。”
“干嘛去超市?”
“买点菜回去做给你吃哇~”
梁霆川的脸黑了,一口拒绝:“不要!你想毒死我吗……”
话没说完,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喵……”
车子里一片死寂。
诚实此地无银地搂紧了自己那破帆布包。
“什么东西?”梁霆川问。
诚实用手捂脸装可爱,“哎呀小霆霆~开快一点啦,伦家要赶回去看宠物小精灵!”
“喵……”
诚实身边的车窗玻璃刷地一下滑下来了,梁霆川指着飘进雨水的车窗,“我只说两个字:丢出去。”
“霆霆,那是三个字~”诚实继续发嗲。
梁霆川猛地踩住了刹车,下一秒诚实整个人都跌了出来。
诚实一身湿漉漉地回到家,只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声音,诚实扑在门上狂敲,“卑鄙!你想把热水都用完吗?我也要洗!”
里面的人没有理会,继续肆无忌惮地放着热水器里的热水。
诚实从包里掏出那个刚从垃圾堆里捡到的小猫,一脸的沮丧。
过了一会儿,梁霆川热气腾腾地出来了,指着那猫说:“把这东西放在你房间,只要它敢跨出你房间一步,别怪我人道毁灭!”
诚实咧开嘴笑得灿烂,梁霆川又添上句:“从今天开始你和它一起睡,不许到我床上来。”
_诚实又蔫了:他的那个朝西的卧室现在已经沦为储藏间了,哪有床啊?
等了半个多小时后,热水器里的水才烧好,诚实洗完澡出来,梁霆川已经把饭菜做好了,诚实坐下来准备吃饭,自己卧室里一阵刮门声,伴着“咪唔……”
诚实假装没听到,嘎嘎怪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买鱼是要红烧?哈尼你真聪明!”
被夸奖的人眼皮都不抬一下。
诚实吃了一口,竖着兰指戳了梁霆川一下,“讨厌啦,怎么这么好吃?达令我真爱你~”
被戳的人横过来一眼,诚实缩起了脖子。
梁霆川夹了块鱼肉丢进诚实碗里,“去喂你的猫,和它说再叫我就把它从9楼扔下去。”
诚实端着碗战战兢兢地跑进自己房里,低声安抚着小猫咪说:“乖,我们家霆霆有洁癖,我明天就送你去向海那里。”(s-t)/
客厅里的电话响起来,诚实听到梁霆川沉着嗓音说了几句,听着那语调似乎很不爽,他从房里出来后梁霆川已经坐在桌前吃饭了。
诚实问:“谁的电话?”
“我妈。”
“什么事?”
“……”
诚实见梁霆川脸色不善,就缠上去撒娇,“你妈和你说什么嘛?”
梁霆川果然是有什么说什么,“还不是说我们的事。”
妖孽一愣,娇滴滴地靠在他肩头,“我愿意和你结婚。”
梁霆川哭笑不得,推开他说:“你就继续演吧,她催我们快点分手。”
诚实瞪圆了眼,“那你要听她的?”
“我是要考虑一下。”
t_s诚实气得像金鱼一样吐泡泡,半天才又吼出句:“你不能和我分手!”
“哦?”梁霆川挑衅地看着他。
“我,我……”诚实眨眨眼,唱起京剧:“相公,我怀了你的骨……”
梁霆川平静地站起来,“我看我还是和神经病离远一点比较安全……”→_→
诚实耍赖地扑上来抓住梁霆川,横倒在他腿上打滚,嚷嚷着说:“你个西门庆你个陈世美!我不管,你敢和我分手试试,我弄得你身败名裂!”
梁霆川怕他滚着滚着就从自己腿上滚下去了,忙搂紧他,差点笑岔了气。
诚实勾上梁霆川的脖子,饿虎扑食一样往他脸上就是一口,两个人从椅子上摔下来,诚实先着地,痛得嗷嗷叫。
“乖,别闹了,我逗你的,白痴。”梁霆川忙揉揉他撞在地上的肩膀,安慰似的亲亲他的脸。
诚实还是嚎:“痛……”
“哪痛?”
诚实缩进了他的怀里,“肚子痛……”
哪有撞到肚子啊?又无中生有!梁霆川开口骂人:“野狗,都叫你不要在外面吃垃圾了……诚实?”
诚实痛得发抖。
“诚实?”梁霆川慌了,“你到底吃什么了今天?”
诚实摇头,痛的说不出话。
梁霆川一手搂着诚实,一手急忙掏出手机挂电话,16楼住着个医生,是他的高中同学,一个狗屎缘俩人都买这栋楼里的房子。拨通电话后梁霆川一阵乱吼:“黄久久,你在不在家?在不在家?在?”
黄久久刚说了个“在”字,电话那头就挂了。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这回诚实又干嘛了?”
没过一会儿自家门铃响了,梁霆川背着那个小妖孽出现在门口,小妖孽脸色苍白地冲他笑了笑,打了招呼:“王八八医生,我又来了。”
梁霆川轻车熟路地跑进黄久久的卧室,把他的小妖孽放倒在床上,黄久久一脸无奈地跟上去,推了推半伏在床边的梁霆川,说:“闪开,让我看看,尽给我找麻烦!”
梁霆川正要挪步子,就被诚实拽回去了,只见诚实脸上冒着冷汗,虚弱地说:“他爸,我要保孩子。”
梁霆川脸色一肃,回头对黄久久说:“没救了,火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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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
黄久久:“霆川~你喜欢看漫画吗?我家很多哦~”
梁霆川:“低,级。”
黄久久:“霆川~我妈妈从国外带回来的围巾,送你~”
梁霆川:“难,看。”
黄久久:“霆川~我带了巧克力蛋糕,给你~”
梁霆川:“想,吐。”
黄久久:“霆川~放学一起回家吧~”
梁霆川:“去,死。”
黄久久:“霆川~一起吃午饭吧~”
梁霆川:“恶,心。”
黄久久:“霆川~一起去上厕所吧~”
梁霆川:“变,态。”
黄久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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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吃了点缓解胃痛的中成药后就死皮赖脸地在别人家的床上睡着了。黄久久冲了壶铁观音,倒了杯给梁霆川,然后自己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进乳白色的皮沙发里,笑着说:“你不回家去做点稀粥?等下他醒了最好吃点东西。”
梁霆川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说:“闹得我头痛,休息一下,过会儿把他背下去。”
黄久久故意问:“把他一个人放我家睡就这么不放心?”
梁霆川说:“没错。”
黄久久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
黄久久从小就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老师同学家长,一个个都觉得他完美无暇,有钱有貌有才世又圆滑,于是乎,黄久久十分自恋,背地里觉得普天之下唯我独尊。直到念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一个比他更有钱有貌有才的人,就是梁霆川。这梁霆川是个冰山美人,你和他说话,他就眼神回答你,用漫画里的情况形容,就是这个人身边有别人打不进去的冰丝结界。
黄久久带着点帅哥间惺惺相惜的情愫贴了上去,谁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梁霆川鸟都不鸟他。黄久久那个不甘心啊!什么叫犯贱?黄久久后来自我检讨了一下,自己那段时间真是堪称犯贱的榜样,值得天下情愿自贱的人学习和膜拜,具体细节已经不堪回首,结果就是他在死缠烂打之后情窦初开了,梁霆川不知道他肚子里怀的是什么鬼胎,还真暖化了当他是朋友。
高一暑假梁霆川面无表情地说:我爸和我妈离婚,我要和我妈搬家到别的地方,不在这里上课了。
晴天霹雳!黄久久寻思着以梁霆川的性格,转学后非但不会干写信这种婆婆妈妈的事,就是挂个电话都不可能。前思后想的后果遗臭万年:黄久久化悲愤为力量,把梁霆川骗到自己家去喝了几瓶酒,然后开始动手动脚。梁霆川刚开始还不以为然,后来发现这个抱着自己哭着喊着说舍不得的人手在不老实地往不该摸的地方摸。于是他被惊到了,挣扎中被黄久久强吻了。
黄久久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当年长的人高马大,一个豆芽菜一样的梁霆川是怎么把自己打的满地找牙的?
两个人彻底断交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黄久久年幼纯情的心理遭到严重打击,但这不影响他的前途,医科大研究生毕业后当了个外科医生,专业技术娴熟高超,再加上男女通吃老少咸宜的交际手腕,三十出头就一堆头衔,正是春风得意,唯一不满的就是老妈老爸知道他的性向后刚开始契而不舍地给他找相亲对象,接着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实在没法了只好睁一眼闭一眼,黄久久看着二老幽怨的眼神反倒更闹心。于是他干脆买了套高层公寓搬出来一个人住,耳根清净了,也不用总到酒店去享受一夜情。
搬到这栋楼舒适了几天后,一天他乘电梯去上班,九楼进来两个人,一个是看过去很学生气的男生,剃着干净利落的毛寸头,眉清目秀,乖乖巧巧的样子,正是黄久久喜欢的型。于是他色咪咪地多看了几眼,那个男生见他瞧自己,也冲他笑了笑,他赶忙笑了又笑。
那个男生被他笑得悚了一下,扯了扯身边一个穿黑西装的人,口无遮拦地说:“霆霆,这个色老头一直在看我!”
黄久久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了。
色老头!?
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瞥了黄久久一眼,一脸傲慢,一声不吭。
黄久久盯着那男人的脸发了一秒钟呆,随之惊得魂飞魄散:梁霆川!?
梁霆川瞥完黄久久后收回目光,也呆了一秒,然后,缓缓转过脸来,煞气逼人。
黄久久缩到了电梯角落。
以前那个瘦竹竿一样的梁霆川如今怕是比他黄久久还高,足有一米八多,肩宽背直,脸像刀削的一样,眉弓鼻梁棱角分明。黄久久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认出这个男大十八变的梁霆川,只知道小时侯他就打不过这个人,现在如果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打起来,自己会被打的半身不遂。
“黄……久……久?”梁霆川开口了。
黄久久只盼电梯快点到一楼,自己好逃出升天。
梁霆川笑了,笑得黄久久差点大小便失禁。
“你怎么在这里?”梁霆川问。
黄久久往上指了指,结结巴巴地说:“我家……楼上,1楼,不对,16楼……”
粱霆川点点头,对一边的男生说:“我高中同学,黄久久。”
“王九九?”小男生一脸无知,“你哥哥是不是叫王八八?”
◎黄久久对自己新买的房子满意程度从98-5直线降到,尤其是这个外表可爱清纯本质是千年妖孽的诚实小弟弟知道他是医生后,他的安稳日子轰然坍塌了。
当他正和床伴翻云覆雨的时候,诚实持之以恒地按着他的门铃,一脸委屈地说:“王八八医生,我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冰箱里海蛎,有点想吐……”梁霆川说:“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你这里应该有药吧?”
或者当他做了一整晚手术回家倒在床上睡大头觉的时候,电话契而不舍地响了,对方说:“诚实被美工刀割破手了,你那有创可贴吧?快拿一个下来!”
我操!创可贴! ̄n ̄
黄久久养的那只八哥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扑扇着翅膀哑声叫道:“噶~死吧!”
梁霆川喝了几口茶,翻了翻丢在沙发上的金融时报,说:“最近股市很萧条啊。”
黄久久应着说:“反正你赚钱的渠道多得很,上听诚实说有个电器城老板叫你帮忙偷税漏税……”
梁霆川不动声色地:“那叫合法避税。”
“别和我抠字眼,听他说你一笔就赚了几百万?”
“几百万?你抢银行好了。”梁霆川微皱眉头,“那死小孩的话也信?他吹牛的。就赚了辆车。”
“就是那辆宝马X5?还是红色的,太炫了吧?不像你的手笔啊。”
梁霆川淡淡的说:“诚实喜欢那款,我也没办法。”
黄久久向来不擅长谈正经事,于是很快把话题带到不正经的事上了,他最近搞上了个小朋友,真真正正的小朋友,不像梁霆川的妖孽,看过去未成年,其实都是个二十老几的研究生了,他得意地向梁霆川炫耀说他的小情人真是清纯得可以,尤其是穿着高中校服更是让人激情澎湃,说到这他意味长地添上句:“总是让我想起你十六岁的模样……”
梁霆川挑了挑眉毛,掏出手机,黄久久看着他按了两个“1”后,一把抢过他的手机,问:“你要干嘛?”
“猥亵男童罪,我替你咨询一下要判几年。”梁霆川操起茶几上的坐机话筒,开始播本市的新闻热线号码,问黄久久:“明天的头条:变态中年医生诱奸未成年人,你觉得够不够响亮?”
 ̄□ ̄黄久久冷汗直冒,手忙脚乱地扑过去按住电话,赔笑着说:“小弟冒犯了,梁兄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梁霆川冷哼一声,抬腿进了卧室,不一会儿背着妖孽出来了,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妖孽颤声说:“我……刚才看到他的酒柜里有一大盒……巧克力……”( ̄ ̄你都快死了还记得吃啊?)
梁霆川应了声,打开酒柜拿出那盒印着Godiva的巧克力,顺手带走一瓶卡慕XO干邑。
八哥随着关门声在笼子里扑腾,“嘎――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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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霆川:“说过多少遍了!丢垃圾的时候记得套个垃圾袋!”
诚实:“为什么?”
梁霆川:“我不想和你解释。”
诚实:“为什么?”
梁霆川:“你不需要知道,照做就可以了。”
诚实:“为什么?”
梁霆川:“不要再问为什么了。”
诚实:“为什么?”
梁霆川:“再问为什么就强Jian你。”
诚实:“为什么?”啊勒,说得太快了……
此和谐五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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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霆川回家后煮了锅白粥,拌了点白糖,然后撬开诚实的嘴巴一口口灌下去。
诚实有点儿虚脱,软绵绵地靠在他肩上,吃一口就嘟囔句别人听不懂的话,梁霆川说:“明天带你去医院做一下胃镜,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然后吃几个疗程的药应该就没事了。”
诚实环搂着他,抬头问:“做胃镜怎么做啊?”
梁霆川想都不想就回答:“就和照相一样。”
诚实没正没经:“那我们给小宝宝多拍几张?”
梁霆川的太阳穴跳了跳,伸手在诚实身下捏了一把,“哦?原来你是女人?那这东西没用就剪掉吧。”
≥△≤“啊,不要!”诚实尖叫,赶忙捂住自己的小弟弟,埋头缩进梁霆川怀里,乖乖地咽下他递到嘴边的白粥。
除了念高中的时候被黄久久强吻,梁霆川念大学的时候还被一个不知死活的外教性骚扰,那个外教的下场比黄久久还凄惨,脸被打成了猪头,肋骨断了两根,差点断子绝孙。其实梁霆川超越了正当防卫,那个外教叫嚣着一定会让他退学,可是后来麦涛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压下这件事,于是校方就不了了之了。当时梁霆川表面上一点都不领情,就淡淡地说了句:“多管闲事”,其实心里还是很感激麦涛,毕竟被学校开除不是闹着玩的。
说起那个外教,这个倒霉鬼曾经说过一句让梁霆川记忆刻的话:“你认为自己不是同性恋,是因为还没有遇到那个让你倾心的男人。”
梁霆川听完这句话恶寒了一下,心想改天一定要去庙里烧烧香,求菩萨保佑自己千万别遇上这个会让自己倾心的男人。
之后他为那时忘了去烧香而追悔莫及,在他过完三十岁生日后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时,麦涛把陈诚实丢给他了。
杀千刀的麦涛!
梁霆川看了眼吃完粥还搂着他不放的妖孽,不自觉地笑了笑,他低下头吻了吻对方的嘴角,柔声说:“乖,早点睡,晚上不要打游戏了。”
诚实没应,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诚实看到梁霆川蹲在厕所里给那只小猫洗澡。
诚实走过去伏身搂着梁霆川,轻轻说:“我好喜欢你。”
梁霆川笑了笑,用毛巾裹住湿漉漉的小猫,说:“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就叫霆霆啦……”
“那就丢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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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麦涛,梁霆川向来就知道这人不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就比如说现在,当他拎着半死不活的妖孽打开自家房门的时候,看到麦涛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菩洱茶,腿上放着他的笔记本,身边蜷着那只小猫,见到主人回来了,小猫伸伸腰,“咪唔……”麦涛抬抬夹着香烟的两根手指,粗声粗气地打个招呼:“咪唔……”
“麦兜!”诚实扑过去,手指梁霆川,泪涕交流地控诉:“我要改嫁!这个人好讨厌!他今天把我骗到医院去做胃镜!还说和照相一样简单,害得我差点死翘翘,好恐怖,我差点不能活着回来!有一根长长的东西从嘴巴伸进去一直到胃里……”Q_Q
“有完没完啊?”梁霆川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耐烦地打断他说:“我承认我骗你了,我不骗你你会去医院吗?”
麦涛摸摸诚实的脑袋,“你的胃出什么问题了?”
“慢性胃炎。”梁霆川回答。
麦涛皱了皱眉,“霆川,你怎么养动物的?就是养一只猪也要负责任啊!更何况我们诚实是血统极纯正的拉布拉多……”
诚实咆哮:“麦兜!小心我咬死你!”
“晚上想吃什么?”梁霆川冲诚实勾勾手指。
拉布拉多摇着尾巴粘上去撒娇,“红烧鸡爪。”
“你不能吃。”
“椒盐小鱿鱼。”
“不能吃。”梁霆川搂了搂爱犬,笑着说:“你要吃一个月的面条和稀饭。”
“*%¥*~%#……”
梁霆川亲亲他的脸,哄道:“乖啦,我陪你吃一个月。”
麦涛笑嘻嘻地丢出一个重磅炸弹:“诚实,你妈咪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
“什么?”诚实竖起耳朵。
“你小子暑假不回去只给你妈发了条短信,你认为她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吗?她中午就买了张机票过来了,登机前给你挂了个电话,你没接,她就挂给我了。”麦涛看了看时间,继续说:“我该去接她了,你们还有半个小时准备。”
自从和梁霆川确定关系后,诚实怕会被贬回原来的狗窝睡觉,于是釜底抽薪,指使裴向海把自己卧房的床偷偷抬出去丢掉了。
诚实紧张地抓紧梁霆川的手,“要找张床放在我房间!去哪搞?”
梁霆川往上指了指,“你和麦涛上去搬,我收拾你房间。”
黄久久很迷信,他看今天的黄历是诸事不宜,于是一整天都事事小心,下了班也没敢去鬼混,躲回家里去避灾。当他一个人吃着泡面时,听到“丁冬”一声,于是条件放射地应了句:“谁啊?”
“王八八医生……”门口有人应。
八哥:“噶――”
如果不是住在16楼,黄久久就跳窗逃跑了。
黄久久当天晚上睡沙发,他本来以为这是今天最倒霉的事了,可这件事还有更倒霉的后续,不过这是后话了。
看到陈妈妈本人,梁霆川总算知道他的小妖孽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陈妈妈抱着诚实捶胸顿足,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地号哭:“你个死没良心的我虽然没有怀胎十月但也怀了七个月很辛苦才把你生下来暑假为什么不回家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还和你爸说你是不是不爱妈妈了嘟嘟啊妈妈想死你了……”
“嘟嘟?”梁霆川看了眼麦涛。
麦涛忍住笑,低声反问:“我没告诉你吗?他的小名叫嘟嘟。”
梁霆川抽抽嘴角,“这么有趣的事你们居然瞒了我一年半。”
陈妈妈落落大方地入座了,优雅而又富贵地点了一客红酒牛排,笑着对梁霆川说:“我听麦涛说过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诚实多亏了您这种精英教导,不然他肯定不会好好念书,去年我就想好好谢您了,可是诚实这孩子一听说我要来就不高兴,说我还老把他当小孩子,其实他就是个小孩子,梁先生,真是劳您照顾他这么一段时间……”
梁霆川说:“伯母,诚实很听话。”说到“听话”这两个字的时候,若有若无地扫了眼诚实。
陈妈妈说:“哪里哪里,我们诚实顽皮得很,肯定给您招了不少麻烦,我给您带了点特产您一定笑纳,我空运来的,麦涛,你去领了吧?”
麦涛应着说:“领了,在我的车后备箱。”
梁霆川说:“伯母您太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只是一点小礼物,地瓜干地瓜条地瓜丝地瓜丁……”
诚实:“妈,你空运这种东西来干嘛?”
“那是绿色食品,你不喜欢吗?妈妈记得你很爱吃的……”
梁霆川微笑:“那就谢谢您了伯母,分一半给麦涛好了,我想他一定也很喜欢。”
诚实对服务员说:“椒盐羊排,丁骨牛扒,海陆空杂烩……”
梁霆川还是微笑,笑眼里隐隐冒出杀气,“诚实,你今天胃口很好啊。”
诚实笑容顿敛,幽幽地说:“开玩笑的,我只要土豆泥和玉米浓汤就可以了。”
ˇ6
问:你最喜欢的不思议物种是什么?(比如说异种怪物之类。)
向海:“啦A梦。”
月升:“天使。”
唐语:“人鱼。”
万哲:“龙。”
黄久久:“外星人。”
麦涛:“人妖算不算?”
诚实:“多了!哥拉斯!超人!蜘蛛侠!金刚!奥特曼……”
梁霆川:“陈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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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麦涛说:“干妈,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坐霆川的车回去吧。”
陈妈妈点头,笑颜如,回头对诚实说:“涛涛真有出息,和他爸一样。”
诚实心想:果然和他爸一样,他爸在老家开夜总会,他到这里开酒吧,还是那种不干净的酒吧。
麦涛在地下停车场对梁霆川说:“哥们,不要被我干妈发现你们的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梁霆川嗤之以鼻,“你我都不怕,还能怕他妈?”
想当初麦涛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后气坏了,朋友居然把弟弟上了?操操!什么都不用说了!梁霆川这伪君子!(也不想想是你自己把弟弟送到人家嘴边的,而且也是你弟弟勾引人家的。)
于是麦涛不分青红皂白就和梁霆川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架,打得两败俱伤。正巧诚实下课回来,于是英雄救美的一幕华丽登场,麦涛被自己的宝贝弟弟痛殴一顿。
麦涛恨恨地说:“那不是诚实这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你还能好手好脚地活到现在?告诉你!我干爹是我们那放高利贷的地头龙,被他知道他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被你上了,嘿嘿嘿……”
放高利贷?
梁霆川一脸黑线:这是什么世道?他问:“诚实不是说他家开饭店的吗?”
“他懂个屁!”麦涛丢下这句话,怪笑:“自求多福吧哥们!”
麦涛把陈妈妈空运来的两大箱地瓜产品搬进梁霆川车里,然后开着他的大切诺基呼啸而去。
陈妈妈对梁霆川那辆红色的宝马X5赞不绝口,她说:“梁先生的车好有品味哦,我好喜欢好喜欢,诚实他爸的车黑漆漆的难看死了,梁先生,你这车是什么牌的啊?”
梁霆川心里想:这母子俩的喜好还真是雷同,他笑答:“伯母,这是宝马。”
“哇,连名字都粉可爱的~诚实他爸的车连名字都很难听,还是四个字的什么好死不死……”
诚实低声说:“妈,那是劳斯莱斯。”
梁霆川额上青筋跳了跳,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陈妈妈俨然是对梁先生好感十足,一到那屋子里就欢欣鼓舞,“梁先生,我真不敢想象这个房间这么干净!我们诚实从小就是邋遢鬼,我跟在后面收拾都来不及,要不是他爸请了三个保姆我都忙不过来,哎呀诚实这个是你的房间?哇,乳白色的床单和被子啊!这真的是你的房间吗?妈妈没有走错吧?诚实……”陈妈妈杏眼噙泪,张开双臂搂住一脸尴尬的妖孽,“嘟嘟……你果然长大了~~”
“哎呀小猫咪~”陈妈妈弃了儿子又捧着那只流浪猫亲了又亲,“好可爱啊,你爸都不肯让我养猫咪和狗狗,好讨厌哇~我要和你爸离婚!我要改嫁!”
梁霆川:好耳熟。
诚实:“那是因为你一养宠物我爸就失宠了。”
陈妈妈泪眼盈盈,“你爸好小气,你千万别像他!”
梁霆川:他很像你。
陈妈妈大惊小怪地闹了许久,连洗完澡都要惊喜地拿着个鸭子形状的肥皂盒乐半天,然后塞进自己的香奈尔手提包里。
诚实:“妈,这个你就不用带回去了吧?”
陈妈妈眼里含泪亮闪闪的,“连个肥皂盒都不肯给妈妈吗?嘟嘟和你爸一样小气,上回我把窗帘都换成比卡丘的,才一天就被你爸拆了,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遇上你们父子俩……”一边假模假样地把手伸回包里。
诚实以手扶额:“拿走吧,只要别给爸看到……”
梁霆川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听到隔壁陈妈妈的尖叫:“坏孩子坏孩子,这么大的男孩还要和妈妈一起睡,不知害臊!”
接着,诚实一脸哀怨地出现在梁霆川床前。
“嘟嘟,来吧。”梁霆川敞开怀抱。
诚实扑上去撕咬,“不许叫这个名字!”
梁霆川自顾自乐个不停,诚实想起了什么,问:“猫咪喂了没有?”
“没有,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热一热给它吃。”
梁霆川剥了一个鸡蛋,拌碎后将切碎了的鱼干搅进去,猫咪吃的不亦乐乎。梁霆川蹲在旁边看,笑意溢上嘴角,他轻轻唤道:“嘟嘟。”
猫咪抬头,含情脉脉地看他一眼,应声:“咪唔……”然后又迅速埋头猛吃。
“很好,记住你的名字。”他赞许地拍拍猫头,起身用微波炉热了半碗牛奶放在猫咪身边当是奖励。
诚实洗完澡坐在床上擦他短的接近头皮的毛寸,看到梁霆川进来了,缩缩脖子。
“张嘴。”梁霆川命令。
诚实猛摇头。
“张嘴!”梁霆川将诚实按倒,使劲抠他的嘴巴,“你又睡前吃巧克力,不怕蛀牙啊?我叫黄久久带你去看牙医!把你的蛀牙全拔了!”
“我就就就就吃了一个……”
梁霆川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掏出三颗藏匿的巧克力。
诚实气愤地一蹦而起:“一定是咪咪叼来的,不用你出手,我去给它一点教训!”
梁霆川冷哼,“去吧,晚上和它一起睡沙发。”
“唔~”诚实瞬间化身成猫妖,倒进梁霆川怀里撒娇。梁霆川嗅到他的小妖孽身上湿甜的水汽,很是诱人,他啄一口妖孽光滑的额头,啄一口弯弯的眼角,啄一口滑嫩的脸颊,停留在那张香香的嘴唇上时,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诚实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将梁霆川撩拨得全身燥热,他用舌头在对方嘴里扫荡,手也片刻不闲地往诚实松垮垮的睡裤里探进去,诚实挣扎着扭了扭,嘟囔着说:“我妈在呢。”
“门反锁了,她进不来的……”
“可是,她在隔壁。”
“你小声点,这隔音墙效果很好的,她听不到……”
“你那么凶,还要我小声点?”诚实抗议。
梁霆川已经蓄势待发地压了上去,靠近诚实的耳朵低语:“嘟嘟乖,我会很轻的……”
诚实咬着嘴唇任由他用手指在自己身下一阵捣腾,当更粗大的东西顶进去的时候,不由失声叫道:“哇操!你哪有轻啊,哎呀……”
梁霆川忙捂住他的嘴哄道:“乖,别吵!让你妈听见就完蛋了,你那放高利贷的老爸会把我大卸八块。”
“你爸才放高利贷咧,我爸是开饭店的……哎呀……哎呀……”
两个人展开激烈的肉搏拉锯战,妖孽率先败北,一泄千里,梁先生还在气势如虹地侵略,妖孽呜呜求饶:“好了没有啊?哎呀哎呀……”
梁霆川喘着粗气劝慰:“诚实乖,马上就好。”
“马上是多久啊,哎呀……”
陈妈妈果然是睡得雷打不醒,根本不知道宝贝儿子在隔壁和温文尔雅的梁先生翻云覆雨。
梁霆川肆虐完后搂着诚实坏笑,“干嘛叫诚实这么不解风情的名字,刚好你妈在,明天和她商量一下改个名字吧。”
诚实疲惫不堪地蜷在他怀里,磨蹭他的耳朵呢喃:“你喜欢改成什么?”
“叫陈小妖吧,小妖小妖,上床的时候叫起来多煽情。”
诚实撅嘴,轻轻在他肩上咬一口,“你改成梁小怪,我就改成陈小妖。”
ˇ7
诚实:“你教我开车,我要考驾照。”
梁霆川:“你适合去开宇宙飞船。”
诚实,滚来滚去:“我试试嘛!让我试试嘛!”
梁霆川:“……”
半个小时后,梁霆川:“一个月不许看漫画。”
诚实:“嗯。”
梁霆川:“一个月不许吃零食。”
诚实:“嗯。”
梁霆川:“一个月不许玩魔兽。”
诚实抗议:“惩罚太严重了吧?”
梁霆川抖抖汽车维修账单,“嗯?”
诚实,幽幽地:“哦~”
*************
都说物似主人形,比如说诚实的猫,比如说麦涛的大切诺基,比如说黄久久的八哥。
其实黄久久很嫌弃这只见风使舵的畜生,是哪个情人送的他已经忘了,总之八哥是种不能招惹的动物,就算你想大发慈悲放它自由,它也会不知死活的飞回来,好像你只是放它出去遛个弯,甚至搬家的时候它都会乖乖蹲在黄久久肩上以示它的忠贞不渝。
它除了拥有不事二主的优良品质外一无是,看到主人睡了好几个晚上沙发一点都不会说说安慰的话,每晚黄久久洗漱完幽怨地瞥它一眼,它就幸灾乐祸地嘎嘎怪笑几声,咬字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傻逼。”
为什么别人家的八哥早上说你好晚上说晚安,可是自己养的八哥早上说去死晚上说傻逼?
黄久久记得这只畜生以前是十分有礼貌十分可爱的,还没长齐毛的时候会偎依在他的手掌上,第一开口说话是说:“好乖。”让他兴奋了好几天。
有一医院让他去美国开研讨会,本来想把八哥送到爸妈那去养一个月,可是九楼那个妖孽正好上门来,于是就被妖孽兴致勃勃地拎走了。他还记得八哥被妖孽拎走时一阵怪叫:“达令~达令~”叫得他一阵心酸。
当他开完研讨会回来后领那只八哥时,一向甜言蜜语的八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个猪。”
黄久久在酒吧遇上一个贝司手,两个人谈没几句直奔主题,这贝司手耳朵上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耳洞,抽烟抽的比黄久久还凶,他在酒吧昏暗妖娆的角落搂着黄久久一阵厮磨,最后呢喃:“去你家吧。”
黄久久的热情瞬间熄灭了,黯然道:“去酒店吧。”
贝司手挑了挑秀气的眉毛,撇撇嘴:“还是有人管的乖宝宝?”
黄久久苦笑:总不能说家里没有床。
贝司手扫兴地丢下一句话:“酒店还要查身份证,麻烦!”
两个人没有奔到主题就拜拜了,黄久久无奈,那贝司手虽然迷人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自己使强说不定反倒被揍一通。到嘴的烤鸭飞了,黄久久一腔欲火化成怒火,回去猛敲九楼那户人家的门,诚实打开门,露出人畜无害的纯真笑容。
黄久久强压愤怒低声问:“我的床用完没有?”
“我妈一个礼拜前就回去了,你怎么不早点来搬走?占位置!”
黄久久一窒:这个妖孽来搬走床的时候一口一个肉麻的“久久哥”,还带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丁来搬床,顺手把他的褥子枕头床单和空调被一并洗劫而去。现在用完了难不成还要他黄久久一个人搬回去?
黄久久用眼神询问妖孽。
妖孽用眼神回答他:这位嘉宾,答对!加十分!
黄久久暴吼:“我一个人怎么搬?”
梁霆川平静地:“你可以把床拆了分批搬回去再组装。”说完,笑了,由衷的。
黄久久忙活了一个晚上,最后总算能睡上自己的床,他寻思着明天该把这房子挂到中介去卖掉,然后再拿着这笔钱去别的地方卖套房子住。不然总有一天自己会像周瑜一样吐血而死,真是天妒英才!
毕竟黄久久是个乐天派,睡在他久违的床上心情大好,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去上班。又一件倒霉的事发生了,一辆大切诺基堵在他的车库门口。
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必须有一定的涵养,黄久久非常有自信,他站在切诺基旁耐心地等待,十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一小时零一分钟,一小时零两分钟,一小时零三分钟……
黄久久破口大骂:“哇靠靠靠哪个王八蛋把车停在我车库门口!我踹死你个烂车!我踹我踹!”
正当他将怨恨尽数发泄在无辜的切诺基上时,车主出现了。
去梁霆川家蹭完早饭的麦涛从楼上下来,讶异地发现一个人正在对他的车施虐。
可笑的是这个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衣,领带扎得规规矩矩,眉目疏朗儒雅,还戴着斯斯文文的眼镜。麦涛躲在拐弯角冷眼观察这个衣冠楚楚的人,看着看着不由笑出声来。
只见黄久久对着切诺基使出佛山无影腿,然后自己蹲在地上揉腿,骂骂咧咧:“他娘的痛死了!”而后窜起来朝备用胎来招大慈大悲千叶手,“哐”的一声不知道拳头砸在哪了,当即跳起来悲号:“痛死了痛死了……”再接再厉,扑在切诺基上撒泼,“你敢还手你还敢还手……老子迟到了你知道不?是哪只猪养了你个畜生!”
麦涛觉得这个饭后甜点有趣极了,而且很眼熟,欣赏了快十分钟才想起来这人是诚实楼上那个医生邻居,上回就是去他家搬床。
黄久久束手无策了,他站在切诺基旁边思索什么,目光澄彻,眉头微皱,一副淡定的神态,整个人竟有那么些点尘不染的气质。麦涛一阵心动:靠,这小子长得还真不赖。
黄久久蓦地舒展眉头,颠儿颠儿地跑到草坪上东翻西找,捡出块石头,奔回切诺基身边淫笑,“再给你机会,你再不走我划你啦,我真划啦,别怪我不给你机会啊……”
麦涛厥倒:这小子的行为怎么和长相这么不符啊!
黄久久小人得势的嚣张样,抬起脚踩在切诺基的车门上,哼哼怪笑:“先从哪里开始划起呢?屁股好不好?来,我们先画一朵小~”
麦涛觉得自己再不出去切诺基就要遭殃了,于是吼了声:“喂!”
黄久久吓得一哆嗦,迅速丢下手里的石头,回头看到个没有一米九也有一米八八的猛男快步走过来。
“我我我我什么都没有做!”黄久久赔笑着解释了一半,转念一想:他娘的,这该死的害我迟到了我还和他客气什么?于是一改卑微的神态,盛气凌人地横了麦涛一眼,说:“这位先生,你的车堵在我的车库门口,导致我的商务会议迟到,直接造成经济上的巨大损失!”
麦涛忍住笑,说:“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是个医生吧?您医院里有什么商务会议吗?”
黄久久大惊,将麦涛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发现是上回诚实带到自己家搬床的壮丁,当即窘迫得说不出话。
麦涛肚子里笑抽筋了,边道歉边发动车退出来,黄久久正要开自己车库的拉门,就被麦涛叫住了,“呃,不然我送你去医院?”
黄久久愕然片刻,说:“我自己有车。”
“不要这么客气啦,我耽误你这么长时间,总要让我补偿你一下嘛。”麦涛笑得赖皮兮兮的,下了车直接把黄久久拽进切诺基里。
两个人在路上通了姓名后,麦涛脸上浮现古怪的表情,说:“你的名字真的很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黄久久郁闷了,反正从小到大无数人说他的名字愚蠢弱智没男人气概。
麦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到诚实那里去,黄久久得知麦涛是小妖孽的哥哥,嘴张得要脱臼,麦涛笑着解释:“不是亲弟弟,我爸和他爸是拜把。”
黄久久点头,暗自想:性格倒是有几分像,胡搅蛮缠!
黄久久到了医院后就把今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吃午饭的时候实习医生小冰笑嘻嘻地问:“黄医生,今早怎么不自己开车来?”
黄久久笑答:“我的车坏了不行啊?”
“你朋友送你来的?”
“嗯,算是吧。”
小冰好奇心十足,“我见你很少朋友嘛,你朋友很man呢!”
黄久久眯着眼端详这个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女孩子,怪笑,“你不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那我帮你介绍?”
“真的啊?那个人叫什么?”
“呃……”黄久久忘了。
小冰一连串地问:“他是干什么的?哪里人?脾气怎样?看过去很气派的样子,八成有女朋友了吧?”
“呃……”黄久久哑然了。
小冰撅嘴,“是你朋友吗?一问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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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霆川,我爱你。”
梁霆川,眼皮抬都不抬:“嗯。”
诚实,两眼星光闪闪:“我真的很爱你。”
梁霆川,无动于衷,“嗯嗯。”
诚实,贴上,娇滴滴地倚在他肩头:“我超级爱你,超级超级爱你。”
梁霆川,淡淡地:“你又弄坏了什么东西?”
诚实神速弹到五米之外的地方,大喊:“不是我!是咪咪!”
梁霆川耐心纠正:“是嘟嘟。”
诚实立即改口,“对!就是嘟嘟!”
梁霆川:“果然是你。”
诚实:啊咧……
***************
黄久久下午做了个手术,从三点一直站到晚上八点,走出手术室的时候筋疲力尽了,洗完手换了衣服才感觉到饿得有点胃痛。
小冰兴高采烈地从大门那跑过来,激动地说:“黄医生,你朋友来接你了。”
黄久久张着嘴巴半天,说:“你看错了吧?”
小冰说:“错不了,那辆切诺基的车牌是99299。”
久久爱久久?
黄久久想起上午麦涛知道自己名字后的表情,心里登时有种很诡异的情绪,他出了医院门口,看到麦涛倚在车门边,地上洒了起码一包烟的烟头。
麦涛迎上来嬉皮笑脸地说:“黄医生,你每天都这么迟下班啊?一起吃饭咯。”
黄久久干笑。
麦涛今天中午去梁霆川那里蹭饭,顺便打听一下黄久久的底细,梁霆川很没口德地形容:那小子是个很猥亵的纯GAY附加恋童癖。
诚实瞪了梁霆川一眼,说:“老子也是纯GAY!谁像你们,没贞操的男女通杀。”
麦涛就是诚实说的那种没贞操的男女通杀,他听了梁霆川的话后一阵怪笑,然后天没黑就兴致勃勃地趋车来接黄久久。别说这白痴医生是个GAY,就是个新好直男让麦大灰狼看上了也要强行掰弯。
黄久久看着麦涛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那种诡异的情绪开始波涛汹涌。
麦涛知道黄久久的性向后更加肆无忌惮,伸手想搭黄久久的肩,“黄医生,你看我等了那么久,你是不是该请客?”
黄久久欲哭无泪:没有人要你等啊!妖孽家的人都好可怕!他强打精神推开麦涛的手,正色道:“麦先生,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约。”
麦涛装无知,“约女朋友了?”
黄久久一本正经地点头。
麦涛笑:“你不纯GAY吗?”
黄久久吓了一跳,指着麦涛的鼻子支支吾吾。麦涛一把将黄久久揽过来,低声道:“都是同道中人,不要这么拘谨嘛。”追求直男有婉转攻势,追求一GAY就不必顾忌那么多了,赤裸裸直捅捅,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强的,总之尽快把他搞上床吃干抹尽。
黄久久紧张地想抽身逃跑,麦涛悠悠地说:“黄医生,一直站在那里的几个女医生是你同事吧?我如果在这里亲你,你说她们会不会帮你宣传宣传?”
黄久久顿时泄了气,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切诺基。
“黄医生,你喜欢吃什么?”麦涛兴致颇高。
黄久久冷着脸,“随便。”
“西餐还是中餐?”
黄久久还是吐那两个字:“随便。”
“黄医生,你这么随便我就放心了。”麦涛松开方向盘伸手过来放在黄久久腿上。
黄久久从坐垫上跳着躲开,尖叫:“你你干什么?我和你又不熟,你这人真莫名其妙,我们今天才认识!”
麦涛调戏黄久久得到了预料中的效果,十分满意,粗着嗓音嗲声嗲气地说:“人家对你一见钟情嘛。”
黄久久缩成一团。
男人都有主导欲,黄久久也不例外,被人主导的感觉非常不好,他很畏惧麦涛这种凶悍型的人,一看就知道惹不起,笑起来像个流氓,不笑像个土匪。话说不怕死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梁霆川是不要命的,陈诚实是不要脸的,黄久久是又要脸又要命的,麦涛级别最高,是不要命又不要脸的。
麦涛押着黄久久到市中心的高层观景餐厅,上了招牌菜后又点了瓶红酒。
黄久久胃痛又惊吓过度,没吃几口。麦涛故作温柔地摸摸黄久久的手,“黄医生,你不喜欢这里?”
黄久久触电一样缩回手,“是不喜欢你。”
麦涛很受伤,无辜地望住他,“为什么嘛?”
黄久久一阵恶寒,庆幸没有吃多少东西,不然全都吐出来了,他说:“虽然我是GAY,但不喜欢你这种型的。”
麦涛虚心请教:“你喜欢什么型的?我可以试着往那方面发展。”
黄久久抽抽嘴角,“你没有潜质发展了,我喜欢纤细清纯型的,幼一点的最好。”
麦涛失笑,黄久久恼怒地问:“你笑什么?”
麦涛跋扈地张开手臂往后靠在沙发上,浅笑,“你喜欢什么型的我才不管呢,我就赖着你你能怎样?”
黄久久出了名的胆子小,俨然是被威胁到了,惶恐地问:“请问我是不是招你惹你了?”
“谁叫你这么帅嘛。”麦涛摇摇酒杯,心下想:又好玩。
黄久久脸色惨淡。
麦涛添上句:“我会给你时间的。”
诚实的导师崔老头全名叫崔和,是个四十多岁的艺术家,用月升的话来说就是风韵犹存,诚实啐了一口,说:“早知道这个老头这么难缠,打死我也不当他学生,娘的,自己倒清闲,回家吃饭去了……老子还慢性胃炎呢!”
诚实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在画室里为那幅近三百平米的壁画画稿,月升撇撇嘴,“切,这就叫生在福中不知福,今年崔老师不招研究生了,我想当他学生都当不了咧。”
田万哲抽着烟倚在一边,笑着对月升说:“那你要怪诚实,一定是崔老师被他刺激得够呛,估计在他有生之年都不想再带研究生了。”
崔老头也很无辜,哪个老师不喜欢乖巧可爱的学生?当然收女学生最好,偏偏天天和他朝夕相的研究生都是男生,研三那个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就不必提了,研二两个男学生,一个田万哲墙头草动摇西摆两面三刀,一个唐语自信心爆满盛气凌人,去年崔老头本来打算招两青春亮丽的女学生,没想到招来的还是两个男的,一个是貌似狗熊的少根筋,另一个最让他头疼,就是那个样层出不穷的妖孽。
崔和的老婆好多年前就病故了,留下一个独生女崔颦,小丫头最喜欢妖孽,有空没空就念叨着:“爸,诚实哥最近怎么样啊?你也很久没叫他们来家里吃饭了吧。”
可怜的女孩儿开学就是高二了,涉世未,没看清妖孽的本质,对一个GAY一见钟情。呜呼哀哉,崔和叹气,“丫头,你还记得梁霆川吗?”
崔颦点头,“就是诚实哥帮你介绍的操盘手?你不是说他帮你把资金都翻了一番吗?他怎么了?”
怎么了?崔和哭笑不得,觉得再不说清楚女儿就要越陷越了,于是硬着头皮坦白:“丫头,和你说件事啊,这个,那个,诚实吧,和那个梁霆川是,是那个关系。”
“呃?”崔颦一时没反应过来。
崔和紧张地:“小颦,你别难过,世上好男人这么多,你干嘛老惦记着那个同性恋啊?其实我觉得向海就不错……”
崔颦两眼放光,激动地:“啥?你说啥?BL?太酷了!我要告诉我同学!”丢下书本,抓起电话,“喂喂,XX吗?我告诉你啊,我爸的学生是GAY!真的不骗你,长的超帅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受受还是小攻啊……什么?我觉得呀?我觉得他额头上就写着受受两个字!(诚实:阿嚏!)是啊是啊,你去告诉XX和XXX,照片?有有,明天带给你们看,好好,明天紧急集合开一座谈会再仔细研究……”
崔和:_……老婆,我对不住你,我没把女儿教育好……
ˇ9
崔和:“线条要有实有虚,比如说这一块吧,稍微削弱点物体就会转过去……”
万哲:“你买的是什么号……不行啊,6号昨天开过了……”
唐语:“开过再开嘛,不一定的啦!说不定报个冷门……”
崔和权当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孜孜不倦地:“骨骼这里的线条实起来,尤其是一些重要的骨点,大家看……”
诚实,手指窗外:“向海!快看!”
向海远目:“唔……什么都没有啊……啊!诚实,你干嘛抢我的茶叶蛋!”
诚实:“咕唔嘟噜嗷嘎嘎……”
向海,委屈地:“老师,你看诚实嘛……呜呜……”
崔和,无力地:“下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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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正手忙脚乱地蹲在桌上绘图,手机响了,他大喊:“向海!把我手机拿来!”
向海应他:“我手上都是颜料!”
“唐语,把我手机拿来!”
“我在尿尿。”
月升尖叫:“死痰盂!你居然在门后尿尿!”
“这是我的画室,管的着吗你?”
诚实大吼:“林月升,别看他尿尿了!把老子手机拿来!”
“等一下,我正在拍他呢……”
诚实从桌上爬下来,洗了个手,在自己T恤上抹两把,边找手机边骂骂咧咧:“死色女,你看了师兄的小弟弟要负责任的!”
“切,他背对着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月升的语气十分失望。
尿完尿的唐语跑过来伸长脑袋瞅月升的手机,“让我瞧瞧,看看我撒尿的背影帅不帅。”
诚实翻白眼,好容易找到自己的手机,接通后脸笑成一朵,“亲爱的,你在哪呢?就在门口啦?那我马上出去……”
埋头工作的少根筋抗议:“诚实,你不能走!”
诚实眨眨眼,“哥们,想要披萨还是炸童子鸡?”
少根筋露出憨厚的笑容,“披萨。”
诚实做了个OK的手势,飞奔而去。
田万哲:“少根筋,没有立场啊!”
唐语:“你这手机像素多少啊?这么不清晰!”
月升:“怎么不清晰?你尿完还抖了一下……”
“你自己手抖吧……”
黄久久惊魂未定地回到家里,前思后想都觉得不安稳,最后到楼下梁霆川家去串门。
家庭煮夫梁霆川一边留意着正在小火慢熬的中药,一边靠在冰箱上看健康食谱,听完黄久久的问题,抬眼看了他一眼,“麦涛?干嘛问起他?说起来他今天也问你的事了。”
黄久久赔笑。
妖孽正在客厅里打游戏,身边趴着那只叫嘟嘟的猫,这猫只几天就吃的珠圆玉润,懒洋洋地打着盹。
梁霆川指指妖孽,说:“麦涛就是他哥。”
“这我知道……”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黄久久讪笑着顾左右而言他,“我看他像个大侠似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哦,难不成是个武林高手?”
“工作?他是个体户吧。”梁霆川揭开药罐,那双筷子搅动搅动,继续说:“嗯,他是有两下子,大学的时候是区里的散打冠军,现在手下还有一群弟兄,整个一新社会的败类……”
黄久久惊出冷汗,“你怎么和这种人认识的?”
“大学的时候看到他在体育馆后面被十几个人围着,还以为他是受害者,就帮了他一把,没想到那群饭桶被他打得哭爹喊娘,这王八蛋还怪我多管闲事……”
黄久久石化状。
梁霆川漫不经心地说着,把药汁倒进碗里,唤道:“诚实,药好了。”
“马上马上,我这一关快过了!”
梁霆川在柜子里翻来翻去,然后回头对黄久久说:“你家还有巧克力吧?”
黄久久怒道:“我家怎么会老是备着这种东西?那是刚巧别人送的!你不会自己去买啊?”
梁霆川耐着性子说:“忙,忘了,超市应该还没有关门吧?你下去买一下。”
“凭什么啊?”
梁霆川倨傲地望住黄久久。
黄久久缩成一团,一叠声应着说:“好好好……”
梁霆川和蔼地笑了,“快一点,不然药会凉了。”
崔和一大早前去慰问他熬夜绘图的学生们,惊怒地发现画室里只有裴向海一个人。
崔和怒道:“他们人呢?”
独自熬过漫漫长夜的少根筋凄凉地说:“万哲去买烟(昨晚),唐语送月升回去(昨晚),诚实去吃饭(昨晚的晚饭,还说给我带披萨……)”
崔和仰天长叹,之后瞅了几眼画好的图,怒上加怒,指着一块问:“这是谁画的?”
向海战战兢兢地说:“诚实。”
“这个呢?”崔和指着另一块。
“我。”
田万哲买了一晚的烟,正好进来,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招呼:“崔老师。”
崔和:“你还知道回来?”
田万哲赔笑着递上烟。
崔和指指向海,“他们两个怎么画成这样?狗屎一砣!”
向海一脸无辜。
田万哲忙打圆场,说:“他们这一年都在做泥塑,很久没画色彩了,练两天熟悉就好。”
崔和冷哼一声,“拖大家后腿!我们月底之前要把初稿赶完,他们两先滚蛋,熟悉半个月再来!万哲!”
“在!”
“找个模特给他们,西厅那个画室腾出来让他们特训!”
“喳!”
月升毕业后一直住在唐语租的房子里,可怜的唐语睡了十几天地板后吼道:“死丫头!你什么时候回家?”
月升正在刷牙,口齿不清地说:“我妈给我买车票的钱拿去买衣服了,你看,就是这件,了三百多,好看吗?”
唐语:“这不就是件睡裙吗?妈X的人家波大腰细才穿吊带裙,你一个平板胸水桶腰穿成这样和我走在一起人家还以为我拐带儿童……哎呀,那牙杯是瓷的!会砸死人的!哎呀姑奶奶,我给你买车票你快滚蛋吧你……”
早上黄久久的车库门口,依然堵着那辆切诺基,黄久久哆嗦着趴在草地上匍匐前进,然后蹲在碗口粗小树苗后,念念叨叨:“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麦涛乐坏了,他觉得每天早起都不冤枉,生活了无生趣很久了,难得找到这么白痴的笑料。他大笑着走到树后把黄久久拖出来,塞进自己的车里。
黄久久昨晚做了一晚SM情节的梦,他坐在梦境男主旁边,觉得那场噩梦还没有醒来。
麦涛柔情脉脉地拉住黄久久冰凉的手,坏笑着问:“黄医生,脸色不太好啊,昨晚没睡好?”
黄久久没有耐性再挣开他的手,气息奄奄地应了声:“嗯。”
“我昨晚睡得很好呢,好像一直都在梦黄医生……”麦涛说完这句恶心的话,满意地观察着黄久久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黄久久的噩梦很久很久都没有醒来,吃午饭的时候,他形神憔悴地倚医院的食堂橱窗旁。
食堂大婶疑道:“咦?黄医生,你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
黄久久空洞的眼神移了移,“哦,来碗萝卜汤……”
“黄医生,这是冬瓜汤……”
“哦,冬瓜萝卜汤……”
“黄医生,没有萝卜……”
“那白白的……”
“我都说是冬瓜了……”
ˇ1
唐语伸出一根手指头:“这是什么?”
诚实:“一。”
唐语:“英语怎么念?”
万哲:“one。”
唐语伸出四根手指头:“这个呢?”
万哲:“four。”
唐语把四根手指头弯起来,“这个呢?”
诚实:“八爪鱼。”
万哲:“鸡爪。”
向海:“九阴白骨爪。”
唐语:“弯的four!(wonderful)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_
ˇ11
月升:“你们四个人的破帆布包怎么一模一样啊?难不成是教研室统一发给你们的?”
万哲:“狗屎,教研室还会发东西给我们?做梦!我在学生街地摊上买的,二十块。”
唐语:“不是吧?我也是在学生街地摊上买的,怎么了二十五?”
诚实,气愤地:“那个奸商!为什么卖给我三十块?向海,你买了多少钱?”
向海:“二百五。”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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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语送走月升后,他的床空闲下来了,于是他立即投入永无止境的勾引运动中。说起这匹种马,本科四年研究生两年总共六年时间里,地下偷情的不算,正式确定关系的二十有余,大江南北的女人他都泡了个遍,一田万哲揶揄他找的女人都是胸大无脑,他为了显示自己美院第一把妹高手的实力,一个礼拜搞定一个美女博士,还是生物工程学院的。
连纯GAY陈诚实都张着嘴啧啧赞赏,田万哲不屑地一笑。
如果说唐语是个异类,那么田万哲是个异类中的异类,和裴向海这头木讷的狗熊不同,田大师兄是个一表人才幽默风趣文质彬彬的新好男人,他身边的女人高矮胖瘦美丑趋之若鹜,可是他却能保持六年洁身自好,没有丁点绯闻,这就显得尤其可疑了。
向海憨憨地说:“万哲不是说他女人在老家吗?”
唐语翻翻白眼,“屁!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什么女人?就是有我也不相信他六年都不换!八成是个挡箭牌,我怀疑他……”
向海和诚实瞪大眼睛悉心倾听。
唐语果然语出惊人:“我怀疑他暗恋我!”
向海,诚实: ̄n ̄你自恋到这个地步也是算是达人一个啦!
唐语继续恨恨地说:“我每交个女朋友他都评头论足,肯定有问题!”
向海:“我觉得他每都说的十分有道理。”
唐语一跳老高,指天道:“我以人格和你打赌,那家伙暗恋我!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告诉别人,他他他,他昨晚给我发短信……”
“什么什么……”另俩人伸长脖子。
唐语秀出手机,显示出一排字:“你生日到我这来吧,我陪你过。”
诚实哑然,半天,才说:“好暧昧……”
唐语一脸悲怆,压低声音道:“就是啊,而且我从来没有告诉你们我的生日吧?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他昨天发了这条短信给我,我查了下阴历才发现明天是我生日!”
诚实为多了个同类兴奋异常,笑得满地打滚,这时万哲买烟回来,唐语立时住嘴,警惕地望住他。
万哲问:“你们在笑什么?”
向海指着唐语说:“他说……”
唐语扑上来捂住向海的嘴巴,赔笑着说:“米什么米什么……”而后在向海耳边低声威胁:“敢说出去老子灭了你。”
万哲挑挑眉毛,“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我刚才经过西厅的时候看到KAY已经在那里等了。”
向海腾地一下站起来,诚实朝唐语眨眨眼,“那个KAY美型得很,我们的少根筋情窦初开了……”
唐语愕然道:“都是你个妖孽传染的吧?”
那两个人回自己画室去后,唐语惊觉画室里只有自己和万哲两个人,顿时感到说不出的不自然,万哲画着画着突然问:“唐语,明天有空吧?”
唐语惊起,答:“我和女朋友有约。”
万哲头都不抬,“那个博士?切……假正经的女人,反正你也不是和她玩认真的,推掉吧,明天来我家……”
手机猛然响了,唐语抓住救命稻草,嚷道:“一定是我女朋友找我了!”
万哲一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是我的手机响了……”
唐语抖着腿脚往门外跑,丢下一句:“我我去看看诚实他们……”
裴向海今天很讶异地发现KAY的瞳孔变成了黑色的,他目不转睛地盯住人家,KAY被盯得全身不自在,终于开口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的眼睛?”
KAY摸摸自己的眼睛,问:“眼睛怎么了?”
“变成黑色的了。”
KAY翻翻白眼,“有色隐形眼镜没见过啊?”
诚实也不失时机地丢过去一个白眼,向海有点窘,鼓起勇气说:“我觉得你眼睛金色很好看,不用戴黑色的隐形……”
KAY气绝,诚实一巴掌拍在独自陶醉的少根筋脑袋上,笑骂:“土鳖!人家眼睛本来就是黑色的,是带了金色的隐形!”
KAY看到向海的脸憋成红色,不由笑了,诚实赔笑说:“兄台别见怪,这家伙外号叫少根筋……”
KAY笑盈盈地望住手足无措的向海,又问:“他真的只少根筋?”
诚实重新审视向海,向海憨笑,唐语打外面跑进来,二话不说架着诚实就跑出去。
画室里只剩两个人,向海继续憨笑,KAY全当他智障儿童,自己过去把门关了,然后开始脱衣服,向海紧张地说:“别别,等,诚实回来再说。”
KAY又笑了,这一回笑得颠倒众生,向海彻底缴械投降,痴得说不出话。
唐语把诚实拖到系楼外的楼梯口下面对着旮旯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道:“我好怕,他逼我明天去他家,怎么办?”
诚实摇头叹息,“你也知道万哲是很强势的人,你斗不过他的!他比你闯那么多,使强起来你也打不过他,认命吧!”
唐语拼命摇头,看样子从来没有遇到这么苦恼的事,怒道:“老子就只喜欢女人!哇靠!难不成他还想把老子奸了?”
诚实不怀好意地问:“你真喜欢女人?你真心喜欢过哪个女人?”
唐语一愣,嘴角露出一丝暖暖的笑意,他问:“你看不出来?”
诚实张大嘴,许久,冒出一个名字:“林月升?”
唐语脸色一肃,用警告的口气说:“我说了吗我说了吗?你敢到乱说老子废了你!”
“那你就去和田大师兄说清楚,准备好和他打一架吧。”诚实嘴角抽筋,心说看不出这家伙是受虐狂。
唐语皱着眉头想了会儿,最后长叹一声,幽幽道:“算了,虽然他现在误入歧途,也只能怪我自己魅力无限把他诱惑住了,我和他兄弟一场,不想就这么闹翻了,他明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诚实追问:“他真要奸了你呢?”
唐大少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我就献身一罢了!”
诚实:“很痛耶,会流血耶。”
唐语好奇心起,“很痛?你第一是梁霆川使强吧?你流血了?”
诚实一跃而起,怒道:“放屁!是我对他使强!”
唐语仰视诚实,一脸崇敬,蓦地脸色一僵,轻声唤:“诚实……”
诚实本来就心虚,见唐语脸色有异,以为他不相信,更加口无遮拦,豪气地说:“告诉你,这点你就要学学我了!想当初老子喝了点酒,把霆霆按在床上奸了又奸,日得他哭爹喊娘好几天都下不了床!”
唐语指指诚实身后。
梁霆川微笑着打了招呼:“唐语,你怎么蹲在地上?”
诚实也蹲下来,双手抱头。
梁霆川出奇斯文有耐性地笑着说:“诚实,早上没有吃饭就跑了,真是不听话,你有慢性胃炎你知道不?我把早饭给你送来了,记得要全部吃下去。”
诚实用手指在地上抠抠抠,颤声应道:“嗯嗯嗯……知道了。”
梁霆川极有涵养地保持着微笑,柔声说:“那我去公司了,你晚上记得早点回来吃饭,不要到乱玩。”
诚实双手举过头顶接过饭盒,全身抖得像得了羊癫疯。
ˇ12
崔和,怒不可遏地:“为什么你们美学理论全是零分!为什么?”
诚实,委屈地:“考试那天睡迟了~”(那是因为你通宵玩魔兽。)
唐语,愤愤地:“该死!公车抛锚了!”(你到学校根本不需要坐公车好不好!)
万哲,挂电话中:“XX,我不是叫你去帮我考美学理论了吗?啥?没考!太过分了,不用说了,那一百块不还给你了……”(欠人钱还敢这么嚣张……)
向海,看看崔和,看看诚实,看看唐语,看看万哲,最后瞪大无知的眼睛,惊讶地:“什么?理论考过了?什么时候?”(……)
崔和虚弱地:谁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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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诚实战战兢兢地在楼下徘徊,正巧遇到麦涛把黄久久接回来了,诚实如见到救命恩人般扑上去搂住麦涛,开口就叫:“哥哥……”
“你小子又闯什么祸了?”麦涛一手揽住诚实,一手抓紧想趁乱逃跑的黄久久。
“我我我我没有啊,就是叫你一起去我们家吃饭。”诚实赔笑,撒娇,突然发现一边畏畏缩缩的黄久久,疑道:“咦,王八八医生?”
麦涛扭头对黄久久说:“黄医生,一起去吧。”
“我要回家!”黄久久摇头,无效,被麦涛拽进了电梯。
梁霆川打开房门看到只看到麦涛,另两个人一人一边靠在门旁的墙上,梁霆川把诚实拉进来,笑问:“麦涛,你什么时候和黄久久搞在一块了?”
黄久久一路都在摇头,他最近摇头摇得有惯性,一听别人说话就先摇头。
麦涛把黄久久推进去,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顺势勾紧黄久久的脖子,显示出他们俩的关系已经亲密至此了。
梁霆川一如既往地笑着,对诚实说:“既然你把他们招来了,那就再做几个菜吧,不然不够。”
诚实双腿哆嗦着应道:“好……啊。”
梁霆川亲昵地拍拍他的脸,“好乖,到厨房来帮忙。”
一顿饭间两个人心情爽快,两个人如履薄冰,麦涛故作温柔地给黄久久夹菜,梁霆川故作体贴地给诚实勺汤。麦涛对黄久久说:“你看他们多恩爱,你是不是很羡慕?”
黄久久摇头摇了一半看到麦涛邪恶的笑容,又连忙点头。
梁霆川优雅地喝了口汤,悠然道:“过奖,麦涛,你也可以搬到楼上去和黄医生同居试试,可以比我们更恩爱……诚实,喝汤不要发出声音。”
黄久久的脸色更惨淡了,心里骂:你娘的梁霆川你也记仇记了太多年了吧?
“好主意哦。”麦涛在桌子底下握住黄久久的手,用指腹摩梭黄久久的手背。
黄久久赔笑,暗地里把梁霆川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诚实出奇的老实,梁霆川乘机把他不爱吃的红萝卜和肥肉一股脑都放进他的碗里,诚实抬头想表示一下抗议,梁霆川依然微笑着把一大块没有切碎的生姜也放了进去……
吃过饭后梁霆川开始下逐客令,麦涛识趣地拎着黄久久退出来,诚实在门口抱着麦涛痛哭:“哥哥――我舍不得你啊――不要丢下我――”
“乖,不要打搅麦涛和黄医生的私生活,大人有大人的事要做。”梁霆川和蔼地笑着对麦涛和黄久久说:“不送了,慢走。”
门合上后麦涛问黄久久:“你觉不觉得霆川今天笑得很阴险?”
黄久久:“他从来都是很阴险……”
麦涛自言自语:“一定是诚实又搞破坏了……算了,霆川不是小气的人,估计也不会闹多久……”
黄久久:他是全天下最小气的人!
梁霆川捏着诚实的脖子直接丢进卧室锁上门,诚实像跳蚤一样上蹦下跳。
梁霆川慢悠悠地解下领带,诚实举起床上的鳄鱼枕头勒住鳄鱼的脖子威胁:“别过来,我手上有人质!”
梁霆川将衬衫纽扣一个个解开,然后把衬衫随手一丢,诚实摸到床头的水笔,操起来抵住手腕,红着眼吼道:“别过来!我自杀!我宁死不屈!”
梁霆川有条不紊地解开高档西装裤的纽扣拉下拉链,诚实丢下水笔拉开抽屉嚎哭:“啦A梦,救命啊――”
梁霆川拎着诚实的耳朵拖到床上,命令:“趴下。”
诚实:“我我我警警告你,我爸是黑黑社会我找找找人砍你……”
“把屁股翘起来。”
“哇外面那是谁啊?蜘蛛侠!”
梁霆川剥下他的裤子,冷哼道:“超人来了都救不了你。”
卧室门外传来刮门声和“咪唔……”
诚实大喜,“咪咪!我果然没有白疼你!快来救我!”
梁霆川喝了句:“嘟嘟,你想当飞天猫吗?”
门外顿时一片寂静。
诚实痛哭流涕:“咪咪,你要想想是谁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啊……”
梁霆川冷笑一声。
诚实大喊:“啊痛死啦――啊――妈妈……哎呀呀如来佛祖救苦救难观世音圣母玛利亚……谁来救救我……霆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早上向海去画室时看到KAY坐在西厅门口的台阶上陪一个小女孩说话。
这小女孩有五、六岁的样子,长的水灵水灵的,她问:“大哥哥,你打了多少个耳洞啊?”
KAY笑了笑,露出溺死人的酒窝:“你数数。”
小女孩一二三四五六七地数起来,惊叹:“打这么多啊,好厉害!以前妈妈带我去打耳洞,打了一个我就哭了,爸爸就不让我打了,大哥哥你不怕痛吗?”
KAY笑而不答。
小女孩摸摸KAY耳朵上那排耳钉,羡慕地说:“不过很好看呢,这个紫色玻璃的最好看。”
KAY乐呵呵地问:“这个是水晶,你喜欢?”
“嗯。”
KAY把那个戴在耳骨上的紫晶耳钉摘下来说:“送给你了。”小女孩一脸欣喜,KAY又问:“我帮你戴上去好不好?”
小女孩点头不迭。
向海站在一边看着KAY轻轻给小女孩戴上耳钉,看得一阵发愣。KAY瞥他一眼,看看手机说:“你迟到了十八分钟。”
向海抓抓脑袋,问:“你妹妹?”
KAY摇头,说:“不认识的,我刚才问了下她的名字,叫滋滋。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
向海紧张起来,“遗弃女童?”
KAY:“遗弃你的头。”
滋滋说:“我妈妈去找爸爸了。”
KAY问:“滋滋,早饭吃过没有?”
滋滋摇头说:“我和妈妈坐了一晚火车早上才到,妈妈的手机和钱包都被人偷走了,我们从火车站走到这里都累坏了,什么都没有吃。”
诚实捧着饭盒,苦兮兮地说:“我不爱吃牛奶蛋粥。”
梁霆川在系楼门口停了车,替诚实解开安全带,“我看了食谱做的,这种粥养胃。”
“可是我不喜欢吃嘛……”
梁霆川眼里杀气一掠,问:“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我,我好爱吃哦。”诚实急忙改口,手忙脚乱地爬下车。
梁霆川笑,笑容中有点狰狞,缓缓道:“我早上六点半起来给你熬粥,如果让我知道你没有吃的话后果怎样自己考虑。”
诚实呜呜着点头。
KAY和向海找了个混沌店一起吃早饭,滋滋坐在KAY的腿上努力用筷子夹混沌吃,好容易夹起来一个,刚送到嘴边就滑下来掉在KAY的裤子上。向海被她的狼狈相逗笑了,KAY眼一瞪,“还不快去拿汤勺?”
向海应声不迭,站起来到消毒碗柜里找了个汤勺递给滋滋。滋滋甜甜地说:“谢谢哥哥。”
KAY大翻白眼,“不会多拿一个啊?”
向海忙又去拿了个汤勺,KAY接过来,嗤地一笑,然后埋头就吃。向海握着筷子发了会儿愣,KAY问:“你要等我吃完再把汤勺给你用?”滋滋格格笑起来,向海这才回过神,急忙摇头,又跑去拿汤勺。
ˇ13
月升:“哇,我刚才看到有个好可爱的小婴儿,粉嫩嫩肥嘟嘟的,好可爱好可爱啊!”
唐语:“可爱个屁,喜欢自己去生一个。”
月升把他拍飞,继续陶醉着:“太讨人喜欢了,我陪他玩儿,他就用圆滚滚的手指抓着我,嘿嘿嘿地一直笑……”
诚实摸一把冷汗:“原来月升也有很母性的时候。”
向海:“唔,我觉得很不适应。”
月升:“你们没有看到太可惜了!那小BABY像莲藕人一样白嫩!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想一口咬死他!”
向海:“诚实,我没有听错吧?”
诚实:“万哲,她还正常吗?”
万哲:“唐语,我好怕!”
唐语:“……”
****************
诚实一个人在画室里咬着牙把黏得像鼻涕的牛奶蛋粥一口口吃下去,嘀咕道:“该死的裴向海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本来想分一点给他吃的……”
门外有人轻轻敲门,一个长得文文弱弱的女人把头探进来,“小朋友,你好……”
小朋友?
诚实十分不满地横过去一眼,“干嘛?”
“请问一下,你们学校的研究生教室在哪里?”
诚实舔舔嘴边的粥,“这间就是。”
那女人欣然问:“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田万哲的人?”
“呃?”诚实一愣,问:“你是他什么人?”
那女人有点腼腆地笑了笑,说:“我是他老婆。”
今年是唐语的本命年,他听说本命年都会比较衰,于是买了一打红色的内裤,还是躲不过倒霉的事。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闻到一丝幽香,他认得出这种香味是月升专用的护发素,她走了这么多天了枕头上还遗留着这种香味,而且那么清晰……
咦?怎么会这么清晰?好像那丫头就在旁边一样。
唐语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刷地一下睁开眼睛。果然,林月升这死丫头坐在床沿举着手机,见他醒了,憋着笑说:“红内裤……你真是闷骚啊!我已经把你裸睡流口水全部拍下来了,一会儿传到学校网站上去供人欣赏!”
唐语一骨碌爬起来,指着月升的鼻子嚎叫:“你敢!!”
月升笑得十分淫邪,爬过来用手机拍特写,“小痰盂,你的皮肤好滑好白好好摸哦~”
唐语缩在床角,配合地惨叫:“你不要乱来!”
月升不知从哪摸出个大红色肚兜,嘎嘎怪笑:“不要叫了,没有人来救你的,乖乖听话吧……”
“啊――啊啊啊啊――――――”
隔壁有人大喊:“谁一大早鬼哭狼嚎啊?有毛病!”
月升停止蹂躏唐语,笑倒在一边。
那件绣着牡丹的红色肚兜已经挂在唐语身上,和下面的红内裤相呼应。唐语一脸正经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月升笑得在床上打滚,半天,才说:“我,我回家前给几家公司投了简历,有家动画设计公司给我挂电话,叫我去面试……你笑死我了,今天就这么穿出去吧,行为艺术……”
唐语一把把肚兜扯下来,怒道:“死丫头,也不敲门就这么进来,万一我床上还有别人咧?”
“那个女博士?”
“你怎么知道?”
“诚实发短信和我说的,你个播种机。”
唐语立刻反唇相讥:“你个三八婆。”
“小心小鸡鸡使用过度未老先衰。”
唐语竖起中指,“你个死变态死色女……哎呀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啊啊――”
唐语喘着粗气跑到画室里,万哲已经开始绘图了,头都不抬,冷哼:“睡死了?”唐语不敢多言,往自己负责的那块图面前一杵,埋头工作,画着画着,总觉得前方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刺得自己全身不自在,抬头看见万哲沉地盯住自己。
唐语疑道:“看,看什么?”
万哲迟迟疑疑地开口说:“唐语,你今天……”
唐语紧张地说:“我今天怎么了?我今天很帅是不是?我每天都很帅,虽然今天没有洗脸但还是挡不住与身俱来的魅力是不是……”
万哲站起来,朝唐语走了一步,唐语尖叫着往后跳,嚷嚷着:“田万哲,我告诉你,我想了一晚!虽然我们兄弟一场但我不会屈服的!士可杀不可辱!”
万哲愕然,“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我知道我长的很帅男女通杀!但我不是诚实!我不会屈服的!哼哼……我告诉你吧我有喜欢的人,我喜欢月升,你没希望了!”
万哲嘴角抽搐,“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唐语气不打一来,吼道:“我警告你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你是不是想今晚给我灌点什么迷魂药然后奸了我?”
“奸……你?”万哲一头黑线,打了个寒战。
唐语得意地大笑:“你的阴谋被我戳破了吧……”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诚实跑进来,开口就叫:“万万万万……”
万哲:“旺财,一大早汪什么汪?”
诚实扑过来抓住万哲的手臂,“万,万哲,你老婆来了!”
老婆?
唐语朝门那看去,那里站着个小家碧玉的女子,万哲唤了声:“小浅……”
那叫小浅的女人嗔道:“老公!我找你找了好久!”
万哲一脸欣喜地问:“你怎么来了也不挂个电话叫我去接你?滋滋呢?”
“说起来气死人啦,我手机和钱包都被偷了,还是走路到这里来找你的呢……我看滋滋走得很累,就叫她坐在进门那个楼梯口等我……”
唐语石化状,诚实怜悯地注视着他,问:“唐语,月升是不是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照照镜子吧。”
唐语冲到洗手间,看到自己的眉毛画得和野原新之助一样,脑门上是一只小乌龟,脸颊两边是小朵……
洗手间里传出惨叫:“死丫头――还是用油性签字笔画的!老子杀了你――”
系楼前面的楼梯口,半个人影都没有,万哲脸黑了,小浅慌张道:“我叫她坐在这里等的啊……”
万哲吼:“这里不是乡下!有人拐卖儿童的你知不知道!滋滋才多大?八成是被人骗走了!”
小浅哭了,“那怎么办嘛……”
万哲红着眼圈,咬牙道:“报警!”
向海正在画室里教滋滋画画,滋滋说:“向海哥哥,你会画喵喵吗?”
“诚实会画吧……”
KAY:“废物!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啊?这是什么?”
向海:“猪。”
KAY:“我还以为是你。”
向海:“我会画变形金刚。”
滋滋:“我不喜欢变形金刚。”
向海很受伤,KAY问:“向海,你有没有听到警笛的声音?”
“嗯……有啊,好像很近……”
在洗手间搓脸的唐语停下手里的活,问诚实:“你有没有听到警笛的声音?”
诚实竖起耳朵,之后语重心长地喃喃:“唐语啊,我都叫你不要越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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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和:“翻玻璃钢注意以下几点:首先,玻璃纤维不要接触到皮肤……”
诚实,披着玻璃纤维,嘎嘎大笑,东蹦西跳。
崔和:“第二,红料白料都是有腐蚀性的,不要……”
唐语,红料白料兑在一起,用手指搅来搅去……
崔和:“第三,石膏模上要涂一层润滑的……”
万哲,把红料白料滑石粉一齐倒在石膏模上,拍上玻璃纤维……
诚实东挠西挠:“老师,为什么我全身都痒?”
唐语举着手指:“老师,为什么我的手又痛又热?”
万哲抱着石膏模:“老师,要怎么抠下来?”
崔和:“……”
向海,拿着笔记本认真做记录,好学地:“老师,你刚才说的首先玻璃纤维不要什么?嗯,纤维的维怎么写?”
崔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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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哲好话说尽,赔笑着送走警察,脸一转对向海大吼:“裴向海!你找死啊!拐带我女儿!”
向海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委屈地说:“我又不知道她是你女儿……”
滋滋搂着万哲的脖子撒娇说:“爸爸,向海哥哥还带我去吃早饭呢,你不要骂他了。”
向海看了眼KAY,只见KAY事不关己的样子叼着烟靠在一边看笑话,好像拐带滋滋都是他裴向海一人所为。
唐语凑上来不可思议地问:“兄台,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万哲抱着滋滋,想了想,说:“念大学之前吧。”
诚实一跃老高,指着万哲嚷嚷:“那还未成年吧!你早婚!犯法的!”
万哲怒道:“妈X的,你个同性恋都不犯法还好意思来说我!”
KAY听了这话将诚实上下打量一番,诚实顿时蔫了。
小浅扯扯万哲,低声道:“老公,别在滋滋面前说粗话。”
唐语冷笑,“就是就是……怎么当爹的,把孩子都教坏了。”
万哲横过去一眼,想起了什么,问:“唐语,你今天抽什么疯?”
“呃?”
“你说什么我要奸了你?”
小浅:“老公……”
唐语掏出手机给万哲看,赔笑着说:“我就觉得这条短信很暧昧,所以胡思乱想了一通。”
万哲讶道:“我发给小浅的,怎么到你这里来了,谁会知道你个猪什么时候生日!死变态!”
小浅:“老公!”
诚实惊觉温文尔雅的小浅嫂子脸上的笑容里有种和霆霆十分雷同的狰狞。
万哲立时住嘴,低声下气地说:“习惯了,嘿嘿……”
唐语哭笑不得,滋滋指着唐语的脸咯咯笑:“这个叔叔脸上怎么有乌龟纹身?”
唐语哀嚎着冲回洗手间去继续搓脸,大声抱怨:“为什么向海是哥哥我是叔叔?”
万哲在滋滋肉嘟嘟的脸上狠亲一口,说:“爸爸带你们回去。”
“爸爸不画画了?”
“下午再说吧,爸爸带你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田大师兄瞬间由流氓转变为慈父,诚实几人张着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小浅嫂子笑嘻嘻地说:“那我们先走了,万哲和你们说了吧?晚上都到我们家来吃饭。”
诚实欢呼,向海对KAY说:“你也去吧。”
KAY应道:“晚上不要上班就去。”
“你晚上还上班?”
“嗯。”
“上什么班?”
“你管得着吗?”
“……”
诚实偷笑着给梁霆川挂电话:“喂,霆霆,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万哲的老婆来了请大家吃饭,是啊是啊他有老婆,他还有小孩咧……好好,我不会吃煎炸食品的,好好我不会吃太撑的,好好好我会注意的……”
麦涛这天在医院门口等到快九点,不觉有点恼火,寻思着难不成今天黄久久已经顺利大逃亡?他突然觉得有点无趣,懊恼地上了车准备开走,却看见黄久久出来了,麦涛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兴高采烈地蹭过去,哪料黄久久今天一改常态,没有过多理会他,只是一声不吭地上了副驾驶的座位,满脸疲倦。
麦涛十分意外,发动车后问:“你怎么了?”
黄久久应了句:“累了。”然后侧头靠在车窗上。
麦涛问:“晚上吃什么?”
“随便。”
麦涛这回很识趣,没有再欺负他,放了点轻音乐。黄久久猛然有种很放松的感觉,以前每晚下班还要强打精神开车回家,有时干脆什么都不吃倒头就睡,现在居然还有个人等自己下班,送自己回家,陪自己吃饭……
两个人默默地相一会儿,麦涛发现黄久久睡着了,他缓缓把车停在路边,望着黄久久发愣。这个孬孬的白痴医生倒是长得很儒雅,这一点麦涛早就发现了,黄久久脸上的线条很柔和,既成熟又有着种让人松心的感觉。该死的!不会是真的对这傻逼着迷了吧?
麦涛色心顿起,用手背滑过黄久久的脸颊,暗笑:这家伙皮肤还真是滑不溜丢的……
黄久久睡的迷迷糊糊,砸砸嘴,往窗户那又靠了靠。
麦涛吞了口口水,探过去在黄久久唇上轻轻啄了一口,操!这白痴的嘴唇质感真他妈的好!麦涛尝完鲜后意犹未尽,恶狠狠地贴上去吮咬。反应迟钝的黄久久只觉得有滑滑的东西在自己嘴里翻搅,还有种挺不错的烟草滋味儿……嗯?是什么扎得脸生疼?
胡渣!
受害者惊醒过来,想要惨叫,无奈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麦涛整个人都从驾驶坐上伏过来压在黄久久身上,手不老实地摸来摸去,现在已经滑到很致命的地方揉捏,让黄久久感到又怒又耻的是自己有反应了!麦涛坏笑,松开了点劲,对魂飞天外的黄久久呢喃:“宝贝儿,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黄久久鼻涕眼泪都出来了,麦涛继续没脸没皮地单刀直入:“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黄久久的大脑神经暂时全线罢工,惊恐的眼神告诉麦涛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麦涛不耐烦地说:“Zuo爱!老子要上你!去哪?你家?我家?酒店?不然这里也行!”
黄久久的嘴唇抖了半天,吓坏他的不是“Zuo爱”这两个字,而是“老子要上你!”他如噩梦惊起一般暴跳着挣扎,麦涛吓了一大跳,黄久久蜷成刺猬状,贞烈无比地吼道:“你敢动我我和你同归于尽!”
麦涛愕然地张大嘴,两个人僵持片刻,黄久久依然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麦涛哭笑不得,只好松开手挪回驾驶座上,淡淡地说:“你别那么搞笑行不行?我会给你时间。”
黄久久当天晚上回去把饭桌抬到门前堵着,桌上压着茶几微波炉电烤箱DVD电视机,和鸟笼。
八哥鄙夷地注视着他,哑声说:“傻逼!”
ˇ15
诚实:“啊卡卡卡……柯南的最新剧场版!我从向海那里抢来的!”
梁霆川:“嘟嘟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去给它洗个澡。”
诚实:“我忙着哪!没空!”
梁霆川:“……”
十分钟后,诚实:“咦,霆霆,你在看什么网站?这是什么?”
梁霆川:“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性虐的道具,买些回来给你玩玩。”
诚实一跃而起,咆哮:“嘟嘟!洗澡!跑哪去了!滚出来!你这该死的臭猫!”
嘟嘟:咪唔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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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在万哲家里闹腾到很迟,出门的时候滋滋在KAY的脸上亲了一口,说:“我最喜欢你了,你最帅了。”
诚实不满地问:“我咧?我不帅吗?”
滋滋说:“我爸说你是同性恋,我喜欢你也没用。”
诚实嚎哭着冲进厨房对小浅抱怨:“嫂嫂!滋滋这么小就歧视同性恋!”
月升正在帮小浅洗碗,闻言放声大笑,手一滑又摔碎了一个碗,唐语靠在洗碗池旁边耻笑她:“已经摔碎两个汤勺两个碟子三个碗了……嫂子,我明天会买套餐具赔你的。”
下了楼后向海鼓起勇气问KAY:“没有公车了,我送你回去?”
KAY差点没笑出声来,“你有毛病啊?我又不是女人。”而后伸手招了个的士走了。
诚实哀怨地望住向海,“那你送我吧……”
向海粗声粗气地说:“嗯,想起来了,宿舍的门禁是十点的。”
诚实对着向海消失的背影大喊:“裴向海我看清楚你的本质了!你见色忘友!我还是挂电话叫霆霆来接我好了,呜呜……果然是除了霆霆没人疼我了啊……”
十五分钟后大红色宝马X5停在诚实身边,诚实乐颠颠地窜上去搂着梁霆川亲了一口,梁霆川皱起眉头,“你吃烤肉了?”
诚实一惊,拼命摇头,“没有。”
梁霆川伸手捏住诚实的下巴,贴上他的嘴唇吻了一气,然后松开,冷笑:“陈诚实,你今天吃了很多不该吃的东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霆霆~我错了啊……”
月升洗完碗和唐语告辞出来,下了楼后唐语推出摩托车,月升在黑暗中掏出一个东西,唐语吓了一大跳,慌张地问:“你要干什么?什么东西?”
月升被他犹有余悸的表情逗得笑岔了气,唐语借着月光看到月升的手掌上是一条编织很精巧的红绳子,中间系着块玉环,绳子两头是滑溜溜的小玉珠。
“送给你的,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月升好容易忍住笑,把绳子系在唐语左手腕上,继续说:“我前几天听说本命年用红色的东西绑在身上可以避邪,不过你今年都过了一半了,上半年是不是很倒霉?戴着我这根红绳子下半年你会否极泰来的。”
唐语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木讷讷地说:“否极泰来?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你是不是又乱用词了啊?”
月升白他一眼,“没错!就是否极泰来!再找我茬?揍你哦!”
唐语就是个贱招子,明明感动的不得了,还是嘴硬:“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娘啊?我戴着这个还搞得到女人吗?”
月升脸色一放,“欠扁啊!脱了内裤都不准脱这个,不然你死定了!你就搞去吧,总有一天搞到阳痿!”
唐语也不介意她言语刻薄,嘴角尽是温存,催道:“知道了,还不快上来。”
月升爬上车后座,伸手抱住唐语的腰,唐语从心底泛上甜甜的感觉,边发动车边问:“你下午去那个动画公司面试得怎么样?”
“很好啊,过两天就可以去上班了,老板还是个帅哥,嘿嘿嘿……对了,公司里有宿舍,明天找个时间帮我把东西全搬到宿舍去。”
唐语丧下了脸,“死丫头,又要本少爷干苦力……”
唐大少又睡上了地板,不过这一晚睡得他甜丝丝的,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跑到画室里来炫手腕上的红绳子,万哲不屑地撩起衣服,腰上绑着根红绳子,还挂着几个小铃铛,诚实当场笑翻,KAY忍着笑说:“你们无不无聊?”
万哲悲怆地说:“我老婆过年的时候把这个东西给我绑上去,我看这东西怪恶心的,一来学校就脱了,昨天她发现后就……”
另几人严肃地看着田大师兄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皆悚然,向海开口说:“我……我觉得嫂子不是那么暴力的人吧……”
“她……她没有打我,只是今天的早餐是鸡皮内脏糊……”
众人皆做呕吐状,诚实立时觉得自己早上吃的牛奶蛋粥是那么美味,万哲几欲落泪,续道:“她还说中午做茄子炒黄鳝。”
向海问:“有何不妥?”
“我吃茄子过敏,吃黄鳝拉肚子。”
唐语全身发冷,万哲同病相怜地看他一眼,说:“兄弟,你千万不要把这玩意儿脱下来!它在你在,它亡你亡!”
中午的时候林月升破门而入,一手拎着唐大少一手指着屋里三人,“你,你,你,对,就是你,把衣服穿好帮我去搬家。”
向海替KAY打抱不平,“喂,人家凭什么要帮你搬家?”
月升反问:“你有什么不满?”
向海语塞,诚实叹气,对KAY说:“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习惯就好。”
七月底的大中午,太阳晒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几个人汗流浃背地把月升的家当从唐语租的房子里搬到楼下,诚实抱怨道:“死痰盂好死不死怎么租了个七楼?”
唐语坐在一箱书上喘气,扫视一番,怒道:“是哪个死白痴把我的衣柜搬下来了?”
向海一脸无辜地说:“月升说是她的。”
“放屁!这不是我的冷风机吗?怎么也搬下来了?”
KAY:“你女朋友叫我搬的。”
唐语气急败坏地吼:“谁告诉你她是我女朋友?谁谁?她娘的!这不是我的电视吗?这不是我的麻将席吗?这不是我的床头柜吗?这不是我的电饭煲吗?这不是我的……拳击袋吗……我的房里还剩什么?”
KAY:“一张床。”
诚实:“KAY,你不要再刺激他了。”
月升打马路那跑过来,招手叫道:“我找到小货车了!”
几个人从小货车上下来,唐语付了钱给司机,望着眼前的高楼一阵眩晕,许久,试探性地问:“你的宿舍楼是有电梯的吧?”
“电梯?”月升拿眼睛斜他,“我一个临时工有宿舍住就不错了还敢梦想电梯楼?”
唐语不甘心,继续问:“公司分给你的是一楼吧?”
月升伸手往天一指:“顶楼!”
众人齐刷刷抬头看天――诚实在阳光下露出雪白的牙齿,故作轻松地笑一笑,“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再见了朋友们!”
KAY:“我要去上班了。”
唐语:“咦,我的腰好像扭了一下。”
向海:“……”
16
黄久久:“你没有必要每天都来和我一起吃饭吧?”
麦涛:“我们是情侣,亲密一点不行吗?”
黄久久,抖一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好吧,就算我们是情侣,也没必要天天见面吧?”
麦涛:“亲爱的,你总算承认我们是情侣了。”
黄久久,窒息三秒,自言自语:“你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对我?”
麦涛:“都说你长得帅嘛!一见钟情嘛。”
黄久久,忍无可忍,拍桌而起,“恕我直言,你根本就是觉得戏弄我很好玩!”
麦涛:“说对了,那又怎样?”
黄久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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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跟上!别落下了!”奴隶主呼喝道:“你,那个狗熊!被单拖地上了!你,那个黄头发的,看着点!你,那个GAY,怎么抬个电视都摇摇摆摆的是不是男人啊?你,那个红内裤……瞪我干嘛?造反啊?”
那个GAY虚弱地问那个红内裤:“你到底喜欢她哪点?”
红内裤答:“我,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那个黄头发的趁奴隶主不注意的时候对那个狗熊说:“我们等会儿下去,买点水喝吧?”
狗熊眼里的欣喜一闪而过,用眼神询问要不要告诉另两个受压迫的弟兄,黄头发轻轻摇头,喘着气说:“目标太大会被她发现的,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们偷偷的……”
狗熊立即见色忘友,点头不迭。
月升坐在公司食堂里,耳朵里隐隐听到周围许多人在议论不休――
A:你看你看,那边坐着一群帅哥耶……
B:我早就看到啦,那个黄头发的是公司找的模特儿吧?
A:不知道啊……你看那个长得很man的帅哥一直在吃耶,吃相好可爱……
C:他一直在傻笑你没看出来?哪里man了?我觉得他像头憨熊……倒是那个丑女旁边的帅哥像个韩星咧,好有气质……
D:我比较喜欢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帅哥捏……
ABC:你恋童癖吧?那个看过去还未成年耶……
ABCD:那个丑女是谁啊?真是碍眼……
丑女?!!
妈XX的你们才是丑女!月升在心里骂了几千几万遍,恶狠狠地横了眼向海和KAY,一边讨好地装了碗西湖牛肉羹,唐语张张嘴,月升就往他嘴里送上一勺。
KAY翘着二郎腿,嘬着可乐,笑盈盈地不发一言。向海满脸愧疚,埋头对着一桌子食物扫荡,也不敢解释。
诚实怨幽幽地望着向海,“兄弟啊,你太令我失望了,你知不知道你和KAY私奔后我和唐语跑了十来趟上下……”
唐语累虚脱了,软绵绵地应和:“就是就是,诚实还只是搬轻东西,重的都是我搬,裴向海你个强劳力居然敢就这么跑了,累死我了……”
月升有点儿心疼地替唐语擦汗,接口说:“你们两个死没良心的,看看我们家唐语累得精尽人亡……”
唐语一口汤没有喝下去差点喷出来,急忙闭紧嘴巴,咳了两声,汤从鼻孔里流出来。KAY和诚实笑得东倒西歪,向海一脸无知地继续傻笑,唐语一把抢过月升手里的纸巾捂住鼻子,恼羞成怒地嚷嚷:“都叫你别乱用成语了你知道那啥意思嘛你就乱说!”
月升:“那不是精力用尽了人都快累死了的意思吗?”
向海:“对啊,不是这个意思吗?”
唐语,诚实,KAY:“……”
实习医生小冰下班时朝窗外看了眼,不怀好意地笑着对黄久久说:“黄医生,你朋友真是有耐性,都十多天了,还真是风雨无阻啊。”
黄久久干笑。
两个人晚上到法式餐厅去吃饭,黄久久兴致缺缺,直到吃完出了店门还是蔫蔫的,麦涛问:“今天都快四十度了,你是不是中暑了?”
黄久久虚弱地点点头,麦涛一笑,说:“自己是医生也不懂照顾自己,你等等。”然后朝马路对面走,走了几步回头说:“不许跑掉,不然后果自负。”
黄久久看着他进了马路对面的药店,猛然有种很奇怪的情愫在心里游走。麦涛买了药回来递给黄久久,“晚上吃点药然后睡一觉,明早就好了。”
黄久久接过药,觉得麦涛这人其实也不错,一路上胡思乱想,到家后含含糊糊地谢了麦涛一声准备下车。麦涛偏偏是个正经不了十分钟的人,死皮赖脸地扯住他不放,硬逼着黄久久亲了一通才松手。黄久久怒火中烧地回到家里,把手里的药摔在地上,我踩我踩我踩,叫你那么用力抱我!叫你把舌头伸到我嘴里!叫你胡子也不剃干净扎得我的脸都麻了!
黄久久发泄完又窜到窗口张望,笑得满脸是牙:这个衰神果然走了!
八哥在他身后问:“你要干嘛?”
黄久久脱了身上文质彬彬的衬衫,仰天大笑,“我要干嘛?问得好!嘎嘎嘎……”
八哥:“傻逼!”
青年才俊黄久久神速换上一身适合过夜生活的行头,趋车赶到上回去的那家酒吧,他还念念不忘那个没有吃到的贝司手。在昏暗杂乱的酒吧里转了好几圈都没有看到上回那个贝司手,黄久久不由有点失望,坐在吧台喝了两杯酒,就有好几个人上来搭讪,黄久久宁缺毋滥,一一婉拒了,一个吧台生取笑他说:“帅哥,你想坐在这里等整个酒吧的人都来找你搭讪吗?”
黄久久眯眼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吧台生,笑了,“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
黄久久大惊小怪地说:“不是吧?我怎么觉得你还没有领身份证呢。”
吧台生意味长地回看他一眼。
黄久久嬉笑着说:“你们老板用童工哦。”
吧台生问:“你不是警察吧?”
黄久久做无辜状,“我是医生。”
吧台生勾起嘴角,笑的别有意,到旁边去给别人倒完酒,又回到黄久久面前来。黄久久问:“你什么时候下班?”
“干嘛?”
“你说干嘛?”
吧台生倒了杯蒸馏水递给黄久久,直截了当地说:“那在我下班之前都不要喝酒了,我可没兴趣陪醉鬼过夜。”
爽快!我喜欢!黄久久乐滋滋地喝下蒸馏水,Se情兮兮地看着那个吧台生在旁边忙碌,越看越喜欢:年轻就是好,脖子细细的,肩膀薄薄的,皮肤滑滑的……
嘿嘿嘿……很久没有出来找乐子了,都怪那个该死的……黄久久打了个寒战,把麦涛的脸从脑子里挥走,站起来去上个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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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海:“我以前还以为你是混血儿。”
KAY:“哦,我不是,就一土鳖,让你失望了。”
“没,没……”
“……”
“……”
诚实:“他们说什么?”
唐语匍匐前进,“听不到,再靠近点……”
向海:“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
KAY:“今晚上班。”
向海:“哦……”
“……”
“……”
唐语继续匍匐前进,“诚实,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诚实又爬近了几步,“没有,妈X的裴向海说话这么小声……一定有奸情……”
KAY:“向海。”
“嗯?”
“诚实和唐语趴在你身上你不觉得很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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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酒吧的灯昏暗的异常妖娆,洗手间很干净,诡秘的灯光更显得这个冰凉的空间越发虚幻,黄久久撒完尿得意洋洋地走到洗手池边洗了个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帅得不堪入目啊!嘿嘿嘿……黄久久朝对面的自己伸出食指做了个击晕的姿势,自己也乐得前仰后合。
他旁边有个人靠着隔间的门,见他这副样子也乐了,说:“你好像非常高兴啊。”
黄久久应道:“是啊是啊。”
“中暑好了?”
“好了啊。”黄久久说完这话,嚎叫着跳起来往门外冲,被麦涛一把揪住衣领推进了隔间。
“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不要乱来!”
“我就乱来又怎样了?”麦涛扣上隔间的门,笑了,“宝贝儿,才一个小时不见你就换了身这么Fashion的衣服,那个吧台生不错嘛……”
黄久久恐惧万分地紧贴光滑的瓷砖墙壁,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你我我有需求的嘛,你管得着嘛你?”
“哦……”麦涛笑得异常Se情,“有需求可以找我嘛……”
“谁要找你,我我都说我不喜欢你这种型的了!”黄久久徒劳地四下张望着寻找逃生之,有点狗急跳墙的模样。
麦涛将脸色一板,伸手掐住黄久久的脖子,黄久久惊叫:“杀人要偿命的……”麦涛已经把靠过去咬住他的双唇,黄久久的舌头东缩西躲,最后还是被麦涛逮住缠得难解难分。
黄久久被吻得要窒息了,手脚僵得动弹不得,麦涛另一手老练地把对方的裤子解开了,黄久久只觉得下身凉嗖嗖的,立时吓得几乎失禁。麦涛的手覆上去,在要命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黄久久又哭了,麦涛得意地松开他的嘴唇,低声说:“告诉你吧,我最喜欢看你哭了。”
黄久久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颤声说:“你,你变态……”
“我就变态你能拿我怎样?”麦涛说完这话,伏下来含住黄久久下身那个半软半硬的东西。黄久久呻吟一声,身体里的神经沦陷了,他用手在身后滑溜溜的瓷砖壁上抓啊抓,喘息声粗起来。麦涛唇舌的技术好的炉火纯青,手指还绕到黄久久的尾椎骨上摩梭,黄久久痛苦并快乐着,高潮快要来临的时候似无意识地推了麦涛一把,没有推开,尽数射在麦涛嘴里。
麦涛皱皱眉,把嘴里的东西吐到一边的马桶里,仰头望着黄久久,两个人一阵沉默,黄久久抖着手把裤子穿上,麦涛怪笑:“你也该谢谢我吧?”
黄久久虚弱地说:“谢……谢谢了。”刚挪了挪脚步,麦涛站起来搂住他狠狠地亲了一通,那饥渴的德性让黄久久哭笑不得。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道理你也知道吧?”麦涛拉着黄久久换了个位置,往墙上一靠,三下五除二把裤子褪下来,露出身下那个张牙舞爪的野兽,色迷迷地看着黄久久。黄久久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麦涛催道:“快一点,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黄久久舔了舔嘴唇,犹豫不决,他不是没有帮别人过,只是以前的对象都很幼齿很纤弱,那玩意儿都很可爱,哪像麦涛长了个硕大的凶器,自己能不能吞进去还是个问题。麦涛凝视着他湿润的嘴唇,焦躁地幻想那张性感的嘴唇接触自己肌肤的感觉,身下更加膨胀得狰狞。
黄久久哭丧着脸摇头,麦涛急了,一把揪住黄久久,黄久久当然是拼命挣扎,麦涛还嬉皮笑脸地这里亲一下那里亲一下,黄久久仓皇之中用膝盖用力撞在麦涛蓄谋已久的小兄弟上,麦涛怪叫一声护着下身退到角落,黄久久吓得屁滚尿流,转身打开门落荒而逃。
麦涛在后面吼:“黄久久,老子迟早有一天把你往死里奸!”
梁霆川望着蜷在沙发里的诚实,黑着脸说:“你中午又吃了什么垃圾?”诚实呜呜叫,嘟嘟也在一边咪咪叫。梁霆川拎起嘟嘟丢到一边,坐在诚实身边帮他揉了揉胃,眉头直皱。
诚实勾住梁霆川的脖子泪眼汪汪地说:“霆霆,我要死了。”
“死吧。”
“呜呜呜……我真要死了……”
“早死早好!”梁霆川一手搂紧诚实,一手在他的胃部揉呀揉,嘴里骂道:“死狗!叫你别乱吃东西了!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以后一日三餐都在家里吃。”
“嗯……”诚实往他怀里死命蹭。
“死狗,药差不多可以喝了。”梁霆川端起茶几上的药。
诚实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嘀咕:“糖……”
“这呢。”
诚实这才探脸出来,端过药碗闭紧眼睛咕噜噜喝下去,喝完后把碗一丢,朝梁霆川伸手,“糖……”
“没有,昨天就吃光了。”
“你!!!”
18
问:你最好的朋友是谁?
梁霆川,漫不经心地:“钱。”
黄久久,毫不犹豫:“钱。”
麦涛,还用说吗?“钱。”
KAY:“当然是钱。”
裴向海,挠挠脑袋:“诚实吧。”
诚实,斩钉截铁地:“魔兽!”
月升:“反正不是唐语!!”
唐语,艰难地思考了很久很久,“万哲算是吧。”
万哲,掰着手指:“农学院的XXX啦,英语系的XXX啦,壁雕组的XXX啦,机电系的XX啦,生物工程学院的XXX啦,烤肠店的XX啦,洗衣房的XXX啦……总之很多很多啦。”
唯独没有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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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收工后诚实和唐语架着可怜的少根筋往角落一丢,田大师兄亲自主审,“名字!”
向海:“你不是知道嘛?”
走狗一号一巴掌拍过去,“叫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裴……裴向海……”
主审官继续问:“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我我我怎么了?”
走狗二号狐假虎威地嚷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走狗一号点头,“你小子快坦白,你整天和那个KAY卿卿我我什么意思?”
“我我哪有和他卿卿我我?只是……”
走狗二号:“不许插嘴!”
主审官:“不许插嘴叫他怎么说?”
走狗一号:“诚实你个猪闪一边去!我都快套出话来了……”
罪犯:“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主审官和走狗一二号皆淫笑,笑得向海脑门发麻,走狗二号把爪子搭在向海肩上,“兄弟,你喜欢那个男的吧?”
“哪个男的?”
主审官大动雷霆之怒:“你还几个男的喜欢?”
走狗一号做害怕状,“难不成是我?”
走狗二号以手扶额,做无可奈何状,“一定是我……”
走狗一号:“是我是我!”
走狗二号:“是我是我!”
主审官怒吼:“都给我闭嘴!”
向海一头黑线,欲找缺口逃命,被拎回原地,走狗一号操起个扳手,走狗二号操起根皮鞭,虎视眈眈地盯住他。
主审官:“你哪来的皮鞭?”
走狗二号,“不知道啊,随手捡的。”
“我们画室里有这种东西?好诡异……”
走狗一号:“等会儿再讨论这个,先把这小子的嘴巴撬开!”
向海主动张嘴:“啊――”
主审官:“啊什么啊!说!你最近行动匆匆脸色神秘反应古怪说话变态……”
走狗一号:“有完没完?单刀直入!说!你是不是暗恋那个KAY?”
向海窘迫地望着眼前三个人,一声不吭。
万哲皱眉,“看样子是?你要小心啊,那小子出了名的火爆,以前在学校里和老师打架,学校给了他个留校查看的分……”
诚实讶道:“他这么强悍?看不出来啊!”
唐语:“你能看出个屁!那小子以前和我们同一届,没人敢招惹,半年就打了好几架,听说他是历史系入学考试第一名,所以学校已经尽量纵容他了,是打得太出格了才给他个留校查看,结果他在查看期间又在校外和别人打起来,都操凶器了,打得人家住院,学校才不得不开除他……”
诚实两眼放出崇拜的光,“哇――好厉害!”
万哲望向石化的少根筋,谆谆教导:“总之他是个惹不起的人,如果让他知道你对他图谋不轨,情况好一点的从此不理你,情况不好一点的就揍你一顿。”
诚实露出诡异的笑容,说:“我看不一定,那家伙是个GAY。”
唐语虚心请教:“何以见得?”
“同类的直觉。”诚实说得煞有介事。
万哲怜悯地望着向海,“哥们,你自己是什么感觉?”
向海沉默,另仨人直勾勾地盯住他,许久,向海说:“我好像真的喜欢他。”
画室里沸腾了,假装矜持的田师兄大喊:“NONONONONO……”
惟恐天下不乱的唐大少哗啦一下脱了自己的T恤裤子只剩一件星条旗的内裤,在向海面前蹦来蹦去,激动地问:“你真喜欢男人?喜欢这样的?看清楚点看清楚点没波波没PP就我这样……”
田师兄一巴掌将裸男A拍飞,嘶啦扯开衬衫丢到一边化身成裸男B,露出腹肌六块自作多情地问:“还是喜欢这样的这样的?强壮一点的?小裴裴……”
妖孽当然也不甘落后,亢奋豪爽地撕下T恤,解牛仔裤解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的小白裤裤没有裸男A那么华丽丽,还是不要拿出来秀了,于是哼哧哼哧地爬上桌面嚎叫:“老子才是万人迷――冲啊!天下第一猛男裴向海!我们支持你――”
话说崔老师近日有点中暑,头痛的厉害,他吃了饭后想起四个得意门生,不由有点心疼:天这么热还如此拼命,带点冰淇淋地看看他们,也瞧瞧那壁画进程如何了。
于是他千里送冰,推开了画室的门,印入眼底的是一幅诡异的画面:裸男A坐在向海腿上,一手勾着向海的脖子,一手在他脸上画圈圈;裸男B正进化成考拉型狗皮膏药贴在向海背上嘎嘎怪笑;裸男C一脚踩着桌面一脚踩着裸男B的屁股,手里不知从哪摸出根皮鞭呼啦啦地挥舞,裤子拉链拉开了脱下一半欲遮还露……
门打开的时候裸男ABC齐刷刷地看过来,向海念叨:“老师,救我……”
崔和消化完眼前这一幕后,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脑袋里传出“咔哒”一声……
黄久久拎着他的八哥逃命似的连夜搬进了医院的宿舍,第二天整个医院上下都知道钻石王老五黄大医生住宿舍了,黄久久有苦难言,倒是八哥话多了不少,因为和它逗趣的都是貌美如的护士姐姐们。
护士A:“你好啊小黑。”
八哥精神抖擞:“早上好美女。”
护士B拿火腿肠逗它:“小黑,吃吗?”
八哥装可爱:“这是什么呀?”
黄久久跃跃欲试,他满脸笑容地对八哥说:“你今天心情不错嘛!”
八哥冷淡地:“死吧。”
黄久久再接再厉,拿了块红烧肉,八哥毫不客气地一口啄过来,吃完后字正腔圆地丢出两个字:“滚蛋!”
黄久久大受打击,恼羞成怒地把鸟笼子挂在住院部楼下的院子里,他不必担心有人会来偷走这只吃里扒外的家伙,有人能来偷走还真帮了他个大忙!
那只八哥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看到美女就振翅高呼:“美女――”看到碍眼的直接叫:“滚蛋!”倒是一整天讨好不少美女,吃香的喝辣的,倒也活得滋润。
18完~
19
诚实:“咦,黄医生,你买了什么好吃的?牛肉干?我也要!”
黄久久:“干嘛老敲诈我啊?自己去买。”
诚实,哭丧着脸:“霆川不让我吃牛肉干,给我嘛给我嘛……”
黄久久:“他不让你吃你就更不能吃了,牛肉干太硬,伤胃。”
诚实,眼珠一转,掏出刚买的薯片,使劲塞进黄久久手里,“我和你换!快!”
黄久久哭笑不得,“那你不要和霆川说是我给你的。”
诚实:“那当然!”把牛肉干塞包里,一脸窃喜。
梁霆川出现,诚实扑上去,无比可怜,手指黄久久:“霆川,我们刚才去超市买的薯片被黄医生抢走了!”
梁霆川:“黄久久,你要不要脸?还来!”
黄久久:_这都是什么人啊……
**************
到了晚上黄久久悠闲地坐在医院食堂里独自享受美食,很久没有这么有胃口了。怕黑的八哥望着天边的落日,猛然想起了自己的主人,于是大喊:“傻逼――傻逼――”
食堂里的黄久久听到了宠物的呼唤,恨得牙痒痒的却充耳不闻。
蓦地,八哥不叫了。黄久久纳闷片刻,笑了:这家伙想必是学乖了,嘿嘿,吃完饭去把它拎回来。
话说这八哥天生和主人一样欺软怕硬,他正在呼喊主人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一个男人靠近过来,条件放射地说了句:“死吧!”
那个男人不怒反笑,八哥以动物敏锐的第六感看到这男人脑门上写着两个字:人狼!
八哥立即改口:“帅哥!”
麦涛乐坏了,他把粗手指头伸进笼子里逗逗八哥,八哥缩到笼子一角,献媚道:“大侠!”
这家伙……和某人真是像毙了!
麦涛抱着肚子笑个不停,眼角余光瞥到远有个白影轻如飞絮一闪而过。麦涛忍着笑大步走过去从垃圾桶后面把黄久久拽出来,黄久久再痛哭流涕:“大侠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麦涛冷哼一声把他丢进切诺基后排座里,狠狠关上门,笑嘻嘻地说:“今天早上我可是在你楼下等了很久很久哦,你要怎么补偿人家嘛?”
黄久久缩在角落,“我我我我……”
“你搬到医院来住了啊?”
“嗯……”
“你有什么话和我说吗?”麦涛的手往白大褂里探进去。
黄久久做无谓的反抗,哭丧着脸说:“你别别再这里乱来……我同事们看,看到不好……”
麦涛咬住他的耳垂柔声说:“你放心,我的车窗从外面看不进来……我们在里面Zuo爱都没人看的到……”说到一半,看到黄久久脸色惨白,在黑沉的光线下看过去像死人,麦涛愣了愣,心下大骂:妈X的老子都三十老几了第一被人这么讨厌!他把黄久久的脑袋扳过来,轻声说:“喂,和你开玩笑的。”
黄久久的目光有点呆滞,眼里亮闪闪的(被吓出来的眼泪),看样子是脑袋被吓抽了,麦涛一阵心动,情不自禁地吻了吻黄久久冰凉的额头,沮丧地说:“我和你闹着玩的呢,不至于吧你?”
黄久久听这狼人放出软话,全身都松懈下来了。麦涛松开他往旁边一靠,两个人沉默一阵,黄久久内疚地说:“昨天,不是,不是故意的……你,你没事吧……”
麦涛淫邪一笑,“不会影响到你今后的性福生活。”
黄久久又是一缩。
麦涛说:“宝贝儿,我来接你回去。”
黄久久大骇,出口就说:“不!”
“住医院宿舍也行啊,那我天天到医院食堂来陪你吃饭怎样?”
“……”
“宝贝儿,我每天给你送怎样?你喜欢玫瑰吧?999朵?铺满在你的窗口?”
“……”
“考虑清楚了吗?”麦涛志在必得。
黄久久丧着脸妥协了,麦涛笑得一脸是牙,“宝贝儿,那我们回去吧,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的?”
黄久久伸手指向挂在院子里树上的八哥。
麦涛张着嘴,不可思议地问:“你……养的?”
“唔……”
麦涛要笑岔了气,缓下来后搂着黄久久的脸啃了一口,“宝贝儿,我好像真的挖到宝了。”
月升丫头下了班乐颠颠地跑到画室里来了,翘起兰指狂笑,“我们的老板真是又帅人品又好啊,真是赏心悦目秀色可餐!”
向海的脑子消化不了这两个成语:赏心悦目?秀色可餐?什么意思?
诚实不屑道:“你见一个爱一个,马路上看到个帅哥都要意淫半天,可怜你们那老板,不懂被你视奸几了。”
月升一脚把他蹬飞,掏出钱包,得意地笑道:“我发工资了!请各位师兄吃饭去!”
向海愕然:“不是吧?这才上几天班啊?就有工资了?”
月升的眼笑成了月牙儿,“我们老板特好说话,预发的。”
KAY:“你们老板开的是贫弱扶助公司吧?”
月升眼一瞪,“别以为你长得美老子就不敢揍你,把衣服穿好等着,我去叫唐语和万哲。”
KAY一笑:“我晚上上班。”
月升往他的黄脑袋上一拍,丢下一句:“废话那么多!上班就不要吃饭啦?”然后气势汹汹地摔门而去。
KAY望向向海,似是求助,向海苦笑,KAY动了动嘴唇:“孬种。”
诚实听说有吃的,乐不思蜀地收拾好东西,反问一句:“你不孬你打她啊?你武功不是倍儿好?”
KAY穿上衣服嘀咕:我不打女人,不然早揍她了。
说话间月升已经架着唐语出现,向海问:“万哲呢?”
月升有点无奈地说:“他说小浅嫂子明天回去,他今晚要回家吃饭,唉,有家的男人真不好玩!”
诚实兴致勃勃地问:“吃什么?”
“水煮活鱼。”
唐语小心翼翼地提意见:“大夏天吃什么水煮活鱼啊?”
月升不怀好意地笑,“老子我请客,我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几个人出了系楼,活蹦乱跳的诚实瞬间泄了气,不远停着辆超炫的车子,梁霆川靠在车门边,一手夹着烟,一手朝诚实勾勾手指头。
诚实可怜兮兮地抓住月升低声哼哼:“我不想回家喝牛肉米糊……”
月升见了梁霆川也不由发怵,赔笑着说:“呀,梁先生,我们一起去吃水煮鱼呢,你也一起?”
梁霆川和蔼地笑笑,“去哪儿?送你们吧。”
月升松口气,瞥了眼小媳妇般的诚实,啐了一口:“是男人嘛你?”
诚实爬上副驾驶,其余几人挤进后排,一路上月升和唐语打闹不断,向海和KAY挤在一块儿,说不出的别扭,KAY问了句:“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向海发窘,半天才说:“热。”
梁霆川纳闷道:“不至于吧?我空调开到21度了。”
诚实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和唐语一起怪笑,向海如坐针毡,KAY反倒一脸坦然地望向窗外。
到达目的地后月升窜下车嚷嚷:“挤死我了,死痰盂!不知道让你吃了多少豆腐!”
唐语反唇相讥:“太平,你有豆腐可吃吗?”
诚实正要下车,手腕就被握牢了,梁霆川淡淡地问:“人家去吃水煮鱼,关你什么事?”
“霆霆……”诚实小朋友一对大眼睛乌黑发亮水灵灵滴溜溜无比纯真地望着梁霆川。
梁霆川朝站在车窗外的小狐朋狗友们再一展露他老少咸宜男女通吃的无差别格斗派笑容,温和地说:“我们家诚实胃有毛病,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拜拜。”末了,还添上句:“小丫头,今天很漂亮。”
众人愕然地看着那红色宝马X5以好莱坞动作片特技效果一样地倒车,转弯,驶上车水马龙的街面,消失无踪。
诚实悲切的嚎哭还萦绕耳畔――“救我……”
月升为那句夸奖沾沾自喜了一分钟,凄然道:“对不起了诚实,我没能保护你……”
19完
2
诚实:“来来,这本杂志上有测智商的题目,我们来测测!”
唐语,万哲,向海,好奇地:“怎么测?”
KAY,看都不用看一眼:“把题目全做出来然后对照下面的分数,加起来就是。”
半个小时后,万哲:“我太厉害了!居然九十分!快接近满分了!”
唐语:“切!我还九十四呢!嘎嘎嘎,没想到我是天才!这测试实在太准了!”
诚实:“唔,我才八十八分,不过也和天才相距不远了。”望向KAY,“你多少?”
KAY,面无表情:“一百四十二分。”
死一般的寂静,诚实翻到第二页,上面赫然印着:满分一百五十分。
被遗忘的向海,小声地:“那个,我一百四十六分。”
诚实把杂志狠狠一丢,“什么垃圾杂志!一点都不准!”
唐语冲上去踩两脚,“哪个蠢材编的!找死!”
万哲啐一口,“无聊。”
KAY把杂志捡回来重新给向海算了一遍,平静地:“白痴,加法都不会,你算错了,你只有七十六分。”
唐语,万哲,诚实:“……”
****************
四个人围着一大锅水煮活鱼,唐语愁眉苦脸地说:“死丫头,明知道我不会吃辣。”
KAY面不改色吃的津津有味,向海吃了几口就汗流浃背满脸通红了,丧着脸对月升说:“你没必要点这么辣的吧?”
月升眨眨眼,“越辣越好吃!是不是啊美人?”
KAY点头,向海说:“他叫KAY。”
月升问:“美人,你的名字是什么?”
向海:“不是和你说叫KAY了吗?”
月升横过去一眼,“问你没有?你他谁啊?什么你都要代言。人家又不是外国人总有中文名的吧?”
向海一愣,KAY笑说:“我叫元凯。”
“呵!”月升乐了,“很好听的名字啊干嘛不用?偏偏用个KAY?你没听到我总是对唐语说小心老子K你哦!以后我就叫你元凯了,多好听。”
元凯慢吞吞地说:“我在外面混不正经的事,怕糟践了我妈给我的名字。”
一桌子人都静了,唐语干笑着说:“你能干什么不正经的事?走私军火还是卖白粉啊?你就耍酷吧你。”
向海的目光有点沉,很想问元凯晚上都做些什么工作,可是又问不出口。
元凯沉默一阵,露出个有点苦涩的笑容,“你们都挺好的。”耸耸肩,又说:“一个个都纯真无邪的样子。”
月升指着唐语的鼻子尖叫:“这个人还纯真无邪?史上第一男!”
唐语怒吼:“喂你个文盲!有形容男人的嘛?”
那两个人立刻火拼起来,元凯也笑着看热闹,回眼见向海沉默不语,便问:“你怎么了?”
向海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元凯不满地讥讽他:“说不出来就不要说了,像个娘们。”
向海刚到喉咙里的话又吞回去了。
月升塞了几个辣椒到唐语的嘴里,唐语趴在一边满脸是眼泪,眼看要厥过去了,月升一看这势头不对,忙拍拍他的脸问:“不至于这样就死了吧?”
唐语呜咽:“水……”
月升忙装了碗汤,元凯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了,一口水煮活鱼的辣椒水直接送进唐语的嘴巴里,元凯彻底无语,心想:女人真可怕。
唐语梗着脖子悲号中,哪还有半点美院头号帅哥的风范。向海叹气,对元凯说:“我常常想,唐语能活到这个岁数也不容易。”
元凯也忍不住笑了。
唐语稍恢复点神智,立刻把爪子伸过去抓着月升的脑袋转啊转,月升自知理亏,很配合地伊呀呀地叫着求饶。
两个人闹得鸡飞狗跳,整个川菜馆的人都看过来了,向海忙着劝架,元凯笑着看热闹。在远靠窗那的一桌人蓦地站起来,其中一个横冲直撞地走到元凯面前,向海等人都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已一把抓住元凯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冷笑道:“KAY?染头发了?最近混到哪去了?”
元凯脸色一白,推开他淡淡地说:“不想残废就死开点。”
那人的几个同伙跑过来拦阻道:“大征!你喝多了!”
那叫大征的人不依不饶,喷着酒气嚷嚷:“早就想找这王八蛋干一架了……”
其余几人死命拖开他劝道:“行了,那小子不要命的,和他打起来你又要住院了……”
大征趁着酒劲吼道:“放开放开!是兄弟的都给我放开!他妈个X的!一个男妓都打不过老子以后还混个屁!”
向海愕然地望着元凯,月升和唐语面面相觑。
元凯脸色沉得吓人,随手握了个酒瓶,那伙人惊慌地叫道:“大征!别再说了!你不想活了?”
“我又没说错!”大征喝得脸红脖子粗,肆无忌惮地哼哼:“他就是个鸭!老子了三百块就上了他……”
元凯“嘭”地敲碎了酒瓶,玻璃渣四下飞溅,那气势说是修罗在世一点都不夸张!川菜馆里登时炸开了锅似的,月升尖叫起来,唐语脸色一肃,抬手挡在月升面前,那伙人里有人惶恐地怪叫:“KAY!他喝高了!你别……”
元凯一个箭步冲上去踹开挡在大征面前的人,半截酒瓶“啪”地砸在大征脑门上,登时鲜血直流。
大堂经理喊了声:“快报警!”
向海从凳子上跳起来直扑向元凯。
大征俨然是被砸晕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吭,就见那酒瓶尖锐的玻璃直冲冲地朝自己的眼珠戳来,吓得都忘记躲闪。眼看元凯用手里的半截酒瓶直扎进大征的眼睛里,劈空伸出只毛绒绒的手紧握着元凯的手腕。
元凯暴性一过,陡地冷静下来。
大征酒全醒了,只觉得半截身子都软了,烂泥一样滑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捂着差一点瞎了的眼睛。他的同伙们都吓青了脸,当场一片寂静。
许久,元凯阴地吐出一句话:“杀了你,大不了枪毙。”
大征抖得说不出句话,他的朋友七手八脚地把他扶起来,连拉带拖地往门外拽。
唐语张着嘴,半天才说出话来:“我的妈呀。”
元凯寒着口气对向海说:“还不松开?”
向海的手触电一样跳开。
月升大喊:“再不走警察要来了!”
大堂经理拦过去,“你们不能走……”
元凯手里的酒瓶指过去,杀气逼人地问了句:“你说什么?”
经理哭丧着脸缩到一边去不敢再吱声了。
唐语奔过来一手拉着元凯一手拉着间歇性痴呆症病发的向海往门外跑,对月升喊:“快叫的士!”
经理眼睁睁看着这些暴徒迅速上了辆的士逃之夭夭,呜咽了一句:“两桌都没有付帐……”
21
电台主持人:“这位朋友您好,恭喜您被抽中了,现在您只要回答出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就可以获得一等奖奖品――索尼迷你音箱一组……”
全市的公车出租车餐厅等都听到一阵混乱的欢呼声,诚实:“啊――音箱――向海,以后我们可以放喵喵之歌~~”
唐语:“噢噢噢――音箱~免费的――”
万哲:“运气真好~啊嘎嘎嘎……快看看,以后放在画室哪个地方?”
电台主持人,急忙打断他们:“请先冷静一下,问题是……”
诚实:“啥?还有什么问题?”
唐语:“没有问题啊~”
万哲:“向海,你的手机有什么问题吗?”
电台主持人,吸一口气,一股脑说完:“现在要问你们一个问题,答对了才能拿到奖品,问题是:历史上的唐太宗名字是什么?”
诚实,抓狂中:“烫大总是什么?我只听过胖大海!”
万哲,气急败坏:“诚实你给我闭嘴!那是一个皇帝!唐太宗不就叫唐太宗吗?”
唐语,歇斯底里:“放屁!应该是叫朱元璋!什么?不是?那叫皇太极?吴三桂?郑板桥?李莲英?韦小宝?总有一个对的吧?”
电台主持人,平静地按掉话机:“嗯,现在我们接听下一位幸运听众……”
************
诚实被梁霆川拎回家,撅着个嘴垂头丧气的,梁霆川在厨房忙碌了一会儿,有点讶异地发现今天那妖孽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他走到客厅去看了看,差点没气吐血,茶几上一串香蕉不见了,垃圾桶里都是香蕉皮。梁霆川暴吼:“陈诚实!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居然空腹吃香蕉!你知道香蕉多伤胃吗?”
诚实白他一眼,闷不吭声,嘴里还啃着根香蕉,梁霆川一把抢过来。诚实终于忍不住,从沙发上跳起来嚷道:“你什么都管什么都管!我妈都没你这么爱管闲事!我爱吃什么吃什么爱死不死关你屁事!整天都是豆腐汤燕麦粥鸡蛋羹不够甜不够咸不够辣,像鼻涕一样我看到就想吐!老子忍了很久了!老子不干了!”
梁霆川一窒,怒道:“你嫌我管闲事了?你从这个门滚出去我就什么都不管你!管你吃的是什么垃圾胃痛痛死也好我再管你算我犯贱!”
诚实恼羞成怒地叫嚣:“我滚!反正也是借住你这里你爱叫我什么时候滚我就什么时候滚!”
梁霆川的眼角颤了颤,正欲再说什么,诚实已经冲进卧房里,紧接着卧房里一阵哐啷声,该是那小子又在闹离家出走的前戏了。梁霆川一个头两个大,他妈的,老子给你当保姆还陪你吃这些东西都没半句怨言,你小子倒好,不就没让你吃趟水煮鱼你就横起来了?你走!走的远远的!老子再去接你回来就不姓梁!
卧房里蓦地安静了,梁霆川纳闷:这兔崽子又玩什么样?等了一会儿,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梁霆川心慌,跑进卧室一看,那家伙果然蹲在床边打哆嗦。梁霆川心疼坏了,揽进怀里焦急地问:“又痛了?痛的厉害吗?”
诚实呜呜地哭着点头,梁霆川哭笑不得,这不是自找的嘛?心里骂骂咧咧着,嘴上还好言好语地哄道:“吃点东西就好,我给你揉揉……先喝点牛奶?还是喝稀饭汤?还痛?你放松点……这样会不会好点?”
诚实滩在梁霆川身上,悲悲切切地嗫嚅:“痛死了……”
“早死早好!”-
_-
梁霆川用牛肉羹拌了米糊给诚实喂下去,诚实吃了几口,枕在他肩头,鼻子有点发酸,梁霆川又递了一勺子过来,诚实环搂着他的腰,嘀咕:“不吃了。”
梁霆川立即把勺子递给蹲在一边流口水的嘟嘟。
诚实大喊:“我吃!”
梁霆川好笑,连碗带勺子塞进诚实怀里,“自己吃,我去给你熬药。”
诚实不肯接,搂着他不放,小声说:“以后不要再叫我滚了,我听了很难过。”
梁霆川怒了,哇靠!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了?死小孩!正想发作,低头看到妖孽期期艾艾的可怜相,又心软了。他吻吻妖孽苍白的脸颊,轻叹一声,认了吧,谁叫自己摊上这个无理取闹蛮不讲理又楚楚可怜的小王八蛋。
四个人坐在的士里,气氛异常尴尬,连月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许久,元凯对司机说:“麻烦在前面路口停一下。”
月升强笑着说:“我听唐语说你租的房子也在学校附近,一起回去啦。”
“我晚上要上班。”
月升一脸狐疑,心下想:难不成他真是鸭子?
元凯冷冷地说:“我不是。”
月升大惊,问唐语:“他会读心术?”
唐语苦笑,“你说出来了傻逼。”
向海支吾了片刻,吞吞吐吐地说:“我们……没有那个,那个意思。”说着偷看了眼元凯,却见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看不出他的心情。
的士恰好到了路口,司机停下车,元凯拉开门走出去,连声再见都没有说。
唐语斜了月升一眼,正要说什么,月升内疚地撅了撅嘴,抢先说:“别骂我,我知道错了。”
唐语用胳膊肘顶顶向海,“不去追?”
向海愣了一瞬,反问:“追上了要说什么?”
唐语也默然了,只好对司机说:“开车吧。”
第二天诚实也得知元凯的英勇事迹了,登时对他一分敬畏九分好奇又不敢多嘴。中午收工的时候,向海憋了一上午的话,总算鼓起勇气说:“嗯,KAY,中午一起吃饭吧?”
元凯还没有回答,诚实先发话:“学生街那里的日本料理有情侣小包间……”
向海愕然,情侣小包间?诚实,你要死啊?谁和谁是情侣了?
果然,元凯干脆利落地说:“不去。”
诚实毫不气馁,“三千店豆米线有甜蜜蜜套餐。”
向海吐血,甜……蜜蜜?
元凯脸色一沉,诚实还在口若悬河,“韩国料理有亲爱的蛋包饭,是心形的哦……”
唐语推开门被迎面袭来的火药冲击波打了个正着,忙扑过去捂着诚实的嘴巴赔笑道:“那个,元凯,就街对面的拉面店随便吃吃吧,是不是啊向海?”
向海点头如捣蒜。
诚实出了系楼就乖乖地爬上梁霆川的车回家吃饭,田万哲那厮一个上午不见踪影,唐语和向海元凯在拉面店点了吃的,面条一上来唐语接了个月升的电话就一颠一颠地跑了,只剩向海手足无措地面对元凯。
向海吃完自己的面,砸砸嘴,把唐语留下的面也端过来吃,元凯一笑,“有没有人说你吃相很蠢?”
向海叼着面条,直愣愣地盯着元凯,一个劲地回味今早元凯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元凯恼火地说:“看什么看?吃你的面吧。”
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元凯问:“你认为我是卖身的?”
向海拼命摇头。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元凯露出意味长的笑意,带着挑衅的口气说:“你要K粉或可以找我……”
向海一脸无知,憨厚地笑,点头,再点头,应声:“好……”
元凯欲哭无泪,反问:“好个屁啊!你知道什么是K粉吗?”
向海收敛笑容,沮丧地:“唔,不知道。”我还想假装知道的,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元凯无语:这傻子真不是一般傻!顿了顿,只好说:“我晚上在酒吧上班,你愿意的话可以来玩,我是个乐队的贝司手。”
向海受宠若惊地两眼放光,点头不迭。
22
过年了,向大家打声招呼吧~
黄医生:“身体健康。”
麦大灰狼,淫笑:“生活性福~”
黄医生打个寒战,蹲在墙角,不敢再发表言论。
向海,挠头,想了半天,“嗯,合,合……”
元凯一脚把他踹翻,鄙夷地哼一声,“你是想说合家欢乐吧?想个这么简单的成语都想不出来!智障!”
诚实,抽了抽鼻涕,“尽情吃尽情玩,哦耶~”
梁霆川:“注意看好小孩。”
万哲:“财源广进!”
小浅:“东西都在打折~有什么需要的这时候买最合算了~”
唐语,做欢呼状,“大家新年快乐~”
月升,白他一眼,“一点新意都没有!真土!”
唐语:“你不土你说啊,说啊说啊!”
月升,一拳挥过去赐他个熊猫眼,拳打脚踢,“造反啊?你叫我说我就说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唐语,抱头躲避,嚎叫:“别打啦!再打我还手啦!真还手啦……”
月升:“还啊还啊,你还啊……”
唐语:“妈妈……月升打我……呜呜呜……”
崔和,无力地:“大过年的不要打架……”
*************
元凯觉得自己一定是脑筋抽到了,居然答应那几个白痴到他上班的酒吧去玩儿。他在舞台上跳啊跳,就觉得下面那仨弱智特突兀,尤其是那个裴向海,眼都直了,蠢材!
诚实张着嘴巴,许久,才对唐语说:“我就说他是音乐系的了!好炫!”
那舞台上面蹦来蹦去的键盘手吉他手主唱没一个有元凯耀眼,向海正盯着元凯犯痴,暂时听不懂人话。
唐语羡慕得啧啧咂嘴,诚实问:“我们要不要点些东西吃?”
唐语正和远的某美女眉来眼去,诚实推推向海,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我们点瓶洋酒喝喝?”
向海没心思搭理他,随便嗯了两声,诚实放眼望去,挑了个酒瓶华丽丽的洋酒,吧台生一脸狐疑地替他们起了瓶塞,各倒了点儿,诚实小尝了一口,苦着脸说:“不好喝。”
向海没有反应,像喝可乐一样咕噜一声喝下肚,魂还在元凯那儿。
唐语已经痞痞地摇到那个美女面前去了,开始展露他万变不离其宗的泡妞绝技。
诚实落了单,顿觉十分无趣,嘀咕着:“一群重色轻友的王八蛋……”爬下椅子寻洗手间去了。
麦涛晚饭时把黄久久玩弄了个够本,闲下来后顺路到自己附近的酒吧闲逛闲逛,经理见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拍着马屁汇报近日的情况。麦涛听得不厌其烦,自己在酒吧里转转,突然看到三个穿得劲爆的辣妹围着个缩在墙角的男生搭讪。
麦涛都要笑出声了,这个世道真是男人还没有女人有胆。
只听辣妹A说:“小弟弟,不要这么不好意思嘛哎呀皮肤真好,啧啧啧,粉嫩的呦……”
辣妹B嗲声道:“来陪姐姐玩,不要这么害羞嘛,你们看他脸都红了,说句话嘛~”
辣妹C格格娇笑,“人家很久没看到这么纯情的小朋友啦,不会还是男吧?小帅哥,让姐姐亲一下,姐姐今晚好好疼你……”
麦涛肚子里笑抽筋了。那里“吧唧”一声,不知道谁亲上去一口,接着一个男生哭着说:“你你你,你干什么……别,别乱摸……”
呃?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麦涛愣了愣,掏出手机给梁霆川挂电话,“喂喂,霆川,我是麦涛,诚实在家吗?”
梁霆川刚洗完碗,正在拖地板,没好气地说:“不在,吃完晚饭就和同学出去玩了。”
麦涛一阵沉默,而后挂掉手机。
角落的人还在呼救:“你,我,我喊人啦,我喊人啦……”
辣妹ABC:“嘿嘿……你一直在喊啊,小帅哥……你喊了也没人救你……”
麦涛靠在一边桌子上,笑得乱抖。
“啊啊啊……唐语!向海!哎呀KAY!你们!谁往这里看一看啊……救命啊――这里不能摸的,哎呀你们要带我去哪里?那那那是女厕所!我不去!我不去――救命啊――”
麦涛揉了揉笑变形的脸,心想这兔崽子在我地盘上被人强暴了,梁霆川那厮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于是义无反顾地冲进女厕英雄救美去了。
诚实在VIP包箱的洗手间洗了第N遍脸后,总算把脸上的口红印都洗掉了,在自己身上东嗅嗅西嗅嗅,悲切切地问麦涛,“你闻闻还有没有香水味儿?”
麦涛笑个没完,诚实怒道:“今天的事你敢告诉霆川,我就灭了你!”
麦涛看了看经理送过来的账单,“出手倒是豪爽嘛,一万多呢!”
“啥?”诚实两眼睛瞪成了铜铃,“我们就点了一瓶酒。”
“那瓶酒很贵的哦小帅哥。”麦涛抖抖账单,一脸戏谑。
诚实冷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麦涛做了然状,掏出手机喃喃自语,“我们的小诚实出来泡妞啦,咦,霆川的手机号多少来着……”
诚实悲愤地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咬牙切齿,“喝人血的资本家!你要逼良为娼?”
麦涛微笑,点头,“我有家六号店,是GAY吧,你可以去陪酒。”
诚实手指戳着麦涛的鼻尖,嚎叫:“我和你爸说!”
“去说啊。”麦涛开心死了,最近有趣的事真是一茬接一茬,能叫人不开心嘛?他学起诚实说话:“干爹,麦兜逼我去陪男人喝酒,啊?为什么?因为我在他酒吧里泡妞,啊?怕他什么?因为我正和一个男人同居……啊啊,你不要告诉我爸妈……”
诚实气得打哆嗦,大眼睛骨碌碌转转,吼道:“老子给你钱!”
“哦哦?”麦涛好奇,“给你个VIP价,付八千就可以了。”
诚实豪爽地从破帆布包里掏出支票本,又摸出把美工笔,刷刷刷写上金额,顿了顿,抬头问:“八字的大些怎么写?”
麦涛忍笑回答:“提手旁。”
诚实恍然大悟,继续埋头奋笔疾书,片刻之后,刷地撕下一张支票递给麦涛,恨恨道:“拿着!记着别栽在老子手里!”然后夺门而去。
此时的裴向海正喝着那瓶价值一万多的洋酒如白开水,元凯立在他面前,直勾勾地盯住那瓶酒,向海疑道:“你也要喝?我去要个酒杯。”
元凯拉住他,“唐语呢?”
“在那……”向海的手往远一指,“咦,刚才还在那和一个女的说话。”
元凯还抱有一丝希望,“诚实呢?”
“去上厕所了……”向海掏出正在震动的手机,打开新短信看看,“哦?他说他先走了。”
元凯额上冒出冷汗,虚弱地问:“向海,你带了多少钱?”
向海在帆布包里一阵乱搜,抓出一把零钱。
元凯不死心,“就这么多?”
向海摸出学生证,里面夹着两百块。
元凯觉得有点眩晕,向海诚恳地问:“你欠别人钱了?”元凯翻白眼,心说我估计是上辈子欠你一条命。
“自作孽不可活啊……”元凯嘀咕完这句话,看到向海用土狗一样无辜纯真的眼神闪着锐角星星望着他,只好强笑一下说:“看来这种地方不适合你,以后不要来了。”
想喝霸王酒?活腻呢吧?要知道我们老板可出了名的地头龙!元凯找到麦涛,赔笑道:“老板,我朋友今天上这来玩,估计钱带得不多,等会儿付不起帐,先用我的工资抵了。”
麦涛眯眼上下端详他一番,笑,“我见你特清高,也有朋友?哪个?”
元凯指指远喝果汁一样轻松的裴向海,硬着头皮说:“那个。”
“人头马路易十三,你用几个月的工资抵啊?”
元凯无语,心下把向海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麦涛漫不经心地丢出句话:“那小子的帐有人替他付了。”
元凯愕然,“谁?”
“我弟。”
“你……弟?”元凯的嘴巴张的老大。
麦涛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张纸片,摊开来递给元凯看。那是张便签,顶头上一串红色印刷体“XX大学美术学院”下面歪歪扭扭写着:
支票
羊:8
人民币:扒千元
有较期至:28年1月1号
陈诚实
元凯的嘴巴张开后就没有合上了。
22完
23
唐语:“老Chu女!过完年又老了一岁!哼哼……”
月升,给他一个巴掌,“贱男!还不快介绍个帅哥给我!”
唐语,捂着脸,“唔,我介绍万哲给你好了。”
月升,又奉上一脚,怒道:“良心被狗吃啦?找个有妇之夫给我?要我当情妇啊?”
唐语,蹲在地上揉腿,“那,那诚实好了。”
月升,拧起他的耳朵揪一把,“找死!那小子是个同性恋也就罢了还是个小受!给我有什么用?”
唐语,杀猪一样哀嚎:“向海行了吧?”
月升,兜头盖脸一顿毒打:“我不要傻子!会影响下一代!”
向海,小声嘀咕:“我不是傻子……”
元凯扫视他一番,反问:“你确定?”
向海,眼呈心形,憨笑,“嘿嘿,也许是吧……”
**********
崔和一张张翻看厚厚的一叠全开色彩作业,满意的连连点头,心说看不出这两个小子色彩感悟能力这么好,能带这样的学生真是幸运。
诚实正活蹦乱跳地爬到天窗台上,嚷嚷:“向海,把麻绳抛上来,从这里爬出去是学生街后面那个果酒厂!”
万哲把画笔夹到耳朵后面,仰头望着诚实说:“你先去探探路,我和唐语晚上再出动。”
向海从废墟堆里扒拉出根麻绳准备抛上去,元凯打外面进来了,问:“你们在干什么?”
向海的注意力瞬间转移,殷勤地笑着解释:“诚实去那个果酒厂偷点喝的……”
诚实不耐烦地喊:“猪头!快点!”
元凯说:“在接头打个结。”
向海露出崇敬的神情,把麻绳打了个结头抛上去,诚实一手抓着窗帘一手接啊接,没接着,向海再抛,诚实脚下一滑,“哇啊啊啊……救命啊――”
唐语转身仰望,看到诚实正抓着窗帘打秋千,向海在下面跳脚,“你跳下来我接着!”
“我我……我不敢,窗帘要破啦……”
元凯:“胆子怎么这么小啊?两米都不到,你闭着眼睛跳下来,摔不死的。”
诚实咬咬牙,闭上眼悲号:“向海你一定要接住啊!”纵身一跃,唐语脸色一变,举着调色盘大喊:“不要啊――”
啪……哐当……哗啦啦啦……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崔老师腋下夹着得意门生的色彩习作,推开画室的门,看到诚实趴在唐语身上,唐语整个人趴在壁画初稿上,万哲一身绿绿的颜料,向海被人字脚梯压了个狗吃屎。一个黄头发的小混混靠在门边悠哉地抽着烟,回头看他一眼,缓缓吐出云雾,开口说:“大叔,你走错门了。”
崔和关上门,呼吸,呼吸,然后对自己说:带完这几个兔崽子,打死我都不再带学生了!一届比一届要人命!
画室里传出万哲的声音:“该死!幸好小浅回去了,不然她看到我搞得这么脏又要骂我!”
诚实:“哎呦哎呦……唐语你没事吧……你在画同比例人形壁画……”
唐语:“哎呦哎呦……这一块又要重画了……快!趁崔老头还没有来快补上……”
诚实:“这一片不要画了,直接接下一个题材,这么多图案少一块他也看不出来的……”
万哲:“你们别打这个主意!”崔和感慨:还有一个厚道的学生啊!万哲继续说:“崔老头那么阴险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们把这一整个题材都空掉算了,把后面的题材都拉长点。”
崔和吐血三升。
向海:“这样,这样……也只能这样了……”
元凯:“你们老师的智商一定不高,不然怎么教出你们这一群弱智。”
崔和扶着墙壁,缓缓离去。
黄久久的八哥最近很不开心,天天面对着傻逼主人一个人,纵使这脸长的再帅也会审美疲劳的,好怀念在医院的那一天,阳光明媚,美女如云!
黄久久和麦大灰狼吃完晚饭回家,从冰箱里拿出块牛肉切成片给八哥吃,八哥一脸黯然,毫无胃口。
黄久久挠挠脑袋,把牛肉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五分钟,再添点酱油,递给八哥,八哥把头扭到一边,依然爱理不理。
黄久久苦恼了:它怎么了?
梁霆川熬了猴头菇鸡汤,诚实被香味引诱到厨房来,咂着嘴问:“什么东西这么香?”
梁霆川把目光从健康食谱上挪到诚实脸上,回答:“汤。”
诚实兴奋地揭开锅盖,“鸡汤鸡汤!”又揭开蒸锅的锅盖,“这个白的是什么?”
“茯苓桂鱼,你不是想吃鱼吗?”
诚实发了一会儿愣,“哪买的茯苓粉?”
“我拜托药店里磨的。”梁霆川埋头,继续专研健康食谱。
诚实眼圈儿一热,回身搂住梁霆川,嘴巴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一口,呢喃:“我好喜欢你。”
“喜欢我还是喜欢鱼?”
“你不做鱼给我吃我就不喜欢你。”
“滚。”
初稿拼了半个多月总算完结了,投资商十分满意效果图,崔老师说:“万哲和唐语先上工地,向海和诚实准备一下,下周就过来。”
于是,田大师兄和唐大少顶着烈日在工地上挥汗如雨,其实艺术家和民工只有一线之隔。
中午的时候,梁霆川载着诚实到工地溜达了一圈,诚实叼着雪糕站在三米高一百多米长的墙下,惊叹,“哇靠!这是谁出的血本啊?想累死我们?”说着递上送来的冰淇淋和饮料。
万哲只两天就晒成了印度阿三,蹲在墙角撕开冰淇淋包装袋,吃相貌似吸血鬼。
唐语滩在脚梯上,虚弱地说:“把老子当骡子使,别说没钱拿了,就是有钱拿老子都不愿干……”
万哲苦笑,劝道:“算了,这是教研室下的任务,崔老头也没有办法。”
梁霆川放眼望过去,占地千亩的天下江景别墅群已经基本完工,这面墙是休闲娱乐场里的一景观,从游泳池一直延伸到海盗船。
诚实想起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寒而栗,哭丧着脸说:“他娘的,教研室干嘛要接这个赔本的买卖啊?”
万哲耐心解释:“我们学校新区建设的时候这天下产业的老总手一挥就赞助了几千万资金,现在提出个小小的要求学校能不答应嘛?教研室顶个屁,是我们院长接下的。”
诚实和唐语都无言了,生活就是场强Jian,反抗不了就享受吧。
唐语问:“向海呢?”
诚实眨眨眼,诡笑,“那小子最近和黄毛打得火热,中午两个人又一起去吃饭了。”
“哦哦……”唐语精神起来,蹲着挪到万哲和诚实这里。
万哲装沉,“这世道GAY怎么这么多啊?我们的向海小弟以前很正常的啊。”说着意味长地斜了诚实一眼,“所以说嘛,交朋友一定要谨慎,那叫近什么赤近什么黑来着?”
诚实一脸无辜,“不关我的事啊,是那个黄毛勾引他的……”
唐语:“向海小弟的童子身要破在黄毛手上了……”
三人一阵沉默,接着放声嘎嘎怪笑。
梁霆川站在车旁,看着那三人都以拉屎的姿势蹲在墙角下,心想这些人真是影响市容!只见他们一人在吮雪糕,一人捧着饭盒,一人丢下手里的雪糕棍,顿了片刻,将手缓缓伸向工具箱上那个装雪糕冰淇淋的塑料袋。
梁霆川低咳了一声,诚实立马把手缩回来,眼巴巴地盯住唐语的盒饭,唐语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盒饭里的炸鱿鱼,问:“你要吃?”
诚实往他那里挪了挪,以便挡住梁霆川的视线,点头。
唐语夹起那个炸鱿鱼,“你求我。”
诚实可怜兮兮地压低声音:“我求你。”
唐语:“不给你吃。”马上塞进自己嘴里嚼得不亦乐乎。
诚实怒起,一脚踹翻他的盒饭……
梁霆川坐上驾驶座,打开音响,悠悠地把烟拿到窗外抖抖烟灰,无视墙角那惨烈的厮斗和嚎叫。
2
梁霆川:“空调开到26度就可以了。”
诚实,滚来滚去:“22度!我热我热!”
梁霆川:“心静自然凉。”
诚实,攀上梁霆川的背,“遥控给我!”滚进梁霆川怀里,“遥控给我!”骑在梁霆川腿上,“遥控给我!”手东扑西抢(等于东摸西摸),“遥控给我给我!”最后成功夺得遥控,调到22度,吹着冷风,惬意非常。
非有意地被挑逗上钩的梁霆川,冷笑。
诚实:“啊咧?”
此和谐五百字。
第二天,诚实:“霆川,我流鼻涕了。”
梁霆川:“活该。”
诚实:“我头痛。”
梁霆川:“自找。”
诚实:“呜呜……难受死了。”
梁霆川:“怎么还不快死?”
****************
诚实表示完切慰问并勘探完地形,上了梁霆川的车准备回去,车还没有开出别墅群,诚实说:“我想尿尿。”
梁霆川斜他一眼,“回家尿。”
啊哦?这是在郊区耶!“回家还要半小时!我急!”诚实扭来扭去,好像马上要尿在裤子上了。
梁霆川只好把车停下来,诚实跳下车,拐了几栋别墅都没有看到厕所的影子,恼火地骂骂咧咧道:“奶奶的,有没搞错!这么大个地方找不到个厕所,这构造谁设计的啊?香蕉你的芭乐……”
这别墅群刚完工,业主都还没有入住,荒芜得连个问的人都看不到,诚实急得跳脚,眼一瞥看到有栋和别的别墅造型都不一样的楼,楼旁的墙边有个浅浅的小池子,池子里趴着条张嘴的金蛟龙。诚实三步并两步蹦上去,面对着墙乐悠悠地拉开拉链,左脚踩着池沿,右脚来个野狗抬腿踩在蛟龙背上,对着蛟龙的嘴巴放水,一边放一边嘿嘿傻乐。放完后一身轻松,拉上拉链转过身,惊得差点掉下水池子里。三米之外站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张着嘴呈痴呆状。
诚实刺溜一下蹦下来想开溜。
那人缓过神来,做了个挡人的姿势,嘴角抽几下,“小朋友,在这里尿尿要罚款的。”
诚实抓狂:“谁是小朋友?你个死变态偷看老子尿尿!看猩猩猴子还要交参观费咧老子免费让你看小弟弟都没有说什么了!”
那人一脸忍笑的欠抽表情,“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背对着我……”
“靠!”诚实一跳三尺高,“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居然还敢毁谤我随地尿尿!”
“你……”
做贼心虚的某猴叫嚣:“你什么你!再嗦我叫保安啦!”
“你还敢叫保安?保安都是我的人。”那人不可思议。
诚实脖子一缩,眼睛一眨,虚张声势地叫道:“有什么不敢的?这么说你是保安部的头头了?混得太滋润了吧?敢叫我罚款?告诉你!我爸是这里的老总!你要钱就向我爸去要!”
那人一脸愕然,“这里的老总?”
“是啊是啊,怕了吧?”诚实趁这人脑筋没有转过弯,一边小跑着一边念叨:“你向我爸要钱的时候要说清楚,我爸有三个儿子我大哥叫王大狗二哥叫王二狗我叫王小狗……嘎嘎嘎……你看到我爸就说小狗在路边尿尿了……嘎嘎嘎……”声音逐渐远去,只剩那个人还站在原,哭笑不得
诚实窜上梁霆川的车,被人追杀一样大叫:“开车快开车!”
梁霆川见惯他大惊小怪了,慢悠悠地发动车,诚实大喊:“快快快!有人抓我!”
“哦。”梁霆川应了声,把车开出了江景别墅群,心想:这小子自娱自乐倒是很开心。
麦涛溜达到医院后院,看到黄久久正坐在草地上和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玩过家家,小女孩门牙缺了两个,说话漏风,“老公,泡泡未分么一直在哭?(宝宝为什么一直在哭?)”
黄久久递过一个奶嘴,“宝宝饿了。”
小女孩接过奶嘴塞进怀里的布娃娃嘴里,摇啊摇。黄久久一本正经地坐在一边,麦涛蹲在灌木后面笑得脑缺氧,想不引起注意都难。小女孩十分入戏,指着灌木那,“老公,那里有个人。”
黄久久看到麦涛,登时手足无措地跳起来,麦涛干脆也不躲了,从灌木后面钻过来,弓着背笑得哎呦哎呦的,“黄医生,你你……哈哈……呵呵……”
小女孩看着麦大灰狼就觉得害怕,抱着黄久久的腿躲到他身后去了。
黄久久恼羞成怒,又说不出话,麦涛拉了拉那个小女孩,尽量笑得和蔼点,“小美女,我和你们一起玩……”
小女孩“哇”地一下哭开了,嚷着:“妈妈……妈妈……”
黄久久一把推开麦涛,怒道:“干嘛啊你!”麦涛笑得没有力气了,被他一推就坐在草地上,笑个没完。黄久久搂着小女孩哄道:“不要怕,这个叔叔没恶意,虽然他长的像坏人也专门做坏事,他其实也是坏人,但是……呃……呃,他好可怕……”黄久久抱起小女孩撒腿就跑。
唐语到学校去找些工具,半途遇上向海,淫笑着问:“和黄毛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向海:“你和月升越来越像了。”
“废话少说!”唐语一个八卦游龙掌打在向海脑袋上,“整天和他孤男寡男的,发生过什么奸情?从实招来!”
向海哭丧着脸,“师兄,你饶了我吧,我只是和他吃个饭……”
“只是吃饭?”唐语万分失望。
“唔,这样也挺好。”
唐语叹气,语重心长,“你们再过两天写生就停了,到时候你和诚实就和我们一样在工地里吃盒饭,你也没有理由找他一起吃饭了。”
向海黯然,问:“那……那怎么办?”
唐语两眼放出精光,“两条路。”
向海竖起耳朵。
“给他下点药迷Jian。”
向海一头黑线,“另一条路呢?”
“绑上他的手脚强Jian。”
向海平静地转身,“我记起来了,画纸用完了应该去买了。”
“你先试试嘛,不然今天试第一条路明天试第二条路……”唐语跳起来一把揪住向海,那副惟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让人真有揍他一顿的冲动。
向海的手机响起来了,他掏出手机,唐语拉长脖子,看到上面来显是“元凯”。
“靠!你小子很有一套嘛!都短信传情了!”唐语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兴致勃勃,“让我看看他和你说什么……”
“你,你……别人的短信有什么好看的……”向海紧张地抢回来。
唐语突然变成武林高手了,一个如来千手式又抢过来嬉笑道:“不要这么不好意思嘛,我看那黄毛说不定也对你有意思,不然就他那清高的德性怎么会愿意常和你单独吃饭?”
老实巴交的少根筋急得一头是汗,东扑西夺,无奈唐语使出泥鳅摆尾,飞檐走壁,噌噌噌跳上系楼门口的雕塑上,死皮赖脸地笑着说:“不要拉我的裤管嘛,嘿嘿……不要急嘛,师兄知道你很喜欢他,让我看看你们发展到什么阶段了,不要拉了不要拉了我裤子都快掉下来了,我马上念给你听――‘我在你后面。’”
……一片死寂。
唐语和向海缓缓转过头,元凯站在五米之外的地方,手里拿着手机,面无表情,“你们好像玩的很开心。”
25
诚实:“看电影,哦耶~有学生证打半折~”翻箱倒柜中,“霆霆,我的学生证呢?”
梁霆川:“床头柜的抽屉里。”
诚实:“在哪在哪在哪?”
梁霆川,极不耐烦地:“这不是嘛?眼睛长来干什么用的?”
诚实,夺过学生证,“透气用的。”
“哦?”梁霆川伸出两根手指头,“你已经有鼻孔和嘴巴透气了,这对招子没用我就给你废了吧。”
诚实:“啊――救命――”
******
其实麦涛的脑袋构造很简单,很好骗,比如今天上班时骗他说要在医院加班到夜,不回去了,那大灰狼也信了,嘿嘿嘿……今天下班时没有看到那辆吃人的切诺基,黄久久好开心。话说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问题的,黄久久很久没有思考了,回家洗个澡精神奕奕地开出失宠许久的雪弗莱,直奔那六号酒吧。上回就这么跑了,那个小吧台生不会生气吧?就是生气了没关系,哄哄就上手了。
黄久久进了酒吧,顾及到上回在这遇到麦涛,当然是小心又小心,不敢靠近人多的吧台,缩在角落色迷迷地盯着那个吧台生,寻思等他下班就到酒吧后门装作巧遇,然后……哼哼哼……
那些唱摇滚的小子们真吵,咦?呃……啊!!那不是上回的贝司手?黄久久立刻丢掉玉米棒子抱西瓜,脑子里搜刮着怎么勾搭上那个贝司手。
舞台上唱摇滚的的终于收场了,黄久久眼一晃就不见了那个贝司手,急得四下乱钻,最后发现那个贝司手在昏暗的一角和人拼酒。
说起来元凯在舞台上蹦完就被队友抓去陪人喝酒,这也是常事了,两瓶干红下肚,不觉有点晕,眼前缠着自己拼酒的男人自己不喝就会怂恿人喝,孬种!元凯心里骂了一声,想着被这王八蛋灌醉了八成直接被带到床上,可这孬种是队友介绍的,翻脸也挺不给队友面子。正为难着,黄久久就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搭讪,“KAY?还认识我吗?”
元凯立马勾住黄久久的手装作无比亲密,说了句“失陪”就半推半就地和黄久久窝到另一个角落的沙发里,黄久久在他耳边呢喃:“你可真难找,我来这里好几了都没找到你。”
元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靠背上喘气,“我们老板开了十几家酒吧,我们轮一圈也要半个月嘛,谁叫我们老板只开一家GAY吧……”
黄久久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调侃道:“还巡回演出啊?”
“呵,说得那么好听。”元凯指指那个舞台,“他们是巡回演出,我是流窜作案。”他勾住黄久久的脖子,磨蹭对方的耳朵低语:“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我根本就不会弹贝司。”元凯边说边笑,顺势倒在黄久久肩上,“他们就雇我站上面做个样子吸引眼球,你看我演的像不像?”
黄久久失笑,搂住他亲了又亲,“像毙了,小妖精,你可爱死了。”
“你可不要告诉我们老板……”元凯趁着酒劲又嗔又娇,黄久久饥渴了很久,没等他说完就咬住他的嘴唇乱吻。元凯翻身坐在黄久久腿上,热情似火,酒吧里这样一对一对的多了去了,自然没人留意他们,元凯斜了眼隔壁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的人,勾起嘴角露出魅惑的笑意,“你不出现我就难看了,一定被那个性虐灌醉带走,你说我怎么谢你?”
两个人都是欲火中烧,黄久久耐不住了,迫不及待地要带元凯回家去度春宵,元凯当然不会拒绝,他很喜欢黄久久这种型的,不但长得出奇的英俊清爽而且有风度又有气质,简直就是一夜情的极品。
两个人出了酒吧,黄久久去开车,元凯站在停车场出口等,顿了一会儿,元凯说:“白痴,别躲了。”
夜黑风高,没有人应他,元凯恼火地喝了句:“裴向海!滚出来!”
绿化带的树丛后滚出一头熊,惶恐无措地望着元凯。
元凯见他这副狼狈相真是哭笑不得,“你干嘛跟着我?偷看别人的隐私很刺激?看你平时挺老实,还有这种嗜好?双重人格?”(老大,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双重人格?)
向海摇头,涨红着脸问:“你要和那个男人去干什么?”
“搞笑!”元凯怒极反笑,“我要干什么关你什么事?你就这么想知道?”
向海出口就说:“我想知道!”
元凯玩味地笑笑,“开房间。”
向海一愣。
“一夜情。”
向海继续愣。
“上床。”
向海的间歇性痴呆症又犯了。
元凯向前走一步,靠近向海的耳朵缓缓吐酒气,“我去和他Zuo爱。”
向海颤了颤,不可思议盯住元凯,元凯依然笑着,笑容里却又一丝悲凉,他说:“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是个同性恋,还是个很不检点的人,我常这样和别人去搞一夜情的。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么骄傲的人,你要鄙视我也没关系……”
向海冲动地拉住他的手,“别……别去!”
“凭什么?”
向海干脆豁出去了,粗身粗气地说:“我喜欢你!”
元凯只愣了一瞬,马上恢复戏谑的神情。黄久久开着他的雪弗莱出现了,拉下车窗问:“KAY,你朋友?”
元凯点点头,抽出手拉开车门坐进去,向海的眼圈红了,唤道:“KAY!”
元凯关上门,对向海说:“小朋友,你宿舍的门禁不是十点的吗?早点回去吧。”
黄久久才不管这俩人什么关系,立马没心没肺地把车开走了。
向海又唤了声:“KAY!”再唤一声已经带上了哭腔――“元凯!”
元凯从车后镜里看到向海呆呆地杵在原,看不到他的表情,心里猛然袭来一阵刺痛。
黄久久问:“你怎么了?”
“我在想你家有没有人。”
“没人,”黄久久乐不思蜀,“床大得你怎么滚都行。”
25完
26
诚实:“霆霆,明天是好日子捏~”
梁霆川:“猫喂了没有?”
诚实:“明天你有什么打算吗?”
梁霆川:“明天把可以把那两支ST股抛掉了。”
诚实:“你有没有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呢?”
梁霆川:“嗯,有两周没有拖地了,明天大扫除吧。”
诚实:“那明晚是去哪个餐馆吃饭呢?”
梁霆川:“今天煲的汤还剩很多,明天热一热吃完吧,别浪费了。”
诚实:“可是!明天是情人节!”
梁霆川:“哦?那又怎样?”
诚实,以手捂脸,期盼地:“你不想对我说什么吗?”
梁霆川:“电脑系统又崩溃了,你再乱玩游戏又不正常关机我就揍你!”
诚实:_
*************
黄久久领着元凯打开房门,客厅里灯光焕亮,电视的声音足以媲美电影院,黄久久站在玄关一阵眩晕,紧接着看到麦涛悠然地逗弄着他的八哥。
哇靠!私闯民宅!再说,他是怎么进来的?
黄久久忍无可忍了,正想破口大骂,元凯颤了颤,低声唤:“老板。”
黄久久愕然道:“老板?”
麦涛乐呵呵地问:“KAY,你怎么也来了,想和我们一起玩?”
元凯脸色一白。
一起玩?
黄久久的脸色也白了。
麦涛立起来,向这俩人走了一步,元凯惊慌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老板你慢慢玩,拜拜。”
麦涛微笑,“KAY,月末有红包。”
“谢谢老板。”元凯说完这话已经迅速穿上帆布鞋,甩上门逃之夭夭。
黄久久对着元凯的背影无声地呐喊:“救我……”麦涛气势咄咄地走过来提住他的后领,八哥明显已经被麦涛收买了,冷眼看着主人被拖进卧室,从喉咙里发出几声怪笑:“哦呵呵呵呵……”
“加班啊?”麦涛笑得异常温柔,“我如果知道你到我的店里去加班就不必到医院去等你了,你说是不?”
“这个,本来是加班的后来又又又又……我知道那是你的店打死我我也不敢去啊。”黄久久被麦涛摔到床上,眼镜不知道跌到哪里去了,他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一边四下摸索自己的眼镜,寻思着等会儿找到空隙夺路而逃没有眼镜看不清楚路。
“为什么是我的店你就不敢去啊?”麦涛压了上来,狠狠地握住黄久久好不容易摸到眼镜的手,顺势把眼镜扔到床下去。“你看,我把你的小可爱吓走了,让我好好补偿你嘛~”
“不用不用不用劳您大驾。”
“不要客气嘛……”麦涛一把扯掉黄久久的领带。
“你,你说过会给我时间的。”黄久久纵横风月这么多年,比谁都清楚麦涛现在是一触即燃,千万别挑衅他,于是强装镇静,谁料由于惊吓过度,嗓音软绵绵的倒还更像挑逗。
麦涛果然顺利地被挑逗上钩了,无赖地笑着说:“我反悔了。”说完麻利地脱下自己的T恤,露出一身肌肉,从锁骨直至小腹的巨大腾龙纹身跋扈狂野。
黄久久眼睛抽筋,哆哆嗦嗦地讨饶:“这个那个,那个那个,你想干什么……”
麦涛按牢黄久久,淫笑着说:“讨厌啦,干嘛说这么老土的台词?嘿嘿……”
黄久久:“我我我,我不喜欢你这种型的。”
“我也不喜欢你这种型的,不还是喜欢上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黄久久徒劳地哀求:“那先培养好感情再说,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还装什么清纯!先做了再培养。”麦涛粗鲁地扯开黄久久的白衬衫,然后用膝盖抵住黄久久,一边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呼啦一下脱了个干净,黄久久只瞥了一眼就惊得魂飞魄散,使劲翻身想逃命,还没爬到床沿就被拉回来。
麦涛低声哄骗:“宝贝儿,我不会弄疼你的,你别怕……”
黄久久脑子地电光火石:黄久久PK梁霆川胜算%,梁霆川PK麦涛胜算5%,同理可得,黄久久PK麦涛胜算=?
黄久久做无谓的计算题神移一秒之间,上身已经被剥得一丝不挂,裤子拉链也被拉开了。麦涛亢奋到极点,身下已经精神抖擞地做好奋战的准备,黄久久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惊吓,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好脾气如黄久久,终于牙一咬,吼了声:“滚你妈的!”飞起一脚把麦涛踹下床去。
卧室里一阵死寂,黄久久愣了片刻:反抗成功?感动的热泪盈眶啊!果然取得政权要靠武装斗争来实现!伟人说的话就是精辟!
武侠电影常有个老套愚蠢的情节:惨败的反派人物被压在废墟里,镜头慢慢拉近,慢慢拉近,“霍”地一声一只怪手窜出来,这回不是怪兽起死回生,是麦涛拔地而起,身后背景是海啸汹涌,黄久久躲避不及,被压个正着。
复活后的赛亚人升级成超级赛亚人,麦涛暴性骤起,一手按着黄久久的脑袋,一手神速扯下对方的裤子。黄久久暴吼:“哇靠靠靠――你强Jian啊!”
“这不是很明摆嘛!”
“哇啊,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别别……”
“宝贝儿,做完我什么都听你的!”
“等一下等一下,既然一定要做我有要求!”
麦涛松了点劲,焦躁地问:“什么要求?”
“这个……这个……”黄久久观察着麦涛的脸色,抖得像筛糠,“我我我没这经验,那个那个,我都是上别人的,既然一定要做,那那就我上你好了……”
麦涛笑了,笑得像儿一样灿烂。
接着是黄久久的惨叫:“哇靠靠靠你个强Jian犯我告你!我……哎呀痛死啦――”
点点点点,此和谐两千字。
黄久久自诩是Xing爱高手,不过见识了麦涛后他地反省出一个道理:做人一定要谦虚,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如果说黄久久精通龙阳十八式,那麦涛在通晓兵法的基础上还有加强版和独创秘笈,把黄久久整得哭不得笑不能生不得死不能,过程是羞耻的,结果是强Jian犯爽到极点受害者也享受得神魂飘移,床单见证了一切。
麦涛从黄久久身上撤退后心满意足地点了支烟,吐出云雾,笑嘻嘻地摸摸还没有归魂的黄久久,“宝贝儿,别哭了,我会负责的。”
“负你……的狗屎……”黄久久把脸埋到枕头里,哭的稀里哗啦。
向梁霆川告白后遭到一顿痛打,这件事曾是黄久久人生最耻辱的事,不过现在这事退居第二,被麦涛强Jian荣登第一宝座。
麦涛俯身吻吻黄久久的耳根,柔声说:“宝贝儿,我真喜欢上你了……”
黄久久全身巨颤,用喊哑的声音悲愤地呻吟:“你,最好给我滚远点!我会叫你……血债血偿!”
麦涛哈哈大笑,把烟按进烟灰缸,抬手关了床头灯,然后搂紧黄久久,呼呼大睡。
27
梁霆川,不满地:“为什么麦涛H的时候和谐两千字,我H的时候才和谐五百字?”
麦涛:“所以说样要多玩点,你那种千篇一律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的传统体位能给你五百字都嫌浪费。”
两人嘀咕片刻,梁霆川若有所思地:“诚实,今晚试点样,不然我们主角的地位要被人抢走了。”
诚实:“哥!你借刀杀人――”
麦涛:“小久,我们要再接再厉!”
黄久久:“我,我只想当路人甲,啊――救命――梁霆川!你落井下石――”
********
黄久久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强Jian犯已经畏罪潜逃了,他一骨碌爬起来发了会儿愣,对自己说:昨晚只是场噩梦!身下的不适?幻觉!臂上的淤青?洗澡时在浴缸里滑倒了吧。胸口上的红斑?被狗咬的!
黄久久哼唧哼唧地爬起来到浴室里洗个澡,歪歪扭扭地出了家门去上班,堵在车库门口近一个月的切诺基消失无踪了。黄久久站在车库门口挪不开步子,一阵莫名的心酸和自己不愿承认的失落。这种状况已经很明白了,他黄久久也是这种始乱终弃的人,他对情人都是三天热度,新鲜感冷却后连招呼都不打就另寻新欢去了,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玩弄一把。
向海转过西厅的大堂,看到元凯已经站在画室门口等了。夏日清晨的阳光洒在他金黄的头发上,晃得向海看眯了眼。
元凯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皱眉,“迟到了十四分钟。”
向海说:“我想你今天或许不回来了。”
元凯一笑,“你想我昨晚纵欲过度今早起不来了?”
向海不置与否,默默地打开画室的门。
“今天不用等诚实了?”元凯问了声,见向海没搭腔,便关好门懒洋洋地脱掉衣服,往模特台上一躺。
向海将头埋到画板后面,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元凯觉得好笑,开口问:“喂,你缩在画板后面干嘛呢?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画个屁啊?”
“我临摹范本就行了。”向海还是没有把头露出来。
元凯不耐烦了,骂道:“妈的,你临摹范本我脱光光的给鬼看啊?”
“那你,你可以回去了。”
元凯一愣,说:“你过来。”
向海没动。
元凯喝道:“过来听到没有?”
向海慢吞吞地站起来,缓缓挪过来。
倒是没穿衣服的人比他大方多了,手一挥,“坐吧。”
向海背对着元凯坐在模特台边沿,低着头,正想说什么,脖子后头一激灵,一个暖暖的手覆上来,接着耳边传来了热气。
可怜的少根筋登时红了脸,元凯勾住他的脖子,赤裸裸地贴在他背后,柔声说:“你就这么喜欢我?”
“……”
“我昨晚和那男人过夜你吃醋了?”
“……”
元凯吻吻向海通红的脖子,又缓缓向前移,挪到向海的喉结上,轻轻舔了舔。
堆弃在画室旮旯角里的骷髅怜悯地注视着石化的少根筋。
元凯挑逗了片刻,恼火地想:这人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除了体温升高怎么没有其他反应?
再接再厉,元凯将嘴唇挪到化石裴向海的嘴唇上去,将舌头探进去搅动。
“砰”地一声,门被推开,诚实站在门口,怔了一瞬,赔笑着说:“哥们,继续,我只是一缕青烟。”
青烟迅速合上门飘走。
元凯一巴掌拍在向海脑袋上,低吼:“猪头,你醒了没有!”
向海的脸憋成猪肝色,缓了许久才问:“你,这个这个,这个什么意思?”
元凯挑挑眉毛,“什么什么意思?接吻没接过啊?”
少根筋眼睛都充血了。
元凯心慌,“不要告诉我真没接过。”
美术学院最后一个男无辜的眼神让元凯全身抖了一下,他慌张地摸到自己的T恤套上,丢下一句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看我也没用,我不会负责的。”
少根筋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地拽住元凯,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喜欢你,我可以做你男朋友,不,不对,女,女朋友?不对,男,男……”
元凯笑了,有一点悲凉,他指指自己的耳朵,说:“我十七岁第一谈恋爱,后来失恋一就打一个耳洞,你数数有几个?”
少根筋怔怔地说不出话。
元凯抽回手,淡淡地说:“我不想再打耳洞了,陪你玩玩也可以。”
向海露出些许颓然的神色,缓缓道:“如果只是玩,我不会找男人来玩的。”
元凯乐了,“你有时候又不像弱智了。”他顿了顿,俯身捧着向海的脸,“小朋友,你和我是不一样的人,去找女人玩吧。”
人体写生最后一课也完了,元凯接过万哲手里的两千块,朝向海笑笑,然后点起一支烟,头也不回地出了系楼。
万哲咬牙切齿,“崔老头真是阴险!开始说是教研室拨模特费,结果是从我们的补贴里扣!再说,你们俩补课关我们什么事?居然我和唐语也贴上去了!”
转过头,看见诚实在向海眼前大练一阳指,向海的眼睛眨也不眨。
万哲疑道:“向海怎么了?”
诚实叹气,神情甚是凄凉,“魂没了。”
第二天诚实和向海也上工地了,诚实戴个鸭舌帽,脖子上围着个湿毛巾,像狗一样吐着舌头。梁霆川抽上班时间带冰过来探望一下,诚实率领万哲和唐语窜上车子吹空调,搂着梁霆川诉苦,“霆霆,我快晒死了。”
后排的唐语搂着万哲,“哲哲,人家快晒死了~”
梁霆川:“死吧。”
万哲:“亲爱的,人家好心疼~”
“唔……”诚实扎进梁霆川怀里打滚。
梁霆川拿冰枕敷在诚实脸颊上,嘴不饶人:“你全身都是汗,滚远点。”
诚实:“冰淇淋……”
后排的两个人演的十分投入,唐语倒在万哲膝盖上像毛虫一样挪动,“哲哲,雪糕~”
万哲撕开雪糕包装袋,顺手把包装袋塞进唐语嘴里,唐语跳起来,梁霆川丢过来一句话:“不要在我车里丢垃圾。”
唐语只好咬着包装袋和叼着雪糕的万哲摆出阵法,对峙三秒,唐大少先下手为强,一个锁喉擒拿手扑向田大师兄,田大师兄侧身避过,以柔克刚,绕指绵绵戳向唐大少的一对招子,唐大少含着包装袋怪叫一声,同时使出看家绝技――村妇撒泼真经,两个人厮打得难舍难分,眼看要同归于尽,只听“啪嗒”一声,万哲嘴里的雪糕掉在车坐垫上。
梁霆川微微一笑,“打得好。”
三个人分别从三个车门同时摔出来,宝马呼啸而去,诚实对着滚滚黄土无声地哭道:不关我的事啊……
向海始终对着墙一声不吭地画啊画,万哲站在脚梯下朝向海挥雪糕:“向海,下来吃冰!”
向海:“我不渴。”
诚实无奈地摇摇头,“魂还没有回来。”
唐语往墙上一靠,摆出个自以为雷霆霹雳帅的姿势,以极度欠扁的炫耀口气说:“失恋真幸福,哎,我都没尝过什么叫失恋,真是伤脑筋,人生这样是不完美的,我应该尝尝才对。”
万哲:“唐语,那面墙没干。”
“嗷――我新买的阿迪――”
ˇ28
诚实:“听着!索伊尔!你受伤了我也感到万分悲痛,你一定不要怨天尤人!坚强地面对挫折!相信自己,你可以的!还有你,齐奥玛,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要你始终保持沉默!能做到吗?OK?Goodboy~”
晚上,梁霆川:“陈诚实,音响为什么坏了?”
诚实,暴怒地,指着电视:“齐奥玛!你告密――”
************
唐语的人生完美了。
这天他蹲在路边吃着盒饭,一边开导好几天行尸走肉般的向海,向海根本听不进去,闷不吭气地埋头吃饭,只当他是头蚊子在一边嗡嗡嗡。
一辆墨绿色大奔刷地停在他们面前,尘土都飞进盒饭里了,唐语正要破口大骂,哪想那车门打开,走出来的居然是林月升。
唐语纳闷着这丫头坐的是谁的车啊?接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也下了车,拉住月升的手,万哲和向海同时扭头望着唐语,唐语的脸色只僵了一瞬,立刻换上赖皮的笑脸。
月升似乎有点羞涩,指着蹲在地上的仨人,对那男人说:“他们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几个师兄。”顿了顿,问道:“咦,诚实呢?”
唐语忙站起来笑着说:“诚实被梁霆川接回去吃饭了,呵,月升,这谁啊?”
月升露出难得的腼腆,正要开口,那男人就把手伸过来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月升的男朋友,韩谦。”
“我叫唐语。”唐语老道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把手里的颜料都带到韩谦手上去了。韩谦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唐语急忙道歉说:“不好意思哈,我手脏都忘了。”
韩谦一笑,说没关系。月升也笑笑,从包里掏出纸巾帮韩谦擦手。唐语把手缩回来,霎时觉得眼眶酸痛。万哲审时度势,把盒饭往旁边一放,陪着笑说:“韩先生别站着啊,坐坐。”一边把屁股下的报纸抽出来放在旁边的地上抹平,“坐啊坐啊……”
韩谦看着地上那块脏兮兮的报纸,真不知道垫在屁股下能起什么作用,他忍着笑看了眼月升。
月升轻推他一把,嗔道:“你不要笑人家。”那叫一个含情脉脉的,万哲牙齿都酸掉了。
向海张着嘴犯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女人味的月升。
女人,真是神奇的动物。
月升送来饮料,没说几句话就和韩谦走了,万哲望着大奔远去,啧啧道:“E系啊,这该就是月升的老板了,青年才俊啊……”
万哲回过头,惊得差点跳起来,只见唐语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沉得像死人。一阵沉默,向海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唐语,那个什么……”
唐语丢下盒饭走到墙前,操起排刷画了几笔,终于还是压抑不住怒火,手一挥将脚梯上的一罐颜料摔下来,红颜料哗地溅得满墙都是。
向海往前走一步,嘀咕:“我那片刚画好……”
万哲忙拦住他劝道:“算了!”
唐语发泄地把手里的排刷扔出去砸在墙上,诚实刚画好的人物脸上马上变成狗屎色,向海和万哲心说还好诚实不在,不然谁能拦的住啊?唐语叉着腰,立在墙前,重重地喘气,片刻之后又一脚把地上的喷枪踹飞出去,万哲听着那昂贵的喷枪摔在远“当当当”的余音,额上青筋跳了跳,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唐语回过身子,一边大踏步往自己的摩托车走,一边把手上的红绳子扯下来恨恨地摔在地上,向海看到他的眼圈儿红通通的,不敢上前去阻拦。唐语飙车族一样飞驰而去,留下向海和万哲两人面面相觑。
向海把那根红绳子捡起来,上面的小玉片都摔碎了。
万哲叹气,接过来看了看,“说不定哪天他又要这东西,还会怪我们没给他收好,他无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向海问:“他去追月升了?”
“杀了他吧,怎么可能?”万哲把红绳子塞进钱包里,喃喃自语:“八成去鬼混了,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这么喜欢鬼丫头有的是机会……现在后悔了不是?”
向海若有所思,万哲指指一片狼藉的墙壁,“还不快重画!崔老头过来监工怎么交代?”
向海捡起地上的帆布包往身上一搭,丢下句:“崔老师来就说我请假。”
万哲石化,向海已经往外跑了。
万哲啼笑皆非,在后面咆哮:“裴向海!你小子有胆!有种不要回来……呜呜……别跑啊别都把这烂摊子丢给我啊……救命!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嘛……”
下午诚实站在墙前,默然。
梁霆川悠悠吐出烟圈,“中午好像发生了一场血案啊,你的战友们一个都不见了,是不是都牺牲了?”
诚实重新爬上车,一脸轻松地说:“回家,我继续魔兽。”
崔和站在墙前,默然。
他用颤抖的手掏出手机,裴向海……关机……田万哲……无人接听……唐语……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陈诚实……你说什么?听不到,信号不好!说大声点?什么什么?听不到听不到哎呀没电了……
黄久久总算清净了,他恢复从前的生活,每天开车去上班,一个人吃饭。枕上遗留着麦涛的味道,黄久久将床单枕头空调被整个儿都拆下来,洗衣粉洗三遍消毒水洗三遍。
黄久久有洁癖,床单被罩窗帘沙发家具全部和医院一个样的素白色。唯有那八哥黑乎乎的一坨,碍眼的很,黄久久喂八哥的时候,八哥突然大发慈悲想安慰一下脸色不善的主人,开口说:“宝贝儿。”
黄久久愣了愣,打开鸟笼,把八哥抓出来往阳台上一丢,“自寻出路去吧。”
可怜的八哥在外面的天空上绕了两个弯,回来站在洗衣机上,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心说这人们都怎么了?骂他不生气,叫他宝贝儿反倒恼起来了?然后它飞到主人的卧房窗口,敲敲玻璃,可怜兮兮地唤道:“傻逼――傻逼――傻逼――”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叫你宝贝儿了……
不知道哪户救苦救难观世音吼了句:“谁家的傻鸟一直叫屁叫啊?老子拿枪啦!”
黄久久这才拉开窗户,一把抓住八哥,塞回鸟笼里。
八哥啄着鸟笼里的牛肉块,不敢再乱说话。
黄久久本想去酒吧找点乐子,可是医院又是考核又是开会一连好几天忙得透不过气,一天回家时在电梯里遇到梁霆川,梁霆川问他你吃过没有?黄久久忙说吃过了。其实他刚做完一个手术站了六个小时,现在累的都没有胃口吃饭了,只想回去立刻躺在床上睡大头觉。
梁霆川淡淡地说:“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没吃过的话我家还有剩饭给你热热。”
黄久久失笑,“不是吧?请我上你家吃剩饭,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梁霆川看看手机,“都快九点了谁家还有新鲜的饭给你吃?爱吃不吃,不吃我喂猫。”
黄久久看看梁霆川手里的塑料袋,问他下楼买什么去了?
梁霆川简单地说:“零食。”说着掏出一包巧克力丢给他,“当饭吃吧。”
黄久久接过来,想取笑他又给妖孽当跑腿,喉咙却堵住了。
要说不羡慕不嫉妒楼下这一对,连自己都骗不了自己。黄久久游戏人生十几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付出真心,也从来没有人对他真心,除了老爸老妈,又有谁关心过他?可是爸妈知道他的性向后对他失望透了。
梁霆川到了九楼就出去了,黄久久猛然有种很强烈的冲动想问问麦涛最近在忙什么,最终还是忍下没问。
管那王八蛋在忙什么是死是活!只要别再给老子出现就啊弥陀佛!
ˇ29
某恩:失恋打耳洞是为了留个纪念?
元凯:“变态,谁那么矫情?单纯只是想自虐一下,转移注意力而已。这种方法虽然过时但不留疤,拿刀片割手腕或用烟头烫胸口会留疤,我妈看到会心疼的。嗯,说来,我挺期待性虐,你什么时候安排性虐?”
某恩抹一把汗:嗯,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鄙人不擅长那个,换个问题吧,作为本文最美男主,你对其他男主的设定有什么看法吗?
1,裴向海
“一个傻子有什么可说的?”
2,陈诚实
“又一个傻子。”
3,梁霆川
“这人不好惹。”
,麦涛
“这人也不好惹。”
5,黄久久
“嗯,我喜欢这种型的,可不可以角色重组一下,我不想再搭理那个傻子了,能不能把黄医生调过来和我演对手戏?”
黄久久,欣喜若狂地:“我同意!”
麦涛出现,“你们在讨论什么?”
黄久久:“啊!出太阳了!今天天气真好~”
元凯:“傻子!跑哪去了?在看什么?神探嘎杰特?你有没有智商啊?磨蹭什么呐?开工了!快点!”
*******
元凯半夜出了酒吧的后门,蹲在马路牙子边的狗熊蓦地站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抢劫,元凯惊了一跳,认出人后真是欲哭无泪。
向海想了一肚子的话,这时又说不出口了。
元凯先发问:“找我什么事?”
“……”
“白痴,什么时候来的?”
“……”
元凯看看手机,“都一点多了,你宿舍门都关了吧?”
“……”
元凯招了个的士,说:“跟我走吧。”
“……”
“听到没有弱智!快点!”
向海忙应着钻进的士里。
元凯租的房子是在学生街上的一栋私人楼房的二楼,元凯打开房门,把向海推进去,向海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到元凯在脱衣服,登时吓得手脚发软,结结巴巴地问:“做,做什么?”
元凯扑过来把他按在沙发里,“Zuo爱啊,还能干嘛,你放心,我的技术很好的……”
向海不敢推开他,抖着嗓音说:“KAY,你,你……别这样……我我……”
“不这样还能怎样?你不喜欢我吗?”
向海顿了顿,抱住他低声说:“我喜欢你。”
元凯一笑,骑到向海腿上,吻住向海的嘴唇,向海全身都在冒热气,笨拙地配合元凯的舌头,时不时呢喃着:“KAY,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知道……”元凯应着,腾出手把裤子脱了,开始拉向海牛仔裤的拉链,拉开一半就把手伸进去。向海起反应了,全身剧烈地发抖,他用手抚摸着元凯腰间光滑的肌肤,越抱越紧,喘着粗气低语:“KAY,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元凯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放松点,别紧张……你不会的我教你,保证你舒服到死……我可就服务一,你配合点……”
向海的手松了松,“你说什么?”
元凯停下手里的动作,有点不耐烦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啊?我只和同一个人做一,过完今晚你就别再来找我了。”
这句话向海消化很久才明白过来,他松开抱着元凯的手,认真地说:“我喜欢你。”
元凯嗤之以鼻,“谁和我上床都说这种话,不要闹别扭了!快点!”说着又贴上来,却被向海推开了,元凯怒道:“操!你到底想干嘛啊?”
向海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你。”
“……”
“我喜欢你。”可怜的少根筋只会说这句话。
元凯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怒极反笑,“你可不可以换句话说啊?”
向海的声音低的不能再低,“我想,和你交往,像男女朋友那样……”
元凯嘲讽道:“怎么交往?一个月牵手,半年接吻,结婚时Zuo爱?你是男人嘛?怎么孬成这样?真是受不了!”向海还是温温吞吞的不搭话,元凯快抓狂了,吼道:“喂!Zuo爱!做完给老子滚蛋,以后别再来烦我了!”
“……”
“说句话啊猪头!”
“……”
“死木头死白痴你哑巴了?”
“我喜欢你。”
元凯无语,从向海身上爬起来,提上裤子,然后抓住向海的衣领,打开门,把他丢了出去。
向海人飞了,唐语魂飞了,万哲和诚实挑起重担,骂骂咧咧地又修又补,唐语脸色阴沉地扛着喷枪这里铺一块大效果,那里铺个底色,都是不要精力的活。崔和上午跑来视察一下工作,看到昨天的毁灭性杰作修补得差不多了,不由松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对三个学生唠唠叨叨了很久。
诚实望着崔和张张合合的嘴巴,想起了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寻思着先以一个大力金刚拳把他打退五步,接着添上一记伏虎拳打得他摇摇欲坠,然后是如影随形腿把他扫荡在地上……
这时远开来一辆黑色加长林肯,慢悠悠停下来,车门开启,走下来个职业装长腿美女,崔和笑着迎上去,“潘秘书,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垂首挨训的仨人抬头上下打量这个女人,诚实窃笑着对万哲说:“哪来的妖精?你看老师笑得一朵似的。”
万哲回答:“不知道,潘金莲吧……”
崔和回头,把脸一虎,仨人忙散开各干各的活。
潘金莲嫣然一笑,“崔画,这壁画什么时候完工?业主九月就要开始入住了哦,到时候电台也要来采访。”
崔和信誓旦旦地承诺:“九月中旬一定会完工!”
“那就好,洪总刚好路过,就叫我过来问问。”潘金莲往车那儿努努嘴,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高近一米八,眉目俊朗,气派十足,潘金莲嗔道:“洪总,外面这么热,你就别下来了。”
崔和讶异这天下地产的老总怎么这么年轻?对方已经把手伸过来,笑道:“崔画家,小潘给我看了初稿,我很满意。九月的记者会是在这个娱乐场开的,所以我比较关注这里。真不好意思,天这么热,你们辛苦了。”
崔和忙与他握握手,“洪总年轻有为啊,幸会幸会,我这几个学生潜力颇大又吃苦耐劳,”我呸!就他们还吃苦耐劳?天下人都死光了!“他们这几天起早摸黑,倾注了不少心血在这壁画上……”起早摸黑?杀了他们还不如!我快吐了!“一定会在九月中旬完成的。”完不成杀了这四个兔崽子。“总之,洪总可以放心!”
“崔画见外了,晚辈洪安东。”洪安东放心地笑了笑,把目光放到不远的壁画上,这一看眼就直了。
崔和见洪安东神色有异,以为壁画出了什么问题,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没啥问题啊!
三个学生有问题?唐语扛着喷枪,没问题啊!万哲站在脚梯上画细节,也没问题啊!那只猴子哪去了?嗯,在跳着霹雳舞刷白灰,死猴子,丢人吧你!
洪安东“噗嗤”一声乐了,崔和更慌了,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霹雳舞而已!不至于这么乐吧!
洪安东直直走向那只手舞足蹈的猴子,叫了声:“小狗。”
诚实怔了怔,把排刷一丢,不可思议地回过头,崔和泪奔,冲上抓住诚实摇晃,“诚实!你什么时候得罪了洪总!快道歉!快快!”
诚实总算认清眼前的人是上回偷看他尿尿的人,嘴张的要脱臼了,“洪……总?”
洪安东应道:“唉,乖儿子。”
……儿子?!!
崔和魂飞天外,万哲和唐语齐刷刷看过来,许久,万哲说:“诚实,你爸好年轻,是不是比我还早结婚啊?”
ˇ3
诚实:“霆霆~我们要个儿子吧?”
梁霆川,漫不经心地应他:“哦?这么说你能生咯?生一个给我看看。”
诚实:“我们可以收养一个!”
梁霆川,正在拌猫饭:“你捡回这只臭猫还不够吗?垃圾堆里还有小孩可以捡?”
诚实:“我说的是收养!收养!亲爱的,我们养一个吧,我会很疼他,我会天天陪他玩。”
梁霆川:“对,吃喝拉撒的活就丢给我。”
诚实,就地一滚,撒泼耍赖:“我们养一个嘛,我想养嘛,我要儿子我要儿子儿子儿子……”
梁霆川:“梁嘟嘟,你妈在叫你。”
嘟嘟:“喵嘎~(白痴~)”
********
元凯一觉睡到大中午,洗漱一下出门去打算早饭午饭一起吃,打开门差点吐血,裴向海蹲在他家门口,捧着外卖拉面呼啦啦吃得正欢。
见到元凯出门了,向海紧张得不知道是该把嘴里的面条吞下去还是吐出来,两人一阵僵持,元凯问:“你一大早跑我这来干嘛?”
向海含着面条,摇摇头。
元凯一头黑线,“不要和我说你在这蹲了一晚。”
向海点点头。
圣母玛利亚,救救我吧……元凯往门边一靠,翻了翻白眼,缓了口气,吼道:“你到底想怎样!”
向海含含糊糊地说:“我喜欢你。”
“滚你妈的!”元凯一脚踹飞向海手里的拉面,对着向海一整乱踩,我踩我踩我踩!尘土飞扬,向海可怜兮兮地抱着头蜷在墙角,元凯停下脚,向海从臂弯里以流浪土狗的眼神眼巴巴地望着他。
元凯揪起向海的衣领,“死白痴!给老子滚远点!”
向海低着头,默默无语,但也不挪动半下,元凯呼吸,呼吸,然后强装心平气和地说:“好吧,我承认我说的话很含蓄,我也高估了你的智商,看来你是听不懂我以前说的话,那我就和你直说了吧,别说我不会谈恋爱,就是要谈也不会和你这种孬孬蠢蠢的人谈,明白了?”
“……”
“说话!猪头!”元凯飞起一脚踹在向海身上。
向海缩了缩,半晌,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你。”
杀人了杀人了!这熊该是个老实巴交的厚道人,怎么一转眼就变成死缠烂打的无赖了?妈X的!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元凯费劲千辛万苦才压抑住杀人的冲动,转身往楼下走,向海爬起来跟了上去,元凯走到一楼,终于忍无可忍,回身就把跟屁虫推倒在地上,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揍,还没有打解气,一楼的门就开了,房东大婶跑出来哇哇叫:“老公,有人打架!我就说外面动静怎么这么大,哎呀,这不是二楼的小元吗?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啊?”
元凯住了手,不知道怎么回答,要是让这房东大婶不爽,八成被扫地出门,顿了顿,赔笑着说:“大婶,我们不是打架,就,就闹着玩。”说着暗踹了向海一脚,“是不是?”
缩在楼梯旮旯角里的伤员点头如捣蒜。
好心眼的房东大婶凑上来观察向海的伤势,哎呦一拍腿,“作孽啊!你们玩得太过火了,你看这个小弟伤的!作孽啊!快,快扶到我家来涂点药,真是,这玩的是什么呀?现在的孩子……”
元凯重重喘了口气,冲向海挤出一个笑容,笑得向海使劲往角落里缩。“不好意思啊,我下手重了,来,我扶你。”元凯伸出手扶住向海的胳膊,顺势往死里捏了一把,向海吃痛,又不敢出声,元凯趁房东大婶转身时又狠狠踩了他一脚。
工地上附赠的中饭换成了高级日式料理,唐语和万哲捧着金碧辉煌的木质餐盒,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诚实坐在海盗船的栅栏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哭丧着脸。
万哲:“诚实,你真的不吃?”
唐语:“这个洪安东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诚实盯住鳕鱼寿司,使劲吞了口口水,“里面会不会有老鼠药?”
万哲消灭掉自己那份,捧起向海的狼吞虎咽,嘟囔着:“反正我的命不值钱,你们都不要吃了,要死死我一个。”
唐语吃完自己的份,漫不经心地端起诚实的,“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陪你一起死了算了。”
诚实一跃而起,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我不就在他地盘上尿尿嘛!量他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毁尸灭迹,给我给我。”
“你男人马上要接你回去吃饭了……”
“他不是还没来吗……给我给我我要这个……唔努哦嚎……”
三个人正打得灰头土脸,又有送外卖的来了。“陈诚实先生哪位?”
嘴里塞满寿司的某妖举手,外卖员从冷冻箱托出四份玻璃碗递上,“您父亲在圣博克酒店定了四份冰镇雪莲银耳木瓜汤……”
……
“陈诚实先生哪位……您父亲在至尊西点定的香蕉船……”
……
“陈诚实先生哪位……您父亲定的火山冰淇淋……”
梁霆川到娱乐场的时候,看到万哲和唐语滚着肚皮滩在地上晒日光浴,身下铺着烂报纸,好不惬意。他家的妖孽抱着膝蹲在一堆木质盒玻璃碗细瓷盘中间,一脸的惶恐。
黄久久下了班,把刚从超市里买回来的东西往厨房一丢,先找出块卤牛肉,打开鸟笼扔进去。八哥蹦蹦跳跳装可爱,问道:“这是什么呀?”心说天天都吃牛肉!老子腻死了!
黄久久没多理会它,自顾自坐到饭桌前打开盒饭。八哥好寂寞:这日子叫鸟怎么过啊!天天都是人家一鸟呆家里,你早出晚归就罢了,以前还会带我出去散步放我出去遛弯,现在理都不理人家啦!要是一不会说话的鸟就算了,可是人家会说话嘛!“傻逼――”陪我说话嘛!“傻逼――”告你虐待鸟类!“傻――逼――”
黄久久杀气腾腾地站起来,“我把你养的这么肥,是炖汤好吃还是红烧好吃?”
八哥:“NO――”
突然门那传来“咔哒”一声,屋里一人一鸟竖起耳朵:小偷?
“吱呀――”开门声,小偷进来了!
八哥全身羽毛竖起,僵成鸟干,黄久久一个卧倒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用什么防身?高尔夫球棍!在哪在哪?手术刀?在哪在哪?他们有几个人?上回新闻报道一伙入室偷窃团伙刚好遇到房主就杀人灭口了,我我我就一个人住如果被杀了尸体腐烂都没人知道!躲哪?茶几底下,哎呦钻不进去……
麦涛站在客厅里,四张望,然后忍笑走到窗口,把全身发抖的黄久久从窗帘后面拉出来,黄久久大喊:“你要什么尽管拿我不会报案的!不要杀我――”
麦涛被逗得够呛,笑得满脸是牙,“宝贝儿,几天不见你怎么越来越好玩了?”
黄久久看清楚了来人,神经崩溃了,吼道:“你你你到底怎么进来的!我报警我报警我报……”
麦涛迅速堵住他哇哇大叫的嘴巴,顺势把他掀倒在沙发里,黄久久挣扎不开,恨不得咬断麦涛的舌头,又没有胆量,两个人纠缠了一会儿,麦涛松开了点,轻喘着气低声说:“宝贝儿,我想死你了,你最近在忙什么?有没有想我?”
黄久久咬牙切齿:“想你的大头鬼!”
麦涛嬉皮笑脸,“生气了?我想你也会生气的,你一定是怪我那天一大早就跑了。”
“我没有!”黄久久尖叫着申辩。
“不要生气嘛,我都说我会负责的,宝贝儿,听我解释嘛……”
黄久久红着眼咆哮:“解释你的头!马上给我滚!”
麦涛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嗲声嗲气地说:“谁叫你不肯把手机号告诉人家嘛,害得人家想挂电话给你都没办法……”黄久久愣了愣,麦涛乘机欺上,把黄久久压得动弹不得,“我爸闪到腰住院了,我回家去看看他,呵,我也很久没回去了,我妈就多留了我几天。”
黄久久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想把麦涛推开,可是手放在他肩上,却使不上力了。
麦涛在黄久久唇角啄了一口,舔了舔,嘿嘿怪笑,“咸咸的……吃什么呢?都吃到嘴巴外面了……我还没吃饭呢,我们到楼下去吃好点吧?”
黄久久往沙发里挪了挪,表示不愿意,他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怕麦涛了。娘的!奸都被奸过了,还怕他个屁!
麦涛扎进他的怀里粗声粗气地撒娇,“人家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老婆,人家快饿死了……”
老婆?!!黄久久恼羞成怒,低吼道:“桌上有快餐!爱吃不吃!”
“我想吃咖喱鸡盖浇饭!”
“滚起来,腰快被你压断了!”
“咖喱鸡盖浇饭嘛~楼下那馆子里就有!”
“你真这么想吃?”黄久久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
麦涛反倒怔住了。
黄久久扶扶眼镜,“嗯,我会做……”
麦涛愕然:“你不是想下毒吧?”
ˇ31
乱点鸳鸯试试~
1:元凯VS梁霆川
元凯:“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梁霆川:“听不惯就滚!”
元凯:“要滚也要先宰了你!”
梁霆川:“奉陪。”
……两败俱伤
2:诚实VS黄久久
诚实:“啊啊啊啊电脑又坏了!快!给我拿去修!半小时之内修好!!”
黄久久,好脾气地:“是是是……”
诚实:“难吃!这道菜不合我胃口!”
黄久久,宠溺地:“那我重新做一个……”
诚实:“我在茶几上玩四驱,把你那个南宋影青罐撞碎了。”
黄久久,难以掩饰地心疼:“碎……就碎了吧……你有没有扎破手?”
诚实,得寸进尺地:“我想吃海苔!”
黄久久,筋疲力尽地:“……我下去给你买。”
(看起来这一对不错~)
黄久久:“宝贝,我们来XXOO吧~”
诚实,扮女人ing:“哎呀,我例假来了!”
黄久久:“……”
3:麦涛VS向海
麦涛:“……”
向海:“……”
麦涛:“我要罢工!”
向海:“呜呜,我也可以罢工吗?”
**********
半个小时后,黄久久将一盘热气腾腾的咖喱鸡盖浇饭端到麦涛面前,丢下一句:“吃完刷锅刷碗。”麦涛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黄久久皱皱眉,“你看着我做的还怕我下毒?”
“不是不是……”麦涛忙赔笑着拿起勺子,吃了一口,沉默了。
黄久久顿觉大事不好,退后一步警惕地问:“怎么了?”
麦涛意味长地笑笑,“没什么,我好像真的挖到宝了。”说完便两手并用,狼吞虎咽吃起来。黄久久坐在饭桌另一端,继续吃盒饭,心里直唾弃麦涛的吃相,麦涛纳闷道:“你怎么还吃那个?”
黄久久头都不抬,“总不能丢了,多浪费。”
麦涛默默地看着黄久久,顿了片刻,一手拖着凳子一手端着盘子挪到黄久久这来,吃没几口就用脸在黄久久身上蹭,好像亲昵主人的大型狼犬。黄久久推了他几还是不见效,也就随他去了。
两个人正恶心吧唧地吃得正欢,门铃响了,黄久久站起来打开门,诚实站在门口笑得无比天真,“久久哥,我们家电脑系统出问题了,借你的笔记本用一下。”
黄久久虎着脸:“不行,我今晚还要赶材料!”
诚实耍无赖也不是一两天了,根本不理会黄久久的阻拦,嘻嘻笑着窜进门来,“就借我玩几个小时,我12点前一定还给你!”如果我没有睡着的话。
黄久久无奈,诚实刚到客厅,就看到麦涛老三老四地坐在饭桌前,顿时呆住了。
麦涛眯眼看着他,开口问:“想干什么?这是借东西的态度?”
诚实蔫了。
麦涛恶声恶气地教训道:“兔崽子!想在我家抢东西啊?吃了豹子胆了你!滚!”
诚实乖乖地应了声:“哦。”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往门外挪脚步。
“等一下!”麦涛叫住他,敲敲空盘子,“把锅碗给我刷了!”
诚实一跳老高,“凭什么啊!”
麦涛冷哼一声,从裤兜里掏出钱包,再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纸,哗地抖开,黄久久扶扶眼镜,凑上去念叨:“支票,羊……羊?八……一二三四……八万元……人民币……嗯……”
诚实哑然了,八哥狐假虎威地发出一串“呱嘎嘎嘎……”
麦涛威胁道:“那我现在到楼下找你的银行兑现去了。”
“我……我洗……”诚实垂头丧气。
麦涛把支票递给黄久久,“宝贝儿,把这东西收好,以后这小王八蛋再来搅事你就拿着这个去找梁霆川。”
诚实期期艾艾地洗完碗,毕恭毕敬地报告:“亲爱的哥哥,洗完了。”
麦涛正和八哥培养感情,挥挥手,八哥已经和他心灵相通了,吐出两个字:“滚蛋。”
诚实前脚刚出门,麦涛就盯住正在写材料的黄久久笑得含情脉脉,黄久久强装镇静,礼貌地说:“你也该走了吧。”
“走去哪?吃饱了就可以干活了。”麦涛说完,就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抱住黄久久乱啃。
黄久久大喊:“你,你……别,别……救,救……”
“别喊了宝贝儿,上回你不也爽的要死?我好几天没看到你都想死你了……”
黄久久泪奔:妈妈啊――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不该自己搬出来住!我……“哇,别拉我裤子!哇靠靠靠!别在客厅啊,有人看着呢……”
麦涛停下正在剥黄久久裤子的手,讶道:“谁看着?”
黄久久颤抖的手指指向八哥,麦涛只呆了一瞬,笑喷了,吐出一句:“它也不小了,给它上一门性教育启蒙课程。”
“那等我洗个澡!”
“不要洗了!”
黄久久徒劳地哀求:“安全套……”
麦涛:“宝贝,我不怕你有病!”
黄久久翻白眼:“你才有病!没有安全套我不做!”
“上不也没用?宝贝,不再要考验我的耐性了!”麦涛拿下黄久久的眼镜,上下其手,把他剥了个精光。
八哥想:嗯,生活有点乐子了。
男人的自尊迫使黄久久做无谓的挣扎,麦涛当然不会让他脱身。黄久久的理智防线在麦涛把第一根手指捅进他身体里时,彻底瓦解了,他全身猛地颤了一下,终于放弃了挣扎,之后都顺其自然了,麦涛是高手中的高手,已经让黄久久的疼痛降低到了最低程度。装作痛苦太假了,黄久久毫不掩饰自己的感受,他抱紧麦涛,放浪又矜持,这样的自己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
黄久久的身体充满活力,糅合着成熟性感的气息和稚嫩原始的反应,麦涛抚摸着对方的身体,手掌触及的肌肤如剥了壳的水煮鸡蛋,让人爱不释手。麦涛窃喜不已,遗憾自己上一回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没有没好好品味就吃饱了,这回一定要尝个够本!
黄久久顺从得像只小绵羊,脑袋一片空白,任由麦涛折腾摆布。直到汹涌的快感骤然袭来,两个人同时达到顶峰,整个空间都静止了,麦涛气喘如牛,默默地望着黄久久。黄久久用舌尖潮湿潮湿嘴唇,勉强动了动,无奈身体里像撒了化骨粉,软绵绵的一点儿气力都没有。
麦涛一笑,“宝贝,你棒极了!”
黄久久没有理会他,滩着不动,不甘愿地轻哼了一声,换来麦涛劈头盖脸地狂吻。黄久久反抗不了,也根本不想反抗,接吻的经验他可是一等一的,立刻吻得麦涛欲罢不能。他的唇舌像水果布丁一样饱满有弹性,麦涛含在嘴里又舔又吮舍不得咬又舍不得放开,两个人缠绵厮磨,黄久久轻轻呻吟,麦涛不断低语着:“宝贝儿,我爱你……我爱死你了……”
黄久久兀自莫名其妙地伤感。
我爱你。
一句增添情趣的话,他和谁上床都说,偏偏对麦涛开不了口。
麦涛吻吻他湿润的眼眶,疑道:“你哭什么?”
黄久久偏过脑袋,沉默不语。
麦涛呵呵一乐,“小久,我最喜欢看你哭了,来啊,多掉几颗眼泪,你哭起来性感弊了!”
黄久久咬牙切齿:“死变态!强Jian犯!”
麦涛不知羞耻地展露下身,“瞧!我一见你的眼泪就勃起。”
黄久久无语:居然这么快又硬了!他磕药了?
麦涛淫笑:“怎么办?”
黄久久想装死,“自己解决。”
“你来给我消消火嘛~”麦涛使坏:“来,说声你爱我。”
这头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黄久久暴怒:“爱你的头!”
麦涛不依不挠地缠上:“亲爱的,我都说了,你不要害羞嘛!”
靠!逢场作戏也不要这么肉麻吧?黄久久翻身妄图爬起来,麦涛把脸一虎,嚣张地指指身下抬头的野兽。
黄久久呜呜:“好好好,我爱你。”
麦涛笑,捏住黄久久的手挪到身下,“握牢了,再说!”
黄久久:“要说几遍啊?”
“说到它消火为止。”麦涛吻着对方的唇,纠缠不休,他发觉原来不是自己坏,而是怀里这个Xing爱尤物让他忍不住去蹂躏欺负,都怪这个白痴医生勾引他!他又催:“再说……”
“我爱你。”
“再说。”
“我爱你。”
黄久久不知不觉把手从麦涛的身下挪开,抚上他结实的小腹,攀上他的宽厚的背,牢牢地抱着他,轻轻呢喃:“我爱你,我爱你……”越说觉得势头越不对劲,“怎么回事?全硬了!真的能消下去?”
麦涛:“你也是男人,你应该知道啊。”
“你!”
麦涛笑得无比无赖,“它不听话我有什么办法?”
“你!”
麦涛:“而且,谁叫你不握牢?”
“你!”
麦涛拎起黄久久,“不要你你你了,宝贝,沙发太挤,我们再到床上去大战三百回合吧!”
黄久久:“你!你!你!啊――”
ˇ32
再点鸳鸯试试~
诚实VS向海
诚实:“大黄蜂变身!”
向海:“我的直升机没有电池了。”
诚实:“怎么没电池了?真扫兴!还是玩游戏吧……”
向海:“唔!诚实!我和你是一国的,不要炸我!”
诚实:“好好,我给你点装备!”
(貌似很恩爱。)
梁霆川VS黄久久
黄久久:“我的工资又涨了,这下要交百分二十的税。”
梁霆川:“你上报的时候只要这样这样这样……你看,只要交百分十五了。”
黄久久,崇拜地:“霆川,你真厉害!”
梁霆川:“小菜一碟。”
(貌似很登对。)
麦涛VS元凯
天雷勾地火满目淫秽
持久版无码全场黄毒
横批:一片和谐
(貌似这样才是原配。)
**********
黄久久悲愤得吐血: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在自己家,在自己的床上,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施暴!骂不过也打不过,躲不了又告不得,这是什么世道?
那败类人渣把他搞的筋疲力尽,这才得意洋洋撤退到一边,手还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过来摸过去,啧啧叹道:“宝贝儿,你身材真好。”
黄久久没有力气理会那禽兽,以尽可能掩饰自己的姿势趴在床上,只想赶快睡着逃避现实。
麦涛似想起了什么,笑道:“宝贝儿,我搬过来和你同居怎样?”
这下黄久久想装死都不成了,他瞬间全身僵硬,然后呈抽搐的螃蟹状迅速挪向床沿,被麦涛捏着脖子拎回来。
“就这么定了吧。”麦涛说完这话,用粗胳膊压住黄久久,倒头睡了。
元凯站在酒吧后门,吸了一口气,大吼:“死变态!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向海畏畏缩缩地站起来,露出憨厚的笑容,端上个外卖纸盒,“你一整天都没有吃饭,饿不饿?”
元凯一掌拍飞,“看到你就倒胃口!”
向海搓搓手,元凯横他一眼,怒气冲冲地往回走,向海契而不舍地跟上,元凯站住,向海也站住,元凯撒腿就跑,向海也寸步不离地跟上,快到家楼下的时候,元凯终于爆发了,他冲过去抢下向海的包,倒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从一堆垃圾里扒出手机,找出陈诚实的电话,挂通后暴吼:“陈诚实!裴向海在学生街211号楼吃霸王餐没钱付,你快点来赎他,不然把他卖到泰国做人妖!”
梁霆川半夜被诚实的手机吵醒,听完元凯的话后,摇了摇诚实,诚实睡得像死猪一样“呼噜”一声翻个身,没动静了。
梁霆川叹口气,爬起来换身衣服,拿上钱包,下楼开出车。到了学生街211号,只见元凯坐在台阶上,向海蹲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看到梁霆川来了,向海窘得更加说不出话了。
梁霆川点起一支烟,知道自己被人忽悠了,压抑怒火道:“半夜三更的,小两口吵架居然还打搅别人休息。”
元凯暴跳如雷,“放屁!这个人神经病!跟了我一天一夜了!你谁啊?我找的是陈诚实!”
梁霆川挑挑眉毛,心想:你也是神经病,报警不会啊?找那猴子,那猴子还不是要拖我来给他当司机?
元凯指指向海,“不管你是谁,把他拖走!”
梁霆川慢吞吞地说:“小朋友,请挂11或者119。”说完转身上车。
元凯青着脸色,那眼神恨不得把向海吞了,顿了片刻,低声问:“你到底想怎样?”
向海也晕了,到底想怎样?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想跟着你。
元凯无计可施了,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卸下挂在上面的手机链,往远一抛,命令道:“去捡。”
向海刷地站起来追那手机链去了,梁霆川在车上看到这一幕,张大了嘴,赞道:“训练的真好!”
优质狼狗在草丛里翻找出手机链,屁颠屁颠地跑回来,元凯早就上楼去关上门了。
梁霆川哭笑不得,只好灭了烟从车上下来,走到忠心耿耿地蹲在楼梯口的狼狗面前,用脚踢了踢,“旺财。”
狼狗沮丧地垂着眼。
梁霆川问:“你跟着那黄毛想达到什么目的?”
“……”
梁霆川又踢了踢他,“说话啊,旺财。”
狼狗往墙根缩了缩,“不知道。”
梁霆川吐血:晕死!比我们家那头的智商还低哪!他顿了顿,然后蹲下来,不怀好意地笑了,“我教你个好办法,他下回问你想怎样,你就说想搬来和他一起住,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看到他了。”
狼狗瞪大无知的眼睛,梁霆川继续说:“他不答应,你就一直这么跟着他,跟到他答应为止。”
狼狗露出感激的眼神,坚定地点点头,执着地落地生根了。
梁霆川回到车上,心想:他娘的!害老子半夜爬起来,不给你点苦头吃就见鬼了。死诚实哪招来的个猪崽子同学,果然是物以类聚!
麦涛就是一游手好闲的无赖,第二天黄久久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都挣不开这头吃人的狼,麦涛死命拉住黄久久求道:“陪我嘛,今天不要去上班嘛。”
黄久久暴吼:“去你妈的!放开!”
“旷一天班又不会死!”麦涛在床上打滚。
“放开放开放开!”黄久久抓狂。
“想不到你体力这么好啊。”麦涛重新审视黄久久,“我都累的爬不起来了,你居然还有力气去上班?”
黄久久真想把血吐到那狗头上!有力气就见鬼了!跑了个马拉松都没这么累!他狂性暴起,朝麦涛的胳膊上咬下去,麦涛吃痛,只好松了手。黄久久恨恨地爬进浴室冲澡,麦涛在浴室门外喋喋不休:“宝贝儿,今天请假嘛请假嘛请假嘛……”没过一会儿,听到麦涛在说:“你好,请问是不是市一医院?心血管科的黄久久医生今天请假,对对,发烧了,昏迷不醒……”
黄久久湿漉漉地踹开浴室的门,红着眼吼道:“死麦涛!”
麦涛丢下黄久久的手机,兴高采烈地应了声:“哎!”
“你!你!”黄久久气得说不出话了。
“啧啧啧啧……”麦涛眯起眼打量赤身裸体的黄久久,“宝贝儿,想邀我洗鸳鸯浴?”
黄久久这才反应过来,忙关上门,却还是晚了一步,麦涛撒着欢扑过来,搂着黄久久转了两圈,摔在浴缸里。黄久久趴在浴缸边缘,想着能休克过去多幸福啊!
麦涛放满了一浴缸的热水,黄久久有气无力地抱怨道:“大夏天的,放这么热的水干嘛?蒸桑拿啊?”
麦涛嘿嘿笑,从后面搂住黄久久,吻吻他的肩胛,动作轻柔了不少。黄久久不吭声了,他枕在麦涛厚实的胸膛上,不停地转换姿势想靠的舒服点,最后被麦涛捏住下巴,吻得缠缠绵绵。
浴室里没有开灯,闷重的水汽里飘摇着柔情,黄久久的神智有点恍惚了,以至于麦涛在他耳边呢喃一句“我爱你”,他似乎也回应了句什么,记不清了……
“喂,说真的,我搬来和你一起住吧?”
“嗯……随便你。”黄久久俨然是放在锅里小火慢煮的王八,大脑迟钝得不能思考了。
梁霆川把热牛奶从锅里倒到碗里,端给诚实。诚实已经吃完了燕麦粥,老实地捧过牛奶,喝了一口,撅嘴,“烫死了!牛奶煮开就没有营养了。”
梁霆川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懒洋洋地应道:“一下没注意就煮开了,以后记得提醒我。”
诚实把腿架到梁霆川膝上,勾住他的脖子问:“你今天怎么很没有精神?”
梁霆川翻翻白眼:还不是被你同学整的,小孩子就是麻烦事多,以后让你同学自己向你解释吧。
诚实挪呀挪,挪到梁霆川腿上骑着,梁霆川舔舔他唇上的牛奶,诚实说:“中午早点来接我。”
“唔。”
“你说那个洪安东是打什么主意?”诚实百思不得其解。
“想认你做干儿子吧。”梁霆川根本不放在心上。
“难不成是对我一见钟情?”
“不要自作多情了。”梁霆川嗤之以鼻:哪只猪会看上你个妖孽?自找苦吃!
诚实哼了哼,赖在梁霆川身上不动。
“还不快点下来把牛奶喝了。”
“唔……”诚实扭了扭。
“又耍什么招?”
“……我昨天听到麦兜叫黄医生宝贝儿。”
梁霆川一脸黑线,“好恶心,刚吃完的早饭都要呕出来了。”
“你也这么叫我嘛~”
“……”
“叫嘛叫嘛!”
“想听?”
诚实拼命点头,两眼放出亮闪闪的星星。
梁霆川笑,一字一字地说:“死,变,态。”
ˇ33
梁霆川:“乖,起来吃早饭。”
诚实,伸手,撒娇ing,“霆霆,抱我起来咩~”
梁霆川:“爱起不起,死变态。”
午饭时间,梁霆川:“你起不起来?”
诚实:“霆川――抱我嘛――”
梁霆川:“很好,我看你能耗多久。”
晚饭时间,梁霆川:“……”
诚实,视死如归地:“梁霆川!你抱不抱我?!!”
梁霆川:“你尽管躺着吧。”
哐咚喀拉……
“喵呜――喵――”
诚实:“你在书房干什么?”
梁霆川:“把你的玩具和漫画打包一下全部丢到楼下去。”
诚实:“啊啊啊啊――我起来了我起来了……”
**********
元凯气了一晚没睡,早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想哭的心都有了,呜咽着说:“你有什么打算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我有抑郁症本来就睡眠不足,求你可怜可怜我不要再纠缠了。”
向海谨遵梁霆川教导,一本正经地说:“我搬进来和你一起住,好不好?”
元凯懵了,“你说什么?”
向海心虚了,低下头小声地说:“我,想搬来……”
“搬你的头啊!”元凯一个九阴白骨爪盖过来,向海还没有来得及招架,元凯又飞起一脚把他蹬飞。
楼下的房东大婶听到楼上乒乒乓乓的声音,抓着个扫帚冲了上来,嚷道:“作孽啊!怎么又打起来啦!小元你这练得是什么功啊?哎呦这个小弟的脸又流血了!小元,这就不能怪大婶说你了,玩也不能这么玩啊……”
元凯也懒得解释了,把手一伸,“手机链!”
向海应着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链呈上去,元凯接过来,往楼下一抛,“去捡。”
房东大婶瞪大眼看着向海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跑下楼去捡手机链,哑了。
元凯重重吐出一口气,“啪”地一声关上门。
向海捡回手机链,朝呆若木鸡的房东大婶苦笑,然后又在元凯门口坐了下来。手里的手机链上是个小小的狗熊,和大狗熊大眼瞪小眼,都是一脸白痴相。
崔和一直觉得裴向海是这群学生中最厚道的孩子,所以一直觉得他是病了所以才一连好几天没来画壁画,心急如焚地跑到向海宿舍里探病,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崔和大惊:不会是晕在床上起不来了吧?
向海!你是最有天分的孩子啊!老师最看重你了,千万不要出事啊!
崔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使劲撞开门……
啦A梦的随意门?到了……非洲?
屋子里的窗帘一半挂着一半垂着,做雕塑用的红泥和黑泥到都是,打模型的架子这边一个那边一个,用剩的颜料盒滚来滚去,无数排刷排笔泥塑刀洒满地,画架东倒西歪,素描纸速写纸满天飞,喝完的易拉罐堆成小山……
床……在哪里?
崔和一阵头晕,跨过一堆堆废墟,在衣柜旁找到一个落脚,声嘶力竭地呐喊:“裴――向――”
“哗啦……”衣柜门豁然打开,里面画筒画板衣服衣架篮球滑板奔涌而出,如山洪爆发,把崔和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废墟里……
天下地产的洪总今天兴致来了,推掉应酬自己开着辆保时捷到江景别墅的娱乐场看儿子小狗,却只见两酸臭的泼皮坐在墙根下品尝着他亲自定的红酒烤肉和酸奶冰淇淋。
唐语是个大车迷,盯着那保时捷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万哲用胳膊肘戳他一下,低声问:“这个洪安东天天送这么昂贵的食物来贿赂我们到底有什么意图?”
唐语白他,“贿赂你?美的你啊!白痴,我们只是沾了诚实的光!这家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万哲露出怀疑的神色:“他暴有钱,要盗诚实什么?”
唐语:“你就装傻吧,奸啊!谁说盗了?有钱人什么不玩?这厮八成是双的,他仗着自己财大气粗,想把直男掰弯都是易如反掌,更何况诚实本来就是个GAY。”
万哲上下打量唐语:“把直男掰弯?诚实不在你可以上。”
唐语口无遮拦:“他把那辆法拉利送我我是不会介意被他捅个一两。”
万哲暴汗:“你个不要脸没贞操的贱男,难怪林月升不要你。”
唐语脸色一放,蓦地伤心起来。
万哲连忙赔笑劝道:“哥们,我随便说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心说我怎么这么倒霉,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果然,洪安东走过来第一句就问:“两位同学,诚实呢?他中午没和你们一起吃饭?”
万哲与唐语对视一眼:如果告诉他诚实每天都回家吃饭,他费劲心思天天更新的午饭都便宜了我们,那我们以后岂不是没得吃了?
唐语用眼神告诉万哲:我们不能为了点食物就出卖兄弟!
万哲投过一个心意相通的眼色,礼貌地对洪安东说:“洪总,诚实中午都有人接他回家吃饭的。”
洪安东:“哦,他是本地人?”
唐语:“是。”
万哲:“不是。”
一阵尴尬的沉默,洪安东抽出一叠卡,无奈地:“这是天下的一些子公司的招待券,KTV啦,西点啦,酒吧啦,娱乐场啦……我拿这些东西也没有用……”
唐语立时堆满笑容,“对了,我刚才说错了,他不是本地人,家在外地,洪总一定是想知道诚实的事吧?他是独生子,爱好是吃东西睡觉玩魔兽……呃,还有什么来着……”
万哲怒道:“唐语!”
唐语愣了愣,正有点愧意,只听万哲又说:“你这样说太笼统了!”然后,条理清晰地娓娓道来:“陈诚实,男,年龄二十三,生日是九月三号,身高一米七三点八,体重五十四点二公斤,手机号码137********,喜欢的颜色是红色,不会抽烟,酒量很差,只要半杯白酒就可以放倒,没有什么不爱吃的,可是比较朝三暮四吃什么玩什么都很容易厌,现在和一个奔四的老男人同居……”(梁霆川:阿嚏!)
哇靠!这么私密的事都说出来了!唐语张大嘴,待万哲喘了口气,这才回过神来,露出赞许的眼神叹道:“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
洪安东满意地笑了,把手里一大堆卡递上,“两位尽情去玩,用完再找我拿。”
唐语和万哲笑容满面,一叠声应道:“行行行,洪总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就是男人的友情……
ˇ3
月升:“唐语,我穿长裙好看还是穿短裙好看?”
唐语:“你把胸隆大一点比较好看。”
一顿毒打。
月升:“唐语,我是烫卷发好看还是把头发拉直比较好看?”
唐语:“你把脸整一下比较好看,不过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一顿毒打。
月升:“气死我了!一和死痰盂说话我就来气!我就这么难看吗?”
万哲:“什么,唐语居然这么说?真是过分!”
诚实和向海一头。
万哲:“怎么可以在女生面前说实话呢?”
三顿毒打。
诚实:“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向海:“呜呜――痛痛痛……”
*********************
元凯晚上在大排档喝了几瓶啤酒,看到坐在隔壁桌的少根筋就无名火起,勾勾手指头,少根筋就乖乖地挪到他面前。元凯说:“坐。”
狼狗听话地坐下来。元凯问:“你要和我一起住?”
狼狗点头。元凯:“找出个合理的理由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和我一起住。”
狼狗:“我喜欢你。”
元凯敷衍地点点头,“好好,就算那样吧。可是我不喜欢你,你就是和我一起住也没有用。”
狗眼迷茫了,元凯耐心地说,“还有,你不住宿舍的理由就是喜欢我,现在我明白告诉你没可能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住宿舍吗?呐,你好几天没洗澡了,快馊了,我会被你熏死的。”
元凯站起来付完帐,拍拍向海的肩,“我要去上班了,你也回去洗干净睡个好觉,不要再跟着我。”
向海不再跟了,他独自坐在大排档里,垂头丧气。
元凯过了马路,在街对面回头看一眼向海,笑了笑,却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眼圈儿湿了。
黄久久的八哥好开心,新主人拎着它到海边溜达了一番,吃了顿海鲜,然后到大型超市里逛了圈,一路上多少人和它搭讪啊!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回家后新主人在鸟食罐里倒了点红红的水,滋味儿还不错,喝完有点晕。只听主人大吼:“你给它喝酒干什么?它死了要你偿命!”好感动,原来主人这么重视我!
新主人说:“嘿嘿……没事的,你看,它还能说话,来,说一句,我爱你。”
八哥:“我爱你。”
麦涛:“哇,小久,你这八哥好聪明。”八哥:“好聪明。”
黄久久在帮麦涛整理刚买回来的一些生活用品,乐了,“它本来就很多话,什么话都学。”
麦涛坏笑,说:“接吻。”八哥:“接吻。”
麦涛:“来点高级的吧,。”八哥:“。”
黄久久大怒:“别教它说这么下流的话!”八哥:“这么下流!”
麦涛揽过黄久久,粘上他的嘴唇亲了一把,回头对八哥说:“看清楚了,这叫接吻。”八哥点头。黄久久惊觉大事不妙,借口说:“我洗澡去了。”
麦涛嬉笑着说:“我们先演习一轮给它看看。”
“你变态啊!”黄久久抓狂,无效,麦涛把他按倒在地毯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笑得格外Se情。黄久久不挣扎了,轻轻咬住下唇,麦涛用牙齿咬开他衬衣上的纽扣,手也不停着,熟练地拉开他西装裤的拉链,伸进去揉捏。
黄久久换了几口气,闭上眼睛舒服地享受,麦涛却突然住手了。黄久久瞪眼,一脸疑惑,还没有开口,就见麦涛嬉皮笑脸:“求我啊。”
“你!”黄久久气绝,这王八蛋把他搞得欲火焚身,居然半途刹车来威胁?是人吗?!!
麦涛笑着欣赏黄久久的的窘相,“求我啊,求煽情点~”
黄久久嚎叫:“吃屎去吧你!我自己解决!”
“哦?”麦涛按着黄久久的手脚,用膝盖在他身下蹭几下,又不动了,“我看你自己怎么解决。”
妈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和这死人渣较劲从来没有取胜!黄久久哭丧着脸,“唔,麦涛,求你……”
麦涛笑的乱抖:每玩弄这小子都取得很满意的效果!
黄久久恼羞成怒:“笑屁笑啊?你自己要我求的!”
麦涛松了点劲,在他额头上啄一口,忍笑说:“宝贝,你好玩毙了!不过你可别真爱上我。”黄久久愣了愣,麦涛冲他眨眨眼,“犯规就不好玩了,gameover!明白吗?”
这算什么?同居宣言?
黄久久咆哮:“我好爱你!我超级爱你!爱死你了!现在就over吧!马上over!”
麦涛一笑,俯身吻上他的唇,热烈又娴熟,缓缓下滑,喉结,锁骨,胸口,一路细细碎碎的吻,肚脐,小腹,最后用温暖的口腔包裹他的欲望,麦涛脸上的胡渣在他大腿内侧磨蹭,扎得他又酥又麻。黄久久望着天板的吊灯,用手指穿过麦涛扎手的短发,毫无保留地呻吟出来。情欲如潮,飘飘欲仙,他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本来还有一丝期盼,这下都破灭了。期盼?搞笑!都自己独立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期盼有人疼有人爱?那头狼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游戏!行啊,老子陪你玩!老子奉陪到底!
黄久久喘着气推开麦涛,泄得一塌糊涂。
麦涛片刻没有耽搁,爬起来拉下拉链,掏出蠢蠢欲动的大家伙顶住黄久久的嘴唇,“宝贝儿,换你了!”
你妈妈个XXXX的!黄久久就差没把黑眼珠翻到脑袋后面去。
麦涛催道:“快点!”那神情就像在求黄久久做他最爱吃的咖喱鸡盖浇饭一样诚恳。
整个一发情期的怪兽!黄久久心里把麦涛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心不甘情不愿地含住了麦涛的武器,舔没几下,麦涛那急性子就按着他的脑袋自己乱蹭乱顶,黄久久被顶得要吐了,有苦难言:死怪兽!小心老子把你的命根子咬断!看你还横!
麦涛一点自觉性都没有,最后全部射到黄久久嘴里去了。黄久久连滚带爬地冲到浴室去吐了又吐,咬牙切齿地冲麦涛竖中指,涨红了脸骂道:“死败类死变态死禽兽……”
麦涛嘿嘿直乐,“宝贝儿,嘴上功夫不错嘛!那以后一三五用嘴二四六用下面的……”
“你做梦!”
麦涛根本没理会黄久久的愤怒,耸耸肩,“哎呦,我兄弟还不答应,它说每天都要上下交替服务。”
黄久久狂怒,“啪”地把浴室门关了。
麦涛自顾自笑个不停,回头看了眼八哥,八哥把脑袋伸出鸟笼,看的津津有味,阴阳怪气地说:“。”
麦涛惊喜地赞叹:“真聪明!”
从此以后,黄久久惊怒地发现如果和八哥说你好,它会回一句:“。”
ˇ35
梁霆川:“上学期几科没有考过要补考?”
诚实:“两科。”
梁霆川:“呦,才两科,不错嘛。”
诚实:“嘿嘿,总共考三科。”
梁霆川:“嗯,以你的智商考过一科也不错了。”
诚实:“那科开卷考。”
梁霆川:“……”
诚实:“哈哈哈……向海开卷那科都没有考过!”
梁霆川:“那真是恭喜你了。”
**********
向海站在自己宿舍门口,呆了。
宿舍门大敞着,门锁碎了,屋里一片狼藉。(你原来就够狼藉了吧?)少根筋的第一反应就是遭洗劫了!(遭洗劫了也不会乱到你这个地步。)也不知道丢了些什么贵重物品!(你这屋垃圾里有贵重物品?)
第二个反应:这下有借口和KAY一起住了!(所以说,就算人再聪明也不能低估傻子,要知道傻子没有智商却是什么强盗逻辑都有的。)
向海打开衣柜,大伤脑筋:空了!衣服都被偷走了!(喂,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都在地上和你收集的易拉罐混在一起哪!)
转到阳台,少根筋欢欣鼓舞,上个月洗的衣服还晾着没有收进来。乐不屁颠地冲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照着四分五裂的镜子把胡子刮干净,少根筋又精神抖擞起来,爬上堆满漫画书的床,东翻西找,总算找到了手机充电器。嗯,手机也关机好几天了,快充充电。少根筋把手机连上电源,开了机,“哔啾哔啾哔啾哔啾……”短信瞬间来了几十条,打开一看:诚实:少根筋死到哪里去了收到短信立刻回我!唐语:蠢材!快回来画壁画!万哲:小子你挺厉害啊,就这么把烂摊子丢给我们啦,等你回来有的你好看!崔老师:裴向海马上回我电话。诚实:少根筋你不会被人绑架了吧?崔老师……
向海拔掉电源,抽掉电板,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自言自语:等我住到他家以后一定把落下的活赶上。
诚实在房间里发现有两箱不明物,“这是什么?”
梁霆川瞥一眼,回答他:“你妈妈上回空运来的地瓜系列。”
“伐?为什么我都认不出来了?”诚实皱眉:“还能吃吗?”
梁霆川没安好心:“你把上面的那些白毛洗掉尝尝。”
诚实眼珠一转,掏出手机给黄久久挂电话:“喂,黄医生,你下来一下。对对,我有好东西给你吃!”
梁霆川赞许地冲诚实笑。
黄久久乐了,“呵,谢谢了小朋友,心领了。”
诚实撒娇:“黄医生,总是麻烦你很不好意思,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嘛!”
黄久久心里一暖:这小孩也不是那么不懂事嘛!
梁霆川在旁边用口语对诚实说:不要和麦涛说!他来了坏事!
诚实会意,笑嘻嘻地:“黄医生,快点下来嘛!不要叫我哥哦,就只有一份,我特意给你准备的,我哥来了一定会和你抢!”
黄久久心说小朋友这么热情,就不要扫兴了。于是对正在看球赛的麦涛说一句:“我下楼去倒垃圾。”出门了。
十五分钟后,麦涛看到黄久久青着脸虚弱地回来了,疑道:“你怎么了?”
黄久久哑巴吃黄连,干呕两声,只好说:“没什么。”
元凯凌晨一点多下班走出酒吧,彻底无语了。向海立时露出敦厚的笑容,开口就说:“我宿舍遭劫了,不安全,不能住了。”(少根筋,你怎么很高兴的样子啊?)
元凯一窒,大翻白眼,“你说遭劫就遭劫了?”
向海一脸诚恳双眼真挚口气悲痛:“真的。”那可怜样让人无法不相信他。(他也确实认定自己遭劫了。)
元凯只好松了口气,“就算是真的吧……”说完,绕过他就走。
向海紧紧跟上,“那我,那我……”
元凯冷笑,“那你什么?你宿舍能不能住关我屁事?”
向海哭丧着脸,肚子里在说:那到底要怎样嘛?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回走,走了一段,元凯回头问:“我的手机链呢?”
向海从裤兜里掏出来递过去,元凯握在手中,往天一抛,狼狗条件反射地追出去,跑了几步,听到元凯在身后大笑不止,“白痴,在我这哪!”
向海停住脚步,挠挠后脑勺,涨红了脸。元凯把手机链丢给他,笑道:“送你了。”然后转头走了。
向海欣喜地接过来,兴高采烈地跟上去。夏天的晚上凉爽起来,月光拖长两个人的身影,后面那个身影越跟越近,眼看两个身影要重合了,元凯说:“滚远点!”
向海忙退后几步。
元凯问:“喂,你喜欢我什么?”
“……唔,你很好看。”
“切,肤浅!没别的了?”
“唔,你很,很……唔,很凶……”
元凯站住脚步,回身骂道:“你天生贱招子,专门喜欢凶的人啊?”
“不是,那个,你凶得很,唔,很酷……”
“变态,找贱,蠢材……”元凯骂着,却不由笑了,“还有呢?”
“唔……不知道。”
“孬种,低着头干什么?是男人嘛?妈的,第一遇到你这么孬的男人。”元凯走过来,在向海唇上啄了一口。
向海惊慌道:“在……在街上呢。”
“三更半夜的谁看你啊!再说,就是被看到又怎样?”元凯吻吻他脸颊上的擦伤,柔声问:“我打你怎么不躲?”
向海傻笑:反应过来要躲的时候你都打完了。
元凯吻住他的嘴唇,把舌头伸进去纠缠,顺势把他按在巷子里的墙上,向海嘟囔:“KAY……这在街上……”
元凯轻轻喘气,“没关系,这么迟没人的……”
向海僵得像木偶,又重复道:“这,万一有人……”
元凯松开,怒道:“你个孬种!”掉头就走。
向海颤声唤道:“KAY……”不依不饶地跟上,满心期望今晚元凯会让他进屋去睡一晚,至于进去做什么,少根筋空旷的脑子里闪过些许影像,没敢继续联想下去。
元凯到了家门口,怒气冲冲地横了跟屁虫一眼,伸出手。
向海捏着那手机链,可怜巴巴地问:“这不是给我了吗?”
元凯恶声恶气:“给你了就不能要回来了?”
狼狗无奈,只好拿出来,元凯往远一抛,“去捡。”
“唔……”狼狗不愿意了。
元凯低喝:“快点!”
狼狗恋恋不舍地看他一眼,乖乖地下楼去找手机链,等找到手机链拿回来,元凯早就把门关了。
向海叹气,往门边一坐,像前几晚一样靠在台阶上昏昏沉沉地睡了。
倒是焦虑症患者在屋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天空微微泛出白光的时候,元凯眼睛睁的酸痛,终于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把害他睡不着觉的始作俑者打个半死。
哪想打开门一看,看家狼狗睡得可香了,还有序地打着呼噜。元凯那叫有一个气啊,毫不客气地踹了狼狗一脚,狼狗毫无知觉,继续睡的不省人事。
元凯欲哭无泪,打算在那猪耳边大吼一声,可是伏下身子时看到向海无辜的睡相,又改变主意了,他亲亲向海的脸。
“呼噜……”向海挠挠脸。
元凯被逗笑了,他把嘴唇挪到向海的唇上,吻了吻。
“呼噜……”向海咂咂嘴。
元凯拍拍他的脸,忍着笑唤道:“喂,醒醒!进屋去吧。”
“呼噜……”
“该死!”元凯骂了一句,站起来进了屋,端出一锅水,哗啦啦往向海头上浇下去。
向海总算醒了,打着哆嗦跳起来,元凯冷哼,成就感十足,把锅照向海头上一扣,掉头“哐”地关上门。
ˇ36
咚咚咚……
八哥:“谁呀?”
诚实:“我!”
八哥:“傻逼!快躲起来!”
哐哐哐……
八哥:“谁呀?”
麦涛:“我!”
八哥:“傻逼!躲也没用了!”
叮咚叮咚……
八哥:“谁呀?”
陌生人:“抄水表!”
八哥:“滚蛋!白痴!死吧!弱智!!Zuo爱……”
黄久久:_唔~丢人丢大了……
********
黄久久七点准时被闹钟吵醒,他在麦涛的臂弯下挣扎着想爬出来,麦涛又把腿架到他身上,压得他不能再动弹了。
“起来!我要上班!”黄久久呐喊。
麦涛闭着眼嘀咕:“这种方式叫不醒我。”
“那你要怎样?”黄久久耐着性子。
“唤醒睡美人的方式。”
我吐哦!黄久久干呕了几下,为了能够顺利上班,只好硬着头皮吻了吻麦涛,低声说:“亲爱的,醒醒吧。”
麦涛还是闭着眼睛,“宝贝儿,今天星期六啊。”
“白痴!星期六医院最忙了!快放我起来!”
“请假。”麦涛一动不动。
黄久久气得脑缺氧,“天天请假干脆辞职好了!”
“好哇好哇!”麦涛来劲了,睁开眼抱紧黄久久,“辞职当我的家庭主妇。”
“杀了我吧!再不放开我咬舌自尽啦!”黄久久嚎叫。
麦涛只好松了手,黄久久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沿穿衣服,麦涛躺在床上欣赏,赞道:“宝贝儿你的背真漂亮,你的腰也好性感……”
黄久久拍开麦涛摸到自己腰间的爪子,那爪子又滑到他腿上,往大腿内侧摸去,黄久久欲哭无泪,“有完没完啊?”
“人家舍不得你嘛。”麦涛的口气那叫一个温柔。
“谁像你大闲人一个,拿开拿开……”
黄久久不想问麦涛职业是什么家里有些什么人父母是做什么的,那些他想说就说不想说黄久久也不好奇,至于麦涛以前有几个情人都是什么样的货色,黄久久就更没兴趣了,都是三十老几的人了,还能是什么善男信女?再说,两个人顶多算是暂时固定的床伴,知道他那么多有什么意义?
麦涛爬起来吻吻黄久久的耳根,轻声说:“亲爱的,昨晚你都把我榨干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不送你了。”说完,倒下,继续睡觉。
黄久久吐血:妈X的,老子刚被你搞上手,你就犯死相了!能不能有点过渡啊?死贱男!(你不也是这德性?)
月升穿着件蓝底娃娃裙,一大早就跑到工地上来玩儿,诚实赞她有女人味起来了,她就嘻嘻乐,转了个三百六十度,问:“好看吗?”
万哲和诚实两人不停点头,“好看好看,好看的不得了。”
唐语用眼角瞥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一个字,丑,两个字,暴丑,三个字,超级丑,四个字……”
月升心情很好,也不介意唐语口出恶言,乐呵呵地拿可乐罐砸了他一顿,然后喜滋滋地说:“这是韩谦给我买的,他是不是很有品味?”
万哲和诚实对视一眼,一起向唐语看去,唐语背对着大家一直在刷墙,月升拉了拉他的胳膊笑道:“就你一人勤奋个什么劲啊,崔老师又不在,做给谁看啊?咦,我给你的红绳子呢?”
唐语甩掉她的手,没好气地说:“娘们兮兮的,丢了。”
月升掐了他一把,“你丢吧,小心倒霉。”
唐语立即应她:“遇上你这灾星就够倒霉了,倒霉了二十几年,还能有比这更倒霉的事?”
月升给他一脚,噼里啪啦打了好几巴掌,唐语一边招架一边嚷嚷:“别打了,再打我还手啦!”
唐语打从会说话估计就在喊还手了,没一还过,月升才不怕他咧,边打边说:“你还手啊!”
诚实赔笑说:“林小姐,你看你穿的这么文雅,就不要做这么不文明的动作了。”
月升撅嘴,哼了声,果然不打了,“才不和你这野蛮人一般计较。”
唐语反唇相讥:“哇靠!刚才是谁野蛮啊?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要你这八婆!”
万哲见这两人火药味十足,忙转移话题问:“唉,月升,今天不上班?”
“今天不周六嘛。”月升不再理会唐语,提着裙子坐上脚架,“我看你们都忙得忘了星期几了,崔老师真是的,怎么也不给你们放两天假呢。”
诚实“切”了声,“他没叫我们熬夜加班就啊弥陀佛了,哪像你那帅哥老板……”
万哲没等他说完就“哎呀”一拍腿,“月升,你怎么不问问向海哪去了?”
“我知道他干嘛去了,有什么好问的?”
其余三人都竖起耳朵,诚实大惊小怪地叫道:“啥?你知道,我们都不知道哇!还以为他失踪了!”
“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他在学生街的大排档吃夜宵,和那个元凯一起。”
唐语张大了嘴,万哲笑了,诚实盯住万哲问:“师兄,你怎么笑的这么淫?”
唐语也笑了,笑得比万哲还淫,“那小子可以啊,比我还玩物丧志哪?是不是一连好几天和黄毛在闭关练功啊?”
诚实嘎嘎笑,“那估计练得小有成就啦。”
万哲一拍诚实的脑袋,“胡说!”诚实摸摸头,万哲续道:“有那黄毛的调教,向海一定练成了一代宗师!”
月升知其中的含义,捂着嘴咯咯直乐,诚实问她:“你看到他没和他说什么?”
月升回答:“没哪,我坐着韩谦的车,一晃就过去了。”
唐语不笑了,诚实和万哲也不笑了,月升莫名其妙,“你们怎么了?”
唐语寒着脸问:“你那么迟坐他的车干什么去了?”
“他带我去逛街,然后送我回去啊……唉,奇怪了,我干嘛要和你解释啊?”月升白他一眼,“神经病。”
诚实和万哲苦笑,月升没留意,兴致勃勃地伸出细手腕,展示出一串白金手链,问:“好看吗?那天逛街的时候他买给我的,嘿嘿……定情信物。”
诚实和万哲还没来得及搭话,唐语终于爆发了,直冲冲地吼道:“好看个屁!我怎么没看出来,原来你就是一傍大款的烂货!”
月升惊呆了,以前两个人打打闹闹虽然什么话都骂,但是唐语从来没有用烂货这么难听的词眼。
万哲和诚实脸色都变了,万哲忙拖了唐语一把,故作轻松道:“哥们,太过了啊,快道歉!”
唐语气咄咄地说:“我又没说错,道他妈X的歉啊!”
月升跳下脚梯,抬手给了唐语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脸上,“啪”的一声,还有回音。唐语被打懵了,待反应过来,月升已经转头走了。
诚实怜悯地看着唐语,指指月升的背影,“她哭了。”
唐语死要面子,跳脚道:“她打了我还哭?我都没哭,她哭个屁啊!”
万哲:“你本来就欠抽!”
诚实:“打的太轻了。”
唐语:“是不是兄弟啊你们?”
万哲问:“还不快去追?”
唐语:“追?你有病我还没病,我追上去就是乌龟王八蛋。”
诚实:“你不追我追啦。”
唐语:“你不GAY吗?她又不是男人,你追上去干嘛?”
诚实抬脚就跑,边跑边喊:“小月月~我送你!”
唐语火冒三丈,“回来回来!”
诚实才不听他的,跑得飞快,“小月月,唐语有话和你说――”
“找死啊!”唐语撒腿追上去,不是追月升,而是追诚实。
诚实追上月升,悲号:“小月月――救命啊!乌龟王八蛋要杀我――”
“陈诚实!老子不杀你就见鬼了!”唐语玩命似的追来了,两个人围着月升绕着圈跑啊跑。
月升眼泪还挂在脸上,却被逗笑了,乘机抬脚绊了唐语一下,唐语当即摔了个狗吃屎。
诚实竖起大拇指:“女侠!佩服!”
唐语哎呦哎呦地在地上翻身,眼泪也快出来了,惨兮兮地说:“谁扶我一下啊……”
诚实伸手,被月升拍开了。唐语拉着月升伸过来的小手,心里什么滋味都有,边爬边酸溜溜地说:“月升,我错了,我嘴贱我不要脸我下流我无耻,我不敢了,你别生气……”
月升噗嗤一乐,气消了,却在唐语就要站起来的功夫松开手,还顺势推了一把,再添上两脚。唐语重归大地,气得在地上打滚。
诚实心里默念:女人心海底针啊……
ˇ37
电梯里,黄久久:“呵,小朋友,放学了?”
诚实,愤怒地:“小你的头!老子八百年前就成年了!不要乱叫!”
黄久久:“小朋友,你这样也成年了?呵呵,不要笑死我。”
诚实,随手掏出刚买的可乐乱摇着威胁:“再乱叫!我有手榴弹!和你同归于尽!”
黄久久:“哈哈哈……小朋友,你真是,真是,哈哈哈……”
诚实:“啊――我和你拼了!!”手榴弹丢过去砸在墙上又反弹回地上,再捡起来,再砸,“叫你躲!我就不信砸不到你!”
黄久久边躲边忍笑,“好好好,陈先生,我错了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诚实捡起可乐,累的气喘吁吁,漫不经心地拉开拉环。
嗤――嗤嗤嗤――
叮~~
电梯到了九楼,诚实一头一身可乐,嚎哭着往外跑:“王八八!你给我记住!我和霆霆说!你死定了!”
落汤鸡黄久久,无语。
家里,麦涛,淫笑:“宝贝,今天怎么这么热情,一回来就脱衣服。”
黄久久:“你没看到我一身可乐吗?!!”
麦涛:“既然你这么热情,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黄久久:“你有没有在听别人说话啊――喂!我只是衣服湿了――啊――不要不要不要停下……”
麦涛:“嘿嘿宝贝儿,放心,我当然不会停下……”
黄久久:“呜呜,不是那个意思……啊呀――”
*******
元凯浇了向海一头冷水后,心情大好,回屋去睡了个回笼觉,睁开眼都大中午了,寻思着那狼狗估计正蹲在门口吃外卖拉面,想着都觉得好笑。他慢悠悠地洗了个澡,然后打开门,居然发现狼狗还在睡!
靠!是人吗?一猪都不能这样睡吧?
“喂!”元凯踩他一脚,“死啦?”
向海微微睁开眼,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元凯又踩了一脚,“装死啊?”
向海打蛇随棍上,软绵绵地抱住元凯的腿。
哎呦喂,不错嘛,小看你了,玩上招呢吧?元凯使劲抽出腿,向海倒在他脚下,不动了。元凯一愣,蹲下来摸摸向海的脸,滚烫滚烫的。元凯慌张道:“向海,你怎么这么烫……”说了一半,明白了,还不是自己昨晚浇了这白痴一锅凉水?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啊!见识了!
向海英勇感冒了,光荣发烧了,如他所愿地进了那屋子里,躺在他心上人的床上壮烈昏迷了。
洪安东又换了辆悍马,诚实不懂车,唐语惊愕道:“这家伙真有钱,我换衣服还没有他换车快,哇――悍马!”
诚实:“汗马?宝马的附属产品吗?”
唐语鄙夷地看着他,“你懂个屁!”
万哲努努嘴,“诚实,那家伙过来了。”
洪安东老远就笑起来,唤道:“喂,儿子!”
诚实怒道:“乱叫个屁啊?谁是你儿子?我告诉你,我爸是黑社会,他会找人打你哦!”
万哲和唐语抹一把额上的冷汗,诚实,你的智商好底啊,骗小孩哪?
洪安东笑得更欢了,走过来好声好气地问:“不叫就不叫,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
哇靠!赤裸裸的追求啊!唐语看了眼万哲,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诚实警惕地退后一步,“黑社会爸爸会接我回家吃饭,你最好快滚啊,他马上要来了,他脾气很暴躁的啊!”
黑社会爸爸……诚实啊……叫我们怎么说你好哇?你真的是个成年人吗?唐语和万哲彻底无奈了。
“你别骗我了,”洪安东笑得灿烂无比,“你朋友都告诉我了,你是外地人,爸妈都在外地。”
诚实回头瞪着万哲和唐语,“你们!你们还说了什么!”
唐语抓抓脑袋,“你的一些兴趣爱好而已啦,嘿嘿……”
洪安东补充:“还说你和一个奔四的老男人同居。”
“啥?”诚实暴跳如雷,抓住唐语摇晃,“你你你!同性恋是那么好玩的事情吗?你居然到乱说!再说,霆川哪有奔四?人家才三十二!”
唐语:“冤枉啊!不是我说的啊,是他……”颤抖的手指指向万哲。
“胡说!大师兄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万哲在一边帮腔:“就是!居然诬赖我!太过分了!诚实!看着我的眼睛,一定要相信我!”
唐语:“……”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洪安东做恍然大悟状:“哦……你是同性恋啊,我还以为你只是和一个老男人合租房子而已。”
诚实:T_T……不打自招啊!
梁霆川把车停在壁画前,点上烟,颇有兴致地欣赏诚实和一个陌生男人纠缠不清。
诚实:“我我男朋友来了我要走了。”
洪安东远目:“哪里?”
唐语指指十米之外的宝马。
洪安东:“他好像不认识你啊。”
诚实:“他一定是睡着了!”
“睡着了?”洪安东失笑,拉住诚实往停在另一边的悍马走,“我看他还在抽着烟哪,你别骗我了,吃个饭而已,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嘛。”
诚实:“霆川~救命啊――”
梁霆川吐出一口烟:你好像玩得很开心啊,我看你什么时候能玩尽兴。
唐语抱着手兴致勃勃地旁观:“堂堂一个天下地产的老总怎么像个无赖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男子。”
万哲同样抱着手悠闲自得地旁观:“从古至今的有钱人都是这样的吧。”
唐语沉吟:“居然也没有英雄见义勇为!可悲,可叹!”
万哲悲痛:“民风日下,民风日下!”
诚实手舞足蹈了一阵,狂犬病病发,一口咬在洪安东手腕上,洪安东吓了一跳,忙松开手。诚实手脚并用地窜到宝马上,抱着梁霆川,“嗷唔……”猛摇尾巴。
洪安东愣住了,揉揉手腕,原来那个扑克脸真的是他男朋友啊?
梁霆川拍拍爱犬,“乖,玩够了?”缓缓开动车,路过洪安东旁边,梁霆川礼貌地说:“谢谢。”
“谢什么?”洪安东望着远去的宝马,愕然。
唐语和万哲异口同声:“谢你陪他的宠物玩耍。”
元凯把退烧药泡在勺子里,用筷子剁碎,搅匀,思考怎么给昏睡的向海灌下去。
有一个不错的方法,嘴对嘴喂。元凯怪笑,对向海说:“我喂你喝怎么样?”
向海没有意见。(人家都被你整昏过去了,还能有什么意见。)
元凯把勺子送到自己嘴边菀恍⌒】冢“啊呸!苦死了!你还是自己喝吧。”说着,骑到向海身上,一手持着勺子,一手捏他的嘴巴,骂道:“白痴!张嘴!”
向海一个翻身把元凯扑倒,连带勺子都扑飞了,元凯大怒,“娘的!给我老实点!”向海横过一只毛乎乎的手臂压住元凯,嘟囔了句什么。
“什么?”元凯把耳朵凑紧他的嘴巴,“你说什么?”不会是叫我吧?
“……元……”
元凯忍笑抱住他,心说看不出你这熊这么肉麻。
向海又横过一条腿缠住元凯,“元……”
元凯紧了紧手臂,吻吻他滚热的额头,柔声应道:“我在这里。”
向海:“鸳鸯火锅……”
“滚你妈的!”元凯一脚把病患踹开,从床角摸到被拍飞的勺子,对着他的脑门乱敲,“吃死你个白痴!你怎么不死啊!妈X的浪费老子的感情……”
“唔……”向海难受得蜷成一团,继续做梦,“葱油猪头肉……”
元凯咬牙切齿:“妈的!你还吃自己啊!”
诚实捡回来的嘟嘟现在已长成了二流子,两主人回来的时候,它正窝在电磁炉上打瞌睡,梁霆川言简意赅地对它说:“滚。”
嘟嘟伸个懒腰,用屁股对着他。
梁霆川通上电源,“我数三秒,然后就开开关。一……二……”
嘟嘟弓起背,“咪唔”一声,在梁霆川说出“三”的时候,它懒洋洋踱着猫步跳进电饭煲里蜷成一团。
“很好,”梁霆川心平气和地盖上电饭煲的盖子,“今晚喝清炖猫汤。”
“咪――唔――”
诚实把头探进厨房,“霆霆,你又和咪咪吵架了?”
梁霆川把干贝切成沫,头也不抬,“你去把客厅的地板拖一遍,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去晒,然后把猫沙换一下。”
“我在练级!”
“陈诚实。”梁霆川微笑,顿了顿手里的菜刀。
妈呀!霆川心情好的时候叫“乖”,心情一般的时候叫“诚实”,心情恶劣的时候是叫“陈诚实”,识时务者为俊杰,诚实战战兢兢地答应了,从电饭煲里把猫拎出来,迅速溜出厨房。
ˇ38
问:牙刷掉马桶里了你会怎么办?
诚实,旁顾左右,确定梁霆川不在,小声说:“趁霆川不注意冲掉。”
梁霆川,不假思索:“叫诚实拿出来,不然会堵的。”
黄久久,一脸恶心:“戴上两层塑胶手套把它拿出来,喷消毒水,然后用垃圾袋包三层,再用透明胶裹结实,立刻丢到楼下垃圾桶里去。”
麦涛,坏笑:“拿出来丢进黄久久的牙杯里。”
元凯,冷哼:“我不可能干这种愚蠢的事情。”
向海,迷惑地:“什么怎么办,洗一洗继续用。”
ˇ39
泰国料理服务生:“先生,您好,这张本店的消费券价值四百元。”
唐语:“哇靠!有四百块啊?教研室也不是那么一毛不拔嘛!”
万哲:“估计觉得太亏欠我们才补贴这张券吧……别说那么多了,快点菜!”
诚实:“吃哇吃哇!有四百块呢,全部菜都上来吧!”
向海:“……”
一个小时后,诚实:“大师兄,算算,我们吃了四百块没有?”
万哲,停不下手,“唐语,算算。”
唐语,埋头苦干,“向海,算算。”
向海掏出笔纸,算了五分钟,“好像才吃了两百多。”
万哲:“再点再点!服务员,再来三份蟹盒,两份烤鱼……”
又一个小时以后,唐语,肚子滚圆,“到底吃到四百块没有啊?”
诚实,动都不能动,“吃不完可不不可以打包啊?”
向海,苦笑,“算了吧,吃够了就不要硬点到四百块了……”
万哲,无奈地:“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您好,共一千一百二十元。”
四个人:“啥?”
诚实:“田万哲!你怎么算的?”
万哲:“唐语,你怎么算的?”
唐语:“裴向海,你……”哑了片刻,呜呜:“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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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和捂着脑袋咆哮:“谁知道裴向海那王八蛋跑哪里去了?”
诚实不吱声,唐语叼着烟,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万哲赔笑地递上烟,“老师,消消火,消消火,向海家里有事,回家去了。”
“什么事?”
万哲胡扯:“他妈叫他回去结婚了。”
“结婚?”崔和愕然。
诚实插上,“对啊对啊,童养媳,养了很多年了,再不结婚人家跑了。”
崔和果然消了气,接过烟点上,“这小子要结婚了啊,那我可得准备红包。对了,他怎么不请我们去吃喜酒?”
万哲笑着解释:“我们不忙着嘛,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海家在郊区的一座山里,我们来来去去的多累啊,他也是体谅我们嘛。”
诚实:“就是就是,而且他哪有办什么酒席?直接洞房就可以了。”
崔和乐了:“哎,学生都结婚了,我老了。咦,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唐语嘀咕:“有小小裴的时候吧。”
“啥?”
万哲暗踹唐语一脚,点头哈腰道:“人家新婚,老师就多给他几天假吧。”
“那是当然!”崔和瞪眼,“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嘛?那你们三个要加把劲!”
诚实和唐语死气沉沉地应:“喳。”
洪安东踩着时机来了,寒暄着:“崔画,许久不见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崔和忙迎上去握手,横了仨学生一眼,用口语对他们说:还不干活?
洪安东说:“对了崔画,我昨天认真看了看壁画的初稿,觉得还有点小细节要改一改。您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介意,请问有什么地方要改呢?”崔和笑容可掬,心说这些小事还要你个老总费心?以前讨论方案的时候是你们公司项目部经理管的呀。
“哦,我也有点忘了,初稿效果图又在公司里……”
崔和察言观色地接上话头:“不然我和洪总到您公司里再讨论一下?”
“一点小问题就不必麻烦崔画了,我看……”洪安东盯住诚实,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我看诚实和我一起去研究研究就可以了。”
崔和神色古怪地看着趴在地上装死人的诚实,“诚实!去吧。”
诚实大喊:“为什么要我去?唐语去不也一样……”
唐语(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正在挂电话):“喂喂,什么啊?这样啊,哈哈,哦这样啊,啊哈……”
“万哲也……”诚实指向万哲。
万哲(望着远奔流的大江,正在挂电话):“喂,这样啊,哈哈,行行,哦?这样啊……”
诚实奔向丢在脚梯下面的手机,“我挂个电话和霆霆说一下。”
洪安东抢先一步捉住他的手,“吃饭时间我们就回来,你还要通知谁啊?”
唐语望着诚实被挟持而去,老三老四地拍拍呆若木鸡的崔和,“老师,我知道你很看不惯现在年轻人热情奔放的作风,可是社会是要进步的,人的性取向也应该向多元化发展……”
万哲悲痛地扶墙哀悼:“诚实,你好走……”
黄久久怀疑自己十几年来是不是都搞错了一件事,其实自己是个天生的号?不是不是,不能有这种自甘堕落的想法,我是个不折不扣的1号!
黄久久对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球赛的麦涛说:“既然我们两一起生活,对彼此都要公平一点,对不对?”
麦涛翘着二郎腿,目光停留在电视上,漫不经心地应着:“对对。”
“那你上我一,我上你一?行不行?”
“行行。”
“真的?”
“嗯嗯。”
黄久久激动得在麦涛脸上连亲了几口,“亲爱的,我爱你!”
“唔唔,我也爱你。”麦涛眼睛一眨不眨,“啊!进了――”
梁霆川的车停在壁画前,按了按喇叭,唐语和万哲面面相觑:那个洪安东不是说吃饭时间就送诚实回来吗?
梁霆川从车上走下来,问道:“诚实呢?”
唐语用胳膊肘顶顶万哲,万哲用脚尖踢踢唐语。
“上厕所去了?”梁霆川瞥见了诚实丢在地上的手机,有点纳闷。
唐语和万哲一起摇头,一脸惊恐。
梁霆川扬起眉毛,盛气凌人地加重语气:“你们不会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吧?”
唐语被梁霆川的杀气压得透不过气,率先背叛兄弟,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洪安东带他,带他去玩了。”
万哲一脚把他踹飞,“胡说!洪总只是叫诚实去研究研究初稿!”
“哦,知道了,谢谢。”梁霆川礼貌地笑了笑,从地上捡起诚实的手机,上了车朝那两人摆摆手,“那我先回去了,诚实如果有回来叫他自己打的回去。”说完,把车开走了。
万哲:“刚才他笑的时候,我的牙齿在发抖。”
唐语:“我全身都在发抖。”
元凯租的屋子也就是个屁点大的一室一厅,他今天没班,在家玩了一整天的网游,早饭中饭都是喂自己和生病中的狼狗吃泡面。狼狗忠心耿耿地坐在他旁边,好像这样看着他就很幸福了。到了下午太阳快落山时,电脑主机抽风了,呼啦啦乱响,元凯把电风扇对着主机吹都不顶事,终于暴跳起来,狂拍了主机一阵,主机也恼羞成怒,“啪刹”断电了。
向海:“你不能这样拍它……”
元凯像拍主机一样拍了他一顿,怒道:“闭嘴!都是你害的!”
“我,我怎么了?”
元凯蛮不讲理道:“本来这屋子里就热的要死!多了你这么大一狗熊不更热了?”
“唔,对不起。”狗熊低眉顺眼地道歉。
“对不起个屁!”元凯没好气地骂着,拔掉电源,“热死了,上对面超市逛逛。”
向海小心翼翼地提意见:“现在是吃饭时间,我们可以去大排档里吃饭。”
元凯翻白眼,“附近的大排档有空调吹吗?”向海老实地摇头,元凯乐了,“对了,我们可以到超市里免费试吃吃到饱。”(帅哥也有分要脸的帅哥和不要脸的帅哥,敢情你是后者。)
伐?狗熊惊呆了,吃到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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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收银台前,诚实:“哈哈,黄医生,你好啊~”
黄久久,警惕地:“你要干嘛?”
诚实,委屈地:“和你打个招呼嘛~”
黄久久,松口气,“嗯,你好,下来买东西啊?”
诚实,兴高采烈地:“是呀!”拿过一大盒巧克力,“黄医生,这种酒心巧克力很好吃哦!”
黄久久:“谢谢,我不需要。”
诚实:“这个很好吃,真的!”
黄久久:“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对上诚实期待的目光,只好改口:“好好,我尝尝。”拿过,放进自己的购物篮。
诚实,又拿过一包零食,“黄医生,这种鱼片干也很好吃!”
黄久久:“谢谢了,我真的不需要……”
诚实,眨巴着无邪纯真的乌溜溜大眼睛:“我没有骗你!真的很好吃!”
黄久久,抹一把汗,“小朋友,我不爱吃零食……”
诚实,两眼蓄满泪水,受打击状:“黄医生不信我吗?真的很好吃~”
黄久久,无奈:“好好好,我买,我尝尝……”
付完钱后,诚实一手拿上巧克力一手抱着鱼片干,夺路而逃,“谢谢啦王八八,拜拜!”
黄久久:_梁霆川,你家小孩到底有没有零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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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超市里出现了俩长相不赖的无赖,先是杵在煎饺的摊边,元凯:“那个,香菇猪肉馅的,唔……太咸,向海,啊……好吃吗?好吃?好吃再吃一个……好吃吗?那再吃一个……好吃吗?行了,再好吃也不能一直吃,换个口味吧……这个是羊肉馅的吧?唔,这个更好,向海……都和你说不要再吃猪肉馅的了……”
然后是韩式腌菜,元凯:“这海蜇皮挺脆,是不?啊……你自己吃啊,别等着我喂你,大方点!尝尝泡椒凤爪,去,到红烧猪肘子那里拿点酱料来,咦?你怎么没有吐鸡骨头?吞下去了?干嘛吞下去?”从一边扯下个塑料袋,“吐这里不会啊……”
接着是阿根廷烤肉,元凯:“太老了,阿姨,再帮我们煎几块,向海,那个太老了,吐了吧……这是什么肉?唔,味道太重都吃不出来了……向海,帮我到那里端杯酸奶……你笨啊!这杯子这么小怎么够喝?不会多端几杯啊?唔?那里试吃什么?凉皮?粉条?来,你把这几块烤肉都带上,我们去那看看……”
……
最后,元凯吃撑了,他打个嗝,回头问向海:“吃饱了吗?”
向海:_
元凯:“吃得太饱了……难受……那根海苔卷不该吃下去,狗日的心眼真坏,害我快撑死了……唔?那里是不是香水菠萝?嗯,饭后是该吃点水果……”
向海:谁来救救我?
诚实趴在桌子上,说话大舌头了,“怒,再给我杯,学皮!(你,再给我杯,雪碧!)”
洪安东微笑着给他满上一杯递过去,“是吧,我就说雪碧里加点红酒不会醉的嘛,而且又好喝。”
“唔!对!好喝!”诚实不住点头,咕噜又是一杯下肚,“果难不费脆!(果然不会醉!)”
洪安东做伤脑筋状,“诚实啊,你家在哪啊?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你送,霆霆废来借我。”诚实摆摆手,“把,手机,借我打个电,电话。”
洪安东“嗤”地一笑,“我送你不就可以了?”
诚实一拍桌,“把,把手机给我!”
“不用啦……”洪安东成心就不想让诚实找到梁霆川。
“啊――”诚实疯了,窜起来扑向隔壁桌,抓住一陌生人又跺脚又摇头:“借我手机!借我手机嘛――借我借我――”
洪安东忙把他拉回来,连声向莫名遭袭的陌生人道歉,诚实又趔趄着扑向另一桌的人,“借我手机――”
“手机手机在这!”洪安东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塞给他。心下冷笑:就算他知道你在哪里,也接不到了。
梁霆川一个人开着车在马路上无目的地乱逛,面无表情,眼睛时不时瞟一眼手机,偶尔皱皱眉。终于,手机响了,梁霆川还没等它响第二声就接通了,漫不经心地:“喂?”
“霆~我,来借,借我……”
“你在哪里?”语气还是波澜不惊。
“哪里……哪里?”诚实翻了翻桌号牌,“无元酒店西,西餐厅……嘶六桌……”
洪安东一口红酒差点喷出来。
“无缘酒店?”梁霆川终于掩饰不住了,急道:“什么无缘酒店!看清楚点!”
诚实咕咚一声栽倒在桌面上,晕了。
洪安东一口喝完高脚杯里的红酒,笑得要说多阴险有多阴险:小东西,我又不是吃素的,谁叫你这么可爱,我可是惦记了你很久了哟~
向海洗完澡,穿上刚从超市买回来的特价T恤,元凯在卧室里唤他:“向海!今晚别在沙发上睡了,过来。”说着,拍拍床,“过来和我一起睡。”
“啊?”向海羞红了脸,“不用了,我还像昨晚一样……”
元凯脸色一放,喝道:“过来听到没有!”
向海只好一步一步挪过去,正气凛然得像赴刑场,还没有等他坐上床沿,元凯起身抱着他,眼睛笑弯了,“退烧药吃了?”
向海木讷讷地回答:“唔,吃了。”
元凯用自己的额头靠着他的额头,“嗯,不热了。”
“唔。”向海觉得血又冲脑门了。
“向海~”元凯的嗓音软绵绵的,“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
“你长的挺帅的,怎么从来没有女孩子喜欢你?”
“没有……”
“我知道了。”元凯笑,轻轻舔舔他的耳垂,“哪有女孩子会像我这么放荡,是不是?”
“唔。”
“什么!你说我放荡!”元凯瞪眼。
“不是不是。”
“呃?”元凯疑惑地:“你觉得我还不够热情?”
向海哭:唔……我怎么说你都不满意……
“算了,不逗你了。”元凯复又倚过来,眼带桃,口吐馨香,“今晚这么无聊,找点东西玩玩吧……”
“玩……玩什么?”
“你说呢?”
向海顿时不害羞了,兴奋地:“下飞行棋!”
“下你的大头鬼!”元凯的声调一百八十度大急转,怒道:“你个弱智!找点别的玩法!”
向海试探地:“斗地主?”
元凯给他一巴掌,“你就只能想到这些低级的东西了?”
向海委屈地捂着脸,“那你说玩什么就玩什么……”
“我教你一个好玩的……”元凯的嗓音又换成软软糯糯的,“知道吧?我先给你……”(你的玩法也不怎么高级吧?)
元凯还没有说完,向海的鼻血就飙出来了,元凯跳着大喊:“我我我就说了句话而已,快快!把头抬起来,我我,我逗你的……呜呜,怎么这样啊?”我没有逗你啊,我是想和你玩儿玩儿的……
黄久久早早洗完澡,披了个浴袍搂住麦涛摇晃:“亲爱的,快洗个澡!”
“嗯?还早。”
“不早了不早了,”黄久久咬住麦涛的嘴唇厮磨,“亲爱的,早点洗,我在床上等你。”
麦涛愕然:“你今天很反常啊。”
“有吗?”黄久久难以掩饰的激动,“有吗?别废话了,我急着和你Zuo爱呢,快点!”
麦涛马上笑得无比淫邪,“那就不要洗了,来吧。”
黄久久眨眨眼,拉起麦涛就奔卧室,“也行,快点!我忍不住了!”
麦涛被黄久久推倒在床上,十分配合地脱衣服,黄久久猴急猴急地把浴袍脱了,光着身子迫不及待地帮麦涛脱裤子,麦涛乐坏了,“宝贝儿,你每都这么主动就好了。”
黄久久笑得一样:废话!以后每上你我都会非常主动!老子要变本加厉地干回来!
麦涛问:“关灯吗?”
黄久久扑上来压住麦涛乱吻,“关什么灯啊,别关了!”我就想看着你被我干的哭爹喊娘!嘿嘿,还是主导别人的感觉好。
麦涛强有力地抱紧他,边吻边说:“宝贝儿,我爱死你了……”翻身把黄久久压个结实,同时把腿挤进黄久久的双腿间。
咦?势头有点不对劲,黄久久喊:“等一下等一下。”
“不能等了,宝贝儿,我忍不住了……”麦涛欲火焚身,耐着性子伸出手指捅到黄久久身体里给他做扩张。
黄久久歇斯底里地喊:“你!你答应今天让我上的!”
“有吗?什么时候?”麦涛选择性失忆了。
“有……呜呜……”
“不可能。”麦涛笑的很厚道。
“那,那我不做了。”黄久久蜷成一团。
“不行。”麦涛举起真家伙就顶。
“啊――不要――王八蛋――救――啊痛啊!轻点!呜呜……那我要关灯……你骗我……嗯……我再也不信你了,你骗我……嗯~换个体位吧……嗯~这样比较好……”(黄医生,你好像很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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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银行密码多少?
黄久久不假思索:“我的生日年月。”
麦涛:“嗯?没有密码。”
月升警惕地:“干嘛要告诉你?”
唐语:“52……咦,你想干什么?”
万哲,挑衅地:“你问我我就告诉你?当我猪啊?”
诚实:“12356!”
梁霆川,揪了诚实耳朵一把,“长不长脑?快和我去改密码!”
向海:“六个零!”
元凯,立刻把向海踹翻在地,拳打脚踢:“熊!要死啊?叫你说就说?弱智!卡里有多少钱?什么?没钱?没钱还要什么密码?害我白担心一场!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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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安东扶着摇摇晃晃的诚实出了西餐厅,到总台定了间套房,诚实半个身子都趴在总台上喊:“我不要你送!我要霆川来接我!”
洪安东拉住他劝道:“他就在门口了,我扶你过去。”
“真的?”诚实回头,盯住洪安东片刻,大笑,“霆川,你来了啊!”
洪安东一叠声应道:“是是。”
诚实从总台上爬下来抱住洪安东,“背我!”
洪安东正要转过身来背他,诚实又软软地倒在地上,双腿乱蹬:“你把我的PSP藏哪里去了!说!”
洪安东 ̄ ̄
满大堂的人都朝这看,更有捂着嘴偷笑的。洪安东想:只要把这小子弄到套房里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赶快哄哄他,于是忙劝道:“我再给你买一个!”
诚实不蹬了,以狂难看的姿势爬起来嘿嘿傻乐,“真的?”
“真的真的。”洪安东忙抓住他,只想立刻消失。这天元酒店就是天下地产的旗下公司,(对,就是妖孽所谓的无缘酒店。)洪安东本来以为很轻松就可以搞定这个死小孩,没想到闹得整个酒店的人都在看他们耍猴。
诚实在洪安东的怀里嘟囔:“霆川,我爱你。”
洪安东:“好好,我也爱你。”
诚实一跃而起,指着洪安东的鼻子:“你不是霆川!”
洪安东冷汗从额角流下来:他又清醒了?
诚实大声嚷嚷:“霆川不会说我爱你!你是怪兽变的!”
洪安东:“我……”
“说!”诚实抓住洪安东的领带乱扯,“你一定侵虐了霆川的大脑!你是哪个星球来的?”
洪安东怒了,一把捏住诚实的细脖子低吼:“死小孩!快和我上楼去!”
诚实又抱住他,嗲声说:“霆川!你又肥来了~”
洪安东急得一身是汗,“嗯嗯,我回来了,我们快上楼……”
“哇!”诚实留意到了什么,丢下洪安东乐颠颠地跑开,抱住个垃圾桶,“好大的擎天柱!我要买!”
洪安东泪奔,上前拖他,“那不是擎天柱,你听话,以后我给你买更大的!”
“不嘛!”诚实往地上一滚,“你又骗我!给我买!给我买!啊――我不管,你不给我买我就不走……”
洪安东环顾左右,确定没有熟人,飞快地把垃圾桶连底抱起来,然后拉上诚实:“可以走了吧?”
“啊~”诚实宝贝似的一把抢过垃圾桶,一脸陶醉地摩梭着,“擎天柱!好大哦,我要带给向海看看,他一定会羡慕我!”
洪安东心说:你就闹吧,一会儿到了套房里看我怎么整你!
诚实醉眼朦胧地望着洪安东:“霆川,你还没有付钱!”
洪安东耐着性子掏出钱包,抓出一叠百元大钞放在垃圾桶的位子上,强笑着说:“行了吧?”
诚实一手抱着垃圾桶,一手牵上洪安东,兴高采烈,“走哇走哇!”走没几步,大喊:“等一下!”
洪安东:又怎么了啊?
诚实悲痛万分地打量着“擎天柱”,左右捣腾,嚎叫:“不能变身!”
洪安东绝望地望天:救命啊!
梁霆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他悠闲地坐在大堂沙发上,嘴角含笑,和大堂里的人一起兴致勃勃地观看免费的演出。
向海最后还是被元凯留在床上睡了,灯关了后元凯摸摸自己身边,讶道:“怎么有这么大个位子?你是不是睡在床上啊?”
三分之二身体在床外的向海肯定地说:“是!”
“是你的头!”元凯一把抓住向海的衣领往床里拽,“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向海睡到了里面,死命用背贴着墙,紧张得根本睡不着,许久,元凯说话了,口气有点凄凉:“向海,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
元凯在黑暗中一阵摸索,最后拉住向海的手,轻轻说:“你睡过来点,我不会再挑逗你了。”向海听话地往他这靠了靠,果然放松了不少。
元凯叹口气,问:“你是不是不习惯和男人这样?”
“唔。”向海应完,明显感到元凯的手颤了颤,急忙解释,“不过和你不会。”
元凯抽开手,侧过身子背对着他,低声说:“向海,你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就别趟这浑水了,现在还来得及。”
向海触了触元凯的肩,籍着月光,看到那些耳钉的反光,幽冷又寂寞。他突然想起元凯曾说过的话――
我十七岁第一谈恋爱,后来失恋一就打一个耳洞,你数数有几个?
元凯的嗓音微微的,像是梦呓,“向海,我挺喜欢你的……可是,其实我也很怕你,我每都是一心一意的喜欢别人,可是别人总要抛弃我……你呢?等我喜欢上你了,你总有一天也会离开我,你最终还是会让我伤心的……还不如,我们不要开始,你说好不好?以后我过我的颓废生活,你过你的……”
向海没等他说完,就冲动地抱住他,一字一字地说:“我喜欢你!我一定一直喜欢你!”
元凯挣开他,自嘲地笑笑,“多少人和我这么说过!结果不还是一样?有的玩腻了,走了,有的没玩腻,却还是迫于家里的压力,不得不和我分手……你说,如果你妈知道了我们的事,你要怎么办?”
“唔?这是我们俩的事,和我妈有什么关系?”
元凯实在忍不住了,转身就骂:“智障!你妈知道后会让我们在一起吗?她要你和我分手,你是不是得听她的?”
向海思考片刻,木讷讷地说:“你那么好,我妈会喜欢你的。”
元凯几乎要吐血,“我好,我好,哼哼……”
“是啊,我妈很喜欢漂亮的东西,她一定喜欢你……”向海觉得这句话非常有说服力!
元凯只想厥过去算了:眼前这人是没有正常思维的,不要和他多嗦了!
向海继续唠叨:“KAY,我喜欢你,我妈也会喜欢你,我喜欢的人我妈一定也会喜欢,这样只要你妈喜欢我,我妈就会喜欢喜欢我的人,那你妈也会喜欢我妈……”
元凯翻白眼,我什么都没听到,装睡,我装睡!
向海的声音低下来,“KAY?你睡了?唔……我还想问你我什么时候能搬来和你一起住……”
“你想都别想,明天给我滚!”
向海惊喜地:“你还没睡啊?”
“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还没死啊?”快被你气死了!
“唔?”
“拜托你说点正常人该说的话好不好?”元凯欲哭无泪,不要再说你的妈妈论了,说句坚定点的你爱我行不行?
“说什么?”向海好委屈,空旷的大脑在拼命搜寻能感动心上人的词汇,突然蹦出一句话:“KAY,我不会再让你打耳洞了,你相信我。”
元凯愣了愣,失笑,“你小子到底是真白痴还是装白痴?”
向海沮丧地想:难不成又说蠢话了?
元凯用力抱紧他,感动的热泪盈眶,“我相信你。”
向海赶紧趁热打铁:“那,那我可不可以搬来和你一起住?”
元凯点点头,应他:“嗯。不过以后你敢抛弃我,我就剪了你的命根子让你断子绝孙!”
向海:“啊?”
ˇ2
梁霆川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诚实:“你为什么和那个美女打招呼?”
梁霆川:“因为她是我客户。”
诚实,警惕地:“那她为什么要对你笑?”
梁霆川,微笑:“我和她打招呼她要对我哭吗?”
诚实,皱眉:“为什么打完招呼她还一直回头看你?”
梁霆川,耐心地:“可能因为我帅吧。”
诚实,两眼含泪状:“她对你有意思?”
梁霆川,有意挑衅:“很有可能。”
诚实,酸溜溜地:“那你对她有没有意思?”
梁霆川,目光追寻刚才的美女:“被你一提,是可以试一试。”
诚实,撒泼ing:“你!!”
服务员:“小朋友,你的香蕉船。”
诚实注意力马上被转移,贪恋地抱着香蕉船:“好~”
十分钟后,诚实:“刚才和你打招呼的那个帅哥是谁?”
梁霆川:“同事。”
诚实:“你为什么和他有亲密的肢体接触?”
梁霆川,挑挑眉毛:“握手也算亲密吗?”
诚实,嘴角往下挂:“除了握手私底下有没有其他接触?”
梁霆川,坏笑:“多了。”
诚实,怨妇状:“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梁霆川,菀豢诳Х龋淡淡地:“或许吧。”
诚实,悲愤地:“他帅还是我帅?”
梁霆川,饶有兴致地观察诚实的苦相:“他帅。”
诚实,向后一倒,惨叫:“梁霆川!我要弄得你身败名裂!”
梁霆川:“要不要再来一个巧克力慕斯?”
诚实,眉开眼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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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安东狼狈不堪地看着诚实又躺在地上打滚,真想就这么把这小子打晕算了!
诚实哭着说:“怎么不能变形?霆川!我要退货!”
整个大厅里的人都看着洪安东窃窃私语:那个人叫霆川啊?他是干什么的?拐卖儿童吗?
梁霆川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丢人的是洪安东,但陪他丢人的是自己的名字。
洪安东看到梁霆川走过来的时候,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还是十分有风度地和梁霆川握了握手,梁霆川说:“洪先生,您好,在下梁霆川。”
洪安东苦笑:“幸会幸会,你看,诚实喝醉了,我打算送他回去。”
梁霆川也笑:“那多谢了,诚实酒品不好,见笑了,我这就带他走。”
洪安东心说:这妖孽已经变态了,我看你怎么能带走他!
梁霆川俯身扶住诚实,好声好气地说:“乖,回家了。”
诚实勾住梁霆川的脖子,泪涕横流,痛不欲生的模样,“霆川,我的擎天柱不能变身!我还想拿去给向海他们炫耀咧!”
梁霆川平静地:“这个是包装盒,擎天柱在家里。”
诚实立刻把手里的垃圾桶哐叽一摔,一脸唾弃:“切!包装盒!”
洪安东吐血三升:这样都行?!!
梁霆川随意地拍拍诚实身上的灰,软语劝道:“乖,我们去超市买几节充电电池就可以玩了。”
诚实:“哦耶~那我今晚要玩通宵!”
梁霆川:“好好,迟了给你做点心。”
诚实手舞足蹈,“干贝肉末粥!”
“当然是干贝肉末粥……”梁霆川背起诚实,瞥见傻愣的洪安东,假装惊喜地笑笑,“洪先生还给我们定了套房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先带他上楼去休息一下。”
洪安东无奈,只好把手中的套房门房卡递上,“梁先生尽管用,到明早12点的。”
“谢谢,明天我来结账。”梁霆川说完,转头对背后的妖孽说:“乖,我手腾不出来,你拿那张游戏卡。”
诚实夺过洪安东手里的门房卡,把脸靠在梁霆川肩上,“亲爱的,昨天买的鱿鱼做椒盐的吧?”
“行行,秋刀鱼也椒盐。”醒了再收拾你!
诚实欣喜地:“霆霆~我好爱你!对了,你刚才说再给我买个PSP!”
“对对,给你买一个,给向海买一个,给万哲买一个,给唐语买一个……”
诚实蹬腿,“不给唐语买!他一口就把我的木糖醇吃掉十五个!”
“好好好,不给他买,让他眼馋……”梁霆川念叨着,进了电梯。
是人吗?怪胎!洪安东偷鸡不成蚀把米,落荒而逃。
梁霆川把诚实放倒在床上,拍拍他的脸轻唤:“诚实!”
诚实手脚并用抱住他,呜呜哭:“霆川!来救我啊!我不想和他去看什么破壁画!”
“好好,我这不是来了吗?”梁霆川吻吻他的额头,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出口就说:“宝贝,哪里难受吗?”
“我想喝水……”
梁霆川倒了杯水,扶他起来,“水……来,张嘴。”
诚实撅起嘴巴撒娇:“喂我……”
酒店里的气氛就是容易让人迷失自我,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到酒店偷情。梁霆川喝了口水,送进诚实嘴里,诚实逮住他的嘴唇就不松口了,搂住他恶心吧唧地黏糊。
不管是理性的男人还是感性的男人,酒后乱性是通杀一切男人的最好契机。
想当初梁霆川和诚实还暧昧不清的时候,梁霆川狠下心来准备赶诚实滚蛋,可是妖孽自有妖孽法,喝了两口洋酒就开始撒泼耍痴,抱住梁霆川死不松手,一边声泪俱下一边脱衣服裤子,以为自己的小身板能把人家梁霆川奸了。
梁霆川不明白为什么黄久久借酒装疯就被他揍了一通,可诚实借酒撒泼就把他给勾引住了。总之没醉的人比醉了的人还迷糊,成功反强Jian后,梁霆川知道自己彻底甩不掉妖孽了。对于这样的结果,梁霆川分析总结为:第一,他没法对弱者拳脚相向;第二,他不相信诚实有体力对他造成什么伤害;第三,那晚诚实身上诱人的酒味把他给蛊惑醉了;第四,长时期浸在妖孽的精神骚扰中不自觉地被掰弯了,第五……妈的!谁能抵抗这样的诱惑,除非他不是男人!总之,他老早就想吃了小妖孽,有这么个大好机会其实心里窃喜得要命,当然,不能让妖孽知道。
醉了的妖孽双眼微微合着,含情脉脉的望着梁霆川,笑得那叫一个妩媚,偏偏这白痴小号每醉酒都以为自己是个猛男1号,此时正Se情兮兮地哼哼着,自以为自己很狂野地抱着梁霆川乱吻。
主动送上门的美食梁霆川当然欣然笑纳了,他连热身都不必给妖孽做,直接上垒了。
诚实在梁霆川身下很舒服地扭动身躯,用绵绵酥酥的声音叫唤着梁霆川的名字,把梁霆川的情欲引诱得像着魔般狂乱。诚实的身体里炙热如火,让他爽快得丧失理智了,不用顾及矜持,反正这小白痴神智不清了,尽情地为所欲为好了!
梁霆川细细吻遍诚实身上每一寸肌肤,想在这身体上留下自己的气味,别人只有眼馋的份,碰都别想碰一下。
该死的洪安东,居然敢觊觎老子的东西?做梦!说是一点都不吃醋一点都不紧张?骗人的!装的!他巴不得在小妖孽脑门上盖个“私人圈养,外人勿动”的印章,哼,以后要把这可口的小绵羊看紧点,咩~
嗯,感觉不错,以后偶尔可以把这小子灌醉带到酒店来搞刺激。
肆无忌惮地折腾几轮后,诚实昏迷又虚脱,全身汗津津的,软绵绵地蜷在梁霆川怀里,嘟囔着没人听得懂的话。梁霆川搂紧他,心满意足地亲亲他的脸,“宝贝儿,今天表现很好。”
诚实昏睡了不知多久,只觉得全身不舒服,好容易睁开眼睛,目光在陌生的房间里浏览,呆了。
浴室里有哗啦啦的水声,是谁在里面洗澡?
记忆回放,昨天和洪安东去看初稿,看完后被他拉去附近的西餐厅喝点饮料,然后他说在雪碧里加一点红酒很好喝……然后……
没有印象了!
诚实捂着痛的快要裂开的脑袋,在床上打了两个滚,顿时感到了身下的不适,揭开单薄的被子,疯狂过后的痕迹映入眼底。
“怎……怎么这样啊……”诚实勉力撑起身子,抱膝蜷成一团,眼泪夺眶而出,“怎么办啊?霆川知道会打我的……呜呜……”
唔……让他知道我和别人上床,打我还没什么,他会不要我的!不行!不能让他知道!诚实怕的全身发抖,爬起来套上衣服裤子,重重地踹了浴室门一脚,哭着吼道:“洪安东!你个变态!老子会杀了你灭口!”
浴室里的梁霆川莫名其妙,打开门一瞧,诚实已经夺门而去了。
“嗯,有好戏看了。”梁霆川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笑得好开心。
田万哲打开门准备上工地去干活,却看到诚实蹲在门边,哭了一脸鼻涕眼泪。
“怎么了?”万哲惊呆了,第一看诚实哭得这么伤心。
诚实不敢回家,觉得丢人透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动了动嘴角,哭得说不出话。
万哲已经猜到了八九分,脸色蓦地变了,顿了片刻,他抬手揉揉诚实的脑袋,后悔不迭:“我不该让那个王八蛋把你带走,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闹成这样……”
诚实放声哭道:“我不敢回去,霆川知道了会赶我走的!呜呜……怎么办啊……”
ˇ3
诚实:“我想买个佳能S5!”
梁霆川:“去买啊。”
诚实,可怜兮兮地:“我妈这个月给我的钱钱光了。”
梁霆川:“恭喜。”
诚实,两眼放出期待的光芒,“霆霆~”
梁霆川,视若无睹,顾左右而言他:“嗯,上个月不知道是给谁买了个诺基亚N95,没两天就被人偷了。”
诚实:“……”
两天后,梁霆川:“你哪来的钱买数码相机?”
诚实:“我把我的台式电脑拿到二手市场去卖掉了!”
梁霆川:“……”
一个月后,同样的对话后,梁霆川:“你哪来的钱买的ipodMP?”
诚实:“我的佳能S5卖掉买的~”
又一个月后,家里出现个移动硬盘,梁霆川:“你的MP呢?”
诚实:“卖掉了。”
再一个月后,家里出现个新款四驱,再一个月后家里出现套海贼王DVD,再过一个月后家里出现一个耳机,再过一个月后,诚实,手拿一本漫画,得了便宜似的喜滋滋地:“霆霆你看,我用那个耳机和唐语换的漫画!”
梁霆川,窒了三秒,“恭喜。”
***********
梁霆川哼着小调,热了点牛奶喂饿了一晚的嘟嘟,轻松愉悦地唤道:“嘟嘟~嘟嘟~嘟嘟~”
嘟嘟舔着牛奶,没空去搭理今天心情好的反常的梁霆川。
电话突然响了,梁霆川接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的人一阵沉默,梁霆川肚子里笑抽筋了,心说这小子开始耍样了。
果然,万哲开口说:“梁先生,我是田万哲。”
梁霆川:“嗯,你好啊,有什么事吗?”
“那个,昨晚诚实和唐语到我家来打牌,太晚了,就,就在我家睡了……所以没回去。”
梁霆川漫不经心地:“哦,这样啊,那我现在去接他回来。”
万哲紧张地瞪着诚实,诚实拼命摇头,万哲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自然点,“不用了,我们今天去工地上画壁画,然后中午会去崔老师家吃个饭。”
“哦?你们崔老师刚才还挂电话来和我谈股票的事,怎么没有提起?”
“哦?哈哈,那可能是明天吧,我记错了……”万哲冷汗直冒。
梁霆川拿上车钥匙,笑道:“行了,我去接他。”心说这小白痴从昨晚就没吃什么,又胃痛起来就不好伺候了。
万哲挂掉电话,沉痛地说:“我已经尽力了,他过来了。”
诚实闻言“唔”了一声,眼泪又流出来了。我的妈啊!身上还有吻痕,怎么也骗不过去的啊!
万哲也手足无措了,口无遮拦地劝道:“你一大男人,搞点一夜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等会儿他来了你就理直气壮和他说,这有什么?你看看唐语,人家……”
“少来了!”诚实截断他,颤声说:“如果你在外面乱搞,嫂子会怎样?”
万哲脸色一白,她会怎样?她不会怎样,我会死的很难看。
万哲叹气,诚实继续哭他的。直到梁霆川来敲门,屋子里两人如惊弓之鸟,好像偷情的是他们俩,诚实惊慌地:“怎,怎么办?”
万哲:“这,这我也管不了。”
诚实:“你不能走!”
万哲:“你别怕!我去找唐语来帮忙!”
诚实:“唐语来能帮什么忙啊?”
万哲:“至少他打你我们俩能合力把他制服啊!”
诚实呜呜:“他肯打我就好了,呜――”
梁霆川:“开门!怎么回事啊?”
万哲硬着头皮打开门,强笑,“梁先生,呵呵,你们慢聊,那个,诚实喝了点酒,今天不太舒服,就不用去工地了,我,我先走了。”
诚实:唔!你骗我!不要把我一个人丢给他!
梁霆川笑得很有风度,“行啊,去吧,崔老师问起,帮我们家诚实请个假。”
万哲走了几步,回头哀怨地说:“梁先生,屋里的东西尽管摔,只是放在窗口的那幅漆画,呃,要参展的,请不要摔它。”
梁霆川点点头,一直保持着微笑。万哲牙齿发抖,“那个,你实在想摔,那,那就摔了吧……”
梁霆川合上门,和诚实对视一阵,先开口说:“回家吧,快点,粥还熬着呢。”
诚实扑过来把他抱牢,“霆川我爱你!”
“知道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比你知道的还要爱很多很多!”哭的那叫一个悲怆。
梁霆川咬着嘴唇,好容易才忍住没有笑得乱抖。
诚实松开点,摸着梁霆川的脸,好像马上就要失去一般,宝贝似地看了又看,“霆川,我真的很爱你,你相信我!”
“相信相信。”
诚实复又抱紧他,呜咽着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只爱你一个人!”
梁霆川把脸侧了侧,避开诚实的视线,咧开嘴无声地大笑了一阵,然后板起脸装沉,“知道知道……”
万哲和唐语都沉着脸,默默无语。
洪安东开车经过那面壁画,还是忍不住,走下来问道:“诚实今天没来?”
唐语丢下喷枪,气势咄咄地跨过去,万哲拉他一把劝道:“唐语,冷静点。”
洪安东顿觉气氛窒息,疑道:“诚实怎么了?”
万哲也忍无可忍了,一把揪起洪安东的衣领怒道:“你还装什么傻!你以为有钱了不起啊!”
唐语掏出瑞士军刀,“万哲,不要和这种人多嗦!我看给他两刀算了。”
洪安东:我招谁惹谁了啊?
万哲横了唐语一眼,“在这地方?你想坐牢啊?”洪安东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只听万哲又说:“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多给他几刀,用有勾的那面。”
洪安东抓狂了,推开万哲,暴跳如雷:“我不就问问诚实怎么了吗?你们有病啊?”
万哲冷笑,“他还能怎么了,让梁霆川知道他昨晚和你过夜,他们八成要分手了,这下你得意了?”
唐语恨恨道:“你知道诚实多喜欢那个洁癖男吗?(梁霆川:阿嚏!)他们要分手了诚实肯定受不了!你这人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玩也找个玩的起的人玩啊!”
洪安东:“……”
唐语拿刀逼近:“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不给你点教训你不会记住!”(拜托,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洪安东顾不上老总的身份,悲愤地大吼:“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混小子发什么神经病!昨晚吃完饭我就把诚实交给那个姓梁的了!”
唐语和万哲大眼瞪小眼: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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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久久:“想吃什么?”
麦涛:“咖喱鸡盖浇饭。”
隔天,黄久久:“想吃什么?”
麦涛:“咖喱鸡盖浇饭。”
一周后,黄久久:“你吃了一周咖喱鸡盖浇饭不觉得腻吗?”
麦涛:“我吃了你一个月都还没有觉得腻。”
黄久久,黑着脸:“今晚吃别的,换面条吃!”
麦涛:“好吧,那就咖喱鸡盖浇面。”
黄久久:“吃死你个猪!”
八哥:“噶――”闻到咖喱味就想吐!
晚饭,麦涛:“做了什么?”
黄久久:“油焖鲜虾面。”
麦涛:“好吃!”
第二天,黄久久:“想吃什么?”
麦涛:“油焖鲜虾面。”
又一周后,黄久久:“你能不能换个东西吃?只要不吃油焖鲜虾面,我什么都给你做!”
麦涛:“咖喱鸡盖浇饭。”
黄久久:“……”
********
梁霆川盛了碗香喷喷的山药肉沫粥,放在诚实桌前。
诚实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到碗里,梁霆川问:“不爱吃?”
“不是不是!”诚实忙抱着碗,勺了一口往嘴里塞,眼泪更是像滔滔黄河水连绵不绝。
梁霆川伸手把他揽进怀里,肉麻地地亲亲他的脸,“宝贝儿,我喂你吧。”
诚实瞪大泪眼,“你叫我什么?”
“宝贝儿啊,怎么了?”坏心眼的老男人继续刺激他,“我爱你宝贝儿。”(老男人好可怕!)
诚实丢下饭碗,抱住梁霆川,愧疚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哭得几乎断气,含糊地重复着:“霆川……我很爱你……呜呜……”
这时手机响了,梁霆川刚好也实在忍不住了,忙背过身子去狂笑一阵,拿过手机递给诚实,诚实凄凄艾艾地接通:“喂……呜呜……唐语?什么事……呜呜……啊?你说什么?什么?什……”
梁霆川翻开今早的财经时报,端起咖啡喝上一口,惬意非常。
“梁,霆,川……”诚实抹开脸上的鼻涕眼泪,怒不可遏。
“什么事?”梁霆川疑惑地。
“你!”
梁霆川一脸关切:“我什么?我昨晚在你腰上咬了一口,还疼吗?”
诚实咬牙切齿:“你骗我!”
梁霆川诚恳地:“骗你什么?我有说过不是我吗?”(大实话!)
诚实:#¥%*@*……!!
元凯下班后,远远地就看到狗熊在路边招手,“KAY!KAY――”
叫什么叫,又发什么狗疯?元凯撇撇嘴,假装没看到,狗熊乐呵呵地跑过来,激动得直搓手,“我叫了搬家公司,都搬到你家去了。”
元凯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谁允许你搬来了?”
“你不是说好了吗?”
元凯不吭气了,点上一支烟,心说:别人都是先上床后同居,这厮倒先同居了,一定是有预谋的,我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挺奸诈?
向海忐忑不安地观察着对方的脸色,嘀咕:“东西都搬来了……”(老兄,这不是借口,搬来可以再搬走。)
元凯抽了几口烟,下命令:“那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
向海不住点头,笑成一朵傻瓜。
元凯看他乐成这德性就不爽,眨眨眼,说:“我们很久没玩儿啦,是不?”
玩儿?玩儿啥?向海露出招牌的无知表情。
元凯伸手,“手机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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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凯牵着快要累趴下狼狗打开房门,震惊了。只见客厅里都是纸箱木箱,堆堆叠叠的场面颇为壮观。
“这,都是些什么?”元凯呆了。
“我从宿舍搬来的。”向海耐心解释,露出得意的神情,都是宝贝哦~羡慕吧?
元凯指着墙角厚厚的一叠木框,“这是什么?”
向海用炫耀的口气:“我自己钉的油画框,各种型号的……”
“丢掉。”
“啊?”
元凯沉着脸,“我不重复。”
“哦……”
“这是什么?”元凯打开身边一个近一米高的木箱,摸到一把黏糊糊恶心巴巴的东西,尖叫:“便便?!!”(狂汗,你有见过这么大一箱便便吗?)
向海额上冒汗,“不是!是做泥塑用的……”
元凯听都不听,“丢掉!”冲到厕所去洗手,踩到一个易拉罐,整个人扑在纸箱上,哗啦啦,纸箱里的易拉罐全倒出来,元凯不可思议:“易拉罐?!!!”
“是啊是啊!”向海激情澎湃,两眼放光,“你看,这里还有两箱,可以做个很巨大的立体构成……”
“丢掉!”元凯崩溃了,吼道:“这是什么?玻璃瓶?!!!”
“是啊是啊,各种颜色的,是不是很漂亮?烧陶的时候可以……”
“丢掉!这箱啥?!!!”
“颜料啊,油画颜料丙烯颜料水粉……”
“丢掉!”元凯抓狂了,手也忘记洗,在屋子里上窜下跳,“明天天一亮就全部给老子抬出去丢掉!这啥?哑铃?你这么闯了还要这东西干嘛?丢掉!啊――骷髅头――丢掉!马赛克?丢掉!布片?丢掉!轮胎?丢掉!砂纸?丢掉!油漆?丢掉!白灰?丢掉!树皮?丢掉!鸡蛋壳?丢掉!丢掉!丢掉!啊啊啊啊啊――老鼠!”
向海丧着脸:“它很乖的,你没空喂它的时候它会自己找东西吃……”
“丢――掉――这个马上丢出去!”
向海蹲在楼梯口,和白老鼠挥泪告别,“小白,对不起,KAY不喜欢你……”
元凯倚着一箱书,捂住心脏喘气。向海回屋子里,见元凯正在翻他那箱书,惊慌地说:“那是书……”
元凯微微一笑,“你别担心,我不会叫你丢书的。”
向海松了口气,元凯边翻他的书边自言自语:“你的书还真多啊,我念一辈子书都没这么多……学艺术的还真费钱……美术史、美学、造型艺术……哇,你看了这么大一箱书啊……挺厉害嘛……”
向海挠挠头,“哪里哪里,这些书很好看。”
元凯含笑看他一眼,“还挺谦虚,这些理论书很奥呢……”翻完铺在上面几本,下面是大本的画册,“油画人物、漆画技法、篆印百例、游戏王,呃?游戏王?七龙珠?浪客行?呃?啦A梦?地狱老师?猎人……”
向海痴笑着点头,露出“怎么样?很棒吧?”的表情。
元凯嚎叫:“一整箱的漫画书?!!你几岁了?”
“二十三……”向海笑容顿敛,你好像不是很喜欢耶?
元凯:“你也知道你二十三啦?丢掉!”(整天打网游的人好意思说别人?)
向海急得五色无主:“不行!你看,很多都是绝版的!”
元凯:“嗯,丢了是挺浪费的。”向海感激地两眼泛泪光,元凯续道:“那就卖废纸。”
“呜~~”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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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啦啦啦啦……
咦?什么声音?
黄久久,抬头观察。
那个黑点是什么?
黄久久,扶扶眼镜,仔细地……
哐……
诚实:“霆霆,我的溜溜球从阳台上丢下去了。”
梁霆川:“自己下去捡。”
诚实:“呜呜,这么高,肯定碎了……”
梁霆川:“太好了。”
诚实:“那我再买一个?”
梁霆川:“做梦!”
麦涛:“天!宝贝儿,你额头怎么破皮了?”
黄久久,无奈地:“不知道谁家的溜溜球丢下来,刚好被砸到……”
麦涛,气愤地:“哇操!谁家的?你有没有看到是谁家的?我一家家去质问!给我逮着就……”
黄久久,好脾气地:“算了算了,一定是小孩子,干嘛这么计较……”
麦涛,心疼地:“真可怜,宝贝儿,来,我给你上点药。”
黄久久:“嗯,麻烦了……啊痛痛痛痛――轻点――”
隔天,电梯里,梁霆川:“咦,黄久久,脑门上怎么了?”
黄久久:“昨天下班时经过楼下,被个溜溜球砸到了,也不懂是谁家小孩的……”
梁霆川:“……”
当晚,家里,梁霆川心情愉快地:“乖,走,带你再去买个溜溜球。”
诚实,热烈欢呼状:“霆霆!我爱你~”
*********
元凯洗完澡,跨过万千阻碍,好不容易走到卧室。向海心不在焉地翻阅着仅存的几本专业书籍,一脸黯然。
“怎么了?”元凯明知故问。
“没什么。”向海嘟囔。
元凯忍笑亲他一下,问:“生气了?”
“没。”向海埋下头,生气是不敢的,只是伤心,我的漫画,我的易拉罐,我的小白,我的颜料,我的树皮……
元凯突然柔情蜜语起来,“亲爱的,别生气了,我骗你哪,怎么会真给你丢了……”
“唔?”
“屋子这么小,怎么能堆得了这么多东西,你说是不是?明天叫搬家公司搬到你们画室去好不好?”
“唔!”向海幸喜若狂地连连点头。
“那你不生气了?”
向海点头。
“这么说刚才在生气了?”
拼命摇头。
“你真是白痴到家了。”元凯失笑,吻了吻他的嘴唇,软绵绵地搂住他,温柔得和平时判若两人。
向海纳闷:“KAY,你,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低智商的动物真可怜,你还没有察觉出他双重人格吗?)
“有什么不一样……”元凯的嘴唇在他脸上游移,嗓音说不出的撩拨人心,“向海,我们来做吧……”
“啊?”
“啊什么嘛?”元凯嗔道:“你不想吗?”心说:死狗熊!老子耐着性子啦!还不知情识趣点老子就使强了!
向海望着他脸颊边若隐若现的酒窝,闻着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儿,全身滚热起来,含糊地应着:“我想……”
两个人搂在一起腻腻黏黏地吻了半天,自然而然地倒下来,向海还在吻,吻呀吻呀吻,元凯不耐烦了,挣开向海的嘴唇问:“你亲够没有?”
“啊?”男住了嘴,一脸无知。
元凯翻白眼,“磨蹭什么?干还是不干啊?”X的!老子饥渴很久了!你小子动作还不快点!
男登时红了脸,“我,我去洗个澡。”
“别去了,你的汗味很性感……”元凯蛇妖一样缠住他低语:“不要等了,快一点嘛……”
向海带着哭腔:“我不会……”
“靠!真是倒霉!是男人吗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元凯蹦起来给他一个巴掌,“妈X的,还要老子全方位服务!脱衣服,猪头!”向海听话地把T恤脱了,元凯本来就只穿了裤子,趁这个空档神速地脱了个干净,瞥了向海一眼,“愣着干什么?脱裤子!”
向海哆哆嗦嗦地解牛仔裤上的扣子,解了半天都没有解开。
“麻烦!”元凯把他的手推开,扯开扣子,麻利地拉下拉链。
向海惊慌地往后一缩,“等,等一下!”
元凯脸色一放,“干嘛?”
“关灯。”
“关个屁的灯啊!男真多事!麻烦!”元凯骂归骂,还是爬起来关了灯。
屋子里漆黑一片,向海重重地喘气,元凯轻声笑骂:“你给我忍着点,别又流鼻血了……要流做完流……要死啊,这么粗……前戏给我做足了……什么?不会?笨蛋,你猪啊……这样……”
“……”
“妈X的你怎么这么笨!还是人吗?唔……不是……嗯……不是这样……嗯?干嘛停下来啊?就是这样啊!受不了了你不要听我的嘛!重新来!”
“……”
“不是这样,不是!找死啊!都说不是这样了!气死我了!我自己来,妈的气死我了死白痴死猪头气死我了……”
“……”
“唔……你抱紧点啊……进来就可以了……快点……喂,慢点!喂喂喂慢点慢点!哇操!裴向海,老子杀了你!痛死了啊……”
“……”
十分钟后,“嗯……向海……”
二十分钟后,呻吟继续。
三十分钟后,“你真是男吗?”
四十分钟后,“嗯……向海,你好了没有啊?”
五十分钟后,“妈X的裴向海老子灭了你个王八蛋……”
一个小时后,“呜呜……你到底有完没完啊?嗯……呜呜……我再也不和你干了……”
话说月圆之夜化身的野兽都听不懂人话,封印了二十多年的野兽此时是神移天外了,以至于被元凯咬了好几口都没有知觉。野兽的小兄弟知自己肩负重担,拼命为主人把这场耗时持久的初夜奋战做到仁至义尽。
正当元凯万分恐惧地怀疑裴向海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金枪不倒时,野兽终于射了,乱响了一个小时的床戛然静止,屋子里安静的恐怖,元凯缓了许久,正想憋足力气骂人,向海就巨山一样黑压压地倒下来压在他身上,俨然也是累坏了。
被惨无人道地蹂躏一通的文弱书生被这头一米八的狗熊压得差点背过气去。
“KAY……”向海吻了吻元凯湿黏黏的脸庞,自顾自地呢喃,“KAY……”
元凯努力吐出三个字:“滚……下去!”
向海手脚并用挪到一边。
元凯哎呦哎呦地侧过身子背对着向海。
两人一阵僵持,元凯说:“我都快被你干死了蠢材,还不安慰我一下?”
向海连忙伸手搂住他低声说:“对不起……”
“别碰我!”
“哦。”
“谁叫你把狗爪拿走的?”
“哦。”
“抱紧点。”
“哦。”
“死猪头!你只会说‘哦’啊?”
“那,那说什么?”
“说你爱我,弱智!”
“哦,我,我爱你……”
“去死吧。”
 ̄ ̄
诚实缠着梁霆川忆苦思甜:“你叫过我宝贝儿的!还说你爱我!”
梁霆川:“有吗?是你惊吓过度产生幻觉了吧?”
“有――”诚实往后一倒,瘫在地上抽搐,早知道应该把那句话录下来。
梁霆川无视他,对猫说:“嘟嘟,都叫你不要把鱼骨头到乱叼了!再被我发现就把你红烧给诚实吃。”
诚实抱着嘟嘟直吞口水:“他已经很久没有让我吃红烧的东西了……”
嘟嘟挣扎:“咪――唔――”
梁霆川:“都给我闭嘴!再吵全红烧了!”
诚实,抱着他泪涕横流,“霆霆,说爱我嘛~”
梁霆川:“嘟嘟,我爱你。”
诚实呜呜:“我叫诚实~”
梁霆川:“很晚了,睡吧。”
诚实:“你不说我就不睡了!”
梁霆川头也不回往卧室走,“那太好了,我很久没有睡安稳觉了,不知道哪个兔崽子睡相一级差,每天晚上都踢我。”
诚实:“你说一句爱我会死啊?”
梁霆川:“会死,吐死。”
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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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门口,某美男:“呀,黄医生?”
黄久久,扶扶眼镜,“嗯?”
美男,凑过去,魅惑一笑,“黄医生真是贵人多忘事,怕是连我的名字都忘了吧?上在我那过完夜不是说会再给我打电话吗?”
黄久久,讪笑:“呵呵,最近很忙嘛,呵呵,不好意思。”
美男,用美目瞥他一眼,“忙了大半年了哦~不知道又找谁忙去了~黄医生不是还说很爱我的嘛?我还巴望着你的电话巴望了很久呢。”
黄久久,赔笑:“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这个,我还有事……”
美男,转移话题:“咦,我记得你的车是雪弗莱,怎么换了个这么狂野的切诺基啊?最近黄医生口味变得有点重哦……”
黄久久:“这个,这个是我朋友的车……”
美男:“说起来,这辆车很眼熟啊……”
黄久久:“……”
美男:“呀,这个车牌更眼熟了,我一定在哪里见过!”
黄久久:“……”
麦涛付完帐从饭店出来,大大咧咧地:“呵,Brant,真巧,怎么在这遇上你了!”
名为Brant的美男,愕然:“你们……”
麦涛,勾住黄久久,淫邪一笑:“宝贝,我和你说过吧,Brant,常到我店里的,酒量不错哦。”靠近黄久久的耳朵,小声地:“我和他上过几,床技一流的!”
黄久久:_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Brant,目光在黄久久和麦涛身上交换,最后不怀好意地笑了,“呵,麦老板啊~你们怎么凑在一起的?以前我好像和你提过黄医生吧?”
麦涛张大嘴,想了片刻:“哦……想起来了……你说人很帅床技很好的那个……”重新打量全身发抖的黄久久。
黄久久:今天黄历上一定是不宜出行!
*************
向海呈耶稣受难状被绑在脚梯上,万哲抬着喷枪对准他,唐语刷地亮出瑞士军刀,诚实在工具箱里东翻西找,最后找出个油画刀,抵住向海的脖子,哼哼笑:“小子,风流了这么久,死也该死好几回了,还有没什么话想和组织说的?”
“对……对不起……我会加班把落下的活赶上的……”向海红着脸。
“手机怎么不通,嗯?”万哲用喷枪顶在他脑门上。
“没,没电了……”
“嗯?没电不会充电啊?”唐语杀气逼人。
“这……我,我不在宿舍,在,在KAY那里……”
其余三人淫贼贼的目光交替,唐语发问:“你是不是没把兄弟仨放在眼里?”
“不是。”真诚地。
万哲:“你是不是故意让哥们几个累死累活?”
“不是……”愧疚地。
诚实:“你还是不是男?”
“不是。”条件反射地。
“啊哈哈哈我就说这小子的童子身要破在黄毛手上了……”
“哦嘎嘎嘎那个黄毛真是厉害……”
“窝活活活快搞个party庆祝一下……”
向海:……他们还正常吗?
万哲把喷枪一丢,逼近,“你和黄毛同居了?”
唐语把瑞士军刀往裤腰上一插,逼得更近,“黄毛床技如何?”
诚实把油画刀架在耳朵上,逼得超近,“你是1号还是他是1号?”
向海惊慌道:“KAY,你别生气!”
唔?仗势欺人的仨人回头,看到元凯笑盈盈地站在身后,手上那把瑞士军刀很眼熟,唐语一摸腰间,冷汗哗地流下来。
“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讨论我啊。”瑞士军刀在元凯的手里亮晃晃地转圈。
唐语变出一把扇子凑上去边扇边笑:“哎呀天气这么热,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来了啊,向海,元公子来了~”(唐语你什么时候变成老鸨如了?)
万哲急忙给向海松了绑,“这小子说什么卖艺不卖身,瞧,我们替您把他绑起来了,任您发落……”(万哲你什么时候成了家丁来福了?)
诚实不停地给向海拍身上的灰,“我们的魁早就洗白白了,就等着元公子来……”(诚实你什么时候成了陪房丫头秋香了?)
元凯脸色一放,那仨人凄厉地大喊救命,屁滚尿流地做鸟兽状散开。
洪安东远远地看到壁画那热闹非凡,心里又挂念着小妖孽,思前想后还是把车开近了。诚实瞧见那保时捷靠近,惊出一身冷汗,抓住元凯低声道:“兄台武艺高强,一定要救我!”
元凯莫名其妙,“干嘛?”
诚实一本正经:“那个人对我图谋不轨,万哲和唐语都靠不住!你千万别让那王八蛋又把我挟持走了!”
元凯平静地:“谁理你。”
诚实嚎哭:“兄弟一场,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元凯嗤之以鼻,“谁是你兄弟?”
诚实试探性地问:“叔嫂?”万哲唐语淫笑,向海憨笑,诚实赔笑。
刹那之间元凯狰狞煞气大盛,天地间乌云笼罩,浓烟滚滚之下一览众人,皆伏在地上做膜拜状,大声号呼:“好汉饶命啊――”
唐语绑了始作俑者呈上去,毕恭毕敬道:“妖孽在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元凯魔爪伸过来罩在妖孽天灵盖上,被五大绑的妖孽痛哭:“友情啊――友情――我看到你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向我挥手……”
万哲颤巍巍将双手伸向天空,虔诚地呼喊:“元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向海:_……唔……怎么连KAY也不正常了……
洪安东瞧见这一幕,立马掉头把车开走,发誓从此以后远离那幅壁画,毕竟那诱人的妖孽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更何况妖孽身边的人也一个个都脑筋短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别的星球来的。
混乱不堪的暑假一天天过去了,江景别墅娱乐场的那面墙逐渐被漂亮的颜色覆盖,崔和满意极了,每和别人谈起四个学生就赞不绝口,不过别人如果叫他再带研究生,他就拼命摇头:再来四个这样的祸害,非少活几年不可。
梁霆川每看到楼上那两人出双入对,总是笑着对诚实说:“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黄久久一副衰相就很高兴。”(你这老男人怎么这么记仇啊?)
黄久久虽说是个超级Se情狂,却是根弹簧,遇弱则强,遇强则弱,很遗憾他以前没有见识过比自己强的人,麦涛是第一个能把他吃干抹净的雷霆霹雳级Se情狂。不能扳回1号的至尊地位,总还能勉强当个双面插座吧?男人的自尊驱使黄医生愚蠢地想反受为攻,几革命还未成功就被麦涛生生地镇压下去了。
黄医生只好悲悲戚戚地认命了,心不甘情不愿却老老实实一心一意地当麦涛的全职小号。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呜呼哀哉。让他更加恨之入骨的是:麦涛的性欲是随点随燃,不点自燃。
比如他在做菜,麦涛倚在厨房门口说话,他一边听着一边把红烧好的牛肉拿到案板上切成片,顺便腾出手来舔舔手指上的酱汤。
麦涛突然不说话了,黄久久抬起头,疑道:“你怎么了?”
麦涛气都粗了,怪笑着说:“宝贝儿,你舔手指性感得要死。”
黄久久立马知道这头野兽想干什么了,麦涛一把抱住黄久久,黄久久嚷道:“我手上有刀!我砍死你……你,哎呀你小心点我有刀啊……”
麦涛才不管那么多,把黄久久掀倒在饭桌上就脱裤子,一片叮当哐啷的声音,黄久久哭笑不得,娘的!等下又要收拾残局了……
比如黄久久盘腿坐在沙发上做针线活,麦涛愣愣地问:“你在干什么?”黄久久纳闷,补袜子看不出来?麦涛又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黄久久推了推眼镜,只好回答:“补袜子。”
麦涛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由纳闷变为讶异变为震惊变为豁然变为忍笑变为沉思,最后变为淫笑,黄久久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什么事了,迟迟疑疑地问:“那个,我,有什么不对吗?”
麦涛一个饿虎扑食把黄久久按倒,一边乱吻一边扯黄久久的裤子,口齿不清地调侃:“宝贝儿,你非一般搞笑啊……”黄久久大喊:“你要干什么?我手上有针……我我我我戳死你……”
八哥在旁边振翅高呼:“口――交――”
再比如麦涛打开洗手间的门,看到黄久久蹲在浴缸里,裤脚卷的老高,手里拿着刷子。麦涛问:“你在干嘛?”黄久久往角落缩了缩,战战兢兢地回答:“刷浴缸,看不出来?”麦涛又中箭了,他忍着笑把黄久久压在浴缸里,黄久久悲愤地喊:“我有刷子!刷子!敲死你……哎呀,拜托你换个地方吧……”
总之,小小的一个举动都有可能引爆血雨腥风的强暴运动,黄久久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诱人了,他分析总结之后,发现只有早早地洗完澡爬上床去装睡才能逃过一劫。麦涛上床后发现黄久久睡了,就只会吻吻对方的脸颊或脖子,然后老实地躺下来睡觉,动作轻柔得和Zuo爱时判若两人。
如果真的没有爱,那这些小动作又意味着什么?
黄久久觉得自己上瘾了,他试了一种以前退避三舍的感情毒品。谁会愿意一个人耗一辈子?麦涛会问他今天什么时候下班,想吃什么,会和他一起打赌说我们俩一起戒烟吧,会在他做了一整天手术后帮他捏捏肩,会在他睡下后把他糅进怀里,会在早上醒来后在他额头上印个吻……
有时候麦涛会轻轻揽过黄久久的肩,黄久久陷进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心里尽是甜丝丝的窃喜。
或许,可能,两个人不仅仅是床伴,只要自己努力一点,说不定能争取到这段感情,说不定,以后自己再也不必当寂寞的刺猬了。
就算没有家庭,有个相爱相守的情人,也不会那么遗憾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梁霆川他们不就很恩爱?我们也可以。
黄久久吻吻熟睡的麦涛,告诉自己,只要能拥有这个男人,就不再奢求更多了。
ˇ7
向海:“KAY,我爱你。”
元凯,给他一个吻,含情脉脉地:“亲爱的,我也爱你~”
第二天,向海:“KAY,我爱你。”
元凯,一笑,“我也爱你。”
第三天,向海:“KAY,我爱你。”
元凯,敷衍地:“嗯嗯,知道了。”
第四天,向海:“KAY,我爱你。”
元凯,不耐烦地:“傻子,天天说不烦啊?”
第五天,向海:“KAY,我爱你。”
元凯,瞪眼:“蠢材!整天爱爱爱,爱是挂在嘴上的啊?像个娘们一样唧唧歪歪!肉不肉麻啊?”
第六天,向海:“KAY,我爱你。”
元凯,往他脑门上一敲,“猪头!都叫你别整天说了你还说!再说揍你!爱我就用行动表示!”
第七天,一整天相安无事,到了睡前,元凯冲着向海拳打脚踢,暴跳如雷:“今天怎么没有说爱我?才一个礼拜就不爱我了?你个死狗熊!”
向海:“不是不是……”
元凯:“什么不是不是?你要死啊!今天为什么没说爱我?”
向海,抱头蜷成一团,“是你叫我不要再说的……”
元凯,继续揍,“我叫你不要说你就不说啊?不说就是不爱我了!说!是不是不爱我了?”
向海:“啊痛痛痛痛……”
**************
开学了壁画还是没有完工,教研室批准四头牲口请假半个月完成任务,这下连崔和都格外心疼劳苦功高的四个学生,要不是本科课程安排不过来,他也要加入战线了。
诚实一个多月下来变得男人味十足,皮肤晒得均匀有质感,某天崔和带着崔颦顺路来玩儿玩儿,那小丫头拉着诚实两眼喷火,“诚实哥,你越来越帅了!来来,我给你拍几张照!”
唐语万分失落,蹲着挪到万哲边上,边吐鱼骨头边抱怨:“现在的女人们都怎么了?我们俩大好直男怎么这么不受欢迎?”
万哲:“我是有家室的人了,受不受欢迎都无所谓……啊呸!这菜有虫……”
崔颦把手机都拍得没有空间存储了,这才凑过来问唐语:“月升姐姐呢?好久没见她了。”
唐语把脸拉长了,“我怎么知道?”
崔颦踹他一脚,“以前问你你不都知道?你们八成吵架了吧?”
“我们不吵架才奇怪咧。”唐语畏缩地又往万哲那挪了挪,委屈地说:“这世道女人怎么都这么暴力啊?呜呜……崔老师怎么不管管她……哎呀哎呀别踢了,把我踢残了你要负责的……哎呀你就这么想负责啊?哎呀老师救救我……”
崔和没空理他,在不远喋喋不休地教导向海,(都说当老师的对最喜欢的学生最严格,一点都不错!)另仨失宠的学生酸溜溜地蹲在墙角。崔颦瞥了眼她爸,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们件事!我爸前一段去相亲了!”
“然后呢然后呢?”仨人一扫沮丧,精神抖擞起来,异口同声:“什么样的女人?”
“是院长伯伯介绍的一个阿姨,我爸好像和她相的不错,我也见过,挺有气质,很漂亮的阿姨……”
“有气质,很漂亮……”唐语摇头,“好好一朵鲜插在牛粪上了……”
诚实感慨:“暴殄天物啊!”
万哲不满地:“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老师!”
唐语换上虔诚的笑容:“老师也不赖啊!男人四十一朵!”
诚实不住点头:“就是就是,一朵配一朵!神仙眷侣啊!”
万哲满意地:“这就对了,你们有什么真实的想法不能在小颦面前表露出来嘛!我们可以在背地里偷偷议论的嘛!”
崔颦笑倒了,“我爸怎么带了你们三头白眼狼?还是向海哥好,老实憨厚的,难怪我爸最喜欢他。”
话音刚落,元凯骑着唐语的摩托车回来了,把车停下来,冲向海招招手,狼狗对崔和说了句:“老师,等一下哦。”颠儿颠儿地跑过去。
崔和目瞪口呆:反了反了!老子还没说完哪!那小混混是谁?比你老师我还重要?
崔颦张口结舌:帅呆了帅呆了!那金发帅哥是谁?向海哥怎么认识这么美型的人物?
诚实咳嗽两声:“小颦啊,你这样盯着人家看不太礼貌吧?”
崔颦上下看了诚实一通,再转头重新打量元凯,再回头看诚实,一脸唾弃,叹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我要赶快把手机里的照片都删掉拍这个帅哥!”
诚实:_……我不至于这么跌价吧?
那边元凯对向海说:“我试了一下,挺好学的,我们也买一辆?”
向海:“好啊。”
“那,这唐语的车钥匙,你拿给他,我走了。对了,你几点回家?”
向海接过车钥匙,无视五米之外的老师吃人的目光,低声说:“今晚可能要加班到很迟了。”
“那我下了班再来找你?”
“好啊。”
元凯脸颊上荡起酒窝,旁若无人地拍拍向海的脸,然后转头走了。
崔和从那个暧昧的拍脸动作中觉察出什么,(可怜的老师常看到梁霆川这样拍他的学生陈诚实小弟。)他趔趄地挪向窝在墙角的那一伙人,虚弱地问:“那个小流氓是谁?”
诚实:“是你的爱徒裴向海同学。”
“我问的是那个黄毛!”崔和低吼。
万哲:“裴向海同学的童养媳。”
崔和:呜呜呜……四个学生!两个不正常了!(另外两个除了性向正常还有什么正常了?)
崔颦激动万分地:“哇!酷毙了!又是一对!爸!你太成功了!”储藏好刚照下的照片,开始拨电话,“喂喂!XX吗?又有一个激动人心的新发现!我爸的另一个学生也是GAY!什么?什么?你冷静!冷静!我都拍下来了!太惊艳了!超级绝世帅哥,还是金发的!切!上那个算哪根葱啊?这的比上那个帅多了!好!你快通知大家!紧急集合……”
众人:现在的女孩子们都在想些什么啊……
这天麦涛突然心血来潮说要送黄久久上下班,结果,追尾了。
都是麦涛自己开车不小心!谁叫他在下班高峰期上演生死时速?
麦涛瞪黄久久一眼,“谁叫你这个时候下班。”
这什么人啊?黄久久直喊无辜:“关我什么事啊?哇靠!谁叫你开车和蛇行一样!”
被横行无阻的切诺基撞烂的是辆可怜的小QQ,和主人一样彪悍的切诺基受了点轻伤,更加面目狰狞。黄久久内疚得一直冲那受害者赔笑,又是搭讪又是递烟。
交警大队的人来了,和麦涛称兄道弟,黄久久和受害者眼睛瞪成了铜铃。保险公司的人来了,和麦涛勾肩搭背,把情况死的说成活的。受害者丧着个脸,知道自己今天被人吃定了,没想到黄久久颇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气势,把活的又说死了,受害者两眼放光地看着黄久久,好像看到活雷锋。
麦涛笑,笑得颇有意,“小久,你胳膊肘往外拐呢吧?”言下之意:回去看我弄死你!
黄久久这才顿悟,立时冒出一身冷汗,干笑,迅速躲车里去不敢再逞能了。
追尾事件最后理的算是公平,麦涛小赔了一笔钱,谢了他那几个狼狈为奸的哥们,然后沉着脸把黄久久拎回家去。
黄久久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麦涛,你生气了?”
麦涛挑衅地看他一眼,“怎么?你觉得我就是仗势欺人的卑鄙小人?”
你不是吗?黄久久暗地里翻白眼。
麦涛扑过去就在他脸上狠狠咬了一口,“我气的是你居然不站在我这一边!”
黄久久委屈地捂着脸嘀咕:“唔,我不是,那个,嗯……”
麦涛嗤地一乐,“瞧你刚才得意忘形的模样,怎样?主持正义的大侠?我的车拿去修了,这段时间我开什么?”
黄久久小声地:“你又没有正事做!”
“什么?”
黄久久:“我的车借你啦!”
“那你怎么上班?”
“坐公车,打的。”黄久久低眉顺眼地:“这下你满意了吧?”
“没办法,我真不喜欢你的车。”麦涛摇摇头,一脸欠抽的无奈样,抓起T恤进浴室冲凉去了。
妈的个XXX!黄久久冲浴室竖中指:你个死变态!
麦涛哐地把门打开,黄久久迅速收回中指,点头哈腰,“浴巾忘带了?”
“……”
“沐浴露用完了?”
麦涛沉默了许久,含含糊糊地问:“小久,那个,你是医生,是不是什么都懂?”
呃?黄久久纳闷,“你怎么了?”
“嗯……”麦涛挠挠脑袋,眉头锁。
见鬼了,这雷厉风行的狼头也有难以启齿的话要说?黄久久扶扶眼镜,“我是专攻心血管的,其他的,嗯,懂的不多吧……你到底怎么了?”
麦涛埋着脑袋,吞吞吐吐地说:“我,这几天,嗯,尿尿有点疼。”
“什么?”
这下麦涛恼了,吼道:“老子尿尿疼!怎么回事?”
黄久久愕然,接着,忍笑,忍笑,再忍笑。
大灰狼的小弟弟作孽太多,人神共愤!报应啊报应!
麦涛愤恨地:“你笑!你笑!到底怎么回事?”
黄久久连退数步,退到安全地带,笑得全身发抖,“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泌尿科的……”
大灰狼恼羞成怒地咆哮:“你!你不懂还问个屁!”
ˇ8
崔和:“今年开学唐语和万哲也研三了,教研室有安排你们去实习,给美术学院的大一新生上几节课。”
万哲,紧张地:“我要讲什么?三大构成行不行?”
崔和:“可以啊。”
万哲:“什么是三大构成?”
崔和:“……”
唐语,兴奋地:“那我讲什么?3DMAX行不行?”
崔和:“当然可以!”
唐语:“我都忘了怎么建模!要从什么开始讲?”
崔和:“……”
诚实,手舞足蹈状,“老师,我们研三也有实习吗?”
崔和:“……”
诚实,抹一把鼻涕,期待地望着他:“老师,教研室也有安排我去当老师?”
崔和:“……”
向海,蹲在墙根下,满头白灰,捧着碗拉面,一脸无知:“你们在说什么?谁当老师?教谁?教什么?”
崔和:天啊――
*************
元凯凌晨一点多到壁画前的时候,只有向海一个人在打着手电忙碌。元凯不高兴了,怒道:“他们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加班?”
向海挠挠脑袋,“本来就是我一个人加班,我前一段不是拖了大家后腿吗……”
“白痴。”元凯白他一眼,“那你什么时候收工?”
“马上,这一片细节很快画完了。”
元凯觉得没趣,一个人在娱乐场里闲逛,看到游泳池里放满了水,立刻扒下T恤跳到水里去自己玩自己的。
向海画完手头的活,回头找不到元凯了,张口喊:“KAY――”
空旷的娱乐场里一个人都没有,静得吓人。向海又喊:“KAY――”他四下跑动跑动,蓦然看到元凯的T恤丢在游泳池边,登时慌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KAY――”向海在池边喊了两声,紧接着“咕咚”一声,像秤砣一样栽水里去了。
元凯藏在水下,心里偷着乐呢。水面上向海的呼喊一声比一声急促:“KAY――咕噜……KAY――咕噜咕噜咕噜……”
咦?这声音不太对劲啊?元凯钻出水面,当真是欲哭无泪:那狗熊在水中央一边扑腾着狗刨式,一边大口大口地喝水,眼看要沉下去了。本来还想和他在水里玩玩,不想这狗熊不会游泳,再不去救他怕是要出人命了!元凯忙游过去捞起狗熊,笨狗熊抓到了救命稻草当然不敢撒手,死抱住元凯,元凯慌了手脚,大喊:“松手!要死啊!立刻给我松开……”
“唔……”狗熊听话地松开了,咕噜咕噜咕噜……
“你不想活啦?我叫你全松开了吗?”
“唔……”狗熊又成了考拉。
“松手!我们都沉下去啦……”元凯气急败坏,“你放松点……哎呀别抱着我的头……咕噜……要死啊……咕噜咕噜……你,你放松点……哇靠你重死了……别抱着我的脖子……”
最后元凯把半死不活的狗熊拖上水池,累得要虚脱了。狗熊躺在瓷砖地上,有气无力地嘟囔:“你吓死我了,下回别……”
元凯一巴掌盖过去,“你还好意思说?连游泳都不会?是男人吗你?吓你的头啊!我才吓死了!”
向海自己也知道丢人丢到家了,不敢再吱声。
元凯反倒笑了,翻身骑在向海身上,又给了他一个巴掌,“白痴!不会游泳还想救人?”
向海捂着热辣辣的脸,委屈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下一秒,元凯已经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两个人的嘴唇紧贴在一起,向海迷糊了:刚才还气得打我,怎么又……
还没有思考清楚,元凯高超的吻技就把他吻得更加迷糊了,大脑里没有半分余地去思考别的,他用力抱紧元凯,陶醉得忘了身在何方。
元凯用轻飘飘的细碎嗓音轻唤:“向海……我们来做吧……”
向海应着,往对方湿涩的腰间一路往牛仔裤里摸进去,元凯的腿在他身下搓揉,唇边溢出勾人魂魄的呻吟声……
两个人像在家里一样肆无忌惮地纠缠厮磨着,向海迷蒙的双眼望向星空,呃?星空?
我的妈呀!幕天席地的干那事?!!
“你怎么了?”元凯疑惑向海为何突然僵止了一切动作。
“这这,这在外面呢。”向海发窘,“我们回去再说吧……”
元凯的欲望都点燃了,不依不饶地缠住他热切万分地亲吻,嘀咕着:“那又怎样?这么迟没人看的。”
“有人,万一有人,那,那……”
“有人就让他看嘛,打野战多刺激啊,来嘛~来嘛~”元凯喘着气边吻边在向海身下娴熟地抚摸着。
“不行啊,呜呜,我不敢……呜呜……”向海急得要哭了。
元凯也气得要哭了,恼羞成怒地在他脸上狠狠捏了一把,丢下两个字:“孬种!”爬起来走了几步,还是不解恨,跑回来又补上两脚,“死孬种!”
向海苦笑着爬起来,捡起元凯丢在地上的T恤,衰衰地跟了上去。
泌尿科的老医生看完检查单,一字一字地说:“尿路结石。”
黄久久捂住嘴巴,还是挡不住脸部抽筋的表情。
麦涛眉目扭在一块,忍了片刻,丢出一句:“妈X的!”立起就走。
黄久久跟在后面,笑弯了腰,“哎呦,呵呵,你,呵呵,怎么……呵呵呵呵……你怎么也不听听治疗方案啊……呵呵呵呵呵……”横!看你还横!报应了吧?
麦涛站住,气势咄咄地回头,低吼:“那你还不快去问问!”撒腿就跑。
路过的护士:“黄医生,你为什么一直蹲在泌尿科门口笑个没完?”
终于有办法整治大灰狼了!
喝水!麦涛拼命摇头。
黄久久好言劝道:“医生说你一定要多喝水!”
麦涛:“杀了我吧!我不尿尿!”
不喝水?好好好,不喝不喝。
黄医生一脸同情,感动得大灰狼热泪盈眶,扎进他怀里摇大尾巴,“小久,真的吃完这些药就好了?”
黄久久拍拍狼头,忍得两腮僵硬,“当然当然,来,就着水把药吃了吧。”
麦涛:“我生吞!”
晚饭,黑豆羹,冬瓜猪蹄汤,薏米瘦肉粥。麦涛乐不思蜀,边吃边赞:“宝贝儿,今天这些东西不错~和平时不一样~”
黄久久笑得很阴险,“是啊,连盐都没放,医生说你要吃清淡一点,来,多吃点,多喝点!”
“嗯嗯嗯……”大灰狼点头不迭,吃得好开心。
半个小时后,大灰狼在浴室里踹马桶,暴吼:“黄久久!老子灭了你!”
晚上睡觉时,筋疲力尽的大灰狼出奇地乖顺,抱着黄久久辗转反侧。黄医生用心良苦的模样,揉着扎手的狼脑袋安慰道:“一个很小很小的结石而已,你不要太担心。泌尿科的张主任我很熟了,已经叫他给你定好明天做个小手术……”
麦涛警惕地:“什么手术?”
黄久久思考片刻,微笑:“用激光远距离照一下,结石就碎了。”(风水轮流转啊!想当初梁霆川就是用这招骗那只小猴妖做胃镜的!)
“真的?什么激光?”大灰狼的脑内构造明显不会比猴妖高级。
“当然是真的,呃……”黄久久咬了咬嘴唇,费尽千辛万苦才忍住没有笑出声来,耐心回答:“BT光。”
麦涛皱眉头,“这什么?我怎么没听过?”
黄久久轻松道:“你懂什么?高科技!你听过什么?切。”用变态光照死你个死变态!
狼眼睛幽幽怨怨地望着黄久久,“嗯……不痛?”
“不痛,不信明天你试试就知道了。”
大灰狼松了口气,俨然是全身心都放松了。
这王八羔子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黄久久偷笑,他在麦涛额上啄一口,嘴角蕴满笑意。
驯养良好的大灰狼搂着黄久久,蹭了几下,找到个最舒服的姿势,没一会儿就睡得人事不省。
黄久久籍着窗外的月光,用指腹在麦涛的脸庞上缓缓抚过,有种无法抑制的情愫在心里悸动。他的男人是这样英武刚毅,连熟睡时都无法掩盖那股跋扈的嚣张气势,他笑了笑,却蓦地伤感,眼眶有点潮湿。
曾经有过多少情人,记都记不清了,他从没有和任何一个人长期交往,一旦发现自己对某人有一点点心动,马上快刀斩乱麻逃得远远的,不敢再有什么牵绊。不是自己绝情,而是知道自己的心太软太软,唯一不爱的方式只有逃跑。可是麦涛这死无赖的一点一滴霸道而又汹涌地充盈了他干涸很久很久的情感荒田,不管他想不想要愿不愿意,惹不起又躲不了,无可奈何。
黄久久越想越心酸:这王八蛋已经好心提醒过你了,你们只是逢场作戏,玩腻了,戏终了,各奔东西。
不要付出感情,爱到这里就够了,收住吧!否则会伤得惨不忍睹。
可是,到底要怎样才能坚持自己的原则啊?
他爱这个男人十分,可是对方爱他几分?
黄久久发现自己很可笑,居然在暗恋这个枕边人,他轻轻枕在麦涛的胸口上,展臂抱牢对方。
算了,没有爱也无所谓,能玩多久就玩多久,只要能和麦涛尽量延长这个两人世界,委屈一点又有什么呢?让自己伪装得什么都不在乎,让两个人撑得再久一点吧。
ˇ9
向海,挂完电话,“嗯,我妈说她现在在纽约。”
唐语:“啥?你妈在英国?我想要阿森纳的队服!”
万哲,一脸唾弃地:“白痴!纽约是美国的首都!”
元凯,失笑,“你们有没有常识?美国的首都是华盛顿。”
向海,挠头,迷惑地:“那纽约是哪个国家的首都?”
诚实抢先回答:“联合国的!”
唐语,万哲,异口同声:“一定是这样的!”
向海:“哦,原来我妈在联合国……”
元凯,抹一把冷汗,心说:我和这群弱智解释个什么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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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泌尿科的手术室里,麦涛心情愉悦地吹着口哨,护士小姐冲他一笑,搭讪说:“呦,你就是黄医生的朋友啊?”
麦涛赖皮兮兮地:“我是他男人。”
黄久久恶寒,对护士说:“别理他,他就喜欢乱开玩笑。”
护士格格直乐,“黄医生,张主任都准备好了,你也要在这看着你男人?”
黄久久干笑:“你别学这无赖乱开玩笑。”转身出了手术室,临走还恨恨地瞪了眼麦涛,心说:死吧你!
麦涛敞露着命根子,还不知羞耻地对护士小姐魅力无限地笑,笑得护士小姐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瞧哪里,最后红着脸说:“咳,这个,麦先生,你不要紧张。”
“我不紧张啊。”麦涛装得无比自然,照一下有什么好紧张的?
护士抿嘴笑笑,没话找话说:“张主任刚才和我说,黄医生在医院里快十年了,第一听说他还有朋友。”
麦涛疑道:“不是吧,那小子人缘这么差?”
“不是,黄医生是个好好先生,人缘怎么会差?只是……”护士想了想,似乎觉得形容黄久久很困难,摇摇头,又点点头,接着说:“黄医生看过去很随和,其实很孤僻啦,医院什么活动都不参加,都是独来独往的……他可是我们医院的头号帅哥,喜欢他的女医生多了去了,他一个也看不上……总之他很奇怪啦。”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同性恋嘛!麦涛心里笑成一团。
护士问:“麦先生,你不觉得黄医生很奇怪吗?”
麦涛煞有介事地点头:“奇怪,他确实很奇怪。”
“就是说啊,”护士眨眨眼,小声问:“麦先生,我有个姐妹很喜欢黄医生呢,她叫我问问你,黄医生有什么兴趣吗?”
麦涛忍笑回答:“兴趣啊?他喜欢补袜子。”
死一般的寂静后,护士抽抽嘴角,“麦先生你真爱开玩笑。好了好了,不和你贫了,张主任来了,你放松点。”
麦涛叉开腿,“我很放松啊。”
护士一窒,嘱咐道:“黄医生也和你说过了,我就不嗦了,你听张主任的安排就是,他叫你尿尿,你就使劲尿,疼的话也忍着点……”
麦涛漫不经心地:“照之前尿还是照之后尿?”
“照什么?”
呃?麦涛愕然:“不是什么高科技BT光吗?”
护士小姐的脸色很难看,“麦先生,你别开玩笑了,等会儿张主任要把一根细管子插到你的尿道里……”
大灰狼瞪着眼睛,度脑偏瘫五秒,大吼:“黄久久――”
粉碎了结石后,大灰狼一点都不开心,他青黄着脸,用眼神砍了黄久久八千八百刀,黄久久开着车把病号送回家去,一路上脸部表情千变万化。
麦涛:“晚上给我做好吃的!”
黄久久点头。
麦涛:“你别告诉别人。”
黄久久咬着下唇,点头点头。
麦涛:“你是不是很得意?”
黄久久摇头。
麦涛:“你说句话。”
黄久久摇头摇头。
麦涛剑眉倒竖:“说话!”
“说……说……什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那个,我,呵呵呵……”黄久久一开口就笑的前仰后合,一辆雪弗莱开得东倒西歪。
麦涛悲愤地咬牙:“等着!老子干死你!”
九月中旬壁画终于如期完工了,崔和对四个只剩半条命的学生说:“你们落下半个多月的课了,休息一天,后天去上课吧,文化课也别丢太多了。对了,研究生的辅导员和我说大家上学期英语都没及格,准备好补考。”
元凯刚买了辆摩托,英武非凡地停在向海身边,比做广告还拉风。他听完崔和的话,“嗤”地一笑,“不及格?你们都什么年纪的人了?居然还做这么耻辱的事,真丢人。”
万哲和唐语研一英语就没及格,研二继续不及格,此时愤怒地瞪着元凯。元凯有恃无恐地扬扬眉,“怎么?我说错了?”
“没有……”那两人被元凯的气势压蔫了。
元凯拍拍沮丧万分的向海,好声好气地劝道:“我给你补补课,提几分很容易的,别丧着个脸。”
诚实踊跃报名:“我也要补课!”
万哲和唐语不计前嫌:“我们也补!”
元凯点点头,“行啊行啊,对了,你们考多少?”
万哲:“二十。”
唐语:“二十六。”
诚实:“十七。”
元凯一头冷汗,回头问向海:“你不会也考了十几二十分吧?”
向海连忙摇头,元凯松了口气,向海继续说:“八分。”
唐语在大跳芭拉芭拉舞,手舞足蹈地唱着:“哦耶~我考的最高~”
元凯虚弱地:“你们不用补了,补了也过不了……你们到底是怎么考进来的……”
崔和:_唔……我到底是怎么把这四个败类收进来的?
诚实讪笑着凑到崔和面前,“老师,那些就先不提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敦煌写生?”
“敦煌?”
诚实敛起笑容,“老师,你不是说这个工程做完全体去敦煌写生半个月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崔和不可思议。
诚实指向唐语,唐语竖起兰指戳戳万哲:“亲爱的,我有说过吗?”
万哲以手捂脸装可爱,“我没有听到啊……”
娱乐场上空传出某妖悲切的哭喊:“啊――你们骗我――向海别拦着我让我跳下去吧――啊啊啊啊――不行!要死我也要先杀了你们――向海别拦着我……”
ˇ5
电梯里,诚实,盯着麦涛,面无表情。
梁霆川,盯着麦涛,面无表情。
麦涛,拍拍诚实的脑袋,“兔崽子,下课了?”
诚实,咬着嘴唇,面无表情。
梁霆川,继续面无表情。
麦涛纳闷,“你们两怎么了?”
诚实:“噗!”
梁霆川横过去一眼,诚实立即收敛,脸部僵硬。
麦涛莫名其妙:“你们到底怎么了?”
电梯到了九楼,诚实飞奔而去,边笑边跑:“哈哈哈哈哈……麦兜尿尿尿不出来……”
梁霆川对麦涛微微一笑,“记得多喝水。”
麦涛:“……”
家里,黄久久:“你干嘛你干嘛啊,干嘛一回来就发神经?我什么都没有说啊!该死的梁霆川我都叫他别告诉别人了……我错了,你别这样,哎呀,别……”
八哥,兴致勃勃地:“噶――好淫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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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别管我!让我饿死算了!”诚实趴在床上,哭的几欲断气,“他们一起骗我……唔,该死的崔老头只给了我两张动物园的票,啊……我要去敦煌玩嘛……呜呜呜呜……”
梁霆川嘴角已经笑抽筋了,边拍着诚实的背边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明年暑假我带你去玩好不好?”心说万哲和唐语真没让我失望。(狂汗,这个教训教育我们千万不要招惹有性格缺陷的老男人……)
“你也骗我!”诚实双腿乱蹬,“你去年就说带我去玩了啊……”
“好了好了,我明年请长假带你去行了吧?”
诚实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真的?”
“真的真的。”
“可是我很失望嘛……呜呜呜……”诚实抹了一把鼻涕,钻进梁霆川怀里,把手里捏烂的两张动物园票摔出去,恨恨地连声抽噎。
梁霆川柔声劝道:“明天我陪你去动物园玩好了。”
“动物园里的火鸡有几根毛我都知道!不去!”
“你上不是说想抱抱小熊猫吗?”
“唔?可以让我抱吗?”
“应该可以吧,我有个朋友在里面工作……”
“真的?!!”诚实蹦起老高,一扫颓然,兴奋起来。
“真的真的。”梁霆川微笑,“那可以吃饭了吧?”
诚实带着鼻音大笑:“吃――小熊猫!我明天去看你啦――”
第二天,诚实的膝盖上蹲着头浣熊,诚实:“我要的是小熊猫。”
动物园工作人员:“它就是小熊猫。”
诚实:“唔……它怎么长的这么像黄鼠狼?会不会咬我啊?呜呜,会不会放屁啊?唔……它不是小熊猫……霆川,你也骗我……唔……”
梁霆川很没有风度地靠在树边,笑抽了。
修好了的切诺基重出江湖,它的主人没两天就生龙活虎起来,第一受害者黄医生用身体鉴证了BT光的威力。
说起黄医生和麦大灰狼的性福生活,嗯,八哥最有发言权,它亲眼目击主人前所未有地和同一个人相这么长时间,以至于它看大灰狼已经没有新鲜感了,不过主人每天喂大灰狼的食物是样百出,连着它也一起沾光,只是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主人有大厨的天分?
不知道黄医生有没有听过许多母亲教育女儿的话:如果要捆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捆住他的胃。
麦大灰狼的胃被黄医生成功捆牢了,两个人连中午都要腻在一块儿。其实炒菜做饭是件很有趣的事,烦的是洗碗之类的杂活,所幸这些事麦涛都揽下来了,俩人有默契的像同居很多年似的。谁说两个大男人的生活会混乱不堪?瞧瞧这一对儿,比楼下的要幸福多了。楼下那可怜的梁霆川又当爹又当妈,诚实不干活就罢,干起活来才叫人头大,叫他洗碗一定有俩碗豁了口,叫他拖地板百分之九九点九打翻猫咪的便盆或撞倒落地灯,叫他收衣服肯定会有几件衣服飘楼下去……所以,要原谅梁霆川有事没事就找机会作弄诚实小朋友,毕竟人家也是要找个方式发泄的。
麦涛把黄久久的白色窗帘全部换了,客厅金黄色西班牙印系列,主卧暖黄色维多利亚玫瑰系列,书房浅绿色韩国田园式。黄久久抗议,说书房和其他房间的颜色不和谐,麦涛说我就喜欢不和谐的!接着把床单被罩之类全换成妖腾富贵的海至爱系列,黄久久青着脸说:“实在太恶俗了!”
麦涛无视黄久久的抓狂,他把客厅那块白绒地毯丢掉,买回块波西米亚风格的绒毯,发现这地毯和白色的沙发不搭,沙发也丢!黄久久大喊:“不许丢!它还好好的!不许这么浪费!”
麦涛无奈,叫来沙发定做的人回来量了尺寸,几天后用沙发套把白沙发从头到脚换了个富丽堂皇的新模样。
黄久久:“你这沙发套了多少钱?”
“几万吧,不记得了……”
黄久久晕倒:败家子!还不如买新的……
麦涛抱着黄久久倒在焕然一新的沙发上,得意洋洋地亲亲对方的脸颊,“怎么样?喜不喜欢?”
黄久久苦笑:“你都先斩后奏了,还问我喜不喜欢?”
麦涛脸色一板,“你不喜欢?那就丢掉吧。”
黄久久连忙改口,笑得儿一样:“喜欢喜欢,我好喜欢……”几万块丢掉?这么浪费会遭天谴的!
麦涛啧啧赞道:“宝贝儿,你躺这感觉真梦幻。”说着,摘掉黄久久的眼镜,俯身落下一连串的吻。
眼都了还能不梦幻?黄久久见麦涛的眼神又色兮兮地迷离了,连忙挣扎着想爬起来,这一招真是欲拒还迎,麦涛怎么会让他躲过?立刻搂紧他淫笑:“今天换什么体位的?”
黄久久竖起中指,“我在上你在下。”
麦涛点头不迭,“好好好……”
噶?今天大灰狼脑筋错乱了?黄久久纳闷着这厮是不是会临阵反悔?麦涛容不得他多考虑就劈头盖脸地吻下来,手脚熟练地脱下障碍物然后抬起黄久久的腿开始捣腾。
X你祖宗的!缓兵之计!怎么还可以相信这杀千刀的王八蛋?黄久久心里大骂着,嘴里却尽溢出嗯嗯啊啊的呻吟声。麦涛压抑着自己身下的欲望,用手指娴熟地给黄久久做扩张,嘿嘿一乐,“宝贝,我对你可是最耐心的了。”
黄久久瞪着大灰狼,怒道:“妈X的,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那是!”麦涛头也不抬,“我对别的男人可没有这么多前戏。”
黄久久心里一暖:“为什么?”难不成这王八蛋也会心疼我?
麦涛抽出手指,换上自己的凶器缓缓进入他的身体,喘息着轻声在他耳边说:“他们是一性的,你可以反复利用嘛!”
“操你妈的――”黄久久气的脑门冒烟,破口大骂。
麦涛抽送猛烈起来,他不断咬着黄久久的耳朵低语:“宝贝儿,爱死你了……”
身下的钝痛还没有缓过来,黄久久猛然觉得心里更加痛得要命,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哇操!都让你爱怎么干怎么干了,还演这些给鬼看啊?
黄久久愤怒地吼:“爱你的头啊!你刚才不答应我在上吗?”
麦涛眨眨眼,抱着黄久久翻个身靠在靠背上,“你愿意在上我不是更省力?”那硬邦邦的东西还埋在黄久久身体里,黄久久都要哭了,麦涛环搂着他的腰,焦急地说:“动起来啊宝贝儿,快点……”
这就是“骑虎难下”的正解了吧?黄久久觉得自己的脸腾地燃烧了,只好把火红的脸埋在麦涛的肩窝,自觉地律动起来。他无数和那些号床伴用这种体位Zuo爱,所以比谁都清楚自己现在有多淫荡,为什么要搞得这么下作啊?黄久久越想越委屈。
麦涛舒服得欲仙欲死,高潮来的汹涌又销魂,回味了半天都还意犹未尽,黄久久轻轻喘着气,抱着他默不吭声。麦涛爽弊了,张开手脚滩在沙发上,“宝贝儿,你越来越厉害了。”
黄久久吻吻麦涛的脸颊,缓缓挪到对方唇上,宝贝似地啄了一口,呢喃一句:“我爱你。”
麦涛应道:“嗯,嗯,我也爱你。”
死流氓!又敷衍我!黄久久露出涩涩的笑意,我真的爱你,我使尽浑身解数取悦你,你不知道为什么吗?我想和你长长久久地过日子,我在争取一切留住你的可能,求你爱我吧,不要再玩弄我了!
该死的,说不出口啊!
麦涛舔舔黄久久的眼角,调侃道:“宝贝儿,你的眼睛怎么水汪汪的?又要哭了?”
“贱人!你才哭了!”
麦涛抬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哭吧,我最爱看你哭了,来,掉两颗眼泪挑逗挑逗我!”
“死变态!”黄久久恨不得咬断这头狼的喉咙,“去看心理医生吧你!”
麦涛一副伤脑筋的模样,“我的心理很正常啊,是你哭起来太性感了,我一见你掉眼泪就欲火攻心!”
黄久久吐血,照着大灰狼的耳朵狠狠咬一口。
大灰狼怪叫,捂着耳朵,瞪大狼眼,“造反了你!”使上蛮劲把黄久久压牢,又是一轮肆虐。
黄久久大喊:“死变态!你怎么不输精管结石啊?!”
“欠操吧你?”这一提真是火上浇油,麦涛又怒又恨,更加气势汹涌地狂顶。
黄久久气绝:妈X的!老子一定是神经出问题了,怎么会爱这死土匪?!!
ˇ51
元凯笑容可掬地:“不要担心,我相信你可以通过的。来,我们先从阅读开始,你看这篇阅读……”
二十分钟后,元凯循循善诱地:“你别沮丧,我们先不看阅读吧,先写篇作文……”
十五分钟后,元凯,以手扶额:“写不出来没有关系,作文是个大难题,来,我们先从短语入手……”
十分钟后,元凯,耐着性子,“够了,看这几个单词……”
五分钟后,元凯,耐性尽失,“哇靠!受不了受不了了!给我从音标开始!犯什么傻!快点!”
两分钟后,元凯,暴跳如雷:“哇操!你个白痴!这都不会!怎么拼?怎么拼?你是猪吧?啊?回答我!”
向海,畏畏缩缩地:“唔……我是……”
元凯,大打出手,“你是个屁!我问你是什么了吗?我问你怎么拼!你个死狗熊死猪头……”
向海:“唔……痛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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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第一天,万哲打开画室,尖叫:“这些是什么?”
诚实和唐语扒拉开他,一头扎进去,张着嘴呆了。
画室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没有你看不到只有你想不到!仨人在一堆箱子里蹦上窜下,边翻边欢呼,唐语:“这么多树皮~这么多易拉罐~这么多鸡蛋壳~啊――你们看呐――还有一叠金箔――宝贝――这一定是上天赐的――”
万哲:“油画框――各种型号的都有――太棒了还有这么多颜料!还有这么多细白泥,啊――好美的头骨!好多宝贝――难不成是教研室给我们买的?”
诚实:“啦A梦――蜡笔小新――家有贱狗……好多漫画书哇啊嘎嘎嘎咳咳――宝贝――”
向海推门进来,一脸黑线,支吾着:“那个,容我说句话,那些,是我的。”
那仨人蓦地收声,半秒之后,画室里沸腾了。
唐语脖子上挂了个轮胎,左手勾着装满鸡蛋壳的塑料袋右手抱着一叠树皮脸上贴满金箔,“啊咔咔咔咔知道是你的我就更放心了……”
万哲头上顶着人头骨嘴里叼着油画刀背上扛着N个油画框,“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孝敬的,小师弟,替我问候你老婆……”
诚实胳膊里夹着高达腿间夹着望远镜还拐出一只脚来踩着滑板,一边往自己的包里装漫画一边嚷:“向海,抽屉里还有个军用旅行包快给我拿来!”
向海:_……我就知道……
向海打开家门,把外带披萨往桌上一放,元凯玩了一整天的网游,回头看他一眼,吐出几个烟圈,疑道:“怎么?第一天上课好像不是很高兴。”
“没有……”向海垂头丧气。
元凯把烟头压进易拉罐里,走过来抓起一块披萨往嘴里塞,顺势坐在向海腿上,嘻嘻直乐,“你又被他们欺负了?唔,水果馅的,不错……喏,张嘴……”
向海吃了几口元凯送到嘴边的披萨,一整天的郁闷心情都烟消云散了,元凯舔舔他嘴角的水果酱,哄道:“我今晚没班,在家陪你,等会儿去超市买点零食吃。”
向海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呵,全部宝贝都给他们好了,能得到KAY,用什么换都值。(犬类动物的价值观是很简单直接的,所以,我们要多给低级动物一点同情心。)
梁霆川抖抖烟灰,“去旅游吗?还是世界末日了你要移民到外太空去?”
诚实胸前斜挎一个鼓鼓的单肩包,背后背着个小山一样的登山包,左臂绑着高达,右臂吊着望眼镜,那德性就像狗日的进村扫荡,口气那叫一个得意:“都是,宝贝!”
梁霆川挑起了眉毛,“这么多东西你钻不进车里的,丢掉一点!”
“NO――”诚实大义凛然地连声吼道:“NO――NO――NO――”
梁霆川捂住耳朵,无奈,“好吧好吧……”
唐语带了一堆垃圾兴冲冲地回家了,好容易爬到自己家门口,一转弯,咦?谁蹲那儿?
月升蜷在唐语家门口,听到动静,疲倦地抬起头,唤了声:“唐语!”
唔?这丫头又玩什么把戏?唐语连忙后退,紧张地抱紧横挂斜披在身上的宝贝,(谁要抢你的垃圾啊?)又摸了摸揣在怀里的金箔,(你那叠金箔全熔了都不够打个耳钉。)最后,他壮着胆子说:“你,你来干嘛?”
月升扶着铁门站起来,心不在焉地问:“你哪来的这么多……”
月升“垃圾”俩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唐语怪叫着说:“画室里还有很多,你可以去慢慢挑,很多很多!不要抢我的!”
月升噗嗤一乐,“谁要抢这些垃圾啊,我现在都不搞材料创作和壁画了,要这些干嘛?你钥匙我弄丢了,在这坐很久了,快开门啦。”
唐语松了口气,“钥匙在裤兜里,我没手拿了。”
月升瞪他一眼,“你裤子那么多口袋,在哪一个啊?”
“右屁股往下第三个。”
月升弯腰把钥匙拿出来,唐语见她脸上都是泪痕,呆了呆,问:“你怎么哭了?”
月升转身打开门,顿了顿,颤声说:“失恋了还不能哭啊?”
唐语愕然,“失恋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月升走进去,把手提包往鞋架上一丢,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我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闹了一场……然后辞职了……我现在,没地方去了……”
唐语手里的东西都松了,他盯着月升纤弱的背,干笑两声,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找他问清楚嘛……”
“当然是问过了,他说就玩玩干嘛这么认真啊……整个公司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月升说完,没听身后的人发表什么意见,哭得更厉害了,“你要取笑我就笑好了,反正你们都认为我想傍大款……”
唐语跑过去抱紧她,心痛得都揪起来了,半天,才突出一口气,缓声劝道:“别哭……算了,那种烂男人,分就分了吧……”(你说别人的时候不脸红吗?)
月升把脸埋进他怀里,泪水流的更加汹涌了,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唐语平时那些哄别人的言巧语一句都想不起来了,只是用力抱紧她,不断叹气低语:“别哭了,别哭了……”
许久,月升哭累了,也发泄够了,小声说:“唐语,你身上都酸了……抱完垃圾又抱我……”
ˇ52
实习期间,万哲:“……说起来那家店的菜都太咸了,尤其是这道菜不能放蚝油……”
女大学生甲:“老师你对烹饪很了解哦~”
万哲:“略懂一二啦。”
女大学生乙:“老师嘴那么挑,你老婆一定是大厨啦~”
万哲:“我老婆最擅长毒药。”
女大学生丙:“为什么啊?”
万哲:“你一直拉着我的胳膊她看到岂不是要毒死我?”
女大学生丁:“老师你好可爱哦,那我们都不敢和你说话了咩~”
万哲:“你也很可爱啊,我老婆这不是不在嘛~嘿嘿……”
崔和:呜呜,我还是去另一个班看看唐语吧……
唐语:“……呵,你这款手机就很可爱嘛,我以前的女朋友是个空姐,她就用这款。”
女大学生A:“我这款手机一买回来就降价了~”
唐语:“你怎么不找我啊?我以前有个女朋友就是卖手机的!”
女大学生B:“真的啊?老师,我刚好想换款新手机耶~”
唐语:“呵呵,你给我什么好啊?”
女大学生B:“讨厌啦~老师,你留个电话给我嘛~”
唐语:“好好……”
学生CDEFG……:“老师,你怎么只给她一个人电话啦,写黑板上嘛……”
崔和: ̄□ ̄
*************
此时元凯正牵着他的狼狗逛超市,“唔,向海,那里在试吃牛肉干……”
向海拉住他,“不是吃过饭了吗?你又要去白吃白喝?不要啊……”
元凯脸色一放,“什么叫白吃白喝?吃到我肚子里的叫白吃了?(你的逻辑很诡异啊,能不能从别人的角度考虑一下?)那就不吃牛肉干了,去那里吃点提子,走走……”顺手端起旁边试喝的上等铁观音。
向海:“……”
元凯一手拎着他的宠物,一手忙着往嘴里塞提子,不停地点头,“唔,这个不错,好吃……向海,来,张嘴……唔?榴莲?快!向海,把那盘子端过来……”
向海:唔……榴莲……这么臭的东西都吃,今晚不能和他亲嘴儿……
水果摊上的服务员欣喜地:“小弟,好吃吧?好吃买一点,今天特价……”
元凯:“唔?特价?”看一眼价格牌,继续埋头苦吃,“特价也买不起,向海,看到没有?这么贵,我们快吃个够……”
服务员: ̄ ̄你吃就偷偷吃了吧,没必要在我面前这么放肆吧?
向海:_唔……好丢人……
元凯:“向海,我的茶喝完了,再给我去拿一杯来……就是刚才我们吃薯片的地方往左……”
向海不敢怠慢,忙跑回去给他端茶。元凯吃得不亦乐乎,完全无视服务员,旁边有个女中音轻轻问:“好吃吧?”
元凯点头不迭,口齿不清,“唔唔……”
“哐当”一声,旁边那人就把手里的包往元凯脑袋上砸下去。向海远远地就看到水果摊这一阵骚动,跑近一看,一个穿着职业装的阿姨正举着公文包冲元凯乱打,嘴里骂着:“死小子!叫你丢人!不要脸的东西!有没有家教啊?什么素质啊……我打死你!打死你……”
元凯抱着头边躲边喊:“喂!别打啦!再打我还手啦!别打了哎呀……哇痛死了……别打了……”
服务员捂着嘴偷乐:打!往死里打!
不是吧?白吃点东西就这样打人?向海吓坏了,扑过去挡在元凯面前,脑袋一连挨了好几下。那个阿姨愣了愣,总算住手了,向海赔笑着说:“我们买我们买……”
哪想元凯一个巴掌盖在向海脸上,低喝:“滚开!”
这下那个阿姨一跳老高,举起包又打过来,“死小子你还敢乱打人!我叫你乱打人!我先打死你算了……”
向海回身抱着元凯挡住那个阿姨没头没脑的攻击,大喊:“别打了,我们买,我有信用卡,我们都买了……呜痛痛痛……”
元凯在他怀里暴吼:“滚开啊白痴!我踹死你啊……”一边拼命往外钻,马上被向海按回去。
阿姨逮着元凯冒出的脑袋就打,破口大骂:“你还躲!有种出来!我打死你!”
元凯:“看清楚点!我哪有躲啊?”又踹了向海几脚:“裴向海!快给老子闪开!放手放手!娘的!裴向海你给我记住……”
向海前后遭袭,苦不堪言,还是不断嚎着:“别打了,我们买还不行吗……”
元凯哭笑不得,“白痴!给我松开……哎呀……妈,你别打了!”
妈?妈?妈??!!!
傻子的脑子迅速运作一秒,晓得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想要回头看清楚他的岳母大人(丈母娘?),“哐……”正中岳母大人一记,撞在鼻子上,登时有什么腥腥的液体在鼻子里打转……
骚乱结束,向海蹲在地上,捂着鼻子,鲜血直流。
元凯平静地:“妈,你别内疚,不是你的错,他的鼻子一向很脆弱……”
黄久久有点感冒,精神萎靡地抱着药箱找头孢胶囊,麦涛揽揽他的肩,取笑他说:“天气这么热也会感冒?你真弱。”
“只是头有点痛,在会议室里吹空调吹多了。”黄久久翻出胶囊,端着水杯呵了一口气,眼镜瞬间白蒙蒙地一片水汽。
麦涛把胶囊拿过来瞧了瞧,“只是点头痛就不要吃这么烈的西药了,西药吃多了伤肾。”
黄医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放屁!”
麦涛一乐,“真的,我妈说的。你看,她从小就不让我吃西药,我长的多强壮!”
黄久久翻白眼:“你懂个屁!我懂我自己的身体,现在不吃明早一准更厉害了,明天还要上班呐,给我!”
“有中成药嘛,感冒冲剂嘛!”
“我没有那东西!给我!”黄久久抢麦涛手里的胶囊,怒道:“你成心不想让我上班啊?”
麦涛不由分说,把那板胶囊丢进垃圾桶,意味长地笑笑,“楼下应该有。”
十分钟后,麦涛从梁霆川家抢来感冒冲剂,给黄久久冲了一杯,两个人都乐翻了。黄久久端着杯子眉开眼笑:以前都是梁霆川那厮到他家来抢东西,现在他咸鱼翻身了~他扬眉吐气了~居然喝上楼下抢来的冲剂~哦耶~感觉真好!
一口气喝完,还有点甜丝丝的,黄久久精神抖擞得什么病都没有了。麦涛舔舔他的唇,嬉笑道:“这药是不是挺好喝的?”
黄久久用手捂着杯子上的余热,却兀自伤感起来,顿了顿,他说:“我升职了,现在是心血管科的副主任。”
“恭喜你啊黄副主任。”麦涛说完,有点疑惑:“升职了怎么还不高兴?”
黄久久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盘腿蜷上沙发,环搂着麦涛忽忽不乐,“有什么好高兴的,他们鹤蚌相争,都没得到好,让我莫名其妙得利了。”
“天上掉馅饼,把你砸晕了,呵呵……”麦涛似乎对医院里的勾心斗角一窍不通。
黄久久轻叹:“你没有在单位呆过,不懂的。我这么年轻坐在这个位置上,总是要惹人眼红,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别人会说闲话……”
麦涛:“揍他!”
黄久久无语:“你当流氓当得头脑都简单了!”
麦涛紧紧手臂,哄道:“你真是爱伤脑筋,升职就高兴点嘛,别的不说,总是会加薪的,多好!”
黄久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还是这段时间让麦涛宠坏了?他把脸埋在麦涛肩窝,有一句没一句地诉苦:“我的钱又不是不够……我在医院一直都很低调,对每一个人都是笑脸相迎,不想树敌也不想交朋友,就是怕别人知道我的底细……在医院里压力真的很大,每天看到那么多死人,还有那么多我帮不了的病人……其实医生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没什么……我很累,辞职算了。”
“辞职?”麦涛大惊小怪:“市一医院哪,多少人挤破头都挤不进去,钱又多待遇又好,宝贝,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黄久久苦笑:“人家有理想有家庭,我就一个人,混日子,干嘛那么努力?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麦涛沉默了。黄久久不敢看他,垂着头,小心地试探:“不过,能一直和你这么过,我也觉得挺好。”
麦涛还是没有搭话,一阵尴尬的冷寂,黄久久心慌,小声说一句:“麦涛,我爱你。”
麦涛敷衍地应他:“嗯嗯,我也爱你,吃了药早点去睡吧。”
黄久久努力压抑心里源源不断的酸楚,勉强笑笑,点头说:“好,洗个澡就睡。”
ˇ53
诚实:“呜呜,我刚才在电梯门口摔了一跤。”
梁霆川:“活该。”
诚实:“呜呜,膝盖青了……”
梁霆川,冲杯咖啡,倒进沙发开始看报纸:“恭喜。”
诚实:“手上的东西都摔在地上了,呜呜……我做的陶艺作业摔碎了……”
梁霆川,继续看报纸,眼皮抬都不抬,“嗯,碎碎平安。”
诚实:“我不该只用左手抱我的陶艺作业的……呜呜呜呜呜……”
梁霆川,语调平缓,漫不经心地:“那你的右手在拿酸奶吧?”
诚实:“不是,右手提着你的笔记本。”
梁霆川,哑了三秒,立起,杀气逼人地向前。
诚实:“啊啊啊啊啊――可以修好的嘛呜呜呜呜……你看你看你看我膝盖都青了……啊啊,你喜欢我还是喜欢笔记本啊呜呜呜呜……”
**********
梁霆川洗完澡,立在床前,一阵沉默。
妖孽趴在书堆里,捧着本漫画看的津津有味,嘟嘟蜷在他臂弯下,睡的酣畅,圆鼓鼓的肚子一起一伏。
梁霆川揭起床单用力一抖,把那一人一猫连带满床的漫画一起掀到床下去。
“啊――”“喵――”哗啦咚当哐啷哐啷啪啦啦……“哎呦~”“咪唔~”
诚实揉着屁股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扒拉上床,委屈地问:“干嘛啊……”
嘟嘟弓起背,“咪唔啊……”
梁霆川指指床下的漫画,“这么多垃圾放床上脏死了,给我收拾好,不然我放一把火都烧了。”
“唔……”诚实应着,像嘟嘟一样蜷进梁霆川臂弯下。
“咪唔……”嘟嘟迈着猫步靠近,我也来了~
梁霆川拎起嘟嘟,“嗯,你今天没有洗澡,滚吧。”往床下一丢,“到沙发上去睡,明早给我看到你在床上,你就可以再去流浪了。”
“嘿嘿嘿嘿……”诚实冲咪咪发出得意的怪笑,使劲往梁霆川怀里钻了钻。(白痴,你和一猫争什么宠啊?)
麦涛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不觉有点焦躁。他觉得这场游戏玩过火了,本来料定黄久久也是个浪子,哪会有什么真心?两个人互相开心一场罢了,哪想那小子最近越来越认真的模样,让人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以前一句“我爱你”像“我要吃饭”一样随便,现在说着怎么这么心虚?
麦涛三口两口抽完一根烟,又点上一根,该是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再耗着也没什么好。
黄久久在浴室里,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以前不是没有人对他动心,曾有多少人真心实意地爱过他,一句“我爱你”,他能分辨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是假意最好,如果是真心的,他就随便应句:“嗯,我也是。”第二天立马逃之夭夭,断得一干二净。真是报应,如今他情款款对那个人说爱,却换来一场游戏。
他不相信两个男人间有什么爱情,本来就打算单身一辈子,本来就打算一辈子谁都不爱,本来就打算和麦涛玩玩……黄久久想狠心绝了念想,现在就冲出去叫那王八蛋滚!可是他舍不得这样有人相依取暖的充实生活。
说不爱就不爱,那还叫爱吗?
算了,短暂的幸福,能多一秒也是好的。
吸毒就是这样的吧?不肯快刀斩乱麻,结果越陷越,等分开后,要拿多少感情去戒毒?
麦涛假意不见黄久久泛红的眼眶,说句:“睡一觉明早就不头疼了。”然后关掉床头灯,翻身就睡,心里更烦了。
黄久久坐在床头,摸黑打开电吹风,呼呼地吹着头发。
麦涛闻到对方身上清清的沐浴露香味,暖暖的风夹带暧昧的水汽,不断骚动他的欲望,麦涛忍不住了,他爬起来一把抱住黄久久,扯掉电吹风摔在一边,一声不吭地吻个不停。
不要再说爱了,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玩得这么认真。这一回两个人都心照不宣,麦涛粗暴地搓揉对方,分明是在泄欲,他恨恨地想:最后一了,过完今天明天就拜拜好了!禽兽就禽兽到底吧,最后一总要吃饱点!
黄久久咬紧下唇,坚持着不让自己再哭出来。自己刚才的脸色和红眼圈把心底的私恋都暴露了,这下两个人该有多尴尬?
麦涛也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或许是愤怒这白痴医生干嘛不按理出牌,突然给他来这么一下,闹得他心堵!麦涛使上蛮力,对自己说:最后一了!最后一了!这一干high一点!直到快感突然从下身爆炸开来,麦涛汗如雨下,他重重地喘口气,和黄久久默默僵持,片刻之后,麦涛抬手抚摸黄久久细软的头发,心又软了:妈X的,什么最后一啊?这白痴又没有和我撕破脸皮,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黑暗总是能隐瞒很多尴尬,黄久久讨好地吻吻麦涛的肩,觉得自己就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第一有这样一种抓紧什么的强烈愿望,爱的人明明就在身边,那颗心却是高不可攀。
麦涛俯身抱紧黄久久,含住对方的唇舔了又舔,不明白为何自己这样贪恋对方,这段模模糊糊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他分不清楚,也不想让自己分清楚。
仨人坐在超市的麦当劳里,元凯的妈妈万分愧疚地连连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想打你的,都怪这死孩子一直躲。”
元凯翻白眼,谁躲了?到底还是没有吭声。
元妈妈问问向海的名字,向海笑的那叫一个憨厚,乐不屁颠地告诉岳母大人我叫裴向海,在XX大学美术学院念研。
元妈妈惊喜地:“我那个学校化学系的教授。”
向海点头不迭,“阿姨,我听元凯说起过,呵呵……”
元妈妈有点黯然,“唉,能把书念完多好,哪像这死小子,好好的一个研,都考上了……真是可惜……”
元凯阴阳怪气地:“有什么好可惜的,切。”
元妈妈脸色一肃,向海忙在暗地里轻轻踢元凯一下,元凯不说话了,白了向海一眼,心说:你能啊,看我回去弄死你!
元妈妈见那两人眉来眼去的,假装没见着,她又不是不知道儿子的性向,早在向海跑过来抱着元凯时就不自觉地寒了一把,但也无可奈何,只好轻叹一口气,缓缓道:“向海你脾气真好,唉,元凯小时候可听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坏……他这种人在社会上要吃亏的,向海你多照顾着点他……”
元凯:喂喂,怎么搞的像嫁女儿一样?
向海笑起来堪称是师奶杀手,厚道得能让所有当妈妈的放心把女儿托付给他,听了元妈妈这么说,这狗熊是乐呵呵地连连点头,搞得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一样。
元凯干呕,哇靠!你们俩倒是一见如故,说没几句话就这么投缘?我妈看都不看我一眼,敢情我是捡来的?
元妈妈横过来一眼,“元凯,坐着干什么?还不去买几杯可乐!”
元凯漫不经心地看向海,狼狗豁然立起,“我去我去……”
向海跑开后母子俩尴尬地沉默,许久,元凯没脸没皮直截了当地坦白:“喏,刚才和你聊得起劲的狗熊,我男朋友。”
元妈妈脸色一白,“我看出你们什么关系了,你能不能含蓄点?”
“含蓄点?哦,我们同居。”
元妈妈瞪眼,“你怎么还没有学好?”
元凯老三老四地掏出烟,啪地点起来抽一口,挑衅地盯着自己妈妈,“学好?这天生的,学不好。我以前查过资料,这不是我的错,有种说法是胎儿在子宫里压迫到生殖器官……哎呀你干嘛又打人……我又没有说错,这是有科学依据的……痛啊,别打了……”
向海端着可乐回来,见元妈妈又动手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急得团团转,“这个,阿姨,别,别打他了……”
元妈妈一把抢过元凯手里的烟丢进垃圾桶,“死孩子!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居然一年多都不回家,我白养你了啊?”
元凯垂下头,“你自己说要和我断绝关系的。”
元妈妈又劈头盖脸地给了几巴掌,怒道:“我断我的,关你什么事?你也要和我断绝关系啦?”
向海:不亏是KAY的妈妈,连思考方式都很雷同。(你直接说是霸王逻辑不就行了?)
元凯捂着脸躲到桌子下,大声嚷嚷:“我主动回去让你打断腿再赶出来啊?我不有毛病吗?”
元妈妈的眼圈儿红了,扯了一把元凯的耳朵,“怎么把头发搞成这么恶心的颜色?和小流氓一样!”
“我本来就是流氓……”元凯嘀咕一句,又遭来一顿痛打。
向海看不下去了,抬起手臂挡住元凯,诚惶诚恐地求道:“阿姨,别打了!”
元妈妈看在向海的面子上,住了手,向海殷勤地递上可乐,元妈妈见他这一副巴结样,真是欲哭无泪,只好接过来,拍拍桌子,“元凯!叫你哪!看过来!把头发剃了,染回原来的颜色,给我找个正经的工作!”
元凯流里流气地应了声:“哦。”心说谁理你啊?我出了这门又是一年见不到你。
向海掏出手机,两眼都是星星,“阿姨,你记一下他的手机号吧,这样你找他也方便点……”
元凯吐血:裴向海!回去我不弄死你就见鬼了!算了,明天换个号。
元妈妈欣然地记下了元凯的手机号,向海又说:“阿姨,我的号你也记一下吧,不然他换个号你又不好找他了……”
“好好……我也不想给这死孩子挂电话,以后有什么事找你就行了……”
元凯靠在一边直抽搐:我一定是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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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凯:“从今天开始,你不许说汉语,只能说英语。”
向海:“可是可是可是……”
元凯:“没有什么可是了,说一句汉语晚上就睡地板。”
向海:“KAYIouttoupschool”
元凯:“……”
向海,从阳台跑过来,抓耳挠腮,“KAY!Yourclothes……”伸手在身上乱比划,“writeNike……”做小鸟状乱挥手臂,“fly……”
元凯:“……”
向海,拎着一袋桔子从楼下上来,“KAY!Women……”手指楼下,“givemeapple……en?opple?Youhownohappy?”
元凯:“……”
晚上,元凯,妖媚状缠上:“Honey~Iloveyou~~”
向海:“Iloveyoutoo”
元凯,惊喜地:“哎哈,有进步嘛,来,说句永远爱我。”
向海,冥思苦想三分钟:“Iswimfarloveyou”
元凯:这都能想得出来,真是败给你了!
巫山云雨后,傻子忘乎所以,呢喃一句:“KAY,我爱你。”
元凯:“你可以去睡地板了。”
向海:呜呜……
*************
月升洗完澡换上唐语的大T恤,蜷到沙发上去看电视,电视里男男女女谈情说爱海誓山盟,白痴的丫头触景生情,眼泪掉个没完。
电视里某恶男激情澎湃地喊着:“XXX――我爱你――我发誓一生爱你――”
“呕……”唐语倚在沙发扶手上一阵干呕。
月升抹了把眼泪,骂道:“你不爱看就不要看嘛,吐什么?真讨厌!”
唐语做抽搐状,心说这片真低级,我骗了那么多女人什么时候说过些恶心话啊?他瞥了月升一眼,心下狂喜:现在是大好机会,我一定要抓紧,免得这死丫头又被别人抢走了!
月升的眼睛肿肿的,哽咽着问:“你干嘛这样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有毛病啊?”
“没……嘿嘿……”唐语讪笑,寻思着快把这丫头搞定吧!以免夜长梦多!他偷偷伸手想牵月升,紧张地舔舔嘴唇:月升,我喜欢你,我要做你男朋友!
“唔……这男的好阴险,乘虚而入……”月升咧开嘴对电视剧情节大骂:“太贱了!这种男的简直不是人!”
唐语飞速缩回手,蔫了。唉,还是等这丫头心情好了以后再说吧。
黄久久第二天发烧了,麦涛从他胳肢窝下抽出体温计,惊叹:“四十八度!”
黄久久瞪他一眼,“那我就死了!”抢过麦涛手里的体温计,“三十九度五,死麦涛!昨晚给我吃什么感冒冲剂?都和你说我吃那西药一吃就好!”
麦涛内疚地搂搂他,小声嘀咕:“我这不是为你好嘛……”
黄久久枕在麦涛肩上,有气无力地嗫嚅:“我还要上班啊……”
“还上个屁的班啊!”麦涛拿过黄久久的手机拨通医院电话,“喂喂,市一医院?心血管科的黄久久医生请假,高烧……”
黄久久翻白眼:妈X的,又来这套!你个害人精!
麦涛上蹦下跳,做了锅皮蛋瘦肉粥,喜滋滋地端了碗给黄久久。
黄久久看了一眼就饱了,“你放太多酱油了。”
麦涛皱眉,“你吃了没有?哪来这么多毛病啊!老爷我亲自下厨!天皇老子都没有这待遇!”
黄久久无奈,吃了一口,脸色由白转青,虚弱地横了麦涛一眼:“大哥,算我求你好吧?你自己尝了吗?”
麦涛吃了一口,立起,进洗手间,吐出,漱口,回到床边,平静地对黄久久说:“你厉害,还吞下去了。”
黄久久:“你是想乘机弄死我呢吧?”
麦涛只好换身衣服,准备到楼下粥店打包两份粥。黄久久提醒道:“麻烦,给我带一板退烧药。”
麦涛执迷不悟地摇头:“感冒冲剂喝一天就好,真的,我保证。”
黄久久气绝:“用你的脑袋保证行不行啊?老子发烧了,冲剂顶屁用啊!”
麦涛就是一根筋拐不过来的老顽固,又带回来一大盒感冒冲剂。黄久久调侃道:“你家就是生产这感冒冲剂的吧?非这药不吃。”
“你家才开药厂呢!”麦涛不由分说,给他冲了一杯,哄道:“这药真的很管用,我从小都吃这种药,没有副作用,你再喝两包就好了。”
黄久久违逆不了,叹气,缓缓把药喝了。
怎么躺都不舒服,昏昏沉沉的,黄久久说:“麦涛,我很冷,你把空调关了。”
麦涛抱紧他,不敢撒手,小声问:“要不然去医院吧?”
黄久久没有应,只是摇摇头:你这变态,退烧药不让我吃,却要我去医院打退烧针?
过了一会儿,黄久久挣扎着哼哼:“热,你别抱着我……”
麦涛怒道:“哇操!你自己说冷的!”
安稳没半个小时,黄久久又蜷成一团,“冷……”
“怎么一会热一会冷啊?白痴!”麦涛骂骂咧咧地,又把黄久久抱牢了。
反反复复,折腾了一整天,黄久久苦着脸对麦涛说:“你闹够了吧?拜托帮我买点退烧药好不好?”
麦涛把脸一放,“你以为我拿你的身体开玩笑啊?”
“不是……”黄久久好声好气地说:“我吃西药吃惯了,这感冒冲剂药效太轻,我吃了没效果的……”
“放屁!”麦涛蛮横地打断他,“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黄久久彻底无语,也没气力再和麦涛争吵,只好又喝了杯感冒冲剂,缩回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再睁开眼睛时,窗外一片黑漆漆的。黄久久唤了声:“麦涛。”
没有人应他。
黄久久勉强撑起身子,努力喊了声:“麦涛!”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开灯,蓦地,一点点人气都没有。
“麦涛……”黄久久觉得自己喉咙里火辣辣的,吞口口水都疼得厉害。
那没良心的豺狼死哪里去玩了?
黄久久倒下来,全身的精气似乎都被抽走了,一阵发冷。
妈X的死变态死色狼死不要脸的狗东西!黄久久碎碎念地骂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娘的!老子哭个屁!难不成还想找那狼心狗肺的王八蛋撒娇?黄久久狠狠闭上眼睛,把麦涛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问候了个遍,却还是没法安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感到这么委屈,眼泪汹涌不停。
话说麦涛的一家酒吧意外失火了,火势虽说很快控制下来,但损失也不小,那家酒吧的经理诚惶诚恐地挂电话把大老板叫去理情况。麦涛本想速去速回,哪料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箩筐,忙的焦头烂额,又遇上来做笔录几个警察局的哥们,推脱不了,便陪了几杯酒,直到凌晨一点多才回来。
打开家门的一瞬间,麦涛的脑袋一阵发懵:黄久久还没有吃过晚饭!
麦涛心慌,鞋也忘了脱,跑进卧室里摸摸黄久久的额头。
可以煎鸡蛋了。
黄久久一声不吭,轻轻推开麦涛的手。
麦涛愧疚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忙抱紧黄久久,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小久,真是对不起,店里正巧出了点事,真的对不起……”
黄久久动了动嘴唇,哑声哭了。
麦涛觉得有一只小野猫用尖利的爪子在自己心里使劲抓了一把,痛得直打哆嗦。他把全身滚热滚热的黄久久糅进怀里,一叠声求道:“小久,我错了,真的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小久,我,我去给你买退烧药……”
“别去……”黄久久狠命抱住他,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根稻草,死活不肯松开,“麦涛,你哪里都别去……麦涛……麦涛,你陪着我嘛……哪里都不要去……”
麦涛喘口气,吻吻对方脸上温热的泪水,心里纠结得窒息:危险!危险!该死的白痴医生,到底使了什么妖术让老子这么难受?!!
黄久久烧得神智不清了,麦涛煮了一锅白稀饭,给他灌下去,喂了两粒胶囊,然后抱着他抱了一晚。天亮后,麦涛挂电话到粥店点了份蛋粥,黄久久迷迷糊糊地吃下去,麦涛往他嘴里塞胶囊的时侯,他一激灵,问:“你哪来的胶囊?”
麦涛:“垃圾桶里捡出来的。”
黄久久恼了:“你!”
麦涛不爽,“干嘛啊?你自己不让我下楼去买的。”
黄久久嫌恶地撇撇嘴,无话可说,只好咽了下去。
麦涛重新把他搂进怀里,柔声哄道:“你睡吧,我一直陪着你。”
黄久久睡得很安心,他把脸埋进麦涛的肩窝里,鼻端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汗味和烟草味,觉得自己幸福的不得了,昨晚的埋怨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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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凯,掏出条领带,笑嘻嘻地:“亲爱的,你有没有看过《本能》?”
向海:“没有。”
元凯,笑得妖媚:“没有就好~”用领带把熊爪子绑在床头,“乖乖躺着~宝贝……”
绝世小受自助式XX完,满意地亲亲一直躺着傻子,“向海~喜不喜欢我这样主动?”
向海:“喜欢……”
某日,唐语:“说起来,到底是那个黄毛1号还是你1号?”
向海,憨憨地:“什么1号?不懂……”
万哲,不耐烦地:“就是做XX的时候你在上还是黄毛在上?”
向海脱口而出:“他在上。”
诚实惊叫:“不会吧?他怎么做到的?”
向海:“唔……他喜欢用领带把我绑起来……”
众:我的娘啊!黄毛好彪悍!!!
晚上,梁霆川:“你干嘛把我的领带都翻出来?”
诚实:“怎么只有五条?不够……”
梁霆川:“你要领带干嘛?”
诚实:“算了,五条就五条吧,霆霆,你让我绑起来嘛……”
梁霆川,一声不吭,拎住妖孽的耳朵,丢到床上,肆意强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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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凯的大狼狗每天都忠心耿耿地蹲在酒吧外等他下班,乐队里的队友总以此来说笑,元凯面子上挂不住了,下班后冲狼狗拳打脚踢,骂道:“以后给我死远点!别杵这丢人!”
向海低着脑袋躲他的拳脚,小声说:“这么迟了不安全……”
“靠!”元凯一蹦老高,“劫财我没财,劫色也不至于劫我一大男人吧?有什么不安全的?猪脑!”骂完,忍不住笑了,又踹他一脚,“呆着干什么?回家!走啊。”
向海跟上几步,说:“对了,你妈妈今晚给我挂了个电话。”
“哦?”元凯白他一眼,“不错嘛,顶会和我妈套近乎啊,她说什么了?”
“就问问你有没有去找个正经工作,我说你正在找……”
元凯冷哼,“呵,你也会骗人啊?你是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还是不愿和她说实话?下和她说我在酒吧乱混顺便倒卖。”
向海拉住他的手,小心地说:“那个,你找个白天的工作吧,唔,白天我上课,晚上你上班,我们都没时间在一起……”
元凯那一点儿气都消了,笑着拍拍狼狗的脸,“嗯,你要一直这么听话我就考虑一下。”
狼狗拼命摇尾巴:我一直都很听话的~
两人路过空寂的巷子,迎面走来一个包着头巾和一个眉毛上挂金圈圈的人,这两人横在向海和元凯前面不动了,元凯一愣,不是说劫财就劫财吧?果然,金圈圈对向海说:“小兄弟,身上有钱吧?”
向海张大嘴巴,条件反射地吐出两个字:“有啊。”
元凯气绝:这白痴!
打劫的嘎嘎怪笑,说:“借点钱给哥们。”
向海出奇地迟钝,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金圈圈在他脑袋上拍了一把,吼道:“傻B!掏钱!”
向海一叠声应道:“是是是……”一边从他的破帆布包里抓出一把零钞毕恭毕敬地呈上去。
金圈圈接过来,瞪眼,“还有没有?快掏!”
“有有有……”向海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在地上翻找,“这张是我妈给我的卡每个月她都往这里汇钱密码是六个零……这张是信用卡可以透支五千块不要密码,这张是大千百货的购物卡里面还有五百多块……”
头巾低声对金圈圈说:“老大,这小子不太正常。”
向海继续把他的家底全部暴露出来,“这张是学校的饭卡我昨天才充了2块给你吧,我们学校食堂的糖醋鱼味道很好……咦,这张是滋味蛋糕店的券,原来在这里,嗯,这张可以领2个肉松面包……”
元凯手插在口袋里,鄙夷地注视着他。
金圈圈一把抓过向海递过来的一大把这卡那券,恨恨道:“怎么也不用个钱包,这么邋遢!”
向海谦卑地赔笑着说:“对对……”
金圈圈又伸手,“手机拿来!”
向海片刻没有怠慢地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正要拿给金圈圈,却看到手机上那个小狗熊,他愣了愣,又把手缩回来想卸下那个小狗熊。
金圈圈紧张地暴喝一声:“干什么!”一把将手机抢过来。
向海无奈地看了眼元凯。
元凯冷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孬种!”
金圈圈把注意力转移到元凯身上,“喂,小帅哥,学学你朋友,自觉点。”
元凯丢出一句话:“去死吧。”
金圈圈跳起来,和头巾两个人窜过去堵在元凯面前,叫道:“操,有种再说一遍!”
向海脸色一白,叫的比金圈圈还响:“元凯,给他!”
元凯也不搭话,抬起一脚踹在金圈圈的命根子上,金圈圈一下子跌出老远,头巾怪叫着从腰后拔出一根钢管挥过来,元凯偏了偏身子躲过去,顺势给了头巾一拳。金圈圈悲嚎着从地上爬起来,也摸出一根钢管,红着眼冲过来,元凯只觉得眼前有一道白光,接着自己就被人压倒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向海倒在自己身边,用手捂着脑门,脸上都是鲜血。
元凯懵了,两个打劫的见了血也有点慌张,元凯从地上蹦起来,吼道:“操你妈的老子废了你们!”
“KAY!别去,他们有钢管……KAY……”向海徒劳地拉了他一把,终究没有拉住。
金圈圈和头巾惊怒交加,寻思着先下手为强,扑上来就挥棍子,元凯还没有展露拳脚又被身后那个拖后腿的孬种死抱在怀里压在地上。两个打劫的对着向海的背乱打了几棍,元凯暴吼:“妈的裴向海你给我放手!”
打劫的见好就收,心虚地骂了几句,撒腿跑了。
元凯用力将粘在自己身上的狗熊推开,骂道:“妈X的你个孬种……”
向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向海?”元凯顾不得去追打劫的,摇摇向海染红了的肩膀,又拍拍他鲜血淋漓的脸,嗓音带上了哭腔,“向海,你没事吧?向海?”
黄久久的烧退了,还是有点儿疲软,洗完澡后两颊带着红晕,又赖进了麦涛的怀里,有点羞愧地觉得自己就像只小绵羊。
麦涛似乎比他累多了,连澡都懒得洗,冲他冷笑:“宝贝,老子这辈子就伺候过你一个人,你是不是很得意?”
黄久久往大灰狼怀里又贴了贴,死鸭子嘴硬:“我求你了?”
“你没求我?”麦涛得理不让人,“谁睡了两天两夜扒着老子不肯松手?嗯?哪个兔崽子睡了老子一身口水?嗯?老子抱了你两天全身肌肉麻痹都是自找的?”
黄久久不吭声了。
麦涛也不吭声了。
一阵尴尬的寂静,两人突然都觉得有点窘迫。
麦涛率先打破沉默,淡淡地说:“小久,嗯,我对你好可没别的,就是内疚而已。”
黄久久僵住了。
麦涛又添上句:“你别犯规。”
黄久久从麦涛的怀里挣脱开来,望着对方的眼睛移不开目光。
麦涛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微皱眉头,问:“干嘛?”
黄久久翻过去俩樟脑丸,“犯你的狗屁!你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吧!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垃圾!你自己别犯规!死猪头!”给麦涛一个中指,背对着他倒头就睡。
麦涛摸摸鼻子,既气又酸,咧开嘴露出个难看的笑容,一会儿又愤怒地浓眉倒竖,脸上表情变化好几个都不爽,最后麦涛把黄久久按过来,嚣张地骑了上去,低吼:“睡睡睡!睡了两天两夜了,也不知道谁是猪!”
黄久久破口大骂:“你个禽兽!你要强Jian病人吗?”
麦涛:“反正你也退烧了,别给老子假仙!”
黄久久:“你妈妈的个XXXX!你这死色狼!老子还难受着哪!放开放开!哇操你这禽兽……”
麦涛:“我是!”
“你这淫棍!”
“我是!”
“你这死败类死人渣死王八蛋……”
“我是我是我是……”
黄久久嘶吼:“咒你输精管结石!!”
“哎哈!”麦涛点点头,怒极反笑:“骂得好!让你好好见识见识老子的输精管运作有多正常!”可怜的黄医生从来都没有发觉自己的挣扎不过是在增强对方的感官刺激,大灰狼的征服欲+强Jian欲+破坏欲一齐引爆,后果可想而知。
暴风骤雨后,被摧残一通的病号把脸埋进枕头里,虚弱地咒骂:“你个疯狗真他妈不是人……”
吃饱了的烂男人点燃一根饭后烟,优哉游哉地吐出云雾,哼了哼:“谢谢夸奖。”
黄久久无语,心说:难不成我是被虐狂?一定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ˇ56
诚实:“霆霆,我背上痒痒的……”
梁霆川看了看,笑:“恭喜你,痔疮。”
诚实:“伐?”
上课时间,诚实:“向海,你帮我挠挠背,痒,这里这里,不对不对……过去一点……”
万哲:“诚实你怎么了?”
诚实:“没什么,背上长痔疮。”
万哲,唐语:“……”
过了几天,向海,挠着脖子,“唔,我脖子上也长了痔疮……”
元凯,一脚把他踹翻,乱踩一顿,盖上痱子粉,“痔你的头!蠢材!”
此时的梁霆川,正在诚实背上撒痱子粉,恨恨地:“叫你乱挠!痔疮恶化成梅毒了!”
第二天,诚实:“向海,你可千万别挠,不然就和我一样恶化成梅毒。”
万哲,唐语:“……”
*************
诚实从病房里出来,迎面就看到元凯跑了过来。
梁霆川问:“钱付了?”
元凯点点头,对诚实说:“我过几天就把钱还你。”
诚实的眼圈红红的,张口就骂:“还你妈的头!我给我兄弟付钱关你屁事?你个害人精!”
元凯脸色惨淡地问:“他头上的伤严重吗?”
诚实冷哼一声,“你怎么不问问他右手的伤?他残了,以后不能画画了。”
梁霆川一脸沉。
元凯愣了愣,眼眶顿时湿了,他推开病房的门,诚实一把拽住他,压低嗓音颤颤地说:“先不要告诉他,我怕他难过……”
元凯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向海,眼泪瞬间决了堤,他走过去用手背轻抚向海还染满血迹的脸,哭的说不出话。
梁霆川点燃一根烟,悠然抽完半截,然后发动了车,缓缓道:“演的太假了啊……”
妖孽笑得缩成虾米状,断断续续地说:“看到他的脸色没……憋,憋得我内伤……嘎嘎嘎……”
梁霆川开车出了医院,嘀咕:“这小两口每都吵人睡觉,烦死了。”
崔和泪奔,他的爱徒受伤了,这还了得?第二天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来探望,崔颦跟在她爸后面一起来了医院,借机叫她爸买了很多零食来慰问病人,自己一路上吃个不停。
向海清醒后十分惶恐,因为元凯对他温柔得好像女人一样,给他擦脸给他换衣服给他刮胡子给他做饭,还时不时亲他一下。
桌前摆着红菇排骨汤,红烧猪肘子,清蒸大闸蟹,荷包黄瓜鱼……向海愕然:“都是你做的?”
元凯漂亮的眼睛暖暖地望着他,“你不喜欢吃?”
“喜欢……”向海头皮发麻,忙低头吃饭。右手臂捆着石膏,左手又不好使,一块鱼肉都夹碎了还夹不起来!抬头一看,元凯的眼泪哗哗直掉,向海吓坏了,放下筷子摸摸元凯的泪眼,慌张地问:“你怎么了?”
元凯摇摇头,吻吻他的唇,把筷子拿起来柔声说:“我喂你。”
不是吧?向海惊呆了:被打成轻度脑震荡的是我,怎么KAY反倒行为诡异起来?
幸好梁霆川给他定了个单间病房,不然叫别的病人看到他们俩大男人恶心吧唧的非吐了不可。无辜的崔和打开病房的门时刚好看到元凯勺了一口汤送到向海嘴里,觉得这场面怎么这么不是味儿啊?
向海红着脸唤了声老师,崔和干笑,“呵呵,没有打搅你们吧?”
元凯一脸坦然,指指旁边的沙发,“老师你坐吧。”
“向海哥哥,我来看你啦!”崔颦把零食放桌上,乘机靠近元凯近距离地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
元凯微笑,“小妹妹,你看什么?”
还能看什么?看你帅呗~哇靠近看更帅!裴向海真有艳福!崔颦笑得那叫一个猥亵,笑的崔和都毛了,唤道:“小颦,干嘛呢?老实坐着!”
崔颦屁股还没挨上沙发,唐语和万哲就大呼小叫着跑进来了,看到崔和,两人狡辩:“我们是上完课才来的。”
崔和冷笑:“你们今天下课真早。”
向海插上:“对的对的,今天补考英语。”
崔和:唔……我哭!这仨连补考都不去,真的能毕业吗?这么说诚实去考了?话还没有问出口,诚实就冲进来了,扑倒在他脚下痛哭:“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替我做主啊!梁霆川今早把我押进考场,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来,他追杀到这里了……哎呀……”吐血,抽搐,中箭身亡。
梁霆川拎起妖孽,恨恨地:“我今早没去上班专门陪考你居然敢逃。”往万哲和唐语那一丢,“拉出去埋了。”
万哲和唐语齐声应:“喳!”
妖孽起死回生,一个野猪翻身滚到床下,扒拉着床单,眼中泛泪光,虚弱地吐气:“向海!我能见你一面,死也瞑目了!你……不要替我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向海:= = 到底脑震荡的都是谁啊?
元凯咔嚓一声把筷子拗断了,杀气腾腾地:“闹够没有?病房里都给我安静点!”
地上的某妖一骨碌爬起来,蓬头垢面地蜷到梁霆川身后去。万哲和唐语哆嗦着一边一头蹲在崔和脚下,“老师,人家好怕。”
元凯站起来,脸色阴沉地说:“崔老师,你出来一下。”
崔和战战兢兢地立起,谦卑地应道:“是,是……”
梁霆川:嗯,江山备有人才出,这小子的气魄很有我当年之风!
元凯和崔和一出病房,唐语和万哲就窜到向海床上抱着他手臂上的石膏又画又写,诚实抱着红烧猪肘子饿死鬼投胎一样狂啃。
梁霆川:陈诚实,你有胆!唔,不过吃了这么久药,应该也可以开戒了吧?算了,眼不见为净,出去抽支烟好了。
崔颦:我绝对不要嫁给学纯艺术的男人,脑筋都不正常。
元凯站在走廊尽头,一脸颓然,抽完一根烟,缓缓说:“崔老师,向海右手不能再画画了。”
崔和张大嘴,“不可能!”
“真的。”元凯的眼圈儿通红,“医生说的。”(拜托,人家医生可不是这么和诚实说的,妖孽的话你也能信?)
“不可能……”崔和重复着这句话,眼圈也湿了,“向海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孩子……这……就这么毁了……太可惜了……”
元凯地埋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崔和重重地叹口气,拍拍他的肩,劝道:“好孩子,别哭了,以后向海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此时的妖孽已经把那半个猪肘子消灭干净,舔着手指头对向海说:“兄弟,你老婆手艺不错啊,嗝~”
万哲奸笑:“你受伤一下,那小子心疼死了,嘿嘿……脑震荡而已嘛,那么大惊小怪干嘛……”
唐语:“就是就是,你还要感谢那俩打劫的,把你的严重脑震荡打成了轻度脑震荡!嘎嘎嘎……”
向海:唔……你们是来干嘛的?
诚实:“趁你老婆还没来,我帮你把大闸蟹消灭了!”
唐语:“咔咔咔咔……我在这里写上‘我强暴未遂被打成重伤’,怎么样?”
万哲:“字写那么大干嘛?给我留点位置!”
崔颦:“你们真傻,写手臂上真没趣,向海哥头上的绷带还是白的呢……”
唐语扑上,抱着向海的头,“来!我画个人体!”
万哲把他拖住,怒斥:“那可是门面!别乱来!”
向海感激的话还没有出口,万哲又说:“画整个人体怎么能把重点突出出来?画个下半身就可以了!”
向海泪奔:KAY……你快回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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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基调比较郁闷,开胃菜就省了吧……
众:无良的东西,你想不出来就直说了,居然还找借口!!
某恩:“嗯,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坦白吧,这章我确实想不出来……”
众,烂菜叶臭鸡蛋西红柿一齐砸过来,怒骂:“你还有脸说!”
某恩抱头遁走,“呜呜呜……下章一定补……”
**************
麦涛近日情绪很不稳定,难不成是更年期提前来了?前一段时间和黄久久约定一起戒烟,打赌如果自己先抽就让黄久久上,结果自然是没忍一个礼拜就重新抽了,刚开始几天不敢太嚣张,只好小心翼翼地躲在卫生间里抽。
一天黄白痴发现了麦涛躲在卫生间抽烟,乐得什么似的,抱着他连亲几下,喊着:“快快快!让我上你!”
麦涛眼一瞪:“你敢?”
黄久久呜呜:“愿赌服输!”
麦涛恨恨地强调一遍:“你敢?”
从此毫不避讳地抽的更厉害了。
麦涛想起黄久久那天的表情,自顾自地乐了:那白痴真是欠欺负!
又点燃一根烟,麦涛望着满地的烟头,转喜为怒,正要再挂电话骂人,就见黄久久从医院出来了。
“哇操操操!”麦涛隔着条马路就骂开了:“八点了!你们医院怎么回事啊?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吗?我快饿死了!”
黄久久惊了一跳,没好气地应他:“我又不是高中女生,叫你接了吗?你饿了不会自己找东西吃啊?我把你栓起来了?”
麦涛瞪眼:“还嘴?还嘴?”
黄久久翻白眼,不吭气了。
麦涛怒火中烧,觉得黄久久连走路怎么都这么慢条斯理的?他极不耐烦地拎住黄久久丢进车里,“老子把你宠坏呢吧?居然让我等了两个小时!挂你电话还关机?嗯?”
黄久久反唇相讥:“我求你接我了吗?你自己今早犯变态说要接我的!”
“唉哈?我犯变态?”麦涛气不打一来:还不是见你病歪歪了几天?!!老子心疼心疼你还犯变态了?操!谁说老子心疼你了!妈X的!
黄久久在麦涛火山爆发的前一瞬连忙低声下气地劝道:“好了好了,我错了嘛,院长开会,我总不能在他面前就这么走人……”
麦涛烦得脑门疼,烦自己居然被他这么一说就突然没有脾气了。
黄久久递上一个纸盒:“我刚才托同事买了几个蛋塔,你先垫垫肚?”
麦涛拍开,丢出一句:“自己吃吧。”
黄久久缩回手,有点窘。麦涛过意不去了,黄久久这几天明显在讨好他,这就让他更烦了,说白了,他想和黄久久说拜拜,可是怎么都开不了口,所以很烦很烦。为什么开不了口?这就是他烦的原因!他本来就没心没肺的怎么可能会有愧疚感?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说不上来。
凭心而论,你麦涛是真心爱黄久久的吗?怎么可能?还不是以前的生活太寂寞太无聊,换个样消遣消遣罢了。然而他这消遣似乎不知不觉地透支了许多感情,多得让他怎么也下不了狠心放手。
黄久久咬了一口蛋挞,唇上沾了点儿,麦涛心里一阵骚动,他捏住黄久久的下巴,靠上去舔了舔。黄久久往后缩,小声嘀咕:“别在外头这样……”
麦涛不屑地“嗤”了一声,鄙夷地反问:“你还怕被人看到?”
废话!黄久久没吱声。
麦涛松开,发动了车,心说:真扫兴!老子正烦着呢!
黄久久观察着他的脸色,找出个话题打破沉默:“对了,我一直都没有问你家是干嘛的呢。”
麦涛看他一眼,“以前都没问,现在怎么好奇了?”
黄久久讪讪地:“问问嘛,嘿,我爸是当官的,你爸咧?”
“黑社会。”
黄久久干笑:“骗小孩哪?”
“有什么好骗人的?我爸是头,诚实他爸是老二,走私贩毒结交官僚收保护费放高利贷养打手,无恶不作。”
黄久久一脸惊诧。
麦涛被他逗乐了,“骗你的,瞧你还真信了。”
黄久久松口气。
麦涛又说:“诚实他爸和我爸不是一个帮派的,不过做的事差不多。”
黄久久:“那还是走私贩毒结交官僚收保护费放高利贷养打手?”
麦涛:“不止这些,还开卖淫的歌厅夜总会,地下赌场,地下钱庄,偷渡中介……”边说边看着黄久久可笑的表情,肚子里笑抽筋了。
黄久久收声,脸上的表情异常僵硬。
麦涛挑衅地瞥他,“怕了?”
黄久久壮着胆子摇头。
麦涛笑得合不拢嘴,笑着笑着,更烦了!妈的,怎么一和这白痴说话就开心?
黄久久见麦涛的脸色蓦地又放下来了,小心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麦涛应了句,顿了顿,问:“喂,你有过女人吗?”
“没有。”黄久久黯然道:“以前我爸妈闹的很厉害,我被他们闹烦了,也有想找个女人结婚,然后正常过日子。”
“哦?”麦涛讶异,“然后呢?”
“然后不欢而散了呗。”黄久久尴尬地苦笑,“我对女人不行的,勉强都勉强不来。”
“呵~”麦涛吹了个口哨,幸灾乐祸,“我知道了,你见了女人不举啊?”
黄久久脸色一青,“你呢?”
麦涛的回答很不要脸很坦率:“我又不是同性恋,当然有很多女人!”
不是同性恋?妈X的,你个人渣每往死里干我什么意思?黄久久心底刺痛,脸色更不好了。
麦涛看在眼里,心里莫名其妙地窃喜,又添上句:“我结过婚。”
“啥?”山崩地裂的一声。
“哇靠!”麦涛震怒了,捂着耳朵大吼:“耳膜都要被你震破了!”
“你结过婚?!!”黄久久指尖要戳到他的眼珠了。
“好几年前就离了。”
“呃?”
“那女人甩了我。”
黄久久瞪大眼:谁敢甩他这变态达人?难不成这世上还有变态达女人?
麦涛淡淡地说:“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老婆……不,我前妻,是个大家闺秀的好女人。
“那……为什么离了?你不喜欢她?”。
麦涛自嘲地笑笑:“不喜欢她怎么会和她结婚?我大学没念完就迫不及待和她结婚了,那场婚礼隆重得夸张,婚车排得一眼望不到头,出席的全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像是向全天下宣布闲杂人等都别再觊觎老子了。”
“后来呢?”
“后来就让全世界看笑话了呗,我那时还年轻,浪荡惯了,不懂好好疼惜她,等我后悔了,她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全世界都看到我那绿帽子碧绿碧绿的,就我一个人看不到,直到她提出离婚我还莫名其妙……”
黄久久勉强提起精神,取笑道:“你不很能纠缠吗?拿出纠缠我这套纠缠她啊。”
麦涛漫不经心地说:“她怎么和你一样?”
有尖锐的东西在两人之间凶猛地划破了口子,麦涛没有察觉,黄久久的眼睛霎时朦胧了。
麦涛望着前方,一笑,竟有一丝凄然,“我爱她,你这种人怎么会懂?”
你这种人怎么会懂?
你这同性恋怎么配谈爱?
麦涛不知道这些话对黄久久是多大的打击。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你在他心里只是个供他取悦的玩具,人都不配,怎么配谈爱?原来这神经病从骨子里就歧视同性恋!
黄久久不再说话,他把脸转向车窗,怎么也没有勇气再看一眼麦涛。死变态!这么歧视我干嘛还纠缠不休!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
那些与你的缠绵温柔,天天挂在嘴边的“我爱你”,只是开玩笑罢了,如果他真的对你有感情,就不会这么厚脸皮这么肆无忌惮!没有爱情,一开始就和你说清楚了,玩玩而已。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不过是你比别人好玩一点!就你一个傻子在伤心!伤心个什么劲啊?
黄久久总算知道自己是彻彻底底的一厢情愿,不要努力了,麦涛的心里不会再爱任何人。可是,为什么连忍住别让那无赖看到自己狼狈的哭相,都这么困难?!!
麦涛把车停到路边,扳过黄久久的肩,“喂!你哭什么啊?我的爱情史这么感人?”
不要脸的的死人渣!谁理你的爱情史!我在哭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死败类!黄久久推开麦涛,无声地拼命掉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麦涛恼了,抱怨道:“别哭了!怎么这么爱哭啊?哭哭哭,和个娘们似的。”
黄久久也觉得自己很丢人,可是,怎么都无法压抑心里的悲伤。
麦涛心动了,黄久久的五官轮廓都长的精致柔美,却有种与之相矛盾的阳刚之气,若是一落泪更是莫名地勾魂,麦涛看迷了眼,待意志清晰时两个人已唇舌交缠。
没有爱,也一样可以吻得很热烈很陶醉,一样可以过的很轻松很开心,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在这个字上呢?
可是,是什么在心里搅动,搅得让人不能呼吸。
麦涛叹了口气,在黄久久的唇边低语,嗓音温柔得让自己的头皮发麻:“别哭了……为什么哭,总要告诉我理由……”
居然还好意思问?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渣!在别人心口上捅一刀,还故作好心地抚慰?黄久久只顾着掉眼泪,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麦涛在黄久久唇上舔舔泪水,有点儿恍惚,如梦呓般说出一句:“小久,你哭起来真的很美……”美得很奇异,很诱人,没有人能抵抗的了,只想把你占为己有,是什么情愫不重要。
黄久久抽噎许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麦涛,你对我好一点嘛……我爱你……”就算不爱我,也不要总是这样伤害我行不行?
麦涛皱紧眉头,狠狠地堵住对方的唇,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爱只是句增添情调的话,你干吗说得这么认真?!!有性无爱,不也挺好?拜托!只要不要撕破这张薄纱,我们还可以这样继续下去。
ˇ58
十年前,诚实:“我不吃红萝卜!”
陈妈妈,耐心地举着勺子,“乖乖,红萝卜混着肉肉,很好吃的……”
诚实:“不吃!我只吃肉肉不吃红萝卜!”
陈妈妈:“红萝卜说:‘我不是红萝卜,我是唐老鸭的鼻子,嘟嘟不吃我就给妈妈吃了~’”
诚实:“我吃我吃……啊――”
十年后,诚实:“我最讨厌吃红萝卜了!”
梁霆川:“死小孩,不要浪费粮食!”举着勺子,不耐烦地:“张嘴!”
诚实:“红萝卜说什么?”
梁霆川,额上青筋暴起,一字一字地:“红萝卜说:‘你不吃就死定了!’”
诚实:“呜呜……啊――”
********
梁霆川洗完碗又拖地,然后给嘟嘟洗澡,再吹干,忙活了一晚上,见诚实还蜷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玩游戏,登时无名火起。
“诚实,去洗澡早点睡。”梁霆川耐着性子说。
“马上。”诚实眼珠子盯着显示屏不挪动一下。
梁霆川怒火烧了一半,熄了。嗯?今天买了蜂皇浆怎么忘了?
诚实两手扒拉着键盘,玩魔兽玩得无比专注。梁霆川端了半碗温水泡开的蜂皇浆,哄道:“诚实乖,把这个喝下去,增强身体免疫力的。”
诚实心不在焉:“什么东西?”
“蜂皇浆。”
“唔?好喝吗?”
梁霆川笑嘻嘻地:“和蜂蜜一样好喝,乖,我都泡好了。”
诚实腾出一只手接过碗一饮而尽,立刻发出一声惨哼:“唔……”
梁霆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他的嘴巴,微笑,“不许吐出来!”
诚实眼泪都流出来了,硬着头皮吞下去,哇啦啦哭开了:“你又骗我,好难喝好难喝……啊……糖――啊呕……”撒下笔记本在茶几上大翻特翻,连个糖渣都没有找到。“快找东西给我吃――现在还恶心――啊――你骗我你又骗我――”
梁霆川笑容可掬地:“还有一大罐,以后每晚都要喝。”
诚实悲号着倒在他腿上打滚抽搐,最后不动了,俨然是装死的技术越来越纯熟了。
梁霆川满意极了,嗯,蜂皇浆真是好东西,几百块钱的真值。
唐语买了月升最喜欢吃的慕斯,乐颠颠地打开房门,月升蜷在沙发里看电视,抱着纸巾盒,哭得要断了气。
唐语无奈,伸手揽住她说:“月升啊,你别一直哭了,我陪你出去玩玩。”
月升摇头,“我最近不是很舒服……以后再说吧……呜呜……”
唐语不耐烦了,“这些都是什么片啊?让你哭成这样?”
月升没心思搭理他,眼睛肿得像核桃,嘴唇苍白苍白的。唐语又心疼又无可奈何,好容易电视开始插播广告了,月升这才缓过劲来,捧起慕斯吃了几口,冥思想些什么,又哭了。
唐语叹气,劝道:“不然你回家去住一段时间,换个地方心情也许会好点。”
月升颓然道:“我搞的这么狼狈,回去怎么向我妈解释啊……还是呆你这好了……唔?你要赶我?”
“不是不是,”唐语忙解释:“怎么会赶你呢?你想住多久都行,我这不是看你天天哭,怕你哭坏了身体嘛。”
月升往他那儿靠了靠,抽噎着说:“我刚才看了那部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怀孕了,可是男主角家里的人不让他们在一起,所以她就躲到乡下去把孩子生下来,难产死了……”
唐语失笑,“搞屁啊!安全措施也不做好就乱用小弟弟,再说,现在做人流几分钟搞定,我看那导演也是没大脑!”
“你懂什么啊?”月升含泪瞪他一眼,咬牙道:“你们这些死男人都是不负责任的,不和你说了!”
唐语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没办法,和这死丫头斗了这么多年,现在想迎合她都难。
月升说:“向海怎么样了?嗯,我过几天舒服点去看看他。”
“唔,好好的,轻微脑震荡而已,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唐语说了一半,笑得万分淫邪,“那个黄毛对我们的向海小弟心疼的,你去看看都会肉麻!咦~”说着,连抖了两下。
月升用胳膊肘撞他,笑骂:“你羡慕人家了?看来你也有隐性同性恋倾向!”
唐语大声申辩:“我没有!绝对大好直男!”
月升捂耳朵,“和我吼什么?有毛病。”
唐语一窒,迟迟疑疑地说:“月升啊,那个……”
“那个什么?”
我喜欢你,妈的,这句话和别的女人练习无数遍,怎么现在这么难开口?“那个,我……”唐语支吾着:“我,我一直,呃,我……一直……”
“啊!”月升的眼珠又被电视吸引了,“别吵别吵,开始了!有什么以后再说!
唐语:“……”死女!你嫁给电视好了!
元凯把头发剃得超短,又染回黑色,耳朵上的耳钉一个不留,全卸下来,隐形也不戴了,换上一副黑框的树脂眼镜。少根筋一觉醒来发现坐在床边的人好陌生,盯住那人看了一分钟,惊叫:“KAY?”
元凯摸摸短发,笑问:“认不出来了?”
少根筋惊魂未定,惶恐地问:“你干嘛弄成这样?”
“你要我找个白天的工作,我那副模样能去哪个正经单位应聘?”元凯有点扫兴,面带怒色,“怎么,你不喜欢我这样?”
向海笑得龇牙咧嘴,一个劲地说喜欢,元凯一笑,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连亲几口,轻声说:“你喜欢就好,以后我找个稳定的工作养你。”
向海被亲晕了,点头不迭。呃?我为什么要KAY养?不管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个人正黏糊着,医生敲门进来说要检查一下,元凯就抽空到门口去抽根烟,刚点上烟手机就响了,居然是元妈妈。电话一通对方就问:“元凯,我挂向海手机怎么一直关机啊?”
“他手机被人抢走了。”元凯大翻白眼,哇靠,到底谁是你儿子啊?
“什么?”元妈妈一时没明白过来。
“我们遇到抢劫的了,他手机被人抢走了。”
“遇到抢劫的了?”元妈妈的语调慌张起来:“元凯,你有没有受伤啊?”
“我没事。”元凯眼圈一红,到底是我亲妈。顿了顿,又说:“向海受伤了,现在躺在医院里……他的手伤得很严重,会有后遗症……”
对方一阵沉默,接着是爆出一连串怒骂:“你这死孩子一定是半夜三更到乱晃!打劫的怎么不劫别人偏偏要劫你啊?八成是你这死孩子搅的事!人家向海好好的一个孩子被你害惨了!这下怎么和人家家里人交代?你怎么不叫人打死啊?你这种社会败类打死一个少一个……”
元凯欲哭无泪:我果然是捡来的。
医生检查完,出来对元凯说:“病人恢复的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元凯一愣,“这么快?”
医生满面笑容地:“年轻人体质好,没什么大碍了。”
元凯皱皱眉头,“那他的手臂……嗯,医生,我看还是多观察一段时间吧。”
“没什么好观察的,过一段时间到医院来把石膏拆下来就行了。”
元凯有点恼火:“这太轻率了吧?”
医生不笑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只是一般性骨折而已,那你还想怎样?我可是为你们省钱,不出院每天这费那费都要交……”
元凯捏着手机,掌心里都是汗,“你说什么?一般性骨折?”
“呃?”医生也懵了,“是啊,那你以为是什么?他送来那天我就和他朋友说的很清楚啦,呃?这位先生,你的脸色很不好……你,你没事吧?”
元凯一脚踹开房门,暴吼:“裴向海!”
向海见来者气势汹汹,顿觉大事不妙,畏畏缩缩地问:“怎,怎么了?”
护士正给向海换绷带,也被吓了一跳,冲元凯瞪眼道:“病房里安静点!”
元凯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夺下护士手里的绷带,笑容中迸发杀气,“我来帮他,您先出去吧,记着帮我带上门,谢谢。”
向海眼睁睁地看着护士医生都退出去,病房里的气压高的马上要爆炸了,战战兢兢地问:“你,你怎么了?”
元凯咬牙切齿:“叫你骗我!”(请你弄清楚仇人是谁好不好?)
弱小的狼狗蜷到床角,无助地发出疑问:“我骗你什么了?”(绝对无辜!)
病房里传出惨绝人寰的悲号……
ˇ59
崔和:“看看你们的速写!细节画得这么马虎,躯干画得再好都没有用!这些手手脚脚鸡爪一样,像话嘛?今天开始,每人给我画一万个手手脚脚!”
崔和走后,诚实:“唐语,老师叫我们画几个手手脚脚?”
唐语:“一千个。”
万哲:“胡说!”
向海:“就是啊,老师明明说是一万个。”
万哲:“老师是说一百个!”
向海:“……”
诚实:“那老师说什么时候要画完呢?”
向海:“应该这学期结束前就要……”
万哲:“放屁!”
向海,惶恐地:“难不成是这个课程结束前就要画完?”
万哲:“这辈子结束前画完就行了。”
诚实,唐语:“我想也是。”
向海:“那,那我还是这几天画完吧。”
其余仨:“你敢?!!”
向海:呜呜……
**********
麦涛有时晚上会很迟回来,开酒吧晚上自然是会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以前黄久久从不过问,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介意了。如果麦涛没有回来,黄久久就睡不着,他怕麦涛去了就不再回来了。不为什么,因为他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对待别人的,所以他清楚地明白他和麦涛之间的关系有多脆弱,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维系。
如果腻了,麦涛没有义务和他打声招呼就可以消失,从此以后形同陌路。
黄久久没有心理准备,他很怕今天还和麦涛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明天就再也无法相见了。他变得唠叨,麦涛要出门,他问:“什么时候回来?”
刚开始麦涛会说很快回来,哪家店有些什么什么事,临走时给他一个吻。后来,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楼下那一对,为什么可以那么相爱?黄久久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他在麦涛面前已经抛却了所有自尊,却还是奢求不来一段感情。
直到有一天麦涛整晚没有回来,黄久久睁了一晚的眼,第二天上班也如行尸走肉,根本不顾院长的请求,执意把手术推给了别的同事。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做手术会出人命的!没有人理解,同事之间只以为是黄副主任耍大牌了。
黄久久颓然地蜷在住院部的天台上,一根烟接着一根抽,对自己说:那个死不要脸的败类把他的生活毁了。
中午下班回家,发现麦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睡觉。
黄久久站在床头,望着麦涛四仰八叉的睡相,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矛盾又复杂,憎恨又无奈。
他没有吵醒麦涛,自己到厨房去做午饭。
打开冰箱,全部都是麦涛喜欢吃的东西。
黄久久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压低声音,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掉。永远不会有人来心疼他,他在心里不断重复:叫那王八蛋滚!从自己的床上滚下来!从自己家滚出去!
麦涛赖在床上接过黄久久递过来的早餐加午餐,没洗脸没刷牙埋头就吃。
黄久久无奈,“老爷,请不要吃到床上。”
麦涛故意气他,端着汤假意哎呦一声,眼看要翻了。黄久久心脏一紧,麦涛又端稳,嘿嘿笑了,“宝贝,这汤真好喝。”递上汤匙,“来,小久,喝一口~”
黄久久翻白眼,“我吃过了。”顿了顿,问:“你几点回来的?”
哇靠,这小子说话的口气怎么和我前妻这么像?麦涛不乐意了,“忘了。”
黄久久也没好气:“死变态,乱搞记得带套,别把什么病传染给我!”
“操!谁说我去乱搞了?再说,和别人是乱搞和你就不是乱搞?”
黄久久脸一黑。
麦涛缓了口气:“昨天遇到几个熟人,喝多了就在包厢里睡了一觉……”
黄久久不吭声,端起麦涛吃剩的碗碟,麦涛有点过意不去,爬起来从背后环搂着他,问:“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舒服吗?”
黄久久淡淡应:“没有。”
麦涛吻吻他的耳根,唇上的油都蹭了上去,“小久,你最近怎么整天板着脸……”
黄久久的脸色暖了暖。
麦涛继续说:“变得不好玩了……”
“去死吧你!”黄久久挣开,起身出了卧室,心里又酸又痛又憋闷:叫他滚啊叫他滚啊叫他滚啊!你怎么不叫他滚啊?!!
少根筋身上多了好几伤,绑着右胳膊,一瘸一拐地到画室里来。
唐语说:“刚出院就来上课,干嘛这么勤奋?在家多呆两天啦,不是有你老婆伺候吗?”
向海紧张地四下张望,确定元凯不在附近后,低声说:“他去找工作了。”
诚实:“他不是在酒吧上班吗?还要找什么工作?”
向海疑惑地:“他说要找个稳定的工作养我……唔,他最近很奇怪,昨天突然把我打了一顿……”(可怜的低等动物,被人打了还不知道是为什么被打。)
万哲唾弃地:“一点出息都没有!妻管严!”(你自己不也是?)
唐语一连几天都笑容满面的,其余几人皆纳闷。诚实问:“唐语,你不说月升整天以泪洗面的吗?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乐成这样?”
唐语直言不讳:“她和那个韩谦交往的时候我天天咒他们分手,现在他们真分了我能不乐吗?”
万哲:“你这种男人真可耻。”
向海:“可是月升很可怜耶。”
唐语横他一眼,“就是要让那死丫头受点教训!过不了几天本少爷华丽登场,让她认清楚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其他男人会对她真心了!”
万哲,诚实:“切,你?”连少根筋都露出唾弃的神情。
唐语怒道:“你们居然这么不信任兄弟?只要她嫁给我,我绝对不会再去沾惹草!不然……”把手里的针管笔咔嚓一掰两半,“有如此刀!”
向海肃然起敬。
诚实翻白眼:刀个屁啊?不就一把笔?装什么酷。
万哲暴跳如雷:“活腻了你?我新买的,赔我赔我……”
唐语赶紧转移话题,很伤脑筋的样子,“哎,说起来,我老婆最近很奇怪,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诚实啐了一口,反驳他:“月升和你好了吗你就叫人家老婆,小心被她听到,哼哼,你就英年早逝了!”
唐语信心百倍地:“你认为就她那八婆样子还有谁会要她?只有本少爷勉强接收,当是慈善行为。对了,那丫头最近吃什么都没胃口,饭量和小鸡一样,我看她都瘦了一大圈,这样下去不行啊,你们有啥办法?”
向海摇头,“我最不知道怎么应付女人了。”(男人你也应付不来。)
诚实嘿嘿一乐:“和我一样,胃病,要吃些什么你可以请教一下霆川。”
唐语沮丧万分:“我也觉得她是胃出毛病了,昨天熬了点皮蛋瘦肉粥,她吃没几口就反胃。我本来就不会做菜的,她居然要我做干锅鱼,我怎么可能会……要带她去吃馆子她又懒得动……”
万哲若有所思地:“怎么和我老婆怀孕时一样?酸儿辣女……”
其余仨人直愣愣地盯着他,许久,唐语干笑:“怎么可能?”
画室里的气氛一时僵硬了,唐语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逐渐铁青,他丢下手里的活,摔门而去。
ˇ6
黄久久觉得自己和麦涛已经快走到尽头了,他小心翼翼地维护这脆弱的关系,却开始力不从心了。
麦涛晚上接了个电话,换身衣服就要出门,半个小时前他还吵着要吃拔丝苹果。
黄久久端着刚做好的拔丝苹果,茫然地问:“你不吃了?”
麦涛“嗯”了一声,往门口走。
黄久久又问:“去哪?”
麦涛好笑:我去哪还要和你汇报?
黄久久上前拉住他,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麦涛动了动嘴唇:“我怎么知道?”
黄久久变魔术一样掏出一盒东西塞进他裤子口袋里,麦涛愕然:“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黄久久觉得自己真是犯贱。
气氛僵硬了数秒,麦涛拿出那盒安全套,干笑一声:“我是去店里一下,有家店最近税务问题搞不清楚被盯上了……”
黄久久打断他,“你带着就是了。”都是随性不负责任的男人,那点儿劣根性黄久久最明白不过。
麦涛怒了一瞬,猛然冷静了。最近黄久久的态度让他不安了,他无理取闹无事生非,黄久久一味温顺地接受,他不是不知道对方有多看重他迁就他,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留住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炮友那么简单了。可现在对方这个举动让他的担忧都瓦解了,黄久久能这样包容他,怎么可能是动上真感情?他似恶作剧一样坏笑一下,把安全套又放回口袋里,“亏你想得这么周到,谢谢了。”
黄久久等着麦涛发怒,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麦涛骂人摔东西或是心虚地再解释解释,最后居然等到这样意料之外的平静。他望着麦涛的背影,蓦然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
麦涛坐在玄关的小台阶上穿鞋,听到黄久久在后面唤:“麦涛。”
隐约带着哭腔。
麦涛陡地有了种恐惧的感觉,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麦涛。”黄久久克制不住眼泪,轻声说:“不要去。”
麦涛坐着起不来了,他用手捂着脸,心里在喊:完蛋!白痴!不要说下去!
“我爱你,麦涛,我爱你,不是玩的……”黄久久从背后抱住他。
麦涛慌忙抽身,“小久,别闹!干嘛搞成这样?我和你开玩笑的,我就是去办一下正事,很快回来……”回过身,对上黄久久的泪眼,麦涛说不出话了。
一阵心照不宣的僵持,麦涛转身就走。
闹到这个地步,黄久久知道麦涛走出这个门就不会再回来了,他扯住麦涛,苦苦求道:“麦涛!我没有骗你的!我真的爱你!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给我一点……”说不出口,给我一点安慰,让我知道你对我有一分爱,我愿意付出十分。
麦涛面无表情,全然不似平时的模样。
黄久久板过他的脸,希望他能顾念两人这一段的朝夕相,“麦涛,我们不是一直过得很好吗?以后我会对你更好更好,真的,你只要爱我一点就可以了……”
麦涛苦笑。
那失败的婚姻,是不是还要重来一?况且,你爱不爱这个男人?
麦涛弄不清楚了,他抬手揉揉黄久久的脑袋,自己脑袋里一片浆糊。
继续做一个潇洒自由的大众情人,还是背负责任和诺言让人束缚?
黄久久的脑袋被他揉成了鸡窝,麦涛矛盾得头痛欲裂,不想说爱,又舍不得黄久久。他把对方糅进自己怀里。
黄久久狂喜了片刻,却听麦涛低声说:“小久,你犯规了。”
黄久久愣了。
犯规了。
Gameover!
他狠狠抱住麦涛,那莫名的恐惧让他话都说不清了:“别!不是!我就随便说说的!”
麦涛带着遗憾的笑。
“麦涛!你别这样!”黄久久挣扎着想挽留什么,就像当初挣扎着想摆脱麦涛的纠缠,可怜如今却多了无尽的绝望和悲伤,顾不得那些不值钱的尊严,他吻住麦涛的唇,哭着哀求:“你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我们再玩一段时间?好不好?”
麦涛触电一样侧过脸,眼里写着:对不起,玩不起来了。
“麦涛!”黄久久可怜兮兮地望着麦涛,不肯相信对方是这样绝情的人。
两个人第一如此严肃地相对,麦涛心虚得不敢看黄久久的泪眼,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你爱他吗?为什么要纠缠他?为什么要和他同居?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一步?都错了。只是喜欢他的长相,只是刚好知道他是个GAY,只是了解他也和自己一样浪荡心,只是确定他不会付出真心,只是生活太无聊,只是心里太空虚了。
麦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不起。”抬腿要走,黄久久拉住他,死活都舍不得放手。
“麦涛,我真的很爱你,不要走……”
“……”
“麦涛,你留下来嘛,我什么都听你的……”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你还要我自贱到什么地步才肯留下来啊?黄久久握紧对方的手,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麦涛,你看,梁霆川他们不是很相爱吗?他们不也过得很好?我没有那么贪心,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一点,只要你爱我一点,就一点点,求你了……”
我付出所有,只要你对我好一点点,只是一点点而已啊!
麦涛站着犹豫不定,无法决定自己该走该留。走,一了百了。留?问题是你到底爱不爱他?不是爱,你不要被迷惑了,你只是贪玩,不是同性恋,你从来没有爱过男人,也永远不会爱男人。
只爱自己的浪子,谁都不爱,也不想被人爱,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狠心肠。
麦涛抽开手,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我不爱你。”我也不想让自己爱你。
一句话,干净利落,什么都不需要带走。
黄久久合了合眼,只听见那“咔哒”一声关门声,断了所有情分。
可笑。
你很可笑。
任你如何一往情痴心执着,任你如何努力如何哀求,却是什么都挽回不了。黄久久不知道怎么劝服自己不要再落泪,能怪谁呢?一开始就说好这一切都只是游戏,只是床伴,只是炮友,可是为什么你还要不断叠加感情倒贴进去?你自找的!他把你的尊严蹂躏光了,他玩得心满意足,临走了还掏空你的心,有那么多借口让你唾弃他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能够释怀啊?
麦涛不会再回来了,过不了多久,那个男人就会把两人温存过开心过的一点一滴忘得干干净净。
黄久久把手机里麦涛的电话删除。每天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他就盯着手机等这串电话出现。不需要了,这串号码连带着那个名字,从此不会再浮现在他的手机屏幕里。
他把麦涛的牙刷毛巾刮胡刀一股脑丢进垃圾桶,触物生情,今早那混蛋还带着一脸刮胡泡沫,在他脸上印个吻。
那个男人弄来的绿绿的窗帘床单地毯,丢!一切一切,怎么丢都丢不完,最后他放弃了,就算这个屋子恢复如初,又怎样呢?
他恨那个该死的无赖不付责任地打乱他的生活,打乱他静如死水的心,他倒在书房里唯一还是纯白的摇椅里,眼泪如卸了闸的洪水,怎么止都止不住。
爱情是一场劫难,来得迅猛盲目,走后一片废墟,让人痛不欲生,
麦涛心堵得不能呼吸,一路都在骂骂咧咧:操他妈的店里有个屁的事!都怪那该死的经理挂电话叫我去店里理什么鸟事!不然也不会闹得这么僵!该死的,改天把那要死的经理炒了!他娘的个XX!
麦涛哪里都没有去,开车径直回自己家。打开门,摸一把落上厚厚一层灰的家具,麦涛苦笑,他拉开窗帘,掸了掸床单,倒头就睡。满屋子都是死气沉沉的灰尘味儿,翻来覆去,一晚难眠。
实在不明白黄久久那小子搞什么飞机,都不是初恋的无知少年了,三十几岁的人什么没经历过?还谈什么真心不真心,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高兴吗?有些事情弄得那么严肃就不好玩了,大家都装傻,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散了,不是很简单很干脆的事?而且!老子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了!妈的!
麦涛合上眼睛,心里翻搅得难受,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想起不久前黄久久在他面前,哭得那么让人心疼,“我没有那么贪心,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一点,只要你爱我一点,就一点点,求你了……”
翻个身,累了,快点睡吧!
“麦涛,我真的很爱你,不要走……”那白痴哭起来真的是很美很美……
忘了吧!
“麦涛,你留下来嘛,我什么都听你的……”
左翻右翻,怎么躺都不舒服,想起那个白痴医生光滑有弹性的肌肤和暖暖的体温……
哇操!又不是缺人,明天找个比他好上一千一万倍的!麦涛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咕噜噜……肚子叫开了,嗯,想吃咖喱鸡盖浇饭……挂个电话叫外卖好了。
麦涛爬起来,看看时间,一窒:妈的!凌晨四点多!??老子怎么干躺了这么久?现在还有哪家鬼店会开着!
饿死了饿死了!
都怪该死的黄久久,每天晚上还要做点心喂我!老子的肚子都被他宠坏了!那白痴真阴险!
麦涛如困兽一般在屋子里乱走,越恼火越饿!真是他妈的失策!老子耍什么酷?就是要走也要先吃饱附加把那白痴往死里奸一顿再走!麦涛无端端地气得两眼冒火,把家里能摔的都摔个精光:我就不信离开他黄久久就活不下去了!
61
梁霆川:“下周有场演唱会,给你买了张门……”
诚实,一把夺过门票,“中韩歌友会,哇咧?”瞪着门票上印着的N多巨星名字,激动得口齿不清:“霆霆霆我爱你!!”
梁霆川,优雅地抽回门票,笑:“这么贵的一张门票,我要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给你。”
诚实:“那你要给谁?”
梁霆川,把门票夹进自己钱包,“你不乖的话我给谁都行。”
诚实:“我乖我乖!”
梁霆川下班,诚实做日本妇女状,蹲在门口递上拖鞋:“亲爱的你回来啦~”端茶递水,殷勤非常。
晚饭,梁霆川:“红萝卜……”
诚实:“我吃我吃!”
夜宵,梁霆川:“蜂皇浆……”
诚实:“我喝我喝!”
睡前,梁霆川:“自己把衣服裤子脱了趴下。”
诚实:“是!”
梁霆川:“叫得浪一点。”
诚实:“嗯~嗯~”
如此一周后,猴妖顺利拿到门票,看完演唱会回来,两眼无神,万念俱灰的模样,“梁霆川,你又骗我!”
梁霆川,幸灾乐祸地微笑:“自己不看清楚。”
门票上众多歌星的巨大名字下面,印着芝麻大的仨字:模仿秀。
*********
元凯晚上回家,居然看到他妈在厨房里忙上忙下,裴向海那熊吊着一个胳膊在旁边打下手。元凯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尴尬地唤了声:“妈,你怎么来了?”
元妈妈白他一眼:“走路来的,还能怎么来?”
元凯抽抽嘴角赔笑一下,趁他妈转身切菜的功夫,扯住向海的耳朵一路拖到阳台,低吼:“你怎么把我妈招来了?”
向海揉着耳朵,哭丧着脸说:“我下午在超市买方便面时碰到的。”
“然后你就叫她来了?”
“不是,是她说吃方便面多没营养啊,就要过来给我们做点……吃……的……”向海发现元凯脸色不善,说话也越来越小声了。
元凯冷笑:“很好啊,找到靠山啦?找到组织啦?居然找我妈打小报告……”恼羞成怒地连踹狗熊几脚,“我是每天给你吃方便面了?把中午的鸽子汤给我吐出来!把昨天的龙虾粥吐出来!把前天的猪肘子吐出来……”
向海委屈地:唔……都消化了……
元妈妈做了一桌子的菜,某熊横扫千军吃了个干净,饭后元凯自觉地收拾起碗筷,向海抢着说:“我洗我洗。”
元凯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脚,心下大骂:在我妈面前逞什么能哪?叫你一独臂大侠洗碗我妈还不劈了我?
迟钝的狗熊今天表现很好,立即松开手傻乐。
元凯弯腰在洗碗池边洗碗,喊着:“向海,给我把围裙系上,不然我衬衫该脏了。”
向海忙应着,用一个笨重的熊爪子和一个同样笨重的石膏爪子给他系围裙,“这件衬衫怎么没见你穿过?”
“废话,我刚买的,不买件正经点的衣服找得到正经工作吗?怎么?这种衣服不适合我?”
向海小声说:“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元妈妈见这两人默契甜蜜的模样,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好提起自己的包,轻声说:“元凯,我回去了。”
“哦。”元凯头也不回。
向海跟过去,“阿姨,我送你。”
元妈妈摇摇头,苦笑,“不用了,你还有伤呢。”说完开门走了。
向海回到厨房,从后面抱着元凯,在他耳边说:“你妈妈走了。”
“我知道。”
“你去送她一下,我们楼下那巷子黑。”
元凯顿了片刻,丢下碗回身在向海的T恤上擦了把手,说了句:“熊,别动这些碗,我回来洗。”然后追了出去。
元妈妈没走多远,元凯喘着气追到她,有点窘迫,说:“嗯,你还是住学校的房子里吧?我送你回去。”
元妈妈没有拒绝,两人走了一段,元妈妈问:“你住学校附近从来没见到我?”
“唔,有,常见到,绕开了,怕你又打我。”元凯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见元妈妈目光狠辣,忙把烟往路边一丢,不吭气了。
元妈妈叹口气,说:“你恨我那时候把你赶出家门吧?你也不想想我一个人把你养大,对你抱了多大的期望……你以前很优秀,突然变了样,我当然受不了……”
“什么突然变了样啊?用你的话来说我老早就不正常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只关心我的学习,其他什么都不问。”元凯摸着口袋里那包烟,直犯瘾。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唔,高二的时候吧,”元凯勾起嘴角,“有个你请来给我补课的英语老师,还记得吗?”
元妈妈愕然,“那时你才多大啊?”
“十六、七岁吧……”
话还没说完,元妈妈的公文包已经盖下来了,边打边骂:“我的工资都给你付学费了!你不好好念书还搞七搞八……”
元凯捂着脑袋大喊:“你别打了!从小都是这样……什么事都怪我!你怎么不怪那个勾引我的人啊?那王八蛋拿了你的钱还玩弄我一把……”
元妈妈住了手,颤声问:“你怎么不告诉我?”
元凯自嘲地笑笑,反问:“告诉你?讨打啊?”
“你是不是受过很多委屈?”元妈妈红着眼圈悲伤地望着自己的儿子,缓声说:“你走了后我反省了很久,我想你那时一定很无助,我非但没帮你还把你赶出家……可是你不至于一年多都不回家吧?也不管我是死是活!”
元凯小声嘀咕:“哪有,我有常去看你,躲在很远的地方……你买了几件新衣服我都知道……”
元妈妈终于忍不住,落泪不止,又怕儿子看到,掉头匆匆往前走。元凯低着头跟在后面,不知过了多久,元妈妈说:“我看向海也是个让人放心的好孩子……你们自己过的开心就好,我不会再干涉你……只是你也别对我爱理不理的,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走了后我的天都塌了……”
元凯鼻子一酸,沉下嗓音劝道:“我没有对你爱理不理的啊……我还开了个定期户头每个月存一千多给你呢,都存了一年多了……”
元妈妈立即反驳:“我钱不够用还要你的钱啊?死孩子!你那些钱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元凯收声,耷拉着脑袋,嗯,那些钱是不干净,要让妈知道我倒卖摇头丸还不杀了我?
元妈妈伸手揉儿子的脑袋,满意地点点头,“今天这样精神多了,我儿子长的不赖。”
“切,不赖?我还没见过比我帅的呢。”元凯一点也不谦虚,乘机拍马屁:“你和我爸男才女貌,基因好就是没话说!”
元妈妈噗嗤一乐,突然蓦地收起笑容,沉默一会儿,说:“元凯,和你说件事。”
“唔?”
“别人给我介绍了个男的……嗯,就是……”
元凯只愣了半秒,就笑了,“什么样的男人?”
“也是我们学校的教授,他和我提过结婚的事,女儿也带来给我看了,挺乖巧的一个小女孩……”元妈妈吞吞吐吐地说着,一边观察儿子的脸色。
元凯笑道:“那很好啊,你也守寡二十多年了,早该嫁了。”
元妈妈大大地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想把你也带去给人家看看。”
元凯耸耸肩,已不自觉地掏出烟来,“行啊,我这样打扮不会给你丢人吧?要不要带上我媳妇给后爸看看?”
“媳妇?”元妈妈一时没反应过来。
元凯撇撇嘴:“那熊。”话刚说完就遭到元家祖传散掌没头没脑的袭击。
元妈妈边揍边骂:“你这死孩子!你带那狗熊去向人家示威啊?存心想气死我啊?”
元凯抱头鼠窜,偷笑:“妈,你这人真假,我回去和向海说你骂他狗熊……”
元妈妈:“……”
62
诚实:“霆霆!给我点钱买装备!”
梁霆川:“为个无聊的游戏还那么多钱,猪才给你,死开点。”
诚实:“梁霆川!你给不给?”
梁霆川:“切。”
诚实:“哼!你不给我也有办法!我弄个女号勾引男人送我装备养男号!”
梁霆川:“切。”
隔天,梁霆川:“你还真开了个女号啊?叫什么名字?”
诚实:“俏皮小情人~”
梁霆川抖抖全身鸡皮疙瘩,抽抽嘴角。
诚实:“嘿嘿嘿~你看这么多人追求我~都争着送我装备,真伤脑筋,我要挑谁做我老公呢?”
梁霆川耙耙脖子上立起来的汗毛,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
隔天,诚实:“梁霆川!你为什么把我的女号注销了?”
梁霆川:“看了恶心。”
诚实,愤怒地:“我再弄一个!”
梁霆川:“不许用我的笔记本,再弄我再注销!”
诚实,竖着中指:“我去网吧!”
梁霆川:“去啊。”
诚实,做沉思状:“再弄个女号叫什么名字?嗯?蜜糖小娇娃还是亲嘴小甜心?”
梁霆川,忍无可忍,“够了!我给你钱!”
************
诚实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宁死不屈的模样,壮烈地喊:“我不喝我不喝!死也不再喝了!”
梁霆川端着泡好的蜂皇浆,哄了半天不见效,脸色一肃:“陈诚实,你不喝我有的是办法整你。”
诚实蔫了,哭丧着脸抱着梁霆川撒娇:“我的身体很好很好了,真的,亲爱的,饶了我吧……”
梁霆川不为其动,寒着脸,“好了也要喝,总要把那罐喝下去,浪费会遭天谴的。”
轰隆隆……诚实头顶打了个响雷,他捂着头钻进梁霆川怀里,只好屈服了,“那你要把糖糖准备好。
“在这。”梁霆川指指巧克力。
诚实:“我要检查一下。”说着拆开包装纸,橡皮擦丢了出来。
梁霆川:被揭穿了。
诚实悲愤地:“你又骗我!”
梁霆川从容地:“那又怎样?超市已经关门了。”
“唔……”诚实泪奔,“没有巧克力我不吃!”
“你敢?”梁霆川冷笑。
“那泡咖啡的方糖?”
“也没有了。”梁霆川俨然是耐性尽失,脑门隐隐冒出杀气。
“唔……”诚实一缩,大眼睛眨巴着,“那我到楼上去要点糖!”不敢看梁霆川的脸色,夺门而逃。
十五分钟后,诚实回来,一脸纳闷:“黄医生和麦兜都不在家,这么迟了他们去哪里了?”
“不要管人家的事。”梁霆川捏住诚实的脖子。
诚实:“啊……不要!救……咕噜噜……”
元凯回家时顺路拐到画室里找向海,万哲和诚实见元凯这副模样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元凯把额前的短发往后耙了一把,有点不爽,“看什么看?”
诚实抹一把冷汗:我就说历史系的人都该是这种打扮。
万哲啧啧叹道:“你是百变小樱啊?转眼就从一地痞变成文质彬彬的书生。”
元凯一乐,明显是今天心情很好,笑道:“我找到工作了,下周就可以去上班。”
向海激动地问:“什么工作?”
诚实和万哲也探过脑袋,“什么什么?”很好奇这种外表扎眼脾气暴戾的人能找到什么工作。
元凯点上一只烟,悠悠吐出烟雾,“小学老师,教四年级的两个班英语……”
哐当……那仨人摔在地上。
“你?”诚实用颤抖的手指指向元凯,“教育界的耻辱……那个学校是怎么招聘你的?”
“我怎么了?我大学就考了教师证,英语也通过专业八级和全国翻译二级,教小学还大材小用了呢。”元凯抖抖烟灰,一脸唾弃,“你一个考十七分的人有什么脸皮说我?”
十七分的抽搐,“你本科念的是英语专业吗?”
“不好意思,我一直都是念历史的。”
二十分的那个滩在地上干脆就不起来了,口吐白沫中,“专业八级……翻译二级……谣传学校以前有个历史系的连续三年拿全国英语演讲比赛一等奖……”
元凯微笑,“不才,正是在下。”
十七分和二十分扒拉住石化的八分,仨人惊恐万分:以前怎么没看出这小子是天才?
唐语一整天没有上课,这时都快要下课了才豁地打开门,脸色寒的眼看要雪崩。
屋里的人都懵了,面面相觑。
唐语在工具箱里乱翻,提出把扳手。向海拦住他问:“你要去扁谁啊?”
唐语怒道:“还能扁谁?那个叫韩谦的!他把月升弄得这么惨!我非卸了他几个零件!”
万哲也过来拉他,劝道:“干嘛呢干嘛呢?谈恋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你干嘛闹得这么严重。”
元凯打了个呵欠,淡淡地说:“你去吧,结果就是和我一样,被学校开除。”
唐语推开万哲和向海,压抑着愤怒,沉声说:“月升怀孕了,我今早跟踪她,看到她进了妇幼保健院……”
画室里的气氛僵硬了,许久,元凯冷着面孔说:“你拿着扳手太显眼,恐怕接近不了他,奉劝还是用你那把瑞士军刀,有勾的那个刀面,插进去转个弯……”
诚实掏出手机,“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资源,我哥手下有的是打手,用不着你出面,保证能把那狗娘养的弄死。”说着开始拨电话。
万哲:我怎么没看出诚实这小子最狠?
向海:= = 是不是应该报警?
唐语杵在原地,一时没了主意,手机突然响了,他接通应了一句,脸上露出凄然的笑容,声音也暖了,“什么事?”
月升在那头说:“你下课了吗?我不太舒服,你早点回来吧,给我带点牛奶。”
唐语点点头,应着:“知道了。”
月升又说:“顺便去超市买瓶洗发水,你知道我用是那种吧?”
“嗯,知道。”
“卫生巾给我带两包回来……”
“嗯,知道……”呃?唐语瞪大眼睛,“卫生巾?”
月升没好气地说:“怎么了?记不得我用的那个牌子了?就是XXX的丝薄嘛……”
唐语魂都飞了,傻愣愣地冒出一句:“你买卫生巾干什么?”
月升暴怒:“卫生巾还能干嘛?吃啊?有毛病!”啪叽,挂了。
唐语拿着手机,呈痴呆状。
万哲平静地:“解释一下吧,哥们。”
唐语干笑,诚实挥挥手机:“还要不要找人去灭口啊?”
唐语慌张地:“你别乱来!我我,我先回去问清楚那死丫头到底搞什么……”撒腿就跑。
向海一脸无知:都怎麽了大家?怎么了怎么了?
楼上那对腌H失踪了好几天,梁霆川纳闷:“黄久久跑哪去了?手机也关机了。”
诚实抓抓脑袋,“和我哥去度蜜月了吧。”
“哦?”梁霆川挑眉毛,“那两个人那么变态,很有可能做出这种恶心的事。”
诚实兴致勃勃地拨通麦涛的电话,“我问问麦兜,他们去哪里度蜜月了~喂,喂,麦兜,你在哪?”
麦涛没好气:“在酒吧,干嘛?”
诚实乐呵呵地:“骗人,说,你和黄医生去哪里度蜜月了?好玩吗?”
麦涛一听“黄医生”三字就无名火起,丢出一句:“好玩你的头!”挂了。
“啊――”诚实丢下电话,扑上来抱住梁霆川:“死麦兜超级小气!不肯告诉我他们去哪里玩了!我听到他那里很吵!他居然骗我在酒吧!”
“没错啊,他的酒吧是很吵。”
“不是!!一定是去什么香格里拉篝火晚会之类的!要不然就是香港迪士尼!”
“就算是吧。”梁霆川根本不好奇,“你再挂个电话给他,说黄久久上回叫我帮他投资的那笔钱连本带息拿回来了,帐号给我,转到他卡里。”
诚实再挂电话:“喂,麦兜,霆川说上回黄医生……”
麦涛:“黄你妈的头!”又挂了。
这回诚实也傻了,愣了片刻,缠着梁霆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霆川!麦兜他们一定在很好玩的地方玩!都没空理我!呜呜,我也要去度蜜月嘛!你以前说过会陪我去玩的!”
梁霆川不耐烦地夺过诚实的手机,拨通麦涛的电话,通了后开口就说:“麦涛,黄久久在你旁边吧?叫他接电话,我有话和他……”
麦涛怒吼:“梁霆川!再和我提黄久久老子就和你翻脸!”
嘟――嘟――嘟――
诚实一脸欣喜地:“怎么样?他们在哪里玩?”
梁霆川脸色很差。
反应迟钝的某妖还在火上浇油:“霆霆,他们在哪玩啊?”
梁霆川吸一口气,接着是某妖的嚎叫:“啊――霆霆――你干嘛啊?哎呀呀――啊――你慢点――干嘛每都没一点预兆啊……到床上去不行吗?哎呀,呜呜……”
63
向海:“啊,迟到了!”
元凯:“迟就迟呗,反正你也是天天迟到。”
向海:“不行啊,老师说今天约赞助商谈个展的事情,特地交代我不能迟到的……”
画室里,崔和正在巧舌如簧:“这位学生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而且又勤奋,你看他的这些创作,大气且灵动!只要见到他本人,你就会知道他绝对是个稳重聪明的好孩子!极有发展潜力!”
赞助商:“严师出高徒嘛,崔画的学生当然都是天才,这的个展……”
还没说完,一辆摩托车破门而入,撞倒画架石膏像一片,震碎玻璃几块,飞扬的尘土中,狗熊从后座上跌跌撞撞的爬下来,T恤穿反了,嘴角还粘着牙膏,说话漏风,口齿不清:“呜呜……好可怕,KAY,你开得太快了……”
元凯,连给他两巴掌:“死熊!自己说不能迟到的!不然老子还舒舒服服地睡大头觉!”
向海:“可是,可是你开得太快了,还是买一个安全套吧……”
元凯,又添上两巴掌:“套你的头!安全帽!”
向海,捂着脸:“呜呜……”
赞助商:……
崔和:_ 我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
麦涛闲来没事在自己的几家酒吧里逛来逛去,知道的人当他是老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找茬的。经理们诚惶诚恐地,都察言观色地了解了老板近日心情恶劣,不能招惹。
一经理战战兢兢地报告:那个乐队里面打门面的KAY辞职了。
麦涛瞪眼:“辞就辞了呗,一个小屁孩辞职还需要和我说?滚滚!”嗯?不是上和黄久久勾搭成奸的那个KAY?操!挺识趣!不辞老子也要炒了你!对了,还有个小白脸吧台生!
大老板放眼望去,认出上和黄久久搭讪的吧台生,恶狠狠地对经理说:“那个吧台生,炒了!”
“啊?”经理疑道:“为什么?那小子特受欢迎,你炒他总也要个理由吧?”
麦涛吼:“你是老板还我是老板?我说炒就炒!理由?老子看他不顺眼算不算?娘的!”
经理拿人钱财替人做事,只好应了,可怜的吧台生莫名其妙地就没了工作。
麦涛一个人窝在VIP包间里,洋酒一瓶接一瓶地喝,喝得不省人事,倒在沙发里,眼一闭就觉得黄久久在自己身边,伸手去摸,却是空荡荡的。他拿洋酒浇在自己脸上,怎么觉得这个场景不是他把黄久久甩了,而是黄久久把他给甩了?!!
想不到自己竟这么没出息!骗不了自己,这几天在拼命想那个白痴医生,想那柔软的嘴唇,想那诱人的身体,想那白痴一副让人见了就想欺负的可怜相,麦涛笑了,笑了一半,又蓦地收敛笑容。
不要玩火不要玩火不要玩火!
想不起别的,脑子里全是那个白痴!
他现在在做什么?今天有没有加班?吃过饭没有?还是在别的酒吧里买醉?
麦涛心里酸得窒息,妈X的,我一不缠着他,他八成就去找他喜欢的那种小白脸上床!贱人!越想越烦躁,以前没有那白痴医生的时候不是过得挺潇洒?找个人来消遣一下好了。麦大灰狼到大厅里四下搜寻猎物,那个穿紧身衣的?眼睛有点像白痴,不过脸型没他好看……那个红头发的?身材和白痴差远了!咦?那个穿白衬衫的好像还不错,转过来了,瞧瞧……娘的!长成这副德性还学白痴穿白衬衫!找死!
妈的个XXXXXXX!以前怎么没觉得这酒吧里尽是些碍眼的货色?麦涛真是一腔怒火附加欲火无发泄,就像以前吃鱼翅吃得习惯了,现在看着拉面怎样都提不起胃口。
有生以来第一想一个人想的气急败坏!
大灰狼抬起脚哐地把张桌子踹翻,大吼一声:“都给老子滚!”
酒吧里登时闹成一片,客人个个以为地痞来闹事,一哄而散了。经理心惊胆战地问:“老板,你这是干什么?”
麦涛瞪着血红的眼,“都滚!”
都没有人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绪,你最想做什么?
麦涛苦笑,还用说吗?想见那个白痴,想抱住他,想吻吻他的唇……
可是!是老子甩了他的!老子从来不吃回头草!
可是!去看一眼会死啊?
可是!这样很没面子啊!
可是!面子值个毛的钱啊?!!
嗯,我就是去冷眼旁观而已,又没有要和他怎样,再说,我还有些东西在他那里呢……嗯,有什么东西?总不能说拿牙刷?看看那头聒噪的八哥总行了吧?
这个借口超级正当!大灰狼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跳上切诺基,与其说是匆匆忙忙,还不如说是迫不及待,迅速往黄久久家开去。
打开那扇熟悉的门,屋里漆黑一片,麦涛站在玄关踌躇不前,寻思着那白痴不是这么早就睡了吧?这样一声不吭地进来会不会吓到他?妈的,他敢有什么怨言?敢嗦就奸了他!正想着,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操!这王八蛋还设了机关?”麦涛站稳后骂骂咧咧地摸索开关,灯亮后更气得说不出话,屋子里乱七八糟的,窗帘一半挂着一半悬着,沙发套也卸了下来,七彩斑斓的落地灯倒在地上,几个琉璃盆丢在门口,那波西米亚风格的地毯塞在垃圾桶里……
“黄久久!你造反啦!”麦涛吼着,踹开卧室的门,里面却什么人都没有,床单抱枕被子也都是一片狼藉。
无语,那死白痴又到哪里去勾搭男人了?麦涛掏出手机拨通黄久久的电话,关机?操!挂通医院值班部,值班医生打着呵欠说:“黄医生好几天前就请了休假,可能是去国外度假了吧……”
八哥也不在。麦涛捏着手机,一时呆住了,不是吧?给老子玩失踪?他打开冰箱门,他们分手那天中午买的菜原封不动。
“我没有那么贪心,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一点,只要你爱我一点,就一点点,求你了……”
麦涛忍不住笑了,眼眶却袭来一阵酸涩,他颓然坐倒在沙发里,心里尽是难忍的绞痛。
我爱你,曾经对那白痴说过无数,却没有一是真心的。
其实自己有多爱那个白痴,这几天都一清二楚了,重新回到这里却没有见到他,自己有多失落多憋闷!
何止是只爱一点点呢?
这是怎么整的啊?第一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犯贱!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唐语冲回家去,劈头就冲月升大吼:“死丫头!你到底搞什么?”
月升被骂糊涂了,讶道:“你怎么了?我怎么了?”
“你一天到晚的想吐怎么回事?”
月升破口大骂:“你个死痰盂!东西煮的那么难吃我不吐就见鬼了!见你忙上忙下就不好意思打击你,你还来劲了?找死啊?”
唐语气的吐血,继续吼:“那你今天去妇幼保健院干什么?”
“啥?”月升一跳老高,“你跟踪我?”使上玉女扔手雷,把桌上的水果一个个砸过来,“我痛经去开点止痛药还要你批准了?”
唐语那一点儿气都消了,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腿一软坐倒在沙发上,酸溜溜地说:“我还以为你怀孕了……”
“怀孕?”月升一愣,随之火山爆发,噼里啪啦,左右开张,一连给了他好几个巴掌,“怀谁啊?怀耶稣啊?你当我圣母玛利亚啊?”
唐语捂着脸痴呆了半秒,一把抓住月升的手,“你还没和他做过?”
“做?”月升大声嚷嚷:“做什么?做XX?老娘还没来得及献出Chu女膜就被人甩了……”
唐语脸上的表情由讶异变为沉思变为惊愕变为呆滞变为狂喜,月升被他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吓到了,忙抽开手连连后退,结巴着说:“唐语,你好奇怪,你,你怎么了?还正常吗?”
唐语一个饿虎扑食窜上去抱着月升,在她嘴唇上狠亲了一口,激动的声音都变了,“月升,我和你说,我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今天开始我是你男朋友,不许说不!”
月升捂着刚才被亲了的嘴巴,还没有缓过神来。
唐语又是一连串啪叽啪叽往她脸上额头上乱亲,月升吓得魂都没有了,挣扎着要抢茶几上的手机,喊着:“唐语你疯了吧,我和你妈说……我我我挂11……”
唐语踹开茶几,把月升按倒,亢奋得都快神经错乱了,一边乱吻着一边喃喃:“死丫头,别闹了,我会娶你的!我爱你,我发誓一生爱你……”(大哥,这句话很耳熟啊。)
月升被吓得眼泪狂飙,照着唐语的脑袋乱打,哭着喊:“你先冷静点,你干什么啊……你要强Jian啊?”
唐语扯开她的衬衫,已经欲火焚身了,狞笑:“什么强Jian啊?别说得这么难听嘛老婆……”
月升尖叫:“谁是你老婆?”
唐语压上,“废话少说了,我也不嫌你胸小,你乖一点!快把Chu女膜贡献出来吧!”
月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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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海:“KAY,唐语今天讲了一个鬼故事很可怕……”
元凯:“什么故事?”
向海: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元凯,给他两脚,“这有什么好可怕的?你这没用的男人!嗯……今晚开着灯睡吧。”
诚实:“霆霆,陪我去尿尿。”
梁霆川:“变态。”
诚实:“陪我去嘛,呜呜,我很怕……”
梁霆川:“神经病!”
诚实:“我很急,你陪我去嘛~真的很吓人,唐语说厕所里会……”
梁霆川:“自己去!再吵我睡觉弄死你!”
第二天早上,诚实:“……”
梁霆川:“……”
诚实:“……”
梁霆川:“……”
诚实:“呜呜……你自己不陪我去尿尿的……不能怪我……”
梁霆川:苍天啊……
************
麦涛总结出强Jian三忌:一忌心慈手软,二忌瞻前顾后,三忌气势低落。不幸,唐语三忌皆有,败得一塌糊涂,第二天顶着一脸伤痕到画室,诚实指着他淤青的熊猫眼笑得前仰后合。
万哲赞道:“鬼丫头的武功不错啊!”
唐语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你们是不是兄弟啊?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恼火地啐一口,牵带嘴角的伤,一阵疼痛,苦笑:“这死丫头下手一点也不知轻重,谋杀亲夫啊?”
向海笑问:“你和她表白了?”
“表白个屁!”唐语悻悻道:“和那野人没什么好说的!我看就是先把她奸了生米煮成熟饭!”说着,扫视一眼仨难兄难弟,“你们有没有试过使强?有没有什么诀窍?”
仨人皆默然,万哲:小浅不同意我敢使强?她会毒死我的。
诚实:我使什么强?霆川巴不得我投怀送抱。
向海:唔……不敢想象,KAY会杀了我的。
唐语骂道:“一群废物!”
诚实讥讽道:“你好英雄哦。”说着戳了一下唐语脸上的伤口。
唐语怪叫一声捂着脸退后几步,大伤脑筋,皱眉道:“从没见过像她这么麻烦的女人,昨晚居然提起八百年前给我的那根红绳子,说把那东西找到就和我交往,我都丢了还去哪里找?”
万哲从钱包里掏出红绳子,“你说的是这个?”
唐语一把抢过来,兴奋的满脸红光,连谢都忘了说,乐不屁颠地戴上,又抓住万哲乱摇,“为什么这些玉片都碎了?你搞什么!”
向海:= =
万哲:_ 做好人真难,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哪……
麦涛费了好大功夫把屋子整理干净,一如他们从前同居时一样温馨,可是却少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那晚他哭得那么可怜,自己到底为什么鬼迷了心窍,居然就这么走了!麦涛后悔得不知道该怎么补救,是不是等他回来了,给他一个惊喜,他们就可以恢复如初?
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是自己在宠他,可当那些往事回放,麦涛发现其实都是他在宠自己。那些让自己难舍难弃的点滴温存,怎么可能没有爱?自己早就感悟到了,却视而不见,装作丝毫没有察觉。
“我没有那么贪心,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一点,只要你爱我一点,就一点点,求你了……”
这句话,让麦涛一想起来就翻江倒海的心酸。
如果那天把他重新拥进怀里,如果那天没有离开,该有多好。
只要一句认真的“我爱你”,就不会让他伤透了心,也不会让自己饱受相思。
麦涛一连几天一个人睡在黄久久的床上,辗转反侧,身边依然残留他的气息,伸手摸去却是空得让人心寒。原来自己后知后觉,原来自己早就爱上那个胆小如鼠的白痴,麦涛从第一和男人上床就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只不过是想找些刺激点的新乐子罢了,包括黄久久,也不过是众多男人中的一个。自己不是同性恋,顶多也就是贪玩而已,可是黄久久让那些自欺欺人的念头轰然坍塌了,麦涛懒散得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想去做,一心一意留在屋子里等黄久久回来。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啊?
有时候麦涛觉得自己就像神灯里的妖怪,开始几天想着只要黄久久回来,自己一定甜言蜜语留住他,从此对他百依百顺,和他恩爱厮守。可是那兔崽子那么久音讯全无,到底死哪里去了?麦大灰狼等得气急败坏:只要那死白痴一回来就堵住他的嘴巴绑住他的手脚往死里奸!叫他敢给我玩失踪!叫他让我这么想他!贱人!
楼下的房东大婶养了头小鹿犬,乌黑滴溜的大眼睛楚楚可怜,一见向海就拼命摇着秃尾巴,在他脚下打转。向海蹲下来和狗玩得不亦乐乎,元凯取笑道:“遇见同类了是不是很高兴?”
向海正拉着小鹿犬的前爪转圈,房东大婶嗑着瓜子直乐,絮絮叨叨地说:“小鹿一直很胆小,很少和外人玩儿的,向海和蔼厚道的很,连小狗都喜欢亲近……”
元凯翻白眼:什么意思?我歹毒阴险?狗见了我就躲?
大婶问:“哎呀向海,你有没有女朋友啦?”
向海看了眼元凯,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正迟疑着,大婶继续说:“那就是没有啦?我看你这孩子讨人喜欢哪,我二舅的侄子的岳父的弟弟的小姨子的女儿年龄和你差不多,我看你们挺合适的……”
向海瞥见元凯脸色沉得恐怖,连忙惶恐地摇头,“不用不用,大婶,我我我有了……”
“有了啊?”大婶惋惜道:“真遗憾,我那远亲很漂亮呢,你什么时候和你女朋友分手记得来找大婶,我帮你介绍……哎呀,我汤忘了关……”匆匆往里跑。
元凯乘机一脚把蹲在地上的那熊踹倒,向海抱头申辩:“我,我不没答应嘛……”元凯不搭话,恨恨地添上几脚,回身往楼上走。
只听身后传来大婶的惊叫:“哎呀向海!你怎么趴地上?作孽啊!一定又是小元打你了!小元脾气也忒坏了……”
向海憨笑着爬起来,一迭声说:“没没,我自己摔的,自己摔的……”拍拍惊魂未定的小鹿犬,灰头土脸地跟在元凯身后上了楼。
元凯抓着向海的衣领丢进屋子,一关上门就拳打脚踢,边打边骂:“死猪头!不错嘛,师奶杀手嘛!人家远亲很漂亮呢?你心动了?”
向海比窦娥还冤啊,躲着元凯的巴掌蜷到沙发角落,一个劲地说:“我没啊我没啊……啊!痛痛痛……”
元凯忙住手,紧张地问:“碰到你伤口了?”
向海一把将元凯捞过来抱在怀里,顺势吻了下去,元凯咬了一口伸进自己嘴巴里的舌头,笑骂:“狗熊,会耍滑头了?”
向海眼巴巴地望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软,元凯中箭了,骂了句:“死混蛋,专用眼神勾引人!”说完,挪到向海腿上,开始解裤子,抬眼见向海笑得那叫一个纯洁,半点猥亵没有。元凯照着那熊脑袋拍了一巴掌,“想不想做?”
熊缩了缩脖子,红着脸应道:“想。”
元凯:“给我笑下流点!”
狗熊笑,好像幼儿园小朋友得了朵小红一样开心。
元凯爬起来,“一点Se情的气氛都没有!不做了!”
“唔……”狗熊哭丧着脸,用那笨重的石膏爪子在元凯背上挠啊挠,左手也拉着他不放。做嘛做嘛,人家很想做嘛~
元凯眼珠一转,坏笑:“我们来玩强Jian游戏吧?刺激点。这样,你把我推倒,狠一点,然后扯我的裤子……”
狗熊木讷讷地答应:“哦。”
“哦什么?”元凯瞪眼,“还不快推我!”
狗熊听话地把元凯推倒在沙发上,元凯装作很贞烈地大喊:“你要干什么?”
狗熊往后一缩,委屈地:“你叫我推的……”
元凯气绝,一骨碌爬起来又给了狗熊俩耳光,“白痴,你要说:‘你喊吧,怎么喊也没人来救你的!’重新来!快推我!”(无语,你不止双重人格,还恶俗趣味性变态啊?)
狗熊哭笑不得,把元凯重新推倒,元凯:“你要干什么?不要乱来!”
狗熊:“你……你,那个,喊吧……没有人……那个,不对,是怎么喊也没有人来,来,来……”
“来救你!你个猪!”元凯吐血,一脚把狗熊蹬下沙发。
65
月升:“最近唐语真乖,还陪我去看电影~”
诚实:“我也去!”
万哲:“你这大电灯泡去干嘛?!毛病!”
家里,诚实:“霆霆,唐语和月升去看电影了,我也想看~”
梁霆川:“那就和他们一起去呗。”
诚实:“他们是情侣耶。”两眼星星状。
梁霆川:“死开点!”
诚实:“你不想在乌漆抹黑的电影院里和我手拉手一起吃爆米吗?”
梁霆川:“恶心。”
诚实,软的不行来硬的:“梁霆川!我不爱你了!”
梁霆川:“那太好了。”
诚实,硬的不行再换软的:“霆霆,我们都没有约会过,你不想吗?”
梁霆川:“不想。”
诚实,狗急跳墙地抓住梁霆川:“梁霆川!我警告你!你今天不陪我看电影我死给你看!”
梁霆川:“死吧。”
诚实,打开笔记本,“那我弄个女号去勾引男人吧……”
梁霆川:“……”
第二天,月升:“什么,你们也去看了?哪个电影院?”
诚实:“我家。”
众:“呃?”
诚实:“霆霆买了个投影仪……”
众:……
月升:“唐语,我也要投影仪!”
唐语:“好几万啊姑奶奶……”
*********
麦涛等着那个白痴医生等得望眼欲穿,却等来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打头一个是穿着职业装的小姐,极有礼貌地站在门口微笑着问:“您好,不介意我们进去看一看吧?”
旅游团游到老子家了?滑天下之大稽!麦涛翻翻白眼:“有毛病啊!我家有什么好看的?滚滚!”
职业装小姐脸色一僵,好声好气地解释说:“这位先生,房主没有和您说过吗?这套房子已经挂到我们房产中介了,由我们全权代理,我带几户想买房子的顾客来看看……”
麦涛怔住了,心里在咆哮:黄久久!你他妈真够釜底抽薪!
职业装小姐陪着笑:“先生,那我们进去……”
麦涛:“进你的头!谁敢踏进老子家老子就废了他!”哐当,把门关了。
回屋里去继续播黄久久的电话,关机关机关机……
香蕉你的芭乐!你个死王八八!麦涛忍无可忍,驱车赶到医院,发誓非得问出白痴到底去哪里度假了!妈的!就算他在太平洋的某个珊瑚岛上也要把他抓回来!老子等不及了!
哪料医院丢给他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黄医生前两天过来办辞职手续了。
哇,操!麦涛气不打一来,怒吼:“他不是去国外度假了吗?啊?”
医院里的人皆悚然,一个护士小声嘀咕:“黄医生哪里都没有去啊,只是前一段请了休假……”
“是哪个值班医生忽悠我?小心老子放火烧了医院!”麦涛窒了片刻,反倒冷静了:这一段时间那个白痴住哪去了?
不想也罢,一想更是气得吐血!麦涛哗啦灌进十斤醋,酸得喘不过气:老子想你想得吃不好睡不好,你倒潇洒,泡在哪个温柔乡里欲仙欲死?
麦涛抓住一个医生,吼:“知不知道黄久久现在在哪里?”
“我我我……我怎么知道……快,快叫保安……”
麦涛觉得脑门嗡嗡作响,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拔腿走人,刚出大院就听后面有人唤他:“唉,这位先生!你等一下!”
麦涛回身,一脸煞气。
追出来的是个实习医生模样的女生,见麦涛这副模样,害怕地缩了缩。
麦涛没好气:“干嘛?”
小医生问:“你不是找黄医生茬的吧?”
麦涛:“我就是找他茬的!”给我找到他看我不干死他!
“哦……”小医生小心翼翼地往后退,赔笑:“不打搅您了,您慢走。”
麦涛喝道:“站住!你想说什么?”
小医生眨眨眼,摇头:“没什么……”
“放屁!”麦涛往她走几步,惊得人家小姑娘像兔子一样蹦着往后退,麦涛无奈,只好缓下口气:“哎,你别害怕,我是他朋友,找他有事……”
小医生松口气,小声说:“嗯,我就猜你不是找茬的……前一段我看到你马路那一头亲黄医生……”
麦涛无语:亲他?亲脸?还是亲嘴?我自己怎么都忘了?我明明记得都是挑四周没人的时候亲那白痴的,怎么还被人看到?果然做人不能太嚣张!
小医生赶紧说:“我没有告诉别人……”
“行了行了!黄久久现在在哪?”麦涛打断她,心说: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告诉别人就告诉别人,关我屁事?!!
小医生嘀咕:“黄医生要技术移民了……”
当头一棒把麦涛给敲懵了,猛然有种奇异的恐惧在心里游走,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医生观察着麦涛的脸色,絮絮叨叨:“我上去院长办公室交一些材料,听到院长在骂心血管科的江主任,说黄医生居然是黄市长的儿子,居然现在才知道这事,是不是我们医院里有人得罪了他,这下怎么和市长交代……江主任一个劲地解释说自己没有得罪他啊……”
麦涛张大嘴巴,半天,冒出一句:“搞,笑!”那白痴好像说过他爸是当官的,怎么当这么大的官?!!
小医生有点儿黯然,缓缓道:“嗯,黄医生一直都很神秘的,但是他人很好,对我们一点架子都没有……前两天他来办辞职手续的时候还向院长提我转正的事,院长一口就答应了……我向他道谢他也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
麦涛烦死了:谁要听你转不转正?!给老子说说黄久久!
小医生察言观色,忙说:“那个,后来我和他聊了聊,他说他爸前好几年就劝他去加拿大,那里有更多机会,虽然还要再学习很多东西,但总比窝在一个小地方有出息……而且,反正也是一个人,去哪都是一样……机票也定好了,11号上午的,我说去送送他,他很客气地说不用了不用了……”
反正也是一个人……
“……能一直和你这么过,我也觉得挺好……麦涛,我爱你。”
那白痴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想争取这段感情,为什么自己却无动于衷?为什么自己是这样爱他,却要让他如此寒心?
麦涛心里纠结成一团,他用手捂住眼睛,有潮湿的水汽在掌心涌动。
小医生瞪大眼,“喂,你没事吧?”
麦涛没有吭声。
被人爱得如此切,你为何不懂好好把握?他那样简单那样好脾气的人,你这流氓配得上吗?
你贱啊你贱啊你贱啊!!!
事已至此,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挽回?
元凯从洗衣机里拔出搅成麻的衬衫,气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向海在旁边笑嘻嘻地搓手:“你明天第一天上班,我把你挂在衣架上的衣服都洗了……”
元凯吸一口气,大喊:“白痴!我这几件衬衫只能手洗!你懂个屁啊!”抓狂地扯出一件自己的衬衫,心疼得不得了,“我这衬衫两百多块钱啊!哪像你这些地摊货!”扯出件向海的T恤,“你这些没牌子的垃圾货当然怎么洗都可以了!你看看你的这些酸菜干,切,louis vuitton……”说完自己也愣住了,louis vuitton?不可思议!一连拔出好几件向海的衣服,“Gianni Versace?Prada?啥?内裤还是CalvinKlein?”
向海惶恐地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元凯瞪眼:“居然买这么多假冒伪劣!庸俗!”
向海委屈地:“不是我买的啊,都是我妈快递给我的……”
元凯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了好了,没空和你多嗦,我明天要上班,穿这酸菜干怎么见人?拿到楼下的大婶那,叫她帮我熨一下。”
师奶杀手颠儿颠儿把衣服拿到楼下去熨平了,还带回一锅饺子,乐不思蜀:“大婶说他包了很多,就给……我……们……点……”说着发现元凯脸色阴沉,忙收敛笑容,“你又怎么了?”
元凯气息奄奄地问:“你刚才用我的手机给你妈挂个电话,怎么我刚充的一百块都没了?”
向海挠挠脑袋,“嗯,可能是国际长途,我妈估计又出国了吧……”
“又?”元凯疑道:“你妈常出国?你妈的工作是什么?”
向海想了想,摇头,“说不太清楚,她工作不稳定,而且一直很忙……对了!她说下个月会回来,我带你去看看她吧?”
元凯本来还想再盘问盘问,一听向海要带他去见家长,立刻转移话题:“你怎么熨个衣服去了那么久?大婶是不是又和你谈她那个远亲?水饺?她干嘛给你水饺?定情信物?”
向海无语:定情信物……水饺?这都可以?
元凯扑过去咬他的脸,嗔道:“快说!怎么去了这么久?”
向海坦白:“我就和那狗玩了会儿……”
元凯一乐,柔声说:“你喜欢就买一只回来嘛,干嘛老玩别人家的狗。”
“可以吗?”向海感激地连亲了元凯好几口,“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鸟市场?”
“傻子,我刚上班可能会很忙,就不陪你去了,你喜欢就买回来。”元凯心说这熊真好哄,给他点好就欢喜成这样。
66
师大附小四年一班和四年二班的孩子们今天上英语课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元凯:“Helloboys and girls I’m your new English teacher You can call me Mr Yuan I’m very glad to see you all”
孩子们,张嘴,瞪眼,一脸无知。
元凯拍拍手,职业性地微笑:“Ok class begins”
孩子们,张嘴,瞪眼,一脸陶醉。
一群傻孩子。元凯噗嗤一乐,露出两个迷人的酒窝。
孩子们,张嘴,瞪眼,滩出了哈喇子……
**************
梁霆川回家时,发现销声匿迹很久的麦大灰狼横倒在他家的沙发上,好像死尸一般。诚实用手指戳戳大灰狼的脑门,没有动静。
梁霆川掏出一根麻绳,“好机会,我们合力把他绑起来丢出去。”
麦涛从沙发上弹起来,咆哮:“梁霆川!你大大地有良心!”
梁霆川把烟叼嘴巴上,“我总不能让我家平白无故地出现尸体。”
“你才尸体咧!”麦涛哼哼:“我只是在沉思。”
“哦?”梁霆川抖抖麻绳,丢给诚实,“来,诚实,让我们把外星人送回他的星球上去。”
麦涛:“有没有同情心啊?老子失恋了!”
诚实扑上去大惊小怪地:“哥!你被黄医生甩了?”
麦涛垂头丧气,“算是吧。”
梁霆川露出些许讶异的神色,“你也会被人甩?嗯,诚实,到阳台上去看看火星是不是快撞上来了,我们收拾一下东西搬到月球上去吧,嘟嘟就不要带了……”
诚实闻之丢下嘟嘟,鼠窜进书房,“我的奥特曼呢?我不能丢下他!”
嘟嘟抗议:“咪唔……”
麦涛抽搐,悲吼:“都给我正经点!说真的哪!”
梁霆川幸灾乐祸地笑了,“哦,看不出那小子胆子挺大,居然敢甩你,我对他刮目相看!”
麦涛有点尴尬,“嗯,我们闹僵了,他估计很伤心。”
梁霆川无动于衷:“有什么好伤心的,恶心!你喜欢他就劝劝他好了。”
麦涛一愣,“怎么劝?”
梁霆川淡淡地:“你和他说:别伤心了,再伤心就强Jian你。”
诚实:O__O"
麦涛点起一支烟,若有所思,“我是打算这么劝他的,可是,我找不到他了。”
“啊?”诚实愕然:“人间蒸发?”
梁霆川面无表情:“搞笑!”
麦涛一脸无奈,苦笑:“听说他快移民了,可能最近和他爸妈住一起……”
“和他爸妈住一起?” 梁霆川露出高莫测的笑意,“嗯,我知道他家住哪,如果还没有搬的话。”(老大,你真的很记仇!)
崔和近日红光满面的,上课说没两句话就开溜了,自以为几个学生是猪头,什么都不知道。老师前脚刚出门,诚实就捏着手机和崔颦通了电话,激动地:“弟兄们!爆炸性消息,老师今天晚上和未来的师母谈婚论嫁!”
俩师兄齐声呐喊:“嗷嗷――”
向海:“你们为什么这么激动?”
诚实兴奋异常地扯住向海:“你不想看看是哪朵鲜插在老师头上了吗?”
“我不想,我今天要去鸟市场买……”向海话没说完,被万哲和唐语一人一掌拍开。
唐语旋转着在画室里打圈圈:“不要理他啦!望远镜!望远镜!我们一起去偷窥!”
万哲拉住他严肃地:“偷窥?我们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做这么下作的事?”
向海搭话:“就是,被老师发现多不好!”
万哲:“偷窥怎么看得清楚?我们要跟踪,近距离看个明白!最好弄得老师认不出我们,这样我们才可以零距离接触他们!以便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诚实,唐语:“高明~不亏是师兄~~” ^o^/
向海: ̄□ ̄
诚实把个粉红色假发套盖头上,“怎么样怎么样?这样老师认不出来吧?”
唐语用马克笔在嘴唇上画胡须,“不错不错,戴个墨镜……”
万哲唾弃地:“太恶俗了!这样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向海插上:“就是,像怪物一样!”
“哦?”诚实和唐语洗耳恭听。
万哲:“唐语你去月升那偷条裙子给诚实穿……”抢下唐语手里的马克笔,拆了几只毛笔往他脸上贴毛,“这样才有真实性!”
向海:唔……师兄,你说话能不能一性说完?
崔和紧张得如坐针毡,小颦偷偷用脚踢了她爸一下,丢过去一个“没用”的眼色。
诚实贴着木质隔板,低声对大家说:“听到了,小颦在问师母她的儿子怎么还没有来,师母说她儿子下了班就来……”
“我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唐语微探出脑袋,被万哲压回去。
向海头上戴着个斗笠,脖子上套着项圈,脸都不敢抬起来,小声哀求:“我可不可以先走?”
另仨人各用眼神砍他几刀,万哲气愤地:“搞什么?兄弟几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居然想临阵退缩?唐语,这小子两面三刀!定要坏事!搞定他!”
唐语抽出瑞士军刀,万哲给他一巴掌,低吼:“别乱来!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免得他放出消息!”
诚实鄙夷地横了向海一眼,献上妙计:“把他绑在厕所的下水管道上!”
向海瞪大眼:“诚实!你!”
万哲冷哼一声,“把他绑起来岂不是没有人权!诚实,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居然想出这样没人性的主意!”
向海向伟大的大师兄投去感激的目光,万哲继续说:“把他栓起来就可以了!”
向海厥倒。
万哲从包里掏出根铁链递给唐语,“栓结实点!别让他逃了!”
唐语:“喳!”接过铁链,咔嚓一声锁在向海脖间的项圈上。
向海泪奔,拉住诚实:“手机借我一下!”
诚实警惕地:“你要挂给谁?”
向海:“呜呜,我要和KAY说……”
“反了反了!”其余三人一蹦三尺高。
唐语拍掉狼狗的爪子,扯扯铁链,牵上他直奔厕所。
目击全过程的服务员A对服务员B说:“姐姐,我好怕。”
服务员B:“要不要报警?”
服务员A:“我看还是挂电话给三院好了……”(三院是市郊的神经病医院。)
万哲偷偷探出脑袋,迅速缩回来,惊异地:“哇靠!师母是个大美人!老师赚死了!”
诚实难耐好奇之心,也冒出半个脑袋瞅一眼,刚好和崔颦对上眼睛,崔颦脸色一白,崔和疑道:“小颦,你怎么了?”
崔颦抹一把冷汗,干笑,“没什么没什么,对啦阿姨,你这么好看,你儿子很像你吧?”
万哲和诚实竖起耳朵,赶回来的唐语急切地问:“什么什么?怎么样了?”
只听一个好听的女中音缓缓道:“不,他很像他爸爸。”
崔颦遗憾地:“好可惜哦……”
三声男低音回音:“好可惜哦……”“好可惜哦……”“好可惜哦……”
崔和脸部僵硬了,左右看看,自嘲地笑笑:幻听!一定是我太紧张了!嗯,去上个厕所洗把脸好了!于是,起身去上洗手间。
可怜的崔和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打开洗手间的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很眼熟的狗熊被栓在小便池边,更恐怖的是,奇装异服的狗熊冲他惊喜地展露笑容,唤:“老师……”
鬼呀!崔和“啪”地关上门,捂住心脏,幻觉,一定是幻觉,今天我要求婚,一定是太紧张了!冷静!冷静!在没有发疯以前先把正事谈妥。
回到座位上,崔和的脑神经彻底瘫痪了。
元凯站在崔和面前,强笑:“那个……那个,你好。”
崔和崔颦父女俩张着嘴,石化。
元凯一头黑线,转头小声问元妈妈:“到底是哪个混球把你介绍给这个弱智老师的?”
元妈妈伤感地:“你,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崔老师人很好,以后他就是你爸爸了……”
崔颦首先反应过来,掏出手机:“喂喂,XX吗?号外号外!我上给你们看的那个金发帅哥马上要成为我哥了!惊天地泣鬼神!冷静!你们要冷静!以后大家可以排队参观!本班同学免费参观一!别班同学凭学生证打半折……”
元凯以手扶额,头上顶着一串省略号……谁来救救我?还有一个痴妹妹。
哐啦啦……百褶裙美少女陈诚实,拉美西斯二世田万哲,黑山老妖唐语一齐倒出来,崔和被压在木质隔板下,人事不省。
元凯愣了一瞬,碍于妈妈在场,只得握紧拳头,杀气喷薄而出。
那仨人全身抖得如筛糠,趴在隔板上(隔板下是他们的导师),齐声号呼:“元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小的该死!饶命啊……”
服务员A抱着话筒:“喂喂,三院吗……”
服务员B拨通11:“喂喂,这里是学生街三千滋味坊……”
元凯:“妈,嗯,崔老师,你们到别的地方去谈正事吧,来,去吧去吧……”
崔和从废墟里爬出来,正要言语,瞥见元凯微笑里蕴含的煞气,不觉冷汗直冒,赔笑道:“好好,走走,走走……”
元凯:“妈,你别担心,我会把这里理好的……”
元妈妈:“真的?这些是你同学?”
元凯:“是是,都是向海的同学,你看他们闹的,嘿嘿,你们大人谈事情,我们晚辈就不多打扰了,你们到别去吧……”
崔和拉上女儿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外,元妈妈一步三回头,一脸顾虑。
元凯眼见妈妈上了崔和的车离开,回过头,“向海呢?”
诚实:“绑,绑,绑在厕所里……”
万哲,唐语:“胡说!明明是栓着的!”
元凯风清云淡地浅笑一下,“想起来了,上不知道是谁骗我说向海的手不能画画了……”
诚实指向万哲,万哲指向唐语,唐语指向诚实……
元凯支着脑袋,眼波流转,笑得魅惑众生,柔声问:“是谁不重要了,你们有没有听过‘连坐’这个词?”
万哲点头,唐语摇头,诚实又点头又摇头。
学生街上空浮现蘑菇云……
元凯:这些是什么桥段?某恩已经神智不清了!
梁霆川:这文越来越白了,真没档。
诚实,抬头:真的是轻松路线的正剧?
唐语:应该是无厘头路线的喜剧。
万哲:胡说!
向海,强烈支持大师兄:就是,你们怎么可以质疑某恩?
万哲:分明是白痴路线的恶搞剧!
67
小学生A:“元老师,我长大要嫁给你。”
元凯,微笑:“好。”
小学生B:“元老师,我也要嫁给你。”
小学生CDEFG,七嘴八舌地:“我也要嫁给你!我也要嫁给你……”
元凯,耐着性子微笑:“好好好……”
小学生H,突破重围,一语惊人:“元老师,我长大要娶你!”
空气僵窒半秒,小学生IJKLMN……,争先恐后地:“我也要娶你!我也要娶你!我也要……”
元凯:_……真想打人……
*************
元凯牵上他的狼狗到医院里拆下石膏,还是有些担心,一个劲地问医生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最后医生不耐烦了,眼一白,“我说你这年轻人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唧唧歪歪?”
娘们?元凯额上青筋一跳,正要发作,幸而向海察言观色,立刻横拽上他撒腿就跑。
元妈妈好事将近,心情愉悦,晚上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都是狗熊喜欢吃的。元凯眼见狗熊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登时胃口全无,心不在焉地从汤里挑起一个鸡腿。
元妈妈拿筷子啪地敲在他手上,怒斥:“这田七炖鸡是给向海做的,人家刚拆了石膏需要补补骨头你知道吗?这死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元凯张口结舌。
元妈妈把鸡腿夹到向海碗里,然后往亲儿子碗里丢个鸡爪,“去啃。”
元凯忍气吞声,软绵绵地对向海说:“向海,你要多吃点哦,能吃多少吃多少。”
向海毛骨悚然,果不其然,元妈妈走后,可怜的狗熊跪了一晚搓衣板。
诚实趴在家门口,蓬头垢面,衣裳褴褛,妄图装出楚楚可怜之态博得主人的同情心,门一开,妖孽迅速握住开门者的脚踝,凄厉地嚎哭:“霆~我被人打了啦!你要替我报仇!”
半天没有动静……
咦?霆霆的脚踝怎么这么粗?
诚实抬头,只见一个老爷爷杵在门口,直愣愣盯着他。诚实一骨碌爬起来,瞧瞧门牌,靠!到十楼来了!
老爷爷依然眼神呆滞,诚实抹一把满脸的番茄酱,赔笑,正要开口道歉,只见老爷爷的黑眼珠往上一戳,向后倒去了。
诚实夹住尾巴夺路而逃,身后有个阿姨在哇哇叫:“爸!你怎么了!妈!快叫急救……”
梁霆川打开房门,眼皮一跳,面无表情,“对不起,你走错了,这里是地球。”
诚实扑进门来,抱住梁霆川,虚脱了,“霆霆~是我……”
梁霆川扫了眼诚实的裙子,操起一把剪刀,微笑:“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当女人,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吧。”
“不要!救命啊――”诚实撒开梁霆川,捂住小弟弟狂奔进客厅,登时呆住了:沙发上坐着位气质出众,珠光宝气的妇人,此时正上下打量着他。
这是谁?
诚实的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词眼:情人!
“你!”诚实愤怒地回身抓住梁霆川,“你有外遇?”
梁霆川从容地:“被你发现了。”
诚实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休克,缓了三秒,咆哮:“你居然还把人带回来!你说爱我都是骗我的!”
梁霆川掏掏耳朵,“哦?我有说过吗?”
诚实的眼泪夺眶而出,悲戚戚地望着梁霆川,嗫嚅道:“娘的!你个王八蛋!我再也不爱你了!我要和你分手!”
梁霆川发自内心地笑了:“求之不得。”
一直默然旁观的妇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幸灾乐祸地瞥了眼诚实。
诚实气得浑身发抖,夺门而出,脚跨出房门的一瞬,听到梁霆川语气平淡地说了句:“妈,要喝什么茶?”
妈?!!
诚实紧急刹住脚步,扑回来蹲在沙发下拼命摇尾巴,献媚地笑着甜甜地唤了声:“妈咪~”
梁母平静地对儿子说:“把他弄走。”
梁霆川做了然状,提起诚实丢进浴室。
诚实把全身洗干净,上面套上件雪白的T恤,下面穿着灰色棉质运动裤,乖顺乖顺的模样人见人爱。
梁母和梁霆川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诚实站在沙发边笑容可掬,可惜别人瞥都不瞥他一眼。诚实笑得两腮酸痛,梁霆川端着茶具站起来,诚实一把夺过,“我来我来!”
厨房里“卡啦卡啦”几声,再一出现在梁母眼前的茶具都是到豁口的。梁霆川拍拍诚实的脑袋,“乖,到一边玩去。”
诚实怕错过了表现的大好机会,不敢怠慢,找出块抹布在家具上东擦西擦,“哐当……”
梁母挑挑眉毛,梁霆川头也不回,“诚实,你不用忙了。”
诚实扛出扫把:“我我我马上扫干净!”
啪……
诚实:“我,我把衣服洗一洗……哎呀……”
梁霆川喝口茶,悠悠道:“诚实,去玩魔兽吧。”
诚实:“啊,我烧点水吧!”端上水壶飞奔进厨房……咔嚓……“啊!痛死了!”
梁母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声音的来源地,揶揄儿子:“你近年来非同寻常地有耐心啊。”
梁霆川:“这是有个锻炼涵养的好方法,你可以试试。”
诚实在厨房里上窜下跳地把摔在台面上的油罐碎渣收到垃圾桶里,听见门口有动静,探出脑袋望着梁霆川,“你们要去哪里?”
梁母缓缓道:“小朋友,这是恰好路过,没有给你准备见面礼,不好意思。”而后,笑一笑,寓意不明。
诚实愣了愣,总算反应过来人家是在和自己说话,赶紧笑得儿一样,可惜梁母懒得多看他,掉头出门去了。
梁霆川穿上鞋,丢出一句话:“你太吵,我们换个地方。”
啊?诚实蔫了。
梁霆川走出门,回头见诚实垂头丧气的,不由好笑。他折回来,在诚实唇上啄一口,柔声哄道:“乖,我送我妈去机场,很快回来。”
妖孽立刻复活,笑得无比灿烂。
梁霆川:呸,见他这么开心就不爽。
诚实寻思着要赶紧趁梁霆川出门这段时间把刚才那些祸端收拾干净,先把厨房里的泼出来的生油擦干净,还有书房地上的玻璃台灯,还有阳台上的那些衣服……
梁霆川回来,俨然是心情不错,诚实点头哈腰地凑上来询问:“霆霆,你妈咪有没有对我发表什么意见?”
“有啊,她一路上都在说你。”梁霆川往沙发上一倒,其实他今天也是捏了一把汗,这下全放松了。
“说我什么?”诚实梗起耳朵。
“说你不但长得白痴一举一动都很白痴,总之你比她想象中要白痴得多,她从来没见你这么白痴的人,她很崇拜你妈能把儿子养的这么白痴,连我和你呆一起久了都变白痴了!”嗯,可爱和白痴是同义词吧?
“唔……”诚实耷拉着脑袋。
梁霆川会心一笑,吻吻诚实的额头,皱起眉,“你身上怎么都是生油的味道?去洗澡!”
“我刚刚才洗的。”
梁霆川:“嗯?”
诚实:“好啦好啦。”心不甘情不愿地钻浴室去了。
梁霆川自顾自地乐个不停,嗯?书房窗帘后面的是什么?台灯,怎么碎了……嗯,算了,今天就原谅他吧。阳台上怎么晒了这么多酸菜干?嗯?那件的衬衫是谁的?操!那死小子把什么染色到我衣服上去了?呼吸!耶?床上那一滩是什么?这个味道是……牛奶!找死!呼吸呼吸!去倒点茶喝喝……嗯,台面怎么滑溜溜的?兔崽子又不用垃圾袋就丢垃圾,这是什么?油罐?这么说……果然,地上,电磁炉上,烤箱上……都是……
忍者梁霆川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小妖孽全身都是生油的味道了。“陈诚实!”梁霆川一脚踹开浴室的门。
诚实一身的泡泡,如惊弓之鸟,惶恐地应声:“什么?”
不要和这死小孩解释那么多了!梁霆川冷哼一声,将诚实按倒在浴缸里,同时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诚实吃痛,惨叫:“啊!我又做错什么了?”
还好意思问!你做错的事还不够多吗?非弄死你不可!梁霆川腾出手来脱了自己的裤子,诚实顿觉大事不妙,挣扎着往浴缸外爬,梁霆川眼疾手快,立刻握住他的命根子。诚实大喊:“哎呀断了断了!”
梁霆川冷笑:“断了就断了吧。”最好断了,断了你就死心塌地跟我一辈子。
“唔……想做就说嘛,干嘛每都搞得这么吓人……”诚实屈服了,一脸委屈。
梁霆川在他脸上琢一口,当是安慰,同时毫不客气地把手指捅进他身体里做扩张。诚实不安分地摆动腰肢,低低地呻吟着问:“霆川……你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这小妖孽谁会喜欢?”
诚实呜呜:“那怎么办嘛?”
梁霆川嗤地一笑:“我这么大一个人了她管得着吗?再说,我喜欢就可以了,你干嘛管她喜不喜欢?”
诚实狂喜:“啥?你刚才说喜欢我是不是?”
糟糕!说漏嘴了!梁霆川不爽,闷不吭气地换上凶器捅了进去。
诚实颤了颤,缓过来后不依不饶地:“喂!梁霆川!给我重复一遍!”
梁霆川:“妖孽。”
“不是这个!是喜欢我!”
“猪才喜欢你!”
梁霆川恶作剧似的用力顶了几下,顶得诚实嗷嗷乱叫:“哎呀……梁霆川!说喜欢我!不说我不和你做了――啊!哎呀……”
梁霆川难以把持狂乱的情欲,像所有男人一样,他的独占欲填充得满满当当的,他幸福得不想再拥有更多了,他堵住诚实的唇,吻了又吻,“白痴,还要我说吗?”
诚实:“当然要说~嗯~哎呀轻一点……快说!”
梁霆川放缓了攻势,娴熟地揉捏诚实身下的小兽,靠近对方支楞起的耳朵:“等你长脑了我就喜欢你……!”
诚实:“哇靠!梁霆川!老子再也不爱你了!哎呀……”
梁霆川:“谢谢。”
诚实:“烂男人!老子和你拼了!”
梁霆川:“奉陪。”
诚实:“啊――我错了我不敢了……别,别,啊――”
元凯,继续微笑:“好。”
68
向海:“KAY说你们都不是好孩子,叫我以后不要和你们玩了。”
“靠!”诚实怒发冲冠。
“操!”唐语拍桌而起。
“干!”万哲眼冒火星。
仨人一齐操起了家伙,崔和无力地:“别!别打架……”
向海抱着头,“他还说,如果被他检查到我身上有新伤,他会替我报仇的。”
“呃?”诚实连退数步,赔笑:“你是我的亲亲好兄弟,我怎么会打你呢?”
“啊?”唐语丢下手里的棒球棍,干笑:“你是我的宝贝小师弟,我怎么会下手呢?”
“哦?”万哲上前替向海捶背,媚笑:“师弟,你伤才刚好就赶来上课,辛苦了!老师,快给裴公子上茶!”
崔和给爱徒递上茶,泪奔:唔……我那个未来的儿子好像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
明星教育工作者元老师下班回家,在楼梯口遇到去超市买狗粮回来的狗熊,心情愉悦地问:“向海,狗买了?”
向海见左右无人,乘机在他脸上亲一口,激动万分地:“我买了一只藏獒!超酷的!”
元凯支起耳朵,“什么?藏獒?那么昂贵的动物!你多少钱买的?”
向海:“十二块钱一斤!三斤四十六块钱……”
元凯: ̄ ̄ 那是怎样一个卖法?又是怎样一个算法?
向海兴高采烈地拉上元凯的手,撒着欢往楼上跑,“你快给它取个名字!”
打开房门,元凯左右张望,“狗呢?”
向海从沙发旁的纸箱里抱出只白土狗,细胳膊细腿瘦不啦叽的,眼睛堪比绿豆小,鼻头粉红色,一脸白痴相。
元凯彻底无语:藏獒?哪个该死的狗贩子居然这么忽悠人?太看不起人了!嗯?怎么很眼熟?这不是以前狗熊搬家时带来的那只白老鼠的放大版?
“怎么样?怎么样?”向海欣喜地摆弄着放大版小白,“是不是很威风?”
元凯实在不好意思浇灭狗熊的热情,只好强笑一下说:“嗯,很威风……”
“快!给它取个名字!”狗熊得到了主人的赞誉,两眼放出星星。
元凯虚弱地:“就叫小白吧……”
狗熊露出唾弃的眼神:“不行!和我以前那只老鼠同名?它是藏獒耶!怎么可以取一个和老鼠一样的名字!”
元凯以手扶额,“那,就叫阿猛或者阿彪好了……”让他开心两天吧,找机会拎出去丢掉。
狗熊还是摇头,“唔?那种名字太凶了!我给它取了一个又大方又可爱的名字!”
“哦哦?是什么?”元凯装做很好奇,心说你个死白痴!都想好了还问我干嘛?
狗熊自信满满地:“叫大白怎么样?”
元凯:妈妈,救救我……++
11月11号,光棍节!真他妈的不是个好日子!
黄久久翻翻黄历――11月11日,果然不宜出行。
11月12号,黄道吉日,嗯,还是明天适合搭飞机。黄久久挂了个电话把机票改签到明天,自嘲地笑笑,觉得自己真不像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简直就是老顽固老迷信。这几天爸妈唠叨了什么,都没有听进去,黄久久辞职后才发现自己有多孤僻,没有一个朋友需要去道别,除了爸妈,再没有一个人会舍不得他了。
八哥最近话很少,它站在黄久久的手上,黑眼睛滴溜溜地望着主人,似乎对主人出国的行李中有没有自己持怀疑态度。黄久久扬扬手,八哥飞到衣架上站着,开口说:“你好!”
呵,总算会说正常的话了,黄久久一乐,八哥得意了,寻思着再说些什么话让主人高兴起来吧,把单词从狭窄的脑子里过滤一遍,然后开口了:“强Jian~”
黄久久登时无语,八哥察言观色,立刻知道这个词不对劲,改口:“步步高升!”主人的脸色缓了缓,八哥再接再厉:“精尽人亡!”
黄久久吐血:要不然把这畜生送给梁霆川算了!想这东西也不会飞到国外去找我!嗯,就这么定了!他拿起话筒,按了几个键,只听八哥酸溜溜地说了句:“达令~”
黄久久心软了:算了,还是带走吧,国外也没几个人听得懂中文,随它去乱叫吧。
八哥见主人脸色阴晴不定,匆忙蹦出一个词:“Kou交!”
黄久久翻白眼,站起来气急败坏地乱走,最后拉开门到楼下透透气去了。
八哥委屈地跟上去,心里嘀咕:人家又不懂什么意思~
黄久久下了楼走没几步,暗窜出来个彪形大汉,捂住他的口鼻就往车上拖,黄久久抵抗两秒的力气都没有,气顺不过来马上要窒息了。八哥这一惊非同小可,哇哇大叫着呼救:“Kou交――Kou交――”
娘的!是喊救命!你这没用的鸟脑!黄久久脚蹬手抓,脑缺氧得快休克了,真倒霉,编黄历的是哪个杀千刀的?今天走了就不会被绑架了!呜呜……老爸,我都和你说不要当太大的官嘛……
绑匪把黄久久拖上车,哐地合上门,稍稍松开点劲。黄久久瞬间呼吸到亲切的空气,眼泪鼻涕也瞬间下来了,扑向车门,嚎叫:“好汉饶命!我爸快退休了,你开什么条件他都帮不了你……”
绑匪把他揪回来,靠近他的耳朵恨恨道:“该死的!装什么傻?敢给老子玩失踪?嗯?”
黄久久努力回过头,不可思议,哑了。
“看什么看!你这死白痴!”麦涛在他脑袋上拍了一掌,还不解气,又使劲往他唇上吻下去,激动的心脏乱跳,嗓音都颤了,“我等了你一天一夜,你再不出现我就冲到你家去了!”
黄久久庆幸自己还好没有心脏病,缓下神经后,捏紧拳头,照大灰狼脸上挥过去。麦涛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两人一阵僵持,麦涛摸摸脸,刚才那些狂喜都被这一拳打飞了,他活动活动下颌骨,怒吼:“你干什么?”
黄久久也说不上是愤怒,他望着麦涛的怒容,想哭,又觉得自己哭了这么多,实在太丢人了!他缓缓吐口气,淡淡道:“你别再玩了我了,我没用,玩不起……”该死,眼泪止不住!真该死!又丢人了!
“我爱你!”麦涛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加重了语调:“真心的!”
黄久久凄然一笑,“谢谢。”转身,打开车门。
麦涛不肯松手,“你不相信我?”
黄久久好笑:凭什么相信你?“嗯,我明天就走了,你顶多再玩我一天,”他妄图抽开手,可是对方却越拉越紧,黄久久气得大喊:“有完没完啊!”
“我爱你!认真的认真的!”麦涛一把抱住他,“我说晚了,是我不好还不行吗?别走!求你别走!”
“哇靠!”黄久久拼命挣扎,“你他妈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给我放手!老子报警了告诉你!”
麦涛使上蛮劲,把黄久久按牢,劈头盖脸地乱吻,黄久久毫不客气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麦大灰狼原本涵养度就为零,这一痛更是怒不可遏,舔舔嘴唇上的血,口无遮拦地一连串骂道:“哇操!找死啊!老子都低三下四来求你了你还想怎样?你以为你谁啊?又老又锉又神经质!老子想玩什么样的人没有还稀罕你个贱货!滚!”
黄久久眼里的泪水汹涌不停,简直鄙视自己怎么爱上这样的男人!人都要走了,这王八蛋居然还跑来在他的心里剐几刀。他懒得再和对方吵架,爬下车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麦涛话骂出口,自己也是后悔得想撞墙,拉着黄久久又求:“对不起,我气糊涂了,对不起,你听我说……”
黄久久根本无视他,绕过就走。
麦涛揪心揪肺的难受,吼道:“黄久久,你别以为你出国了老子就找不到你!老子有的是钱!你躲到哪老子追到哪!”
黄久久权当什么都没有听见。还有脸来!天下好人这么多,我爱谁不好偏偏犯贱爱上你这无赖!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
麦涛知道这一分开两人的缘分就断了,硬的不行还有软的!他厚着脸皮追上去拉住对方的手,“小久,我知道你还喜欢我,再给我一机会……”
“我不喜欢你了。”你能够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我,不就是吃准了我喜欢你?黄久久截断他,一字一字地说:“我不爱你了。”
麦涛望着对方决绝的眼神,终于绝望了。
心这个东西,一旦变了,任你怎么挽留都没有用,这个道理麦涛最明白不过。
受过一爱情的伤,伤得体无完肤,那种疼痛太刻太刺骨,走出来多不容易,从此以后警告自己不要再认真,学会更霸道更自信更自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没有错,都没有错!
可为什么还是重蹈覆辙了?
错在你作茧自缚?错在你不知不觉爱上了?还是错在你没有好好把握?
原来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从来就是你自己,你却不知好歹地爱玩走钢丝,活该你摔死。
他不爱你了,像你前妻执意要走时一样,你怎么耍赖怎么吵闹都无济于事。
一个男人,自己犯的错,总要有勇气承担。
麦涛松开手,装作大方地笑一下,强忍心里汹涌如潮的抽痛,最后说出四个字:“一路顺风。”
黄久久释然一笑,想礼貌地回句“谢谢。”却直到两个人都转身各走各的路,都还没有说出口。
69
元凯:“为什么打她?”
小男孩:“她把我的作业本撕破了!”
元凯:“哦?为什么撕他作业本?”
小女孩,哭哭啼啼地:“他骂我是猪!”
元凯:“哦?为什么骂她?”
小男孩:“她骂我是熊!”
元凯:“……”
晚上,家里,元凯:“熊!”
向海乐颠颠地应:“哎。”
元凯:“你是不是特想骂我?”
向海纳闷:“没有啊,为什么想骂你?”
元凯:“猪!因为我骂你了啊。”
向海:“你骂我什么了?”
元凯:“……”
********************
梁霆川打开门,看到麦涛站在门口,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一脸的胡渣。
梁霆川皱眉,“有毛病吧?一点多了不睡觉,想打劫吗?”
麦涛老三老四地走进去,往别人家的沙发上斜斜地一滩,“我要搬走了,不住楼上了。”
梁霆川丝毫不为所动:“说完可以滚了。”
麦涛不动,“诚实呢?”
梁霆川:“废话!当然在睡觉。”
麦涛不满地:“喂,兄弟一场,怎么也不关心我一下啊?”
“小声点!”梁霆川恶寒:“我怎么觉得这个场面很眼熟?几年前你离婚也是这样。你找黄久久没?”
麦涛自嘲地笑笑,“嗯,找了,又搞砸了,我和他没戏了,赖在楼上没有什么意义了。”
梁霆川:“恭喜。”
“喂!”
“小声点!”
麦涛乐了,“怕吵诚实?看不出你这么疼我弟。”
梁霆川一张死人脸:“放屁!那死小孩半夜醒来一定会要吃点心!麻烦!”
麦涛没听进去,自言自语:“他说不爱我了。”
梁霆川从鼻子里哼一声,“变态。”
“我爱他。”
梁霆川做干呕状,“你和谁不说这句话?”
麦涛想笑,眼中却满上泪,“我,我舍不得他。”
失去了,挽回不了了。
梁霆川依旧嘴不饶人:“神经病,半夜三更跑别人家来哭个什么劲?你这是活该!”
麦涛把呼之欲出的眼泪咽回去,怒道:“说得你多清高!你不也和我一样……”
梁霆川打断他,冷冷地:“我当然你不一样,我不和不喜欢的人乱搞。”
卧室里传出一阵怪声:“嘿嘿……”哐当咚……“啊!”啪……当当当……
梁霆川以手扶额头,一串冷汗:该死!死小孩听到不该听的话了!
麦涛疑惑地:“什么声音?”
梁霆川没好气:“猫把衣架撞倒了,然后又踢到电话线,把电话从床头柜上拽下来……”
麦涛抽抽嘴角,指指窝在沙发里没动的嘟嘟。
梁霆川冷面寒声:“你可以滚了!”
“让我再呆会儿会死啊?”
“会死!”
“不要这么绝情嘛,我都哭了……”
“马上滚!”梁霆川把麦涛踢出自己家,合上门的一瞬,良心大发,顿了顿,说:“他说句不爱你,你就哭了?”往屋里一指,“你那个死弟弟每天要喊个百来遍,我岂不是要哭死了?”
麦涛怔住了。
梁霆川继续说:“黄久久小时候眼光还可以,怎么现在降低这么多?你这种垃圾他也看得上,恶心。”
麦涛张着嘴,度脑偏瘫。
梁霆川一笑:“喜欢他,光说有什么用?你总要拿出点诚意。”
麦涛:“啊?”
梁霆川:“真无聊,和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哐地把门关了。
向海啃着鸡块,大白蹲在旁边尾巴狂摇,向海递给它啃一口,独自嘿嘿傻乐。
元凯顿了顿红笔,自顾自地生气,“这些小孩子真白痴!这么多病句!”头一回,看见裴向海那厮居然把鸡块从狗嘴里又拿回来啃得不亦乐乎。
“啊啊啊啊啊――”元凯一掌把他手里的鸡块拍掉,尖叫:“脏死了啊!”
向海吓了一大跳,委屈地呜呜:“怎么了啊?”
大白只看到鸡块啪地一下不见了,好奇,歪着脑袋天真地望着主人。(嗯,这一点和它主人很像,反应出奇地迟钝,还没有发现鸡块已经在自己爪子旁了。)
元凯指着它冲向海吼:“有没有搞错!狗吃过了给你你还吃!”
向海无辜地:“是我先给它吃的。”
“这不是重点!”元凯没有力气抓狂了,耐心地:“你怎么和狗一起吃呢?”
向海看了大白一眼,一脸无知,“不行吗?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元凯长大嘴,哑了足足一分钟,“一直?”(只是你没有看到!)
向海点头。
元凯虚弱地:“中午的时候你把吃了一半的羊肉串给我吃,是不是它啃过?”
向海继续点头。
“昨天你喂我吃的肉松面包是不是它也啃过?”
向海点头不止。
“刚才你喂我吃的菠萝它也啃过?”元凯已经有呕吐的欲望了。
向海摇头,“没有,它只舔了一下,好像不喜欢吃菠萝……”
“裴!向!海!”元凯立起,杀气冲天。
哐啷哐啷……
“痛痛痛痛……啊唔……(嘴巴被袜子塞住的声音)”
“汪汪汪汪……啊唔……(嘴巴被袜子绑住的声音,袜子真是好东西!)”
向海的包里跌出个盒子,元凯看了眼上面的字,嘀咕:“柏林来的快递?”
向海:“呜呜。”
“谁寄来的?”
“呜呜。”
元凯把袜子掏出来。
向海说:“我妈。”
元凯拆开包装盒,“你妈怎么跑到柏林去了?难不成你妈是导游?”
向海眨眨眼,“不是,我妈是……”
“哇靠!”元凯从包装盒里拿出个手机,惊呼:“很漂亮呢,唔,没见过的牌子,不过看样子就知道好贵!”
狗熊探过脑袋望了眼,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元凯摆弄了会儿手机,皱起眉头,“怎么只有德文版和英文版?”瞥了眼向海,“你看得懂德文吗?”
向海摇头。
元凯又问:“看得懂英文吗?”
向海傻笑:“你知道的,嘿嘿……”
元凯阴谋得逞,眼珠一转,“给我用了,你用我那个。”
狗熊温顺地点点头,“好啊,我用你手机也用得挺顺手了。”
元凯占了便宜自然是要给狗熊点好,亲亲他的脸,“亲爱的,我爱你。”
向海憨憨地笑了,唔,KAY很久没有对我说这么好听的话了~乘机抱住元凯还要讨亲亲。
元凯头一转,“我要把考卷改完。”拍拍狗熊的脑袋,“乖,和大白去玩。”
向海一窒,抱着不肯撒手。
元凯有点儿惊讶,(不,应该说是惊喜。)“哎哈?胆子大了不少嘛!”
向海低声说:“我妈过几天回来,你和我一起回家嘛!”
元凯挣开他,朝那熊脑袋上连拍几掌,“找死!要我去看你们母子吵架还是叫我去挨打?不去!”
向海拉住他辩解道:“我妈妈会喜欢你的,真的!”
元凯冷笑:“嗯,那天陈诚实穿的百褶裙行头,你可以借来给我穿穿。”
向海撒腿就往外跑:“我这就给你去借,月升还有很多……”
元凯飞起一脚把傻子踹倒,“借你的大头鬼!我的意思是除非我是女的!不然你妈绝不会喜欢我!”
向海灰头土脸地拉住他的衣摆,轻声劝道:“我妈很开明的,她不会计较这些……”
元凯蹲下来给他一巴掌,恨恨道:“放屁!”
向海捂着脸,“呜呜,真的……”
元凯鼻子一酸,缓了口气:“那你妈打我的时候你要替我挡着。”
向海狂喜,不住点头。
元凯捏他一把,嗔道:“怎么搞的你,有时候智力又和正常人无异!”
向海难以抑制兴奋的心情,一连在元凯唇上啄了几口,元凯咬住他,愤愤地瞪他一眼,舔舔他的唇舌,“死狗熊,以后敢对不起我怎么办?”
向海:“让你剪掉命根子断子绝孙。”
元凯温柔地:“你自己剪。”
向海:“唔,我自己剪。”
元凯拍拍他的脸,满意地笑了。
7
邻居:“黄市长,散步啊,呦,这是什么鸟啊?”
黄市长:“呵呵,这是我儿子养的八哥。”
邻居:“八哥啊?会说话吧?”
八哥,不屑地:“废话!”
邻居,惊喜地:“呵!还真能说话啊!”
八哥,鄙夷地:“傻逼。”
邻居,更加惊喜地:“哇!真是厉害!”
八哥,不耐烦地:“滚蛋!”
黄市长,抹把冷汗,干笑:“嘿嘿,这鸟不会说什么好话,见笑了。”
邻居,呼朋唤友:“唉,大家来看,黄市长家的鸟能说很多话!可有趣了!”
众人围上,七嘴八舌:“能说什么话?再说个听听~”
八哥,慢悠悠地:“欠操吧?”
众:……
黄市长:_……我的形象啊!!
************
黄市长家凌晨两点多有人在狂敲门,这种土匪式的敲门方式让黄久久一听就毛骨悚然!他气得两眼昏,打开门暴吼:“麦涛!你是不是不相信老子真的会报警?”
麦涛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开口就说:“我不让你走。”
这是什么桥段?半夜鸡叫?!!黄久久咬牙切齿:“麦涛!黑社会了不起啊!还有没有王法啊!”
麦涛伸手拉住他,一脸的疲惫,“小久,我知道我说迟了,我爱你,真的是认真的,你给我一机会!”
黄久久窒了片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黄市长也被吵醒了,在卧室里问道:“小久,是谁啊?”
“没有没有!”黄久久惊慌地应声:“你睡吧,没事。”回头对麦涛恶狠狠地:“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让我爸妈都来看笑话吗?算我求你,快滚!”
“小久!”麦涛求道:“我错了!我后悔了,你相信我!”
黄久久狠命推开他,“滚!”
麦涛堵在门前,不肯挪动半下,黄久久推不动,关不了门,较劲了半天,只好松了气力,最后掏出手机,“你行,你吃准我不敢报警呢吧?反正我明天也要走了,丢人就丢人吧!”
黄久久按了11,得意地冷笑,“别以为我怕你!反正我爸妈早知道我是同性恋,我也豁出去了!你就站着吧,有本事站到警察来……”话没说完,抬眼却发现麦涛眼圈通红,脸上挂着泪水。
电话通了,那头的警察在说:“您好……”
黄久久却张着嘴巴,被鳄鱼的眼泪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电话那头还在说:“您好,请说话……”
不敢相信!大灰狼哭了?惊天地泣鬼神!ET在卖玉米?美国沦为第三世界国家?黄久久在呐喊:灵异现象!
麦涛拿过电话,按掉,黄久久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被麦涛捞回来抱在怀里,黄久久骂道:“死变态!你滴眼药水呢吧?别以为这套能唬住老子!”
“我爱你,真的,求你相信我……”
“……”
“小久,求你了,给我一机会。”
麦涛的嗓音低沉有磁性,还带着伤感的哭腔,蛊惑得让人没法不相信。黄久久心底的防线决了堤,他不再拒绝麦涛的拥抱,感动得眼泪直掉。不想当一辈子寂寞的刺猬,能有人厮守有人宠爱,以前想都不敢想。麦涛抹开黄久久满脸的泪水,在他唇上小心翼翼地印个吻,然后认真地对上他的泪眼,“小久,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们重新来过,我们重新交往,我会让你再喜欢我的,小久,你信我……”
黄久久抽抽鼻子,瞪了麦涛一眼,“玩我的新样啊?我那天怎么求你的?你叫我信你我就信你啊?”
“小久!我真的很认真的!”麦涛生怕黄久久把门关了,赶紧又往门里挤了挤,同时从衣兜里掏出两个亮闪闪的东西。
黄久久揉眼睛,啥?戒指?不是这么搞笑吧?
“时间太紧,我找不到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式戒指,就买了两个素戒,款式不好看你不要介意。”麦涛往自己手上戴了一个,然后垂着眼拉住黄久久的手,语调带着些许雀跃的情愫。
黄久久紧张地把手往回缩,握紧拳头就躲,“你怎么这么恶心?”
“小久,就当我们结婚了,这样你可以相信我了吧?”麦涛使劲地抠他的手指,黄久久越握越紧,麦涛脸色一肃,单膝跪了下来。
黄久久吓了一大跳,当即给了麦涛一脚,“变态啊!干嘛呢你?”
麦涛顺势一把抱住他的腿,恳求道:“小久,我虽然贪玩,但不是没有原则的人,既然给你这个承诺,我一定学着好好疼你。”
大灰狼跪在地上,大尾巴摇啊摇,一对泪眼星光闪烁~
哇靠!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头狼这么能言巧语?
麦涛见黄久久犹豫不定,忙搂紧了再求:“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我真的爱你,真的!我刚才还以为要永远失去你了,心都凉了,小久,我已经悔过了!以后我一定会珍惜你!你要我怎么做?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答应你!”
呃?黄久久心里狂喜,“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黄久久哽咽着嘀咕:“呃……你会让我上你?”
 ̄ ̄ 念念不忘啊,色心不改啊!
麦涛满脸泪水,却咧开嘴乐了,“好,好,只要你原谅我,你爱怎么上怎么上。”
哦耶!!!黄久久难以掩饰地笑开了,笑了一半,抽腿低斥:“还不快放手!”
麦涛迫不及待地抢过黄久久的手,替他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黄市长和黄妈妈都从卧室里出来了,冰柱状,许久,黄市长先消融,“那个,小久,那个……”
麦涛抹一把脸上的泪水,一骨碌爬起来,立马换成另一副嘴脸,笑得像儿一样,肉麻地叫声:“爸,妈!”
黄久久铁青着脸扶着门框干呕。
麦涛勾住失而复得的宝贝不撒手,“这段时间小久打搅你们了,我现在就带他回去。”
黄久久:“我的鸟……”
麦涛鞋也不脱,跑进客厅,拎上八哥,冲二老笑得尽可能温和,丢下一句:“爸,妈,以后再来拜访!”不容人家说话,横拽黄久久乐不屁颠地飞奔而去。
黄市长:“小久,你要去哪里?明天就要上飞……”
黄妈妈:“孩子他爸,小久被那个流氓绑架了,快报警!”
黄市长:“你确定是绑架?”
黄妈妈:“当然!虽然小久是个同性恋,但我见他以前找的男人都很乖巧的样子,不是那种土匪脸……”
黄市长:“绑架就绑架吧!最好撕票算了!别让我再见到这种儿子!”
黄久久被挟持回那个高层公寓,麦涛门一关就原形毕露,把他摔在床上,边扒着狼皮边邪笑:“哼哼,老子寂寞了好一段时间,都怪你那么好吃,搞得老子看到谁都没食欲!都赔给我!”一个饿虎扑食,三下五除二把黄久久扒个精光。
黄久久大喊:“住手!你半个小时前还答应让我上的!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你答应的,你都答应了……住手……麦涛!我生气了!!!”
麦涛怔了怔,只好收了手。
黄久久推开他怒道:“每都骗我!你娘的!一点诚意的没有。”爬起来边扯手指上的戒指边骂:“老子不再和你这混账搅和了!王八蛋!”
麦涛急了,呈八爪鱼状抱着他,呜呜:“小久,我错了,我太高兴了嘛,你别生气,来来,让你上就是了!”往床上一扎,肚皮朝天,嚣张地张开腿。
哦耶!黄久久把戒指又戴回去,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哪,是你自愿的哦!”
“嗯!”
“真的?”
麦涛大义凌然的样子,“真的!”
“真的?”
“有完没完啊?”麦涛不耐烦了,“我说真的就是真的,来啊。”
黄久久舔舔唇,又问一遍:“真的?”
麦涛哭笑不得,“宝贝,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那还用问吗?黄久久翻白眼,只见麦涛的小将军昂首挺胸地立着,隐约还举着一个旗帜,上面写着:“敢挑衅我?找X!”
黄医生的小弟弟面对强敌,很不争气地蔫了。
哇操!怎么在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蔫了?!!!
麦涛半撑起身子,盯着黄久久软绵绵的小肉虫,不怀好意地笑了,“给你十秒热身。”
黄久久抗议:“十秒太少了!”
麦涛点头:“三十秒够不够?”
“不够!”
麦涛迁就地:“三分钟行了吧?”
“行行行!”黄久久急得一头是汗:“你快帮我一下!”
麦涛打呵欠:“你可从来没有帮过我吧?”
黄久久紧张地:“以后,以后我一定好好帮你!快!”
麦涛起身抱住他,吻吻他的唇,滑到肩胛那儿小小咬一口,从背后搂住他,手指在他肚脐上画几圈,缓缓下移,在要命的地方温柔又娴熟地揉捏套弄。黄久久全身燥热起来,麦涛身上熟悉的烟草味儿让他陶醉得几乎融化了,他轻喊:“麦涛,可以了……”
麦涛手上动作不停,在他耳根脖颈吻得忘情,“小久,我爱你,我爱你……”
三分钟,黄久久在麦涛手里泄了,他缓过神来,知道自己上当了。
麦涛嘎嘎怪笑,黄久久气息微弱地吐出三字:“死无赖!”
麦涛一脸无辜:“你自己说三分钟的。”
黄久久咬牙:“那现在怎么办?”
麦涛指指自己身下面目狰狞的野兽,真挚地:“再忍,我会残废的。”
黄久久:“那你就残废吧!”
麦涛苦着脸:“不要这样嘛……”
哇哈哈哈~~好玩~黄久久肚子里乐抽筋了,打个呵欠,“好迟了,真困,睡了睡了。”
麦涛急道:“那我怎么办?”
黄久久往浴室一指:“自己去打飞机。”
麦涛哑了三秒,只好点头,用眼神情意绵绵地把黄久久意淫了N的N方遍,千不甘万不愿地挪下床。
黄久久从没见大灰狼这么温顺过,登时没脾气了,拉住他说:“好啦,我不是要为难你……”
大灰狼两眼“噌噌”冒绿光,驯化良好地预备着,不敢轻举妄动。
大灰狼这么乖顺,黄久久反倒不习惯了,半天,吭出一句:“你好几天没刮脸了,扎人……”
大灰狼四爪着地,飓风般飙进浴室,冲回来一脸狼毛剃得干干净净,皮面上还多了两道血口,兴奋得暂时失去语言能力。
预备――――
黄久久无语,惊出一身冷汗。
大灰狼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焦躁地咂嘴巴。
预备――――
黄久久结结巴巴地:“你,你还正常嘛?”
大灰狼吞了口口水,不容置疑地猛点头。
预备――――
黄久久往后缩了缩,心惊胆战地:“你,你要温柔点哦……”
放!!!
麦涛像被关了十年的疯狗突然被放出来,一个野猪撞树,撒着欢把黄久久按倒,吭哧吭哧地骑了上去……
黄久久:“疯狗!!我不是叫你温柔点嘛……你给我停下来!!哎呀……慢点……嗯……死人渣……”
看来永世不得翻身了。
人兽X,很黄很暴力,不宜观看,屏蔽……
暴风雨狂飙后宁静下来,黄久久全身散架了,趴着呜呜骂道:“王八蛋!!”
大灰狼尾巴甩得呼啦啦响,欢得什么似的,凑上狼嘴在他肩上啃啊啃啊啃,“宝贝儿,我好爱你,转过来让我亲亲,让我亲亲,宝贝儿亲亲亲亲亲亲亲亲……”蹭蹭蹭,把黄久久蹭翻过来,在他脑门上印排狼牙印,狼脸上写着大大的一个“饱”字。
黄久久嫌恶地斜了大灰狼一眼,只见大灰狼一脸沉迷地欣赏着他,好像盯到一块美味的肉骨头,宝贵得不知道从何下口。
你娘的个畜生!黄久久觉得全身都汗津津的,恶心,刚侧侧身子,大灰狼就“嗷唔”一声伏下来没头没脑地乱亲,像流鼻涕的小孩子舔棒棒糖,照着黄久久的脸又吮又咬,没完没了,舔舔舔,舔了他一脸口水。
黄久久抽抽嘴角,推开狼头,“王八蛋,让我消停消停!”说着勉力挪动到半米之外的地方。
大灰狼不依不饶地蹭过来,把黄久久箍得紧紧的,就差没在他身边撒一圈尿确认领地。
黄久久忍无可忍,“够了吧?睡觉!”
大灰狼亮出那排凶光闪闪的门牙,哐地钉在黄久久脸上,一动不动,闭上眼睛做瞌睡状,开始有序地打呼噜。
黄久久厥过去:我要打狂犬针!这狗疯了!
71
某珠宝店老板:“喂,11吗?我要报警!我的店被人劫了。”
警察:“请您说清楚点。”
“是这样的,昨晚打烊后有人撬开我的店门,打碎了我的柜台……”
警察:“请您清算一下少了些什么东西!”
“算过了,就只少了两个男士戒指。”
警察,疑惑地:“只有两个戒指?多少钱的?”
“呃,只有几千块吧,都是白金素戒,没有镶钻的,其他东西都没有动……”
警察:“那歹徒有没有遗留下什么东西?”
“嗯……留下了一叠五万块的现金……”
警察:……遇见脑残……
*************
梁霆川+一身黑色的皮肤+一副眼镜+两颗金牙+些许皱纹+夏威夷衬衫=梁父。
“哦?”梁父扶扶眼镜,露出和梁霆川雷同的笑容,“勾引我儿子的小男生?”
诚实拼命摇头,“不是您老想的那样,那个那个,我和霆川是真心相……”
梁霆川在他把“爱”字说出来之前,就一脚把他蹬翻,“死妖精,不要狡辩了。”
“霆川!”诚实横打一个滚,抓住梁霆川的裤脚,“你说你爸来了你会替我说话的!”
梁霆川打个呵欠,“我说过吗?”
梁父淡淡一笑:“霆川,你养了个挺有趣的宠物。”
梁霆川谦虚地:“过奖,没有你的昆虫有趣,他还不会飞。”
梁父和颜悦色地朝诚实招招手,“小朋友,送你一个礼物。”
诚实支起耳朵:礼物?还送我礼物?这么说霆川他爸不讨厌我了?乖乖巧巧地凑过去,故作懂事地:“伯父,您第一来就送我东西,真是不好意思。”
梁父在行李箱里翻找,“霆川形容了一下你的性格,所以我特意给你准备了……”
“哦哦?他说我什么?”诚实得意地瞥一眼梁霆川,心说:死样!原来你这么快就向你爹地报告了貌似潘安冰雪聪明绝世无双的本少爷我啊?
“他说你又好动又活泼……”梁父说着,提出一个小小的铁笼子。
梁霆川面无表情:爸,我特地提醒他很胆小,你忘记了的话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诚实贪婪地一把夺过来,笑得无比纯情,“谢谢伯父!”迫不及待地仔细观察笼子里的东西,嗯?这是什么?绿油油,滑溜溜的,蜷成一团,头抬起来了……
“蛇啊!”诚实惨叫一声,把铁笼子一丢,抱住梁霆川痛哭:“蛇啊蛇啊蛇啊……救命!”
梁父笑,由衷地:嗯,反应真讨人喜欢。
梁霆川笑,满意地:爸,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诚实抹一把眼泪,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梁父,“伯父,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不要。”
“嗯?”梁父把脸一沉,“我费尽心思躲过安检,你居然说不要?霆川,这个小孩很不懂事!”
“我要我要!”诚实哭着嗫嚅,用根筷子把铁笼子挑到自己面前,“我会好好照顾它的,谢谢伯父,呜呜呜……”
那条蛇蓦地昂起脖子,诚实一缩,紧紧贴着梁霆川,“它要干什么?”
梁父耐心解释:“它饿了,你可以去抓几只老鼠给它吃。”
诚实手一松,在梁霆川臂弯下缩成一团,泪涕交流,“霆川,人家好怕怕~那个,伯父,我们这里没有老鼠……”
梁父左右张望,最后目光落在嘟嘟身上,嘟嘟瞳孔放大,全身毛发竖立,弓起背嘶吼:“咪唔喵啊!(同归于尽!)”
诚实抓住梁霆川摇晃:“救救咪咪!”
梁霆川慢悠悠地往后一靠,“又没有说拿它喂蛇,只是叫它去抓老鼠喂蛇。”
嘟嘟继续咆哮:“喵唔嚎嗷~(我不杀生~)”
“那没有办法了。”梁霆川拎起嘟嘟,作势要塞进笼子里。
诚实满地打滚,两脚乱蹬:“不要啊不要啊――救命――”
嘟嘟四爪狂抓,宁死不屈,“咪唔啊咪唔啊――嗷嗷――”
梁霆川感激地看了眼坏心眼的老爹,开心地投去一个眼神:老爸,谢谢你的礼物!
月升找了个新工作,当一个插画家的助手。面试完后唐语丧着脸跟在月升后面,唠唠叨叨:“你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一下班就回来,不要和那个插画家说太多话,他给你喝什么吃什么你都要拒绝,叫你加班也要拒绝……”
月升横过去一眼,“怎么和我妈似的!是男人吗你!废话那么多!无聊!”
唐语酸溜溜地:“我不是怕那个老男人像那个韩谦一样勾引你嘛……”(拜托,是你的太平公主勾引人家!)
月升噗嗤一乐,转开话题,“对了,我昨天挂电话和我妈说我们的事……”
唐语紧张地:“你妈怎么说?”
“她刚好在和你妈打麻将,就和你妈说我的聘礼是很贵的!”
“哦,”唐语松了口气,“我妈怎么说?”
“你妈说你们家只买得起便宜货,叫你死了这条心吧!”
唐语:_
黄久久拒绝了医院院长的热烈邀请,自己在小区里开个诊所,聘请三四个护士帮忙,闲了不少,压力也小了。八哥白天挂在诊所里娱乐大众,晚上拎回去娱乐麦涛,见识的人多了,八哥也新学了不少话,不过好话总是学不会,比如“谢谢”总是说成“爹爹”。
有人走进诊所,八哥说:“爹爹光临。”
黄久久:“白痴!说你好!”
有人走出诊所,八哥说:“Kou交你好!”
黄久久暴怒,用橡皮筋把鸟嘴绑起来,只有吃饭才给它松开。
麦涛圈着黄久久,嘿嘿一乐,“宝贝,你虐待鸟类。”
黄久久瞪他,“都是你个王八蛋教它一堆粗话!”
八哥:“王八蛋!”
黄久久微笑,“吃完了吧?”掏出橡皮筋……
八哥:“噶――”
麦涛好意劝道:“它不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交给我吧,我一定教它学些好话。”
黄久久疑惑地:“真的?”
麦涛吻吻他的脸颊,一脸诚恳,“宝贝,相信我吧!”
一周后,黄久久:“你好。”
八哥:“你好!”
黄久久:“嗯,不错。”
八哥:“身体健康!”
黄久久喜上眉梢,“真乖!”
八哥:“请慢走!”
“亲爱的,你真厉害!”黄久久乐不思蜀,照着麦涛的嘴巴啃了几口,把八哥拎去了诊所。
邻居A:“黄医生,我家妞妞体质太弱,吃点什么好……”
黄久久:“小朋友有点贫血,你平时应该多带她去晒晒太阳做做运动,别天天呆家里……”
八哥:“Kou交~”
邻居B:“黄医生,我昨天爬山把脚扭了……”
黄久久:“爬山慢慢走嘛,不用急着……”
八哥:“强Jian~”
邻居C:“黄医生,我喉咙疼……”
黄久久:“扁桃腺有点发炎,火气太大了,多喝水,多吃点……”
八哥:“安全套~”
邻居D:“黄医生,我儿子小壮和其他小朋友玩滑板摔伤了,膝盖现在还流着血……”
黄久久:“嗯,先上点……”
八哥:“润滑剂~”
邻居E:“黄医生,你好啊,你看,我刚带我女儿小美去剪头发,好看吗?”
黄久久:“呵,小姑娘干嘛把头发剪这么短,嗯,不过挺好看,看过去很……”
八哥:“淫荡~”
黄久久在诊所后门的草坪上支起火堆,笑得很惨烈,问诊所里的几个护士:“你们想不想吃鸟肉?”
护士甲:“黄医生又犯病了,快去叫麦先生!”
护士乙:“我觉得把他叫来才是火上浇油……”
护士丙:“麦先生真是,干嘛这么喜欢作弄黄医生……”
从此以后,黄久久再也不把八哥带出门去。
72
舒安娜打个呵欠,疑惑地:“向海怎么耗了这么久啊?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向海:“KAY说,我只能吃他吃过的东西,如果让他知道我吃别人吃过的东西就打我。”忍痛推掉唐语递过来的易拉罐。
那仨难兄难弟面面相觑,诚实,挠挠脑袋:“为什么?”
向海:“他说这是个很不好的习惯。”
唐语,疑惑地:“为什么?”
向海:“他说这样不卫生。”
万哲,无知地:“为什么?”
向海,委屈地:“我也不知道,我问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拳头就过来了……”
(不要怀疑,脑神经短路的男人绝对都不会有洁癖。PS:而且都和狗一样逮什么吃什么。)
*************
山里的孩子,是什么概念?
向海说:“我从小都没有出门,因为出来一趟很麻烦,还有人管着我。”
山里的孩子怎么念书?
向海说:“我都是在家里念书,我妈说爱念就念不爱念就算了。”
山里的孩子玩些什么?
向海说:“嗯,一个人在家玩泥巴……嘿嘿,这个山头就只有我们家一户人家,所以没有同龄人陪我玩,后来念大学才从山里出来……”
元凯整整怜悯了他可怜的狗熊一个礼拜,直到他站在巨大的古典欧式建筑下,彻底无语了。
出来一趟很麻烦,意味着要坐专属劳斯莱斯两个小时!
在家念书,意味着有无数高文凭家教随时待命。
这个山头只有我们一户人家,意味这整座山都是狗熊家的地产。
全自动化的铁门缓缓向两旁移开,西装笔挺的管家老伯恭敬地鞠一躬,“少爷!”
被唤之少爷的狗熊居然也毫不惭愧地应了声,说:“齐叔,他是我朋友,元凯。”
管家随即附上慈祥的笑容,“元少爷,欢迎,请往这里走。”
这是,城堡吗?
狗熊原来是传说中灭绝的史前生物――王子?!!
元凯虚弱地拉住向海,“你家到底是干嘛的?”
向海没来得及解释,管家笑容可掬道:“少爷,小姐已经过来了。”
小姐?狗熊还有姐妹?元凯脑子里浮现狗熊扎着俩麻辫的模样。
一个穿着艳丽扎眼的女人从壁雕喷泉那跑了过来,元凯休克了。想必不管是诚实还是唐语还是万哲看到都会休克的,向海的姐姐居然是国际巨星舒安娜~
那性感女神扑到狗熊身上,抱着他连亲两口,娇滴滴地嗔道:“向海~”
狗熊捂着脸,有点害羞,“妈,别这样。”
妈?元凯再受到巨大打击,神经接近崩溃状态。
舒安娜跺脚,“都和你说要叫我姐姐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狗熊揉揉脸,温顺地唤了声:“哦,姐。”
元凯抽抽嘴角,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狗熊曾今说过:“我妈妈最喜欢漂亮的东西。”
看来一点都没错,元凯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和国际巨星沾上边,也从没想象过听说自己儿子是同性恋还这么兴奋的母亲。
舒安娜捧着元凯的脸啧啧赞道:“哎呀向海!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居然拐了这么一个帅哥!太厉害了!”吧唧吧唧在元凯脸上亲一通,尖叫:“真是越看越喜欢!我也想要这么标志的儿子!呜呜……”抹一把眼泪,极度不甘愿地瞪了向海一眼,“人家以前还指望这向海能长的粉嫩粉嫩的,现在居然长成这样了!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以为向海是XXX(某知名导演)的儿子,可是越长越不像,难不成是XXX(某混血球星)的儿子?”复又看向元凯,两眼星光闪烁,立刻眉开眼笑,“不过向海能给我拐来个帅儿子也不错,哎呦呦,声音这么性感!身材也好得没话说!来,让妈咪多亲两口……吧唧吧唧……”
元凯:早知如此我紧张个什么劲啊?我担心得好几晚没睡。嗯,看来长得好果然是有优势的。
舒安娜:“来来,向海,给我们拍几张照片,我要给我朋友看看我的新儿子,让她们嫉妒死~瞧瞧,XXX(某顶级男模)和XX(某偶像男星)都不如我家元凯帅!哦呵呵呵呵……以后我就不拿向海去给我朋友看了,他实在太拿不出手了!”
向海:唔……难不成我是捡来的?
元凯:好解气,你敢迷惑我妈,我就迷惑你妈。
三米长的白玉石饭桌,桌面上夸张的满汉全席,元凯坐在一头,遥望另一端狼吞虎咽的向海,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卧室里的装修奢华富贵,床大得见所未见,墙上挂着巨型背投电视,向海坐在地上玩游戏,元凯喝一口茶,润润喉咙,问:“向海,诚实他们知道你妈妈是谁吗?”
向海点头,“知道啊,他们的爸妈也是演电影的。”
“啥?”元凯这一惊非同小可,“不会吧?”
向海挠挠头,“上我看到东方大厦那挂的化妆品广告是我妈拍的,就和诚实说那是我妈。”
元凯:“然后呢?”
“然后诚实说:‘我爸还是尼古拉斯凯奇。’万哲说:‘我妈还是松岛菜菜子。’唐语说:‘那我妈是妮可基德曼!’”
元凯很伤心:我可怜的傻子……
打开一个貌似普通的衣柜,里面是金碧辉煌的浴室,元凯躺在游泳池一样大的按摩浴缸里,觉得自己像少女漫画里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草根女主。
杉菜?
外面玩游戏玩得正欢的傻子是道明寺?
元凯自己想着也乐了。
向海拉开卧室门,舒安娜从门外跌进来。
向海:“妈,你要做什么?”
舒安娜干笑两声,“就问问你们要不要吃点点心。”
向海纳闷:“刚才不是才吃过吗?”
“哦?”舒安娜掩嘴媚笑,“那我可能是记错了,呵呵呵……”把头往卧室里探,“元凯睡了?”
“没,他在洗澡。”
舒安娜上下打量儿子,捂嘴低声问:“儿子,你身上有没有不一样的感觉?”
向海摇头。
舒安娜瞪他一眼,嗔道:“傻儿子,早点睡!”
向海合上门,莫名其妙,元凯从浴室出来,问:“什么事?”
“我妈一直蹲在门口,神神秘秘的……”
元凯瞥他,不怀好意地笑笑,“你妈今晚叫人炖了甲鱼枸杞汤。”
“哦?我没留意。”(野狗吃东西会留意什么?)
元凯解开浴袍,,攀上向海的背,轻声呢喃:“来,我们让你妈如愿以偿吧。”
吃了王八的狗熊一触即燃,转身抱着元凯倒在一块儿。
贴在门上的舒安娜激动地扯扯保姆A:“有动静了有动静了!”
保姆B:“这么大的动静!少爷真厉害!”
保姆A居功自傲:“都是我熬的汤有功劳!”
舒安娜沾沾自喜地:“我儿子真勇猛!看来他是XXX(某AV男星)的儿子!”
一个小时后,保姆B:“小姐,我困了,我先回去睡了。”
保姆A:“小姐,其实少爷不需要那汤的。”
73
麦涛:“说起来,霆川怎么知道你家的地址?”
黄久久,窒了三秒,干笑:“这个,他是我中学同学,去我家玩过嘛,是不是啊霆川?”
梁霆川微微一笑,“对,黄医生把我骗到他家去强暴我。”
麦涛:“哦?”眯眼端详黄久久。
诚实:“啊?!!”向黄久久投去敬佩的眼神。
黄久久大声申辩:“不是的!霆川!你别乱说话!”
梁霆川:“嗯,未遂。”
麦涛:“哦。”挑挑眉,继续端详黄久久。
诚实:“哦~”向黄久久投去唾弃的眼神。
黄久久如坐针毡,“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麦涛立起,“嗯,宝贝儿,我和你一起回去。”勾住黄久久,低声:“想不到你和霆川还有这么一茬。”
黄久久一身冷汗,“你,你没问过嘛。”
麦涛目光幽怨地:“宝贝儿,我还以为我是你的初恋呢。”
黄久久:“算,算是了,你计较这个干嘛?啊?啊?你,你还好吧?啊――救命啊――”
可以空掉一整章和谐了……
*************
黄久久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过生日了,十年,还是十五年?
好像过生日是儿童的专利。
麦涛用很恶俗的方式给他庆祝了一下:买个五层的巨型蛋糕,插上三十二根蜡烛。
黄久久从诊所回来,盯着富丽堂皇的宝塔蛋糕一阵眩晕,开口说:“真浪费,这么大怎么吃得完……”
麦涛用嘴唇把下面的话给他堵回去,吻到黄久久快要窒息才松开,“宝贝儿,我爱你。”
黄久久觉得有点儿羞涩,在麦涛唇边低语:“嗯,我也爱你……”
麦涛笑,用打火机把蜡烛都点上,黄久久在旁边唠叨:“点一根意思一下就行了,点那么多不小心着火怎么办?”
麦涛脸色一放,黄久久收声。
蜡烛点好,麦涛开始许愿:“我黄久久要和麦涛白头偕老!”
黄久久:= =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麦涛满脸笑容地操起刀准备切蛋糕,“宝贝儿,愿也许完了,吹蜡烛吧!”
黄久久:“你也代劳了吧。”
麦涛一口气把三十二根蜡烛吹得东倒西歪,跃跃欲试地:“来来,吃蛋糕!”
黄久久摸出手机,“我给霆川挂个电话,叫他拿点给诚实吃……喂喂,霆川吗?嗯,那个,今天我生日……”
梁霆川冷冰冰地:“生日快乐。”
黄久久继续说:“嗯……这个,麦涛买了个很大的蛋糕……”
梁霆川:“恶心。”
黄久久抹把冷汗,“不是,我是想说,我们吃不完,你带点给诚实吃……”
梁霆川:“死小孩这几天牙疼,不能吃甜的,心领了,谢谢……(混着诚实的声音:‘谁生日?有蛋糕?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啪叽,挂了。
黄久久一头黑线,继续播电话,自言自语:“我问问诊所里的几个小姑娘要不要吃蛋糕……”
麦涛把他捞进怀里,摘掉他的眼镜,顺势抢过手机随手一丢,“宝贝,你别操那么多心了!”低头吻吻他,“我们两人世界,不要叫别人……”
“可是,很浪费……”黄久久说了一半,见麦涛目露凶光,忙改口:“好啦好啦,不过下回不要买这么大的……”
麦涛蓦地笑得像弱智儿童,“好~”端上个盘子,上面硕大一朵奶油,“宝贝儿,最大的一朵给你~”
黄久久没接,鼻子有点发酸,幸福得太真实,都不知道怎么珍惜。
麦涛纳闷,“亲爱的,你怎么了?”
黄久久搂住麦涛,咬咬他的耳垂,肉麻兮兮地说:“麦涛,我爱你。”
麦涛一乐,在黄久久唇上抹了点奶油,凑上去像小狗一样舔一舔,“宝贝儿,我也爱你,超级爱你!对了,说真的,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送你。”
黄久久挑眉毛:“哦?”
麦涛把蛋糕往桌上一摆,开始拉裤子拉链,“你要上我嘛,来吧来吧。”
黄久久哼了哼:“算了吧!没兴致了。”
呃?这么大的诱惑都没兴致了?麦涛抱着他撒娇:“那你要什么?说一个说一个!”
黄久久笑而不语。
有你在身边,其余什么都是多余的,不想要更多。
麦涛赖皮地摇头摆尾着,“总有想要的东西嘛!随便说一个!什么都行!什么我都给你搞来!”
这狼头又来劲了!黄久久不怀好意地笑笑:“你给我生个小孩。”
麦涛无语。
黄久久挑衅地瞥他:“不是什么都给我搞来吗?”
麦涛伤脑筋的模样,“你要儿子还是女儿?”
黄久久:“随便。”
麦涛把他压在沙发上,扒裤子。
黄久久:“你干嘛?”
麦涛吹口哨:“造小人~”
黄久久:“死,败,类!自己去造!”
麦涛骑上,“宝贝儿,我都贡献精子了,你该做什么应该很清楚!”
黄久久:“清楚你的头……哎呀……”
梁父走后,诚实每日如履薄冰,夜夜难寐,常在半夜惊醒,然后抓着梁霆川哭道:“霆川!我刚才做梦梦到那头蛇跑出来了……呜呜呜……你去看看它有没有跑出来嘛……”
诚实变成了老老实实的乖孩子,不动手动脚,不活蹦乱跳,不顶嘴吵闹,不惹是生非,不乱搞破坏,不装疯卖傻……梁霆川暗爽了几天后,发现他的小妖孽憔悴了不少,整天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也不敢靠近放蛇的书房。诚实不敢一个人呆家里,回家后无时不刻地粘着梁霆川。这天吃饭的时候书房里传出一声“咔”,诚实立刻摔下碗跳到梁霆川身上嚎哭:“啊――那头蛇打开笼子跑出来了!救命!救命!”
梁霆川劝道:“那是风吹动书柜玻璃的声音,别怕。”
诚实狂摇头,鼻涕眼泪直流,呜咽着说:“你去看看嘛!你去看看我才放心!”
梁霆川见他吓得不轻,终于心疼了,心说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算了,也玩了他好几天,见好就收了,这小子快吓出神经病了。于是亲亲诚实的脸,哄道:“别怕了,我去把那蛇丢到楼下的草坪里。”
诚实愣了一瞬,眼泪滔滔不绝,把梁霆川当成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了,点头如捣蒜。
梁霆川走到书房,拎出装蛇的笼子,也呆住了:笼子门半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诚实在饭厅里喊着问:“霆川,怎么样了?”
梁霆川拎着空笼子出来,强笑一下,说:“你乖乖呆着,我把它丢出去。”
诚实见了那笼子就全身发抖,挥着手说:“快走!快走!”
梁霆川大伤脑筋,坐电梯直接到16楼,敲开黄久久家的门,开门见山地问:“你有没有什么引蛇的方法?”
“引蛇?”黄久久纳闷,“你和诚实又玩什么把戏?”
梁霆川把笼子丢在茶几上,苦笑,“我爸弄了条蛇来吓吓诚实,没想到跑出来了。”
黄久久寒毛立起,“跑出来了?这么说那蛇在你家到爬?”
梁霆川点点头。黄久久往麦涛那靠了靠,打了个冷战,“我最怕蛇了!不要问我!”
麦涛揽住黄久久,嘎嘎笑:“我来抓,抓回来炖给你吃。”
梁霆川冷静地:“那蛇是竹叶青。”
屋子里一阵沉默,黄久久抹一把冷汗,“你,你就是把蛇引出来又打算怎么逮住它?引倒是很好引啊,什么牛奶啦都可以……”
麦涛突然问:“诚实呢?”
梁霆川立时张口结舌,心惊得说不出话了。
诚实一个人在屋子里欢呼雀跃:“啊嘎嘎嘎嘎――丢掉啦丢掉啦!咪咪你开不开心?开不开心?”从饭厅旋转到客厅,又从客厅飘摇到书房,“宝贝们,好久不见啦!想不想我啊?我来啦~”一手一个奥特曼一手一个直升机遥控器,“哎呀,咪咪,我们吃几个核桃吧~”从茶几底下翻出几个核桃,夹进书房的门缝里。
咔嚓咔嚓……
诚实把奥特曼夹胳膊下,蹲在门下捡核桃的渣渣,吃得不亦乐乎,嘟囔着:“咪咪,来吃核桃……来来……”
一声轻微的“啪”。
诚实心情大好,叫了半天咪咪,最后改口,“嘟嘟,过来吃核桃,嘟嘟~”
嘟嘟蓦地弓起背,全身毛竖起,连连后退。
诚实怨道:“真是的!不吃就不吃嘛!干嘛生气?变态猫!”
嘟嘟用发抖的嗓音唤声:“咕~~”
“嘟嘟,你怎麽了?”
嘟嘟一退再退,猫眼瞪得滚圆。
诚实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因为他发觉自己肩上有冰凉凉的东西,缓缓下滑……
7
诚实:“霆霆,你有没有看到黄医生戴着个戒指?”
梁霆川:“没留意。”
诚实:“我哥也戴着一个和黄医生一样的戒指~”
梁霆川:“两个变态!”
诚实:“霆霆,我也想要戒指!”
梁霆川,掏出十块钱丢给他,“自己去买,学生街地摊上都是。”
诚实:“可是!黄医生的戒指是我哥送他的!”
梁霆川:“哦?那你叫麦涛也送你一个。”
诚实,赖上去撒娇:“人家那是结婚戒指,你也给我一个嘛……”
梁霆川:“死开点。”
诚实,抓着梁霆川摇晃:“你给我一个!给我一个!不给我我绝食!我上吊!我跳楼!你给我一个啊……我不管……你不给我死给你看……”
鸡飞狗跳。
梁霆川:“……”
第二天,诚实:“你们看,霆霆送我的结婚戒指!”
唐语:“……”
万哲:“……”
向海:“诚实,你干嘛戴着个易拉罐拉环?”
诚实:“放屁!霆霆说这是今年最新款!”
晚上,向海:“KAY,其实我觉得我不是傻子……”
**************
梁霆川踹开房门,脑袋一懵,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诚实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发青。那条竹叶青滑到了客厅里,正昂着脑袋和嘟嘟对峙。
“诚实!”梁霆川也不顾会不会被蛇咬,冲过去扶起诚实,一面暴吼:“快叫急救!”
黄久久吓得腿都软了,蛇被梁霆川这一惊吓,立时丢下嘟嘟,哧溜一声冲梁霆川滑来,麦涛扑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蛇头。
梁霆川使劲拍诚实的脸,急得口齿不清了:“诚实!咬哪了?咬哪了?”
诚实动动嘴角,虚弱地唤声:“霆川……”
“搞什么啊!”梁霆川后悔得揪心,连忙抱紧诚实,在他脸颊上亲了又亲,“别怕,医生马上来!”
诚实摇摇头,“霆川,我全身都麻了,是不是要死了……”
梁霆川眼眶一热,低声骂道:“闭嘴,别说那么多废话!”
诚实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出来,“霆~我不想死……”
“乖,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事的!”梁霆川有生以来第一知道什么叫惶恐无措,他不住抚摸诚实的泪眼,颤声劝道:“诚实乖,不要怕,不要怕……”
诚实软绵绵地搂住梁霆川,呜咽道:“霆霆……我死了,你会不会一直爱着我?”
“当然会,当然会……”梁霆川顾不上装腔作势了,狠狠把诚实抱紧,“乖 ,撑着点,医生马上来!”
诚实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霆川,我爱你。”
“乖,我也爱你……”梁霆川吻住对方冰冷的唇,不觉有一颗滚热的泪珠落下来。
麦涛站在他们身后,平静地丢出一句话:“打搅你们一下,这蛇的毒牙已经被拔掉了。”
啥?诚实瞬间觉得身子不麻了,梁霆川脸色发青。
“不关我的事!”诚实就地横打一个滚,离梁霆川三米远。
梁霆川缓下过度操劳的心脏,微微一笑,笑得方圆十里鸟兽妖魂皆不敢发出声响,嘟嘟咻地一下跳进猫盆,一头扎进猫砂里。黄久久缩到麦涛身后,扯扯他的衣服,“麦涛,我们走吧,我好怕。”
僵窒五秒后,梁霆川用手指拭去脸上那颗堪比南非大钻石的眼泪,摆摆手,温和地对麦涛说:“这蛇送你了,去吧,回去炖汤给黄久久吃吧。”
麦涛毫不客气地道声谢,一手捏着蛇,一手搂上黄久久,黄久久惨呼:“我不要我不吃――啊――把那蛇给我拿远点――”
梁霆川回头,笑得那叫一个和蔼,“乖孩子,没事就好。”
诚实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哥!你不要走!黄医生!救救我!妈妈――”
那边麦涛刚关上门,这边梁霆川温柔地捏住诚实的小细脖子……
诚实缩着脖子,呜呜:“我真的被咬了,你看……”指向肩膀,那儿滑不溜丢的……“呃?不对,是这里!”指向手臂,那儿也粉嫩粉嫩的……“呃?不对,是这里……”指向手背,猴爪子灵活得很……
梁霆川悠悠问:“哪儿?”
诚实眨巴着比卡丘一样的黑眼睛,泪汪汪地:“唔……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呜呜……”
梁霆川松了松领带。
诚实嘴巴一扁:“呜……地上很硬……”
梁霆川漫不经心地架起诚实的腿:“这不是有地毯吗?”
诚实做无谓的挣扎,“窗帘没拉上……”
梁霆川平心静气地:“不会有飞机经过的。”
诚实:“啊!别!我自己脱我自己脱……”
梁霆川:“不用劳烦您了。”
诚实:“啊――”
梁霆川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叫什么!老子还没捅呢!”
诚实收声,捂着脸可怜巴巴地:“唔?那你捅的时候通知我一下。”
梁霆川一笑,探脸过去,诚实往后躲,梁霆川再探,诚实再往后躲,梁霆川挑挑眉毛,恶声恶气地:“活腻了?”
“不是……呜呜……”诚实哭丧着脸:“你不会咬我吧?”
梁霆川不回答,冷着面孔。
诚实主动靠过去舔舔他的唇,小心地琢一口:“你不要生气嘛~”
梁冰山:“我没有生气。”同时粗暴地往诚实身体里捅了一根手指进去。
诚实:“啊――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刚才还说爱我的,麦兜和黄医生可以作证……呜呜……”
梁冰山脸色寒了十度,加了一根手指。
诚实闭牢嘴巴。
梁冰山:“你是不是很得意?”
诚实傻笑,点头。
梁冰山又添一根手指。
诚实拼命摇头。
梁冰山冷哼。
诚实:“啊!梁霆川!你这狗人!你还说你不生气……啊――我死了你要偿命……啊,痛啊真的很痛……呜呜……嗯……嗯嗯……你这,王八蛋……呜呜……”
嘟嘟:好像地震了……
八哥瞪着竹叶青,“噶――”
麦涛问黄久久:“烤着吃还是清炖?”
黄久久缩在沙发角落,哆哆嗦嗦地按电话,“我挂电话给动物园,叫他们带走吧……喂喂动物园吗,我家有条竹叶青……你们快来,马上!马上!立刻!啊――捏捞它――”
竹叶青消失后,猴妖小弟立马恢复本性,活蹦乱跳得像多动症儿童,闲着没事干就到黄久久诊所里斗智斗勇,骗咳嗽糖浆喝。
黄久久冲梁霆川打小报告,梁霆川抖抖烟灰,护短:“不就是喝你点咳嗽糖浆吗?干嘛这么小气。”
“什么叫不就是?”黄久久耐心解释:“咳嗽糖浆里有上瘾成分,喝多对身体不好。”
“哦?”梁霆川这才抬起眼皮,皱起眉头:“黄久久,你找死啊?居然给诚实喝这种东西!活腻了吧?别以为有麦涛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揍你!”
黄久久:“……”
诚实手指黄久久,猪八戒倒打一耙:“是黄医生哄我喝的!”
梁霆川拎起黄久久丢出门外,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滚!再让我看到诚实喝咳嗽糖浆你就死定了!”
黄久久:_ 这些人讲不讲理啊?
黄久久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小孩!回到家里,气绝了:家里狼藉得好似遭劫了,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趴在茶几上,手里捏着八哥的脖子,正往它嘴里塞不明物体。
八哥:“噶……救……咕噜……”
黄久久扑上去抢过他的八哥,语无伦:“你?你谁家的?”
男孩子上下打量黄久久,邪笑,“呵呵,美人,我等得你欲火攻心了!”
美……人?欲火攻心?这是小孩子该说的词嘛?这孩子的无赖相好像和某人很像啊。黄久久的脑神经没有拐过弯来,只听身后的麦涛吼了句:“麦东东!又乱搞破坏!你要我打得你屁股开啊?”
麦东不满地撅撅嘴,“爸,你说我可以像在家里一样随便的。”
爸?黄久久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看看麦涛,再回头看看那小男孩,嗫嚅:“不……可……能……”
麦涛拎起麦东的耳朵,丢到沙发上,笑着介绍:“宝贝儿,你不是想要小孩嘛?送给你的。喏~我儿子,今年十岁了,以前都是和我爸妈住一起。”
黄久久目瞪口呆:“你下午说去机场接的人就是他?”我不相信,你居然有小孩?一定不是亲生的……
麦东眯眼端详着黄久久,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啧啧,皮肤真好!我爸艳福不浅哪,宝贝儿,你好像不是很欢迎我?”
黄久久泪奔:唔……果然是他儿子,一模一样!
麦涛拍开儿子的手,怒道:“别动手动脚!”(这是流氓基因在作祟。)
麦东悻悻地揉揉手,“真小气,难怪我妈会把你给甩了!”
“找死!”麦涛暴吼:“是我甩了她!”
黄久久无力地:“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你有小孩?”
麦涛:“以前你没问,我也不想提,后来……嘿嘿,不是怕你不喜欢小孩嘛?前几天听你说要小孩,我就急忙把他接过来了。”
黄久久颇为尴尬,扶扶眼镜,问麦东:“嗯,你妈妈现在过得好吗?”
麦东呵呵一乐,“我妈好得不得了!嫁了个斯斯文文的银行行长,吃香的喝辣的,所以说嘛……”小东西捏捏黄久久的下巴,色迷迷地:“美人儿,跟着我爸有什么好啊?不如跟着我吧……”
黄久久:狼崽子……
麦涛怪笑:“跟着你喝西北风吧,你那摆设能硬起来吗?”
黄久久:呜呜……教育小孩子能不能正经一点啊?
麦东摇头摆尾地贴上,“小久,你比我爸形容的还渴耐哦~”
麦涛咆哮:“什么小久?谁允许你和我一样叫了?”
麦东:“那叫什么?”
麦涛思索片刻,“你以后可以叫他爸爸。”
麦东乖乖地应:“哦~”转而,嘟起小嘴直奔黄久久的嘴巴,嘟囔着:“亲爸爸,亲一个咩~”
麦涛迅速捏住儿子的章鱼嘴,“你亲爸爸我在这里!”
麦东惨呼:“啊――救命啊!走开走开不要你亲!扎死我了……”
黄久久抽搐:一个变态达人已经很要命了,又多了个变态小达人~
八哥瘫在黄久久怀里,抽了两下,奄奄一息:“噶――噶――”我是不是快死了……
75正文完结~
75
晚上睡觉前,麦东东,两眼水汪汪的:“小久,睡前要讲故事~”
黄久久,嘿嘿一乐:“好吧,你想听什么故事?”
麦东东窝进他怀里,乖顺得像只没满月的小狗:“随便讲个童话就可以了。”
小孩子真可爱~黄久久笑:“可以啊,那我想想……”
麦东东:“美女与野兽的故事,上我爸爸讲了一半……”
黄久久:“哦?他讲到哪了?”
麦东东,兴奋地:“野兽把美女抓到城堡里绑起来,扒了她的裙子……”
黄久久,虚弱地转移话题:“嗯,好困,我先去睡了,明天给你买本书自己看吧……”
麦东东拉住他,娇滴滴地:“临睡的亲亲~”眼里放出星星,两颊带着粉晕~
小孩子真是太可爱了!黄久久笑嘻嘻地在麦东东额头上亲一口,“乖乖睡觉吧。”
麦东东,很委屈地:“唔,我爸爸不是亲这里!”
黄久久:“那亲哪里?”
麦东东狗皮膏药状粘上,小狼爪子箍紧黄久久,嘟起小嘴扑过来:“唔~”
麦涛劈空伸来一只大手,捏住小章鱼嘴,哼哼:“临睡前的亲亲啊,我都忘了,谢谢你提醒!”
麦东东:“啊――救命――”
黄久久从小豺狼嘴里逃生,抹把汗:以后离这个危险的小败类远一点……
**************
麦东冲进梁霆川家里,抱着诚实乱啃了一阵,欢呼着:“叔叔,我想死你啦!”
诚实登时疯成了孩子王,和麦东滚在一块,梁霆川平静地对麦涛说:“你儿子不小了,让他离诚实远一点。”
麦涛鄙夷地看着他:“我儿子还没有发育,你放心好了。小孩的醋你都吃!无聊!”
“哦?”梁霆川挑起了眉毛,“我好像知道很多你不为人知的往事,想必黄久久一定很好奇。”
麦涛脸色一肃,吼:“麦东东!干嘛抱着诚实?有什么话好好说!”
诚实人来疯,搂着麦东兴奋得直流鼻涕,“东东,我有很多漫画!快,我带你去看!”
俩白痴乐颠颠地跑进书房,梁霆川看了一会儿电视,对麦涛说:“时间差不多了吧?”
麦涛:“现在进入倒计时……3,2,1,……”
书房里传出两人打斗的声音,诚实:“你这小王八蛋!不许抢!这本我还没有看完……”
麦东:“放手!老子灭了你!”
诚实:“嗷――直升机也不能拿……靠!反了反了!我和你爷爷说!”
麦东:“去说啊去说啊!”
啪嚓,哐叽,咕咚……
“我杀了你……”
“你娘的……”
“嗷――降龙十八掌――”
“吼――化骨绵掌――”
“杀啊――”
“啊啊啊啊……爸爸――叔叔打我……哎呀不玩了我已经吐血了……赤练神掌――”
“哇靠你暗算我……呜呜呜……霆川……来救我……飞龙升天破――”
……
屋外两个人异常平静,麦涛站起来说:“既然打完招呼,我们就先告辞了。”进了书房,提出麦东,摔门上搂去了。
诚实一瘸一拐地爬出书房,趴在梁霆川脚下痛哭,“啊――那兔崽子把我的PSP带走了……”
麦东尝了一口黄久久做的咖喱鸡盖浇饭,登时两眼放光,赖皮兮兮地抱住黄久久的胳膊磨蹭,“真好吃!宝贝儿,你做的东西比我妈做的好吃多了~我好爱你。”
黄久久: ̄ ̄ 他绝对是麦涛的儿子!连喜欢吃的东西都一模一样!
麦涛敲盘子抗议:“死小子,给我离他远一点!小心我揍死你!”
麦东有恃无恐地倚着黄久久,阴阳怪气地说:“小孩子的醋都吃!无聊!”
麦涛:= = 真不愧是我的儿子,连说话都一样,基因真可怕。
吃完饭后麦东像所有的孩子一样撒娇,蜷在黄久久身边看电视,大口大口吃着牛肉干,麦涛洗完碗从厨房走出来,直接把儿子手里的牛肉干抢过来嚼得不亦乐乎。麦东扎进黄久久怀里,手指麦涛哭诉:“啊――小久,你看我爸嘛~”手脚也不闲着,乘机大肆轻薄。
麦涛一把捏住儿子的脖子,从黄久久怀里拖出来,“死小子!你那套我见惯了!别吃我老婆豆腐!”
麦东跳脚:“我不就摸了两把嘛!还是隔着衣服!”
黄久久成了挑拨父子关系的祸水,他挪向门口,无力地:“我去趟诊所吧……”
麦东缠着他老爸:“爸!我要吃薯片!”
球赛下半场才刚开始,麦涛哪里会理他那么多,眼盯着电视应他:“自己下去买!”
麦东以手抱脸,恐惧地:“人家是小孩子咧!像我这么可爱,会有人拐卖我的!”
麦涛不屑:“拐卖你?我倒好奇谁有这本事!”
麦东呜呜装哭:“这里不熟嘛!我会迷路~爹地~”不依不饶地黏上撒娇,不见效,恼羞成怒地嚷嚷:“死流氓!我和我妈说你不顾我死活!”
麦涛:“去说啊!”
“我和奶奶说我和爷爷说我和干爷爷说我和干奶奶说……”
“去说啊去说啊去说啊……”
“啊……我要吃我要吃……”麦东就地打滚,“不给我买我就死!”
麦涛:“你死给我看看啊。”
黄久久:……
十分钟后,在超市里,邻居A:“黄医生,买东西啊,哎呀,这个可爱的小朋友是谁啊?”
麦东一手扶着货架,一手扶额,摆出自认为很man的pose,“我是他男人。”
邻居A,生硬地转移话题:“……呵呵,黄医生,我还有东西要买,先走了……”
黄久久:_低估了这狼崽子……
邻居B:“呀,黄医生,你好啊。”拉拉自己家的小孩:“小超,叫黄医生啊。”
乖孩子小超,怯生生地:“黄医生好。”
邻居B:“黄医生,这个小弟弟是……”
黄久久预先捏住麦东的嘴巴,有风度地微笑:“这个是我……嗯,我侄子,来,东东,叫阿姨好。”
麦东:“哦伊噢~”
邻居B:“呵呵,黄医生你的侄子长的真可爱,小超,叫东东哥哥好。”
乖孩子小超,羞涩涩地:“东东哥哥好。”
黄久久松开捏着麦东的手,冲他使个眼色:和人家打招呼!
麦东捏捏小超的下巴,淫笑:“小样儿,长得不赖。”
小超:“啊――妈妈――”哭了……
邻居B抱起自己的儿子,不自然地笑:“呵呵,黄医生,我们还有东西要买,先走了……”
黄久久:苍天啊――
诚实正踩在购物车上滑来滑去,滑近梁霆川,神秘兮兮地:“我看到麦东了!来! 你去和黄医生打招呼!我去挟持那兔崽子!逼他交出我的PSP!”
梁霆川平静地:“不要。”
收银台前,麦东指着五颜六色的小纸盒,“我要这个!柠檬味的要!草莓味的要!甜橙味的要……”
黄久久轻轻捏住他的小手,耐心劝道:“东东乖,那个不是口香糖,我们不要。”
麦东挣开:“我知道它不是口香糖!蓝莓味的也要!”
黄久久:“那个也不是跳跳糖,乖,不要。”
麦东两眼星光闪烁,“可是,人家想要嘛~”
黄久久噗嗤一乐:孩子就是孩子,真纯情!寻思片刻,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他说那个东西是什么,头一转,看到梁霆川就在隔壁付钱,登时如抓住救命稻草,轻唤:“喂,霆川!过来劝劝这小东西!”
梁霆川面无表情,“麦东东,那是安全套,你用不上。”
黄久久厥倒:不用对小孩子说得这么直白吧?
麦东:“我知道这是安全套啊,送给小久的礼物。”
刚爬起来的黄久久再厥倒,虚弱并小声地:“谢谢了,我不需要。”
麦东眨巴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悉心教导:“小久,安全套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难不成我爸从来不用?这样是不对的,你放心,我今晚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
黄久久无声地呐喊:麦涛啊――你儿子到底是怎么教育的啊――
藏匿在角落的诚实窜出来,掐住麦东,咆哮:“把我的PSP交出来!”
麦东紧张地抱紧绿绿的安全套,惨叫:“啊――叔叔抢我的安全套――”
“我不要安全套!我要PSP!”
梁霆川神速付完钱,以光速消失。
麦东和诚实厮打得鸡飞狗跳,黄久久手足无措,麦东转移话题:“陈诚实!你居然不用安全套!”
诚实:“我用不用关你屁事!废话少说,我的PSP在哪?”
麦东奋不顾身地大吼:“啊――我和你拼了――小久~保护我的安全套――”
黄久久面对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哭丧着脸拨通麦涛的电话:“救命啊――”
元凯回家一打开门,大白摇着尾巴迎接他,绿豆眼亮晶晶的。
元凯冷着面孔:“没有你吃的。”
大白咻地收起尾巴,绿豆眼灰蒙蒙的。
五分钟后,向海回来,一进门就唤:“大白大白,我买了鸡块~”
大白飞扑过去,一人一熊乐陶陶。
元凯随手抓起一苹果砸过去,“死熊!把我当死人了?”
向海从狗嘴里拔出鸡块,毕恭毕敬地呈上。
元凯一记左勾拳,“谁说我要吃鸡块了!回来怎么不叫我就叫狗?你还有没有把我当回事?!!”
向海:“有……”
元凯连给狗熊几巴掌,“自从这狗来了你都没正眼瞧过我!妈X的你到底喜欢我还喜欢狗?”抓着狗熊的衣领推到墙上,“我好看还是狗好看?”
向海:“你……”
元凯兜头盖脸给他一顿毒打,“操!你拿老子和一土狗比?”
向海:“呜……不是……唔痛痛痛……”
大白:“汪汪汪……嗷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