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兽系列之二《祸水》by:凌豹姿
作者:雨之林b 26/9/27 :8 782 收藏
吉祥兽系列之二《祸水》by:凌豹姿
“此命格在家克爹娘,出嫁克夫君,是祸水……”算命师的一句话让平莹的情路瞬间风云变色──惨遭心上人苏断空闪电抛弃。伤心之余,披上道服、“改头换面”闪桃……没想到流浪三年,第一个指名诵经的大户竟是旧情人!本来呢,诵完经就没他的事,可苏断空却老爱找碴,罚他到床上“劳动服务”;教他不禁怀疑那家伙到底是看上他耐操有挡头,还是看穿他的“真面目”?
性好渔色的苏断空,最近的新欢不是冶艳美女而是清纯小道僮。叫他“服侍”,他拿起抹布、扫把大扫除,真是傻得可爱!再问他姓名──平莹……同名同姓而已吧?再叫他去洗脸──果然是那个抛弃自己的初恋情人!正要跟他把帐算一算,没想到他却反指自己才是负心人?搞得他一头雾水,到底当初是谁抛弃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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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瓶颈凌豹姿
唉,实在很糟糕,我尝试了一个欧洲中古世纪的题材,而且还挺有趣的,但是不晓得为什么,一直写一直卡;纵然我觉得这个故事满有意思的,但是就是卡得非常厉害。
卡了一个月,我想说写作总有低潮期嘛,所以也不以为意;卡了两个月,我还在恍神状态中;卡了三个月之后,我终于发现我从没有写过一本书稿卡这么久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我自己都无法解答,只能说写得太不顺手,算算卡了三个多月之久,应该接近四个月了吧,照样无法完成。
我把我心里另外一个想写的题材,就是这本《祸水》,就写得很顺。难不成是我写惯了中国古代的题材,所以写不惯中古世纪的题材吗?
可恶,我一定袄尝试到突破为止,下来写个欧洲的贵族题材。
呵呵,我相信假以时日,我一定会突破的啦。
艘仪请各位先看看这本纯情可怜的《祸水》,我自己满喜欢里面的主角,不论是平莹或是仙厌,都是我很喜欢的人物。
那就下聊了,拜。
楔子
初秋傍晚的寒风轻拂,近晚的露水从草垂下,给过路旅客闲坐的石椅在逼近夜色时显得空荡荡。
身有要事的旅客早已离开这个荒僻的小亭,赶往下个目的地,就连村中的人也早已快快回家:近秋的亭子远观虽然典稚别致,但是身在其中,晚风的凉意还是让身穿薄衣的人忍受不住。
小亭中独坐一人,黄昏的余晖逐渐从他身上淡去,随着西日下沉、冷风袭来,他冰冷的手指再不安的交缠。
好几远路口一有来人,他就紧张的站起,但是当他看清楚来人的容貌后,他又失望的坐下,因为他等的人并没有来。
―日的等待,没有进食,平莹白如玉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清丽的脸蛋线路焦急的神情,等待着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来的人。
夕阳终于完全西下,四周暗了下来,冷风霎时又冷了几分,平莹在冷风里缩着身子,将脸埋进手里,直到热泪在手里冰冷为止;夜色已晚,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他终于知道那个人不会来了。
「天色暗了……」一道特地压低的嗓音突地响起。
平莹抬起满布泪痕的脸庞,看见身穿飘逸道服、身材细瘦、颜面却被帽子遮住的道士出现在他身边。
「师……师父……」平莹悲伤得几乎泣不成声。
「你告知了他你的身世与命格后,他没来,代表他不愿承承受你身上的灾难。」
身着道服的男子声音依然毫无变化,这样的结果早已是他预料中的事。
平莹双手颤抖的握紧,低下头,压低声音哭泣。
穿道服的男子没有安慰他,反而冷声说道:「来修道吧!世俗之中,没有任何人会接受你的命格的,既已明白,你又何必奢求!总归一句――世人凉薄、人性自私。」
「师父,再等一会儿,他会来的、他会来的……」平莹哽咽着声音恳求。
道士的声音更加寒冷,「他不会来的,你就算等到死,他也不会来的。走吧,擦干眼泪走吧。」
「师父……」恳求声变成了哀泣。
道士厉声道:「你的命格不容许你如此软弱,站起来,你的眼泪只该为你自己而流,不该为别人而流。」
平莹摇摇晃晃的站起,脸色苍白,哽咽不止。
道士因为惜徒之心,轻叹口气,说出真相:「你不必为他流泪,他的面相乃是大富大贵、出将入相,想必不出五年,他就能拥有这个国家的一半,你留在他身边,只是拖累他而已,你不在他身边,他反而能平步青云。你若是真心爱他,又何必阻碍他的大好前程。」
大概是刺中平莹的痛,平莹身子颤了一下,泪水飞快的滑落下来,他用袖子擦去泪水。
道士在前头走着,他从后头跟上。
但是他每走一步,就回眸顾盼一眼,仿佛还在期待那个人会忽然出现在他身后。
寒风吹过,卷起黄沙,二人走后,亭中一片静默,显然道士并未说错,就算平莹再等下去,他等的人也不会来。
第一章
歌舞升平,王都里四充满笑声与喧闹声,两个身着道服的男子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在前方的男子将帽檐压得极低,特意压低的声音有一股历经人世悲欢离合的沧桑感,反而无法猜测年龄。
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徒儿,面色蜡黄,一直低垂着头走着,直到走到一大户人家的门前才好奇的抬起。
走在前方的男子,名为仙厌,通晓卜卦、算命、堪舆,因此驰名于世,大户人家散尽千金,都是为了求他下山指点。
他的声音极为低沉、沙哑,好似四、五十岁的男子声音,只是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据他所言,是因为他通晓天命,却泄露天机,惹来神仙的厌恶与惩罚,因此脸上破相;从此以后不爱以真面目示人,自此人们便以「仙厌」称之。
他究竟破相得有多严重,据说有富人故意派无知小奴窥探,小奴见后,从此口哑无法发音,他的丑陋可见一斑。
两人一来到门前,守卫将他们挡下。
仙厌用沙哑的声音道:「我是仙厌,是你家主人请来为过世的主母超渡,请禀报你家主人,说我到了。」
守卫已被交办此事,立刻将他们迎入。
平莹尾随在师父后面,进入了大户人家的门内,发现此户的奢华远远超过往日他跟师父去过的地方;但他左顾右盼,就是不知这里是哪里,师父向来寡言冷漠,他又不敢询问,只有好奇不已的观望着。
「我家大人还在休息,总管会先安排你们的住。」守卫好像极知主人的作息时间,因此说了这样的话。
「无妨,我师徒二人远道而来,也已经累了,就暂且休息一下。」
而总管为他们安排的房间非常宽敞。
平莹一等仙厌入座后,倒了杯茶恭敬地递给他。「师父,请喝茶。」
仙厌没接过那杯茶,反倒对他说明此户主人的身分。
「平儿,这里是当朝辅政之所,皇上年幼即位,大权旁落,落于他手,你在这里要万事小心;还有,记得千万别露出你的真面目,辅政十分好色无耻,家中养的美妾无数,你的美色会为你招来灾难。」
「是,师父。」
平莹轻轻的抚触脸颊,师父将一种药汁涂在他的脸上,掩去了他亮丽的脸庞,却也换得他平静的生活;在外人眼里,他只是一个面色蜡黄的男子,丝毫没有人会想多看他一眼,而这样的平静是他恳求的。
他的美丽,曾为他带来了爱情,而他的命格,不容许他拥有爱情,于是他只能要求平静的生活。
他们才说到这里,外面突然传来骚动声,以往仙厌不会主动要徒儿出去探看,但是现今仙厌竟然开口了。
「我们一同出去看看。」
平莹不解师父的行为,仍是遵命的点头,但是内心颇觉一阵怪异,总觉得师父是故意叫他出去的。
「是,师父。」
骚动声来自于宽阔的大厅,大厅的主位坐着一位器宇轩昂的男子,只是他眼神含煞,狭长的双眼闪着凶残的眸光,周围冻结似的空气,好似说明这名男子就是这里的主人。
「断……断空……」
平莹颤抖的双唇吐出破碎的言语,脚一软,差点跪下;仙厌在他身后,一手就将他托起。
他转过头看着师父,眼里满是错愕与不解,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谁。
他再度回身看着坐在主位的苏断空,不过三年的时间,他就已经从没没无闻的平凡少年,变成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他的变化让人吃惊。
「我早就说过他有人臣之相,不出五年,必得半壁江山。」
仙厌的声音依然像往日一样冰冷,甚王还带着冷酷的笑意,那笑意没有一丝温暖。
平莹总觉得师父似乎历尽沧桑,对人充满了不信任感,因此特别的愤世嫉俗,尤其是此刻,他乖戾的冷笑,让人知这一切都是他早有安排。
他不再穿着粗布衣衫,而是绫罗绸缎,他指上的宝玉、颈上的玉石,说明他现在的地位与财富。
但与往常最不同的是,他变了许多,变得残酷、冷漠,他狭长双眼流露出的不再是慈善,而是酷寒,光是望着他的眼睛,就让人忍不住打颤。纵然他的容貌再怎么像他认识的苏断空,但是他就像另外一个人一样,那样的气质让人畏惧。
「你逃走了……」
苏断空的声音非常轻柔,但也充满了杀气。
听到他的话,平莹这才将视线转到被守卫抓住,并跪在地上的漂亮姑娘。
「大人,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受不了这种生活……」姑娘的泪水夺眶而出。
「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吗?」苏断空眯细眼睛,他的声音一贯的轻柔,但是听起来却比用刀剑指着他人还要可怕。
「大人,我真的受不了这种生活,所以才会逃走……」
苏断空笑了几声,笑声里的冷漠仿佛像针一样会刺伤人;他拍了拍手,一名守卫将另外一人拖了进来,那人是个男子,身上穿着华服,脸上满是不安。
「你是为了这个男人,所以才想要逃走的吧。」
「华哥,你也被捉了……」
被唤作华哥的男子全身发抖,仿佛知道自己死期将到,苏断空还没审问,他就求饶道:「大人,不是我的错,我从来都没有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是她自己贴上来的,我从来没碰过她,天可明监……」
见他急于求饶的模样,苏断空对他的懦弱,冷笑一声。「你不必急着推卸责任。来人,奉酒。」
接着,有婢女端出两只酒杯。
那男子见状,越来越惶恐。
苏断空笑道:「这两杯都是毒酒,若是你们真心相爱,想逃离我的掌握,除了死之外没有第二条路;但若是你让对方喝下毒酒,你就能活下来,你们选什么?」
那男子立刻夺过毒酒,强行灌入姑娘的喉中;那姑娘不敌他的蛮力,毒性发作后,全身抽搐,脸色渐渐转白。
平莹生平第一见到这样的刑场面,吓得全身发抖。
仙厌嘴角挂着永远不变的冷笑,似乎对人命如草芥之事早已司空见惯。
只有平莹低声喊道:「不、不,人命可贵,为何要这么做?」
周遭寂静,他的低喊竟变得宛如雷霆般有力。
苏断空将目光转向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男子身上,只见他穿着道服,细瘦的身形似乎摇摇欲坠,可能是第一见到刑,所以才会这么震惊。
「她是我买来的,背叛我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的话冷到极点。背叛他的女人,本来就该死。
「纵然是你买来的,也不该用如此残酷的手法……」
苏断空大笑出声,这个道士幼稚无聊至极,谁看见他出手杀人了。
「我没有死她,死她的是她的情人,你为何不问她的情人背叛她、杀害她的罪?是这个男人杀了她的。」
平莹无言以对,但是他脸色苍白,身子颤抖不止,不是因为这个场面过于残酷,而是苏断空冷血可怕得让他觉得恐怖。
「这样就可以了吧,我……我没事了吧。」
那男子颤抖着双手,把已死的漂亮姑娘摔在地上。
苏断空笑道:「你在大庭广众下杀人,这么多的见证人,你以为你会无罪吗?纵然我饶过你,王法也无法放过你。」
「可是你明明说……明明说……」男子错愕不已。
「你诱拐了我的美妾,还想大摇大摆的走出我的大门吗?蠢笨至极!来人啊,以杀人罪将他下狱,立刻行刑。」
那男子鬼哭神号的被拖了下去,姑娘的尸体也立刻被抬走,地板又是他们刚来时的洁白无瑕。
平莹双腿虚软,抬眼望向仙厌,颤着声音道:「师父,他……他……」
「我知道你三年来心里还没有对他死心,今日以为他母亲超渡之名来到辅政之所,我就是让你看看权势会怎么样改变一个人。你在这里的任何作为,我都不会干涉,你若想与他再续前缘,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是你若是看过他的娇妻美妾有多少后,你恐怕就会打消主意。」
「娇妻?美妾?」平莹无法置信的重复,因为这些事根本无法跟往日的苏断空扯在一块儿。
「他妻妾成群,再加上歌妓无数,还有旁人献上的美女,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苏断空了。他就算一夜一个女人,也轮不到你头上来。你不必觉得他冷酷无情,他若不是如此冷酷无情,也无法爬上今天的地位。」
闻言,平莹傻了。
仙厌寡言,因此没再多说,他转回房休息,独留平莹在厅内,望着地板发呆,直到天晚。
所谓的超渡,也不过是仙厌念些经文,而平莹帮忙准备些鲜素果,世人都相信仙厌有高超的法力,因此纵然仙厌的经文念得比一般道士更短,旁人也不敢说话,更不敢猜疑。
昨夜之后,平莹眼睛浮肿,失眠过后的双眼无神,但是天仙似的绝美容貌映在菱镜里,一夜无眠只是使他更加惹人怜爱而已。
他双眼迷蒙,三年来的习惯,已经让他很自然的拿起旁边的药汁涂在自己的脸上,每多涂一笔,他的脸色就变得蜡黄丑恶;师父不喜他的美色外露,怕会招来麻烦,他也十分认命的将自己装丑。
因为他的美貌无法为他带来幸福,只会带来灾祸。
他一整日都在府中来去无阻,因为他是仙厌的徒儿,所以无人拦他,而他在府里闲逛着,却从未遇见过苏断空。
苏断空贵为一国辅政,又怎么可能会与一个面色蜡黄的道士交谈?就算两人遇见了,他也不可能停下脚步与他说话。
自从住在这里后,平莹的心常常很不安定,纵然亲眼见到苏断空已经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男子,但是往日的回忆却比以往更常出现在他脑海,那些甜蜜的过往让他晚上难以入睡。
这晚,当他又失眠起身走动时,抬头观看着夜星,忽然听见了怪异的声响。
「唔……嗯……嗯……」
那声音很奇怪,像是有人因为病痛在呻吟,平莹不禁从园内的石椅站起身来,他以为有人受了伤,或是无人照顾,焦急的循着声音推开了一扇门,门内正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
他进入房内,里面还有内室,内室还有一道他从未见过的华美屏风,屏风上映着人影,但是呻吟声越来越大。
他着急的闯进去,连忙叫道:「姑娘,你生病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的声音卡住,被巨型屏风遮掩住的大床上,是两具赤裸交缠的躯体,骑在女子身上的男人瞄了他一眼,而女子赤裸着身体,双手攀住男子的颈项,两人正做到情热。
平莹再怎么天真,也知晓自己误会了什么。他手足无措,一脸尴尬欲死。
苏断空下床,走到他身前,毫不避讳自己的赤身裸体。
「哈哈……小道士,难不成你是男童贞吗?要不然怎么会误闯进来?」他嘲笑他。
平莹涨红了脸,他自小离群索居,几乎不懂男女之事,与情人相恋之后,两人顶多牵过手,却已让他脸红心跳。
学道之后,仙厌自律甚严,更不准他与其他陌生男女交谈,他跟着他每日诵经,根本就不懂这些事,因此才会有今日的误会。
「我……我……」
他结结巴巴,不敢把头拾起,但是目光向下,苏断空又站得很近,他看见苏断空才刚发泄过的下身又硬挺起来;他从未见过其他男子的那个地方,苏断空的阳刚巨大,让他光是看着,就觉得有一股热流涌上,不禁呼吸急促,红潮慢慢的往颊上爬。
平莹满脸通红的抬起头,对上的却是苏断空布满情欲的眼眸,他的双眼炯炯有光、欲火跳跃。
而在烛光下,平莹低垂着头,露出他美丽的脖子,他的颈项晶莹若雪,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苏断空下身肿胀,急于发泄。「你的颈项倒是很美,服侍我的人没有一个有像你有这么美的颈子。」他伸出大手,摩挲着他的雪白颈子。
平莹惊跳起来,生嫩的反应让苏断空大感兴味,他许久没遇过让他觉得有兴致的人了。
「好,今晚就是你了。」
平莹惊颤不已,他色欲蠢动的目光让他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他不安的别过头,不敢再看他的双眼,更不敢看他赤裸的身体,那让他觉得……心口好热。
「大……大人,请别开这种玩笑。」
苏断空眼神忽然变得冷酷,「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开玩笑的,你若服侍我,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我……我师父会生气的,我不能留在这里……」
平莹想要倒退,苏断空却撩起他的发丝,咬住他的耳朵。
这个小道士表现得挺生嫩的,但是他的眼眸荡漾着春情,双颊布满红晕,红唇更是娇艳欲滴的开合,再怎么看,都像是欲拒还迎。
「你的味道很特别,让我迫不及待想要尝尝。」
他的唇十分火热,就像烙印一样,平莹一时双腿发软。
以前他们从未发生过关系,时隔三年,在他心里,他还是以往的苏断空;他抓住他的手劲十分大,让他根本无力挣脱,而且抱住他的,又是他心爱的男人,他实在难以抗拒。
他就像发热一样的晕眩,手臂抬起,搭在苏断空的臂膀。
苏断空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鄙夷,果然是欲拒还迎。
平莹没听见他那声鄙夷的轻嗤,他头晕目眩的被抱上了床。
女子下了床,显然也很习惯主人的尝鲜心态,立刻关上门离去。
他的衣衫被解开,那衣衫已经缝缝补补了许多,都是补丁。
苏断空剥下他衣服时还笑道:「这衣服这么破了,明日我多买两件新道服给你吧。」
「不、不用了……」
凉意袭上赤裸的肌肤,平莹回复了理智,轻推着压在他身上的人。「不、不行,大人……啊……」
苏断空早巳拉开他的衣服,玩弄着他小小的红乳,用手指轻捏弄着;他敏感的身子不由得燥热难安,抬起了腰身,下身开始热痛。
「你的身子真美……」
苏断空的话语充满了赞叹,躺在身下的小道士,面貌丑陋至极,但是与他蜡黄的面孔不符的,是他的身子洁白如莹雪,稀疏的毛发在雪白的身子上,好像渴求着抚慰;霎时,一阵热气涌上下腹,他的下腹热烫,让他恨不得拉开眼前人的双腿,直接占有他。
他弯下身啃吻着他的红乳,小道士欲拒还迎的手法十分高明,他一方面推拒着他,一方面却又挺起腰身,厮磨着他的火热,只可惜他没那么容易被挑逗。
「大人……求你放……我起来……」
小道士断断续续的讨饶,苏断空听得厌烦,他一再使用欲拒还迎的手法,刚开始听还有些情趣,听久了就觉得厌恶至极,这种耍心机的手段他已经见多了,他最好少来这一套。
于是,他干脆就堵上他的唇,小道士柔软的红唇比想像中更加甜美可口,口中的蜜汁香甜诱人,从鼻息中发出的煽情声更加撩人,听这声音根本就是急着献身,只可惜他越急于挑逗,他就越要拖长前戏。
「我……我……」
一吻过后,平莹几乎喘不过气,全身虚软:他不知道只是双唇交触,就会产生令人全身麻痹的感觉,脑子变成一团泥泞,身下热痛的地方完全的硬挺起来。他又羞又惊,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竟然会有这样的变化。
「大人,我、我……啊啊……」
他身上硬挺的部位被苏断空的大手揉弄着,让他忍不住吟叫出声,身前渗出的液体濡湿了身后,当苏断空的手指穿入时,痛苦与喜乐交杂袭来,最后喜乐压过痛苦的感觉,他仰首呻吟。
「装得这么天真,倒是懂得男人的好。」
那手指疾刺得很,故意左右翻搅着,到一个部位时,平莹就忍不住抓住被子颤抖,而身下的饱满好像快要倾泻而出,全身不听使唤的一阵扭动。
他被翻过身体,臀部高高的抬起,巨大的手掌扳开了他的臀部,手指再度探入他的体内刮搔,快感一阵逼着一阵,他身前的饱满再也难以忍受的发泄了欲望。
平莹重重喘息着,脸上都是热汗,才刚虚弱的软下身体,又被人从背后拦腰抱起。
苏断空捧他的玉臀道:「现在换我了。」
那一瞬间,他被比手指更加火热跟巨大的实物贯穿,身体被强行撑开的感觉让平莹感到不适,他的身子往后仰,倒在被上,臀部却被大手掌握住,在半空中摇晃着腰身,接受猛烈的贯穿。
「唔……啊啊……啊……」他咬紧下唇,扭动腰身,好像想要挣脱这种苦闷的痛苦感。
但是苏断空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不让他退缩,并且不断的鼓动往前,两具肉体结合的声音淫靡无比,他紧窒的甬道竞开始收缩起来。
每一收缩,快感就袭上后脑,他纤弱的手指抓着锦被,几乎无法喘息,那快感强烈得像要吞没他。
「可恶,别夹得这么紧。」苏断空吸着冰冷的空气,这个小道士比他所想的更浪荡,他夹紧了他,让他感受到无以伦比的快感。
他知道有些道童会陪侍富贵的主人,以求得金银财物,但是他从未遇过这么高明的,他光是一阵夹紧,就让他差点难看的泄出,可见他已经陪侍过多少人,交欢的技巧如此高明。
但也因为如此,让他更加兴奋的摆动着腰身,完全挺入小道士的身体,他的内部热得像火一样,停留在里面时舒服温暖,更让人享受到销魂的快戚。
「嗯……啊……」
汗水不断流下平莹的额头,每收缩时,就让他全身几乎快被欲火给融化成一摊水,他低声的呻吟起来,欲望又再度热肿,全身舒畅得忍不住哭泣出声,泪水溅洒在枕被上。
一夜里,他的身子被翻弄了无数,直到天色微亮,苏断空要上早朝才放过他。
第二章
平莹回房间时,已经有两件新的道服放在他的床头,他低垂着头,拨弄着新道服,喜悦跟羞怯让他脸色全泛红。
昨夜是他从未想像过的一夜,他跟苏断空竟然……竟然做了那种事。
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更觉得没脸去见师父。
但是仙厌履行了他当初说的话,他不管他的行为,所以就算发觉他脸色有异,他也没有多问。
虽然平莹早已知晓师父好像曾遭遇过不为人知的惨事,因此对人十分冷漠,也很瞧不起他人,但是幸好师父没问,要不然他根本就无法说明昨晚的事情。
「献上果,平儿。」
「是,师父。」平莹将鲜素果端上。
因为是首日的超渡法会,超渡的又是苏断空过世的娘亲,因此苏断空坐在主位上,在仙厌念完经文后,跟着一拜。
「将祭文拿给大人看。」
「是。」
「平莹颤抖着双手,虽然是例行公事,只是把写好的祭文交给苏断空,但是他却双手发颤。他的腿间还残留着疼痛,红乳被啃咬的痕迹还清清楚楚,昨晚的景象在
脑海鲜明至极,现在光是看着苏断空的脸,就让他脸红得几乎要抬不起头来。
苏断空接过祭文,只是略略翻过,就又交回他手里。
平莹偷偷的抬眼看着苏断空。
苏断空神情冷漠的望他一眼,就像根本不识得他是谁。
平莹不太自在的拿着祭文,苏断空的冷漠让他心惊,好像昨夜只是他自己作梦,根本就没发生过任何事情。
「平儿,你在干什么?」仙厌厉声一唤。
平莹这才发现自己竟拿着祭文,一直站在苏断空前方,而没有把祭文交回到师父那里。
「对不起,师父。」
他急忙拿着祭文跑到仙厌那儿,后头却响起了大笑声。
苏断空不知道和侍妾说了什么,而他身边的侍妾也回了什么,惹得他开怀大笑。
平莹脸红得头几乎要垂到地上,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也知道铁定是在笑他。
他一直都是这么笨手笨脚,什么事都做不好,所以才会失去苏断空,那一天苏断空才会没到亭子来。
做完了法会,仙厌冷声对苏断空道:「大人,这一个月的超渡法会,希望你能沐浴斋戒,以示诚意。」
苏断空不以为意的笑了几声,「你只要做你该办的事就好了,至于我的事,你管不到,也休想管。」
他如此无礼的回应,仙厌也不生气,似乎不屑与他一般见识,他带着平莹退下,平莹却轻叫了一声。
只见一名女子来到,她姿容美艳,美得让人失去心魂,最重要的是,她有七分像极了平莹照菱镜时的倒影。
「平媛,你来干什么?」苏断空满是不耐。
平媛跺脚骂道:「连你娘亲超渡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也不找我来,你还当我是未婚妻吗?」
平莹双眼垂下,平媛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子,但是她自小娇生惯养,浑身充满骄纵之气,与他完全不同。
往常见到她的美貌时,他就已经十分自卑,今日见她美貌更胜以往,而且肤白如雪,与苏断空站在一起可谓郎才女貌,让他更是自卑得想把整个人埋在地下。
果然,只有平媛这样高贵的美女,才能匹配得上苏断空。
而且在这个府里,他从来没有看过任何人敢对苏断空这样说话,这也证明两人的感情不同于他人。
「这种小事你来干什么……」
平媛突然伸出手,一巴掌就打向在苏断空身边陪坐的侍妾。「你这不长眼的狐狸精,见到我来还不快滚,再碰断空衣衫,我就杀了你。」
见侍妾连滚带爬的逃走,苏断空脸色十分难看。
平媛一靠近他的身躯,苏断空拂袖就要离去,她急忙抓住他的衣衫,凶悍的神情尽退,反而变得可怜兮兮。
「你什么时候娶我?」
「等你不再这么无理取闹的时候。」
苏断空的话让平媛的火气又要冒上来,若不是看在苏断空根本不吃这一套,她早就大发脾气。
他们吵了无数年,她越吵,苏断空越是冷漠以待,最后干脆摆手不理她,让她一年一年的虚度青春,苏断空简直就是她命中的克垦,她语气不禁放软。
「那你不准在家里养那些野女人。」
「你还未嫁进门,管那么多做什么?」苏断空回得也十分不客气。
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争吵起来。
「那你快娶我啊!」
她身子就要靠上苏断空,苏断空忽然用力的推开她。
「少用那张脸靠近我,那让我看了想吐。」
平媛双眼冒出了眼泪,「长得像又不是我的错,你能爬上现在的地位,还不是我爹娘的暗助,你蒙受恩情,也许下了承诺:怎知你功成名就之后就把婚事一直拖着,你究竟是要等他来?还是……」
闻言,苏断空脸色变得凶狠。「谁在府里提起这个人,我就杀了他,就连你也不例外。」
「好,我不提,但是我们就这样耗着吗?你身边都是一群莺莺燕燕,别人都说我再怎么天仙美貌,也无法得到你的心,你宁愿跟妓女厮混,也不愿意娶我。我的名声被传得这么难听,你要我怎么做人?」
说到后来,高傲的平媛竟哭了起来。
苏断空双手握拳,也不禁心软下来。「那你要我怎么做?」
「我不要那些莺莺燕燕服侍你,至少你要做得到这一点,亲事我们可以慢慢谈,但是我的名声也得顾着点。」
「那还不简单,那些侍妾的名册就交给你,你想要谁留就留,想要谁走就走,想调派谁到我身边都可以,这样总行了吧!」苏断空做了最大的让步。
平媛喜上心头。
只是,苏断空贵为辅政,家中怎么看都是一群美婢美妾,就连仆役也长得清秀、英俊,她挑来挑去都不满意,正巧看见一脸蜡黄的道童就站在不远盯着他们看。
「就这一个,他服侍你,我才安心。」
「那个愣头愣脑的小道士?」苏断空的语气满是鄙夷。
「你到底顺不顺我的意?」
苏断空懒得与她争吵,因为一吵起来就没完没了,而且她的心机他早巳明白三分,更不愿与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好,就叫他到我房里服侍,多支些银两给他就是了。」
平莹傻愣愣的,见平媛走近,往常的自卑心态作祟,立即把头低下;在她面前,他完全抬不起头来。
在他少年时期好几经过自己家的豪华大门,听到里面的笑声时,都是快步走过,回到自己独居的地方,面对着满室寂静的冷情。
谁教他是祸水命格,这一生永远也无法与他人亲近。
「你听清楚了,大人要你服侍,你就服侍,听懂了吗?」
平莹有点不安的望向自己的师父。
仙厌压低了帽子,倒没多说什么话,好似要他自行决定。
他又偷偷觑向苏断空,苏断空的眼也没望向他,只是双手不耐的环抱在胸前,好像在等这一件可笑的事情落幕。
可一见到苏断空,他的心里又再度七上八下,感觉热火烧上了脸颊,然后羞赧的点头。
「我……我会好好服侍大人的。」
「算你识相。」
平媛开怀的笑了,若是这丑丑的小道士敢拒绝,她也会逼得他答应,她就不信苏断空对这么一个丑八怪会有什么「性趣」。
苏断空的房间并不是平莹那日见到那一间,那一间似是那侍妾的房间。
他被带进主屋,比那一天见到的房间还要豪华,床铺更加的巨大。
他根本就不知道服侍苏断空要做什么,一进屋内,就开始拿着抹布擦拭桌面。
苏断空进入房间,见他在擦桌子,差点笑死。
「你在做什么?小道上?」
「我……我在擦桌子。」显而易见的,他在擦桌子啊!
平莹知道他在笑自己,但不知道他为什么笑自己?他慌张不安,一条抹布拿在手里,放也不是,拿也不是,十分可笑。
「我府中多的是奴仆擦我桌子,你擦桌子干什么?」
「那……那我扫地。」难不成是要他扫地吗?
说着,他就要出门去拿扫把。
这下苏断空笑得差点肚皮都破了。「我家里的奴仆人人都会扫地,再说这里每天都有专人打扫,已经一尘不染了,你还想要扫什么?」
他一直狂笑,好像在嘲笑他的愚蠢,平莹感到很不自在,苏断空以前不是这样的人,现今他却常常讪笑他人,让他十分不习惯。
他将抹布放下,「可是小姐说……说要我服侍你。」
「哼,这是她的心机,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早日娶她。」
「我不懂大人的话。」他不懂他为何这样说?
「你不必懂,过来。」
见苏断空比着双腿间的地方,平莹不敢举步过去。
苏断空声音阴寒了些,「我叫你过来,没听见吗?」
他喜怒无常,一会放声大笑,一会恶言恐吓,平莹被他阴冷的语气吓得脚软,软着脚步走过去。
苏断空马上就将他按在双腿间坐着。「我是个欲望很强的男人,所谓的服侍就是这么一回事,她以为我会对你倒胃口,这样就会早日娶她,她却不知我早巳尝过你的味道,知道你这小道士在这方面又淫又浪,挺会服侍男人的,她这使的心机又是惘然了。」
「大人,我、我……」他将他说得这么难听,好似妓女,平莹羞惭得抬不起头来,但是那一晚他被苏断空给爱抚到神智尽失却是事实。
「没什么好紧张的,你就像上一样发浪就好了。这你想要什么?我送个宝石戒指给你好吗?」他的手开始不老实的脱他衣服。
平莹急忙按住衣服,他与苏断空过去的那段情虽没有结局,但是见他如此游戏人生、作践自己,他还是心痛不已。
「不,大人,这种事应该要和心爱之人一起做,大人如此年轻有为,若跟心爱之人共赴云雨一定会更加幸福。」
闻言,苏断空就像见到怪兽般愕然的看着他,之后又是一阵大笑。「你到底是真傻,还假傻啊?」
「我……我不傻啊。」
他老是用那种瞧不起的语气说他傻,平莹觉得委屈,忍不住回道。 [ylbllzbbs]
苏断空狭长的眼睛露出了些鄙视。「既然不傻,就别再说那些做作恶心的话了」。
「大人,这并不做作恶心,无情无爱的交欢与禽兽相同。大人,你这般行为不是在作践自己吗?」
平莹急着解释,他为他心痛,宁可见他幸福度日,有妻有子,也不愿见他变成现在这样子,他这样不是风流,而是作践自己。
苏断空脸色黯沉下来,「你这小道士的嘴巴倒是厉害得很,无情无爱的交欢与禽兽相同,那你对我就有感情吗?」
他指的是那一日平莹晚上服侍他的事情。
平莹羞着脸,竟又开始结巴起来:「我……我……」
「少罗唆,你只要把腿张开就好。」说着,苏断空拉下他的衣服,扳开他的双腿,吻上他的颈项吸吮,另一手搓揉着他的乳尖。
快感不断涌上身体是不争的事实,平莹的双腿间也开始沁出甜蜜的液体,前戏才进行没多久,他身下的饱满已经一柱朝天。
「无情无爱的交欢与禽兽无异,你看你现在的浪劲,还说得出这种话来吗?」苏断空的话语充满了嘲讽。
「大人……」平莹双手发颤的抓住眼前男人的手臂,他的身子在收缩,而且十分剧烈,苏断空只用手指探入,就让他喜悦得发出娇呼。
苏断空冷眼望着他扭动的身体,用力扯住他的头发,冷笑道:「说你想要我进去,还是要我们别学禽兽一样交欢,大家下床去冲个冷水?」
「我……我……」
「怎样?你自己选一个吧,发浪的小道士。」
他的语气中满是鄙视与不屑,平莹挣扎着吸气,这样的苏断空陌生得让他心疼,纵然身子想要对方的火热,他却紧咬着牙忍耐,说出内心的真心话。
「我是衷心为大人着想,大人可以生我的气,也可以找别人服侍你,但是我相信大人一定是遭遇过什么样难过的挫折,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你竟敢妄自揣测,看来非得给你一点教训不可。」
苏断空脸色一变,变得十分凶恶,他用力的拉开他的双腿,打开一个药盒,挖起一大坨的药油,强行插入他的私密。
平莹腰部扭动了起来,娇喘着,苏断空手指沾着药油进入他的体内,在他的甬道全都抹上这种药油。
「不……不要……」
那药油抹进身体内部的感觉很奇特,像痒,又像热,更像痛,三种感觉集合在一起,让他张嘴不断发出呻吟声。
苏断空嘴角往上一提,笑容变得险恶。
「不要?等会儿你就会要不够,几个男人来也满足不了你双腿间的饥渴,到时我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含着眼泪,平莹哭了。
苏断空上勾的嘴角绽出俊美的笑靥,「怎样?认输了吗?只要你乖乖认错,说你错了,我就可以大发慈悲的原谅你。
当他将手指探入平莹身体的,平莹的娇喘声变成了轻泣声。
苏断空露出淫笑,「当然,我也会好好的满足你发浪的身体。」
「是大人错了,为什么大人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到底是谁对大人做了可恶的事情,让大人变成现在这样子?」
平莹哭了,不过他是为了苏断空而哭,在他的心中,苏断空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个热情、正直,并且慈爱的男子。
「你还敢胡说……」苏断空提起他的身子。
平莹敏感的身体在过度剧烈的震动下,叫嚣着想要满足,他不禁发出呻吟声,体内的麻痒变成了像蚂蚁叮咬的疼痛。
苏断空知道他正承受着非人的折磨,故意摇晃着他的身体,笑语如珠。「你好好的道歉,我会原谅你的。」
「不……我不道歉……我没有错。」平莹说得断断续续,咬紧牙关不道歉。
苏断空被他激怒,冷笑道:「你的傻劲用错地方了,没男人,你这一晚熬不过去的。」
「我可以的,我要让大人知道还有别种生活方式,我不喜欢看到大人作践自己。」
平莹抓着棉被喘气说话,赤裸的双臀渗出过量的液体,沾染在被上,他的双腿间不断的收缩,几乎要晕过去:他咬紧牙关,除了磨蹭着被子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举动。
苏断空喉中干渴,喉结上下起伏,望着这个根本连美貌都算不上的傻小道士,他原本要逼他道歉,让他难受的泣求,从那一晚他就知道这个小道士浪得很,他预估他根本熬不了一刻钟。
但是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他除了磨蹭被子以外,就是对着棉被吐息,扭动着躯体,那白如美王的身体在烛光的映照下美艳不可方物,受折磨的反倒是自己。
纵然这些年他纵欲无度,身下的女子不知多少,但定他从未见过比这个小道士更富风情的女人。
苏断空沙哑着声音,目光已经完全离不开床上扭动的躯体,他的身下火热,而且已经被他用手解决过一,但是还是无法消除下腹的热火,这个傻小道士简直是为了折磨男人才出生的。
「你这样证明有什么用?」这个傻小道士的傻劲,让他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大人应该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再怎么说,还是反覆说这几句,摆明就是个小笨蛋。
「若是我没有喜欢的人呢?难下成你要我禁欲一辈子吗?」
这个问题让平莹一时答不出来。
苏断空来到床上,他也不想再废话,要他跟其他女人断绝关系也可以,反正他只要情欲得以满足就好。
更重要的是,现在府内没有一个女子比得上眼前这傻小道士裸着身体更迷人;有了他,其他人根本都可以舍弃。
「好,我会收敛往日的行为,但是要我禁欲未免太过无理,你来陪我吧!只要你陪我,我就不找其他的人。」
「可是……大人……」
苏断空倏地吻住他反驳的嘴,这个傻小道士,不知道还有什么傻呆之言要发表,若不是他的身体这么美艳,他早已因为得罪自己而被拖出去斩了。
也罢,等他玩腻他之后,再来冶他的罪吧!
两人舌尖交缠着,平莹脑中已经一片混乱,苏断空不断汲取着蜜津,就像要不够一样。
苏断空双手强行拉起平莹的双腿架在肩上,下身往前一挺,贯穿他湿热的身体,然后舒爽的发出粗吼。
平莹的身子立刻收缩夹紧他,微眯起眼,张着小嘴喘气,蜡黄的脸竟有些娇艳的味道。
「真棒……真棒……真舒服。」
苏断空热血沸腾,汗水从额头落到鼻翼,他不断往前挺进,耳边听见的柔媚呻吟更加快他的速度。
「唔……唔……嗯……啊啊……」
小道士发出的沙哑叫春声,让苏断空陷入欲潮之中,阵阵欢愉袭来,宛如被下药的是他,而非小道士,让他除了猛烈的摆动之外,再也感受不了其他。雨の林♂小说区♂ [ylbllzbbs]
「傻小道士……」
平莹轻喘着气,红艳的朱唇跟他脸上蜡黄的脸皮完全不相衬,而苏断空揉抚着他的下身,经过一个晚上过度激烈的欢爱,他的下身已经虚软得没有力气;也因为昨天晚上,他发泄的欲望已经弄得被单湿淋,都是腥臊的味道。
「大人……药性还……还没解吗?」他喘气的问着。
他的双腿还是张开的,苏断空从他的身后紧搂住他,他的阳刚还在他的体内:就算发泄过后,苏断空也不退出,美其名说这样才能解得了药性。
平莹涉世末,相信他的话,但是一整晚他的体内都充满着男人的阳刚,每一硬胀之后,苏断空就再来一,弄得他的身后十分疼痛。
「真舒服,真不想出来。」
「大人……」
苏断空终于不甘不愿的离开平莹的体内。
平莹松了口气,正要弯腰坐起的时候,腰臀却痛得让他再度倒下。
苏断空下床穿上衣物,昨晚的欢愉超乎他的想像。这个傻小道士傻虽傻,他的身子却美得宛如上好的玉器晶莹剔透,紧窒的身子就像专为男人而生;他不是没玩过男子,但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看来这个玩具半个月内应该还不会腻。
至于他对他的承诺……哼,小道士是个傻子,他可不傻,等他玩腻他之后,自会去找更好玩的玩具。
第三章
「大人,我……我可以回去了吧。」平莹怯生生的问。他不像苏断空对自己的赤裸完全不在意,他很在意,而且很害羞。
「可以,可是晚上要再过来我这儿睡。」他还没腻呢。
「是。」平莹穿上衣物,还是那件破烂的道服。
苏断空冷笑了几声,「怎么?我给你两件道服,你嫌不够吗?今日又穿这件来向我讨赏?」
「不,不是的,是怕师父见了会问。」
「哼,这倒是个好藉口。据说你师父才智无双,能窥得天机,他踏遍富有人家的门槛,以他的聪明才智,早就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个谎说得不太高明。」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为什么总是误解他的意思?
「傻瓜,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讨吧,我讨厌这种小把戏,明日我叫布商拿布料来让你挑选,不就得了!」
「不用,真的不用,师父叫我要清心寡欲,我不能要那些东西。」他不要那些东西,师父也不会准他要的。
这个藉口说得更不高明,苏断空笑得更加不屑,言语之间满是讪笑跟讽刺。「我知道你清心寡欲才会跟我上床,放心吧,我很懂什么叫清心寡欲的。」
苏断空换好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平莹虽知他在嘲讽自己,但是他反应不快,无法回嘴,不禁有些忧郁,苏断空变了好多,尤其是嘲讽的语句跟轻蔑的眼神。
他变得他一点都不认识,也一点都不喜欢,更让他觉得可怕。
仙厌知道他昨晚没有回房,但是他的态度依然冷冷淡淡,好像当成没有这一回事,这让平莹松了一口气,否则他真不晓得要怎么跟师父解释这一件事。
而且一想起自己跟苏断空发生关系,他就一阵脸红心跳,欣慰的是,苏断空肯接受他的谏言,不再做个随便跟任何人发生关系的人。
这一点,他比谁都高兴,因为他希望苏断空可以更自重、更爱自己一点。
纵然那一天他没有来亭子,说明他根本就不爱他,但是他还是希望苏断空能过着更好的生活;就算他与他的妹子成亲,他也会祝福他的。
平莹早上像往日一样,帮忙仙厌在神坛上摆满鲜素果,只是昨夜的放浪欢爱让他腰骨酸软,他用手槌了好几,数频到仙厌以眼角余光睨向他,他惊得赶紧收回手。
「你的腰怎么了?」
「没……没事……」他结结巴巴,满脸通红,唯恐师父问起昨天晚上他到哪里去的事情。
然而仙厌没再多问,只道:「去泡泡热水就会改善的。」
「是,师父。」
他们正在问答之间,风中吹来一阵脂粉香味,那香气浓郁迷人。
仙厌皱起了眉头,目光越过平莹的身后,冷道:「女施主,有何要事吗?」
平媛走近二人,姿态倨傲不已。「我要你帮我算算几件事。」
她的口气是命令式的,平莹还没见过有谁敢对师父这么说话,只因师父闻名于世的,不只他算命的神准,还有他古怪的脾气。
他心情好时,不收一毛为人卜凶测吉;他若心情不好,桌上堆满金银,他照样拂袖而去,仿佛那些金银只是废铁,他根本就不看在眼里。
平莹曾为师父整理柜子,里面的每一件衣物都是颜色如彩似幻的丝绸,手饰是金银跟美丽的宝石打造,那些宝石光彩夺目,仿佛会吸走人的灵魂;这些金银价值多少,平莹不懂。
但是他知道师父的旧物比那些有钱人身上佩带的还要精致漂亮,这使得他相信师父必定是仙人,所以才会有那么美丽的衣物,只是他犯了天条,被打下人间而已,所以师父才会比一般人懂得更多。
「好啊,女施主有何困扰吗?」
难得的,仙厌竟然一口答应要为她算命。
平媛早已听说仙厌是个不吃敬酒吃罚酒的讨厌鬼,哪知今天他倒是好说话得很,让她下面要说的狠话全都吞了回来,反而露出千娇百媚的笑颜。
这个算命的,算他识相,知道别得罪她这个未来的辅政夫人。
「这倒也不是什么困扰,只是我记挂着一点小事,这些年来剌在心头,说不出的不舒服。」
「小姐有何要事,看在将来辅政之妻的面子上,贫道会尽心而为。」
仙厌的客气话说得平平稳稳,就算是违心之论,他也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可见他若真想逢迎谄媚,也能口若悬河。
平媛从袖中拿出一张红纸,上面写着生辰八字。「听说你光是看生辰八字,就能卜算吉凶,这个人的命算得出来吗?」
仙厌要平莹接下那张纸,送到自己的面前来。
看着纸上所写的生辰八字,平莹身子一震,那上面写的生辰在这世问上独一无二,是属于祸水命格,也就是他本人的生辰八字;想不到平媛不是算自己的命,却是算他的命。
仙厌轻瞄一眼,就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他的心里冷笑几声,照着书本上的解释,说出此命格的吉凶。
「此命格大凶大煞,在家克爹娘、亲友,出嫁克夫君、公婆,注定孤身一人。所谓红颜祸水,有此命格之人长相娇艳,倾城倾国,容貌宛如天仙,世间有此命格者,浑身凶煞之气,就算是自己的手足,也会相克至死。」
平媛双眼闪动着亮光,这个算命的说得真准,平莹的命,找个稍具名声的算命师算,每个都是这样说。
「我知道他是什么命格,我是要问他死了没?」
仙厌抬起眼,眸光里满是讥笑,只因平莹站在她的身边,她却还不知晓,真是见识短浅的愚妇!
「此命格不易早死,克死了众人,他还死不了呢。」
平媛轻点着那张红纸,声音低不可闻,她再也受不了这根刺梗在心头,她得一口气把它拔掉。
「我听说你会咒杀之术。」
「你要我咒杀此命格之人?」
仙厌的声音充满漠然,仿佛对争权夺利之事早巳习惯,就算她说出要咒杀平莹,他照样冷漠以待。
「你做得到吗?」
「做得到,可是费并不便宜。」
平莹一怔,他在师父身边服侍三年,从未听过师父会咒杀他人,而且师父怎么可能会咒杀他。
「我出得起金银,快让他死掉,怎样都好,就是不要让他活着。」
她语气中的急切让平莹心痛,他与她虽无兄妹之情,但总是血脉相连,怎知她竟盼望他早早死去;纵然自己是祸水命格,但是他一出生,算命师断出他是凶煞之人时,家中便让他独居在外,不让他回家。
他孤苦伶丁,这一辈子毫无幸福可言,在信中说明了自己的祸水命格之后,苏断空便避不见面,从此两人断了音讯。
现在他已出家学道,想不到家里的人竟恨他如斯,眼泪不禁泛上眼眶,喉进口一阵苦涩,难道他连修道远离他人,还是无法让家人免除恐惧吗?
仙厌笑道:「小姐,此命格之人与你血缘匪浅,你急着杀他,难道不知道你自己就要大祸临头了吗?」
平媛怔住,声音陡寒,这臭道士竟敢咒她,好大的胆子!
「臭算命的,你是什么意思?」
仙厌冷声道:「此祸水命格之人,与他有所牵连者不死必伤,你成日想着杀他,与他有了牵连,也怪不得你姻缘不顺,至今未嫁。」雨の林小说区♂ [ylbllzbbs]
「你……你是说我跟断空不能成亲,都是因为这个祸水?」
「是不是你自己知晓。」仙厌答得无礼。
平媛却脸色一白,寒着声音道:「此命格之人美艳无双,见者无不痴迷,辅政大人见过他,知道他的命格后十分厌恶,但是我与此命格者血浓于水,我的长相有七分像他,因此至今未婚,我总不能毁了我自己的容貌吧。」
闻言,平莹身子震了下,他没有想到苏断空对他厌恶到连平媛长相像他,他都不愿意娶平媛。
「那就在辅政大人身旁放几个面貌丑恶的侍童,他见久了,再见到你,自然就觉得你美若天仙。」
平媛心里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苏断空在家中养了许多歌妓美妾,她原本以为他是为了气他,鞘撬夜夜笙歌,沉迷美色,她三番两闯进府内,见到的都是他与不同的美丽女子同宿,气得她对苏断空狠话说尽。
哪知苏断空两手一摆,置若罔闻,摆明就是不想与她成亲。「你既然这么厌恶我,不如就毁婚吧!」
她怎肯毁婚,苏断空人才俊秀,现今更是当朝权要,皇帝幼小,他根本就是一朝的掌权者,于是他也弄个三宫六院的女人来玩玩;她等着要当皇后,只好忍气吞声,想不到他却变本加厉,一夜一个女人,就是不碰她。
「好,咒杀之事以后再说,这件事不准宣扬出去,我会叫人送上金银到你房里去。」
她正要离去,却注意到脸色蜡黄的小道士。
「你给我好好看着辅政大人,有什么事记得向我禀报,我不会少了你的好的。」
平莹习惯性在她面前低头,立刻就低头,好似在说好。
见状,平媛才悻悻然离去。
仙厌站起身来,冷言冷语说道:「像这等妒心强烈的愚妇,你根本就不必理会她,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苏断空没蠢到娶她的。」
「师父,她总是我的妹妹,何必说得这般难听。」
「平莹的话让仙厌笑得更冷,他不像平莹单纯,他见多识广,早知道这些人肚中都是恶毒的心肠。
「平儿,人愚蠢要有个限度,若不是你有这种命格能够自保,想必你有再多的命,也不够让她陷害。」
「师父,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平莹急忙想要解释,但脑筋一时反应不过来,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家中富贵,让你自小一人独居在外,让你住破屋草寮,连家中祖谱都写你出生夭折。平儿,你虽是祸水命格,但是并未对家中造成任何伤害,他们不把你当亲人,你又何必把他们当亲属。」
仙厌的话里总带着尖刻,平莹却没话可以反驳,他低垂着头,眼泪聚在眼眶里,师父简单道出他的身世,但是其中的苦只有他自己知晓。
「去休息吧,是为师说得尖锐了些,你心地善良是难得的好事,你惨遭背叛、抛弃与心伤,却依然能够正眼看待人世,光是这一份开阔的胸襟,为师就大大不如。」仙厌的语气中颇有叹息跟怜惜之意。
平莹忍不住落泪,这三年来的相,他知晓师父虽然心性冷漠、说话尖刻,但是他其实是对他最好的人。
他不畏惧他祸水的命格,将他带在身边,尽心的教导,并且保护他,他教他掩去倾国倾城的容颜,要他每日静心的诵经念书;若没有师父,他不晓得心碎的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师父,你人很好,你收留了我这样命格的人,你才是世间最善良的人。」平莹说得真心真意。
仙厌抬起手来,抹去他的泪痕,语气平淡的道:「我说过了,拥有这种命格的人,不能为他人流泪,只能为自己流泪,那些背叛、利用人的丑事让人看了心寒。平莹,为师收留你,是有自己的想法,带你来辅政之府,也是一种试验。你是个好孩子,为师从来没有后悔收留你。」
平莹抹着眼泪,「我会每日念经,求神佛保佑师父的,师父是我的再造父母,是对我最好的人。」
仙厌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靥。
尽管在帽子的遮掩下只看得到红唇微勾,平莹却霎时觉得毁容的师父光是下巴就非常的好看……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看师父的真面目,但在此刻,他却非常想要看师父的真面目。
仙厌将帽子压低,彷佛也知道自己对平莹造成了什么影响,他的声音又再度回复冷淡,似乎极度厌恶自己的容貌遭他人窥探。
「为师的命格奇特,天底下没有人伤害得了我,你不必为我祈求,你只需为自己祈福就好。」
夜色才刚笼罩大地,苏断空就回房了。
平莹坐在床边,一见到他来,紧张的站起身,却又马上坐下去,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
苏断空笑了,而且是十分愉快的笑了,昨晚的旖旎让他一整日都挂念着这小道士,恨不得能赶快回房,再度亲吻他的红唇,将他白皙的身躯拥入怀里,在他的身上倾泻自己的热情。
「过来帮我洗脚,小道士。」
苏断空招了手,要他帮自己脱鞋,小道士也十分受教,立刻上前帮他脱鞋,仆婢送来了热水,他就乖乖的帮自己洗脚: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十分可爱,让苏断空忍不住想要戏弄他。
「这水太热了,再加些冷水。」
平莹一加冷水,苏断空又嫌水太冷;三番两下来,平莹加了好几热水,又加了好几冷水,水桶里加满了水。
苏断空的脚乱晃着,水都溅在平莹的衣服上,湿透了他的道衣。
平莹浑然不知,还在尽心尽力的为苏断空洗脚。
苏断空盯视着他湿透衣服上若隐若现的乳尖,欲望早已蠢蠢欲动。
「你叫什么名儿?小道士。」
苏断空的声音充满了挑逗,一只手更开始在他的颈项抚触着,还往下游兀隔着衣服揉捏着他的乳尖。
平莹被他爱抚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道:「还……还没洗完呢,大……人人。」
「洗脚不是重点,你在床上服侍得我快乐高兴,才是重点。」
他说得轻佻,让平莹羞红了脸,虽然知道他的话语不太尊重自己,但是能跟苏断空在一块儿做亲密的事情,是他以前连想也不敢想的;尽管苏断空一知道他的命格后,立刻避不相见,他也能明白普通人都想离开凶煞之星的心情,只好默默承受。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不回答?」
他的真名叫作平莹,苏断空早已知晓,只是他现在易了容,又变成一个小道童,苏断空早就认不得他;也或许这几年的时间,苏断空早已忘了他这个人,更何况是平莹这个名字。
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真名,若是硬要他临时想个假名,他脑筋没转那么快,一时之问也答不出来。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苏断空已经不耐,语气中加重了不悦,显得很不高兴,不过问他个名字,怎么扭扭捏捏的,就是答不出来。说出自己的名字有这么难吗?
「我……我……我叫……叫平莹……」心急之下,怕苏断空不高兴,平莹立刻结巴的说出自己的真名。
闻言,苏断空脸色大变,一脚踹向他的胸口。
平莹被踢得往地上倒。
苏断空立刻站了起来,眼里满是愤怒,拍案怒吼,气得脸色变青。
「是谁要你说这个名字的?是谁指使的?你竟敢在我面前说出这两个字,凡是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的人,我就杀了他!」
第四章
平莹被苏断空踢倒,已经吓得要死,再见他怒发冲冠,好似气得快要疯了,他捂着胸口,胸口被踹得好痛。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大人……」
苏断空双手勒紧他的脖子,让他几乎喘不过气;平莹拼命想拉开苏断空的手,却挣脱不了他的箝制。
就在他几乎快要没气时,苏断空才用力的摔下他。
他伏在地上咳嗽时,苏断空朝外怒吼――
「来人啊,把这个道童关入柴房,我要杀了他。」
平莹还来不及解释,只顾着咳嗽时,就有守卫将他粗鲁的抓起,拖着出去,然后把他丢进满是尘埃的柴房里。
他吓得全身哆嗦,敲着柴房的门大声呼救,却没人放他出去。
他蹲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苏断空,前一刻还好好的,只不过说了自己的名字,苏断空竟然大发雷霆,难不成他厌恶自己,厌恶到连听到自己的名字都无法忍受?
这个可能性让平莹的眼泪泛上眼眶,他揉着自己的胸口,虽然被苏断空踢到的地方很痛,但是一思及苏断空如此厌恶他,厌恶到连听到他的名字都这么生气,他的心比胸口更痛、更难受。
他双手掩住了脸,哭了起来。
三年前,他不想瞒骗苏断空,所以才对他坦白的说出自己的祸水命格,从此之后,苏断空就避不见面。
一思及这件事,他的心里就非常难过:可是命格如此,他不能怪罪苏断空不想要他,毕竟世上有谁能够忍受他这种大凶的命格。
这见面,阴错阳差下,他得以亲密的服侍苏断空,一颗没用的心不禁怦怦乱跳,也让他忘了自己的真实身分;现今得知苏断空竟然如此厌恶他,心里长久潜伏的痛苦让他痛哭失声。
他终于知道苏断空有多讨厌他了。
平莹哭到睡着,柴房的门在隔日早上被打开,他看到师父走进来,而他满脸的泪痕还未干。
仙厌带了件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走吧。」
「可是大人说……说……」
仙厌道:「在大人先母超渡这时候杀人只是多增罪孽,再多的经文也无法清除这个罪孽,大人听了之后就决定放你出来。」
「谢谢师父。」
平莹眼泪盈满了眼眶,他知道师父一定是为了救他出来,才会对苏断空说这些话。他拍着自己的脸颊,频频认错。
「对不起,师父,都是我没用,所以才会拖累你。」
「傻孩子,你我是同病相怜,我不照顾你,谁来照顾你。」
师父也是孤身一人,他也是孤单一人,而且师父的生活过得比他更规律、无欲无求,听师父这么一说,平莹很感动的尾随着他走出来。
从此以后,苏断空就没叫他陪侍过了。
「你怎么这么没用?」
平媛张大眼睛望向他,美目里满布怒气。
平莹不敢回话,只是低垂着头。他见到她时向来都是自卑至极,根本无话可应,更何况她今日骂的,都是他心里面认为自己错的地方。
她看他怯懦的模样,更是怒火熊熊。「我叫你服侍辅政大人,结果才过没几日,大人就不要你了,你怎么这么没用!那谁来告知我辅政大人近来的动向?而且他最近又在跟那些妖媚的狐狸精在一起,简直是要气死我。」
说着,她因为过于生气,拿起杯子就往平莹身上丢过去。
「给我滚,看了你这倒尽胃口的丑样,就让人生气。」
被杯子砸到很痛,但是平莹乖乖的出去,连一句话都没回。退出门口后,他的心情也跟着黯然。
苏断空没再找过他,他隐隐约约知晓苏断空再度过着以前风流的生活,虽然想要劝他,但是他连他三步之内的距离都无法靠近,怎么劝?他为苏断空着急,更为他这种游戏人间的放浪生活感到心痛,苏断空是个既聪明又英俊的好男子,应该……应该要找一个彼此相爱的好姑娘一起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乱来。
他心里虽然郁闷,可是见不到苏断空,自然就无法对他说明自己内心的想法;尽管他对苏断空旧情难了,苏断空却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他去见他、劝他,只是自取其辱,苏断空根本就不会理他。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十分郁闷,纵然像以往念着经文,也没办法稳定自己的情绪,苏断空就在他咫尺可及的地方,他怎么可能心情平静?
更何况他们之前还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一思及苏断空的爱抚及热吻,平莹双颊通红的低垂着脸,他没想过情人间可以做这些事情,虽然疼痛,但是……又很舒服,他多希望苏断空再搂抱他。
都是他自己太笨,才会激怒苏断空,下一若是还有机会的话,他不会再这么笨的让苏断空生气。
如果还有下一的话……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又灰暗了,他知道已经没有下一了。
他再怎么笨,还是知道苏断空那一日对他生气后,就再也不会理自己了,自己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地位,他又怎么会想要找自己呢!
平莹默默念着经文,每念一遍,就在纸上画一个圈,他已经念了十遍,心情还是无法平稳,于是他走出房间,来到园的亭子坐着。
轻风吹来,他唱了一首以前会唱的歌曲,这首歌曲还是苏断空教他唱的,那个时候苏断空真的对他很好,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会跟苏断空在一起一辈子。
他唱了一遍又一遍,这首曲子有点哀伤,刚好配合他现在的心情,他唱了几之后,眼眶就有些湿润:他站起身,正要回房间里睡觉时,却发现苏断空竟然站在他身后,他吓得差点跳起来。
「大……大人……」他真的被他吓到,没想到会在半夜遇见他,而且他还一脸见鬼的表情。
苏断空双眸睁大,声音比往常低沉三分。「再唱刚才那一首歌,再唱一。」
「大人……」
苏断空向前踏一步,低喝道:「我叫你再唱一,你没听见吗?」
平莹被他的样子给吓到,所以乖乖的重唱了一。
他唱完后,苏断空似在回味,又道:「再重唱一。」
他依言又唱了一。
苏断空紧闭着双眼,听着他唱曲,当他睁开眼睛,双眼似有水光流动。「以后来我房里,唱给我听。」
从那之后,平莹就到苏断空的房间里,唱这首曲子给他听,时间都是在苏断空要入睡前,他说他入睡前听了这首曲子就会睡得很好;所以平莹为了让他好睡,都会很卖力的唱这首曲子。
大概是他的傻劲让苏断空觉得很好笑,苏断空对他展露了难得一晃的笑颜,让他整颗心酥酥的。
也因为唱曲的事情,苏断空不仅让平莹进他的房间,他唱完后若在椅上打瞌睡,苏断空还会要他上床一起睡。
但他们两人没发生什么事情,就只是一起在床上睡觉,然而被窝里传来的暖意,让平莹觉得很幸福;这么幸福的事让他好像身在天堂,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苏断空,与他这样依偎着就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
平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有一股热气在流窜,苏断空的阳刚味道很好闻,让他不断往他怀里蹭,再加上这几日天气冷,睡在他怀里非常的舒服,他更想汲取他身上的热气。
「小傻瓜,你在干什么?」
平莹睁开迷蒙的双眼,一时不解他在问什么。
后来他才发觉自己几乎整个身体都在他的怀抱里,两只手贴在他胸前,而且他的热不是来自于被窝里的温暖,而是苏断空下身的火热。
他霎时脸红起来,情急之下,伸出双手推着苏断空的胸膛,却摸到他强健的胸肌,心反而不中用的乱跳着。
再见苏断空盯着自己看,他羞红了脸,急忙低下头,却不知他这样的羞涩,更增添了几许风情。
「很正常,有很多男人早晨起来时都会这样的。」苏断空不以为意,这只是一般男子的正常反应而已。
「我……我以前不会这样。」平莹急着解释,但是他的下腹热起,在裤子里硬肿,摩擦着自己的裤子:更丢脸的是,他还被苏断空知道他现在可耻的样子。
他羞耻至极,怯生生的抬起头,望着苏断空。
他的神情是那么羞怯可爱,让苏断空眼神炙热的凝视着他。
「大人,我……我们……」平莹羞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见他如此稚气可爱,一股热流立刻涌进苏断空的下腹,他搂住他的腰身,右手解下他几个衣结,大半赤裸的雪白胸膛就这样呈现在他的面前,他美丽的身躯令人屏息。
「你真可爱,小傻瓜,我来帮帮你吧。」他说得邪气。
「我……我……」平莹结巴了,因为苏断空已经褪下自己的衣物,他看到苏断空同样肿胀的部位,而且他的坚挺还沁出液体,好像急于想要得到满足。
下一刻,苏断空压在他身上,啃咬着他的红乳,双手剥下他的裤子,他现在是全身赤裸的在苏断空怀里;他抱住苏断空的头,有些迟疑的抚摸着他的黑发,而能这样爱抚着苏断空,他心里涌出甜蜜的感觉。
「小傻瓜,为什么你的身子这么白皙漂亮,你的脸却这么蜡黄呢?」
他这一问,平莹不禁怔住了,胡乱编了个谎。
「大概……大概是我太阳晒太多了。」
这个谎实在拙劣到不行,令苏断空仰头笑了起来。
虽然知道他又像往常一样在笑自己,但是这他的笑不带讽刺跟讥笑,笑声听起来非常悦耳豪爽。
「你……你别笑我……」
情不自禁的,平莹嘟着嘴生气了,苏断空老是笑他,虽然他笨手笨脚,会的东西很少,但是也没必要这么笑他。
「因为你可爱才笑的。」
苏断空对他露出了白齿,然后再度堵住他的唇。
平莹轻喘了一下,额头开始冒汗,因为苏断空封住他的唇,不断的舔吮,他敏感的身体在这样热情的吮吻下,早巳蓄势待发。
「唔……嗯……」他吐出了娇吟。
苏断空一手往下握住他的男性象徵,上下的玩弄着。
那种感觉十分舒畅,平莹张嘴喘着气,在他抚弄之下快要失神。
「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呢……」见他一脸动情,十分享受他的爱抚,苏断空从他的嘴角吻到胸口,再从胸口吻到他的腹部。
等到平莹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苏断空张开双唇含住他火热的时候。
他挣扎着,从没想过男人可以对另外一个男人这样做。
「不、不要,大人……这样很……很……很奇怪……」
说到羞耻,他竟然哭了起来。
苏断空见他哭了,难以置信地道:「难不成你以前没做过吗?」
「没……没有,我只有跟大人在一起而已……因为我……我的……」本来他想说命格不允许,但是伯苏断空认出他后就会不要他,他紧急的住了嘴,背过身子靠在枕上哭了起来。男人怎么能吻男人那个地方?太……太奇怪了。
苏断空将他搂进怀里,见他双眼通红,因为太羞耻而不敢看自己,心里竟升起了某种异样的感觉。
他觉得这个脸色蜡黄的小道士似乎不丑了,而且还可爱得让人心疼,他轻拍着他的背,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温柔下来。
「哭什么?这样就哭了,以后怎么服侍我?」他逗着他。
平莹震惊的望着苏断空,好像能服侍苏断空是他心里最大的渴望,泪水更从他的眼角滑落。
「大人愿意让我服侍吗?」
「我说你这个小笨蛋,你现在不就在服侍我了吗?」
苏断空的话让平莹破涕为笑。
苏断空又加了一句:「不过得让我亲亲你,才让你服侍。」
「嗯,大人。」平莹又开始害羞了,目光不断飘兀就是不敢看苏断空的脸。
见状,苏断空笑出声来,他羞涩幼稚的模样让他的笑声源源不绝,他吻了平莹一下,直到他喘不过气,才放开他的唇。
「你真的只服侍过我?」他好奇的问。
平莹老实的点头,脸又红了,他的命格本来是不允许他接近别人,但是他实在太……太喜欢苏断空,因此就算只能隐瞒身分的服侍他,他也愿意。
苏断空原本对这种事是不太在意的,因为他本身也不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人,他风雪月的日子过惯了,要求的只是欲望的满足,因此对方定否是初或是坚贞,他完全不在乎,只要欲望得到餍足,其余的一切根本就不重要,他也不关心。
但是一想到这小道士这么说,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他压上他的身子,扳开他的双腿。
「人人……唔嗯……嗯……」
他的手指探入他的体内,他娇嫩的甬道又小又紧,苏断空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当初怎么会以为这个小道士经验老到,瞧他连接个吻都要脸红个半天,里面又紧又小,根本就是个生手嘛!
「放轻松,我会让你很愉快的。」
得知他只有服侍过自己,算来算去,他服侍自己也没超过二,第二还是自己用了药油,看来他的身子还没习惯男人的进入,他得对他温柔些,让他舒畅快乐,而不是强行的子取予求。
「大人……我……我不行了……」
平莹的欲望几乎要喷发出来,只要苏断空按压着他内部的某一点,他就扭着腰身喘息,几乎快要发泄出自己的热情。
第五章
平莹又羞又惊,没想到自己的身子这么急于服侍苏断空,况且这苏断空似乎不急于进入,他好整以暇的取悦着他;他身子颤抖,几乎难以忍耐全身激窜而上的愉悦,也逐渐加快喘息,口中发出嘤嘤的啜泣声。
因为讨饶实在太过羞耻了,所以平莹拿起枕头往自己的脸上盖。
见他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脸的害羞模样,苏断空再也难忍下腹的热火,拉开他纤白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进入他湿热温暖的。
那种舒畅的感觉令人销魂,阵阵快感麻痹了他的感官,他下身饱满颤抖,似乎想要得更多。
平莹抽着气,身下的空虚一子下被填满,带来一些些的疼痛,更多的是快感,让他的呼吸几近停止。
苏断空双眼赤红,拉开枕头,吻着他红艳的唇,腰部的挺入变得更剧烈。
平莹的身子紧紧的包住男性的阳刚,每一的进入都让他挺起腰身,恨不得自己的全部都被苏断空拥有。
看着苏断空充满情欲的占有表情,他的脸更红了,身下一紧,一阵快感涌上后脑。好舒服,舒服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比前两还要快乐、兴奋,他的双手乱抓,在苏断空的后背留下了抓痕。
苏断空赤着眼,嘶哑低叫,他快要忍不住了,这种剧烈的快感是前所未有的。
「慢着,你真的只服侍过我吗?怎么、怎么……」
苏断空粗喘着气,眼睛睁大,情难自禁的坠入情欲的渊,只因为每挺进一,猛烈的快感就从紧窒的热源往上窜升,从后背到后脑,再来是四肢百骸,他好像卷进激情的漩涡,迷失在欢愉的情潮中。
你……你怎么……这么紧!」平莹比身经百战、更懂服侍男人的娘还要让他情难自禁。
「我……我也不知道,好……好舒服……大人,好舒服……」平莹也快要晕过去,他摇着头、扭动着腰肢,双脚的脚尖更在快感下卷曲。
「该死,我也觉得舒服,真舒服……」
再也难以忍耐,苏断空猛力的摆动着腰身,一比一进入得还要,他无法控制,身体几乎要跟眼前的平莹合而为一。
他粗野的举动让平莹呻吟连连,而他也粗哑着声音低吼,只觉得整个背布满了汗水,当高潮来临时,他将炽热的欲望统统泄进平莹的体内,身子一颤,喘着粗气趴在平莹身上。
「呼……呼……我几乎要被你榨干了。」
苏断空从他的身体内退出,低喃的声音充满了满足,而且双手立刻环抱住半莹的身子。
平莹的腰部几乎动不了,刚才极致的快感让他脸颊布满了汗水与泪水,他红艳的嘴唇,引得苏断空又是一阵爱怜的亲吻。
「大……大人。」
他又脸红了,刚才交欢的快乐与放荡,让他既羞且喜。
苏断空见他脸红,反而更温柔的吻着他。
平莹张开双臂,抱住眼前的男子,看着他放松的神情,好像往日对他很好的苏断空,让他迷恋不已。
身上还沁着薄汗,苏断空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平莹身上的体香淡淡的,像乳香一样,十分好闻。「你好香啊,小傻瓜。」
「我不香,大人……才……才好香……」
他这席话让苏断空不禁笑出声,「我什么地方好香?」
平莹羞着脸道:「全身都好香,大人身上的气味很阳刚、很好闻。」
他的话让苏断空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了起来,温热的手掌抚摸着他美丽的后背。「小傻瓜,这么懂得讨好我,不过你的名字不好,我替你改个名字,我讨厌你的本名……不过要取什么名字好呢?」
闻言,平莹的脸色黯沉下来,但是能够跟苏断空在一起,他已经别无所求。他小声的道:「大人,我师父都叫我平儿,要不然你叫我平儿吧。」
苏断空似乎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平儿。」
「是,大人。」
此后,平莹不只唱曲给苏断空听而已,还常常到苏断空房里服侍他;而苏断空也不再去找别的女子陪侍,他对平莹很好,甚至偶尔还会展露笑容给他看,平莹完全融化在他的笑容下。
平莹心里最渴求的一件事,就是这样的日子可以永久。
「大夫!去叫大夫来……快啊!还发什么怔?」总管怒声大吼。
辅政住所一阵人仰马翻,时间是下午,苏断空被几名亲信给抬了进来,他在骑马回府时,不知为何竟然无缘无故坠马,而且还伤得很重,一被送回到府里,立刻引起一阵恐慌。
大夫立刻被请来了,诊断出苏断空是摔断了腿骨,后背也因为摔伤几乎动弹不得。
当平媛得知消息赶来,正是他半昏迷、被拾进房里的时候。
「怎样?他严重吗?会下会危及他的性命?他明日还能上朝吗?」平媛十分紧张的问。
大夫捻着胡子,面有难色。「小姐,大人从马上坠落,伤得很重,他的腿断了,所幸没有危及性命,定要休养一段日子,绝不可能劳心劳力的上朝。」雨の林♂♂ [ylbllzbbs]
「他不上朝,那辅政之位怎么办?他如果要休养这么久,那朝中不满他的大臣一定会藉这个机会要他先交出辅政之位。大夫,难道没有什么仙丹妙药可以让他至少三日后就可以上朝吗?」
平媛忧急交加,苏断空年少得权,朝中树敌无数,再加上他手段狠绝,私底下生活又淫乱不堪,不少人都对他心生反感。
现今他受了重伤,谣言一旦传出去,那些人一定逼他告病还乡,那她还当什么辅政夫人,享受荣华富贵的梦不就碎了?她绝不能忍受,她虽爱苏断空这个人,但是更爱他所能带给她的荣华富贵。
「小姐,大人的伤太重,调养两个月是免不了的,天底下真的没有仙丹可以立刻冶好大人的伤。」大夫说实话。
一听不顺她意的话,平媛怒吼:「你这庸医,我找别人来看,你给我滚!我看辅政大人好得很,他的伤绝没有你说的那么重。」
这位大大被赶走后,平媛接连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
每个大夫说的都大同小异,苏断空的伤并非不治之症,但是绝对要好好的调养两个月,才会恢复。
平媛气得脸红脖子粗,哪里还有娇艳美女的形象。
总管一听她每要求的都是一样,都是要大夫三日后就要医好苏断空,否则苏断空不能上朝,辅政之位恐怕不保,不禁摇了摇头,佩服大人的睿智:先前平媛再怎么逼婚,大人都不为所动不肯点头。
如果成亲了,有这样一个利益至上的夫人,根本就不管大人死活,恐怕大人就算活着,也会被气得吐血而死。
倒是大人最近宠幸的小道童,一听到大人受了重伤,立刻就奔来,连鞋也没穿,握着大人的手一直哭泣,让他看了感动三分。
「小师父,别哭了,大人不是得了重症,只要调养一阵子就会回复的。」
总管好言好语的安慰他,因为看他哭得快要化成了水,于心不忍;照大夫所说,大人这虽然摔得重些,但是慢慢调养,身子就会完全恢复。
想不到他的安慰却让眼前脸色蜡黄的小道童哭得更加伤心。
平莹用力槌着自己的心口,好像痛的是他的心,更像恨不得把苏断空的痛苦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
「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大人的,我只想到自己,都没想到大人,才会把大人害到这种地步。」
他说得莫名其妙,总管听得一头雾水,不懂大人摔马跟他有什么关系?
「大人是不小心摔下马的,与你没关系,你别乱想。」
「不,是我不好,都是我的命不好,才会连累大人害他受伤,是我不好……」
平莹一连说了好几的「是我不好」,哭得几乎抬不起头来,他的清泪滴滴落在苏断空的手掌上,好似对他爱恋难舍,再也顾不了自己。
「师父,是我不对,我最近都跟大人在一起,所以大人才会莫名其妙的摔下马,是我的命格影响了他,是不是?」
哭肿了双眼,平莹来到仙厌面前,一见到师父就跪下哭泣。
辅政摔伤了自己,而且还摔得很重,这么大的事儿,仙厌早已知晓。
「跟你无关,平儿,别哭了。」
平莹知道师父是在安慰他,他低下头,不断抽噎哭着,哭得几乎要断气也没办法停止。
苏断空是对的,三年前他不来亭子里,甚至舍弃了他、不要他都是对的,他隐瞒身分跟苏断空在一起不到一个月,苏断空就遭此大祸;都是他命中带克,他不该妄想要跟苏断空在一起,都是他的错。
「师父,可不可以帮大人祈福,把我的福份折给他,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跟大人在一起了,好不好?师父,我求求你……」
说到后来,他一直磕头。
仙厌为难的皱眉道:「别这样,我说过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师父,我求求你,以后我不会再接近大人了,求求师父,帮他祈福吧。」
见他哭得似要昏倒,仙厌终于首肯。
平莹满布泪痕的脸立刻漾出快乐的表情,虽然再也不能跟苏断空在一起,但是只要苏断空好好的,没病没痛、无灾无祸,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从此之后,平莹不再到苏断空的房里,每日诵经帮苏断空祈福,听到仆役之间的闲聊,也得知苏断空醒了过来,而且身子经过调养已经越来越好,让他心上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地。
而苏断空因为这摔的重伤,官场上一些想要排挤他的人立刻联合起来,逼他交出辅政之位。
他因为前几日都在昏迷之中,所以大权旁落,而皇帝幼小,根本无法管事,群臣立刻趁这个机会让他告病休养,辅政之位由别的权臣接任,苏断空于是成了一介白丁。
苏断空醒来之后,总管立刻告知现在朝政上的情势。
苏断空冷冷听着,不动声色,反倒问起:「平儿呢?」
总管不知他问谁,不解的重复道:「平儿?大人的宠妾里并没有这个名字 啊。」
「我说的是那个小道童,他怎么不见了?」
总管提起这件事就气,原本大人受伤那一日,小道士哭得像泪人儿一样,让他大有好感,还安慰了他几句。
想不到隔几天传来昏迷的大人被强行逼下辅政之位后,这个小道士竟然就再也不过来看大人了,看来他也是攀权附势的势利人。
一见大人无权无势后,立刻就对大人冷漠相对,亏他当初看他哭得伤心,心里对他有所好感,原来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他没再过来了,大人。」
「叫他过来,我要见他。」
总管命人去叫平莹,但是三催四请也不见他来:总管气了,就自个儿去找他。
见平莹正在房里念经,总管叫道:「小道士,大人请你过去呢。」
「我……我不能过去……」
平莹眼眶含着眼泪,再度把心思转回经书上,但是每多念一个字,他的泪水就滚落下来。
他很想去见苏断空,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去见他,否则一定会把他害惨。
苏断空这一只是摔伤就得休息两个月之久,若是自己再跟他相伴更长的时间,苏断空可能会死,他不要苏断空死掉。
「你这小道士怎么这么势利,大人受了伤,正需要别人安慰,他要你去见他,你还不去,你简直是无情无义……」
总管骂他,他可以忍受,但是不能见苏断空却让他哭了起来,说来说去,也只是说他不能去见大人这几句话而已。
「我不能过去,大人要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我真的不能过去见他,请你转告大人,我以后再也不能见他。」
听他说得绝情,总管气得头上冒烟。
「你这混帐!算你狠,现在大人在朝政上不受重用了,你就忘恩负义,大人若一日再受重用,你就算抱住大人的大腿,大人也不会要你的。」
总管气冲冲的撂下狠话就走了。
平莹把心神再度转回经书,但是念了两行,他就肩膀颤抖的哽咽哭泣,整个人埋进书里,把经书都给哭湿了。
「对不起,断空,我不能再害你了。」
他喃喃自语的道歉混合着哭泣的哽咽声,只有在后室的仙厌才听得见。
仙厌缓缓翻弄着经书,神情漠然,听着平莹哭泣,他翻弄书页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经书掉落在地上。
他翻起遮掩容貌的帽子,铜镜里映出一个眼波如水、眉眼上翘的绝代美人,不同于平莹的清纯美丽。
他的眉眼往上斜勾,看起来既煞且邪,煞气与邪美巧妙的融合,更增添他超凡脱俗的绝艳风姿;那绝世的妖艳邪美,竟比平莹的美貌多上十倍。
这是一个会让男人疯狂的美人,而且他也知如何触动男子心底的疯狂;就是这张脸、这样的命格,让他对人世感到无限的绝望。
他拿起铜镜,摔碎镜里看到的绝艳容貌,这一张脸、这个命格,让他恨到极点。
他嫣红到令男人渴望一亲芳泽的红唇,吐出了冰冷的语句:「伤心一下就会过去,有我们这样命格的人,得到的永远不会是真心真意,那些人只会利用我们。平儿,师父是为了你好,师父受过的苫,绝不愿意你再受过,我绝不再让你被人利用。」
总管气极的跑回苏断空的房里,为了怕刺激苏断空,只简短的道:「小道士有事,所以不能过来。」
苏断空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到这句话,就已经明白了事情大概。
他冷冷的合起眼睛,双掌握紧,冰寒的冷笑声从他嘴里发出来;那寒意让总管不由自主的全身战栗,总觉得大人似乎变得更加可怕。
「哈哈哈……世人都是贪慕富贵,厌憎贫穷,我以为这个小道士有多不一样,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我真是个愚蠢之徒。」
「大人,你得安心养病,别想太多。」
收起了笑声,苏断空脸色冷寒的闭上眼睛,显然不愿多说。
「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下去吧。」
「是,大人,家里有些宠妾,一听大人已无地位,都想要逃跑,该怎么办才好?」
苏断空冷笑道:「那是我买进来的,既然想逃,就把她们卖给别人。越是想逃的,就卖给那些低贱的妓户;那些不想逃的,就择个好人家把她们嫁了。」
「是,大人。」
「那仙厌师徒两人又该怎么理?」
「让他们留着,我要让这个小道士知晓,我不会一辈子贫穷,我会让他知道,他错过的,是他一直渴求不已的。」
第六章
苏断空已无宫职,向来人潮络绎不绝的门庭,现今清冷了许多,就连平媛也极少过来,不再像当初一样再三逼婚。
苏断空躺在床上近一个月,才能够走动,到了快两个月时,他的腿伤跟腰伤才真正的好了。
不过他家里的舞妓、小妾都已放出,偌大的宅邸冷冷清清,而他似乎也无心于女色方面,每日都在书房里写信,要总管送出。
天气越是近秋越是寒冷,也因为人少了,宅子又大,总管这些时日都会出来夜巡,以免宵小作怪。
「这一日,他见园有些火光,以为失火,急忙的前去查看,想不到是小道士正在点香祝祷。
「你在干什么?」
他对这小道士不满很久了,他之前趋炎附势的行为,再加上惹怒了大人,让人人心里不愉快,因此他对这小道士的评价极低,所以这有机会找他麻烦,他就粗声的大喝一声。他这一,充满了讨厌的意味。
平莹惊吓的回头,颤声道:「我……我没干什么!」
总管目瞪口呆,在他眼前是个绝色的小佳人,大人府里之前养了许多侍妾歌妓、淫娃荡妇,他见过的美人着实不少,但是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佳人,他眼泛泪光,眼里隐隐透出令人怜爱的哀伤,让人忍不住也跟着想要落泪。
「你是谁?」
「我……我是仙厌的徒弟……」
「你是那个小道士?」总管惊讶得不敢相信,小道士之前是个脸色蜡黄的丑男子,哪知今日却变成艳丽无双的绝代小佳人。
平莹见他瞪直眼朝自己看,跟以前他在故乡时遇见的陌生人往他脸上一直瞧着一样。
他摸了一下脸,才想到他先前洗了脸想入睡,但是实在担忧苏断空到睡不着,所以才起床焚香祝祷,想不到却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
他一时着急,双手沾着地上尘灰就往自己的脸上抹去,他抹了好几回,尘灰照样掩不住他出众的美色。
「我在为大人祝祷。求求你,总管,别向别人说我长这个样儿,不要说,求求你不要说……」
说到后来,他悲伤的哭起来,跪在总管脚底下,颤抖着身子一直哭泣。
总管看了不忍,但是又觉得奇怪,世人都想表现出自己最美的那一面,这个小道士竟然要装丑,真下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长得这么好看,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丑陋?」
「我……我……」平莹一想到自己的命格,哭得更加厉害。「我的命格不好,所以才出家学道,师父说我的美色会为我带来灾难,才要我掩去美色;只有大人看我这么丑,依然对我这么好,我心里很为大人牵挂。可是大人上摔了马,我想一定是我命格不好牵连到大人,所以我不敢去看大人,只好默默念经为大人祈福。」
听他说得真心真意,一边说还一边哭得涕泪纵横,总管终于明白为什么小道士后来都不去见大人,不禁起了怜悯之心。看来这个小道士不是他当初想的那么坏,他只是害怕自己的命格会给大人带来不幸。
「什么命格不命格的,你说你的命不好,会克他人,但是我看你师父跟你在一起也没怎么样,大人那也是意外,你想太多了。」
「不,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大人……」
他再怎么说,反反覆覆也是说这几句,而且还一边说一边悲伤的哭泣,总管不忍心的别过头。
看来这个小道士被命格之说影响太,所以才会一直认为是他害了大人,一时要扭转他的思想,恐怕也不易,只好另寻方法了。
「你的美貌我不会对他人说起,大人近来身体回复了,你替他祈福果然有用,你再替大人祈福半刻吧。」
「是,谢谢总管。」平莹千叩万谢,不断的磕头说谢谢。
见他这么诚恳,总管觉得难以消受,看来这个小道士真的很善良单纯,不是见异思迁、见利忘义的人,是他之前误会他了。
再说,大人之前摔伤一醒来就喊他的名字,大人也不是对他没有感情,以大人的英明,应该可以保护这个单纯的小道士不受他人欺负:若是他在大人身边,被大人保护着,应该可以过着快乐的日子。
明明长得这么美,却老是流着眼泪哭泣,未免也太可怜了,尤其他一提到自己的命格,就哭得更加厉害,总管看了很不忍心。
还是想个方法,让大人再度宠幸他吧!他相信大人现在虽无一官半职,但是凭大人的才气,一定能够再度位居高位的。
到时候这个小道士就有大人保护着他,只要他过得快快乐乐,应该就不会再提这种无聊的命格之说了。
走到苏断空的房间,总管轻敲了门。
苏断空起床开门,不悦道:「有什么人事,半夜扰我?」
总管搔了搔头,他是一时同情那个小道士,再加上他对大人也算尽忠,所以才半夜来敲门,希望大人能够把小道士纳入他的羽翼下保护;至少他刚看了那一幕,心里挺感动的。
「大人,后院里有件奇怪的事情,我想请你去看看。」他没说清楚整件事,总之眼见为凭,叫大人自己去看,大人一定会非常怜惜这小道士的,他相信大人并没有像别人说的那么冷漠,他严厉置的都是背叛他的人。
「什么奇怪的事?」
总管并不是会大惊小怪的人,他这样说,反倒让苏断空好奇到底是什么奇怪之事。
「总之,请大人自己移驾去看看,不过要半刻内去看才看得到。」
他说得不清不楚、没头没尾的,说完后就走了,苏断空半信半疑。
苏断空一人漫步到园去,只看到园里点着香,也没见到人,不知总管要他看什么。
平莹刚才被总管见了真面貌,怕又被别人看见,因此回房去涂上药汁,一涂完后,就立刻回到园焚香祈求。
「求上天让大人早日恢复身体健康、福寿双全,就算折我的福都没关系……」
他好像也没有别的祝祷辞,就一直重复念着,每念一就磕一头,只是他眼里含着泪水,每说完后哭了,就用袖子抹去,好像十分担忧苏断空的身子。
苏断空全身僵直,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恐怕早已超过一刻,平莹还是在那里不断跪拜祈求。
这三年来,他心口时常感觉到的寒气变成了一股暖气,他想要开口唤他,却觉得喉头一阵干涩,热泪几乎要盈眶。
他汲汲营营于富贵,对任何事都是带着有色的眼光,相信若无金银权势,人比低贱的蝼蚁更加不如:想不到今日他变成了一介白丁,没有富贵功名了,还有人为他这么操心挂意。
「平……平儿……」♂小说区♂ [ylbllzbbs]
平莹拜到了一半,突然听见有人唤他,抬头看见是苏断空,吓得不知该逃,还是该跑?
但他还来不及动作时,苏断空就从背后将他搂进怀里,感动的道:「平儿,这些时日不见,我很想你,你怎么不来见我?」
被他温暖的怀抱拥住,平莹的眼泪又要流出来,可他挣扎着叫道:「不行,大人,你不能靠我这么近,不可以。」
苏断空不肯放开他,扳过他的头,目光直视着他因为痛苦而泛着泪水的眼睛,本该为他的挣扎不悦,但是看到他痛苦的眼神,他心里充满了怜惜,轻声的问:「为什么不可以?」
平莹痛苦的哭出来,这些话不仅难以启齿,更是他心里的痛。「大人会坠马,都是因为我的关系。」
不知他在胡扯什么,苏断空一头雾水。
「胡说什么,那是我一时不知怎么了,觉得头晕,想不到就落了马,跟你有什么关系?不准你胡说。」
平莹掩住脸哭泣,「不,是我的命不好,牵连了大人。都是我的错,所以大人受伤后,我不敢去看大人,怕我又会害了大人。」
一听他这么说,苏断空差点笑了出来。「你胡说些什么?你长这么大,并未夭折,也没缺了四肢,哪里命不好?不准胡说,你的命好得很。」
「不、不,我命不好,真的很不好,我……我……」平莹看着苏断空,爱恋涌上了心口。他真的好爱好爱他,可是若说出自己的祸水命格,他一定不会再理会他的,他无法承受两这样的悲痛。
「就算你的命不好,可是我的命很好啊!你在我身边,你也会变成好命的。」
苏断空是在逗他笑,平莹果然破涕为笑,但是仍低垂着头。
「大人,我的命很不好,真的很不好,不是骗你的。以前我有个喜欢的人,他听过我的命格之后,就从此避不见面。我不怪他,真的不怪他,是我自己命坏,他不想跟我在一起也是情有可原。」
听他说得悲伤,好像还爱着那个人,苏断空将他揽紧,一股强烈的嫉妒让他心情变坏。他要这个小道士心里都是他,他不只要成为他身体上第一个男人,也要成为他心里独一无二的那个男人。
「那就别理那个人了,留在我身边,我会疼你一辈子的。」
「但是大人……」
「没有但是,你就是我的人。」
苏断空眼眸变邃,说出他从未对人说过的恨事:「我从前也有一个至爱之人,他背叛我,投向富贵之人的怀抱,只因我是个穷苦白丁。我没有一天不恨他,恨不得他死,我要让他知道错过了我,我再也不会要他。」
听到他这么说,平莹不禁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他不晓得谁让苏断空这么心痛,但是那个人铁定后悔莫及。
「大人,那个人好笨,若我是平常命格,你肯要我的话,我一定会日日夜夜在大人的身边,永远也不离开大人。」
他说得情执着,让苏断空胸口里跳动的心变得火热,低头吻住他的檀口,恨不得将他融入自己的体内,永远不分彼此。
「平儿,我的乖平儿,为什么我过这么多年才遇见你……」
「大……大人,不可以,我们不可以在一起,我不想害你……」
他用力的推着苏断空的胸膛,只因苏断空下身火热的肿胀正顶着他,他的双颊因此染上情欲的红潮,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再跟苏断空在一起,他不能害了他。
「你没有害我,平儿,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
「不可以,不可以的……」听到他真挚的告白,平莹竟哭了起来。
苏断空吻着他脸颊上的泪水,他眼里每颗为他而流的泪珠,还有他拒绝他的言词,都让他心头暖热,恨不得能立刻占有他的一切美好。
「你不会害我的,平儿,相信我。你看,你说你害我坠马,如果你的命格真的会克我的话,那我坠马后应该就会死,怎么休养两个月就好了?」
他能言善道,平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说的好像又有点道理,平莹也不能反驳,更何况他现在也身体火热,只想献身给苏断空;若不是碍着命格,只怕他早已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苏断空。
「我……我真的不会克你吗?」他问得既迟疑又担心,言语之中满是恐惧。 雨の林ylbbl5imybbs
「傻瓜,你若会克我,我早已经死了。」
平莹惨叫一声:「不要说死,不要说,大人你不可以这样说。」
见他在乎自己,在乎到就连自己随口说个死字,他都这么难以接受,苏断空爱恋的吻着他的鼻头。
「我不说,到我房里来。我想你,平儿,跟你在一起后,跟别人在一起就再也没趣味了。」
「可是大人,我……我真的可以……可以跟你在一起吗?」平莹还是胆战心惊,唯恐祸事会降临在苏断空身上。
「小傻瓜,当然可以。」苏断空一把将他抱起。
平莹环住眼前男子的颈项,喜悦的眼泪涌出来。
苏断空一边将他抱回房,一边轻啄着他娇艳的小嘴。
他紧紧拥住苏断空,任由心爱的男人将他的衣服褪下;他羞着脸,张开了双腿,在苏断空与他合而为一时,发出爱娇的低喘。
「你昨晚到哪里去?」
难得的,仙厌竞问起平莹昨日的动向。
平莹下敢说谎,低下头道:「我……我跟大人在一起。」
仙厌睁大了双眼,随即又露出淡漠的神色。「你若不怕克死他,就跟他在一起吧。」
听仙厌这么一说,平莹颤抖了一下,掩住脸。「我好想跟大人在一起,大人不介意我的命格,他说他会喜欢我一辈子的。」
「你对他露出真面目了吗?他知道你是那个具有祸水命格的平莹了吗?」
这两个问题让平莹无话可答,无言的低泣起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昨夜的美好让他舍不得离开苏断空。
但是苏断空若是知晓他不是容貌丑恶的小道士,而是那个具有祸水命格的平莹,他恐怕会掉头离去,不再要他。
「师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真的不知道……」
「随便你,你自己决定吧。」仙厌起身就要走。
平莹知道师父动了怒,也知晓师父不喜欢他跟苏断空在一起,但是情丝缠绕在他身上,实在难以解开。
「师父,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告诉他我的真面目,我会的、我会的……」
虽然他说自己会对苏断空说明,但是究竟什么时候会说,他又没有预计,他现在只想沉醉在苏断空的柔情蜜意里,永远也不要说出事实。
苏断空发出的信,陆陆续续的有了回音,总管只知有人快马加鞭的送信来,但却不知对方是谁,只见苏断空看完信之后,露出满意的笑颜。
「这些天将会有贵客前来,好好整顿家里,不可失了礼数。」
苏断空难得这么吩咐,让总管更加好奇,想要询问,苏断空却不想讲。
「总之好好招待就是了,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他,不过这人位高权重,绝对不可失礼。」
既然苏断空这么说,总管就只有照做。因此苏家像过年前一样的大肆清扫,连屋瓦都扫得干干净净;只不过一切准备妥当后,那位贵客却从未现身,真不知道那信是不是在欺骗苏断空?
就在这段时间,更大的事情发生了。
在苏断空被逼交出辅政之位后,幼小的皇帝被人毒杀,这件事一追查起来,人人都噤若寒蝉。这件事牵连上千人,连权臣都被卷入其中,所幸苏断空这一段时日受伤从未进过宫,因此逃过一劫。
苏断空反倒成了这件事里最清白的一个人,任谁也查不到这儿来。他摔下马断腿的事情因祸得福,这倒是始料未及的一件事。
第七章
因为幼帝被毒害一事牵连太广,朝中局势大变,一时风声鹤唳,谁也不知这毒杀的罪名会落在谁的头上,满朝文武百宫全都惊恐万分。
再说皇家命脉仅此一位,幼帝驾崩后,国家大位无人可以承继,而他们桂国世代归顺于南方霸主叶国,是叶国底下无数的附属国之一,每年都得向叶国进贡,发生了这种事,别无他法的写了封密函给叶国的国君,让叶国的国君来做仲裁,决定由谁继承王位。
也因为如此,多少人故尽家财,就为了上达叶国国君天听,好继承桂国的王位,然而却迟迟没有下文。
就在情势不明之时,苏断空等的客人到了。
「我是苏断空邀请的客人。」
来人一身劲黑的披风,那披风黑得发亮,一看便知是极佳的绸缎,是总管前所未见的;而他长相英俊,带些阴沉的味道,不怒自威,看来玉树临风,霸气十足。
外面下着雨,他身边的侍从为他打伞,雨点一滴都没落在他身上,倒是侍从衣服湿了大半,可见侍从连雨都不敢沾在他身上。
「请进,大人已经等了许久。」
「你家大人好大的面子,不但知道我在何,还敢叫我过来见他,他胆子不小啊!」来人冷冷的话语带着微愠的怒气。
总管将他迎入,而他身上的不悦似会扎人,走在他身边,竟感到不自在;有时他冷目一望,总管竟双腿发软,不禁暗笑自己没用,想想大人世不是个容易讨好的人,自己干什么害怕!
但是这个人难讨好的程度似乎又在苏断空之上。
苏断空出门迎接贵客,不过客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听说你府内的侍妾全是桂国最美的女人,我要一个个的见。」
「我已放了那些美女,除了几个愿意留在这里,其余的都走了。」
「留下来的都是最美的美女吗?」
「是,陛下。」
叶青衣不苟言笑,就算苏断空称他陛下,他照样脸色不变。
一旁的总管吓了一跳,想必这个人就是叶国的国君。
接着,总管叫出了美女。
叶青衣才看了一眼后,就站起身。「你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这里没有一个称得上美人。」
「陛下,那你看过画中的美人吗?」
苏断空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卷轴,这幅美人图他没让任何人看过,就只给叶青衣看。
叶青衣脸色不变的看完。「没见过,但是我要找的人比他娇艳十倍,他的眉眼上勾,不笑时带着煞气,带笑时却能倾倒众生。」
「我从没见过比画中更美的美人。」苏断空说的是真心之言。
叶青衣冷冷的笑了,「他不只是美,他还诡计多端、狡猾好诈,他逃过我层层的守卫,就连封锁了叶国,他照样能够逃出。我将他教成不懂世事、完全不让他使用钱财,他却是绝顶聪明的人,立刻就了解世俗的一切,沿途卖掉衣物珠宝,到了桂国突然失去行踪,他就在桂国里,我知道他就在桂国里。」
一提及这个人,叶青衣虽没发出怒声,但是阴冷的声音让人听得出他内心的不悦跟痛恨。
「我要走了,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我原本以为他这么好诈狡猾,必定会用美色惑乱他人,哪知美女聚集都没有他的踪迹。」
「我送陛下……」
才走出大厅,就听见隔间的小厅传来诵经声,叶青衣突然停住脚步,脸色一变,只因这念经的声音再怎么轻微,那特殊的音质还是可以让他马上就辨识出来,天底下,就只有一人有这样的音质。
「是谁在诵读经文?」他声音阴狠了起来。
「是为先母超渡的道士,名为仙厌,是桂国极有名气的修道之人。」
叶青衣垂下眼眸,被睫毛遮盖住的眼露出凶煞之气。好个仙艳,竟敢这样的挑衅他!
「仙艳,他竟敢用本名,究竟是在嘲弄我,还是笃定我绝对找不到他。」
苏断空难以相信仙厌是叶国国君要找的人,只因他的容颜完全不像他要找的貌美男子,世人都传言仙厌丑恶无比。
「陛下,他容貌丑陋,据说是透露仙机,所以惹得仙人厌憎,因此破相,一直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曾有富豪叫小奴偷看他的面容,据说他的面容可怖到小奴从此口哑无法说话,他应当不是陛下要找的人。」
叶青衣不屑回话,这些人全都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他比神仙更加艳丽,因此取名仙艳,小奴偷看他的面貌,从此口哑无法回话是因为他貌美如仙:他那双眼睛笑时会勾引人,不笑时会让你为求他一笑而牺牲所有。小奴被他迷去了心魂,当然口哑无法说话。」
叶青衣将头转向苏断空,「在这儿清出一个厢房,我要在这儿住三日。苏断空,你助我寻人有功,我立刻写一封密函,桂国的国君非你莫属。」
苏断空大喜,「谢陛下。」
密函立刻就传回桂国,谁也没想到苏断空竟是下一任皇帝的继承人,而且他因为前些日子断了腿在家休养,与毒杀小皇帝无关,不服他的人,找不到他的把柄,就算再怎么不愿,有叶国国君作后盾,谁也无法逼他退位。
就这样,苏断空变成一国之君,搬出了辅政之所,移居皇宫。
平莹眼睁睁的见他平步青云,变成高高在上的皇帝。
平媛在苏断空失去辅政之位后,再也没来看苏断空,一得知苏断空竟然鱼跃龙门,变成桂国的帝王,她几乎踏破了苏家的门槛只为见他一面,只可惜苏断空从不见她。
也因苏断空这阵子忙,冷落了原本服侍他的平莹,再加上他即将登上皇位,巴结的人比以前更多,满屋子都是枝招展的美女,一个比一个娇艳动人,夜夜往苏断空的房里推,平莹因此被冷落了许久。
他心情郁闷,进入诵经的小厅,只见师父正在跟人谈话,那人高大威猛,他只知道他是苏断空的客人,但是不知道他是谁。
他听到师父用他从未听过的高亢语气说话――
「如今你雄霸一方,江山在手,我已经毫无利用价值。」
「你要我把你打得半死不活运回去,还是要乖乖的跟我回去?你以为你这样的命格,我会放着你在外威胁我的王位吗?」
男子的声音很阴沉、很冷漠,充满了杀气。
「师父,发生了什么事?」平莹不知发生什么事,但是他直觉师父有危险。
「平儿,别过来。」仙厌厉喝。
平莹还是冲了过去,却被那男子一手扼住他的脖子提起,他差点喘不过气,一张脸快要涨成紫红。
那男子似乎对掐死他毫不在乎,他手下早就有无数的血腥,没有这些血腥,他不会成为今日的叶国国君。
「欺瞒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你要我赐死你们师徒?还是要乖乖的跟我走?杀了你是一劳永逸的方法,但是你是我千辛万苦寻来的,再也没有像你如此吉星的命格,任何一个吉星都没有办法与你相提并论。」
「那你杀了我们师徒吧,不过先杀了我再说。」仙厌脱下遮掩美貌的帽子。
平莹讶然无言,他从来不知道师父竟然这么美,他嘴角往上一勾,他的心就跟着一跳。
那男子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仙艳,只因这世间没有人会傻到别过头不看仙艳的绝世容貌。
「杀了我啊,你舍得吗?我不只是你的吉星,更是你的娼妇,我是为你而生的,有我这样命格的人,不只能让你称霸天下,还能让你在床上流连忘返。美貌跟身体就是我的武器,你真的舍得杀我吗?」仙厌伸出纤纤玉指,从男子俊帅的脸庞往下滑,画过他的颈项、胸前、下腹,最后来到他蓄势待发的阳刚。
男子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放开平莹将仙艳摔在床上,身体立刻覆上,阴冷的眉头有千万个怒火。「你用这招引诱过多少男人?给我说!这五年来,有多少男人碰过你?我全都要杀了他们。」
仙厌仰头大笑,他的笑声充满尖刻跟狡黠,他恨自己的命格,更恨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你猜猜看啊!哪个男人看到我不会心动,哪个男人看到我不会想把我占为已有?只要我这吉星选上任何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会取代你的地位,他会成为这世间唯一的霸主,你怕不怕啊?」
接着,他说出更挑衅的话:「叶青衣,我只要想到你这么骄傲自大的冷血男子也有怕的一天,我就快乐无比。这几年来,你想必睡不安稳,满脑子都担心你的王位不知会被哪个不知名的男子给夺去;只因那个男子有我陪在身边,他就能成为一方霸主,统领天下,成为这世间最强大国家的帝王。」
「给我闭嘴!」见仙艳眼波流动,不断的笑着,叶青衣一巴掌落在他颊上。
平莹奔上前阻止,他从来没见过有人会对师父动粗,从来没有人敢。
「不要打师父,不要打……」
他着急的哭了出来,紧急之下一口咬上那男子的手臂;那男子用力甩手,把他摔得撞上墙壁,他吃痛之下晕了过去。
等平莹醒来之后,师父跟那男子都已经不见,他担忧的出去寻找,却不见人影。
他痛哭了起来,冥冥之中,他知道他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平莹双眼红肿,蜡黄的脸色原本已经不太讨喜,此刻更加难看。
他低垂着头,蹑着脚步走路。失去了师父,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连苏断空也搬进了皇宫,那些侍妾一个个住进宫中,只有他,苏断空从没叫他进宫。
他知道苏断空一定是不要他了,他身边有那么多美艳的美女,又有谁会想要他这个丑陋的小道士。
他就像游魂一样的东飘西荡,被抛弃的伤心再加上师父的失踪,让他更加难过,他现在又完全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再也没有人可让他倚靠;一想到往后该何去何从,他竟只有「茫然」二字可以形容。
「你……你给我过来……」
一声娇斥响起,平莹抬头,竟是平媛在唤他,他低垂着头走过去。
平媛见他无精打采,气一来,真想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但她却隐忍住气,只因她有事要这个丑小道士去办。
「我听人说,你之前一直陪着皇上是吗?」
「是。」可是现在苏断空已经不要他了。
平媛低声道:「你进宫去,现在宫里的事情都是总管在理,他不会拒绝你进宫的;你进宫后,假装成小太监出来接我,我要进宫。」
平莹听得一头雾水,不懂她在说什么。「小姐,你可以自己进宫啊!」
照理说,她是苏断空的未婚妻,两人虽然还未成亲,但是总有婚约在,她若想要进宫又有什么困难,总管也会放行才是。
宛如内心的弱点被刺中,乎媛脸色一沉。苏断空受伤的那段期间,她嫌弃他是白丁,早就想好要退了亲事;凭她的美色,难不成找不到更好的男人吗?
想不到过没多久,苏断空伤愈之后竟然与叶国国君取得联系,一跃变成桂国的皇上,她后悔莫及。
本想要再向他逼婚,但苏断空以前身为辅政,就已经不太理会她的骄蛮,现今他身为帝王,又得知先前她四招蜂引蝶,想退了亲事再寻另一个高官之子成亲,对她就更加冷漠。
他对背叛他的人向来心狠手辣,念在她爹娘曾资助他的恩情,只命总管写了一封退婚信,里面写尽在他伤后她所做的一些丑事。
她爹娘看了,也不敢再提亲事。当她再来辅政之所,不仅见不到苏断空,就连总管也见不到,她才知晓自己犯了这一生中最大的错。
她四疏通关系,就是想要见苏断空一面,想用甜言蜜语把没去看他的事粉饰太平,但总是找不着机会。
听到一些仆役的闲谈,她才知晓苏断空受伤痊愈后那段时间,他虽放了家中所有歌妓、侍妾,却留下小道士陪伴他,他对这小道士十分宠爱,以往他流连丛,如今却再也没叫人陪侍过。
她没见过谁能这么讨苏断空欢心,曾经他的异母兄长平莹得到过他的心,但她略施了小计,就把平莹从苏断空的心里赶走。况且平莹长得千娇百媚,她对他着实嫉妒,可这小道士容貌丑恶,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他知道苏断空颇念旧情,他对背叛他的人不留情面,但是对于他认为值得的人,他会毫不吝惜的封赏。
她已经穷途末路,别无方法可想,只能利用小道士赌上一赌。
若是苏断空对这小道士还有些感情,一定会放他进宫的,到时再叫这个小道士接应自己进宫,见苏断空一面,让她解释一番。
「我叫你做就做,我不会少了你的好。」
平莹黯淡的双眼绽出亮光,他没想到自己可以进宫见苏断空,平媛的话仿佛在他眼前开了一扇新的门。
他想见苏断空,就算是要求总管,他也想要见苏断空。
平媛派了马车,将平莹送到皇宫前,然后叫他隔日要将她接应进宫,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以免多生事端。
平莹恍恍惚惚的听着,下了马车。
皇宫气派无比,他站在宫门前竟畏怯了。苏断空已经是个皇帝了,自然会有更美的姑娘侍奉他,他又没有叫他进宫,他来这里干什么?
他一定是忘了他了,就像他三年前不要他一样。
霎时,一阵伤心涌上心头,他倒退了两步,正想转头离开的时候,粗鲁的斥骂声却响起。
「闲杂人等走开,你在皇宫前干什么,滚!」
原来是守卫在赶他,他唯唯诺诺的称是,却又不舍的回望皇宫一眼。
他心爱的男人已经成了人人敬仰的九五之尊,只有他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不知要到哪里去。
「小道士?你不是小道士吗?」
大概是他穿着道服十分醒目,总管竟一眼就认出他来,急忙从皇宫中跑了出来。
「你怎么来这里?」
「我……我……」平莹低垂着头,不敢说出心事,未语泪先落。
见状,总管拍拍他的肩,也觉得有点难受。
当初就见过他为苏断空不断的祈求上苍保佑,苏断空也着实疼爱了他一段时日,只是苏断空进宫后,迟迟不把他接进来,只顾着每日发信;只不过信件都石沉大海,从未见过回覆,他也不知道苏断空在做什么。
「进来吧,我来安排,让皇上见你。」
平莹惊喜的抬起头,握住总管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你,总管。」
第八章
平莹被总管带进了宫里,安置在一座华丽的宫殿,那床上的纱帐、锦缎十分漂亮、高雅,他不敢触摸,只好坐在最简单的石椅上。
总管见他羞涩成这个样子,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苏断空从当辅政开始就十分风流好色,人家献上的美女都是万中选一,他不但一夜一个女人,而且还毫不留恋。
如今他成了皇帝,他爱好美色之事早巳众人皆知,更多的人送上妖艳的美女进宫。
可他因为刚继位,国事忙碌,根本没空去碰那些美女,但是那些美女在后宫中互相争奇斗艳,恨不得皇上赶快宠幸她们。
这个小道士明明长得美若天仙,偏偏把自己弄得脸色蜡黄、丑陋不堪,皇上迟迟不把他接进宫里,恐怕也是厌倦了他的外表丑陋;他宫中有那么多美女,又哪会记得这个丑小道士的真心。
他得替他想想办法,他相信只要皇上一见到这个小道士美若天仙的容貌,一定会宠幸他的,也不枉他对皇上的一片真心。
「小师父,你脸上这蜡黄可以洗掉吗?」
平莹不疑有他的点头,「可以,师父有给我药汁可以洗掉,可是我放在府里,没带来。」
「你脸上都是灰尘,不如洗掉吧,我命人去拿来好了。」
「但是师父说……说不可以随便洗掉的。」
他这老实的个性让总管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于是故意骗他道:「可是你脸很脏,不洗掉好像在泥里打滚过似的,我看还是洗掉好了。」
他半强迫半说服的要平莹先洗把脸,再命人去府里拿来药汁,还要几个宫女端来热水,倒在木桶里,里面放满了办,要他洗澡。
平莹不肯在人前更衣、沐浴,一张脸就要哭了出来。
总管知道他个性老实又怕羞,立刻斥退宫女,自己也出去外面,让他一个人沭浴。
等药汁拿来后,总管要平莹洗掉脸上的蜡黄,见他犹豫不决,总管干脆双手涂上药汁,然后抹在他脸上,再用清水洗去;眼前怯生生的绝色小佳人顿时光彩夺目,哪里还像个丑小道士。
只不过他的容貌有点像平媛小姐,那一日夜色昏暗看不清楚,现在白日看,倒是越看越像。
总管就着光线看他白嫩的脸蛋,疑惑地道:「你长得有点像平媛小姐。」
「不像、不像的。」一听总管这么说,平莹紧张起来,急忙否认,就怕总管看出自己与平媛的血缘关系。
总管看了一会儿,才又道:「只不过刚看起来有点像,看久了倒觉得不像。平媛小姐既虚荣又自私,你看起来比她美上好几百倍。她恬不知耻,一得知大人变成皇上,急忙来献媚,连皇上都很受不了她,她自负貌美,但是皇上宫里的美女也多得很,真不知道她在骄傲什么!」
听到这里,平莹有些难受的道:「宫里真的美女很多吗?」
总管对他一笑,「放心,那些美女没有一个比得上你,你在这儿待着,我叫人送晚膳给你吃……记着!别离开这里,宫里地大,怕你走失了,闯到不该闯的地方,那可是死罪一条。」
他说得恐怖,平莹连忙点头。
总管离开后,没多久就有人送上晚膳给平莹食用;宫中的餐点虽然美味,但是他食不知味,只因为穿着新衣服让他十分不自在。
总管把他的旧道服收走,要人送来一件薄纱的衣物,他往下看,几乎看得见自己的红乳,让他羞涩至极。
想要找件别的衣服,可这么大的寝宫,竟没有别的衣服,纱帐又太美,他也不敢把它扯下来围住自己。
他想要把下身的纱卷起来围住胸前,但是下身的纱轻薄飘逸而且不够长,他拉了上来,反倒下面遮不住。
他弄了半天,反倒越弄越糟。
宫殿里,总管迎上苏断空,将他带到平莹的寝宫前,小声道:「皇上,这是最新献上的美人,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美女,想必皇上一定会十分喜欢。」
苏断空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现在美色已经不再让他留恋,他只要他的平儿,只是有件大事要办,尚无法把他接进宫中;他要把这件大事办好,再欢欢喜喜的把平儿接进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一思及平儿开心的表情,他的心霎时柔软下来。只不过这事一直办不成,让他不敢将平儿接进宫中,伯他责问自己也怕他伤心。
「我不想亲近女色,等过一阵子再说吧。」
苏断空转头就要走,总管为平莹着急,怕他这一走,平莹没了机会,皇上没宣平莹进宫,他是私自把他带进宫里的;若没皇上首肯,恐怕第二日就得把平莹送走,到时要再接进宫是万般的困难。
「皇上,就看一下吧,他真的是我从未见过的美人,比平媛小姐更美上十分,是个绝世的丽人。」
大概是总管热切的眼神让苏断空不忍拒绝,总管在他身边也跟了两年多,从他当辅政开始就在他身边伺候他;就算他被逼交出辅政之位,总管还是从未有背离之心,这让他十分信任总管。
他淡淡的道:「好吧,我就看一眼吧。」
总管心喜的将门打开,「皇上,请进。」
苏断空踏了进去。
平莹听到开门的声响,立刻就抬起头来。
见到是他,苏断空目光僵直,就像见到这一生最痛恨的人,眼里的怨恨几乎要爆射出来。
他在心里发出狂肆的笑声,他就知道,只要他功成名就,爱慕虚荣、嫌贫爱富的平莹总有一日会出现在他眼前,求他原谅,要求再度回到他身边。果然,他一成为这一国最高的主宰者,平莹就来了。
平莹见是他,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
「皇上,果然是极佳的美人,对吧?」
总管还想多说几句好话,苏断空冷酷的目光转向他,打断他的话。
「不必多说,下去吧。」
总管被他爆怒的眼神吓得一怔,总觉得皇上见了这丑道士的真面目,好像愤怒得快要发狂,是他的错觉,还是他脑子犯胡涂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总管转身出去,将门合起。
苏断空大踏步的往前踏,他每前进一步,平莹就后退一步,他可以感觉到苏断空痛恨看到他,恨到几乎要撕裂他的地步。
「大、大人,不……是……是皇上……」他口齿不清的结巴道。
苏断空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要贯穿他的肌肤,他忽然间觉得很冷、很恐惧。
「你来了,平莹,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来的。」
苏断空说这一句话时,一点也没有欢悦的感觉,每个字都冰冷得好像箭矢,射在平莹的心口上。
平莹觉得苏断空恐怖至极,好像恨不得杀了他,因为太过恐惧,他低垂着头颤抖着。
苏断空冷冷的笑起来,「你不用害怕,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你待在哪个大富人家家里?还是越富有、越富贵的,你挑着一个一个的往上跳,最后终于来到我这个一国之君的床上来?」
「我……我……」
苏断空每逼近一步,平莹就吓得倒退两步,再也说不出话来。苏断空此刻让他害怕极了,他不像平日的苏断空,倒像是索命的黑白无常。
苏断空一个箭步走到他身前,撕下他那根本遮掩不了身材的丝衣,将他摔在大床上,扳开他的双腿。
平莹吓得几乎要哭出来,背部被摔得好痛。
「让我看看你服侍过多少富贵人家,技巧怎么样?」
「皇上,不要、不要……」
苏断空没有梢加爱抚,就在他身后强行的插人手指,平莹痛得发颤,他想用手推开他,苏断空却抓住他的双手,抵在头顶上,腰部一挺,立刻就残酷的贯穿他的身体。
「唔……呼……」
平莹的泪水顺着颊边流下,他张大嘴呼吸着,过于疼痛的感觉让空气几乎挤不进肺里,他很痛、很想哭。
苏断空的脸上也是―脸痛苦到要撕心裂肺的表情。
他脸上的痛苦让平莹的心好痛、好痛,于是他忘了自己的痛苦,只希望苏断空不要苦着脸。
「断……断空……」
他轻声的低喃,好像这个名字在他心中低回了无数,他终于在此时敢出口唤他。
苏断空身体一颤,粗喘着气,忍受着快感的折磨,平莹不过是轻唤他的名字而已,这算得了什么,他的身体不该如此火热。
他早就想好,若是他功成名就后,平莹又投向他的怀抱,他要向他报复,要让他知道背叛他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他要轻视他、作践他,要让他知晓他再也主宰不了他:他不过是个下贱的男妓,只要谁有权有势就可以拥有他。
他不配拥有他的爱,更不配拥有他的真心,他只是下贱到他根本就不会多看一眼的人。
但是他的行动却违反了他的心意,他捧起平莹娇艳的脸蛋,封住他的唇,尽情吸吮他唇中的蜜汁。
他热血沸腾,汗水不断从额头往下滑落,他腰部摆动得更大,他听见自己喘不过气的粗声呼吸,更听见他身下的男子开始发出爱娇的呻吟。
平莹的紧窒包裹着他,他也急于发泄自己的热情;他拉起平莹的翘臀,冲撞得更用力,就像要把自己的所有都倾泻在他的身体里。
那些爱恨、纠缠、迷惑,还有愤怒跟不齿全都从他脑子里消失,除了身体上的快感之外,他再也无法思考其他。
天色微微发白,平莹抖颤着身躯清醒过来,他没有睡多久,因为他们昨夜几乎纠缠着彼此,直到夜才疲累睡去。
苏断空已经下床更衣,他没有看平莹一眼,就好像他根本不在这个寝宫里,也不在他眼前。
他的冷漠跟无视让平莹怯懦的心更加恐惧,三年前在亭子里枯等的回忆涌了上来,那些不好的回忆让他的自卑更加。
「断……断空,你……你……看了三年前的信了吗?」
三年前,他写了封信并且放在苏断空的桌上,里面说明了他的祸水命格,若是苏断空不在乎这些事,还愿意要他的话,就请他到亭子来见面:如果他不想要他这种大凶大煞的人陪在身边,那就当他没提这一回事。
这三年来,他总是反覆的回想当初的事,忍不住为苏断空的行为做各种辩解;也许是苏断空没看到信,也许是因为他那天有很重要的事,来不及到亭子……
虽然结论总是归于苏断空憎恶他的祸水命格,不要他了,但是要他接受这样的结论,他的心就痛苦不堪。
「看了。」苏断空回答得非常简洁。
平莹的心一颤,低垂下头,身上还有苏断空留下的吻痕,有些疼痛。
他是小道士时跟苏断空在一起过,他知道苏断空昨夜对他十分粗鲁,跟和小道士在一起时不太一样。
但是至少昨夜苏断空没有一看到他就离去,他拥抱了他,而且还再三亲吻他;苏断空若对他没有一点点感情,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那你……你还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吗?」他鼓起勇气问出口,说到后来却声音越来越小声,连尾音也颤抖不堪。
他好怕,好怕苏断空的回答跟三年前一样。
「你给我滚出去,我这辈子永远不想再见到你,像你这种低贱的贱货是我这一辈子最痛恨的人。」
苏断空扣上衣结,立刻走出寝宫。
他冷淡愤恨的余音在寝宫里回荡,震得平莹耳朵嗡嗡作响。
平莹呆怔着,好像听不懂刚才苏断空说了什么;等他回过神时,眼泪已经一滴滴地落在枕被上。
这世上没有人会要他这种命格的人,苏断空现在贵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想要他这种祸水陪在身边:更何况他身边艳丽的美女这么多,就算自己长得再美,也比不过这个命格的坏。
他掩面大哭了起来,苏断空三年前没来,早就说明了他不想要他,他竟然还不要脸的主动跑来这里,怪不得苏断空看他的眼神满是不屑、鄙视。
他是个傻瓜,是个大傻瓜,就像师父说的,有他这种命格的人,一辈子也无法得到幸福。
他在嚎啕大哭时,门被打开了。
总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一出寝宫,立刻就叫他把这小道士赶走,永远也不许他进宫来,看他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他以为以小道士的美貌,一定会吸引皇上对他爱恋不舍的。
「皇上说……说要你出宫。」
总管也知道他在伤心大哭,但是怕他待久了,皇上生起气来会杀了他,于是要他赶快出宫。
平莹换穿上原本的旧道服,他非常坚持要再把自己的脸涂成蜡黄丑恶;总管于是叫人去带来药汁,他红肿着双眼涂上,眼神空洞。
「我带你出去吧。」
总管不忍心的将平莹带出宫,哪知在宫门口就遇见了平媛。
她已经在宫外等了许久,一见小道士出来,立刻破口大骂:「我不是要你装成太监将我带进去,你究竟是在干什么?」
平莹抬起空洞的双眼望向她。
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平媛怒气大发,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你这丑小道士竟敢这样看我,看我不整死你。」
平莹被打却好像没有感觉,他低着头,几乎要垂到胸口。
看他一副痴呆样,平媛又想动手打他。
总管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怒吼:「平媛小姐,别找他麻烦了,你要进宫见皇上,我让你见不就是了,快放这个小道士一马吧。」
平媛凶狠的脸色立刻变成眉开眼笑,她也懒得理这个臭小道士,立刻就跟着总管要进宫。
总管拍了拍小道士的肩,安慰他道:「小师父,你要自己保重,你就跟师父回去修道吧。」
平莹眼泪流了出来,师父已经不见了,苏断空也不要他,这世间没有人想要他这个祸水。他活在世上好苦、好累,为什么他三年前不去死?死了就不必承受这些,他应该三年前就去死的。
「小师父……」
总管还想安慰他几句,平媛已经不耐烦的催促他。
「够了吗?他那副痴呆样教人见了讨厌,总管,快带我进宫跟皇上说几句话,至于他,就别管了。」
怕平媛又要针对小道士,总管老大不愿意的将脸转回平媛,为难的带平媛进宫,把伤心小道士的身影抛在身后。
第九章
平媛进了宫,可是要等苏断空上完早朝,她不耐烦至极。
苏断空终于退朝后,平媛立刻迎了上去。
「断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苏断空已经受够平家人,昨夜来了平莹,今早来了平媛,他厉声道:「我说要退婚,你没看见我写的信吗?」
乎媛喊冤道:「你受伤那时候我没去看你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说,我怎么可能弃你于不顾?再说,你看着我的脸,也会想起平莹跟你在一起的好。」
「谁准你提平莹的,我不想听见那个贱货的名字。」苏断空痛恨别人在他面前提这个名字。
平媛跺脚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喜欢平莹,平莹是个淫乱无耻的下等人,这我们都知晓,我跟平莹长得也有七分像,难不成你不能把我当成他,好好的怜爱我吗?我绝不会像他那么无耻下贱,瞧不起你是白丁没有功名!」
「你够了没?你与他一样的下贱无耻,一得知我失去辅政之位,就立刻要寻觅其他高官子弟结亲;现在看我当上了帝王,又想来投怀送抱。平媛,你与平莹一样无耻,我若不是看在你爹娘曾经帮助我的份上,我早已让你后悔一千万。」她的卑鄙心眼,苏断空一眼就能看穿。
他说得这么难听,摆明没有转园的余地,平媛嘴一扁,似乎就要怒骂出声,只不过顾忌着苏断空现在的身分,不敢胡来。
「滚出去,以后不准你踏进皇宫!」苏断空懒得跟她废话。
平媛怒火攻心,但她头一甩,忽然笑了出来,笑得既高兴又得意。
她那诡异的笑声让苏断空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有什么好笑的?」
平媛开心地道:「很好笑啊!苏断空,你这一生永远不知你错失了什么,也不晓得你恨错了人,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就算你当上了皇帝,也永远挽回不了以前的错误,让我既快乐又高兴。」
听她说得没头没尾,苏断空冷声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错失了真爱,还恨他一辈子,一想到这会造成你心里永远的遗憾,我就想要哈哈大笑。」
她说得既恶毒又尖刻,一股不祥的感觉立刻涌上苏断空的心口。
「你是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平媛也不必再假装,冷笑道:「我家是豪富之家,你从来不怀疑为何平莹住在破屋,从来没跟我们住过?」
他当初也问过平莹,平莹回答的话虽让他有些不信,却又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毕竟他说的也算合情合理,更何况平莹没有理由骗他。
「他体弱多病,所以住在靠近山边的地方养病,不是吗?」
平媛大笑了起来,「不是,那是因为平莹一生下来,每个算命师都说他是人间祸水,是灾殃一个,他克父、克母、克尽六亲、朋友,谁沾了他谁就倒楣,所以我们平家祖谱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出生就写他夭折。我们把他送到破屋里自力更生,以免沾染了他身上的秽气。」
苏断空皱紧了眉头,他对命格的事不太相信,因此小道士平儿一直说他自己命格不好,他一点也不在意。
「他爱你甚,于是在你桌上留下一封书信,写的就是有关他命格的事情,如果你得知事实后还想要他,就到你们常相见的亭子里找他;如果你不要他,他就离开。」
苏断空脸上的血色尽退,这跟他当初看的信内容差距太多,信里面根本不是这样写的。
「胡说八道,他留给我的信明明是……明明是他嫌弃我是一介白丁,他要用美色……」
「用美色攀附权贵对吧?」
平媛冷笑,这是她这一生最佳的杰作,苏断空那时对人充满信任,不像现今历经大风大浪,对人失去信任,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一封信;再加上平莹的姿色艳丽,那封假信就十分具有说服力。
她坦露事实,而且毫不惭愧,她得不到的,平莹这祸水也休想得到。
「我知道信里写什么,因为那是我模仿他的笔迹写的。平莹在亭子里等不到你,他以为你嫌弃他是祸水,于是他从此不见踪影,可能不知死在哪里了。」
「你这恶毒的女人!」苏断空怒吼一声,恨不得杀了她。
她竟从中作梗,让他跟平莹分开了三年,而且还恨了他三年,怪不得今天一早平莹一脸伤心的问他看过信了吗?还含着眼泪问他是否还要他!
天啊,他做了什么?他伤了他,好不容易平莹鼓起勇气再来见他,他却对他漫骂鄙视,他究竟做了什么?
「你再也得不到平莹了,因为他不知到哪里去了。一想到他在亭子里枯等一整天,我就很开怀。像他这种祸水也敢勾引你,真是不要脸至极。」
「侍卫,把她给我赶出宫去,谁让她进来,我就杀了他。」他转向平媛,厉声道:「我警告你,我是看在你爹娘的份上,饶了你这一回,下你再敢进宫,让我看到你,我就真的杀了你。」
苏断空不理会她在后头快意的哈哈大笑,脚步加快的叫来总管。
其实平莹并未失踪,平媛如此得意,就是料定平莹失踪,苏断空再也找不回他。但是她却不知平莹昨晚到今早还在苏断空的怀里,被他疼爱着。
「总管呢?总管,你在哪里?」
总管一听苏断空失控的大吼,立刻满脸汗水的跑来。「怎么了?皇上。」
「平莹呢?他在哪里?」
「平莹……又是谁?」总管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谁叫这个名字,后宫没人叫这个名字,他认识的人也没有。
「就是今天早上我叫你从寝宫把他赶出去的人,他是从哪里送来的?快,我要去送他来的地方接他。」
「皇上,你回心转意了。」
总管笑开了一张脸,幸好皇上想开了,要不然光是想到小道士愁苦的表情,他心里就一阵酸,看小道士对皇上一片真心痴意,他也恨不得皇上对他好一点。
「我今天看那小道士脸色灰暗,我还为他心疼,想他对皇上一片真心……」
「小道士?」苏断空停下急促的脚步,觉得奇怪。
总管急忙点头,「是啊。皇上,他就是您口里的那个平儿,他长得貌如天仙,也不知怎么搞的,他说他师父说他的美貌会为他带来灾祸,叫他用一种奇怪的药汁涂在脸上,把自己的脸变得丑陋至极,还说什么他自己的命格不好,皇上当初摔马都是他害的,真不晓得他在想什么。」
苏断空恍然大悟,平儿也曾对他提过心爱之人得知他的命格后避不相见。他们被平媛给设计以致分开,他还一直伤心的以为自己不要他了。
原来他就是他心爱的平莹,怪不得自己越和他相,越是对他念念不忘,越见他越是喜欢,就算当上了皇上,还是挂念着他。
「原来平儿就是平莹,那他还住在辅政府里吗?」苏断空紧张的问,他们已经分开三年,他再也不想让他离开。
「应该是吧,不过皇上赶他出宫后,他失魂落魄的,我叫一个侍卫送他回去,不晓得到家了没?」
「立刻准备马车,我要去接他进宫。」
「是,皇上。」雨の林♂小说区 [ylbllzbbs]
总管笑得合不拢嘴,要是对皇上这么真心痴情的人都不受宠,那小道士就太可怜了。
平莹胡乱整理着行李,一边整理一边哭泣。
他心情悲伤,整理东西时,拿起来就掉,捡起来又再掉,最后干脆趴在床上哭泣。
哭到抽噎的时候,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他哀伤不已,没有理会。
想不到没多久他的房门就打开了,苏断空满脸热汗的奔进来。
「平儿……平莹……」
事已至此,平莹没办法瞒骗苏断空,再说苏断空今早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他不要他了,永远也不要他了,他不能再死皮赖脸的赖着苏断空。
「我是平莹,我是你讨厌得不得了的平莹……我把我的脸弄好给你看……」
说到后来,平莹颤抖的语句已经破碎得不成句,他拿起药汁,想要涂在自己的脸上,手脚却颤抖得不听使唤。
苏断空一把将他抱进怀里,牢丰的抱住,他再也不会这么愚蠢的放他定了。
「别再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你不知道,我……我是你很讨厌的平莹,讨厌到你看到平媛像我,都会不想理他的平莹。」他一边说,一边哭。
苏断空用拇指抹去他脸上的泪痕,心疼万分,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让他这样的流泪。
「听我说,平儿。你那一封信我没有看到,我看到的是平媛假装你的笔迹写的另外一封信,她那一封信写你嫌弃我是白丁,配不上你,不想要我陪着你……总之都是一些很难听的话。」
闻言,平莹睁大了双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苏断空会这么说,更想不透平媛为什么做这种事。
「她为什么写这些?再说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我是怕我命格不好,你会嫌弃我才对。」
「她嫉妒成性,早就想要破坏我们的感情,就是因为那封信写得这么难听,让我发愤图强,从一介白丁爬到今天的地位。平莹,我们被她耽误了三年,她今日知道跟我在一起无望后,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所以才说明真相,想要让我遗憾一辈子,所幸你―直在我身边,是我愚蠢,被她欺骗了这么久。」
平莹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坏心,也明白一切都是误会。
苏断空吻着他闪闪发亮的泪珠,从此以后他要让他开心、高兴,再也无忧无虑,不再落泪。
「我爱你,平儿,我非常爱你。三年前你夺走了我的心,让我从此愤世嫉俗,再也不相信世间的情爱。三年后你就算成了丑陋的小道士,还是让我心心念念,心里满满都是你。」
提到这件事,平莹仍无法相信,明明苏断空成为皇上之后便对他冷漠至极,甚至不找他进宫。
「你……你不是不要我,所以不找我进宫吗?」
「不是的,你不要误会,是你师父被叶国国君带走,我一得知消息后,知道你会很伤心,于是我三番两将书信传给叶国国君,要他把仙厌还回来;想不到石沉大海,他根本就不理会我的书信。一想起无法对你交代,所以我迟迟不敢把你带进宫里,我怕你以为我贵为九五之尊,却连你师父都找不回来,会对我失望。」
苏断空声音拉高,这件事可不能让平莹误会,他是怕仙厌的失踪会让平莹伤心,所以想先找仙厌找回来。他在宫里如坐针毡,但是对方硬是不回应,他也无法可想。
想不到他竟为他想得这么多,平莹十分感动,但他还是心有疑问:「但是美女都被安插进宫。」
「我没有碰那些美女,因为她们都是别人送的,又怕她们聚集在这宅邸,我却没住在这里,恐会生事,因此才要人暂时把她们安置在宫里,过一阵子再将她们许配给人家。我有了你,那些女人对我来说已经索然无味。」
见苏断空急于解释,表情又诚挚,平莹也无法想像苏断空会对他说谎,他的眼泪终于停止。
苏断空牵着他的手站起。「我们回宫里去吧,我会再尽量试试看,请叶国的国君把你师父放回来。」
苏断空因为这件事他也有份,因此内心有愧,他当初以为叶青衣要找的是绝色佳人,哪知他要找的竟是仙厌;找到了仙厌,叶青依就趁他入宫整顿宫务时,立刻将人带走,让他无脸见平莹。
现今写了好几封信,叶青衣完全置之不理,又因为桂国是叶国的附属国,两国之间商业交流频,桂国的富庶跟叶国有极大的关系,若是两国不再交好,只怕将有上百万的百姓贫困不堪。
叶青衣也知晓桂国没有那个本事敢向兵强马壮的强国叶国出兵,更不可能为了一个道士这么做,因此才强将人带走;虽然明知叶青衣心机沉、手段阴险,但是苏断空得他之力成为国君,一时之间也无法动他分毫。
尽管苏断空再三保证会试着把仙厌带回来,平莹仍是内心低落,见过那个带走师父的男子后,他冥冥中明白,师父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就算师父要回来,那男子也不会让师父回来的。
回到了宫里,内侍将书信呈上,一见是来自叶国宫中的密函,苏断空匆匆拿着书信到寝宫,拿给平莹看。
平莹一见书信上的笔迹,叫道:「是师父写的,这是师父的笔迹!」
书信外写着平莹的名字,落款写上「仙艳」两字。
平莹将书信拆开,仙艳苍劲有力的笔迹落入眼底――
平儿:
为师骗了你,其实你我皆是同样命格,但是你我并不是传言中的祸水,而是有人故意散布这样的谣言。
叶国于百年前统一文字、书籍,主事者将卜卦算命、断定吉凶的书籍焚烧之后,再重新编版,广传于天下,并将有我们这样命格的人写成了凶煞之星,就是为了能确保他们的江山和霸业。因此普通算命者全都断定我们是祸水灾殃,亲近我们者非死即伤,因此有这样命格的人注定孤身一人。
你我皆是同样命格,我们都是上古传言中的吉星,拥有我们者必成帝王。
我自小便被叶国现在的国君拥有,无意间知道这个秘密,因此逃出。
吉星相伴者必成帝王,人人贪婪,使得吉星之人成为各国征战的原因,谁都想一统天下,我们成为战祸下的牺牲者,百姓因我们而死,士兵也因我们而亡,我们则在各个强者间颠沛流离。
叶国百年前的国君虽是只为自己的江山着想,才改去了命相书上的卜辞,但也免去了我们身为吉星的灾祸。
但是有我们这样命格的人,熟知我们身分者只想拥有我们,我们一辈子也无法逃出这个宿命,甚至无法确认拥有我们的人是否真爱我们,或者只是在利用我们吉星的身分,以利自己的权势地位。
因此我以世俗之见,告诉你你是祸水,一来为了避祸,二来是为了让你不再如我这般被人利用。
第三是若是有人熟知你是祸水,却依然与你相伴度日,不肯分离,那就代表他是爱着你,那他才配得到你。
我知苏断空巳成帝王,他虽注定出将入相,却渐显帝王之相,想必是他爱着你,要将你这祸水留在身边,因此才能登上帝王之位,那他才配得到你这吉星,你就跟着他吧。
我在叶国宫中,再也无法外出,叶青衣再度寻回我,防护更加严密,我这一生已与他纠缠在一起。
别了,平儿,你好生照顾自己,为师也会好好的照顾自己;有朝一日,我们必定还能相会。
还有,我的原名本为仙艳,是叶青衣拥有我时,见我容貌比仙人更加艳丽为我取的,我逃离他后,才改为仙厌。原谅师父连本名都没告诉你,是因为我厌憎在叶国的一切,就连他为我取的名都想舍弃。
别为我担忧,这个命格的好就是就算死光了旁人,灾祸也不会殃及自己,除非寿终正寝,要不然祸事不会降临在我身上的。
仙艳笔
平莹泪水聚集在眼眸,师父虽然一再叫他不要担忧,但是这三年来师父苦心的照顾,他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的,教他怎能不担忧!
「别哭了,平儿。」苏断空为他擦去泪痕,「我们将这一封信烧毁吧。」
平莹惊奇的抬起眼,「为什么?」
「这信里有你的命格的真相,若被他人知晓,你恐怕会成为争权夺利的工具,我将它烧毁,从此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这个真相。我不要时时刻刻担忧你会被他人夺去,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不是因为你是吉星,能助我登上帝位,就算你是祸水,我也爱着你。」
平莹感动的抱住苏断空,「好,就烧了它,我也不要被别人拥有,我只想要你。断空,就算你不是皇帝,就算你还是以前一无所有的断空,我也一样爱着你。」
苏断空也同样感动地亲吻着他艳红的朱唇,他知道他们两人心心相印,永远再也不会分开。
第十章
苏断空揉着眼睛,因为日理万机,实在太过于忙,再加上他屡向叶青衣讨回仙艳,叶青衣从不回应,不禁让他头痛万分,更让他这个继位的皇帝实在是身心俱疲。
所幸以前皇帝幼小,他在当辅政的时候,有许多事都是他办理的,因此他还熟悉大部分的政务:相信只要忙过这一阵子,他应该就有闲暇了。
就着昏暗的烛光,他望向另一头,那里是趴在小桌上睡着的平莹。
他这样趴在桌上睡觉,木桌冷硬,应该很不舒服,他已经跟他说过好几,叫他回自己的寝宫去睡觉,但是他都摇头不肯,最后往往和衣睡在这里。他知道是因为他们分离太久,他再也舍不得离开他。
他将手中的奏摺放下,走到平莹的身旁。他们分隔三年终于相聚,也把误会说清楚,两人表明了自己对对方的爱意,也终于有现在的甜蜜时光。
得知一切都是平媛的恶意阻挠,平莹并不记恨。
苏断空知道平莹原本就善良,毫无心机,他只求两人在一起,对于平媛的恶行也不想追究。
但是这三年来的苦闷跟分离的痛苦,还有平媛恶毒的嫉妒心,让苏断空刻了解到让平媛留在京中,只怕她一得知平莹进了宫,祸端就跟着来。
但是若想要把她调离京城,她只是一介女流,又是恩人的独生女,恐怕会惹来逼人太甚的批评。
而且之前平媛逢人就说与他有婚约,他坐上帝位后又没有与她成亲,平媛便在外散布谣言,说他当上皇帝后就不想要她,是个薄情寡义、薄幸无情之人。
熟知实情的,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是不知情的,都被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给骗了。
也因为这样,苏断空现在很难动她,他觉得心烦至极。
他轻抚着平莹的发丝。
平莹睡眼惺忪地醒过来,他揉眼的方式非常可爱,让苏断空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走,我们去睡觉吧。」他温柔道,舍不得他在这里睡得不舒服。
「嗯。」平莹依偎着他,但是看苏断空一直紧皱着双眉,显然心情不太好,小声的问道:「断空,你心情不好吗?」
「也没有心情不好,就是刚登上帝位,烦心的事情甚多,过一阵子应该就好一点了。」
平莹以为他说的烦心事是指仙艳的事,拾起头来望着苏断空的侧脸,说出自己内心的感觉。
「我师父那件事不要再多费心了,因为师父不会回来了,我也说不出为什么,但是我就是这样觉得。」
苏断空也无可奈何的点头,平莹所言甚是,而且他的直觉也没错,仙艳是不可能再回来的。
很明显的,叶青衣绝不可能再放仙艳回来,若是仙艳的命格可让人称王称霸,叶青衣怎可能会放弃仙艳,让仙艳回来;更何况仙艳本来就是从他的后宫中私逃出来,他缉拿他回国也不能说不对。
「好,那就先把这件事搁着吧。」这是无可奈何的下下之策,而且他已经尽心尽力。世事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嗯。」
两人回到了寝宫,上了床睡觉。
苏断空十分疲累,却无法入睡;平莹则窝在他的怀中安稳的睡着,他抚摸着他白里透红的雪颊。
他的确有烦心的事情,而且跟国政完全无关,只是这件烦心的事不好对平莹说明。
因为这是有关平家的事情,他不想让他听了心里难受。
他的叹了一口气,沾惹到平媛真是倒楣至极,当初若不是在平媛的挑拨离间下对平莹心如死灰,他怎会替自己找来这个天大的麻烦,又怎么可能跟她定下婚约?但是就算此刻他后悔万分,也不能改变现况。
他之前已经退婚,只是现在平媛在外胡说八道,说他如何负心薄幸,以往又如何沉溺女色、放浪形骸,让他在外的评价极低。
也因为平媛的谎言带有几分真实性,平家二老也在平媛的洗脑下,开始认为是他的不对,而非是平媛的错。
他们想要挽回亲事,毕竟平媛入宫,就算不能当上皇后,也能选上贵妃,家中连带的也能鸡犬升天。
平媛也不知用什么方法,找来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臣,这些老臣平日他也敬重几分,她要这些老臣保她入宫;老臣们听了她的谎话,是非不分,竞联合起来,要保她入宫,但他怎么可能让平媛入宫?
平莹如此没有心机,平媛若是入宫,岂不是会害死平莹!虽然仙艳在信上说过吉星命格特异,除非寿终正寝,否则都能化险为夷。但是他不信命格之说,对平莹的安全仍然万般担忧。
明日就是平家二老的大寿,他过去受过他们的恩情,是一定要去的,听说老臣们也在那儿,准备要帮平媛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怕明日在情势所逼下,难以拒绝婚事,因此才烦心不已。
而这些话,他无法对平莹说出口,若是平莹知晓他如此烦心困扰,说不定还会忍着心痛要跟平媛共侍他,他绝不容许平莹受到委屈,因此不敢透露此事,就怕平莹伤心难过。
他在他的额上亲了一下,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儿,心里下定决心,若是这个皇帝当得这么痛苦还不能保护平儿周全,那他干脆不要当算了。
他与平莹已经分开太久,他再也不能忍受两人分开。
一国之君前来祝寿,使得平家二老脸上添光,平媛也笑容满面。
几个老臣拍了拍平媛的手心,好像在对她说――一切如此顺利,绝对没有问题。
苏断空拜完了寿,不愿多作停留,怕会旁生枝节,想不到平媛硬是将他留下来。
「等会儿有个余兴节目,陛下,请您一定要看。」
他不知道她在搞什么把戏,脸上有些不耐烦。
此时,平家二老也对他道:「就留下一会儿,不会耽搁太久的。」
苏断空只好留下,但过没一会儿他就坐不住了。
一个眼睛细小的老人走了出来,对他行礼过后道:「听说陛下心中有挂念之事,我乃是云游四海的道士,能解陛下心中忧愁。」
「我并无忧愁,因此无须旁人来解。」
他不想留在这里,听这种无聊的话。
那道士对他冷冰冰的话也不在意,「陛下,请问您是不是要找个名字中有莹字的人呢?」
平媛并不知道平莹进宫,苏断空也封锁消息,因此平媛才以为他想要得到平莹的消息。
他就看她玩什么把戏。「是又如何?」
「平媛小姐拿了此人的生辰八字来我这里卜算,因为我与平媛小姐有缘,所以我就帮她算了,此人乃是大凶大煞之命,接触者无不送命。照他的命格看来,他贫贱短命,应该是死在外地了。」
苏断空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内心已快气炸,谁准他们乱咒平莹,这些狗屁道士懂什么!根本就是骗人钱财的神棍,平莹的真正命格这些人根本就不知,还推断他已死去。
哼!他每夜都睡在他怀里,根本不是像他们说的一样。
那老人还喋喋不休的道:「我观平媛小姐的面相,国色天香,颇有一国主母的气势,平家夜晚也有祥瑞之气笼罩。陛下,这是天意,而天意不可违啊!」
众位老臣也开始说起平媛的好话,似乎硬要逼苏断空今天将平媛召进宫中。
苏断空忍住气,一来是来此祝贺,不想多生是非:二来若起了争执,怕出口伤人,而他并不愿伤平家二老的心。
他不作任何表示就离去;可想不到他今日不作决定,却造成了日后的苦果。
平媛进宫了,但苏断空得知消息时已经是她进宫半日后的事。
始终随侍他左右的总管,见到他满面怒容,也忍不住发愁。「皇上,是您说今天一天都不准吵您,所以才这么晚禀报。而平媛小姐是老臣们将她带进宫的,她气势嚣张,我又赶不走她。」
不必总管说,苏断空也明白平媛的脾性,拂袖道:「她不知道平莹进宫吧?」
「还不知晓,可是待的时日一久,要瞒也瞒不住,宫中的人都知晓莹少爷是皇上最重视的人。」
「将她赶出去,省得我见了她就心烦。」
「皇上,不是您去赶她,她不会走的。」总管苦着脸,「我好话说尽,平媛小姐只差没赏我一巴掌。皇上,不是我办事不力,而是平小姐她的性子……」
苏断空挥手,「我懂了,你退下吧。」
总管立刻退下。
苏断空前往平媛所在的地方,她不在总管安排的宫殿内,而是私自跑到却园,这让苏断空更加紧张,因为平莹闲暇无事时,最爱在御园休息,他怕两人遇见,以平媛心狠手辣的个性看来,她一定会设法害死平莹。
「平媛。」他疾步的定进园,额头流满汗水。
平媛心情大好,正在观赏朵,见他前来,满头大汗,还以为他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她,不由得露出笑颜。「断空。」
也许她的美色能让多数的男子倾倒,但是苏断空对她已经十分厌烦。「你给我立刻出宫!我要说几你才听得懂?我跟你之间永远也不可能,就算平莹不在了,我也不会娶你的。」
平媛的满面笑容顿时消失。
「我知道你还在为了平莹的事记恨于我,算命师说平莹已经被淹死了,你知道淹死的尸体有多难看吗?平莹再怎么比我美,他死时的样子,你看了就会想吐的。
苏断空气得发抖,「你说话留点口德吧。」
「我为何要对他这样的人留口德?平莹原本就该死,不过我很高兴他死得这般凄惨。你可以不信我,但是在近南边的小渔港,有人发现了平莹的尸首,师父去召魂过后,也确认是平莹本人,你苦苦等待的平莹已经死了,你再怎么对他一心一意也没用了;而师父说你可以当上帝王,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我的命格是传说中的吉星,你是因为跟我订婚,才能当上帝王,你若没有我,很快的你就什么也不是,这样你还敢不娶我吗?」
她信江湖术士之言,说得口沫横飞,听在苏断空耳里却觉得啼笑皆非:她大概是因为排斥平莹又太想入宫,所以那道士投其所好,专说她想听的话;平莹明明还在他身边,说什么死了,实在是荒谬至极。
更何况她自称是吉星命格,更是可笑。
苏断空冷笑道:「好啊,你既然认为我的帝位是因为你的命格而来,今天我不娶你,你再去嫁其他的人,看那个人会不会也成为帝王?」他攻其语病。
平媛怔愣,继而恼羞成怒。「你不娶我,你将会后悔一辈子,我看你这帝位坐不坐得了三个月。」
「我跟你断了婚约是三个月前的事情,这帝位我还坐得很稳呢。」苏断空反唇相讥,不屑再跟她废话。「不管有多少人保你进宫都没用,我说实话,我讨厌见到你,你若有自知之明,就该离开。」
「你别以为平莹会再回到你身边,平莹死了,他失足掉进海里死掉了。」
她说到这边,忽然双眼发直,望着他的背后。
苏断空对她诅咒平莹,已经忍无可忍,怒道:「就算平莹死了,你这么恶毒的从中阻挠我们两人,他也会找你索命。」
平媛突然脸色发白,身子颤抖。
见状,苏断空才发觉她脸色不对,只见她将身子蜷成一团,就像见到什么恐怖的事物,脸上露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声音也像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咿咿啊啊的声音。
见她惊吓过度昏倒在地,苏断空也心口怦怦乱跳的往后看,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平莹全身湿涤涤,脸色发白,苍白得像个幽灵鬼魂,他身上不只湿透,还沾满了不知哪儿来的泥沙,手里还抓着一把草,就像是从水里爬出来的样子,平媛一直说他是淹死的,怪不得她吓成那样。
「平儿,你怎么了?」
「我、我……」平莹口齿不清,好像惊吓过大。
苏断空脱下外衣,立刻覆盖在他身上:平莹因为惊吓过度,没看到倒在地上的平媛。
苏断空也没空理平媛,立刻将平莹一把抱起,往寝宫里送;至于平媛,他叫了总管来理,就不愿理她了。
苏断空召来了太医,为平莹看诊,平莹是受了惊吓,并末受伤。
他便唤人送来热水,把平莹冰冷的躯体泡进热水里,没多久他冷冰的身体才温暖起来。
「怎么了,平莹?」苏断空担心至极。
平莹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看来被吓得不轻。「因为园里的水池有,我觉得很漂亮,想要摘一朵给你,结果……不知怎么一回事跌了进去,我怎么爬都爬不起来,我以为我要死掉的时候,抓到了草就爬了起来。想去找你的时候,却跌了一跤。」所以他身上沾满泥沙是因为跌跤的关系。
苏断空将热水淋上他的臂膀,检查了一下他的全身,他没有受伤,只是受到惊吓而已。
「没事的,平儿,下不许你再靠近水池了。」
平莹猛点头,看来刚才的惊吓也让他这一辈子都不想靠近水池了。
洗完了澡,苏断空将平莹抱上床铺;平莹紧紧抓住他衣服的双手一直未放开,他轻轻握住他的小拳头。
「傻瓜,你不放开,我怎么帮你穿上衣服?」
「不要,我不想放开,我刚才好怕,怕死我跌进去后,就再也看不到你……」说到这里,平莹将脸靠在他的肩膀上,亲着他的脸颊,接着哭了起来。「好不容易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不要再分开了……」
苏断空按住他的后背,紧贴在自己的胸前,他可以理解他的忧虑,因为那也是他的心情;一想到如果平莹在水池里出了事,他就全身惊颤。
「不许你再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好吗?平莹。」
「好,断空。」平莹激动的回应。
苏断空忍不住吻上他的唇,这些日子的劳累,让他只有抱着他睡觉而已,已经许久没有和他亲爱过了,他的身体燥热,情欲忽然在此刻全都涌了上来。
平莹莹白如雪的躯体交缠着他,两人双舌交缠,相濡以沫。
苏断空双指揉弄着平莹小小的乳尖,他仰头轻吟;他低下身子轻咬他的乳尖,让他发出更美好的声音。
他下身的欲望一触即发,于是拉开绳结,扯下自己的裤子,拉住平莹的手,让他感受自己的火热。
平莹犹豫了一下,随即环握住他全身上下最炽热的地方。
苏断空急切的再度吻着平莹的唇,平莹死白的双颊渐渐染上红晕,他手下的动作有点娇羞、有点不知所措,却已经让苏断空情难自禁,再不进入他的体内,他就要控制不住了。
「平儿,坐到我腿上来。」他喑哑着声音,扶着平莹的腰身。
平莹羞涩的坐在他的腿上,当他的手指进入他紧窒的柔软,平莹呼吸变急,脸上的绋红越来越加。
「腿环住我的腰……」
「断……断空……」
平莹的双腿环住苏断空的腰身,他的火热就在自己的身下微微的抵着,平莹的脸色不禁越来越红。
苏断空捧住他的双臀,慢慢的进入;平莹开始喘息起来。
他进入到就停住了,像在感觉他体内的紧窒感跟温暖的温度;平莹不禁咬着唇,轻轻的动了一下腰身,一阵酥麻感窜过两人的身体,平莹全身虚软的紧靠着他。
「平儿,好舒服……」苏断空在他耳边轻声的低语,温热的气息吹在他十分敏感的耳朵上。
平莹受不了的侧过头,扭动腰身,再一让他的火热摩擦着内部的软柔。
「啊……啊……」
「平儿,你好可爱……」
再也受不了平莹可爱的娇吟声,苏断空摆动着腰身,在平莹身上驰骋,他封住平莹的唇,将他翻转过身,托起他白嫩的臀部,进入到最:平莹发出吟哦的声音,任由他主宰着自己的身体。
苏断空环住赤裸的平莹,在他颊上印上一个吻!
平莹疲累的睁开眼睛,他的全身印满了他的吻痕,昨夜两人热情的交欢,就像要把这些时日的空白给补回来一样。
「再睡一会儿,我先去上朝了。」
「嗯……」平莹太累了,连说话也模糊不清,说完后又沉沉入睡。
苏断空抓住他的双手从来没放开过,他轻柔的扳开他的手指,放进被子里去:在他脸上再印上一个吻后,他才起身更衣。
出了门,总管正在外面等着他,看来是知道他在休息,所以不敢贸然闯进去,只得在这儿等着。
想也知道他要报告的是谁的事,苏断空兴致缺缺,却不得不问。
「平媛怎么了?」
总管压低了声音道:「平媛小姐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派人将她送回平家后,据说一直高烧不醒。」
苏断空一点也不同情她。「哼,她作恶多端,报应此刻到来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总管说的这般简单。
平媛高烧不醒,病了两个多月,等她神智稍微清醒后,却好像有些精神失常,远远见到人影,就大喊「平莹来了」。
平家怕这等丑事宣扬出来,以后别说平媛要入宫,就连普通的婆家都寻不着,因此立刻搬离京城,住到偏僻的别馆,让平媛好好疗养。
另一个原因是平莹这两个字几乎只有平家二老与平媛知晓,道士又说是死去的平莹来索命,这让他们怕牵连到自己,立刻依道上所言卖了房子迁居。
说实在的,苏断空对平家并无好感,虽然平家二老对他有恩,但是那也是要将平媛嫁给他,因此才对他施以援手。
而且光听平莹的身世,就让他的心口升起一阵冷意。
只因为算命的说平莹是祸水,就将他移往外地让他独自居住,就连祖谱上也没写上他的名字,也怪不得他们会对平媛做出这种理方式。
不过他们离开了京城,也少了他一桩麻烦,他心里也轻松多了。望着平莹从远奔来投进他的怀里,他开心的抱着,在他唇上印上自己的吻。
也许是平莹的命格让这一件事就这么简单的理掉了,但是他不愿相信命格,宁愿相信是上天为了成全他跟善良的平莹,才让这些烦人的阻碍全都不见了。
「平儿,下个月朕要出去打猎,你要去吗?」
平莹双眼发亮,爱恋的目光始终离不开苏断空。
「好啊!」
苏断空将平莹紧紧搂在怀里,帝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平莹在他身边,这样他就已经别无所求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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