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月————色如空[上]

秦楼月
1

黑暗的屋子、腐臭的气味、外面嘈杂的人声这里是哪里?我又做了什么?浑身好痛强硬着撑起身,魑影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而下身也染着微点腥红,是昨夜哪位客人留下的?自己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忽然"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了,耀眼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用手微微挡去阳光,却发现是鸨母带着一群壮汉,他们手上都拿着软藤条,怒气冲冲而来!虽然没有记忆,可这形势看来自己昨夜又闯祸了呢魑影认命地垂下眼帘,一切听凭上天安排。
果然不久就听那老鸨双手一叉腰,用尖酸刻薄的声音辱骂道:“魑影,你这死东西又在搞什么鬼?居然敢把王员外踢下床,胆子不小啊!”
王员外?啊,想起来了是那个有虐待癖的王员外,他昨晚好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硬塞进来,然后然后自己本能地踢他下了床?奇怪啊,事到如今自己居然还有那"本能"?还以为已经适应这样的生活了呢
“怎么?无话好说了是不是?你让我损失了那么大个客户,现在你打算怎么补偿?“那鸨母也骂累了,干脆说明来意。
什么补偿,不过是想打我泄恨而已,既然如此,那么
“魑影甘听嬷嬷置。“完全不带感情的回答。
“很好,小子,你是聪明人,怎么在床上的时候就不懂得隐忍呢?“嬷嬷一手抬起他的脸,“给我记住,你是‘妓’!连妓女都不如的男妓!从你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你就没有自尊,没有自我,你要做的就是天天张大双腿给我接客,这才是你唯一的生路,明白了没有?”
“多谢嬷嬷指点。“原来是嫌我不够下贱。
“很好!“用力地甩开手,鸨母背过身走了出去,临行前还对着那群壮汉命令道,“赏他几十鞭子,不准打脸,也不准给我打死咯!”
软藤条打起来会令人痛不欲生,可在肌肤上不会流血至疤,只会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红印,带着红印去接客,不会糟嫌弃反而更能挑起客人蹂躏的欲望,故而也是妓院娼馆最受欢迎的惩罚方式之一。
门又被合上了,壮汉们拿起鞭子靠近,眼见就要抽下来
就在此时,一直毫不反抗的魑影忽然媚眼一抛,薄唇轻启,双眼顿时蕴涵氤氲,一手微微掩半面,用动人的声音说道:“各位大哥,我真的知错了不要打好不好?我受不住这些”
正如同嬷嬷所说,只有这样才是唯一的活路,他不想被打,可他拥有的唯一资本就是–那具污浊不堪的身躯!
那为首的男人见他薄衣半倾,香肩裸露,那胸口两点隐隐若现婉约的话语,楚楚动人的风姿,无不使他下腹一紧,一个龌龊的想法立刻在他脑中闪现。
“嘻嘻,要不挨打也行!“那群男人猥亵的目光不停游走在魑影身上,“只要你满足咱们兄弟几个,咱们就放过你!“说着还很不要脸地拍了拍自己的下身。
魑影看着他们知道自己成功了,于是他一手伸进自己的衣物下摆轻抚,期间不时透出甜腻呻吟来挑逗面前的男人们,“恩啊快点来”
男人们怎么可能放过面前的如此尤物,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如恶狼般扑了上去,各占据一个有利位置,享受这顿天上掉下来的"美食”!
“啧啧,不愧是训练过的,喂,快看,这里已经红肿挺立了!“一个男人重重地捏了一下胸膛上的两颗果实。
“唔啊,痛不要捏恩好"嘴上这么叫着,可魑影正暗自嘲讽,真是淫荡的身体啊!
另一个占据后庭的男人更加兴奋,毫不怜惜就这么硬生生地将手指插了进去,“好紧,真是比女还行难怪那么多人等着享受他的身子!”
“痛啊啊"昨夜的伤口还未痊愈,魑影隐约间感到那里又出血了,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痛苦,“好难过恩还要不够要更多啊啊哈"自己摆动起腰肢吸附那人的。
“贱货!“有一个人已经忍不住拉下自己的裤子,掏出那丑陋的阳具一把塞进魑影的嘴里,“给我好好吸,让大爷舒服舒服!”
“唔恩"巨大的阴茎害得魑影差点就不能呼吸了,可是现在他也只能继续继续让他们满意。
“哇啊好爽"男人闭起眼睛享受起来,“对对,舔,用力舔你功夫真不错!”
一听伙伴这么说,其他几个也受不了了,一个个拉下裤头,两个强行塞进魑影的后庭,剩下的在他的后背和下身不住地摩擦。
“唔呜”
–好痛,真的好痛,谁能救他?
–谁都不能,他早就知道的!

“你也是这里的倌儿?“男子很不可思议地看着魑影。
“我是!“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可是他好像是个好人"怎么?不行吗?”
“没有啦,只是奇怪,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合适这里!“那男子没有不悦,反而笑得更欢了。
魑影别过头去,“爷看高我了!魑影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倌儿而已。”
不能再看他了,他很可怕,他有种魅力,让人自甘沦陷的魅力!
“不要那么无情嘛!“男子笑眯眯地转过魑影的脸,“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神经!“可为什么自己脸红了呢?
“哈哈,你会答应的,我敢肯定!到时我来赎你回家做老婆啊"男子自信满满道。

时间转眼而逝,春去夏至秋来冬归,又是一年到头,可是今年冬天对于魑影来说却是格外寒冷。
“对不起,我不能"同样的男子却是带着不同往日的哀伤表情。
你为什么要哭?被卖掉的是我,你又来假慈悲些什么?该哭的是我才对吧,可为何我却哭不出来呢?
男子抬起满布泪痕的俊脸,“魑影,我失约了我不能用全家族做赌注,请你原谅我吧!”
“原谅你?“魑影弱声响应,“不敢您是大公子,魑影怎么敢怪您?”
是啊,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明明是个身犯重罪的人,为什么我会以为看见你,我就有了希望?是我又傻傻的天真了一所以,老天爷又来惩罚我了!我从皇城被卖到了边境,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造成的
“魑影,你不要这样,你可以打我骂我,可你不能这么无视我!“男子紧紧抓住他的肩膀道。
不要,我不要打你,也不要骂你,因为你过些日子就要成亲了听说对方是和你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真是好福气啊我果然只能做做别人人生中的过客,可有可无的存在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属于我没有人
然后魑影被卖到了边境的矜鸳楼,这里没有妓女,清一色都是男倌们。也许是边境小镇的关系,矜鸳楼大大不同于皇城的青楼,没有那样忙的生活节奏,也没有那样肮脏的勾当,这里仅仅是有些男人用来发泄的场所,也不太会遇上那些有变态要求的客人,魑影在这里过得很好,还有就是他发现
矜鸳楼的老板魅梵,虽然待人冷淡,还有一个傻瓜儿子,可是魑影知道他人很好,在他从不勉强任何小倌接客就可以看出。他长得很漂亮,很容易令人心动的那种漂亮,和他生活在一起,逐渐的魑影忘记了住在皇城的那个男人
也许自己是爱上梵老板了吧!可是他能接受自己吗?安逸的生活容易让人变得贪婪,魑影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焰火,可这的愿望可以实现吗?怀揣着对未来的恐惧,魑影还是义无返顾地进行了选择
可他又再失败了!命运无情地做出了抉择,梵选择了一个叫做"蕲斡漩"的陌生男人而他,魑影也终究只有冷眼旁观别人幸福的份
罢了罢了,真的很累了!二十四年的人生岁月中,我没有成功过一,我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也不知道"被人爱"的滋味,可能我本身就是一个失败品,“快乐"注定与我无缘!

“说,刚才那两个人和你什么关系?“愤恨的口吻。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是谁?
“你是谁?“魑影看着他好冷的人。
“你没有资格知道"他还在说什么,可魑影已经听不清了

“恩"颠颇的路途,让睡在马车上的魑影从睡梦中醒来,“这里是哪里?”
刚才所有的都是梦?魑影爬起来,拉开马车的帘帐往外望去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前方,挂着皇家的旗帜,梦中那个冰冷的男人正骑马跟随在马车旁边。
“这这是?“魑影一时不能反应。
“你醒了?“依旧冷漠的言语。
他是王爷魑影已经依稀猜出他的身份了既然是王爷,那么决不能轻易得罪,他还不想死!
于是摆出一副乖巧柔顺的样子问道:“那我们是这要到哪里去?我的卖身契还在”
此时霁灵岳从怀里抽出一张盖着红印的纸,“矜鸳楼被封,我拿到了你的卖身契!你必须乖乖跟我走!”
“魑影明白!“可他要做什么?
霁灵岳很满意他的顺从,好心地告诉他:“我们要回皇城!”
“什么?“魑影大惊,身子一颤,要不是霁灵岳拉住他,他铁定会从马车上掉出来。
霁灵岳见他反应如此之大,心里也暗暗明白了些什么,可嘴上还是试探着问:“怎么了?”
“啊没没事我有些晕要休息了不打搅王爷了。“魑影生怕露出什么马脚,立刻缩回了马车上。
想要隐瞒什么吗无妨,反正回去后自有机会查得水落石出!抱着这样的想法,一行人继续前进这样,又一段故事拉开了序幕
2

“哇快看,快看,是岳王爷!王爷回来啦!”
大部队来到皇城门口之时,引来了大批百姓的围观,人们纷纷聚集在一起,一睹皇家风范。
“诶?那马车里坐的是谁?皇帝陛下吗?”
“你傻呀,皇帝陛下要坐也是坐龙辇,怎么可能就这么辆马车?!”
“不是陛下那岳王爷还会带别人回来?”
“依我看,铁定是哪家小姐,王爷带回去金屋藏娇的!”
“这么说来也挺有道理的啊”
坐在车里的魑影将外面百姓们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多亏这是只有他一个人的马车,他才可以独自嘲笑着那群愚民。
哼!什么小姐,什么藏娇,里面坐着的不过是名卑微的男妓,一个连自己将来的命运都不能把握的人人?或许该说是"玩偶"更加贴切不过这也难怪他们,谁又能想到这位冰冷的王爷竟会把他给带来,连自己都不能相信的事,又如何让他人信服?
可这位王爷的目的又是为何?从他那天晚上的问题看来,他是冲着梵老板和蕲斡漩而来那他们又是什么人?梵老板真的是前任皇后吗?如果是的话那他又会怎么样呢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同时,岳王爷的队伍也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武将军带队回宫,把这些交给煦,宫内琐碎事务煦会理!人我带回府,若还有不明白的,叫他来府邸找我!“说着他扔出了一个包裹给面前带队的男人。
男人恭敬地双手接过行礼,“属下明白,告退我们走!“说罢他就骑上马,带上部队望禁宫的方向走去。
他们一走,岳王府的门前就剩下了他和马车,冷清不少车里的魑影也感到外面的变化,可是聪明地没有多问,等待着霁灵岳的吩咐。
果然,霁灵岳对着马车发话了,“你还想在里面待到什么时候!”
他察觉了啊,真是位不简单的王爷!魑影暗想,慢步走出了马车。一下马车,他第一件做的就是低头认错:“王爷误会了,魑影是看王爷没有命令,不敢出来罢了!还望王爷见谅!”
“哼!“霁灵岳不屑地冷哼,“怎么不像第一那么带刺了?”
“那时魑影愚昧,没有认出王爷大驾,王爷宽宏大量,不要与魑影计较了!“人家高高在上的王爷啊,他可得罪不起!
霁灵岳嘴角微抬,“很好,你很会看人做事,我需要的就是一只会听话的狗!”
“王爷过奖了!“魑影低头哈腰,可心里又是别有一番光景:你去死吧!再听话的狗,你惹极了也是会咬人的。
这时"王爷!“岳王府的门恰好被一位老人打开了。
老人见到霁灵岳,欣喜不已地上前握起他的手,“王爷,您终于回来了,老奴很担心你啊!”
霁灵岳也在看到他的时候露出了难得温和的笑容,“安伯,我回来了,王府里没有什么大事吧?”
“一切有老奴在,王爷放心,倒是王爷此行咦?“安伯的眼睛往旁边一瞥,惊奇地发现主子这还带了个人来,“这位是”
霁灵岳平日就对人兴致缺缺,除了两个弟弟和一些从政必须接触的官员外,基本上他从不带人回府。没想到此出巡居然带会了个陌生男子?难道安伯也开始想入非非了!
可霁灵岳的一句话就否定了他的猜测,“他是我此任务的工具,安伯不用多在意他!”
原来是这样啊不光是安伯,魑影也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自己有利用价值罢了,反正也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给他准备一间房,沐浴更衣!我待会儿要见他"霁灵岳把魑影完全交给了安伯,自己头也不回地往里屋走去。
“遵命!“安伯半躬下身恭送他离开。
等他走远了,安伯才抬起头,面对魑影的时候态度也算和蔼,遵照霁灵岳的命令一路带他往房间走,边走还和他边聊着家常:“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魑影!“这个安伯看起来比他主子好多了嘛!魑影也暗地观察着王府的一切。
“魑影恩?这名字怎么有有点"安伯总觉得这个男孩有些不太一般,和王爷之前的工具有很大的不同。
“有点像小倌是吧?“那个人也曾经这么问呢,“没错,我就是个倌儿!“看起来不像吗?还以为自己已经够低等了想到这里,魑影还不禁低头看看自己的服饰。
闻言安伯吃惊地停下了脚步,“你是个倌儿?”
魑影奇怪他的反应,反问道:“是啊,怎么了吗?”
“啊不没只是,没想到王爷居然会带个这样的人回来!“安伯的态度有些微变,也不像之前那么热络了,“真不知道这又是什么玩命的任务了”
魑影明白,倌儿在这里简直比蝼蚁还不如,也很识相地没有再和他搭话,直到到达房间为止。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待会儿我会叫人把热水拿来,你先休息下吧!“他说完就离开了,好像对魑影有些避之不及。
“哎古板的老头!“魑影无所谓地摆摆手进屋。
屋子很宽敞,阳光也很充足。可对于王爷来说,这个屋子好像有些简朴过头了点魑影坐到凳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茶水,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没过多久,一个小厮就走了进来,拿了套新衣放一旁,往浴桶里灌满了热水后连话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温度正好!“魑影也不在意他,用手微微试了下温度,感觉还可以,就脱去沾满一身风尘的衣物,跨进浴桶,打算好好洗个热水澡。
可就在他没泡多久后,霁灵岳竟然堂而皇之地进入房间,走到浴桶面前从上俯视而下
“你!“魑影瞬间拿起毛巾遮住下半身。
霁灵岳讽刺道:“刚才还是‘王爷’,这是‘你’了啊!”
“!“魑影这才察觉自己的失误,虽然有些懊悔,可现在不是给他想这些的时候。
他立刻换上一张阿谀奉承的嘴脸,媚笑着对向霁灵岳,“魑影刚才吓坏了,请王爷见谅王爷找我是有要事吗?“百分之一百的无辜口吻,演技一流!
“恩"霁灵岳也不戳穿他,“正如刚才所说,我带你来皇城是要你替我做事你可以边听边洗,我允许了!”
“不用,王爷的事情比较重要,魑影可以先听完再洗!“真不知道这个家伙又要干什么了
霁灵岳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后开口说道:“你真的很会察言观色,不过有时候太聪明也会成为一个人的弱点,记住我的话!”
魑影脸色微沉,却还是虚心接受:“魑影记下了!”
可是男妓的生活就是这样,不聪明又怎么可以继续生存?王爷啊王爷,您是生活在福堆里的人,您哪能明白这些呢?
“真的记下才好"霁灵岳轻声说了句没,然后继续自己的话题,“以后你要住在王府里你有一副好身子,我要亲自调教你以后为我办事!”
“调教?王爷是嫌魑影技巧不好吗?“他又没试过,凭什么说自己需要调教?
“不,你对于春药根本没有抵抗力!就拿你老板的事来说,区区一瓶‘情晁’就让你屈服了倘若敌人用上三、四瓶,你岂不是要完全倒戈了?“霁灵岳仔细地分析事情的利害。
要求太高了吧,他是男妓,又不是奸细,真是等等奸细?
魑影睁大眼睛望向王爷,“王爷是要我”
“已经猜到了吗?“霁灵岳抬抬嘴角,“对,我就是要你帮我去套一个人!他喜欢上皇城最有名的青楼,我打算训练好你,就把你送进去你可要好好加油干啊!”
“溢楼"魑影低低地说道。
“对,你知道‘溢楼’就更好办了!“魑影是"矜鸳楼"的红牌,知道皇城最大的青楼本不奇怪,可是他的反应就有点"怎么?不愿意去?”
呵不愿意?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利吗?那双冰冷眼睛的主人已经用他的表情告诉自己了不是吗?不去也得去,死都要去!
“不,魑影只是感慨没想到在为妓的末端,居然‘有幸’能替王爷做事,还能进那名满全国的‘溢楼’真是荣幸至极!“都快咬牙切齿了!
“同意就好!那么一切从今晚开始"霁灵岳打算走人了。
可就在他离开前,魑影大胆地拉住了他的下摆,“王爷等等!”
“你"霁灵岳怒瞪了他的手一眼,想叫他放开,这个下贱的人凭什么命令他可也就在那个时候,他对上了魑影的双眼
很有神的眼睛,充满勃勃生机与屹立不倒的坚定毅力,为什么一个低等的男妓会拥有如武将般的眼神?他到底是?
这样的眼神让他压下怒气了,耐心地询问道:“还有什么事?”
看不出来,这王爷还满好人!魑影暗暗惊了下,“啊我是想知道,王爷要我勾引谁?”
“这个无须多问,到时你自会知道!“这是霁灵岳最大的让步,说完话就抬脚走出了房间。
“是谁都不知道吗?“魑影背靠在水桶上自言自语。
真的怀念"矜鸳楼"的日子,可是他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诺大的皇城包藏着多少罪恶,自己再清楚不过!人与人之间也只有谎言和利用,“溢楼"多么熟悉的地方没想到兜了那么大个圈居然又回到了这里
“溢楼”,魑影就要回来了!

3

“啊恩不"难耐地扭动着下身,期待的不过是瞬间的欢愉,“王爷”
魑影以乞求的眼神望向霁灵岳,可他还是一脸冰冷地躺在魑影的身旁,不急亦不缓地在魑影的身体上抚弄和探索。
看见魑影的目光,他冷冷地反驳,“我要训练的就是你的耐力,这样都忍不住,如何招架对方?”
可是这太狠了吧!魑影喘息地咬着牙,望自己身上看去
小穴和前端都被涂满了不同种类的春药,两方都强烈要求着宣泄,可是前面被一根细丝带从根部绑住,傲然挺立已经靠近了小腹,却一滴都射不出来;后面的穴口搔痒难忍,一张一合等待着巨刃的临幸,那该死的王爷居然能视而不见,一双有力的手却如细柳般在自己的身体上拂来拂去,还就是不肯碰关键的地方!
汗水不断涌出,从魑影的额际划至枕上,空气中弥漫着春药的香味,薰得魑影快迷糊了神智唔,不行了!已经到极限了,已经
“哇!“腿间那突如其来的疼痛,硬是将他的神智拉回了现实,怎么回事?
往旁边望去,霁灵岳毫不怜惜地拉扯着绑住分身的丝带,大掌也大力拍打着臀瓣,这样彻骨的疼痛的确是醒神的好方法!
“不要以为昏过去就可以了事,我要你保持清醒地忍下来!“这个男人
魑影偷偷地瞥了岳王爷双腿一眼切,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他真的是男人,是王爷吗?该不会是太监冒充的吧?魑影这个时候,也只有在心里才能将这个千刀万剐的骂个痛快!
可偏不巧,他那一瞬的嘲笑被霁灵岳尽收眼底!哼有趣,竟敢露出如此表情,倒要看看你能强到什么时候!
霁灵岳恶意地将他翻过身,整个身体压住魑影的背部,呼吸也延及到他的颈窝。一双手更加灵巧地在他的肉体上游走,企图挑起那更层的欲望
“啊啊哈王爷,不要!呜哼啊"不明白王爷为何一下子加强逗弄的魑影,不由自主地躬起身子大呼起来。
“不要?可我看"忽然一道淡色的疤痕划过魑影的腰际进入岳王爷眼帘,“这是”
反射条件下,岳王爷用手轻轻摸上了那道痕迹,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这东西,是什么
“!“魑影感到刀疤上的异感,发了狂似的挣扎起来,“不要放开我哇啊放开啊!”
他拉着床单拼命往前躲,即使知道没有用,也不肯放弃。几乎忘记了欲望的折磨,简直就像被点中了死穴一般地想逃开。
“你”
“王爷,求求你放开我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魑影紧紧拉住岳王爷的衣襟,泣不成声地哀求道。
魑影明白自己的这道疤痕是多么醒目,客人们一看见就会不自觉地去触碰,虽然按照以往的经验,“求饶"决不会有用!男人们都不会轻易放开这个"弱点”,他们喜欢那种看着猎物在自己手中徘徊于痛苦和喜悦的边缘,在其中不断中挣扎的表情每魑影都竭尽所能地央求着他们放过他!
可谁知霁灵岳在睇了魑影一眼后,真如其所愿,一反常态地从他身上离开,还为他解开了身上的束缚,“自己可以弄出来的吧!”
“哼哈哈啊"魑影止住了泪水,抽泣地点了点头。
红通通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王爷到底是?
“恩,很好!“霁灵岳没有下床,反而拉出一条棉被,转过身去,“我讨厌别人睡觉时碰我,你最好不要靠过来!”
咦?他刚才说什么?“王王爷,您不回去吗?“他说好是"调教"自己吧?那完了应该
霁灵岳依旧背对着他,冷漠地嘲讽道:“你那么聪明,何不猜猜我的用意?”
““魑影知道这个王爷脾气古怪,也不再多问,可是眼前这身下事也着实另人头痛一番。
再看这张床说大也不大,而刚才人家王爷也说了不要触碰他,既然如此,那么魑影开始环顾房间四周真不愧是王府,就算再简陋的客房,地上铺设的也是上等的毛毯,现在是冬天,这样也不会冻死人!
决定后,魑影拿起枕头,拖动自己的那床棉被,试图走下床,可是还未解决的欲望让他双腿虚软,一下子摔了下去!
哇好痛!全身没穿衣服,摔下来还真不是好玩的!魑影暗暗吃痛。然后找了个还算宽敞的地方搁好枕头,棉被一卷把自己完全盖于棉被下,然后一手前一手后开始着力解决自己的问题。
“唔啊啊哈"不一会儿,被褥中就传出了阵阵呻吟声。
霁灵岳在魑影全身缩进被子里的时候转过了身,看着那团微微抖动的被团,他不禁沉思起来
他从来没有养过男童或小妾,自然是不知道男妓的生活!他也从不去多想这些,因为在他眼中,他们是那么不识时务,污浊不堪,丑陋肮脏!为达目的不择一切手段,献媚献柔,这样的男人是最无耻的!
自己在找这样的"工具"时,也想像过可能会发生的剧情!比如:要他去做奸细,他应该拼命媚惑,用尽浑身解数来勾引自己,试图改变自己的想法,说不准还能做王爷的男宠,一辈子不愁吃穿!还有现在这样的场景,他应该在自己的身边自慰,然后想方设法靠近自己,让自己为他所惑!睡地铺时的摔倒应该只是一个"诱饵”,以此来换取怜惜和爱护,也是他们常用的计量,可为什么他难道他不是想用自己的身子换取更多的金钱和利益?他不是想追名逐利?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这个男妓不像他所知的那样?他对自己献媚,却能在他眼中找到那份不屑!他有讨好自己,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份虚假!嘴上一套,心里又是一套!而且从不讨求自己的怜悯是他的演技太差?还是他故意吸引自己的招?还是
“啊啊啊"被团一阵抽搐,原本高昂的媚叫声被被褥掩去,变得闷闷的,看来是结束了!
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想那么多关于这个男妓的事情?他不是"麒”,他的事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而从现在看来男妓就是男妓,居然解决地那么利索霁灵岳露出一抹嘲笑,是他太多虑了,他只是"工具"而已,一切结束后,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而且,自己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不是吗?他完成任务后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不要说对方要死他,就连自己也不能放过他!即使他是个"功臣”,也不能改变他是个男妓的事实堂堂皇室怎么能和一个"男妓"有所牵连
“恩"此时,睡地铺的魑影已经经不住药物的折腾,昏昏沉沉地进入梦想
而在梦中,他又看见了遥远的过去
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七、八岁的年纪,拿着一个小皮球拍啊拍,边拍还边唱着童谣:“小皮球,圆溜溜, 滚来滚去不停留”
男孩一个人在院子里拍着拍着,忽然看见一个妇人向他,男孩兴奋地连球都不要了,一路跑了过去跑到妇人面前,他伸开双臂露出甜甜的笑容,“娘亲!抱抱!”
妇人忧伤的眼神让人不禁心里一酸,可是男孩还小,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娘亲不像其他孩子的娘,为什么看见自己的孩子不是开开心心的呢?
“娘亲?没有人和你玩,你不开心吗?“小孩的心里,“玩"是解决不开心的唯一方式,“不要担心,小韵陪你玩!”
“好!“那妇人整理了下仪容,拿起一边的皮球对孩子说,“韵儿和娘一起玩”
“恩!“男孩笑着对她说道,“可是娘小韵有件事不明白,为什么哥哥姐姐都能读书,可小韵不行呢?小韵也想读书啊!”
妇人一脸惊愕,双手不断颤抖,“读书韵儿想读书?”
“是啊!“男孩没有觉得不对啊!
望着怀中的儿子那么灿烂的笑容,妇人的泪珠就这么潸然落下,她一把搂紧儿子,再也忍不住哭诉道:“对不起孩子,对不起是娘不好一切都是娘造的孽啊!”
“娘?“小男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活在自己纯真的小天地里,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天是他见到娘的最后一面,而他美好的生活也在那天结束了!

“娘,娘,你在哪里?“小男孩被关到了一个漆黑无比的小木屋里,他很怕黑,所以不断喊着自己的娘亲,可是回答他的只有自己的声音而已,“娘你不要小韵了?呜呜呜”
他很害怕,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门被打开了
“娘?“他兴奋地站起来,觉得是有希望了,可是"爹?”
来的人不是娘亲,而是只见过几面的爹爹不过还好,爹爹也是自己的亲人,他一定会带自己去找娘的!
男孩满怀希望地扑上男人,“爹爹,带小韵去找娘亲好不好?小韵好像见她!”
男人嘴角一抹残酷的笑意,把男孩推进了黑色的木屋,然后将门反锁住,自己抱起男孩放到了屋内唯一的大床上。
“爹爹?“男孩不明白他的用意。
“不要害怕,韵儿,爹爹不带你去见你娘是为了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说着他已经动手脱去了自己的衣物。
不知为什么,男孩很讨厌爹爹这样,他灵活地跳下床,“不要,我要娘亲!爹爹放我出去!”
男人舔舔自己干燥的嘴唇,猥亵的目光不断扫视在男孩身上,“呵呵你娘把你留给爹爹了,你就放弃吧!“说着就扑上来压住男孩的身体。
“不要!“男孩拼命挣扎,可是什么用都没有,他只能感到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撕破,却无能为力,“爹爹,放开小韵!”
可男人不但没停,反而伸出舌头不停舔噬男孩细嫩的肌肤,“真是尤物哈哈!“一手伸至男孩身下,脱掉了他仅剩的一条亵裤
“啊!!!“魑影满身汗水,大叫着从地上惊醒!!
察看四周,天已经亮了,他还在王府的地上睡着,床上的王爷已经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去办事了是梦啊,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
魑影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可一摸才发现自己全身几乎都被汗水浸湿了!真是明明被碰了那么多,可梦见这个时候居然还是这样魑影自嘲道。
起身那了块毛巾擦拭了一下身子,穿上衣物,叠好被子,将房间一切都搭理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魑影伸伸懒腰,迎着逐渐升起的朝阳,他双手拍拍自己的双颊,笑着自言自语道:“没事的!今天也要好好活下去这样一切都会过去的!恩!“就这样自己为自己打气,似乎也成了无聊生活中最不可缺少的一环!

转眼间,魑影已经在王府待了半个多月了,这些日子比起以前自然是清静不少而这段时间也可以说是他生活到现在最逍遥悠哉的日子。
每天早上醒来,霁灵岳肯定已经不在床上,自己起来洗脸、漱口、吃完下人们事先准备好的早饭後,就随意到院子里逛逛。魑影不识字,所以从不看书打发时间;他也不懂得欣赏古董和字画,所以王府的那些高档玩意儿也是消受不起,除了每晚霁灵岳那所谓"调教"外,他几乎就是闲上一整天!
霁灵岳不准他离开这个厢房的院子,他也乖乖遵命,一天就在这庭院里渡过。下人们也好像已经从安伯那里得知了他的身份,所以对他都是避而远之,不过魑影无所谓,也从不找他们搭话,自己一个人挺好,反正再过不久也要被送出去,不如好好享受下现在的生活晚上吃完晚饭後固定时间,岳王爷会准时前来报道,然後"工作”,最後睡觉,一天天就这麽反复著
经过这些天的仔细观察,他充分认知:霁灵岳这个王爷真的是个怪到极点的男人!
冠著"王爷"的身份,可身边连个侍寝的丫头都没有,府里的下人也少得可怜,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麽。还有他对自己的态度,明明不屑地称呼自己为"下贱的男妓”,可在调教的时候却还是尊重著自己的感受!魑影不喜欢被碰到的疤痕,自从第一後,他就再也没有碰过;每结束後他也会结开束缚让自己解决,从不残暴施虐;最让魑影惊讶的一点就是他看著意乱情迷的自己,从没有一有过反应,要不是他是王爷,魑影铁定要问问他,他是不是"不举”!
“你在想什麽?“霁灵岳的声音意外闯入,让正在院子里荡秋千的魑影吓了一跳!
双手一松脚底一滑,魑影整个人从荡漾的秋千上摔了下来,“哇!”
眼看著就要头著地摔著了,魑影紧闭上双眼可意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反而有一双手的温度环住了自己,魑影不禁微微睁开眼睛
他眼前看见的不是地面,而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全身都没有落地,而是投入了霁灵岳的怀抱!
霁灵岳抬起手臂的重量,将魑影抱到能与自己对视的位置,一脸酷劲儿地问:“没事吧?”
“没没事王爷请放我下来"魑影很不自在地扭动著身子!
恩这个霁灵岳的相貌还是第一看得那麽清楚,很英俊很帅气,和自己完全是两种样子的男人,不错不错等等,他在想些什麽呀?
霁灵岳如君所愿放下他,继续问之前的问题:“你在想什麽?”
“呼"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魑影淡淡地答道:“回王爷,没什麽,只是发发呆而已!”
“发呆?“霁灵岳走到秋千旁,“你荡得那麽高只是在‘发呆’?“显然没有相信。
魑影撇撇嘴,好像知道瞒不过去,於是说出了实话:“真的没有什麽,只是魑影很无聊,偶尔想出去光光,可王爷不准魑影出去,魑影只好望梅止渴,这样荡秋千,可以越过高墙望到王府外的情景!”
霁灵岳看了他一眼,望向那堵高墙,看来是信了,“既然如此,那麽今天我就陪你上街逛逛!”
“什麽?“不是他听错了吧?
“你去不去?“岳王爷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难道他今天破例的来意就是这个?既然如此"我当然去!”

皇城的大街依旧往常的热闹,街上也不乏来往的大小官员和富商,本应该是见怪不怪,可今天还是有一行不平凡的人引起了人们的注目!
“王爷那个,我们不用这麽大张旗鼓吧?“魑影看著自己坐著的豪华马车,又看了看一旁毫不在乎的霁灵岳,心里思考著他的用意。
“怎麽?你不喜欢吗?“霁灵岳的口气还是一如既往。
“不可是"魑影不好意思地向开著的窗外瞥去。
皇朝的王爷带一个男妓坐著豪华马车出行,原本不奇怪,可发生在霁灵岳身上就是那麽不可思议!皇城里众人皆知王爷洁身自好、严於律己,如今居然带著男宠光明正大地逛街?简直是今年最大的新闻,引来了无数百姓的围观!
“喂,看啊看啊,就是那个男宠王爷旁边那个!”
“年纪满大了吗?我还以为会是个清倌”
“笨!年纪大的技术好啊!王爷也是男人啊!”
“就是就是!”
以上话语不绝於耳,魑影是不管己事,可王爷被人这麽说,他不生气、不辩解好吗?有些不安地偷看霁灵岳一眼,没有愤怒,没有动作,他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闭目养神,嘴角还隐约有著一丝浅笑
笑?难道魑影似乎明白了什麽!
马车最後停在了皇城最好的酒楼──清烟楼的门前,霁灵岳先从里面下来,然後带著淡淡的笑容伸手搀著魑影下车。
“岳王爷!“掌柜的看见"大生意"上门,亲自前来迎接,“您光临小楼真是不胜荣幸!快,快,请里面坐!”
“恩!给我一间最好的房间,我和这位公子有事要谈!“在面对掌柜的时候,那份威仪又展现了出来。
“这是当然,当然!这位公子"掌柜的不知如何称呼魑影。
而霁灵岳瞪了他一眼後,也不顾在众人面前,一把将魑影搂进怀,“你不要多问,把最好的酒和菜拿上来就好!”
“是是,小人明白!“那掌柜红著脸把他们带到了一间最上等的包间中,“王爷请稍候”
关上房门,小二立刻跑到掌柜面前小声问道:“掌柜的,那公子难道就是王爷的那个?”
“呸呸,你不要命啦!“那掌柜连忙堵住他的话,“王爷都那麽明确表示了,还不明白吗?小子!”
“果然啊真看不出,王爷还有这嗜好!“小二嘀咕道。
掌柜的给了不轻不重的一拳,“不要管这些了,还不快下去准备?你要我这被拆啊!”
“啊是是,我这就去!“他们这才一起下了楼。
房间里,魑影脸上已经笑意全无,他难得以严肃的口吻问道:“这就是王爷的目的?”
霁灵岳也放下刚才的伪装,坐到太师椅上戏言搬作答:“你猜到了啊,真的不简单!”
“你每天住我房里,还有今天特意带我出来,就是为了装出对我情意切,为我痴迷的假象!“魑影说得有些激动。
这个男人,对自己好的目的只是让大家都这麽相信──相信他爱著魑影这个谎言他最恨了!!!
霁灵岳感到有趣,他是第一看到魑影流露出属於他的真实的一面,不禁笑问道:“怎麽?你好像很生气我又犯到你的‘禁忌’了?”
“!“魑影此时才察觉自己的失礼,叹了口气随即道歉,“对不起,王爷,我不是故意那麽不敬只是”
“只是?“霁灵岳起身来到他面前,一手扣住他的下巴,逼著魑影直视他,“只是觉得我不该拿你这个男妓的感情来开玩笑?莫非你爱上我了不成?”
“啪!“在听见"爱"这个字的时候,魑影反射性将他往後推去,双眼不由地含起泪水,他失控地大吼,“你不要太过分了,什麽爱我才不需要那麽虚假的东西!”
被推开的霁灵岳有些吃惊地看著他,这个男妓居然敢对他这麽无理?王族的尊严,让他抬起了手臂,眼看就要打向魑影却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
“王爷,展大人求见!“掌柜的声音响起,霁灵岳和魑影的神智纷纷被拉回
看著自己举起的手,再看见魑影那双擒泪的双眼,霁灵岳冷哼一声:“回去再和你算账!“手慢慢放下,同样落在魑影脸上,为他拭去还未流出的泪水,“不管你是否赞同,我还是要你好好配合我!等一会儿什麽都不准说!”
说罢,也不管魑影同不同意,他对外命令道:“请他进来!”
“是!”
“微臣参见王爷”
随著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魑影的脸色有了微变
展大人难道是

5

霁灵岳在那人还没有进屋前,让魑影坐到床上,自己坐回太师椅端起水杯细细品尝,完全看不出两人之前的争执
那展大人进入房间,轻轻飘了魑影一眼,然后恭敬地跪在霁灵岳面前道:“微臣参见王爷。”
“免礼!“霁灵岳淡淡地命令,可语气却充满王者风范。
“多谢王爷"展大人顺从地起身。
他的个头不是很高,浑身有一股浓厚的书卷气,身着便服一点也看不出是个为官者,他一起来,视线就在王爷和魑影间飘忽不定。
而魑影在看见他的时候,全身就开始微微发颤,坐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
霁灵岳何许人也,从展大人一进屋他就看穿了他的行动,如今见他不停地瞄向魑影,他更是肯定了!
“展大人此前来,所谓何事?“霁灵岳开门见山地问道。
“啊"展大人连忙收敛自己的意图,低头回答,“下官路经此地,听闻王爷带着公子在此歇脚,特来拜会!还有就是王爷上命下官彻算这些年的翰林院银两之事已经有所眉目!”
“哦?“霁灵岳放下水杯,一脸严肃问道,“这十几年来,翰林院的银两统计可有漏洞?”
“回王爷十六年前,的确有批银两不知用于何!“展大人惶恐地回答。
“十六年前?“霁灵岳的眉头纠结在一起,“还有呢?”
“具体事项还没有开始查,这毕竟不是属于文官的管辖范围,所以"他低着头回答着,可是眼睛又盯上了魑影。
魑影感觉好像被眼镜蛇盯住的猎物般素手无策,咬着下唇,拼命想阻止自己的抖动,可是似乎没有什么成效。
霁灵岳在思考时,也发现了他们俩奇怪的动作,为了扮演好一个"好情人”,他还是开口问:“怎么?我看展大人对魑影的兴趣好像远远超出本王的任务啊”
“!“展大人受惊般收回视线,慌忙为自己开脱,“不,王爷误会了只是觉得这位公子很眼熟而已”
“眼熟?莫非展大人也去过边境?“霁灵岳的语气非常不悦。
“不,下官一直和家人待在皇城,从未离开过也许是下官多心了!“展大人唯唯诺诺一看就是个胆小鬼。
离开太师椅,霁灵岳走进魑影,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当然是做给姓展的看的!魑影也很合作,因为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求这个人快点离开!
“展大人,本王最恨和别人分享你可明白?“言语间还时不时搂紧魑影,不知是演戏还是安慰魑影。
可对此时的魑影来说,这都不重要,他的确需要一个怀抱给他勇气的温暖怀抱!
“是是"展大人已经满头大汗了,“王爷,翰林院还有些事务,为臣先行告退了!“现在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恩,你走吧,记住那件事为本王继续查下去!本王不打算动用其他官员,就派你去查,给本王细细查清楚咯!“霁灵岳也没有挽留的意思。
“遵命!“霁灵岳的压迫感使得他不敢抬头,就悻悻离开了房间!
他一走,霁灵岳就想放开魑影,可刚要松手,魑影又快速抓了上来,“等等,不要走!”
“你不要"正要强行甩开他,却不经意地一瞥那张愁容,霁灵岳看见的是"麒?!”
魑影哀求的神情,与儿时的霁凌麒相合,那声童语似乎也慢慢重现:“大哥等等,不要走啊!”
“麒?“魑影微愣。
这是霁灵岳才猛然回过神不是麒,为什么他会将这个男妓和高贵的皇帝搞错?!
“呼"呼吸一下调整自己的情绪,霁灵岳严肃地开口问道:“你这么缠着我究竟打算怎么样?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魑影一惊,连忙放开自己抓住他的手,“不是,魑影没有忘记,可就是想问问王爷,王爷不会是想把我送给那个展大人吧?”
霁灵岳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怎么?凭你也要选人?本王把你送给谁都可以吧”
““魑影为他的话呆住了。
是啊他凭什么选择?他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他是王爷,自己只是个工具自己凭什么去提要求?这么想着,一个不留神,魑影从床上颓废地滑到了地上,他也好像失去知觉似的不喊疼也不叫痛,只是木纳地坐在地上!
看着他就好像失心的玩偶,竟月不禁好奇地问道:“你认识那个展大人?”
“不认识!“魑影近乎厉声地回答。
“我想也是!“霁灵岳看着魑影的反应,心里明白,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皇城的展家是有名的书香世家,男女老少各个饱读诗书,所以他们家没有出过一个纨绔子弟。他们家四兄弟以伯仲叔季排名,刚才那个是展家现任当家,四兄弟的老大展伯闻,同时也是现任翰林院侍读学士!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魑影颤抖的声音透露了他的真实感情。
他很害怕,霁灵岳的直觉感到。可是魑影和展家一点关系也扯不上,他害怕什么?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霁灵岳表面掩饰地很好,他继续自己的话题:“距今十三年前,他们的爹展豪杰做官做到了翰林院掌院学士,不过可惜后来他死于非命,他的儿子们也没人能达到那个水平真是可惜了!”
“展豪杰"魑影低声重复。
“是,你"霁灵岳刚要拉他走人。
谁知魑影颤颤悠悠地抬起手,双手掩住耳朵,头低向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歇斯底里地放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喂,你怎么了?“霁灵岳被吓了一大跳。
“啊啊啊啊"可魑影就是没有停止的迹象,好像发疯一般地抓狂起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霁灵岳看了看四周,再这么下去,肯定会有人进来,一定要在这之前让魑影停下!说做就做
霁灵岳硬是拉起魑影,让他的眼睛与自己对视,可虽然对上了,魑影的眼睛却一点焦距都没有充满恐惧的眸子里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
“魑影,魑影?“岳王爷拍拍他的双颊试图叫醒他。
可是魑影的情况却是愈演愈烈,叫声没有停止反而更加高分贝了!
“真是麻烦"霁灵岳一把拉过他,旋即对准睡穴点下去。
魑影的声音嘎然而止,软绵绵地倒在了霁灵岳的怀里沉沉睡去
“王爷?“前来上菜的掌柜正好遇上这一幕,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菜”
霁灵岳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然后双手抱起魑影走出房间,“出了点状况,本王先走了!”
“是是。“掌柜的也不敢多问,“恭送王爷!”
之后霁灵岳头也不回地抱着魑影上了马车回王府去了
坐在抖动的马车上,魑影睡得很不安稳,可怕的梦魇追逐着他,无尽的黑暗吞噬着他,他反射性地用手牢牢抓住了霁灵岳的手,口中不时还喃喃自语:“不要爹”
爹?他也有爹?霁灵岳皱皱眉不对啊!他事先就派人调查过魑影的背景,调查结果说他是弃婴,从小在妓院长大所以自己才找无依无靠的他作为工具,为何现在他会有爹?难道
“恩"这时身旁的魑影开始不断挣扎扭转,紧咬下唇满头汗水。
霁灵岳看见他这样,又担心车外会感到异样,于是将魑影从旁边抱到自己的腿上,想借此压制住他的动作。
没想到在被搂住的时候,魑影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双手揽过霁灵岳的腰间与他贴合,脸上露出的是岳王爷从没有见过的安心和笑颜,“娘好舒服”
娘?他把堂堂的王爷当作了娘?
就在霁灵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只听魑影又道:“娘救救韵儿求求你救救我”
韵儿?霁灵岳又是一怔看来有些事情他要好好查一下了

6

魑影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他躺在属于自己的厢房里,睡在霁灵岳一直霸占的床上,想来这是他进王府后第一躺在自己的那张床上睡觉呢按压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思考着自己今天的经历
首先和岳王爷闹翻了,然后遇到了展大人的失态,然后还妄图改变王爷的想法这一条条的"罪状"足以让自己死上几百遍了唉,罢了罢了,仔细想想现在死了也好,总比再被送回那个地方受辱来得强!
这么想着,霁灵岳亲自端着晚膳来到了他的房间。
看见床上的魑影起身,他也只是淡淡回应:“醒了?那就快来吃饭!”
啊,对了,现在的王爷扮演的是个"好情人"的角色!意识到这点,他也不为他的举动感到奇怪了顺从地下地来到桌前坐下,却惊奇地发现,王爷把他的那份膳食端来和自己一起吃!这又是何原因?
“怎么了?菜不合胃口?还是看见我这个王爷吃不下?“霁灵岳抬起头冷冷地问。
“唔!“魑影拿着碗拼命摇头,还立刻动起了筷子。
“呵"霁灵岳发出一个单音。
可魑影却因为这个音节把筷子落在了地上!不是吧他有没有看错?那个冰王爷居然也会笑?还是很温和的那种?对,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
越想越可疑,干脆不要想!这个就是魑影的原则,他不再看着那对面吃饭的王爷,自顾自地填饱肚子,民生大计最为重要!
而霁灵岳的心思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放在魑影的身上,在今天以前他在岳王爷心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男妓”,可是这一天的人和事就足以让他改变了想法了。
魑影像个谜,谜底是什么他自己最清楚,可是他自己不愿意把这个谜面揭开!看样子他宁愿一辈子沉浸在这个谜里,也不愿其他人去挖搅有趣!那就让他这个王爷去一探究竟吧!
“魑影!“霁灵岳忽然开口。
“王爷有何吩咐?“说是情愿死可该不会那么快吧
霁灵岳边夹菜边说了句:“我没有打算把你送给展大人!”
“咦?“意外!意外!太意外了!
“我不是说过吗?他们家没有纨绔子弟,把你送去他们不会要的!“果然魑影和展家的关系非浅!
你错了哦,王爷!魑影又开始暗损这个高傲的王爷如果他们知道是我,一定拼死老命都要把我留在展家,然后用尽一切方法折磨我后,最后一刀了解我,因为我知道得太多了!
“那王爷能不能告诉魑影,您到底要我去勾引哪个倒霉鬼?“受不了霁灵岳的遮遮掩掩,魑影干脆问出口。
“哪个倒霉鬼?“霁灵岳好笑地重复道。
“不是吗?“这魑影可是振振有词,“被王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后来还要被我这个低贱的男妓‘瞎糟蹋’一通,他不倒霉谁倒霉?”
霁灵岳被他的言语逗乐了,从不顾忌他人感觉的王爷一出口便语重伤人,“哦?你也知道自己是‘低贱的男妓’?”
魑影无意白了他一眼,“是啊,我还知道自己很荡呐!千人枕,万人睡,无论人和畜生,有钱有势就能上我,行了吧!”
真受不了这个死王爷的个性,他没被人半夜砍死是他的运气!
“你在生气?!“霁灵岳本能地感觉。
“不敢!“那敢生你王爷的气。
霁灵岳睇他一眼,“魑影,你真的很奇怪,在我看过的男妓中,你是最奇怪的一个!”
“是么?多谢王爷夸奖!“魑影不屑一顾,吃饱喝足玩弄起自己的头发。
你也见过男妓?我还以为你是个老男哩!
正当魑影心不在焉时,安伯敲动了魑影的房门,“王爷,我是安伯,来为你送披肩来的!”
披肩?魑影看了霁灵岳一眼,他穿得好好的棉袍,身子骨也不差,好端端的送什么披肩?!真是多生事端
“进来吧!“霁灵岳则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叫他进门。
“是!“安伯一打开房门,一阵寒气汹涌而至,吹得魑影直打哆嗦。
“呼,好冷"他轻念了一声。
霁灵岳淡淡地接过自己的披肩问道:“安伯,外面”
“回王爷,外面下雪了。老奴特意送来这披肩,为明早王爷进宫所备!“安伯说话的同时也不经意瞥了魑影一眼。
现在府上谁人不知,原本喜欢独寝的王爷带回一个"男妓"后天天找他侍寝,刮风下雨雷打不动,那男妓也已传为了王爷的"男宠”!
霁灵岳收起了披肩说:“恩,我明白了!你先走吧!”
“是,王爷!“说着安伯一个作揖退了下去。
“下雪了啊难怪那么冷!“魑影口吐热气哈哈自己冰冷的双手,“明天可以一天塞在被窝里咯!”
见他这么自言自语,霁灵岳不禁泛起疑问:“外面下雪了,明天不去欣赏一下皇城难得的雪景吗?”
亓羿的气候温暖,即使是冬天也难得下一场雪。所以凡是下雪的时候,人们都会认为是上天的恩赐,在第二天都会纷纷出门赏雪赏梅,可这个魑影
魑影才没空理他,自己望火炉旁一坐,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从窗外微微透入的雪,“我讨厌雪,非常讨厌!”
“噢?那是为何?“在亓羿居然会有人讨厌雪?
被问到的魑影脸色顿时沉了沉,“因为它太纯洁太干净了!我讨厌一切干净的东西,它会让我自惭形秽!”
““霁灵岳沉默地走到窗前,将窗户再打开一点,好让魑影看见更多的雪,“干净的东西黑暗有时候也会渴望光明,你难道就没有向往过吗?”
魑影双手抱腿缩在那里,双眼怔怔地看着火炉,似答非答地开口:“向往啊有的吧刚开始的确有过不过后来事实证明,那些东西与我无缘!我只适合黑暗!”
刚被扔进妓院的时候,也有试过逃走,可是失败了在接客的时候也曾经希望能有个真心爱自己的人,能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把自己赎出去,可是破灭了被卖到边境之后,也期待着老板能回应自己的感情,可最终还是不行所以啊,还是算了吧,今生就这样活下去吧,也许今生知足了,来生还能投个好人家!
“呵适合黑暗我们还满像的!“霁灵岳低不可闻的声音,却还是被魑影听到了!
他脸上的阴霾立刻烟消云散,摆出一副讨好的样子奉承道:“哪里哪里,王爷千金之躯,您的外面总是包裹着一层金黄,怎么能和魑影小小的男妓做比较?!”
对于这番违心的话语,霁灵岳知道他又开始掩藏自己,所以也不多说什么,走到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坐到椅子上细细品读起来
岳王爷终于放过他这回合了,魑影暗暗松了口气,“那王爷,您今晚还要训练我吗?”
霁灵岳也感到奇怪,放下书本反问:“你很喜欢那样的‘训练’吗?”
魑影也很老实立即摇头,“怎么可能喜欢?”
“那你为什么还要提醒我?说不定我原本忘记了,如今又被你提过醒来,你岂不是又要受苦?“他用书卷轻轻敲击着膝盖问道。
“话不是这么说!“魑影双手一叉腰,一副说教的口吻不知不觉跑了出来,“您与我非亲非故,可我这些日子穿你的、吃你的、用你的当然应该有所回报,而您一开始也说了,要我做奸细才养我,那我为求心安理得也该提醒您一下!”
"”
“怎么了?我说错了?“魑影总觉得王爷听完他的饿一番话后样子很奇特像是受教,可也很像嘲笑?!
霁灵岳坐到了床上,双腿重叠架起一脸沉思的表情,“不,你没错!”
“哦,那王爷,您今天倒是训不训?“魑影有些不耐烦起来。
此时床上的王爷抬起头,“不训了,看在下雪的份上,今天就算你的休息日吧!”
“多谢王爷,您还真是好人!“魑影真实的笑容绽露无遗,这他是真心感谢霁灵岳,毕竟没有一个客人会这么对待他。
确定今晚不用训练,魑影高高兴兴地从床上抱起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开始打地铺今晚也许是最轻松的一夜,什么都不用做,洗完澡自动忽略王爷大驾,魑影早早地就进入被窝里,地吸了口气恩,很香的味道!就在心满意足的轻松心情下,魑影缓缓地进入了梦想不知今夜有没有光明可以入梦呢?
被子里的魑影睡沉了,霁灵岳有了动作!他来到魑影身边慢慢蹲下身,魑影的睡相很好,仰面朝天睡,手规矩地放置在脑袋两旁,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闪动着,很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一手微掳去他垂下的发丝,徐徐与他贴近,到最后两人的鼻尖都靠在了一起,“魑影,你到底是什么人?“霁灵岳轻声自问。
“恩"熟睡的魑影没有回答只是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
轻抚上那两片唇瓣儿想来碰到他的这段日子里,一直是用手调动魑影的欲望,自己从没有过任何与他的直接接触怔怔地想着,霁灵岳的身体已经先理智一步感受到了主人的愿望,自觉有了动作双手不由自主地捧起了魑影的脸颊,双唇慢慢与其贴合在了一起

7

“这里是"魑影站在一间熟悉的屋子里,环顾四周一切都和孩提时代一样。
哎,又是梦啊最近真的一直在做梦,看来是过得太悠哉了!不过已经好久没有梦见过了,为什麽现在正当他疑惑之时,忽然一阵动人的音律传入了魑影的耳朵,向著那方向走去,他看到了
“香罗薄,带围宽尽无人觉,无人觉,东风日暮,一帘落。 西园空锁秋千余,帘垂帘卷闲池阁,闲地阁,黄昏香火,画楼吹角。“妇人端坐於凉亭中,手抚古筝幽怨吟来一曲。
小男孩好奇地坐在一旁问道:“娘,你在唱什麽?很好听可是小韵听著难受!”
妇人停下手上的动作,哀伤地看著儿子,冰冷的手指触及儿子微红的脸蛋时不禁又缩了回去,“韵儿,娘错了要是要是没有生下你就好了!”
“娘?“男孩才几岁,根本不懂其中意味。
妇人执起他的小手走到了凉亭口向外看去,“韵儿,你看!”
“哇,下雪了!娘,快看是雪!“男孩生在亓羿皇城,却从未见过雪,他兴奋地跑到雪地中玩耍起来,“娘,我们一起来玩啊!”
望著儿子满足的笑意,妇人站在亭口,口中喃喃自语:“韵儿相信娘,娘是很爱你的可是”
“骗人!“旁观一切的魑影忍不住大声反驳,“你根本不爱韵儿,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韵儿"梦中的妇人悠然回头与他直视,样貌还是如魑影印象中一样清明秀丽,眼神依旧充满了愁光,“娘爱韵儿,可是娘太弱了,根本没有办法保护”
“没办法保护韵儿就把他送给了他亲爹做玩物?没办法保护韵儿就在他眼前自杀?你这样毁了他一生这也叫爱?你少开玩笑了!“魑影双手紧握厉声回道。
“韵儿,你长大了啊!“妇人的手眼看就要碰上魑影的脸孔。
可他一个退步逼却了,“不要碰我!我不是韵儿,韵儿已经死了,在他八岁那年就死了!”
妇人的手颤抖了一下,“韵我给儿子起的名字他死了”
“是啊,死了死了!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魑影捂住耳朵拼命摇头。
““妇人没有再多说什麽,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轻轻的拥住魑影的身体,“韵儿死了可是你还活著啊”
也许是梦境太过真实,魑影感到了人体久违的温暖,也一时忘记了反抗和挣扎。
“无论你的名字叫什麽,你永远是娘最爱的生活中也不要太过绝望,只要活下去,一切都会可能发生!终有一天你能找到那个只属於你的人,沁韵"柔和的女声是那麽熟悉那麽难忘,魑影有了哭泣的冲动。
“娘!“十几年没有呼喊过了
四周渐渐模糊,是梦要醒了吗?不要啊我还想在这温暖的怀抱里多睡会儿呐
“恩"微亮的阳光照进屋,一丝温暖的阳光照射在魑影的脸上,让他眉头微皱。
奇怪,平日睡在地上,哪来的什麽阳光?今天是怎麽了?
抱著疑问,魑影微微睁开双眼求证,却发现身下躺著的是柔软的棉被!不光如此,身上也比往日来得沈重,好像被什麽重物压著了
“你醒了吗?“一个男声更是将魑影从半梦半醒中拉了出来。
“!“他寻声望去,霁灵岳正睡在他的左侧,一手放在自己身上,一手撑起看著自己,“岳岳岳王爷!!!“刚才温暖的胸膛难道是
魑影再也不敢多想,蹭得一下起来,本能地往里面缩了缩。
“怎麽了?你刚才不是还说我的怀抱很温暖吗?还不停地呼唤‘娘’怎麽现在逃得那麽快?“不知何时开始,霁灵岳觉得逗弄他看他尴尬的样子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魑影脸红地拉了下被子,糟糕了,刚才的梦话也不知被听去多少,“魑影不是故意对王爷失礼,请王爷恕罪”
哎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即使不是自己的错,自己也要道歉
“可魑影不明白我不是不是睡在地上的吗?“自己怎麽一觉醒来就大逆不道地睡床上去了?
霁灵岳难得好心解释:“是你睡到半夜在地上直叫唤冷,我为了好好休息,就不得不把你抱到床上为你取暖。”
“那多谢王爷了!“真的吗?不会吧
“恩你可以再多睡会儿,我到时间要进宫了!“霁灵岳从床上起来。
魑影还没有来得及多问,霁灵岳就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走在进宫的路上,霁灵岳满心疑问,昨天自己为什麽会亲吻魑影?好奇吗?那为什麽半夜见他流泪会情不自禁把他报到床上与自己同寝?是同情吗?还是在他身上看见了过去?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忽然霁灵岳停下了脚步,後面紧跟著的太监奇怪地问道:“王爷,怎麽了吗?”
霁灵岳仰面朝天,然後一掌狠狠打到了自己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王爷!“太监吓得跪倒在雪地里,“奴才错了,请王爷责罚奴才,不要拿自己的千金之躯开玩笑啊!”
一掌过後霁灵岳恢复往日的平静道:“起来,你没错!”
“是!“主子之命不可违!
於是霁灵岳好像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继续往宫里走去
对,他和魑影的关系一个月後就结束了,他是谁於自己无关,自己也不用为他多心什麽是这样的,他会被安置到那个人的身边,为自己查明私盐和官银的案子,结束後就会死这样的结局早就注定了!

8

“煦王爷,煦王爷,您不能进去啊!“安伯焦急的声音在府外响起,一路跟随而至魑影的厢房门口。
“恩啊王爷"魑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内侧。
多亏了这些日子来的训练成果,现在的魑影即使被下药了,也能很好地保持一丝清醒,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不能怪他不分心。
霁灵岳拉过魑影,亲自为自己宽衣解带,只留下一件里衣,敞开胸襟扑在了魑影身上,“待会儿不要多嘴,安分点就成!”
“恩!“魑影双眸含情,温顺地点头回应。
今天原本是最平常不过的一天,霁灵岳晚膳过后照样来到魑影房间可不同的是,正训练了一时半刻,霁灵岳的幼弟霁灵煦突然登门,不顾一切阻挠直冲传闻中男宠的房间。
到达门口,他"啪"地一声踢开门,也不管屋内在做什么,直闯而入
“大哥你!“亲眼所见让他惊呆了!
他一直崇敬的大哥,严于律己的大哥,居然真的和一个男宠在床上纠缠不清?!自打听到皇城中的谣言,他就一直没有相信过,大哥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那么高大,可他现在
“煦,你的礼仪都白学了么?“对于他的到来,显然霁灵岳没有感到惊讶。
轻易地跳下床,顺手将被子盖到了魑影身上,拉上纱帐,好像是不想让煦看到他的样子!
煦闻言脸红地低下了头。
“王爷"安伯为了不能阻止煦王爷的冲动而感内疚。
霁灵岳了解煦的脾性,也没有怪罪之意,只是示意他下去安伯收到指示,便合上门离开。
“煦,你这来的目的是什么?“和自家兄弟讲话,岳王爷向来快人快语。
说道这个,煦又立刻抬起头放声问道:“大哥,你真的养了那个男宠了吗?”
霁灵岳淡淡看了他一眼,早知他会有此一问,他不答反问:“你看我是养男宠的样子吗?”
“是!“煦的嘴巴硬挤出这么个字。
“你说是那就是吧!“毫不在意地坐下倒了两杯茶水,“过来,喝吧!”
煦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他的旁边,拿起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放下水杯,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明白这个弟弟的心思,霁灵岳也端起了水杯,“你还在想曜光的事?”
“!“一提到这个名字,煦像是被踩到痛楚似的拍案而起,“大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和二皇兄,你们都能不顾爱人的性别,可为什么我不行?我喜欢他有什么不对?”
“他们不是我们爱人姓叶的不是,这个"他指了指床上的魑影,“也不是!”
“你胡说!“煦不信,“不是爱人二皇兄为何娶磐源为后?你不爱他,为何愿意眷养这个你一直视为低贱的男妓?”
“身不由己!“四个字清清楚楚叙述了事实。
但能被这样的说辞给劝服的就不是霁灵煦了,“哼,你们骗我一直都骗我!”
“那你要怎么样?“霁灵岳看着他的眼睛问。
煦抿了抿嘴唇道:“我要去清风镇!”
“清风镇"霁灵岳喃喃自语,“不行,那里的‘辟邪祭’快到了,太危险了!”
“我要去!“他去意已决,“我就是冲着‘辟邪祭’去我不相信磐源会害二皇兄,而且可能小光也会”
岳王爷缓缓闭上眼睛,“这些年,你都一心为他平反他有那么好吗?”
“他"指的自然是亓羿的先后–叶磐源!
“好啊,至少他是整个皇宫唯一一个鼓励我去追小光的人!“煦理所当然地回答。
“是么那你就去吧!“再睁开眼睛霁灵岳说出了他的决定。
“咦?“煦有些不敢相信,大哥竟然那么容易就妥协了?该不会有诈吧?
“我有诈也不会用在你身上,放心好了!“他话还没有出来,霁灵岳就把他的心底看了一清二楚!
“唔,我没有”
霁灵岳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不要再在我这里磨蹭了,如果想去就快回去收拾行李,明天上路吧!”
煦这才反应过来,连奔带跑地踏出房门,“谢谢你大哥!你们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搅了!”
话说着已经不见其踪影,房门合拢就和谁都没有来过一样
确认煦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霁灵岳这才回到床上,拉开纱帐,看着满脸绯红,眼饱氤氲的魑影,嘴角一抹不明的笑意
“怎么?忍不住了?“拉开被子,赫然可见被子有一块已经微湿了。
魑影喘着重息断断续续道:“不敢王王爷是故意”
“故意?你看出来了啊"继续轻抚魑影的身体,进一步撩拨。
“啊啊为为"魑影已经不能言语。
霁灵岳接着他的话说:“想问为什么是吗?”
“恩唔啊"魑影不清不楚地回答道。
压上魑影的身体,手指塞入他的后庭,一手握住前端,霁灵岳付上魑影的耳朵轻声说:“给我以最淫荡的表情射出来,我就告诉你"说着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帮助魑影达到高潮
切,这个死王爷又开始发疯了!自从上和他一起睡了一觉,每晚他都要亲自帮自己射出来,然后又恶言相向,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虽是这么想,可魑影的身体早就违背了主人的意志,顺从了最本能的欲望
“啊啊啊不要恩"魑影一个抬腰,白浊射到了自己的腹部上,“呼哈哈”
好累,虽然射出来的一瞬间好像到达了极乐,可是结束后真是累死了满身大汗,动都不想动
看着趴在床上的魑影,霁灵岳将他湿透的发丝撩到耳后,“很好,我很满意,你要听我就告诉你吧”
9

有之称的展家府邸坐落于皇城北侧,宽广的院落无不透露着文人气息,可是如此儒雅的环境却给人更加刻的疏离感。
展家嫡出的就有四个兄弟,其他姐妹也有不少,可不知为何原本该是热闹的屋子,现在也是安静得可怕。
此时,展家的四个男人正聚集在主屋,就某件事讨论地激烈无比
“大哥,你为什么要告诉岳王爷十六年前那些银子有问题?!如果让他继续查下去,那么爹的事不就"火爆的老四展季闻大声吼道。
展伯闻慢悠悠地喝着茶水,眼神间不乏狡诈,与霁灵岳见面的时候完全是两种表现,“你安静点,岳王爷不是白痴,我们隐瞒他才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这"展季闻被塞得哑口无言。
“我也觉得大哥没错!“老三展叔闻帮腔道,“爹的事情在朝中牵连甚广,岳王爷应该查不到才是至于那些官银,我看去找些大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些借口掩饰过去实在不行就找个替死鬼不就成了?!”
“切!真不知道哪个混蛋居然用那些官银去买私盐真混帐到家了!“老二展仲闻懊恼地以拳击掌。
展伯闻继续喝了口茶,眼睛一眯询问弟弟们:“这件事不急,倒是那家伙的事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被问倒的三个弟弟,你看我,我看你,各个都是一脸无奈。
“还没有吗真是难办啊"展伯闻头痛地按按太阳穴。
展叔闻耸肩道:“没办法,谁叫那个健忘的李大人不但因一时享乐而把他卖入了妓院,还忘记了他的倌号和那妓院名字现在,纵使我们暗访便各青楼,也都只是海底捞针!”
“如果他出来作证,那不要说是爹,恐怕"展伯闻不敢想像。
“我不允许!“忽然一个苍老的女声从门外传入,还伴随着一阵阵拐杖的敲击声。
“娘?!”
四兄弟纷纷从椅子上站起,展仲闻出外扶住老母亲进来
展家主母虽老,可是那威严的气魄依旧如昔,严肃的表情加上厉害的口吻,掩盖不了她年轻时的霸道!
她缓缓向上座走去,最后端坐于前,拐杖用力一敲,“你们四个听着,无论如何,我决不允许展家的威名败在那个男妓的身上!”
“是,娘不用担心!“展伯闻以鼻嗤笑道,“其实就算他去作证,成功的可能性也不高!”
“哦,这是何说法?“展夫人不解地看向大儿子。
“您想啊,一旦此事被戳穿,众臣被牵连那就定要交由皇帝陛下亲自理,皇帝陛下是会听取众臣意见呢?还是听一个男妓的‘胡言乱语’呢?“展伯闻详细地分析着。
““展夫人细细体味儿子的话语,“确实有道理,可是即使那样我展家的名声也会蒙上阴影,我不准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当然!“展季闻像发誓般说道,“娘,大哥,找他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决不会让他有机可趁!”
“恩,老四交给你了!“展伯闻拍拍弟弟的肩膀委以重任。

岳王府里,魑影照样一个人坐在后院里,拔起地上的一些野草,泄愤似的狂捻!
妈的,那个狗屁王爷,居然敢骗自己?!说什么告诉自己缘由他妈的都是放屁!那天晚上越说越轻,那样的口吻摆明就是要自己睡觉,在他那"轻声攻击"下,不争气的自己也只能乖乖就范的份,真可恶!可恶啊!
这么想着,却突然发现一直平日无人的后院,今天好像特别"热闹”
安伯还有小厮不断出入其间,手中都还或多或少地端着什么东西,一个个看起来都很忙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
抱着这么一个小小的疑问,魑影破例拉住了一个小厮向他询问:“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在干什么?”
“啊"被拦住的小厮也有些惊讶,“那个魑影公子我们是在准备冬至的典礼”
“冬至?“啊!对了,冬至要到了呢"那你们"还想继续问什么,却被来势汹汹的安伯给打断了。
“阿福,你还在磨蹭什么,快把寿桃和寿糕端出去啊!“安伯很不满。
“啊,是是!“管家都发话了,小厮阿福怎么敢不听?抛下魑影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打发走了阿福,安伯才正色面对魑影道:“公子,我知道你很闲,可希望你不要拿我们这些下人开心!“语气充满贬义。
他干什么啊?用得着那么讨厌男妓吗?魑影撇撇嘴,“不是啊,安伯,我只是好奇你们为什么这么忙碌而已。”
安伯不喜欢魑影可碍于主子的面子,还是很有耐心地回答:“冬至将至,皇宫里照例要为先皇和先后举办祭祀,寿桃和寿糕也是为他们准备老奴这么说,公子明白了吗?”
“恩,我知道了那么"魑影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公子似乎还有疑问,但说无妨!”
魑影停顿了一番,最终还是开口问:“那么那天宫里的祭祀结束后王爷会回府过夜吗?”
那天只有那天魑影衷心希望霁灵岳可以来继续自己的训练课程
可此问听在安伯耳里则是别有一番用意,“按照往年惯例,王爷那天会夜居宫中,以示孝心公子也许要失望了!”
这个男妓这么纠缠王爷,真是不安好心!
惯例吗那可真是糟糕冬至自己向来在冬至那天都会疯狂接客!这样无论有钱没钱,只要能陪上自己一整夜,他都会愿意,只要有别人一起,他就不会害怕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魑影愣愣地在原地发呆,看着安伯手上的寿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公子?公子?“安伯见他奇怪的样子,不禁开口问,“你没事吧?”
魑影这才回过神,“啊?啊安伯,没事我没事”
“没事就好,那老奴继续工作去了!“说着安伯就转身离开了,可他没有忽略魑影那眼中古怪的神情
他究竟又要干什么了?待王爷回来后,还是要禀报下才行!
魑影也没多说什么,可是依然看着安伯手里的寿桃寿桃啊对啊,“那一天"也是"冬至"呢好久好久没有说不定这是个好机会好!说做就做!
他一转身,偷偷往安伯的反方向跑去

1

“冬至大如年”,由此可见对于亓羿的人们而言,是多么重要的一个节庆。这天百姓们办宴请客,叠锡箔折金锭点香烛,纷纷祭奠自己的祖先和逝去的亲人,皇宫里也不例外
今年冬至与往年有所不同,皇帝陛下有事在身,不便亲自参加这重大祭奠,可岳王爷还是和往日一样决定一天都在皇宫中以慰父皇母后的在天之灵!
普通百姓看来皇家的祭奠十分奢侈铺张,为了死去的先皇先后大赦天下,大摆冥宴,摆上的供品是用最好的原料所制,皇觉寺的全体僧人都要为其诵经超度,可在此期间,身皇宫的皇子们都要久跪先皇先后的牌位画像之前,不到冬至结束不得起身!

早晨,霁灵岳早早地来到了宗族祠堂,为自己的父皇母后点上香烛,烧去纸钱后就合上祠堂的大门,两个管事太监在外看守,自己一个人留在了这空荡又阴冷的殿堂内。
轻轻瞟了父皇母后的画像一眼,他静静地撩起衣物的下摆,按照规矩跪在了牌位前方的软垫子上。前方的香烛飘出袅袅青烟,霁灵岳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身为皇帝的二弟霁凌麒不在皇城,公务全都落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平日一直忙碌工作的他也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放松一下!
每逢这个日子,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过去种种,霁灵岳的思想也开始飘向远方
“大哥,大哥,你要到哪里去?“幼小的麒拉住他的衣袖紧张地询问。
“母后那里她叫我去的。“还是孩子的霁灵岳已经有了超越年龄的成熟,轻轻放下弟弟的手,蹲下身子为他整理了一下衣物问,“麒,煦呢?”
“煦被乳娘带走去见母后了我有阻止,可是没用"霁凌麒好不甘心地紧握住小拳头,“大哥,母后又不知道要做什么了你不要去!”
霁灵岳闻言眉头顿时皱紧,“煦被带去了”
霁凌麒大声回道:“是啊,大哥不要去!母后很可怕她”
“嘘!“霁灵岳一只手放在唇边,巧妙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既然煦被带走了,那我就更加非去不可,麒也不想煦出事对吧?”
“恩,可是我也不希望大哥出事啊!“霁凌麒紧抱住哥哥的手臂不放,“要去的话带我一起去!”
"”
“带我去!我也是父皇的儿子啊!“霁凌麒再接再厉说服哥哥。
无奈下霁灵岳只得答应:“那好吧不过麒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乱来,一切交给我理!”
“恩,好!没有问题!“霁凌麒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兄弟两人冲着毓蓥宫走去
“母后,我们来了!”

想到这里,霁灵岳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向自己母后的画像和灵牌
母后,一切都是我做的!而且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后悔我的所作所为,我知道自己很不孝,可我当时别无选择,如今我只能用奢华的祭奠来抚慰您逝去的灵魂如果您真的有不满和怨念的话就冲着我来好了,不要去怪麒和煦,他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做!
咦?好奇怪,总觉得哪里
霁灵岳盯住像前的供品,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一、二、三这供品的摆放好像和往年不同,应该是"五供”,然后每供的数量是九个,取自"九九归一"之意,可是
寿桃少了一只?怎么会?霁灵岳当即站起,吃惊地四周查找着,是不是落在了祠堂里可是哪里也找不到!
这个寿桃所用的面粉不是一般,由于要上供皇帝皇后,为求与众不同,厨师特意在面粉的里面撒上金粉末以示高贵,而且通常做完九个寿桃绝对不会有剩余的,若是真的没有了那就没有什么替代品可言!
自古传说供品少一,就不能起镇魂作用,安抚不了死去的亡灵纵使霁灵岳不信鬼神之说,可是在这件事上他岳王爷发了疯般在祠堂里找,直到最终确认供品不在。
他怒气冲冲地打开房门,对着外面的管事太监喝道:“把准备今天供品的人统统给我招来!快去!”
“是是!“很少看见岳王爷发这么大的火,两个太监丝毫时间也不敢耽搁,一路冲出找人去
没过多久,一群人老老少少都有,上至厨房的御厨,下至端过供品的宫女太监全都到齐了!
霁灵岳一见他们就开门见山地问道:“是谁偷了先皇先后的供品?老实交代出来,,本王饶他不死!”
听见"死"字,一群人纷纷跪地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才们仅守本分,丝毫不敢有些须怠慢,更不要提偷供品了”
“混帐,那你们的意思就是说供品无故消失了?!“霁灵岳大怒。
“奴才们不敢!“他们一个个低下头声音也变轻不少。
“快说,是哪个刁奴?不然待本王查出来,定将他碎尸万段!”
奴才们一时都吓没了声,可不知忽然有谁鼓足勇气回答了一句:“这这些供品也也有到过王爷府邸,说不定是在那那里丢了”
“!“霁灵岳一惊,并无不可能!“来人,备马,本王要亲自回府看看!”

驾着快马,霁灵岳很快就到达了王府,安伯一见王爷回来,也甚是惊讶!
“王爷?您不是?“他话还没完,就被霁灵岳打断了。
“安伯,我问你,供品的寿桃在王府的时候是九个吗?”
安伯对这个问题感到奇怪,可还是据实回答:“是啊,老奴还有经手过,的确是九个啊!”
“那么王府里有没有什么人,对这寿桃有非常的举动呢?“他接着问道。
“这个"安伯被这么一问,旋即想起的就是那天魑影的怪异眼神,“有是有可是"难道是他吗?
“是谁?!“霁灵岳大力抓住他的肩膀问。
安伯被抓得吃痛不已,却还是忍着痛说:“是魑影公子!他有很奇怪地看着那寿桃,但是”
“是他?!“霁灵岳松开手,一双冰冷的眸子里透出难息的怒火,立刻往魑影的厢房跑去!
“王爷王爷"放任安伯怎么追也追不上他的脚步
霁灵岳到达魑影的房间,门也没有敲,粗暴地踢开了房门!
“魑影,你给我出来!“激动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往日的霁灵岳。
魑影在房门被踢开的时候,正独自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的东西,思考着今夜该如何度过,却被霁灵岳的冲入冷不防打断了
“岳王爷?“虽然不明白原本该在宫里的王爷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为表示恭敬,他还是站起来迎接,“王爷找魑影有事?”
而霁灵岳一进门,眼睛就盯住了那桌上的东西–一只寿桃!
“你好大的胆子!“拿起寿桃放在魑影眼前,霁灵岳的怒火达至顶峰。
魑影一头雾水,无辜地问道:“王爷怎么了?请您把寿桃还给魑影好不好?”
“还给你?这是你的东西?“口吻越发寒冷了。
“是啊,请您还给我!“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
说着魑影伸手就要去拿,可没想到,霁灵岳居然毫不怜惜地紧紧扣住他的手腕,力道还越来越强!
“好痛!“魑影不禁眯起一只眼睛,想要将手抽回来却也抽不回来。
“来人!“霁灵岳抓住魑影厉声命令道。
“在!“几个小厮跑了进来。
“将这个男妓压入宫中,我要亲自审问他!“说完他的手一放,还狠狠地将魑影推倒在地。
“怎么回事?“可怜的魑影至今依旧没有明白
11

“好痛,快放开我!“还被蒙在鼓里的魑影一路挣扎反抗,却被人架得牢牢地压进皇宫。
一路上霁灵岳阴沉着脸,没有说一句话魑影不明白,只不过一个寿桃而已,可他用得着那么激动吗?!皇族的人果然奇怪!
“喂,要带我去哪里?“他在宫门前被五大绑,然后霁灵岳一个暗号,奴才们纷纷退下,留下他们两个人。
霁灵岳一把将魑影扛在肩膀上,大步迈向皇宫,魑影腹部被紧紧箍住,然后由于岳王爷一点也不注意脚步,他被颠得难受极了
至于魑影的问题岳王爷还是没有回答,他扛着魑影在皇宫里转了好几个弯,然后两个人一起进入了一间殿堂。
那殿堂给人感觉阴森森的,很不舒服!到了以后关上门,霁灵岳没打招呼就把他摔在了地上,魑影硬生生摔在冰冷的地上,“啧,痛!”
“痛?这已经便宜你了!“霁灵岳冷冰冰地不带一丝情感,松开了他的束缚,大力地将魑影的脑袋压在先皇先后灵位前的地上,“叩头,道歉!”
“我为什么"魑影被压住,呼吸困难地反问。
“哼!“霁灵岳松开手,站到了他的面前,“大胆魑影,竟然私藏皇族供品,你可知该当何罪?”
魑影抚摸着自己刚才被抓住的颈,“咳咳,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那这个又怎么说?“霁灵岳将那个寿桃拿出来,放回供品的地方。
“等等,你还给我,那是我的!“魑影伸手就要去拿,却被霁灵岳一掌打倒在地,他不甘心地起身问,“王爷凭什么定我的罪?那寿桃是我做的,我有什么不对?”
“你自己做的?呵"霁灵岳拿起那只寿桃,将它摆在魑影面前,一手抓住魑影的头发道,“看清楚了,这寿桃内含金粉,所以成品可以看见点点金色,这是你做的?那为何也会金光闪闪啊?”
“我不知道是我做的,用王府的面粉做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那厨子!“魑影依旧坚持己见。
“荒谬!“霁灵岳又是一甩,魑影的脑袋险些着地,“你好端端在王府,做寿桃干吗?”
“我"魑影本想辩解,却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闭上了嘴。
霁灵岳讽刺道,“怎么?无话好说了?”
魑影一咬牙,用平日从来没有过的平静语气问:“那么王爷认定我是小偷了?”
“不是认定,是肯定!“霁灵岳的口气也逐渐平稳。
“是吗?那么我会被如何置呢?“霁灵岳没有发觉,魑影已经微微往旁边移动。
“轻则充军,重则死!”
“明白了!“魑影撑着站了起来,“原来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那么"他抄起放在地上的软垫子,想都不想地扔了出去,“你这个死人王爷,我很早就想打你了,妈的,脑子被狗吃了,我要你家供品干吗,镶金镶金了不起啊?!我魑影虽然是个下贱的男妓,可我从不偷抢,一切都是凭我这副身子赚钱!看在你待我不错的份上帮你做奸细,你这个混帐居然诬陷我是小偷,真爷爷的过分!去死吧你!”
“!“霁灵岳从没有想过魑影会有如此火爆的脾性,更没有想到会有人敢打自己,很不幸地一下子就被垫子砸中了,他手捂痛楚诧异地问,“你敢打我?”
魑影高傲地扬起头,双手一叉腰,“打你怎么了?反正就是死,我还要继续呢!“说着又拿起一个垫子砸过去,边砸还把这些日子憋着的气一股脑儿地发泄了出来,“你奶奶的混蛋,我下贱我淫荡,那又怎么了?那是我赚银子的本钱,轮不到你来评价我!我是男妓,可我靠本事赚钱,哪像你们皇家的皇子,朝廷败落成那个样子,你们不闻不问,一个个寄生虫般生活在富丽堂皇的皇宫,我看你们连我都不如!”
“你"霁灵岳怒目圆睁,避开那个垫子的袭击,上前拉住魑影的领襟,“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切,字面上的意思,有本事自己去查!“魑影的气势丝毫不差他。
霁灵岳将他提起,魑影的脚离开了地面,“你这个低贱的男妓,居然敢如此对我不敬?”
“不敬?那又何谓尊敬,是指你周围那群虚伪的奴才吗?他们真的尊敬过你?“魑影好笑道,“我不敬又如何?好歹我表现的是我自己!”
他想通了!在被霁灵岳定罪的那一瞬间既然都要完了,那他也不用再阿谀奉承这位王爷,因为没有价值了,即使他曾经尊敬过这位王爷,可那一瞬间岳王爷亲自将那些"尊敬"给抹杀了!他要做"魑影"本身,他要做自己,因为这样的真实才是真正适合他的东西!
“你"霁灵岳无话好说。
刹那间,他又看见了魑影漂亮的眼睛,就和暗中观察麒初见他的时候还有那个晚上一样的坚定,那份坚毅中微带忧愁,却充满活力的眼睛为什么事到如今,他却还能拥有这样的眼神?
“想杀就杀,何必废话,反正你也从没有相信过我!“魑影怒激着他。
霁灵岳眉头一皱再将他扔到地上,三击掌后跑进来两个大内侍卫,“王爷有何吩咐?”
“把他压入大牢,严加看管,本王要亲自为他定罪状!“霁灵岳向他们命令。
“是!“两个人抬起手无缚鸡之力的魑影往牢房走去。
“等一下!“被控的魑影还是嚷道,“把我的寿桃还给我!”
“这个不是你的!“岳王爷是铁了心,“你不能拿走,带下去!”
“遵命!“两个侍卫拖着魑影离开了。
魑影不死心地边走边骂,“你这个死人,不分青红皂白,狗眼看人低,你不得好死”
他们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终于最后魑影的声音终于听不见了
“呼"终于走了么
照理说,少了魑影的辱骂,霁灵岳应该愉悦才是,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丝欣喜,倒是有种失落的感觉?还有他刚才的一番话
“哪像你们皇家的皇子,朝廷败落成那个样子,你们不闻不问,一个个寄生虫般生活在富丽堂皇的皇宫,我看你们连我都不如!“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寿桃霁灵岳走向供品的放置,拿起那个从魑影手中夺过的寿桃"那寿桃是我做的!”
他做的?那他又为什么要做寿桃?还不辩解难道是霁灵岳灵光一闪,拿着这只寿桃,驾着快马冲出宫去!

12

霁灵岳也不知道自己要回王府做什么,只是暝暝中有着一股力量,牵引着他回来下人们也很奇怪,王爷在冬至频出入皇宫和府邸,这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遭!是因为那个男宠吗?可惜没有人敢问出口
岳王爷回府后第一个来到的地方就是厨房,细细观察着那磨面的木桌,慢慢琢磨着,时不时地用手去粘些上面的面粉,试着想找到些什么线索。
“王爷?!“王府的大厨难以置信见到王爷得到了身影,慌忙下跪行礼。
“免礼"霁灵岳没有在意他,继续自己的搜索。
“王王爷听听说您"那大厨结结巴巴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霁灵岳不耐烦地喝道:“有话快说,不要这般扭捏,本王的脾气你清楚!”
“是是!“那厨师满头大汗地回道,“听说王爷将将魑影公子定罪了”
霁灵岳闻言回头:“没错,正等着置,怎么了?”
“我"大厨低着头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怎么了?“提出问题的一瞬间,霁灵岳发觉自己的心中竟有着难掩的期待!
奇怪,他在期待什么?
期待着那个男妓是无辜的,等待着有人来为他辩护
吓!他被自己的心中所想给惊呆了!为什么心地会宁愿相信他是无罪的?!那个人不光偷了供品,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袭击侮辱皇族,不管寿桃那事,就光这条罪,就注定他是不可饶恕的!那为什么现在自己还会
在霁灵岳的迷茫中,那大厨开口了,他很害怕口吻却很决断,“王爷,其实魑影公子是无罪的!这个"他从自己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了另一颗含金的寿桃。
“大胆,是你偷的?!“霁灵岳恼怒至极,不知是恼他偷了供品,还是恼自己误会了魑影。
“不不是的!小人再大胆也不敢偷先皇先后的供品真的!“那大厨吓得直发抖,“小人小人之前一个不小心把一只寿桃给弄落在河里,一时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快从实招来!“霁灵岳一拍那木桌,木桌险些散架。
大厨见状,头低得更低了!“是所以小人决定重新做一只寿桃补上,于是磨碎了家中的一些金物,揉入粉团中重做了一只可谁知寿桃入宫比往年早了一天,小人居然错过了补入的时间,那时小人着急,却正缝魑影公子前来相借面粉,小人一时大意将那些含金的粉团给了他,然后就”
“然后你没有想到,他居然也用那些粉团来做了个寿桃,然后又被本王看见了,当作小偷给关进了大牢中!“霁灵岳越说越激动,最后甚有杀了那厨子之意。
“是是正如王爷所说!“厨子几乎面部靠到了地上。
霁灵岳真的很想冲上去杀了他,可强悍的自制力让他忍住了那一时的冲动,他还是继续问:“那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报告本王这件事?魑影定罪,一切都会不了了之,他做了替罪羔羊,你不会有丝毫闪失,那样不好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厨子憨憨地笑着回答:“嘿嘿王爷,小人是个粗人,可小人也分得清好坏!魑影公子虽然身份不好,可是他来王府几个月的时间里,小人觉得他这个人真是好人曾经有小人耽误了做菜的时间,魑影公子恰巧经过这里,就很热心得帮忙,他的手艺真的不差!就是王爷夸奖小人的手艺进步还大加赏赐的那”
“啊那的菜是他做的?!“霁灵岳有些微怔。
“是啊,更难得的是小人曾想把赏赐给魑影公子,可公子分文不要,还说他只是很闲而已这样的一个好人,小人怎么可以让他被冤枉呢"厨子说得头头是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霁灵岳那起那厨子递上的寿桃。
厨子有些愕然,“王爷不罚小人吗?”
霁灵岳掂了掂寿桃:“这寿桃用的金子足以抵过你的错误,你可以下去了!”
“那魑影公子"那厨子还是不放心。
“我自有打算,你先下去!“说着霁灵岳已经慢步走出了厨房。
“遵命!“王爷公正无私,那厨子很是放心!
这寿桃果真如魑影所说是他自己做的,可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为何要做,还有他为何不肯解释带着一系列的疑问霁灵岳王牢房走去!

时至傍晚,大牢里只有魑影一个犯人,看着阴冷潮湿的牢房,魑影忽然觉得可笑!
几个月前他还是矜鸳楼的红牌,如今世事变迁,他居然被关进了大牢!而那皇朝的王爷还要他的贱命更可笑的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纵使魑影曾经想过千万的死法,可他也从来没有设想过会死得如此荒谬!
选择了一个正对唯一小窗口的位置,魑影将牢房的大部分稻草拾起聚成一个草堆,然后自己放松地双手环膝坐在草堆上,呆呆看着窗外那轮明月
今天是"冬至”,原本还计划着随便找个人彻夜相谈,以抵触自己心中的恐惧;还策划着找些香烛以那寿桃为供,祭祀下娘亲;还期待着祭祀完以后,吃了那寿桃偷偷庆祝下自己的生日可讽刺的是什么都没有做成!自己被关到了寂寥无人的大牢,寿桃被那狗屎王爷收走,还有自己二十四岁的生日也变做了最后一个生日!
“娘啊,你说我是不是天生的扫把星?为什么每事情一到我身上总是好事变坏事?“魑影傻笑着朝着月亮问。
一个人的大牢让他可以畅所欲言,可他没有注意到他口中的"狗屎王爷"正巧打开了牢门,站在了大牢的门口!
他在说话?在说什么呢?安静的环境、明亮的月光,可以让在暗的霁灵岳清楚地听到看到魑影的言语,他当即决定不现身,先看看情况再说
魑影提出第一个问题,然后自问自答道:“哎,算了!娘的答案一定是:‘不是’!可是我真的很倒霉啊当不成有钱家的少爷也就算了,我只求做个小小的男妓,平安地残度余生,可是居然好死不死又被那个王爷给弄进宫培养什么奸细这下好了,奸细都做出了问题!看来老天爷真的很讨厌我!”
魑影的表情丰富是他从未见过的,时而失落时而恼怒,有趣极了!此时的他没有伪装没有隐藏,只是想把心中的委屈一道发泄出来而已!
“还有那个王爷!“魑影一提到他就有火,双手都握起了拳头,“真是瞎了眼,我刚开始看他对我还算温柔,以为他是好人!谁知道是我把猪错看成了人一口咬定我偷他家的寿桃?!莫名其妙!我又不缺钱,即使缺钱我也会把自己拿出去卖,不会动他分毫!”
这时魑影停顿了一会儿忽然他的表情毫无征兆地哭丧起来,这又是怎么了?
“娘啊,我虽然说过要好好活下去可看样子,不久后我就能看到你了呢"双眼垂下,眼睛里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机,有的只是疲倦和绝望,“今天真是过得最潦倒的生日了”
生日?今天是他的生日?那么霁灵岳微惊。
“算了,不说了!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该开心过完每一天才行!“魑影想重新振作似的拍拍自己的脸颊。
“啪啪啪!“一下、两下、三下可打得自己的脸颊都红了,魑影还是没有停止!
这家伙怎么了?霁灵岳悄声靠近想看得更为清楚,一接近他就明白了两行清澈的泪水滑过双颊,不住地往下流淌,任凭魑影怎么样也无法停下来他哭了?!
“可恶,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死吗?!“魑影大声对自己说道。
但是没有用,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跪坐到了地上,双手紧紧陷入了稻草堆,手指某些关节也被稻草给划破了皮
“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如泣如诉的言语让人为之动容,“为什么大家都能为人所爱,而我不能?为什么我同样去争取可总是失败?为什么?我从不负人可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属于我?因为我是男妓,我很脏吗?可我也不想那样啊”
他抽泣地坐在地上,哭得伤心至极,像是个迷路的孩子,月光透过栏杆撒在他的身上,是安慰还是嘲笑呢?旁观一切的霁灵岳自己也没有发现,在看他的时候眼中多了一份异样的关切!
不久他哭累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魑影全身依偎着草堆汲取温暖,眼角挂着的泪珠,身体也偶然会抽动,寂寞的身影映衬着月光,他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霁灵岳见他安静下来,就悄悄打开了房门,走到魑影身边,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他的身子,还顺便拭去他眼角的晶莹,最后附在他耳边道:“不要哭,这样不适合你,你该是那个精力十足地袭击王爷的魑影!”
“恩"感受到人体的温暖,魑影自动地靠过去,“娘韵儿想要幸福!”
“呵"霁灵岳扬起了得意的微笑,“冬至出生的韵儿么魑影,本王定会把你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来!”
说完他就这么抱着魑影离开了黑暗的牢房,往房间里走去

13

“喂,死王爷,你又有什么指教?“魑影全身包裹着厚厚的棉被,尽量远离霁灵岳,退往床铺的角落。
不知怎么搞的,魑影一早醒来周围景色全变了,自己什么衣服都没有穿就赤裸裸地躺在了被窝里,还有那不想看见的臭屁王爷居然也在他身边天啊,他就真的这么惹老天嫌?连等死都要来个一波三折?!
“没什么,只是查明了事情不是你干的而已!“霁灵岳与其相反,在旁边气定神闲地喝着早茶。
魑影翻翻白眼,“你不觉得有些太迟了吗?我已经把你们一家都骂够了照理还不是得问斩?!”
“问斩不用,你去做奸细就可以‘将功赎罪’。“晃晃杯子里的茶水,霁灵岳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每他露出这样的笑容,总归不会有好事这是魑影得出来的结论!还是乖乖趁着没有更惨之前回绝吧
“死王爷,我看还是不用了,我这个人一骂出口就收不了,也就是说我再也回复不到以前那样的状态了,我看你还是砍了我吧!”
“唔"霁灵岳手捂下巴看着他。
这个魑影真的很奇怪,明明昨晚哭得伤心至极说自己不想死,可这回对着自己却拼命讨死,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哦哟,这个死人干什么用这么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魑影下意识又往床角缩了缩
“你那么后退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霁灵岳很是不满。
哼,你不会吃了我,可你会扒了我的皮!魑影虽这么想,还是很给面子地往前挪了挪。
“我想我说得很明白了,你还是把我送回牢房听候问斩吧!“魑影拖着被子落地道,说完便自顾自得决定离开这里。
谁料想,霁灵岳不动声色一脚踩住了他被子的一个角,魑影没有拉牢,那条被子"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白皙嫩滑的肌肤,纤细曼妙的身材,性感动人的锁骨,引人遐想的蓓蕾,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下身,一切都烙印在霁灵岳的心中。
“哇!“可这突如其来的凉意却让魑影不禁打了个冷战,反射性地抱紧自己的臂膀求取温暖,“你爷爷的,干什么?!”
真是矛盾那么秀色可餐的人儿,却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语言,不般配!霁灵岳暗自评价
他带着玩味地捡起那条被子,“这被子是本王的东西!你要回牢房,为什么要带着它?”
魑影霸道地一把拉过那被子包住自己,“去你妈的,上面有写你霁灵岳的名字吗?那么冷的天,你叫我赤裸着回牢房?那还不如一刀就在这里就地解决我算了!”
“呵我不能杀你!“霁灵岳的一只手轻轻贴上魑影的脸颊,“你是我用来对付姓秦的工具,事情还没有完之前,我怎么可以杀你?”
“姓秦的?!“魑影浑身一怔,该不会那么巧吧?!
“秦远,当今皇城首府!认识他?“霁灵岳反问。
其实作为男倌,认识他并不奇怪此人的在商界颇有威望,行商手段无人能及,故在接管秦家后不久就做了皇城的第一首府!可同时他也有个怪癖,就是出了名性喜男色,家里有三房妻妾,可还整日往"溢楼"的男倌那里跑撒下大比大比的银两,也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所以只要是个倌基本上人人都希望能接到像他这样的客人,就算不能"天长地久”,也能赚上半辈子的生活费了!

可是魑影闻言的反映却有些出人意料,没有兴奋和喜悦,自嘲的笑容包含着无限的哀愁,“哼,秦远啊当然认识,多亏了他我才被买到了矜鸳楼!”
“哦?“霁灵岳睇他一眼,“你和他还有段过去?”
“说不上什么过去,就大概四、五年前,年少不懂事,原以为能‘涅磐重生’,谁知道是‘自讨苦吃’!“魑影不打算隐瞒,毕竟以王爷的身份,要察出这些并非难事!
看他说的这般轻松,可霁灵岳却是别有一番收获,“你喜欢他?”
“恩曾经!“魑影耸耸肩强调,“他对我很好,对于怀揣离开青楼梦想的我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然后呢?“霁灵岳难得对一个外人的事情如此感兴趣。
魑影歪歪嘴想了想,“然后?然后他说要替我赎身,我很开心,就陪他一起游乐,嬉戏,欢爱过了大约一年吧,他回去继承家业,我就被强硬地给卖了出去!”
“强硬地?”
“他娘啦,想他秦家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娶个男妓回家?!“魑影无所谓的态度,简直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他娘给了溢楼一笔银子,叫老鸨把我卖到了边境,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就这样了!”
听完魑影的叙述,霁灵岳没有出声,他低着头静静地思考着什么
这倒是魑影率先按耐不住发:“喂,我说他做了什么违法的事?你要这么对付他?”
“贩卖私盐,收授官银!“霁灵岳边说边打量着魑影的表情,“你想去向他通风报信吗?”
“切,我才没那么闲,他和我什么关系,我要为他不顾死活?“魑影又是一个白眼相赠。
“这可难说你至今还是惦记着他的吧!“霁灵岳敢肯定,“我现在已经有些迷茫了到底该不该派你去”
“就是吗!“魑影站了起来,“此等要事就不要让我去了,这么一刀砍了我完事!省得再让我这个男妓糊搞!”
他现在话不离"死"字,引得霁灵岳好奇地询问道:“你就那么想死啊?”
“横竖都是死,早死早超生!“说完魑影还打趣地一合掌。
“这可未必!“霁灵岳潇洒地坐到上座,善意地提醒他,“你如果好好侍侯我,说不准本王会善心大发对了,说不定也会替你完成那个远离青楼的梦想还说不定本王会纳你做个男妾这些你都不曾想过吗?”
魑影视线在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离开过,可是眸子里装载的不是期待,而是蔑视!
只见他双手裹着被子,屈膝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喂,死人王爷,就算要试探我也不要用这么无聊的方式吧!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我只是说可能怎么?难道你不认为这些都有可能存在吗?“霁灵岳有些诧异他的敏锐,可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
魑影一口否决:“不可能!因为你这个家伙一开始就打算杀了我!无论我是否有背叛你!”
““此言一出,两人间的温度顿时骤降。
“呵呵本王是那么不守信的人吗?“霁灵岳试着缓和气氛。
与他相比魑影就直接多了,他摇摇头道:“所以说,我就是讨厌有钱人的虚伪!你从来没有对我有任何承诺,守个屁信!还有你也只和我说去的事,从不提回来,可见我是回不来了!现在你居然还给我大言不惭,说纳我为男妾信不信我拿个瓶砸死你?!”
“聪明,以你的本事,做男妓还真是委屈了!“霁灵岳有些欣赏他,“可你就没有抱一点点幻想吗?”
“不好意思,没有!我的人生告诫我,除了自己,不能对其他人抱有任何幻想!“魑影闭上眼睛别过头不想再看见霁灵岳,“只有自己是可信的,其他人都是周遭的装饰品而已!”
霁灵岳不慌不忙,悠悠开口道:“包括你的梵老板吗?”
“!“魑影一惊,睁开眼不服输地与其对视,“梵老板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尊敬他,崇拜他,不能一概而论!”
“哼,尊敬?崇拜?“不知为什么,这些词从他嘴里冒出来,霁灵岳十分不爽,“他也只是个生过孩子的废后,你居然对他的评价那么高,你”
“嗵!“霁灵岳说到一半的话语被魑影结实的一拳给打蒙了,“你少侮辱他,在我看来他比你可高尚多了!”
“你!“霁灵抚上被打红的脸颊,“敢打我?”
“怎么不敢?“魑影身上的被子也因为激烈的动作而下滑半截,“我早就打过你了!再多一也无所谓!”
“你"霁灵岳用力将他拉扯过来,纠缠中魑影身上的被子再落地,在看见他眼中的坚定不移和光洁的身体时,忽然一个邪恶的想法在脑海里散播开来"很好,有种!我倒要看看你能强到什么时候!“说着就一把将他扛到床上!
“你要做什么?“魑影感到不妙,他该不会是"喂你不要!!!”

1

身上的棉被随声而落,魑影”!“的一声被甩到床上,虽然他尽力用手遮挡著,可是毫无寸缕的身体还是在霁灵岳的眼下一览无余。
霁灵岳将他的行动限制在双臂之间,身体滑入他的双腿间将它们大大分开,解开自己领子上的两颗盘扣,居高临下地看著魑影这样的姿势,任谁都看地出他是要做什麽!
若是平日魑影决不会在意这种事,可现在情况不同,前一秒锺还和这个死人争辩不休,而後一秒就要在他身下承欢?!这个一点也不符合他魑影的接客原则嘛!
“小人!“魑影抬起腿就是一脚,用力地踢向面前的王爷。
可霁灵岳早就看穿了他的行动,左手一接就拉住了魑影的脚!,面带戏谑道:“小人是你!”
“放屁,你去死!“魑影骂得满脸通红,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现在的状态更是引人遐想,“聪明的话,就快点放开我!”
“哦?那本王这就偏要不聪明一回"视线扫过身下的魑影,霁灵岳由衷地发出赞叹,“不愧是红牌,虽然不知被多少人上过了,可除了那道疤痕之外,浑身上下都保养地那麽好!“说著他不由伸出手指,指尖轻柔地划过那优美的曲线,像是在欣赏般抚过魑影的每寸肌肤。
“唔"那如羽毛般轻盈的触感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魑影直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全身感官部被调动起来,身体於前所未有的敏感状态,连之前毫无反应的下半身也开始违背他本人的意志
“不要碰啊啊!“他还没有拒绝,霁灵岳就发现了他的变化,伸手一把抓住那抬头的分身,惹得魑影一阵尖叫。
“你这样还不要?“把玩著手中的敏感,霁灵岳又是一捏。
“哇啊不痛"魑影想用双手制住他,可是用尽全身的余力也只不过是把手覆在了王爷的大掌上。
经过刚才的刺激,霁灵岳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分身不但没有软弱的迹象,反而是越加膨胀了,他不禁再出口嘲讽:“所谓尤物就是如此?越粗暴越有感觉吗?”
尤物?魑影心中暗嘲,十几年来的调教生活已经把他彻彻底底变成了"人尽可夫的贱人”!无论再怎麽虐待蹂躏,只要稍加以挑拨,他都能轻易勃起尤物?原来这个就是所谓"尤物”?!
“怎麽不说话了?“霁灵岳见他不语,便邪恶地附到魑影的耳边问,“很舒服吗?“说来又是一记。
“恩啊"魑影吃痛地抓住身下的床单,无可宣的痛楚化做眼泪流出。
看见他的眼泪,霁灵岳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一手拭起魑影的一滴泪放入嘴中尝了尝,“恩,果然很咸刚才还扬言要砸死我,这回却在我身下哭泣呻吟魑影,你不觉得这样的转变很有趣吗?”
魑影微微抽泣,眼神涣散地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吐了出来:“我是个妓!本来就是如此,只要被上,我都会有反应!”
可听到这句话霁灵岳很是不喜,他的意思是,会有这般反应不是因为上他的是"霁灵岳”,而是因为"魑影是个妓”?!
“哼,是吗?“假装出的不屑语气饱含怒意,一个上扑完全压制住魑影的行动,霁灵岳空出的一只手紧紧捏住魑影的下巴警告,“那看起来我是不用对你这个妓客气什麽了!”
“啊”

“安伯,安伯!“一个小厮急急忙忙地找到了安伯。
“怎麽了?慌慌张张的?“安伯示意他冷静下来,“找我什麽事?”
“这个!“小厮递上一个小竹筒。
“这是!“安伯眼睛一亮。
“我今早打扫鸽棚时发现多了一只,而正好那多出来的鸽子脚上绑著这个所以急忙来交给你!“小厮边擦汗边诉说著事情的经过。
“好,我明白了!我会拿去交给王爷的,你先下去工作吧!“安伯收好竹筒。
小四点点头,就退下了。
安伯在他离开後,後脚跟了出去,往魑影的房间走去

“唔不,放开我放开我"魑影双手和分身被绳索捆绑住,他发疯似的摇晃著脑袋,异样的绯红色笼罩全身,还披带著一层薄汗。
与其相反,岳王爷在一旁可是悠然自得,他衣衫半敞地坐在一边,又为自己添了一杯茶水,拿上一卷书津津有味地阅览著。
“放开啊"魑影的声音再提高一些试图能让他听见。
果不其然,霁灵岳抬头看向他,“求饶了?”
““魑影闻言又咬紧了下唇。
“看来还是不愿意放弃啊"霁灵岳叹息,“不过我已经用了多种内用外敷的春药,你还有这般毅力,可见这些日子的训练是很有用的!那你继续享受吧"说罢便要再走回桌前去。
“等等!“魑影及时叫住了他。
“还有事?“霁灵岳双手交叉问。
“我是妓恩可我也是人"魑影吃力地辩解,“放开我”
霁灵岳先愣了几秒,可旋即明白过来,於是上前抬起魑影那张充满欲望的脸说道:“啧啧我以为你是很刚强的没想到还是求饶了!”
魑影迷迷糊糊,几乎看不清霁灵岳的脸,可他知道,感觉得到只有面前的男人可以让他得到缓解!
“放开我”
霁灵岳满意地听著他的哀求,轻之又轻地触摸魑影的脊背,“想要解放吗?”
“啊恩!“魑影乖巧地点头。
“哼"不知是不是嘲笑,霁灵岳嘴角微扬,动手去魑影的束缚,“妓啊,再倔也倔不过一个‘欲’字!可以动了吧?“去所有绳索,霁灵岳便靠在了床边。
“恩"魑影似有若无地应了声,然後迅速运动起发麻的双手,为自己消除欲望的折磨
“啊啊哈啊"用力地揉搓前端,费劲地抽插後庭,魑影的口中不能自制地溢出甜美的声音,“恩哼不哈啊”
霁灵岳满怀好奇地盯著他猛瞧,以前魑影每自慰总会蒙上被子,这还是头一看得那麽清楚霁灵岳也从没有想到过,一个男人竟能在这种时候有此等娇媚,雾气蒙胧的双眸,樱唇透露的呻吟,撩拨欲火的双手,挺立的火热,还有那不断开合的穴口
“!“让霁灵岳更惊奇的是,下腹一紧,自己居然对他动了欲念!

15

“恩哼"饱含情欲折磨的魑影哪还有空去管霁灵岳怎么样,他斜侧着身子,不断爱抚着自己的身子以求慰藉,可是
“啊你要恩干什"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霁灵岳一下子就压上了他的身体。
“不干什么,好心帮你一把!“说完就拉开魑影的双手,以自己的手取而代之。
魑影火热的肌肤摩擦上王爷的较低的体温,不能自已地靠了上去,“好凉恩还要”
“有那么舒服吗?“霁灵岳嘲笑道,可不自觉地也加强了力道。
“恩舒服啊啊"魑影的双脚环上霁灵岳的腰,下身也不住地在他身上摩擦着。
霁灵岳不会忽视自己的感受,他暗中告诫着自己,只是利用这个男妓来发泄一下自己的欲望,其他什么都没有对!什么都没有
沉浸于思考中的岳王爷放慢了自己的节奏,这引起了魑影的强烈不满,他扭动着身体呜咽,眉间的皱起使那脸庞更添一份柔媚。
“唔哈啊恩不快进来"好难过再快点快点进入啊!身体不断叫喧着渴望,充斥咸味的汗珠也顺势滑入口中
好咸!什么味道?突如其来的刺激挽回了魑影仅存的一点点理智微微睁开眼睛,看见的那幕是霁灵岳?他在自己身上做啊,果然还是忍不住了男人本"色"嘛!无所谓,反正已经习惯了到最后自己一定会沉醉在肉体的欢愉里!真是可悲啊到时那王爷又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霁灵岳蔑视地轻笑,用力拍了拍魑影的臀部道:“想快点那就自己打开,让本王看清楚了!”
“啊哈"魑影乖乖地岔开双腿,双手用力分开臀瓣儿,稍带哽咽地请求道,“进来求求你恩”
霁灵岳抬起嘴角,他赢了!
“一直这么乖,本王说不定还真的会动心!“嘴上这么说,可是身下的动作却是毫不迟疑。
抬起魑影自己分开的臀部,没有丝毫怜惜地直直闯入禁地,将自己送往了幽穴的。
“啊啊"好痛!魑影眉头皱,空气中微带一丝血腥味,那里出血了!
这些月以来都没有碰过他,虽然每晚都有训练,可之后都是他用双手草草了结,细长的手指自然不能与硕大的硬挺相较如今魑影虽受药物支配,但也不能将后穴扩张到可以容纳那巨大的尺寸,霁灵岳就这么进入,不受伤那才怪事!
妈的,这死王爷就不会先扩张一下吗?魑影暗骂!
“呼"和他相反,霁灵岳却觉得这感觉美妙极了,分身被温暖的内壁箍住,那里还有意识似的不断蠕动,像是要把自己吸干"对于本王来说你还是第一个!“说着便调整好位置开始抽插起来。
“哈啊啊恩"什什么魑影体验肉体快感的同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所闻!
第一?这个王爷是第一?不是吧
“不啊恩那里哈啊呀啊"虽然是第一,可是霁灵岳出生皇宫这个大染缸,这方面的知识自然是了解不少,速度和力量用得恰到好,每一都能碰上魑影那脆弱的敏感。
“是这里恩"霁灵岳像是找到了最有趣的玩具,将魑影的身体探索了遍!
“啊不要我不行"经不住那么大的刺激,魑影仰起头,想要推开霁灵岳。
可霁灵岳却是死死搂住他的腰肢,不给他逃脱的机会,“还没呢,你还没有侍候到本王!”
可恶!这个死人,魑影挣脱不行,就改抓住霁灵岳的手臂借助他的力量向上一起侍候?鬼才侍候你这么想着,魑影大胆地对准王爷的肩膀,凭着最后的理智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
“啊!“正直他插入的一瞬间,霁灵岳感到肩膀一阵剧痛,却没想到因此进入了魑影的最!
“啊啊啊"魑影也没有想过会这样刺激,尖叫着射出了自己的精华。
前端高潮带动后庭的收缩,不久,霁灵岳也在他体内释放出来
“哈呼呼呼"久违的高潮让魑影直不起身,嘴角上带着霁灵岳肩膀的血丝,就这样躺在了大床上。
“呼你这家伙!“霁灵岳喘着气,一手捂上肩膀,那上面一个明显的齿印,还带出些血来,“不知好歹的东西!“恼怒之下,霁灵岳一把将魑影推下了床,也不管他受不受得了。
“唔你破了我的规矩!“魑影有些擦伤,他趴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可那张利嘴还是振振有词道,“当然该咬魑影从不接男!”
“哼!“是啊,自己明明能很好地节欲,可为什么会败在在这个男妓身上!
魑影的话显然推翻了王爷自己骗自己的说辞,什么"利用这个男妓来发泄一下自己的欲望”!不得不承认,那统统都是胡扯,自己的自制力在遇到这个男妓后全体崩溃了!
“你真是可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霁灵岳将怒气全部发泄在了魑影的身上,抬起脚来就要踢他
可就在这个时候,安伯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王爷!有信!”
“!“霁灵岳一惊,停住了抬脚看了魑影一会儿,他放下了,匆匆穿上衣物将门打开,“拿来!”
“是!“安伯递上竹筒,可余光却不时探向屋里。
天啊,他没有看错吧那个男宠居然就这么赤裸着躺在地上?!真是淫乱至极,不可饶恕!!
“要来了么!“忽然霁灵岳的低语打断了安伯的思索。
“啊?王爷是说什么?“安伯不解地看着主子神秘的微笑问。
“呵没什么,安伯,帮我安排一件事!”
“王爷请吩咐!”
“找溢楼的老鸨来本王府邸,本王有买卖和她商量!“霁灵岳轻瞥魑影,只见他有阵抽动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老鸨?难道是"安伯难以置信地看着王爷,“王爷您"终于厌倦这个男宠了吗?!
“明白了,还不快去!“霁灵岳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是,老奴立刻就去!“王爷终于回头是岸了!安伯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安伯一走,霁灵岳就回屋,坐在了魑影的身边问道:“刚才的话都听见了?“他要送他走,趁着自己还能控制全局的时候
“恩"魑影的后脑勺对着他,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霁灵岳也没空关心这个,他的心思已经一半飘向了皇城外的伏曦山庄,“如之前所说本王要你监视那姓秦的!如果能顺利完成这任务,本王向你允诺,之后就将你”
“把我烧成骨灰,埋到梧桐树下便成!“魑影接着他的话无力地回道。
“你就那么想死?“霁灵岳顿了下。
“魑影只是很有‘自知之明’而已!”
16

一听说有买卖要谈,还是和当今王爷,溢楼的鸨母这些天兴奋地连觉也睡不著了!根据那传话人所说,七天之後她带著两个小奴婢,叫了一顶轿子,摇著扇子屁颠屁颠地赶到了岳王府。
然後还老有规矩地跟著管家安伯来到客厅,两个奴婢侍於身後,她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坐於厅中,可是举手投足间却不时流露出惑人的豔媚。
霁灵岳闻讯赶来,可在踏入客厅见到那鸨母的一瞬间,他轻怔了一下这个女人,和魑影不同,身上充满了街人特有的气息,令人作呕!
鸨母见王爷大驾,立刻挂上媚笑起身相迎,霁灵岳不动声色地选择了一个离鸨母较远的那个位置坐下,开口便点至今日的话题中心,“你知道本王府中眷养的男宠吧?”
“是是,当然知道!“鸨母奉承地回应。
“照你看,本王的那个男宠值多少钱?“霁灵岳冷冷开口。
“咦?“她原以为王爷是想再要几个,谁知"看王爷的意思是”
霁灵岳瞟了她一眼,“对,他不知轻重惹怒了本王,本王现要将他卖到你店里,怎麽?你不收?”
“哪敢哪敢哦!“鸨母慌张地摇摇扇,“可不知那人相貌,年纪”
鸨母就是鸨母,谈起这种买卖来是得心应手,传闻那位公子相貌不错,可那年纪好像大了些
男妓最赚钱的年龄就是十三到二十五岁,有的人能在这些年中为自己凑族赎身的钱,当然也有毫无建树的!赚够的就开始新的生活,而那些没钱又衰败的就会被卖到各地或是在妓院为奴,这种奴比下人还低贱,连路边的一条狗都比不上,所以也有好多男妓选择死亡!
做生意通常只买小男孩或是少年进妓院,好加以时日培养!而现在王爷要卖个那麽大年纪的男妓,会不会太不划算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王爷尝过,王府藏过的也定能吸引大批好奇的客人,红极一时也是肯定的,这银子是有的赚,可那应该也只是暂时性的罢了,哎要是能看看他的容貌就好了!
霁灵岳见她思索不定,也早就料到了,他一个击掌道:“魑影,出来!”
闻声,魑影慢悠悠地从屏风後走出来鸨母见到他的时候,惊呆地连扇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魑影是你?!“鸨母失声惊叫起来。
“是我!“魑影倒是毫不慌张,从地上替她拾起那把扇子还给她,“几年不见,嬷嬷还好吗?”
“啊托公子的福还好"这里毕竟是王爷的地盘,鸨母也不敢太过放肆。
“哪儿的话,以後还要请嬷嬷继续指教呢!“魑影恭敬地鞠了一躬道。
霁灵岳看著鸨母惊慌失色,开口问:“怎麽样?你要是不要?”
“要!要!“鸨母连续点头。
一方面鸨母曾与他相那麽多日子,自认了解他的本事。而且魑影虽然年纪大了,可长得还倒真不错;另一方面就是那秦大人看见魑影回来,也许还能为她的店多赚那麽一笔
“那麽价钱方面"要与王爷谈论钱,好像有点
“本王不缺钱,你自己看著办!“意思就是──随便!
“那就多谢王爷,多谢王爷!您看他什麽时候可以来我店里?“嘿嘿,到时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恩"霁灵岳看了魑影一眼,他很平静,眼睛里一丝波澜都没有,“三天後吧!本王会派人把他送过去的!”
“那就劳烦王爷了!“鸨母心底偷笑,已经开始了三天後的打算

生意谈完,鸨母一行三人就离开了王府。魑影自说自话地回房睡觉,霁灵岳就跟著他,最後坐在了魑影的床边。
“怎麽了?今天好像很乖啊"霁灵岳调侃地抚弄著魑影的黑发。
“没怎麽,只是给你在人前留点面子罢了!喂,不要弄头发,被你这麽蹂躏,会掉光的!“魑影没好气的拉扯过自己的发丝,然後背过身不想看见霁灵岳的脸。
霁灵岳轻笑一声,硬是转过他的脸说道:“我来和你说说,你那老相好现在的情况,还有你的任务目的!”
原来是正事,魑影这才起身面向他,双腿一盘,双手一撑,“好了,洗耳恭听,说吧!”
“秦远,皇城首富!可是前些日子有人发现他的商铺贩卖私盐,而且还有秘报说他家私藏官银!你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接近他,把和这些罪状有关的证据收集起来!当然我会派人联络你的"霁灵岳简述下给他的任务。
“哦,这样啊那你们为什麽那麽认定是他犯的罪?说不定是他手下或是消息有误呢?“魑影印象中的那个秦远应该不会干这种事啊!
霁灵岳听他说这话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郁闷,“你维护他?”
“不是啊!“魑影完全没有感觉到他话中的不满成分,照旧回答,“以前和他一起的时候他这个人虽然不是什麽圣贤,可还满有原则的,性格开朗又爱笑不像会犯事的那种人”
“你搞错人了吧?!“霁灵岳听了他的描述,感觉是魑影弄错了。
“诶?怎麽可能?!“魑影不明白他的意思。
霁灵岳正色道:“秦远这个人脾气暴躁,喜怒无常,酷爱男色,秦家的产业的确在他手中辉煌过可是近几年的生意却不尽如人意!”
“不是吧"魑影不敢相信,难道真是他弄错了?不会啊。
“这也是我们怀疑他的理由"霁灵岳不知哪里来的好耐心,继续向魑影解释,“尽管生意很差,可他还是依旧大把大把银子撒进溢楼,丝毫没有收敛!试问他哪里来的银子?再加上之前展大人所说十六年前那笔失踪的官银所以有理由相信,那姓秦的一定知道些什麽!”
魑影的脸色刹那变得很差,低下头不再开口,也不知在思考些什麽
“怎麽了?“霁灵岳的语气包含著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温柔。
那样的声音听得魑影都莫名地抬起了头,"?”
“本王是担心你的任务!“霁灵岳自圆其说,“你到底怎麽了?”
“你,第一之後为什麽不再碰我背後的疤痕?“魑影却突然问了这麽句。
霁灵岳照实回答:“你不要搞错了,我是要训练你,可不是要虐待你,既然你难过,我有什麽好?!”
“呵你还真是个老男!“魑影觉得这时的他真是单纯地可以,哎这个不解风情的王爷是可爱还是可悲呢?
“本王昨天才上了你,不是男了!“没想到他还倒是回答地得心应手,“那你呢”
“恩?“什麽?
“你为何要本王将你的骨灰埋到梧桐树下?“霁灵岳问。
“那是因为"魑影嫣然一笑,那笑容和霁灵岳在牢里看到的一模一样,“读书人不都喜欢以梧桐树来喻人世间的有情人吗?!我想借下光”
“借光?“霁灵岳重复问道。
魑影双手托住下巴撑在膝盖上,羡慕的口吻令人心酸道:“是啊希望来世可以遇见爱我的人”
“爱你的人今生没人爱你吗?”
“没有吧应该”
“那是你为人的失败!“霁灵岳嘲笑道。
可话刚出口他就後悔了,他想起了那晚他一个人在牢里的自言自语他会狠狠反击过来吧,应该是这样可是霁灵岳所想的并没有发生?!
魑影只是受伤般看著他,然後自嘲地笑了起来,“哈哈死王爷,你也这麽认为啊我也是这麽想的我很失败呐!不过也好至少死的时候,没有人会为我哭泣不错不错!”
霁灵岳无言以对,欲开口却什麽也说不出来。
倒是魑影自己又开口了:“死人,三天後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是吧?”
说实话,还有些不舍呢那麽温暖的床铺,那麽悠哉的生活,还有这个"老男"真是打著灯笼都找不到!
“恩!“这是事实,“你走後,我就要离开皇城一段日子回来後估计"霁灵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和他说这些是愧疚吧!
“唔明白了!“魑影闭上眼睛,直直倒了下去,“你放心好了,魑影有原则的!你把‘男之身’献给我了,我不会出卖你的,老男不要有多余的担心!”
“魑影!”
“恩?“魑影侧过身看他。
“没什麽!“霁灵岳为即将开口的话语捏了一把冷汗
自己刚才想和他说什麽?“如果你不是男妓的话本王可能会爱你"这怎麽可能?为什麽自己会有这样的心思?
霁灵岳猛然站起,迅速冲出了房间这里太危险了!再过一会儿,自己也不知道会说出什麽石破惊天之语所以,他逃了
“切,神经病!“魑影不理他转身就睡。

17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能是因为任务将至的关系,霁灵岳也不像之前天天到魑影这里报道,魑影也利用这最后的悠闲日子好好修养身心
这三天里,霁灵岳用最后的时间,为计划安排好了一切他拨给魑影一个名唤苍衍的少年为侍,让他带去溢楼;还介绍了一个叫许湛的男人给他认识,说是只要有情报就报告给苍衍,他自会联络许湛,朝廷就会有所行动!并且为了让魑影熟悉,这三天苍衍都和魑影生活在一起。
苍衍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可是魑影没有忽略他眼中的那份精明与干练。他博学多才也很会说话,魑影每和他聊天总能了解到好多他所不知的世界,他虽然向往外面的世界,却依旧不忘自己的本分,就这样不知不觉三天期限将近了
“苍衍,明天我们一早就要离开了呢!“魑影看着窗外的梅道。
“是啊!“苍衍笑着为他倒了一杯热水,“公子舍不得王爷吗?”
魑影白白眼,“怎么可能,那个死我是说王爷他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呵呵"这两天苍衍早就看出这位魑影公子总是压抑着自己对岳王爷的特别称呼,他每听见魑影改口就会觉得好笑,想来敢骂王爷是"死人"的,也只有面前这位胆大妄为的公子了!
“公子还不了解王爷,虽生于皇宫,可其实王爷本性不坏,至少对待亲人和下人,他算得上是称职的了!“苍衍掩笑为主子辩护。
“恩,我知道!“与魑影接过的客人相比,他可算得上是最好最坦诚的一个了!
“公子知道?“那就怪了,“那为什么"还要那么不敬地称呼他呢?
魑影端过热茶,向杯口微微吹了口气,“那样的称呼是因为我自己的关系”
“诶?“苍衍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解地看着魑影。
“你不会了解了,算了,换个话题吧!“魑影迟钝了片刻回答。
不敬他那是因为他是第一个那么纵容自己的人吧!人啊,是很贪婪的魑影从来不曾有过如此轻松大胆地展现出自己,霁灵岳的包容让他不自觉地陷了下去想再改口时,却发现为时已晚,这样的自由已经是魑影不舍得放弃的了,既然他纵容,那么就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让自己好好享受一下这样的生活吧!
苍衍见他不想说的样子也很配合地转移话题,“说到明天还真是不巧呢!”
“怎么说?“魑影好奇地问。
“怎么?公子不知道,明天是王爷的生辰啊!“苍衍解释道,“以往王爷不喜欢热闹,所以生辰通常只有陛下和煦王爷来为他庆祝,可是今年他们两个居然都不在,而王爷自己也要明天离开了是不是很不巧?!”
“生辰"没想到这个死人的生日居然就在自己生辰后的十天?还真是不巧
“王爷虽然不说,可是生辰没人庆祝,那总是件值得郁闷的事情吧!“苍衍继续叹息道。
说得倒也是,魑影表赞同,他是感同身受魑影的生辰没有人记得,自然没有人庆祝,所以他每年最讨厌的日子就是那天,因为没有人会为他的出生感到喜悦
“恩,苍衍,能不能帮我个忙?“魑影站起来伸伸懒腰。
“公子请说!“苍衍站到他身边。
“过来过来,就是"魑影附到他耳边说道

第二天,霁灵岳早早起了床,他分明是下午才离开,可天色微亮时,他就醒来了,而且怎么也睡不着了!
仰卧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很是凌乱,最后不得不起身,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水灌了一杯又一杯,想借此平复一下心情,可谁知丝毫不见起色自己是在为那个男妓担心吗?霁灵岳自己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终于等到安伯来服侍他起床的时间,可是满脑子里还是一片嗡嗡作响心不在焉地吃完早膳,连安伯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他不禁疑问道:“王爷是想见见魑影公子吗?”
“谁想见他了?!“霁灵岳一听见他的名字就急于辩解,“那个男妓冒犯本王他"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安伯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慌忙停了下来。
安伯从未见过王爷除了为两个弟弟以外的人或事那么激动,当下有些傻眼,难道是"王爷是不是不愿意将魑影公子送出府?”
“不!“于公于私他都该送走他,可是"他必须走!”
“王爷,恕老奴直言,若是王爷真的喜欢的话那么偶尔自私一下,相信陛下也能理解您的!“安伯虽然不屑魑影,可对王爷却是关心至极好眼相劝。
霁灵岳揉揉鼻梁,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够了,本王和魑影不是你所想得那么单纯,安伯不要再插手此事了!”
“是!老奴先退下了。“多说无益,安伯识相地退了出去。
他离开前,霁灵岳叫住他最后问了句:“他什么时候出府?”
“回王爷,近午膳时,魑影公子便要离开了!“安伯据实回答。
“恩你走吧!“霁灵岳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用过早膳,霁灵岳还是没有出房门,他静静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平日过得飞快的时间今天看来却是如此缓慢地移动着
终于等到了午膳近时,听见了外面轿子落地的声音,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轿夫扬声喊起:“小心,起轿!”
“哦!“轿夫的吼声配上嘈杂的脚步声,看来是他们离开了!
直到确定外面的人声没有了,霁灵岳才缓缓站起身出门,身体几近本能地反映了他的思想,径直往魑影的厢房走去
打开房门,厢房内已经空无一人,魑影临走前将它收拾地和他初入此房时几乎一样,霁灵岳拉开茶几前的椅子正对着床铺坐下,扫视过那张曾经和他欢爱的床榻,思想也不知飘向何。
魑影么也许是头一和一个陌生人那么近距离相,自己常常也会破例去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对他好,也许是有些同情他对他温柔,也许是他的某些倔强初很像麒,还有平日蛮横无礼的他,却在不为人所知的地方又是一副招人怜爱的模样,如谜的身世,怪异的性格这些奇怪的地方都吸引自己去探索自己对他的感觉就是小孩子对一个未知玩物的新鲜感吧应该是这样没错
“呼王爷,原来您在这里啊!“那位岳王府的厨子在看见霁灵岳时,顿时松了口气。
霁灵岳转身问:“是你?找本王有什么事?”
厨子点头回答:“到了午膳的时间,小人是想问王爷,是不是可以用膳了?”
霁灵岳往外看了看天色,“时间的确到了,那就用吧!”
“是在这里用吗?“厨子再问。
“恩。“他也不高兴再走回房了。
“那小人这就去端来!“那厨子连忙跑了出去
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的托盘端着大碟小碟的配菜,还有是一碗光汤面?
“这是"霁灵岳这才记起,今天是"对了,本王的生辰”
“是,王爷,这是魑影公子临行前为您准备的!说这面是他自己独创的,只要王爷将这些配菜扔进去便可食用他还说,若王爷不屑就全都倒了吧,叫小人再做些东西给您吃的!“那厨子还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有序的宣纸,“这个也是他托小人带给您的!”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霁灵岳吃惊地接过那张纸。
见王爷没有倒掉的意思,那厨子也行礼道:“王爷慢用,小人告退!“那信是王爷的隐私,做下人的该仅守本分,厨子了解地退了下去。
他一走,屋子内又恢复了平静,霁灵岳打开那张宣纸看见那烂得要死的笔迹,霁灵岳"扑"得一声笑了出来!
魑影不会写字,这一看就是他昨晚叫苍衍临时教出来的。一横一竖歪斜地不像样就不说了,该连的不连,该顿的不顿,更夸张的是就那么几个字他居然写满了整张宣纸简简单单六个字:“老男,再见了”,连个"谢"字都没有,却充满了魑影特有的感谢味道。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玩具"是这样的吗?
霁灵岳细心折叠收起宣纸,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然后把桌上的配菜全数倒入汤面内,拿起筷子开始品尝。
“味道还真不错"也许是魑影的举动太特别了,霁灵岳心中的哪块地方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公子,为什么不亲自和王爷道别呢?“走在轿边的苍衍忍不住问。
魑影从骄子的窗口探出头回答:“他不想见我,我硬去贴他冷屁股干啥?”
“哦?王爷不想见你?哪里看出来的?“苍衍就没看出来。
“我的感觉!“不是魑影多心,他这方面的神经比谁都敏锐,“总之就是这样啊,对了,苍衍啊!进了溢楼不比其他地方,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我,管好自己就成!”
“咦?什么意思?“苍衍的确没有以这样的身份进过妓院,也不知为何魑影会有这样的劝戒。
“没时间细细说明了,总之听我的话,没错的!“魑影缩回了脑袋。
苍衍奇怪他的举动,往前看才发觉,那鸨母已经站在了门口恭候大驾了
一看见魑影的骄子停下,两个壮汉就上前拉开了轿帘,骄子中的魑影没有了之前与苍衍说话时的愉悦,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媚态。
“哎哟,魑影公子还是一如从前,那么迷人"鸨母笑道。
魑影一笑回答:“好说好说,嬷嬷不请我进去吗?”
“魑影回来,嬷嬷当然是求之不得了!“鸨母拉起魑影的手就往属于他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那惑人的薰香让苍衍感觉很不舒服,还有就是另外的小倌们看他们俩的眼神好像很不对多年卧底的经验告诉他,他和魑影在这里,也许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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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秦爷恩那边哈啊"娇弱的身躯跪趴在床榻上,承受著健壮的男性给予的恩泽。
“舒服吗恩"男人用嘴唇轻舔少年的耳垂问道。
“恩啊秦爷不要停给我求您啊"少年按耐不住欲望,泪眼婆娑地娇声央求道。
“呵听你的!“再起身,少年看不见男人的脸上带上了嘲讽的笑容。
他抓住少年的腰肢不断贯穿身下的肉体,发出扑哧扑哧的情色声响。
“啊啊好恩再快再啊啊!“少年享受地眯起眼睛,情不自禁地将头向後仰起。
昏暗的烛光映在他们脸上别有一番色泽,男人几轮律动过後,终於和身下的少年一起达到了高潮
“哈呼"激情过後,少年趴在了床榻上,粘湿的汗水紧贴著额头,双眼无神地望向房门的位置。
男人觉得他有些心事,揽过他抚弄他的秀发,好奇地问道:“琥珀,怎麽了?今天心情不好哦”
“秦爷!“少年撒娇地钻进男人的怀抱寻求慰藉,“前些天溢楼来了个新倌!”
“哦?新来的?他很好看,引得小琥珀妒嫉了?“被称为"秦爷"的正是皇城第一首富秦远。
琥珀霸道地搂住秦远强健的腰肢委屈地诉说起来:“不是啦,那个男妓长得也不是豔冠群芳,而且年纪又大我才不妒嫉可是”
“可是什麽?“秦远好笑地扣住他的下巴轻晃。
“可是他专抢别人的大生意!“这才是琥珀在意的地方,“那个人凭著就和王爷睡了那麽几个月,吸引了众多达官贵人,还借著经验和技巧回头客还真是不少区区几天时间,就成了溢楼第一的红牌,您说气不气人?!“琥珀唬起一张脸抱怨道。
秦远听他这麽一说,顿时来了兴致,“噢?那麽有趣他和哪个王爷睡了?”
“霁灵岳,岳王爷咯!”
“原来如此"皇城最近一直盛传的岳王爷带了个男宠回来,看来就是他了,“那就难怪了,试问王爷睡过的男人,又有哪个男人不想借借光,尝尝鲜的以後说起来也颇有面子‘我曾经睡过王爷的男人’说起来脸上也添光啊!”
“唔那秦爷也要去做他的生意吗?“琥珀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难得一个大客户被他套上了,他还没赚够呐!
“我?“秦远笑著压在了琥珀的身上,“琥珀应该知道我的规矩,不符合我的审美要求的就算是‘皇帝睡过的’我也不要!“说著嘴唇又开始在琥珀的颈间轻啄。
“恩秦爷"琥珀见他这样的态度稍微安心了点。
忽然秦远像想到什麽似的从他身上抬起头,“对了,他叫什麽名字?”
“唔叫魑影!“琥珀想了想回答。
“什麽?!“秦远瞪大了双眼几乎跳一般地起身,“你说他叫什麽?”
“秦爷魑影他叫魑影!“琥珀被吓到了。
秦远确认听清楚了名字,激动地抓住琥珀的双肩问:“他是不是今年二十有四?”
“是是没错!“难道
“魑影他回来了他回来了!“秦远兴奋地拿起衣物边说边跑出了门。
“秦爷!“无论琥珀再怎麽喊也唤不会他了他无力地垂下肩膀,双手绞紧了身下的被单,狠狠地咬紧牙关,“魑影我和你势不两立!”

“公子,我打水来了!“苍衍拿著水桶敲门道。
“进来吧!“房内的魑影庸懒地回答。
苍衍的到许可才敢进入房间房内魑影有些喘息地横趴在床铺上,双臂叠在脸颊下,腰肢以下盖了一条薄被遮掩。
在魑影的床边放著一个水桶,苍衍将打来的水倒入水桶中,将毛巾也顺便放在桶上,准备好一切,他走近魑影打算扶他起来,为他净身。
可魑影阻止了他的动作,“苍衍先出去吧,我自己来!”
“可是"苍衍不同意,刚才他在房门外将里面情况听得一清二楚,那个老色鬼要了几还不够,明明公子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还在继续,真是可恶而公子稍微休息片刻就要接下位客人这太过分了!
“可是什麽苍衍还小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还是不要看比较好!“魑影一瘸一拐地从床上下来,薄被依旧环在身下,他稍微近水试了试温度,恩还行。
苍衍担心地看著他,不禁问道:“公子,王爷叫你接近秦远,可为什麽你不但不准鸨母将你回来的消息透露给他,这些天还硬接那麽多无关紧要的客人为什麽呢?”
魑影看了他一眼,“苍衍,你在其他方面也许是个合格的卧底,可是在妓院你就远不如我”
“什麽意思?“苍衍大喊起来。
“嘘小心隔墙有耳!“魑影捂住他的嘴,“你放心,那王爷的任务我一定会完成!可是这里是妓院啊男妓地位卑微比奴隶还不如这样的人不肯四接有钱的客人,还硬巴结著首富秦远不放!这样才会令人觉得奇怪吧!”
““有理!苍衍逐渐平静下来,“那公子如此这般是”
“放心吧!“魑影露出了自信的微笑,“他会来的就快了!”
“公子早就做好这般打算了?“也许他比苍衍想像的更要精明。
“恩好了,其他不必多说,你先出去吧!“魑影感觉著身下有些异样,急忙催促道。
苍衍看了看他,随即退了出去,“公子,我在门口守著,你不要担心啊!”
“谢谢你!“魑影对门口喊道。
说完,他才拉下薄被,身下已被白浊的液体和鲜红的血丝染得一片狼藉,魑影忍痛抬脚踏入温水中水温正好,可是魑影下身一进入水中还是刺痛地厉害,更不要提坐下了!
妈的!魑影咬著牙皱紧了眉头几个月的安逸生活好像把自己养娇了,以前这点程度决不会痛成这样的还有这副身体,好像习惯了只有一个人的爱抚,这些天接了那麽客人,居然个个排斥,难进得不得了,每都要出血啧,都是那老男不好,要训练自己也可以在妓院里啊为什麽一定要在王府哎哟,真的很痛!
魑影边想边骂,手指伸进後穴轻轻抠挖,想在下一位客人进来之前把里面的东西理干净,可是这时房门外起了一阵喧闹声
“这位爷,你干什麽?公子还在净身诶,您不能进去啊!“苍衍的声音是谁要来?
“你算什麽东西,滚!“秦远一把推开他。
用力打开房门,秦远大声喝道:“魑影?!”
“!“魑影一惊,见到来人的脸,他缓慢从浴桶中站起,手上的毛巾也掉落在水中,“秦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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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秦远冲上去也不顾什么情况,一把将魑影搂进怀里,“魑影我很想你!”
知道他会来,可是如此迅速还是吓了魑影一跳微愣片刻后,魑影才大梦初醒般双手轻轻环上那人的背脊,静静闭上眼睛,享受对方身体的温暖
奇怪啊,被这个怀抱紧拥的感觉并不陌生,可是已经没有了当时心跳加速的感觉明明是相同的人,可是心里再也不能为他激起一丝涟漪感情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那时机一旦错过了,无论之后是再怎么样也不能重来了!可是
“远这些年你过得很好吧!“声音带着沙哑,欲泣的感觉把握得恰到好,不过魑影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在秦远身上用上这招。
他必须要找回和秦远热恋那段日子的感觉,为了他的任务,为了另一个男人
秦远放开他,眼睛在魑影赤裸的全身不断扫视,“魑影我的影儿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不过既然你回来了,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公子,他是"苍衍当然那认得秦远,可是现在他必须演下去。
魑影配合地回答道:“苍衍莫怕,他是我的旧识,你先下去吧!”
“是!“苍衍遵命,“啊,不过公子切记时辰,还有后面一位客人要”
“啪!“他话还没完,秦远就扔出了一个袋子,苍衍反应及时双手接住,“这是”
“五百两银票,告诉鸨母,影儿今天归我了!不够明儿我再给!“秦远吩咐道。
“苍衍明白!“苍衍表面上没有动静默默走了出去,可暗地里还是有些吃惊,这个男人居然愿意大价买下魑影公子,莫非是
打发走了苍衍,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人,魑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仓皇坐入水中,可是入水那一瞬间钻心的疼痛让他不禁失控叫了出来:“痛”
“影儿你没事吧?“秦远心疼地将他抱起,放置床上,“很疼吗?那群畜生让我看看!”
“等等等"魑影慌忙掩饰,“没事我没什么"说着还那起被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知为什么,他最近很反感被别人这么赤裸裸地看光。
秦远定定地看着魑影,开口问道:“影儿你是恨我吧!”
魑影低着头拉紧棉被,“没没有啊你多心了魑影怎么敢”
“不要骗我了!“秦远的手抚上魑影的脸颊轻微拂动,“如果不恨我,为何来皇城不通知我?如果不恨我,为何身溢楼也不愿让鸨母透露给我知?如果不恨我,那为何”
“不要说了!“魑影从他手中挣脱,捂住耳朵拼命摇头,“现在说恨不恨还有什么用?!”
“影儿"秦远表情苦涩地望着他,“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不能违背母亲的意志不然我就不能继承家业,没有前途然后一事无成那样的我你不会喜欢的!”
我不会喜欢?你为何这么肯定?难道魑影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个贪图富贵的人么?我当时说过,喜欢的就是你,你为什么那么不信我呢?还是你喜欢那万贯家财多余我呢
罢了罢了往事已矣,而现在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魑影感慨道。
“不,一点也不晚!“秦远骄傲地扬起笑容,仿佛和魑影见面时那般的笑容,“我可以把你赎回去,然后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
魑影听着他略带天真的话语,真的怀疑那王爷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长相厮守你母亲呢?还有你的妻子和妾室她们会同意?”
“母亲老了,妻妾们如果反抗我的后果也只有一个!“话说至此,秦远的脸上露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这可由不得她们!”
魑影听了他的话,在心底打了个冷战,这个人变了为什么那么陌生?
“那看来我也反抗不得吗?”
秦远刚开始有些愕然,可旋即笑了起来,“呵呵影儿真是可爱,你太多虑了,何况我要将你赎出去,你怎么会不同意?要是我没有记错这是你最大的愿望吧!放心,我明天就来赎你!“说罢他搂过魑影的肩膀,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烙下一吻。
靠近秦远颈项的同时,魑影眉头轻皱虽然有些淡薄,可还是有味道,是香味,另一个小倌的香味
“远你从哪里来?“魑影试探地问道。
“我?当然是听闻溢楼来了一个名叫魑影的倌儿,所以就来看看是不是你怎么了?“秦远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谎。
他来之前有洗过澡,也有吩咐过这溢楼的鸨母,不准将自己近些年来的举动告诉魑影!不怕魑影知道,可是他彻底错估了魑影的敏锐和目的
哼,变了啊世界也好人也好,一切都已面目全非魑影心里暗自嘲笑道曾经那个纯真烂漫的少年一去不复返,曾经那个向往美好天地的魑影也不知去了哪里,现在他们之间拥有的只有谎言和欺骗!
他俩之前的糊涂账在秦远的母亲强硬卖掉魑影的时候已经两清现在他们两个是互不相欠,既然如此秦远,让我们来比比究竟谁才是这场戏最后的胜利者吧!
“唔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我担心你家里的问题,明明叫嬷嬷瞒住你可你还是找到了我,所以"魑影轻笑着摇头。
“那就是缘分啊!影儿不是最相信这个的吗?“秦远信了。
“恩是啊,我相信"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对嘛!“秦远又是一吻,可是这个吻落在了魑影的唇瓣儿上。
湿湿的感觉很难受,不像死人王爷的吻又霸道又等等,自己为什么会又这样的比较?魑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跳!
而秦远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自顾自地起身,温柔地帮魑影盖上被子,“影儿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就来接你好吗?”
“你今晚不留下吗?“魑影拉住他的下摆问。
秦远微笑着将他的手也放入被子,“影儿一定累了,今晚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力"后面的话语,他附上了魑影的耳朵悄声诉说。
魑影边听脸上不由浮出一抹红晕,“你很色!”
“多谢夸奖!“秦远拍拍魑影,“好了,我有事先走了,明天等我啊!”
“好!“魑影以笑容报之,“啊,远帮我把苍衍叫来,我有些事要交代他!”
“没问题!“秦远比了个手势关上了房门
他走后没过多久,苍衍就进门了!
“魑影公子,睡了吗?“苍衍轻手轻脚地靠近魑影的床榻旁。
“没有!“魑影闻声一个转身从床上起来,“没人跟来吧?”
“没有,不过苍衍要恭喜公子了,看来王爷的任务不久后就可功德圆满了!“苍衍听到了秦远要替魑影赎身的传闻了。
魑影却在此时停下了声音
“公子怎么了吗?“苍衍奇怪。
“我的直觉总觉得明天他不会来赎我"魑影低声说出他的想法。

2

“怎麽会"苍衍一脸不信地讪笑道,“公子太多心了!”
他边说边走向茶几,从怀里掏出一小包药粉放入水杯中,以开水冲和端到了魑影的面前,“公子请!”
“什麽东西?“魑影接过闻了闻味道。
“茯苓粉,公子这些天不是失眠吗?苍衍问鸨母要了些来!“苍衍回答。
““魑影低头看了那杯一会儿,然後一饮而尽,将杯子还给了他擦了擦嘴,魑影重归旧题,“不是我多心就是那种感觉!你是不知道”
那样的感觉就和小时候发生"那件事"还有自己被卖的时候一样,该说什麽好呢?自己的直觉好像也只有在坏事即将发生的时候是特别地准。
“是是是!我不知道!“苍衍笑著敷衍他,伸手拉起被子帮魑影掖好,“苍衍只知道明天赎也好,不赎也好,总之苍衍服侍好公子就对了,公子今晚难得休息一,那就赶快睡吧!”
“切,分明嫌我罗嗦!“魑影撇撇嘴,“小鬼,不信明天我们走著瞧!”
“苍衍可没有这个意思,公子不要误会了若以後公子向王爷提起这事,苍衍可担当不起这个罪名?!“苍衍打趣道。
魑影的声音戛然而止,笑容从脸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奈的叹息:“放心吧,不会有那麽一天的!”
“诶?”
“我好像不会再有机会见到那个人了!“魑影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怎麽”
“苍衍,没事了,你也去休息吧!“魑影吩咐道。
“是!“苍衍也很听从他的命令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他一走,魑影便从被窝里探出了头,走下床抬头望向窗外的月光,嘴里哼起了小时候娘教给的歌谣,动听的声音传出,寂寥的夜色也似乎平添了几份色彩

“什麽?!“展家老四展季文拍案而起,“秦兄,你说什麽?”
“我说我要赎溢楼的一个小倌,怎麽展兄连这个也不允许?“秦远掀掀杯盖喝了口茶道。
“问题不是这个吧!“展季文激动地在房间里踱步,“你你哎!”
秦远倒是毫无慌张神色,一脸悠闲自得,“展兄太多心了,赎一个人而已,妨碍不到你的计划!”
展季文可不这麽认为,他一拳打在了秦远面前的桌面上,“你说得轻巧你怎麽不想想我们的计划?!你这麽冲动我们的计划铁定要完在你手上!”
“此言诧异!展兄,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舟覆人亡,我又怎麽会破坏你们的计划?“秦远不明白,他只是赎魑影出来而已,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反应?
看了他一眼,展季文坐在了秦远的旁边,自己倒了杯水压惊,“好那你告诉我,你赎出了那个男妓,那今後你以何等身份去替我查‘那个人’?”
“呼赎出魑影後,我还是能继续去妓院查‘那个人’的事啊!“秦远理所当然地回答,“秦远的风流名号相信皇城里无人不知吧?”
“说得轻巧!“展季文甩甩衣袖,“你是风流,可再宠幸也从没有赎出过谁,如今赎出那个魑影,可见你对他令眼相待之情!得到了心上人的你可以再留恋妓院?哼笑话!这不是破绽是什麽?”
““秦远闻言也觉得颇有些道理,不禁微皱起眉头。
“还有那岳王爷!“展季文继续说道,“我们已经察觉,他好像已经注意到你了!虽然他现在人不在皇城,可是谁知道他回来以後,不也许他的行动已经开始饿也不一定!“他意有所指。
“不可能!“秦远厉声反驳,他也听出了展季文话中的端倪,“魑影不会背叛我的!”
展季文冷哼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到底是那王爷不要他还是他要拿你的命去献给王爷呢?”
“不会的!他不可能这麽做?!”
“为什麽?“展季文真的不明白,为何他会那麽肯定。
“因为"秦远高傲自信地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要他而已。”
他那麽自信满满的笑容反而引起了展季文的一丝不安,这更加坚定了他劝阻秦远的决心,“既然你那麽吃定他,干吗还非要现在赎他?等风头过去了再赎不是更好?”
“这"秦远犹豫了,“展兄你不会了解的之前我亏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什麽亏欠?!“他的停顿让展季文看到了希望,“他是个男妓,你居然和个男妓说什麽亏欠对,没错!他因为你被卖了,可是你怎麽就不想想,他在离开你的日子里把身子给了多少人?这样一个贱货值得你用生命去冒险?”
“魑影不是贱货!“秦远微微颤抖著身子辩解。
“好,就算他不是,你之前选择了家业,没有选择他可想而知你也明白哪个比较重要!“展季文再接再厉,他已经看见了成功的曙光了,“我不是要你放弃他,只是延迟一段时间而已,到时不要说一个魑影,就算你要整个妓院也没有问题!”
““秦远保持沈默。
“怎麽样?”
“好吧!“秦远点头给予承诺,“不过话说在前头,这个非常时期里,你们可不能伤害他半分!”
“这是当然!“展季文洋溢著得逞的笑容回应,“只要他不妨碍我们的计划,我们决不碰他!”

楼阴缺,栏干影卧东厢月。东厢月,一天风露,杏如雪。隔烟催漏金虬咽。罗帏暗淡灯结。灯结,片时春梦,江南天阔。
──范成大《秦楼月》
霁凌岳带著一批大内侍卫日夜赶路,计算著曜光来信上提到的时间,直奔向伏曦山庄。可是一路上霁凌岳好像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有些喜怒无常,但也没有侍从敢多问什麽,他们只有隐忍著各自做好本分的事情,期待著王爷早些脱离这个状态
“爷王爷!“近侍的靠近岳王爷的马,可是霁凌岳却丝毫不见反应,“王爷!”
“!“一记高昂的叫声才将他从沈浸的世界中唤醒,“怎麽是你?找本王有事?”
那近侍微垂下头生怕惹恼了霁凌岳,“王爷,是这样的您之前叫奴才替您查的事情已经查完了!”
“什麽事情?“霁凌岳不耐烦地询问道。
最近他总是觉得不对劲儿,从魑影离开的那天起四周好像少了点什麽似的,思想也不能集中,只要一有空他的映像就会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还有每天梦里总是见到他,那个唯一敢对自己恶言相向的人,梦见他那坚定的眼神;梦见他在自己怀里轻喊著"娘,救我”;梦见冬至夜晚他流下的泪水;甚至梦见和他那一夜的缠绵
他已经被送走了,自己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自己回宫後能见到的也只有他的尸体!霁凌岳拼命提醒自己,可是没有用!这样的状态叫他如何去面对麒和煦?因此他常常在侍从身上撒气,弄得他们人人自危,明知道这是无用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发泄。
“是是王爷之前不是吩咐奴才去查一个冬至出生的韵儿吗?“那人好心提醒主子。
韵儿?是他!
一提及他,霁凌岳反射性地大怒:“谁准你提起他的?给本王闭嘴!”
“是!是!“那近侍避之不及地赶忙退後。
“等一下!“霁凌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冷静下来,又重新把他叫了回来。
“王爷还有何吩咐?“那人胆战心惊,步步为营。
霁凌岳按压了下自己的太阳穴,以较为平稳的声音问道:“那人的事查得怎麽样了?”
“啊?“那人没有听明白。
“混帐,本王是问你,那韵儿的事查得怎麽样了?!“霁凌岳又被他惹火了。
“啊啊,是!“那人莫名其妙。
说不准提的是这个王爷,而现在来问的也是他?!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说!
“是什麽?!快说!“霁凌岳耐著性子追问。
近侍卑躬屈膝回答道:“是,奴才查遍了皇城的所有人口其中男孩名中带‘韵’字的并不多,而冬至出生的更是少之又少,可按照王爷给的要求,今年二十有四,还在生的这”
“有多少?不要遮遮掩掩!“霁凌岳严厉地命令道。
“回王爷没有"那人以微乎其微的声音回答。
“什麽?!”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这符合二十有四、冬至出生的带‘韵’字的男孩本有三个,可再生的就"近侍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了声音。
怎麽可能?难道是霁凌岳灵光一闪
“告诉本王,那三个是怎麽死的?”

21

魑影坐在椅子上,双脚翘起在桌子上,后背借力蹬起前方的两个椅脚摇啊摇,手闲来无事拿起个水杯把玩着,好像等待着什么
“吱"忽闻房门被打开的声响,他看着苍衍从外面进来,才摆正自己的椅位,放下手上的杯子还往里添了一些茶水。
“苍衍,人送走了?“魑影端着茶水递到他的面前。
“恩"苍衍的语气显得有些失落。
魑影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傻小子,来喝口水!我早就预感他不会赎我不用放在心上,探究他的底细,方法多得是,慢慢来不要急”
事实就是,只有经过一夜的时间,秦远就破坏了他昨日对魑影的承诺!昨晚还信誓旦旦要赎魑影回家,今天一早就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什么自己的一笔生意一时周转不灵,要过些日子才能拿到银子,希望魑影可以忍耐一些时日,等一切结束后定会赎他回去苍衍一听便知是假,这姓秦的家里可谓家财万贯,靠私卖官盐得到的黑钱足以养他一辈子!什么生意周转不灵都是借口!
苍衍接过茶水,不解地望向魑影,“为什么公子不会难过吗?”
“咦?我?“魑影愣了愣,不知他所指为何。
“先不说收集证据的事秦远不赎你,那你就要在溢楼被人糟蹋,你"苍衍气急败坏,可能是当事人的魑影那事不关己似的态度惹得他更加为他抱不平。
旁观魑影,他可就坦然多了,继续翘脚抬凳,顺便更正苍衍的说辞,“苍衍啊,说错了哦,不是‘糟蹋’是‘生意’!我本来就是个男妓,多一不多,少一不少,何况那些人都会付钱”
“可是这"明知魑影没有说错,可当听到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时,苍衍却有股不知名的怒气。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魑影向他挥挥手,“那秦远骗过我一,现在再骗也无所谓啦!呵呵倒是苍衍你,这么意气用事,真怀疑你真的是做过卧底吗?”
苍衍被他这么一消遣,顿时红了脸,“公子可不要太小看我了我是有做过卧底可是来妓院这还是第一!”
“我了解!所以就说你什么都不懂来来来,今天我来帮你上一课"魑影招他到旁边坐下。
他听话地走了过去,“愿听公子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些必须注意的事项而已"魑影掏掏耳朵,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你听好啊在这里除了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或事,大家都是在逢场作戏!戏子无义,婊子无情,如果你相信了某个人的话,那你就失去了待在这个地方的资格了!如果运气好,你的信任是对的,那就是幸福;如果运气差点,那估计就没戏唱了我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说完还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恩"苍衍沉思了片刻,抬起头反问,“公子的意思是叫我虚伪点?”
魑影一掌轻劈在他的脑袋上,“错!不是一点是全部!全部你懂不懂?”
“那我能不能相信公子你呢?”
“应该可以吧!“魑影很没形象地搔搔头,“至少我现在还没有背叛的打算你们王爷人还满不错的!”
“王爷人不错啊"苍衍嘴角有些抽。
王爷的下属们都说王爷好人,他可以理解,王爷对他们确实不错可是这位魑影公子就不同了,据他了解,这位公子是边境的红牌,被王爷硬"请"来日夜训练,最后还被送到了溢楼接客,身险境,设身地想想要他是魑影铁定恨死王爷!可为什么却又
魑影好笑地看着苍衍千变万化的表情,轻啄一口热茶问:“怎么?不信吗?”
“不那个"苍衍支支吾吾不知回答了些什么。
“真的,不骗你。“魑影自己晃啊晃,晃到了床上自顾自横躺下,“他对你们而言是很好的上司,对我而言是个很好的客人就这样,至少他没有那么虚伪死就是死,生就是生,他倒也没有骗我,大不了不说罢了哎,有些时候把他和秦远比比嘿,秦远还真和他差了一大截!”
苍衍身有同感,不禁感叹道:“的确啊王爷就是这样的人不说谎,不想说的,大不了就不说”
“对对对!“魑影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那个死恩,不对是王爷!我最讨厌他的就是这点,妈的,说出来会死吗!每看见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恨不得上去扁他一顿!”
“唔魑影公子不会明白王爷的苦就像他也不了解你一般"苍衍的神色顿时沉下,“有时候,官场还不比这妓院来得高尚呐!”
魑影语塞,这莫名其妙的话语,他压根儿没听明白,嘭得一声再躺回床上,看着床顶愣愣地出神,“我不懂不过这官场”
“公子?”
“官场啊是个比妓院还要黑暗的地方一般人去不得,去不得哦!“说完魑影背过身去。
苍衍听他话中有话,原想继续追问却被魑影率先回绝了,“苍衍,今天难得清闲,秦远包了我一天,待会儿还要接我出去玩玩,你不趁着这个机会和我一起出去吗?”
“公子我”
“好啦,我知道你想去,那还不快回去准备准备!“魑影已经开始赶人了。
“是!“苍衍也只得从命。
可在他踏出房门之前,魑影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叫住了他:“诶苍衍,等下!”
“公子还有何吩咐?“苍衍停住脚步回望。
“那个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不准告诉你主子啊!“魑影威胁的口吻说道。
"”
一、二、三、
“哈哈哈哈"房间里一下子传出了苍衍的爆笑声!
而此时的房门外却闪过了一个鬼祟的身影

“驾,驾后面的快点跟上本王!“霁灵岳策马奔驰在队伍前面,使整支队伍的前进速度又增加不少。
跟随的大内侍卫们个个奇怪,昨天还心不在焉,有些萎靡不振的王爷今天居然换了个人似的,如此精神抖擞地领着队伍
“喂喂,你昨天到底和王爷说了些什么啊?“侍卫一号问那近侍。
“没什么,只是把王爷交代的任务汇报了一下真不明白王爷从那三个死人身上找到什么了"那近侍也反复思索不得解。
“三个死人?“侍卫一号奇怪。
“后面的人,还在磨蹭什么?误了时辰本王拿你们试问!“霁灵岳执鞭回头喝道。
“啊是!“两个人这时才分开。
霁灵岳不管他们,继续一路前行,经过昨天近侍的报告,他似乎已经隐约抓到了什么线索
“哪像你们皇家的皇子,朝廷败落成那个样子,你们不闻不问,一个个寄生虫般生活在富丽堂皇的皇宫,我看你们连我都不如!“这句话不简单!
魑影一定知道什么内幕,关于朝廷,关于皇朝如果他真的是不过不可能啊如果是真的,那他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家都不管吗?
看来能回答他这些疑问的也只有他了!想到这里,霁灵岳不由地加快了马速!“驾!驾!”
快点快点再快点快点把麒带回宫快点回到皇城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22

“找不到,找不到为什么找不到畜生!“展季文恨得撕碎了来信,摔破了桌上的茶壶。
看着秦远给他的消息,他甚至有了杀人的冲动。虽然他们还不能确认,可是几乎可以肯定霁灵岳已经开始暗中调查起来,他们不能预防这位严谨王爷的暗兵突袭,至少他们也要找到那个人。
他的存在实在是太让人不安了,如果他愿意出来作证,那他的证词,即使王爷和皇帝表面不会信一个男妓,但还是可能暗查,如果爹的事情被查出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展季文发泄完毕,立刻冷静下来叫来下人。
不久,一个小厮一样的人进门询问道:“四少爷,有何吩咐?”
“备轿,去秦府!”

–秦府–
“秦爷,公子我们到了!“苍衍停下了马车,跳下驾台向车子内喊道。
“到了!“秦远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向马车内伸出了手,“影儿,快下来!”
魑影把手放到他的掌中,慢慢地才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恩远,这样好吗?”
他指的是自己和苍衍在不说一声的情况下就来到秦府,按照过去,那秦老夫人铁定气死
秦远明白他担心什么,即刻回答:“放心这秦府现在是我当家没人敢说你的,走,进去吧!“说着也不管魑影的感受,硬拉着他进去。
就在魑影进府前,他暗示地看了苍衍一眼,苍衍点点头,按照计划行动!
“唔"苍衍忽然头冒冷汗,一手掩住小腹半蹲下身子,“糟了”
“苍衍?!“魑影挣脱秦远的手,来到他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又发作了?啊?“担心之情完全表现在了脸上。
“影儿,他怎么了?“秦远奇怪地问。
魑影扶起苍衍,一面为他拭汗,一面回答秦远的问题:“腹痛,苍衍的老毛病了,大夫都查不出病源远,有没有房间可以让他休息一下?”
秦远皱起眉头,有些为难地说道:“有是有可是”
“不要可是了!“魑影激动地抬起头,眼眸中隐约含着泪光,“卖到边境后,苍衍便成了我唯一的朋友,他服侍我,照顾我,要是没有他我唔远救救他救救他啊"一语出口,魑影顿时泣不成声。
“好好,我救他影儿,你不要哭啊!“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秦远最怕见到的就是魑影的泪水,“来人,准备客房!”
说着从秦府里走出两个下人,一人一边将苍衍架到了客房里,魑影不放心,跟进了客房秦远看他那么担心苍衍,便叫来人端上热水和毛巾,按照魑影的方法将其敷在苍衍的小腹上,果不其然,一会儿过后,苍衍的腹痛就有了缓和,他的脸色渐渐恢复,呼吸也趋近平缓
“公子苍衍好多了多谢公子和秦爷相助!“苍衍有些虚弱地道谢。
“傻瓜!“魑影擦擦自己湿润的眼眶,“我们两个谁和谁啊不过这真的要谢谢你了,远!“他回头望向秦远。
秦远笑着敲敲他的脑袋,“影儿还和我客气什么,不过"眼睛晃过魑影那双泪眼,秦远的表情变了轻轻摩挲着他的薄唇,嘴角的笑意是魑影再为熟悉不过的,“影儿是不是该好好犒劳一下我呢?”
脸色一红,魑影垂下头,“等等苍衍还在这里!”
“那我们”
他正打算横抱起魑影,忽然管家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少爷,展四爷来了,正在客厅等着您呐!”
“展四爷?切他又来做什么?“秦远有些不悦。
展四爷?难道是他魑影在秦远怀里静思,“远,你有事么?”
“恩"虽然不想去,却又不得不去,毕竟在皇城里展家的势力不可小视,“你就在这里陪着苍衍吧!当然如果想出去也行,不过要注意安全我去去就来!“语毕在魑影脸颊上留下一吻,便走向客厅对付展季文去了。
他一走,床上的苍衍立刻恢复了生气,“公子,你的演技很厉害嘛!”
他倒是没有想到,魑影居然能说哭就哭,让那秦远素手无策。
“多谢夸奖!“魑影随意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拍拍脸颊对苍衍说,“改变下计划,苍衍就在这里休息,我去查!”
“诶?为什么?“苍衍正要下床,盘算着到秦府各一探究竟。
魑影却阻止了他,将他推回床上,一个眨眼打趣地道:“难得远给了我这个‘随逛逛’的特权,比你那个暗中查探光明多了,不好好利用岂不可惜?你就相信我吧!”
“可公子一点探查经验都没有,万一被发现那怎么办?“从大局出发,还是由他去来得保险。
“放心,经验我没有,可是说起人情世故,你却不及我!我自有方法实在不行,我也不会连累你那时,你就回去告诉你家王爷,说魑影失败了,叫他另派贤人吧!“魑影无所谓地边挥手边向门外走去。
“哎?公子,等"不待他另一个"等"字出来,魑影已经房门一关,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来到园里,魑影伸了个懒腰,然后地吸了口气,“恩”
仔细看看秦府,苍松假山,小桥流水,居然比那个男王爷的府邸还要来得气派!
话虽然如此,可若是让他选择,他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只有几棵梅树的素雅王府,够舒服,够清静,而且往后如果那老男成了亲,生了几个娃娃那样的的话,大概就更加会有家的感觉了吧恩,不错
想到这里,魑影伸懒腰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奇怪,为什么总是会想着那个地方?还有,刚才自己到底在想点什么啊?那老男成不成亲关自己屁事还有什么娃娃?自己明明最讨厌孩子,就像老板的那个傻瓜儿子可爱白嫩,又那么纯洁无暇,洁白无垢,那样子真是看了就不爽!

不爽?不是是羡慕吧?!孩子特有的完美,不识人间险恶,那样的纯净是自己所没有的东西,因为没有所以羡慕,因为羡慕所以嫉妒,因为嫉妒所以愤恨
“嗵!“想得正入神,小腿间却好像无意间撞上了什么!低头看去,那是
“哎哟,好痛!你是什么人?“一个小女娃嚣张跋扈地瞪着魑影,“你为什么要撞我?”
啧,可笑,分明是她先撞上魑影,现在却恶人先告状?!真是欠教养的丫头,魑影看见这种孩子就更加不喜了,压根儿话都懒得说,可是看她的衣着也不像是下人的孩子,莫非是
“小伊,不要跑了娘娘跑不动了啊唷!“她的身后紧跟着一位妇人,她香巾罗裙,跑得气喘吁吁。
“娘!“那小姑娘跑了过去,抓住妇人的裙摆开始告状,“娘,这个坏人撞我不道歉,你快帮我打他,打他呀!”
那妇人抬起头与魑影相对,魑影微惊,那张容颜比起几年前沧桑了不少,可是魑影依旧清晰地记得她,“谢家的大小姐?!“秦远的原配夫人!
“啊是你?“妇人也依稀记得魑影,自己的丈夫真正中意的人,“你怎么"他回来了?
魑影看看她,又看看那个充满敌意的小女孩,果然眉宇间有三分像秦远,他的女儿嘛!不想理会她们,魑影干脆转身走人,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不爽、不爽、不爽心里一万个不爽!
魑影低着头,不由加快了脚步,双手握拳咬紧下唇。
真是可恶,秦远这家伙好好的妻女不去管,还胆大包天做坏事,不怕连累她们吗?生活在幸福中的人啊,为什么总是那么不知道珍惜呢?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他们的生活?!
想到最后,不甘心的魑影在秦府后院快速奔跑以泄愤当他跑累了停下时,他已经不知身何地了!
“这里是哪里?”
23

“展兄,今天怎麽有空到我这里来?“秦远一见展季文,那见面的客套话和笑容就少不得。
展季文在客厅不断地踱步,显然已是等候已久。
一看秦远的到来,他冲上去就质问道:“秦远,说实话,你是不是一直在敷衍我?”
“展兄所谓何事?“秦远一听便知他的来意,吩咐下人端上茶水,自己选了位置坐了下来,“慢慢说,我洗耳恭听。”
“你这家夥这些年逛遍了亓羿皇城的妓院,为什麽还没有找到那个人?!“展季文可没他那麽惬意自在,不能怪他,这实在是事关重大啊!
秦远不急不缓地将下人奉上的茶杯放置展季文面前,然後示意所有人都下去,亲自关上了房门和窗户,最後走到了他的跟前。
“展兄,你可否告诉我,那个人和你展家到底是什麽关系?“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
几年前,魑影刚离开,他接手家业,生活却变得空虚无比。那时,展家四公子展季文忽然找上了他,说是有桩大买卖给他做,他受不住那巨大的诱惑,然後然後参与了他们的计划,他们一群官官相护,运用皇城的人脉贩卖私盐,赚取了大笔财富他们还继续著那欺上瞒下的勾当,可是最近,有人用官银来买卖私盐,引起了朝廷的巨大动荡,他们的生意也没有往日那麽频了
在此期间他和展季文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展季文就在某一天忽然告诉他了一个展家的秘密,说是数年前他的父亲展豪杰其实是被人杀害,而那凶手却不知混入了哪家妓院成了小倌,展家的人从不出入妓院等烟火之地,因此也不好查,希望自己可以入妓院,私底下帮他找出那人!
秦远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些年他都在找,可是毫无结果,鸨母们都不愿惹祸上身,对所有小倌的背景都是一概不谈,而他接触的那些小倌也是看不出有丝毫问题,是那人掩饰地太好了?还是这使他不免起疑,而且展家明明迟迟不肯将此事上报,却又在私下对这事关注过头,几乎见他一,展季文就会提起此事,种种迹象看来,那个小倌的身份并不一般啊!
“你你说什麽啊他只是一个身附人命的凶手!我们只是要替爹报仇罢了!“他说话开始结巴了。
“胡说的吧!“秦远了解他,只有在说谎的时候他会变成这样,“如果只是这样,你们为何不上报朝廷,叫陛下派人搜索全城的妓院?反要叫我这商人私下暗访?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这"秦远头头是道,展季文顿时语塞。
“展兄!“秦远用力搭上他的肩膀,“我们是好兄弟,现在更是一条船上的人,展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只有告诉我真相,我才好有头绪地去查啊,你说是不是?”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展季文很快败下阵来,“哎好吧其实那人是我家的”
“咦?这怎麽可能?“秦远听完他的叙述,难以置信地倒吸一口冷气。
“怎麽不可能?那个畜生如果被人知道,那展家的声誉准要毁在他的手上!“展季文激动地握拳。
秦远这才明白,为何要秘密查询,的展家若真如展季文所说,可能真的会那样,“那麽他身体上有没有什麽特征呢?还有,他今年几岁啊?”
展季文思考了一下回答:“今年若是他还活著,应该二十有四了!恩特征我记得爹好像说过,他的背脊好像靠近腰际的地方,有条印记什麽的”
“这个就是关键,二十四腰际的印记!“突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闯入了他的脑海里。
见秦远一脸惊色,展季文不由地问:“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发现?”
“不!“他惊慌地抬头,立刻否认,“不什麽也没有”
影儿?不,这是巧合而且他背上腰际的那是疤痕,不是什麽印记,不是一定是弄错弄错了

“到底是哪里?“魑影好奇地观望著四周景色。
想他刚才才答应帮苍衍探查,这下就因为自己的情绪所控,失措地跑到了不知何,还真是对不起他啊不过这里真的好奇怪,总觉得
“哈啾!“魑影打了个哆嗦。
这里好冷,前面不远有间较大的楼殿,四周环树,虽然是冬天,可这里比一般的地方更要冷上许多,这里到底是不管了,先离开再说吧!可是该怎麽走呢?这里吗?魑影选择了一条路走去
“你是什麽人?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麽?“一个身著皮袄的壮汉突现,拦住了魑影的去路。
他这麽一拦一吼,身後又闻声而至了几个大汉,他们将魑影团团围住,看这样子好像情况不妙啊
魑影反射性地退了几步,然後尽量以诚恳的口吻回答道:“那个这位大哥,我第一到这里来,迷路了我是秦府主人秦远的客人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啊?”
“冰窖!“另一个满脸大麻的男人贼笑著回答,“你是少爷的客人?嘿嘿我不信,那麽细皮嫩肉的"说著还一手抬起魑影的脸,趁机摸了一把。
“痛!“那人带著麻手套,冰冷的触感、粗糙的质地和上面的一些颗粒状小灰尘,擦得魑影生疼,他用力甩去他的手,警惕地看著他们。
“痛?他喊痛啊哈哈!!!“男人大笑著对身旁的夥伴说道。
“哈哈"他们也一个个附和道,“与其说是客人还不如说是暖床的!我没猜错吧?”
“还真是一脸欠操样不过还是少爷第一把男倌带回来呢你的功夫一定不错!“男人几乎肯定的语气,说完还猥亵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恩"他身边的麻子脸手托著下巴思量道,“这里是冰窖,兄弟们也鲜少出去,不妨”
鲜少出去?魑影皱紧了眉头,一步步往後退去,看来这群家夥是不安好心他娘的,秦远怎麽身边都是群畜生啊?!
“呵呵,不要跑啊爷我也会好好疼爱你的!“麻子第一个出手,将手无缚鸡之力魑影扛上了肩膀,“你们谁都不能和我抢啊!”
“喂,你"咦?湿的?
魑影腹部被强压上那麻子的肩头,厚重的衣物压迫地他很不舒服,一阵晕眩和呕吐感随後而至,他都几近不能发声。
啧,好辛苦
“你们干什麽!“秦远的声音及时传来,制止了他们一切行动。
“少爷?!”
大汉们看见来者,纷纷行礼,麻子也放下了魑影,鞠躬行礼。
“影儿!“秦远不管他们,径直跑向魑影,扶起他问道,“怎麽样?没事吧?”
“咳咳,没事"魑影咳了几声挥挥手。
“没事就好!“见魑影还行,秦远立刻绷直了脸对那群大汉厉声质问,“你们刚才在做什麽?!”
“回回少爷我我们"见秦远大发雷霆,大汉们都没有了声音。
“我的人你们也赶碰?好大的胆子!下去一人一顿板子!快滚!“秦远怒气十足地吼道。
“是是"没要了他们的命是他们的运气,大汉们一个个灰溜溜地退下来了。
置完毕,秦远脸色恢复了魑影所熟悉的温和表情,回头横抱起魑影问:“影儿为什麽到这里来?”
魑影鼓起腮帮子,眼角有些怒意,“我刚才在园看见她们了!”
“她们?”
“你妻子和孩子真是薄情的男人啊!“魑影戳戳他的肩窝。
“呵呵,在我心里只有影儿是特别的!“秦远爱怜地吻了吻魑影的嘴唇。
对啊,影儿只是个什麽都不知道的普通的小倌怎麽可能是展家的那个?自己真是太多虑了他是不会背叛我的我决不允许这样影儿,是吧?
“你胡说!”
秦远嘴唇的温度好冷啊!
“呵呵,没有哦你也逛够了吧?!“一抹不明的笑意爬上秦远的脸庞,话说著他已经移动了自己的脚步。
魑影回望著那冰窖好奇地问:“我们去哪里?”
“去做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秦远就这样抱著魑影往自己房里走去。
而魑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遵从他的希望,温顺地由他抱著前行,可是一路上,他的眼睛一直都回望著那冰窖刚才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呢?

2

时间是最不等人的东西,转眼间王爷离开皇城已经一个多月了,魑影和秦远也已经相了那麽久日子。秦远没有赎出魑影,可是不知是不是他给了鸨母什麽好,除了秦远外魑影不用接任何客人,而秦远也每天都有来找他,带魑影逛逛街,看看庙会,亦或者干脆回秦府欢爱一番,即使是有生意的时候他也会带著魑影在身边。
托这个的福,与魑影形影不离的苍衍得到了很好的暗查机会,可是也许是秦远掩饰得太好了,他们根本找不出私盐的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他们正犯愁的时候,这一天,他们又被秦远带到了秦府
苍衍算了算时辰,来到了秦远寝室的房门口,门一打开,房内的弥漫的暧昧激情立刻迎面扑来,可经过一个多月的适应,他已经习惯了。
面不改色地踏进屋,看见正在著衣的秦远和趴在床上香肩半露的魑影,恭敬地问候道:“秦爷,苍衍来为公子净身。”
秦远冷冷地回了一句,“恩,交给你了。“然後转向来到魑影身边,摸上他的发丝,温和地对他说,“影儿,我还有事,晚上一起用膳吧!”
“好"魑影虚弱地回了声,“远,能不能给我些冰块?”
“可以啊,可是要冰块干什麽?“秦远好奇地问。
魑影有些难过地扭动了一下身躯,半垂著眼皮回答,“最近身体很不舒服,还有时透不出气想要些冰块顺气”
“你没事吧?!“秦远皱眉,顺手试了试他的体温。
“没有"魑影拉下他的手,“只是天天玩,累著了,让我休息下就会没事的”
“那好你注意休息,待会儿我叫下人们送些冰块来给你!先走了!苍衍好好照顾公子。“确认魑影没事,秦远叮嘱了苍衍几句後就离开了房间。
苍衍见他离开後,立刻将浴桶灌满水,然後关上房门和窗户,把魑影扶进浴桶内,用水声做掩盖,与魑影交谈起来
“公子身体不好吗?“他关心地问道。
魑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轻地用毛巾擦拭著身体,“苍衍,时间不多了呢!”
“啊,是啊!“苍衍为他拿出替换的衣物,“王爷就要回来了,可我们这里还一点线索都没有交不了差,王爷定会大发雷霆。”
“不,我不是指这个!“魑影虚弱地笑笑。
“诶?“苍衍讶意地看著他,不知所指为何。
“呵算了,人啊,就这麽回事"魑影抬头闭眼吸口气。
苍衍无奈地叹息一声,“哎公子又在发表什麽人生感言了?真是之前喝醉後胡言乱语,说什麽人生苦短,居然还把手指给弄破了,真是不知轻重!”
魑影闻言立刻把那受伤的地方放到他的眼前,“苍衍,天地良心,我又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苍衍把衣服折叠整齐站到浴桶旁边。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魑影公子,我奉少爷之命为你送冰块来了!”
“我来!“苍衍打开门,接过那小厮手中的托盘,“谢谢,你可以走了。”
“告退。“那小厮送完东西就走人,很识时务。
冰块放在一个大碗里,用白布封住,苍衍把冰块放到魑影面前,不禁嘴里嘀咕道:“这人对公子很好呢,苍衍担心啊!”
“傻小子,担心什麽?“魑影好笑他那副别扭的表情。
“担心公子移情别恋啊!“苍衍越说越是那麽回事,“万一公子临时倒戈,那王爷不就惨了?!”
当然他纯属说著玩玩,和魑影相的一段日子,已经充分让他认识到这位公子是绝对不会背叛王爷的,这不是盲目的信任,而是魑影从散发出的一种忠诚不,与其说他是忠实王爷,更不如说他是忠实自己!
“错了错了!“魑影也和他玩了起来,“我和王爷,我们没有‘情’,拿什麽‘移’?”
“啊,苍衍一时口误、口误!“苍衍立刻纠正倒也是,他怎麽会把公子和王爷扯在一起呢?
魑影挑眉,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伸手去拿碎冰,想拿一块含入口中,可是
“唔恩"手在接触到冰块的一刹那,还未愈合的伤口刺痛不止,魑影马上抽回,将指头含在了嘴里。
咦?奇怪魑影诧异地将指头拿出,看著那伤口发愣,不会吧
“公子,怎麽了?“苍衍奇怪地问道。
魑影没有理他,而是即刻拿起那块冰放入嘴中恩,果然是咸的!!!可是这说不过去啊魑影又拿起另一块碎冰尝尝,唔?没味?那再来一块魑影反复尝试了三、四,最後终於停下了动作,眉头锁地盯著那些冰块,一句话也不说。
苍衍莫名极了,忍不住上前摸摸魑影的额头,怀疑他是不是发烧了,“公子,到底怎麽了?”
“苍衍!“魑影难得严肃的神情让苍衍也不由地紧张起来,“你有没有查过秦府的冰窖?”
“冰窖?没有啊现在是冬天,冰窖都没用,去那里干什麽?“苍衍身为卧底受过专门训练,常理与经验告诉他该去哪里调查,因此冰窖自动被他排除了。
冰窖没用?对啊!这个就是奇怪的地方!既然没有用,为什麽要派壮汉把守?而且他们自己都说是鲜少出去,那就是说那里放著很重要的东西!而刚才的那块咸冰块
“盐应该就在那里!“魑影几乎肯定了,可是现在还差了那麽点私盐到底放在哪里?
“什麽?“苍衍险些将魑影的衣物扔在地上,“公子此话当真?“太好了,终於在那之前,可以了解了!
“应该不会有错可是藏,或许需要苍衍今晚去探查一下"关於这个问题,无论魑影怎麽想都没有结果。
“没问题,那今晚”
苍衍还没有说完,魑影自动接话道:“放心,今晚就算拼了性命,我会留住秦远!”
拼了性命?“公子,你爱上王爷了?“苍衍试探著问道。
“咕噜!“魑影听见,脚下一滑,整个人划倒在浴桶里,“噗,苍苍衍你刚才问了什麽?“他好像听到了很了不得的话啊!
“我是问"苍衍咽了咽口水,“公子是不是爱上王爷了?”
“哗啦!“魑影想都不想从浴桶中笔直站起来,双手握拳,意气愤慨地回答:“你傻啊,谁会爱那个老王爷?他哪一点值得我爱?”
男妓爱上王爷?结果只有一个,魑影是聪明人,也受过"教训”,他才不干这种蠢事!
“不爱吗?“怎麽会?可公子又为何愿意为了王爷的任务而牺牲性命呢?通常愿意为他人的事献身的也只有为自己最爱的人吧?
“哎哎"魑影头痛地揉揉太阳穴,“我想你是哪里有些误会我不会爱上王爷,同样他也不会,我们之间的关系只维持到这任务结束後就是这样!拜托你不要多心好不好?”
“啊应该是这样没错对不起,公子!“对啊,自己怎麽会那麽想?王爷并没有对魑影公子有任何怜惜和感情,不然也不会事先就提出那样的要求了
“想清楚就好,不用对我道歉啦。“魑影无所谓这样的事情,“不过晚上自己小心点。”
“我明白了!”

25

“哎哟哟哟痛"脸带麻子的壮汉放下肩膀上的冰块,吃力地捂住自己的臀部,“奶奶的,都是那个死男妓惹的祸,没事长得那么骚包干什么?!”
一旁同样挨了打的大汉连忙劝阻道:“喂,你闭嘴!你不要命,我们可还要呐!这些天,谁看不出来少爷对那男妓好得要死你这样若是被谁听见,传到少爷耳边,我们免不了又是一顿!”
“切,少爷也真奇怪,我来这里这些年都没见过他对人那么好"不知是谁插嘴。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一个较为年长的人进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老管家?!”
来人正是秦府的管家,更半夜他来这里做什么?身着夜行衣地暗的苍衍警觉起来
“恩,我来给你们送药!“老管家拿出几包东西扔进麻子的手里,“一日三,三天痊愈!”
“多谢管家!“大汉们纷纷致谢。
“不要谢我,是少爷的吩咐,你们该去谢谢他!“老管家纠正道。
“少爷?他不是"大汉门一脸不信。
老管家早知道会这样,他找了个地方坐下,为他们解释起来:“少爷和他之前就已经相识,可是由于老夫人的极力阻挠,那男妓就被送离了皇城,少爷念旧,而且性喜掠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要得到,再加上之前对那男妓有些亏欠,所以才分外宠爱他,你们一个个也真是有些傻得过分!少爷现在正在劲头上,怎么容得着你们胡来?!打你们已经便宜你们了”
“这样啊小人们不知其中意,还多谢管家指点!“大汉们低头哈腰,一副受教的样子,“可我还是不明白,老管家,何谓‘少爷现在正在劲头上’?”
“哎朽木不可雕啊!“老管家唉声叹气道,“少爷的两个小妾进门时,哪个不是风风光光?你看看现在,怎么样?个个是空守春闺啊!”
“老管家的意思是少爷很快会对那男妓失去兴趣?!“麻子推测。
“谁知道呢!“老管家起身打算离开,“至少少爷没有把生意的事告诉他不是吗那说明少爷对他还是有所保留的!”
的确如此!秦远在魑影面前总是为自己保留了一点,或是说一条后路
“老管家,请!“大汉们起身相送。
“啊,对了!“离开前,老管家再转身关照,“最近又有批货物要到,你们可要好生注意了,外面查得紧,你们切不要弄出偏差,露了马脚!”
“老管家放心,我们定会做到天衣无缝!”
“就是,相信王爷他们,就做梦也想不到,少爷会将盐和冰混合保存!”
他们的嚣张口气,让苍衍真的很想就这么下去每人一顿痛扁!可现在不是时候,而且他现在更在意的是魑影果然没有猜错,那些私盐居然真的和冰块混合放在一起!难怪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出线索那么当下之策,是该去通知许湛,至于魑影公子就按照计划的那样吧!
苍衍的双眸闪过一缕寒光,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倏得一下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就是在这天晚上,苍衍没有来为魑影净身,魑影好像明白了什么,向秦远解释是苍衍旧疾复发,自己叫他先回去休息了,秦远自然信他,于是一番激烈的云雨过后,魑影拖着疲惫的身子独自回了妓院,可是直到第二天一早,苍衍也依旧没有回来

“王爷,岳王爷!“曜光骑着马来到霁凌岳身边,可是岳王爷却好像没有注意到他,他不得不拉扯着嗓子吼道。
“!“终于听到他的呼唤,霁凌岳这才缓过神来,“是曜光,找我什么事?煦呢?”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曜光真想问问他,可现在不是时候,“煦在陪小太子玩耍我么,是觉得王爷好像一路上有什么心事啊”
他从近侍那边听说了,岳王爷这些日子心绪烦躁,还喜怒无常,搞得侍卫们人人自危还有他刚赶来时,不由分说就把煦大骂一通,完全不想是平日的王爷该有的行为,该不会是皇城发生了什么吧?
“本王没有!“话语几近本能地脱口而出。
信你有鬼!王爷的口气让曜光疑心更重了,“是陛下要带娘娘和太子回宫的事?还是魑影的事呢?”
“你!“对啊,曜光也在边境呆过,认识魑影是理所当然。
“看来我说对了呢!“曜光微笑道,“听煦说王爷很宠他,都不愿放他出来见人可在曜光看来,王爷定是有难言之隐吧?”
“呵,果然瞒不过你曜光啊,我的确别有用心!“他们两个都是同一种人。
“王爷,是皇城出了什么事?竟然需要你利用魑影?“霁凌岳自尊心颇高,不到万不得已时,他绝对不会去利用一个他所鄙夷的男妓。
霁凌岳看似有些难以启齿,可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据一个衙差举报,有人用官银购买了私盐那人已被收押,可他就是不承认自己私藏官银,更说不知官银从何而来,现在正在追查私盐的走向,可关于那官银的出却是毫无头绪”
“哦?那人是谁?“曜光好奇,是哪个不怕死的居然敢正大光明地用官银?
“是一个姓陈的小知府,也许你不认识"霁凌岳回答。
“陈知府?我知道啊!“出乎他的意料,曜光认识他。
霁凌岳惊呼:“你知道?”
“是呀!在边境的时候,他常来店里寻欢不过他居然会干这勾当,我倒没有想到!“曜光如实说,“对了,他是魑影的常客,你回去后可以好好问问他。”
“又是他?“霁凌岳皱眉,好像有些什么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可他就是抓不住。
“又是?“曜光也捕捉到了什么,可是他掩藏地很好,“王爷可不可以答应曜光一件事?”
“你说。“难得曜光也会求人,他自是不会拒绝。
“在所有事情结束后能不能不要杀掉魑影?”
曜光了解王爷,魑影被利用就决不会有好的结果,王爷不会让皇家的声誉为了一个男妓而受损。
霁凌岳闻言,忽然停下了胯下的马儿,严肃地看向曜光问:“这是为何?你爱上他了?”
“爱上?没有!“曜光好笑,“我只是有点喜欢,有点欣赏这个拼命生存的人而已!”
““霁凌岳没有回答。
曜光知道他不信,可他也有自己的理由,“王爷了解他多少,我是不知道可是我只记得以前在店里,他无论遭受到什么打击,都能最快地恢复起来最初我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有一他喝醉了酒,然后就开始对着我罗嗦了大半夜他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相爱的人,厮守一生,他相信这个如梦般遥远的梦想可以成真,所以他一直都在认真努力活下去,说着说着还哭了也许是他过分的坚定感染了我吧,我觉得他是发自内心的呼喊!所以可能的话,我真的不想他死,我想看看他的愿望到底能不能实现”
在曜光眼中,霁凌岳看见了那是‘期待’?
“那你要我如何?“霁凌岳的马再起程,看样子是有希望了。
“只希望王爷不要杀他,结束后让他恢复自由人之身便可!“这个要求真的不高。
“本王可以考虑!“霁凌岳不给予正面回答。
曜光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识趣地退了下去,“知道了,那我先替魑影谢过王爷了!”
霁凌岳领着队伍继续前进,救出麒后有太多的事情要理,光是在山庄他们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现在他们已经日夜兼程不停地赶路,原本将近十天的路程,看来五天就可赶到,希望回去之后,一切都还来得及

26

“哎哟,秦爷啊,又来找魑影公子啊?“鸨母一见秦远踏入溢楼就热情地上前迎接。
“恩他不在吗?“秦远口上虽这麽问,可是脚步已经自动往魑影的房间移动。
“怎麽会呵呵"鸨母在他身後陪笑道,“他正在屋子里等著秦爷呐!”
“我自己会去,谁都不要跟来!“秦远嘴角微微抬起,往後扔了锭金子,脚步更快了。
鸨母见钱眼开,一接到金子自是喜不盛收,站在原地连连点头回道:“是是,秦爷小心啊”
“啧低贱!“秦远低声评价,忽然
一个身影闯入自己的视线,挡在自己的面前!奇怪啊,明明都说了不许跟,妓院里除了魑影,居然还有这麽大胆的?
秦远有些好奇地抬起头望向那人,出人意料的是,那张熟悉的脸孔!
“琥珀?!“他这是秦远即刻开始思考他的来意,摆出虚伪的笑容,手也伸了出去,“好久不见呢!你”
琥珀却在快被他触摸到的时候,一个退後避开了他,双眼一闭头也向旁边歪去,简直就像个耍赖的孩子。
秦远也不在意,依旧笑著收回手,温和地问道:“小琥珀,我这些日子都没有找你,怎麽?吃醋了?”
“哼琥珀可不敢!“可是他酸溜溜的语气可不是这麽表现,“琥珀只是想不通,为何秦爷会那麽宠爱一个叛徒而已!”
秦远在听见"叛徒"的时候,双眼警觉地眯了起来,“你刚才说什麽?谁是叛徒?”
琥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改变,依旧我行我素道:“还有谁?不就是秦爷的新宠吗?”
“啪!“在琥珀还没有反映过来之前,秦远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手用力抓住他的手腕,一手扣住他的下巴,以威胁的口吻问:“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恩痛!我"琥珀被抓得生疼,泪水险些溢了出来,而对上秦远那张阎王般可怖的脸,他更是吓得双腿直打哆嗦,“我我说”
“快说!“秦远瞪大了双眼,面目狰狞!
“魑是魑影我路过他房门时听见的他是王爷的人我啊!“秦远得到答案後一下子将他推倒在了地上。
“咳咳!“琥珀捂住下巴直咳嗽,“秦”
“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卖身为奴信不信?!“说完再也不想搭理他,直接往魑影的房间走去!
魑影不会的!他怎麽可能是王爷的?一直以来他都是自己的,自己的!虽然自己对他的感情好像不像以前那麽,可是只要他在身边,自己就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满足感不,该是征服感,所以他只能是自己的!如果他背叛了,如果那样的话
──房内──
哎哎已经三天了呢,苍衍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不会被抓了吧不,不会的,他应该受过训练的才对,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魑影独自玩弄著自己的发丝,对著镜子沈思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房门被突然打开了!
“!“魑影一惊,急忙往後看去,看见来人,他才半放下了心,“呼是远啊!”
“不然你还想是谁?“秦远压低声音,前面的发丝垂下遮住了他的表情,进门时双手背後,不动声色地关上房门进来,走到了魑影的身边。
魑影见他不如平时,有些担心地用手贴上他的额头,“远,你没事吧?面色不太好。”
秦远默默拉下他的手,脸冷不防靠进魑影!
“远你怎麽了?“为什麽看起来那麽严肃?难道
秦远双手捧住魑影的脸颊,冰冷的声音冻得吓人,“好迷人的一张脸,可是这层面皮底下掩藏的到底是什麽心思呢?”
苍衍被抓,被发现了?!魑影微愣,可随即反应,别过头问道:“远你你在说什麽啊?我不明白”
“不明白?怎麽会不明白?“秦远笑出声,可笑声在魑影听来却是那麽刺耳,“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和王爷你们到底是什麽关系?”
“我们什麽都没有"魑影神色黯然,说辞也不加任何感情。
“咚咚咚!”
这时,关上的房门居然又被敲响了!
“少爷,少爷!“听那急促的声音,是秦府的老管家。
“管家?“秦远放开魑影,开门让他进来,“你怎麽来了?”
管家气喘吁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少爷,大事不好了!快快离开这里!”
“怎麽了?“秦远见他慌成那样,意识到有什麽大事发生了,“快说啊!”
管家擦擦汗水道:“今天您刚走一群一群官兵就来府上搜查说说是查私盐也不知怎麽的,他们像事先知道似的直奔冰窖,发发现了私盐的痕迹,如今正打算封府,通缉您呐小人见大事不妙,即刻赶来通知您,快走啊!”
秦远的表情越听越可怕,最後他恶狠狠地瞪著魑影,“果然是你!畜生!“不待魑影躲避,他一巴掌甩在了魑影的脸上。
魑影顺势摔倒在地,只觉口中一股血腥味直冲而上,嘴角果然溢出一丝血丝魑影咳嗽几声擦擦嘴角,再站起看情况苍衍并没有被抓到,那他是怎麽知道的?
“娘她们怎麽样了?“秦远继续追问。
“少爷的两个小妾一听闻官兵来了,就带著首饰什麽的逃了而夫人和少奶奶还有小姐,现在大概都躲到破庙那里去了”
秦远暗松了口气,“那就好"然後以凌厉的眼神杀向魑影,“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毁在你的手里!”
“我什麽都不知道!“魑影坚持己见地回答。
“哼,事到如今居然还那麽倔强!聪明如你也应该察觉了,你是那王爷的一枚弃子,为何还忠於他?“秦远巧妙地运用心理战术与其周旋。
魑影有些无奈地笑道:“什麽王爷,什麽弃子魑影不知道!”
“很好,有种!那我看你要强到何时!“话说著他向魑影伸出手去
“你要做"魑影话还没有完,就被手刀打晕了过去。
“少爷,快走吧,时间来不及了!“管家催促道。
“恩,一起走!“秦远扛起魑影,和老管家往皇城郊外的破庙跑去

当魑影再恢复神志,他已经被五大绑身破庙中,周围除了秦远、秦府的几个侍从和那老管家外,剩下的就是秦家老夫人和他的妻女,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用敌视和鄙夷的眼光盯著他!
“你们”
魑影话还没开头,就见那久违的老夫人站到他面前,什麽都不说就是一巴掌,“你这个孽障!我是造了什麽孽啊?我碰上你这个煞星!“气愤之余又是一击,不过这改为了用拐杖。
痛!魑影额头受创,眼睛瞬间闭起,伤口火辣辣地疼痛,鲜血模糊了双眼,眼前的景色顿时变成红
可是那样还没有完,老夫人一杖杖打在了他的身上,那拐杖又粗又硬,魑影本身就没有多少肉,这拐杖打在骨头上更是疼痛难止。
眼前的一切在魑影心中似乎都变了,同样是个老夫人,可是拿著一根木棍,不停地打落在了他的身上,口中还怔怔有词,“你这个扫把星,不要玷污了我家门楣!你去死!你怎麽还不死?我打死你这个混帐东西!”
“大娘”
魑影不喊痛,只是尽力缩在地上,他也没有出声,只是紧紧咬住下唇,坚定地隐忍著!
也许是老夫人打累了,终於停止了打击,喘著气拄著拐杖走到秦远面前,指著魑影道:“娘和你说了几百遍,不要去找这个灾星,你都不听!现在事情到这个地步你说,现在怎麽办才好!”
“娘!“秦远一下子跪了下来,“孩儿知错了,您打我吧!”
“孩子!“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个母亲会忍心对儿子下手,老夫人热泪盈眶地扶起他,粗糙的手摩挲著他的脸颊道,“娘没有怪你,都怪这个该死的男妓!是他把我们家害成那样!都是他的错!”
呵原来又都是我的错?魑影嘲笑道,自己犯的错还不是一般地少啊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有他的份,也都是他的错!
“娘不要动气,儿子自有打算,你们先到外地避一避风头吧!“秦远的视线落到了魑影的身上。
“孩子,我们走了那你呢?“老夫人担心地问。
“孩儿还要好好招待这位呢"他带著阴鸷的笑容一步步靠向魑影

27

“恩啊哈啊放开"泪水干了又流,流了又干,魑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哭了多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好冷好累好难过体内那又冷又热的感觉什么时候可以解除?
我知道没有人会来救我,我明白不会有人在乎我,可是为什么我要受这份罪?
因为我背叛了远吗?他曾几何时不也背叛了我?那他为什么不受到惩罚呢?
他骗我一,我也还他一,我们是两清了啊,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对待我?
王爷啊,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吧,那为什么我还要在这里?
是要我死吗?我死了,你们是不是都会很开心?
是啊,死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死了就能让所有人都省心了!
展家人不用担心家族丑闻暴光;远被人背叛的不甘也能抚平;还有王爷,他也不必担心皇家声誉因为一个男妓受损,这样真是太好了
和家人分开后,秦远用一根黑色缎带绑住魑影的眼睛,运用轻功扛着魑影一路奔走,期间好像到过好多地方,可是魑影全然不知,最后他们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秦远为魑影脱下了所有的衣物,将他放置在软软的垫子上,然后周围又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像是他在准备着什么
“你要做什么?“视力被控,双拳相对被绑住,魑影什么都做不到,他只能开口询问,“哇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不禁尖叫出声,头发被秦远狠狠地抓起,耳边清晰地传来秦远的话语,“影儿我们认识那么久,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叛徒?!”
魑影嘴唇微启,却回答了毫不相干的问题:“我只听你说过喜欢我的可是你骗我!”
“不骗你,我是喜欢你!我那么喜欢你,可你却恩将仇报!你该死"狠狠甩开他的头发,魑影的头瞬间敲到了地上。
魑影双手撑住软垫,看不见所以没有方向感,也不知道秦远在哪里会给自己突然来一下
“呵你喜欢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喜欢我,那你接管秦家后,为什么不来找我?喜欢我,为什么见到我却不愿意将我赎出去?喜欢我,为什么又要这样对待我?”
秦远哼笑一声,将已经拿出来的工具放置一旁,打算一件件慢慢来!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有喜欢你可现在"从一个瓶子中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扣住魑影的嘴巴,强行灌下,“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咳咳是什么?“魑影早就有了觉悟,那恐怕是春药吧。
“你们男妓常用的药物,影儿不会不知道吧?“秦远的声音阴森恐怖,简直像地狱的魔鬼。
果然是春药!现在他还真不得不佩服那王爷的先见之明,可是好像来者不善啊
“之前我去了趟妓院,拿回来不少好东西,影儿,你说你要先玩哪一样?“秦远的表情魑影看不见,可光听声音就足以使他汗毛直竖。
魑影没有回答他,只是反射性地往后靠了一些。
只听秦远自问自答道:“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没关系,我们一起玩,时间很充分呐”
他的那句话只是一个开端,他做了,真的做了!他把那些所谓玩具一件件都用到了魑影的身上
随着药物的作用,魑影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频,不过比起以往王爷用的药量还是差了些,可
“啊啊"后庭忽然抵触到一个冰凉的巨大物体,那是什么?
秦远恶趣味地将那东西在魑影的穴口不住地摩擦,淫秽的话语也不断涌出:“呵呵,好厉害的身体,只是摩擦一下,就一开一合地是不是很想要?”
分明是他下的药,这家伙居然能在这里大说风凉话,可能的话,魑影真的很想骂他几句,可是如今,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成!
秦远将他翻转过来,打趣地盯着他的双腿间,“前面也有感觉呢药力真强!“说着还重重地弹了一下那敏感。
“哈啊不要"受了刺激的分身却因为药物的关系依然挺立。
“不要?我为什么要听?“秦远拿着那不知名的物体,冷不防直插入后穴。
“!“魑影背脊弓起,剧烈地疼痛让他发不出声音。
幽穴一下子被扩张,血丝溢出在那冰冷的物体上,可秦远好像还不甘心,更加一用力将巨大完全没入甬道,连最后的端柄都一概插入!
“呀啊"这是折磨不是性爱,魑影痛得冷汗直流,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垫子。
“啪啪!“秦远冷笑地重击魑影的臀瓣儿,在上面留下红色掌印,“夹紧点,这东西会让你快活上好一阵儿的!”
“为什么啊哈"体内的冰冷和火热碰到一起,燃起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激情。
“告诉我,王爷为什么派你来?他是怎么知道的?说!“秦远开始了他的最终目的–逼供。
“哈哈"怎么回事?为什么比那王爷的春药还"不知我不知道”
身体的异动让魑影奇怪,看不见的眼睛让他的身体比往常更加敏感!
秦远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没事,不急,他们慢慢纠缠,“影儿一旦认定了,就会对某件事很执着,呵真是个坏习惯呢,我要帮你改了他!”
“什"是幻觉吗?有些耳鸣"啊恩”
体内的搔痒感在那东西插入后不减反增,内壁剧烈地蠕动,想借此止痒,可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会这样?
“前面已经快到极限了"秦远从袋子里拿出一条牛皮绳绑了几圈,完全箍住了魑影的根部。
虽然早就料到了,可被捆绑时,魑影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总觉得和王爷那时侯不太一样哪里不对呢?
魑影全身微微发颤,身子弓成一团,这样子还可以忍耐些须时候
秦远看穿了他的想法,上前用一把小刀将捆住魑影双手的绳索定在了垫子上,一把分开魑影的双腿,看着那溢出白色稠液的尖端,扬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诡异笑容。
“我说影儿你那么维护那王爷是爱上他了吧?!“秦远又回袋子里找寻着什么。
“不知道啊啊唔"魑影现在连吐字都很吃力。
秦远找到了一个非常精致的铃环,他走到魑影面前,思忖着该用哪个角度带上去,“不知道?胡说他对你很好吗?好到什么程度?还是"他低下身靠近魑影。
“恩哼啊"魑影干脆不回答。
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秦远扶住了魑影的分身,用拇指擦去那多余的液体,用环口在那里试放着,“还是他的技术让你不能自拔呢?”
“哈啊,你做什么?啊不"魑影感觉到那点点金属般的凉意,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脸色发白,拼命蹬着双腿挣扎,“放不要这样不啊!”
秦远抓住他的脚,让他不能动弹,自己自认找到了最好的位置,跃跃欲试的心情倍增,“不要乱动,穿坏了就废了,我就是要给你带上这个,看看以后你怎么向那人交差而且穿上这个该是畜生带的东西,那王爷一定不会要你了,你那时就是自由之身了,那不是你想要的吗?我啊么喜欢你,自然是帮你啊!”
“呜不"不要啊,他是人,他不是畜生,为什么,为什么唯独对他那么残忍?
可是秦远哪听得进去,擅自对准自己选择的位置,也不顾及魑影的感觉,尖端的金属一下子穿过了那铃口!
“啊啊啊"魑影惊叫着抬起下身,剧烈的疼痛向身体四扩散,痛楚的余韵聚集在那火热上久久不散
“哈哈,很适合你啊,影儿真不知道那王爷看到后会有什么想法怎么样?改变注意告诉我了吗?“秦远以面贴上魑影已被泪水粘湿的脸庞问道。
“我什么都"声音颤抖的幅度增大,可是魑影的答案依旧不变。
快结束吧,让这一切都结束吧!娘何时来接你的韵儿?我很痛苦每受伤时,我从不求救,都暗暗告诉自己要好好活下去,可是这不行了我很累很累了,所以求求你,救救我啊,娘,求求你啊

28

“扑哧、扑哧"硕大阴冷的房间里不断回响着肉体互相拍打的淫靡声。
身下方的人手腕上的绑带被小刀嵌住,双眼被黑布蒙住,看不出此刻是如何表情微启的薄唇难抑地流出一道银丝,身体随着对方任意摆动,下半身更是一片狼籍,靠近腿根布满红红紫紫的淤青和勒痕,巨大的火热犹如铁棒般在他身体内进出,可奇怪的是他居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倒是那在他身上驰骋之人一脸难掩的兴奋,满脸绯红喘着重气,不分轻重地律动着,头上的汗水也顺延那棱角分明的曲线下滑滴至软垫上
“哈很棒影儿你体内的那东西恩越来越进去了哦还真紧!“口吐粗俗的话语,想借此挑起魑影的反应,可是好像没有多大效用。
魑影依然大张着双腿予取予求,看不出究竟是难受还是渴望。
“唔"激烈的碰撞过后,秦远一个挺身,将那个东西顶至更,自己也在魑影体内释放出精液。
“呼!“高潮过后,秦远直接趴在了魑影的身上喘息。
感受到了体内的炽流,魑影知道又是一个阶段的结束,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姿势。
双腿没有合拢,股间的秽物缓缓流出,白色的黏液混杂着红色的血液,粘在大腿根部滑至小腿肚,整个画面看上去真是让人欲火喷胀!
秦远靠近魑影耳边,庸懒地开口问道:“影儿,放弃了吗?”
“呜不不知道啊"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简直就像个垂死的人。
“还没有么真是固执啊!“秦远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叹息,“哎原来我不想用这招,可是你那么顽强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啊”
魑影不回答,也不反抗,因为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秦远拔下那把刀,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冰冷的刀刃贴上了那道熟悉的疤痕。
感到那快地方被触碰,魑影的身子怔了怔,手指陷入被褥中,静待着之后会发生的一切
“啊呀?怎么不叫唤了?我记得你以前很讨厌人来碰的这道疤痕"小刀在疤痕上来回滑动,秦远也伸出舌头轻舐。
“!“满意地感到魑影身体的轻颤,这个地方果然还是他的死穴!
“展兄曾经和我说过,他要找的男妓身上,这里"他用手指轻抚疤痕,“有条印记那个人是你吗?”
他知道了?!魑影吓了一跳不,应该不会,他只是在套话而已!
“不知哇啊啊!“他"不"字一出,秦远的刀刃就划破了那道疤痕。
红色的血液汩汩流出,魑影连脚趾都蜷了起来,全身痛不欲生!
“伤上加伤,很痛吧?“秦远毫无人性地将粘血的刀刃放入口中舔噬,“你的血很甜,可就是太脏了可惜啊,我本想将就着收了你,可你太不知死活了!”
“我不啊啊啊啊!“秦远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从一旁拿了块什么,将它们捻碎撒到了那伤口上。
“呼什么"魑影加快呼吸,断断续续问道。
“什么?“秦远奸佞一笑,“这些是那王爷想找的东西影儿不知道吗?”
是盐?!不,是结冰的盐水,那么这里就是为什么他会回到这里来
“是上好的私盐啊"用那还附着盐迹的手不断在那伤口四周摩擦。
伤口受到刺激,刺痛不止,血滴也染上白色的软垫,绽出一朵朵血,魑影嘴唇发白,浑身都在颤抖,尽力缩起身子,想让疼痛减轻到最低!
看着他的反应,秦远再追问同样的问题:“还是不知道吗?”
“唔恩"魑影咬紧了嘴唇,不泄露一丝的秘密,这是他答应过的,也算是对那老男最后的回报吧!
“迂腐,那王爷哪里值得你这样对他?“秦远是真的不解,“罢了,我不了解,现在也不想去了解,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着,他拿出了一个沙漏放到魑影的耳边。
这声音是
“这个沙漏限时是一刻只要你不肯说,那每当它漏完一,我就在你那疤痕上加上一刀,撒上冰盐,看你这样还能嘴硬到何时?!“秦远把玩着小刀,“若最后你还是不肯说放心,就着以前的情分,我也会把你好好安葬在乱石碓的!”
乱石碓吗?那个地方真的很适合自己随便吧!一刻他的人生到底还有多少个一刻呢

“许湛,你等等,为什么那么相信那个女人的话?“苍衍驾驭着快马紧跟着快马奔驰的许湛。
他们身后跟随着一队官兵,快步向已经被封锁的秦府前行。
许湛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同样冷漠的声音回答他:“凭她那句‘一个女人对自己的不忠丈夫的最后报复’!我愿意相信她所说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可是"苍衍还有话说。
“闭嘴!“许湛怒斥,“王爷让我监管此事,哪里轮得到你来多嘴,待会儿你不准进屋!”
“为什么?“苍衍不明白。
“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许湛回头,再也没有搭理他的任何话。
–秦府–
“就是这里,一半和我进去,另一半和苍衍留于原地待命!“许湛毫不含糊地命令道。
“遵命!”
安排好人手,许湛气势汹汹地带人直奔秦府的冰窖。
在那里他们搜出了大批私盐,那秦远好奸诈,将大冰块的表面砸开洞,将私盐混合上少量的水灌入那洞,然后再冰封,那样既方便将来的提取,而看上去又和冰块无所差异,难怪朝廷怎么也查不到!
如今那些冰块已经被搬走,那房间就空了出来谁想到那秦远还会再回来?!若不是他夫人–那姓谢的小姐前来秘密通报,相信他们也不会查到这里来!
秦远,你的死期到了!
“啪!“的一声踢开门,屋内身披外衣的秦远着实吓了一条,转身回头,惊愕地发现门外站着朝廷的人!
“拿下他!“许湛命令的同时,自己也冲进屋,抽出长剑就往秦远身上砍。
“唔啧!“秦远拿起那把短刀阻挡,可势单力薄的他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而且和魑影间的周旋也消耗了他不少精力,自然是节节败退,几招过后终于败下阵来!
两个官兵从后面架住了秦远,将他押到了许湛的面前。
“可恶!“秦远真不甘心就这么落败,而且他由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败在何人手上。
许湛将他的头强行抬起,淡漠地扫视一眼道:“把他收监,待王爷回来后置!“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秦远觉得奇怪,这个男人从进门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魑影,难道说
“喂,你等一下!“他不禁出声叫住他。
许湛以眼角的余光斜视,“怎么?还要狡辩?”
秦远歪头指指后面被人忽视的魑影,“你不救他吗?他是你王爷的人,不带他回去好吗?”
“胡扯!“许湛不理会,继续往外走去,“那人是谁?王爷怎么可能和这种人扯上关系?不要和他罗嗦了,我们走!”
官兵们得令,谁也没有往后看一眼,魑影就这么束缚着被人扔在了秦府的冰窖里
他看不见,可是听得出,大家都走了这样最好了,谁也不会来报复他,也不会有人来理睬他,更不会有人来欺负他这么下去的话就可以可以
苍衍在门外等候,不久就看见许湛押着人出来了,欢喜的同时也感到了奇怪。
“诶?许湛那人呢?“那个人也不知为何,苍衍离开后就一直挂念着他!
许湛径直走过他的身边,冰冷的声音让人不禁打颤,“什么人?”
“就是他啊他"苍衍手心捏了一把冷汗继续打听。
“什么他,你昏头了是不是?“许湛的话语一丝波澜都没有,秦远由官兵押送,他自己骑上骏马,牵起了缰绳,“我们走吧,今天下午王爷就要回来了!”
“可是"魑影他到底怎么了?
“苍衍!“许湛一声怒斥。
“是!“苍衍被镇住了。
许湛双腿夹紧马腹,往皇宫的方向走去,“不要说多余的话,快走!”
苍衍眼见无望,最后看了秦府一眼,恋恋不舍地移动了自己的马匹

29

“陛下回宫了,陛下回宫了!“一个太监在皇宫四奔走着大喊。
他的通报声传遍了整个皇宫,宫人、侍卫、大臣们纷纷出踏接驾,其中也包括了许湛和苍衍,由于地位的悬殊,他俩排在队伍的后方,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
一群人守候不久,队伍便进宫了,霁凌岳理所当然在前头带领着队伍,他的身后跟随着曜光和霁凌煦,还有那载着皇帝的马车和隆长的队伍!
霁凌岳一进宫,暗不动生色,可眼睛四寻找着那两个人的踪影,最后终于在那队伍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他们可是他的脸上并未因此有喜悦之色,反而更加沉重了!
他们两个一起在这里,那就是说明事情已经到了一个阶段,苍衍已经不必做卧底,那么魑影他
停下了胯下的马,霁凌岳、曜光、霁凌煦都下了马。
岳王爷走到马车前,恭敬地掀起了帘子,微微垂下头道:“恭迎陛下!“他们是亲兄弟,可是在天下的臣民面前,他们只是君和臣!
“奴才(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紧跟着下跪,迎接圣上的大驾。
马车上的皇帝面带戏谑的微笑缓缓走下马车,与生俱来的皇族贵气,虽身着民服却仍不失威仪。
他下车后没有去看任何人,注意力依然留在那马车上,只听皇帝用那轻柔温和的声音往车内道:“梵,和宝宝下来可好?”
梵?是谁?跪下的所有人在暗地里面面相觑,都觉得奇怪,难道这逍遥皇帝又带回来了新宠?
“恩!“车内的人闻声而应,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不看还好,这一看呐除去些个新上任的大臣或新入宫的宫人外,无一人不感惊讶,居然是几年前的前任废后–叶磐源?!而他的手中抱着的同样是皇帝的前任太子,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接下他们,皇帝的视线才落到跪着的人们身上,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那股自信和傲气让人难以忽视,“平身!”
“谢陛下!“宫人和大臣们一个个站起身,不过他们奇怪的眼神还是不由飘向皇帝身边的那两个人。
皇帝也注意到了这点,不满地皱了皱眉,可也没多说什么,将他们两人安顿在了皇后的寝宫–毓蓥宫,简单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赶回了自己的寝宫。
叶磐源带着孩子走向毓蓥宫,曜光和霁凌煦跟随皇帝去了寝宫,而霁凌岳则向许湛和苍衍比了个暗号后,独自一人回到了王府。
许湛和苍衍明白王爷是要询问他们那事的进展,迎接完毕后,也匆匆到王府报告。
“参见王爷!“许湛、苍衍下跪行礼。
“免礼,本王问你们,他人呢?“霁凌岳开门见山,希望还不会太迟。
“回王爷!“代表说话的是许湛,“秦远已经被收押大牢,正等着王爷置!”
已经有证据收押了?霁凌岳着实吃了一惊,他们的速度为什么能那么快?
“本王不是问他,魑影呢?“难道已经
苍衍被问到,有些为难之色,许湛看了他一眼,也代替着回道:“王爷请放心,按照王爷之前的意思,他决不会和皇家有任何牵扯!”
“你们杀了他?“霁凌岳闻言推测,心中竟有一把无名的怒火。
“没有,王爷!可是"苍衍不忍说下去,因为魑影的事,他也有参与,现在根本没有资格说这些。
许湛接着他的话说道:“可是他离死不远了!”
“你说什么?“霁凌岳猛然拍案而起,堂下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王爷?“两个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激动的霁凌岳,而且,还让他们更不明白的是,要杀魑影的是王爷,为何此时他会如此激动?
“他现在人在哪里?“走向许湛,霁凌岳锐利的眼神宛如死神般可怖。
“秦府,秦府的冰窖里!“许湛对他忠心耿耿,自是有问必答,“王爷,您去哪里?”
听到答案,霁凌岳即刻夺门而出,骑上门口牵住的快马就走,临走前不忘叮嘱他们:“你们去皇宫找姚御医,快!“话毕后就一路策马奔腾向秦府赶去
–秦府冰窖内–
“哈哈"安静的房间里不断传出魑影沉重的呼吸。
对于不报生存希望的他来说,虽然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可是没有被理的伤口,被束缚的欲望屈辱、疼痛、难耐依旧折磨着他!
身体不适却没有余力动弹理,只有经过呼吸来缓解,如果可能的话,他真的希望现在就能去死,这样太难受了
眼皮好沉,大概是时间到了吧,呼吸逐渐变弱,身体也偶尔抽搐,正感到要丧失知觉之时,忽然听到了一些异样,门被谁打开了?!
冰窖很阴暗,来人点亮了冰窖的所有蜡烛,开始靠近软垫上魑影!
无论来者是谁,魑影只求他不要再来玩了,他真的受不了了,身体真的好难过!要找男倌,妓院里多得是,何苦来动这具不堪入目的身子?让自己慢慢步向死亡不好吗?
“魑影?!“霁凌岳一眼就看到了趴在软垫上不能行动的他,二话没说就来到他的旁边,翻转过他的身子
“吓?!“自认事经历丰富的霁凌岳在看见魑影身上的伤痕时也吓了一大跳!
淤青、鞭痕遍布全身,下身更是惨不忍睹,高涨的欲望得不到抚慰,上面还被穿上了刺眼的金属环,背后的伤口也没有愈合的迹象,此等种种看得霁凌岳倒吸一口冷气,他第一有了自主杀人的想法,也是第一对眼前的人儿有了怜惜钦佩之意。
为他解开手上的绑带和已经全湿的眼罩,霁凌岳拍拍他的脸颊轻声唤道:“魑影,魑影,听得到吗?”
“唔"魑影挣扎着将双眼睁开一道缝隙,因脱水而有些干裂的嘴唇也勉强动了动,””
“什么?你说什么?“魑影的声音太小了,霁凌岳将耳朵靠近他才得以听清。
“求求你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魑影用尽全力说了出来。
“什么都不知道"吗霁凌岳也没有想到,他竟有如此毅力,至死也不愿将事情透露出来,不管他身份究竟如何,就冲着这句话,他也要救活他!
“恩,你做得很好,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霁凌岳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他的身上,横抱起他上马,一起回王府去了。
魑影也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的身体似乎靠上了那个人,他好像问了自己什么,可是也听不清了,自己辩解几句也许就可以了但是那个人为什么没有放下自己?还抱起了自己?要带他去哪里?新的地方监禁吗?他不要啊谁来救救他啊这,他只是想死而已
“姚御医!“霁凌岳怀抱着魑影快步进屋。
姚御医是宫廷的老御医了,此时他早已等候多时了,看见王爷回来,刚要行礼却被他一口回绝了:“不要管礼节了,快来帮我看看他!”
“?“姚御医感到稀奇,宫里哪个不知道自律甚严的岳王爷是最注重礼仪和规矩的,现在居然能说出"不要管礼节"这样的话是因为他吗?看着王爷由怀中放下的那个人,出于医者本性,他也上前察看魑影的状况!
霁凌岳将闲杂人等统统赶了出去,独留自己和姚御医两人,小厮按照姚御医所说打来清水,拿来纱布也退了出去,姚御医双手在魑影身上轻按,按到腹部和伤口时,魑影的眉头立刻皱起来,口中也发出些许呜咽声
察视完毕,姚御医的脸色也变得很差,“王爷,您能不能先出去一下,然后派个姑娘过来?”
“他的身体怎么了?“为什么要他出去?还要派姑娘干什么?
“不太乐观"姚御医琢磨着该开什么药物,“虽然没有伤到内脏可是外伤过多,那阴茎的创痛和背后的刀伤也都耗尽了他的元气而且刚才的触诊确认,他中了强烈的春药,而后庭里似乎还有什么,我要帮他解除前后的束缚,他也需要姑娘来解药性,那些都不太雅观,王爷在一旁恐怕”
明白了原因,霁凌岳思考了片刻,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道:“简单言之就是要帮他解开前面的金属环,拿出后面的异物,解除药性便可是吧?!”
“是这样没错,而且中途不得大力牵扯那些伤口,拿捏技术一定要好才行!“姚御医补充道。
“本王明白了!“霁凌岳小心翼翼地抱起魑影,往屋外走去。
“王爷打算干什么?“姚御医跟在他们后面问。
“浴室,本王会帮他理好的,姚御医请去开药吧!”

3

“孩子就是孩子,恩夹得好紧,放松快点,老子不能动了,喂!“男人身着官服做着连奴隶都不齿的行为。
“啪啪!“激烈的拍打声传来,以狗爬姿势跪着的孩子只觉得臀部一阵刺痛,不禁双腿一软往下滑去。
好疼,后面火辣辣的疼,再加上那人的重击,后面都痛得开始发麻了,男孩抓紧身下的被单,脸色苍白,可无奈身后插入男人的火热,前端也在那人手上得不到解放,这些都使他痛苦万分!
“呜痛,大人饶了我啊!“眼泪潸潸而落,男孩希望可以得到那人的怜悯,可是
“哼,痛痛什么啊?我看你很兴奋嘛"说着,他略带恶意的笑容,往男孩的脆弱重重一捏。
“啊啊!“双腿间的嫩芽立刻软弱了下去,现在可谓什么快感都没有了!“哈哈"男孩冷汗直流地趴在床上。
“这样就不行了啊?真是没有毅力啊,不过后面的感觉还不赖!不愧是展大人的礼物"男人吸口气,奋力律动起来,也丝毫不顾孩子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住。
“哈啊痛啊停不"男孩无力地挣扎,手颤抖地伸向房门的方向哭喊,“娘救我呜呜谁来救我”

“救我好痛啊谁"昏迷中的魑影虚弱地呻吟。
抱着他的霁凌岳裹紧他,快步走往浴室,脸颊贴住魑影略微冰冷的额头,试着安抚道:“不痛,很快会好的!”
“唔"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魑影的情绪有些稳定下来。
到了浴室,霁凌岳已命人布置好一切,巨大的浴池中灌满了温热的清水,软塌置于一边,其侧还放着纱布、药物等必备物品。
霁凌岳将魑影背部朝上放置于软塌上,拿了几个软垫子垫在他的腰部下方,好让他的下身完全于自己的视线内。
感到身下的微恙,魑影微微有了知觉,睁开眼睛,却迷茫这到底是哪里,“啊"身后的骚动,让他反射性仰起身,却因此扯到了背后的伤口。
“不要乱动!“霁凌岳以重力制住他,手指缓缓探进那充满了白色液体的后穴,“你体内有东西,知道吗?”
“恩"魑影轻声回答,“你谁?“他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
霁凌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指头轻轻触碰内壁,企图能找到那异物,“你能把它推出来点吗?”
“哼啊恩啊"过于温柔的触及让魑影的呻吟再也抑制不住地爆发出来,“可以啊不要碰那里啊”
魑影的敏感点很好找,霁凌岳很早就发现了,手指在那里停下,偶然搔刮一下以给他更大的快感,“那好,把那东西推倒我摸得到的位置,好不好?”
“恩哈唔"魑影憋足一口气,用力排挤着那一直塞至体内的异物,“啊痛哈哈恩"可能是那东西碰到了伤,他一下子岔了口气,可仍然继续努力着。
随着内壁开始蠕动,霁凌岳感到了手指的前方似乎出现了什么"很好,继续加油我快拿到了”
“哈哼"魑影的手指紧抓住软垫的一个角,咬紧牙关再用尽全力,“不行,哈啊要啊”
身体内的春药没有释放过一,如今前端的束缚已解,魑影再也忍受不住欲望的折磨,后壁的摩擦成了最好的催促剂,白浊的体液一下子喷发了出去。
“哼呜呜呜"高潮过后,连魑影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哭了?
同时霁凌岳也碰到了那异物的一端,可是为什么那东西的温度那么奇怪?难道再伸入一指,霁凌岳用力往后一抽,将那物体抽离了魑影的身体,那是
“啊啊啊"这股强烈的震动让魑影把持不住,又射了一!
高潮后的余韵和虚脱使得魑影无力地倒向了软垫,四肢微微张开,他再也没有移动的力气了
而霁凌岳看着那里拿出的东西,居然是一根冰势,这是一种残忍的虐具,一般都是被禁止使用的!因为"冰势"通常是用春药与清水混合后灌于模具内,至于冰窖后冷冻而成的将它塞入人体内,冰冷的温度却能带给人火热的欲望,让人宛如徘徊于天堂地狱之间,而最可怕的是那冰势会受人体体温影响逐渐融化,不受外界条件任何的约束,融化成冰条的冰势可能会因为尖端过于锐利而刺穿那人的内脏或直肠,十分危险,故在妓院也不常被使用,可是那个秦远居然用在了魑影的身上,可恶至极!
泄愤似的将仅剩一根细条的冰势摔碎在地上,“那个混蛋!”
“唔"像是受到那声音的刺激,魑影抽搐了一下,“前面拿掉”
前面的金属环是他念念不忘的耻辱,他可以是低贱的男妓,可是却不能将他归入畜生的行列!
霁凌岳正有此意,把他翻转过身,没几下就将那金属环从铃口取下,还孩子气地往那伤吹了几口气,希望可以借此抚平那伤痛。
“呵啊"被气哈到的分身又开始逐渐挺立,看来是春药的药性还没有过。
早知道会这样的王爷,一把将魑影抱起,前身贴合他的背脊,缓慢地进入水中,挑选了一坐下,将魑影双脚分开跨坐在自己的腹部上,自己则用双手轻抚他的全身,与其说是爱抚,还不如说是为他洗净全身的伤口。
“啊啊"全身的欲火都被点燃,魑影的双手不能自已地环上霁凌岳的颈项,胸前逐步成熟的果实也因此贴上了王爷的嘴唇。
顺应其意,霁凌岳将那乳珠含入嘴中挑逗,一手来到前端撮弄,一手环住他的腰肢固定,手指伸进后穴试图将里面残留的精液挖出来
“哦恩啊哈啊好"几都被充分开发,腰部开始摇摆起来,企求着更多的满足。
“很舒服吧"霁凌岳像是知道他的感受似的,牙齿轻轻摩擦、拉扯那挺起的乳尖,即刻唤来魑影高昂的呻吟。
“啊啊恩很舒服啊"老实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全身的肌肤也不断磨蹭着霁凌岳,在他身上点火。
霁凌岳为此有些发愁,阻止他的扭动,对他晓之以理:“等等,现在不行,你后面还有伤,你”
“唔"魑影才不管他说什么,嘴唇贴上他,以最基本的方式求欢,他只知道后面很难受,又麻又痒,他需要安慰,而面前的男人可以满足他!“我要进来恩啊哈”
好不容易清理干净后方,霁凌岳还是有些犹豫,可魑影主动多了,视霁凌岳为自己的客人,经验老道的他吻过霁凌岳的俊脸,轻啃他的肩头,一手也滑至他的胯间,扶起那微微挺起的坚硬搓揉起来,让他在自己手中膨胀壮大。
“恩魑影你给我停下!“霁凌岳不满他将自己视做平日的嫖客,不悦地将他甩入水中。
“哇啊咳咳"由于水的浮力他并没有碰到浴池的地面,可还是呛到了水,被甩出去的他 一点也不明白,这个客人到底发什么疯,可他明白一点,这个客人不愿意和他做!
甩他出去的一刻,霁凌岳就有些后悔,走过去想将他拉起,却发现他半躺在那池中,双手在水下前后抽动,自己抚慰了起来。
“你干什么?“为他的举动有些莫名的怒气,霁凌岳一把拉起他质问道。
“恩不还没哼哈"还差一点点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语气虽然强硬,可动作却不失温柔,“你真的很想要吗?”
“恩想"魑影委屈地哭了出来。
叹了口气,霁凌岳把他带回了水中,“既然如此那么就不要怪我了”

31

“啊恩那啊哈"魑影的媚叫盖过水声,跨坐在霁凌岳的身上,任他进出自如。
不同于和秦远的纠合,魑影在这场激情的舞动中充分感受着肉体欲望的冲击和欢愉,没有约束没有负担,只是纯粹的享受。
“呼恩"霁凌岳碍于他背后的伤势,一直不让他的背脊与粗糙的地面有任何接触,进出之际还不忘细心地问道,“痛吗?”
“不恩啊"双脚环上他强壮的腰肢,魑影把自己的重量完全放在了两人联合的部位,一下子让他进入得更了,“啊啊好!”
霁凌岳也没有想到会进到那个程度,险些冲动地释放出来,“唔”
魑影呼吸了几,适应了那硕大,体内鼓动的喧嚣再掀起,酥麻痛痒齐齐袭来,惹得他欲火焚身,“哈啊动啊要啊啊请恩"心急下连敬语都用了出来。
“恩"吸口气,霁凌岳把他抱了起来。
浴池中的水位到达他们的腰部,魑影双手环抱住霁凌岳,整个人都是靠在了王爷的身上,双膝打开微微露出水面,火热的前端也因为体位所限贴上了王爷的小腹,即刻开始的律动也使得那分身不断在小腹上摩擦。
“啊啊恩哈哈啊"前后强烈的刺激让魑影得到了无以伦比的快感,激动地向后仰起头,腰肢也随之疯狂地扭动着。
两人一阵激烈的缠绵,魑影惊叫连连,忽然他眼睛猛然睁开,“恩,好快啊哈不行了”
“不行恩那就一起吧唔!“再加快速度,霁凌岳在自己和魑影释放的前一刻,拉下他的头,吻住了他高潮来临时的高昂呻吟!
“唔"迷迷糊糊中被吻住的嘴唇魑影,只感觉身体内的激情全部释放了出去,身子立刻轻松了许多,也不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昏昏沉沉地搭上眼皮,想好好地睡一觉,一切还是等醒来后再说吧!
“魑影,魑影?“魑影的双手滑下霁凌岳的肩膀,头靠上他的颈窝,这样的情况下居然睡着了,霁凌岳有些哭笑不得。
慢慢从魑影身上退出,无可奈何下只得再亲自理剩余的事项,一起净身完毕后还为他在伤口上上药,包上纱布,套上衣物,两个人一起走向了寝宫
半梦半醒中,魑影只觉得身体很舒服,好像有个人很细心地对待着自己真是个温柔的人,他的印象中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只有娘,娘,你来接我了是吗?
–大约七天后–
“姚御医,他的情况怎么样?“霁凌岳在床上半撑起身子问道。
“没事,他很好,体内的一些毒素也排除得差不多了。“姚御医已经见怪不怪地看着床上的两个人回答。
当七天前,第一看到岳王爷居然愿意和另一个人同寝时,他可是着实吓了一跳!
霁凌岳从小就讨厌和除弟弟外的人相,更不要提一起睡了,而当他问起原因时,岳王爷只是简单回了声:“他喜欢仰睡,我抱着他才不会压着伤口!“看来岳王爷爱上一个男宠的传言是真的了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仔细诊断后,发现这个孩子身上除去之前的伤势外还有着微量中毒的症状,将这个状况报告给王爷,他倒是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吩咐他开药解毒,其他什么都没和他说,看来王爷是知道内情的!
于是匆匆七天时日已过,那孩子还一直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可是应该近几日就该醒过来了开完药,姚御医亲自去抓药给小厮,也不打搅他们两个的"恩爱时光”,识趣地退了下去。
他一走,霁凌岳又钻了下去,这些天麒他们已经回宫,宫里的许多事务也用不着他去管,空余时间自然就多了许多,秦远的事件已经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给他的分,这个就要交由皇帝亲自决断,他也用不着管,所以多出来的时间,他就会这样在大冬天里陪魑影钻进被窝里一起睡觉!
如他所说,魑影睡像好得过分,一晚都可以仰睡不动,这个对他背脊上的伤势没有好,所以霁凌岳想出这个办法,整晚抱着他侧着身睡觉,以求他的伤势早日痊愈。
“咳恩"在他臂弯中沉睡的魑影突然有了些许反应。
“唔?怎么了?“霁凌岳用耳朵靠近他的嘴唇,想听得更清楚些。
“啊呜"事实上这魑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皮扑扇着,眼睛开始缓缓睁开了
好亮,这里是哪里?手想动可是为什么移动不了?不过这里很温暖,背脊有些痛他不是应该被秦远抓去了然后他死了吗?
思想恢复意识之际,忽然王爷那张久违的俊脸再映入眼帘,魑影半睁的双眼,一下子瞪了出来!
“你醒了吗?“霁凌岳理所当然地问道。
“你你你"魑影完全苏醒了,仔细看看,现在全身正被这个王爷包裹住,难怪动不了,可是这个
时间过了一秒、两秒、三秒
“哇啊啊啊!!!“魑影惊叫起来。
“唔!“霁凌岳那么靠近他,耳朵差点都被震聋了,反射性地往后躲去,“你叫什么?很痛吗?”
身子从床上弹起,魑影一手抓住被子,一手食指颤抖地指向他,嘴角抽搐地问:“你你也死了吗?”
“啊?“霁凌岳愣住了,“什么死不死?你还没有死”
“我没死?“好像不可能啊等一下没有死,那梦里发生的事都是真的?那个和娘一样温柔的人难道
狐疑地看向身着睡衣的王爷霁凌岳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一手摸上他的额头,喃喃自语:“不是烧坏脑子了吧?”
“啪"一下拍掉他的手,魑影反驳:“谁烧坏脑子了?“啊!不对,现在不是和他争执的时候,“那个咳哼老男,为什么我会在你这里?还"瞥了眼现在的状况,自己好像是和他一起睡了一觉,难道他们又干了?!
听见那句久违的"老男”,霁凌岳心情好了许多,有见他好像没有大碍,也算放心了,双手撑到背后解释了下现在的状况:“我救你回来,然后帮你疗伤,现在已经过了七天,怎么?不对吗?”
“七天?!“魑影又是一惊,“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呢?还有"那个温柔的人是你吗?可这句他问不出口。
“我忽然不想让你死!就这么简单!还有什么?“应该是这样的,去救麒的路上,自己好像一直很担心他的状况,是不想他死吧,既然不想那就不要他死了!
“还有还有"魑影憋了老半天,忽然想到了什么,拉住被子遮住自己,一手挡在王爷面前道,“你等下,不要看过来啊!“另一手伸进被窝里,打开自己的裤头,往里面看去,那个东西,还在吗
霁凌岳一看就知道他打算干什么,语气平稳地对他说:“不要看了,那个环我早就拿下来了,也帮你清洗过了!”
“咦?这么说来"那个人果然是他!
不要不要为什么会是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冒出来了那是想压抑却又抑制不住的东西不可以,不能这样魑影严厉地警告自己,因为那东西一旦承认了,也许就会后悔一生
“唔"双手捂住心口,魑影脸色苍白地俯下身子。
“喂,你没事吧?“霁凌岳觉得不对,上前扶住他,有些担忧地询问道。
魑影愣愣地抬起头,对上王爷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柔和?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别人,很容易令人产生联想,过分越界的温柔只是残酷而已
起身甩开霁凌岳的手,双手像是要保护自己似的环紧全身,“你找我有事?”
“恩是有点事问你"果然如此,魑影不禁双手握拳,“不过问的不是你我要问的是展沁韵!”

32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霁凌岳没有看错,在读出那个名字的刹那,眼前的人怔住了!
越是躲避就越有嫌疑,霁凌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懂么?“双手托起魑影的下巴凑近,“展沁韵–展家第五子,今年二十有四,冬至出生他就是你!”
“你胡说!他不是我!“魑影用力摆脱他的控制,闭上眼睛厉声反驳,“他已经死了!”
果然如此!他此话一出,霁凌岳便认定了,“我可没记得说过他已经死了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半迷起眼等待着魑影的回答。
“我"糟糕,中计了!魑影暗暗责怪自己的疏忽大意,下意识用棉被将自己包裹得更紧了。
霁凌岳见他没话好说,也不忍多加为难,见他的背脊就快靠上墙壁,急速地拉住他的棉被一角,让魑影回到自己怀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人面对面一起躺了下来!
“你干什么?老男?!“魑影脸红地吼道。
“我细心帮你调理伤势,不想功亏一篑而已,这样继续谈"霁凌岳也有自己的一番道理。
这个老不死的魑影咬牙切齿双手握拳,现在两个人全身几乎贴在一起,还谈个屁!况且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魑影低下头,尽力不去看他的眼睛,“你还是杀了我,撇清皇族和男妓的关系比较好对了,苍衍下的慢性毒药不是已经快起效了吗?“还是死了比较轻松!
“你已经知道了啊"霁凌岳有些吃惊,他以为
“我早说了,我不是傻瓜,每晚一包茯苓粉想想也可疑!“回想起自己居然可以那么坦然的喝下魑影还真有些佩服自己。
霁凌岳抬起他的头,手指不住摩挲着那丰盈的红唇,也不知究竟想干什么,“你恨他吗?或者你恨我么?”
魑影又见那双眼睛,只觉得着了魔似的,视线再也离不开,心里也有些什么奔流而出了,“不恨!”
“哦?为什么?“霁凌岳笑了,与之前的嘲笑不一样,这他发自内心地笑了。
“因为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更何况你早就告诉我,也答应了我的遗愿,没什么好恨的!“那个笑容触动了魑影心底的那根封存的心弦,不能再这样了,这样下去受伤的还是自己!魑影这样警告自己,可是
“呵是吗,那想不想听听我为什么又不想杀你了呢?“霁凌岳玩弄着他的发丝,嘴唇有没有地亲吻着。
““是因为"展沁韵"的事,魑影心里早就有数了!
魑影没有回答,可是霁凌岳还是说了,“我曾经听见你说的一些胡话冬至出生的韵儿”
吓!他听到了?!不会吧
“所以我就派人去查了皇城的人口户籍结果发现男孩会用‘韵’字为名的并不多,冬至出生今年二十四的韵儿并不多,只有三个而且很巧的是,他们都贵为官宦之子,还都死了!“满意地看着魑影惊愕的表情,霁凌岳继续说着,“一个是当今闻太师的子,因为他身来体弱,算命的说要取个女孩名方可保命,故取名‘闻韵宁’可是在他十三岁那年却心疾突发致死;第二个是太子太傅颐亮的三子,颐韵,可他是出生后刚入籍就不幸夭折了至于最后那个"他看向身边的魑影。
他已经满头冷汗,身体也不停地颤抖,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正用尽全力保护着自己最后的领域!
“不要担心,没什么可怕的!“霁凌岳有些于心不忍,安慰似的轻拍他的背,“第三个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展大人的幺子–展沁韵!”
“那那又说明了什么呢?“王爷的手缓慢且轻柔,好似为他抚平了一切伤痛,但是这些仍然不能让他道出真相,“我只是说胡话而已你何必放在心上”
霁凌岳早知道他不会那么诚实,可他不放在心上,自有方法让魑影说出来:“是啊,也许与你无关可是这个展家的幺子很神秘,除了户籍上纪录之外,根本没多少人见过他,连我没查之前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简直就像一个影子一样!你说是不是?”
觉得他又在套自己的话,魑影干脆不做回答。
“所以我就派人更加入地去查了结果真的很有趣啊!“手垫到魑影的头下将他的脑袋与自己持平,好让他不再逃避,“这个孩子是在三岁时才入籍,而且是由当年皇城第一的青楼艺妓所出,你说可笑不?的展家对这个做出的解释是:那艺妓未卖身前受展老爷救命之恩曾在展家为婢,后因不满自己的低下地位,使用令人不屑的手腕使自己承受恩泽,那孩子就是那时怀上的事后展家人对这个女人所做一切表示厌恶,轰走了她,她自甘堕落去了青楼为妓!”
魑影听后整个人已于抓狂状态,双手紧抓住霁凌岳敞开的衣襟大叫:“胡扯,他们胡扯,我娘本是清白出生,却无奈家境败落,是那个禽兽强行掳去我娘,然后强暴了她,再暗地里把她卖到了妓院,却不知我娘已经怀上了我,展家的没有一个好东西,统统都是魔鬼,疯子!他们呜呜”
心里藏匿的心酸一并道出,长久以来压抑的痛苦伴随泪水一涌出围,再也控制不住了!魑影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般无助,没有人帮他,没有人能救他,从没有人站在他这边,因为那是世代为官的展家,而自己只是一个男妓!
霁凌岳为他拭去泪水,把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下颚贴上他的青丝,用自己都不曾听过的温柔口吻说道,“恩,我知道你不要哭”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会信我呜"第一得到劝慰,可魑影的泪水落得更凶了,“你凭什么会相信我这个男妓?”
“这个和是不是男妓无关,光是‘展沁韵’这个名字就足以令人置信了"霁凌岳淡淡诉说着自己的推测,“你娘一定很爱你,所以不希望展家的人把你抓回去,为你取‘沁韵’这个女孩的名字,为的就是让展家放弃你!要是我没猜错,你三岁前穿的都是女装吧?!”
“诶?你怎么"睁开泪眼,魑影惊奇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自己都不明白娘的用意,他是怎么知道的?
“也许你不知道,展家有条祖训,其严谨程度丝毫不亚于皇族族规,那就是‘如果是展家的男孩就一定要认祖归宗,不能流落于外’若是女孩就另当别论了!‘展沁韵’怎么听都是女孩的名字,可见你娘用心良苦啊!”
“可那又怎么样?“魑影激动地喊出声,“我们还是被带了回去,一切在三岁的时候全变了,我们要看那群高高在上人的脸色,正室和嫡出的孩子们都欺负我们,他们不让我读书习字,还经常嘲笑我娘,最后娘在展家自缢身亡,我也莫名其妙成了他们的玩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就该承受这般侮辱?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因为他们生来就是贵族的命,而我和我娘生来就是被人欺压的?”
“展沁韵在五岁的时候已经死了那你又怎么会去做男妓的?“霁凌岳的理性强压住了冲动追问道。
魑影也被这句话拉回了现实,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抿了抿嘴巴自嘲道:“我怎么会去做男妓?呵因为除了被骑,我什么都不会啊!”
霁凌岳双眉向内靠拢,显然是不信他的话,他还在隐瞒什么?
“好了,该问的都问完了,要杀要刮悉请尊便!“泪水已然止住,魑影累了,也不再想管什么,干脆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没过多久居然就睡着了,霁凌岳有些想笑,可看着那毫无防备的睡脸和刚才那番充满怨恨的哭诉,他怎么也笑不出来,展家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光鲜,究竟怎么回事也许那个男人那里会有些蛛丝马迹。

33

官府的监牢,一个昏暗潮湿的不详之地,没有人愿意来这里!
充满青苔的阶梯,微微发霉的墙壁,挂着各式刑具的架子,黑色粗栏杆的牢笼无一不使人觉得阴森恐怖。
霁凌岳带着许湛来到了这里,在监头的带领下,来到长廊最的一个牢房前停下,监头拿出钥匙打开牢门让他们进去,许湛暗示他一眼后,那监头便识趣地离开了
牢房里的男子身着白色囚衣,披头散发盘坐在一个角落里,手上脚上都带上了沉重的枷锁,他闻声抬头对上了霁凌岳,“哼,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
“放肆,你"许湛冲上前就想教训他一顿,却被霁凌岳反手阻止了,“王爷!”
“秦远,本王此前来是有事问你!“霁凌岳冷静地问道。
“哼,该知道,他不都告诉你了还有什么好问的!“秦远说话极冲。
霁凌岳不在乎他的无礼,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不管他的事,问你的是关于展家的事!”
展家?!秦远心里微惊,暗暗捏了把汗,难道这个王爷已经查到那么刻的地步了?不可能啊
“什什么展家我不知道!“不要信他,他是故意来套话的!
他的一举一动,表情的逐步变化都烙在霁凌岳眼中,看来他是问对人了!
“不知道?不会吧?“霁凌岳微抬嘴角,“皇城谁人不知,你和展季文是莫逆之交,现在居然一口否认可见你心里有鬼!”
“我没有"秦远冲上来就想拉霁凌岳的衣襟,却被许湛一下子给振了回去!后背击打在墙壁上,秦远闷哼一声,“唔岳王爷有备而来,究竟是什么事?!”
霁凌岳知道他识时务,也很满意他的反应,“本王要问的是关于展家的小公子的事情!”
“小公子"他也知道那事?
“具体说来,是展家的第五子–展沁韵的事情,你一定听说过吧!“霁凌岳精明地察觉到秦远如此频出入妓院目的不一般。
听闻许湛和苍衍的报告,即使魑影和他在一起时,他每天也会准时到老鸨那里报道,可见他是在探查些什么,而由他和展季文的热络联系看来,也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在帮忙,帮展季文的忙!
“我知道!“原本还想隐瞒,可是见霁凌岳眼中那丝异光,他明白自己这可是躲不了了,“展家第五子,季文和我说过”
“果然如此!“不出他所料,魑影的另一半答案可以在这里找到,“许湛,你先出去在大门口守着!”
“可是"许湛的眼睛不时瞄向秦远,担心他会对王爷不利。
霁凌岳明白他的意思,“不用担心本王,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对自己无利的事情!”
“是!“许湛接受命令退了出去。
待他离开到听不见任何对话的地方,霁凌岳才悠悠开口:“好了,现在可以说了!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若有任何隐瞒,本王决不轻饶!”
“呵魑影对王爷一片衷心,王爷待他果然不薄!“秦远微带嫉恨地嘲笑。
“废话少说!“秦远果然也察觉到了那么
秦远微低下头,“展家第五子–展沁韵,他并没有死,翰林院掌院学士展豪杰十几年前也不是猝死,而是被他,自己的亲生儿子杀掉了之后展沁韵为躲避官府追查,躲进了妓院避难,可展家人从不出入妓院,自要找人帮忙查询,而”
“而那个人就是你!“霁凌岳接话道,“你查到他了?”
“查到了可惜太迟了,我连消息都来不及放,就被你的侍卫抓了进来!“秦远有些遗憾,“可我真的想不到居然是他”
“为何你认定是他?“霁凌岳眼睛微垂,语气有着比平日更冷的气息。
“身上的疤痕,掩盖了那曾经的印记,我一时被迷惑了!“秦远真的很后悔,如果再早一点点,也许事情就不会到这个地步,“而且当我对他说到展家时,他的反应”
“是么!“霁凌岳无须再多听,抬脚打算离开,想知道的他已经知道了,剩下的什么也不用听了!
“等等!“却没想到秦远叫住了他,语气略带兴奋地问,“公正严明的王爷打算如何置那个杀人犯?”
轻瞥这个可怜的男人一眼,霁凌岳不屑一顾地回答道:“你没有必要知道!“语毕就唤来人将门打开,自己离开了牢房。
“哈哈哈哈"闻言的秦远放声大笑,冲上来抓住铁栏杆对着门外逐步行远的霁凌岳狂喊,“什么公正的王爷,我呸!还不是和我一样虚伪的伪君子一个哈哈哈哈"直到踏出监狱,秦远还在叫喊着
“王爷,您看他"许湛心生不满,正想冲进去阻止。
可霁凌岳没有过多在意,手摇摆着示意没关系,“许湛,你先回王府,我要去见麒!”
“许湛明白!“既然王爷不和他计较,做属下的也不必强行改变主子的决定,许湛一个行礼就踏上了回王府的路。
望着他远去,秦远的呼喊声还不绝于耳,霁凌岳抬起头仰望那青蓝色的天空
杀人犯么虽然每个人都没有杀人的权利,可是每个人都有杀人的理由,那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吧!
–御书房–
回宫不久的皇帝霁凌麒正被小山堆般的奏折包围着,一个人仔细地端详着每一份,看见弟弟如此认真,霁凌岳也不禁放柔了表情。
“麒"轻唤弟弟的名字,看着他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自己,霁凌岳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大哥,你怎么来了?“霁凌麒立刻从那"山堆"中站起,走到了他的身边。
霁凌岳摇手道:“你忙你的,我说些话就走!”
“好,有事?“霁凌麒请他坐下,习惯性地添了杯茶水给他。
“恩那个贩卖私盐的秦远,你打算怎么置?“切入正题,霁凌岳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霁凌麒扬起脸,食指可爱地放到了脸上回忆着
“啊大哥是说那个叫秦远的是吧?他犯的罪不轻呢不过好多大臣都为他说情,大哥也是来说情的?“他很奇怪,刚刚接掌朝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不能找最爱的人倾诉,真是可怜又可悲啊!
“不,不是!“有大臣为他说情?
“不是?“霁凌麒手撑着下巴,开玩笑道,“呵呵莫非大哥是看他不顺眼?叫我这个弟弟行个方便?”
“是啊,我就是要他死!“玩笑成真
“噗!“霁凌麒刚入口的茶水全数喷出,“不是吧"他这个英明神武的新认大哥也会搞这种把戏?!
霁凌岳皱了皱眉头,“不行吗?”
霁凌麒擦擦嘴,抚了抚自己的脑袋,“也不是不行可是大哥,能不能告诉小弟我,他哪里得罪你了?”
“他没有得罪我是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岳王爷平静地回答。
“这样啊我明白了!你等等啊"霁凌麒说完就回到那"山堆"里寻找着什么
过了片刻
“啊,找到了!“兴奋地从里面拿出一道奏折,拿起身边的朱笔,往上面批了一个大大的"斩"字,然后兴冲冲地展示到霁凌岳的面前,“大哥,你看这样可以了吧?!”
原来正是那道如何置秦远的奏折!
“恩!“霁凌岳笑了,“多谢了,麒!”
“哪儿的话,兄弟嘛!“霁凌麒也笑着拍拍大哥的肩膀,“哎如果梵也像大哥那样往我这里跑那就好了!”
看着弟弟失望的脸孔和期待的口吻,霁凌岳不禁问道:“麒,那个人你真的很喜欢他?”
“恩,是呀!“霁凌麒单纯地回道。
“能不能换一个?或许你”
“不可能!“霁凌麒却抢在他前头把话说完,“世界之大,我只爱魅梵一人!”
“可是"见弟弟如此痴迷,他有些于心不忍想将事实全部道出,可是再三思量,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可是?“皇帝莫名。
“唔没什么就这样而已,我走了!“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大哥一路小心!“霁凌麒挥挥手,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收手,沉下那张嬉笑的脸皮,转而有些威严,“可是可是什么呢?”

3

霁凌岳今日入宫,魑影一早醒来就不见了他的踪影,庆幸的同时不免也有些惋惜,果然是没有了利用价值了吗
强硬着坐起身子,试探性地轻轻抚触身后和身下的伤势,“嘶"下身腿间还是残留着一些淤青,摸上去有些痛,不过应该没有大碍了。确认基本状况之后,魑影缓缓起身到橱柜前,从里面随意拿出了一件外衣披上,套上鞋袜,慢吞吞地一步一步往王府的大门走去。
岳王府还是和印象中的一样安静惬意,为数不多的小厮们各司其职,打理着自己的工作,看见魑影随意走动也没有人敢说任何一句,毕竟王爷交代过,魑影公子的行动是自由的身着一件外衣在亓羿皇城的冬天确实有些寒意,魑影对自己的冻得有些发红的双手哈着热气,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艰难地移动着自己的脚步,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公子"苍衍从后面扶了他一把。
魑影回头看见是他,便朝他笑笑问:“是你啊,有事?”
苍衍微愣着摇摇头,“没只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那”
“对不起?啊你是指下毒的事?没什么我没有怪你还有吗?“魑影双扶住王府的大门,斜着身体靠在上面休息片刻。
“没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苍衍看见他就有一股难言的心酸涌上,可能的话他很希望自己可以帮他一把,“要不要我陪你去?”
魑影微笑着谢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要回去了,再待在这里对你们王爷也不好!”
“回去?回去哪里?“苍衍一时没反应过来。
“溢楼啊!“魑影好笑道,“不然你以为呢?”
“诶?为什么要回那个地方?王府不好吗?“此时的苍衍不是卧底,不是下属,只是一个单纯的少年。
他那纯真的样子又惹得魑影轻笑,“我的卖身契在那里,当然该回去,而王府是不错可这里不是属于我的地方!“他长大了,学乖了,对于某些事情还是不要抱有幻想为妙。
“不,那"魑影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卖身契在哪里他就属于哪里,可是可是
轻轻拍了下苍衍的脑袋,魑影往溢楼的方向继续走去,背对着他挥挥手道:“我在这里已经拖了很久,再不回去,嬷嬷会整死我的苍衍,再见!”
“公子,你等等等王爷回来再走也"苍衍自知阻止不了他,便在他身后大喊。
“不用了"魑影无意间加快了脚步,要是等他回来,大概自己就不会想要离开了!
渐渐的,苍衍的声音听不见了,离王府也越来越远,魑影独自一个人埋头走在皇城华的大街上,周围的欢闹声好像和自己是于两个不同的时空一般
还来不及思考自己的身世秘密被揭穿会怎么样,现在心里满满想着的是如何躲开霁凌岳这个王爷,老天给了他皇族的身份和权利,给了他俊美的外表和聪慧的头脑,无论如何,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自己对他的感觉在心底逐步清晰明朗,这个不该有的想法不禁让魑影心寒,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变成第二个"秦远”,魑影受够了,他再也输不起,所以趁着种子还没有萌芽的时候,就这么湮没吧
当魑影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他已经站在了溢楼的大门口!
皇城的街都是晚上做生意,大白天几乎整条街上都难觅一个人的身影,可是鸨母通常都会在这种时候在大堂算账,因此魑影连敲门也不用,直接进入了溢楼
“嬷嬷,我回来了!“声音发出来,魑影才感觉到自己无意识中颤抖着,他在害怕吗?
“哎哟,我还以为是谁呐,原来是你"有些出人意料,除了鸨母外,在大堂里还有一个丑陋的胖男人,“我们正好商量到你,回来得正好,还不快过来!”
魑影靠近他们,却总觉得那个男人总是色眯眯地对自己的下身猛瞧,心里有些发毛,可还是在鸨母身边坐下。
只见鸨母用扇子指着魑影,一个劲儿的劝说道:“大爷,你看看,就是他王爷那里得来的怎么样?”
“嘿嘿,就是他年纪大了点,不过论姿色恩,不错不错不过你开的价格是不是高了点?五百两你这个价买来的?“男人细细打量着魑影,好像想把他看透似的。
“五百两倒真没有可您看,也要让我们赚点的不是?“鸨母讨价还价的功夫一流,“您若真是想买个性奴我么也可以将就着便宜些一口价四百两!”
“四百两啊可以考虑"男人琢磨着,“可我听说他命硬,克煞了他的客人啊!再便宜点三百五十两如何?”
“呵呵,看您那么诚心想买,那好吧!三百五十两,成交!“这个价格,男人爽快地答应下来,立刻拿出了自己怀中的银票开始点算。
旁听的魑影闻言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不明白,“嬷嬷,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卖了我”
“做错什么,哼因为你,秦大爷这个大客户又没了;因为你,我的生意少了一半!魑影啊魑影,你是不是和所有人八字犯冲啊?怎么遇着你的人个个倒霉啊!“鸨母自己说得有礼,言辞间还不时用手指戳击着魑影的太阳穴。
“秦远自己犯的罪,和我什么关系?“魑影不服,为什么每都要把错归到他的身上?!
鸨母最恨别人和她顶嘴,听魑影这么一说火气更大了,“呀,秦爷被抓,我不追究你七天去了哪里,你反来质问我?怎么着?吃了豹子胆啊?!总之今天你是和金爷走定了!以后就是他的性奴,与我再无任何关系!”
“等一下"为什么又是这样?他又急又气,真的不甘心!
魑影欲拉鸨母的衣袖,却被刚付完三百五十两的男人一把搂进怀里,那张章鱼般恶心的嘴还不时碰着他的脸颊,“呵呵,小美人,不要担心说是性奴,我会照顾你很好的,我会让你天天在床上放声高歌,然后一辈子也离不开我嘿嘿!“说着那贼手还很不不安分探进魑影的私揉捏。
“你等不要恩痛"男人粗糙的手掌恰巧抚在了伤,魑影吃痛地叫出了声。
“嘻嘻,声音也很动听,果然是上等啊哟!“男人还打算下一步活动时,忽然脑袋后面传来一阵刺痛,知觉也随之丧失。
“唔咳咳!“魑影也感到被勒住的颈子一松,至私的猪手也撤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环住自己的温暖手臂。
鸨母也只是察觉一个人破门而入,那狂放不由使她破口大骂:“哪个没长眼睛的东西,胆敢在老娘的地盘王王爷”
看清楚来人,居然是当今的岳王爷,他为什么会来这里?鸨母当即吓破了胆,没有了声音
魑影看见他也是满载惊讶,被他用双手抱住,都忘记了挣扎,他来干什么?
而霁凌岳则是面无表情,轻声凑到魑影耳边说:“好大的胆子,伤还没好,居然还敢到这里来?看我待会儿如何治你!“也不管魑影是否能消化,从怀里掏出一千两银票递给鸨母道,“不管你多少钱将他买去,本王现在一千两把他买回去,他的卖身契呢?”
“是是在这里!“鸨母颤颤悠悠地将魑影的卖身契递了过去,“王爷王爷饶命!“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低估了魑影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
接过卖身契,霁凌岳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确认无误后才抬头对她说道:“识趣的就闭上那张嘴,不然不要怪本王不留情面!”
“是"鸨母几乎全身伏地地回道。
“哼!“也懒得在这里多留,霁凌岳头也不回地牵着魑影离开了

35

重新走回那条熙熙攘攘的大街,现在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霁凌岳拉着他的手走在前方,目的为何魑影猜不到,为什么要一千两为他赎身,他也不知道,那么现在他就该跟随他回王府吗?他还是不知道魑影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走在前面的霁凌岳也感觉到了古怪,停下来回头望着他
“怎么不走了?伤口很痛?“一样没有起伏的话语,可是为什么能感觉到丝丝温情?
“我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买我做什么呢?”
霁凌岳走到他的面前,替他整了整的外衣,“没什么!”
“你骗人!“魑影用力甩开他的手,“要玩买个清倌去玩,少拿我寻开心?!”
“可你的这个还在我的手上"霁凌岳边说着边掏出了刚才得到的卖身契,一脸玩味地看着魑影。
魑影看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想将它抢来,却碍于周围的环境和人群止步不前
看得出现在的魑影是多么矛盾,霁凌岳轻笑着收好了卖身契道:“我对你到底想对你怎么样,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可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的王府,不想让你成为别人的东西,只是这样而已!”
切,男无聊的独占欲么魑影暗讽!“那就是说”
“就是说,在我丧失兴趣前,你哪里也不准去,谁也不许跟!“没有打算给他多余的希望,霁凌岳实话实说。
霸道,无赖,烂人,去死吧魑影心里不断地骂道,可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明白了,就是你作为客人买下了我这个男妓,对不对?”
“也可以这么说!“基本上就是如此。
“恩,我知道了!“魑影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不禁叹息自己还真是不受上天的眷顾,不想见谁,上天偏偏让他见,不过比起"性奴"这个工作,服侍王爷会好些吧既然决定了,魑影再移动了自己的脚步,正想跟随上霁凌岳的脚步,哪知却因脚步迈动太大而牵扯到了还未痊愈的伤口
“啧"立刻合拢双脚,想缓解下余痛再走。
看着他的表情,霁凌岳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背过身蹲下,双手摆到身后挥了挥。
魑影双手撑住膝盖半躬着身子,霁凌岳的背脊这样映入眼帘,让他措手不及,微带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问:“你要干什么?”
霁凌岳回过头,面带催促地又挥了挥手,“你倒是回不回去?快上来!”
上来?莫非
“哇啊!“魑影还没有动作,就被心急的王爷一把抓上了他的背,双手托起魑影的双腿,霁凌岳就这样笔直站了起来。
“手抓住我的脖子,否则掉下去不管我的事!“霁凌岳背起他叮嘱道,魑影闻言也慌忙地双手缠上王爷的颈子,可这么一来,他们的距离靠得更近了,“这样伤口还痛不痛?”
魑影的位置看不见霁凌岳的脸庞,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很红,“不不痛"非常奇怪,他和王爷分明什么都做过了,为什么会为现在这个那么简单的动作而面色绯红呢?
“恩,不痛就好走了!“语气就和平常一样,霁凌岳就这么背着魑影朝自己的府邸走去
这一个男人背着另一个男人走在大街上,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人们纷纷在一旁指指点点,猜测着两人的关系,甚至还有人认得出霁凌岳的王爷身份,而在旁面色难看地不敢出声!
被人们强烈地注视着,魑影不禁收紧搂住霁凌岳脖子的双手,几乎将自己的脸靠上他的背脊,是为他遮丑吗?还是为自己呢?
感觉到他的不自在,霁凌岳也只是头往后轻瞥了一眼,无关紧要地问道:“今天那么早起,你累不累?”
“诶?“魑影被他问蒙了。
“累了睡一觉比较好,等醒来就是在王府了!“还像是看透了魑影所有的心思补充,“放心,我暂时没有卖你的打算,睡吧!”
“噗!“趴在他背上的魑影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地嗤笑出声,心情也随之放松不少。
霁凌岳面对前方不满地皱了记眉头,“喂,有什么好笑的?你睡不睡?”
“哈哈"魑影还在暗笑不止,“睡,我睡机会难得,能在王爷身上睡觉是何等得光荣啊!“边说还边做出很陶醉的表情。
“废话少说,要睡快点!“听声音,霁凌岳有些气急败坏。
魑影又轻笑了几声,侧着脸贴上了霁凌岳的背脊,静静闭上眼睛很神奇,黑暗降临的那一刹那,没有以往的不安和恐惧,只有前方暖暖的体温契合着自己周围的一切似乎已经不复存在,耳边传来的是自己和那个人强有力的心跳脉搏心绪逐渐飘远弥离,另一番景象显现在脑海里
自己沉浸在一个黑色的泥潭里,周围什么人都没有,伸出手臂想捉住什么,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救我,救我!“他想这么喊,可是无论怎么样都出不出声,就在快被黑泥潭吞噬的那一瞬间,一双手拉住了自己,还强劲地将自己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离开黑色泥潭时,他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前的那个人被金光包围,是那么耀眼,他是

36

“老男为什么我要学这个?“看着桌上一叠厚重的书籍,魑影有些呆滞。
今天刚吃完晚饭,原本好好地在自己房间里,应该算是等待王爷的宠幸吧谁知道王爷人是准时来了,却还命人搬来了一大堆的书籍,魑影顿感不妙
随便翻翻,里面鬼咒符似的一连串密密麻麻的字迹,真是看了头就痛!于是乎,魑影就干脆当作没看见,懒散地往床上一躺,摆出一副任君享用的模样,想借此蒙混过去,谁知道那王爷还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把将他揪起到书桌前,硬逼着魑影面对那堆书
霁凌岳坐到了他的旁边,拿出一本自认为简单易懂的书,放到了他的面前,“今晚临摹这本,写会了,明天教你读这本书!”
这本书里面的字是少了许多,可是"等等,你买我,为什么要我读书?”
“你想读书的不是吗?“要是没有记错,他梦里的确有这么说过"何况学会了识字,在展家人的面前,就能更好地掩饰身份不是吗?展沁韵是不识字的!”
“吓?!“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想读书?为什么他知道展家人在找自己,难道是"你去问秦远了?”
“你说呢"霁凌岳没有正面回答他,将书摆好位置,递给魑影一支毛笔,自己开始在一旁为其磨墨,“毛笔会拿吗?要不要我教你?”
魑影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他的手,“不不用了,苍衍教过我"说着还自己握起了笔杆向他演示,“这样是吧我说这本书是不是太长了?”
“很长?才千字文!“想当初自己开始习字的时候,可是抄了满满三本万字文啊!
“喂,你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啊!“魑影看他一脸不满就不爽,“我是男妓,你是王爷,有差异才正常!”
好像的确没有错可是"你若抄完了,我有奖励给你!”
奖励?不是骗人的吧?“什么奖励?”
“你写完便知!“霁凌岳故作神秘道。
有诈!魑影白了他一眼,提起手中的笔沾上了些须墨汁,却在入笔前忽然停住了,“那个关于秦远是怎么置他的?”
“月底问斩!“霁凌岳好像早猜到他会如此一问,一点也没有感到惊讶,继续帮魑影磨墨,“想去看看他吗?”
魑影停顿了一下,思考片刻后还是苦笑着摇摇头,“不要了,他太可怕了每遇上他总没有好事听说向许湛透露他行踪的是他的夫人?”
“是这样没错!“霁凌岳没有欺瞒的打算。
“哎这算是报应么他居然是败在了自己的原配夫人,那谢家小姐手上!“魑影颇有感慨。
“大概吧!“霁凌岳没有他那么多愁善感,只是淡淡回应,“好了,你该写了不然奖励就来不及了!”
“咦?“什么奖励?还会来不及?
一头雾水的魑影俨然不懂霁凌岳的言外之意,脸带问号地低下头,认真地临摹起来
可是他没有看到,在他低下头后,霁凌岳反而抬起了自己的头,眼带笑意,用难以想像的温柔眼光凝视着他

阿福–王府默默无闻的小厮一名,原来的工作只是浇浇,打理下院子里的植物什么的,可是自从王爷带回魑影公子后,他的工作就变成了服侍公子的人,虽说只要每天按时端来食物和些许汤药,可是这份工作也太
就象现在,他端着托盘,满面黑线地站在门口,正思量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进去
“乓!“水杯砸到了桌子然后就是魑影公子的声音,“我靠,你这个混蛋,有没有搞错!”
“没有搞错!“王爷没有生气,声线依旧平稳,“不过是叫你仿古人笔迹而已”
“去死!“公子又是一顿臭骂,“我才学了多久,你就给我这样,存心欺负人!”
“我没有!“王爷的耐性好啊,怎么平时没有发现?“难得你学习天分不错,这些功课难不倒你的”
“乒!“又是一下,“说得轻巧,你怎么不去做?”
“我已经做过了!”
“强词夺理!”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你真麻烦”
“我麻烦?我看你才唔”
“看来你是精力过甚了,没关系,我有空陪你!”
“甚你个头喂,你恩”
““到底这个晚饭该怎么办呢?
“怎么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出现,着实吓了阿福一跳。
“哇安伯?你怎么”
“嘘,我们先下去吧,王爷他们饿了会叫我们的!“安伯睇了房门一眼,赶忙拉走了阿福。
“诶可是"这样不要紧吗?
安伯拉着他边走边回答:“恩,没有问题,王爷暂时饿不着!”

“唔,不啊哈”
房外是寒冷的冬天,而屋内却是春意盎然,一副火热景象!魑影伏在床榻上,颈部、胸口、腰际、下身都被他人掌控,已经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
“恩怎么样?“在下半身相连的地方不断出入,霁凌岳靠在魑影耳边轻问。
“哼恩不啊"耳边痒痒的,魑影也听不清他说些什么,只是一味想避开。
“不?呵"霁凌岳微抬嘴角,一下子将下身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来,在穴口磨蹭,“那么今天到此为止怎么样?”
“呀啊不要"后庭突如袭来的的空虚让魑影措手不及,难受地扭动起身体靠近霁凌岳,想借此熄灭自己的欲火,“哈啊啊”
霁凌岳不急不缓地撩起他的一丝秀发亲吻,“好香是你说不要的啊你究竟要怎么样?“态度极具玩味,简直就是故意戏弄他。
魑影泪眼婆娑地转过头,抬身一口吻上了霁凌岳的嘴唇,娇媚的样态足以诱惑所有男人,“不要停哈进来我要啊啊啊”
不待他说完,霁凌岳无法自拔地再入他的体内,“唔就这样?”
“啊啊不"一下子的入比魑影想像的了许多,“动啊用力”
满意地看着魑影臣服于自己,霁凌岳心情大好,一手扣住他的前端,一手抚触那胸前的红缨,加大了自己的力量,“这样恩怎么样?”
“好啊哈啊哦快还要恩"肉体激烈的撞击,给予魑影至高无上的享受,突然直感眼前一白,欲火顺着下腹冲出,“啊啊啊”
“唔恩"魑影释放的一刹那,霁凌岳一个挺入,也将种子播在了他的体内。
一切结束已是黎明时分,两个人累得靠在了一起,自从霁凌岳买他回来后,王府的一切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霁凌岳每晚都会睡在魑影身边,即使第二天一早也不会因为公务而离去,魑影也并没有太在意什么,只是拼命告诫着自己不要有非分之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以维持多久他不知道,可是一切事情决不会这样结束,因为他的身上还背负着那重大且黑暗的罪孽

37

今天早晨,安伯照常在府邸的前院清扫着,这种时候王爷和魑影已经醒来,没有任务的王爷应该是在教魑影读书,然后直到中午用午膳的时辰,可是却有两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在这个时间里登门拜访!
“陛下,娘娘?!“安伯讶意地看着来人,甚至还倒退了几步。
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天和霁凌岳一起回宫的皇帝陛下,而他身边的就是由皇帝亲自从马车上接下的那个人
皇帝看见他也是一脸不同以往的笑意,“啊,你好,那个我大哥在不在?”
对了,听王爷说皇帝陛下失忆了,所以他不认识自己也是正常意识到这点,安伯连忙招呼道:“啊!是是是,我这就去通告王爷!请陛下和娘娘到大厅等候"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了人。
–房间里–
“好了,拿去!“魑影粗鲁地把自己临摹的东西塞到了霁凌岳的手上。
“恩我看看"霁凌岳拿过来正打算审视,忽然安伯一下子冲了进来。
安伯跑地上气不接下气,匆匆忙忙道:“王爷,陛下和和娘娘来来了!”
“咦?“魑影惊讶,如果他没有猜错,陛下和娘娘那应该是以前店里的可是他用狐疑的眼神望向霁凌岳。
为什么霁凌岳没有告诉他,他们是和他一起回来的?为什么
而霁凌岳在听见安伯的话时脸色微沉,好像有些不开心,“恩,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魑影你”
“我也要去!“魑影立刻接道。
“我不准!“他的脸色更差了,“你乖乖呆在这里!”
“我不"可是霁凌岳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他立刻转身往门口走去,走前不忘吩咐:“安伯看住他,我去大厅!”
“喂,你等等你给我回来!“可无论魑影怎么喊,霁凌岳都把他关在了房间里。
“妈的,老男!“魑影愤恨地踹了门一脚。
安伯被他的激烈动作弄得胆战心惊,连忙上前安抚:“那个魑影公子,王爷他”
王府的下人们在王爷接回魑影后,一改对他的冷漠态度,一是注意到了王爷对魑影那种奇怪的情愫,另一方面是真正和魑影相后,发现他人还真不错,故而改变了双方的相模式
“唔,安伯,我们一起去看看吧!“魑影忽然有了个好主意!
“恩啊?“安伯真怀疑自己老糊涂了,“公子,可王爷他”
魑影才不管那无理王爷的事,“不要睬他,去啦!我很想见老板啊,我的老板就是皇后娘娘!”
“诶?你认识娘娘?“这公子到底什么来头?!
“当然,走啦走啦!”
半推半就下,魑影和安伯悄悄来到大厅后偷听里面的交谈,可由于时间问题,当他们赶到时,谈话已经进行了一半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低贱的男妓!他连个男宠都高攀不上!“大厅里传出霁凌岳的吼声。
“!“安伯和魑影都被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感觉?魑影单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很痛,这种感觉果然啊,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受伤之后还是会痛的
“那把这样一个人赶出王府,省得碍王爷的眼,那不是很好吗?王爷为什么要极力阻止呢?“梵说地义正言辞。
“这是"霁凌岳无言以对。
“公子、公子"安伯很担心被发现,拉拉魑影的衣袖示意撤退,“我们走吧被发现就不好了!”
“啊?啊好呀,这么下去,老板铁定要来找我我们走吧!“魑影强展笑容,慌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安伯觉得他有些奇怪,可是也说不出哪里奇怪,不过既然他都自愿回去了,应该没有什么大事,这么想着,他也毫无顾忌地去干属于自己工作了
跌跌撞撞地跑回南厢房的院子,一看见那秋千,不知是腿软还是怎么的,一下子就坐在了上面!
失恋是很痛苦的,他知道,而且已经尝试过两可是老天爷还是不肯放过他只有在这个时候,魑影会恨死自己的性格!也许是经历的不顺太多了,在难受的时候,如果有人好心帮自己一把,自己就很容易动情秦远也好,梵老板也好,霁凌岳同样也是这样,可无论他们怎么对待自己,魑影自认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垂头丧气地摇晃着秋千,踢动着双脚,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人的到来
“魑影!”
这个声音是,魑影抬起头,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经擒上了些许泪,“老板?!”
梵微微一笑走到他的身边,却发现"诶?你哭了?”
“咦?“反射性用手拭下了泪水,“啊,没事风沙吹进眼睛里了,老板好久不见!”
“恩"梵感觉奇怪,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你已经知道了吧,我的身份”
魑影点点头,说来有些尴尬:“以前那个蕲斡漩就是皇帝,他说过些话然后我就猜到了你就是前任的皇后娘娘。”
梵也没有否认,“是的,所以我这来是想对你说声‘抱歉’的!”
“啊,不用,老板没有对我做什么不用这样!“的确,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曾经自己的单相思而已。
“可是"梵微微俯下身子,“你却为我做了很多事,理店里的事务还有接待那些客人为我跳的舞蹈,一切以前我都视而不见,可是今天我要向你表示感谢!”
魑影有些呆住了,反映过来才发觉,“呀老板,你不用这样,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做的这些"是啊,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
为了秦远的前途宁愿被卖去边境,为了老板的事情不辞辛劳,为了霁凌岳,甘愿去做一个注定要死的奸细这些都是自愿的!
“那么你想离开这里吗?“梵忽然问。
离开?“离开这里?“那要去哪里?
“是啊!我可以叫漩放你离开,去做些喜欢的事情,或者做做生意,然后娶妻生子也行,你愿意吗?“这个也许是他唯一能感激魑影,为他所做的事情。
是啊,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然后做些喜欢的事情,这样会很好,可是自己还有什么喜欢的事情呢?
“呵呵老板,谢谢你的好意,可是还是不要糟蹋人家姑娘了这样的身子连我自己都讨厌,我可不期望有人能爱上!“魑影自嘲地婉拒了他的提议。
“魑影,你喜欢上王爷了?“梵看着他的表情,下意识地冒出了这么个想法。
“吓?!“魑影立刻从秋千上跳起,激烈地反驳道,“谁谁说的,那个混蛋没有一点好,冰冷、任性又神经,我怎么会喜欢上他?!”
梵有些被吓着了,“唔这样啊?“他猜错了?可是刚才魑影的神情分明是
“就是这样!“魑影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不知在生谁的气,“我留在这里,因为他待我不错,只是这样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
看他这样生龙活虎的样子,看来也有些说服力,梵的担心也减少了些,“既然如此,那就好今天主要是来看看你,待会儿还要去见曜光如果有事一定要来和我说啊!”
魑影微笑着回答:“好啊,老板,我送你出去!“说着两人便往前厅走去。
虽然看样子就知道,梵过得不错,那皇帝也应该很爱他,可路上魑影还是不禁问出了口:“那个老板他对你好吗?”
亓羿谁人不知,前任皇后是被皇帝废掉的,人人都认为皇帝是因为不爱皇后而这么做的,魑影一想到这些,就心里有些发寒
一提及漩,梵的脸上就自然地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他是个傻瓜,可是对我真的不赖!”
“是吗"这样他也安心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他不宠你了你一定要来找我?!”
“诶?“梵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对方是皇帝,魑影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你不要管,总之一定要来找我!我会帮你的!“魑影坚定地说。
帮忙?魑影有办法和皇帝相抗衡吗?疑问在梵的心中越来越扩大了

38

回到前厅,迎面而来的就是霁凌岳兄弟两个的钩肩搭背的刺眼画面,梵没有什么反应,毕竟漩的"出格"是可以忍受的。可是魑影就不一样了,再想起刚才他那番无情的话语,顿时火冒三丈!
一句颇有调侃意味的"哟,看不出来你这老男人还真是魅力无穷啊!“再挑起了两人间的战火。
而霁凌岳一见他,瞬时竟然忘记了自己的皇帝弟弟和他皇后的存在,兴趣浓厚地和魑影"对战"起来
“呵好说好说,跟你比起来,自然是我的魅力略胜一筹!”
“我呸!你这老不死的男!”
“此言诧异,我不是男,昨天我们两个可是一直欢爱到天亮啊!”
“狗屁!那是你硬逼的!”
“不是吧?你那时也很舒服啊!还不停地哭着喊着说‘不够’、‘还要’、‘不要停’之类的!”
“你这个混蛋!!”
“乒!”
“我武功不弱,一个杯子砸不死我!”
“乒铃乓啷”
"”
“哈哈被我打中了吧!老男人还不服老?一把老骨头还不快去床上躺着休息!哈哈哈哈”
“你这小子!看招!”
“你放恩”
"”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连皇帝皇后是何时离开的都不清楚!魑影只知道,自己被吻了个正着,然后那个老男抱起自己就往寝室钻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已是傍晚时分,床上的两人都是大汗淋漓,而魑影卧趴在霁凌岳的旁边,头枕在他的手臂上,更是连手指都懒得动弹,侧过脸就这么呆呆地盯着霁凌岳的睡颜,这样异常的沉默引起了闭眼休憩的王爷的注意
“今天怎么不说话?“霁凌岳缓缓睁开眼睛,侧过身子与他对视。
魑影还在看着他,嘴唇微动几下后闭上了眼睛回答他:“没什么,只是感慨人生无常而我的将来又在哪里呢?”
霁凌岳一听,眉头顿成川字,略带威胁的口气问道:“他来劝说过你,而你因为喜欢他,所以想离开这里?”
“他"自然指的是梵,不能怪霁凌岳多心,他所说的一切的确是真的!
“是啊,老板有劝过我!“魑影毫不隐瞒,“可是我没有答应他”
这时不是霁凌岳感到的错觉,他确实在听见魑影的回答后暗松了口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掩的兴奋。
他的手也像是受到主人命令似的覆上了魑影的身体环住,带着微笑问:“你没答应?为什么?”
“唔"魑影拼命缩进他的怀里摄取温暖,“因为我找不到该去的地方天下之大,却没有一个只属于我的家也没有一个只属于我的人,这样在哪里都没有分别!”
“家?人这些就是你想要的?“魑影闭着眼睛,完全不知道现在霁凌岳是如何的表情,也许是嘲笑吧
“恩就想要这些我并不贪婪唔"真的是累了,魑影在温暖的体温的簇拥下渐渐有了睡意,眼睛一合一合的。
可爱的样子逗得霁凌岳轻笑起来,为他盖好被子,像哄孩子一样在他的身上轻轻拍了几下。
在这样的催眠之下,魑影如偿所愿地进入了梦想,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纯真的睡颜,看着这样的魑影,霁凌岳忽然想起了那个人的话语–岳王爷爱上了魑影?
爱上他了?自己爱上了魑影?一个王爷爱上了一个男妓?可能吗为什么不可能?是啊爱上他并无不可能!
“吓?!“霁凌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手上的力量没有控制好,重重一下敲击在魑影身上!
“呃"睡梦中的魑影挤了挤没有,样子有些不安。
显然霁凌岳吓到他了,霁凌岳意识到,连忙轻柔地安抚,抚摸他柔顺的发丝,助他再好眠
“爱不爱上你我不知道"边说边在那尚未抚平的眉间烙下一吻。
也许感到了什么异样,魑影也逐渐放松下来,更加靠近霁凌岳的身体以求慰藉。
看他那么依赖自己,霁凌岳的心中竟然涌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种感觉
“可是,如果那是你的愿望我会让它们成真决不食言!“最后他就像是发誓一般,对上了那诱人的红缨瓣儿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罪民秦远,藏匿贩卖私盐,罪无可恕,判月底问斩,钦此!“公公手持圣旨到监牢宣读。
此时恰逢展季文前来探望他,两人一起听判听完后他们一起傻了眼,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大胆刁民!“公公宣读完毕,见他们两个没有反应,立刻大怒,“圣上旨意,还不快谢恩?!”
“草民,叩谢皇恩"秦远心不甘情不愿地叩头接旨。
“哼,快接着吧!趁着还有时间,好好过活剩下的日子咯!“公公轻蔑地冷哼,“我们走!少在这个地方沾晦气!“带着一群小太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们走后,展季文立刻走近已经呆滞的秦远,轻推着他唤道:“秦兄,秦兄,你还好吧?!”
秦远手接圣旨,手指已经陷入那明黄色的丝绸,只听他咬着牙愤恨道:“是他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一定是他搞的鬼!”
“他?“展季文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秦兄,你莫怕,离月底还有些时日,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没有了!是他一定是陛下不听众臣之言,一定是被那个该死的给迷住了,他有让男人疯狂的本钱展兄,你们家的那个"秦远已经语无伦地狂抓铁栏杆。
展季文拉住已成疯狂状态的他,试探地问道:“我们展家?什么他?哪个他?难道你找到那个人了?“事关家族兴亡,他不得不问问清楚。
“对,就是他,那个该死的男妓"秦远双手捂住头,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害我至此,他却在宫里横行展兄,杀了他,帮我杀了他!”
“他在哪里?现在叫什么?“不用秦远吩咐,他一定会杀了他!
“魑影杀死他!“秦远没有在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仇视的眼光盯着牢门外不断重复,“不放过你我死也不放过你哈哈哈哈!!!”

39
又是一日清晨,淅沥沥的雨滴由昨夜傍晚开始就下个不停,打湿了屋檐窗户,也打醒了正在沉眠的母女二人
妇人微微起身,打开窗户,一脸凝重地望向庭院外偶尔一两滴雨点打在她脸上,仿佛是上天赐予的泪水!小女孩睡在她的身旁,不满娘亲的肆意移动,拼命扭动着小身子往温暖的被窝里钻
“唔恩娘,好冷!“小女娃娇滴滴地抱怨道。
妇人转过身,微笑地抚摸着女儿的小脑袋,“小伊,娘今天要出去一下,你乖乖待在这里好不好?”
小女孩半探出头,一脸疑惑,“娘要去哪里呢?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爹爹什么时候再回来和小伊玩呢?”
天真烂漫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她不明白,为何娘亲有家不回,反而要带她来住外公外婆家,她也不明白,为何这些天都没有见到爹爹,他到底去了哪里呢
“乖,娘有事要办,小伊听话,爹爹做生意很忙,现下不在皇城,过些时日好不好?“妇人耐心地安抚着她。
“唔"小女孩瘪瘪嘴,最后还是妥协了,“那好吧不过,娘,可不可以帮小伊带包糖糕回来?”
“呵呵可以啊!“说服了女儿,妇人便下床着衣。
她背过身去,因此小伊没有见到此时此刻,她的神情是多么冰冷
今天亓羿的大街小巷唯一的大新闻就是那秦远的斩刑,虽是中午时分行刑,而且还下着零星小雨,可聚集在行刑地点的百姓少说也有数百,人们围观着刑台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讨论着
“喂喂,快去看啊有人斩首咯!”
“哎呀,是那秦老板,真是人不可貌像啊,想不到他居然会贩卖私盐!”
“就是啊,哎”
高贵的妇人撑着油纸伞走进了离刑场最近的一间客栈里,客栈的那两间正对刑场的上房已经被人包下,无奈下,她只能选择一间可以从斜角看见刑场的房间,要了一壶茶水,安静地坐下,望着窗外等待着行刑时刻的到来
从很久以前,嫁给这个男人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将来会被自己亲手送上不归路他太过分,太自私了,全世界好像都是为他存在,他可以为所欲为,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他太自大了!而自己其实也是个小心眼的人,不甘和他人共享自己的丈夫,无论爱是不爱,她都决不能容忍,更何况
于是,两个人这样不相合的性格,终究注定了今生的孽缘如今孰是孰非也已不再重要,是对是错也无人争讨,而现在自己只不过是行使一个妻子的最后义务,亲自送丈夫最后一程,为他好生安葬!

“啊,来了来了!“正午时分,忽然一个人大叫起来。
大家的目光随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原来是那监判官带着衙役们赶来了!
那大人坐上审判席,看了看天色,对一名体型较为魁梧的衙役命令道:“来人,将犯人秦远压上!”
“遵命!“衙役接令,便走向关押秦远的临时牢房没过多久秦远被带了出来。
谢家小姐一见他出来,便急忙跑到窗口,双手撑住窗框,迫不及待地将椅子都踢倒了!
是他,真的是他!可是
秦远双手双脚都以铁锁链束缚住,看上去十分憔悴,双眼无神,面色有些泛黄,胡渣满面,头发散乱,囚服上也是粘满黑炭似的污渍,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以前的皇城首富,可见其受了多少心灵和肉体上的折磨。
为什么是那种样子?那还是自己的丈夫吗?双手不由地捂住嘴,惊恐地倒退几步,一张丽容扭曲到极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窗外,判官大人开始宣读秦远的罪状:“犯人秦远,藏匿贩卖私盐,罪无可恕,判斩刑!”
“哈哈哈哈"没想到他一宣判完毕,秦远跪在刑台上居然放声大笑起来!
“放肆!“判官听他那么藐视审判,愤怒地重击桌面。
“哈哈哈哈!“秦远停止了笑声,抬起头,蛇一般冰冷的眼神盯着那客栈,“来了都来了哈哈哈哈!”
“!“难道他看见自己了?谢家小姐往后躲避了一下。
却见那秦远的视线没有丝毫转移,他放声大喊:“秦远今天死不足惜,我会在那黄泉路上等着你们,等着你们哈哈哈哈!”
你们?什么意思?谢家小姐不明白难道是
“叮"接着秦远狂放的笑声,谢家小姐清晰地听见从隔壁房间里传出了一丝琴声
“哈哈"秦远的笑声也戛然而止,在场众人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静聆听那声音。
从那间客房里,动听的琴声配合着幽雅的男声缓缓传出,隐约而闻,那是一首悲伤的送别曲:“山一程水一程,柳外楼高空断魂,马萧萧车辚辚,落和泥辗作尘,风轻轻水盈盈,人生聚散如浮萍,梦难寻梦难平,但见长亭连短亭歌声在酒杯倾,往事悠悠笑语频,迎彩霞送黄昏,且记西湖月一轮”
一曲作罢,在场居然没人可以反应,“淅沥淅沥"淡薄的雨声相合,此曲更显悲鸣,而那个声音是秦远再也熟悉不过的
“是他?!“谢家小姐惊讶极了,秦远那么对他,为什么
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当她再清醒,自己已经站在了那隔壁上房的门口,微颤的手轻轻推开门,那门没有锁上,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房内只有两个人,俊朗的白衣人身边围绕着冰冷的气息,闭着双眼靠在床上,却让人感觉他能洞察一切。一把古筝放置案上,蓝衣青年手抚古筝坐在案边,眼睛盯着即将行刑的秦远,眼中没有怨恨,也没有怜悯,有的只是平静的波光。
“果然是你!“谢家小姐踏进了房门,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你不恨他吗?“眼睛飘向窗外,行刑的屠夫已经拔去了秦远背后的罪牌。
蓝衣青年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低声回答:“恨?他和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你呢?“魑影笑看着谢家小姐。
“午时三刻已到,即刻行刑!“判官在斩令牌上用朱笔圈了个"斩"字!
““谢家小姐抿了抿嘴,“我恨他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
“斩!“一声令下!
屠夫手起刀落,就听在下面的百姓中发出疾呼:“哇啊!”
魑影看着窗外一切,在秦远被刑的那一瞬间,略带哀伤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而与他相反,床上的霁凌岳却在此时睁开了眼,走到魑影身边,霸道地搂住他。
“已经结束了,回去吧!“与其说是商量,还不如说是命令。
“恩!“魑影叹了口气,“回去吧!”
他在离开前,不忘走到谢家小姐面前,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我要走了,你将就着擦擦吧!”
“!“谢家小姐此时才警觉,自己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了!
双手抚上脸颊,那种温度、那种触感,“我哭了我为什么要哭?我恨他!恨他恨到出卖了他我早知道他会死,是我亲手送他上路,可我现在为什么要为他哭?!”
魑影看着眼前激动的女人,不禁微叹:“你恨他因为你仍然爱着他啊”
“你胡扯!我恨他,恨他,恨他!“谢家小姐泣不成声,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看她那个样子,魑影伸出手还想帮她一把,却有一双手阻止了他,“我们走吧,有些事情是需要她自己明白的!“说完也不管魑影的意见,霁凌岳直接把他拖走了!
可魑影的担心之情依旧挂在脸上,走出房间还不时回望着
“不要看了!她没事的!“霁凌岳走在前面说。
“也许吧她还有孩子要照顾呐!“魑影想想也对,那个孩子还在支撑着她的母亲。
霁凌岳忽然在前面停住了脚步,魑影冷不防撞了上去,“哎哟,你干什么啊?”
“魑影,如果有一天我像秦远那般对你,你会恨我吗?“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老男,为什么那么问?“魑影听不懂。
“没什么,不想回答就算了!“霁凌岳继续走
魑影莫名地跟了上去,拉住他纠缠不休地问:“喂,你等下啊,到底怎么回事?你”
他们的脚步逐渐远离,那正对刑场的第三间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里面那个人露出了残酷的笑容展沁韵,我终于找到你了!

秦远行刑结束,贩卖私盐的事件也算是告一段落,可霁凌岳知此事还没有完结
那锭官银的来历,那个用官银买卖私盐的陈知府,十几年前失踪的官银这些都是毫无头绪,还有霁凌岳的眼睛飘向了身边的魑影。
“恩?看我做什么?“魑影注意到他的视线,奇怪地问道。
魑影是展沁韵,他知道展家的什么秘密?他为什么会在青楼做男妓?还有那秦远死前所说展豪杰,真的是他杀死的?重重谜团让这个一向自负的王爷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然而
“王爷,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刚到府邸门口,就见安伯匆忙迎了上来。
霁凌岳挤了挤眉,通常可以让安伯如此惊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霁凌岳走上前问。
“陛下,陛下和煦王爷来了!“安伯慌张地报告。
“麒和煦?“他们为什么会来?他们应该在宫里,准备大婚典礼才是难道是曜光他"走,进去看看!魑影,一起过来!”
“是!“魑影匆匆跟了上去。
侧看着霁凌岳反常的担心表情,魑影忽然好奇起来在霁凌岳心中,霁凌麒这个弟弟,似乎占有很大的地位,为什么呢?因为他是皇帝吗?
“麒、煦!”
打开房门,他们两个人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下着棋。
“啊!“忽然霁凌麒好像发现新大陆般叫出了声,“找到地方了,煦,我赢了!”
“诶?骗人,怎么可能"煦也满心注意着棋盘,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来人,“哦,这里都能找到二皇兄不赖啊!”
“呵呵,好说好说!“霁凌麒端起茶杯,喝水之际余光看见了破门而入的霁凌岳和魑影,他立刻放下茶杯热络地打招呼,“大哥,魑影,好久不见,你们还是一样嘛!”
见他的情绪好像没有多大波动,霁凌岳稍稍放宽了心,拉着魑影走到他们身边坐下,而魑影也是乖乖听话,因为他比较想知道老板的近况
“麒,你和煦此前来是"如果曜光真的做了,那么那个人已经
“恩大哥,我要换皇后了!“回答他的是一脸苦笑的霁凌麒,“嘿嘿,来知会你一声!知会完毕好了,我们走了,煦"像是刻意躲避着什么,霁凌麒说完话就急着走人。
“等等!“出人意料的是,阻止他们的不是霁凌岳,而是魑影!
他双手张开走到门前,挡住了他们俩的去路,“蕲斡漩,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换皇后?梵老板呢?你把他怎么了?”
放眼天下居然有人敢手指着皇帝鼻子质问,煦对于大哥的这个男宠实在是感佩服,而且更稀奇的是一向维护二皇兄的大哥,这居然什么不悦的表示都没有厉害!看来他还真是魅力无边啊
“哎没怎么,梵说要跟别人走,然后我就放他走了!“霁凌麒摊摊手,说得好像平日普通的话家常一样。
“你胡说!“先不论这个皇帝有没有那么好心,就单凭梵老板的性格,他魑影也敢担保,梵老板决不可能出现"跟别人走"的状况!
“我没有胡说!“皇帝的样子和声音煞是无辜,可是态度却是相当认真,“梵和黎靖希走了,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愿,所以”
魑影全然不信他的说辞,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激动地否决他:“胡扯,老板认定了,决不可能轻易改变,你和他相那么多日子,连这也不了解吗?”
霁凌麒似乎被戳到痛楚,脸色顿时沉下,言语也变得激烈,“是啊!我不了解!他的一切我都没有认真地去了解过!他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恳求他能留下,可是他自己不愿意,他甚至告诉我他是为了报复才接近我你要我怎么样啊?把他砍了泄恨吗?!”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魑影闻言,难以置信地倒退,最后贴上了霁凌岳的身体。
一脸茫然地回头看着霁凌岳,魑影的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哀伤,“老男老板也离开了这里了”
“唔!“霁凌岳的心在他回望的那一瞬间抽搐了一下,握住魑影微凉的手,然后问向弟弟,“麒,你的新皇后是”
“曜光的姐姐–曜鄞!“霁凌麒恢复了平静,可是言辞间却有着难掩的寂寞,“对了,小年糕还不知道梵离开了,希望你们能帮忙隐瞒!”
“老板把儿子也留下了?!“魑影又是一惊。
霁凌麒此时已经转身走向了门外,看不见他的脸庞,而从那悲凉的话语中就能猜出他的表情,“恩小年糕被他留下了而小年糕犯的错误,大概就是做了我的儿子!好了不说了,我要去看宝宝了,大哥、魑影,你们好好保重啊!“说完他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往大门方向走去。
煦向他们点点头,也跟着霁凌麒走去,留下了两个人单独相

1

又过了些日子,亓羿皇帝终于在早已定的日子里顺利完婚,新后是曜家的长女,身份高贵,外貌端庄,很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自从大婚那天一睹其风采后,她便成了百姓们近期以来的谈话焦点,同时有许多好奇多事者亦开始推测,这位皇后与之前的男后相较,又可以有多少年的风光
皇城里也只有魑影对这件事毫不在乎,也漠不关心,他不吵不闹整日待在王府里,一如既往起床、学习、用膳、和霁凌岳过夜,用空之时也会偶尔修剪下王府的盆栽或是下厨试试手艺
可霁凌岳却感到,自从霁凌麒来打过招呼后,魑影些许有了改变,那是连他也不能描述,难以形容的微妙变化!到底他在想些什么,霁凌岳不知道,不过他知道不能再这样,这么继续下去的话魑影一定会疏远自己!没有根据,没有理由,只是单纯的预感而已,所以
“啊"和平时一样,这天晚上霁凌岳的房间里传出了两个人重叠的喘息声。
激情刚过,满身汗水的魑影庸懒地倒在霁凌岳的身上,身体因刚才的高潮而起伏不定,霁凌岳撩拨他那贴在胸前的柔顺发丝把玩,两个人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能"和平相”,可是通常时间不长!
“呼"果不其然,呼吸平复了些后,魑影便惯例性地问道,“今晚要我回去或是下去睡吗?”
“我不是早说过,在我还没腻之前不准的吗?“霁凌岳的声音有些低沉,手指也停在了那里。
“明白了。“说着魑影便往里侧一倒,在他身边睡下,“我要睡了”
谁知霁凌岳硬是将他的脸颊转过来,魑影被他捏得有些疼痛,却不得不面对他,“痛喂,老男,你干什么?!”
“看着我!“霁凌岳压到了他的身上厉声道。
“!“那么大而近的声音着实让魑影受了一惊。
霁凌岳见他被吓到了,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一手将他多余的发丝撩到了头后,“魑影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没有想要干什么啊"魑影这样回答,可是霁凌岳却在那一向坚定的眼睛里,看到了迷惘之色,“为什么这么问?”
霁凌岳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魑影,忽然他眉头一皱,眼睛一眯,好像是料到什么似的
“他的离开给你带来那么大的打击吗?“是他,一定是他!
“你是说老板么是啊,他的离开带给我的打击很大,也把我给打蒙了我一直在反思,从以前到现在我到底在干什么?将来我又该何去何从呢?“魑影不否认,也将最近在思考的东西一并道出。
从他口中听见事实,霁凌岳明显有些微怒,他重重地一拳打在魑影旁边的枕头上,口气严厉地威胁道:“闭嘴,谁准你说这些、想这些的,你的卖身契在我这里,你现在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不准你去想别人!”
魑影没有以往的激烈反抗,只是认命地闭上双眼,淡淡地回复:“我知道在你没有腻之前我会过得很好,锦衣玉食洋样不缺可是等我老了,被你扔了,那以后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那时我又要到哪里去?老男,你能不能告诉我呢?”
“我可以养你一辈子!“是的,只要他愿意,王爷养个男宠一辈子又如何,轻而易举!
“呵"魑影扯了扯嘴角,睁开眼睛嘲笑道,“这种好事,我可没有奢望过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更何况你这个王爷?等你成亲生子、妻妾成群终有一天会嫌弃多余的我,那个时候忙着理我还差不多!”
霁凌岳顿时语塞,魑影简单一句玩笑般的话语,却道出了极有可能的将来。
“所以啊,还是不要妄下承诺!“见他那瞬时的停顿,魑影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可表面上还是露出了往日的笑容,双手攀上了霁凌岳的双肩,借力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老男,我看我们还是分开来睡比较好,这样大家好聚好散,你说是不是?”
在还没有沦陷过前,亲手切断羁绊是最好的选择,再这么一起睡下去会让魑影产生错觉:也许霁凌岳也有一点点喜欢他的吧这样的幻想还是早些打破比较好,皇族是男妓高攀不上的,老板也肯定是这么觉得的吧所以才离开的。
“闭嘴!“霁凌岳紧紧拉住了欲离开的魑影的手,“我要你现在就给我待在这里!“他口气极差,也不知在生什么气。
魑影却面无表情地回过来,用力甩开他的手,“请放开我,给不起的东西就不要给,魑影不需要怜悯和同情!”
这他是认真的,霁凌岳的背脊一阵发凉,看着魑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嘴巴居然自己动了起来:“你给我站住,魑影你用本王穿本王的,如果你今晚胆敢离开这里,就给我滚出王府!”
啧,游戏时间已经结束了吗魑影拾起地上凌乱的衣物随意披上,推开房门苦笑,“明白了,魑影今晚就会走的!晚安岳王爷!”
门一被关上,霁凌岳便愤愤地一拳击上墙壁,“可恶,你为了他就这么想离开这里?”
门外草草穿上衣服的魑影一个人走在王府静寂的走道上,天上的一轮明月挂在空中仿佛也嘲笑着他的孤独身着单薄的衣物,径直往王府的大门方向走的他,脚步不稳有些跌跌撞撞,到底要去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无论人世间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太阳都依旧会升起,这个规律永远不变,转眼间,艳阳又高升,忙碌的人们又再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今天的皇城大街上出现了一对父子,两个人说说笑笑,关系很是融洽,而看他们的样子是来逛街游玩的。
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手糖葫芦,一手梨膏糖,坐在男子的肩膀上,好奇地观望着四周耍杂技的奇人;男子双手扶住儿子的小腿,嘴里也叼着一串糖葫芦,神态和儿子像极了!
“啊,爸爸,那边巷子里好像有好多人哦!“那巷子很是隐蔽,可是小娃娃居高临下,看得特别清楚。
“唔?哪个哪个?“漩拿下嘴里的糖葫芦,也望那巷子里走去,“喂,你们在干什么?”
不看还好,一看还真是吓了他一跳!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居然有男人敢欺负人家姑娘?还是一群?真是没天理了!嘿嘿,被他这个皇帝碰到,算他们倒霉!
“小年糕,下来!“漩将儿子暂时放到一边,撩起双手的袖子,冲着那群男人走了过去,“我靠,一群大男人,你们这么干,不觉得羞耻吗?”
“唔恩?“那群男人停下了手上那淫秽的动作,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瞪着漩。
蹲坐在一旁观看的的老大似的人物站了起来开口问道:“哪来得多事鬼?敢来管你虎爷的事?”
“虎爷?我是你皇爷爷!“没有说谎,漩实话实说了!
“哈哈哈!“那群男人闻声大笑不止,“笑话,小子,大爷受展大爷之命来伺候这个小贱货,聪明的闪边去!“说着他还用脚尖踢了踢倒在地上,被他们欺负的那个衣衫不整的"姑娘”!
展大爷?漩没有听明白,可是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他,不能见死不救,所以"切,你滚,这事我管定了!”
“不识好歹!兄弟们上!“谈判失败,那群流氓一拥而上,对准漩纷纷展现自己的本领。
可漩的体内有梵输进去的那些内力,对付这些小角色是绰绰有余,没过一会儿,那群嚣张的流氓就转眼变成了横七竖八的人体造型,而那虎爷也变成了"猫爷”!
“大大侠小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饶饶了我吧!“一屁股坐地上,他险些吓得尿失禁。
“呵呵好呀,只要你告诉我,你们为何欺负那姑娘,展大爷又是什么人?我可以考虑放过你"漩笑着把玩从他们那里夺来的短刀威胁道。
“那是"话刚开口,那人的脸色瞬时变得苍白,忽然瞳孔放大,往前倒了下去,仔细看去,原来是背后中了一刀。
“什么人?!“漩警觉地往巷子里望去,可是那里已经没有了人气,“真是到底怎么回事?”
小年糕见坏人都离开了,就跑到那个倒地的人的面前,对着漩喊道:“爸爸,快来!”
漩闻声而至,蹲下身察看那人的状况,谁想到一翻过那人的身子,居然是
“魑影?!”

2

“噔噔噔"漩在客房外的走廊上来回不停地走动。
旁边的小年糕坐在爸爸特意叫人准备的小板凳上,水润润的小嘴儿舔着红红的糖葫芦,一双黑色的眼珠子随着爸爸的脚步而左右移动着
终于过了一刻钟后,他再也忍不住,双手揉揉自己的眼睛唤道"爸爸,不要再走了,我好晕”
“恩?“漩这才从自己的思维中缓过来,一脸抱歉地蹲到儿子面前,为他吹吹干涩的眼睛,“啊,刚才太入神了没有注意到宝贝,不好意思啊!”
“没事啦,爸爸只是担心魑影叔叔而已"小年糕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他们正说着,客房房门被打开了,一个大夫从里面走出,面带微恙,然后他轻轻地合上门。
漩见大夫出来了,连忙抱起儿子询问他的状况,“大夫,他没有怎么样吧?”
大夫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随后又看了看小年糕,最后摸着胡子不由地发出感叹:“哎年轻人,你不要太过火了!”
“哈啊?“漩和小年糕相觑一眼,两人都摸不着头脑。
“咳咳!公子,老夫劝你一句,既然有了孩子,何苦还缠着人家不放呢?!“那大夫完全误会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啊,那个大夫啊,您误会了其实"漩这真是背了个莫名其妙的黑锅。
而大夫不肯听他解释,继续自顾自地说道:“那位公子身上伤势刚好不久,不宜房事太过频,还有偶尔的房事也不要太过激烈,他就是因为身子受不住而昏倒了,老夫开些药物,定期服用就好!公子也要节欲才行!”
“?“小年糕啃着糖葫芦,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
而漩么,脸上早就青一阵紫一阵,嘴角还不时抽动着,“大夫,快去开药吧,我去拿小年糕,进房陪着叔叔!“为了防止这个大夫再荼毒儿童,漩决定立刻隔离他和儿子。
“是!“宝宝扑腾扑腾跑进房,乖乖地行使任务去
房间里的魑影睡得很不安稳,冷汗直流,嘴里也不时吐出梦语。可因为声音太小,小年糕听不见,不过他知道叔叔很难过,以前爹爹也有过这样的情况,那种时候爸爸会怎么做来着?
对了好像是拿毛巾毛巾呢?小年糕在房间里寻找着毛巾啊,有了,然后擦擦小年糕找了个小凳子踏上去,好和床铺平行,拿起毛巾,对着魑影的额头上的汗珠轻手轻脚地擦拭着,一边擦还一边学着爸爸的样子在旁边轻声安抚道:“乖乖,没事的很快会好的没事的”
“唔!“被触动的魑影在被人碰到的时候忽然苏醒了。
“哇啊!“小年糕也没想到他会醒来,险些吓得摔下凳子,不过在平衡身体后,他还是趴到了床边,关心地问,“魑影叔叔,你醒了啊?”
“你是老板的"魑影再看见这个和老板相似的孩子,也有些微惊,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为什么?
强硬地撑起自己的身体,咳嗽了几声,魑影便想下床离开不能待在这里,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留在这里会给这个孩子带来麻烦!
小年糕怎么知道他的想法,见他要走,小身子立刻挡住了门板,“不行,爸爸去帮叔叔拿药,叔叔身体没好,不能离开这里!”
“娃娃让开!“魑影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孩子,可是他和霁凌岳也算是一家,所以没有必要麻烦他,“我的事情不用你们家来操心!”
“你以为我们想吗?“漩的声音从门外传入,“吱"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爸爸!“小年糕松了口气,跑了过去。
“你"魑影看见漩,不免又是吃惊一番,“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漩恩了一声,把拿好的药物放在桌上,然后将宝宝抱起到椅子上,最后也不忘把门关好,“是我,你现在还不能下床!“说着就走到魑影面前,一把抱起他。
“喂,你干吗?“漩看着无力,却能抱得动魑影,还把他放回床上。
好人做到底,漩帮魑影盖好被子,还拍了几下道:“好好休息,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大哥来接你了!”
“叫那个人回来吧,你大哥,他不会来的"魑影把头蒙进被窝里回答。
“唔?为什么不会?你们吵架了?“上看他们的时候还好好的,不是么?
魑影半露出头,面带嘲笑地说:“呵呵你还问我为什么喜新厌旧,不就是皇家的传统吗?他说要我滚,我还强留在那里干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漩压根不信那个冰脸大哥会那么薄情,“大哥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多情博爱吗?“魑影仰面朝上看着上方,“啧真是幸福的人,皇帝陛下啊,你觉得一个高贵的王爷和一个低贱的男妓之间有真情可言吗?”
漩不满地叉腰,厉声反驳:“为什么没有?佛曰:众生平等!不要用什么莫名其妙的身份来做逃避感情的理由啊!”
魑影有些奇怪地转过脸,“你好像很生气为什么?我们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也许是从他们身上找回自己和梵那段已经遗失的感情,漩特别地激动,“明明可以很幸福地在一起,为什么要硬找些理由来拆散呢?你们你们”
“爸爸?“小年糕轻轻拉拉他的衣角安抚。
回头看像儿子,漩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啊小年糕,刚才吓到你了?”
“还好!“小年糕伸出双手,示意要抱抱。
漩也如他所愿,宠溺地抱起儿子逗弄
看着这对父子其乐融融的场面,魑影的眼睛若有若无地流露出了一丝羡慕之情
“魑影,麒!“就在这个时候,霁凌岳破门而入,打破了这静寂!
“!“魑影为他的到来感到不可思议,一下子从床上立起了身子。
“啊,大哥来了啊,好快的嘛!“漩一点也不惊讶,因为他敢肯定,自己的大哥已经无法自已地被魑影吸引了。
“大伯!“小年糕也乖乖地打招呼。
“恩"没有多给他们一点时间,看见魑影后,他笔直走到了床边坐下,表情阴冷地对着魑影说道,“你这家伙到底用什么速度走的?身上不带一分钱,一个晚上居然走到这里,难怪找不到人影”
他有找过自己?那又是为什么呢?昨晚叫自己走的就是他吧!难道还要利用自己吗想到这里,魑影不禁抓紧了棉被
见他不语,霁凌岳的手抚上他微白的脸颊,“怎么了?昨晚没有好好休息,很累吗?”
“不是很累,是被个姓展的大爷派的人给欺负了!“漩代替回答,因为他很想知道那个姓展的大爷到底是何妨神圣!
霁凌岳闻言,浑身一怔,表情变得更加狰狞,“那家伙派人来了?!“这话是问魑影的。
“恩!“魑影低着头闷哼。
“他们碰你了?“霁凌岳眉头锁地打量着床上的人。
“碰了,不过基本上应该全翘了!“漩回答完毕,抱起儿子往门外走,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留下的余地了,“大哥,药放在桌子上,要定期服用,还有那事不要太过频,魑影会受不了的,我和宝宝先回宫了哦,可能的话,希望明天可以听听那展大爷的事情!“言下之意就是他又要来管闲事了,“好了,走了!”
语毕,漩毫不含糊地抱着宝宝离开了
“爸爸!“刚出门,小年糕就用软软的声音说道。
“怎么了?宝贝?“漩微笑着问。
“我看得出来,大伯很喜欢魑影叔叔哦,他们以后会成亲吗?“小年糕天真地问。
“应该吧!不过要成亲也要过些时候"漩就事论事,今天看来,他们两个的感情路还真的好漫长
“也对!“宝宝想了想,露出了笑容,“至少他们也要等到爹爹回来,爸爸,对不对?不过话说回来,爹爹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呢?凛儿有些想他了!”
儿子天真烂漫,却无意间戳到了漩的痛,他停了停脚步,无奈地笑答:“啊,对啊,等爹爹回来,他们就可以成亲了爹爹很快就会回来的!”
“唔,等爹爹回来,凛儿要叫他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出去办事了!爸爸和凛儿都会很想他的"小娃娃鼓鼓腮帮子,好像发誓般自言自语。
““漩再也没有回答儿子的话语,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机会也许再也不会有了只是,如果可能的话
–房间里–
两个人都无声地面对着对方,霁凌岳直直地瞪着魑影,像是要把他瞪穿似的,而魑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或者该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你"霁凌岳出乎意料地先开口了。
“我没事!“魑影拦截了他的话语,抢先说道,“你不要同情我,要买要扔随便你,就是不要给我廉价的同情!”
霁凌岳又看了他半晌,冷不防地靠近魑影,一手扯开了魑影的衣物和裤子,让他全身赤裸地展现在自己眼前
“你干什么啊?“魑影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拉起身边的被子想要遮掩,却被霁凌岳抢先一步,将被子夺去!

3

不动声色地将魑影制在床铺上,有力的双手压住他的腰部,使魑影背部朝上趴著,後庭清晰地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喂"魑影声音有些颤抖。
如此狼狈的姿势和被直视的禁地,也让他自发有了想哭的冲动,手不能自控地伸到後面,企图掩饰起那略微红肿的穴口
“不要动!“霁凌岳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则将自己的手指插了进去。
“恩!“突如其来的刺激逼得魑影倒吸口冷气,内壁也因紧张而迅速收紧,“不要。”
穴口因为刚才的侵犯还有些松弛,汩汩白液自内向外流出,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麽,霁凌岳沈著脸,手指还是不断往里探去。
魑影的手指用力抠住身下的被单,咬住下唇不想发出更多羞耻的声音,眼泪也聚集在眼眶中,可就是不肯轻易落下!
不想再让他看见那麽无耻的自己,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软弱的一面,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现在一定要继续忍下去魑影这麽鼓励著自己。
可是敏感的肉体却违背了主人的意志,随著霁凌岳的不断入,还有那些白液缓缓流出带来的酥痒,前端自然有了反应而微微挺起也许是对自己的不甘,也许是对身体的鄙视,也许是对曾经的憎恨,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爆发了!
“呜"魑影的面部埋入被单里,传出了很轻的呜咽声。
霁凌岳闻声抬头,翻过魑影的身子他面色有些苍白,可脸上赫然挂著两道泪痕,看见霁凌岳的时候,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怒意。
他在恨自己,自己很过分吗?之前说的一番话对他的打击那麽大麽?霁凌岳质问自己。
全身落入他的眼里,魑影自觉难堪,於是他侧过脸,双手也遮掩著腿间那已经挺起的分身,以尽量平稳的声线道:“请王爷放开我,想要的话可以去找个清倌,这样污浊不堪的身子恐怕会脏了王爷的眼睛。”
霁凌岳没有回答,只是真的从他身上离开了。
这样的动作更是伤透了魑影那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不过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魑影叹,就这麽摊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
而霁凌岳则是转向了旁边的水盆,将毛巾在热水里面过上一把後再回到了魑影的面前,身体也对著他的下身俯了下去
“啊!“感觉到下体异样,魑影惊吓地几乎弹跳起来,当他看清楚霁凌岳的动作,反而更加害怕了,拼命往後退去,“你要干什麽?喂不要!”
王爷将毛巾伸到了他的後庭和前方,只是想将之前附在上面的白色污渍擦个干净,可是魑影激烈的挣扎却让难度增加不少,“啧,你不要动好不好?!”
略微严厉的口吻让魑影全身颤抖不停,刚有些挺立的前端也受了刺激的一下子软了下去,他看著霁凌岳的眼睛也充满了惊恐,“不要爹,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
温暖的毛巾覆盖住下体,冷冽的刀光在眼前不停闪烁,男人粗糙的双手,下流粗俗的言语回荡在耳边,那个一直纠缠著自己的恶梦再度重演
“嘿嘿,小子,乖点不然弄伤或弄废了,就得不偿失咯!”
坚硬的小刀忍抵上自己的下体最敏感的尖端,男孩吓得浑身冷汗,“不要爹爹不要啊”
“乖,这样你才会忍住不射出来,射出来的话,我可就要送你入宫做小太监咯!“男人开玩笑似的,视之为蝼蚁般嘲笑道。
“不哇啊,爹爹痛啊饶了我啊求求你放开啊呜呜"男人的巨大一下子进入甬道,那生不如死的痛楚激得男孩放声大哭。
“切,好紧啊!“男人在他稚嫩的身体上不断奔驰,忽然撤开了抵住那尖端的刀刃,“哎呀,原来你这里有道胎记真是漂亮,很像一条龙啊不过和你真是不般配呵呵,不般配的东西还是不要强留比较好”
“什啊啊啊!“还没有反应过来,男孩顿感身後一阵剧烈的疼痛。
顷刻间,血四溅,溅湿了身下雪白的被单,也溅红了男孩的双眼
“不要啊"魑影恐惧地大叫,“求求你,放开我啊爹,我不是故意的啊啊饶过我啊”
他这样的失神霁凌岳也见过一,上是因为看见了展家的人,可这又是戳到了他的什麽痛?难不成
“魑影,冷静下来!魑影!“霁凌岳将他抱紧,就怕他情急之下伤害到自己,强硬地制住那双不断挥舞的双手,用身体的压力束缚住魑影全身,“那个该死的"只有这种时候,他还真觉得那展豪杰死得还太早了点,应该让他好好凌迟一番後死了才对!
“呜啊不要背好痛,不要划了我不要什麽龙爹,不要了啊"无奈魑影根本听不进去,依旧疯狂地讨饶,就差没有跪地磕头了。
背脊?是那道伤口霁凌岳似乎明白了,他轻轻用手抚弄魑影的背脊,脸颊渐渐靠近,嘴里还不时地劝慰道:“没有人能伤害你,不要害怕,仔细看看四周什麽都没有,冷静下来,没事的!”
“唔,不是的血,都是血手上身上统统都是"魑影抬起头,双眼无神却准确地对上了霁凌岳的眼睛,“红的黑的好脏不要靠近我我很脏的"说著还开始拼命躲避霁凌岳的触碰。
“我们一样的"而霁凌岳却是语气平稳地将手覆上他的,十指相交,放在魑影面前,“你看,红的黑的我们都有!所以不要害怕我也不要从我身边离开。”
魑影低下头看著两双手,再惘然地抬起头,“一样的?不可能”
“没有什麽不可能"霁凌岳双手交叉环住他,眼神温柔地靠近魑影,“我们很像都是手染血亲鲜血的刽子手,我早就说过了!“边说边带著微笑,以唇封住了魑影那还在微微开合的小嘴

“恩"不知为什麽,魑影忽然感到半边脸上凉凉的,这股寒意扰人清梦,硬是将他从睡梦中拉了出来,“唔这里我怎麽了?”
如霁凌岳所料,魑影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的事情,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才放心地把自己的秘密告知他的呢?还是
“你醒了?“霁凌岳若无其事地继续背著他走在大街上。
“是你?!“一看见霁凌岳的脸,魑影顿时睡意全无,惊讶地抬起了身体,“这你要带我去哪里?”
看著他这麽背著自己,魑影有些动容,可是理智却再三地排斥著眼前的霁凌岳!“你放我下来,我会走得远远的,也不会透露你们皇家和我这个男妓有关系,放心好了!”
“你的愿望是什麽?“霁凌岳没头没尾地问道,“一个家?一个人?还是爱呢?”
魑影抿了抿嘴唇,倔强地撇过头去,“这些都不管你的事吧!”
“我可以帮你实现我是王爷,你想要家,想要人来爱你我都能帮你做到你不渴望吗?“霁凌岳背著他一步步朝王府走去。
“我喜欢的人,他一辈子不可能爱我何必多费心思?“魑影自嘲,“曾经我的确渴望有家、有爱人、有孩子可是如今那些对我来说都已经是要不起的东西,人生至此,除了残渡余生外,魑影别无所求!”
“是麽,那麽这个愿望我也能替你实现,和我回王府!你剩下的日子将在那里度过"说著霁凌岳不禁加快了脚步。
“这件事情我想我们两个之前说得很清楚了,不是吗?“魑影真是怀疑这个王爷到底有没有认真听他讲过话。
“恩,我也想清楚了,无论怎麽样,我绝对不会嫌你占地方!“或者是不是该说,他不太可能有新欢新宠?这样会更好些?
“你为什麽那麽肯定?“这个人真的是王爷?他哪里来的自信心啊?
“不为什麽!我就是肯定"没错,想法就是这麽自然而然地冒出来的。
“老男,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说的话真的很不负责啊!“魑影好笑地恢复称呼。
“有吗?我倒觉得有时你说话很欠扁!“王爷也照样反驳。
“死男,将来找不到老婆!”
“臭小子,将来若真找不到,我就来找你!”
“真的?”
“真的!”
"”
“怎麽不骂了?”
“老男”
“恩?”
“如果你不是王爷就好了”
“大概吧”
如果你不是王爷,而我不是男妓,你可会爱我?如果我的身子是清白的,你可会娶我?如果将来老去,你可会再多看我一眼?如果呵呵想得太多了,人生哪来的什麽"如果"呢
魑影软软地重新趴回霁凌岳的背上,将耳朵贴上他的背脊,还听得到些须心跳声,是那麽有力那麽充满生机,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多说什麽,就这麽迎著落日缓慢向王府走去

“三哥,你怎么就这样放过了他?“展季文气急败坏地吼道。
难得天时地利人和,他就不明白,三哥怎么就这样放过了那个男妓。
“你懂什么!“展叔文也很恼怒,“要解决他还要顺带解决不知名的男人和一个小鬼,我们现在惹的事已经够多了,你还要引起更多的注意力不成?!”
“可是"展季文还要反驳。
还是老大有点理智,他立刻阻止弟弟说下去,“季文,闭嘴!知道你想替秦远报仇,可是也不可操之过急不然我们全家都要陪上了!”
“是大哥!“展季文还是很怕这个做主的大哥。
“叔文,你知不知道那个救他的男人和孩子是谁?“劝降了四弟,现在来问三弟正事。
展叔文也很奇怪,“我住皇城那么久,都不知道皇城有这么家人,可是见他们衣着也不是什么平常百姓可能是来皇城探亲什么的吧!”
“那就是不认识那个男妓的咯?!“展仲文依言推测。
“恩,可能!“展叔文点头,“因为见那人口口声声喊他‘姑娘’,应该不认识”
“萍水相逢那就比较好办了"展伯文开始了自己的计划,“明天我要上奏十六年前的官银一事你们过来,我们要言辞一致,以免皇家起疑!”
“上奏?大哥你疯了啊?!“展季文高呼。
“疯呵呵,不是据传言,现在他又回王府了吗?那王爷摆明是要护着他了!我这是要把他揪出来!“展伯文笑得奸诈。
展仲文也不是很明白,“大哥,你也说了,王爷护着他那我们要怎么揪他出来?”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要王爷乖乖地把他交出来!”
–皇宫大内–
御书房内大小奏折堆积成山,金黄色的龙袍也险些淹没在这里面,上座之人专心致志埋头案间,批阅着一本又一本,就连来人进入都没有注意到。
霁凌岳悄悄合上房门,走至书桌跟前,大概是为了不打扰他,霁凌岳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凝视着自己的弟弟
他变了不是指失忆后的那种性格上的改变,而是自从那个人离开后,他的某种内在彻彻底底地变了弟弟在那个人身边,那种幸福的笑容已然不见,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愁容和强硬装出来的欢乐;整天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工作,对那外面的世界好像完全不在乎,偶尔见到小太子露出的慈爱和那瞬间渴望,是从儿子身上看见了那个人的身影吧那个人对他那么重要吗?
就在这个时候,霁凌麒不经意地抬头,看见了站在眼前的霁凌岳,“啊呀?大哥?”
又来了,这种笑容,霁凌岳不禁皱起了眉头,“麒,你一天到晚这样不要紧吗?”
“恩?啊没问题,我身体很棒!大哥不要担心啦!“霁凌麒是有些误会了他的言辞,“倒是大哥和魑影那里,没有什么事吧?”
如果他和梵不能天长地久,那么至少希望其他人能有个完美结局,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恩"说到魑影,霁凌岳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
“‘恩’什么啊?“霁凌麒翻翻白眼,拉着他走到茶几边坐下,“大哥不要怪我多事,既然喜欢人家就努力去追啊!不然到时候后悔的肯定是自己!“身上带着现代人特有气质的他可不分什么阶级地位。
霁凌岳啜了口茶水,“他的事情很复杂麒能不能先不要过问,待我查明事实再来禀告?“这他就是为此事而来。
“可以啊,不过大哥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什么‘展大爷’究竟是谁?“他很好奇。
“展大爷不就是那的展家四位爷么!“霁凌岳的语气中充满着鄙视。
“咦?原来是他们啊?“这些日子他对朝廷的状况也算是了解不少了,“事实的话,你不告诉我也没什么可是听说那一家人还满不错的哎,果然是谣言不可信哦!“直到今天,他才算是见识到"官场险恶”!
霁凌岳在这一点上是完全赞成态度,“这来,还有件事就是想和你讨论下十六年前翰林院的官银无故失踪的那一个案子”
“等等,那个案子大哥,你等一下哦!“霁凌麒想到什么似的,飞快跑到那山堆前东翻西找,终于"啊,有了有了!”
他拿出一本奏折放至霁凌岳面前,“这个是那个展伯什么的参上来的,我看着就觉得有点问题,可是没有什么以前的记忆,也不好枉加评论,大哥你看看吧!”
“他上的折子"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可是霁凌岳还是打开了。
“内容好像是说怀疑那些官银被曾经的小姨娘给偷走了叫我们加派人手彻查此事!“他简单陈述了下奏折内容,妄图从霁凌岳的反应中得到些线索。
“畜生!居然先下手为强!“可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为何呢?
霁凌麒看着一脸不平的他,有些好笑地问道:“先下手为强?大哥知道什么内幕不成?”
“这是"霁凌岳话到一半,却被一个突然闯入的小太监给打断了。
“陛下,陛下!“小太监直闯而入,在看见霁凌岳冰冷的双眸后才战战兢兢跪下了身子认错,“奴才失礼了,实在是皇后娘娘那里”
“皇后娘娘怎么了?“霁凌岳冷漠地问道。
小太监双眼发光似的看着皇帝陛下禀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有喜了!”
“什么?“霁凌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霁凌麒。
相反,霁凌麒的反应倒是很平常,他温和地笑了笑吩咐道:“是么,那真是好事啊快去问问娘娘有什么需要,把上好的营养品都拿去她宫里吧!”
“是,奴才遵命!“小太监领旨退下。
留下的霁凌岳却是满面愁容,看着平静的皇帝陛下,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麒,那个孩子当真是你要的?”
“唔?大哥这是什么意思?“霁凌麒反问,难道是哪里露出马脚了?
“你至今还是爱着他吧!“虽然"他"可谓是个禁忌,可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至今爱着他,你根本不爱曜鄞,所以你根本是将自己的爱放在了鸿凛身上,而曜鄞只是你满足天下臣民的一个幌子不是么?”
惊讶霁凌岳的敏锐,可他还是继续掩饰,“恩的确如此可是这个幌子要完整,我当然也要付出代价你说是不是,大哥?”
“代价就是曜鄞肚子里的那个?“这个代价太冒险了,“那么太子之位有没有算在‘代价’之内呢?”
“没有!“事实!
“这可能吗?“没有人比霁凌岳更清楚这点,“母亲都会为了自己的孩子拼命争夺她们认为最好的东西,那个时候她们会化身为魔鬼猛兽,非常人所能想像啊”
霁凌麒回望身边的大哥,忽然觉得有那么种疏远感,“大哥你在说谁?父皇的妃子么?”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霁凌岳连忙顺水推舟为自己打圆场,“是呀,父皇的妃子的确有那么几个麒,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恩,大哥走好!替我和魑影问好!“霁凌麒知道这事有蹊跷,可是如今他也提不起这个兴趣去知道了
离开了皇宫,霁凌岳没有迟疑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打开房门就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安伯,你看这样对不对?“魑影手拿着小剪子,指着盆栽给安伯检查。
安伯略带惊讶地看着那盆栽,“厉害啊,公子,你还真什么都是一学就会,难怪王爷愿意教你读书!”
“得了吧,后面那句不加也罢!“魑影将那盆栽放回原,“好了,现在该做什么呢?”
“现在该回去读书了!“霁凌岳踏着步伐进门,一手揽起魑影就往房间里走去。
“喂"魑影还没反应什么,就已经被霁凌岳拦腰扛起,“你有病啊,放我下来!”
“我高兴,你管得着吗?“霁凌岳将他又望上提了提,“乖一点,进房后我有事要问你!”
“诶?”

5

回到房间,霁凌岳让魑影坐在床上,自己将门反锁住,然後缓慢地走到他面前,搬了张凳子坐下。
“魑影,我有事要问你!”
他慎重的态度不禁让魑影了微正了神色,脱去鞋子挪动双腿,摆出一副正座的姿势,双手也老实地放在膝盖上,“是什麽事?”
“你"像审视一般打量了魑影一番,霁凌岳不确定地问,“为什麽展家要说你死了?把展家和你之间的一切告诉我!”
魑影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注视著他,“为为什麽要问这些"身体有些颤抖,儿时的恐怖记忆又开始慢慢涌现
注意到他不对劲,霁凌岳上前拉住了略微冰冷的手,“镇定点,现在没人会把你怎麽样,不过如果今天不把事情弄清楚,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什麽意思?“很神奇,接触到霁凌岳的体温的同时一股暖流流淌过心头,那种感觉真的很舒服。
“展伯文上奏了说怀疑那失踪的官银被你娘拿走了可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霁凌岳就是想不明白这点,“按照你所说,你娘在那个时候已经自缢身亡可为什麽他们还要嫁祸於她?还要陛下派人侦察此事,难道他们不怕自己家族的丑事被揭穿吗?”
“那群混帐东西!“魑影咬紧下唇,愤恨不平地道,“害怕?他们怕什麽全都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你说的是展家人麽?“霁凌岳这样猜测,可是他心里清楚,事情没有想像的那麽简单。
““果然,魑影没有再响应他的问题。
“哎"霁凌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顺势坐到了魑影的身边,“我真的很不了解你事到如今,你为什麽还要隐瞒?”
魑影将双手纠结在一起,闭上眼睛意味长地说道:“官场啊牵涉的东西太多了老男,你不会希望自己的弟弟出事吧?”
现在的皇帝陛下还有能力去承受那样的冲击吗?他的那双眼睛很熟悉,自己曾几何时也曾拥有过的被抛弃的无奈眼神
“你是说,这件事情会牵涉到麒?“那这事可真是大了。
“自己想吧,我不打算告诉你全部!“现在说这件事情对你一点好都没有,还是再等等吧
魑影展开双臂,往後倒了下去,闭著的眼睛也没有睁开,像是要睡去,也像是在思考。
霁凌岳见他的样子,也卧至其旁,习惯性地将他纳入臂弯内,双眼凝视著那张怎麽看都不厌倦的脸。
“我说老男,我毁容了吗?你要这样看我?“话说著睁开了他那双迷人的双眸,斜视著霁凌岳。
“唔"霁凌岳没有应答,反而一个转身压在了魑影的身上,“你这张利嘴能不能闭上片刻?”
“抱歉,不行!“魑影翻翻白眼。
他这样不礼貌的言行,霁凌岳早就已经习惯了,他在那樱唇上轻轻擦过,手抚住魑影的额头再问:“那麽将来若遇上什麽你愿不愿意只做‘魑影’而放弃‘沁韵’呢?”
“不可能!“魑影眼睛清澈,口齿清晰地一口断绝,“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让‘沁韵’远离我的生活!”
“呵这样啊!“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那之後发生的一切,你可有准备?“将来也许十分艰险也不一定
“这是当然!“魑影又闭上了眼睛,露出了笑容,“我一直准备著呐!”
魑影看来这样的平淡的笑容却轻而易举地点燃了霁凌岳胸口的欲火,一口含住那饱满盈润的双唇,细细品位起来。
“唔恩"霁凌岳的吻霸道却不失温柔,每一和他接吻,魑影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双肩,下半身也渐渐贴了上去,自从霁凌岳救了他後,对他的一切都是纵容和首肯,魑影对这样的生活十分满足,宛如生活在梦境中,甚至他可以自己骗自己说"他是被爱著的”
“啊"霁凌岳的大掌已经探入里衣,轻轻摸索著细嫩的肌肤,惹得魑影一声惊呼。
“如果"霁凌岳在他耳边低语。
可是声音太清,魑影根本听不清,“什麽?你恩”
霁凌岳也不再重复,解开魑影的衣裤,直接带著他去往天堂
6

“今日各位爱卿有何事启奏?“早朝之上,皇帝高坐在龙椅上询问。
““下面众臣个个俯首,一片寂静。
漩有些疑惑,下面好几个大臣都看上去像有事要报,可不知为何大家都保持沉默别人不肯说,也不可能拿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于是乎
他站起了身,脚步微迈了出去,“既然没有的话那么”
“陛下"展伯文却出言打断了他。
“爱卿有何事禀报?“停住脚步转身,漩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可心里已经将这个"爱卿"看了个遍。
展伯文派人欺负魑影的展大爷么他究竟要干什么呢?
那展伯文一手撩起下摆,双膝跪地,整个前额重重磕在了地上,用自责的语气高声说道:“陛下!微臣有罪,请陛下治罪!”
“你何罪之有啊?“他装得不错啊,漩在心里偷偷给他打了个分数。
“微臣家中眷养内贼,十六年前偷取官银万两还请陛下降罪!“他说的应该是那本奏折上的内容。
这只狐狸唱的究竟是哪出戏呢?漩衡量再三,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爱卿说的可是十六年前翰林院那批莫名失踪的官银?可真是你府中的内贼所窃?”
“是!“展伯文低着头回答,“家父曾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十六年前他管理了一批万两官银而那批官银在当时却不知所踪据微臣所查,现有人证可证明那批官银是被微臣的小姨娘给偷走了!”
“小姨娘?她偷了银两后,干什么去了?还有她人呢?“这个人又和魑影有什么关系吗?
漩好奇地望向站在另一边的岳王爷,哎呀呀真不愧是变不惊的大哥,他表情严肃地站立着,都不曾看过展伯文一眼!
展伯文抬头回道:“微臣不才还未调查到她的行踪!”
“哦?“漩的头撑在龙椅上,有些不怀好意地哼到。
“不过请陛下放心,微臣会竭尽所能查到姨娘的行踪!“展伯文被他瞪得心里发毛。
漩向前微探出身子,手扶着椅柄摩挲着道:“那这事就交给你继续去办,待你找到那姨娘再来谢罪也不迟不过朕有些好奇,你那所谓人证是何人?而你那姨娘又为何要冒险偷这官银呢?”
“启奏陛下,人证乃是老臣!“此时一个站在霁凌岳身旁的老者站了出来。
这倒使人有些意外,居然是颇有威望的内阁大学士–闵之善。他今年六十有一,年少时初出茅庐便一举高中状元,受先皇赏识,随后的十几年里是步步高升,在三十几岁就位列正一品大学士之职,在朝为官者无一不对其有敬仰之意。
可漩进宫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听说他是个不喜涉嫌的人,这怎么那么积极?
不待漩多想,闵之善便将事情缘由一一道来:“老臣原和展豪杰大人是莫逆之交,听闻世轾为查案而烦恼就好意过问,谁知听了世轾的陈述,却想起十几年前那展家的小妾曾来相劝的事情!”
“相劝什么?“不是吧十几年前闵之善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难道
“她说她有笔横财,问老臣是否愿和她‘共同分享’!“他言语略带暧昧,在场的一听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顿时朝廷之上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大臣们前前后后相互讨论着这件事,也几乎没有人怀疑这件事的可信度,毕竟展家的小妾品行恶劣是在人们心中早已明了的。
再瞥霁凌岳一眼,他还是没有什么剧烈反映,依旧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大哥,你在想些什么呢?
“所以你们怀疑那笔横财便是官银万两,而由于她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对象所以独自逃走,最后失踪了?“漩总结了一下,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是逃走,是预谋!“展伯文更正,“是姨娘和弟弟的一场预谋!”
“弟弟?“霁凌岳终于开口了,“要是本王没有记错你的弟弟们都好好地待在展府吧?!”
展伯文赔笑道:“王爷误会了,我说的是庶出的五弟–展沁韵!”
“什么什么?“上位的漩不禁捏了捏鼻梁问,“朕都被搞糊涂了,你展家不是一共只有四兄弟吗?哪来的什么五弟?”
也许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吧,霁凌岳没有给展伯文回答的余地,接着继续于之辩论:“本王还记得,你那五弟已身故,因此在户籍薄上除了名,难道是你们欺上瞒下,另有隐情不成?”
“微臣不敢!“展伯文暗自咬牙,这个王爷还真不好应付,“微臣只是猜测而已陛下和王爷有所不知,通知我们五弟身亡消息的就是姨娘,她说是带五弟上山烧香,五弟顽皮,不幸从山崖上坠落,因此眼见五弟遇难的也只有她,所以”
“所以你们怀疑是你姨娘事先藏匿起了孩子,然后偷走官银,两人一起跑了?“听上去真是合情合理。
“荒谬!“霁凌岳不屑地斥责,“你五弟那时只不过几岁,一个孩童会和他娘一起预谋?真是可笑!“这个话也是没错的!
“王爷没有接触过我五弟,自然不能理解!“展伯文口气不卑不亢,看上去一副好人样,“那个孩子自小心机颇,而且聪慧异常,学而不忘他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庶出身份,所以分外仇视我们”
还真是有脸说霁凌岳从来没有如此鄙视一个人贪婪、狡猾、虚伪、世间上一切的丑恶似乎都聚集到了一起
看着众臣们的表情,就能明白他们全部是赞同了展伯文的说法,再放眼整个朝野也不会有一个人为"展沁韵母子"出来说一句话,这个就是魑影所说的"腐败"么?霁凌岳虽然不说,可心里的天平已经很自然地偏向魑影,没有条件,没有理由,他只知道自己要站在魑影一边!
“再聪慧也不可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何况那么大笔官银,为何没有在民间大肆流通,至今只找到一锭呢?”
展伯文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流露出一丝阴鸷的笑容,“岳王爷好像特别维护我那五弟是不是有什么”
“本王只是实事求是而已!“霁凌岳毫不慌张地反驳。
这反而是漩愤慨地怒击案面,“放肆,王爷的心思也是你能随意揣测的?”
“陛下恕罪!“他诚惶诚恐地跪下请命。
“知罪便好,记住不可再犯!“漩那是威胁,“再犯,朕诛你九族!”
“是”
“好了!你们要说的,朕大致了解了。“漩缓缓起身,“以后的事情朕继续交给你办,你给我把真相查清楚咯,不然朕照样以诬蔑之罪治你!“这话当然是冲着展伯文而来。
“微臣领命!“他暗地里微抬嘴角,目的达到了,他就是要皇帝的这句话!

早朝过后,漩没有去陪儿子用早膳,而是将霁凌岳招到了御书房面谈霁凌岳走进书房,却惊奇地发现曜光居然也已等在了那里!
“麒,找我来有何事?“他语气平稳,让漩找不出丝毫线索,“还有曜光,也是为我而来吧!”
“呵呵正是如此!“曜光一笑置之,“目的么,自然是为魑影的事!算来,我和他也是半个朋友,来问问总不为过吧?”
霁凌岳轻轻瞟过他一眼,最终的眼光还是落在漩的身上,“麒也是想知道魑影的事情?”
“不,我不急!“漩无辜地耸耸肩,“只是想知道大哥对我今天的决议有什么看法或想法会妨碍到你和魑影吗?”
“没什么这事我自有对策,只希望到时你可以通容一下"他已经开始为将来可能发生的种种做了打算。
“通容?“曜光险些没有笑出来。
他没有听错吧?这个词语居然也会出自霁凌岳之口?这个刚正不阿,严禁律己的王爷?
漩明白曜光的想法,从一旁暗暗拉住曜光的衣角小声道:“不要笑人是要面子的!”
““再看这偷笑两人组,霁凌岳没有大怒,只是移动脚步往门口走去了,“曜光要问候魑影,就自己来王府吧,可我觉得你还是先理好自己和煦之间的事情为妙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话说完,他已经走到外面合上了门。
“哎看来王爷这是陷地不能自拔咯!“曜光伸起懒腰评论。
“哎我不懂,魑影的相貌不算出众,跟大哥周遭的美人们一比也有些黯然失色可为什么大哥会那么喜欢他呢?“漩大为不解。
曜光垂下手,走近书桌,用食指敲击着桌面道:“漩啊,你口口声声喜欢美人但是那只是口头上,你历练不,也根本不明白何谓‘美人’啊!”
“谁说的,我家"那个字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呵不蒙你了,实话告诉你!“曜光也意识到了,连忙接过话题,“魑影不‘美’,可是他很‘媚’!”
“媚?”
“对,就是那骨子里散发的狐媚足以让任何有心男人沉沦的媚!“曜光笑眯眯地解释道,“而岳王爷也是个男人,再加上他可能已经获知了魑影的什么秘密,怜惜加上那些动心,就这样‘阵亡’了!”
“哦,原来如此!“漩一击掌,一副受教表情,“那敢问煦和你又是怎么回事?”
"”
“曜光?”
“也没有什么只是你弟弟相信了小时候的一个玩笑而已!”
7

“喂,你!过来!“一个官兵手持画像,抓过一个行人就开始对照起来。
“官爷有有什么事吗?“男子手持包袱,有些惊恐地问。
官兵对着画卷看了又看,“你今年几岁?是皇城的人吗?”
那男子拼命摇头,“今年十八,来皇城寻亲的”
“寻亲?“那官兵有些怀疑,可见他太小,还与画中人还是有些差异便放了他,“罢了,下不要这种时候拿着个包袱到乱晃,皇城这些天在搜人呐!”
“是是!“那男子闻讯立刻走人。
他抱着包袱走进一间客栈,要了间客房,将包袱放在床上,自己打开窗户伸了个懒腰!
对着窗外的夜景,再看看那与夜景不相符合的一队队官兵,他真是不解,“那么大批的官兵到底要找的是什么人?”
“缙公子!“这时小二端着饭菜进入了房间,“您要的小菜,待会儿小的给您弄热水去,好洗洗一路风尘!”
“啊谢谢你!“男子也就是缙仪微微点头致谢,同时也开口问道,“敢问小二哥,皇城这些天怎么那么多官兵?是在搜什么江洋大盗吗?”
小二将自己肩膀上的抹布掸了掸回答:“哦,您有所不知,当今圣上查到十几年前一批万两官银被展家小妾盗走,如今展大人正带罪负责理着!”
“诶?那小妾是女人,为什么官兵连男人都要查?“缙仪真的莫名其妙,难道他们当他是女人不成?!
“呵呵看客官这样,一定是被问到过吧!“小二了解地说道,“那是因为展大人不光是要找那小妾,也要找他十几年前已死的五弟!据说他五弟和那小妾很是相像,所以只要是稍微有点和画像相符的人就会被拦下来!”
“不是已经死了吗?“那还查什么?
“哎贵族们的事情小老百姓咋能理解?客官您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小二将桌子什么一一擦净,然后笑着走出了门,“客官您请便,有事找我就行!”
“恩"缙仪回应了一声,继续看向窗外的夜景。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缙仪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没有看错吧?!
那个人一拐一拐地进了一条小巷子,身上好像有些污渍和血迹,可是天色太暗,缙仪也不能肯定,但是不好的预感还是让他移动了双脚
“客官您去哪里?“下楼时刚好遇上那送水的小二。
缙仪不停脚步,继续往门外跑去,边跑边吩咐道:“你先把热水送到我房里,我出去一下稍候就来!”
冲出客栈,缙仪四周察看,确定了自己房间的窗口位置,然后凭借着记忆,跟着那人的方向前去。
最后终于在一堵石墙边找到了,果然没有看错,那个人是
“老板!!!“缙仪向他飞奔过去

这天,王府门前照样冷清,可是紧闭的大门内倒是传出了些奇怪的吵闹声
“我要!“魑影口气坚决地站在霁凌岳面前。
“我不准!“霁凌岳手持书卷,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回答。
下人们早就识相地退下各做各事,这些日子以来的经验已经充分说明了:聪明人,对于王爷和公子之间的口角还是不要试图参与为妙!
“为什么不准?“魑影失望地低下头,瘪着嘴一副哀怨样,“我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霁凌岳放下书,仔细打量着魑影,只见他一手拿着昨天刚做好的风筝,一手拿着线团,衣着也不同往日的琐,而是干净利落的衣衫。
他吸口气问道:“不要故意装出那副可怜相是不是我今天如果不来看你,你就准备先斩后奏,出去玩疯一整天再来向我报告呢?”
“是啊!“还真是大言不惭。
霁凌岳头痛地揉着太阳穴,“我告诉你多少了,不准轻易出府,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魑影努着嘴辩解:“切,你不让我出去,我就更加想出去!只不过到空旷的地方放放风筝而已不会让人看到的!”
“你能保证吗?“霁凌岳真想把他用铁链锁住,“不能的话就不要给我添麻烦!”
“你为什么不准我出去呢?“魑影放下风筝坐到他身边问。
霁凌岳已经很习惯地往旁边挪了挪,可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魑影也好像早知如此,叹了口气说:“是不是展家人开始找我了?”
有些惊讶于他的敏感,霁凌岳也不说谎掩饰,只是默默地再执起书卷。
“我说你啊!“魑影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就不能说句谎话骗骗我吗?!”
“不能!“这句话吐得倒是飞快。
““这个人怎么这样?魑影又是一记白眼,“想从我嘴里得到展家的秘密?所以不想把我交出去?”
“不展家的秘密我自会查,你不用管这些!“身体往一侧偏去拿茶杯。
魑影则先他一步,抢走了那杯子,晃悠着里面的水威胁道:“想要喝水就说实话!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
霁凌岳轻瞥一眼,干脆不去喝茶,转到茶几那边重新为自己添加了一杯,可魑影看来,他的动作无疑说了六个字:“就是不告诉你!”
“这个混蛋!“手颤抖地捏住杯子,“死男,我勒死你!“放下杯子,他一下子扑了上去!
于是,一场大战又开始了
门口偶尔有小厮经过,统统是非礼勿听,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匆匆前行,争取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老管家安伯却由于工作关系必须不停地来往于走廊之间,今日更是由于王府新来了个小厮,要带他熟悉王府的环境,所以他们不得不停留在门口"倾听"那吵闹声音!
“这个安伯,王爷和公子的脾气很暴躁吗?“小厮听着那惊心动魄的声响,不禁冷汗一身。
“哈哈,你要在这里做事就一定要学会习惯!“安伯倒是写意自在,“打是情,骂是爱啊!”
“哈啊?“小厮的下巴差点脱臼。
这时,另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手指着大门方向大喊:“安伯,不好了,陛下陛下他”
“恩?“大家往大门方向看去

8

皇帝陛下怀里抱着个人,那人被斗篷包裹地好好的,安伯他们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从皇帝那般慎重的表情看来,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吧
“陛下,您怎么"安伯上前招呼。
却被漩冰冷地回拒了,“大哥呢?”
“啊是,王爷在房里"与上不同,这陛下的身上带着些须寒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安伯由衷地这么觉着。
“我们自己去,不劳你带路了!“说着漩就自己踏上了去房间的路。
安伯正感诧异,谁知陛下的身后还跟着三个男人,其中两个他也认识是曜光公子和姚御医,而还有的一个,那是谁呢?

屋内的两个正打得不亦乐乎,魑影扑上霁凌岳背脊,双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双脚缠上他的腰际,拼了命地往后勒;而霁凌岳倒是不为所动,一脸平静地用双手架住魑影的腿任他摆布。
“死男,我叫你再装沉看我不掐死你?!“魑影边骂边勒。
“要勒快点,你这么小力道掐死蚂蚁还差不多!“霁凌岳淡淡地调侃道。
“大哥!“漩的声音一下子插到了两人之间,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魑影和霁凌岳两人同时往门外看去,反应歌有所不同
“老板!!缙仪??“魑影呆楞着从王爷背上下来,惊讶地看着他们一行。
“!“而霁凌岳则是
“大哥!“漩的话不带任何感情,“我要一间房间,让梵休息!!!”
霁凌岳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随后赶来的安伯暗示了一下,叫他给漩带路。
漩抱着梵跟他走,临走前用那几近命令的口吻道:“缙仪和姚御医负责梵的药!魑影等一下负责照顾梵!大哥和曜光在客厅等我!我有事要问你们!!”
陛下的圣旨谁敢不从,大家纷纷道是之后,各就各位去属于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漩安置好梵后,就将他交给了魑影照顾,自己去到了客厅与霁凌岳他们攀谈,离开前还郑重地叮嘱魑影,若是梵醒来后有什么状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他一离开,缙仪和姚御医便一起到后院煎药,魑影拿着毛巾在床边不停为梵擦拭着冷汗。
看得出来,梵睡得很不安稳,偶尔冒出的梦话魑影也听不懂,魑影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却发觉张开口,嘴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师父"梵骨瘦嶙峋的手紧紧抓住被子,全身不住地颤抖,愁眉锁好像压抑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老板,老板?“不忍看他这么痛苦,魑影企图将他从睡梦衷唤醒。
他的呼喊声一会儿就见效了,梵悠悠地睁开眼,带着些疑惑,带着些茫然,静静地打量着四周,“这里”
“老板你醒了啊!“魑影欣喜地喊了出来,下意识想伸出手想试试他的体温,可是
“啊啊啊!!!“被魑影碰到的一瞬间,肌肤之间的接触,钩起了那屈辱的回忆,梵惊叫着将自己完全隐藏到被盖中!
魑影也受惊地收回手,在床边安抚道:“老板,是我魑影,认识我吗?”
梵从被缝里偷偷看了魑影一眼,立刻惊慌地又缩了进去,“不要不要碰我我不是不是的!”
“怎么"看着眼前的梵,魑影有些不知所措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一直清傲孤高的老板怎么会变成这样?魑影颓废地坐到了地上,这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他要的只是老板能快乐幸福地生活,所以他才会做了那件事,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发展至此?
“老板,为什么不来找我呢?“魑影失神地自问,“我说过,如果和皇帝之间有事就可以来找我为什么呢?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梵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躲到了离魑影最远的一个角落里。
“这是怎么了?“此时,煎完药的姚御医和缙仪恰巧赶来看到了这一幕。
魑影缓缓转过头,“我也不知道缙仪,老板为什么变成这样?”
缙仪沉着脸摇摇头,“不知道,起初老板只是不想和人相可近些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些是心理原因造成的吧。“姚御医见识多了病症,如此揣测道,“可我们必须让他把药喝下去,不然就没得救了!”
魑影闻言立刻站起,接过那碗药,“我来试试!”
说着他端着药慢慢爬上床靠近他,“老板,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看见梵没有什么过于激烈的反应,魑影进一步靠近道:“所以现在来吃药好不好?“像哄孩子一般耐心地劝说着。
梵还是没有什么回应,但是当魑影的手碰上被盖,梵再一惊叫起来:“啊!!!!不要碰我不是的,我不是淫荡的男妓啊!”
“!“魑影一下子收回了手,惊愕地看着他。
虽然知道梵没有恶意,虽然知道他是下意识的反抗,虽然知道可是
“是啊老板当然不是"魑影慢慢下床,眼神有些悲凉,却是那样得坚定有神,他面带微笑着说道,“淫荡的男妓是我才对啊所以老板喝口药好不好?”
“魑影你"缙仪感觉不对劲,正想说什么,却被魑影给阻拦了。
“缙仪,去找陛下,叫他到这里来!“魑影定了定神,“快去!”
缙仪一愣,却马上反应过来往客厅跑去,“恩!你们等着,我马上回来!”
魑影和姚御医继续着劝说,可是仍然一点用都没有,直到缙仪和漩赶来,漩将他们统统请了出去魑影被关在了门外,连霁凌岳的脸都没有看上一眼,径直地跑了出去
“魑影!“缙仪正想去问个明白,却被霁凌岳一手拦下了!
“不准去!“霁凌岳转头对安伯说,“带他下去休息。”
“是!“安伯走到缙仪面前,“公子这边请。”
缙仪自知身贵地,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得带着一脸忧心跟着安伯走了。
旁观的曜光一语双关地问道:“王爷,魑影这样不要紧吗?”
““霁凌岳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目送着魑影跑远

9

寒瑟的冷风吹在耳边魑影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跑了多久直到他跑不动了,恰巧看见一棵大树,于是便一下子靠了上去,正想休息片刻却发现这四周的景色是如此陌生
“这里是"喘着气打量着四周。
王府虽然比不过皇宫那么大,但还是属于会让人走迷路的那种。一直住在南厢的魑影也只在前院、大厅和自己的房间三个地方间走动,因此来这里那么久,有他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也属正常,可让魑影感到吃惊的是这里的环境和布置!
岳王府的整体是以朴实素雅为主,而这个院落的布置却是瑰丽奢华,富丽堂皇,颇有与皇宫媲美的架势,与王府的格调毫不相配,就像是独立出来的一块!
魑影左右环顾,心中满腹疑问,这里究竟是哪里?虽然没有一个下人,可是从这样整洁的小道和植物的修剪度看来,应该是有人定期做打扫,而那间装饰豪华大屋子,里面又有什么呢?
怀揣着一丝好奇,魑影推开了那间屋子的大门,与外部的装饰一样,屋子里面也是布置得金碧辉煌雕龙楠木桌椅,金盆银器,晶鼎玉杯,还用举世难求的大颗夜明珠代替夜晚的烛灯,若不是了解王爷的脾性,魑影真有可能认为这是某位贪官的藏宝库!
从梳妆台上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金簪钿钗,步摇梳篦看来,这里应该是属于女性的房间,而且身份极为高贵是谁的房间?霁凌岳以前的旧情人?可她现在人呢?离开了?还是
“咦?“走到房间的里侧,他惊奇地发现,屋子的墙面上居然挂着一副女子的画像,画像下面的神坛还上放着牌位和一本翻开的书册,“这个人”
女子身着的衣物以鲜艳的蓝色缎地为底,绣八彩凤与上,彩凤中间,穿插数朵牡丹,牡丹的颜色净穆素雅,色彩变化惟妙,彩凤颜色比较浓重,红绿对比度极为强烈魑影知道,那是凤袍!
“是皇后娘娘?!“再一看那牌位上的名字–轩雅淳羽,果然是霁凌岳的母亲,亓羿先后的名字!“看来老男还真是个孝子可为什么不见先皇的牌位呢?“按理要祭祀的话,通常都是父母一起的吧!
一番左顾右盼后,魑影又察觉了那神坛上的书册也有不妥,原以为是手抄的经文,可是走进一看,却发现那书册上的字迹有些熟悉,那是属于霁凌岳的。
也许他该感谢霁凌岳,教他识字读书,现在魑影认识的字已经可以适应于基本阅读,私心作祟,魑影轻轻地翻动那书册,在上面瞟过几眼内容也很简单,基本上就像是生活笔记一般,纪录着小时候的日常生活琐事
没想到不解风情的老男还有这样的习惯啊魑影暗自评论,一点儿也不像嘛!
可是就在他翻到某一页,魑影惊呆了!眼睛瞪着偶然翻至的那页,霁凌岳用红笔勾出的那个"杀"字尤为显眼,前后不断出现"我”、“母后”、“麒”、“父皇”、“煦"等字眼,更是让魑影震惊。
“怎么可能"难以置信地双手撑在神坛上,冷汗不知何时也悄然滑落,滴在神坛上。
“咯吱!“此时门被打开了
魑影哑然地缓过神,一个转身惊恐地看着来人,果然不出他所料,正是霁凌岳!
他慢步走到魑影面前,淡淡地瞥过魑影和他手上的书册,再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画像,好像明白了什么,缓缓地向魑影伸出了一双手!
“他要杀了我吗?!“魑影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也认命似的闭紧了眼睛,等待着他给予的审判
可出人意料的是,他所想像的都没有发生,霁凌岳只是双手碰触了他的双颊,还出声问道:“为什么出了那么多汗?我那么可怕吗?”
“!“讶意地睁开双眼抬起头。
霁凌岳从他手中抽出那本书册放回原地,并且向母后的牌位一叩首,然后拉起魑影的手说:“麒他们已经回宫了,这里不宜久留,有事想问的话出去问吧!”
“恩!“魑影僵硬地回了一声。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魑影的房间,霁凌岳遣下了下人们,为魑影倒了一杯水压惊。
“喝吧!“将水杯放在魑影手上,看他那样的吃惊,霁凌岳不禁出语调侃,“你那么惊讶干什么?我不是早对你说过我们很像吗?”
没错,霁凌岳在他刚入府的时候的确说过着类话,可是那个时候他完全当作是玩笑他不知道事情会这样真的不知道
“我你打算如何置?“魑影逐渐收起惊色,问向正题,“杀人灭口?还是软禁一辈子呢?”
如果可能的话,真希望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如果可以,他会选择后者魑影忽然为自己的这样的想法感到悲哀爱情这东西果然是要不得的,明明都这样了,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与他为伍,为他隐瞒!
霁凌岳展转过身,“你全都知道了?”
“是的你也知道了吧我的事"我们是一样的是啊,还真是一样的黑暗!
“唔恩!“他也没有否认,“我们这算是撤平了吧!”
“是打算互相牵制利用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不是‘牵制利用’,是‘互帮互助’!“岳王爷这句颇有强词夺理的嫌疑,“每个人在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时,都是自己有意识或无意识的选择,既然我们选择了这么做,就该承担下去可我并不后悔,魑影,你呢?”
魑影看着霁凌岳双不掺任何杂质的眼睛,哼笑着低下了头,“我没有做什么选择,只是受不了地反抗可是,我也没有后悔过!他该死!”
一双大掌覆上魑影的脑袋搓揉,霁凌岳宠溺地抚弄着他,“呵我们,果然很像!”
“喂,老男不要乱动啊!你"魑影摇动着想阻止他,可惜不管用。
霁凌岳赫然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份宠他的感觉,在他自暴自弃的时候帮他一把,也许连魑影自己都不曾发觉,那种时侯他展现的笑容是多么动人

“恩不要不行了啊”
“呼再过一会儿唔”
“啊啊哈啊”
屋内传出的喘息与呜咽声,让经过门外的新任小厮情不自禁地羞红了脸,他慌忙跑到前院,看见正在打扫的安伯,立刻跑上前去
“安伯、安伯!“那急匆匆的声音很快引起了安伯的注意。
“是你啊,又遇到什么事了?那么匆忙?“安伯为他顺顺气问。
小厮随意擦了擦汗水,断断续续问:“王王爷和那位公子是”
“呵呵你听到了吧?!“安伯赶肯定!
“///“他的脸顿时变成了大番茄,“恩果然是男宠”
“不,王爷说是男宠,可我看不像!“安伯摸着自己的胡须,样子神秘极了。
“诶?不是男宠?那是”
“爱人!“安伯边说还边点头,“我跟随王爷那么多年,还没有见他对一个外人那么好!而且没有任何目的可见他在王爷心中,不是一般呐!”
“哦?这样吗?“小厮有些不信,不过"那安伯,你有没有觉得公子很眼熟吗?”
“恩?眼熟?没有啊!“安伯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问?”
小厮想了想,“可能我认错了啊,这个时辰了,我要上街赶晚市了!安伯先走了!“他挥挥手,往门外走去。
“好,路上小心!“安伯也向他挥手道别。
5

梵回宫了,在漩的照顾下,他会过得很好明明知道是这样,可魑影仍然放心不下,正巧这些日子霁凌岳也是频出入皇宫,他难得贴心地将魑影带在身边一路随行不过其中有些细节很让魑影疑惑,皇宫到王府这么一点距离,霁凌岳却雇了辆马车,两个人要坐着马车来回于两地之间。
魑影有问过他缘由,霁凌岳只是淡漠地回答说比较方便,也没透露出展家正用官府悬赏的方法,到派官兵缉拿他得不到答案,魑影就干脆不问了,每天跟着霁凌岳进宫,他上朝办公,自己就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悄悄到后宫梵的住,在暗观望一番他的情况。
漩很奇怪,也询问过魑影,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出去见梵一面?魑影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还是一味地看着不远抱着儿子的老板,眼睛是那么得温柔而这一幕也正好落入了前来找人的霁凌岳眼中
回府的马车上,霁凌岳显得比平日更加沉默,他直视着魑影,似乎在他身上想找出什么答案。
“老男,你这么看着我干吗?“魑影终于被他瞪得忍不住问道。
“你还是很喜欢他?“霁凌岳猜测道。
“啊?“没头没尾,魑影都不知道他在问谁,“你说谁啊?”
霁凌岳拉下脸,双手交叉于胸前说道:“不要给我装傻了,你还是很喜欢你的老板他那么好吗?”
“喜欢啊!“魑影回答地毫无罪恶感,“老板对我很好,自然是喜欢!”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爽!霁凌岳瞪着眼,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魑影可感到了他的不对劲,笑眯眯地坐到了他的身边,“怎么?老男很在意我喜欢谁?”
霁凌岳往他那里瞥了一眼,随后闭上了眼睛,“不,只是觉得你对于喜欢的人还真是尽心尽责秦远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唔你这算是在夸奖我吗?“魑影不确定,因为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揶揄之意。
“大概吧你是为了不刺激他,才宁愿躲在一旁观看的吧?!“毋庸置疑的口吻让魑影无法否认。
而魑影也承认了,“恩不过还有些其他原因,看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很好吗?陛下很珍惜爱护老板,我相信他会为老板报仇,而且将来的话,老板的身份应该也会有所变化这种时候,还是让老板和我这种‘淫荡的男妓’撇清关系比较好,毕竟我这种人谁粘上谁晦气!”
看他那样,霁凌岳忽然开口,“那我”
可想知道霁凌岳想要说什么似的,魑影立刻接道:“哦,你也怕晦气?那要不要把我交出去?”
“不要!“一记闭门羹。
“切真是不怕死的家伙!“魑影伸出五指,左右端详。
“那我呢”
“你什么?”
“如果我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你可会为我分忧?”
“这个么,到了那种时候再说吧!“魑影敷衍道。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种时候"居然来得那么快
确认梵的情况稳定下来,魑影也就不再随霁凌岳进宫探望,原以为生活这样就会慢慢平静下来,谁知就在某一天的下午,霁凌岳不但比平时早回来,而且回府后就将自己关在了房内。
安伯觉得事情不对,连忙叫来魑影,要他帮忙进屋看看王爷的状况,这样半推半就之下,魑影来到了霁凌岳的门口
“老王爷,我进来了!“也许是觉得这种非常时期,魑影连称呼都变得谨慎起来。
房内没有回应,魑影就认为他默许了,吱的一声推开房,就见霁凌岳独自坐在床上,垂头丧气地弓着背,双眼盯着自己的双手,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这样的他是魑影从未见过的,顿时担心之情又平添了几分走到他的跟前,魑影慢慢蹲下身子,从下仰视霁凌岳的脸庞
那张曾经冰冷的英俊脸庞,如今写上了无尽的忧虑与失落,还微微带着些须遗憾,充斥矛盾的眼中浸没伤感,如果不是亲眼所证,魑影一定会认为他在哭
嘴巴不由地张开问道:“你在想些什么?“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霁凌岳的双眼中分明已经倒映出魑影的样子,可他还是有些微愣。
“喂,不要吓人啊!“魑影有些慌乱,不禁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你怎么了?”
也许是人的体温让霁凌岳有了一点反应,他同样伸出手握住魑影的手掌,将手继续贴在脸颊上,闭上眼睛感受着那温暖与柔软,“麒变了”
“!“原来是他的关系吗?魑影跪在地上凑近霁凌岳,轻柔的声音像是在吟唱,“是人总会变的即使他是你弟弟,他也不可能永远按照你的想法成长,对不对?”
“麒对于我很特别现在他忘记了过去的一切,站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身边我是时候该放手了吧"霁凌岳的话说得极轻,可见他的心中还是难以割舍。
魑影很明白他的感受,可是这样下去不行!即刻抽回自己的手,魑影飞快地冲了出去,也不管霁凌岳在房内如何
“魑影公子,王爷怎么样了?“门外的安伯一见他出来,便焦急地上前问。
“安伯,我要进宫!“魑影叮嘱道,“我离开片刻后,你就去向他报告,告诉他魑影进宫找麻烦去了!”
“啊?喂,等等公子!“不听安伯劝阻,魑影快速地冲了出去。

皇宫里,小年糕去上课了,漩与梵正在下棋等待他下课,魑影凭借着漩给予的金牌顺利地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喂,姓蕲的!“魑影破口大骂,丝毫不畏惧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大胆!“一个小太监立刻回道,“怎敢在陛下面前大呼小叫?!”
“小全子退下!“漩毫不以为杵地命令道,“魑影,今天怎么有空来啊?大哥可不在这里,他已经回去了哦。”
魑影双手一叉腰,样子像极了路上谩骂的泼妇,“蕲斡漩,今天你对你老男说了什么?”
漩和梵默契地相觑一眼,原来是这事,漩代表回答:“没什么啊,就是在找替梵复原的方法啊大哥怎么了吗?”
“你还好意思问?!“魑影真是为霁凌岳不平,他这个弟弟真是完全不明白他哥哥的心意,“你难道就没有一点顾及到你大哥的感受吗?”
“大哥?“漩看了看梵,“你是指什么事呢?”
“少装蒜,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可是你很伤人,你知不知道?“魑影看他那态度就火大。
漩双眉一挑,不怀好意地阻止了正要为他辩护的梵,诡异地笑了起来,“魑影啊,你说我伤害了大哥?”
“不是你,还有谁?“魑影气急败坏,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慢慢落入了陷阱中
“哦?大哥亲口告诉你的?“漩不动声色地引导着。
“他那样子,白痴才看不出来!“想想刚才的霁凌岳,气不打一来,“不要以为他宠你就随便欺负他,他肯,我还不肯呢”
“噢?你不肯?敢问你和大哥是什么关系啊?“漩好笑,要不是梵在一边使眼色,还真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魑影还是心无城府地大声回答:“什么关系?我们没有关系,可是我就是受不了你这么欺负他?!”
“我欺负他?“漩手指指向自己,仿佛听到了有始以来最大的笑话,“哈哈岂敢岂敢,大哥还没有说受不了,你凭什么受不了?”
“废话,就凭我喜欢他,怎么了?!“魑影此言一出,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糟糕!他立刻用双手捂住嘴巴,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惊恐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
“哦原来这样啊!“漩满意地点点头,“梵,你也听到了吧,魑影喜欢大哥啊!”
“唔,听见了!“梵掩嘴轻笑,很小心地不被魑影发现。
“等等等"魑影的脸色真是好玩,时青时紫,很是尴尬。
漩像对兄弟一般勾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喜欢大哥就直说嘛!要不要帮忙啊?我可以借你水晶育林一用哦弄个宝宝,先斩后奏你看怎么样?”
“神神经"魑影推开他,心里却是甜甜的。
他没有反对当今圣上居然没有反对?!他是不是可以将这个机会视作一个改变命运的契机?
“哎,不要这么无情嘛,人家可是很真心的!“漩还在那里大言不惭。
魑影面色通红,结结巴巴地往后退去:“你们你们不准告诉那老头我说喜欢的事听见没有!”
“恩,听见听见!“我拼命重复,梵也笑着点头。
得到承诺的魑影再也不敢停留一秒,跌跌冲冲地往皇门外跑去留下了一脸看好戏的皇帝和老板!

51

魑影一路小跑至皇宫门口,正巧遇上了骑马独来的霁凌岳,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王爷一把抓上了马,固定在身前的马鞍上。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皇宫撒野!“霁凌岳在他身后威胁道,可也许是魑影的幻觉,他的双臂环住自己的时候居然在微微颤抖。
“怎么?精神恢复了?“如魑影所料,只要这样做,霁凌岳一定会来!
霁凌岳微愕,顿时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
“现在发觉不觉得晚了些吗?“魑影嘲笑着他。
“看你的样子是已经见到麒了和他说了些什么?“霁凌岳牵起缰绳,往另一条路上走去。
“没什么。“那件事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魑影选择隐瞒,“现在是去哪里?我们不回去吗?”
霁凌岳看了看四周,确认路上没有他人,才放慢了胯下马儿的步伐"不回去,带你去个地方!”
魑影很奇怪,可是也没有拒绝,看着四周越来越荒僻,他也一直在探询谜底–霁凌岳到底要带他去那里?
“麒小我六岁,所以小时候,我一直是被母后作为皇位第一继承人培养的"霁凌岳居然无缘无故向魑影诉说起了自己的过去,而魑影也是仔细聆听,一点儿也没有打断他的打算。
“母后生性刁蛮,嚣张跋扈,虽生为邻国的公主,可是除了这样的身份背景外,一点儿也得不到父皇的心!因此父皇后宫的女人无数"霁凌岳满眼的自嘲,“可讽刺的是,那么多女人也只有母后有本事诞下龙种,孩子对于其余的妃子,根本就是奢望!”
“诶?为什么?!“魑影也曾对皇族的子嗣过少存有疑惑,如今他这么一说更是奇怪了。
霁凌岳冷哼一声:“因为其余妃子的孩子,我的弟弟妹妹,都被母后扼杀在了摇篮或是肚子里!”
魑影浑身一怔,双手不禁抱紧了自己,“后宫女人的恩怨真是可怕你母后那么爱你父皇吗?”
“不,我母后不爱父皇她亲口告诉我"霁凌岳的语气听起来更加伤感了,“她在自己的国家有爱的男人,可是父皇为了自己皇位毁了她的一生,所以她要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
“那代价就是”
“父皇可以有更爱或是最爱的女人,可是他却不能拥有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母后要让自己的儿子继承亓羿这片土地!“话语至此,魑影已经明白了大概。
“父皇也曾尝试着让其他妃子怀孕,但是她们都无一幸免"霁凌麒的脸靠上了魑影的肩头,是寻求慰藉吧。
魑影让他这么靠着,自己也往后仰去,两个人这样贴在一起,温暖极了
“他们都很过分,那你的弟弟们是?“先皇不喜欢先后,那为什么还愿意再与她结合呢?
“很可笑的原因,我出生六年后,大臣们以‘后宫子嗣不足’为由,联名上书!父皇不得不再踏入了母后的寝宫"霁凌岳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乎没有了声音。
之后,两人间一阵沉默,魑影根本想不出,该如何劝慰他,这个被父母重伤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霁凌岳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又开口了,“麒的出生无疑是带给我了另一种生活,母后只在乎将来继承皇位的我,根本不管这个多余的儿子,所以小时候陪伴他最多时间的就是我可我看着弟弟的成长,第一体验到了何谓亲情然后煦也出生了”
按那本记事所说,这个才是恶梦的开始吧魑影眉头纠结在一起,咬紧了下唇。
“三个皇子父皇觉得够了,于是再也没有踏入过母后的寝宫半步可是一切的变数却发生在了煦两岁的那一年”
那一年,先皇从离殄带回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让先后的不安油然而生,而且在心中急剧扩大,虽然先皇将他安置于偏殿,虽然先皇从不去他那里过夜,可是女人敏锐的直觉还是发现了端倪
终于在先皇遇刺中毒的时候,先后发现了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那个时候那个男孩为了救先皇一条命,硬闯水晶育林,还怀上了孩子
“那后来呢?“魑影询问。
“后来不知道父皇用了什么方法,母后没有找到那个男孩可是母后感受到了威胁,万一那人生下一个男孩,她儿子的地位就有可能被取代了所以,她想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办法!”
是什么方法,逼得一个十岁的少年不得不亲手弑母?!魑影耐心地等待着霁凌岳的答案。
“魑影啊你说,如果一个丈夫为了他人而冷落了妻儿,导致幼子夭折他会怎么样?“霁凌岳反问。
“怎么样?“魑影瞪大眼睛回头,“难道是”
霁凌岳惨淡地一笑,“丈夫应该会极其内疚甚至会拿最重要的东西来弥补他的过失吧"他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
魑影接着他的话补充:“你母后为了你的继承权,打算亲自杀掉最小的煦?”
他没有承认,可是魑影知道自己是对的,霁凌岳跳过这段继续,“四岁的麒也亲眼看到了我将母后推倒,她后脑着地,当即身亡父皇赶来时,已经为时已完!”
“那个时候很痛苦吧!“魑影握住他执缰的手。
“唔可父皇和麒,没有给予我一丝责备父皇是有私心,而麒却是由始至终站在了我这边"对了,所以他才会对身为弟弟的麒抱着些异样的情感。
“可你弟弟现在却不站在你这边,所以你很不平衡是吧?“魑影终于找到了关键。
“我们到了!“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霁凌岳率先下了马。
“这里是"魑影环顾四周,不知不觉间,他被带上了一坐小山头,“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霁凌岳帮他下马,指了指那即将沉没于天际的夕阳,“我带你来看看这个!”
“是夕阳"魑影看得入神了。
火红的晚霞映衬半落的红日,那红是温暖的红,生命的红,偶尔几只鸟儿飞过,啼鸣随风翩然而至,好一副夕阳无限好的美丽风景
“这里是曾经和麒一起发现的"霁凌岳从后面揽住了他,“可是如今的麒已经忘记了这个地方!”
而魑影已经完全陶醉这良辰美景之中,听不进他的任何话语,望着远的落阳,他由衷地赞叹道:“好漂亮”
听他那单纯的话语,看着他如此沉醉的样子,霁凌岳先是有些愣住,可旋即就露出了笑容,“很漂亮吧?”
魑影回头看着他,微笑着重重地点了下头,“是啊对了,刚才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霁凌岳单手扶住魑影的后脑勺,将他靠近自己,“我有见过比这个更美丽的东西。”
“更美的?是什么?“魑影的好奇心被调动了起来。
“秘密!“说着,他对着那诱人的双唇吻了下去。
麒是弟弟,总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我明白,其实我也一直在寻找,寻找一个会永远在身边的人我想,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伴随我看夕阳的人,那个比这里的夕阳更美丽的人

52

老板回来了,曜光为了救他闯入水晶育林,因而怀上了煦王爷的孩子,皇帝陛下亦能恢复精神,一心投入政务,魑影坚信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而他就在等待,等待那个将一切全盘脱出的时刻的到来,之后无论落得怎么样的下场,就是死也瞑目了可是偏偏天不随人愿,皇帝陛下在这种时候,居然中了刺客的剧毒!
“什么?!“魑影激动地站起,不小心将砚台都扫下了桌,“你是说陛下中毒,而老板去向他的师父取解药去了?!现在老板被扣住,你们要去救他?“怎么会这样?
霁凌岳捡起打翻的墨砚,一脸平静,这件事他已经隐瞒了一阵子,若不是自己要跟他们前去,相信魑影现在还会被蒙在鼓里。
“恩,就是这样,明天就出发"拿起手边的书卷,霁凌岳把他递给了魑影,“你好好呆在府里,我回来要考你的功课。”
“我不要!“魑影把书卷往旁边一扔,“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你不会武功,去做什么?“不是闲麻烦,只是不解,“而且谁也不敢保证路上会安全!”
魑影闻言,心里一横,“那我就更要去了,你这老家伙说过要养我的,如果出了万一,那我可要向你要个证明,留些财产给我!“这话怎么听,都像夫妇之间的拌嘴。
霁凌岳看着他半晌,没有出声。
“怎么,死老头,你后悔了?“魑影双手捏住他的脸颊拉扯。
“我不会死的!我保证。“信誓旦旦地作出回应,转身将这些书卷放回书架。
魑影则继续坚持己见,“我不信你的保证,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要和你去!”
“随便你吧!“霁凌岳停顿了片刻,继续整理书卷道。
见他他那么爽快,魑影也喜滋滋地跑到他旁边,拿起桌上的书,好心地递到霁凌岳的手中,“我来帮你!”
“唔!“没有拒绝,两个人在临行前,难得过了一个和平的夜晚。
第二天出发,连皇帝陛下都为他们两个的到来而感惊讶,更不要说是其他人了!
魑影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霁凌岳也是属于"临时决定"的一类,横着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对方可没有多少在意就是了
一行人中,有两个魑影不认识,可听说他们是武林盟主什么的,他也没有多过问,一切都听从他们的安排,直到
“我说我们真的要走‘音雾林’?“魑影微微带着颤音问。
“对啊!“漩漫不经心地回答,“如果走梓盟主那条路,我们最起码也要用一个多月,时间不够用!可如果穿‘音雾林’,那么不用一个月,我们就能到达”
“音雾林”,魑影听说过,传说中的鬼林,进去的人都会遇到些不好的东西,而魑影最害怕的也是这类东西,不管事实究竟如何,他都希望可以避开那种地方
正这么想着,忽然一双手在桌底下覆上自己的,那个人用沉稳的声音道:“不要害怕,我们一起进去!”
“!“魑影愣愣地抬头,对方的眼睛似乎能给自己增加勇气,一起是么"好啊!“这句话脱口而出,换来的是那人赞许的笑脸。
“麒,我也和你们去!“得到魑影的同意,霁凌岳立刻说道。
漩妥当地安排好了一切,于是一行人就往那鬼林走去
一进林子,那诡异的寂静就让魑影的感觉很不好,他对周围的动静变得很神经质,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足以吓倒他。
途中小太子的突然出现带给他的打击不小,之后发现鬼火丛生的秘密,更是致命的一击,霁凌岳虽然一直在他身边,劝说着冷静,可在快要离开林子的时候,在一系列的刺激之下,魑影还是忍耐不住,陷进了曾经的恶梦中
从红色的楼梯俯视望下,男人的喘息声,女人的尖叫声,孩童的哭喊声,老人的责骂声,一阵阵错乱交织在脑海里黑暗混沌,杂乱无章,散播开来是无尽的恐慌
“啊啊啊"他竟然在一行人面前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大娘娘我不是故意杀他的爹爹,不是我故意的爹爹是我错手推下楼的我不想杀他啊”
幸亏霁凌岳及时反应,吻住他的嘴,一把将他拥进怀中安慰着:“不要害怕这里没有人会怪你都是他的错不是你安静安静下来”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仿佛听进了那番话,魑影逐渐安静了下来,最终在霁凌岳的怀里沉沉睡去

魑影再回复神智,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他缓缓从霁凌岳怀中撑起,闭上眼捂住头回忆,自己对昨天的事情根本完全没有影响,只是隐约记得很痛苦,然后然后
“醒了?没事吧?“霁凌岳也同时醒来问。
“恩"可魑影的脸色还是很不好,“昨天真是对不起我有没有很失态?”
霁凌岳环住他,指了指正在沉睡的漩,“没什么,麒没有多问,你放心好了!”
魑影不语地低下了头,可见还挂念着昨天那事。
“你们醒了啊,魑影怎么样?“曜光走到他们身边打招呼。
“我很好!“魑影反射性地快速站起,抖了抖衣物。
曜光笑了笑,“还是老样子嘛!”
霁凌岳也随之站起,“曜光,我和他去摘些果子,你们在这里守着!”
“好!“曜光顺意地答应下来。
他们走后,煦来到曜光身边,看着他们的背影问:“大哥他们去哪里?”
“名义找果子,实意散布去了!“曜光回答,“没想到魑影这小子会那么吸引王爷,呵呵”
“啊?“煦有些不明白,什么吸不吸引,他本来就是大哥的男宠不是吗?
曜光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感叹:“哎一样是兄弟,为什么就差那么多呢?”

霁凌岳带着魑影来到不远,从地上捡起小石子,三两下就从树上打下了果实。魑影一声不吭地撩起下摆上前捡拾,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满载而归
走在回程上,魑影还是那么安静,而霁凌岳的声音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我有话要说,如果不想回答就,你就继续沉默好了!”
“我"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霁凌岳没有在意,自己像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你的事是秦远告诉我的,他说你是因为杀了展豪杰,才逃到妓院去的”
“事情的真相到底为何我是不知道,可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我的事我也说了,我都不曾担心母后会来找我,那你担心什么呢?“他说的很是轻松。
“不是的!“魑影停下脚步大声反驳,“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亲手杀了我爹大家都说是我的错!大娘,兄弟,连下人都是这么说的,我杀死了爹,毁掉了展家的光辉前程,所以他们对畜生都比对我好!他们都是这么说的我”
霁凌岳用手封住了他的嘴,“他们又怎么样?我是王爷,我说的话自然是比他们有道理!”
““一手抓住霁凌岳的手臂,魑影顿感欣慰,这样替自己说话的人是第一遇上吧。
他们回到了大家那里,漩已经醒来,他笑眯眯地看着魑影,第一句话就是"傻子!鬼不会找上你的啦!”
魑影吓了一跳,可是又被他后面那番"鬼惧人"的言论给逗弄地哑口无言。
“都是他的错!”–虽然昨晚什么都记不得,可是霁凌岳这句话,却已经打入了他的心扉

53

一切都是开始地那么突然,结束地却那么无奈
他们渡过困难重重的"音雾林”,到达那十里之遥的逍遥庄而最终,那所谓"敌人”,也不过是个为爱痴狂的男子;所谓"报复”,只不过是因为不甘而引发的妒恨。
那个前些日子才被霁凌岳提到的男子,现在已经疯狂地呈现在了魑影眼前,多么悲哀啊
可现在最悲哀、最不甘的应该是皇帝和老板吧!一切是非恩怨其实都与他们两人无关,却只是因为他们相爱了,才落得如今一个中毒已,一个武功全废的下场为什么会这样呢?如果他们早已知道会如此,他们还会相爱吗?
怀抱着年幼太子坐在马车上,魑影不禁望向了在一边闭目养神的霁凌岳,如果
“在看什么?“霁凌岳闭着眼睛却能完美地捕捉到魑影的视线。
魑影惊慌地晃动了一下身子,“不没什么只是在想,你打算如何置那个人?”
那个人霁凌岳的眼睛飘向蜷缩在角落里,那个抱紧枕头酣睡的人,是他将霁凌麒推到了绝境!
“把他交给”
“王爷,把他交给我理吧!我想把他带回家中,和妻子一起看护他。“同行的滕邢接着道。
他的妻子?魑影没有听明白。
“好吧,父皇也说过不要为难他,在女儿身边也许是最好的选择!“霁凌岳同意了。
女儿那么她是魑影惊讶地看着他们,相反另一边的曜光倒是毫不在意,继续休息,煦在外面驾驭马车更是听不见里面的交谈。
“那就是说"魑影刚要开口。
曜光却及时制止了他,“嘘就让秘密永远是秘密吧!”
““也许是意料他不是那种多嘴的人,他们才如此大胆的吧,“是啊现在我们该担心的是小太子醒来,我们要怎么和他说呢?”
一席话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了那孩子的身上,是啊该怎么说呢?

不出众人所料,回宫后,一向聪明伶俐的小太子不但不肯按照皇帝陛下留下的圣旨即位,更是一反常态地做出了好多荒谬的事情!
他到戏耍太监宫女,撕毁奏折,到最后甚至在寝宫说出了禅让皇位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论。
宫里的公公听到后,吓得立刻禀告到了王府,霁凌岳听到报告,带着魑影连夜进宫,一进门就看见太子殿下在龙塌上乱蹦乱跳的一幕!
“哇啊我要让位,我不要做皇帝!你们谁想做?“小娃娃边蹦边问身边的奴才。
而奴才们已经吓得手舞足蹈,就怕这位小主子出了什么岔子,“哎哟,我的小祖宗,祖爷爷,请您不要再闹腾啦”
“鸿凛!“霁凌岳威严的声音一下子镇住了所有人,“你们统统下去,没有本王命令不得入内!”
“是!“奴才们一个个如释重负地逃了出去。
魑影也跟了进来,在霁凌岳的吩咐下锁上了房门。
“大伯、魑影叔叔"小太子停下了胡作非为,乖乖坐在床上叫人。
关上房门,魑影转身,却惊觉霁凌岳抬起了一只手,往娃娃的脸上落了下去!
“喂,有话好好说!“虽然他不是很喜欢孩子,可却仍不能对他们痛下狠心。
而出人意料的是,霁凌岳的一掌并没有打在鸿凛的脸上,而是轻抚在了孩子稚嫩的脸颊上,“鸿凛,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鸿凛咬了咬下唇,却没有回答。
“你是太子!“霁凌岳代替他回答,“甚至你将成为皇帝,你父皇把如此重大的任务留给你,你怎么可以如此任性?!”
鸿凛忽然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盯着眼前的长辈,带着哭腔道:“呜我才不要当皇帝!我不当皇帝,我不听话,我到做坏事爸爸就会和爹爹一起回来制止我,再教我做人的道理我呜唔"话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
很难想像,曾经这个孩子还被自己认为傻子,在边境的矜鸳楼里百般戏耍;现在同样是这个孩子,一个人躺在龙床上,怎么看都是孤独,却要用他这薄弱的身子支撑起整个江山社稷重担
一股伤感在魑影心中油然而生,身体也先一步地抱起了他,奶香味在鼻尖扩散开来,嘴上也哼起了记忆中的摇篮曲
轻缓的节奏很好地起到了催眠作用,不久那软绵绵的身体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虽然眼上还挂着泪珠,虽然孩子的口中还喊着"爸爸”
“睡着了?“霁凌岳为侄子铺好了床。
“恩!“魑影合作地将他放进被窝,为他盖好被子,“我们出去吧!”
走在半夜的皇宫里,魑影只能说是别有一番风味,连脚踩着树叶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忽然霁凌岳将他带到了一所宫殿的前面,“魑影,今晚睡这里吧!”
“诶?这里?“魑影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应有尽有,看来也时常有人打扫,莫非
“这里曾是我的寝宫"果然如此!“麒叫人常打扫,便于我随时回来住。”
魑影几步趴倒在床上,“好累你最近都会住在这里吧?”
“恩,在鸿凛顺利继位前,我都会住在这里,你也要呆在这里!“展家人已经运用他们的势力扩大了搜索的范围,霁凌岳已经不敢保证王府是否安全,可是皇宫不一样,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好啊!“这他没有和他唱反调,“而且那个孩子很可怜。”
“可怜?我记得你是很不喜欢孩子的吧?“霁凌岳打趣地问。
“不喜欢那是另一回事!“魑影坐起身,“现在的他需要亲人的安慰,你这个大伯没有发觉吗?”
霁凌岳躺到他的身边,“我当然发现了,可是却不能多给予他什么,因为他将成为亓羿的皇帝,他注定要成为独当一面的人!他不能依赖我!”
“所以你选择沉默?”
“不,我选择让你在适当的时候帮他一把!看着吧,明天,鸿凛就会”

如霁凌岳所说,第二天以后小太子乖乖地开始了即位大典的各项事宜,而且每天的事情结束后,他都会准时到魑影跟前报道!
“魑影叔叔,今天和凛儿说说故事吧!“小太子啃着小点心提议。
也许是想找回父皇和爹爹在宫里时的感觉,他很喜欢缠着魑影说着说那!
“故事免了,今天唱首诗词给你听,你记下来便成!“很有趣,魑影现在没有排斥这个孩子,可能是先前太熟悉的缘故吧!
“诗词?叔叔不是才刚学认字吗?“鸿凛记得曾经有谁这么告诉他来着。
“是啊,我最近无事,偶尔作首诗词不行吗?你有意见?“嘿,居然威胁起了未来皇帝!
“不敢!”
“你听好了,一定要记下来啊!”
“是是!”
“青天开颜升龙回,雨余山色浑如睡。莫等日落近黄昏,银川映色水亦混。“魑影一字一句清晰地朗诵出来。
鸿凛默默念叨,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呵呵叔叔啊,‘青天开颜’怎么又会‘雨余山色’的?”
"”
“哈哈哈哈”

5

“在笑什么?“霁凌岳踏着欢笑声走了进来。
“大伯!“鸿凛见他回来,就一骨碌跳了下来,奔到门外看了看天色,“啊,都那么晚了,我要回去了!”
“奴才送小主子回去!“一旁的太监一听,赶忙上前随侍。
“等等,鸿凛,那四句记住了吗?“魑影急忙问。
“温暖,记住了!大伯,叔叔,再见!“简单地道别后,鸿凛就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看着那小小的背影,魑影不禁感慨,世事变迁,谁又能想到这个还未长成的孩子即将成为一国之主
“魑影!“霁凌岳的召唤,唤回了他的注意力,“你叫鸿凛记住什么?”
“没什么"魑影转身,“哇啊!你干吗?“却是被霁凌岳拦腰抱起。
霁凌岳将他放在大床上,神情严肃却也不失柔情。
那样的表情看在魑影眼中却是有些别扭,那种感觉他也说不上来,总觉得
咽了咽口水,魑影往后挪了挪问:“你要干什么?”
“如果麒回不来,你的老板会回来吗?“霁凌岳坐到他的身边。
“会的!“魑影思考了一下回答,“宝宝在这里而且依皇帝陛下的个性,也不会要他陪葬吧"说起这句话魑影微带着羡慕。
霁凌岳闭起眼睛,横躺到魑影的旁边,双手缚于脑后,魑影转身,左手撑在下巴上,专注地看着他的睡颜,似乎也在思索什么
这些天霁凌岳想了很多,麒的事情带给他太多的启示和训诫!
人生在世,生死叵测,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何时发生,结果如何百姓也好,皇帝也罢,大家在命运面前都是一样的。而他们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在自己活着的有限时期内,让自己和所爱的人生活得更幸福!
所以,他决定了!自己的幸福自己把握,所爱人的幸福,自己给予如果这件事顺利的话
“魑影。“闭着眼睛的他忽然开口。
刚想伸手轻触他眉间的魑影怔了怔,立刻收回了手,“怎么了?”
“如果”
“如果?”
“如果这的事”
“啊?”
“不,没什么,睡了!”
“哈啊?”
霁凌岳再也没有多说什么,搂住他直接入睡了。
“怎么回事?“被压在怀里的魑影则是一头雾水
可大家都没有想到,第二天所有的事情都出现了转机
早晨,霁凌岳将所有人都招到了一起,小太子坐在上位,皇后娘娘坐在他的身后。
看着堂下的叔叔们讨论着自己即位大典的事宜,他似懂非懂地咬着手指,安静地思考着、学习着忽然
“各位,我们回来了!“大门一开,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
““大家往门外看去,个个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霁凌岳手中的文件都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喂!你们干什么啊?玩游戏?“漩牵着梵的手走了进来。
“陛下?“曜光率先反应过来问道。
“对啊!是我!“漩一脸笑眯眯地回答。
“呜哇哇"上位的小太子难以自控地大哭起来。
死里逃生的皇帝最见不得宝贝儿子的眼泪,慌忙上前劝慰,抱起久违的儿子,爱人又站在身边,心里的满足感无言以表!
梵向大家简单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和解毒的过程,听完故事后,曜光的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认同!
霁凌岳也无暇再去管弟弟那一脸不甘,笔直地站到了魑影的面前,“魑影!”
“干吗?“魑影刚想说话却被他给揽断,很是不爽,语气也冒起了火药味,“想吵架啊?”
霁凌岳又向前了一步,撂起衣服下摆,“我和自己打了个赌!如果这的事能够安然度过,那么”
魑影听他那口气,汗毛倒竖,又往后退了一步,“想打架啊?来啊!”
没想到那位自视甚高的王爷居然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单膝跪在了魑影的面前,“今天没有鲜,只能先这样了,我很喜欢你,要不要嫁给我?”
"”
刚才大家好像听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哦
魑影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遇到这种事情,完全变成了一只无头苍蝇,而意识到所有人的视线正热切地关注着他们,更是煞红了脸颊,“你你有病啊!起来,老男想成亲想疯了啊起来啊!”
旁边的漩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呼:“啊啊梵他们他们盗版!!”
这可是当初的穿越皇帝为追求爱人时用出的求婚招数,在现代可是百试不爽啊!
“你是答不答应?我看你好像满喜欢麒求婚这个方式才用的!“不顾他人的惊讶,霁凌岳皱着眉头追问。
魑影还真是担心他会一跪不起,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道:“好啦好啦!我答应,你起来啊!”
一听到他说同意了,霁凌岳这才站起,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瞄准了魑影的红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皇宫里如此热闹欢腾,可是在皇宫外的展家,一场阴谋即将展开
“闵叔叔,您看这件事这么做成吗?“展伯文有些疑虑。
内阁大学士闵之善坐于堂上,平静地端着茶杯轻啄一口茶道:“大侄子放心,老夫已经把所有都准备好了,先皇的那道‘口喻’,几位议事大臣也已商量妥当!”
“可是闵叔叔,这么做真的可以?“展仲文有些不信,“他可是王爷的入室之宾,我怕到时候”
“对啊!闵叔叔你是没有看到,那个时候王爷对他那爱护劲儿!“展季文响应,“万一不成功,而王爷听信于他,到时候,我们就全完了!”
闵之善不恼,反而笑得像只狐狸,“呵呵放心,我看着王爷长大,知他的个性,先皇的那道旨意定能降他,而到时只要稍加配合,我们就一定可以成功!”
“现在不行吗?以免夜长梦多!“展叔文不解,为何不趁早解决?
“现在还不到时候,王爷还没有放松下来我们还要等等!“闵之善耐心解答,“对了,你们找到‘人证’了没有?”
“找到了!那小子刚进府,资历不,三两下就套了出来,现在他们一家都已经早我们掌控中了!还有那个老鸨"展季文即刻回应,“不过我们要他们干什么?”
“呵呵当然是给王爷一条后路啊!”

55

–一个多月后–
“喂,你不是开玩笑吧?“魑影抱着枕头坐在床角,不确定地问道。
霁凌岳双脚交叉搁置,一手置于椅柄,潇洒地半躺在太师椅上,“这个问题你问了一个多月,你不烦吗?”
原以为求婚后就有婚礼可看,谁知这成亲两人特别让人汗颜!
一个至始至终都不愿相信这是事实,拖啊拖啊,都拖了一个多月了,一个月间反反复复地认证,真是够麻烦的;而另一个偏偏不愿"霸王硬上弓”,等啊等啊,也硬等了一个多月,就是等对方能心甘情愿地下嫁于他。
可殊不知,就是这段时间,给了百姓谣传散布的机会,也给了暗中行事的展家人完美了他们的计划
又过了些日子,王府来了个小厮,指名道姓说是要找魑影公子。
“魑影公子,曜光大人临行前,吩咐小人要把这个和这封信送给你说算是贺礼吧!“原来是曜光府里的小厮,他送来一个红色的大礼盒,上面还有一封信。
“啊"魑影接过盒子,很轻,也不知道是什么,“曜光走了?他到哪里去了?”
曜鄞和缙仪带着他们的孩子没走多久,怎么现在连曜光也
“曜光走了有些日子了,去边境重开矜鸳楼了!“霁凌岳闻讯而来,给那小厮使了一眼,让他自动退下。
魑影的视线落回那盒子,好奇地问:“他带着个肚子去边境了?那煦怎么办?”
“煦一起去了,进去看礼物吧!“霁凌岳警觉地把他带回屋子,生怕给人看到了。
“是什么呢?老头,帮我拆拆信件!“魑影毫不疑他地跟着进屋,捧着盒子咕囔着。
霁凌岳顺手拿过信封,拆开来读给魑影听内容很简单,就是祝贺他们两个即将成婚,然后说明了一下那礼物只能在新婚之夜方可打开,不然不吉利!
“那家伙又在故弄玄虚了!“嘴上虽这么说,可是他脸上却充满了幸福的笑意。
“恩那你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呢?再过些日子大概你老板就不方便了!“霁凌岳很认真地问。
“诶?不方便老板出事了?“魑影有些担心。
“今天早朝,老臣们开始劝说麒纳妃了!说是后宫子嗣不足所以”
“你不会是要说,老板还要生吧?“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这样!”
"”
之后的事情果然如霁凌岳所说,皇宫里不久就传出了好消息–皇后娘娘怀孕了!
按照皇家的规矩,要大摆宴席庆祝,霁凌岳也要求参加,可是魑影却不不能和他一起,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宴会上有他见不得的人。
“岳王爷!皇家又将新添龙子,真是可喜可贺啊!“展伯文端着酒杯来到霁凌岳面前祝贺。
霁凌岳微微点头,寒暄道:“展大人的祝贺,本王自会带给陛下!”
“下官多谢王爷!“展伯文低头致谢,“对了,王爷,下官听说您也即将成亲了,不知是真是假?”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这个问题霁凌岳不屑让他知道。
“王爷不要误会,只是"他说得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存心吊人胃口的感觉。
“只是?“他们又在搞什么鬼?
此时,闵之善的声音忽然横到了两人之间,“王爷,恭喜恭喜!”
他是两朝元老,霁凌岳对他也是恭敬有佳,微微颔首示意,“闵大人,许久不见,身体可好?”
“呵呵,托王爷洪福,微臣身体很好!“他在霁凌岳面前向展伯文暗示了一番,然后解释道,“王爷莫怪,展大人并无恶意,今年王爷也是二十有七了吧陛下现在已是后宫具备,不知王爷何时我们也只是好心而已!”
“这是本王自己的事,不劳各位烦心!“霁凌岳草草带过,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闵之善也为避嫌,走到了群臣之中共乐,留下一脸阴鸷笑容的展伯文在原地,他暗忖着好戏就快上演了!
同一时间的王府中,魑影闲来无事,东走走,西瞧瞧,最后实在无聊得发慌,最终把目标锁在了那曜光赠送的礼品上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他一个人在房里,自言自语起来。
把那个红色的大盒子放在床上,他坐到床上盘起脚,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它猛瞧。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果然没错!魑影越看越心动,越来越想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双手合十,双眼紧闭,魑影口中默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可是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着那鲜艳的红色,他最终还是弃械投降了,摸上那礼盒自问:“曜光啊,现在看一下不会死的吧!”
周围一片寂静,于是他又自己回答:“没有声音就是默认了”
"”
“我打开了!”
所以,在魑影自己的心里暗示下,他毫无罪恶感地打开了盒子,可是
“这是什么东西啊?”
大盒子里只有一块用白布包住的水晶石。
“咦?这个"魑影好像眼了,他不由自主地拿出水晶放到了烛光边。
果然是看错了,水晶里怎么可能有光点在动!魑影嘲笑自己,看来是累了啊!
“曜光那小子,又在蒙人了!“说实话,还真有些失望。
看了看时辰,魑影将水晶用白布包好放回盒中,看起来好像没人动过一般,塞回了架子上,而自己则脱去鞋袜上床睡觉
宫里的宴席时至夜,霁凌岳回到了王府,打开魑影的房门,习惯性地察看一下他的状况,却在门口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
“恩唔哼恩"黑暗的房间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怎么回事?霁凌岳轻轻地走进去,点上了烛灯。
魑影整个人蒙在被子里,被褥有些颤抖,霁凌岳上前拉开包裹住他的被子,却发现他一脸绯红地躺在被窝里,满头大汗地隐忍着什么。
伸手触摸他的肌肤,体温高得吓人,而霁凌岳一碰上去,魑影就即刻靠近了那冰凉。
“唔凉很舒服"他口中喃喃自语。
霁凌岳却大吃一惊:“你中了春药?”

56

“恩"也不知魑影这样挣扎了多久,他身上的衣物都被完全撕扯下来。
被褥中包裹着的是他赤裸又泛出微薄的粉色的身体,只要霁凌岳一靠近,他就会拼命贴上来,以寻求扑灭那股欲望的力量。
“究竟怎么回事?“霁凌岳皱着眉。
王府中应该没有敢随便乱下春药的家伙,那魑影又是怎么
“哼恩"不满他的冷漠,魑影灵活的手探近了他的衣襟中,柔软的嘴唇也送了上来。
这动作拉回了霁凌岳的神智,他双手抱住魑影的身体,感受着他的火热,舌头也伸进那醉人的地域摄取香甜津液。
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吗?
缓慢放平魑影的身体,霁凌岳退去了多余的衣物和头冠,微弱烛光的照射下,对方柔媚的姿态一览无余,瞬间下腹便紧绷了起来。
双手的胳膊靠置在魑影的两侧,没有继续的动作,他在欣赏,欣赏世界上最美的东西
魑影陷情欲之中,却也感受到了那热忱的眼神,有些无助地睁开眼,双手拉下霁凌岳,让两个人紧密相贴,“唔快点”
“呵快点会受伤的"霁凌岳好笑地吻了吻他的脸颊,“不要急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啊"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魑影很是心安。
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相信他不会背叛自己,相信他爱自己爱么曾几何时这个字又回到了心中?曾几何时自己又学会了相信爱呢?
没有多余时间让他思考,霁凌岳轻啃他的脖子、锁骨、胸前的椒乳,最后来到了那挺起的坚硬双手指尖停留在他的胸前轻抚,头却低向了魑影的双腿之间
“好痒"霁凌岳的发丝落在敏感的大腿根部,搔痒的感觉从脊骨尾断扩散至全身,魑影只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霁凌岳伸出了舌头,在那火热轻舔了一下,魑影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刺激,身体如上岸的活鱼一般弹跳了起来,“啊恩不你”
感觉不坏,霁凌岳又舔弄了那尖端的小孔,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魑影的迷乱,“不要哼哈放啊啊”
魑影的身体抗拒着往后挪,过大的快感让他感到害怕,以前只有别人逼他这么做,他还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肯如此待他,而对方又是大权在握的王爷。这些都让他幸福地想哭
“乖不要怕"这样的劝慰声,之前也听过,就是被秦远折磨的那果然是他吗
“咳恩"魑影尝试着放松自己的身体,霁凌岳趁机一口含住了那挺立,“啊啊”
口腔的温度带来了无限的刺激和感官享受,那是无言以表的亢奋,魑影脑中是一片空白,理智完全沦陷在了这场欢爱中。
霁凌岳含住他的分身上下舔弄,时而吸吮、时而挑逗、时而抚慰、时而激情,惹得魑影呻吟连连趁此沉迷时机,他往后庭入一指,以继续开拓。
可是很奇怪,后庭没有往日的纠紧,反而有些润滑,很轻易地就容纳了霁凌岳的指头怎么会?有些诧异的抬起头,又试着插入第二指,同样很轻松
“不啊"魑影难受地闷哼,前方的爱抚停止了,后面又被异物入侵,全身欲火焚身,滋味儿真不好受!
“魑影"也许是春药的关系吧霁凌岳如此下了结论,扶起自己的硕大顶在入口,轻轻插入一点,存心磨人地问,“想要什么说出来”
“要啊要你的"魑影啜泣着,伸手抚摸上那滚烫的坚挺,“这个进来”
“我是谁?“像是要确认自己的地位似的,霁凌岳忍着继续追问。
魑影睁开眼,泪眼蒙胧地回答:“王爷岳王爷哈啊”
霁凌岳很满意,舔去他双颊上的泪水笑道:“不是王爷叫我岳”
“岳?啊啊"他还没有从称呼上缓过神,霁凌岳却突然闯入。
“唔"魑影体内的温度比平日更高,吸一口气,架起他的双腿,霁凌岳开始了进一步的律动
时浅时入的摩擦让双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契合的感觉好像融为了一体,身份、地位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此刻只要拥有彼此,一切足以
巫山云雨过后,天色已蒙蒙发亮,谁也不知就在昨夜,新生命的种子已然萌芽,谁也不知就在今天,一切罪恶亦悄然开始
霁凌岳按照平日的习惯醒来,今朝还要早朝,于是他悄悄地走下了床,穿上朝服,没有叫醒魑影,为他掖好被子,最后看了一眼离开了房间。
出门时恰巧遇上那个新来的小厮,他慌慌张张地原地打转,听见霁凌岳叫他更是惊慌失色!
“你怎么了?“霁凌岳好奇地问。
“没没什么小人家里出了些状况王王爷找奴才有何吩咐?“他支支吾吾回答。
霁凌岳听他不愿说,也不强人所难,整了整朝服吩咐道:“公子在厢房睡着,不要打搅他,他醒来后,为他准备换洗的衣物和热水净身!”
“是!“那小厮低头回应。
一切准备完毕,霁凌岳坐着轿子上朝了!
而那小厮望着王爷离去,咬紧了牙关,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一套小厮的衣着,然后走进了魑影的房间。
看着睡梦中魑影毫无防备的脸,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可是为了他的家人,他心一横,拉开了魑影的被子
“公子,对不起你了!”

来到早朝之前所有大臣都聚集的乾阳殿,霁凌岳却莫名其妙地收到了来自各位大臣的祝贺
“岳王爷,恭喜恭喜啊!”
“呵呵,这么大的喜事,王爷真是有福之人呐!”
“王爷的确也到了年龄,相信先皇在天之灵也会有所安慰!”
霁凌岳听着那一句句贺词,心里不好的预感剧增,到底他们在说些什么?!
终于到了早朝时间,殿上的漩因为喜得贵子,正满脸笑意地坐在上位,大臣们纷纷列队进殿,闵之善与霁凌岳走在最前列
“各位爱卿,今日有何事禀报?“皇帝心情大好,现在说什么都好商量。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第一个响应的居然是展伯文:“回陛下,今日微臣有事请陛下制裁。”
“哦?“漩笑着问,“什么事?”
展伯文笑眼看了霁凌岳一眼道:“微臣找到了那十六年前偷窃官银的贼人,微臣愿将此人交由陛下置!”
霁凌岳着实吃了一惊,讶意地看向了他莫非
而展伯文好像原本就预料到这样的局面,扬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请陛下明鉴!”
“那贼人是谁?你的小姨娘?“漩根本不知事情的原委,这么猜测道。
“不,微臣找到他时才知道,小姨娘已死,现在正是他主谋授受官银买卖私盐!”
“他是谁?”
“正是微臣的五弟–展沁韵!”
“展沁韵?“漩对这个一直听闻的人感到好奇。
只听展伯文对殿外大声喊道:“来人,将展沁韵压上殿来!”
57

随后两名侍卫架着身着素衣的魑影走上了大殿一切都像说好了似的,侍卫们在离霁凌岳最近的一个位置像扔垃圾一样粗鲁地扔下了魑影,然后分站在他的两侧,不让任何人靠近!
“魑影?!“漩和霁凌岳同时唤道。
魑影趴在地上,双腿虚软,连跪都跪不起来,脸色苍白,声音喘着重气,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似的
“他怎么了?说!“霁凌岳冲上前去抓住了展伯文的朝服,厉声质问道。
早上临走前,他都好好地在王府休息,可为什么就过了这么一会儿,他们却要在朝廷上以如此尴尬的形式见面?!
“王爷果然认识!“而展伯文却毫不慌张地反问,“他潜伏在王府做小厮,以此掩饰身份,连王爷都险些被他骗了!”
“!“霁凌岳一怔,这家伙"他不是本王的小厮!”
“他当然不是王爷的小厮,他是朝廷的钦犯,是溢楼的红牌,更是与我有血缘的亲弟!“展伯文说得大义凛然,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要不是漩亲眼所见展家的恶行,还真会被他们骗去。
自从魑影被架上来的那一刻起,漩就觉得事有蹊跷,如今看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更是肯定了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可让他琢磨不透的是,他们究竟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还是先静观其便吧
“朕也认得他,展爱卿,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为何他这般无力?“不要说跪了,现在的魑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回陛下,微臣收到举报,便派知府捉拿他,谁料他看见衙役居然公然反抗,还随意辱骂挣扎知府便打了他十大板子以示惩戒!“展伯文的眼底露出一丝快意。
“你们敢打他?!“霁凌岳恼羞成怒,眼看一拳就要击伤展伯文。
此时另一边的一个大人跑了出来,阻止了霁凌岳的拳头,“王爷,展大人忠心耿耿,天地可证啊!您莫不要为了一个钦犯而误伤忠臣啊!”
“滚开!“霁凌岳怒目圆睁,“你是骂本王是非不分吗?”
“并非此意,只是希望王爷能够听听展大人的说辞,若此事他真有过错,再打也不迟啊!“那大臣说得头头是道,根本不给霁凌岳反击的机会。
“大哥,等等!“漩开口及时阻止了他们这场战火,“展爱卿,你继续说下去!”
漩觉得很奇怪,刚才大哥那番言论足以表明他和魑影的关系,可为何朝廷上不但没人提出异议,反而是平静地可怕呢?
还有那魑影的身份王府的小厮?根本是无稽之谈可为什么展伯文却能说得如此肯定?
无奈之下,霁凌岳放下了自己的拳头,展伯文整了整朝服后一作揖回道:“是!魑影原名展沁韵,乃微臣五弟,年幼时就随小姨娘偷走了那批官银后远走高飞!可是没过多久,姨娘死了,他没有理官银的路子,却不甘受穷,于是就到溢楼卖了身伺机找理官银的通路,期间还涉嫌与秦远贩卖私盐。最后秦远被斩,他见大事不妙,就偷用自己赚的银子赎了身,然后跑到王府走小厮期间期间”
他支支吾吾,漩又不得不再问:“期间怎么样啊?”
“期间与王府的下人勾搭不清,还企图勾引王爷"说道这里,展伯文脸色阴沉地双膝跪下,“陛下,微臣教弟无方,甘愿领罪!”
“你等一下!“漩越听越糊涂,“他和下人有染?还企图勾引王爷?你有何证据这么说?“勾引?不是吧那分明是两清相悦!
“你们根本是一派胡言!“霁凌岳不好的预感倍增。
展伯文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言行,这可是欺君之罪啊!难道还有阴谋不成?
“陛下,微臣有证人可以作证!“展伯文立刻回答,“可惜他俩身份低微,臣怕”
“怕什么,快宣!“漩最狠他们这样的虚伪言语。
于是在皇帝的应允下,一男一女两人跪拜在了堂下他们一人是王府的小厮,另一人是溢楼的鸨母。
他俩心虚地看了一眼趴在前面的魑影,随后都低下了头去。
漩开口问道:“女人,你可认得魑影?是如何认得的?老实说来,不然朕要你好看!”
“是是"那鸨母咽了咽口水,“民妇是溢楼的老鸨,十几年前买了一个小倌,就是魑影他贪财,为了赚钱,又把自己卖到了边境的矜鸳楼可最近不知为何,他又回来了到我这儿接客没多久,又帮自己赎了身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女人!“霁凌岳站到了他的面前,“你可认得本王?”
老鸨没有抬头,却是浑身颤抖:“王王爷”
“很好!认得就好!“霁凌岳气得也是浑身颤抖,“你告诉本王,帮魑影赎身的是谁?是他自己还是本王?老老实实说出来!”
“是是是他自己!“她的答案依旧不变,“王爷千金之躯,怎么可能和那种人有瓜葛。”
谁也没有注意到,听闻这句话后,魑影的身子动了一动千金之躯的王爷和那种人
漩也是愁眉锁,继续问那小厮:“你呢?你又是何人?”
“小人乃王府的小厮和他和他"那小厮紧张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和他怎么了?“漩龙颜大怒。
小厮立刻脱口而出:“和他有染!他将计划都告诉了小人!”
“你胡说!“一直默不开口的魑影终于开口了。
他双手撑着地面,上半身微微仰起,双眸写满了不甘与愤怒,他一手指着那小厮,看着坐在上位的漩,眼里有着一丝希望,“陛下他们胡说!”
“魑影,你冷静一下!“漩安抚道,随后问那小厮,“你说他和你有染,你又有何证据?”
“证证据就就在他身上!“那小厮完全不敢看王爷那杀人的眼光,却还是道了出来,“昨夜他硬是与小人纠缠不清那时留下不少痕迹!”
魑影怔住了,他昨晚与霁凌岳的欢爱痕迹的确遗留在身上,可是为什么现在就成了指证自己的证据?
“不要不准碰我!“魑影拉紧了自己的衣物。
“等一下,他身上的是"霁凌岳要制止那两个无礼的官兵。
剩下的话语却被闵之善顶了回去:“王爷爱护下属满朝皆知,可是有时候还是不要过分为妙!不然难登万民之表率啊!”
这只老狐狸早将霁凌岳的个性分析得清清楚楚,对他的弱点也是了若指掌,他可以不在乎个人名誉,却不可能抛弃皇族的尊严,如他所料,霁凌岳说出的话语瞬间停顿了
而那两个官兵立刻趁机,一个不顾他的抗拒抓起了魑影,另一个脱掉了他的外衣,顷刻间,他身上的吻痕一览无余!
“唔不要碰我!“双手被控,无论魑影怎么挣扎都不管用,而那官兵更甚者,将手伸进了他的私"放开啊!”
“住手!快放开他!“幸亏漩的命令,魑影才得以解脱。
一获得自由,魑影就马上裹紧了衣物,宛如一头受惊的小兽,无助的眼神扫过全场,最后落到了霁凌岳的身上
那一刹那,霁凌岳第一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导演了这场戏?又是谁将他们推上了风口浪尖?

58

就在魑影浑身的吻痕暴露在众人面前之时,大臣们纷纷露出了不齿的表情,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双手更加紧握住衣物保护自己,这样的气氛使得魑影更加无地自容,尤其是他们之中还有不少熟悉的脸孔
“陛下!“霁凌岳第一向弟弟行了君臣大礼,一跪拜、一叩首、这才开口禀明,“切勿听信刁民谗言,陛下也该知道我和魑影的关系,他身上那些痕迹是”
“是草民弄上去的!“那小厮居然不要命地大声嚷道,“请陛下明鉴!”
“住口!“霁凌岳勃然大怒。
可周围群臣就像故意不想让他开口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开口道:
“陛下,事情应该已经很清楚了,人证据全,请陛下公平置!”
“陛下,此人言行败坏,再饶恕他,恐怕有辱陛下圣明!”
“还请陛下给大家一个公道!”
“陛下”
“你们够了没有?!“漩怒击龙椅,下面这才没了声音,此时他才缓慢地道,“此人朕也认得,皇后也”
“陛下!“闵之善又插话进来,“皇后娘娘身份高贵,相信不会与此人有何联系才对!”
此言一出,在上座的漩和半趴着的魑影都听出了弦外之音,漩紧了紧眉头严肃地问:“敢问闵大学士,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陛下多心了!“暗中他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微臣只是认为,皇后娘娘出身名门,自幼饱读诗书,应该不会去所谓烟之地,更不会与此等低贱之人为伍才是!“在说到"出身名门"和"烟之地"时,他还特意提高了音调。
他这是在威胁!漩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拳,这只狐狸如果他帮助了魑影,那这老头的意思就是要掀梵的底,把他从皇后宝座上拉下了?!这个混蛋
这个时候,趴着的魑影气喘吁吁地强行撑起了身体,双手伏地,头贴着地面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只听他断断续续地说道:“皇后娘娘千金贵体怎会与我相识”
“魑影!“霁凌岳正打算到他身边,却被闵之善单手一揽给揽下了,愤怒地盯着他,霁凌岳火了,“闵大人,我仰你两朝元老,故敬你重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可闵之善完全不在意他吼什么,只是看向魑影厉声问:“罪人,本官问你,你可承认你与小厮私通,妄图勾引王爷你可承认?”
“!“魑影惊愕地抬头,看向他们不,他看向的是他身后的霁凌岳。
嘴唇动了动,启口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有些自嘲地闭上眼睛低下头,“是我企图勾引王爷这样这样就可以不愁吃穿就可以幸福生活了"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些鼻音,漩很怀疑,他是不是哭了?
“陛下都听到了!“闵之善得逞的笑意让漩很是不爽,“那本官再问你,你可承认窃取官银?”
“不,我没有偷官银!“魑影一反刚才的平静,激动地想要站起来,“陛下我没有,霁凌岳你”
“啪!“可随之而来的是展伯文的一个巴掌和侍卫们有力的钳制。
“你为什么打他?!滚开,通通给本王滚开!“霁凌岳立刻推开展伯文和那两个侍卫,自己走到魑影面前察看伤势。
被推开的展伯文还振振有词道:“敢直呼王爷姓名,那是大逆不道,微臣只是管教弟弟而已!”
魑影半边脸都被打肿了,霁凌岳心疼地伸手安抚,却被他自己亲手推拒了,“王爷对不起”
说着他又俯首下去道:“陛下,魑影承认勾引王爷,承认与小厮私通可是我真的没偷官银,还望陛下明察。”
“恩此事疑点甚多,的确还有待查实,待你们查到那批官银的下落,再定罪不迟!“这个也许是现在的漩唯一能帮魑影的了。
“陛下,那魑影先就交由本王看管吧!“霁凌岳已经迫不及待想把他带回去治疗了。
“那"漩正要下旨。
可展伯文此时偏偏又来横插一脚,“陛下,王爷的话怕有些不妥,还是将五弟交由微臣看管为妙!”
“放肆,本王有何不妥?“霁凌岳正在火头上,这个不知好歹的居然现在还来惹他,找死
“当然不妥,王爷就要成亲了,王府又怎么可以留得罪人,这样犯忌讳。“展伯文看见魑影惊讶绝望的表情真是想笑。
他是故意的!“本王何时要成亲?“霁凌岳即刻反驳。
“这就是之后微臣想要禀报陛下的事了!“闵之善和另几个年时较高的老臣同时站了出来。
“究竟还有什么事?“漩不耐烦地问道,他们还真是面面俱到,王爷和皇帝都被他们放在手心里玩啊!
闵之善故意走到了魑影的身边,用到他能听到的声音道:“先皇曾经留下口谕,若是王爷到了二十七岁仍无妻妾,便要微臣将孙女闵香容许配与他!”
“你说谎!“霁凌岳根本不知道父皇有这么道口谕留下。
“微臣没有!“他一口咬定,“几位大人皆可作证!”
“是!“那些个站出来的大臣各个都是二品、三品的高官,说出来的话颇有分量。
漩更是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小声抱怨道:“这事怎么这样”
“今天就是来请陛下赐婚的!“闵之善也得意地望向魑影,“所以罪人还是该交给展大人看管才好!”
“朕”
“陛下,如今时机还未成熟,本王认为谈此事还为时过早了!“霁凌岳想方设法地阻止这门婚事。
“陛下,如今煦王爷也已成家,微臣觉得时机刚好”
“陛下”
堂下一人接着一句,魑影直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头也隐隐作痛,他伸手捂住耳朵和脑袋不行还是停止不了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听不清楚?刚才好像有谁要许配给谁似的是谁呢?为什么想不起来?
周围的人声、人影都混合在了一起,仿佛一个混沌的旋涡将他吸了进去
“被诅咒的孩子,你一辈子都注定生活在黑暗里了!哈哈哈哈!“谁的声音?
“姿色不错,展兄,你的儿子吗?“这个又是谁?
“嘿嘿,真紧啊"不要不是他是谁?
黑色的周围忽然显现了一个亮点,一个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那个人的声音很温柔
“我很喜欢你,要不要嫁给我?“这个人
“好”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手还没有碰到,那个光亮就消失在了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堵黑色的大墙,魑影抬头望去,那个是
“若是王爷到了二十七岁仍无妻妾,便要微臣将孙女闵香容许配与他!”
魑影愣愣地蹲在了大墙面前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他居然又重蹈覆辙,之后呢?随之而来的第二个秦远吗?呵呵真是好笑
“呵"跪着的魑影竟然笑出了声。
霁凌岳听见,只觉得他浑身不对劲,“魑影"轻轻呼喊着他的名字,想引起他的注意。
谁知道在他听见的那一刻,笑着的脸上居然流下了两道清流,“我"他话到一半,就这样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魑影?!”
59

水滴声一滴两滴三滴
世界变得很安静,也很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魑影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静静地蹲坐一个角落里
不想出声,不想动,亦不想思考什么
他厌倦了追逐光明的日子,也过腻了总是被人抛弃的生活,所以
这,梦该醒了
“魑影?你醒了?“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霁凌岳焦急的脸庞。
“恩"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他想转身,却被霁凌岳拦住了,“等等,你后面有伤,就先这样侧着睡吧!”
魑影也没有强求,就这么斜着身子躺着,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魑影"霁凌岳这样的语气魑影不曾听过,“对不起你暂时要去展家生活一段日子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接你回王府”
这是漩的决定,在当时的情况,身为皇帝的他不得不做出的决定不光是为了梵更是为了能让魑影继续"活着”!
魑影还是没有开口,眼睛直视着关押自己的牢房铁栏杆,只是聆听霁凌岳的声音。
“刚才那样,他们分明是得不到你就要杀了你我们必须这么做"身为王爷,霁凌岳还从未有过如此无奈,“现在只有等曜光和煦回来,从长计议才能对付他们,你要做的只是保护好自己,听到没有?”
他仍然不做任何反应,这有些吓到了霁凌岳,“魑影,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恩"一声简单的回应后,魑影终于开口了,“王爷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丽的梦”
霁凌岳怔怔地看着他,“你"刚要说什么,魑影却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从被秦远囚禁之后,那个梦就开始了,梦里有个人对我无微不至,他身份高贵,却不嫌弃我说要我嫁给他,我也答应了"魑影脸上的幸福笑容一直是霁凌岳却喜欢看的,可是如今看来,却是那么令人痛心疾首,“可惜美梦终究还是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幻现在,这个梦结束了”
“不是的那个不是梦!“霁凌岳握着他冰冷的手,极力反驳。
可魑影一口认定了,“不,那个就是梦南柯一梦如今王爷要娶门当户对的小姐,老板,不对是梵公子,他有了美好的归宿那么魑影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望着铁栏杆,他的眼神有些呆滞,可是语气却是如此平缓。
“王爷,您回去吧在这里时间多了会遭人猜忌,快回府里去吧!“话到这里,魑影再闭上了眼睛。
霁凌岳原本想说的话都没有机会说,而且他明白即使说了魑影也听不进去了,于是
“我一定会去接你!“说完这句话,霁凌岳便转身离开了。
在他踏出牢门前,闭眼休息的魑影忽然出声了:“王爷”
“还有事吗?“霁凌岳问道。
“梦里的那个人如果王爷见到他,请替魑影谢谢他谢谢他给了我这么一个美好的梦告诉他,魑影会一辈子感激他!”
霁凌岳的手紧紧抓住那栏杆,像是要发泄似的,口吻也异常激动,“我会的!”
随后牢头就重新锁上了门,牢房里又只剩下了魑影一人。
忍着痛楚硬转了个身子,将自己的视野对准了那牢房唯一的铁窗,今夜的明月和那时一样,皎洁明亮,纯洁无瑕,真的很美
第二天一早,展伯文便兴冲冲地带着人将魑影架回了展家,却没发现一个人已然暗中跟随。
展家和魑影印象中的一样,丝毫没有变过,今天就好像特意等着他似的,当他到达时,展家的兄弟和当家主母都在大厅等候了
“终于来了吗?!“展家老四冲上前去,跑到魑影面前冷嘲热讽道,“哎哟,王爷的男宠好大的阵势,居然要人架进来”
“你们统统出去吧!“展叔文明白弟弟地意思,向那几个下人吩咐道。
那些人听从命令,完全不顾魑影死活,一松手,魑影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好大的命啊!听说不单是王爷,连皇帝都帮着你你到底用了什么媚术?“展仲文一副纳闷极了的表情。
“你这个孽种,真是跟你那狐媚娘一个模样你到底要丢我们展家脸丢到什么时候?!“老夫人破口大骂。
展伯文搀扶着老母道:“娘,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现在陛下把他交给我们我们有时间好好折磨他。”
大厅内五个人,四男一女围着受伤的魑影,一人一句带刺地讥讽着魑影忽然觉得很有趣,现在居然不生气也不愤怒心中有的只是死一般的沉寂。
“大哥,你打算怎么对付他?“展季文越看他越火大,“卖了?还是"说这句话时,他的脸上呈现出了淫笑。
“哎现在还不是时候,等风头过去吧!“展伯文就事论事,“等风头一过"他走上前一把揪起魑影的头发。
魑影被拉得生疼,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恩放开”
“到时,我要让展家重新站上巅峰,我要你帮我就和当年帮爹一样!“展伯文的眼睛里是无限的野望。
“风头一过"展叔文有些疑惑,“大哥,我看王爷好像真的很喜欢这小子你说这风头会有过时吗?”
“哈哈哈哈三弟啊,你太多心了!“展伯文拍拍他的肩膀,“皇家的王爷对这样的小倌怎么可能动真情?充其量玩玩而已难道还真要立他为妃不成?!”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安置他?“展仲文问道。
展老夫人走到他的面前,苍老的手狠狠地捏住魑影的下巴,“让他干下人的活儿,让他和在监牢里一样服劳役!让他穿最低等的服饰,让他吃最粗糙的饭菜,把最乱最脏的活儿交给他,我看到时候,你这只小狐狸还要怎么勾搭男人?!”
“就按娘说的办!来人啊!带他下去!“话说着,就上来两个壮汉将魑影带了下去。
魑影有些意外,这些比他想像的惩罚轻得多,也许时间还没到吧如果没有王爷还对自己有点"兴趣"呵又要回到以前的生活吗
壮汉将他扔进了一个黑暗的小房间,然后不知是谁扔了一件衣物后就离开了,魑影确定没人后,自己勉勉强强坐到了床上,将那件麻布质地的衣服放在一边。
“这里是"魑影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而且整个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异味。
他扶住自己的腰部,一拐一拐地向门口走去打开房门,看见门外那成堆的马桶他才明白过来。
“什么啊叫我洗马桶怎么那么低俗啊?真是受不了!“抱怨着一步一步走回房,再趴回了那青石板做的床铺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魑影都快睡着了,忽然那门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公子,公子"那人在魑影耳边低声问,“醒着吗?”
“唔你是"魑影揉动眼睛,看清这来人。
“是我,还记得我吗?“来人正是苍衍。
魑影顿时清醒过来,刚起身却带动了身后的伤势,“噢哦你怎么来了?”
苍衍连忙压住他的身子,“公子,你不要起来啊你身上还有伤"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罐药物,“这个是王爷叫我拿来的,要不要我帮你敷上?”
“等等"魑影连忙阻止他,现在不是药不药的问题,而是"你怎么来了?还穿着”
苍衍身着灰色素衣,头带黑帽,一副小厮模样!
“我当然是王爷派来的卧底啊,不光是我这王爷连许湛都派来了,不过他在暗,你平日见不到他!“苍衍为他倒了杯水,细细说明。
“诶?你们这来查展家老底的吗?“魑影顺手接过茶水,“王爷还真不简单速度那么快”
苍衍听得苦笑不得,“公子,你说什么呀,王爷是派我们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魑影一脸莫名,“保护我做什么?”
“当然是保你不被别人占便宜啊!“苍衍感无力,魑影还不是一般的迟钝啊!
““闻言,魑影放下了水杯,又倒了下去,“那还真多谢,不过不要勉强为好”
“咦?“苍衍听不懂。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不要引起别人注意才好。“魑影悠闲地挥挥手。
苍衍也不多留,点点头就离开了他走到门口,拿出一支小笛子吹了几声,忽然一个黑影在面前一闪而过,苍衍这才放心地离去

6

“妈的,不爽不爽不爽!我靠,那群死老头,终有一天我叫你们统统下台,啧!“漩一下朝便在书房大发雷霆。
后宫的宫女和太监们只听闻陛下在早朝上受尽群臣逼迫,好像下了什么违心的旨意,现在摔东西撕纸,还事先命令大家不准去找有了身孕的皇后娘娘前来劝说,这下可麻烦了!
“那群老东西,有空不会回家种种田嘛?!来个皇宫里瞎搀和什么,真他妈活得太闲了!“随着谩骂声不断传出的还有东西被砸碎的声响。
吓得奴才们都不敢靠近半步,而有个资历颇的老太监脑袋里灵光一闪,立刻派人去请太子殿下,毕竟整个皇宫中,能镇压陛下怒气的,除了皇后就数这个小娃娃了
小太子闻讯而来,大胆地打开了书房的大门,探头探脑地问道:“爸爸我进来咯?”
“!“漩听闻稚嫩的童声,要扔瓶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
背对着孩子,缓慢地放下瓶,整了整衣物,漩咻地一个转身,脸上笑眯眯的,“呵呵,小年糕,今天怎么有空到爸爸这里玩啊?”
“爸爸!“小年糕一个扑了上去,“今天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漩一把将他抱到了书桌上,摸摸他的小脑袋瓜,“不开心的事看见小年糕就全没了,今天宝贝有没有看过爹爹啊?”
“有啊,可是爹爹还在睡觉哎,没人陪凛儿玩呐!“小娃娃撒娇功夫一流。
忽然门又被打开了,小年糕正对大门,清楚地看清了来人,“啊,是大伯!”
“唔?“漩回头望去。
霁凌岳刚从牢里出来,面色微带愤怒,气势压得奴才们都不敢越步,可小年糕天不怕地不怕,还是蹦蹦跳跳到他的面前,甜甜地道:“大伯好,魑影叔叔呢?他什么时候再说故事给凛儿听?”
漩被儿子的话吓得一身冷汗,连忙抱过他,“哈哈大哥,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计较啊”
宝贝儿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恩魑影叔叔很快就会来给你讲故事的!“霁凌岳摸了摸侄子的头发,是要告诉他?还是要告诉自己呢?“麒,曜光和煦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漩实话实说:“快则一个月,慢则”
“一个月?“霁凌岳眉头微蹙,“怎么那么慢?”
“没办法人家要坐月子的嘛!“漩表示无能为力。
霁凌岳这才如梦初醒,“对了,他生了啊男的女的?”
“是弟弟哦!“小年糕代替回答,那天的来信他也看了,“哎好可惜,凛儿好想要个妹妹的说!”
“小年糕,这个问题先放一边,好不好?“漩再抱起儿子,“大哥,这一个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麒,有没有觉得今天朝臣们都很奇怪?“霁凌岳不答反问。
“那群老畜生真不知道在玩什么样,居然一个个都串通好了?!“漩气愤地抱怨。
“这就是我觉得怪异的地方他们官官相护可以理解可是联合起来对付君主,只要是臣都该知道这样的风险性,一般决不可能发生这样的状况!“这点正是他想不通的!
“除非他们有什么秘密!“漩敢肯定。
霁凌岳显然赞同这个想法,“现在问题就是这个秘密据我估计,应该和那批官银有关!可我们现在仅有的线索就是那锭搜查得来得官银但是那知府仍然没有招供,看来是真的不知道这银子是怎么来的。”
“他都不知道那这官银怎么会到他那里的?“漩半信半疑。
“这些就是我打算去查明的!“说着霁凌岳已经移动了脚步。
“啊,大哥!“漩像想起什么,忽然叫住了他,“那个你能不能”
“帮你瞒住,不要让梵知道是吧?“霁凌岳了解地替他说了出来,“放心,我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嘿嘿,谢谢大哥啊!“漩一副讨好的样子,“我也会帮忙的!哼哼,那裙混帐不给那他们一点教训,我名字倒着写!”

一个月恍然而逝,霁凌岳一方面派遣两个心腹随时报告魑影的状况,另一方面调查着陈知府的背景和接触的人事,可是哪里也没有问题,这使他头痛不已!
“王爷!“时至夜,许湛准时前来报告。
“许湛吗"霁凌岳放下了手头的公文,闭眼靠到了椅背上问,“今天怎么样?他还好吗?”
许湛跪在一边回答:“恩公子说自己一切还好,可是”
“可是?“听见转折,霁凌岳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是什么?”
“王爷莫激动,只是我们觉得公子近些日子有些不对劲他在工作中,时常精神恍惚,而且通常做到一半,就会坐着睡过去"许湛虽然觉得魑影没有大病,可还是禀报下为妙。
“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霁凌岳满脸忧虑,“展家到底让他做什么工作?”
“打扫院落!“许湛按照魑影吩咐的回答。
“会不会得了风寒?“霁凌岳盯着他问。
“应该不会,公子的饭量比平日大了几乎一倍能吃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许湛的语气与王爷一样,也流露着担心。
忽然霁凌岳以狐疑的眼光看着他,“许湛,你是不是有些喜欢魑影?”
“王王爷您不要胡猜啊!“许湛当即红了脸,连说话都不平稳了。
“哦?胡猜?可是我记得之前,你对他是很冷淡的吧?”
霁凌岳没有多心,还记得之前许湛将魑影留在秦府,不光是因为命令,更是因为他从心底里看不起魑影魑影被接回府后,许湛依旧对他不理不睬,连名字都懒得称呼,倒是苍衍与魑影相地比较和睦,可为什么只是叫他暗中保护一个月,却有如此大的变化?还口口声声"公子”?
“那是因为呵"他自己都笑了起来,“当时‘狗眼看人低’,凭身份看人的高尚和低贱真是愚蠢啊”
“恩,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霁凌岳似乎可以理解他的感受,当初他又何曾不是如此?!
“告退!“许湛也没有一丝耽搁,即刻退了下去。
黑暗中奔跑的许湛,迎着扑面而来的些须冷风,记忆似乎有被带到了一个月前的那一天
天色微亮,许湛不情愿地守在门外,王爷命令过要他保护好这个男妓,王爷命令过要让他好好休息,王爷命令过若不是王爷的命令,他不会和屋子里躺着的人有丝毫瓜葛。
突然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传进鼓膜,他立刻回到暗,从树上察看状况。
三个下人,一个推着装满粪桶的车子,另一个帮忙搭手,还有一个手里拿着一只鸡,走在最前头。
“你们把这个放下来!“领头的人吩咐道,然后将那只鸡放到了魑影的房门,“好了,回去吧,以后这儿的活,你们不用干了!”
“是,诶!老总管,那只鸡是干什么的啊?“两个人跟在后面问。
“哦,那鸡可不简单,一晚能打三鸣!“领头的人说道。
那两个下人顿时没有了声音,同时怜悯地瞟了那个房间一眼,可怜的人啊真不知道则呢得罪少爷们了,一晚三鸣,那根本不用睡了!
等他们离开,许湛便走到那边,用细绳捆住了鸡的嘴巴,然后自己穿上了偷来的素衣,怀中拿出一张面皮,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一切就绪,他就成了魑影!走到那堆粪桶前,闻着那异味,他不禁还是皱起了眉
“咦?“没想到,此时魑影居然也穿着好了衣物,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院子里,看见一张与自己一样的脸,不免有些吃惊,“你是许湛?”
许湛不屑与他交谈,一个人走到了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坐下,拿起旁边的一把刷子,正要开工,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下一步
“噗!“看着他茫然无措的样子,魑影笑出了声。
不理他的瞪眼,魑影走上前,硬把他拉了起来,“你不要添乱了,看样子就知道你没有做过这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行,王爷命令了!“许湛依旧不肯。
“哎你不能灵活一点吗?“魑影受不了地捶捶肩,“你王爷是要我安全,你干吗替我做这些?”
“王爷要你好好休息!“他重复命令。
“还是免了,不然后面还要被他们加倍整呢!“魑影拉过凳子,一下子坐了下来,“哇啊嘶"伤口果然很痛。
不过站在一边许湛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变化,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一切都是魑影自找的。
等疼痛退下去一点了,魑影便熟练地拿起刷子,伸手拿过一个粪桶,投入地刷了起来
看着他如此熟练的动作,许湛不免有了疑问,“你有做过这种事?“男妓做这个干吗?
“恩以前逃走被抓回来,抽了一顿之后就被拉过去洗马桶了!“魑影边洗边说,“你一定没有做过,所以以后还是我来做,你就一边凉快着吧!”
“不行!王爷命令”
“我说,你王够了没有?“魑影对着他只翻白眼,“你王爷正在兴头上,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你换人保护了那时再回想下,曾经为个举足轻重的人去洗马桶,不是很不划算?”
许湛有些惊讶,这番话居然会从他的嘴里说出,“你知道自己有失宠的可能?”
“不是可能!是一定!“魑影纠正道,“你们王爷不就要娶妻了吗?怎么样?日子定了,是不是要你通知我啊?”
“你真的不要我帮忙?“许湛不回答他的问题。
“不要了,你快走吧!天快亮了,有人要来视察的!“魑影对展家很是了解。
许湛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坚持,自己又藏匿到了暗观看
他看着魑影一天天早起晚睡,看着他忍着伤痛在大热天汗水粪水一身地坐在自己选的树阴工作,看着展家的小孩一声声"野种、野种"地称呼他,他却一笑了之,看着他啃着一大碗窝窝头喝着凉水,嘴角还挂着笑意
为什么不找他帮忙呢?许湛越来越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61

许湛借黑又潜进了展府,回到魑影所在的小庭院,他果然还坐在小板凳上继续自己工作,而再看旁边的粪桶数量,似乎在他离开後,又运送来过了!
“公子,公子!“许湛轻声呼叫,却发现魑影坐著睡著了。
“恩"魑影平稳地呼吸著,头向前一冲一冲的,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样子。
看他那样,许湛也不好意思打搅,干脆打算抱他进屋,至於那些粪桶,就让他和苍衍解决吧!
说做就做,可他刚横抱起魑影,怀中的魑影就立刻惊恐地醒了过来,“你干什麽?”
“没什麽只是看你很累,还是先休息吧!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们"许湛提议道。
魑影硬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然後找了块干净的布扔给了他,“擦擦吧,我身上很脏的。“然後自己又坐到了板凳上,“工作我还是自己来,你就在旁边守著,想睡就睡,不想的话就看著我,如果我再睡著,叫叫我就好了!“说著又干了起来。
“公子,为什麽不让我们帮你?为什麽要我们对王爷说谎呢?“也许就是魑影这敢於担当的性格,在逆境中还能快乐生活的个性,才让许湛佩服不已的吧!
“因为他没有必要知道,我也不想再给他添什麽麻烦了!“魑影用心洗刷著粪桶道。
许湛不解,“是王爷自己决定这麽做,说明王爷还是很喜欢公子你的,也许会有转机也不一定”
“免了,我这个人运气一向不好,这种事情通常轮不我!“魑影做出一个拒绝的动作,“更何况你也不希望你家王爷被我搞得身败名裂吧?”
“你是为了王爷才认罪的?“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进入了许湛的脑海。
魑影停滞了片刻,然後继续低下头,“呵现在讨论这些还有什麽用呢?所以,做人啊,还是识趣点,老实点比较好!我呕!”
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让魑影不得不放下工作,跑到一边的角落里呕吐。
“咳咳"魑影只觉得胃里难受极了,像是在烧一般。
“公子!“许湛连忙拿来了清水,“喝些水会好些!”
“唔。“魑影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这才松了口气,“呼这些天怎麽了?“捂捂头坐回凳子上。
许湛也是有些莫名,可是看见今天这幕,他的心里暗暗下了什麽决心
──皇宫──
“陛下,曜光大人和煦王爷回来了!“一个太监边跑边报。
漩刚让梵睡下,自己抱著小年糕正要去园,却听闻这个消息,欢喜地抱著宝宝跑到了前殿,还顺便叫这太监去通知大哥,这些日子为了魑影的事,他可没有少费心思啊!
“陛下,凛儿,好久不见!“曜光还是一样,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打招呼。
旁边的煦就是有点闹别扭的样子,“凛儿,二皇兄!“他硬是扯了扯嘴角,笑得好难看!
“曜光叔叔,小叔,弟弟呢?“小年糕最在意的还是好玩的弟弟,可是怎麽找也没有看到。
煦给了曜光一个"都是你不好"的眼神,曜光倒是安乐自在地回答:“此前来的目的只是为即将出生的小皇子祈福,彦儿年纪还小,不宜长途远行,下有机会再带他来吧!”
“诶"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联合出声,“那还是我们去边境看比较快点!”
“呵呵陛下真爱说笑啊对了,我送给魑影和王爷的结婚礼物他们收到了吗?“曜光忽然想到问。
“魑影叔叔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和大伯还没有成亲呢!“小年糕向他抱怨。
曜光和煦闻言立刻发现了不对,以眼神向漩求证,漩给了一个肯定的眼光,而霁凌岳的匆忙到来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小年糕被漩骗回了寝宫,留下四个大男人在前殿,讨论著此事件的相关事宜。霁凌岳简单地将那天早朝的事情概括了一遍,然後向他们寻求解决之法
“你们可有什麽头绪?“霁凌岳今天的情绪好像很不稳定。
“恩大哥,我替你查过陈知府的底细,他虽然好色贪财,可看上去也不是会窃取私用官银的人所以我怀疑,他是被栽赃嫁祸的可是那嫁祸之人何苦只用了一锭官银?用更多不是更好?真是匪夷所思啊!“煦说著自己在边境收集到的情报。
曜光有些异样的沈默,看著霁凌岳他忽然问道:“王爷,如果还找不到证据,你打算怎麽做呢?”
“我"霁凌岳刚要回答,却被一个出人意料的声音打断了。
“爸爸,爸爸!“小年糕扑腾扑腾再跑进了门,手上拿著一张纸兴奋地冲到了漩的面前,“爸爸!我找到一个好玩的东西哦!”
漩耐著性子打发儿子,“小年糕,爸爸和叔叔们在谈事,什麽事等一下再说好吗?”
“唔!“小年糕这特别倔强,拼命摇头道,“魑影叔叔留了首诗给我,我忽然想到诗里会不会写著叔叔的去向呢?“小娃娃天真地猜测道。
“诗?!“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霁凌岳亦是如此,“哪一首?“也许他是留下了什麽线索。
“这个这个!“小年糕献宝似的将手上的纸摊在他们面前。
“青天开颜升龙回,雨余山色浑如睡。莫等日落近黄昏,银川映色水亦混。“霁凌岳细细读来,“这诗矛盾!”
“对啊,我也和魑影叔叔说过,可是他没有改,所以我就猜想,是不是有什麽含义然後我发现了哦!“他神秘兮兮地拿来了一支毛笔。
漩合作地把他抱起,好让他好够到桌面,小年糕指著第二、第三句话道:“一、四我没有猜到,可是二、三是两道字谜。”
说著他拿起笔,边说边写:"‘雨余山色浑如睡’就是‘雨’字在上,然後卧倒‘山’字,那是‘雪’;‘莫等日落近黄昏’,‘莫’字为上,‘日’字为下,然後互相靠近,那是”
“‘暮’字!“漩恍然大悟。
“雪、暮?“霁凌岳组合这两个字,“什麽意思?还有一、四两句‘青天开颜升龙回’、‘银川映色水亦混’什麽意思?”
“雪暮?!“曜光和煦同时喊出了声。
漩放下孩子,好奇地问:“怎麽?你们知道‘雪暮’的意思?”
“应该不是我们想的那个意思!“曜光马上否决了。
“对啊!“煦也赞同,“魑影没有进过宫,他怎麽可能知道那个地方!”
漩低头看著那首诗,盯著那个"银"字看了老半天,“我说,你们觉得可不可能是魑影要告诉我们官银的所在地?”
“咦?那官银是他偷的?“煦疑问,“大哥不是说他是冤枉的吗?”
霁凌岳也是难以置信地看著漩,“你怀疑他”
“不是,只是这个‘银’让我想入非非而已,那个时候魑影才几岁?会能计划得那麽天衣无缝,不为人所知吗?“漩纯属说出来玩玩。
“也对十六年前他才八岁而已八岁"忽然一个模糊的映像从霁凌岳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是"煦!你替我整理过户籍,你还记不记得展沁韵是几岁死亡的?”
“诶?几岁啊"煦想了想,“就是八岁!”
“八岁!“霁凌岳看著那首诗,一些东西似乎已经开始慢慢串了起来

62

“怎么了,王爷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曜光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了线索。
霁凌岳皱着眉头,向在场的众人提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展家要宣布‘展沁韵’死了?”
“啊?“煦有些不明白他此问的目的,可还是答道,“为什么啊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吧!”
“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抹杀他?“霁凌岳继续追问,“展沁韵八岁死亡,可是据我查实魑影却是在十四岁被卖入妓院,期间六年他又被藏到哪里去了?”
“恩"漩思考了一下,“大哥的意思是魑影那六年是在展家,而展家因为什么理由而不愿让人知道他的存在?”
“正是如此!而且"霁凌岳回想着之前魑影的梦话,“魑影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朝廷败落成那个样子’!”
“那魑影一定是知道什么内幕咯?“曜光推测,“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朝廷、魑影、官银、展家、妓院"漩将这些词语默念了一便,忽然脑海里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大哥,展家是什么时候兴旺起来的?”
“从他爹那"说道这里,霁凌岳也猛然明白了什么,“麒,你觉得是”
漩有预感他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很谨慎地点了点头,“我们都认为,那天大臣们是在合力帮助展家,而闵之善虽和展豪杰关系甚笃,所以毫无理由地维护展伯文其实我们都搞错了!”
“搞错了?“煦没听明白。
“其实他们在维护的都是自己!“霁凌岳的语气透露着一股无形的杀气,“那群畜生!”
漩看了看他,然后识相地没有继续说下去,“总之这事是有头绪了,可是这首诗我还是不知道什么意思!“话题一转,又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诗词上。
一边的小年糕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专心致志地盯着那张纸,“青天开颜升龙回银川映色水亦混”
“银川映色水亦混银川"漩跟着儿子念叨着,突然"泉?”
“泉?“霁凌岳微惊,“什么泉?”
“对啊,爸爸好聪明!是‘泉水’的‘泉’字!‘银川’意味‘白水’,合一起是个‘泉’字!“小年糕兴奋地解释道,“可是为什么就这两个字代表字谜呢?那剩下的那些就是映衬用的?”
“雪暮泉?怎么可能?“煦惊讶地嚷道,“魑影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回望曜光,他也是一样的哑然。
“怎么?你们知道这个地方?“他们的样子实在太明显了。
曜光点头作答,“认识,就是小时候第一和煦见面的地方,甘泉宫后院的一潭水,先祖皇帝赐名‘雪暮’,不过皇宫里没多少人知道那里,我和煦也是偶然得知!”
“那魑影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前些日子住宫里看到的?“漩奇怪。
“叔叔在宫里都老实地呆在大伯的宫殿里,我可以证明!“小年糕为魑影作证。
霁凌岳漠然颔首,“小时候的魑影不识字,更不可能自己知道看来只有叫他自己向我们说明了!”
“诶?大哥要干什么?“漩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丝快意,“难道嘿嘿,大哥,你终于想通了啊?!”
霁凌岳脸红地轻咳一声,“我是迫不得已,魑影最近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还是回宫里修养比较好!”
漩坏兮兮地同手指戳戳他的胸口,“嘻嘻,少找借口,想找魑影回来就实说,不要抵赖了!“还一副很能理解的口气。
“我是说真的!“霁凌岳气急败坏,脸涨得通红,“许湛报告说他最近总是恶心,呕吐不止,还嗜睡庸懒,你说不是生病了是什么?”
““曜光和煦的脸色呆楞得有些奇怪。
漩也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倒是小年糕笑嘻嘻地一语道破:“呵呵,魑影叔叔和现在的爹爹好像哦!是不是也有宝宝了?”
"”
“王爷,那个我送的礼物你们真的没用吗?“曜光在如此冷场的气氛下,不禁插嘴道。

烈日当空,夏蝉停在树枝上吱吱作响,扑面而来的微风也带着夏日特有的热气,魑影独自坐在大树的树阴底下,全身上下都沾染了一股异味。
洗刷累了,他就喘口气,放下刷子看了看天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许湛,许湛,你在吗?“出声问了问四周。
没有收到回答,他有些失望地垂下了头,“王爷玩腻了啊哎,肚子饿了。”
“吃饭了!“忽然一个声音传来,魑影连忙跑到了门口。
自从魑影住进这个院落,展家人就在院落的门口竖起了一扇铁门,开了个小口,以便提供食物。
食物从小口中递入,和平时一样,一碗窝窝头、一壶水,魑影正欢欢喜喜地接过却在那一瞬间,几颗石头打了过来,将那个碗打破了,窝窝头滚了一地
“啊?怎么这样?“魑影更加失落了,他肚子真的很饿。
而此时门口传来了几个娃娃的欢笑声,“哈哈野种还要吃什么东西?”
“就是!爹和大伯都说野种是吃猪食的,哈哈哈哈!”
“喂,快走啦,娘说不要靠近这个扫把星为妙!”
“好,走,到后院玩去!”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脚步声,门外顿时没有了声音。
魑影蹲在门口将几个沾有灰尘的窝窝头拾起到碗里,然后小心翼翼地端到树阴下,拿起一个看上去比较干净的,吹了吹上面的土灰。
“还好,吃不死人!“然后去掉了外面的一层面皮,送进嘴里和着水吃了下去。
可不知为什么,吃着吃着,眼泪居然流了下来,塞满食物的嘴巴还自己动了起来,“妈的呜我招谁惹谁了?!”
一个吃完然后是第二个,刚去掉第二个的面皮,忽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人正对着太阳,魑影擦了擦泪水,抬头望去,“许湛?”
他没有回答,反而对着魑影肩膀的一个穴位点去,然后一阵强风掠过,树阴下只剩下了那半壶水和散落一地的窝窝头

63

“诶,我说今天皇宫里是迎来了什么大人物啊?“炊事房的小太监一边吹火,一边小声地问道。
另一个等着上等燕窝的小宫女也以同样的音量回答,“谁知道,王爷连看都不让看,屏风遮着,什么都亲自服侍,又是洗澡又是换衣看来是别有内情啊!”
“主子的事情,做下人的少猜!“一个年龄稍大的御厨雕刻着瓜果道。
“哎,沈大人,您看这王爷是带回了什么人来啊?“小太监向他讨教。
身为御厨的沈名继续着自己的雕刻,轻瞥了一眼王爷吩咐做的菜式,肯定地说了一句:“王妃娘娘!”

位于皇宫南面的旖华宫正是先皇赐给长子霁凌岳的寝宫,霁凌岳爱清静,不喜闲杂人等打搅,所以从来没有奴才敢在外面多停留半步,可如今这宫殿外可是前所未有得热闹!
宫女太监穿梭往来,还有皇帝陛下,太子殿下还有曜光大人、煦王爷一个个看好戏一般等在房门口,脸上表情,那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曜光,你居然送水晶育林的水晶?!“漩看着那只恶魔,背脊一阵寒意。
“呵呵魑影很讨厌小孩,我只是想知道,他如果自己有了孩子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而已!“曜光笑得一脸无辜。
“恶魔在微笑!“漩自认很切合的评价。
“陛下真没眼光,我家彦儿在看见我的笑容后,可是连哭泣都会停止的!“曜光说得好骄傲。
而周遭的两个大人和一个娃娃,只觉一阵凉风从旁边吹过,小年糕更是夸张地打了个喷嚏。
此时,姚御医正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只见他满脸笑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手拿着药箱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恭喜陛下,皇族中又要新成员了!”
“哈哈,劳烦姚御医了!“漩照礼回道,“不过他现在身子怎么样?”
他不会忘记刚见霁凌岳把魑影从展家带回的那一幕,人瘦了一圈不说,面色也有些不对,眼睛下面淡淡的黑眼圈,还有身上那股味道和污渍,可以想像他杂展家遭受了什么待遇
“恩,那位公子现在怀了一个多月,可是营养有些不良,休息时间也不足够不过都没大碍,以后九个月里慢慢补回来就成!“姚御医拿出了一张方子,“现在我要为公子开些安胎药去,陛下,臣先告退了。”
“去吧!“漩应允道。
然后抱起儿子,往梵的宫殿里走去,还顺便发出了邀请,“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梵?他该醒了这里交给大哥就好!”
“好啊!“曜光和煦相觑一眼跟着离开了
房间里,魑影睡在大床上,表情安逸极了。
霁凌岳耐心地照顾在他的身边,细心观察着床上之人的任何反应。
魑影有了他的孩子,无疑是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可这种时候,他也不能大意,现在不光是展家,连一群朝臣都希望魑影死,为了保护他,霁凌岳决定将他安置在宫中,还用屏风隔离,一切由自己亲自侍候,以免出什么意外!
皇帝弟弟也老有心得地给了他一份为皇后撰写的"必备用品”,其中包括了放在床边的大冰块、还有屏风外一桌子丰富又营养的菜式都是漩专门挑选出来的补身佳品,现在等的,就是魑影清醒了
魑影真的好累,也好久没有睡得那么舒适了,柔软的床榻和被褥,带着阳光的香味虽然是夏天,可是这里居然不热,还有一股凉意从身旁飘过,周围也没有闻了一个多月的异味,这里是哪里呢?
“唔"微微睁开眼,有明亮的光线,的确不是展府的那个小屋。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是他?
魑影的眼睛完全睁开,看见的果然是霁凌岳那张脸,“老头这里是你的寝宫?“打量四周,魑影觉得这个梦境和现实没有区别。
“恩,身体觉得怎么样?“霁凌岳将他额前的几缕发丝拨到后面,自己坐到了床边,关切地搂住他问。
魑影眨了眨眼睛,然后极其热情主动地扑到了霁凌岳的怀里,哽咽地哭诉道:“呜老头,还是你好,展家人都欺负我!”
“啊?“霁凌岳有些傻眼,他认识的魑影会这样哭诉委屈的吗?
可见霁凌岳不知所措的样子,魑影的口气立刻变差,野蛮地威胁道:“喂!我说就算你不是真的霁凌岳,好歹也装得像点,问问我受了什么欺负好不好?!真是迟钝!”
不是真的?霁凌岳越来越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了
“切,无趣!“魑影见状,就干脆放开了手,自己坐床上摸了摸肚子,然后又问道,“喂,有没有东西吃?我肚子饿了!”
“有!“霁凌岳缓慢地点了点头。
“那还不快去拿些给我?!“魑影真服自己了,难得做个好梦都是与事实不符的,“真是受不了!”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可霁凌岳还是乖乖地端来了一大碗鸡汤,里面放着一整只鸡,“这个”
没想到他话还没完,魑影就一下子从他手里抢过,端到自己面前,很没形象地盯着这个大碗,“哇啊,是鸡汤我想吃很久了虽然是梦,可还是感谢老天爷!”
刚打算要吃,却被霁凌岳大手一拦,“你说什么?是梦?”
“是呀,不是梦是什么?你不会告诉我霁凌岳大发善心不顾礼法把我偷了回来吧?“魑影理所当然地回道,“哎呀,不要打搅我吃东西,现实不能吃饱,你好歹让我梦里饱餐一顿,这个不为过吧?”
霁凌岳闻言,撤开了手,魑影一见阻碍没有了,双眼冒光地直扑那只鸡,连啃带咬,那样子吃得开心极了
“你在现实中没有吃饱吗?“霁凌岳忽然觉得让他诉说一下委屈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样以后才能加倍奉还!“还有你说人家欺负你,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当然没有!“魑影咬着鸡肉,断断续续回答,“展家人啊不让我吃饱,不让我睡,还叫我去洗马桶这些也就算了,还教育他们的孩子那些不三不四的话,真是令人发指!“边吃边伸出油腻的手指着骂道。
“你不是在打扫院落吗?“难道许湛骗他?不可能啊!
“那是我叫许湛骗老头的,诶你也知道啊?“魑影把一只鸡消灭干净了。
霁凌岳奇怪,“你为什么叫他说谎?”
魑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然后开始喝汤,“不想麻烦人家人家要讨老婆了,我这个和他毫无干系的人还是识趣点比较好”
“你希望他娶妻?“霁凌岳显得有些激动。
“不,不希望!“魑影喝完汤,放下碗,神情也从刚才的欢愉转为忧郁,“唔可是我想有什么用?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那你"霁凌岳想继续劝说,却被他用食指抵住了嘴唇。
“请不要给我多余的希望,这样很痛苦,你知不知道?“魑影一眨眼,“我在现实中好像被一个黑衣人绑走了,之后又不知道要怎么对我了能不能说些愉快的话题?”
“好,那就说现实吧!“霁凌岳配合地转移话题,“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魑影一阵沉默。
他的沉默引起了霁凌岳的关注,“怎么了?你!“瞥见他脸庞的一瞬间,霁凌岳惊呆了,他居然哭了?!
“呜"魑影不想哭,可是最近身体好像发生了变化,泪腺特别发达,他不甘地擦了擦泪水,“我不知道我做什么都失败,我什么都不想做了”
霁凌岳心疼地将他搂进怀里,“不要哭,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养你!”
“呵你真爱说笑!“魑影破涕为笑地起身,擦干了自己的泪水往后倒去,“好了,我要回现实去了,谢谢你的安慰,再见!“说完就继续盖上被子,昏昏睡去。
这下反倒是霁凌岳有点无可奈何,孩子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说,他居然又睡着了?
罢了罢了看他睡得那么香,还是等他再醒来再告诉他,那个时候他应该也会很开心吧

6

与此同时,展家人也发现了魑影的失踪,他们立刻找来了闵之善,商讨相宜之计
“真是的,好好一个到手的人都会被你们弄丢!“闵之善奋力甩了甩衣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闵叔叔少安毋躁。“展伯文连忙劝下他的火气,“这事蹊跷得很,掳走他的人不知目的为何啊!”
“哼,那个男妓除了用来嫖还能找来干吗?“展季文不屑一顾。
而展仲文却是别有一番见解,他托着下巴思考,“他在皇城中还有其他朋友吗?”
“可能有吗?除了王爷"展叔文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对父子?!”
“父子?”
“没错,他们曾经救过魑影,莫非这又是他们?“展叔文自问道。
可是闵之善并不这么认为,饱经官场风雨的他提点道:“照你这么说,那对父子也只是与他狭路相逢而已,不可能!相反王爷倒是有这个可能!”
“可是王爷一向严明律己,应该不会"展仲文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可是王爷的个性让他否决了。
“哎贤侄们啊,老夫今日再给你们上一课!“闵之善站了起来,“我从那日早朝上就发现了,那岳王爷对魑影,不是好奇也不是兴趣,那是爱!而这人啊在牵涉到爱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出乎常人意料之事,所以老夫敢肯定,人是王爷给带走了!”
“那我们怎么办?“霁凌岳终究是王爷,他暗地里掳去的人,总不可能兴师问罪地叫他交出来吧?
“逼婚!“闵之善阴冷的笑容再绽现,“先皇口谕,他不得不从,然后想办法让王爷移情别恋就成!”

魑影醒了,彻底清醒了,在被霁凌岳狂捏了一下后那种真实的疼痛感,让他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霁凌岳真把他给偷回来了!
“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一手撑着下巴,魑影嘴撅得老高。
“养你啊!“霁凌岳端坐在椅子上,样子一点也不像在说笑。
魑影眼睛翻翻,枕上枕头,“不要开玩笑,你是不是想来问我事情啊?快问快问!”
霁凌岳双手置膝,有些促狭地说道:“的确有些事情魑影,你在我进宫贺喜的那晚,为什么打开了曜光的礼物?还有,你知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哦,那是因为好奇!里面放的不就是水晶吗?“魑影耸了耸肩,“难道这个都要我道歉?”
“不"看来他并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那你给鸿凛的那首诗”
“官银的线索!“魑影倒也干脆,“你们都那么聪明,应该不会猜不出来吧?”
“后宫的‘雪暮泉’?你是怎么知道的?“霁凌岳高地看着他。
魑影闭上眼睛,“我不知道,只是听两个小屁孩儿说的,他们说那里是‘雪暮泉’,我就记下了!”
“你进过宫?“霁凌岳捉着重点。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魑影转了转身,那个对他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看来是到极限了,霁凌岳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即刻转换话题:“那你觉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些变化?”
“有!“说道这个问题,魑影猛然拉开了被子,大吐苦水,“最近恶心想吐,胃口大开,急躁怕热,我快难过死了!”
如此罗嗦的暴躁脾气,真是不像他往日的作风,果然如姚御医所说,这段日子他的情绪会特别不稳定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反应是有了孩子的缘故?“霁凌岳的口气略带兴奋,也随时关注着魑影的反应。
““魑影迟钝了片刻,莫名地眨了眨眼睛,“什什什么?你有孩子了?”
霁凌岳看他的表情,直觉好笑,“对,孩子是我的,不过是你有了!”
魑影看了他一眼,然后掏了掏耳朵,最后又钻进被窝,“我出现幻觉了,看来还没有休息够,再睡下,再见!”
"”

“哈哈哈哈!“漩听闻后大笑不止,“我真服魑影了!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强硬灌输,可他仍然不信!“霁凌岳无奈地回答。
漩擦了擦笑出来的泪水,“不过,可以理解,怀孕期间的人本来就是不可理喻的,等肚子大起来了,他就会相信的!”
霁凌岳点点头,“麒,你要不要去雪暮泉调查?”
“当然去,不过大哥你还是回去陪陪他吧!“漩拍拍他的肩膀,“他会那样你可是要负一定责任的,因为你少给他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霁凌岳向自己的弟弟讨教。
“安全感!“简简单单三个字。
“安全感?“霁凌岳反复思量,“那该怎么补偿?”
“呵呵原来我以为这是通过实际行动让对方感受的!不过你们么"漩嘴角一钩,“直接做出来比较好!”

65

漩在和他谈完后便带着曜光和煦去了雪暮泉,霁凌岳也回了自己的寝宫。
今天早朝,以闵之善为首的大臣们又进行了"逼婚”,虽然漩尽力阻挠,可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而现在的魑影又是极力抗拒霁凌岳,甚至连自己有了孩子都不能让他信服,这无疑是给了霁凌岳更大的压力
“直接做出来比较好!”
弟弟刚才的话一直萦绕在霁凌岳耳边,不是他听不懂,而是他怀疑,这样真的有效果吗?
就在他思考的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寝宫的门口
可一打开门,却看见了让他膛目结舌的画面–魑影站在大床上扭腰挥手,还时不时地压压腿,在床上蹦蹦跳跳,好像在作操拉韧带的样子。
“喂,你干什么?“霁凌岳慌忙走上去,把他拉坐了下来。
魑影眨眨眼,用很无辜的口气说:“我没干什么啊?只是觉得睡麻了,而且刚才脚抽筋,就起来活动一下身体。”
“抽筋了?“一手执起魑影的脚裸,“哪只?我来帮你”
“不,不用了!“魑影干笑着拉回自己的脚,“现在已经好了,不痛了!”
霁凌岳看着总是逃避自己的他,莫名的怒气油然而生,“魑影,你记不记得曾经答应过嫁给我的?”
“记得!“魑影的脸色有些黯然,却说得极有节奏,“不过,我们还是放弃吧,你看先皇已经为你选好新娘了,多周到的爹啊,你也不会让他失望的,对不对?”
“那孩子怎么办?“霁凌岳不信孩子牵制不住他。
果然如他所料,魑影迟疑了片刻,却还是开了口,“我决定了我不要这个孩子,你们皇宫有没有打胎的药?”
“你要打掉他?为什么?“霁凌岳愕然地站起。
魑影跪在床上拉住他的衣角,再一用了尊称,“王爷,这个孩子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更不该投到我的肚子里,所以趁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打掉他吧!“苦苦央求的口吻,看得出他真是那么希望的。
“魑影"霁凌岳放柔语气,细心地安抚道,“我知道你很害怕,可是并不代表你一定要打掉孩子啊!”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魑影却拼命摇头地反抗起来,“若他生出来就是庶出,注定会受人排挤、猜疑、甚至陷害!然后然后别人也会告诉他,他爹是个淫乱的男妓,最后他会质疑我会恨我,恨我为什么生他出来我知道这样的痛苦,我不能让他再尝试一我这样的人生!”
“魑影,你给我冷静一点!“蹲下身子,硬是拉回了快要失神的他,“他不会那样,我们、大家都会很爱他!”
魑影却不相信地直摇头,“说谎的这样的好事轮不到我唔!”
听腻了他那绝望的口吻,霁凌岳瞬间封住他的嘴,也许麒是对的,与其对现在的魑影加以解释和开刀,不如实际行动来得更加合适!
“你干什么?!“双腿被控制住,魑影感到了无限的惊恐,他不会是想要硬来吧
霁凌岳正如他所想,双臂压住他的双腿,双手解开他睡衣腰带,打开他的衣物环绕上腰肢,脸颊也贴上了小腹沉的呼吸打在下腹,魑影直感一阵骚动。
这些日子都没有人碰过他,被调教到敏感的身体早按耐不住寂寞,霁凌岳这个无心的动作,刺激得身体开始喧嚣叫嚷着不够,垂软的分身也渐渐地有了悸动
“恩放开,不要碰我!“这具习惯了爱抚的身躯,是魑影一生的耻辱,而要这样的身体诞育另一个新生命,他办不到!
可是霁凌岳毫不在意那敏感的挺立,而是将耳朵轻轻贴上了小腹,脸颊摩挲着细嫩的肌肤,惹得魑影又是一阵轻颤,“这里孕育着我们的孩子,独一无二继承你我血脉的孩子,你舍得放弃他吗?”
“啊不是这个问题!“魑影的音调开始走样,无力的双手抱住他的头喘息呻吟起来,“恩啊”
霁凌岳扶住他的腰,让魑影靠在床边,俯下身子继续贴合着感受那微高的体温,感觉他下体的异样,霁凌岳忽然笑了起来,“魑影,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诱人,很久没有发泄过了?我来帮你!“语毕,他便吻上了那可爱的肚脐,一手握住了挺立的炽热。
“哼恩"魑影倒吸一口气,下身摇晃得更加厉害。
在霁凌岳大掌的搓揉下,微挺的肿胀不断涨大充血,很有精神地站立了起来,虽想拒绝,可那一波波袭来的快感却从尾椎直冲上脑门,顿时一片空白!
“唔啊"魑影伸手想捂住嘴,却是身不由己地喊出了声。
看他非常享受,霁凌岳就变本加厉地将那溢出白液的分身含入口中,用口腔炙热的温度和灵巧的舌头逗弄那尖端的铃口,手指活络地触弄那底部的双球,满意地看见魑影在自己的手中沉沦
“哈啊恩"魑影的身体强烈弹动了一下,头情不自禁地往后扬起。
那湿热的触感让魑影全身颤抖着,而即将来临的爆发感带动着魑影的身体往后退去。
可霁凌岳是铁了心不让他逃离,一个用力,把他含入得更,入喉咙口
“啊"魑影再也忍不住,抓紧了敞开的睡衣,随着一声高昂的叫声,积压许久的爱液喷发而出,射在了霁凌岳的口中。
“哈啊呼"高潮过后,他虚软地瘫在床上,连遮掩自己的力气都没有。
一手遮在额头上,口中喘着粗气,胸膛起伏不定,双腿打开,霁凌岳蹲在其中一脸计谋得逞的模样。
咽下口中的精华,仿佛御赐的甘露,霁凌岳撑在魑影的上方,亲吻他绯红的脸蛋,“感觉怎么样?”
“呼你不进来吗?“魑影有些疑问。
“不。“霁凌岳从他身上翻到一侧,宠溺地将魑影搂进怀里,“这样对孩子和你都不好!”
“老头,明天早上迎接我的不会又是一顿莫名其妙的板子吧?“魑影趴在霁凌岳的腿上,略带不安地问道。
那天早晨的冲击太大了,谁也不曾想到一夜欢愉之后,居然是无情的板子落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是被扔到了朝臣面前,遭受原本就不公正的审判那太可怕了!
整理着他柔顺的发丝,霁凌岳信誓旦旦地回答:“不会,我以自己的名义起誓,和宝宝安心休息吧!”
“唔"魑影缓缓合上眼睛,在霁凌岳温暖的包围下睡去了
魑影离开了展家,苍衍和许湛被理所当然地调了回来,如今他俩正赶来汇报工作许湛先打开了房门,却看见王爷靠在床上,一手执书卷,如往日般平静地翻阅着书籍,另一只手则不停地抚顺着睡在怀中的魑影。
魑影睡得很安详,枕在霁凌岳的腿上,背靠着那结实的胸膛,呼吸极其平稳,这是许湛不曾见过的!
许湛在王爷还没有发现前,当即合上了房门,拉着苍衍离开了寝宫
苍衍不解地问道:“许湛,王爷睡着了吗?怎么不进去?”
“公子在睡觉!还是不要吵他们了!“许湛看着前方道,“我之前抱过公子”
“啊?!“苍衍惊讶地注视着他,“你抱过公子?”
“不要误会了,我是指单纯地抱住而已!“许湛解释着回忆着,“可是公子很快就在我怀里醒来了,而如今”
“?“苍衍完全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轻笑一声,许湛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那个对旁人持有恐惧心的公子却能在王爷怀里安然入睡,可见他真的很喜欢王爷!”
“对啊!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苍衍笑着点头,“王爷也很喜欢公子啊,不然怎么可能愿意让公子睡在自己的怀里?”
“是啊,王爷和公子很合适,没有人插得到他们之间!“即使是他也一样!
“许湛你好像很失落啊?“苍衍对搭档说。
“恩最近刚刚失恋了!“许湛难得地笑了

66

一行三人,晃悠晃悠地走在去雪暮泉的路上,曜光和煦两人并排跟随在漩的身后,三人一路畅谈,漩将霁凌岳所说的告知他们,三人企图从中找出那些诗句的含义
“那也就是说魑影曾进过宫,无意间看见了贼人将官银藏在雪暮泉那里,而恰好又听见两个孩子读了这名字,才记下的咯?!“煦总结道。
“就是这样,不过他不肯说进宫的原因!“可漩却大约能猜出来,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曜光和魑影相那么久,能不能提供其他线索?”
曜光思索一番反问:“老板和他相的日子还要长,陛下问过他了?”
漩点头,“梵那里也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不过他却告诉我,那天和魑影谈话的内容,我倒觉得有点问题魑影说,如果梵将来在我身边生活不顺心什么的,可以去找他这是为什么?“难道他能带梵私奔不成?
“找他?“曜光细细品位其中含义,“那陛下能不能告诉我,你和王爷之前所说的朝廷官员在维护自己,那又是什么意思?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啊,是猜的!“漩是现代连续剧看多了得出的结论,“大哥一定是有什么更确凿的证据具体什么事么,不能告诉你们,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作为魑影本人也一定不怎么希望别人知道,才迟迟不肯说给他人听。
“恩"曜光也欣然接受这个答案,“线索什么我是不能给,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魑影这个人的性格他是个难得的有情人,虽然不受老天眷顾,却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漩闻言调了调眉,“了不起?这怎么说?”
他还是第一听见曜光给一个人那么高的评价!
煦也难得安静倾听,曜光笑了笑道:“他的人生坎坷,却能笑对生活;待人坦率真诚,为朋友两肋插刀,在矜鸳楼里最得人心的就是他;而让我最佩服的,是他对自己所爱人的态度,和他比起来,我是差远了!”
“你是说他敢于认证自己的感情所向?“漩的认知有些偏差。
“不!“曜光看了煦一眼,“他能为自己爱的对方付出一切!即使那人已经不爱他,亦或是从未爱过他我起初认为那很傻,也问过他,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的?他说是自己出生不好,不能一味怪他们魑影不管他们亏欠自己多少,只要自己对得起他们就可以了!这种事我可做不到!所以有点羡慕吧我很希望王爷和他能有个好结果”
“小光不要担心,大哥是很喜欢他的!“煦在一边毫无根据地鼓励,“他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更加不会分开了!”
漩笑着摇摇头,自己的弟弟还真是有趣,“现在他们之间的阻碍就是先皇的口谕,这个该怎么办呢?”
“哎"提到这个煦也觉得头痛,不禁抱怨连连,“父皇也真是的,好端端的指什么婚?还有那闵香容,都是个二十四岁的老姑娘了,怎么还待嫁闺中?”
“恩?什么二十四岁?人家今年年芳十八好不好?!“漩纠正道,“煦,不知道不要乱说!”
“诶?“煦倏然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皇兄,“不可能我小时候见过他孙女,那时闵之善自己说的,自己唯一的孙女闵香容,十一岁了小光也知道啊!“说着他转身向曜光寻求证实。
曜光也是一脸惊讶,“没错啊!十三年前"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忽然一抹灵光闪过,他急忙询问煦,“煦,十三年前我们是不是在雪暮泉约定完后,遇到闵之善和他孙女的?”
“啊?哈啊好像是对了,那个时候展豪杰好像也在一边"煦搜寻着儿时的记忆,“不过那个时候我才五岁,记不太清!”
“等等!“漩也感到了不对劲,“今年二十四岁的是魑影他说是听两个小屁孩儿说,那个地方叫‘雪暮泉’难道是”
“啊?二皇兄,你该不会想说,我们遇到的那个和闵之善在一起的女娃是魑影吧?“煦干笑几声,“哈哈怎么可能?他为什么和闵之善在一起?”
“啪!“曜光一拳打在煦的头上,“笨蛋,笑什么,你怎么就不明白,当时的闵之善和展豪杰带着魑影是在藏匿官银,而被我们俩看见,为了躲避嫌疑才谎称魑影是闵之善的孙女!”
煦捂着头,很无辜地问道:“那为什么他们要带着魑影?我就是不明白啊!”
“他们不是‘带着’魑影!“漩皱着眉头,有些怒意地回答他,“而是根本在用魑影‘做交易’!”
生活在幸福里的煦还是没有听懂,可曜光就明白多了,官场险恶,身份低微的人们一向不择手段地往上爬,甚至不顾牺牲利用一切
“看来事情应该离我们推测地不远"曜光干脆忽略煦,对漩说道,“现在的谜团应该就剩那锭官银的出现和官银的藏吧!”
“藏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此时,他们正巧到达了雪暮泉边。
漩走到潭水边,伸手进水池划动了几下,制造出了片片涟漪,然后起身看了看天色
“二皇兄,你倒是说呀!“煦忍不住问道。
曜光见漩的动作,顿时也明白了,阻止煦道:“不要急,现在还差些时辰魑影真是好厉害,识字才个月,一首互相矛盾的诗词,却将一切尽道其中!青天开颜升龙回,雨余山色浑如睡。莫等日落近黄昏,银川映色水亦混。”
漩接着向煦解释:“这诗不光藏匿了‘雪暮泉’三字,将诗词两两划分,又说明了两件事‘青天开颜升龙回,雨余山色浑如睡。’‘升龙’暗喻想要升官的朝臣,‘青天开颜’是指朝廷有了漏洞,给了‘升龙’可趁之机,‘雨余山色浑如睡’是指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莫等日落近黄昏,银川映色水亦混。’“煦默念道,按照漩的方法自行理解,马上就顿悟了,“啊!是指官银藏匿的具体位置要等到黄昏日落,方可见银川水混?!”
“宾果!“漩拍拍手,“小弟果然不是笨蛋!”
“那现在"煦抬头望天,正值日落时分,他即刻望雪暮泉的水面看去,果然"啊,那边!”
“呵呵,找到了!“曜光轻笑道。
漩也看见了,“好了,这下派人去捞便成了”
被落日映红的水面宛如银川白水一般的色彩,静寂的水面上蜻蜓偶尔点过,泛起层层微波,就在这一副平静的表象中暗藏玄机潭水的东南方一个微弱的小光点不停闪耀,有人会误认为是太阳光点,可是仔细瞧来,阳光的照射点却怎么也不可能是在那里,所以不是官银还是什么呢?!

67

虽已时至夜,可皇宫大殿依旧灯火通明,漩等三人就坐等着结论的输出,而下面十几个小太监围绕着一个大箱子,其中一个手持算盘,另外几个向他报告银子的数量,一起结算着从雪暮泉打捞上来的银子的总数
“二千八百二千九百三千两三千九百八十四两!“最后一锭结算完毕,手执算盘的小太监上前禀告,“陛下,结算完毕,总共是三千九百八十四两,二百四十九锭官银!”
“好,你们先下去吧,不过记住,今晚的事情不准泄露出去,不然朕要你们的脑袋!“漩吩咐道。
“是!“一听皇帝陛下如此命令,那几个小太监慌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曜光走近箱子,拿起里面一锭官银,上面刻至的年号看来,的确就是十六年前失踪的那批银两,可是"当年失踪的是五万两,三千一百二十五锭官银,如今只剩下这么些了那么多究竟用到哪里去了?”
漩冷哼一声,“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些银两用出去的除了皇族也只有朝臣们了官银是他们的俸禄,只要不用于非正常的买卖,朝廷自不会去调查他们!”
“皇兄是说"煦忽然有种高不胜寒的感觉。
“不觉得奇怪吗?十六年前官银失踪,可是你们看见他们藏匿官银却是十三年前的事而同样是十三年前,展豪杰做到了翰林院掌院学士之位这些事,你们觉得是巧合吗?“漩呼吸后问道。
“当然不可能!“曜光抢先回答,“哎原来是财色双送,那展家老头才做上从二品的官职”
“那意思是说,这些银两是他们用剩下的?“煦不可思议地叹道,“那群乱臣贼子!”
“恩那为什么会少一锭?“曜光有点疑问。
一般来说,送人的银两都是整数,而今天数出来的却只有二百四十九锭官银,那剩下的一锭
漩闭眼沉思片刻,突然轻笑出声,“好了,今晚就这样吧,大家先去休息,之后对付那些老狐狸还是需要大家的力量的!“打了个哈欠,漩摆摆走赶人。
虽然曜光和煦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可是眼见天色已完,一切还是明天再说吧
早朝之上,以闵之善为首的众大臣又开始施加压力,霁凌岳还没说什么,漩却巧妙地将重点转移到了官银的调查上。
而如他所料,展伯文一口咬定是魑影的娘偷去了官银,他一定知道官银的下落,可漩没有那么好对付,尤其是在掌握了整件事以后
“哦,是吗?那爱卿是如何确定那魑影就是你弟弟的呢?“漩满脸笑意地问。
展伯文总觉得皇帝笑得不一般,俯首回道:“是是他亲口承认的!”
“咦?这样吗?“漩假装疑问,“可朕记得很清楚啊,那天他只承认自己勾引王爷而已你们谁听见他说自己是‘展沁韵’了吗?”
“这"展伯文当下哑然,而堂下大臣们更是开始相互交换着眼神。
“哎,看来这事有蹊跷,展爱卿还是要好好调查啊!“漩一副委以重任的表情道,“好了,先皇口谕之事朕自有分寸,各位爱卿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退朝!“说罢就走下了上座,笔直往后宫走去。
闵之善久经官场风雨,皇帝陛下退朝前那刻的一睇,实在让他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退朝后,漩没有和平日一样去看梵,而是趁着大哥没来之前去了魑影的寝宫!
许湛和苍衍守在门外,看见皇帝陛下来了,也是吓了一大跳,漩示意让他们安静,自己悄悄走进了房门。
魑影独自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满园绿色发呆,想来他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事可干,除了吃睡外,霁凌岳不在的时候他一直是这么发呆度过
“这样一直看着不累吗?“漩笑眯眯地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要不要小年糕来陪你解闷?”
“!“魑影猛然回头,惊讶地看着来客,“陛下你怎么来了?”
漩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轻松地说道:“不要这么拘束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啊不是那个问题,我在这里一定给你和老板添了不少麻烦还有我现在"他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也许我还真是个天生的扫把星”
“不会不会,有了孩子是好事,大哥很开心,你不要乱想,影响了宝宝可不好!“漩连忙摇手否认他的结论,“其实,我这来是为了两件事。”
魑影好奇地看着他,“什么事?”
漩高莫测地一笑,问道:“魑影,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包括这件事的起因,你应该能听懂我所说的吧?”
“诶?“魑影抬起头,讶然地看着他的笑脸,“所有的事情?”
“对,就是所有事情的真相!“漩见魑影的反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不过放心,不经过你同意,我决不会告诉任何人。”
魑影的手汗湿着紧紧抓住被子,“那你这来是”
漩站起身走到床边,面带笑容地低下头,身体往前九十度角,“今天,我替梵谢谢你!谢谢你为他所做的一切!”
“没没什么,陛下不用行如此大礼!“魑影有些慌乱地钻出被窝,上前拉起他,“魑影一介草民,承受不起。”
被他拉住的漩送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嘻嘻,受得起受得起,你为爱人设想得那么周到,如果之前再对梵稍微老实点,梵一定选择你!”
“老板是不可能选择我的我早知道!“魑影说得很诚恳,“我没有他想要的东西,无论多少付出都是枉然!”
“可即使你知道那是‘惘然’,为了他,你还是将自己给出卖了,不是吗?“漩是真的明白了,曜光为何佩服眼前之人。
魑影释怀地一笑,“也算不上出卖自己,其实我自己的内心也很希望这件事曝光,这样展家和那群大臣们就全完了!这是我的报复!”
“十六年前,展豪杰偷了五万官银用于贿赂高官,还利用自己的儿子恩,你明白的吧?“漩小心地不想刺激他。
“恩,他把我送给了各位大人当玩物,最后爬上了从二品的官位!“魑影在漩的面前将事情一一道出。
官银有剩,展豪杰就和与自己狼狈为奸的闵之善想了个方法,将官银藏在宫里鲜为人知的潭水里,那晚闵之善却提出要展沁韵玩几天,于是就变成了他们三个到雪暮泉边,而巧合的是,遇上了当晚在那里的曜光和煦,闵之善为掩盖自己的罪行,就撒谎骗了他们俩,谁知他们居然将那晚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展沁韵很聪明,他不甘一辈子沦为他人玩物,他一直在寻找复仇的时机,于是就是那晚,他记下了藏匿官银的地方,还趁人不备偷了一锭官银,打算以后作为证供,可是
“我的复仇行动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被一个意外打破了"魑影看了漩一眼,“你也猜出来了吧?我爹是我杀的!”
“唔!“在音雾林的时候,漩就有些察觉了。
“哦杀死了爹,展家就像失去了支撑一般,乱成一团!展夫人大怒,可为了展家和自己的儿子,她没有杀我。“魑影自嘲地看向窗外,“可以想像的吧,之后为了展伯文现在的官位,我被送上给更多朝臣享用,直到我遇上了一个健忘的李大人,他醉酒后我骗他把我送到了妓院,还使计抹杀了之前的展沁韵再后来就是遇上秦远,卖到边境遇上老板,遇上你”
漩有些感慨,权利地位真的那么重要?为何为了这些,展家宁愿牺牲血亲?真的值得吗?
“从我说宝宝是我儿子后,你就几乎肯定我是皇帝了吧?“漩又问。
“恩,我感到很奇怪,照理说,老板这个皇后是被你亲手废掉的,可为什么他会选择你?“魑影至今仍然不明白,可是现在老板过得很好,那么刨根问底又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质疑,你却还是尊重了他的选择,使用了那锭偷拿的官银,一切就是这么开始的吧?“漩终于将来龙去脉弄了个明白。
魑影点点头,那陈知府是他的常客,经常在他床上酒后吐真言,魑影知道他在进行非法的私盐买卖,于是一偶然的机会,魑影将那锭官银藏进了陈知府用来买私盐的银箱,之后算了算日子,他还匿名通报了衙役,好来个人赃并获!
“根据你的计划,官银和私盐被缴获,朝廷定会因那十六年前失踪的官银掀起一阵风波,你应该会和我们一起回皇城,然后把这个秘密告诉给梵知道,让梵凭借这个功劳重登后位,让我这个皇帝敬他三分,对吧?“道出一切事实,漩顿时感到轻松很多。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居然弄出了那么多是是非非,现在更好,居然怀上了王爷的孩子"魑影嘲笑着自己,“那现在你要如何置我呢?”
漩看了看时辰也打算走人,临走前他拍了拍魑影的肩膀道,“你对梵那么好,我怎么会为难你,你安心养胎啊,不要担心什么,我和大哥会帮你搞定的!”
“哈啊"魑影还来不及反应什么。
已经走出去的漩突然又撤了回来,“对了,魑影,能不能告诉我,那些欺负过你的大臣里,胆子最小的一个叫什么名字啊?”
魑影想了想回答:“应该是右侍郎–武思宏吧!”
“原来如此!“漩的笑容变得很阴冷,“明白了,你好好休息啊!”

68

漩走出房门却惊觉门口的许湛和苍衍皆已退下,唯独霁凌岳一人倚靠门柱,脸色有些彷徨。
他吓了一跳,同时也开始思量,这大哥到底是什么来的?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哈哈,大哥,你回来了啊!“漩干笑着打招呼,“啊,我有空来看看魑影,那个”
“我全都听到了!“霁凌岳也挺老实,一上来就把话挑明,“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是魑影陷害那陈知府的?”
漩耸耸肩,“也是无意间猜到的,因为曜光说他能为所爱之人付出一切,魑影知道官银,而陈知府又是他的常客,所以我就猜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联系结果就这样咯!”
霁凌岳剑眉轻蹙,有些不甘地问:“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切?他应该知道我会帮他的!”
“拜托,大哥,你不要那么自以为是,考虑一下魑影的感受好不好?“这个大哥真迟钝得可以,“是你会去对自己的情人说,我曾为了父亲的官位,被朝廷众官员睡过了,请你帮帮我吧你会吗?“怎么可能?
人啊,很奇怪的生物,有时候有些话,对着越亲近的人就越说不出口
霁凌岳沉默了,“那你打算怎么理这事?”
毕竟这是事关朝廷的大事,即使再怎么不满他们的所作所为,霁凌岳都要问一下皇帝的意见。
“按魑影所说,朝廷的众多高品官员都涉及此事"漩抚摸着下巴,开玩笑似的笑道,“那就把他们全部撤下去吧!”
“咦?!“霁凌岳有些吃惊,他居然说得如此轻松,“那些都是朝廷重臣,如果一下子全部撤换是不是会给皇朝带来麻烦?”
也正是顾及这点,他才没有将任何报复行动付诸实践。
“留着他们才是祸害!“漩的眼神瞬时变得锐利无比,“他们曾是功臣,可是现在他们老了,堕落了成为了皇朝的害虫那么就该趁早铲除他们!”
“你似乎已有主意了。“看漩一副狡诈的样子,霁凌岳顿时也来了兴致。
“大哥也应该有备案了吧?我们兄弟一起拿出来讨论讨论啊!“他还说,自己不也是满脸自傲的笑容?!
“呵这样吧”
在宫里的魑影却毫不知情,而兄弟两人在寝宫门口讨论得欢,看来又有谁要倒霉咯
当天晚上右侍郎–武思宏的府邸传出有刺客的消息,而且这个刺客不一般,这事儿悬了!
听说那刺客都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在睡着的武思宏耳边低言了那么几句,武思宏闻言忽然惊醒,之后就再也不敢入睡了,抱着个被子缩在角落里,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全身冷汗不让人靠近,口里还喃喃自语,整个人像是被鬼附身一般
第一日还没有人信这传闻,可是之后几日,朝臣们便发现了问题:武大人不但这些日子不来上朝,而且府邸大门禁闭,他的夫人谢绝了所有来客,秘密收拾了包袱,带着孩子连夜逃离了皇城没过多少日子,右侍郎府的下人们也纷纷离开,留下了那几近疯狂的武大人,最后朝廷派人去找他的时候,却发现武思宏已在家院自缢身亡
这件事在朝廷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人人自危,有些做贼心虚的更是内心害怕,而表面却不得不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喂,听说武大人的事情没有?“大臣们纷纷交换自己的情报,有的甚至已经被传闻吓白了脸。
“哎"一个人偷偷瞄向右侍郎的空位置,“真不知道那刺客是何人,居然如此厉害!”
在另一边的参将–胡峰也不知不觉留下冷汗,用颤抖的声音问:“你你们有谁知道武大人现在形如疯子,嘴里一直说的是什么?”
“我知道啊!“回话的是太子太傅–颐亮,“难道各位大人没有听说吗?“他故意用无辜的口气问,这是皇帝陛下给他的任务。
“是是什么?“一语激起千层浪,转眼间他已经被各位大臣包围住了,“难道太傅有所耳闻?”
颐亮按照漩教的回答道:“啊,我之前遇到了他们家的一个下人,他告诉我那武大人一直在说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故意要碰你,你原谅我吧”
此言一出,原本还讨论热烈的大臣都刹那间沉默下来,有些脸色发青地站在原地不能言语。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颐亮继续问:“各位怎么了?你们知道武大人话的意思吗?”
“这"大人们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该如何作答。
“武大人铁定是在外犯了什么不好的事,人家才找上他,怨不得别人!“闵之善平静地坐在一边论述道。
看他那个样子,一群与他为伍的大臣们立刻附合道:“对对,武大人胆小如鼠,自作自受!”
“哦?!“颐亮很早就不满这个恃宠而骄的老狐狸,即刻回道,“那么听闵大人的意思,那是他的报应咯?”
“这是当然!“感到他口气中的火药味,闵之善站起身。
颐亮也像宣战似的站到他的面前,“那再敢问闵大人一件事!”
“什么?”
“闵大人口口声声先皇口谕,岳王爷要娶你的孙女,老夫与你同为陛下的辅臣,为何老夫却没有听说呢?“颐亮当时就觉得奇怪,但那时却因时机未到隐忍了下来,如今他可要好好算算这笔帐了!
闵之善老奸巨猾,怎么会轻易露出狐狸尾巴,他回答地颇有道理,“当时你因公事分不开身,先皇不忍打搅,就告知我一人。”
说到这个话题,大家不禁将眼光飘向岳王爷的方向,只见他一脸冷漠地走出房间,“上朝时间到了,你们想让陛下等吗?”
“啊!“这时,他们一个个才如梦初醒,慌忙列队起步。
早朝之上,气氛有些诡异,据漩观察大臣们总体分为了三类:一种是以闵之善和展伯文为首的"罪恶派”,他们的表情很是有趣,明明很害怕还硬要装出气定神闲的样子,有的还在那里直打哆嗦,另一种是以颐亮为首的"清白派”,和那一派根本就是死对头,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看见对手似乎很心急,他们是比什么都开心;还有么就是以霁凌岳为首的"事不关己派”,站在那里像个没事人似的,冷眼旁观!
不过,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漩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道:“对了,朕和大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闵大人,先皇的口谕是:大哥二十七岁若未有妻妾就命他娶你孙女为妻是吧?”
“是没错!“闵之善静观皇帝的神色答道。
“那换句话就是,如果大哥二十七岁前成亲了,这个就不算数是吧?“漩越想越有趣。
“是这样的!“难道
“那太好了!今年年底大哥才满二十七,就是在今年之中他都可以成亲!“漩拍案而起,“朕之前在外认识了一个义兄,前些日子他进宫看望朕,与大哥一见倾心私定终身,愿下嫁与他,如此美事,朕自不好意思拒绝,既然先皇口谕不成问题,那朕可要为他们隆隆重重办个婚礼啊!”
“陛下,请等一下!“闵之善自知中计,连忙道,“可王爷成亲,定要弄清来人的身份和家世,不然恐怕有损皇家威名啊!”
“这不劳各位爱卿操心,朕的义兄启会是欺名盗世之辈?而且如今要快点举行婚礼也是事出有因,毕竟不会有人希望大着个肚子进洞房的吧?!“漩边说还边观察着各位的表情
啧啧,那真是千变万化,这皇宫可以去开染坊了!
“好了,今日早朝朕要说的就是这事,你们还有其他事吗?无事退朝好了!“漩今日目的已经达成,计划也已展开,一切都进行地十分顺利。
““堂下没有人出声,准确地说是有事不敢言。
“看来没事了!“漩起身站起,和霁凌岳打了个"成功"的眼神,“退朝吧!”
皇帝陛下一离开,一群善于攀附奉承的大臣们就上前祝贺:“岳王爷,恭喜恭喜!”
“可惜可贺,今年皇家真是开枝散叶了!”
“不知王爷可否透露一下,未来的王妃娘娘究竟是何人物啊?”
霁凌岳朝着展伯文的方向一笑:“王妃身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展大人可有兴趣与他比试一下文采?”
展伯文没有回答,摇摇衣摆,甩袖而去

69

“哈哈哈哈你们没有看到"漩坐在太师椅上剥着葡萄皮,边剥边笑,“那群大臣的脸哈哈哈哈,喔唷真是笑死我了!”
“漩,你不觉得自己笑得太夸张了吗?“梵啃着青梅,头枕在手上道。
“爸爸,今天你置那群大奸臣了?“小年糕靠在他怀里抬头问。
漩转过头,擦了擦笑出的泪水,“哈哈没有没有,还差一点点,你们是没有看到,真是太有趣了,我好久没有那么爽过了!”
梵保持冷静,从他手里接过葡萄,“那你后面打算做什么呢?”
“爸爸说呀,有好玩的吗?“小年糕蠢蠢欲动,“我也要玩,不要忘记凛儿啊!”
“呵呵,小年糕不要急,这事当然少不了你的份咯!婚礼已经开始积极筹备了!“漩宠爱地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尖,揽过身边梵的肩膀道,“能娶魑影,最高兴的可是大哥,我们就等着参加咯!”
“婚礼啊要盛装出席?“梵对那琐的皇后服饰十分头痛。
漩继续送葡萄到他的嘴里,“不用!那样穿很热的,梵就着便服去吧!”
小年糕眼珠子转转问:“那大伯的婚期定在何时?”
“哈哈哈,十五天后!大哥可有的忙了!”
如漩所料,当日一回寝宫,霁凌岳的麻烦事就来了!
“你说什么?“魑影卟愣卟愣地眨眨眼,“谁和谁要成亲?”
“我和你!“霁凌岳简洁地回答道,“苍衍回王府,叫安伯准备聘礼和婚事有关的东西,许湛去确认参加婚礼的名单和轿的准备!”
“是!“听见这个好消息,两人立刻各自退下办自己的事去了!
魑影仍然不能从震惊中清醒,摇了摇头着急地问道:“老头,你疯了啊?你把我从展家偷出来,居然要正大光明地和我成亲?!”
“那要怎么样?“霁凌岳已经先一步,开始替他整理衣衫,“等你肚子大了再成亲吗?那你不是很累?”
“诶那你现在干什么?“魑影不明白他动作的意思。
霁凌岳帮他把睡衣穿好,然后横抱起他回答:“去量尺寸,做嫁衣!”
“呃?!“魑影伸手搂住他的颈子,“等等,那我以什么名义嫁给你?”
“放心,麒都已经编好了!“霁凌岳抱着他走在皇宫的走廊上,“你是皇帝陛下的义兄,进宫看望他与我一见钟情!”
“我瞎了眼才和你一见钟情!“魑影反驳他似乎已经成为了身体的本能了。
霁凌岳白白眼,“然后我们私定终身,你怀孕了,所以我理所当然娶你为妻,你只要记住这些就可以了,其他一切交给我办!“明智地选择–不和孕夫一般见识!
“哦,可不可以再问个问题!“魑影想了半天问道。
“什么?”
“我们是演戏还是”
后面的话还没有开口,就被霁凌岳用嘴给顶了回去一个吻结束,魑影红着脸躺在他怀中喘息。
霁凌岳轻舔了一下他的红唇,“不要问多余的话!“两人继续往测量房走去

“妈的,居然被王爷和皇帝摆了一道!“展伯文愤恨不平地打破了一个古董瓶。
他的三个弟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大哥和闵世伯一起回来,脸色很不好看,还未来得及问什么,大哥就发火了。
展仲文还算有些理智,为他俩一人倒了杯水,然后劝他们坐下,“大哥,闵世伯,凡事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展伯文将整件事缓缓道来,最后越说越气,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们知道王爷怎么说?他居然很挑衅地问我,要不要和他比试一下文采?真是可笑?!”
“哼,看来这王爷和陛下是狠了心要把那个贱人娶回去了!“展叔文咬着指甲道。
“可从陛下的言语间,他好像只是想帮王爷将他娶回,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咯?“展季文觉得奇怪,因为若那事曝光,陛下居然还不来抄了展家,那真奇迹。
展仲文思考了片刻,看向另一边的闵之善:“闵世伯对此事有何看法?”
闵之善一直沉默地掀掀茶盖,见他问到自己边叹了口气:“哎也许是我们唤醒了沉睡的老虎也不一定啊”
“诶?“展仲文思忖着此言的意,“闵世伯是说”
“啊,我是说陛下这的心思真的那么单纯吗?“闵之善转换话题,“按照陛下以往的事之道,总觉得这事好像是另有内幕!”
“切,总之那王爷的意思是娶定了他了?“展季文真不明白为什么王爷如此坚决。
“那我们也该计划一下以后的事情了"展伯文思熟虑道。
忽然门口一阵喧闹,管家跑了进来,“少爷,宫里来人了,来人了!”
“快迎!“闵之善躲到了屋内,展家一家老小出门相迎。
一个公公受执麈尾,扭着扭着和管家进了屋,他神色嚣张地抬着头,捻着兰指道:“奉陛下口谕,王爷十五日后大婚,邀请展大人一家进宫观礼!”
“臣叩谢皇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展家老小一鞠躬后站起。
“恩,咱家还要到各通报,展大人,先告辞了!“公公也没有耽搁,即刻起程。
展伯文及时叫住了他,“公公留步,敢问公公,陛下这为何邀请微臣一家进宫观礼啊?”
以往的王爷成亲都是皇帝家族的家宴,可这居然邀请他们一家,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呵呵,展大人多虑了!“公公尖笑几声,“陛下这邀请众臣家眷,只不过是想借机会与臣同乐罢了!”
“这样吗?那有劳公公了!“展伯文虚伪地招呼道。
待他离开,闵之善跟着离开了展家,一家男人聚在客厅计划,一家女人和孩子一起去后院寻找衣物首饰,各自开始为十五日后的婚礼做准备
俗话说婚嫁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一步缺不得。
可霁凌岳娶魑影,却惊人地只剩下了两步"纳徵"和"亲迎”!
最有趣的是王府的聘礼送到了皇宫王爷的寝宫,轿也是将魑影从王爷的寝宫抬到岳王府,这怎么看都像是霁凌岳自己娶自己!
先不管那些,魑影一开始被那礼服和首饰给震慑到了,他在妓院生活,知道有好多方法饰物来装饰自己,可是把所有的饰物都在同一天带在身上,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那个老头,这个都是我带的?“不是吧
“当然!“霁凌岳一一数过,“玉牌,腰佩,玉簪,凤钗,耳坠,玉镯,玉戒,黑珍珠链,如意锁,连环扣当然是比不上你家老板出嫁时的装容,不过也不差吧,你不满意?!”
“怎么可能?“太夸张了点吧,“我可不可以不成亲?”
“你说呢?”
"”
“大伯,叔叔,聘礼来了!“小年糕一听有婚礼就开开心心跑来添乱,哦不,是帮忙!
“王爷,公子!“安伯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将聘礼送了过来,“恭喜你们!”
“这些都是给我的?“魑影都不敢相信,他呆过的那破烂王府里居然有这么多宝贝。
霁凌岳纠正他的错误:“应该是给你的娘家的,不过你娘他"话到一半,却发现旁边已经没有了魑影的影子。
小年糕好心地指指最大的聘礼箱旁边
只见魑影拿起一颗夜明珠猛瞧,“哇噻,这一颗就够我用半辈子的了,还有那么多以后就算把老男甩了也行啊!哈哈哈哈”
"”

7

聘礼的诱惑带给魑影不小的的惊喜,他为了那几十箱的聘礼,对婚礼燃起了异样的热情,凡事配合到家,一切准备顺利,霁凌岳都不知是该感到生气还是好笑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大婚的那一天
“大哥大哥,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趁着人还没来,漩到了霁凌岳所在的房间询问道。
这毕竟事关人家的终生幸福,可马虎不得!
身着红色新郎服的霁凌岳春光满面,做着最后的打理工作,“放心,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可以顺利进行计划。”
“魑影那里没事吗?“想到魑影那副见钱眼开的样子,漩就感到好笑,这他应该算是嫁给了那些聘礼!
提到他,霁凌岳整装的手就停住了,脸上那种即无奈又幸福的表情,看得漩还真有些呆楞住了
“哈哈看来没事"漩自己定下结论,“好了,我要去接梵和小年糕了,大家都很期待这场别具意义的婚礼哦!“他说完就退了出去。
霁凌岳对着镜子,扣上了最后一个盘扣,看着镜中的自己,他危险地一笑:“当然这场婚礼要终结一切!”
而因为规矩,必须和霁凌岳分开的魑影已经由苍衍帮忙全副武装,直挺挺地坐在了霁凌岳寝宫的最上座。
“恩,恩!“苍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眼睛笑地眯成了一条缝,“好看,公子,真的很好看!”
“哈哈"魑影笑得好冷。
虽然他没有从镜子里看见自己今天的装容,不过从苍衍大清早忙到现在,涂这个带那个看来一定很夸张!
苍衍拿过一个苹果放在他的手里道:“公子,这个苹果代表平安,你要一路带到王府去的,不过王爷说,如果你饿了就吃掉吧!”
“他当我是猪吗?“虽然看上去的确很好吃的样子
“不是猪不猪的问题,公子有了小宝宝,当然要照顾一下宝宝啦!“苍衍笑着回答,“啊,对了,还有如意!许湛,如意呢?”
许湛一脸酷劲儿地拿着个锦盒进屋,“在这里!”
“啊,果然在你这里!“苍衍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拿起如意,却发现眼前的许湛看着魑影呆住了,“许湛?许湛?“试图唤醒他,可是好像没有效果
许湛在抬头看见那鲜艳的红色之时便彻底着迷了,魑影以往住王府时,都穿得很朴素,好像是特意不想引起别人注意似的。可是如今大喜之日,他宛如蜕变的蝴蝶一般,换上了艳丽的色彩,那曾经蒙上灰尘的宝石再绽放耀眼的光泽,而找到这颗宝石,抹去那尘埃,最后得到他的那个人是
“公子你很漂亮!“许湛朝他微微一笑,“祝你和王爷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魑影也没有认为此话有弦外之音,只是以笑报之,“谢谢!”
可苍衍就不这么乐观了,将魑影留在殿内,自己拉着许湛出去,以防他再出什么状况
“呼"一个人留下的魑影,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垮下了肩膀,整个人松弛了下来。
原来还不信自己有了宝宝,可是不断大涨的胃口和疲劳感让他不得不承认现实,他的身体里有着一个小生命和他共同生存着。
这么想着,手不自觉地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虽然才两个多月,什么也感觉不到,魑影还是问道:“我的孩子会是个什么样的呢?”
像太子殿下一样的可爱宝宝吗?难以想像啊自己今生居然还会有孩子是男孩还是女骇?是会长得像自己,还是霁凌岳呢?生出来以后要取个什么名字呢?
等一下,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现在他要面对的是这场婚礼!
霁凌岳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也要他不要多想什么,可是魑影还是直觉作祟,这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而且等一下若自己的身份被识别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房门外,许湛被拉了出来,苍衍一停下就对他一顿骂:“许湛,说了几遍了,不要这么露骨地看着公子,他是属于王爷的!让王爷误会的话不好!”
“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是很难控制的,“对了,王爷命你今晚宴席上跟随公子,寸步不离!”
“诶?公子为何要参加宴席?“新娘子的话应该直接送入洞房的吧?
“王爷说公子一人在洞房反而更危险,而且一整天不吃不喝对他身体不好!“许湛将原因一一道明。
苍衍觉得挺有道理,“可是迂腐的老臣们会同意吗?”
“陛下大婚之时不就将娘娘安置在身边?有这个先例,自然不成问题!“许湛很是佩服这个开先例的皇帝陛下。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皇宫这边准备着婚礼的进行,而展家那边也不甘示弱,男男女女盛装一番,像是要把婚礼上的来客全部比下去似的,而展家四兄弟更是兵分四路,展伯文在家关照妇人和孩子,展仲文去了趟闵府与闵之善商量事宜,而展叔文带着展季文去找了自己道上的兄弟,当然是为了以防万一!
“伯文!“展老夫人手执龙头拐杖,身穿金边绣罗单衣,看起来精神得不得了,“今日王爷娶的是谁家小姐啊?”
“娘"展伯文扶着她坐下。
他自己也不知道今日王爷要娶谁,也不敢妄自猜测
照理王爷应该不会正大光明到去娶那个男妓才对,除非他是脸皇家的面子都不要了可是从上王爷的话看来,却是别有隐情不,不对,那个男妓连个字都不认识,可是听他的口气又是
“伯文,怎么了吗?“展夫人对自己的亲身儿子可是无微不至。
“啊,不,没什么!“展伯文慌忙掩饰,“娘,王爷娶的是陛下的义兄,我们也没有见过!”
展夫人有些吃惊:“岳王爷也娶了个男人?呵呵天助我也!”
“娘?“展伯文有些不明白娘的用意,“王爷娶个男人,有什么可笑的吗?”
展夫人眼神轻蔑地一笑:“伯文,你们可派人通知后院的那个男妓了?”
怕展夫人会生气恼怒,展家兄弟没有把魑影失踪的事情告诉她,如今只能继续骗下去,“娘,时间紧,还没来得及说呢!”
“呵呵,那等今日结束,我们一起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展夫人的阴鸷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我要看那个小贱人知道自己心上人娶了别人之后的神情,我要他生不如死!”
“娘!“展伯文立即阻止道,“这事让我们来就好,那种污浊之地,您不用亲自去!”
“不,我要去!“展夫人厉声喝道。
展伯文也被吓了一跳!
展夫人怒目圆睁地将手中的拐杖用力往地面上一敲,“他是那个贱人的儿子,他们毁了展家的名声,毁了你爹,他们欠我的,我要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娘您别气!“展伯文明白娘的恨意,可是唯今之计"这事等今晚过后我们再惩治他也不急!“他继续哄骗道。
“恩!“展夫人这才平静下来。
临近中午时分,到了一起进宫的时间,展家兄弟纷纷回来了,展仲文满脸担忧默不言语,展叔文和展季文带来了一个小流氓似的人,此人正是之前欺负过魑影的流氓之一,当初他可是装死才逃过一劫
展伯文对展仲文问:“怎么了?是不是闵大人那里”
“闵大人说会帮我们可是”
“可是?”
“我总觉得很不安心!“展仲文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忐忑不安的!”
“没问题的!“展伯文鼓励道,“我们是一丘之貉,他一定要帮我们!”
“爹爹,我们可以去皇宫里了吗?“幼稚无知的孩子天真地问道。
“恩,走吧!“说着,一家人坐上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进发了

71

“小年糕啊,爸爸说的话听到了没?“漩替儿子整理好杏黄色的太子服饰,最后叮嘱道。
小年糕站在龙床上,抬着双臂,任凭皇帝爸爸这里扯扯,那里掖掖,穿好了还很不开心地歪歪头,“爸爸啊,为什么爹爹可以随便穿,可我一定要穿得那么正式?”
漩最后低下身为他穿上小靴子,轻声哄道:“哦,小年糕,乖啦!你不穿这服饰,别人就认不出你是太子,游戏就不好玩了!”
“游戏会更好玩?“一听说和游戏有关,小年糕立刻换了个模样,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恩,会的会的,好了,来宝贝!“说着将他从床上抱了下来,“待会儿啊,你”
“恩、恩恩恩!“小年糕听了兴奋地直点头,“好好,爸爸就交给我吧!“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保证。
梵在一边看着那一大一小,不禁出声问道:“你们两个今天又要干什么了?”
“嘻嘻,秘密!“两个人裂嘴一笑,异口同声地回答。
看他们的表情,梵知道,他们又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了可怜啊,不知道这看上谁了
“王爷、王爷,恭喜恭喜!”
“王爷双喜临门,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啊!”
看着那些大臣们纷纷送上贺礼,霁凌岳暗地里一个个审视过来,多少人欺负了魑影,多少人收受了贿赂,他心底自有一杆秤。
不过他们都不是今天对付的重点,今天的重点是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展伯文带着一家老小前来了。
大鱼上钩了,霁凌岳微抬嘴角,他按照计划一样,收下礼物道谢后就邀请他们进去,也没多说什么就出门迎接他的新娘去了
展家人一进礼堂就被打散了,展老夫人在展仲文的看护下去一边休息,孩子们四玩耍,女人们各自拜访同地位或高地位的贵妇人,男人们也是找到朋友同僚与之攀谈,谁也没有感到自己已经逐步踏入了为他们专设的陷阱
王爷离开不久后,闵之善也来了,他带着自己的孙女进殿,王爷不在,各位大臣都纷纷向他行礼,展伯文也囊括在内。
可奇怪的是,这闵之善没有表现出热络之情,对展伯文也是淡淡的回应,然后就独自站到一边,谁也不搭理
“闵大人,这是怎么了?“一个官员走到展伯文身边亲声问。
展伯文摇摇头,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煦王爷,曜光大人驾到!“随着门口的公公一声传呼,众人纷纷站起行礼。
曜光和煦满面笑意地走了进来,曜光偷偷看了闵之善一眼,然后和煦打了个成功的眼神,他们要办的事已经完成了!
看见他们进来,闵香容不禁拉了拉爷爷的衣襟,有些担忧地问道:“爷爷,煦王爷他们刚才一番话是什么用意?”
闵之善不语地低下了头,他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谁知他们两人居然将十几年前的那一晚记忆地那么刻今日居然被抓住了把柄,不甘呐!
王爷命公公到各大臣家中传令,据说今日可以携带家眷前来观礼,闵香容出于好奇便和爷爷一同出席宴会,可谁知今日他们刚从马车上下来,居然看见了曜光和煦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人似的
“煦王爷,曜光大人!“闵之善和闵香容规矩地行礼道。
“闵大人,好久不见啊!“曜光微笑着回礼,“对了,这位是"他指的自然是旁边的闵香容。
闵之善的记忆力自然不如他们,立刻就脱口而出:“此乃微臣唯一的孙女–香容。”
闵香容微微拂身,以示大家闺秀之节。
而另一边的煦则是满脸疑惑地问:“香容小姐?今年二十四,真看不出来”
“呵呵煦王爷说笑了,微臣的孙女今年才十八"话语到此,他忽然一惊,愕然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曜光和煦很配合地装出一副不解的表情,互相问话起来:“煦,要是我没有记错,十三年前闵大人的确和我们介绍他的孙女–十一岁了是吧?”
“没错,我也记得很清楚啊!“煦不解地回答,“的确是十一岁,而且"他看了闵香容一眼,“似乎和这位小姐不像呢!”
“闵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曜光笑里藏刀地问道。
煦站在他身边,也是一脸威胁的表情,大有"不说,就砍了你"的气势!
“那是"望着两位年轻人的脸,闵之善头一留下了冷汗。
“呵呵,闵大人慢慢思考啊,希望今天婚礼结束前,您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曜光留下这么一句话,拉着煦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那一瞬间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夜路走多了也会遇到鬼更何况一直走夜路的家伙呢?!对不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爷爷,他们说的什么意思?“闵香容不解。
可是闵之善依旧没有回答,满头冷汗地直盯着地面,事情也许不妙了
思绪回到现场,看着那群对自己阿谀奉承的官僚,看着那边一脸看好戏的曜光和煦,最后看着身边一脸忧虑的孙女也许他真的是老了,看来是必须选择的时候了
“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驾到!“此时一阵传音,圣驾降临了!
臣子们一个个屈膝低头,“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人一进门见跪了一地的人,漩也不急着叫他们起声,只是先寻找曜光和煦的身影。
曜光也很合作地微微抬起了身,伸手翘起自己的大拇指,还挤了一眼!
漩明白–一切顺利,也回挤了一眼,然后才道:“各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客人们纷纷站起。
看他们一个个高头大马,小年糕都要抬头才能看清楚他们的脸,他不高兴了,这样要找到什么时候?爸爸的任务完不成,就不好玩了,唔
困惑地咬咬手指,他拉拉漩的袖子,轻声唤道:“爸爸、爸爸!”
漩低下头把耳朵附到小年糕的嘴边问:“宝贝怎么了?”
小年糕一手遮掩道:“这样找不到啊,怎么办?”
“凛儿要找人吗?要不要爹爹抱?“梵恰好听见了他们的话,于是问道。
漩立刻阻止,“梵还有宝宝呢,我来抱!“说着就当众抱起小太子,让他钩住自己的脖子,“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这样舒服多了!“小年糕满意地点头。
就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坐上最高位,期间太子殿下一直来回观望,似乎找寻着什么
就在众人对皇帝陛下的行为,暗叹他对太子和皇后的宠爱之时,陪着展叔文进宫的小流氓忽然全身颤抖,像看见鬼似的倒退了几步。
展叔文感到奇怪,正想问为什么之时,小年糕的眼光也飘到了他们那里,忽然他眼睛一亮,找到了!
和漩打了声招呼,小太子一路狂奔直下,到了他们面前。
“你你"小流氓连声音都在不平稳地抖动。
“呵呵,叔叔,你好面善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小年糕坏心地问道。
“?“那天展叔文距离他们太远了,根本没有看清救魑影的那对父子的样子。
可是那小流氓亲眼见到了,那对父子的容貌"我我”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乐鼓声,鞭炮声,还有那管事太监的吆喝声:“新郎新娘驾到!”

72

随着那一声声鞭炮乐鼓,霁凌岳从骏马上下来,太监和宫女们纷纷忙活起来两个太监,一手执弓,一手执箭,交到霁凌岳手中,霁凌岳试了一下后,拉开弓箭对准了大红轿。
轿夫们抬着骄子"嘿咻嘿咻"地低吼着,霁凌岳找准时机,一箭射到了轿檐上,然后连射三箭正中靶心。
此时,观礼的人们也已围观在四周拍声叫好,皇帝一家也出来凑热闹
“大伯厉害哦!“小年糕欢得直拍手。
“大哥的功夫真不赖啊!“漩感叹道,“诶,梵为什么我和煦成亲的时候就没有射箭啊?”
梵低声回道:“他是皇帝的大哥,自然身份特殊了,所以娶亲的礼仪也有些出入。”
“哦”
他们讨论着,只听一边的太监又喊:“箭射新娘,请新娘下轿!”
然后又一个太监端来火盆放在轿门口,“新娘跨火盆咯!“语毕,他后面又随来一个小宫女。
小宫女拿着一个红绸扎口,内装五谷杂粮的小瓶,替新娘拉开轿帘,将小瓶放在新娘手中后又道:“请王爷踢轿!”
霁凌岳象征似的轻轻一踢,两边的喜娘便伸手将轿内之人接出来,然后在她们的带领下,蒙着红盖头的魑影跨过了火盆,跨过了放置在门坎上的马鞍,踏上了红毯,与霁凌岳一起走到了放置先皇先后牌位的神坛之前
从看见新娘的那一刻起,展家兄弟就开始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魑影,可是一直被红盖头所阻,他们一点也见不到他的容貌!
而展叔文也无暇去管那小流氓到底是怎么了,和兄弟们把全部的心思放到了新娘的身上
“新郎新娘拜天地咯!一拜天地!“良辰吉时已到,婚礼的最高潮来临了。
“二拜先祖!”
“夫妻对拜!”
也许是天意弄人,就在第三拜完毕后,忽然吹来一阵疾风,一下子就吹起了那红色的头盖,魑影还未有反应,自己的真面目就暴露在了众人之前
在场的官员没有一个没见过魑影,有的当即吓傻了眼,更有的难以自控地叫出了声:“啊,那个男妓"惊觉自己说错了,才慌忙掩住嘴。
这个场面,可谓即在展家人意料之中,却又在情理之外
人会为感情失去理智,王爷也是人,可是那个男妓凭什么能让王爷对他如此宠爱,甚至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魑影有些慌乱,那群臣不解、疑惑、嫌恶的视线压得他喘不过气,霁凌岳倒是没有什么,反正他今天是打算当众挑喜帕,现在不过是早了些而已。
苍衍眼明手快地接住那块喜帕,正要重新为魑影盖上,却被霁凌岳拦了下来,“就这样继续吧,后面该是什么?”
“可是"魑影的脸色明显黯淡下来,他根本没有勇气抬头去望别人。
“新郎新娘,喝交杯酒!“旁边的喜娘只按照婚礼的步骤,端上一对龙凤合鸣酒杯。
霁凌岳拿起两酒杯,一杯交给魑影,旁若无人地道:“不要管别人,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的眼里有我就好!”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却很神奇地安抚了魑影,没有迟疑地拿过酒杯,双臂交缠,两人抬头一饮而尽,随着一声"礼成!",他们成为了彼此终身的伴侣
那些大臣还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小年糕就拿起一把枣子,生,桂圆,栗子走到他们身边,行使起了自己的职责–一把将这些东西撒到了两个人的衣服上,边笑边道:“祝大伯和叔叔早生贵子!喂,你们也来撒啊!“顺便还对周围的同龄孩子说。
在大婚上,由孩子们播撒这些东西,讨个吉利周围单纯的孩子才不会去管魑影是什么什么身份,一个个应声而起,好玩地拿起那些食物全部往两个人身上扔去,边扔边和小年糕一样道出祝福:“新娘子和新郎官,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早生贵子,生男又生女!”
“新婚快乐!”
孩子们的娇笑声很好地调整了现场气氛,漩更是趁机介绍:“各位爱卿啊,朕的义兄是不是很漂亮?”
那部分愣住的官员一听便知是皇帝给他们台阶下,连忙不由分说地奉承道:“啊陛下说的是!”
“漂亮,很漂亮!”
“和王爷很是般配,恭喜啊!”
“是啊”
满意地看着各位的反应,漩对着两位新人比了个OK的手势,魑影看着他那么幼稚的动作,不禁笑出了声,,而面对孩子们凌厉的"攻势”,他还真有些招架不住了!像是知道他的心事一般,霁凌岳一把将他横抱了起来,不顾魑影的反抗,硬是将他抱了下来!
展家的兄弟看到这一幕,各有所思,而展夫人更是怒不可遏地紧握双拳,气得浑身发抖。
“娘?“展仲文感到展夫人有些不对劲,立刻拍了拍她的肩膀,“您没事吧?”
“仲文"展夫人尽力忍耐着怒气,却看见自己的几个小孙儿也在那群孩子之中,于是立刻吩咐儿子,“把孩子们从那群孩子中带出来,我展家的孙子怎么可以为那个男妓祝贺恭喜?”
“好!“展仲文对着展季文打了个暗号,展季文立刻把自己家的孩子们带了回来,然后他才向展夫人问,“娘,这样好吗?我们先入席吧!”
“恩,走吧!“拜完天地之后就是酒席晚宴。
今日皇家大废周章,这场婚礼晚宴足可以与"千叟宴"相媲美展家人丁旺盛,一家人就占了一桌,由于离主桌很远,他们说话也稍微放开了声
坐在一起时就听展叔文对那带进宫的小喽罗一顿臭骂:“你这个废物,看见太子就吓破了胆,等一下要如何在大家面前指证那个男妓?!”
““那男人没有回答,还是瑟瑟发抖地正襟危坐,连筷子都不敢动!
“你这个胆小鬼,真"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展叔文继续骂道。
可是适时一个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问:“奶奶啊,为什么刚才不准我们玩?“小娃娃还没有玩过瘾啊!
“骏儿,那个人是野种,是男妓,你们去恭喜他做什么?!真是丢人啊!“展夫人对着长孙劝戒,“今天无论什么好玩的,你们都不准去,听到没有?”
“是!“一群小孙儿们齐声回答。
其中最小最得宠的一个小孙子不时往那主桌看去,孩子哪懂得什么是野种,什么是男妓,只是觉得好玩有趣,于是趁着家人不注意,他便偷偷地溜到了主桌那里。
主桌上就坐着皇族之人,不管其他人怎么看,霁凌岳就让魑影坐到了自己的身边,还不时往他碗里夹菜,加上漩再嘲弄几句,弄得魑影好不尴尬!
忽然他感到衣袖重了不少,低头望去,原来是一个小男孩,很眼熟,莫非
魑影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小娃娃先笑眯眯地开口说:“野种,野种,你就是我们家的野种啊!”
一听孩子这么说,魑影顿时愣住了,“小娃娃,你谁告诉你的?”
“奶奶啊,我还知道,你是男妓,对不对?“小男孩根本不知何意,一味地献宝,“爹爹和叔叔都这么说,所以你一定是!”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一番无心的话语已经彻底激怒了这个国家的主宰者!
“欺人太甚,我给他脸,他自己不要脸!“漩一拍桌站起,“梵,我去去就来!”
“麒,我也去!“说着,霁凌岳也要离开。
漩一手指指魑影道:“不要了,你陪老婆吧,我去就够了!”
之后,朝中众臣就见陛下搀着一个孩子往展家的方向走去,其脸色不禁让大臣们纷纷起身,往后退去,其中也包括了闵之善
“展爱卿家好热闹呢!“漩笑着来到他们面前,“热闹得连个孩子都看不住,朕替你们送来了!“说着将那娃娃推到他们面前。
“陛下,臣惶恐!“展家人连忙相迎道。
“你惶恐?不是吧?“漩执起一个酒杯把玩道,“我看你们胆子大得很!”
这个时候,小娃娃跑回了展夫人身边,开心地说道:“奶奶,我刚刚见到那个野种了,那个就是男妓吗?唔”
听见孩子不要命的话语,展伯文连忙捂住侄子的嘴巴解释道:“陛下这是误会!”
“哦,误会啊?“漩的口气危险极了,“展老夫人,这是误会吗?”
“这是陛下,王爷娶的是个狐媚,妖孽!“展夫人干脆直击魑影,大声指认道,“他勾引王爷,谋害我丈夫,请陛下明鉴!”
她的声音蔓延全场,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动作,一致看向展夫人指控的魑影
霁凌岳则回瞪着他们,从背后搂住魑影,轻声道:“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不怕!“魑影微笑着回应,“因为现在有人和我在一起啊!“手搭上小腹,就算为了孩子,他也不能输给这群人!
漩却丝毫不理会她的指控,从容镇定地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锭官银,放在了他们的桌子上,“朕前些日子啊,在后宫的潭水里发现了宝藏哦!”
那正是展豪杰贪污的官银,“展爱卿,你看看,这是不是十六年前失踪的官银啊?”
“!“展伯文颤悠悠地接过,“是”
皇帝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那会怎么样展家要完了!
见状周围都没有人敢出声,而那小流氓更是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压力,一下子跪到了地上,“陛下饶命,饶命啊,小人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是有意冒犯您和太子殿下都是展叔文,对,就是他他命令小人的,连魑影公子的事都是他命令小人干的,小人真的不是故意啊,陛下开恩啊!”

73

“你在陛下面前胡说什么?!“展叔文低声威胁道。
可那人慌得连手放哪里都不知道,哪还听得进他的话,头直敲地面,已经语无伦了,“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啊!我只是一介草民,不识大驾,也不知道公子是王妃娘娘,展叔文给了小人和朋友一些银子,是他指示的,都是他啊!”
“哦?“漩双手叉腰,慢吞吞地走到那人面前,“可朕记得展家的公子个个博学多才,人品高尚,怎么会和你这种人厮混杂一起?!”
“不是的,不是的!“他只忙着为自己开脱,哪还管什么义气,将自己知晓的全额事情一并道出,“小人和展三少在赌场认识,他常和兄弟们一起作恶,可是由于家庭背景官员们都不敢审他还有展家老四,出了名的喜欢女人,常隐姓埋名去妓院找女人,陛下不姓可以派人调查啊!还有他们说王妃娘娘知道他们的秘密,所以派众兄弟陛下恕罪,饶命啊!”
“你你这个流氓胡扯!“展叔文连忙替自己掩饰,“分明是你到我家来骗吃骗喝,陛下,这样的人不可信啊!”
亏他还能这么义正言辞地为自己开脱,漩还真是有点佩服,“朕不相信他!”
展叔文闻言十分快意,可是漩后面的话彻底打破了他的美梦,“可朕也不信你,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陛下可不要从某些低贱之人那里听取流言飞语,我儿是冤枉的!“展夫人所指更加明显,再将焦点指向魑影。
漩的尊老爱幼原则是有的,可惜现在这位夫人的言行不配得到他尊敬,“展夫人此言差异,在朕面前,人没有贵贱之分,你说你儿子是冤枉的那你就拿人证物证出来!不然”
“陛下!“那展夫人早已被气得半死,尤其是看见那王妃就是日夜想杀死的贱种后,真恨不得上去亲手杀死他?!“那陛下是相信那贱种的话,说我们孤儿寡母贪赃官银,利用权势欺压百姓了?”
“朕可什么都没有说哦!是展夫人自己承认了"漩高地一笑,然后转身往主桌上走去。
坐在那里的魑影手心直冒汗,不禁向霁凌岳问道:“你们打算做什么?”
“不做什么。“霁凌岳低声回答,“你只要看着就好!”
望着漩的离去,展老夫人忽然浑身颤抖地拄着拐杖站起来,脸色苍白发青,颤悠悠地伸出手指着魑影,“你你”
展仲文觉得不对劲,立刻上前搀扶住她,“娘,您不要激动,陛下什么都没有说呀!”
可展夫人像是听不见儿子的声音,一味地指着魑影,她居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
“有什么可笑的?!“霁凌岳站起,神情严肃地问道。
“真可笑!“展夫人停下笑声,指着魑影的鼻子骂了起来,“婊子居然能做王妃,还真是不知羞耻,王爷也是,被人玩烂的贱货居然也要!不信你去问问,在座各位,多少大人睡过这个婊子,贱种天生被人糟蹋的命,这个淫荡的男妓,不得好死!“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吧!
“娘,您太多话了!“展伯文顿感事情不妙,展夫人的这番言语无疑是将其他大人们一并出卖了,那么他们展家将成为众箭之矢!
漩要做的已经完成,虽然和他想的有些出入,不过失敬进展地还算顺利,自己走到了梵的身边,习惯地搂住他,再捏捏旁边的宝宝,“我的戏落幕,现在换大哥了!”
霁凌岳看着身边的魑影因为她的一席话而脸色变差,霁凌岳怒瞪他们一眼,“男妓又怎么了?被人睡过又怎么了?当年的先祖皇帝也曾沦落为乞丐,为衣食温饱而向人乞讨,照你这么说,皇族岂不是该被天下人所耻笑?!“魑影是他选择的,他不准任何人欺辱嘲笑他!
“呵王爷只是一时迷惑,过不了几年就会知道,这个男妓是多么无趣,多么肮脏,到时候王爷休了他还来不及呢!“展夫人的话宛如一句句毒咒烙印在魑影的心底。
终于魑影忍不住开口道:“即使到时王爷要休我今日我也要和他成亲!“因为这是他第一把握住了自己的幸福,即使未来有所异变他也毫无怨言!
忽然垂在桌下的手心传来一阵温暖,牢牢地锁住了他的心,往旁边望去,那个人还是一脸威严地盯着展夫人,魑影不禁好笑,真是个不坦白的家伙
“好,太好了!“展夫人疯狂的样子好像疯子一般,“那到时候,我就要看着你这个男妓是如何悲惨的下场!哈哈哈哈唔恩噗!”
展夫人顿时一阵心悸,气息加快,淤血上升,忽然一个喘息,一口鲜血喷口而出,沾湿了自己的胸前的衣襟,也吐到了儿子的身上!
“娘!“展仲文就近扶住她,其他的展家人也纷纷围了上来,“娘婆婆奶奶!”
“呃你恩"又是一口鲜血溢出,可展夫人依旧指住魑影,“你你"一双愤恨的眼睛,瞳孔忽然放大,随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一个太监连忙上来察看,探视了一下她的鼻息,居然没气了!
他诚惶诚恐地回报道:“陛陛下,展老夫人死死了?!”
“死了?!“不光是漩,众大臣都是一片哗然。
姚御医秉着医者本性,上前为她把脉,最后摇了摇头:“陛下,展夫人本患心疾,如今一下子气血上升,身子承受不住就”
原来是气死的,漩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们全都下去吧,今天可是王爷的良辰吉日,怎可以因为此事打断,收拾下,婚宴继续吧!”
“是!“宫人们连忙上来,帮忙抬起展老夫人的尸体,展家人也马上跟随了出去,众臣也有些忐忑不安,尤其是那些占过银子,碰过魑影的官员,更是心急如焚!
展伯文一个人留了下来,站到了主桌之前,一咬牙跪下了身子:“陛下,娘娘!”
漩早料到如此,平淡无奇地问道:“怎么?你娘死了,你留下,这样是孝子所为吗?”
“罪臣不敢!“展伯文趴在地上道,“我娘还是小侄儿,刚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语,还请陛下恕罪!”
“恕罪?“漩对于这个是权如命的男人十分不齿,如今居然说起自己刚死的娘来了?!“他们没有得罪朕,你似乎求错人了!”
“!“展伯文一惊,皇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白了,是要他"岳王爷王王妃娘娘还请恕罪!“为了能逃脱罪名,要他怎么样都可以!
魑影对于这种状况还不知如何反应,疑惑地望着霁凌岳,只听他道:“下去,不要让本王再看到你!”
“是!“虽然很奇怪,王爷为何会放过自己,展伯文还是站了起来准备退下。
“等等!“临走前,霁凌岳又叫住了他,“记住,以后见王妃娘娘要行‘一跪三叩’之礼,不得其允许不得起身,不得观其尊容,说话要恭敬谦卑,明白了没有?”
“罪臣明白!“展伯文说做就做,立刻对着魑影行使跪拜之礼。
“快滚!“闻言,展伯文一刻都不敢停留,立刻撤了出去。
被留下的众大臣纷纷站立着都不敢就座,漩满意地看着他们的表现,还好心问道:“各位爱卿,怎么不坐下啊?”
陛下此言一出,有的生性坦荡的大臣就干脆坐下,还有那些心怀鬼胎的大臣都闻声不动,害怕地要死,还是闵之善先行一步,带头跪了下来,“老臣祝王爷、王妃娘娘共结连理,百年好合!”
“微臣祝愿王爷、王妃娘娘共结连理,百年好合!“一呼百应的效果真是不赖。
可是霁凌岳丝毫不为所动,坐在魑影身边为他夹菜,“你饿了,快吃吧!”
“哦!“明白他是不想让自己牵扯这事,魑影乖乖地低头吃菜,他还真饿了。
这主桌的主角动了筷子,大家也纷纷开动,除了那帮罪臣外,殿里已经恢复了婚礼的气氛。
似乎看到了他们的不满,闵之善聪明地继续说道:“陛下,老臣此还有一事相求老臣老了,请陛下恩准老臣辞去官职,退隐故里吧!”
漩动着筷子,将菜分别夹到小年糕和梵的碗里,一点也没有看他,“是吗,朕也有此意,想替朝廷换换新血液,准了!”
“谢陛下!“这时他们才得以松口气,可是
“展夫人刚才的指控"一直没有开口的煦开口了,“你们信吗?“显然是在问主桌上的亲人们。
但他的声音足以让各位都听见,更像是对于那些大人们所说的,他们各个可谓是如坐针毡呐,有的甚至连筷子都拿不稳了。
“煦,有些事情不要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提好不好?“曜光的批评也能让大家听见,很像故意的,“你的皇族教育没有告诉你吗?既然魑影嫁给岳王爷,那就是皇族,侮蔑皇族的罪名呵呵,不用说也知道吧?!”
“就是啊,煦的智商有待商讨!“漩热络地加入讨论。
“可希望不要再出现一个武大人就好,他胆子小得可怕!“霁凌岳无事人一般调侃。
可他们那般的戏言,听得那些大臣们胆战心惊,提及右侍郎的事,更使有的大臣再也坐不住脚,浑身打颤着请求离开
霁凌岳看着他们一个个神不附体的样子,心里充满快感,再看见身边魑影因为弟弟他们所讲的笑话,时不时地露出笑容,这个就是他最想要的,“魑影!”
“恩?“魑影转头,却冷不防地贴上了霁凌岳的嘴唇。
“唔!“在众人面前吻,魑影感到羞愧想要逃开,可霁凌岳扣住了他的头不让他离开,直到两个人快没有了呼吸,他才放他一马。
将已满脸绯红的他抱入怀里,霁凌岳满足了,“一辈子有你就够了!”
可没想到,恢复过来的魑影"啪啪"一手一掌,狠狠地拍到了霁凌岳的双颊之上,“去死!”
"”
果然王爷一辈子一个就够受的了!

7

展家人带著老母的尸体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将老母的尸体搁置在祠堂,展家四兄弟到前院开始了漫长的会议
“大哥,陛下和王爷就这麽饶过我们了?“展叔文焦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他的人生不是展家的命运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事情不会那麽简单!“展仲文肯定地道,“哎这是我们大意了,谁想到老三看到的,救了魑影的那对父子居然皇上和太子?!”
“那现在该怎麽办?!“展季文恨得牙痒痒的,“娘死了,陛下还要干什麽?抄家灭族吗?”
“有可能!“展伯文垂下眼,看向老三,“叔文,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可能救展家於水火,你会支持吗?”
展叔文立刻道:“当然,为什麽不?”
“那好!“展伯文眼中闪出一丝寒光,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把小匕首,往後院走去
“等等,大哥,你要做什麽?“似乎感到了异样,展仲文挡在哥哥的面前。
展伯文不带一丝人性地道:“把展孝飞的舌头割下来!”
“大哥,你疯了?!“展季文怒道,“孝飞是三哥的独子,你的最疼爱的小侄子啊!”
展叔文更是难以置信地看著他,“大哥,你要杀我儿子?”
“不是命,只要他的舌头!“展伯文为自己纠正,“你不也支持我振兴展家的吗?现在你也要阻止我?”
“可孝飞的舌头和这个根本就是两回事!“自己的儿子,自己的血脉,他怎麽可以轻易放弃?!
“一样的,要怪就怪他自己说错了话!“展伯文指的是当面指骂魑影的事情,“做事要懂得承担!”
“承担?“展叔文感到好笑,“大哥你也配说这个词?”
他的话更加激怒了 展伯文,他一眼瞪过去,“我是展家的当家,我不能倒!曾经爹为了展家,牺牲了展沁韵,他的亲生儿子如今你为了展家,就不愿放弃自己的孩子吗?”
“荒谬,大家都知道,爹根本不是为什麽展家,他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利用了展沁韵,如今大哥也是一样,试问我为何要为了大哥的一己之私而奉上我的儿子呢?“展叔文倔强地反驳。
“你”
“好了好了!“展仲文适时走到他们俩之间做上了和事老,“大哥,你这太冲动了,事到如今,孝飞的舌头又能管什麽用呢?”
“是啊是啊,还是二哥有礼,大哥再考虑一下吧,可能还有其他办法呢?!“展季文也上前劝说。
““看了他们所有人一眼,展伯文收起了匕首,退了回去,“天色不早了,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众人闻言皆松了口气,兄弟四人这才各自分散回屋,可是三个弟弟都没有看到自己大哥眼里的闪烁的冰冷寒光
是夜,奶娘哄睡了孝飞小少爷,打了个哈欠回了自己的屋子,忽然一个黑影闪进屋,走到了小床边上,看著床上水灵灵的娃儿,他伸手卡住孩子的脖子,然後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划了下去

“恩"闪耀的阳光射入房间,魑影的眼皮微微动了动。
伸手想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得,睁开眼才看清,是霁凌岳的手臂扣住了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垫在自己的脖子下,他很完美地将魑影整个人包裹在自己的范围里。
“醒了?“感觉到魑影的移动,霁凌岳也醒了过来,可是他的手臂还是没有移开。
“唔,你能不能放我起床?“魑影总觉得别扭,扭动著身子想离开。
霁凌岳很干脆放人,魑影松了口气坐起来,看著自己完整的睡衣,他真是有些不敢相信,这霁凌岳说在孩子生出来之前绝对不碰自己,还真是能忍啊
“怎麽了?“无论任何人,看见魑影这样的眼神,基本上都会这样问。
魑影撇撇嘴,伸了个大懒腰,“没什麽对了,我昨晚睡著了,你要和我说什麽来著?“昨晚他太累了,没听几句话就睡了,连衣服大概都是霁凌岳帮他换的。
“昨天"霁凌岳回忆著,“啊也没什麽大事,就是麒把你的名字记入了族谱,不过他记的是‘魑影’,不是‘展沁韵’!”
“咦?!“魑影大惊,“可‘魑影’这个名字无姓氏,只是个艺名而已!”
霁凌岳无所谓地撑在他的身边,“没事,那族谱上你老板的名字记的都是‘魅梵’,反正世界上有不少的民族是没有姓氏的,邻边的韬潋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可是"那就意味著"沁韵"这个娘送的唯一礼物也被舍弃了
不忍看他那样的表情,霁凌岳随後又道:“不要那”
“王爷,公子!“忽然安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展大人派人送礼物来了!”
他?霁凌岳皱起了眉头,独自下了床,叮嘱魑影待在那里,不要过来,而事实证明他说对了!
打开门,接过安伯拿著的盒子和一封信件,打开一看,血粼粼的小肉块放在之中,仔细看来那是人的舌头,霁凌岳眉头紧锁,那样的大小,应该只是个孩子!那个畜生果然和麒分析的一样啊!
霁凌岳关上盒子,信连看也不看就扔给了安伯,“扔了这个,不要告诉公子!”
“是!“安伯就这样带著盒子下去了。
走回房,魑影正好奇地盯著他,“他送了什麽来?”
“没什麽!“霁凌岳亲亲他的额头,“你想怎麽对付那些大臣?”
“诶?陛下不是"漩已经恩准了一批还乡,展家老母猝死,不也被原谅了?!
坐到他身边,霁凌岳提醒道:“你见过他对付敌人,你觉得他有那麽仁慈吗?”
“没有!“还真的是!
“就是!“霁凌岳和他一起分享计划,“昨夜是大喜的日子,怎能轻易见血?而且过些日子孩子们都要出生,也不好大开杀戒啊!“说著他的手不由地抚上了魑影的小腹。
痒痒的触感,逗弄地魑影直想避开,“那你还问我怎麽对付?诶,不要摸了,很痒啊!”
“所以我们不抄家,不问斩,让他们自己去折磨自己!“现在的展家似乎已经开始了,“精神上的伤痛才是最可怕的!”
皇族的人还真不可得罪,魑影真心感到,“恩问我怎麽置他们啊可能的话,我一辈子不想见他们!”
“就这样?!“霁凌岳对於他的决定有些哑然。
“就这样!“魑影点点头,“我早说过自己不贪婪,只想有个家而已现在,我什麽都有了!”
“呵是吗!“霁凌岳笑了起来。
“喂,老头,你不要笑得那麽淫荡好不好?“笑得他一身的鸡皮疙瘩,“喂!”
霁凌岳一下子转身压住他,爱怜地在他的嘴唇上轻吻,然後是颈间,锁骨
“老头,恩不是说"不是说不碰的吗?!
“当然不碰,让你舒服而已!“说著他继续埋头苦干,舔上了那胸前的果实。
“啊啊哈啊"妈的,还在狡辩!

75

霁凌岳光明正大地迎娶了魑影,皇帝在大婚之上的言语和行为已经充分说明了他们知道了一切可是令众臣奇怪的就是,王爷和陛下在此之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也没有给罪臣应有的惩罚,而是选择保持沉默,可是这样却无形之中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乾熙五年六月参将胡峰因五石散服食过量而癫狂发疯,家破人亡,已无为官之力,被送进了疯人塔。
同年七月户部尚书李厚承受不住良心的谴责,杀死自己的一对儿女后,用先皇赐予的宝剑自刎身亡。
同年八月御史大人左绍世不经陛下命令,脱下官袍负荆请罪,自认罪恶甚多,甘愿受牢狱之灾,最终死于狱中的传染疾病;内阁中书王名顺辞官入庙,剃度为僧,自罚面壁思过,永不出山。
同年九月翰林院检讨朱怀研私下豪赌欠下巨额赌债,被人追杀致死,尸弃街头,无人善终。
同年十月京府通判毕祥仁出外审查,却偶遇罕见雷暴,不幸身故。
同年十一月皇后娘娘诞下两位小皇子,皇帝陛下大赦天下,广开恩科,吸纳众学子入朝为官。
同年十二月
“诶?展家没有了?什么意思?“逗弄着双胞胎儿子的漩停下手,看了看身边梵,梵也是一脸莫名。
“回陛下娘娘!“刑部尚书回答道,“展大人多日未上朝,下官派人前去察看,却发现展大人早已被其三弟所害!”
据他所说,之后调查发现,原来是展伯文砍去了展叔文独子展孝飞的舌头,致使那孩子身亡,展叔文气不过便手刃了大哥可是在展家老三被收监后,展家老二和老四为争展家当家之位而争执起来,展家老二阴险至极,对自己的弟弟下了哑毒,展季文从此不能言语,他怎能轻易饶恕对手,于是当晚夜,他发了疯似的将灯油浇便了展家大院的各个角落,一把火将其付之一炬,展家二十多口人和百余名仆人无一幸免
“那展家老三呢?“梵抱起儿子问。
“回娘娘,展叔文在狱中被被"那刑部尚书有些说不出口。
“娘娘问你话,不要那么断断续续好不好?!“漩听不下去了。
刑部尚书赶忙擦擦汗:“是,展叔文死得离奇,死去时面目狰狞,好像是见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吓,吓死的!”
“吓死的?朕明白了,你先下去吧!“漩将他遣了下去,自己转过了头,“梵啊,没想到半年时间,那群该死的还真的都死了!”
“还有一个吧!“梵好心提醒。
“你不提我都忘了闵之善啊,他这个月也要回乡了呢!“漩继续低头看着自己刚满月的儿子们。
梵颇有兴趣地问:“那你打算放过他咯?”
“不,他的话,大哥自会料理!“漩轻轻碰触婴儿的小脸,小娃娃一被碰就笑开了,小手小脚也不断挥动,样子可爱极了,“对了,魑影什么时候生宝宝啊?”
“应该是明年的二月吧"梵估计了一下,“不过也不缺乏早产的可能,他最近好像很不稳定的样子”
“不是吧!”

闵之善辞官后,极了命令家奴整理行李,打算全家举迁到老家,颐养天年可是最近一连串的朝廷重臣的死亡却让他不由得担心起来,他真的可以平安到达老家吗
独自坐在轿子中,他摇了摇头提醒自己,是想得太多了,那些天灾人祸只不过是偶然,谁又能预料呢?!如今他们一家已踏上归途,一切已经结束了!
轿夫抬着骄子走到皇城近郊,忽然停了下来,闵之善有些不安地掀开轿帘,只见两个年轻人骑着骏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是
“岳王爷?!“闵之善连忙下轿迎接,带着一家老小跪在了他的面前,“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闵大人,本王此是来送你一程,顺便带些话给你!“霁凌岳看了一眼他的家人们道,“这里人太多,我们到那里的凉亭谈如何?”
“遵命!“闵之善感到有些不妙,可是还是跟了过去。
来到凉亭,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王爷有何话要带于草民?”
“展家已经毁了!“霁凌岳背身道,“你可明白本王所说?”
闵之善听见展家的事,暗叫不好,可表面还是从容镇定地回答:“这样吗?那可真是遗憾啊”
霁凌岳好像早料到这只老狐狸的反应,也不急躁,暗示了一下身后的许湛,许湛点头离开,不过一会儿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
放下杯子,霁凌岳将其斟满,然后一杯自己,一杯给他,“闵大人为我朝建功立业,功过相抵,如今本王送你一程也实属应该,来,这杯酒就算是本王为你饯行!”
看着眼前的杯酒,闵之善犹豫了,这杯酒到底是喝与不喝呢?
“闵大人怀疑本王下毒吗?“霁凌岳轻撇嘴角问。
“草民不敢!“闵之善颔首谢罪,“可草民斗胆能不能要王爷的那一杯?“言下之意还是在以防万一!
“可以!“他很大方地应允了,将两个杯子调换,然后递给闵之善。
他这才接过杯子,与霁凌岳碰杯后,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啊好酒!“喝完了,闵之善一作揖,“多谢王爷,告辞!”
“一路顺风!“霁凌岳笑了起来,“本王想得起来的话会去看你!”
“?“闵之善没有明白这笑容的含义,带着疑惑回轿子里去了。
待他走远,许湛才问,“王爷,刚才的药”
霁凌岳一挥手,“放心,本王早就料到闵之善天性多疑,其实那第一杯递给他的才是无药的!”
许湛暗暗佩服王爷,可他也有不解:“王爷为何不干脆赐他毒酒?而要去用‘菡丹’?”
“菡丹"无色无味,也不可致人于死地,与五石散相似,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迷幻药,但不同的是,只需服用半颗,就一辈子离不开他了!
“他连死都不配!“霁凌岳冷冷地说道,"‘菡丹’价格不匪,他的那些家当不久就会用完,而且也易让人产生幻觉,一旦上瘾便难以割舍,药力发作起来生不如死,这个老头在有生之年是怕逃不过这样的折磨了!”
“王爷打算告诉公子这事吗?“许湛问道。
霁凌岳刚要回答,却忽闻一阵马蹄声,往后看去,苍衍快马加鞭地赶来了,“王爷,王爷!”
“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他在家看住魑影的吗?难道
“公公公子"苍衍还是第一如此焦急。
“冷静点,魑影怎么了?“许湛皱着眉头训道。
“要生了公子要生了!“苍衍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逼了出来。
“什么?“霁凌岳急忙骑上马背,往王府狂奔而去!

76

今天早晨霁凌岳因为公事出门了,千叮万嘱要魑影小心,不光是因为他挺着个大肚子,更是因为这些日子他的身体总有些异样!
御医要他安心养胎,说是胎动有些频,可能孩子会比预期的更早出生,这个结论弄得魑影忧心忡忡,就生怕一不小心孩子会出什么状况现在霁凌岳不在,他就更加安分到待在王府里,在苍衍的陪同下,晒晒太阳,赏赏梅,偶尔合拢一下眼睛静养,想平静地等待霁凌岳回来,可是
“苍衍,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特别热?“无论怎么样魑影都无法静养,反而觉得燥热难耐地得很。
“热?“苍衍有些哑然,皇城的冬天虽然算不上冷,可是要说热也太过了点吧!“公子,你不是发烧了吧?“说着就试了试他的额头,“奇怪,没有啊!”
“可是真的很热!“魑影边说边松松自己的领子。
苍衍看了看天气道:“也许是晒得太过头了,公子我们先回屋去,或许会好一点!”
“恩,大概"魑影扶住椅柄,挺着腰打算进屋,忽然
魑影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有些无力地弓起了上身,苍衍奇怪地上前搀扶他,“公子怎么了?头晕吗?”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魑影清楚地感到,孩子在体内开始往下坠,强烈的疼痛那是一种预感,而下体也有微微温热的液体流出,孩子要出来了!为什么那么早?
“糟了苍衍,快扶我回去!”
“是!“看见魑影的脸色不对,苍衍不敢耽搁,立刻扶他进房躺下。
魑影平躺在床上,呼吸沉重,满头大汗,苍衍看得心急,找了块毛巾替他拭去汗水,“公子,没事吧?”
睁开眼睛,魑影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苍衍呼,听好,你吩咐下人去烧水、准备剪刀和毛巾,然后去找姚御医,告诉他孩子快生了”
“啊?!“苍衍惊讶之余,更加惊慌了,“公子,不是还没有足月吗?”
“我也不知道,总之你快去啊!“他已经快忍不住了这样的剧烈阵痛了。
“啊,是!“苍衍立刻冲出去大喊,“来人啊!是人的都给我死出来!”
分布在王府四,闻言赶来的人还真不少,安伯代表问道:“苍衍,怎么了?”
苍衍尽力缩短,长话短说,“安伯,公子要生了,你快点进宫去找御医,还有你们,去烧水,准备剪刀毛巾,我现在就去找王爷回来!”
“啊?哦明白了,大家快点按照苍衍说的去做!“安伯及时从惊讶中清醒,下人们也丝毫不敢怠慢,毕竟要出生的是未来的小世子!
外面的骚动魑影听不见,可光是那要命的疼痛就足够他在床上打滚了,可为了不伤到孩子,他只能不停地左右摆动,汗湿的手紧紧抓住被单,按照曾经御医教过的方法呼吸想减轻阵痛,可貌似没有用
人在痛苦的时候很自然就会想找人陪伴,魑影本能地往旁边看去,可是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人而已
“妈的,该死的臭老头,孩子生下来,我一定不让叫他爹!“一些气话脱口而出,好像这样他就能减轻一些负担一样,“唔痛”
安伯用最快的速度找来了姚御医,一听说魑影要生了,皇帝陛下的心态显然好得多,叫姚御医带足了药物,还派了专门的药师让安伯一起带回王府,自己则去为即将出生的小侄儿"注册"了!
姚御医一进屋就看见魑影躺在床上,遣下闲杂人等,他就轻声唤道:“公子,公子?”
魑影不知道自己忍了多久,直到听到一声声的呼喊,才再睁开眼睛,看见姚御医的脸,他放松了许多,“姚御医孩子”
听他虚弱的声音,姚御医感到有些情况不妙,立刻拿出一些参片放进魑影嘴里,“公子待会儿会很辛苦,把这个含在舌头下面,保持精力,记住,现在您不是一个人了!”
“恩!“魑影听话地回应。
“很好,那我们现在就要开始了!“说罢,姚御医就拉开了魑影多余的衣物。
当霁凌岳迫不及待回到王府,姚御医已经进去快一个时辰了,却久久不见人影,小厮将水盆里的水换了一又一,可是终究听不到婴儿的啼哭声,聚集在房门口的人也越来越多,各个都为魑影公子担心,以至最后连王爷回来都没有人去迎接!
“情况怎么样了?“霁凌岳骑马进了院子。
“王爷!“安伯焦虑地回答,“一个时辰了,都还没出来啊!”
霁凌岳也觉得事情不对,想都不想就推开门进去了,“魑影!”
“王爷?!“正在按压胎儿的姚御医一惊,“您怎么”
不管他那么多,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脸色苍白,浑身是汗的魑影,走到床边温柔地将他抱起,“姚御医,情况怎么样了?为什么孩子还没有出来?”
姚御医擦了擦汗水道,“两个胎儿现在都在产道口同一位置,哪个都出不来啊!”
“什么?有两个?“这是惊喜还是灾难啊?
“是!“姚御医继续自己的工作,“现在我就要通过按摩,希望他们能够分开,一个个下来,公子,你还行吧?”
魑影的手紧攀住霁凌岳,眉头皱着点了点头,“可以!唔”
“哈哈哈"魑影抓紧了霁凌岳的手臂,时而用力,时而呼吸,姚御医也是急得满身汗,双手熟练而灵巧地在腹部按压,期间甚至可以见到孩子在动
又过了一会儿,胎儿还是没有移动的倾向,姚御医也有些急了,“不好,再这样下去孩子会闷死的,公子也会有危险王爷,您要谁?”
“什么要谁?“情急之下,霁凌岳根本听不明白他的话。
姚御医理解地又问了一边,“关键时刻,您要保孩子还是要公子?“这是最坏的打算。
“要他!“没有犹豫,这个是身体的本能做出的反应,“不管什么方法,都要保住他!”
“不孩子"可这个时候,已经迷迷糊糊的魑影却做出了自己的抉择,“我要保孩子”
听见这番话霁凌岳有些慌神了,“胡说,孩子以后还能生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不是的"魑影也许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可这个的确是他内心最想说的话,“这个是我们的孩子我要保护他们的”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霁凌岳有了前所未有的冲动,再也忍不住,他从背后紧紧箍住魑影的肩膀,将自己的脸庞埋入了他的颈间魑影也无暇顾及其他,只记得似乎有滴温热的水划入了自己的上衣
“恩呃"腹中的强烈胎动让魑影全身难受,可是背后那个温暖的触感却给了他最强硬的支持依靠,“孩子是我决定生的我一定要让他们啊!”
“很好,公子,动了孩子动了!“姚御医喜出望外,“再用力,用点力就可以看到了!”
魑影本能地按照他讲的去做,有节奏的呼吸配上力道,不久之后只觉得一个物体冲出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传来的是孩子的啼哭声,可姚御医没有放松,似乎还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但是他听不清,只是感到体内还有什么存在,于是重复了上一刻的过程,过了一刻钟后,他再听到了那响亮的哭喊声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啊!是一位小世子和一位小公主,王爷、公子大喜啊!”

“唔"魑影的嘴唇微微动了。
霁凌岳彻夜守在他身边,一见他有了反应,就立刻靠了上来,“魑影?醒了?”
魑影张开眼,看见的是霁凌岳有些疲惫的脸,反射性地摸上小腹,却发现那里平坦了下来,“孩子!“他一蹿而起,“孩子呢?”
“孩子们在睡觉!“确定他没事,霁凌岳的紧绷了的心也放了下来,“你要看看吗?”
魑影拼命点头,却也注意到了那个奇怪的字眼:“孩子‘们’?”
“恩!“霁凌岳骄傲地回道,“你不知道自己生了两个吗?一男一女”
“咦?!”
奶娘把孩子的摇篮搬到了魑影的房间里,随后退了下去,刚生出来的娃娃毛发稀疏,脸蛋通红,嘴唇又薄又小,简直就像
“猴子?!“诚实的魑影真说了出来,还一脸疑问表情地问向霁凌岳。
霁凌岳满脸黑线,“什么猴子是我们的儿子和女儿!虽然早产可是健康状况不错!”
“恩"再看回孩子,越看越不象,“老头,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干什么?“霁凌岳懊恼地摇摇头,“我连名字都想好了,男孩先出生,故名:霁沁遥,女孩其,名曰:霁韵淑,怎么样?”
“沁遥韵淑沁韵?“儿女名字中的惊奇发现,让魑影讶意地望向霁凌岳,“为什么”
“如你所说,‘沁韵’是你娘给你的唯一礼物,我们没有权利剥夺所以现在我把它还给你!“霁凌岳的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是安慰吧!
“你"魑影的感到自己眼眶刺痛,一定哭了吧他主动扑到了霁凌岳的怀里,笑着哭泣道,“真是胡扯!”
霁凌岳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发丝,却很酷地回答:“我没有!名字是我早想好的!”
“那如果我就生一个呢?“魑影抬起头问。
“那就再生一个!“霁凌岳对答如流。
“那如果我生的全是男的,或女的呢?”
“那就生到有男有女为止!”
“我不要再生了!”
“可以啊,反正一都有了!”
““这两个人真让人无语!
魑影看着摇篮里睡得正香的儿女,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老头,你是不是说过要永远和我一起?”
“恩!“霁凌岳在旁边,一面看书一面当着他的"人形大枕头"回答。
“那我生孩子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魑影起身问道。
感到他的阴谋,霁凌岳也整好姿势说:“有什么问题,爽快地问出来吧!”
“唔你说要和我永远一起那"眼珠子一转,魑影抱起枕头缩到床角,“如果你死了呢?”
“我会在黄泉路上等你!”
“可怕!“魑影吐了吐舌头,又问,“那时如果我死了呢?”
““霁凌岳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放下自己的书卷,直接压上了魑影的身体
“你你要干吗?“魑影的表情有些可笑。
可是王爷非但不注意,更是情款款地吻上了他的朱唇,“我会陪你!上天入地,天涯海角"说完再触碰上那柔软的唇瓣。
魑影闻言,脸红地钩上了他的颈子,主动献上了自己
幸福是什么,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人生是什么,我更不知道
可是,我却知道:因为有了你,我才拥有幸福;因为有了你,我才知晓爱情;因为有了你,我才认识了人生
一切都因为是你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