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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作者:陶李夭夭
叶小伍,老实农村小孤儿一个。
叶白白,天下掉下来的龙蛋一枚。
当穷人捡到了一颗龙蛋,大概就要发愁怎么养活他了。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小伍,叶白白配角:叶岚其它:养龙
拣蛋
第一章拣蛋
叶子村很小,十几户人,五十多口人,背靠着大山和小湖。穷是穷点,可也算青山绿水,自给自足。村子后面有爷孙俩相依为命。田不多,小孙子小伍就靠给村子里的人放牛放羊挣点盐粮。小孙子十三岁上时,爷爷终于熬不住了,撒手西去。
族长邻居帮着办完了丧事,小伍跑到山里哭了一天,直到天擦黑了,怕村子里的人担心,才抹掉了眼泪,抽抽噎噎的往回走。走到小湖边的时候,被块石头给绊倒了。
小伍常年在这里放牛放羊,别说大石头了,就连根小草长在哪里都一清二楚的。奇怪起来,爬起来借着微弱的日光摸到那块石头。白色,热的,还有点跳动。小伍不知道这是什么,圆圆的,像颗鸟蛋,却有小孩儿的脑袋那么大。就在小伍摸着它的时候,突然滚了一下,挨近了小伍的怀里。小伍吓了一跳,丢下那东西,跑了。
回去跟邻居说,邻居们摸着他的小脑袋,“唉,可怜的孩儿,没了爷爷,都哭傻了。”
小伍抹着眼泪睡觉去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见了爷爷抱着那个巨大的蛋,说:“小伍啊,爷爷不能陪你了,你把这颗蛋放在暖和的地方。很快就有人陪你的。”
天亮了,小伍犹豫不决,最终还是牵上全村的牛和羊,一共十九头,去湖边放去了。小村子,小穷孩子,没时间一直哭哭啼啼。
让牛和羊自己吃草去了,小伍去找那颗蛋。它还在原地,只是凉了一些,小伍一过去,它马上摇晃了两下,却是滚不动了。
小伍考虑很久,抱起它来,走到一眼温泉旁边,村子里的人都爱在这里洗澡。但是离这里不远还有一眼更小的温泉,特别烫,又,气味又重,离村子远,平时没人来。小伍动手挖了一道水渠,把水引来,热水流过水渠就凉了些。小伍把蛋放进水渠末端,温水正好没过三分之一。小伍拿些树叶树枝把水渠和蛋都盖住了。小伍拍拍白中带青的蛋壳,想了想,“嗯,就叫白白吧,叶白白。我叫叶小伍。”那蛋似乎很舒服的晃了晃。
太阳下山的时候,小伍牵了牛,走了又折回来了,不放心,万一晚上出来个山猫,野狐狸的给吃了呢?
把蛋抱在怀里,小伍回去的时候,先路过自己的家,把叶白白捂进自己的被窝里,才去把牛和羊牵回各家。
小伍回家后,拿着各家给的点吃的,热热吃了就上炕睡觉了,灯油也是很贵的。把叶白白抱在怀里。以前睡爷俩的炕,现在也算是睡了两个活物,小伍很知足。
就这么一晃就是一年多,那只蛋会往暖和的地方滚。可就是不出来。让小伍很奇怪,有时候,孩子心性一上来,还会拿块小石头敲上一敲,看能不能打开,也奇怪,那薄薄一层蛋壳,居然敲不开,当然,小伍也不敢太用力气了。
小伍也不敢拿出去让别人看,让人当蛋煮了,当妖怪烧了,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小孩子也没想过要拿出去当稀奇的东西卖了。
二月的一天,小伍像往常一样,赶了羊去放。现在春耕,主人都拉了自家的牛下地干活去了。就剩十只羊。小伍把叶白白放进温泉渠里,自己去找草好的地方放羊去了。
快天黑时,小伍回到温泉那里,听到了“唧唧咿咿”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别是什么野狗之类的发现了叶白白吧?找了粗棍子跑过去,却没在水渠周围发现什么,拨开树叶,碎开的蛋壳上趴着一只长长的青色东西,正抬头看小伍。
小伍一看这无角,四只爪,满身的鳞片,背上一条白色的鬃毛――蛟!倒吸一口气,以前还以为是什么大鸟呢。
那小蛟龙可是机灵,一下就爬上岸来,缠住小伍的一条腿,抬着脑袋,大眼睛眨啊眨。
小伍不知所措,但是想想每都做梦,爷爷说这是爷爷找来陪着小伍的,小伍决定,不告诉任何人,自己养它。
抱起来小蛟,塞进怀里,“叶白白,来,到我怀里藏好,咱们回家。”
躲躲藏藏的回了家,小蛟却不吃那些窝头、稀粥、咸菜。急的小伍团团转。小蛟从床上爬下来,四只爪子挪啊挪,挪到了窗台下,往上够脑袋,窗台上晾着几只咸鱼干。
小伍拿下来,小蛟一口气吃光了。可是太咸,之后一直喝水。晚上小伍抱着小蛟睡觉的时候,老是做梦龙王大怒,发大水了,自己被水冲了,早晨一看,叶白白小朋友尿炕了。。。。。。
拆被子,棉胎晒了,被罩包着叶白白牵上羊,到湖边去洗。村子里也有条小河,村里的妇女都去那里洗衣服,小伍不敢去,怕被人发现了叶白白。
叶白白缠在小伍背上,看小伍搓被罩,小伍扭头看它抱怨它的时候,它就用尾巴遮住脸。
小伍感觉一直不消停的叶白白不动了,一扭头,看见叶白白直直的看着远的湖面,突然箭一般射了出去,跳入水中。
小伍大惊,裤腿都不顾挽,就往湖里追,二月的湖水,就算旁边有个小温泉,没有结冰已经够好的了,那刺骨的凉劲,哪能让人下水?
小伍在湖里趟了没几步,就被冻的又爬上来,抬头看远,叶白白倒是一点不怕冷,大青鱼一样,跳出水面又潜下去。小伍愤愤的拧干裤腿上的水,继续洗被罩。
过了不久,叶白白跳回岸上来,嘴里叼着条还在扑棱的草鱼。一吐,丢在小伍身边,小伍赶紧拣进草筐里,叶白白又下水捉了两条。小伍看它还要下去,瞅瞅它还没自己手腕粗的小身子,赶紧喊它:“够吃了,别捉那么多。咱们该回家了。”
叶白白果然听话的爬上岸来,甩甩一身的水,又缠到小伍身上。
回到家,小伍把鱼去鳞,开剖好了给叶白白吃。叶白白厌恶的一扭头,不吃。
“要吃熟的?”
点头。
小伍把鱼炖了,撒上一点点盐。叶白白吃的很欢。
这样,小蛟的口粮就有了,小伍也就不担心了。叶白白长的很快,再过了一年时,已经有小伍的小腿粗,抱起来和小伍差不多高。十五岁的小伍怀里已经藏不下它了。只能用草筐来背它。小蛟似乎知道小伍的心意,一直小心的躲着别人。
小伍的小家在村子后边。离邻居远,平时也很少有人来。都是小伍去找那些小时候的玩伴玩儿。而今天,来了个小伍没想到的人,村长,也就是他们的族长。
小蛟往床底下藏的时候,小伍就知道有人来了,村长拍拍门就进来了。小伍赶紧给村长搬了椅子,倒了水。
“小伍,这两年怎么样?吃的用的都够不?”
“够,村长你也知道,我给村子里放羊放牛,割草,冬天买给养牛羊的。农忙的时候去帮忙,挣的粮食够我吃,也够我换盐、布什么的了。我不懒。”
村长点点头,“你没近亲,我这村长得看着你。我看你这么勤快,我也高兴。但是光是能养活自己不行啊,你看,你到夏天就十五了吧,算是大人了,将来得挣钱娶媳妇啊。所以,我昨天上县城的时候,给你找了个活干,我媳妇一亲戚在城里开了个饭馆,你想不想去他那帮忙去?”
小伍一摇头,“我不想离开村里。”
村长不大高兴,“那我帮你问问,看谁家能租你二亩地种?”
小伍点头,“那就麻烦村长帮我问问了。”
“地不好租啊,咱村背靠着山,后面没地能种,前面又和刘各庄挨着,每年都因为地界打囔囔啊。”
“要不我去给帮忙当长工也行,就是别离咱村太远。”
“行,我给你问问,你也想想啊,还是去城里好,要能挣点钱,你又老实能干,过两年倒插门到城里去也不错,就是城里人了。”
“我没去过城里,我不想去。”
“这样吧,下赶集,你跟我一起看看去。”
第二章赶集
每月逢三,逢五,逢八赶集。三是大集,五,八是小集。离二十三还有七天,小伍就开始准备起来。
小伍其实很兴奋,爷爷以前是在城里混的,四十以后才回了村里。小伍每回问到城里怎么样的时候,爷爷都是笑笑,说你长大了自己去看吧。
小伍先把从山里采的药材拿出来晒,虽然都是已经晒干了的,但是在屋子里放的久了,有点潮。小伍平时放羊放牛,都是换点粮食、粗布。药材卖了,才能换点钱,买点油盐酱醋。以前都是托去城里赶集的去卖,下正好可以自己去了。小伍自言自语,“不知道药材店在哪里呢?村长总知道吧?”
又想着二十二那天要把咸鱼拿水泡了,要出去一天呢,不能做鲜鱼给叶白白了,让它吃咸鱼又怕尿炕。只好泡淡点给它吃。
翻箱底找出来过年时,央了村头二大娘给自己做的新衣服,虽说是粗布的,颜色也是土褐色,但是好歹没有补丁啊。小伍总共就过年时穿了一,去喝小伙伴二灰的喜酒时穿了一。这穿上,小伍有点后悔,几个月自己就长高了一截,衣服有点短了。早知道就早点拿出来穿了。
穿什么鞋呢?草鞋耐磨,要走一个半时辰的路呢,可是好容易上城一回,还不穿双好看的布鞋?可是走那么远的路,回来也得一个半时辰呢,磨破了怎么办?小伍把草鞋和黑布鞋摆在炕头上,左瞧右看。最后决定,穿草鞋,带上布鞋,到城门了再换上。
还要买把镰刀,这把太旧了,磨了不知多少回,都快磨没了。斧头要不要买?算了,估计钱不够,下吧,到秋天砍柴的时候才多点。灯油还有一点,不买了。给叶白白买点什么?它好像到现在也只会吃。
“白白白白。”小伍一叫,叶白白从炕洞里钻了出来,小伍皱眉头,拿过抹布就往它身上抹,“再钻到那么多灰的地方,我就饿你一天。”
擦了两下,小伍开始嘀咕:“你不是蛟吧?你看,除了有四只爪子以外,那里像蛟了?你是水蛇吧?就是不小心长了四只爪子。蛟龙啊,那么神的东西。你呢,养了一年了,除了长大了点,也没什么神奇的地方啊?腾云驾雾你不会,呼风唤雨你不会,就连话也不会说。来,喊声小伍哥哥。”
小蛟龙也不知道是听懂没听懂,就咧着嘴往小伍身上蹭啊蹭,往小伍的脖子里缠。鬓毛让小伍痒的直笑。一人一龙就在炕上玩起来,互相挠痒。
小伍想,才养了一年,那它也才一岁,一岁的小孩也是什么都不懂啊。
到了二十三,小伍几乎没睡着觉,隐隐听到鸡叫就一骨碌爬了起来,叶白白还缠着小伍的小腿睡的香呢。
小伍背上挎篓,里面是昨天就装好的草药、干粮和布鞋。还有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有十五个铜子儿――全副家当。
拍拍被窝里的叶白白,“白白,在家等着我回来啊。”叶白白合着眼扭扭身子。
小伍刚出了门,正回身要锁门,叶白白突然从屋里窜出来了,缠上小伍的脚腕子。
“白白乖,我今天不是去砍柴放牛,我要去城里,那儿有很多人,看到你的话,会抓走你,做蛇汤。”
叶白白不松爪。
“你看,我的挎篓就这么大,你根本躲不进去嘛,你要是个小孩就好了,我抱着你就去了。”
劝了好半天,叶白白才委委屈屈的松开了。
到了村长家,村长看看他篓里的布鞋,乐了。小伍就脸红了。
城门很高,城里很大,小伍不一会就迷了方向,幸亏跟着村长。村长也要帮村里的人卖粮食,所以是赶了牛车来的,所以村长和小伍就坐了牛车进城。在集上卖了粮食,换了油盐什么的。这时已经快中午了,村长带着小伍去卖了药材,换了十个铜子儿。又去铁匠那买了把镰刀,了十个铜子儿。斧头贵,要十三个铜子儿,小伍没买。
村长说:“咱们去我那亲戚的店看看吧。”
小伍点头。
东来饭馆。门面不大,一进去,左边是柜台,右面有八张桌子。墙上挂着菜盘。不过小伍不认字。正中午,人不少,就剩两张桌子没人。村长拉着小伍坐下,叫小二,“叫你们老板来,就说老叶来了。”
老板是一瘦高个,从后门进来就扯着嗓子叫小二:“来,给我表妹夫上菜,来个猪肘子,切个猪耳朵,再来盘生米,把我媳妇藏的高粱酒给我找出来。我们爷俩喝两口。”
小伍冲着老板傻乐,被村长一拍后脑勺,“傻孩子,喊叔。”
“叔。”
老板:“这就你上回跟我说的孩子?看着挺老实的。站起来让我看看多高了。”
小伍依言站起来,老板拉了过来,一比划,才到老板胸口,又拉拉他的胳膊,“就是瘦了点。”
“这孩子是精瘦,有力气,全村的牛羊都是他放,从来没弄丢过。冬天的柴草,谁家不够了都问他去借。勤快。还从来没闹过病。”
“叫小伍是吧,想从我这干不?管吃管住,一个月再给你六钱银子。”
“六钱少点不?人家都一二两。”村长不满意,“小伙子大了,要挣钱娶媳妇了。”
“头仨月六钱,过了这仨月,要干的好,我再给加。人家那一二两的是不管吃住啊。”
说完,俩人都看小伍,行不?
“叔,村长,我就想来城里看看,还没想要在城里干活呢。我还是想回村里种地。”再说,城里来来去去这么多人,叶白白哪里藏的住?
“村里有啥好,出死力气种地,遇上灾年还得饿半死。你家有地?”老板。
“以前有,后来我爹妈爷爷没的时候,都卖了办事了。”
“那还是啊,你租地种,没准自己都养不活,还不如来城里,挣两年的钱,再把地买回来。”
村长也帮腔:“你要想租地啊,咱村是没有了,只有租刘各庄的了,跟外人干,你还不如跟咱村的亲戚干呢。”
说的小伍也没了主意,“要不我回去想想吧。”
跟着村长,心事重重的回了村。天都黑了,小伍一路摸回家。走的时候,门是锁着的,窗也关了。回来一看,门还锁着,窗户却破了。小伍一惊:破家值万贯啊,急忙开了锁进去,里面有点乱,可是没看见叶白白。翻翻被子,掏掏炕洞,没有!
小伍着急了,点上灯笼就往后山去找。小声的喊:“白白,白白。”
黑咕隆咚的,只有灯笼底下二尺见方的地方能看见。急的小伍摔了两个跟头,灯笼也倒了,让那一截小蜡烛把整个灯笼纸都给燎着了。这可怎么找!
小伍坐在草堆里,抱着油纸包的红烧鲤鱼,气的直捶地。前边是乌鸦鸦黑的山,小湖只反射一点点的两星,周围是黑漆漆的树林,村子里有一两点灯光,也在一盏盏的灭下去,天黑了,大家都要睡觉了。
小伍又是一个人了。
小村子发生了一点变化,小伍已经大了,放牛羊的工作应该给更小的孩子了。村长带着小伍下地干活去了。可是小伍明显的心不在焉,还经常打瞌睡。村长可不知道他是夜里找叶白白闹的,“小伍,是不是还是觉得城里好啊?”
小伍不吭声。
“等过几天,地里不忙了,我再带你去城里吧。”
小伍点点头,没准叶白白真的是条蛟龙,被它的父母不小心丢在这里了,现在又被找回去了。小孩都应该跟着自己的亲爹娘。自己是大人了,要去城里找自己的过活了。
小伍又在准备东西了,有补丁没补丁的衣服都要带上,草鞋布鞋都带上,还带了床被褥。把用不着的东西都包好,放在旧木箱里,锁上。抬眼看见窗台上晾的咸鱼干。用油纸包好了,放在桌子中间。
三月十三的早上,小伍关了窗,锁了门,背着少少的衣物和薄薄的被褥,跟村长一起走出了村子。
回头望望身后的大山,小伍说:“村长,我可舍不得这里了。”
村长拍拍他的头,“傻小子,又不是不回来了。”
“村长!村长!”后头有人喊。
“啥事啊,不能等我回来再说啊?”
“三娃他们放牛的时候在后山拣了个小孩,让你回去看呢。”
村长跟小伍对视一眼,“他们蒙咱们玩吧?后山除了光秃秃的石头就是荒草,能拣着小孩?三岁孩子啊,真当小孩不是从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小伍心想,我还在后山拣到过蛟呢。
村长抬腿要走。
“嘿,等等啊,我没事跑这么远拿这个消遣你干啥,你等等,可白白胖胖的一小子了。三娃他们正抱着往这里来呢。”
第三章拜神
村长琢磨:这帮人犯什么病呢?小伍也在琢磨:后山越来越神了啊。
俩人就在地头等着,不一会儿,三娃抱着个小孩后面跟一伙半大孩子烟尘滚滚的跑来了。
小孩也不小了,估计得有四周岁吧。的确是白胖白胖的。村子里的大人都下地干活,小孩都在河边湖边玩水,一个个都晒的黑黑的,哪有这么白的小孩。
三娃抱他跑的直喘气。
“行了,你把他放下我看看。”村长说。
“不行,村长,这个孩子站不起来,你看。”三娃一把他放地上,他就坐在地上了,掂起来,又瘫下去。腿好像没什么力气。
“瘫子啊!”村长乍舌,“这不是你们谁家外村的亲戚让你们抱来耍我玩了吧?”
“村长,正忙的时候,谁有空串亲戚,谁有心思给你闹这个玩啊。”三娃撇嘴,“我们几个上山砍柴的时候,在山上草坑里看见的。没穿衣服,也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衣服是小蛋儿给他穿的呢。”
“还不会说话?这么冷的天不穿衣服?”村长伸手掐掐小孩的小脸,小孩咿咿呀呀的,就是不说话。
小孩突然一转脸,看见被看热闹的人挤到一边的小伍了。伸手:“小伍。”
“这不是会说话吗?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村长继续逗小孩,他就不信了,后山能拣着小孩?
“小伍。”小胖孩眼珠子都不转的盯着小伍看。
“你叫什么名字啊?也叫‘小伍’?”村长。
小伍也奇怪了,挤进来,蹲下看小孩,“你认识我啊?”
小胖孩突然就哭了,“小伍,呜呜。白。”
一说“白”,小伍紧张起来,该不会是叶白白变成人了吧?要不怎么只认识自己呢?
看不得他哭,赶紧上去抱起来他哄,“哦,哦,别哭了,跟哥哥说说你从哪来的?”
谁知道他只是哭,搂着小伍的脖子不放,哭了一会,任凭什么人再逗他,都眨巴着眼睛,再不肯说话了。
“哎呀,要下雨了。”三娃捂着脑袋望天,“刚起来那会还好好的呢。”
大家都抬头看了看,很厚的云,乌鸦鸦黑,从后山那里涌了出来。
村长没辙,“小伍,咱们下赶集再去吧。来,抱这小孩来我家,咱们商量商量,你们几个小鬼头都回家,跟你们爷爷说,有空的来村长家商量事。”
不大会,村里五十以上的老人都来了,其实加上四十八的村长也才七个人。
“要想去咱村后山,从后面是翻不过来的,太陡。从前面进来的,地里都是干活的人,不可能没看见。”白胡子老头说。
“那这孩子哪来的?前面村子里不想要的孩子,趁晚上偷偷扔咱村来的?”秃头老头说。
“有可能,这孩子是个瘫子。”村长说。
“作孽哦。”白头发的老太太说。
“那这孩子怎么办?小伍逗了他半天了,都说不出来自己家是哪的,也不想找自己的爹妈。别有点傻吧?”村长发愁。
“这孩子看着有点怪,白胖胖的像是富人家的,要是富人家,不在乎多养个孩子。要是穷人家,养不了这么胖啊,再说,又是瘫子,不早扔了?还能养到这么大?”白胡子老头奇怪。
“妖怪?”小眼睛老头问。
被众老头白眼,“咱村是供着白神庙的,哪个妖怪敢来?前些年闹蝗虫,别的村都遭灾了,就咱村没事。”
“要我说啊,”扁嘴的老头说,“咱把他送到城里交给县老爷吧,又不是咱村的孩子,又是瘫子,咱村谁愿意养啊,要是个全乎的孩子就好了,好几家光生闺女的想要呢。”
“县老爷能要他?”村长媳妇问。
“我听说城里有收没人要的小孩的地方,叫什么来着?对,育婴堂。”扁嘴老头说。
白头发的老太太不乐意,“那是什么地方啊,送进去十个孩子,能长大的没三个。”
“能不能活,那就是他的命了,咱村穷,他又瘫,谁养他?”扁嘴老头不乐意了。
“唉,咱村是留不下他了。”村长叹气,“等下赶集,我带他到城里,看看有没有人家要吧。”
他们在那儿商量的时候,小伍抱着小孩在一边玩。越玩,小伍就觉得越像叶白白。挠痒,咬小伍的耳朵,跟叶白白干的一模一样。
小声的叫他:“白白,白白。”
小孩就笑。
小伍一颗不知道丢到哪里的小心脏,终于是找着家了,搂着叶白白抱怨:“跑哪去了你,想吓死我是不是?你要不是让三娃他们看见了,保准冻死你在山上。”
村长扭头看叶白白:“那这几天让谁家先养他几天吧。”回头看一干村民,没人理他。看看自己媳妇,也不理他。小孩子是可爱人人都喜欢逗他,可要让谁家搭粮食养他。。。。。。
“村长,我带他吧。”小伍说,“他倒挺喜欢凑我的。”
“你会带小孩吗?”村长叹气,让个大孩儿带小孩儿?
“没事,我带不了再找人呗。”
“行,带不了你就抱回来。家里有吃的吗?”
“有粥。”还有鱼,“我的被褥什么的,等雨停了我再来拿。”小伍抱上叶白白,借了村长家的斗笠蓑衣,脱了鞋踩水回家了。
“小伍才十五吧,还是个男孩子,怎么就这么喜欢小孩啊?”村长媳妇长舌。
“没准因为他爷爷过去了以后,就没人跟他做伴了吧。没事,就几天。十八再去城里吧。”
说也奇怪,十八集又下了大雨,二十三集也下雨,二十四不集就没下雨,二十五集又下雨。村长看看天,春雨贵如油啊,怎么今年就下个没完了呢?又每都是想送捡来的那小孩去城里的时候下雨。对了,小伍给那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叶白白。村长就联想到村里供的白神庙了,老人家有话留下来,“逢雨不出”,说是当年白神定的规矩。当年闹蝗灾的时候,叶子村周围下了暴雨,蝗虫一只都没进村。
村长越想越神叨,又把老人请来开了会,老人们比他更神神叨叨,“咱们下下雨的时候,去拜白神吧。他要是说这孩子得留下来,咱村就留他养着。”
二十八果然又下了雨,雨不大,但是云是又黑又厚。村长捉了自己的白鸭子,又从村头二大娘家捉了只白母鸡,用白木耳炒了盘菜,白蘑菇炒了盘菜。凑够四个菜,带着老人们,小伍抱着叶白白,来了白神庙上供。
四个菜摆上,村长点了香,每人手里发三根,叶白白死活不肯拿,让村长照屁股揍了一巴掌,哇哇的哭也不肯拿。小伍替他接过来。
村长跪在供桌前,老人们跪在村长后面,小伍和叶白白跪在最后,只不过叶白白腿上没力气,也跪不了,小伍就给他垫了个破草垫,让他坐在上面。
磕了三个头,村长开始念叨,小伍在后面,还要哄着叶白白别哭,也没听清,就听见什么诡谲小孩,白神做主之类的。
然后村长拿了一片镶着彩色石头的银片,据说是什么什么宝石,是村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了。有五岁小孩巴掌大,薄薄的,没多大分量。
“宝石在上,留。宝石在下,逐。三掷定乾坤。”村长把两块宝石往上丢去,掉下来时跳了跳,小伍探脑袋去看,宝石在上。
第二,小伍看到,还是在上,嘴就咧开了。第三,正掉在村长前面,小伍没看着,紧张起来。白神庙是有说法的,三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白神显灵了,就连村长都不能不从,三要是不一样,就是白神认为是无关紧要小事,不管。就该村长看着办了。
村长说,“各位都看见了,三,都是宝石在上。谢白神显灵。”
一群人又磕了三个头。起身出了庙。
“去我家商量商量,这孩子怎么养。”出了庙,村长说,“把庙锁好了,明天我来拿供品。”神仙是吃烟火的,但是只放一天就行,然后谁家出的供品,谁家领回去。
“村长,这孩子我养吧,我爷爷没了以后,我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能报答得了大家,这个孩子我就替咱村养了吧。”小伍表了态。
各家都不反对,村长说,“那也行,你就当多了个弟弟跟你做伴吧。村子里祭祖、拜神的份子,以后你就不用出了。咱们大家也会帮着你的。”
“这要不是瘫子多好,长大就跟你下地干活,给你帮忙了。要是女孩也好,长大了就是你小媳妇了。”村长逗着叶白白说。
把小伍弄了个大脸红。
说也奇怪,从那天以后,赶集的时候就不下雨了。
第四章家长
叶白白看上去似乎跟四岁大的小孩差不多,而四岁的小孩已经能跟着哥哥姐姐到跑着玩了,骂起人来嘴皮子也很利索了。但是小伍知道,他从壳里钻出来才一年。一岁的小孩也才刚刚会走啊,而且,叶白白是蛟龙形状的时候,也是会走的啊,嗯,至少也是会爬的。
所以小伍相信,自己好好带他,用不了多久就能会走了。
而说话,一岁的小孩能喊清爹娘就不错了,叶白白可是会喊小伍的。
抱抱叶白白,跟他是蛟龙时候的重量差不多。
但是蛟龙不用穿衣服,小伍只好拿了自己穿小的衣服,托邻居大婶改小了给叶白白穿。把个白胖娃娃包在打补丁的粗布衣裳里,小伍真觉得对不起小蛟龙。
既然成了人,小伍也不迁就他老吃鱼了,逼着吃窝头稀饭、咸鱼干。叶白白眼泪汪汪的往下咽。
没办法,后山和小湖已经是三娃他们的天下了,没有小伍的份了,叶白白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下水捉鱼?自己又没空去打鱼。
城里的饭馆是去不了了,人家再怎么好心,也不会要个还拖累着个瘫子的店小二。
现在已经过了春耕了,各家的地都种上了,苗也长出来不少了,要租地也得明年了,今年只能跟人打打工了,再养点鸡鸭换钱。
小伍去割了一筐荆条,晒干了,去了刺,编筐。叶白白看着也觉得好玩,小伍编了个底之后,就让叶白白坐在中间,围着他继续往上编。小伍的手灵活,勾着荆条抽来穿去,边编边逗叶白白说话,“白白,这个是筐,跟哥哥说,筐。”
“哭。”
“筐。”
“夸。”
“筐。”
“夸,宽,宽,筐。”
“对了,编了筐背着白白去地里干活好不好?”
叶白白低头玩荆条。
荆条粗,没多大会功夫就编好了。小伍收了口,又用磨石把筐子里里外外细细打磨了两遍。第二天,背上叶白白,挎篓里放着水罐和咸鱼就去事先说好的地方帮忙种地去了。
把叶白白放在树底下,省的晒着,小伍就去帮人家上肥,锄草。
叶白白呢,不时有路过的村民逗着玩。村民都很奇怪,怎么前几天还只能坐着的小孩,现在已经能扶着树晃晃悠悠的站一会了?几个家里只生闺女的暗暗后悔没要来养,现在已经让村长写进小伍家的家谱了,也没办法了。不过,这孩子还是不会说话,谁逗他,都只换来两个白眼,拿吃的逗都不行。还是有点傻吧?
小伍旁边看着,呵呵不说话,你想让一条蛟喜欢吃生、窝头?
那天天好,地里的庄稼长的也不错,村里人人都乐呵呵的。小伍干活的那块地在村头,远远就见黄土小路上缓缓走来一个人,穿着村里人没穿过的长衫,还是染起来有点贵的青色。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的挺和善的。背个不大的包袱,没有补丁。生人进村,村民都警惕,问他找谁。说找叶宾。
村子里人都看小伍。小伍的爷爷叫叶宾。
“你找我爷爷?”小伍从地里走出来,紧张的在裤子上擦手。
“对,他家住哪啊?我记得是村后头吧。”
“嗯,不过他没了。你找他干什么?”
“没了?”年轻人瞪大了眼,“什么时候没的?他儿子呢?”
“前年没的。他儿子死的更早。你找他干什么?”小伍问。
“一家人都没了?!”年轻人傻了,顿了顿,看看四周的人都没说话,看起来不像骗他,顿时眼圈就红了,“他。。。。。。才五十出头啊。。。。。。”
“你找他到底干什么啊?”他不说干什么,小伍不敢说自己是叶宾的孙子,万一爷爷在城里欠钱了,人家来讨呢?
“我是他儿子。。。。。。”
“啊?”村子里人都惊了。
“他就一个儿子。”小伍撅嘴,就是我爹,死了都七年了。
“我知道,他原配就给他生了一个,我是他在城里娶的媳妇生的。后来我娘带我改嫁了。他也回村了。我今天回来是认祖归宗了。”
有人戳戳小伍,“你叔。”
有人说,“问村长吧,村长跟宾叔关系好,又常去城里,肯定知道。”
闹哄哄的一群人簇着小伍、叶白白和年轻人去了村长家。
一问村长,村长果然知道。把众人都赶了出去,只跟小伍和叶岚说,那年轻人叫叶岚。
原来叶老爷子当年在村里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以后,有年冬天去城里给人帮忙挣钱去了。店里掌柜的刚开始不知道他已经成亲了,就说了自家的外甥女,自己姐姐姐夫没儿子,想招个上门女婿。叶老爷子当年也是鬼迷心窍,想当城里人,就点头同意了。以后就是两头跑,农忙回家,闲了回城。后来城里的媳妇知道了,可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叶老爷子是个会挣钱的人,两边倒都养活了。
只是叶老爷子四十岁的时候,岳父岳母都已经作古了,村里的大儿子已经成亲又生了个孙子给他,城里的儿子才八岁。那年闹蝗灾,城里断了粮,老爷子想带城里的媳妇回乡下避避,毕竟村里还有粮。可是城里媳妇看不起他了,娶了二媳妇还要靠村里的大媳妇养。恼了,竟然干脆逼老爷子在休书上按了手印,带着儿子嫁大户人家去了。叶老爷子自己蔫蔫的回了乡,之后就再没回去。
叶岚接着说接下来的故事:那大户姓王,三代单传,旁系也没男丁了,有个算命的说,要娶个带男孩的小妾进来才能兴旺王家。于是王大户就娶了叶岚母子进来,果然,第三年,原配就怀上了,只是生了个女孩,第五年又生了个男孩。从此叶岚的少爷位置让了贤。灰溜溜的长到二十岁,王大户死了,叶岚娘也死了,原配就把他撵出来了。他觉得也没脸回叶子村,在外面晃了两三年,实在生活不下去了,才想回来。
小伍一听,完了,看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子,自己又得多养一个人,“村长,他要回来也行,但是,我们家的家长得是我。”
叶岚呆了呆,“可是我是你叔叔,长者为尊啊。”
“俺听不懂那些之乎者也,你会种地?还是会放羊鸡鸭?还是能挣钱养家?你要是不能,俺就得是家长。”
“小伍虽然小,但是他得是家长。因为他是嫡孙。”村长对叶岚说,“你来了咱村就得守咱村的规矩。”
叶岚心里不舒服,在王大户家,他不是亲生的,受排斥。回了老家,不是嫡出,还得让个小孩管着。
“这个小孩是谁?你弟弟?”叶岚问,看着年龄不对啊,不说小伍他爹死了七八年了吗?
“村里拣的小孩,我养,就不用交村子的供品什么的了。”
“哦。”叶岚看村长,你这不是欺负小孩吗?
村长悠然看天,你家长决定要养的,可不是我逼的。
家长小伍背着叶白白,领着叶岚回家。
反正家里什么用具都有,叶岚自己带着衣服呢,倒也不用弄什么。就是做饭的时候多加了一瓢水。咸鱼是叶白白的,别想抢。
吃饭的时候,小伍把咸鱼掰碎了拌粥里,先喂饱了叶白白。自己吃饭的时候,不住打量叶岚,琢磨,自家以前过的穷是因为家里没有壮劳力,现在终于来了一个,就是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啊?看这手,白白的,细细的。看这胳膊、腿,瘦的,没二两劲。看这脸,看这慢慢唧唧的吃相,估计从来没有风吹日晒过,脸皮肯定也厚不了。下地干活,短时间之内是不要想了,让他照顾叶白白?自己也能弄的来,用不着他。养点鸡鸭鹅,让他打草弄个饲料总行了吧?看是自己现在就只有十五个铜子儿,买不起鸡仔儿啊。
叶岚让他看的早就毛了,“你看我干什么?”
“你有钱吗?”小伍直接问。
摇摇头。
“不会吧,一个铜子儿都没有?”比我还穷?
“哦,我以为你问我是不是有钱人呢。我身上还有一点钱。”
“有多少?”
“不到十两了。”
小伍顿时被窝头噎了一下,“咳,咳,多少?拿来让我看看。”
叶岚把手揣进怀里,拿出来个绣的钱袋,把里面的钱倒出来,一个大银块,三块小的,还有一堆铜子儿。
小伍瞅了半天,除了在白神庙里看到的银片,这还是第二回看见真的银子呢。拿起来块小的咬了咬,果然留下了几个牙印。叶白白在一边看见了,也学样子把那块最大的拿来咬。小伍生怕他给吃下去了,赶紧拿回来。叶白白撅嘴。
小伍把铜子儿拢了来数,边数边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哪来的?”
“从王家出来的时候带了点,但是的差不多了,后来当教书先生,多少挣了点。要不我在咱村开个书馆,教村里的孩子念书吧。”
“有四十二个!”小伍数完了铜子儿,兴奋,“加上我那十五个就是五十七个。够买鸡仔儿的了。嗯,叔叔,这些算我借你的,银子你收好。铜子儿我卖了鸡蛋还你。”
第五章教书
叶岚也不跟他争,只是算计着自己干不了重活,非得开个书馆,传道授业,让这小子看着自己挣了钱,才能恢复长辈的架势的啊。于是吃罢饭就去跟村长商量去了。
村长磕磕烟袋,皱着眉头不说话,让叶岚问的急了才开口,“你说的这个事,是好事,咱村多少年了,没个认字的。可你也看见了,咱村孩子也不多,男娃女娃加起来才十个。你这个束修,咱村穷,给不起。再说了,还要修学堂,现在忙呢正,要是冬天又天寒地冻,起不了工。就是学成了,谁又有钱让孩子去赶考去?”
总之就是学不起,也没用。
叶岚一下蔫了,“要不就在我们家院子里教?农闲的时候让孩子们过来学就行了,束修各家看着给吧。我就教点实用的东西,让他们认点字,会算帐就得了。”
叶岚的书院就这么没声没息的开始了,把院子扫了扫,求着小伍在山里找了片扁扁的石头挂在墙上。用土坷拉当笔。一干小孩就坐在地上,拿捧沙子铺自己前面,用树枝当笔。前几天全村的孩子都来了,还有几个大人来,坐了满满一院子。小伍买的五个小鸡仔儿和两个鸭仔儿就围着他们在院子四周叽叽喳喳刨食吃。
小伍坐不住,认了“叶子村”三个字以后,跑小湖钓鱼去了。叶白白倒能坐住,抬着头直直看着叶岚教书。惹得村里人又一阵唏嘘,“这孩子傻吧,什么都听不懂也能坐这儿一直听。”
但是没几天,就剩三五个孩子在了,田里活忙,大人不呆了,大点的孩子也得帮忙,半大的要去放羊。
叶岚也没挣多少束修,有的人家带来两个鸡蛋,有的带来一捧糙米,有个给叶岚编了双草鞋,叶岚不肯穿,小伍套到脚上,有点大,放箱子里,“等我再长大点穿。”给钱的反正是没有。可是小伍非常知足。
人少了的时候,小伍跑去跟村长商量去了,“村长,咱村人少,要不让我叔上前面刘各庄和莫尔寨教书去,把咱村的孩子挑几个聪明的去学就行了。也算肥水没流外人田。”
于是村长就去跟前面几个村子商量了,正好以前刘各庄的大户没落前盖了个院子,请了个教书先生教本家的弟子。没落了以后那院子村子里谁也买不起,就在那荒着呢。刘大户让了出来让叶岚教书,顺便自家的几个孩子就去读书。周围几个村子的孩子加起来也有二三十个了。每人每月束修交十个铜子儿也就够小伍乐呵的了。
叶岚虽然嘀咕在城里的时候,他当先生,教五个学生,每月还二两银子呢,现在真是掉价啊。但是没办法还得去,否则他就一个钱都挣不来,静等着侄子养了。不过叶岚对每天去刘各庄教书时还要带上叶白白非常不满:“这孩子是傻子,我教他也听不懂啊?听不懂也就算了,就当我带去顺便看着他了,他要是自己会走也行,还得我背着他。那么沉!”
“你怎么知道他听不懂,他只是不会说而已,时间长了就跟别的小孩一样了。我是家长我说了算,要不你就另立家门去!”
叶岚只好天天背着叶白白去上课。叶白白也怪,不吵不闹,睁大眼睛听他教书。但是对于叶岚这么个书生来说,背这么个胖胖沉沉的孩子每天走一个时辰的路,也不是个轻松的事。
那天回来的时候,刚下过雨,叶岚脚底一滑就不小心滑倒在一边沟里了,临掉下去前还不忘把背叶白白的筐撑在路上,好容易爬上来,看见叶白白眉眼笑笑的安然坐在筐里,忍不住就恶从胆边生。把叶白白从筐里抱了出来,扔在泥地上,“还笑,虚岁都五岁了,还不能自己走路,自己爬回去!”
叶岚大步哐嘁哐嘁往前走,走了五十多步出去,一回头,叶白白晃晃悠悠站起来了,正踉踉跄跄追他呢。
“唉呦,感情不是小瘫子啊。”叶岚回头站叶白白身边,跟着他一起往前走,叶白白一看他回头了,拉着叶岚的长袍,一屁股又坐地上,不走了。
叶岚哄了半天,无效,只好又把他装筐里背回来了。
回来跟小伍邀功,“白白会走路了。”
小伍也激动,放下手里的锅碗瓢勺,把叶白白的脏衣服脱了,放叶白白在炕上,“来,白白,走一个让小伍哥哥看看。”
“他才不走呢,就在路上走了几步,看我回去了又不走了。懒着呢。”
像跟叶岚做对似的,小蛟龙马上爬起来,像小伍家的鸭仔儿一样从炕头走到炕尾。
“唉呦!”小伍把叶白白高高抱起来,“咱家叶白白会走路了,再不是小瘫子了!”
“呵呵,小伍,伍。人,之初。。。。。。”小蛟龙咧嘴不清不楚的笑,学在学堂听的那些东西。可把小伍乐坏了。
“来,哥哥今天给你钓了两条鱼。”今天下雨,干不了活,小伍就去钓了两条小鱼,“都给白白吃。”
叶岚撅嘴,小伍又塞给叶岚一个白馒头,“这个给你,我让村长从城里给你捎回来的。”
叶岚从来了村子还没吃过一馒头,都是窝头,默默接过来。饭桌上,小伍喂叶白白吃鱼,叶岚啃馒头,摆小伍前面的是俩小窝头,中间放盘盐拌野菜。叶岚掰了半个馒头给小伍,拿过来一个窝头吃。
叶白白从那以后学说话可快了,虽说只有一岁,开了窍,呀呀学语起来还挺快。过了没一个月,没人说他是瘫子傻子了。找村长想养这孩子倒不少,小伍是死活不松手。那些人哄他:“白白,当我们家儿子吧,爹好好待你。”
结果遭到叶白白极其鄙视的:“呸!”一口口水吐在人家鞋上,“你咋不当我儿子呢?”这是小伍教的,叶岚纠正多,叶白白不理他。
在小伍家长的带领下,平稳热闹的小日子刚过了一个月,小鸡小鸭刚长到半大的时候,村子里又让叶岚闹出事来。
晚上叶岚牵着叶白白教书回来,在村头就有村民告诉他,白天的时候城里来了个人打听他,说是叶岚的好朋友的家奴,村民看他样子挺老实的就告诉他了。叶岚问那人姓什么,村民说姓何。叶岚顿时脸色就像他的姓,青了。
马上奔回家,让叶白白摔了几个跟头都不管,开门就喊:“小伍,我仇人找上来了,快收拾东西跟我逃命去吧!”
“你啥仇人啊?你杀过人?”正做饭的小伍一把把后面摔的满身是土的白白抱怀里。
“没,但是过节很大,赶紧的,出去避避风头。”
“就你这样子,也抢不了人家媳妇吧。”
叶岚一个白眼,“我会干那事儿吗?”
“你教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路上再跟你说,赶紧收拾东西走。”
“我不走,你的仇人,我干什么要走啊。我跟白白过的好好的。”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说不通啊,带点随身的衣服,出去躲几天就回来了。”
“咱家鸡和鸭怎么办?我还要帮村头二大娘家上肥呢,薪酬都商量好了。出去了,住哪?吃什么?”
“我不是还有银子呢吗?带上先着。”
“那些钱我几年都挣不来,拿去外面糟,你当咱家挺有钱的啊?”
“你不走,我走!”叶岚把包袱一收,揣上块大个的银子,剩下两块小的塞小伍手里,“收好了啊,将来备用。”
小伍把叶岚送出院门,“非要大晚上的赶路啊?”
叶岚点点头,“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刚走上大路,还没出村,“小伍你看看前面的是不是一队人马?”
“嗯,我就看见一堆火把。”
“等他们来了,你就说我早走了啊,我先去后山躲躲,等他们走了,你再去找我。”
“叔啊,你犯啥事了?至于吗?不是债主吧?”
“不是,小孩子家甭管那么多。”火烧屁股一样逃向后山,灯笼都不点,怕有火光让人发现了。
小伍拉着白白回屋吃饭,把那两块银子好好看了三遍,揣在怀里。盛了三碗玉米糊糊,才想起来,今天是两个人吃饭了,又把那碗粥分了。
“叔叔去干啥?”叶白白问。
“不知道,看事儿吧。他不像是能做出来大坏事的人,对吧?”
“嗯。”叶白白点头,皱眉喝粥。
“明天小伍哥哥给你钓鱼去。”
“嗯。”
“你不能自己逮鱼了吗?”
“不能。要过段时间。”
“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我变不了,就下不了水。”叶白白放下碗说。
不知道为什么,小伍一问到这种问题,叶白白的表情就让小伍问不下去。那种感觉,让小伍觉得有点害怕,有点把白白往外推的感觉。
这顿饭是小伍和白白今年在叶子村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第六章绑架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就闯进了小伍家,小伍正刷碗呢。
“你们干什么?”
“叶岚叶先生在家吗?”领头的问。
“没,下午回来就走了。”
“你是他侄子?”
小伍点头,这事瞒不住,在村子里一打听就知道了。
领头的一指叶白白,“这个呢?”
“我弟弟。”
“我们着急找叶先生,能让我们进屋看看吗?”
“你们是谁啊?找他干嘛?”小伍一看对方气势有点下来了,叉腰问。
“哦,他欠我们老爷钱,我们来要债。”
小伍瞪眼,“欠了多少?有借据没?”
“借据在我们老爷手里呢,我们没拿着。”
小伍跳起来,“哪有讨债的不带借据的?回去拿了再回来。”完了完了,让这么多人来讨债,这得欠了多少啊?赶紧也逃吧。
“那可不行,进去看看!”领头的一挥手,三四个人就跑进小伍的两间破房子。
小伍也不拦,那破房子一眼就看全了,藏不了人。就怕他们摔破东西,跟进屋,一个在掏炕灶,那么小的地方,也就叶白白能钻进去。两个在箱子旁边打量,可是上面有锁。俩人也不要钥匙,抬了抬箱子,很轻,不太可能藏人。
屋子找过了,没人。
“都说他早就走了。”小伍撇嘴。
这时候村长领着村民也来了。
小伍马上跑过去,“村长,他们讨债都不拿借据的!”
“这位是村长吧,咱们几个是凉城何家的家仆。老爷说叶先生收了五年的束修,但是只教了一年就不干了,咱们没办法,只好找来了。”领头的说。
“凉城?”村长也只去过最近的烟城,凉城在烟城北边呢,“是出了个贵妃的那个何家?”
“对,就是了。因为叶先生是收了束修,我们老爷以为读书人都是有信义的,就没立字据。我们只能把叶先生请了去跟我们老爷说道说道,要是叶先生真有什么不得已的地方,咱们也是好商量的。”
“这个,可他不在家啊,要不你们过两天再来?”
“要不,就请两个小公子去一趟?”领头的冲着小伍说。
“公子?”小伍一指自己,“我们俩?不去!又不是我们俩欠的钱!”
“当然,咱们何家也是要脸面的,绝对不会为难两个小公子的,叶先生是个顾家的人。听说俩个小公子在何家做客,肯定会来找的。等他来了,再在何家教上几年书也就得了。村长要是不放心,可以隔些日子去何家看看,保证把两个小公子养的白白胖胖的。”
村长合计,要不村里凑钱先把钱还了,等叶岚回来再跟他讨?“他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钱啊?”
“四年的束修,一个月二两银子。”
小伍听了傻眼,村长听了咳嗽。看看小伍,这可咋办?
“你就是卖了我们俩也换不来那么多银子。你们咋能一下给他那么多钱呢?”小伍说。
“看小公子也是个明理的人,我们没想跟二位结怨。就跟我们去一趟吧。”
“万一我们去了,我叔他不知道,没去呢?”
“不会,我们老爷有办法让他知道。”
小伍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们,叶岚藏后山了?正想着,领头的一句:“来把两个小公子背上!”
上来两个壮的,一个抱了叶白白,一个抗了小伍。
“我叔藏后山了,你们赶紧找他去吧。”小伍喊。
“是啊,是啊,他天黑了才回来的,根本没跑得了,藏后山了,你们把这两个小的放下,找他去吧。”村长赶紧说。
两个人把小伍白白放下了,领头的客气了几句,让俩人看着他俩,领剩下的人点着火把搜山去了。
可是没搜到,后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七八个人再加上帮忙的十几个村民愣是没找着叶岚。
快天亮了,领头的对村长一抱拳:“村长,麻烦您等叶先生下山的时候告诉他,两位小公子在何家做客。”
小伍在心里骂死叶岚了,这回两个人还不定要被人家怎么折腾呢,“村长,俺家的鸡仔儿鸭仔儿你帮着养几天啊。”
村长没辙,没理有没势,“小伍,我过几天去看你啊。”
中午才走到凉城。在城门的时候小伍抱着叶白白就对着城门发傻,真高真大啊,比烟城还大还威风啊。
“小伍,咱们要去哪?”叶白白还弄不清楚事儿。
“咱们去叔叔以前教书的地方做客去。”小伍想了半天,说。
“那为什么叔叔不去?”
“咱先去,他后去。”他要是不去就惨了,小伍暗暗流泪。
“小伍,”叶白白凑近小伍的耳朵:“他也要躲到山里变人吗?他不是已经是人了吗?”
“白白,你是知道自己要变人了,才躲到山里的?”
“是你后来说我是躲山里变人的。我以前的事都只有个大概印象,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去的山里,就好像饿了想吃饭一样。本来是想去找你,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了。”
“哦,这事除了我,别跟别人说。”
叶白白点点头,“小伍,我饿了。”
小伍看看周围何家的家仆,“等等啊,忍一会。”以后的饭,还真是没着落啊。
进了城门不多远就到何家了。领头的那个他们都叫他何管家,小伍也就跟着叫了。何家大门那个气派,红门金匾,铜瑞兽。小伍和白白猛盯着看。
几个人守着他俩在门房等,管家报信去了。不一会,小厮请他俩过去。前面是厅堂,雕梁画柱,过去后是个园,假山亭子荷池,再后面有几敞大院只能从外面看个屋顶,小伍一直看,白白看见有个蛟龙的图案,顿时兴奋起来,“小伍,你看那个,像不像。。。。。。”我?
被小伍一把捂上嘴,心里嘀咕,不是说只有皇帝才能用龙的图案吗?怎么这里也有?
旁边的小厮笑这两个乡巴佬,“那个院子,是咱们的表少爷七皇子偶尔来住,给他盖的,上面当然能雕四爪龙。”
走到最后一个院子,小厮才领着进了院门,小院子里种了一堆小伍叫不上来名字的漂亮草。
“老爷,两个小公子带来了。”小厮在门外通报。
“进来吧。”听声音,这老爷不老。
小厮卷了门帘,让小伍抱着白白进去。
屋里的人正吃饭呢,管家垂手站在一边,一个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华服男子坐在饭桌前,边吃饭,边逗放桌上的一笼子里的鸟。
小伍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跟黑老鸹似的,能是什么好鸟?可是他俩一进来,打蔫的黑鸟哆嗦了一下,凑到离门远的地方。
小伍不奇怪,家里的鸡仔儿鸭仔儿什么的都躲白白。
“叶岚的侄子?”何老爷开口问。
小伍点头,周围的小厮都笑,“没规矩,见了老爷,磕个头不会?”
凭什么啊?又不是县官?小伍心想,可是又不敢不敬,作了个揖:“何老爷,嗯,何老爷好。”
何老爷乐了,“好好。别拘谨着了,来坐下一起吃点吧。”
小伍摇头,“家里还有地等着种,还有鸡鸭等着喂呢,何老爷要是没什么事,就让俺俩回家去吧。”
“别急啊,几个鸡鸭值什么钱,你们是叶岚的侄子,也就等于是我何敬的侄子。以后叫我叔叔就行。管家去给收拾间干净的房子,住下再说。再给找点干净鲜亮的衣服给他俩。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叶小伍和叶白白。”管家说。
“嗯,跟我吃饭不自在的话就让丫鬟端了饭菜到你们屋吃吧。去吧。”
就这么着,小伍和白白莫名其妙就有了少爷的待遇。
小伍看着这漂亮的房间,看着白白啃的松子鱼,心里打鼓,“猪要养肥了才能卖,我们俩一天两天的也养不肥啊?而且这菜得多少钱啊?”
小伍昨晚一晚上没睡,白白晚上让小伍抱着,也没睡好,所以俩人吃完中午饭就睡了。晚上又被小厮叫起来吃了顿饭,送来了干净的棉布新衣服,还有绣的边。小伍给白白张罗着穿上,嘿,真跟个富家公子似的。
第二天,村长就押着叶岚来了。跟何敬商量,“让我把那两个孩子带回去行不?”
结果让何敬不放人,三两句迷魂汤把村长哄走了。
叶岚要见侄子,何敬谄笑着亲自领了叶岚去厢房。小伍一见叔叔,松了口气,然后给叶岚两个白眼,谁让你欠那么多钱!把我们俩都搭进来了。
叶岚看两个孩子没事,拉了何敬出去商量。合计了半天,黑着脸回来了。
“小伍,咱们在这儿住一阵子吧。”
“住到你教完四年书?还了债?那你在这里呆着就行了,我和白白住这里,谁给食宿的钱啊?”
“不用,我没欠他们的,他们欠我的。”
小伍听傻了眼。
“在这里听见什么了,看见什么了,都别跟别人说,等人家烦了咱们,咱们就回家种地去。”第七章狼爪
小伍脑袋都打结了也没想明白,最后跟叶白白说,“算了,吃他几天白饭。”然后拍拍叶白白的头,“特别是鱼,你要使劲吃。”
叶白白点头。
更让小伍想不明白的是,何敬居然让他们住到雕着四爪龙的院子里!虽然是偏房。叶岚也不去教书,就和他俩一起,天天吃饱了饭,在院子看天发呆。
叶岚往往一呆就呆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叶白白往他头上插野都不知道。等回过神来,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
叶白白:“小伍,为什么只有这个院子里雕龙?”
“这个院子里是给皇子住的,人家说,皇帝用五爪龙装饰,皇子就是四爪龙。”小伍回答。
“人里面,皇帝最厉害了吧?”
“对,所以他们用龙来装饰,还说自己是龙的化身。”
“龙很厉害?”
“龙是神兽,比皇帝还厉害。其实皇帝不是龙,他们编来哄人的。”小伍在叶白白耳朵边说,这话,是爷爷以前说过的。
叶白白马上的意起来,“我就是龙!”
“对对,白白是龙的亲戚蛟,将来肯定厉害的没边。”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厉害?”
“等白白长大了就厉害了。”
“小伍,我又长高了。”
小伍让他站起来,比了比,果然,以前刚到小伍大腿中间,现在已经到大腿根了,这才没三个月的时间啊,就好像长大了一岁似的。
小伍想了想,白白一年就长了一般小孩四年的份,“白白,以后见了人,要说你七岁了,知道吗?”
“可我从壳里出来才一年多啊,你说的。”
“可是他们要是发现你是条蛟龙的话,就把你抓走给皇帝了,你就见不到小伍哥哥了。”
“哦,好。”点头,白白又往小伍的怀里挨了挨,“等我变厉害了,就在叶子村盖这么大的一个院子跟小伍住,咱俩住正房,让叔叔去住偏房。院子里买一堆的鸡仔儿和鸭仔儿,还要买鹅仔儿。再挖个后院那么大的池子,养松子鱼、红烧鱼、清蒸鱼。。。。。。”
“好!”小伍心里美滋滋的,也不纠正错误。
三个人在院子里看天呢,就看个小厮奔进来,“叶先生,七皇子要来了,您赶紧到门口去接!”
叶岚白他一眼,“我脚酸,去不得。”
“先生,这可不行啊,老爷听说皇子要来,马上就让我们几个小的来请您。您要不去,可是大不敬啊。要不小的背您到门口?”
“我头疼,不能出院子吹风。”
“小的给您找个皮帽子?”
“我风寒,见到你们皇子,打喷嚏,流鼻涕的话,可更是大不敬。”
小厮都快哭了,“先生,您要怎么才肯去啊,七皇子这会儿没准都到门口了。”
“他来他的,干我什么事?”
“先生您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您住在这里呢,他能来吗?”
冷场。
小厮拍了自己一个巴掌,看得小伍白白瞪眼。
“先生,我说错话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们几个小的抬轿子送您去行不?”
“我坐轿子头晕。”
“那小的背您?”
“我腰疼,直不起来腰。”
“唉呦,先生腰疼?那可不妙啊。”门口传来陌生的声音,一个穿宝蓝色袍子的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不少人,比如何敬。
小伍知道这准是个大人物,没准就是那个什么皇子了。赶紧拉着叶白白站起来。
“先生一向可好?”那人走到叶岚的面前,潦草的作了个揖。
叶岚潦草的回了个揖:“草民怎么当得起皇子的礼。”
小伍站看的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小伍啊,别傻站着,快给七皇子磕头。”何敬在一边说。
小伍不情不愿的跪下,磕了个头,没见过这场面,不知道该说啥。拉叶白白跪下,叶白白不跪梗着个脖子看儿。
“小孩还小,不懂规矩。”叶岚淡淡的说。
“哦,没关系,进了这个门,都是一家人了,何必拘礼?这两个是先生的侄子对吧?叫什么,几岁了?”七皇子和蔼的问。
“叶小伍,十五了。”叶岚指指小伍,再指白白,“叶白白,五岁了。”
“七岁。”白白记得小伍的话呢。
叶岚愣了愣,看小伍,小伍一脸坚定。明明说捡来的时候看着像是四五岁的孩子啊,随即明白过来,小伍爹死了七年了,说七岁,就是小伍亲弟弟,说五岁就不是了,养个孩子不容易,当然愿意让他以为是自己的亲弟弟,“嗯,是七岁,我不常回老家,记混了。”
“好,都长的很壮实啊。这下先生家的香火有后了,该放心了。表哥啊,你今天有空吗?”七皇子问何敬。
“有,七皇子有什么吩咐?”
“表哥要有空就带这两个孩子上街买点爱吃的,爱玩的吧。晚上再回来吃饭,我叫我府上的厨子来做桌好的。”意思就是都出去吧,别那么早回来!
“好,正好今天是城里有热闹看。七皇子就跟先生叙叙旧,我带上小伍和白白,再把我的那两个小鬼头也带去玩。”
老爷带上少爷,跟上小厮家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大门。家里就剩些小厮丫头在别的院子里守着老爷的妻室,被命令谁都不准出自己的院子。
“小伍,咱们出来的时候那个七皇子好像笑了。”
“嗯。”小伍点头,还笑的好像冬天偷了村长家鸡的狐狸。
“何老爷,俺叔认识七皇子啊?”小伍问。
“嗯,七皇子在我家住的时候听过你叔讲课,古有一字之师,他也算是七皇子半个先生吧。”
“哦,你们抓我叔让他接着给七皇子上课?”
何敬也笑的贼兮兮的,“对啊。七皇子可喜欢你叔讲的课了。”
“那我叔为啥要跑回家?”
“这个啊,小伍我跟你说实话,但是你不能跟别人说。”
小伍眼睛骨碌两圈,想不出来能是什么理由,点点头。
何敬让小厮抱着他的少爷和白白,把小伍拉到人少的地方,贴着小伍的耳朵说,“七皇子呢,喜欢你叔,但是呢,他是皇子,又得娶媳妇。你叔就嫉妒了,跑回家了。七皇子呢,成了婚以后,又想你叔,就让我把他找回来,住我这里。正好他又有你们这两个侄子,你们家香火有了,他成不成亲就无所谓了。”
小伍听了个云里雾里,他娶媳妇我叔嫉妒啥?我叔为啥娶不娶媳妇无所谓?他不娶媳妇生孩子,将来谁养他老啊?顿时,小伍心里一凉:我叔看上人家皇子的媳妇了?!掉脑袋的事啊!!!
小伍脸白了,“我们村长给俺叔说了个媳妇,就等我叔攒一年的粟修去娶她呢。”俺叔娶了媳妇不就不惦记皇子的媳妇了?
“傻孩子!”何敬乐的一拍小伍的后脑勺,“你叔不能娶媳妇,要娶也得七皇子高兴了才能娶。自己琢磨去吧。”
小伍没玩好,一脑袋浆糊,白白玩的倒高兴,何敬给买了点心,糖葫芦,风车,塞满了两手。最后又扯了几块布,要回去给他俩做新衣服。
回去天都擦黑了,看见七皇子的小厮守在院子门口,见他俩回来了,才往里面通传,在帘子外面问,“主子休息好了没?两个小公子回来了。”
“行,让他们进来,传膳吧。”
小伍牵着白白进去,学着何敬教的样子作了个揖。
“玩的高兴吗?”七皇子换了身牙白的衣服,坐在桌前,“来,挨着我坐下。”一边小厮穿梭着上菜。
小伍也不客气,带着白白坐在他旁边。
上来道小伍叫不上来名字的鱼,白白直着眼看。
七皇子笑着给白白夹了一筷子,“饿了吧,先吃。”
“俺叔呢?”小伍问。
“他累了,睡醒了再吃饭。本宫让厨房给他留着呢。咱们先吃。”
“哦,七皇子晚上要住这里吗?”
“今天不住了,这里离皇城远,本宫要是住,就赶不上早朝了。本宫吃了饭就得走,到三更才能回到皇城,五更又要准备上朝了。”
“那么远啊。”小伍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本宫在皇城里的别院修葺好了,就把你们叔侄三个接过去好不好?”
小伍摇头,“我们俩想回村子。”
七皇子大概还没见过这么不识号的,“凉城好不好?”
点头。
“皇城比凉城更好,不想看看?到了皇城,本宫给你请个先生,让你读书,将来考状元,去当官。”
小伍脸几乎埋饭碗里了,“俺一看书就头疼。”宁愿干活。
“呵呵,跟本宫一个毛病啊,没事,找个好先生教,就不头疼了。要不就学武,考武状元当将军去。”
“俺不想去,俺想回家。”
七皇子讨了个没趣,转头问叶白白,“小家伙,你想不想去皇城?皇城有的是好吃的鱼?”
“皇城是湖吗?”白白问。
“呃,皇城是城,不是湖。”
“那我跟着小伍,不去。”
七皇子翻白眼。
“你表兄还不入朝,整他们俩去下油锅?”叶岚掀开里屋的帘子出来了,坐在小伍旁边,“我要喝粥。”
“好好好,不当官。扶风啊,快去把本宫让厨房做的粥端来。”
“叔,你在咱村还没喝够稀粥啊,吃点干饭吧。这个和这个,特别好吃。”小伍指着一盘鱼香肉丝和酒香椒盐肘子。
辣的和油腻的,叶岚铁青着脸摇头。
“本宫估摸着他们可能喜欢吃,特意让厨子们做的。不过你暂时还不能吃。”七皇子笑成一朵。
第八章开窍
七皇子吃罢饭就走了。后来也来的很勤,三天五天就来一,有时候住一天,有时候当天就走了。每都和叶岚住在一起,让小厮看着门,给小伍和白白些碎银子,让他们去逛街。
小伍心里的糊涂多了几分清楚,几分难以置信。
那天半夜白白要去撒尿,小伍睡的迷迷糊糊的,“你自己到门口去尿吧,行不?”小伍嫌马桶臭,没放在屋里,放在门口了。
叶白白就自己去了。小伍心里当时还在高兴,“总算不尿床了。”
小伍翻个身一会又困了,等来等去,不见叶白白回来。叫了几声,也没回应。着急了,披了件衣服出去找。
院里黑漆漆的,就主屋有点亮光,小厮靠在门口打盹,小伍就走去看,果然见到叶白白在卧室的窗户上趴着呢,很上路的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洞。
小伍气的够呛,又不敢大声,“半夜不睡觉,你干什么呢!”
白白反而问:“叔和七皇子干什么呢?”
“你看见啥了?”
“刚才叔还帮七皇子穿衣服呢,后来七皇子又把叔的衣服扒了,压桌子上了。”
小伍挤开白白,也往里面张望,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七皇子和叶岚的头顶,七皇子在上叶岚在下,俩人在桌子上打滚,七皇子的衣服还在,叶岚却光了,可是小伍他们看不见,就见到叶岚的光肩膀了,七皇子还在上面拼命啃,边啃边说,“你就这么舍得把我往外推?好狠的心啊。”
一会,小伍又看到七皇子把叶岚翻了过来,把叶岚的一条腿压在桌子上,就开始摇晃起来。
叶白白又把小伍推开,刚看了两眼被小伍捂住了眼睛,可捂住眼睛了,捂不住耳朵。
七皇子说,“我的好先生,你别夹那么紧好不好?”
叶岚哼哼,叫,“你想弄死我是不是?”
小伍面红耳赤,抱着叶白白赶紧跑回自己屋。
给叶白白盖上被子,睡觉。
“小伍,他们干什么?”
“他们什么也没干,你梦游了,睡觉吧,乖,第二天早晨你就什么都忘了。睡吧睡吧。”
“每七皇子在这里住的时候就这样,吵的我睡不着。”
“你怎么听见的?我可听不见。”
“以前听不了这么远的地方的声音,现在听的可清了。特别是晚上。”
“没跟别人说过吧?”
“没。”
“没事,小伍哥哥给你捂着耳朵。”
叶白白躺好,小伍捂着他的两个耳朵,等他睡着了才放手。
结果晚上做梦,一直做梦。梦见了什么,小伍跟谁都不说,第二天大早起来洗裤子。
日上三竿,叶岚起床了,看见院子里晾的裤子,问小伍,“昨天晚上做个迤逦的梦了吧?”
小伍不知道“迤逦”是什么意思,只是红脸,半天憋出来一句:“白白尿我裤子上了。”
白白委屈,前几天才刚夸我不尿床了,“不是我尿的!”
叶岚明白了,“嗯,小伍也十五了啊,呵呵,懂事了,该娶媳妇了都。”随即阴了脸,想想自己还在人家手心里攥着呢,还想着回乡给侄子娶媳妇?“唉,小伍,白白,不管愿意不愿意,都跟我来,怎么也要认几个字。”教他们点东西吧,将来自己跟着七皇子去皇城,怎么也要求皇子放他们回乡,不能带他们去那个是非之地了。
学了半篇百家姓,七皇子又来了,要来接叔侄三个去皇城。叶岚不想让小伍他们去,但是七皇子执意要带去,说至少也要逛逛皇城再回村。
没能抗住那么大的诱惑,又去了。没有住在七皇子的王府里,在南城门口附近有王府一个别院,让三个人住进去了,还有两个小厮,两个丫头和两个厨娘,一个门子。
七皇子满口答应着说要等七月初一大庙会的时候带上一大两小去看庙会,看完庙会了,再差人送两个小的会叶子村。
可是没等到七月初一,七皇子被皇帝下旨软禁了,说是协同三皇子造反。
造反可是要抄家的死罪,这下可是树倒猢狲散,别院里的几个小厮丫鬟马上跑了个没影,叶岚顿时又眼泪汪汪。
“叔,咱别在这里住了,回叶子村吧。咱们又帮不上七皇子。”小伍说。
“你们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小伍本来想扔了他,带上白白回家,可又不忍心,毕竟是亲叔侄啊,在何家的时候,他也挺照顾自己的。还教自己和白白念书。
只好一起出去找房子,还好,现在书生赶考,叶岚也自称从老家来赶考的,因为侄子小,不放心,就一起带来了。费了些力气,在城郊找到户人家,租了两间房。要价也不算贵,七皇子给小伍白白的零钱都没,正好拿来交了两个月的房租。叶岚那里还有点银子和七皇子给的玉环玉簪什么的垫底。
可是小伍不能忍着坐吃山空,第二天就开始琢磨要干什么挣点钱了。而叶岚指望不上,死魂落魄了两天后,跑去七皇子的王府看天守门去了。
小伍带着白白在城里转,看什么地方招工。粮店招人,可是小伍那身板,人家不要。漕运也招人,可是优先要家在河边会掌船的。一些店也招学徒,但是学徒不给钱。小伍就去饭馆问,要不要招小二,掌柜的一问,外地的,跟着叔叔来赶考的,没人作保,怕手脚不干净,不肯要。
小伍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个合意的。干脆心一横,瞅准了离他们租房最近的那家饭馆,天天去磨掌柜的。
小伍也不去死缠烂打,把叶白白放在饭馆门口卖红薯的旁边,买个烤红薯给他慢慢吃。自己就去店里帮忙,擦桌子摆碗筷,客人一招呼,拎着茶壶就来了,送柴米油盐的来了,马上帮着搬进厨房。掌柜的看着自己雇的小二,懒洋洋的偷懒。这小二是丈母娘家的亲戚,开不得,气的掌柜的直跺脚。
一来二去,客人先喜欢上小伍了,倒跑去跟掌柜的说好话。掌柜的面子上挂不住,再来店里的伙计也确实不够。于是就留下小伍,让他当小二在前面跑,自家丈母娘的亲戚去跑后厨了。
小伍终于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店小二。一个月给二钱工钱,管吃,不管住。
干了几天,白白问小伍,“小伍,你怎么改名叫小二了?”
小伍笑。
回家问叶岚七皇子那里怎么样了。叶岚每都是摇头。七皇子还被软禁着,根本进不去看不着他。他一介平民,什么大人物都不认识,也救不得他。倒是七皇子哪天抄家砍头的时候,没准要把叶岚捎带上。
你问为什么?知情的知道叶岚是七皇子的半个先生,顺便暖床。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七皇子的门客,给七皇子出主意造反有他一份呢。何况叶岚天天在重兵把守的王府门口守着,谁过的时候不瞄他两眼?心里惦记?
可怜叶岚是个痴情种,先是七皇子娶亲生子,他伤心了一把,躲回老家。后来七皇子找回去一哄就心软了,连他快被砍头都陪着。
遭到了小伍的看不起,后来又佩服。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听说七皇妃已经抛夫弃子让她父亲接回家去了。叶岚还守着,小伍也就什么都不说了。只盼望着虎毒不食子,早点把七皇子放出来吧。
两个月来一直风言风语,一会说七皇子要被砍头了,一会又说查清楚了没七皇子的事,一会又说太子还是看他不顺眼,要发配了去。
开始小伍在饭馆里听见了,还要心惊肉跳一下,后来听的多了,也就不往心里去了,要砍头早砍头了,还能这么一直压着?打头的三皇子已经被发配边疆了,七皇子还没事,说不定就没事了。
饭馆里好,吃的好,白白也能凑着吃点。干活比起农活来也不算累。掌柜的看他能干也不怎么找他的事儿。就是一点不好,掌柜丈母娘家的那个亲戚不好对付。都喊他小全,但是实际上心眼真不全,不好好干活还光想着那天让客人大大的打赏一笔。结果让小伍抢了有油水的小二。心里可是记恨着小伍呢。
皇城也真是富人多,小伍又勤快,对谁都是笑脸,找钱的零星几个铜子儿没准就被赏了。一个月倒也能挣一贯赏钱。可是天天被小全瞪着要找他麻烦。
可小伍一个实诚的孩子也让他挑不出什么错来。就是天天吃饭的时候要叫上叶白白让他逮住了小辫子。
饭馆就管两顿饭,早晨开工前,大厨配合着昨天晚上剩下的材料整出一桌饭菜来,比起小伍在老家吃的,那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午饭后客人都走了,收拾好了,再吃顿饭。晚上要是还有剩就再吃点,没有就算了。
三个厨子两个小二加上掌柜的六个人围一桌吃饭,小伍这个时候就把门口的白白招呼进来,从自己碗里拨饭给他吃。掌柜的看这么个小孩,也吃不多,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小全这个时候就开始咋呼起来,“这还拖着个酱油瓶来吃白饭呢!”
第九章发放
掌柜的觉得一个小孩也吃不了多少东西,而且这几个厨子每做饭也多,几个人吃饱了还剩不少。开饭馆的别的东西不多,饭还能少?而且给小伍的工钱也不多,小全和三个厨子都是管吃管住的,小伍不管住,客人又喜欢这个朴实孩子。而且小伍每还把赏钱交给掌柜的一半,所以掌柜的反而训了小全几句。
小全更加愤愤不平。认为小伍脸皮厚,光找叶白白的麻烦,没事就跑到门口去逗叶白白,“叫叶白白是吧?长的真是白啊,肯定当初不跟你哥下地干活吧?捂这么白是将来打算当小白脸的吧?”
叶白白可不知道什么叫“小白脸”,就知道自己脸白白嫩嫩的,小伍最喜欢亲亲捏捏了,“我现在就是小白脸啊。”
小全笑喷,随即全店宣扬小伍养个弟弟是想将来当小白脸挣钱。
他眉开眼笑的在店里宣扬,可惹恼了小伍,抹布往他脸上一扔,两个人就在店门口扭打起来。
叶白白看他笑的那么猥琐,也知道“小白脸”不是好词了。正委屈的不行,看见小伍跟他打上了。不等众人劝架,马上冲过去,抱住小全的腿“啊呜”就是一口,顿时青色的裤子就被血染成了墨绿色。
小全放开小伍,抱着腿一边哭号去了,小伍抱着白白站在一边,冷眼看他。
“白白,咬的狠吗?”小伍偷偷问。
叶白白想邀功,狠狠点点头。
小伍顿时眉头皱成一团,医药费啊。
叶白白见状,又说,“也没咬多狠,顶多是我啃玉米的劲。”
客人围了一圈看热闹,掌柜的来了,小全就喊:“咬死我了!咬死我了!”
“怎么回事?!”掌柜的恼。
“他骂我弟弟是小白脸,我就跟他打架来着,我弟弟就咬了他一口。不过也没咬多重,他装的。”小伍说。
掌柜的气的够呛,看周围也没女的,一把扯开小全的裤子看伤口,血流的不少,但是伤口不,血也流的缓了。
小伍有点放心,问叶白白:“白白,你看他那黑腿,你不牙碜的慌?”
“你去送他上前面药材铺包扎去,药钱你出!”掌柜的说。
小伍知道理亏,赶紧扶着小全去了。小全唉呦了一路,到药材铺的时候早不留血了。
药铺老板捣了点药给他包上了,又拿了包药回去敷。要了小伍二十个铜子儿。小伍肉疼。但是小全还不乐意,直吵着要跟小伍没完。
小伍也不回饭馆了,领着白白回家。想想今天的事,掌柜的没准不会再要他了,怎么着人家也得向着自己家的亲戚啊。没准事情还没完没了,没准还要赔钱赔礼道歉。小伍弯的下腰,白白可弯不下。
小伍可知道白白的傲脾气了,见了何敬他没行礼,见了七皇子也不跪。人人都以为他是小孩不强迫他了。小伍可知道,自己私下里教了他半天作揖磕头,他是死也不学。白白饭量很大,但是在饭馆的时候,因为小全的冷嘲热讽从没吃饱过。小伍经常回家的路上给他买个馒头填肚子。
等晚上叶岚失魂落魄的回来了,回来第一句话,“小伍你在饭馆有没有听到要怎么置七皇子的传言?”
“没有,”小伍咬牙切齿,“既然是传言,干什么还要信?还有,明天我和白白要回老家。”又把跟小全打架的事说了一遍,好歹领了两个月的工钱,虽然这个月这十天算是白干了。
“那就剩我一个人在这里了?”叶岚问的可怜巴巴。
“叔,你也一起走吧,皇城人不实在,咱家,就是烟城馒头还一文一个呢,这里就得两文。工钱也不比在烟城给的多。你那个七皇子,等他出来了,自然会回老家找你。他要出不来了,你守着也没用。”
“唉,我又何尝不知道,何敬也说我们是给他用不上力了,听天由命吧。可他万一要被砍头了,我也能到行刑台去看他最后一眼吧。”
“那我不管了,我跟白白是土包子,我们俩回叶子村。我就带我这两个月的工钱就行了,剩下你自己剩着。明天我去把房子退一间。我不能给你做饭了,要不给户主家点钱,让他包你的饭食吧。”
“你走你的吧,这些事我自己能理会得了。”
小伍和白白第二天一早就上路了,也该是七皇子命不该绝,两个人走了一上午,刚到凉城城门口,后面几匹快马就追了来。堵在门口挨个查。那人小伍看着眼熟,他们见了小伍和叶白白,互相看了一眼,就问小伍,“可是叶小伍和叶白白?”
小伍吓了一跳,难不成蛟龙咬人太厉害,小全被咬死了?这官差拘我们来了?连忙摇头。
“你叔叔要我们来的,七皇子平了冤屈,被放出来了,叶先生要我们带你们回去说说话再回家。”
小伍这才反应过来,这人难怪看着眼熟,不就是常跟着七皇子的人吗?“七皇子没事了?”
回了皇城就被那几个人带进了王府。小伍从来没进去过,惊讶的看这富丽堂皇,叶白白也撅嘴,这么多的龙。
见了七皇子,正跟叶岚坐在床上呢,七皇子明显瘦了很多,精神也有点萎顿。原来今早皇上下了圣旨,说七皇子无罪,还赏了封地给七皇子。七皇子接了圣旨,一出门就见到叶岚在瑟瑟秋风里站在门口。一问门口的守军,他足足守了两个多月了。
七皇子虽然被赏了封地,但却是在西北边陲。意思明显的很,虽然这造反没你的份,但是你到底是个皇子,老在皇城呆着,太子哥哥不放心,你就去为国为家守边疆去吧。
七皇子名声上是好了,实际上可难受的很,老婆看他不行了,跑回了娘家,今早圣旨一下,七皇子就写了休书让人送过去了。
“小伍,白白,我和你叔要去西北漠城了。”这下,七皇子连本宫都不自称了。
“什么时候?”
“圣旨要我三天内动身。西北苦寒之地,我和你叔商量,你们就不要去了,本来了想送你们回家乡,但是想了想,沾上了我注定是非多。不如你们多带点银两,去到别买了房产地产过活去吧。”
小伍心里还是想回家,可是觉得这话大概有道理。
“何敬在东海边上的望城有些亲戚和买卖,你们就去那里吧。”七皇子说,“到了那里不要说是何敬的亲戚,自己拿钱过活,实在又什么坎过不去了再去找何敬。这样也安全些。”
小伍点头。
“我明天去面圣,后天就动身。今天咱们一家人吃顿饭吧。”七皇子问,“想去哪个馆子吃?我带你们去。”
“北城门饭馆。”白白抢。
“什么‘北城门饭馆’,我怎么没听说过?不是你们这些天打发饭菜的小地方吧。好不容易我请客,怎么不挑白玉楼金盏楼什么的?”
“就是小伍这两个月当店小二的地方。白白想让七皇子给你出气去的吧?”叶岚笑道。
“哦?怎么回事?”
叶岚就把昨天他们打架的事说了。
七皇子把白白抱过来,看他的小牙,“唉呦,这小牙口还挺厉害!好,咱们就去北城门饭馆给白白出气去。”
“不去。”小伍说。
七皇子挑了眉。
“掌柜的对我们俩挺好的,我们再去找他亲戚的麻烦,说不过去。再说小全也让白白咬了。谁没个落魄的时候啊,报复来报复去的,也没意思。”
小伍的头被七皇子一阵乱拨,“好,不错,比我大气,比我聪明,比我看的透。那咱不去北城门饭馆了,去金盏楼。”想想小时候,要不是爱要强,每都在皇帝面前抢太子的风头,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劫了。
但是金盏楼,是离北城门最近的大酒楼。自己的气不出了,小孩子的气却要挣回来一口。
在金盏楼的包间里坐定,要了一堆菜,七皇子又问白白,“还想吃什么?”
白白想起来在北城门饭馆就吃过一的炸鱼,里面是包着鲜奶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可怜巴巴的看着七皇子,“里面裹着奶的炸鱼。”
七皇子找来掌柜的和厨师,“你们这里有没有小少爷说的这样的菜?”
掌柜的笑,“咱这里虽然没有,但是保准能按小少爷说的做出来。不知道小少爷说的是什么鱼?”
白白摇头。
“白白在哪吃的?叫人买回来。”七皇子道。
“就在北城门饭馆吃过一。”
“那就算了吧。”小伍说,“白白,这里的鱼更好吃。”
“别,最后一在皇城下馆子了,还不弄点想吃的?掌柜的,你去差人叫北城门饭馆的小二来。”
掌柜的去了。
白白笑的见眉不见眼。
不大会儿,小全来了,瞪眼瞧着换了新衣服的小伍和白白,没敢说话。
七皇子挑剔他衣着,挑剔他长相,挑剔他口音,总之是没给好脸色。最后要了炸鱼让他赶紧端来。好容易送来了鱼,回去的时候,又让王府的侍卫不小心拌了他一脚,从楼梯上骨碌下去了。第十章长角
第三天,在西城门送了七皇子和叶岚。虽然还有家丁、丫鬟以及七皇子的儿子不少人马,但是大风中仍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西北很苦吗?”他们走后,叶白白问。
小伍点头。
“可是叔看起来很高兴。”
“唉。”小伍叹气,“咱们去望城吧。”
“好,我早就想看大海什么样了。”
“特别想看?”
“嗯嗯,有水的地方都喜欢,他们说海是最大的湖了,比咱们村后面的湖大几万倍还要大几万倍,没有边的。”叶白白说的都兴奋起来了。
“好,咱们去东海。”小伍拍拍掖在胸口的厚实银票,很踏实。
可是当晚,小伍他们在一家小客栈里住下以后,白白就开始发烧。小伍赶紧请了大夫来,大夫开了些药,小伍煎了,白白死抵着碗却不肯喝。
“白白乖,吃了这药病就好了。你看小伍哥先喝一口给你看看,唔,看,很甜的。”
白白不喝,脸烧的很红,“小伍你把门窗关好。”
小伍以为是白白被风吹到了,赶紧去关严了门窗。刚关好最后一扇床,扭过头来,床上的,只剩下一条青龙。
小伍吓了一跳,凑到床前,“白白,特别难受吗?”
“小伍,我头疼!”白白的脑袋直往小伍的身上蹭。
小伍抱住他,摸他的头顶,手足无措,这可怎么办?小伍一夜没合眼,白白的脑袋忽冷忽热,细细的鳞片下似乎有东西在一跳一跳的往外顶。
叶白白还在说胡话,“我要去海里,呜呜小伍,头疼,我想找我娘,跟其他小孩一样有爹有娘。。。。。。”
听的小伍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快天亮时小伍忍不住打了会盹,被小二敲门敲醒的。摸摸怀里的小龙,似乎不烧了,尾巴缠着小伍的腰在睡觉。
“客官,天亮了,您要不要洗脸水?您弟弟还烧不烧了?”
“不烧了,那大夫的药真管用。你把水放门口吧,我弟弟还不能吹风。”
“好嘞。”
小伍把水端进来,用帕子沾了水给白白擦了擦身子,白白一接触到水就醒了。懒洋洋伸了个懒腰,细长的身子爬下床,干脆把头埋进水盆里。
“白白,还好吗?”
抬头,“好了。就是头顶还有点痒。”
小伍摸着他的头,“你好像。。。。。。长角了。虽然才刚刚冒了个头。”
白白兴奋起来,“长角的就不是蛟了,是龙!”
“对啊,原来白白是条小青龙呢。”小伍也高兴。
谁知道俩人高兴的太早了,白白变不成人了!而且时不时的发烧,每都烧的迷迷糊糊的。
小伍只好买了人家客栈的被子,把白白包了起来,说是怕见风,这才把白白从客栈里背出来。
要不是白白在被子里还说了几句话,客栈老板还以为死了人呢。
小伍只能又退回了皇城,找了城郊人少的地方租了房子住下来,等白白不再发烧了,变成人了再走。
白白烧烧停停,头上的角也长长了不少,大概一个月就长了小伍中指那么长。顶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分叉,摸摸头顶上,似乎还有个大分叉要长出来,摸的小伍心惊,这要长出来,白白得多难受?
这个月白白的食量也大增,小伍天天买鱼给他炖、煎。还要喂不少的馒头、粥。比小伍吃的还多出来一倍。这个月要不是有七皇子给他们俩的钱,还真撑不过去。
白白的脾气也变了很多,变的很急躁,小伍觉得是因为长角老是疼,格外迁就他。
但是户主可不愿意了,弟弟的面从来没见过,只说是生病了,也不去请大夫,每天晚上都哭。户主疑神疑鬼,别是得了天,知道看病也没用,想在这里等死呢吧?
于是几乎天天来赶小伍,小伍刚开始跟他磨,后来就往他手里塞钱。好在户主家确实也缺钱,倒也没事了。但是住了一个月整的时候,户主怎么也不肯收下个月的房租了。一定要小伍走。
白白还在病着,小伍也不能走,就跟他耗,赖着不走。
这天,白白闹了一晚上,好容易天亮的时候头不疼了,刚睡下,户主找上门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男人。
小伍挡在门口,拿着钱,跟户主说好话,可是户主下了决心了,推开小伍就往里面闯,嘴里嚷着,“我可不租房子给病唠住,你们收拾东西快走!”后面跟着的几个男人架起来小伍不让他进屋。
小伍着急了,“我弟弟有病,会染上别人的!你们别进去!”
户主已经掀开了里屋的帘子,看见了叶白白。
“有事?”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小伍知道是白白,他这些天老是哭,嗓子已经有点哑了。
可是户主却没发出尖叫,小伍想难不成皇城的人见识广,见到龙也不惊讶?
“这位公子看着好像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吧,小的是怕您住的不好,想让您换个好地方住。”
“哼,”叶白白冷哼,“当我愿意在你这破地方住?小伍,进来,咱们搬家。”
小伍推开架着自己的人,进了屋,床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披着小伍的衣服,发如墨,肤如雪,表情阴冷,真有点七皇子吓唬小全时的气势。这是白白吧?小伍有点不肯定。
户主大概也是被镇住了,怕白白是什么大人物呢,要知道这是皇城的城郊,什么人物不会出现啊。他一答应搬走,户主也不敢太强势了。
等户主出去,小伍蹭过去,“白白?”
白白马上凑过来,用脑袋顶小伍的胸口,“小伍,幸亏我能变回来了,要不就要被他们抓走了。诶,我怎么好像长高了?”
小伍摸着白白的头,仔细看白白的五官,似乎就是白白长成十三四岁的样子,“等着我给你拿镜子。”搬来镜子,“白白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叶白白抱着铜镜照,小伍也在一边打量,白白以前眼睛是内双,圆圆的,现在变成长长的双眼皮了,眼角还有点红,估计是昨天晚上哭的。鼻子嘴没多大变化,就是脸由圆圆的,变尖了。小伍心疼啊,这些天没养好白白,都瘦了。声音也不是哭哑的,是开始变声了。
“小伍,我们先去找个客栈住,等我不发烧了,我们就往东海走吧。我觉得我可能不会发烧了。”
“好。”
叶白白果然没再发烧,他们也赶紧离开了皇城,毕竟皇城里有见过他们的人,万一遇见了,问小伍,你弟弟怎么突然长了这么大了?小伍可真没话说了。
现在他说他们是兄弟,人家都不信。小伍一看就是常在太阳下干活的,晒的黑红黑红的,虽然这几个月没怎么晒太阳,白了点,但是干活留下的粗手和茧子还在。
而叶白白呢,就像个富家公子一样,白净、清爽,但是不能听叶白白说话,一开口,总带点乡野粗话。原来白白不愿意让人家说他是小孩,老装大人。路上老是在走镖的、运粮的歇的茶馆、客栈休息、住,跟他们学了不少粗话。有时候说起来,小伍都脸红。
从皇城到东海不近,小伍也不敢租马车,一来怕惹眼遭贼,二来也想也让白白一路上多看点东西,多学点东西,所以见到什么,小伍就跟白白解释。好在白白学东西很快,当然学好的快,写坏的也快。
那天,在个茶寮里,一群大汉看路过的小媳妇大姑娘,指指点点,笑的猥琐。
叶白白不看,大口喝水。同桌的大汉嚷起来,“唉呦,那个不是老刘家的新媳妇吗?长的真是俊啊。你看那个白嫩嫩的。唉呦不对,咱桌的这个小哥比她还白呢。小哥,你看看她,你们俩谁更白呀?”
叶白白回头看了一眼,“不咋样。”
大汉不乐意,“你仔细看看啊,白不白不是关键,你看那小腰,那胸。。。。。。”
“不好看,还没我哥脱光了有看头呢。”
几个大汉看小伍,哄堂大笑,小伍气的啊,敲白白的脑嘣,“把你哥当女人看啊,看我不敲死你!”
上了路,叶白白嘀咕,“本来女的就没什么好看的嘛。前突后翘的,跟咱家的小鸭仔儿似的。”
小伍一搂叶白白的脖子,现在叶白白到他脖子了,再也抱不得了,“也许在你眼里,母龙可能好看点,咱们去海里找母龙去。”
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离开皇城的时候是秋,这时候,已经快过年了。第十一章奔海
一路上小伍都在想,到了望城要怎么生活,可是叶白白只有兴奋。离望城还有一天路程的时候,叶白白就面向东方,仰着头,呼吸,“小伍,小伍,我闻到了,海的气味!湿的,咸的,腥的。真舒服,小伍小伍,你闻到了没有?”
小伍摇摇头。
那天晚上,白白兴奋了一夜,根本睡不着,“小伍你说,大海什么样?真是蓝色的?咱村的湖是绿的。有多啊?咱村的湖最的地方才一丈。它有多大啊?真的没边吗?怎么会没边呢?海里有没有龙?龙不都是海里的吗?我能不能碰上?小伍,你别睡啊,跟我说说话啊。”
头朝里躺着的小伍困的不行,“我也没见过海啊,明天就能看见了,睡吧睡吧。明天你下海找龙去。跟他们走吧。”
“我才不。我就看看他们,问问他们关于龙的事。省得下遇上长角之类的事,又疼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吓的半死。我要跟小伍在一起,我们去海边打鱼,小伍做咸鱼给我吃。”说着抱着小伍,手手脚脚都缠小伍身上。
小伍那边早打起瞌睡,“行,打鱼,挣钱,盖房,娶媳妇,养孩子。。。。。。”结果被白白一脚踹到墙角里头。
“就咱俩过日子就行了!整那么多人干什么?!”
小伍翻个身,“行行行,让我睡觉就行。”
白白又缠上去,抱着小伍睡觉。他从出壳就这么缠着小伍睡觉,小伍早被缠习惯了。
天才刚蒙蒙亮,小伍就被白白推醒了。“小伍起来,咱们该走了。”
在小客栈凑合吃了点东西就出发了。天气很冷,毕竟已经腊月了,小伍和白白早就买了棉衣穿上。可还是冻得小伍手缩在袖子里。白白却是不怕,大步走着,小伍只好在后头拼命赶。
“白白,很喜欢大海吗?”腊月的,都回家过年了,路上几乎没人。
“嗯,我想想都兴奋。”
“因为海里有跟你一样的龙?”
“我不知道,我就只是兴奋,高兴。”
“白白,要真的遇上了龙呢?”
“遇上就遇上了呗,我是人的样子,谁看的出来?再说,路上遇上这么多人,有谁说在海边见过龙了?龙要是也变成人的样子,那我哪认的出来?”
“万一要是遇上了,你跟他们走吗?”
“我为什么要跟他们走啊?”白白瞪大眼睛看小伍,“你钱光了?养不起我了?不会吧,七皇族给你那么一沓子银票呢。”
“没完,还多着呢。我就是问问。你要是个人,孤儿,被丢在叶子村了,我养你一辈子。可你不是啊,你是龙,也不知道怎么会被丢在叶子村的。你父母肯定在找你,就是没找着。现在来了海边,没准就能找到了。要知道,我没养好你。在叶子村,我光让你吃咸鱼,喝玉米糊糊。到了七皇子那里你才吃上点好的。后来七皇子被关了,你没少跟我在饭馆里受欺负。现在有了钱,我也不敢随便,还是让你住最差的客栈,吃最差的饭菜。你不挑,可我难受。”
“我不难受,穷过富过有什么差别?反正我也长这么大了。小伍我不离开你,找着我爹娘了也不离开。我就跟着你,死跟着你。”
“要是真能在海里找到你父母,你就跟着他们走吧。逢年过节看看我就行。”
“小伍,你脑袋磕坏了吗?”白白摸摸小伍的头,“怎么说起这种话来了?”
“没有,我看你要到海边了,那么高兴。人家都说蛟龙入海,你也会走吧。到那时候,我就在海边打鱼,过年过节,我做好鱼给你放在海边等你。以前我没想过,是因为我不懂事。可这么一路走过来,那么多人奔波在路上,为的是什么?我昨天晚上其实快天亮才睡着。我想了一晚上。他们要是在家,种地,也能活,可是非要这么辛苦的跑在路上,因为挣钱多。他们在计划以后的日子,不单是眼下。挣了钱,防备着家里有人生病时,儿子娶媳妇的时候。他们都把自己家的将来想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是我没想过,我就想,我要把白白带大。可带大了呢?跟我一样,种地,打工挣钱过一辈子?要是人,行。可你是龙。你不行。你得去海里,你将来没准是龙王爷呢。你将来没准。。。。。。”
白白扭头往回走。
“哎,白白你想去哪?”
“不去海边了!”
“干什么不去啊,都走到这里了。”
“省的你唧唧歪歪。咱们回叶子村!我就要跟你过一辈子,让你养我一辈子,怎么了就?谁让你捡了我呢?还那么巧,知道要把我放在温泉里,放被窝里孵出来。我就是喝玉米糊糊长大的,你让我当龙王爷,开玩笑!”
“白白。。。。。。”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我就不找别的龙!”
“白白,都走到这里了,咱先去看一眼海吧。你也说过了,能不能遇上龙都是没准呢。咱先去了,我也就是那么一说。”
叶白白气呼呼的转头往东走去。小伍赶紧跟上。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要当一条厉害的龙的。”小伍在后头嘀咕。
“我那是还不懂事的时候说的话!”
“好好好,我知道了。”
中午吃了点干粮,看见客栈了,可是白白生闷气,不进去。小伍问为什么不进去。
白白说,“给你省钱好养我。”
吃干粮没关系,晚上找着住了再好好吃点也行,可是外面是在太冷啊。小伍冻的直搓手跺脚。
“走吧,走起来就不冷了。”小伍说。
叶白白难受起来,后悔没进客栈让小伍暖暖。他倒是没觉得冷,拉着小伍进了客栈,要了鸡蛋汤。暖暖再走。
小伍冻的红红的手捧着汤,一口口的喝,太烫,唏嘘。
叶白白难受起来,“要不是我长的这么快,咱们就回村子了吧。也不用在这里受冻了。”
“咱叔整的事,想回去也不能回去啊。怎么能怪你。”
“小伍,最起码,我也得看你过上好日子了才走。”
小伍眉眼笑笑,“白白长大了啊,其实对我来说,有吃有喝有住,就是好日子了。”
“还要有人陪。不对,不是人也行。是吧?”白白小声的问小伍,“要是当初爷爷没死,你还捡不捡我?捡回来了也不让别人知道吗?”
“我没想过。已经这样了,再想有什么意思?”
“你天天瞎想,还不让我想?”
“那你想你的去。”
“哼,哼哼哼。”白白噘着嘴在那儿哼。
“哼什么,属猪啊?”
“你既然没了爷爷的时候捡了我,还不跟别人说。活该你养我一辈子。”
小伍被鸡蛋噎到了。
下午远远的就听到海涛了,小伍也兴奋,“白白,我听到了,呜呜轰轰的声音,是不是就是海了?”
“才听到?我都听了两天了!”
“白白走快点。”
白白呢,兴奋了两天了,今天又被小伍浇了盆冷水,早蔫了。
海的声音越来越大,小伍心情澎湃,感觉血都跟着涛声震荡起来。
白白呢,表面上还跟小伍斗气呢,实际上也兴奋着呢,毕竟已经近在咫尺。
小伍只顾往前奔,白白也在后头跟着。脚下的小路已经是黄沙了,前面有些矮的树丛,小伍喊,“白白,快点,没准过了这林子就能看见海了!”
可是小伍兴奋过头,林子走到一半,脚底一个滑溜,狗啃泥的摔地上。叶白白抢救不及,只赶上扶小伍起来。
“没事吧?”
“嘶,脚崴了。”
“我看看。”拖下来小伍的鞋,果然脚踝红肿肿了一片。
“没事,”小伍动了动脚,“就崴了一下,没伤着筋骨。不是很疼。走吧,声音已经这么响了。”
“行,我扶着你。”两个人踉踉跄跄的往林子外走。
刚一出林子就看见了蓝汪汪,怒吼吼的一线。
海是个奇妙的东西,他是世界上最软的东西组成的,却有世界上最大的面积。初看他,你会觉得他像个男人,澎湃着,无边着,神圣着。第二见他,你会觉得他又像个孩子,热闹着,打着滚。第三见他,又会觉得他是个孤独的人,不管怎么发怒,怎么翻滚,没人知道为什么。
而白白和小伍是从哪里来的?小山沟啊,那儿可只有比个池塘大不了多少的小湖。又是小孩子,见了这广阔无边的场面,怎么能不兴奋?
“白白,你先去看海,我慢慢走。”小伍兴奋的不得了,可还是知道白白更喜欢海。
白白马上就往大海跑去,跑了几步,看小伍在后面,也是笑的咧着嘴,可是,一只脚蹦。白白又回头,跑回去,背上小伍。往海奔。
小伍没想到白白看着还那么小,已经这么有力气了,不由的抱着白白的肩膀,一只手高高举起来挥,“海――龙――王――我――们――来――了!”
第十二章醉酒
其实看到海了不代表离海就近,那海还是远的一线,可得有几里路呢。要跑到那里也得跑一会呢。小伍马上发现了这点,趴在白白背上笑,“还远着呢,让我下来,咱俩慢慢走吧。”
白白可不管,调整一下小伍的位置,往上推了推,继续跑。
小伍却是被吓白了脸,这哪里是跑?白白的步子大的吓人,跑几步就像是腾空蹿了起来似的,蹿了十几下,就真的跑到了海边。小伍四下张望,还好没人路过。
海边有几块大石头,高的一人多高,矮的被叶白白几步踏上去,蹿上了最高的一块石头。这才把小伍放下。
脚底下,是一浪一浪拍打着石头的大浪,溅起来白色的浪哗哗的跳起来,不时打在小伍和白白的身上,小伍不由的就退了一步,踩在后面矮点的石头上。白白可是兴奋极了,对着大海,“噢啊啊”的大喊。
小伍拉了白白,“白白,我们下去,到沙子上脱了鞋踩水去。”小伍有点害怕,白白似乎是想要跳下去的样子。小伍还真怕他就这么化成一条龙,从此消失在海里。
白白蹦着跳下来,冲到沙滩上脱了靴子,挽高了裤腿,踩水去,“哎哟,小伍,水好凉啊,你别下来了。”
小伍正拖鞋呢,听了白白的话,摸了摸海水,果然冰凉,“白白,你不觉得冷吗?”
“不冷,一点都不冷!”手伸到海里去,出来时,摸了个贝壳,就拿它砸站在岸上的小伍。
小伍没别的东西,包袱随手扔远点,团起来一把沙子就扔白白。俩人闹成一团。
“嘻嘻嘻嘻。。。。。。”
正闹的两人回头,远站着一男一女。看年纪长相,似乎是父女,笑的可不就是那个小少女。
老爹背着柴禾,女儿手里拎着个大篮子。
“爹,你说,这俩人准第一见着大海吧?”
“呵呵,”老头也笑,“后生仔,第一来?”
小伍不好意思起来,点点头,满手的沙子往身上蹭。
“身上都湿了,寒冬腊月的也不怕冻出病来。”老头说。
小伍看看白白,可不是,自己身上有点水点子,不多,白白身上可是湿得够呛。
“老大爷,您这是去前边林子里砍柴了?”小伍问。
老头点头,“先去前边的镇子上买了点年货,回来的时候砍点柴。你们俩这是来海边干什么呢?”
“俺俩来投亲戚。”小伍开始说七皇子早就给他俩准备好的词。
“这附记好几个渔村呢,投那个村的亲戚啊?”
“金沙村。”
老头呆了下,“什么亲戚在金沙村啊?”
“我堂叔,叫叶延。”这名字纯属瞎掰。
“咳,”老头低了头,“你们俩回家去吧,金沙村没了。”
“没了?啥叫没了?”
“前年龙王爷大怒,海啸淹了好几个村在,最惨的就是金沙村。整村子的人都没了。你堂叔要真在金沙村,那就完了。”
这事七皇子知道,就是因为整个村子都没了,才让他俩来这里奔亲戚,这样就没人知道他俩来历不明了。可以彻底的跟叶岚摆脱关系。
小伍装出一幅难以置信的样子,傻张着嘴。
白白在一边搭台,“怪不得延叔这两年没跟咱们写信呢。”
俩孩子低头看脚尖,“这可怎么办?”
老头道,“从哪来,回哪去吧。咱这海边,能不能活人,都得看命。”
“可我们俩盘缠不够回去的了。”小伍说。
“唉。”老头不再搭话,拉着闺女往前走。
小伍去把包袱捡起来默默跟了几步,“大爷,要不这附近,哪个渔村招人干活,俺们俩去。就算要回去也得攒点盘缠啊。”
白白看不得小伍低声下气的,“小伍,咱就在这里打木头弄个房子,我会捉鱼。求他们个冷心肠的干什么?”
老头停了下,叹口气,还是往前走,倒是那小姑娘回头看了看这哥俩,一拉老头的袖子,拖长了音,“爹。。。。。。”
老头再叹气,“冬天本来就难熬,又多俩生人。唉。走吧,跟我见我们村长去,看他收不收你们俩,要不收,我也没辙。”
小伍喜,硬扯上白白跟着爷俩走。
小村子真不大,而且附近好像也没地能种,村子周围晒着些渔网、咸鱼、干贝,三十多间小木屋一间挨着一间。这就是个村子,也太小了吧?
老人带着他俩走向一间木屋,敲了敲门,“阿旺在家没?”
“上城里去了,明天回来。”
“村长不在家。”老头回过身来对他俩说。
“那我们先住大爷家行不?我们俩给租房的钱。”小伍赶紧说,这天都黑了,没地方住可不行。
有村民见到外人来,都凑上来问,老头说是他们奔金沙村投亲戚的,村民们唏嘘成一片。
老头总算还好心,给他俩腾出来一间房子住,其实说是一间房子,也就放张床,堆了两个木头箱子,箱子上还摆了些咸鱼,臭的小伍要命。
“白白,你是不是闻着咸鱼的味很不错啊?”小伍捏着鼻子问白白。
“哼,好闻才怪。”白白不高兴。
两个人听着海涛就睡了。只是海边的晚上太冷,海风也大,又潮湿。小伍要不是抱着白白,肯定冻死。
第二天却有个好消息。
这村子叫鱼泉村,村长阿旺中午的时候回来了。城里有个大商户,想要趁过年往南方运一批货,正在招人。碰巧让阿旺村长知道了。赶紧回来看谁家想去。
冬天很少人愿意南下。因为冬天这片的海浪就变得特别大,打鱼都不容易何况出海走上一个月?能不能活着回来都难说啊。
望城是个大城,往北不多远,就是产人参的长白山,多少人参都卖到了望城。望城又临海,这片海浅,珊瑚珍珠是特产。望城多的是特产能往南方运,再带回来南方的丝绸茶叶倒卖到北方。春夏秋三季跑的船从来不亏本。但是冬天就难说,浪大,很多船都被打散在大风大浪里了。但是冬天特别是腊月,那些特产又卖的最好。
所以冬天,偶尔还是有大商户想冒冒险的。雇的就是海边最穷的渔民。跟春夏秋三季不同,往往走之前就给家属笔小钱。
老头就跟小伍和白白说了,你们要想攒够回家的盘缠,就去拼一把吧。说完就蹲一边再不说话了。
他的闺女哭了,这小姑娘叫阿瑛,小伍去问她才知道,她两个哥哥就是冬天跑船死在了海里。
小伍说,“我们回家也没地没房了,不想回去。”
“我们去。不回家也得挣钱盖房。”白白一拉小伍,扯他出去说,“咱们得去,要不去,怎么说咱们的钱哪来的?叔嘱咐咱们不让露白的。”
“可要是风大浪大的?”
白白一拍胸脯,“你忘了我是啥?怎么能出事?!”
小伍想了想,最后拍板,“行,去就去。”
船在三天后出发,鱼泉村除了小伍和白白还有四个年轻人一起去。城里船队管事的早早就送来了那笔小钱,每人纹银三两,还每家送了一坛高粱酒。
他们还住在阿瑛家,所以,那笔钱,小伍和白白商量,给了老头三两。老头不肯要,说他家的房住这几天值不了这个数。小伍说,就当存在您老这的。
晚上吃罢饭,白白就盯着那坛子酒。
小伍装出大人样,拍拍坛子,“喝过没?”
白白摇头。
其实小伍也没喝过,如果不算叶宾还活着时,过年过节时小伍偶尔把筷子蘸酒杯里舔舔的话。
“会喝醉的哦。”小伍说,“要喝吗?喝醉了就发酒疯了。学小狗叫。”
被白白白了一眼,“打开打开啦!”
拍落了盖子上的泥,揭开绳子,拆下纸盖,“先说好啊,咱们就每人一碗,不能多喝。剩下的明天给老头。”
白白点头。
给白白倒了半碗,“省的你喝不了,浪费。”
给自己倒了满碗。又被白白丢白眼。
端起来,还学样的碰了碰。
小伍喝了一小口,咽下去,吐舌头。
白白倒好,一大口闷下去了,酒下了喉咙,脸就红了,简直要喷口火出来,“辣死啦,我还当是甜的!”
小伍笑的东倒西歪,“谁跟你说酒是甜的?别喝了,我给你弄糖水去。”说着把白白碗里剩下的都倒到自己碗里。
白白不乐意,咂咂嘴,似乎还有点别的味,没尝清楚,又抢过来小伍慢慢的一碗,再灌了一大口下去,再吐舌头喊辣。
小伍笑,拿白白的空碗倒了半碗酒,慢慢咂摸。
白白几口喝完了一碗,亮碗底给小伍看,“嘿嘿,你怕辣,没我喝的多。”
小伍见状,怎么能对一还没三岁的龙服软?一大口也闷下去了。
就这么着,俩小屁孩的喝酒以喝干了一坛,喝醉了一人一龙结束,同时喝出来了点乱子。
第十三章龙腾
小伍醒的时候,身边早没白白的影子了,自己抱着被子缩在床上呢。好冷啊,小伍缩了缩,又想,白白哪去了?正想着呢,门口有动静,小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吓的小伍打个激灵,“谁啊?”
门口扒着好几个脑袋,往屋里张望,“哪呢?”
小伍纳闷,“你们找什么?”小伍认出来了,是住附近的村民。
“阿瑛啊,你肯定眼了,要不就是没睡醒。”渔民议论纷纷。
“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一条青龙,我看的很清楚,就缠在那人身上!你们昨天晚上也听见龙啸了!”阿瑛的声音。
小伍听的头都发麻了,白白呢?
说白白,白白就来了,“你们围这里干什么呢?”
“我们昨天晚上听见动静,不像是海的声音,阿瑛非说是龙啸,从你们屋发出来的声音,她还说从门缝里看见了,我们就来看看。你怎么不在屋里啊?”有个渔民问。
“那海啸前就是这种声音,你们都忘了?”阿瑛有些急了,“我确实看见一条龙缠在小伍身上的!”小姑娘急了,上了掀小伍的被子就找。
小伍想,幸亏我昨天没脱衣服啊,赶紧跳下床来,阿瑛已经开始找床底下了。
“昨天晚上我们哥俩一直喝酒说话呢,除了海涛,什么也没听见啊?你们海边的人真奇怪啊,世界上哪来的龙?谁见过啊?我不过去上个茅房你们就都跑来了,还真烦人。”白白在一边插着腰说。
“我见着了!那龙是青色的,有这么粗,缠在小伍身上,我看不出来它多长,背上还长着白色的毛。好像在睡觉,都打呼噜了,对了,还流口水了。你看,小伍的身上是湿的!”阿瑛找到了证据,揪着小伍的前襟不放。
小伍瞪了白白一眼,“我不知道这是怎么湿的,大概是我弟流的口水。你看到的青龙,没准是我抱着的被子吧。那被子是青的。”
“阿瑛你真看清楚了?”村民有点不信。
“我没撒谎!”阿瑛委屈。
“阿瑛肯定不会撒谎,那就是早晨睡迷糊了,嘿嘿。”村民们赶紧给阿瑛找台阶下。
“我每天都起的很早,大家都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迷糊?”
“行了阿瑛,也许龙王爷昨天晚上也喝醉了,上错了床,把我哥当成自家老母龙了,嘿嘿嘿嘿。”白白笑。
被众人白眼,“你哥又没多漂亮,要睡也是跑我们阿瑛屋里啊?”
说这话的小子被别的年轻人揪耳朵。
“都干什么呢!”一声低喝,老头赶海回来了。
村民赶紧散了,“老爷子回来了啊,捡不少贝壳啊?阿瑛跟我们闹着玩呢,没事!”
阿瑛爹眼光在小伍白白身上转了一圈,没说什么,把手里的篓子递给阿瑛,“洗洗、整干净。”
“爹,我没看错,我真的看见一条龙缠他身上了,可我叫了人来的时候,那龙就不见了。”
“就是有龙又怎么样?有龙就不过日子了?”老头很严肃,瞪小伍和白白一眼,回屋了。
白白吐舌头,拉小伍进屋,“幸亏我醒的早啊!”
被小伍敲脑门,“以后咱俩谁也不能再喝酒!”问白白是什么时候变的龙,白白不记得了。早晨被尿憋醒的时候才发现的,赶紧变回来去了茅房。
两个人都想不起来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喝醉的了,喝醉了干了点什么也没多大印象了,好像像小孩似的在床上闹腾来着。小伍感觉胳膊疼,捋起来袖子一看,一排牙印,有人的,还有认不出来物种的牙印。白白笑着躲一边去了。
洗了洗,阿瑛爹喊他们俩去吃早饭。饭桌上,阿瑛眼睛泛红。小伍不敢问。
老头刀子似的眼一直瞄小伍和白白,“咱村要真来条龙倒也好了,最起码,这出海,就都能活着回来了。”
小伍听的渗的慌,白白倒是大言不惭的点头,连连称是。
饭后,小伍和白白帮着阿瑛把贝壳染色,串成风铃。阿瑛也不在龙的事上跟他们拗了,让他俩拿着锥子给贝壳凿孔,白白不时的凿碎一两个。笨手笨脚的样子逗的阿瑛不住的乐。
小伍在一边看,不搭手。
“小伍,你怎么不干?”白白恼,都是生手,没准还不如我呢。
“我看就行了。”小伍才不帮忙呢,一看就是巧活,他粗手粗脚的哪干的来?
阿瑛不大会儿就串了两串风铃,外面一圈大贝壳是青的,里面一圈小贝壳是黄的,真是鲜艳。又用一种小海螺壳串了两串项链,给白白小伍一人带了一串。
“这叫平安螺,保你们这出海平安的。”
小伍不住道谢,白白摘下来贝壳看个不停。
阿瑛又去屋里搬出来许多串贝壳风铃,“人家说,这些贝壳是咱们这里的海里特有的,南方没有,我就专门用它们编了贝壳,你们帮我带些到南方,看能不能卖出去?”
“这一串要卖多少钱?”小伍问。
“让人看着给吧,一文两文不嫌少,十文八文不嫌多。”阿瑛爽快,“反正是捡来的贝壳,肉都吃了,这壳能卖多少都是赚的。”
小伍点头,“那卖少了不能怪我啊。”
“不怪你。白白小兄弟,你要是喜欢,就挑一串送你。”阿瑛看白白一直玩风铃,就问。
“我不要。”白白放回去,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一句叶岚教过的话,拿人手软。
“老人说,编贝壳风铃是有说法的,一对贝壳一定要编在同一串风铃上,要不然,就像拆散了人家夫妻两个一样,不吉利。”阿瑛自说自话,“但是串项链就不一样了,兄弟姐妹或者夫妻一人一片贝壳,象征着一定团圆。所以我给你们俩的项链,都在下面坠了一片本来是一对的贝壳。”
这话,白白想,听着怎么就那么顺耳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白听到外面有动静,“小伍,有人在咱们门外。”小小声。
“我也听到了,可听不出来是谁。”
“是村子里的那些人,后生仔都是。是不是来看青龙会不会再来?”
小伍暗地里好笑,你还是个毛孩子呢,就卖老学老头叫人家“后生仔”,“管他们呢,反正你今天晚上变不了了,睡觉!”
白白就也倒头睡了。半夜,白白醒了,怎么了?那些人偷摸进来了。白白想,偷钱来的?顿时紧张起来,想喊小伍,想想自己长大了,偶尔也得靠自己一吧,正要装起夜吓走他们,却听他们说:“阿瑛绝对不会说谎话,没准今天龙还来。昨天早晨是这个白净小子出去上茅房蹲着去了,龙才来的,咱们把他再抬出去吧。”
“吵醒了他怎么办?”
“睡的那么死,咱们轻点就行了。再说了,他要醒了,咱们就溜,他准以为自己睡癔症了,梦游呢。”
白白真想笑,可是忍住了,任他们把自己背到外面,把他放在个没用的门板上还给他垫了床褥子,盖了被子。
几个年轻人继续在阴暗的小角落里忍着寒风蹲守。叶白白躲在被子里,简直想笑的要憋的吐血。
实在忍不住想捉弄他们一把,白白偷偷从门板上爬起来,溜了出去。
几个年轻人都打起来瞌睡,突然海边传来啸声,一个年轻人警醒起来,叫其他的几个,望向大海的方向。
就看见海里一条青龙翻滚,连带着海水也翻起大浪,青龙不时还冲上天去,但是很快就又冲进更更暗的海水里不见了踪影。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随即马上跳起来,喊着;“看见龙了!龙王爷现身了!”等等,跑遍了整个村子。
白白趁乱就回了屋子,跟小伍缩在一起,安安生生的睡觉。
村里人都跑去了海边看龙,倒是没人想起来喊他俩。但是跑到海边哪还有龙的影子?乌漆黑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几个年轻人被各家家长训了一顿。
可是几个年轻人说的有模有样,还是四个人一起看到的。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鱼泉村的人看见龙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附近的渔村。
倒是第二天早晨,送那几个村民和小伍白白上货船出海的时候,几个年轻人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可把那小子丢在外面了,没冻出来个好歹吧?会不会猜到是我们啊?
小伍问白白,“昨天晚上怎么回事?你变的青龙?”
“啥?我睡的好好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白装傻,不装不行,跟小伍说是他变的,又要弹脑蹦了,他们还想在这里继续混下去呢。
小伍眉头紧锁,“我盼着是你变的,又不盼着是你变的。”
这话听的叶白白一头雾水。
第十四章买剑
光搬货物上船就搬了一个上午。小伍不怕出力,也干惯了活,因此很卖力。白白是能偷懒就偷懒,反正还有小伍掩护着。
船队一共是四艘船,船很大,小伍从头跑到尾要跑两百多步。每艘船上雇了三十多个渔民。加上船主之类的管事的,大概就四十个人了吧。
小伍和白白还在担心自己年纪小,船主不要呢。可上了船一瞧,比他俩小的还有呢。虽然人家小,但却是从小就在船上混的。
三十多岁的船主看了白白白白嫩嫩的样子,再听了听小伍的西北方言,皱眉头了,“你们俩会干什么?”
白白哼,“什么都会,只要你教一遍。”
小伍赶紧补救,“船上的活是会干的不多,但是我们俩有力气,也愿意学。厨房的活啊,打扫啊,都能干的。”
船主姓马,叫马奎,可不想用新手,挑刺,“会游泳不会?别到时候淹死你们。”
“会,我们村就有湖,都是湖里泡大的。”小伍答。
“游个我看看。”
“马船主,你看,都腊月了,海水都快冻冰了,怎么下水啊?”
“不敢下水?船出了事的时候,都得下水,船底出了什么毛病的时候,还得下水。不敢下就别来了,把钱退了,回家钻暖被窝去!”
“我们要是下水了,是不是就能跟船走了?工钱也不会少?”白白问。
马奎看看叶白白,上下打量一遍,“行,没问题,下去一个游给我看就行了,别都下去了,等会可没人背你们回家。”
叶白白就开始脱衣服,小伍知道他不怕冷,但是还免不了担心,毕竟这风浪可不小啊。
“小伍拿着衣服,等着我上来啊。”白白脱到只剩下一条单裤,活动活动筋骨就跳了下去,就像一条银鱼似的,从船舷上划出一条圆润的弧线入了海水。
不一会就从水底钻出来,露出脑袋,欢快的游,还仰泳给马奎看。
浪不小,却成了白白的助手,一浪一浪的拍过来,白白就借力,一下一下蹿的更高。
马奎没了话说,“拿绳子,拉他上来了。”说完就离开了甲板。
周围的人马上找来了绳子把白白拉了上来,一上岸,马上团团围住白白,“好!了不起!”直对着白白竖大拇指。
白白还臭美,学人家卖艺的,握起拳头展示自己的疙瘩肉。疙瘩肉没鼓起来,倒是白嫩嫩的小皮肤让人家摸了两把。
小伍脱下自己的外衣,“赶紧用这个擦干了再穿衣服。”
一个叫阿海的渔民是鱼泉村的,跟小伍白白一起上的船,跟小伍解释,“这冬天下海的,咱这里也有,但是那都是壮汉子,能坚持着游个一盏茶时间的,都是让人佩服的。好多小伙子有的就游给姑娘们看,然后求婚,一准能成。你弟弟才这么小,就能在海里游这么长时间,是个汉子!咱船上的可都想不到啊。赶紧回屋暖暖去吧。”
小伍等白白穿上衣服以后,拉着他回到船下层给他们这些人住的房间给他搓手搓脚,虽然白白说他不冷。二十个人一间房,一共两间。船长另外有间房住,还有个厨房,船尾有茅厕,不过还是有人尿急了就冲着大海尿了。白白看见后,说打死也不再下海了!
去南方的这段水路走的很顺利,因为是经常刮北风,顺风。小伍和白白果然被派到了厨房。一路上可让白白吃够了各种鱼和贝类。
管帆和舵用不了多少人,雇来的渔民主要是在逆风的时候划船。白白最喜欢这个场面:
船的两侧打开两排的园口,伸出来近二十只桨来,一声号子,整齐的划了起来,边划,还有人唱歌。
“划起个大船来,嘿。
浪打的那个高,嘿。
船头是江南岸,嘿。
船尾是爹娘望,嘿。
船上是货物多,嘿。
下船是卖的欢,嘿。
龙王莫惦记呀,嘿。
可比不上您水晶宫的宝贝好,呦喝!”
南下的时候划船的时候不多,回来的时可就免不了了。
不到十天他们就到了江南,卸了货物,几个船主找人卖货、进货去了。几船的渔民就可以各自逛去了。但是晚上还是要回来睡觉。
小伍赶紧抱着阿瑛托他卖的贝壳风铃下了船,找了个人多的码头就卖去了。白白也只能跟着,虽然有很多人劝白白跟他们去喝酒。
可是风铃不好卖,这里也是海边,卖风铃卖贝壳、珊瑚的人多了去了。
小伍蹲守了三天也就卖出去五串,看看捏在手里的十文钱,颇不是滋味。
“手艺人的东西真是不值钱啊。”小伍感叹,最后几串买一送一,连卖带送,总算都弄出去了。
叶白白早不耐烦了,最后一串风铃离手,马上拉小伍去逛街,“咱们总要买点东西回去吧。”
江南就是不同寻常,只是镇子上的集市,什么丝绸、团扇、刺绣。。。。。。就漂亮到让人眼。可是价钱也让小伍傻眼。赶集的人也多的要命。好几都把小伍和白白给冲散了,小伍开始还着急,可是很快白白就能找到他了。再冲散的时候就干脆在原地站着等了。
小伍想给阿瑛父女买点东西,可是挑来挑去不知道买什么好。好东西贵,便宜东西又太难看。
最后决定给老头买袋茶叶,给阿瑛买条手绢。茶叶好买,反正老头也不挑,手绢不好买,因为色实在太多。
又被冲散的时候白白找到小伍,小伍正在丝绸店挑手绢。一条绣丝绸手绢要半钱银子,小伍能不好好挑吗?白的粉的怕脏,红的有又怕小姑娘还没出嫁不好意思用,蓝的紫的似乎颜色又太了。那就青色的吧。样呢?牡丹太俗,腊梅的却是白色的,大过年的,不买白的。菊,那老板说是要送男的的,小伍也不懂,就没挑。还有。。。。。。
“随便挑一个啦,磨蹭死了。”白白惦记着要看前面的杂耍。
结果小伍还是挑三拣四,把老板的半个铺子都翻了,才挑到一条青底桃的。
看小伍小心翼翼的用纸包住揣进怀里的样子,白白问,“给谁的?”
“给阿瑛啊。”
“为什么给她不给我,我。。。。。。也是青色的,还以为要给我的。”
“你一个男孩子要什么绣手绢。咱们在阿瑛家住,当然要买点东西给人家。等回去了,你送给她啊。”
“为啥?”
“嘿,让你干你就干。问那么多干什么!”
白白委屈,“你从来没给我买过那么贵的东西!”
“行行行,你喜欢什么贵的,别超过一钱,我给你买。”
白白听了,马上拉小伍来到一家铁匠铺子,指着墙上挂的带鞘的剑,“我要那个!”
正打铁的看他俩一眼,“五两!”
小伍听了,真想拉了白白就走,靠,他们俩这个月跑这趟船才一共挣了十两。
可是白白不动,就要那个。
“咱们下馆子给你点一桌子鱼行不?”被小伍死死拖走了。
到了饭馆门口,白白不肯进去,“我一个月不吃鱼,就要那把剑行不?”凑到小伍耳朵上,“七皇子给的钱不是还剩很多吗?”
第一遇上白白不肯吃鱼,小伍不知道怎么办好,蹲在地上默默想:一千个筒子等于一贯,也就是十钱,十钱等于一两,五两就等于半两黄金了。。。。。。两个筒子一个馒头,这得多少个馒头啊。。。。。。
“咱们去还还价,没准能便宜点呢。再说了,那东西又不是馒头,买了吃了就没了,等哪天要用钱了,还能卖了当了呢。”白白蹲在小伍边上劝,“再说了,你以前说过要对我好点的。”
“我啥时候说过?”
“你让我找我爹妈的时候!”
“哦。”
“就给我买了吧,买把嘛,买把嘛。。。。。。”
“好好好,去给你买。”小伍站起来,“要帮我还价啊!”
兄弟齐心其力断金,何况是小小的还价。最后,那把剑以四两五钱加二十五个铜板和小伍刚买的五个烧饼买下。小伍已经不敢去算这是多少个馒头了。
白白抱着剑,小伍揣着茶叶手绢回到船上。
那剑倒还不错,据打铁的说,不是他们打的,他们打不了这么好的。是有人当在当铺里,当期到了没有赎回的,被铁匠低价买回来的。那剑要是新的,可就不止五两十两的了。
白白晚上是抱着那把剑睡觉的,白天船主买好了货物,搬上船后,白白乐的在甲板上胡乱的舞。
结果鱼泉村的阿海问了一句话,白白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你哥给你买这么贵又没用的玩意。你给你哥买什么了?”
可是船已经开了,四下茫茫的大海上,去哪里买东西去?
第十五章斗鲨
看小伍看自己舞剑时看上去高兴实则肉疼的样子,白白可难受了。越难受就越不愿意跟小伍说。
怎么说?小伍,我忘了给你买点东西了?白白说不出口。都忘了、晚了才说?
晚上,白白不搂着剑睡觉了。小伍就更肉疼了,怎么买回来了又不喜欢了?
越想,白白就越压抑,天天瞧着江南的方向发呆,心里想着,怎么当时没看出来小伍喜欢什么呢?这船要是忘了装什么再回去了多好?要不,回鱼泉村再给小伍买?买什么?鱼泉村除了渔网和鱼干,还有啥?还有,小伍到底喜欢啥?
小伍看出来他不高兴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有点生气,怎么都给你买了剑了,还不高兴?
开船几天以后,白白晚上开始做梦,梦见什么记不清楚了,就见小伍在海里游泳,可是一条大大的上面黑色,肚子白色,侧面还有一道道竖线的鱼,它嘴占了身子的三分之一,用它长大了满是尖牙的嘴咬向小伍。把小伍整个人从中间咬断了!整个海里都是小伍的血!
白白惊醒了,把小伍也推醒,跟小伍说。小伍拍拍白白,“别怕,梦都是反着的。这么冷的天,我哪里会下海?不用怕,再说了,咬的是我又不是你。”
被白白死命的摇,“是你更不行啊!”
不但小伍的瞌睡虫被摇跑了,同睡一间房的也被吵醒了,纷纷训白白:“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结果白白“哇”一声哭出来了。哭着说自己梦见的。
小伍吓的手足无措,毕竟在小伍心里,这孩子还只是个三岁的孩子。
一帮汉子倒奇怪起来了,问白白见没见过鲨鱼。
白白当然没见过,只是听说过。
其他人奇怪极了,“没见过还能梦见的这么真,说的这么像,不可思议啊。还是有人跟你说过鲨鱼长什么样?”
“鲨鱼吃人,有背鳍会露在水面上。我就听过这样说的。我梦见的不是,它们在水底呢。”白白解释。
“就是鲨鱼,它在水面上当然露背鳍,但也经常在水底啊。好了好了,除非咱们船翻了。。。。。。”说这话的阿海被人捂嘴巴。
阿海自己也打自己嘴巴,“呸呸,不吉利。反正啊,咱们没事谁会去海里,好好睡觉吧。没事啊!”
白白不肯在自己床上睡了,非得跟小伍挤一个被窝。
说来也巧,紧划了两天船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暖流带上,天气又好,太阳都有点晒人了。有人打水上来,发现是温的。于是这些三天不游泳就难受的渔民纷纷跳下水去。
小伍也身子痒,可是白白死活不让他下水。小伍只好流着哈喇子看人家游。
还有些潜水的好手,在不的海底里掰了几节珊瑚上来。看的小伍眼热。大家都游够了,上来了的时候,小伍忍不住了,再不下去,以后谁知道还有没有暖流啊?
趁白白去看人家掰上来的珊瑚,脱了衣服,“扑通”就从船舷上跳下去了。
白白正跟人磨,想要那个红色的珊瑚送小伍呢,突然从心口传来一阵的紧缩,整个人都好像贴在被敲打的大钟上似的难受。梦见过的怪鱼在脑袋里长着大嘴要咬小伍!
同时又有不寻常的声音从海里传出来。
抬头没看见小伍光见他的衣服了,白白马上跑到船舷上往下看,小伍正在海里游来游去呢。
白白暗骂一声你这不听话的小伍,一脱短袍,也跳了下去。
小伍见他下来了,嬉皮笑脸的迎上去,“我看大家都下来过了,没事!”
白白板着脸不理他,一头扎下去,从水底露出了龙身。远几只鲨鱼正围上来!
鲨鱼们见了这条白鬃青龙似乎有点犹豫。可是围着转了几圈后还是开始进攻了!
一只大个子的冲白白就冲了上来,白白有力的身子猛转了个圈,一个尾巴甩过去,正打在那鲨鱼的头上!一只白中带黑的眼珠飘了下来。血染红了海水。
可是其他鲨鱼似乎更兴奋了,三四只一起围上来!
白白急速盘成一团转了几个圈,几只鲨鱼无从下口,围着白白直转。
可是有条带灰斑的鲨鱼却向着小伍游过去!
从白白开始对付大个子鲨鱼的时候,小伍就潜下水看到了,可是水下又不能说话,小伍一张口就呛了口水。浮出水面咳了几口水出来,就对船上的人喊:“有鲨鱼!”
可是这个时候又有谁敢下水?纷纷找缰绳扔给小伍,要他赶紧先上来。小伍哪里肯?又潜下去的时候,看见大个子鲨鱼已经流血在一边翻跟头了,可是几只鲨鱼正围着白白!一只鲨鱼冲自己来了!
小伍都看到那灰斑鲨鱼的牙齿了!不由想起白白做的那个梦,心里后悔死!
灰斑鲨鱼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姿势古怪的向侧面甩去。
原来白白用自己旋转制造的水流形成漩涡,把几只围着他的鲨鱼绕在里面,自己冲出来一口咬住了灰斑鲨鱼的尾巴,腰身一个用力把灰斑鲨鱼甩了出去,甩出去后还不忘给了一尾巴!
然后白白立刻变回人,和小伍一起抓住了缰绳,船上的人赶紧把他俩拉上来。
等俩人上来了,众人往水里看,一团血水浮上来,几只鲨鱼的背鳍在海面上划来划去。不一会有更大的血团浮上来。
小伍抱着白白正在浑身打哆嗦,哆嗦的手摸摸白白的脸、脖子、手、腿,好在都没受伤!
“鲨鱼没咬你们?”阿海问。
“没,没有。它,它们,它们自己咬起来了!”小伍掩饰说,同时抱紧了白白,真想喊,我有个世界上最好的弟弟!
白白似乎脱了力,靠在小伍怀里喘气。
“倒是听说过饿急了的鲨鱼会吃受伤的鲨鱼,没想到碰上人了还互相咬起来了。你们俩真命大啊。”阿海看着红红的海面说。
小伍听了这话,估计,他们上来以后,几只被白白卷起的漩涡卷走的鲨鱼等漩涡转的慢了,又回头吃掉了大个子的鲨鱼和灰斑鲨鱼吧。
因为这事发生在海里就是一瞬间,加上这片海水颜色,又在船的阴影里,所以没有人看到海底龙形的白白。船上的人看到白白的样子还以为他吓坏了。
小伍给自己和白白穿上了衣服,不住的问白白怎么样了。
白白对他笑一下,“小伍,我不用买东西给你了啊。还有!以后咱俩谁都不准再下海!”
“行!都听你的。”虽然买东西这个事情小伍不明白,但还是满口的答应,“等我们回去了,就去镇上,要不去城里找活干去。再也不在这海边了!”
还好白白晚上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离鱼泉村也不远了,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这一路,因为在江南停的时间短,回来路上也顺。所以船主本来答应事后再给的二两银子也都没给。
这事渔民们见的多了。要是路上不平顺,船主一般回来后会再给些钱,要是时间短,又顺利,一般那二两银子就赖掉了。好歹还有出海前给的三两银子,渔民们也就是发发牢骚就算了。
白白可是窝不住火:“这路上哪里平顺了?我还差点喂鲨鱼了哩!那些鲨鱼也不想想,就算吃了我,咽的下肚么!奶奶的,还扣我钱!”白白可是知道,小伍虽然不说话,可心里还在算一人二两银子,两个人四两,四两银子等于多少贯钱,等于多少个铜子儿,等于多少个馒头。。。。。。
船主马奎本不想理他,可是却瞥见了白白腰上挂着的剑,想了一下,觉得这小子很不安稳,不妥当,很冲动。于是把白白拉到个角落里,给了白白一块银子,“这算对你们哥俩的补偿。以后不要到我船队里来了。供不下你这座大佛。”
白白掂量着那块银子,“要不是我在船上,你能那么平顺!下你就是求我都求不来了!”
跑向小伍的时候很高兴,“小伍,我把买剑的钱挣回来了!”
回到阿瑛家,阿瑛爹还是老样子板着脸,只对他俩说,“平安回来了就好。”
小伍把茶叶奉上,又使眼色让白白把小伍提前揣在白白怀里的手绢给阿瑛。白白不干,装没看见。
小伍也不好再逼他,先把帮阿瑛卖风铃的钱给阿瑛了。
两个人回到自己住的屋里,小伍问他怎么回事。
白白不情不愿的说,“为什么要我给她啊?”
“什么叫避嫌知道不?我大,我十七了,我要是送手绢给阿瑛,别人还有阿瑛不定怎么想呢。你看着才十三四,你给她就不一样了。”
“他们会怎么想?”
“想我会不会想当她们家女婿了呀!”
白白瞪眼,“凭什么当她们家女婿啊?”
“行了,小孩子别问那么多,下见到阿瑛,就把手绢给她。就说是你给她买的。听见没?”第十六章
“不给!”白白倔的很,“我也是青龙啊,就像那个青底,白鬃就像那个。我自己留着!凭啥给她?”
“那是桃,是粉红的!下给你买好不好?都给你买了那么贵的剑了,还跟人家小姑娘抢个不值钱的手绢。”
白白发倔,小伍没办法,自己给了阿瑛,又不敢背着老头给,还是在吃饭的时候,当大家的面给了阿瑛。
阿瑛的脸上顿时飞起一道红霞。
老头倒是没说什么。吃罢饭,蹲在门口,叫小伍过来,“你们俩是不是打算在这里扎根了?你先别说话,我老头一个了,脸皮厚,有些话干脆给你说明白。咱这渔村,男丁就是少,打渔让鲨鱼吃了,出船翻船了,海啸。死的都是壮汉子。我听说你们出海的时候差点喂了鲨鱼,这事,咱村不少人碰上过。所以你要想在这里扎根就得好好想想。光想还不够,想扎根,光跟着船出海不行,一走几个月,就把老婆孩子丢下了?还得有手艺能打渔什么的,否则过了冬天怎么过活?想要学手艺,没人教你们俩外人。真想留下,”老头顿了顿,“老头这里有个明路给你们。想听不?”
小伍一听人家给自己考虑的这么周全,不想听也不行啊,赶紧点头配合。
“想留下来,就得当入赘女婿。咱们村,附近村,家里男仔死了,光剩下女娃的多的是。但是咱们这里入赘女婿不受委屈,将来生了娃,要是多,就姓女方家的姓一个。要生的少,就随男的的姓也行。你看着办吧。我就只说这一,你好生想想再跟我说吧。唉!”老头长长叹了口气,似乎很不想说,“阿瑛过年也十六了。”
小伍唯唯诺诺,“我跟我弟弟商量一下。”
“你们俩哪里像兄弟啊。”老头似乎不爱听,“你弟弟别是从什么破落的富贵人家里捡来的吧?看那一幅公子哥样,四两五钱银子买把剑,有什么用?还是把血腥气那么重的剑,不吉利!”
“我像爹,他像娘。再说又是小的,家里都宠了点。但是遇事还是很能干的。”
“要是就你一个来就好了。”老头瞧瞧在院子里拿着剑瞎舞的白白道,“他实在不是过咱们这种日子的人。”
小伍当然也知道,有时想起来,心里对白白愧的很,又想起白白打跑了鲨鱼的事情,他确确实实是一条龙啊!管着江河湖海的龙啊!
老头回去了,白白过来拉小伍,“那老妖怪跟你说啥了?那脸,拉的跟驴一样长。”
小伍摇头,拉白白回屋,“他想让我当他们家入赘女婿。”
“凭啥啊!”白白当即就跳了起来,“不行!别想!没门!窗户都没有,我活着就没有!”
“干啥!干啥!干啥!跳什么跳,你哥给你娶个嫂子,你有啥不乐意的?再说阿瑛模样也行,又肯干活。你挑剔人家什么!”
白白把剑一丢,坐床上抱着俩膝盖生闷气。
“行啦,我就是一泥腿子,娶个村姑合情合理。倒是你咱们确实得商量商量。”
“凭啥商量我,不商量你啊?你就想在这渔村娶个村姑过日子了?没准哪天打渔、出海的时候就喂了鲨鱼了?就算没喂鲨鱼,过上十年八载的,晒的黑不溜秋,黑灯瞎火的时候就看见你俩大门牙?生一炕孩子,个个都饿的见你就要吃的。过个二三十年以后,那孩子喂鲨鱼的喂鲨鱼,嫁出去的嫁出去,招女婿的招女婿,你就跟那老妖怪似的,往门口一蹲,一发呆就是一晌?”
气的小伍想揍他,可是越说到后面就带了哭腔。一看,果然眼睛红了。
“我不会带她上城里干活去?非要在这里烤着啊?不还有钱吗?够去城里开个小店什么的了。”
“然后就跟那北城门饭馆的掌柜似的,一辈子就钻钱眼里去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过日子?你没来之前家里也过过富日子,那时候爷爷手里还有几个钱,家里也有好几亩地。我隔几天就能吃上一顿馒头,或者米面馒头,过节还有肉馅的饺子吃。可后来爷爷突然就没钱了,现在想想,大概是周济叔叔他们了。我爹娘死的时候没钱下葬没钱还药钱,只好卖地。爷爷死的时候又把剩下的那一点点地也卖了。就算你日子过的再好,比如七皇子,他多威风!皇帝的儿子啊,也逃不过发配边疆。我早看开了,你有富的时候,就得有穷的时候。日子怎么过不是一辈子?努力挣钱、省钱,娶个能过日子的媳妇,就行了。我这辈子就交代在这里了!”
白白听了,什么话也不说了,腾腾腾的跑出了屋子。
到晚上,白白还没回来,小伍急了。
白白呢,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到哪去?就冲着海边去了,还是他俩第一看见海的地方,站在大石头上抠下来小碎石往海里砸。
冬天的大海格外无情,又冰冷。白白心里不好受的很,石头砸进海里连个水还没来得及看见,就被大浪给盖过去了。
气的白白抱了块脑袋大小的石头砸进海里,没成想水看到了,还听到“哎呦”一声。
白白正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可是大浪里冒出来一条黄色的,长长的,长着角和爪子以及白色鬃毛的东西,这个、这个。。。。。。龙?
那龙半个身子在海里,只露出上半身,脑袋上还有个包。瞪眼看白白。目光凶恶。
可是叶白白是谁?叶白白是刚初生的那只牛犊啊,不对,是没几岁的龙仔,虽然这龙看起来比他变成龙的时候大了四五倍不止,可是白白本来就在冒火,这时更不能认输,大眼回瞪黄龙,似乎还要从眼睛里迸出几星愤怒把眼前这黄龙烧了!
黄龙似乎也只是想吓吓他,可白白那表情好像他是他杀父仇人似的,黄龙反而瞪不下去了。脑袋歪了下去,爪子抓了抓了头,不小心碰到了大包,哼扭一声,“那个,你砸到我的头了!”
“谁让你躲哪里找砸的!没长眼还是没长脑子啊!你妈生你的时候忘了给你脑袋?手脚有毛病还是脑缺啊!我都丢了半天石头了,你就躲底下让我砸?!你找打是不是?奶奶的,没见过这么笨的!还是龙呢!你都对不起你那身皮!不对,你连砸你的石头都对不起,砸着你我还嫌累呢!你那连石头都比不上的脑袋没把人家石头硌疼了就不错了!去跟那块石头道歉,快点!别觉的你是龙就不用讲理了!还有,在海里的时候机灵着点,你当你是谁啊?靠!没大脑的爬虫一条!连块石头都能欺负你,没让鲨鱼鲸鱼尖牙鱼没牙鱼鳗鱼燕鱼金鱼乌龟吃了你,你就够命好的了!还不如上岸上来让爷爷我罩你,省的丢龙的脸。。。。。。”
迁怒,绝对的迁怒。
黄龙几要插嘴没插上,等了等,骂起来没头了,干脆就冲着白白的头长啸一声!
大嘴巴张的能吞下白白去,离白白的头只有不到一尺。
“啸。。。。。。”好半天才停下。
等他闭上嘴,白白一抹脸上的吐沫,吼叫:“奶奶个蹄子的!你臭死了!”
黄龙气的磨牙,“小子!别太嚣张!”
“嚣张的是谁啊,自己钻水底下等人砸,还冲人家吐吐沫,你恶不恶心啊,这是小伍才刚给我买的要过年穿的衣服!”骂不过瘾,白白化身为龙,一下跃到黄龙的头上,缠上黄龙的头,砸眼睛、咬鼻子、扯龙须。。。。。。
黄龙甩来甩去甩不掉,爪子又够不到,眼睛胡须疼的顾不上想什么好办法,恼羞成怒带着白白想一头撞上海边的大石头上。可是白白是谁啊?白白是机灵似猫、狡猾似狐、反映快的跟偷油的老鼠似的,等他撞上石头,白白早从他身上跳下来了。
可怜的石头被砸碎了,黄龙晃晃脑袋,半天才缓过来神来。疼的几乎要啪嗒啪嗒掉眼泪了。。。。。。
白白跳上岸,看黄龙还在晃脑袋,头上的大包又多了一个,这时白白气已经出够了,脑袋开始正常运转,想,等这龙恢复了,自己可是打不赢他,刚才是那龙没准备,又被自己袭击了眼睛什么的。自己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溜掉?
爬上岸,恢复人形,却迈不开腿了,似乎一种看不见的力量阻在了他要走的路上。
海里传来另一个人的笑声,很幸灾乐祸很欠揍的那种,“果然是将之家流落在外的小龙,不能不受‘巨牙’的控制啊。”
白白回过头,海里又冒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关公刀似的东西,但是仔细一看,上面刀片似的东西看起来更像一颗巨大的牙齿。
第十七章离别
那人似乎是站在浪尖上的,白色的衣袍却一点没湿。当他把“刀”横着放下的时候,白白就感觉自己能走了,一恢复,白白马上往阿瑛家的方向跑,结果就又跑不动了。
“小龙,害怕了?我们和你一样的,都是姓将之的白鬃战龙。”那人道。
白白感觉他的声音离自己近了,一扭头,果然已经到了岸上了,正踩着金黄的沙子走向白白。
那黄龙也化成一个穿白色衣袍的人,走向白白,边走边咬牙。
“我叫将之锌,他叫将之铁。”拿“刀”的那个说。
“‘酱汁’?”白白嘴角抽筋,“还不如姓叶好听。我叫叶白白。我哥给我起的名字。”
“你哥是谁?”
“我哥是叶小伍,我和他一个姓,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走吧。”
“你哥哥也是一条龙吗?”
“我哥是人,和我一样。”
“小龙,你刚才可露出真身了,青龙白鬃。我们看的清清楚楚。”将之锌笑。
“什么?青龙?我咋没看见?你们俩眼了。”
“臭小子!信不信我揍你一顿直接绑你到你爹妈面前。”将之铁恼了。
听到“爹妈”两个字,白白的推脱迟了一下,“。。。。。。我爹妈早没了。我就一个哥一个叔。”
将之锌笑了,“真的不想见见他们?他们很担心你,找不到你,头发都急的白了。只跟我们去看看他们好不好?然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白白迟疑起来,“真的?”
“真的,我用我手里的‘巨牙’保证。”将之锌道。
白白没注意到将之铁撇了撇嘴,他看看那充满着煞气,充满着一种力量的“巨牙”,想了想,“能不能带小伍,就是我哥,一起去?”
“恐怕不能,因为我们要去的地方,凡人进不去。”
“那我不去了。你们让我爹妈来这里看我吧。”
“咳,”将之锌咳嗽了一下,看了将之铁给他个眼色,“不行,你爹娘太想你所以生病了。来不了这里。”
天一擦黑,小伍就跑出去找白白,没多大会就跑到了海边,远远就看见白白似乎在和两个人在一起。跑过去一看,不是本地人,一个长着笑的跟月牙似的眼睛,一个怒气冲冲的,额头上还有俩大包。
看小伍跑来,将之锌问白白那是谁。白白说是自己哥哥小伍,将之锌赶紧吩咐他不要告诉小伍他们俩是龙。
小伍走近了,“白白这是谁啊?”
白白一指将之铁,“他叫酱汁铁,是条土黄土黄的龙。”再指将之锌,“他叫酱汁锌,我还不知道他是条什么颜色的龙。反正应该都跟我一样是白鬃的。”
语速快的将之锌都来不及捂他的嘴。这下,连将之锌都要咬牙了。
“你磨什么牙,又不是换牙小孩要磨牙,我不跟小伍说,他能放心让我跟你们走吗?”
“要去哪里?”小伍拉紧白白的手,“他们怎么找上你的?”
“那个,不知道唉,那个土黄的龙在海底等着让我砸石头,砸疼了就冒头了。他,”一指将之锌,“看热闹的。”
“我们是听说有条小龙在这片海出没才来找他的!结果正碰上他往海里砸石头!”将之铁把手捏的劈劈啪啪的响。
“别理他,脑袋是坏的。小伍过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白白把小伍拉到一边。
小伍心里可不是滋味了,上他说:“我盼着是你变的,又不盼着是你变的。”其实意思就是说,我盼着是你自己变成龙闹着玩呢,没有其他的龙发现、出现。但是又盼着是别的龙,好带走白白,让他过上神仙一样的生活。
今天看见两条龙来找他,心里怎么舍得?
“你要跟他们走吗?”
“我就想见见我爹妈,我都没有见过,他们又说我爹妈病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就去看看,看完我就回来。”
小伍点头,“你爹妈是怎么样的人,不对,什么样的龙啊?”
“不知道。我都没顾上问呢还。”
“他们是你亲戚?”
“不会吧,我不想要那么呆傻傻的亲戚啊。”
“等我问问去。”
小伍走过来,“两位,不知道白白跟你们说过没有,我是无意捡到还是颗蛋的白白的。后来他变成人的样子,我也就跟养普通小孩似的把他养大的。没给他吃过多少好的,更没穿过多少好的,光带着他跑来跑去的了。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他。你们怎么也是他的同族,他有什么办错了地方,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能别跟他计较。”说着看了眼将之铁。
“你放心吧,你也算他的有缘人了,我们还真没听说过有龙是人孵化出来、长大的。大多数龙蛋遇上这种情况,大概就都沉睡下去了,直到有族人找到他才会孵出来。而且龙长大的过程很辛苦,现在还没什么,但是他再过几个月似乎就要脱皮了。必须有亲人守在他的身边才行。而且他有太多作为一条龙不懂的东西。我们其实是他的堂兄。因为这些年丢失的龙蛋只有一枚,身份很好确认。你大可放心,铁是黄色的,但是我和白白,你叫他白白是吧,我和他一样是青龙白鬃。我们会把他带到他父母身边的。”将之锌说。
“那就麻烦你们了。”
白白越听越不对,“等会,我还要回来呢!”
“好,”小伍对他笑着说,“过年过节的时候记得来看看哥哥。我给你做鱼吃。”手摸着白白的后脑勺,额头抵上白白的额头,眼泪掉了下来,“我去城里等着你,我不过你说的那种蹲在门口一发呆就一天的老头的日子。我拿钱去做大生意,过好日子等你。”
“我三天就回来,就三天!谁也不能多留我一天!”白白一瞪那两兄弟。
“我去拿你的行李给你,你在这里等着吧,省的让村子里的人看见。”小伍还是带着眼泪笑着说,扭头往村子的方向跑。
“小伍,你等等我!”白白追上去,“小伍,我有话想跟你说,我老早就想说了,你等我回来,等我回来以后,我们,我们能不能就像叔跟七皇子一样一直一直就只有我们俩在一起过日子?”
小伍愣了。
“行不行,一直一直就我们两个没有阿瑛,没有别的人了,就我们俩个,就像以前的三年一样,我们俩在一起,一起挣钱,一起想明天早晨吃什么,一起。。。。。。一直都在一起,好不好,小伍,好不好?我是你最疼的白白,你不能不要我。谁让你捡什么不好偏偏捡了我呢?”白白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小伍带着哭腔拍他的脑袋,“你还真想让我们老叶家绝后了啊?”
“叶子村还有那么多姓叶的呢,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事儿?”
“等咱俩都成老头的时候,连个给你办丧事的都没有。”
“那就让这两头龙来,挖个大坑,把咱俩都埋进去就行了!”
“你是龙,能活不知道多少年呢。”
“我不管,你死我就跟你一块埋坑里!要不我就抱着你到海底去,钻到最大的鲸鱼肚子里再也不出来!”
“都是意气的孩子话。等你回来再说吧。”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不然我一走,你就娶阿瑛了。要是我回来看见她住在你屋里,我就变成龙一口吃了她,冲了鱼泉村!”
“你,悖「你,家里的破衣烂衫我也不给你收拾了,拿着它,走吧,赶紧走,现在就走!”小伍把别在后腰的白白的剑丢给他。
“我不走,我还没有带阿瑛跟我们俩编的一对的贝壳项链!”
“我这串你带着,你那串留给我。”小伍摘下自己脖子上挂的平安贝项链,给白白挂在脖子上。小伍看将之兄弟,“赶紧带他走吧!赶紧走!”
“我不走,我走了,他们问你弟弟哪去了你怎么说!?”
“让海龙王叼走了。”
“我不走,我不走!”将之兄弟已经一人拉着白白的一只胳膊,用不着“巨牙”已经把白白制的死死的。
“我不走!我走了,我哥下海打渔再遇上鲨鱼怎么办?”
“我不下海,我去城里。”
“我不走!我不走!要是我哥在城里让人坑了怎么办!”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笨。”
“我不走!我回来就找不着他了!他不疼我,他就想撵我走呢!我不走!死也不走!”白白坐在沙子上,脚乱踢,踢起的沙子迷了将之锌的眼,他一松手,白白摆脱不了将之铁,就抓起来沙子扔小伍,“你是什么哥哥啊!你弟弟都要让人抓走了!你都不管我!你哪儿疼我啊!”
小伍被扑了一头一身的沙子,蹲在沙子上,脸埋在膝盖里捂着脸。不知道白白是怎么被那两兄弟拖走的。。。。。。
有富的时候就会有穷的时候,有高兴的时候就得有不高兴的时候,有有白白的时候,就得有跟白白分开的时候。可是他宁愿当初没捡那颗蛋,也就不用哭这一场了。。。。。。
重逢
第十八章
望城的人回想起这一年,会说,这片海一直风平浪静,周围的渔民受益不少。更有一家叶记首饰悄然的壮大了声势,成了海边渔民副业――珍珠的收购者之一。
因为叶记的收购价要比其他首饰行稍微高那么一点,所以收到的珍珠、珊瑚都是较好的,卖起来却不贵,很受欢迎。连带的其他首饰行都不得不提高了收购珍珠的价钱,渔民真的有不少人放弃了捕鱼而去采贝。
可惜采的多了,品质反而下去了。别的行的珍珠品质下去了,叶记的反而更好了,生意倒更好了。连封地在望城的四皇子都亲自点了叶记的珍珠进贡。
一个看起来十八九的年轻人就在茶馆里听这里的掌柜的闲聊,问完去年的事,又问,“那,那个叶记的老板叫什么?”
“那咱不知道。嘿嘿。”掌柜的说,“人家大老板,能随便让人叫名字?反正咱背地里叫起来,都叫叶老爷。不过,据说这老爷也才二十出头。你反正问姓叶的,我就想起来他了。”
“二十整。”年轻人笑,“那他有媳妇了没?”
“哪里有?挑的那个厉害,媒婆上门了一堆!姑娘家的画轴时用筐盛的,都有百八十筐了。人家楞没挑出来一个,人媒婆说,你挑一两个先当妾也成啊,可人家就是不要。媒婆这些天也不去了,说是等遇上神仙一样的姑娘再去说吧。”
年轻人翘起来二郎腿,手中折扇敲两下桌子,仰头笑的格外欢快。
“不过听说有个他还没发迹前认识的一个小姑娘,渔民吧,挺俊的,一直守着他没嫁人呢。”掌柜的泼冷水。
年轻人的脸一下变了,哼了一声。
“公子啊,你打听他干什么啊?”掌柜的问。
“哼,我是他债主。”年轻人道。
掌柜的瞪大了眼,“他也欠人钱啊,欠了你多少?”
“这个让我算算啊,”装模作样的掐起来手指,“反正他开叶记挣钱,就是为我挣的。”
“小公子啊,你蒙我老头玩呢吧?”
“你要不信,你看这个项链值多少钱?”年轻人指着自己脖子上套的平安贝编的项链。
“顶多十个铜板。”
“你信不信,我要是卖给他,他能给我一百两。去试试不?”
掌柜的笑着摇头,“你这项链大街上到都有的卖。一百两够把整个望城平安贝编的项链买下来了。”
“来,”年轻人搁桌子上一钱银子,“这钱当你跟我去的跑腿费。我要赢了,将来我再在你这里喝茶,你不能收我银子。怎么样?”
“走,反正叶记就离这里不远。”
一老一少一起出了茶馆,掌柜的带着年轻人来到叶记本铺前,年轻人大步走了进去,里面三个小伙计,几个客人,对个小伙计,“跟你们老板说,叶白白来跟他要账了!”
小伙计蒙了,“您等会儿。”跑去后面找掌柜的了。
叶记掌柜的姓,叫严。年纪可不小了,正在后头歇着呢,突然有伙计跟他说有要账的。吓一跳,出来见到个年轻人,后头跟着茶馆掌柜的。
严就问,“章掌柜的,你找我下棋我欢迎啊,你还带这么个小子跟我一老头耍什么啊?”
茶馆掌柜的笑,“我是看热闹来了,可没我什么事。”
“我要卖这个。”叶白白,那年轻人不是叶白白还能是谁?拿起来脖子上的项链,“要卖给你们叶老板。”
严一瞧那项链,普普通通的贝壳项链,上面也没珍珠也没玉,但是看这人又一身富贵,眼角飞扬,不像是寻常人,“你这项链想卖多少?”
叶白白举起来一根手指,“一百两。”
噎的严翻个白眼,“老头做不了这个主,你等着,小容,去,跟老板说去。”
“你可得跟他说明白了,是叶白白要卖东西给他。”白白跟正答应着要往外跑的小伙计嘱咐。
“公子也姓叶?是我们老板什么人啊?”严问。
那边茶馆老板还不乐意了呢,“你们要是亲戚,那刚才的赌可就不能算了啊!”
严也说,“你要是老板的老乡,有啥难了,咱老板也不是不可能资助你个路费什么的,但是你要是用这东西卖,那可不行。”
叶白白随便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你们就等着瞧吧。”态度悠闲的玩那串贝壳项链,没人注意他的耳朵却猛支棱着听着外面的动静呢。
突然放下手中摩挲的最下面的那片贝壳,站起来,“来了。”跑出去了。
两个掌柜和伙计还在奇怪,哪里看到叶老板的人影?
小伍正往这边急急的走,突然扑过来一个白影,正要躲,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小伍!”忙一伸手,一个重重的身子就砸在他怀里,对方的鼻子磕着了小伍的鼻子。
“哎呦!”两个人一起叫。
白白揉揉鼻子,然后又抱着小伍跳,“小伍小伍,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小伍仔细端详白白,“才三年就长高了这么多啊,”捏捏白白的胳膊,声音哽噎,“也长壮了。我听将之锌说了,你这三年也不容易。小命都差点没了。走,跟我回家说话去。”
“好,我要看看你把咱家弄的怎么样了。”还要看看有什么“闲杂人等”在不?
“老板。”严的声音,“这真是老板的亲戚呀?要不要我叫伙计到欢庆楼定一桌好菜送到家去?”
“好,记得多点两道鱼。”
“对了,我差点忘了,小伍,我还打着赌呢。”白白拉过来小伍,面对严和茶馆掌柜的,“我说,我这项链卖你,你得出一百两银子买。掏钱给我!”
“打赌?你要赢了怎样?”小伍看看对面陪笑的掌柜问白白。
“赢了,他店里的茶随便我喝。”
“哦,伯,您支些银子给掌柜的,以后他”一指白白,“到茶馆里喝茶,记在咱店的账上。”
“凭啥啊!”白白气的歪着嘴,上面的门牙磕打下面的尖牙。
“少在这里丢人,回家说。”拉着白白就走,走的远了才解释,“人家茶馆老板也挣不了多少钱,你那龙嘴一张,要喝掉人家多少茶啊?啊……别闹,邻里邻居的,给人家点生意做嘛。再说了,你那项链真要卖给我了,我可不给你了啊。”拍掉不停扯自己衣角、摸自己脖子的手。
“那你就把你那串给我!”白白不讲理,注意力很快转移,“小伍你不干农活不晒太阳了,变白了好多哦。”
“行了,到家了!”小伍拉着白白的手,指着自己的大门,“叶府,记住路,下想来就自己来。”
“下?我回来了打算住这里不走了!”白白打量着,“还行啊,看着不是挺阔气的,倒挺雅的。我还以为你要像何敬家似的,门口摆俩镀金的狮子。”
“我钱多烧的啊!?这房子以前是一出了三个秀才的富人家的。摆俩白泽,不用狮子,当然看着就雅。”
“白泽啊?”白白摸摸下巴,对着石头白泽说,“那你认得出我是个啥怪物不?”
(题外话,白泽,昆仑山上著名的神兽,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很少出没,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是可使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它知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驱除的方术。)
“行了,进屋。”一把拉了白白进去,边走边指,“这是前厅,后面有个小院子,有坛有水池。再往后是主屋和厢房。最后面是厨房和佣人住的偏房。不大,我也不想要太大的。我给你留了间房子,就在我屋子旁边,等会带你去看。饿不饿?都中午了,早晨吃什么了?欢庆楼的东西还没送来,先吃点点心吧?这些个糕点,我也老是叫不上来名字。我就记得你爱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这个是蜂蜜做的,尝尝看。还有这个,鱼片,是海鱼烘烤的。还有馒头,呵呵,我叫它馒头,其实里面是有馅的,好像是蛋黄,尝尝看。”
白白就坐下来吃,小伍说哪个,他就拿起来哪个往嘴里丢。边嚼边看小伍。
小伍以为他吃的香甜,就趴桌子上看白白,“你家里比这些还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吧?”
“小伍,我爱吃你给我的东西,你的东西都是你辛辛苦苦挣的钱买给我的。”
小伍眼角带泪,摸摸白白的头,白白就乖乖的让他摸,“白白,让我好好看看,都长的比我还高半头了。像个十八岁的男子汉了。谁见了你还能把你当小孩?谁见了你能想到四五年前我抱在怀里的小瘫子啊?谁见了你能想到三年前跟我在船上挤一个被窝的半大孩子啊?”
白白舔着手上的糕点屑,“我知道你养我养的辛苦。”
“再辛苦也值啊!看你长这么大了……我不能让你回来看我的时候,喝清水,吃咸鱼吧再?你已经是……我不能还是个靠天吃饭的老农民,遇上天灾人祸还要你救济吧?”
“小伍,我这回来就不走了。你还得养我!”白白搬着凳子挪到小伍的身边蹭。
“住一段时间吧,住烦了再回去。别说孩子话了,你已经不是过去只能跟着我的小孤儿了。你有爹娘兄弟,当然要回去。”
第十九章心疼
白白撒起娇来,“我就不回去!皮也褪完了,看谁还管我!”
小伍看看周围,好在家里就两个小厮和门子家的老婆在内院里照顾他,刚才看小伍出去,以为不回来吃饭了,都不知道跑哪里摸鱼去了,压低了声音,“你锌堂哥说,你灵力弱,褪皮的时候差点没命?好容易才缓过来的。比长角的时候还难受么?”
白白点点头,“没事了,都过去了。还是长角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底,更害怕。守着那群龙褪皮,一个个的都当喝水吃饭一样,还有啥好怕的。”
小伍惭愧,“幸亏他们找到你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你能不能有命在。”
“老爷,欢庆楼的送菜来了!”门子跑了进来报告。
“让他们上菜吧。”小伍应道。
门子看自己老婆不知道哪里去了,俩小厮也不在,愧的很,“我去找我那家婆娘,不知道哪里偷懒去了。我去给她俩嘴巴子。”
“别找了,没准在后面偏房里玩牌去了。你去跟他们说,把我隔壁的那间屋子收拾干净,趁太阳好,再晒晒被子,等我俩吃完了再来收拾就行了。”
门子下去了,欢庆楼的小二把菜从饭屉里拿出来,在桌上一一摆好。小伍给了菜钱给了赏银,让小二晚上再来收盘碗。
“吃吧,欢庆楼做鱼不错。尝尝喜欢不?”小伍把筷子用白净的帕子好好擦了才递给白白。
“小伍,这一桌能卖多少馒头?”白白笑着问。
小伍打白白的头,“吃你的!又不是吃不起!”
白白夹一口鱼肚放嘴里,小伍边给他盛米饭边问,“好吃不?”随即想,龙宫里比这好吃的多了去了,问这话,不逼着让白白撒谎么。
白白点头,“小伍买给我的,怎么能不好吃?”
小伍心里难受起来,本来想为这句话高兴,又想白白不说实话,说些瞎话安慰他,到底跟自己有隔阂了。
“小伍你知不知道,”白白却是边说,边往自己碗里扒了半条鱼进去,“龙宫里的那个破厨子!那个菜做的,哪里做过啊?生的!往锅里一放,水一开就起锅。唔……这个好吃……那哪儿叫做菜,那叫烧水!半生不熟的鱼,上面切点葱丝姜丝放点油盐就上桌!奶奶的,喂牲口呢!?”
小伍笑起来,白白最不喜欢吃葱姜。
“我就跟那厨子说,你要是不会做菜就去打渔,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嘿!嘿!嘿!”又气的小伍拿筷子敲他碗,“吃饭呢,说茅坑,让不让人吃饭了!”
“嘿!”白白指着小伍敲碗的筷子,“是谁说的,敲碗的将来要当要饭的!”
小伍悻悻的收回筷子,“真做的那么差啊?那别人,嗯,别的龙也没意见?”
“差!差的要死!可是他们都是吃那半生不熟的鱼长大的,反而说我做的熟鱼难吃!老子白给他们做饭了!最后那锅鱼,我全让将之铁吃了!塞进去的!”
“哈哈哈,那你怎么办?做饭的时候自己做自己的?”
“哪有时间做饭,就凑合着吃呗。吃了三年生鱼!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哈哈,那是,那是龙过的日子!”
“好在有个姐姐,叫将之铭,她爱吃点心,天天都叫人买给她,我就缠着她也有点心吃了。要不然,我就要疯了!”
小伍听着又心酸起来,不住的往他碗里夹鱼。
白白一抹嘴,放下碗,“我一定会吃回来的,小伍你也吃。”
白白知道小伍不怎么吃鱼,给他夹鸡肉、五肉……突然想起来什么:“小伍,你爱不爱吃鱼?”
“你不是知道吗?”小伍往嘴里拨饭菜。
“我听了一个故事,然后就天天想回来问你。”
“什么故事?”
“说,有个小孩,有人问他,你娘喜欢吃什么?小孩说,我娘喜欢吃鱼头鱼尾。后来他长大了才知道,他娘是为了把好肉留给他,才吃鱼头鱼尾的。”
“哦,我是真不爱吃鱼,小时候吃咸鱼被扎了下,结果让爷爷灌了我半瓶醋。”小伍往外扯。
白白彻底丢下碗筷,抱住小伍,“小伍,我……”眼泪就蹭到小伍脸上。
“怎么啦?”小伍吓傻眼。
“我喜欢跟着你,我讨厌他们。说是我爹娘,哪有自己爹娘给自己摆架子的?见个面还得通传,见到了还得磕头。这个话不能说,那个话不文雅。都三年了,别说让自己的娘抱抱了,连她手我都没摸着过。那些堂兄弟也没几个好鸟!看你这个不会那个不懂,尽是些幸灾乐祸的东西!我在他们眼里比那条土黄土黄的龙还土!我不想回去了!我要跟着你,跟着你,最起码,有想说的话就能说,难受了也有人搂着!有人舍得省下来自己嘴边的肉喂你……呜,反正我不回去了!”
小伍心疼的不得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呢?你不是独子吗?怎么这样……”
白白边哭,边蹭的小伍脖子、脸上到都是眼泪和嘴上的油渍。
“不哭不哭,怕他们干什么?你爹是族长,将来你就是族长,看他们谁还敢小瞧你!不哭,以后哥哥天天到海边给你送饭好不好?”
好容易劝得白白不哭了,小伍赶紧端了鱼,边择刺边喂白白。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
“白白,困么?要不要睡一会儿?”
白白摇头。
“那我带你去街上看看吧!”
于是两个人一起上街去了。望城今天正是集,只是可惜赶集的都在上午,中午就往家回了。还好主街上的铺面都是常开着门的。
“来,白白,看这家。”小伍把他拉进一家丝绸铺,“挑块料子,我找人给你做套衣服。”
这年代,衣服作坊都是小打小闹。丈夫的衣服妻子做,父亲的衣服女儿做,弟弟的衣服姐姐做,白白就琢磨,你想让谁帮我做?我嫂子?随便挑块青色的布料,“让谁给我做啊?”一句话,声调酸的转三个弯儿。
小伍想了想,又要了白色的丝线,光顾着挑了,没听出来白白话里的话,“还记得阿瑛不?她嫁人了,嫁的挺好的。不打渔了,前些日子给我绣了件外褂。我看挺好的,托她给你再绣一件,青底白的好不好?,就绣梨吧?还是绣别的白?你说了算。以前就想给你做了,但是又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不知道你衣服的大小了。”
“阿瑛嫁了?”白白乐了,“嫁谁了?什么时候嫁的?怎么没嫁你?”随即就感觉自己最后一句不该问,好像她该嫁小伍似的。
“我怎么敢娶,我还怕你淹了小小的望城呢。”转眼看见丝绸铺的伙计,又改口,“用眼泪淹。”
白白高兴了,拿着量好尺寸的丝布和丝线就美孜孜的跟小伍离开了丝绸铺。“她嫁了,可就剩咱俩了。”笑的挤眉弄眼。
小伍默不作声不接话。又带白白去了好几个店,以前想买买不起的,全都买了回来,也不管有用没用。
直到白白拿不动了,喊着要回家为止。
“白白,看这个。”回到家,小伍就拉他到自己屋里,从箱子里取出来一把剑。“看看你喜欢不?”
白白拿着剑,抽出来,确实是把青钢好剑,“你怎么想起来买这个了?钱多烧的啊?”
“这个不好吗?新铸的。以前给你买的那把,阿瑛爹不是一直说是别人用过的,有血腥气不吉利吗?过年的时候,我就又给你铸了把新的。用的着吗?还是说你爹又给你更好的了?”小伍又紧张。
“别提了,那把剑我爹一见,就给收走了。也没给我新的,想让我练刀,就那种关公用的大刀,我又不喜欢那种。”撅嘴。
“为什么?”
“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慢慢说吧。我中午没好好吃,我饿了。”白白记得,下午出去前小伍可让小厮跟厨房说要回来吃饭了,让他们多做几样拿手菜。
“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这话,小伍刚才一直没敢问。
“我说了我不回去了!”
小伍笑,“好好好。”
吃晚饭时,严来了,还带来个人。说是要做生意的,有批货着急想转给小伍。所以白白很郁闷的在一边自己吃饭。小伍陪他们说话。
最后白白愤愤的一抹嘴,“我饱了!睡觉去了!”
小伍赶紧叫小厮送他回房。过会儿小厮跑回来,“老爷,白公子说不睡给他准备的房子,要住老爷的房子。”
小伍道,“那就随他去吧。”这边赶紧打发了两人,扒了几口冷饭,匆匆回房间去了。秋番外(上)
中秋番外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无责任h番外
叶子孤儿院有孤儿叶小伍一名。是因为父母双亡才被送进孤儿院的。小伍那时候已经八岁,很懂事了,能帮“妈妈”们照顾更小的孩子,所以很讨大人喜欢。
十岁那年,孤儿院又收了一名新孤儿,小名叫白白,看上去还没四岁,是走失的小孩,暂时没人来认领,就送到了孤儿院先呆着,小伍就被分配来照顾他。
白白很可爱,白白净净的,只是见什么都要往嘴里放,看什么都以为可以吃。可苦了小伍,天天打他的手,“这个不能吃!那个也不能吃!放手!卫生间所有的东西都是不能吃的!!!”
小伍天天怀疑,白白是不是被要饭的给拐骗了,怎么饿成这样?
可是白白吃饱了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会背很多唐诗,“一气二三里,烟曾四五家。楼台六一座,八九四子(附翻译: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楼台六七座,八九十只)。”
嗯,小伍听出来了,白白是南方人,于是教他:“来跟哥哥学绕口令: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白白:“四是四,四是四,四四是四四,四四是四四。四四四……”
逗的满孤儿院的人哈哈大笑。
白白咬着手:“十是十,十十十十十十……”
就这样,白白和四、十纠缠了三年多。终于有一天,白白清清楚楚的在众人面前:“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来了一遍。获得了满堂彩,他的北方方言也学的差不多了。这时候,他的父母找来了。
原来白白当初是被绑架了,但是匪徒得了钱以后又不敢放他回去,随手丢到了公共汽车车站。白白就迷迷糊糊的爬上了一辆长途客车,窝在最后一排没人看见的地方睡了好大一觉。汽车在加油站加油的时候,他饿了,又自己下了车。终于被加油站的员工发现,送进了孤儿院。
走的那天,白白拉着小伍的袖子,哭哑了嗓子。
转眼间,小伍十八岁了,这时候远在南方的白白也应该是十二了。小伍离开了孤儿院,开始自己打工过活。
二十四岁那年,小伍终于攒够了钱,自己开了一家小吃店,为了租门面便宜,特意选在了一座刚建好的大学城附近。往左面看,一排的网吧、药店、内衣店。往右看,一排的冷饮、租书店。反正都是为学生服务的。小伍的生意于是也不错。有几个包间给学生过生日开聚会的用,大堂给中午晚上不想在学校食堂吃饭的学生用。
小伍正得意洋洋,结果碰上一伙在他店里打架的,据说是哪个系和哪个系的世仇了。等小伍接到店里伙计的电话,从批发啤酒的地方匆匆忙忙的赶回来的时候,打架已经接近尾声,大堂里面已经该碎的都碎了,该破的都破了,伙计该躲的也都躲了。学生仔们该逃的也都逃的差不多了,小伍冲上去,逮着了最后一个,把他扑倒在地。
“小全!关门,打11!”小伍喊。
被逮着的这个还有点喝多了,“靠!11里有你兄弟还是有你们学长啊?把他们叫来!再打!”
“小全!给他们校长打电话!”小伍磨牙。
“G,等会儿,”这位终于有点明白了,“你傻啊?让校长知道了谁都跑不了了!”
“要的就是谁都别想跑!小全,拿水来,把他给我泼醒了!”
“我知道了,你是这店里的老板!等等,别跟校长打电话,我赔你损失还不行吗?也别给11打!”
小伍想想,“好,让学校开除了你也不好。”放开那小子,“小全,你还躲着干什么!关门去!”
捡出来豁了俩口的杯子,倒了两杯水。小伍和那小子面对面坐下,看那小孩晒的黑黑的样子,“大一的吧,刚军训完就来打架!那什么系和什么系打架是他们好几届之前结的梁子了,你们都刚进校门的,凑什么热闹?叫什么名字?”
“将之铂。你叫什么?”
小伍一指墙上挂的营业执照,“你自己看去。”
那小子走过去两步,“叶小伍?”两眼放亮!蹿回来,“你真叫叶小伍?”
“干什么?”
“你是不是在叶子孤儿院呆过?”
小伍一愣,这事他来了这里以后就没跟人说过。
“我前两年去找过孤儿院,没找到!我就是想找你呢!”那小子兴奋。
小伍仔细端详面前这个黑黑的人,“孤儿院四五年前就合并了,你找我干什么?”
“我!”一指自己鼻子,“我小名叫白白!你不记得了?你带了我三年多呢!睡觉都钻一个被窝!”
小伍在心里唏嘘,以前这孩子挺白的啊,怎么一军训,一下由白脸曹操变黑脸张飞了?换谁认得出来啊?
白白还以为他没想起来呢,都有点急了,“你忘了,你还教我绕口令呢: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靠!我回家了以后,那帮南蛮子,谁都不会说!”
有管自己家人叫南蛮子的吗?小伍汗。突然反应过来,熟人啊!还能不能跟他收钱呢?小伍看看这满地的狼藉,“要不你们都谁打架了,你列个名单给我,我找他们要钱去?”
“估计死都不承认的。”白白说。
小伍郁闷了。
“我们该赔多少钱啊?”
小伍在心里算了算,桌椅坏的不多,但是杯子盘子全完了,这些还好,主要是柜台里放的酒都被砸了,还有正吃饭没结账看见打架就跑了的,“大概两千吧。”
白白眼睛转了三圈,“我一来学校就买了电脑,所以手里也没剩多少。两千我都给你,我就喝俩月西北风吧。要不我给你打工吧。节假日我都来,没课的时候也来,晚上也来。让我干四个月,就当赔给你了吧。”
小伍不好意思,“那怎么行,很多都不是你砸的。要赔也是打架的一起赔啊。”
“没事,我在这里打工,就让我们系的天天来吃饭,很快就挣回来了。而且我保证他们也不会再在这里打架了。”
其实小伍知道,白白家很有钱,绝对不是赔不起,可是也不能把责任都赖在白白头上,跟他要钱,小伍也开不了口。他既然愿意打工了,那就打工吧。
于是白白在军训二十天后,开始打工,天天到小伍的饭馆里报到,腻着小伍去。
很快就八月十五了,白白家里居然寄了两张来回程的飞机票来,意思是回家过中秋节吧,那怕在家就呆一天也好。
白白很不想回去,八月十五十六就两天的假,本来跟小伍说好饭馆收摊以后两个人想去KTV喝酒唱歌去呢。好容易约下来的啊。但是白白的爸妈天天打电话哄他回去,说什么这么久没见面很想啊,不知道军训胖了瘦了,适不适应学校的伙食啊……白白想,我最长的时候离开家没音没信了三年多呢。可是架不住俩大人的软磨硬泡,还有他哥哥的威胁。十四晚上终于还是上了飞机。
小伍很有点失落,可是什么也没说,搜罗了点土特产要白白带回家去。
白白回家越想越不是滋味,能回家的都回家了,回不了家的,像学校的那帮人,聚一块喝酒、玩。小伍呢,没亲人也没朋友的,只能死守着他的小吃店,看人家乐呵。
所以白白十五晚上一宿没睡,十六一早还没五点就起来了,打电话改了回程的机票,把家里的好吃好喝搜刮了一大包,跟他爸说了声学校有事,就奔去飞机场,搭了中午十二点半的飞机回学校。可是这班飞机虽然早,但是要中途倒一,所以白白回到学校所在的城市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打的回校,在出租车上跟小伍打电话,可是那头小伍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喝醉了。问他在哪里,他嗦了半天说在天堂。
白白气的慌,可是出租车师傅却搭了话,“东街那里有个酒吧叫夜天堂,但是很乱。”
白白抽出来一张大钞,“送我去!”
师傅开起飞车,一会功夫就到了,下车时,白白看看计价器上的金额,就给人师傅多加了五块钱小费。弄的司机哭笑不得。
东街果然乱,据说还有同性恋酒吧混迹其中。白白打小伍的手机,没想到后面的黑巷子里响起来老歌:“我是真的真的受伤了……”白白寻声找去,小伍靠在墙上跟一个黑影说话。
黑影在说话,“今天去我家?不行?那去你家?也不行?”
小伍带着酒意,只是摇头,手在兜里掏正在响的手机。黑影看他半天找不到通话键,接过来,可是断了。
“为什么不行?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了。”
小伍就笑了,伸出来三个手指头,“才……”一个酒嗝,不知道是三天三星期还是三个月。
“对,我在东街XX酒吧和OO酒吧之间的胡同里,有流氓猥亵未成年,快过来吧。”白白对着手机说。
黑影被惊动了,抬头看见堵在胡同口的白白,“你干什么?”
“打11啊,见到坏人坏事,身为一个好公民应该做的。”白白一脸正经。
黑影咬牙,“那你说的猥亵未成年在哪里?”
“我要说猥亵男人肯定他们不来嘛,要说猥亵未成年,我看他们敢不来。”
“你添什么乱?这是我,嗯,朋友!”
“哦,他正好是我老板,他让我来这里找他的。要出了什么事,那可不好。”又拨电话,“小全,去我们系里叫人,就说他们老弟和老板在东街被人欺负了,快叫人,越多越好!”
“白白啊?”喝醉的小伍才认出来,“你不……回家了吗?”
黑影看他认识这个小子,“算了算了,你把他弄回家去吧。”
白白上前接过小伍,拖出黑胡同,招了出租车,在黑影的帮助下,把小伍抬上去。
“等会我给小伍打电话,你接啊,到没到家跟我说一声。”黑影暴露在灯光下,长的还不难看就是有点娘。
那两通电话白白都没打,只是在说相声。把小伍拖回小饭馆,开了门,饭馆后面有两间小屋,就是小伍的家了。
白白把他丢上床去,心里愤愤不平,可是小伍睡着了。
中秋番外(下)
白白坐在床沿,“今天要不是我,你就危险了!真没看出来,你敢去那种地方!”想了想,“你真喜欢男的?”
小伍打着呼,睡的香。
白白听小全说过,他们老板酒量不好,喝一点就上脸,喝两点就不认人了,喝三点就倒下了,白白贼胆壮起来,“小伍,那你喜不喜欢我?”
小伍还是睡。
白白撅嘴,找了盆凉水来,想泼,不舍得。拿了毛巾沾凉水给他擦脸擦脖子擦胸膛……擦了会,小伍还真醒了。
白白喜,可是,小伍:“我要上厕所。”憋醒的。
白白扶他起来去卫生间,“自己尿去!”
“你帮我。”
白白脸腾的红了,“那么大的人了,自己尿!”
“不行,你小的时候,天天我抱你去厕所尿尿。现在该换过来了,再说了,我解不开裤子。”
白白要不是看他走路还摇摇晃晃,准以为他都清醒了。于是纡尊降贵的替他解开裤子前门的扣。等着。
小伍也在等,等了等,又醉眼朦胧的,“掏出来啊!”
“自己掏!”
小伍在裤子前面的空气中摸索了半天,然后开始:“嘘……”
白白赶紧给他掏了出来,否则还不尿裤子?“尿完出来。”自己先退出了卫生间。
过会有了水声,还有冲马桶的声音,不错,没醉死。
其实小伍现在于一种半清醒状态,明明喝多了,但是小睡了会,已经清醒点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件事。比如见到白白回来了,很高兴,为什么高兴呢?不太清楚。
白白给他弄了浓浓的一杯茶水,据说解酒,端着等他出来就打算灌。
可是小伍是怎么出来的?摇摇晃晃,这个正常,可跟着摇晃的还有……小弟弟……没塞回去……
白白翻白眼,走过去,又给他塞回去,扣好,“真是欠了你的!”在小伍的裤子上擦擦手,又给他灌下去茶水。
小伍不肯倒在床上睡觉,抱着白白打晃,“没人陪我过十五……”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这不是赶回来陪你呢吗?谁知道在那种地方找着你!说,你认识那男人多久了?”
这小伍举起来四个手指,“两个月。”
“上过床没?”
小伍傻傻的笑,“我干什么跟他上床啊?”
“那跟谁上过床?”
“嗯,好像是孤儿院里一个叫小白白的。嘿嘿!”
白白咬牙,你说他到底清醒不清醒?那个醉的乱七八糟的模样,要多勾人有多勾人,“那我们再上一吧?”
“好啊,你躺里面,我躺外面,我床小,别乱滚啊!”说完就躺在外面,指指里面,“你爬进去。”
白白踢掉鞋,趴在了他身上。
小伍哼哼,“白白,你不小了啊,下来。”
白白才不理他,趴在他脖子旁边,狠狠闻一下,长大嘴,慢慢舔,“你还知道我大了啊?与其让你去那乱七八糟的地方找男人去,不如便宜我一下。”
白白的手摸进T恤下,张开五指,仔细摸索这身子。小伍张嘴,“痒痒。”
白白就拧了他一下。小伍哼。
一狠心,白白扒掉了小伍的牛仔裤,“小伍,”叫他,“我很喜欢你,你知道的。”
小伍点点头,这一刻,白白觉得他十足清醒,但是也只是白白觉得。不过,白白不是能想那么多的人,又推高了小伍的T恤。
可是不敢看,不敢看小伍赤裸的样子,白白居然又闭上眼睛,压低了身子,脸蹭着小伍的脸,身子蹭着小伍的身子,手在他的身上胡乱的摸索。渐渐的,小伍也难耐起来,反手抱住了白白,在他的背上胡乱的磨蹭,张开了腿夹住了白白。
白白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拽掉了小伍的内裤,手往后面摸去,紧紧的,干干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干脆放弃,把两个人已经胀大翘起的性器凑在一起,肚皮紧紧贴着肚皮,就在两个人的肚皮之间磨蹭。
“小伍……”喃喃着,终于第一吻了小伍。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含住小伍的嘴唇吮吸咬噬,再也不肯放开,而且开始幻想一个温暖湿润如口的地方接纳自己。
狠狠推开了小伍。
小伍还在迷茫着,伸手想要再抱白白。白白退开去,跑到自己从家里打包来的一堆吃的前,翻出来一罐酸奶。没办法,只有它能用了。
撕开上面的包装,沾在手上,乳白的,怎么这么让人……
白白还是不敢看小伍的后面,眼睛死死盯着小伍的眼睛,手摸索着沾了酸奶往小伍的后面抹……沾满了手指……挤了进去……再沾满,挤了两根手指进去……里面很热……里面很紧……里面……
白白忍不住了,咬着小伍的嘴唇,手扶好了性器,终于推了进去!可是……只在里面挪蹭了两三下,听到小伍的一声:“啊……白白……”白白就射了……
好丢人!可是看小伍,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一只手抱着白白的脖子,腿夹着白白的腰,一只手抚弄着自己的性器。
白白把小伍的T恤彻底脱掉,啃咬他的乳头,手在小伍的身上乱摸。终于找到一个好地方,小伍的屁股,肉肉的,很好揉。两只手一边一个,揉着不放。
可这么一来,屁股一收紧就夹到白白的小弟弟。白白到底年轻啊,居然又有了反应。调整下姿势,“小伍,你夹紧我!”
小伍迷迷糊糊的点头,白白奇怪,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两个人交合的地方,小伍的嫩肉都有点翻出来了,不可能不疼的吧?只是因为喝醉了,没感觉吧?赶紧又抹了把酸奶上去。最后剩一点,白白含在嘴里,给小伍喂了下去。
唇齿纠缠间,白白才真正的开始“吃掉”小伍……
小伍的腿紧紧夹着白白的腰,挺着腰配合着白白,也在配合着自己的右手。
白白觉得身子很热,下面更热,摩擦生热啊……酸奶被捣弄着,白白第一射进去的精液也在里面搅和着……白白觉得很快乐,从来没有过的快乐。当小伍射在他的肚皮上,在小伍后面的阵阵收缩中,白白终于心满意足的射在了里面。
喘着气趴在小伍身上,满足的不得了。性器还留在小伍的体内不肯离开,手也仍在揉捏小伍身上没晒过太阳的地方的嫩肉。
小伍已经睡过去了。
白白倒在小伍的身边,胳膊腿都缠在小伍的身上,咂咂嘴,也格外满意的沉沉睡过去了。
早晨小伍先醒的,被白白灌下去的那杯茶水给憋醒的。哼哼一声闭着眼睛想下床去厕所。
一动胳膊,被压住了,还被压的很麻。再一动腿,被夹住了。动动腰,靠!屁股疼!
小伍抽着冷气睁开了眼,一睁眼当然先看到白白,压着他的胳膊夹着他的腿,小呼噜打的那个香!
昨天的事就一点不落的冲进了小伍的脑袋!早就说过,小伍那时候只是脑袋转的慢,又不是不转。小伍终于感觉到脑袋也疼了。一伸脚,把白白给踢下床去了!
白白揉着眼睛光屁股做在地上,抬头就看见:小伍张开的腿,还有乳白的,说不清是什么物体沾在两腿之间。
坏了,白白心里道,昨天也忘了给小伍擦擦就睡了。
小伍起身,光着就去了厕所。挪一步就觉得屁股开似的疼。小伍心里还自嘲:小时候爸妈死的早,真没尝过办坏事被打的屁股开的感觉,现在终于尝到了……
“你过来。”小伍的声音哑哑的。
白白赶紧跟进了卫生间,“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能不疼吗?后面都开了!帮我看看流血了没有!”小伍也不跟他矫情了,要真落下个痔疮可就郁闷了……
白白认真看了,“没有,就是很红。”
被小伍白眼,“去给我买点消炎药。”
“好。”白白殷勤的穿了衣服就出去了,走了两步又回来,“要吃什么早餐?豆腐脑?”
小伍本来想说不吃,但一想白白也得吃啊,自己不吃,没准他也陪着不吃了,“随便。”等白白走了又后悔,管他个强X犯干什么?!
等白白回来,小伍已经穿上了衣服,跟白白要过来药膏自己去卫生间抹了,出来对白白说,“洗床单去。再给小全和厨师打个电话,今天不开门了。”
白白点头,摆好早餐赶紧去了。
其实小伍很郁闷,可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着?再说自己也说不清对白白的那种感情,没有亲人的小伍觉得自己不想离开他。就算是在知道自己还有个叔叔叶岚以后。
但是为了心里平衡,拼命奴役白白:洗床单,点菜让白白做,倒水来,拿苹果来,削皮,切块,去核……好好一苹果,到小伍嘴里的还没四分之一……
可是白白干的很主动。三天后,白白正式的从宿舍里出户了,跟小伍住在了一起。
后来白白问,那天在夜天堂的胡同里见到的那个人是谁?小伍说,“我叔,叫叶岚,两个月前找到我的。他除了我,也没亲人了,想让我跟他一起住,或者来我这里住。那天我们俩没事干,就去喝酒了。但是我酒量不好而已。”
第二十章性淫
小伍去房里一看,白白蒙着被子在床的里侧躺着呢。“哎呦,这嘴都撅的能栓驴了。”
白白扭过头来,“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光跟他们说话!”
“要做买卖啊。要不日子怎么过?”小伍抻好了被子躺下,“不洗脚就睡啊?我让小厮烧热水去了。等等洗了再回屋去睡。”
“我要睡这里,跟你一起睡。”
“又不是没房子?怎么又要跟我挤?”
“想跟你说话不行?自己睡多没意思。在那边的时候,他们让我自己住一个大院子,虽然说有下人陪着,可他们跟我能是一条心?烦死。”
小伍知道他委屈受大了,什么也不说了,小厮敲门送来了热水,小伍放在床下,试试温度,拖了白白的一条腿,脱掉袜子给他按在水里。
白白懒懒的坐起来,小伍也脱了鞋,泡在同一个盆里(陶某人:咋感觉老夫老妻的才干这种事呢?)。
白白玩心上来,老用脚挠小伍的脚心,小伍痒就躲。弄的到都是水。白白看他躲,就用脚压他的脚,最后干脆站起来踩着小伍的脚。手还有扶着小伍的肩膀防止摔倒。
小伍乐的不行,“好了好了,你再踩,我就松手摔你了啊!”晃晃肩膀想吓唬白白,没想到白白没扶稳,真的向后倒去。吓的小伍感紧扑上去搂着白白的腰,往后一揽,两个人摔倒在床上,水盆也滚了。
白白笑的喘不上气,“嘿嘿,小伍,你没以前有力气了啊,都抱不住我了。”
“什么我没力气,是你长高又长胖了!”
“我没胖!这都是疙瘩肉!有劲的肉!”白白拍拍自己胳膊。
小伍阴笑,“让我摸摸是不是?”结果却去挠白白胳肢窝。白白怎么能服输?笑的流眼泪也要反抗!
两个人在床上闹成一团。等都笑的没力气了,地上的水也干的差不多了。小厮收了盆子走。小伍和白白终于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可是太兴奋了,睡不着!而且白白觉得很不舒服。
以前都是小伍搂着他睡觉,白白的头冲着小伍的胸口,小伍的一只胳膊在头顶上平伸着,另一只胳膊压在白白的身上。白白一向不枕枕头,所以觉得这个姿势又安全又舒服。但是苦了小伍,冬天的时候被子不能盖过胸口,否则就闷着白白了。
现在呢,白白比小伍高,他要再在小伍的胸口睡觉,脚就要伸到床沿外面去了。让他跟小伍头对着头睡觉,白白又极端的不习惯。在床上磨来磨去睡不着。
干脆,白白把小伍的枕头往下拉,姿势完全变了过来,小伍的头冲着白白的胸口了。白白的手压在小伍身上。
白白满意了,拍拍小伍,“睡吧。”换小伍哭笑不得。
可是还是睡不着,那么多的话想说呢!
“小伍,跟我说说话再睡吧。这么久不见我,你就不想问我啥?”
“那个,你锌堂哥说,让我别问太多。因为很多事不能告诉我……”
“管他呢!有啥不能说的?我给你说哦,来,你离我近点,别让别人听见了就行了。”
“我跟你说,龙,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神圣啊,不得了啊什么的东西。”白白拉着小伍说。
小伍默,有这么说自己不是东西的人么,啊不,龙。
“我学了点龙族的历史才知道的。当初啊,就是混沌之时,天和地纠缠在一起时产生的灵气,聚集成了盘古,盘古却把天与地分开了,浮在天地之间的灵气就聚集了起来,形成了各种灵物。比如龙,比如凤啊什么的。盘古死后,他的身体有一部分就变成了许许多多的人,他的这些后代没有灵气,但是,有的遗传了盘古的聪明,于是吸收了很多灵气,就成了神。但是他还是跟纯灵气聚集的龙凤没办法比的。他不是纯灵体聚集的,没有龙凤那么有力量。”
“但是这些人变成的神当时很聪明,有些补了天,有些治了水。龙凤那些灵物也沾了他们的光,就跟他们一起分享天界和海界。把大部分的地面留给了普通的人。因为海里和天上的灵气才最足。地面上的东西可要可不要。”
“后来又有各种动物诞生,它们纯粹是地面和天空、海水里变质的灵气聚集的。但是后来,天和地分开的时间太长了,分开前制造的灵气已经越来越少了,新的动物也就很少出现了。”
“那人是男女交合才产生后代的,当然除了盘古。你知道龙是怎么产生后代的吗?”
小伍哪里能知道?“公龙和母龙生的?”
“嘿嘿,”白白笑的邪恶,“不是,当初就产生了几条龙而已。还都是公的……嘿嘿……有的人界的书上也说啊,龙性淫,跟牛生了麒麟,跟猪生了大象……”
小伍有点傻眼,“那是传说,当不得真的。”
“当真!虽然《龙史》上说的隐晦又隐晦,可还是被我一眼看出来了。它说:一只龙爱上了一头生的很漂亮的牛,就把那牛变成了一头麒麟,然后生了很多小麒麟。跟猪也是这么写。我就靠了!一头牛,一头猪能好看到哪去?”
“后来还跟鲤鱼啊,鹿啊,乌龟啊,什么的生了很多乱七八糟,就说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那,”小伍想问,“那不就没有纯种的龙了吗?你说那几条龙都是公的。”
“对,所以,就有一条龙发现了,他的同胞们跟那些动物生的生物虽然都还有灵气,但是比起龙来就差了很多。这样下去,龙就要消失了,灭种了。于是他就不找其他动物了,自己躲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想办法。后来他想到,凤凰是一对一对的,凤是雄,凰是雌。但是凤凰交配生下蛋以后,是由凤还是凰来孵蛋决定蛋里的那个是雌雄的。”
“那条龙就做了很多试验,想想我就想笑。他跟这个神那个神讨了很多灵丹妙药吃,最后果真生下了一枚蛋。他不敢孵蛋,怕孵出来小公龙。他送去给凰孵。谢天谢地总算孵出来个母龙。”
“这么说,白白,”小伍虽然感觉不可思议,但是还是联系了实际,“我要是女的,那你也就是女的了。”
(看到这里,同志们要听陶某人一句唠叨:白白之所以是公的,就是因为这个了。)
白白点头,“幸亏你是男的啊!行了,别打岔,我学这课的时候就想着要怎么跟你说了。那龙后来就把他这个女儿嫁给了别的公龙,这样,龙族才有了后代。所以说啊,你别觉得龙是什么高尚东西了。要是没有那条龙,世界上就只有麒麟啊,貔貅啊,蒲牢啊,大象啊这一类乱七八糟串种的东西了。”
“那,有没有龙喜欢人?生了什么怪物的?”
白白想了想,“有,但是还不知道能生什么出来。”
“为什么啊?”
“我喜欢你啊,可是咱俩能生什么东西出来?!”
逗的小伍也乐。
“对了,小伍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起来要开首饰行的,我觉得你要开,也要开馒头铺啊?”白白问。
“……”小伍沉默了半天,“我真的刚开始是开的馒头铺……”
“那怎么不开了?”
“海边太潮,我低价大量买的面发霉了……”
“嘿嘿,赔了多少?”
“不少……”
“但是也不多吧,毕竟七皇子留的钱还有不少呢。”
“嗯,但是,卖馒头利很少,还要交税。这边卖馒头的也不少了。我的面一发霉,伙计就给我捅出去了,再也干不下去了。”
“后来呢?”
“后来我就在城里转,看还能干什么。就有人找我说,想合伙开个酒楼。每人出多少钱。因为他是旁边县县太爷的弟弟,我就想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就出钱了,本来我想当掌柜的呢。可是,那人拿着钱跑了,我才知道那县太爷该换任了,跟他弟弟一起回老家了。他们老家又远。我没追过去,就是去了,人家是地头蛇,我能要回来钱吗?”
“那,那个时候,你手里还剩多少钱?”
“剩当初的一半。”
“还好没都被那骗子骗走。”
“后来我就找地方打工,认识了个老头。就是严,你见过。你记得你让你锌堂哥给了我捎了一串珠子,坠了个玉坠,说让我带着辟邪的。他见了,说那珠子是产自什么地方的,值多少钱,说的可清楚了。我就打听,这才知道,他是郑记珍珠的老伙计了,干了将近三十年,但是弄丢了一颗价值连城的黑珍珠,郑记才把他赶了出来。我想,我就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才吃亏又上当的啊,正好碰上个懂行的。我就倒卖珍珠吧。”
第二十一章夜谈
“哦,原来严那么厉害啊,他怎么会弄丢黑珍珠呢?”白白问,“不是自己私吞了吧?那这个人的品行就有点问题了啊。怎么能用他呢?”
“不是私吞,他年纪大了,眼睛有点,然后他孙子玩围棋,他不知道怎么的,就把那黑珍珠放进装黑子的盒子里了。他孙子拿出去玩的时候给弄丢了。他找又找不到,赔又赔不起,最后全副家当让郑记收走了,他就靠给人打工过日子了。他要是昧了那珍珠,现在卖了,早发财了。”
“这么说还挺惨的。他弄丢了珍珠,别的行也就不敢要他了吧?”
“对,所以我就劝他跟我合伙,当时也没想挣大钱,就想比打工能多挣点钱就行了。遇见严以后我才知道,很多渔民家里都有珍珠,但是因为收购的价钱很低。他们不舍得卖。都是等到家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了才卖的。而且家里藏的珍珠,一般成色都很好。他们是捡好的留下的。所以我就回去找阿瑛,第一笔生意是跟阿瑛做成的。她本来不想卖的,但是看我确实需要倒腾什么挣点钱,就卖给我了,我给她的价比别的珍珠行要高,所以后来鱼泉村的人也愿意卖给我了,我的收购价一直都没敢低下去。他们挣钱也不容易啊。”
白白听到阿瑛的名字就在一边哼哼。
小伍翻个身冲着白白继续说,“你知道你走了以后,我跟阿瑛他们怎么解释的么?”
白白摇摇头,“你说我被鲨鱼吃了?”
“哪能啊,我说你是我捡来的,你父母找来了,把你带走了。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对吧?但是我又说,你父母家里很好,很富,所以我觉得惭愧没养好你。就想多挣点钱,至少你偶尔回来的时候能让你吃顿好的。阿瑛一听就眼泪汪汪的,马上就帮我说服村里的人卖珍珠给我了。呵呵。”
白白不吭声了,去搂小伍,“其实要没我的原因,你宁愿让那些银票烂在手里防备出什么事,也不会拿去办馒头房,办酒楼,倒珍珠。我可知道你呢。我是褪完皮之后才从将之锌那里知道你开始倒珍珠了的。我就搜罗了珍珠让他捎给你。”
“嗯,多亏你捎来的珍珠呢,我刚开始倒卖那些珍珠到西边一点的城里去,其实挣不多。我就找何敬的亲戚去了,他帮我开了一家小门市,我雇了人加工珍珠项链,做珍珠粉。多少算挣了点。但是卖的不多,没多大的利。后来岚叔听说我找何敬的亲戚了,就来信问我,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我说没啥,就想挣点钱,等白白回来的时候给他做顿好吃的。他才知道你被家里人领回去了。七皇子就给他哥哥四皇子去了信,幸亏他哥俩的关系好,你又给我捎了那么多的大珍珠,我就卖给官府,官府又进贡上去。这我才真正站稳了脚跟。”
“要是没你给我大珍珠,没有七皇子帮忙,我这店哪里开的起来?”小伍叹息,“没钱没势的人想干什么都不容易啊。就是有钱没势都不行。”
“嘿嘿,你有我这么真龙和七皇子那群假龙撑腰,怕什么还?要我说你啊,你就是骨头太硬,还是穷硬。要我没被那边找回去,你没准就带我穷一辈子了吧?”
小伍不好意思的笑,“别提了,都是多亏了你行不行?对了,你锌堂哥说你蜕皮的时候差点没丢了小命,怎么回事?你父母都守着你呢,怎么还那么难啊?”
“没办法啊,我以前一直没有学会吸收灵气,所以没有灵力能支持我度劫,他们把蜕皮也叫度劫,一只龙要度大大小小很多劫。很多小龙有的灵力不足,先天不足的,要不是褪不了皮,一辈子就是条小龙,要不就是蜕皮的时候翘尾巴了。”
“那后来呢?”
“我回去以后他们就把我关了一个海谷里,说哪那里灵气特别足,让我吸收灵气。但是没俩月,我就浑身难受,变不成人了,他们说是要蜕皮了。小伍,蜕皮的时候我没啥感觉,你记得我长角的时候,头疼吧?可是蜕皮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是睡着了!可没想到,一睡就睡了将近一年。我靠!没睡死过去就不错了。据说灵力越低,蜕皮就越慢。超过一年就脱不出来了,直接算是翘尾巴了,我整脱了十一个月。就睡了十一个月,之间一直做梦,老梦见你,就好像那十一个月又跟你在一起似的。”
小伍不能想象,他正满世界卖珍珠的时候,白白是踩在了生死之间的悬崖上。后怕的抱紧白白,“将之锌没说,他可能知道跟我说了也没用吧。”
“别理那笑面虎,他是知道我能脱出来!就是脱出来以后,弱的走路都走不了。要不我早就来找你了。”
“明天哥哥亲自给你做鱼,补补。”
“好,我要吃红烧的。”
“嗯,后来呢?两个月在谷里,将之锌还给我你的消息了,后来他就没怎么来。到一年多以后才来的。知道我在倒卖珍珠,回去跟你说了以后,你才给我捎珍珠的。”
“哼,他那个人,我不催,他是绝对不离开大海的。懒的要死。”
“是吗?”小伍笑。
“不过,小伍,我灵力差,但是脱皮以后也补了点回来,虽然没有跟我同龄的小龙灵力强,但是比力气,他们全不是我的对手。连将之铁都要怕我三分。他们虽然欺负我灵气不足,但是要论打架,没几个打的过我的。”
“哦,没你野蛮。这个我能想到。”说完了就被白白挠他痒。
“哼,以前可没有还没蜕皮的小龙能独自赶跑六七只鲨鱼的!”
“那你爹喜欢你不?”
“看不出来,天天逼我修灵力,烦人!”
“你娘呢?”
“她,我就没见过几回,病怏怏的,也不愿意让人见她,因为她病的时候多,常常是龙的样子,不想见别人。”
小伍心里嘀咕,自己儿子怎么能算别人呢?
“不过她对我不错,身体好一点了就找这个东西送我,那个东西送我。给你的珍珠我都是讨她要的。她大概觉得自己身体不好,不能天天看到我,就老是送我东西。”
“对了,你叫将之什么?”
“将之铂,就是一个金字旁,一个白。”
“哦,我一直忘记问你堂哥了。这你是溜出来的吧?”
“……嗯。”
“等明天我给你做了红烧鱼,你就回去吧,先修好了你的灵力,回来我还给你做鱼。”
“我来,是因为我不放心。将之锌说你还没娶亲,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联手骗我呢。小伍,你为什么还没娶?”
“没空,开这个店不容易,我连买这个房子都没空挑,还是托人帮我挑了,我看了就买了。”
“那买好房子了,是不是就要想媳妇了?”白白的胳膊缠上小伍的脖子。
“还没顾上想。”
“那你想什么时候想!”白白磨牙。
“等你不小孩子脾气了,答应不会淹望城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小孩子脾气了?!”
“也就小孩子才犯小孩脾气,不想要后妈的呀。”
“嘿!啥时候成后妈了?”
“长嫂如母么。”
“我不是因为这个!我是要自己跟你过日子,就像叶岚叔跟七皇子一样!我走的时候说的多清楚!”
“那不行。”
“为啥?别说什么要断子绝孙的话啊,大不了,我给你生一个!”
本来刚刚翻了个身背对着白白的小伍转过来头,“你能生?你是公的,我也是男的!”
“以前那龙能自己生一个,我也能啊,应该。要不就抱一个养。”
小伍又翻身,背对着白白,“白白,我问你。”
“嗯?”
“将之锌多大岁数了?”
“两百多吧。”
“将之铁呢?”
“好像跟他差不多。”
“你爹呢?”
“他老,他都快三千了。”
“那,我能活多久?”
……
白白抱紧了小伍的背。
“过个三五十年,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我都是老头了。就跟阿瑛爹一样,蹲在那里抽烟,一抽就是一晌,满脑子都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你见过小青年喜欢跟老头在一起吗?”
白白本来沮丧,后来眼睛一转,说,“你这么说,就是想过我说的话是不是?”
这回轮到小伍不说话了。
“小伍小伍,我要是不是龙该多好。要不你跟我一样是龙多好。要真是这样,你愿意跟我过日子么?”
“我没想过。”
“你说刚才的话,就证明你想过了。你喜欢不喜欢我,小伍?别把我当你捡来的弟弟。”
“我……没想过。”
白白不依不饶,小伍幽幽叹息一声,“你让我想想吧,你下回来的时候我跟你说。睡觉吧,不早了。”
白白再说什么,小伍也不肯说话了。
第二天一早,小伍醒来的时候,白白不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好在昨天小伍买给他的东西,他都带走了。小伍抓抓头,那个丝绸丝线,还没找阿瑛给白白量身材呢,也让白白给拿走了。回去有人给他做吧?

淡水湾码头[http://clubxilucom/danshuiwan][会员模式]上一主题:《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上 BY: 桃 下一主题:《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下 BY: 桃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中 BY: 桃李夭夭 作者:sunshine117 28/12/22 19:59181
二十二章白泽
小伍不知道,白白是一夜合不上眼。半夜的时候,有东西进了他们的房间。
白泽。
能识天下所有鬼怪的白泽。
白白当时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白白听力很好,这东西走这么近才听到,吓的白白一下坐了起来,认真看了,白白才发现,是只浑身雪白的灵兽。身上有很强的灵力,白色的长长的绒毛,四肢是蹄子的样子,但是嘴尖牙利。白白一下认出来,跟门口摆的那两只石头白泽是一模一样的。
“白泽?”白白试探着问。
“嗯。你是谁?”
“你不是能识天下鬼怪吗?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
白泽走近了白白,嗅他身上的气味。白白这才发现,白泽的双眼空洞无神。
“你眼睛怎么了?”
“瞎了。”
“不会吧?你可是白泽啊!你可是先于龙凤凝聚灵力而生的,所以的生灵鬼怪都是在你的眼皮底下诞生的。”
“那又如何?小龙?你一条龙却没有多少灵力,满身的人味。”
“哼。”白白哼,“你白天没认出我来,现在来嗅嗅?怎么不在你的昆仑山上呆着了?”
“那你为什么不在你的海底呆着了?”
“我来看我哥。”白白不安起来,白泽和龙凤不一样,龙是寿九千,凤是五百年一涅,都有个生死轮回。但是白泽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就只有这么一只,可以说他是与天同寿的,这白泽不在昆仑山上,也不去人多鬼杂的地方,专门在小伍这里干什么?而且眼睛还瞎了!
“白泽,”白白看他要走,赶紧出声,“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爱在哪里用得着你管?小龙?”特别强调了“小”字。像老虎似的尾巴冲着白白松松软软的在空中卷了两卷就没声息的往外走。
白白跟了出去,“总得有个理由的吧。天底下门口摆着白泽石像的多的是!”
白泽不说话,白白就有点急了,“这里有什么你放心不下的大怪兽吗?所以你才要守在这里?”
“就是有又怎么样?我的眼睛已经瞎了,又能拿它怎么样?我爱守在这里是我的事。你回你的海里去。”
“我对你不放心。”
“哈哈,”白泽笑的很讽刺,“你对我这个守护世间不被鬼怪骚扰的神兽有什么不放心的?”
“靠!我不放心你干什么?我不放心我哥。”
“他就更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一介凡人,别人没事他自然也没事。要掺和上你,才会有事。”
白白的脑袋急速转了起来,“你既然是什么都知道的白泽,那你知道我哥在哪里么?”
“你哥是谁?”
“他叫将之钢。七年前失踪了。”
白泽什么也没说,隐进了门口的大石像里。这时天边传来了一声鸡叫。
白白就是这时决定要走的,他不是小孩了,已经知道事情的轻重,他不能给小伍带祸。
龙宫是由灵力隐藏在海底的,一般灵力弱的灵物和神都找不到。白白的灵力弱,要不是身为龙宫的太子,也找不到。化成龙形的白白长大了很多,比刚回到海底的时候大概要长了三分之一。但是,在龙族的眼里,还是没断奶的小娃娃。
白白潜进海里,往海行进了一段以后,用灵力灌注全身,默念了一个咒诀,充满灵气的水流包围住了白白。龙宫在海底很远的地方,如果要白白游回去的话,不吃不睡也要游上三天。这水流能制造一个捷径,使白白迅速的到达龙宫。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看见了的话,他会发现一道海里的龙卷风搅起来附近的水流和沙石,一阵飞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睛后,那道龙卷风消失了。这个时候,白白已经在龙宫里了。
龙宫就像一座海下的城堡。正中是龙王的宫殿,白白住在宫殿的东侧,单独有一座小院落。龙王的宫殿才叫龙宫,这个城堡的名字是战龙堡。宫殿的周围是其他龙族和一部分修成精的鱼、贝等等的住所。
这个宫殿没有人间的皇宫那么富丽堂皇,也没有那么大。龙并不重在享受,只要舒适就够了。龙宫是由发暗红的火山石砌成的,装点了许多大片的珊瑚和颜色鲜艳的贝壳,在明显的地方还镶嵌了珍珠和宝石。这些东西说起来珍奇,在海里却不少,算不得珍贵。
白白偷偷溜回了自己的院子,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变成人后就瘫在床上了,很累,这趟路可不好走,几乎耗尽了他体内暂储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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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溜进来一个鬼头鬼脑的,“哎呦我的主子!您可回来了,昨天龙后派铭公主叫了您几趟,要您跟她一起吃饭。小的好不容易才把人劝回去的!铭公主差点就进来找您了。”
“行了,臭乌贼。咋呼什么!我不是说好一天就回的吗?这还没一天呢。”
“主子,我以为您是说一个白天就回来了,谁知道您一去一天一夜啊!”
“好了好了,给我弄点饭去。”
“主子,要不要我把您的东西放好。”乌贼精乌朗指着白白手里拿着包袱问。
白白的手在包袱上摩挲几下,“我自己收拾就行了。你去吧。”等乌朗走了,白白拿下配在腰上的剑,挂在床里的墙上。其余的东西也一一在卧室的抽屉里摆放好。最后看到那匹丝绸和丝线,咧咧嘴,想,我才不用阿瑛给我做呢。转头又想到,小伍有套衣服是阿瑛给做的,自己蠢了,怎么没把那件衣服要过来呢?唉,这一天一夜居然过的这么快。感觉什么事都没做呢。
乌朗端来了半生不熟的鱼和饭菜。白白郁闷的往嘴里拨饭粒。
“我的主子啊,今天龙王要考你了。”乌朗担心,他主子可是以要自己修炼一天灵力当理由,整一天不去龙王的弟弟将之横那里练习,跑出去摸鱼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考试来了作弊。你怕什么?”白白丢下饭菜,啃小伍昨天买给他的苹果。
“主子,你弊的过去吗?”乌朗都被白白急的要哭了,这主子的灵力还没自己一个下仆强。
“不是有你吗?”
“我?”乌朗指指自己,“主子你想干什么?!”
“无非是用灵力搬石头么,你就躲一边,帮我搬了。”
“主子!咱俩的灵力在龙王那里就是乌龟和旗鱼(游的最快的鱼)的区别,都不用用眼看,闻味都能闻出来是不是一个人的灵力!”
“所以,我就不出力了,装个样子,你自己来。”
“主子,我不行,我昨天比较累,暂储的灵力耗光了。”
“什么!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我,我,我去看我表妹去了……”
白白翻个白眼,“酒色之徒!”
“主子你靠自己吧。”
“我刚去了海边一趟,你以为我还有灵力能存下来?”
“主子!你昨天说你就去附近转转!”
“是啊,我转着转着,觉得没意思了,就去海边了。”
乌贼精哭,“那今天的考试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当然凉拌是办不了的。白白打算扯乎过去。早早的去找了将之铁。将之铁是白白的叔叔将之横的儿子。这几年没少被白白折腾。
“阿铁啊!”进去就喊,“咱俩打赌吧。”
“不赌。”将之铁正在擦他的刀呢,想也不想就否决。
“这么怕跟我打赌啊?”
“跟你说话就没好事。”
“刀不错啊,不过砍不断石头吧?”
“灌注灵力进去,什么都砍的断。”
“对了,我听将之锌说,小伍家门口的那两个石头塑像,是用很了不得的材料做的。据说什么东西都砍不断它们。”
将之铁看他一眼,“我见过那两个雕成,嗯,我记不得是什么神兽的东西了,很普通的白石头而已。”
“我也不信啊,可将之锌说他用他的兵器试过了,没砍断。”
“你干什么诱我去砍小伍家的石头?”
“小伍要换门口的石像,想从中间砍断,留下面的白墩子,上面摆金钱树。可是居然弄不断,又怕砸的话,把底下的墩子也砸坏了。就托将之锌砍断,居然纹丝不动!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想让我帮他去砍?”
“嗯,不好意思啊,堂哥,有个半仙给小伍算的,要摆金钱树才吉利。将之锌又不肯帮忙,我就求到你了嘛。”
将之铁把白白上下打量一遍,又左右打量一遍,“那半仙的话能信?”不是你又蒙我吧?
“我不知道,我只要小伍高兴就行。你想想,他买别人的房子住,不改变点什么,不就跟借住在别人家的感觉一样?”
“那行,我下去海边的时候,帮他把石像弄了。”
“堂哥啊,你今天没空吗?”
“今天没什么事,但是你不是要考试了吗?我想看看。”
“改明天了,我娘身体又不好了。你就今天去吧,今天是小伍算出来的吉日。”
将之铁想了想,虽然以前让白白捉弄了好几,但是这不过是一个破石像,砍的时候小心一点不就行了?“那好,我去了。”今天因为想看白白考试,把事情都推了,正好没事。
“好,”白白媚笑,“我还写了封信,你顺便交给小伍吧。”
双雕
第二十三章
小伍看看面前的将之铁,又看看信,信里俩要求,一个是说门前的白泽不吉利,让将之铁砍了它们。而且什么都不要问将之铁,他说什么就点头。因为将之铁最近有点脾气不好。这个,小伍怀疑是被白白给欺负的。
第二个,要小伍把阿瑛给小伍做的那套衣服给将之铁捎回来,他要看看做工怎么样,再决定要不要阿瑛帮忙做。
于是小伍把将之铁放在门口,自己去屋里找衣服去了。
回来的时候,门前的两个白泽已经被砍断了,一个碎在地上,另一个也残缺不全了。将之铁点点头,“你在墩子上摆金钱树吧。”
小伍只好点点头,又怀疑是不是白白把将之铁欺负急了,将之铁拿自己来出气了?可怜那两只白泽那么漂亮。把衣服包好,“帮我捎给白白。”
龙宫里,可是翻了天了。
白白被龙王将之纵三催四请的,终于来了大殿,准备考试。
将之纵虽然三千岁了,但是按龙寿九千的算法,他还年轻的很。和白白有相像的地方,同样的青龙白鬃。细长眼睛,但是他不常笑,显的很严肃。白白正被他看的心虚,想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正在这时,来了不速之客,白泽。于是考试暂时推迟,白白收敛了气息,一句话都不说,躲人群里去了。
白泽看样子很生气。将之纵一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战龙王一向可好?”
“称不上好。”
“哦,有什么事情让你闹心吗?”
“不知道灵兽是否听说了,我的长子幼子在七年前一起失踪了。”
“我没有听说。”白泽的口气很硬。
“我知道灵兽事务忙,就是七年前,我两子失踪的时候,虽然知道您能通晓万物,也没有找您问询。”
“你是找不到我。而且我也不知道。”
“那阁下今天来,所为何事?”将之纵的口气也冷了。
“你的龙子龙孙打破了我的栖所。”
“哦,有这回事?不知道是哪个打破的?”将之纵知道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谁闲着没事去打破白泽的石像了?碰巧他就栖息其中?实在太巧。
“我一个瞎子当然不知道是谁。”
将之纵从没见过这只灵兽,所以以为他天生就是这幅双目无神的样子,原来真的瞎了,大殿里这么多人都在,虽然下人居多,但是他就这么不忌讳的说了自己眼瞎了,“灵兽的眼睛看不见了!?怎么会!”
“很久了。所以我不能通晓你的长子幼子哪里去了。”
“我的幼子已经找回,长子毕竟已经长大了,倒不是很担心。多谢灵兽惦记了。不知灵兽的眼睛可有办法医治?又是怎么看不见的?可否私下跟我一谈?”
“没必要。只是希望你看好你的龙子龙孙,我昨晚刚撞见了一个,今天就被另一个破了栖所,实在是太巧了吧?”
“这个,不知道灵兽能不能认出来,我把他们都召集来。”
“不用了,我昨天去望城碰见他的,然后让将之铁堂哥去砍断了他的栖所。”白白站了出来。
“逆子!你怎么能办出这种事!”将之纵都气的哆嗦了。
“我就是想把我哥找着而已。”
“你是昨天那只人味很重的小龙。”白泽把头冲着白白。
“对,就是我。对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龙当然不知道你有没有说实话。所以我就用了这个办法逼你来这里跟我父王说。”
“胡闹!灵兽怎么会像你一样小鸡肚肠!”将之纵喝道。其实心里想的是,这小子还挺聪明啊,不愧是我儿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跟自己商量这件事,而用这种方法逼他来这里。哦,知道了,他昨天偷偷去看那个养大他的孩子去了,怕我骂,不敢。这么一去,对他来说灵力也耗损很大,这办法倒不错,一举两得,也不用考试了。
白白跪下,知道老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低头不说话了,不过看在他也为他那没见过面的哥哥着想的份上,不会太生气吧?
将之纵赶紧给白泽赔不是,并且想留下白泽。
但是白泽并不领情,“我是开天辟地第一头灵兽,跟你的小辈没完没了未免掉份。”转头走了。
“父王,他既然已经瞎了,怎么走出去的时候也没撞上柱子?”白白跟着将之纵把白泽送出门外后问。
“龙宫的一草一木都有灵气,他虽然瞎了,灵气还是感觉的到的。”
“那我捉弄了他,他会不会拿小伍出气去啊?”
“怎么可能,也就你才这么小鸡肚肠!”将之纵又恼火了,给大殿上的将之锌使个眼色,让他悄悄跟上去。回头来训白白,“你怎么回来都三年了,脑子想事情,还跟个农民一样小气吧啦的?”
“我只是想去看看小伍嘛。没有他,你现在还找不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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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之纵算是明白自己这儿子根本不跟自己一条心了,遣退大殿里的人,拎了白白到书房训话。
“铂儿,你现在已经是战龙堡的太子,为父的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责任。你的责任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在要报答养育你的那个叶小伍。大部分是要担起一个龙宫太子的担子!虽然你还小,但是这些事情是必须要和你说清楚的。”
“不对,老爹啊,在没确定我哥死之前,这些责任都是他的。”白白看没人了,就跟将之纵瞎掰和。
“那要一直找不到他呢?”
“那,老爹啊,咱打个商量吧,你让我出去找找我哥。十年时间,找到了,我就带他回来,他是太子,又本事大。当然就能担大任了。我是二太子,我帮他也就行了,行不?”
“别的小龙,褪完皮后,过个一两年都可以出去历练一下,但是你不行。你的灵力太低。出去了,会死在哪个有个三五年道行的小妖精手里都不知道。要出去,也要在十年以后。”
那么久?白白哪里等得到?“要不让铁堂哥陪我去?反正你让我现在留在这里,我也是憋的难受。倒不如让我出去找找。反正怎么修习灵力我已经懂了。再说了,要真像你说的那么邪乎,我没回龙宫之前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不行,你娘那里就通不过。而且十年太久。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都找不到钢儿,你又有什么通天本领能找的到他?”
其实白白觉得他老爹挺好欺负的,这话头不已经有点软了吗?“那就让我先出去找三年,试试看嘛。你没有亲自去找过吧,没准我跟他有什么兄弟之间的心灵联系,就找到了呢。我在人群里找小伍,一找一个准!”
气的将之纵够呛,“你都没见过你哥,怎么找!面对面遇见了都不知道。”
“不是有他的画像嘛,跟娘长的挺想的。文文静静的小白脸一个。”
“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吗!!”将之纵对白白这张什么话都说的出来的嘴,很有撕了它的冲动。
“嘿嘿,跟自己哥哥开开玩笑有什么关系。我觉得他听着了都是笑笑了事。”
“你哥的画像上是画的很白净,但是他身材很高,除了你,没人觉得他小白脸过!”将之纵从牙缝里往外蹦字,“而且出门在外的时候,会易容。这个你还没学会。不可能认出他来。而且,你想去哪里找他?跟海妖混战的时候他失踪的。我想主要还是要在海底找吧。”
“海底?”白白死也不在这里找,“海底归我们龙管,你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没准在别的地方呢。我有一点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一定在岸上。”这句纯属胡诌。
“让你去找找也好,也不能就一直憋在龙宫里。我让锌儿和铁儿陪你去。”
正说到将之锌,突然有人传报,“龙王,锌王子的属下有事求见。”
“让他进来。”
“禀龙王,臣和锌王子一起追白泽灵兽到岸上,他现在落脚在望城的一家丝绸铺,栖所在丝绸铺的白泽图上。锌王子在附近守着,大概没有让他发现。”
“好,你去吧,有事再来报。跟锌王子说,派两个稳妥的人守着就是了,让他回来。本王有事跟他说。”
回头对白白说,“你等一下,估计铁儿这会正被他爹罚,你先去找他道歉,有诚意一点!”吼白白。“等晚上,他们两个都回来了,我再交代你们一点事。然后你们再出去。”
白白两眼放光,“好!”
“不能太久,否则你娘要念叨。三个月必须回来一,先出去一年历练一下试试吧。得跟他们两个说,必须随时有一个在你身边的。”
一年啊,白白在心里计算,那就是三百六十天,除去必须要回来的三四一十二天,他能跟小伍在一起三百四十八天,就算只有中午和晚上吃鱼吧,也能吃上六百九十六条鱼,跟小伍一个被窝里睡三百四十八天,这是不算午觉的……到时候就把将之锌留下看店,他带小伍玩山游水去!啊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四章寻龙
白白离开书房,没去跟将之铁道歉,直接回自己的小院,让乌朗给他收拾行李。
晚上,将之锌回来了。将之铁也蔫蔫的来了,又不能对白白有什么表示,那个脸臭的。
堂兄弟几个凑在书房,等将之纵和龙后御之荣来。白白神采飞扬。
将之铁和将之锌是听到了白白的“表白”的。将之锌聪明的没吭声,将之铁跟父亲将之横说了,将之横当是童言童语,一笑了之。所以最终这些话,没有传到将之纵的耳朵里。
将之锌打趣白白,“要出去了,就这么高兴啊?”
白白点头,“海底太闷了,就靠个灵力球照明,暗死了,我都快捂成一条白鱼了!”海底的居民多数都很白,没办法。
“你母后要哭的哦。”将之锌。
“三个月就回来了。不行我每天写封信给她,你给我捎回来怎么样?”
“你想累死我啊?让阿铁给你捎喽。”
白白偷偷看看将之铁,那个脸,跟他的名字一样,铁黑,“阿铁,叔叔怎么罚你的?”
将之铁脸就更黑了,缓缓伸过来一只手,吓的白白一下跳开,躲角落去了。
“你躲什么?我不过让你看看,我举石头举的,手都合不拢了!”
白白装出来可怜相,“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成心的!”将之铁磨牙。
将之锌在一边笑。
“对了,那个白泽看住了没有?他能找到钢堂兄吗?”将之铁不理白白了,问将之锌,要能找到将之钢,也不算白挨罚了。
“不知道,那家伙,好像不靠谱。只能先盯着了。龙王说,要找些利于眼睛的灵物给他送去。但是那家伙本来就是纯粹的灵体,要给自己治眼睛,能治不早治了?”
“唉,现在什么年头啊,怪事这么多。”
“除了白泽瞎了,还有啥怪事啊?”白白不插嘴不痛快。
“还有很多啊!比如没一点灵气的人居然孵出了一条龙,而不是把龙蛋煮了吃。再比如,七岁的大的小龙了,连点灵气都没有,从海底到海面这点路就累的要死……”
“还有呢,”白白插嘴,“有条龙去砸了白泽的栖所,还傻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白白掐上腰,正要跟将之铁顶上,听到将之纵和御之荣的动静了。赶紧老实站一边去了。
白白的听力比锌、铁两个人强,他俩看白白老实了,也赶紧闭了嘴。
将之纵进来就黑脸,“老远就听见你们吵架!”
“没有,我们在讨论今年的怪事。很和气的,对吧,铁堂哥。”白白过去蹭。
将之纵懒的管,“过来,铂儿对于钢儿失踪的事,知道的不多,等会留下,我再跟他好好说说。铁儿和锌儿我倒不怎么担心,我列了张单子,这些地方最好去找一找。你们俩个看好铂儿,在外不要惹事。凡是让人三分。万一有什么事,打不过,记得,赶紧走!别逞英雄。行了,你们俩出去的时候也不少,去收拾行李吧。铂儿留下。”
“是。”俩人一起去了。
“娘,”白白见他们走了,先去龙后御之荣那里蹭,“我会经常回来,也会经常写信给你的。”
御之荣笑,“跟着铁儿和锌儿出去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用三个月回来一,那都没走多远呢,就得回来了。你爹给你列的单子上有你舅舅家。顺便去看看。要真能找到你哥哥就好了。来,这里有娘给你做的一套衣服,带上。还有些别的东西,路上用,别省着。”
白白一掂量,估计是金银财宝。点头。
“爹啊,我知道是七年前跟海妖打那场仗的时候,他失踪的。但是我问了很多人,都说当时太混乱了,怎么失踪的就不知道了。只是最后打赢了以后怎么都找不到他了。”
“对,鱼族出了叛徒,领着海妖潜进了龙宫,抱走了还是一枚蛋的你,然后你哥发现了,就追了去,遇到海妖的拦截。你叔叔他们也领兵追去了,撞在一起,和海妖一通混战。等海妖全军覆没了以后,那个抱走你的海妖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们只好又回转来,对付正面战场上的海妖,等全都消灭以后,就发现你哥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循着海妖追你去了,还是都回转了以后对付海妖的时候失踪的。”
“有没有可能被海妖抓了去了?”白白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万一被海妖抓了去,那就惨了,肯定找不到了。连尸首都不见得全乎了。
“不可能,那些海妖灵力低弱,你哥哥不会连他们都对付不了。他们只是借了当年魔帝的势,有几件宝物在手而已,而且钢儿是不怕那些宝物的。最后是全部消灭了,只有抱走你的那只逃脱了。也不知道怎么会把你扔在那么远的叶子村的。还以为肯定是找不到你了。这三年,我和你娘,过的不容易啊。”
“那我哥有什么好朋友吗?”
“有几个,我列在单子上了,你回头看吧。都找过了的。还有,你记不记得,你刚回到龙宫的时候,我收了你带着的那把剑?”
“记得。”好容易才让小伍买给我的。
“那把剑似乎是你哥的一个朋友送给他的。这个朋友是谁,我们并不知道。只是他似乎很惦记他这个朋友。那把剑一直带在身边。失踪前还带着它。你拿来以后,我曾让人去查,那当铺的老板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但是时间还记得,大概在十多年前。也不知道准不准,那时你哥还没有失踪。我怀疑这剑,是不是有两把一样的。那剑你带上,看能不能有点线索。”
好容易听完龙王的吩咐,又被龙后一通唠叨嘱咐,最后龙王挥挥手,去吧。然后扶着龙后回去了。
白白马上奔回住,拿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找将之锌,将之锌正在收拾行李,白白就帮他把衣物什么的胡乱塞了一包。
将之锌头疼,“你先去阿铁那里等我,他还要听他爹嘱咐,肯定比我慢,你去催他吧,在他那里等我,我就好了。”
白白又跳去将之铁家,果然,正厅里还在听将之横训话呢。白白不敢露头,怕被将之横看见,连他一起训话。溜去了将之铁房间,吩咐他的小厮给将之铁收拾行李。
等将之铁灰头灰脸的回来了,白白把行李扔给他,拉着就跑,门口遇上将之锌,三人行凑够了。走之!
三条龙冒出水面,天是黑的。能不黑么?三个人听完龙王的叮嘱就跑了,现在天还没亮呢。
白白兴奋:“大地啊,我来了!”
“其实你是想喊,小伍啊,我来了!是吧?”将之铁说。
“哼哼哼,跟你们俩在一起真没意思,一点激情都没有。想当初我跟小伍刚来到海边的时候,多兴奋,多高兴!”
“我们俩,岸也看够了,海也看够了。”将之铁不跟白白作对就不舒服。
“是啊,俩老头。”
“等你把这海跟岸看上一千遍的时候,你也看够了。”
“不够,只要小伍还在岸上,我就永远看不够。”
三条龙游上岸,化成人形,往望城的方向走去。大概慢慢走到城门,就天亮了该开门了吧。
可是白白忍不住,跳着蹦着就赶到城门了。看看四下漆黑,揉身上去,仿效鲤鱼跳了个城门。进去就直奔小伍家的方向。铁、锌两龙没办法,只好跟上他。
小伍家的门子在里面插了门,在门房里和老婆两个,睡的正香呢,就听到人砸门。
本来白白是想把小伍家的墙也跳一下的,但是被将之锌给拦下来了,“你这么进去,要惊到小伍的。”然后赶紧敲了门。
门子气哼哼的披了件衣服就来开门,一看,就是昨天来的那个和老爷住了一个屋的客人。据说是老爷的干弟弟。发不了火了,赶紧请进来。只是后面还跟着两个人,门子就有点警惕。
“这是我两个堂哥。”白白介绍,“我哥在睡觉呢?”
“嗯,”门子点头,“有什么急事?我去叫醒老爷?”
“我去叫就行了,我们没急事,就是逛楼把钱光了,回家又怕挨骂,来这里睡到天亮就走了。”白白带着铁、锌往小伍的屋子方向走,门子不放心的跟着。
白白也不开灯,摸进小伍房里。小伍睡的正熟呢,“小伍,小伍,我回来了。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小伍迷迷糊糊的,摸摸白白的脑袋,“好。”
“我两个堂哥也来了,让他们住隔壁吧?”
“好。”
门子听见,关门。请另两位去隔壁了。
白白脱掉衣服,钻进小伍的被窝。
晚上有点凉,小伍刚才手又搭在被子外面,凉凉的。白白握在手里给他暖在自己心口。小伍不知道有多少个午夜梦回中,白白回来了,此时一点不思考,合着眼睛偎近白白,还是沉沉的睡。挨打
第二十五章
早晨,四个人围在院子里的小石桌周围,三个打呵欠的,一个瞪眼睛的。
明明一个人睡觉的小伍,早晨发现被窝里多出来一个人,差点没先吓死。好容易看清是白白了,没叫他,起来问小厮,才知道是快天亮才来的。隔壁还有他的两个堂哥。
小伍吩咐声音小点,别吵醒了他们,想让他们再睡会儿。
可是白白睡的朦朦胧胧间,一摸身边没人了,也惊醒了。看天亮了,赶紧起来找小伍,顺带着,把铁、锌两兄弟也叫起来了。
小伍正在厨房忙乎呢,什么活都推了,给白白做鱼呢。看见溜进厨房的白白,小伍笑着道,“你以前可是不睡够觉不起床的啊。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我正要用料腌一下鱼呢,中午蒸给你吃吧?早晨先吃点粥跟小菜垫垫吧,我没想到你起这么早。”
白白瞧瞧鱼,点头,“好,”用手戳一下那鱼,“我等着吃你哈!”
早晨太阳也还不晒,小伍就干脆让人把饭菜端到院子里吃了。
这堂兄弟仨就快天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个时辰,当然困的打哈欠,小伍呢,是一下来了这么多龙,有点不适应,又不知道白白上偷溜来这里能不能跟他们俩说。于是专注在给白白夹菜上,没事看他们几眼,欲言又止。
“小伍,”白白把小菜放粥里,吞了几口,“我这不是偷溜,我爹准了的。让我陪你玩一年。”
“别听他瞎说,”将之铁,“出来是有事的。”
“什么事?”问完了,小伍又改口,“是不是不能跟我说?”
“怎么不能,我哥哥,叫将之钢,七年前失踪了,我们顺便找找他。”白白边说,边夹走将之铁碗里的咸鱼干。
小伍不好意思起来,又拿起装咸鱼的碟子,给将之铁的碗里拨了不少咸鱼干。因为没想到他们早晨能起来,所以备的菜不多,就咸鱼和小葱拌豆腐,两样点心,白粥。
白白见了,夺过来咸鱼碟子,全拨进自己碗里。
“咸死你!糟蹋粮食!”小伍想敲白白,举起来手又讪讪放下,人家俩亲哥在看着呢。观察一下,那两位没反应,又吼白白:“拨多少就得吃多少!”
白白当然吃不下,看看将之锌,求救。将之锌看那咸鱼都沾上白白碗里的粥了,嫌弃,不想吃,摇头。
小伍认命的叹气,从白白碗里拨了一半在自己碗里。白白就在那儿眉开眼笑。
吃罢饭,将之锌要白白把那张龙王给的写着都要去哪里找的纸拿出来,研究一下路线。
结果白白打个呵欠,“今天太困了,回去睡觉。睡足了再说。”
白白想拖时间,匆匆忙忙出来了,什么都没计划呢还。
回房间自己打开那张纸,第一个居然是皇城,其余就是些名川大山。白白望天,他老爹就没指望他能找着他哥吧?就想让他去散心玩一圈的吧?还指定了那些仙啊神儿啊的要去拜,一些是白白老爸的老友,一些是白白哥哥的好友。这个,该不是让他去认认叔伯长辈的吧?可能在这些寿九千的龙眼里看来,失踪七年就跟失踪七天似的?白白一颗蛋要担心,将之钢一个成年龙就不用太担心了是吧?刚大略看了眼,小伍进来了。
“这能住都久?”小伍问。
“不知道啊,住不久吧。准备点东西,过两天就得出发了。小伍,你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要不,我不白出来了吗?”
“我这里的生意怎么能放得下。再说,你们腾云驾雾的,我去不拖累你们吗?”
“腾什么云?驾什么雾?我都没学会呢,只能雇辆驴车,慢慢磨。一年的时间呢。再说了,小伍,你挣这么多钱,不就是为了我回来了以后,给我的?关门啦,关一年而已,现在挣的钱够的了。”
“听你说的!我要关门一年,回来以后不知道多少生意做不得了。而且,哪里挣了多少钱?买下来那门市,要钱吧,进货要钱吧,还有赊账的,年底算钱的……哪里有多少钱在我手里呢?”
白白不高兴了,气哼哼的把小伍推出去了,小伍不愿意出去,撑着门不让白白关。
白白也不敢用力关门,怕夹着小伍的手脚,“从我回来你就这个样子了!你掉钱眼里去了!还说替我挣的钱呢,你心里现在光剩下钱了,哪里还有我啊?让你陪我一年都不肯,我还有几机会来岸上?”
小伍不顶门了,长长幽幽的叹息了口,转身走了。
这回白白更郁闷了,你再多推一会,我就让你进来了啊!怏怏的躺床上,想睡觉又翻来覆去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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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时候,将之锌和将之铁两个没有睡觉。白白的那通“表白”俩人可是听的真真切切,所以,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拉着将之铂走的离小伍越远越好。这两个人便去买马车去。
白白终于在房里呆不住了,出来问了小厮小伍在哪,找来了厨房。
小伍在做饭,立了这个业之后,小伍就请了个有名的大师傅当厨师,大师傅很擅长做鱼。小伍在给大师傅打下手。给鱼开膛破肚,去鳞腌料。
大师傅拿着早晨用盐腌好的带鱼,裹上鸡蛋拌过的面糊,下锅炸。又把小伍洗好的七八条小海鱼擦干,用竹签由鱼口至尾穿好。热好油的炒锅放了豆瓣酱、白糖、酱油、蒜茸、姜汁、盐,加水焖了片刻。把小海鱼两面涂上酱料,边涂边在火上烤。
又整了只大鱼头对半剖开,擦干。用油两面煎上色后盛出来,再用油炒过的姜蒜末和肉馅,加上调味料烧开,放入鱼头,用小火烧到汤汁收干时,撒下青蒜丝出锅。
最后又弄了条清蒸鱼和几道青菜炒肉。
白白就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小伍跟大师傅做菜,小伍那个动作真熟练……那个味,那个叫香啊~
可是白白拉不下脸去蹭吃的。看小伍回头呢,就刷的躲开了。
小伍没看见白白,擦了擦手,就去房间叫白白吃饭。推了推门,没插着,探个脑袋进去,“白白,吃饭了。做了很多鱼,都是你爱吃的。”
白白刚钻进被窝里,头也不出来,声音闷闷的,“我不吃!你跟我走我才吃!”
“唉。”小伍叹气,过来掀白白的被子,“别生气了,吃了饭再商量好不好?”
“不吃!”白白绝食抗议,拉紧被子,不给敌人看到自己流口水的脸。
“唉。”小伍今天除了叹气就没别的了,“白白,你已经不是小孩了啊,别耍小孩脾气了。”
“我才七岁!”
小伍扶头,“谁信你七岁啊!”
“我本来就七岁。你让一七岁孩子自己去赶路!风餐露宿,流落街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行了行了,再说就沿街乞讨了。有你两个堂哥跟着呢,能有什么事?”
“怎么没事?他俩会做饭吗?他俩爱吃什么?半生不熟的鱼!本来就出门在外什么都不适应了,还没得吃。还不够惨啊!?”
小伍知道他又开始胡搅蛮缠了,干脆不理他,出去了。
被子里躲着的白白听不到小伍来哄了,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一瞧,屋里哪里还有人?顿时气急败坏起来,从床上跳下来。
刚跳下来,小伍端着盘子进来了,“起来了啊?正好你两个堂哥不知道出去干什么去了,来,咱们俩在房间里吃吧。”
白白还要高姿态,哼的扭过脸去。
小伍摆好碗筷,给白白盛好米饭。递到白白眼前。然后自己拿起碗筷,开始吃。
白白偷偷看一眼,小伍在吃青椒炒肉。不理。
再看一眼,小伍在喝鱼汤。还是不理。
最后看一眼,小伍用筷子弄那半个鱼头。白白有点坐不住。小伍把鱼脑挑出来,拨到白白碗里。
白白忍不住了,坐下来,端碗要吃饭。
小伍给他夹鱼。
白白咬着烤鱼,“反正你不走,我就不走。要是为了生意的话,让将之锌留下来帮你看着就行了嘛。”
“白白,你已经不是小孩了,有些事情任性是没用的。”
“你就是掉钱眼里了!跟我任不任性有什么关系?!”
“你那俩个堂哥能让我跟着吗?你爹愿意他自己的儿子老跟个外人一条心?你已经找到自己的爹娘了,不是只跟我过日子了。你不跟你爹娘亲,他们又怎么会喜欢你?”
“我不管!我爱跟谁跟谁,他们管不了!”
白白低头扒饭,小伍突然放下饭碗,起来拿了插在瓶里的鸡毛掸子就照着白白的屁股抽了下去!
白白没觉得多疼,可是被打懵了!傻眼看着小伍,他还没挨过打呢!
“你不跟着你爸妈兄弟,你跟着我有用吗?我挣这么点产业,都不够你龙宫一颗黑珍珠的价钱!我三五十年以后死了,就留给你点破铜烂铁!你还有几千年要活呢!你能指靠着我留给你的这点东西活吗?能养你,能照顾你,能看着你过一辈子的只有你爹妈和兄弟!你不跟他们在一起,老跟着我有什么用?!还说自己不是小孩了,你都不如小孩有眼神、知浅!”不等挨打的白白先哭出来,小伍先眼红了……鸡毛掸子一丢,跑出去了……
商量
第二十六章商量
下午,将之铁和将之锌回来了,他们买好了马车和马。小伍让人赶紧去买了被褥、干粮、零嘴什么的。还问将之锌缺什么。将之锌道,“只要把小铂哄上车就行了。最好今天就走,我们赶时间。”他可不会说,怕你们在一起怎么怎么样。
小伍点点头,“我就不送你们了。省的他哭。”
将之铁本来想说,那小子,蜕皮前,疼成那样都没哭,现在怎么就能哭的出来了?可是想到第一找到他要带他回龙宫的时候,哭成那样,就没吭声。
“也好。我们想现在就出发了。”将之锌。
小伍点头,“我有点事,先出去了。不送了,路上当心些。白白爱吃些小吃,但是吃多了就不吃饭,管着他点。”
将之锌笑着点头。
小伍叫了小厮,急匆匆的出去了。
将之兄弟去叫白白。白白还窝在房间里,拿着鸡毛掸子发呆。
“嘿,小铂,咱们该走了。”将之铁道。
白白抬头,“今天就走?”
“嗯,东西都备好了。”
“着什么急?天都快黑了,要走也得明天走。”
“不行,今天走。你那小伍哥也说了,让你今天走,他有事出去忙了。今天不知道回不回来。说不送我们了。”将之锌。
“……”白白不吭声了。
“走吧。他都要你走,你还留下来有什么意思?”
白白的头垂的更低了,“嗯,走吧。”
出门前又跟门子交代,“等你家老爷回来了就这么跟他说:就说他弟弟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嘴上说走,可是上了马车,白白一直往后张望,张望的,将之锌觉得他魂都丢在望城了。原来这望城真的是望出来的啊。
将之锌和将之铁轮换着赶车,没雇车夫。也不急着赶路。
这天,只赶了两个时辰的路,走到望城南边的镇上。找了个客栈打尖住宿。
白白还是那副没魂的样子。点什么菜,他就往嘴里扒拉什么。吃了一碗后,嘴巴一抹,躺床上面对着墙,啥动静都没有了。连个翻身都没有。
倒把将之锌吓着了,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安静过?
将之铁无所谓,小声的对将之锌说,“你管他呢,好不容易不闹了,安静就让他安静会吧。没准已经想开了,哪条龙能跟个只活三五十年的人过一辈子?”
锌、铁二人怕白白逃了什么的,不敢跟他分开睡。叫来小二搬来张床,三个人挤一间房。
一夜下来,白白稳当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倒让将之锌每每醒来的时候,听半天动静,怀疑他已经溜了。
早晨也是那副死样子。扒饭、抹嘴、上车。窝车里不动了。但是偶尔还是直勾勾的往北方看。安静的让将之锌频频侧目。找个话头跟他聊,跟没听见似的。
“小铂,你父王给你的记者要你拜访的人名的纸,在哪里?”
白白不吭声。
将之锌再问。
白白突然一抬头,灿烂一笑,“忘小伍那里了。”
将之锌转过头去,对外面赶车的将之铁喊,“阿铁,你回家一趟,跟伯父说,我们把要拜访客人的条子弄丢了,让他再写一份给我们。我和小铂在下个镇子的客栈等你。”
“那多麻烦,我们一起回去不好嘛?”白白跳起来,让车厢撞了头。
将之锌死死按住白白,“不能回去,坐好了,我们就在这里等!”
“不行,我要回去!”
“不能回去!”
“我要回去!”白白就之接往外跳,让将之锌一把抱着,这人来人往的官道上,将之锌还真怕他突然发疯,“阿铁,过来帮我!”
将之铁停了马,赶过来跟将之锌一起想按住白白。
可是叶白白小朋友哪里能服他们两个:“救命啊!!强抢良家妇男啊!那位大姐,你别不信,俺是山西叶子村的,俺不是本地人,俺被这两个人给拐骗到这里的!”白白开始说带土味的叶子村的方言,“救命啊,大姐大哥大叔大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您就是不想救俺,也帮俺报个官啊!这两个衣冠禽兽一路上对俺OO又XX,俺实在受不了了~~俺想回家,俺家还有年过六十的爹娘天天在村口守着等俺回去呢,现在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俺还有刚定亲的媳妇要守望门寡了……俺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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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将之铁一把捂了嘴,提溜回车厢了。
“我能不能揍他!?”将之铁把骨节按的咔啪响。
结果就趁他一松手,白白摆脱了将之锌,跳将过去,露出个脑袋,“大妈!你救救俺,他们又要打俺了!!!”
白白年纪小、灵力弱,但是力气出奇的大,两个人不得不又合力才抱住他,“阿锌,会不会真有人去报官?”
“谁知道。不管了,那个锁龙绳带了没有?找出来,先捆了他。幸亏我跟龙王讨来了!”
结果白白就被五大绑了,将之铁把马车赶的飞快,躲进密林子里去了。
“你们俩敢捆我!?”白白气愤,“有什么事不能商量?非要捆我?”
“你跟路人求救,跟我们商量了吗?”将之锌喝道。
“我不跟他们求救,你们更不跟我商量!”
“扯你的歪理吧。阿铁,你回去要去,我把马车隐了,就在这里等你。过会儿天暗了,你就化了龙,来回快一点。”
“好。”
“咱们一起回望城拿吧,好不好?”白白装可怜相,“我就想把我临走前让门子捎给小伍的话收回来。”
“覆水难收。免了。”将之锌。
“不行,我得回去一趟。”
“写封信寄给他。”将之锌严把关,就是不能回去。
“那多没诚意。”
“那你就写封血书。”将之锌悠哉悠哉的。
“用你的血?”
“谁想有诚意,就用谁的血。”
“你当小伍跟你一样狗鼻子,啥都能闻的出来?”
将之锌敲白白的头,“你说谁狗鼻子?”
“你!我跟小伍还什么事都没有呢,你就看这么紧!我跟小伍就是兄弟!我跟你们没兄弟的感觉!我回龙宫晚,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光欺负我了,骗我回龙宫三天再回来见小伍,结果关了我三年!我回去晚,又土,我就知道你们看不起我!我能不想小伍吗?就他把我当弟弟,给我做鱼,吃我的剩饭!你们都是看我爹的面子上才管我的!要不是我爹命令的,你们谁肯陪我出来这一趟?你们谁把我当兄弟了?小伍还说让我将来指靠着你们!你们遇事谁跟我商量了?就知道捆我!有自家兄弟捆自家兄弟的吗?小伍连骂都没骂过我……有事都是有商有量的……”白白开始装哭。
将之铁心里有愧,这句“你们都是看我爹的面子上才管我的!”点到将之铁的心上了,将之铁和将之锌,以及将之钢几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当然。这个将之铂是不情不愿的跟他们回的龙宫,回去就对他们一副戒备样,将之铁又天天被他耍心机的欺负,偶尔想信他一,就又被他耍,自然是不喜欢他的。不喜欢他,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现在想想是不是自己先不容忍他,他才要耍心机的折腾他的?
将之锌一声冷哼,“是兄弟的自然是兄弟,血脉相连,血浓于水。捆你也是为你好。光宠着你有什么用?要不把你当兄弟,管你往什么斜路上走呢。商量也得有个路数。你当我们是兄弟了吗?有个什么事都先帮你那小伍考虑了,你不把我们当兄弟,我们怎么把你当兄弟?”
“那,锌堂哥,我错了,我改,以后一定不再这样了。现在能商量了吗?”
将之锌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低头,“商量什么?”
“回去让我跟小伍说句话。然后一路上,你们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好不好?我不是不把你们当兄弟,你们也给我个机会啊。”
铁、锌两个对视一眼,将之铁感觉应该给他个机会,将之锌摇头,“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断了吧。他很快就老死了。”
白白眼泪汪汪,“就是因为他很快就会老死了,所以就让我看看他吧。以后我就不会再刻意的去看他了。我就是觉得走的时候,说的那话太绝情了,他养了我几年,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要不就回去一趟吧,咱们一起回去。我看紧他就行了。”将之铁道。
将之锌:“你就是这样一一的被他骗的!等回去,只有俩结果等着:一个是磨着我们要带着小伍走,一个是磨着要留下。到时候你就头疼去吧!”
“呜呜,哥哥,我保证,决不闹。我就跟他说句话!他一个凡人,我一个孩子,你们到底怕什么嘛?”
第二十七章追赶
可还是回去了,总不能让将之铂闹腾一路吧。他那狡猾样,等见到龙王的老友了,再哭诉一通,他们俩将来还怎么混?
连夜赶路,又回了望城。
回到的时候正好是清晨,城门刚开。白白扒着前面的窗口,一直催着将之铁,“快点,快点,再快点……”一溜烟赶到小伍家。
白白跳下车就奔了进去,却被门子拦了,“白公子,您怎么又回来了?”
“对,有事找你们老爷,他起来了没有?”
“公子,你们走第二天,就是昨天,我们老爷就追你们去了!说是短时间不回来了!”
“啥?”白白傻了,“他知道往哪个方向追吗?”
“他说你们早晚要去皇城,他就先去那里守着去了。”
白白跑出去,“我们先往北走,去皇城吧!我爹说皇城也要去的。”掏出来那张纸给铁、锌看。
“你不是说这纸忘在小伍这里了吗?”将之铁黑脸。
“嘿嘿,我不这么说,能回来吗?咱们去皇城吧,赶快点,没准还能追上小伍呢。”又转头去问门子,小伍坐什么样的马车去的,都带了什么人,留谁看店?
门子一一答了,青布马车,两匹棕色的马,不显眼,就带了小厮和马夫,走官道。留了严看店,阿瑛姑娘和她的姑爷也答应了会来店里帮忙。
白白点头,在心里默念严的名字,“严严,不就是眼吗?真靠不住。怪不得小伍不放心跟我走。这个,”瞧瞧将之锌,“倒是个眼尖的主,不过,肯定不会留下来的。”
又是沿着官道没日没夜的赶了一天,问沿途的小店,都说记不清有没有这么号人经过。毕竟官道上人多。
白白就郁闷了,这个小伍,也不想想,就是到了皇城,你怎么找我啊?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到皇城吗?又想他终于舍得去找我了,暗笑。
晚上还要催着将之锌赶路,将之锌叹气,“你不休息可以,这马再不休息,可要累死了。”
可是白白不依不饶。
将之锌,“那也行,我们找客栈休息一晚,你可以不睡,先往前跑吧,我们天亮了再去追你。”
“那我跑一夜,你们早晨跑半天不就追上我了吗?”
“嗯,小弟弟很聪明嘛。”将之锌摸摸白白的头。
白白头一偏,耍我,哼。
三个人找了客栈吃了顿饭就睡下了。第二天天不亮就被白白闹腾醒了,打着哈欠上路。
赶到晚上的时候,落脚在一家客栈,白白随口问了老板住一晚多少钱。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小伍怎么会到这么贵的地方住呢?肯定去了近旁的农家借住了。”白白也不吃饭了,趁着还有点日光,就去了附近的农家问。果然有小伍的消息了,他赶的还挺快的,昨天晚上在那户农家住的。
白白回来锌、铁的房间,抱着茶壶灌了一肚子水,“你们慢慢吃,我追小伍去。”
“回来!”将之铁喊,“黑灯瞎火的,你去哪里追去?”
“哼哼哼,甭管黑灯瞎火还是日月无光,只要是小伍在的地方,方圆五里之内,我就能知道他在哪儿!”
“你狗鼻子,兔子耳朵吧?”将之锌白眼,“我还真不知道龙是这么凑成的。”
“我走啦。”
“回来,还是等天亮了,咱们一起去追比较保险。否则你跑丢了我们怎么找你?”将之锌。
“不管,我要找小伍去!我找着他以后,就跟他一起去皇城,嗯,那里有个北城门饭馆,你们去那里找我们吧。”说完就跑。
将之铁就追了出去,白白往客栈的后面跑,跑进林子里,突然就一道白光,化做一条青龙钻入云霄。
“靠!”将之铁骂,“刚学会化形御风就敢这么在人多的地方干!怪不得学什么都慢,就学这个快!”将之铁不敢追,他是成年的龙了,化形了比白白大很多,更何况,他又是明黄色,太显眼。
回去问还在喝茶的将之锌,“怎么办?”
“怕什么?你还怕他跟小伍私奔了不成?就是私奔了,那小伍又能活多少年?等一阵子,自然就回来了。而且,”将之锌眯着眼睛笑,“我问龙王要了觅子司南。”
“……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
这个“觅子司南”中的“子”,指的是“君”的意思。并不是说,只要是儿子,就能找到,否则将之钢早找回来了。只有灵力较弱的才能找得到,高强的已经懂得自己隐匿灵气,自然是找不到的。将之钢不让龙王的担心的原因也在此,如果他遇到了难怎么会不释放出灵气,让龙王找到他呢?
再说白白那边,他一飞冲天,远远的在官道上面御云而行。以前学这个的时候,想的就是,将来可以让小伍骑着他,感受一下飞一般的感觉。没想到还挺有用的,只是几天内也就只能飞这么一下了。白白飞不快,而且飞着又累,估摸着过了少半个时辰了,觉得大概能赶上一辆马车走一天的路了。就找了个黑乎乎的树林落下来,化了人身,左右望望往那依稀有点灯光的地方去了。
沿途又走了一个时辰,边走边问,果然找到小伍了。他落脚在官道旁的一家农户,白白敲门去问的时候,正好小厮出来倒洗脚水,看见白白,“哎,这不是白公子吗?你怎么在这里啊?您也是去皇城的吧?怎么行李和马呢?被打劫了?哦,白公子,你们是不是碰巧就住在这附近?”
白白真想上去亲他一口!
小厮的话引了小伍出来,一看可不是白白?
“白白!你怎么这么晚了在这里?你两个哥哥呢?”小伍光着脚,一掀帘子看清楚了就问。
“小伍!我可想你了,我就又回去望城了,结果门子说你往皇城这里来了,我就追你来了!”
“快进来!大冷天的!进来说。”入秋了,天凉,夜又这么了,小伍赶紧让他进来。
好在这家农户比较富裕,房子多,给小伍准备了两间,马夫和小厮住一间,小伍一间,现在白白来了,自然和小伍一间。
小伍拉了白白进去,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疼的不行,“你就自己跑出来了,万一遇上个什么可怎么办!”
“小伍,我一想临走的时候,让门子捎的话,我就浑身难受!”
“你让门子捎什么话了?”
“……他没跟你说?”
“你们走以后,我也难受,想了想,就打算先把我那生意放一放,大不了陪你一年,我还有多长时间能陪你啊。那些钱,又有谁看在眼里了?所以我就找了严和阿瑛商量,让他们帮我看一下生意。又去找何靖的亲戚交代了一下。然后我就收拾了东西找你来了。你跟门子说了什么?我走的急,他没告诉我。”
谢天谢地,没说就好!门子大哥,回去我好好请你喝一壶。“没事,没啥大事。小伍你真好!”蹭!
“好了好了,我们要不在这里等你哥他们一天?”
白白想了想,“不等。”等俩搅事儿的干什么?“咱们赶紧睡吧,他们有点别的事,才让我先来找你的。我们先去皇城等他们。我跟他们说好的。”
于是赶紧洗漱睡觉。晚上跟小伍钻一个被窝,白白在心里美啊,这才像样嘛!
十几天以后,他们赶到了皇城。铁、锌两个一直跟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倒不是不着急追白白,而是因为将之铁开始头疼了。
这个大概是将之铁将要再度劫的先兆。龙角,在龙三百岁左右要脱落一,之后又要有一个重新长出的过程,而且比起第一长角,会更疼。
这个时候,龙的灵力会减弱。将之铁赶不了车,将之锌又懒,让他赶上一天,他又嫌累。自然追不上白白他们。想雇个车夫,但是车里的将之铁时不时就要露出来龙角一下,雇个外人也不是个办法,俩人一直后悔没带个随从出来。于是只能慢慢追白白,然后三龙一起回龙宫,把将之铁送回去。再说游历的事了。
不过想也知道白白肯定不愿意回去,将之锌又想起老龙王交代的,让他们随时有个人守在白白身边,怕他出什么事。头疼,忍不住想埋怨将之铁,“你怎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换角呢?”
“你当我想啊?怎么办?”
“不好办,我想的是,小铂肯定不愿意回去,没准又在皇城闹腾出什么是事来。你换角也不算什么大事,要不就一起先去找钢哥吧。万一出事,也还有我呢。”
“我就怕给你添麻烦,你说会不会,过几天你也头疼要换角了?”
“不会那么倒霉吧?要真那样,就一起回龙宫,没办法。我其实很想去见见钢哥的那几个朋友,以前都只听他说过,没见过。真有点怕,别人都没空跟小铂出来,咱们一回去,龙王说,等以后再去吧。那可怎么办?我是无所谓了,你就不一样。”
“我怎么就不一样了?”
“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好多事,你不懂得去想,你爹呢,又死板,不说。钢哥失踪,小铂又靠不住,你没想过,能继任龙王的,你排的上号的。这去见的,有钢哥的朋友,更多的是龙王的旧友和亲朋。这有什么意义,你没想过?”
“我没想那么多,这得是多久以后的事啊!钢哥应该会回来的。小铂现在又小,几百年以后是什么样,谁说的准。”
“要么我说你没想过呢,这些事情,都是要早做准备的啊。”
“那你呢?我倒觉得,你比我精明多了,灵力也不差,你比我更有实力。”
将之锌摇摇头,“如果我父亲还在的话……”
“龙王很器重你。”
“那是另一码子的事。”
“我就不信,我这又笨又木的要真当了龙王,你能服?”
“别个又笨又木的当龙王,我自然不服,你嘛,就另说了。”
第二十八章虫子
“哎呦,没想到你这么服我?”将之铁绝对不会信,这家伙比将之铂好不到哪去,没事也是耍他玩儿的,只是看在同宗的份上,多少也知道照顾他的面子点。也许,也是有点怕自己的爹。
将之锌笑笑不说话了。
“……”将之铁想问,你是不是怕我爹?没敢问。有些话说穿了,就没得兄弟做了。
其实说将之锌也是堂兄弟,是有那么一点勉强的,将之纵只有一个弟弟,即将之横。将之铁是将之横的儿子。而将之锌的父亲,是将之纵和将之横的叔叔的儿子,和将之纵、横是堂兄弟,而且早逝。在战龙堡,最尊贵的当然是龙王将之纵和他的儿子,其就是将之横父子。再往下数才是将之锌等龙王的堂兄弟的儿子们。
白白和小伍一路顺顺当当的赶到了皇城,白白也不敢太出格,真的甩下锌、铁,等将来回了龙宫,也不好交代。所以让小伍去了北城门饭馆,告诉掌柜的,有人找他们就去来顺福客栈。白白是不敢去的,去了,不招人怀疑?怎么四年前才七八岁的孩子,现在竟然十七八岁了?
到了来顺福收拾收拾住下,白白才知道,小伍是来做买卖的!!珠宝什么的让镖局押着来,过两天就到。
“还说是来陪我的,哼。明明是来做买卖,顺便才陪我!”
“你还不是找你哥?顺便让我陪你找?”小伍跟他对着干了。
“我还不是为了见你,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我不干点什么?就光陪你?那我喝西北风去?”
“……对了,我钱落在阿铁他们那里了!”白白想起来他娘给他的那包金银财宝了。
“他们知道吧?会带来的吧?”
“希望吧。”吵不下去了……白白泪,还想拿些给小伍呢,这下……
“没事,没钱没关系,哥哥这里有。哥哥养你啊。”小伍赶紧安慰白白,就算白白有钱,也应该是自家的堂哥给他看着才对,吃饭住宿这类小钱,小伍还真没指望别人付。
第二天,小伍去跑生意了,让白白跟他一起去,白白扁嘴不肯去。小伍只好又租了辆马车,雇了个车夫,吩咐白白,“既然你出来是为了找你哥哥的,就去四转转,能找到最好。不能找到,也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给了白白零钱,让他玩去了。
白白拿出来自己哥哥的画像,又把老爹给的纸研究了一遍,确定这纸上没说要到皇城拜访什么人。就去逛了。回来的时候,正好铁、锌两个已经来了。小伍正在房里跟他们说话。
很可疑,将之铁居然戴着顶高帽子。
白白就奇怪了,围着将之铁转了三圈,“你怎么了?被阿锌打破头了吗?”
“白白,别胡说!”小伍喝。
将之锌给小伍使了个眼色,“我们俩想单独跟白白谈谈。”
小伍知道必定是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知趣的退出去了。白白哪里愿意,所以关于将之铁换角的事,没半刻钟,又全告诉了小伍。小伍摸摸白白的头,“肯定比你长角的时候还疼。”
三条龙在皇城闲晃了几天,等小伍的买卖一做好,就出发去了西方。小伍厚了脸皮要跟,白白铁了心要带。将之铁没有战斗力了,将之锌自己双拳难敌四手。而且,白白的金银珠宝,铁、锌两个没找到……不知丢哪里了。现在小伍是财主。
小伍让车夫和小厮赶着车回望城,他跟着白白一行去西方,先拜会龙王的两位老友。
龙王的老友,一个洞仙,一个是鄱阳湖的龙王。洞仙不在,鄱阳湖的龙王倒在,听说是将之纵的二子,倒是很热情的带他们去游湖。可是小伍不能去,白白也就没啥精神。鄱阳湖的龙王送走他们的时候,一声叹息:“唉,可怜钢太子一失踪,那只叫嘀夜的貘不知道怎么样了。”
“貘?敢问龙王,是怎么回事?”将之锌问。
“这个,我也说不好,你们最好去看看吧。在西南的貘山。去看看吧。”叹息着摇头。
再问,却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告别了鄱阳湖的龙王,向着西南的貘山出发了。貘山,有名有实,确实有只成了精的貘在其中。
但是这只貘并不在龙王所列的名单里。
三龙一人上得山去,将之锌奇怪起来,怎么已经是秋了,这山上的蛐蛐还叫的这么欢?而且那个声音十分的急迫。
“阿铁,山腰有很浓的妖气。”将之锌道。
“妖气?哪里哪里?我怎么闻不到?”白白凑热闹。
将之锌很想敲白白的脑袋,“平时教你的时候不好好学!妖气哪里是用鼻子闻出来的?走吧,先去山腰看看。”
爬上半山腰,还没等走近,就听得一片“嘿呦嘿呦”的声音。定睛一看,吓的小伍一跳:那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啊?个个都半人半兽,或者说半人半虫?有长了八条小细腿的,有长了四只蜻蜓翅膀的,还有眼睛看上去竟然是几百个小眼睛组成的……只有为首的一个看上去像个正常的人,但是也长了两根虫子的触角,长长的,不时用手拨弄几下,嗓门大大的催底下这些人搬东西。
有些箱子堆在那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们正在把里面的东西翻出来,挑出来其中的一部分放在另一边。
三龙一人躲在树林里看,小伍有点害怕,“白白,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他们干什么呢?”
“虫子精吧?”白白看看将之锌没反对,“不知道干什么。”
“去问问吧,都没多少道行,不用怕。”将之锌边说,边走了出来。剩下几个也跟了出来。
众小妖一看有人,立即把手里的东西全扔了,顿时躲了个无影无踪。草地上像被秋风扫过似的干净。
“出来!别惹我生气!”将之锌喝道,首先揪那个头头,一指某大石后,“那个蛐蛐精,你先出来!”
颤颤巍巍冒出来两只触角,“这位……大仙……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这山里的首领是谁?”将之锌问。
“是貘仙。”
“哦,那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们,奉命去给貘仙找了些吃的。”
将之锌一行打量那些箱子里的东西,有些装了衣物,有些装了字画瓶,有点装了些杂物。让那些虫子们挪到另一边的,是些铜做的神像,铁的器皿一类。
“传说貘吃铜铁,原来是真的。”小伍嘀咕。
“这些东西打哪来的?”将之锌问。
“嗯,山下过了一户人家,被强盗打劫了。钱什么的都被抢走了,这是剩下的一些东西,我们看丢在那里没人要,就捡来看看有什么铜铁在里面。”小蛐蛐显得特别委屈。
这话,将之锌想了想,估计没说谎,否则这么一群怪物去打劫,不早把老百姓吓的到请道士除妖了?
“带我们去见貘仙。”
“这个,”蛐蛐为难起来,“我们不知道貘仙在哪里,我们只是把东西放在这里,等她来吃。”
将之铁上去踩上一脚,“快点说,我们是找她有事的!”
蛐蛐坚定的摇头,“貘仙元气大损,现在谁都不见。我不能出卖她。”
“龙太子将之钢是你们貘仙的朋友吧?”
蛐蛐愣了下,“我只闻出你们身上的仙气了,但是不知道你们是何方神圣?”
怎么这只也用“闻”?“他是将之钢的弟弟将之铂,我们两个是他的堂弟。这个是将之铂的朋友。”将之锌介绍,“是鄱阳湖的龙王让我们来找貘仙的。”
“这个,”蛐蛐想了想,“我去通报一声?”
蛐蛐跳着去了,其他的虫子精还在草丛石头缝里躲着不敢出来。
过了会,蛐蛐回来了,“貘仙请几位到府里谈。请跟我来。你们几个,”对着草丛喊,“把铜铁带上,后面跟着一起来。”
一说铜铁,将之铁怎么就感觉这么别扭呢?这个貘仙吃铜铁,他们这辈的龙起名字又都是用铁字旁的字。
貘的洞穴离这里不远,但是隐藏的很好。周围有很多竹子,两块大石的夹缝中有个通向地下的洞。三龙一人跟着蛐蛐钻了进去。
里面黑乎乎的,每人都只看见前面人的屁股,最前面是将之锌,后面跟着小伍,之后是白白,将之铁垫底。刚爬了没多远,那只蛐蛐什么表示都没有就停下来了,害的后面都撞上了前面的屁股。
“怎么突然停了?”白白问。
“到头了。”蛐蛐道。
“到头了?怎么还这么黑咕隆咚的?”白白不乐意了。
突然感到洞穴里一震,湿乎乎的地面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三龙一人一虫全掉了下去。
**************
貘,古代对熊猫的别称,传说中这种神兽吃梦魇,吃铜铁。
第二十九章淫书
龙宫:“报龙王,昨晚,白泽化做一条灵魂,往西南方去了,属下实力有限,追不上他的速度。”
龙王点点头,“他要摆脱你们,确实容易的很,算了,别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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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的七荤八素的几个人好容易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土,这时却有亮光了。抬头一看,是在一个小厅的样子,头上是屋顶,但是窗户是关着的,没有一丝亮光,桌子上点了烛台。
“好闷啊。”小伍还没弄清情况,以为自己被法术弄到另一个地方了呢,“我能不能开窗户?”说着就打开了手边的一扇窗。
“……别开……”将之锌提醒,可是晚了,窗一开,一扑土迎面而来,把小伍弄了个灰头灰脸。
白白赶紧关上了窗户,“我们在地下。”
小伍欲哭无泪,还以为神仙有多厉害……以为这是什么神仙幻境呢。原来就是个装饰华丽的地窖。
“是钢太子让你们找我的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厅里多了一个,啊不,一头熊……一头肚子、背是白色,四肢是黑色,眼眶耳朵也是黑色的熊。正坐在主人的位置上。
“您就是貘仙?”将之锌问。
“对,正是奴家嘀夜。”
“奴家”?这么说,这只是只母的……白白们汗。
“是这样的,我们是钢太子的弟弟和堂弟。在鄱阳湖龙王那里听说,您是钢太子的朋友,所以特来拜会。”将之锌拱手行了个礼。其余几个也学样做。
“不敢当,奴家前些年损了些灵力,所以到现在都无法幻化出人形,本想躲在屏风后面的,但是想想又太失礼了。奴家这个样子,让各位见笑了。”
“哪里哪里。不知貘仙是如何损了灵力的,有没有我们能帮的上忙的?”将之锌本来想寒暄几句再问有没有将之钢的消息,谁知这貘竟然掉起来眼泪了。
“奴家前几年,育有一子,正是因为生他,才损了灵力。至今不能恢复。本想等用灵力孵出儿子以后,再去找钢太子,谁知龙子果然不同,吸收了奴家几年的灵力,仍然不能孵出。”
“龙……子?”几个人傻眼?小伍不由想到,白白说过的,龙性淫,难道谁和这貘还有一腿?该不是白白的哥哥吧?
“小曲,把蛋抱来。”嘀夜对着后面喊道。
刚才那只不见了的蛐蛐跳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只蛋。青白色,小孩脑袋大小。小伍一扶头,跟他当初捡到白白时一模一样。
“想要孩子将来壮实伶俐,就得随时用灵力相孵,我灵力有限,都用在孵他上,自然保持不住人形。本想等钢回来帮我,谁知他竟然失踪了……”又掉起眼泪。
三条龙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只有小伍奇怪,要用灵力才孵的出来?那当初白白怎么孵出来的?他可一点灵力也没有的啊。
“如今奴家不能出去寻找吃食,又要用灵力孵这孩子,已经是心力交瘁。不知几位能否让这孩子认祖归宗?”
……
总之,等他们从地窖里出来了以后,将之锌的怀里抱了一只蛋。据说,这蛋出生有八年了。但是龙却是以出壳那年开始算年龄的,否则,白白就要多一个比他还大的侄子。
“怎么能保证他就是我哥的孩子?”白白问。
“现在不能保证,要带回去,用‘巨牙’试试看。”将之锌答。
“龙和貘能生出来什么?”白白问。
……全体一阵沉默。
将之铁道,“孵出来看看吧。”
“我有个问题,我捡到白白的时候,我没有灵力啊,他怎么孵出来的?”
“我爹后来让人去叶子村看了,那眼温泉是聚有灵气的,否则我现在跟他一样缩在壳里。而且,之前我母后已经孵了我很久了。对了,不是说,孵龙蛋的是男是女,这蛋就是男是女的吗?”
“这个,据说杂交的……男的多,不受这个影响。”将之锌道,“我们别去别的地方了,先把他抱回去吧。”
“那我母后孵我的那些天怎么算?母后孵了我一年有余,我在小伍那里呆了不到一年。我不是该是女的吗?”
“这个,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也可能龙后孵你的时候,灵力不足时,龙王经常帮忙吧。”
“龙宫收小杂种不?”白白问,“我怎么没见过?”
“……”锌、铁一起沉默,不收的。
“那要怎么办?”
“继续找你哥吧。边找边想办法。最好能找到他。”将之锌,“阿铁,龙宫以前有谣言,说哪条龙在外面跟什么什么生了私生子的话,我还真不信。现在……估计要不是龙宫绝对不允许这种事,不知道龙宫里有多少竖着兔耳朵,长着马蹄子的龙……”
将之钢的偶像形象在锌、铁两龙的心里幻灭了……
“为啥我想到了骡子?”白白不知死活的问。
“欠打!”将之铁一个巴掌就甩过去了,白白躲。
小伍愁眉苦脸,为啥呢?钱没了。几乎都留给貘仙嘀夜,让她买铜铁补身子去了。摸摸钱袋里就剩下两块碎银了,十两都不到。
将之铁的角藏不住了,他这些天一直很头疼,角隐约有些松动。得找个地方先住下来再说了。
下了山后,就在山脚的镇子边上租个小院子。
交完定金以后,小伍手里几乎就没钱了。叹息,怎么办?跑去跟将之锌商量,将之锌抱着那颗蛋打坐呢。
“没钱了?嗯,等明天再说吧。”没当回事。
去问将之铁。
“哎呦,我头疼。”顾不上管。
“白白,没钱了。怎么办?”
“啊?没事,有哪两头呢,让他们想办法。”
小伍郁闷,掂量掂量手里的钱,想起行李里还有两串不小的珍珠。先找个地方卖了吧。
那蛋要有人看着,将之铁身边也最好有人看着。小伍想了想,就没叫他们,跟将之锌说了声,自己起了大早去了城里。
城是小城,卖首饰的也就那么一家。这里远离海边,珍珠倒能卖个好价钱。小伍穿的又整齐、颜色不艳,却是好料子。所以珠子很快就卖给了店家。拿着钱,小伍有了逛逛街的兴头。
将之锌说大概要住上一个月,等将之铁的头好些了再说。小伍掂量掂量怀里的钱,估计还能撑两个月,但是,这些龙养尊优的,衣食住行上大概都得加倍了算才行。那么回程就没钱了,而且,将之锌说他们还要去看白白的舅舅。这是必须要去的。这段路似乎还不短,手里的这些钱,肯定不够了。
小伍边逛就边想,还有什么办法能弄些钱?买些东西做买卖?不是本地人,只怕不好办。小伍捶胸顿足的感叹,我就是那操心的命。要不,为啥不干脆等到他们饿肚子的时候让他们想办法去?
买了点心还有菜,想想小院厨房里还有米、面,不用买。正要回去,发现有个墨宝斋,就进去看了眼,本来是被墙上的画给吸引进去的,进去又发现,不但卖字画文房四宝,还有些书卖。小伍就想买本神仙鬼怪的话本回去看,翻了两下,脸红了……还有《素女经》夹在书堆里,又翻几下,耳朵也红了……《龙阳经》……于是,小伍买了三本,上面一本《神仙志怪》,中间一本《龙阳经》,下面一本话本《因缘录》。幸亏掌柜的只看了有三本,就收了三本的钱,没看都有啥。
小伍风风火火的跑回了小镇……回到小院,贼头贼脑的看了看,院里没人,冲进自己和白白同住的屋子,把书塞进枕头下面。觉得不保险,又包了张纸,藏包袱里了。《神仙志怪》和《因缘录》就随手放在床上了。
藏好了,捂捂胸口,等不跳的那么厉害了,就去找白白,估计在锌、铁的房间吧。走之前给他们做了早饭,不知道吃了没有。
敲了门进去,将之铁歪在床上,一手扶头,一手把那颗蛋用手指拨弄的像球一样滚来滚去。将之锌和白白围着桌子坐着,正说话。
“我做的饭,你们吃了没有?”
“吃了。”
“碗刷了没有?”
……
“去刷碗,不然,中午没饭吃!”
几只都装没听见。小伍气,我养的又不是猪!虽然已经中午了,可是小伍不去做饭了,转身回屋,躺床上翻书看去。
先翻了翻《因缘录》,图少字多,看不下去。又拿来《神仙志怪》,里面那神仙一个比一个潇洒,一个比一个不食人间烟火,想想隔壁屋那几头,小伍看着生气,丢下。眼睛看着包袱。摸出来那本书,面朝床里,打开……有图……有字……匆匆翻了半本……
“腾”,书被人一把夺了去,“让我瞧瞧什么好书?嗯?!”
小伍回头看见将之锌,顿时想把脑袋藏地底下去。
第三十章咬嘴
“你今天晚上去跟阿铁睡,我睡这屋。”将之锌道。
“为啥?”白白从外面跑来,“小伍,我刷好碗了。”
“不为什么。”将之锌拿那书扇风,“为了你的贞操着想。”
“那我贞操早没了,从壳里就跟小伍一起睡的。那是啥书?小伍你脸怎么了?发烧么?”凑手去摸小伍的额头,“怎么脑门不烫?光脸烫?”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跟你堂哥说会话。”
白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垫脚想看看将之锌手里的书,“我才不出去。”一屁股坐床上和小伍肩并肩。
“那个……书,不是我的。我刚……在这屋子里乱翻,翻出来的。”小伍结巴的撒谎。
“还有墨香。”将之锌口气凉凉的。
“到底啥书?我看看。”白白伸手想要。
“淫书。”将之锌扇扇风,“没收。”不能当着白白的面说,干脆就转身走了。回自己屋里,随手扔在床上。
将之铁正头疼,摸来一看,汗,“你看这书?”
“不是我的。”将之锌拿过来蛋,“我去晒晒太阳。那书要么收好,要么烧了,别让那两个拿到。”
将之铁头疼,没往心里去,随手放枕头底下,“行,我知道了。”握着两只角,痛苦的躺下了。
白白这边,将之锌一走,小伍松口气,“我做饭去了。”
“我要吃鱼。”
“今天没买,明天吧。”
白白嘟嘴,心里算计,淫书?我还没看过,偷出来看看。小伍一走,他也出去找将之锌,正看到将之锌抱着蛋出去到院子里晒,手里没拿什么东西。就摸进他的房间,将之铁正握着角哼哼,白白关心的问,“阿铁,特别疼么?”眼睛四下瞄。
哎,枕头底下有个书角露出来了。
“阿铁,我长角的时候,小伍就给我揉头,一揉我就不疼了,我给你揉揉?”上床来,接近书了。
“行,那你试试吧。”将之铁病急乱投医了。
白白就抱住将之铁的头,一通乱揉。
“行了行了,我更疼了,得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白白乐,“好。”抽出来枕头底下的书,藏身后,倒退着离开了屋子。
将之铁还抱着头哎呦呢。
白白溜回房间,关窗关门。拿出来书一瞧,《龙阳经》?这能是什么淫书?小伍买的跟龙有关的故事书吧?小伍就爱看这种神啊鬼啊怪啊的书,都跟他说过里面的东西不能信了。
无聊的翻开书皮,傻了一下。没办法,这书前半本是图,下面配几个字。后面才是正经点的,历数各代男宠的。所以,白白被震了……儿时偷看叶岚也七皇子的事已经有点模糊了,只有个七皇子上,叶岚下的印象……现在……
继续往后翻,翻……翻……翻……
……
“吃饭了!”小伍在厨房喊。
白白没听见。
小伍等不到白白,又来敲门,“白白,吃饭。”
“啊……好,我……我睡着了,我再睡会就去啊,再睡会儿,就一会儿。”白白看着自己鼓鼓的下面,欲哭无泪。把书藏衣橱后面,心里默念,“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小伍还以为他在为没鱼吃闹脾气呢,在门口叹了会子气,去厨房了。
“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给白白把饭扣在锅里,小伍问另外那两头。
“等阿铁换了角,我们就去白白的舅舅家。是必须要去的。”其实将之锌的私心更多一些。
“大概要住多久?在路上走多久?”小伍问。
“不知道,看阿铁的吧。”反正白白什么都告诉小伍了,将之锌也干脆跟他实说了,“阿铁现在只是疼,还没换角。角脱落的时候,长出来的时候,阿铁都会现出龙形的。所以要在这里躲一段时间。估计没一两个月不行吧。”
“可是我带的钱,只够一个月的开销了。所以今天才连鱼都没买。”桌上是三个素菜。
“……”将之锌郁闷,白白去追小伍的时候,装钱的包袱没带,他俩以为白白带走了呢,结果就给忘在客栈了,里面的钱够买十个客栈的,估计回去了,老板也跑了吧。他俩身上也没多少钱。因为以前出门,都是御风而行,很快就回去了。这出来的时候,又被白白催的急,居然连钱都没带多少。买马买车,再加上路上零零碎碎大手大脚的的差不多了已经。
小伍看将之锌不说话了,明白了。这三条龙也得靠他个穷人来养了。
“离白白舅舅家有多远?要走多久?”
“十几天的路吧。”将之锌道。
“那能不能我们先出发,走着,到了白白舅舅家,铁兄弟再换角?也可以借些路费回去了。”
“这是我说了算的事吗?”将之铁哀嚎。
“那也太难看了吧。”将之锌要面子。
“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不行。让龙王知道,拔下来我们一层皮。丢脸丢的可是龙宫的脸。”
“唉,这可怎么办?要不,你们在这里等着,我骑马快点回望城,带点钱回来。对了,说起来马,我今天早晨喂马的时候,发现那匹母马好像要下小马驹了。”
“马驹能卖么?”将之锌问,来回跑太麻烦。
“能是能,但是最好连着母马一起卖吧,然后再买匹普通的便宜点的马回来。我等会先去给母马买点好料。”
“卖了马,能不能多撑一段时间了?我这里还有些玉和珍珠。”将之锌拿出来腰里佩的那块玉。
小伍瞧瞧那玉,“这个估计这里没人有钱买得下你这个,卖了马也撑不了多久。要我说,我们先赶路吧,等铁兄弟疼的忍不了的时候,再找地方住下来。”
白白那边,听着外面没啥动静了,大概都在厨房吃饭,爬了起来,摸到锌、铁的房间,把书又塞到将之铁的枕头下面。
“小伍,我记得咱们来这里的时候路过一条小河,等会吃完饭,我们去钓鱼吧?”白白推门进来,“我刚才在柴房看见有鱼竿和鱼篓。”
小伍点点头,本来没给白白买鱼,他就愧疚的很。
“阿铁,能再撑一段路吗?”将之锌问。
将之铁点点头,“晚上赶路吧,万一我变会原型,也不至于吓到人。”
“那好,明天晚上出发吧。”将之锌拍板。
吃过饭后,在白白的催促下,小伍和白白两个拿了鱼竿鱼篓锄头,钓鱼去了。将之铁洗碗,谁让他这会头不怎么疼了。
那是条小河,过了汛期了,水流很慢。周围是农田,刚刚秋收过,地里都是金黄的麦子梗。庄稼人都在村里的打谷场上忙乎。到了河滩,两人一起动手用锄头挖开松软的泥土,翻找蚯蚓当鱼饵。
找到一只以后,小伍把它挂钩上,走到棵树下,“我先去钓着。”白白继续挖。
挖到一小碟以后,白白在河水里洗洗手,走过来,“应该够钓的了。”坐下一歪,躺小伍膝盖上。
凉凉的风吹的树叶莎啦啦的响,小伍都有点犯困了。正巧鱼漂上下浮动,鱼竿一晃,小伍顿时清醒了,鱼竿左右晃一下,好钩住鱼,然后猛的拉杆。果然一条半大的草鱼上钩了!
白白也兴奋起来,拿着鱼篓去盛。
把鱼篓栓在树上,半浸进河水里,这样鱼就死不了,跑不了。
“有鱼吃喽!”白白等小伍换好蚯蚓,又躺他怀里,咂摸咂摸嘴,“红烧。”
“好。”小伍微笑。
白白从下往上看小伍,小伍眼睛是圆的,白白小时候,两个人看起来还真像兄弟,但是现在白白的眼睛已经拉长了,小伍还是那个样子,圆圆的亮亮的。以前晒的黝黑的皮肤,现在也白了少许,看起来滑滑的。白白就摸了上去,嗯,摸着也滑滑的,脖子也是滑滑的。
小伍被痒的直缩脖子,“别闹,吓跑了鱼!”
“小伍,”白白撒起娇来,“亲一下。”
小伍笑,弯腰亲他额头一下。
“光亲脑门啊!?”白白不满。
小伍又弯腰,亲一下他脸蛋,“行了吧?”
“不行!亲这儿!”指指嘴,那本书上,把这叫做“咬嘴”。
白白小的时候,偶尔小伍也亲,因为小伍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娘也经常亲他,他问为啥要亲的时候,娘说,小孩不亲长不大。可是从来没亲过嘴。那是长大了亲新娘的。
小伍不确定的摇摇头,犹豫……
白白沉默了,半天,小伍以为他放弃了。结果白白猛的一拉小伍的头,自己半抬起身子,咬上小伍的嘴唇……
第三十一章孵化
咬一下,白白就松开了,看着小伍,“怎么样?”
小伍哭笑不得,“什么怎么样啊!”
白白又躺回小伍膝头,指着嘴,“你也咬咬我试试嘛。”
小伍怎么能跟白白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见小伍不搭理他,白白撅嘴,“假正经,那书还是你买的。”
小伍:“……你看见了?”
“嗯,就藏阿铁枕头底下了。”
小伍垂死挣扎,“那书是我不小心买错了。”
“谁信?”不屑,“亲一下,不亲我回去跟将之锌说你对我动手动脚了。”
小伍想死。
看他在那儿犹豫,白白得意的很,撅起来嘴巴等。
小伍看着又觉得好笑,“有什么好咬的啊?”亲一下就亲一下吧。低头凑上白白的嘴。
可是被白白抱住脖子,又咬住了嘴唇。
小伍盘腿坐着,又低头,腰背早受不了了,被白白这么一抱,撑不住了,一下歪倒在旁边。白白更是趁机压到小伍身上,胡乱咬着小伍的嘴唇在小伍身上挨蹭。
“白白……鱼竿被冲走了……”
“管它呢。”
不知道谁先伸出去了舌头,这下咬的就不是嘴了,开始咬舌头了……
白白的手从小伍的衣襟里钻了进去,上下摸索,现在已经不是对书上内容的好奇,身体已经自主的让他这么做了……
小伍搂着白白的腰,身体里也有股火在烧,不由的腿就缠上白白的腿。胯间厮磨……
…………
“阿铁,我觉得这蛋有点晃。”该不是要孵出来了吧?将之锌赶紧叫将之铁。
将之铁不顾头疼,从屋里走出来,“要出来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小蛋被放在院里的石桌上,两龙一起盯着。
“刺啦~~”蛋发出声音。
两龙对视,为什么不是小龙用脑袋砸蛋壳的“啪啦”?
“刺啦刺啦~”又是几声。
“啪!”蛋裂了一条缝。
晃了几下,“刺啦”了几声,裂缝大了,可以从缝里面看出来,白色的,湿湿的。
“啪”蛋壳掉下来了一块,小脑袋露了出来,原来“刺啦刺啦”的声音是头上尖尖的两只角顶蛋壳发出来的。
“角?”将之铁傻,“龙不都是长到三岁左右才长角的么?”
“你看看,这角跟龙角不一样,很尖。这样,它一出生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吗?”将之锌注意到的是另一点。
头钻出来了,白毛,纯白的,沾点蛋清有一点发黄,耳朵半趴着,像赖皮狗,眼睛还没睁开,尖嘴似狼。小家伙明显是累了,趴下休息了一下,然后又把身子从壳里挤了出来。纯白色的,长毛,四只爪子上却有鳞片。尾巴像猫尾巴。
“阿锌,阿锌……这个爪子和角勉强可以说是像龙,白毛也可以解释为,钢哥是白龙。但是,它这个尖嘴像谁?它这个尾巴像谁?怎么一点不像貘?我记得貘的尾巴很短,也不是尖嘴……”
“不是貘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钢哥的孩子。”将之锌沉思,“她把这蛋栽赃在钢哥头上,什么意思?”
“我们上山去找她吧?”
“我猜,她已经不在山上了。你看着他,我去山上找找看。”
…………
衣冠不整的白白趴在同样衣冠不整的小伍身上,满足的眯着眼挨蹭。不时再咬小伍已经肿了的嘴两下。
小伍头疼,“白白,怎么办?”两人的裤子都从里面湿了……
“一会自己就干了。”
“这不是办法,起来一下,咱们在水里洗洗。”
“洗了穿湿裤子回去啊?还不如回去再换。湿这么点,没关系。看不出来。”
“唉,好吧。”小伍心里发虚的很,两个人就这么亲来亲去摸来摸去的,就齐齐泄在了裤子里,唉,又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稍微看了点淫书就这样……(某陶:你二十,不过是十几岁再加一,白白才七岁……)
“可是鱼怎么办,鱼竿被水冲走了。只剩下那条半大的草鱼了。别红烧了,还不够一人一筷子的,炖汤吧?”小伍走过去看鱼篓。
“好,今天回去了,再去邻居家借个鱼竿,明天接着钓。”白白舔嘴。
两个人拎着一条鱼回家了。
“对了,”白白说,“今天还是我跟你睡,别理他们俩说的。”
小伍红了脸,“那得说好了,就只是睡觉啊!”
白白不应,拉着小伍的手,只是笑。
回去将之锌不在,将之铁抱着一只小怪兽。
“这是什么?”龙角却是尖的,长白毛,龙爪子,猫尾巴,狼的尖嘴,狗的趴趴耳朵。白白迷惑了。
“就是从蛋里钻出来的东西。”将之铁一手扶头,一手揽着小怪物。小怪物的眼睛还没睁开,晃着脑袋四嗅。
“啊,怎么这样子?我还以为是个龙形,黑白纹的东西呢。阿锌呢?”白白问。
“阿锌说这不是貘的孩子,也不一定是钢哥的孩子,去山上找那只貘去了。”
“那,这小家伙吃什么?”小伍关心这个。
小东西突然往一个方向使劲的嗅,是小伍手里的鱼篓。
小伍把小草鱼拿出来,“要吃这个么?熬了鱼汤给你好不好?”
小东西却一口咬了上去。
“啊,这是生的啊……”小伍叫,要从嘴里夺回来。谁知道小东西力气不小,牙也很尖,一口咬掉了一大块,生生吞了下去。舔舔嘴,还想要。
“啊,我的鱼汤……”白白也叫!
小伍看它这么吃,有点害怕,“阿铁,吃生不要紧吧?”
“没事,龙刚出生的时候,生的熟的都吃。喂它吧,我看它也饿的够呛了,我刚才喂他馒头什么的,都不吃。”
小伍就把草鱼托在手里,将之铁抱着它,狼吞虎咽的把鱼给吃了。
“内脏不要吃,里面有苦胆,腮不要吃,有毒的……”小伍还念叨,无奈小东西不懂人话,小伍只好自己把苦胆和腮拨出来。
白白在一边气呼呼的。
小伍看看他,“白白,要是你刚出壳的时候,我就喂你生鱼,没准你现在也喜欢吃生的。”
“我才不想像头野兽!我的鱼汤怎么办啊?”
小伍沉思,要养活的又多了一口……“白白,去邻居家借鱼竿,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再去钓两条吧。现在去买鱼,也买不到了。”
将之锌回来了,衣角上挂着几个蒺藜,“呸,别说那只貘没找着,连那些虫子精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跑的还真快!”
“鄱阳湖龙王应该知道点吧。”白白说。
“估计也是被骗了。”将之锌道,“他又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撒谎。”
…………
躲了远远的貘,恢复了人形,一个小丫头片子,个子小小的,坐在铺着虎皮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往嘴里丢铜豆子,嚼的嘎嘣响,“哼哼,本姑娘这黑锅背大了!不够本,真不够本……”
…………
赶在太阳黑透之前,白白钓了四只小鱼回来。小伍在家做饭。白白回家把鱼给他,小伍蒸了两只,另俩只,小伍说要明天留给小东西吃。
“对了,”白白在灶上给小伍帮忙,“这个小怪物是公的是母的?”
“你锌哥说是公的。”
“哦,给他起名字了吗?”
“我说叫小白,他俩不愿意。”
“……我也不愿意!”
“要姓将之么?”
“不知道,估计不能带回龙宫,也就不能姓将之了吧。”
“要不我养?跟我姓叶好了。”小伍边说,边端菜上桌。
将之锌抱着那小东西呢,听见小伍的话,道:“没准还真得跟你过日子呢。不如就跟你姓叶吧。你给他起名字吧,小白什么的不行!又不是小猫小狗。”
“你是说我是小猫小狗么?”白白听了不高兴了。
“这小鳞片小角的,叫小鳞吧。”小伍说,“叶家下一辈的孩子名字中间带个习字,叶习鳞。”
比叶小白强,没人反对了。
小伍抱过来小东西,“有名字了,小鳞。”结果那小东西在睡觉,根本没听。小伍把他放一边的垫子上。“行了,吃饭吧。明天白天你们都多睡会,晚上出发吧。”
白白霸着蒸鱼,一个人吃掉了一条,“我钓的!”
小伍看着小鳞琢磨,明天还是给他吃熟鱼的好。
吃罢饭,白白指点饭桌,“早晨我刷的碗,中午阿铁刷的碗,晚上该阿锌了。我跟小伍睡觉去了,阿铁抱小鳞去睡吧。”
“等等,换换,阿铁跟小铂去睡。我跟小伍带着小鳞睡。”将之锌开口。
“别想,门都没有!”白白和将之锌闹起来,“不让我跟小伍睡,今天就谁都别想睡了!”第三十一章相亲
闹到将之铁头又疼,抱着小鳞先去睡了。小伍在后面喊,“先让小鳞尿尿啊,可别尿了床!”
最后的结果是,将之锌恼了,把床搬去小伍房间,四个人一个小怪兽,挤一个房间。
一夜之间,小鳞咂嘴的声音,将之铁哀叫的声音,白白气的哼哼的声音,闹腾的谁都没睡好。小伍干脆早早起来,厨房里弄干粮去了。
白白被委托,睡够了去钓鱼,不然中午没鱼吃,昨天那两条小鱼要留给小鳞。于是睡眼朦胧的起来去河滩了。
将之锌抱小鳞去吃饭,发现这小家伙,除了鱼,对鸡蛋也很有兴趣。小伍煮的几个鸡蛋,差点被他连皮吞了。将之锌赶紧给他拨皮吃。
就在这个看似安静的早晨,将之锌突然抬头,“坏了!”话音刚落,小伍就感到地面一震。
“怎么了?”小伍问。
“好像阿铁撑不住了,变出原型了吧?”
两个人冲出厨房,果然,一条龙尾巴耷拉在窗户外面。
将之铁横在房间里,正打滚。疼的没注意,尾巴就伸到外面去了。
“小伍,到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挂上被子什么的,挡挡。”
小伍赶紧去了。虽说这地方人不多,邻居离得也远,但也难保不会有人路过。墙又是篱笆墙。
等把能晾上的都晾上以后,小伍再回屋子,将之铁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尾巴也收了回来。两只龙角摆在桌子上。将之锌正用灵力给他按头。
“让我干什么?”小伍问。
“今天走不了了,等过三两天,阿铁就能恢复人身,然后一个月内就没什么事了,可以赶路。总要到一个月以后,龙角才慢慢长出来。到时候,我们也就回龙宫了。”
“那我去给你们弄点水来。”小伍回厨房整了壶凉茶回来,心里想,今天中午无论如何也要多做几个菜,给将之铁补补。
白白快中午才回来,跑进厨房,高兴的很,“小伍,我钓了好几条大鱼,还拿了一条鱼跟在河边玩的小孩换了很多虾回来。啊,阿铁怎么了?角脱落了?”那两只角被小鳞叼来叼去当玩具呢。
“嘘,小声点,他昨天晚上就没睡好,现在好不容易不疼了,刚刚睡着。”
“哦,那阿锌呢?”
“陪着阿铁呢。他们不喜欢吃太熟的鱼,是吧?”
“嗯,都喜欢那种半生不熟的。”
小伍看白白的鱼篓,“真肥的鱼啊,弄条红烧给你,剩下给他们做半熟吃,行不?虾待会就直接拿热水涮了沾酱料吃吧。”
白白点头。
就这么过了三天,这三天,将之铁占了一间房,其余几个人只好挤一间房。第三天的时候,将之铁能恢复人型了。第四天,套上马出发了。怀马驹的母马已经被小伍牵去买了,又买了匹公马回来。结果,两匹公马互相看不上眼,经常互相撂蹶子。
小伍一直念叨,等到下个镇子了,就把那匹公马换掉。但是一直着急赶路也没顾上。
白白的舅舅在西方昆仑山附近。赶了二十多天的路才到。小鳞在十五天的时候,睁开了眼睛,一双非常漂亮的琉璃眼。骨碌骨碌的打量这四个人。吃的东西也开始杂起来,不单是爱吃鱼和蛋了,变的尤其喜欢吃水果,将之锌推测这小家伙的母亲应该是吃素的。好在这时是秋天,果子也不贵,小伍心里放送一下。
“他大概要多久能变成人?”小伍问,“他能变人的吧?”
“不知道要多久,应该能。”将之锌道,“他的灵力很强,比一般刚出壳的小龙要强的多。真想不出他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应该比龙更强,否则他应该出生的时候保持龙的样子,只有些许地方不像龙。现在反着呢,只有些许枝干末节像龙,大体上一点不像。”
小伍没兴趣知道这些,他想的是,这小子变不成人的话,他怎么好带回家去?让人瞧见了,他怎么说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白白的舅舅姓御之,御之茂。将之家是战龙,御之家是统御龙。各地的湖龙王,河龙王等,大致上都姓御之。但是最大的水域,海,却是将之家的。
御之族的族长就是白白的亲娘舅了。他们御龙堡在昆仑山以东的一座山峰上,山顶终年积雪,杳无人烟。自古便没有人登上去过。
其实山顶有片湖,山中湖,而且是温泉湖,御龙堡就建在这湖底。小伍不能跟着上山,只好带着小鳞在山下住下。三头龙上山拜访御之家。白白嚷嚷一天就下来,将之锌说怎么也要三天才行,“山顶有阿铁的未婚妻哦!”促狭的笑。
白白的表姐,御之倪。因为御之家和将之家的长久联姻,估计是要嫁到战龙堡的。将之钢和将之铂和她的血缘很近,所以不能娶她。接下来最好的人选就是将之铁和将之锌等一干堂兄弟了。
“阿铁,等见了御之龙王,记得精神一点。”潜进水底的时候,将之锌提醒他。
“我觉得那倪公主喜欢我的可能性很小……喜欢你还差不多。”
被将之锌狠狠的拍了背,“你要这么想,我可就白跟你来这里了,还不如早早回战龙堡呢!”
将之铁怏怏的跟着潜下去了。
御之茂盛情款待了他这个没见过面的,大难不死的小外甥。并且招待他们住上几天。
然后,御之家的姐姐妹妹们都来凑热闹了,围着将之兄弟住的地方,逗逗这个,问问那个。其实是陪着御之倪来挑女婿的,将之铂首先排除,比御之倪小了三百多岁,不行。将之锌很机灵,又讨女孩子喜欢,但是,他父亲死的太早,没个依靠,不保险。将之铁呢,父亲很厉害,有地位,但是呢,又太老实了,跟个铁圪似的。
于是姐姐妹妹们说,阿倪,把将之铁和将之锌单独约出来,你自己挑一挑,喜欢哪个就哪个了(乃们当阿铁和阿锌是萝卜白菜么……)。
住下来的第一天,御之倪羞怯怯的约了将之锌去园(看来小女生第一选择还都是机灵的小白脸啊),第二天约了将之铁去湖面小亭子。到第三天,谁也没约,被她父亲叫去了。
因为白白执意打着要找哥哥的借口要走,所以,就只住四天,第五天就要走了。
第四天,御之倪又约了将之铁。这个大概已经算是表明了她和她父亲的态度了。御之茂也不想自己女儿嫁过去以后受气吧。
说了会子话,御之倪羞笑着回去了,就剩将之铁还僵在园里,为什么说僵了呢?赔笑脸笑僵的。但是这幅老实样,确实让人家小姑娘开心的不得了(你要是发现,你未婚夫能让你搓扁捏圆的欺负,你也会很开心)。
将之锌从角落里冒了出来,搭上将之铁的肩,使劲拍了拍:“不错,表现很好!没白来!”
将之铁垮了肩膀,“累死我了,跟咱们家的姑娘差太多了,咱们家的姑娘,你想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她要想让你干什么也直说。可御之家的姑娘们,也太能绕弯子了吧?”
“咱家的姑娘都能跟着爹或者哥哥上战场的,当然跟人家家娇滴滴藏在家里,光琢磨小心事的姑娘不一样了。”
“她真喜欢我吗?我怎么觉得,她第一见我跟刚才见我的时候,态度不太一样啊?”
“大概御之龙王跟她说了什么。唉……”长长叹一口气,“我在一边看的,好羡慕啊!”
山下边,小伍可惨了,那小东西明显跟他不对盘,要不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角有多尖,没事就戳小伍两下。吓的小伍一直躲他。后来小伍才发现,他是在磨角。找个硬的地方磨,似乎那角不磨就痒一样,磨了三四天,尖角没有了,变得圆滑了,比较像白白刚长角时候的样子了。
他这么尖的角的确不好,还容易伤到自己,小伍猜,他是不是为了好出壳,才要把角生的这么尖的?
待到第五天,白白他们下山来了。锌、铁两个决定御风而回,趁将之铁的角还没有长出来以前赶紧回去,也给小伍省些盘缠。白白飞不了多远,跟不上,就和小伍、小鳞慢慢赶马车走回望城去。
将之锌虽然很不放心这两个单独在一起,但是,更担心将之铁换角这个关头在外面惹出什么事来更麻烦,不得不跟着。“喂,我把阿铁送回去就带钱来找你们啊,别干出什么让我打人的事来!”将之锌恐吓两个。
第三十三章扑倒
两个人都坐在驾车的位置上,肩并肩,腿挨腿。两匹马互相看不顺眼,时不时撂一下蹶子,让车震一下,小伍拉着缰绳,不能动,白白就一手抓着后面的车厢一手抱着小伍的腰。
“白白,咱们从叶子村到望城,停停走走,还没这路一半长,就走了两个多月。还不算你长角时住下的一个月。现在呢,有两匹马代步,咱们估计也就两个月就能回望城了。白白看看小鳞怎么样了。”
白白点头,撩开帘子,看了看车厢里,小鳞在被窝里睡的正熟。扭过头来,“睡的熟呢。小伍,咬一下!”指指嘴巴,“好不容易那俩家伙终于不在了!”
小伍左右看看,白白嚷,“没人啦,我听不到人的动静!”
小伍笑,凑过去,亲亲嘴唇。
白白美的不行,抱住小伍的脖子,“来,换我亲你了!”咬上小伍的嘴唇,吸吸咬咬。
小伍拍开他,“你当我这是果脯啊!”
白白撅了嘴,“比果脯好吃,果脯咽肚子里就没了。”
“你还想吃下去!哼哼,过来。”小伍见道上四下无人,又好几天没见白白,也放开了,勾过来白白脖子,歪歪脑袋亲上去。不咬他嘴唇,专把舌头往里面,搅白白的舌头,舔他的上膛。嗯嗯,早听说书的说过,咬嘴要这么咬才过瘾……
白白被舔的痒,心也痒了,舌头也缠上小伍舌头,小伍握着缰绳,不敢放手,白白就趁人之危,往小伍的衣服里钻去,在小伍的腰上摸来摸去,嗯嗯,还是细溜溜的,摸着又滑又弹……
俩人就这么干柴烈火着,认路的事情,就全交给两只互相撂蹶子的马了。
白白总觉得有人看他,这才依依不舍的推开了小伍,回头一看,小鳞扒着小窗户,露出了一个小头,明晃晃的大眼睛,饶有兴味的看他俩呢……
“看什么看?看你爸妈怎么把你造出来的!”被白白一巴掌推回去了。
“咕咚”的一声,小鳞栽在车厢里的木地板上了。
“你也不怕摔坏了他!还有,以后这脏话不能说了啊!”
“嘿嘿,没摔坏,你听,都没哭。”
“我就没听这小家伙哭过。话说,神兽的孩子真好带啊,出生了不哭不闹,一般还知道自己拉尿。养着养着,突然就变成三四岁的小孩了。真好养啊。哪像人的小孩,你得抱到三岁,一会儿没人看着都不行。”
“小伍。”
“嗯,再亲亲。”
小伍笑,左右没人,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拉住了小窗户的帘子,凑过去……
两匹马又靠蛮力解决了在岔路口往那边走的问题。
一亲再亲,亲了又亲,周而复始,有头没尾……要不是还有小鳞要喂,这俩人就饿着肚子亲到望城了……
“白白,去那店里买点东西吃。”小伍指挥白白。因为有小鳞不能见人,所以要买好了饭菜,回车厢里吃。
白白去买饭菜了,小伍开始琢磨,怎么这个地方没印象?应该是走过的啊?正好店里的伙计正搬米搬面,小伍就问,“小哥,我打听一下,这里是哪啊?离阳城多远啊?”
“阳城?客官你们从那边过来的吧?走错路了,这边的官道再往前就是往南走的了,你们要退回去,有两个路口都走错了!”
小伍晕……
等白白买了饭菜端回来,发现小伍看他的眼神不对。
“怎么了?”
“两个路口都走错了……”
“嗯,我也发现这地方好像有点生。小伍,你别生气,下,咱们停下来马再亲。”
“……”
鱼和蛋被白白和小鳞瓜分了,好在小伍不怎么爱吃这些,白白才没那么愧疚。
“小伍。”
“怎么了?”
“咱们回去又得半天,到走错路的地方了,也是黄昏了,我想了想,那附近好像没有客栈,也没什么人烟,咱们住哪里啊?我刚才还碗碟的时候,掌柜的说,这里正好是集市,咱们干脆在这里玩半天吧,明天早晨再走。”
“也行。”
白白心里打着算盘呢,以将之锌的本事,一个白天,够他从龙宫到这里一个来回了,那不管是他想回来,还是老爹催他回来盯着,他肯定会在天黑之前等在他们俩要走的路上的。但是,这么一岔路,嘿嘿,将之锌,你就在阳城等着去吧,这个晚上,就只有他和小伍了……嘿嘿嘿嘿……(被遗忘的小鳞咬住白白衣角,使劲扯……)
“逛什么集市啊,小鳞自己在车里啊?被人发现了,不就麻烦了。”小伍不同意,“这样吧,闲半天而也是闲半天,不如把衣服什么的洗洗,正好今天太阳好,没准太阳下山前就干了。你们啊,在你舅舅家住的时候,也不说把衣服都拿给丫鬟们洗了,还就让丫鬟洗了穿着的一两套,又都带着脏衣服回来!”
好好的逛街,变洗衣服了……
小伍用棉被包了小鳞,上楼上房间去了,白白问掌柜的借了大盆,买了皂角,抱了脏衣服,后院含泪搓洗去了……
好容易挨到晚上,小东西看见月亮就合眼睡死过去了,白白把他小心的挪到墙角垫好棉被的椅子上,怕掉下来,还又拿把椅子挡上。
本来下午洗完衣服以后,两个人分别借了客栈的澡房洗过澡了(不能都去,要留一个看小鳞),但是小二又来送泡脚的热水,说是免费的,于是两个人又挤在一个盆子里烫脚。
“别闹啊!”小伍先警告。
“我又没闹!”但是还是用脚撩起来水,往小伍的裤腿上蹭。
“还说没闹?”
“本来没闹,让你一说,不闹对不起我自己。”
“……”小伍干脆不说话了,让他撩水,以为不理他他就闹不起来了。
结果裤腿从小腿湿到膝盖。
“湿了,”白白很无辜的说,“脱了吧,搭椅子上,明天早晨就干了。”看小伍要怒,马上趿拉上鞋,端水出去了。还了小二水盆,确定客栈人都睡的差不多了。马上回屋,门一闩,扑倒床上脱了裤子的小伍。
扑倒了,压下,“咬嘴!”
小伍就真没好气的使劲咬了一口。
“唔,”白白哼扭,反咬,在小伍的脖子里咬来咬去……
“小伍,我想像那本书上一样……”
小伍顿时结巴了,“那……那不行……不行……你还是小孩呢……”
“不是了,我比你还高!”
“可你才七岁!”
“龙跟人不一样,蜕皮就是大人了!你不想要我?那你跟我们来干什么?”
“我跟你来,就为了干这个啊?!”
“不为这个,你买那书干嘛?”
“……那个,望城的人都认识我,在望城我不敢买……”
“那你怎么不买男的跟女的呢?”
“男的跟女的不就那么回事么!还有什么好看的!”
“……你跟女的做过啦?”
“……跟他们做买卖,免不了上几楼……”
话一出口,就被白白晃,晃的小伍差点散了架。
“你这……你这……”白白说不上来,最后,一口咬在小伍胸口上,咬的都有血味了。
小伍疼都不敢喊,咬着牙呲嘴。
白白又往小伍的乳头上咬了一口,没使多大力气,可也咬的小伍吸气,“你在楼……”想哽咽的说不下去。
小伍定睛一看,没见过白白这么委屈的样子,顿时心疼,“只去过一而已,就一……”
白白脸埋在小伍胸口,什么动静都没有,就紧紧抓着小伍的胳膊,吓的小伍更紧张了,抱着白白的头,“再也不去了好不好?”
白白不肯抬头,也不说话,小伍慌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这事的起因了,“那,我跟你做那书上的事好不好?”
使劲把白白的头扳起来了,白白就用手挡着脸,小伍觉得他一定哭了。不知所措,小时候,每当他一哭,娘就拧爹的胳膊,“你怎么又把孩子弄哭了!嗓子都要哭哑了!小孩不能老哭!”
小伍扶着白白让他平躺在床上,回忆书上画的,写的,脱了白白的衣服,亲白白的脖子和乳尖。白白的皮肤很好,光滑又细腻,小伍亲的特别情愿。
白白遮着眼睛,轻轻的喘息,还在生气吗?
小伍脱掉了白白的裤子,那小东西果然已经颤巍巍的立起来了。小伍一手握住,轻轻的撸动。想想以前听过的,和书上看到的,小伍沾了那小东西分泌的一点点津液,手指往白白的后穴探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这个,俺写够字数了,剩下的明天依留言再说。表打~~
另外,有件事,大家唾弃俺吧,俺这文要v了,十号。俺没能顶住编辑的威逼利诱,软磨硬泡,严刑逼供,%%&##……虽然俺已经尽力拖了好几天,本来说让俺十?一前v的。好在拖到现在,剩下的字数也不多了。紧跟着俺更文的亲肯定更优惠一点,因为要稍微倒v几章。大家要继续看,的钱也不太多了,因为也就剩下五六万字吧,大概。
不想钱的亲,给俺长评,或者让俺有所触动、启发的2分短评,超过二十五字,要求俺送分的,俺只要看到了一定会送的。而且,俺也有不v的完结文篇,加起来二十多万字,亲们可以去看。
如果有亲不喜欢看v文,俺也没办法,俺没有义务时间精力写文给人看。所以也请你安静的走开,不要恶言相向,也破坏你的形象。
第三十四章笨龙
小伍脱掉了白白的裤子,那小东西果然已经颤巍巍的立起来了。小伍一手握住,轻轻的撸动。想想以前听过的,和书上看到的,小伍沾了那小东西分泌的一点点津液,手指往白白的后穴探过去……
白白僵硬了,手从脸上挪开了,红红着眼睛问,“你干啥?”
“你不是想做书上那事么?”
“那为什么你是契哥?我是契弟?”那书是闽南出的,闽南里有风俗,相亲相爱的男子多会结成契兄契弟,契兄在上,契弟在下。
“我本来就比你年纪大啊!”
“可是我比你高啊!书上都是个高的在上面!”
“躺床上,还怎么看得出来谁个高?谁个矮?再说了,你比较白。”
“你还比我腰细呢……”
“哐当!”一声,门被踹开了,将之锌黑着脸立在门外!
床上两个还在争谁上谁下的,立马扯了被子把自己给裹了。
“阿锌,你怎么不去阳城等我们啊?”白白故做天真。
“哼哼。”将之锌想,我要没有觅子司南,怎么敢放你们单独呆着?
掌柜的和小二听到动静了,忙赶来看。见门口多了一人,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客栈都关好了门窗了啊?
“这两个是我堂弟,我有事,落在后面了,刚刚才赶过来,我跟他们住一间房。”将之锌客气的跟掌柜的解释。
掌柜的看看白白和小伍,似乎是认识的。于是也没说什么,下楼去了。
将之锌径直走进来,脱外衣脱鞋,爬上床,“我睡中间。”挤在小伍和白白中间,躺下了。
被子只有两条,车上带的那条,小鳞占着睡呢。将之锌就抢过来白白的被子,跟他挤一个被窝了。
白白早在被窝里偷偷套上了裤子,做坏事被抓,总算没那么张狂了,小声的求将之锌,“我能不能跟小伍挤一个被窝,咱俩都太高了。”
将之锌二话没说,钻小伍被窝里去了。
白白泪……
下面还直立着,又不敢有什么猥琐的动静,白白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骂将之锌,又好奇小伍怎么不翻身?
小伍:怎么翻啊,将之锌贴身躺我旁边呢。
半天,好容易心里凉了一点,听将之锌和小伍的呼吸也都平稳了,白白想闭眼睡觉,就听将之锌幽幽的一句:“还是龙呢,居然被人压。就真想断袖了,最起码也要在上面吧?”从牙缝里蹦出来一个字:“笨!”
白白僵。
小伍终于翻了个身,由平躺,变成脸朝外了。背对将之锌。
早晨,除了将之锌,都是黑眼圈,跟山上见到的那只貘一样。
蔫蔫的吃了早饭,蔫蔫的喂了小鳞,蔫蔫的上了马车。倒回去一段路,继续向着望城进发。
有了将之锌在,俩人又没啥好日子过了,能背对着将之锌偷偷亲亲咬咬就是好事了。好在盘缠多了,又四逛了逛,白白想继续拜会几个父亲和哥哥的朋友,将之锌没让。所以,两个多月以后,他们回到了望城。
离望城没多远的时候,小鳞终于不再吃饱了睡,睡饱了看。变成了四五岁的儿童模样。这小伍也没看见究竟是怎么变的,他那会去喂马了。
跟白白小时候一样,刚化成人的时候,几乎不会说话,但是琉璃眼转来转去的,一看就知道聪明的不得了。但是头发眉毛却是纯白的,将之锌使了个障眼法,让普通人看去他的头发眉毛是黑的。
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带回家了,小伍放心了,“你们龙宫真不要这孩子啊?看着这么伶俐。真舍得啊?”问将之锌。
“嗯,谁知道他爹妈是谁?我没给他扔了就是发善心了。送你了,当儿子好好养着吧。”将之锌着急回龙宫看将之铁的角长的怎么样了呢,灵力在这时会剧增,不知道阿铁的情况怎么样。
到了望城,在小伍的好说歹说下,将之锌才答应到小伍家住上一天,再带着白白回龙宫。
到了叶府,小伍意气风发的抱着小鳞进门,跟门子说,“这是我干儿子,老家抱回来的。以后就是少爷啊。”
白白,“嘁。”
将之锌问,“又不是自己儿子,至于那么高兴吗?”
走到四下无人的地方,小伍才说,“要我生?我能生出来这么一头神兽?”
“唉唉,这小怪物啥时候变神兽了?”白白问。
“我一看就知道,小鳞机灵的很,没准比你还厉害。”
将之锌在一边沉思,这小东西会自己吸收灵气,别的小龙也要半年以后才能化人形,这小东西居然只用了三个多月。看来灵力要比龙还强。不告诉龙王,恐怕不好。
门子见他们回来了,赶紧让他老婆和小厮打扫。好在阿瑛经常来督促他们,倒也不脏。小伍遣了个小厮去铺子里请严和阿瑛,让他们别吃饭就过来。
然后小伍赶紧去找厨房大师傅,张罗全鱼宴。不但要熟的,还要半生不熟的。气的大师傅胡子哆嗦:“哪有人喜欢吃半生不熟的鱼的?!我不会做!”
小伍摸鼻子,“那你留几条鱼,我自己做……”
跟在小伍屁股后头白白不乐意了,“凭啥让他吃你亲手做的啊?”
“因为大师傅做的比我好!”瞪他,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不放。
回来的时候快中午了,让门子老婆去买了一堆的鱼,大师傅和小伍做完,中午都过了近一个时辰了。
菜刚上桌,严,阿瑛和她丈夫也来了。
“来来,一起坐下吃,我就算着你们这个时候该到了,特意让大师傅多做的。”小伍让他们也坐下一起吃。
“小伍哥,你这一走可真成甩手掌柜了!”阿瑛在城里呆了这么多年,也厉害了,“说走就走,一走五个月!小半年!我一个字不认识,叔眼睛又不好,我家那个慢性子,办事慢吞吞!你看这五个月把我们给急的!多少大事我们做不了主!又找不到你!”
小伍插科打诨,“我这不赶紧摆宴席慰劳各位了嘛!”
“老板啊,你真的坑苦我这把老骨头了……”严哀叹。
“明白明白,我明天就给大家包红包,包大大的。快过年了,连着过年的红包一起发!”
小伍赔笑,又给这个夹菜,又给这个剔鱼刺。
“哎呦,白白都长这么大了!”阿瑛感叹,“记得最后一见,还是半大孩子呢,现在比你干哥哥都高了!这位是谁啊?”问将之锌。
“在下蒋锌,是白白的堂哥。”
“哦,一表人才,一表人才!”严赶紧夸。看着这模样、举止,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可是,没听说望城有姓蒋的大户啊,估计不是望城的。
大家客气几句,坐下吃饭。
小伍叫小厮去把小鳞抱来,“这个是我从老家带回来的,是我亲戚的孩子,我收做义子了。大号叫叶习鳞。”
“哎呦,看着好乖啊,好机灵的样子,让我抱抱!”阿瑛拍拍手说。
“这个孩子,说话晚,见到生人,就什么都不说了。”小伍赶紧掩饰。
“有几岁了?来,叫个干妈听听?”阿瑛抱着他逗。
“人家别人的义子,管你叫干妈,不都乱了?叫个干姑姑还差不多!”阿瑛老公吃醋了。
阿瑛瞪他一眼,扭过头,“叫姑姑!”
小伍突然想到,白白那个时侯长的那么快,这小东西会不会也一下去长上去啊?到时候可怎么解释啊?
小鳞乌溜乌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的看这满屋子的人,突然就咧嘴一笑,往阿瑛的胸口一贴,蹭。
阿瑛老公看不过去,“我抱会吧。”给接了过去,小鳞大眼睛直勾勾望着阿瑛老公一会,头一扭,无聊的开始打瞌睡。他不饿,刚才门子老婆说小孩不扛饿,不等饭做好就已经喂了他一堆东西了。
饭间,严一直打听将之锌家在哪里,做什么的,将之锌就敷衍,扯谎。
饭一吃完,阿瑛就去了门子那里,她进门后就把账册都放在那里了。怕小伍吃饭前看见了吃不下去饭。
不过现在小伍见了,也照样觉得胃里发顶。太多了……
“小伍,你先看着,我和小铂先回家了,过几天再来看你。”将之锌拉着白白要走。
“我能不能明天再走啊!”白白想耍赖。
“你爹让你一到望城就回家!再说,还要拿着‘巨牙’来试小鳞,有回来的时候。”硬给拖走了。
第三十五章强吻
白白蔫蔫的去见父母了。将之锌去找将之铁商量,如何不露声色的借出来“巨牙”,拿去试小鳞。关好了将之铁房间的门窗,遣退了仆人。
“怎么不让小铂去借?”将之铁问。
“我想找个好点的理由,让龙王把巨牙暂时交给你管。”
将之铁愣了愣,“那不该归我管的吧,以前是钢哥管,现在就是要交,也要交给小铂啊。”“巨牙”可以说是龙嗣子的象征。不由的就想起来将之锌以前说过的,想捧自己出来当太子的话。
“现在是个机会,就是将来暴露了,也能推到想去测小鳞是不是龙子上去。借这个机会拿到‘巨牙’比较好。在龙王看来,我们是想掩饰钢哥的私生子,才想去借‘巨牙’。”实际上,是想得到“巨牙”,正好碰上了这个机会。
“我不想取代钢哥,我也取代不了!钢哥随时有可能回来的。那几支战将族,也是钢哥的死党啊。他们知道我拿着‘巨牙’,也不会同意的。”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钢哥没有回来之前,总要有个人暂时确立太子的身份。我们现在就当钢哥回不来了吧。只有这么一机会了。我已经筹划了将近七年了。我们不动手,别人也要动手了,将之镍已经开始拉拢虎鲸族了。”
“你怎么知道钢哥一定不回来?”
“我不知道,但是,赌一把吧。等明天,我们去找龙王,借‘巨牙’。你最好把小鳞的事告诉你爹,他一定不会告诉别人,这样,明天他也会帮我们。那些战将,你放心,总有弱点的。到时候,我让他们成为你的心腹。不能都收拢来,至少也能收拢十之四五吧。我尽力。”
“你做的这些事,让龙王知道了,你会没命的!!我也是!!”
“所以,事情完全能确定之前,我不会跟你扯上关系的。万一钢哥回来了,或者被龙王发现了,倒霉的只有我,你放心。”
“……阿锌,你到底图的是什么?”
“我图,让我喜欢的人过上好日子,高人一等的日子。”
“你喜欢阿倪?”将之铁抓了半天的头皮,说。
“哎呦呦,都叫‘阿倪’了。”
“别笑了!”恼羞成怒,“怪不得你上说嫉妒我。”
“我不嫉妒你。我嫉妒御之倪。”
“……”将之铁又抓脑袋。
“但是,你一定要娶她。越早越好,赶在钢哥回来之前更好。这样,御之家就会帮你。正好,你也换角了,算是成年了。赶紧娶她吧。”
“我不明白,你嫉妒御之倪干什么?”
将之锌长长的叹了口气,“你知道小铂喜欢小伍吧。”
“……”
“别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就这件事,赌赌看吧。”
“你,”指着将之锌,“喜欢我?”又指自己,一脸看到只兔子长着狼尾巴的样子。
将之锌笑而不答。
“你又捉弄我吧?”将之铁坐不住了,站起来,躲将之锌远远的。
“都三百岁了,还捉弄你干什么?一捉弄一个准,谁还有兴趣捉弄你?”将之锌凉凉的喝茶。
“……你看我先换角了,嫉妒,所以来捉弄我。”
“……你不要太幼稚!换个角而已,我嫉妒什么?灵力也没见长的有多跨越。”
“你当年长角在我前面,现在换角却在我后面了。你当然嫉妒。”
“真说我嫉妒什么的话,我嫉妒你有个爹罩着你。”
将之铁不敢吭声了,小时候就是,谁要用将之锌爹早死之类的话题来笑话欺负将之锌的话,谁就等着被将之锌整的死去活来吧。将之锌如果自己提起来他父亲的话,证明他真的怒了。
“阿锌,你就当我爹是你爹。他一直都待你很好的。”憋了半天,总算说出来一句。
将之锌笑着看他,“怎么可能一样?不说这些了,我今天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今天晚上先告诉你爹小鳞的事,然后,明天见龙王的时候,要顺着我和你爹的话说。反正你也是笨蛋,说多了龙王反而怀疑,就让你爹多说点吧。”
“哦,我知道了。”顺从发怒的阿锌是没错的。
“我回去了,我还约了虎鲸王呢。等能定下来了,再带他来见你。记得到时候,你可得听我的。”
“嗯,好。对了,我爹给我很多补身子的,让我分一份给你,你今天来了,正好带回去吧。等你换角的时候正好用,反正也快了。”
“也好。等明天见到你爹,我再当面好好谢谢他。”
“我爹真的待你很好的,天天说我笨,还没有你的十分之一好。”
将之锌笑。
将之铁叫了丫鬟去拿补品,拿好后,亲自送将之锌到门口。
“对了,”将之锌突然想到似的,拉着将之铁出门,到拐角,上面有大礁石挡着,没人看见(龙宫是立体的,分层,上面也有鱼经过的)的地方,“你不信我喜欢你?”
将之铁傻。
将之锌勾过来他的脖子,“证明一下给你看看吧。”
将之锌的气息扑在将之铁的脸上,热热的,他突然凑过来,推的海水一下扑开了将之铁几缕垂在脸旁的发丝。将之铁彻底傻了,因为,将之锌亲了他……
将之铁想问现在是不是他们还没长角的年纪?偷看了大人亲嘴,于是两个小孩互相咬嘴唇玩?虽然后来懂事了,知道是件窘事了,再也没人提过。
将之锌的舌头过来了,牙齿也过来了,咬的将之铁的舌头有点疼,舔的他的上膛有点痒,吮的他有点往外流口水……
等将之锌退开了,舔着嘴唇,将之铁还傻傻的半张着嘴,将之锌不担心自己是不是吓着他了,反而得意的又凑上去,舔了舔将之铁的嘴唇。
最后抱了抱将之铁,离开了。
走了好远,才听到将之铁的哀嚎。
将之铁挠墙,变天了吗?兄弟不是兄弟了,天也不是天了。
犹豫着,将之铁不知道该不该去洗洗嘴,又哀嚎一声,挠墙,他居然被亲的很入迷!!
“干什么呢?”将之横回来了,一眼就见到儿子在墙角里发疯,“跟我进来。”
将之铁灰溜溜的跟了进去。
“在大门口出什么傻气!”将之横斜着眼睛看他。
“……”总不能说你儿子被别的男人,啊不,被他堂兄弟给亲了吧?
将之横遣走了仆从,单独跟将之铁说话,“阿锌在出去这路上,有什么异动没有?”
“啊?”
“啊什么啊,发傻又。”
“没什么事,这路上。”
“估计是你没有注意,算了,你换角疼。”
“对了,我把补品分了一半给阿锌。”
“他来过?”
“刚走。”
“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说什么啊?”
将之横又白他一眼,“虎鲸王下面的人告诉我,他们的王去和阿锌秘密见面了。阿锌有夺权的意思。”
“……”
“其他族也有这样的事,阿锌在拉拢本属于太子的部属。”
“阿锌大概是怕钢哥一时半会回不来吧。”
“不管是为什么,阿钢不过七年没有回来,他就坐不住了,没有耐性,战龙族的将来怎么能托付于他?”
“这个,阿锌很聪明。除了钢哥外,他可以担大任的。我觉得。”
“光是没有耐心,又有这么大的野心这一条,就足够害死战龙族无数回了。”
“那,我去权阿锌不要这么做了?”
“你劝能管用?算了吧。我打算明天告诉龙王,阿锌留不得了。论智谋,论胆识,他都差阿钢太多,阿钢这失踪我想他一定会回来。就算他不回来,小铂倒也是个可造之材,你看他滑头的样子,跟阿钢小时候一模一样。”
“留不得是什么意思?”
“死,或者,幽禁。”
将之铁的脑袋里轰的一声响,“爹,我办了这些事,也要这么理我吗?”
“你能办的出来?哼,你啊,就老老实实的呆着,什么都不用想。阿钢回来了跟着阿钢,小铂出息了,你跟着小铂就行了。”
“万一我干的出来呢?”
“那我也只能把你圈在家里,还能怎么办?”
“你不是也把阿锌当儿子吗?”将之铁的声调都要哭了。
“幽禁而已,死不了又。”叹气,“他又何尝把我当爹?这么大的事,他跟我商量了吗?”
“爹,让我去劝劝阿锌收手,别这样对他!”
“儿子,你要知道,阿锌这种焦躁,自大,赌博的心理只会让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别人我反而不担心,比如将之镍,反正他成不了事。就是只小跳蚤,在那里跳啊跳。阿锌这种聪明,又不够聪明的人,往往能掀起风浪,却控制不住风浪。不知道哪天就成了龙族的祸害。你今天哪里也不要去。老实呆在家里。”
第三十六章逃跑
“可是你们一直说,阿锌是除了钢哥意外,我们这一辈里最聪明的。”
“的确,可是,真没想到他居然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龙族的后辈还多的是,我不信就教不出来一个聪明懂事的。”将之横往外走去。
爹,阿锌是在帮我……将之铁看着将之横的背影,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却说不出来。说出来了,也是被嘲笑吧?你?你怎么能让阿锌信服,怎么能让龙族信服?你连将之镍都不如,别说笑了。别是被阿锌利用了都不知道吧?
“爹,别杀他……”
将之横转过头来,“一条小命是保得住的,龙王也舍不得杀他吧。放心。至多是幽禁在灵气稀薄的地方罢了。”
幽闭在灵气稀薄的地方,好比让将之锌过食不果腹的日子。恐怕他连换角都不能,只能一辈子是一条灵力不足的幼龙,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怨艾的过上几千年……
心里不由就埋怨起将之锌,阿锌啊阿锌,你搞这个干什么啊!这样的结局,值得嘛?
他真的喜欢自己?
自己没有尽力阻拦他,是不是自己也有一份私心,想登上太子的宝座……
天啊,将之铁捂着头,一屁股瘫在椅子上。
将之横又出门去了,可是,守在门口的人却不少。是盯着将之铁的。将之铁心乱如麻,找了心腹下人想让他们混出去,却一一被拦住。他们严格执行着将之横的命令。
“阿铁阿铁!”将之铂却出现了,“我跟爹要出来‘巨牙’了,咱们去拉上阿锌,看小鳞去吧?”他们不敢阻挠龙太子,只好让他进来。
将之铁看到,有人跟其他人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必定是去报告将之横!
“小铂,听好了!马上去找将之锌,告诉他,他的事被人发现了,明天必死无疑,马上走!把‘巨牙’给他,否则他死定了!”
“为什么?他干什么了?”白白还没见过这场面,将之铁握着他的手腕很疼。
“快走!他们去告诉我爹了,再走就走不了了!你总不希望阿锌死吧?!”往外推他。
白白什么都不问了,往后院就跑!
“你去后院干什么?”将之铁问。
“你笨啊!他们肯定都守在前面,怎么跑的了。你爹回来也要从前面回来啊!”跳过后面矮矮的墙,化作游龙,箭一半蹿了出去。
将之铁的心蹦蹦蹦的跳,走回前院,看着大门,看见了自己砍了白泽的石像时,他爹让他举了一个白天的大石头。扛起来,举起,这要举个三天三夜了吧?
可是,将之横很久也没有回来,将之铁奇怪起来,随后明白了,他爹之间去堵阿锌了,没有回来的必要。阿锌被抓到了吗?
天色黑了,将之横才回来。黑着一张脸,看举着石头的将之铁。
将之铁这居然没有感到害怕,心虚,他就那么平静的望着将之横的眼睛,最后说,“爹,你没按你说的,把他当亲儿子,可我把他当亲兄弟。”
将之横不理他,绕过去,自己回屋了。
天黑透了的时候,将之铂来了。靠着墙根,偷偷摸摸摸进来的,走到将之铁身边,“阿锌跑了,他刚化形离开海,你爹就追来了,吓死我了!那个脸黑的,好像恨不得把我也先斩后奏了。还有,”凑到将之铁身边,“没人听见吧?”
将之铁四看看,感到没什么人在附近。小铂也应该没有感应到附近有人吧。点了点头。
“阿锌说,他去小伍那里等你。他有地方藏,不会让你爹发现。而且我刚才问过了,你爹没派人去追。”
将之铁突然就安心了。
“我把‘巨牙’也给他了,我等着回去让我爹训吧。”
将之铁就不好意思起来了,“拖累你了。”
“我也不想让阿锌死啊。哎,就当我以前作弄你的那些扯平了啊。”
“我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说了,说你是大笨蛋,我是小笨蛋。”
将之铁就笑了,“没准哪天,阿锌出息了,有本事了,拿着‘巨牙’回来讨伐你了啊。那时候,你就该自己说自己是笨蛋了。”
“哼哼,他敢!”
一个突兀的声音,“太子,该回宫去吃晚饭了!”
白白光顾说话,都没注意将之横走近了,吓了一跳,立马后退,“啊,叔叔,我差点忘了,我娘让我陪她吃饭呢,我先走了啊。”
白白逃掉了,将之横剜了将之铁一眼,“随随便便就把‘巨牙’送给叛逆,不是笨蛋是什么?那可是最初的龙王,用脱落的角制成的,不管是什么龙族,将之家也好,御之家也好,没有人能在‘巨牙’前保持十足的灵力。得了‘巨牙’就等于得了半个龙族!”
“爹,他会把‘巨牙’还回来的。”
“可能吗?”
“爹,让我去把‘巨牙’要回来吧。”
“我怕你肉包子打狗。”
“爹,阿锌没有那么坏。”
“他现在不能以常理推论了。你不要去,看龙王怎么说吧。唉,我不去追也是犯了错。”
“他一离海,想找也找不到了吧?”
将之横白他一眼。
夜了,将之铁还在院子里举石头,将之铂又摸了进来,不过,他背着一个大包袱。
“阿铁,你真傻啦?都没人看着了还举着石头?”
“小铂?你爹训你了没有?”
“别提了,说的跟天塌下来了一样,不就请虎鲸王吃了两顿饭吗?还说是拿着‘巨牙’逃跑。为一个东西,值得送命吗?烦死我了!”
将之铁白他一眼,“你果然只有七岁。”
白白恼了,“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想当龙太子!可是,他又没搞出来什么大乱子,为啥不能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呢?还一家子呢,整的你死我活的。阿铁,咱们别留在这里了,咱们跑吧,盘缠我都准备好了。”
“……你脑袋有病!”
“哎呀,我知道这小儿科,但是,你想想,什么也不做,就等着阿锌被追杀?咱们带着小伍跟着阿锌一起跑,就说明,这件事,还有咱俩的份,总不能咱们两个最应该当太子的也一块斩了吧,这样阿锌一条命就保住了。我觉得,我哥没准也是因为这样的事离家出走了的。”
“你哥没那么笨!这个……”将之铁看看将之铂的包袱,犹豫,偷偷往后面望去,要被爹知道了,肯定打断他腿……但是,他就是想去看看阿锌,给他找个稳妥的藏身之地。
“我们快去快回吧。”
“什么?快去快回?那有啥意思?”
“别以为我当你不知道,你想趁机跟小伍私奔。别想!等我安顿好阿锌咱们就回来。”
“嘁。”
“小铂,帮我把石头拿下来,我手僵了……”
…………
又是在半夜回到小伍家,不过这小伍可没睡觉,怎么睡得着?将之锌说他来交代遗言的。到底怎么回事,小伍也不明白。抱着小鳞打着瞌睡在客厅里跟将之锌对望。
“他们没来追你?”
“没有,如果来了,‘巨牙’能感应到。”
“你应该躲远点,躲这里,他们一想就想到了。”
“别的地方,我怕阿铁找不到我。”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见到阿铁再说吧。我还真有点后悔,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阿铁。”
“哦,你说让我给你留着的白泽的碎石头,我还留着。”
“小伍,我回来了!对了,阿锌,那小东西是不是我哥的种啊?”白白也不等门子通报,自己往里跑。
“小伍跟你说。阿铁你过来。”将之锌往外走,将之铁跟上。
走到后院的柴房,将之锌隐进白泽的碎石像里。将之铁也跟了进去。
“这栖所真不小啊。”将之铁感叹了一下,进去就到了一个小院,草茂盛,几间瓦房。
“进来说吧,白泽的神力那么强,小栖所也能弄的像模像样,而且,又能躲龙族。”走进正房。
“哦。我也正好给你想了几个能藏的地方,你去躲一下,等风头过了,你再回来。”
“阿铁,我亲你的事,还记得吗?”
将之铁给问傻了,又恼羞成怒了,“你现在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想这想那!”
“可是阿铁,我真的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不对,小的时候,是嫉妒。嫉妒你有爹罩着,我没有。我就一直找你的茬儿。可是不管我怎么欺负你,下你爹给了你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你还是分我一半。我那时候觉得,你是在可怜我。于是就愈加欺负你。钢哥那个时候就跟我说,要是有人可怜你到,宁愿自己被欺负着,没有任何回报,还要关心你,说明他的心够诚了。可我就不那么想,我觉得你傻。你又告诉我,你说,要是你没了爹,你相信我也会照顾你的。我那个时候就觉得,我如果一定要找个人做一辈子的伴,就要找你。再大一点,知道,你得娶女人,我也得娶个女人跟我过一辈子,突然就觉得好无聊。但是,除非你做了龙王,或者我做了龙王,否则,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狗吃肉包子。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宰割ˇ
第三十七章初夜
“你,你说,要让我赶快娶阿倪,御之倪的呀……”将之铁结巴,拼了命的想,有什么地方一定能证明阿锌在耍他。
“不娶她,就少一份助力。”
“那我娶了她,还怎么能和你,和你在一起?”
“貌合神离的夫妻多的是。”
“对……要是你的话,肯定能找着缝子钻……”将之铁有点蔫,觉得御之倪未免倒霉了点,“可是,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那么反对小铂和小伍,他们也是……不合常理。”
“小铂没子嗣的话,钢哥只留下混种,谁当你的继子,继龙王的大统?”
将之铁嘴巴抽了,“你,你,你,你连这个都开始想了!?”哆嗦,“我和御之倪会有孩子的啊!”
将之锌一个白眼甩过去,“想都甭想。”
“我不管你怎么想了,‘巨牙’给我,我要回去了!”将之铁的方脑壳已经开始转不过来圈了。
“哦,‘巨牙’,等着,我给你拿。”走进了里屋。
将之铁背着手,低着头在厅里转了几圈,脑袋里乱的就想有三个白白在里面闹腾一样,“阿锌,”最后还是忍不住对着里屋喊,“我知道几个地方,你可以去躲一躲。”
将之锌就在帘子后面歪着脑袋笑,心里暖暖的,“阿铁,我都舍不得你了,怎么办?”
“你别舍不得我,你快走吧。”
“让我最后用一‘巨牙’吧。”
“用它干什么?对了,还没告诉我,小鳞是不是龙族的后?”
“别管他了。”将之锌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手里握着“巨牙”。
将之铁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你又算计我!”
“阿铁,最后一,以后我就要亡命天涯去了。”将之锌走近将之铁,手轻轻的覆上将之铁的脸,“好像,从长大了以后,你的脸,我就再也没摸过了。”
将之铁的手扶着茶几才勉强站着,“你又要整什么啊?这脸跟你一样,有皮有肉的,还比你多两个痘坑,有啥好摸的!”
将之锌笑了,“怎么能一样,这张脸,看着忠厚老实,好欺负的很。眼睛是圆的,鼻子是挺的,眉毛浓重,要让说书的来说,好一个英俊少年,忠厚纯良。”放下“巨牙”,但是催动它的灵力并没有减少,只是腾出两只手托住将之铁的脸,“怎么能跟我一样,我去相面玩,每个算命的老头都说,公子看上去,眉清目秀,但是眉眼之间过于轻浮,恐有桃劫缠身……”其实算命的老头算的很准,将来将之锌会的体会到,他为了这朵铁桃,将来付出的更多,不过,这是后话了。
“……是你缠我……”将之铁反驳。
将之锌还是笑,揉将之铁的脸,反正他现在无力反抗,突然不笑了,又让将之铁心里更加打鼓,将之锌的脸凑过来,不会吧,又要亲?
“别亲鸟,真四腰进(别亲了,正事要紧)……”
可是,当将之锌真的缠缠绵绵的亲上来的时候,将之铁懊恼的发现,自己又软了几分……
将之铁再也撑不住身子了,缓缓的倒到了地上去,将之锌捧着他的脸,也跟着压上去。
将之铁开始喘息,他觉得他的脑子烧起来了,需要大量的空气才行。可是将之锌又堵着他的嘴,将之铁不满起来,不跟他你吸我咬了,收回来舌头,大口大口的喘气,可是又被将之锌抓到了机会,舌头的探了进去,亲的更了……
将之铁的脑袋更热了,他觉得就像发烧时候一样,什么东西都想不了了……空气也更少了……
他都不知道将之锌什么时候终于肯放开他的嘴的,等他脑袋转圈的时候,将之锌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真拨开他的衣襟,顺着脖子一点一点的亲下去,将之铁是疼醒的,因为将之锌不但亲,还要咬两口!
将之铁不是小孩子,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从来没想过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不,是马上就要发生,将之铁居然战栗起来,说不清是害怕,还是什么……
“阿铁,你害怕吗?”将之锌感觉到了。
“我,我不知道,阿锌,你放开我吧……”
“阿铁,你看看我,你觉得,我还放的开吗?”
将之铁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比在他自己的脑子里烧的火还要旺的火,将之锌的表情很严肃,一向笑嘻嘻的阿锌很严肃,让将之铁真的害怕了……
将之锌拨开了将之铁的上衣,手在将之铁的身上巡逻……
“阿,阿锌,我觉得我们还是当兄弟好……真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将之铁想要阻止他。
“不好,当兄弟?我怎么能触摸到你的身体?而且,大街上缺胳膊少腿的人见过,什么时候见过不穿衣裳的?要我说,最好是小时候当手足,长大了当夫妻,不好么?再没有比你我更亲密的。”
“可是阿锌,我,我……”
“我亲你的时候,你没有讨厌我。”
一句话噎死将之铁。
“真的一时半会还想不明白?”
将之铁见有救命稻草,赶紧抓住,点头。
“那就以后慢慢想,等你看不到我的时候,我在外面亡命天涯的时候再想吧,你能想很久。”
将之铁又不忍心起来。
“呵呵,要倒霉的是我,你一脸悲痛的样子干什么?你这样子,我都有点做不下去了。”将之锌伸手把将之铁的一只隔壁搭在了将之铁的脸上,“看不见了,就少想点。”
这样想的更多!!将之铁想喊又喊不出来,看不见了,他就不知道,将之锌是用哪里弄他的乳头,用哪里磨蹭他的身体,虽然想来想去无非手口和将之锌自己的胸膛,但是,但是,看不见了,真的想的更多了,那火,顺着头、脖子,就烧到了胸口,烧到了下面……
将之铁仰着脖子低低叫了一声:“啊!”将之锌脱掉了他的裤子,早已经撑不住的那里,暴露了……
将之锌突然什么动静都没有了,时间静静的流过去,将之铁的身子还在热腾腾的烧着,突然就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将之铁正在奇怪,不知道要不要把手拿开,突然将之锌抱起来了他。
将之铁的手自然的垂了下去,从下面看上去,只能看见将之锌的下巴,可是仍然能看出来,那脸很紧绷!
将之锌迈着大步子的把将之铁抱进了卧室,平放在床上。然后紧紧的盯着将之铁,将之铁被看的自己用手捂上了脸……
传来将之锌低低的两声笑。
将之铁彻底的赤裸了,将之锌也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扯开将之铁的手,趴在将之铁的身上,再密密麻麻的亲上去,特别是将之铁的脸,亲的很柔很轻,亲他的额头,亲他的脸颊,亲他那几个小小的痘坑……可是手上远没有那么轻柔,捏将之铁的乳头,捏的很重,将之铁轻声的哼,将之锌的手就换了方向,在腰上滑来滑去以后,捏住了将之铁的性器,上下套弄,讨好他。
将之铁忍不住又哼,舒服的哼,挺了腰上去,想让将之锌揉套的更舒服一点……
将之锌又亲上去,恶狠狠的亲上去,将之锌勃起的性器也在摩擦着将之铁的大腿。
将之铁起了性,抱住将之锌的脖子,回吻。
突然,将之锌甩开了他。将之铁正在兴头上,迷惑的看着离开床了的将之锌。
将之锌从衣服里翻出来一个小瓶,拔开塞子就闻到一股甜香,“阿铁,你不怕疼是吧。”
将之铁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是,让“巨牙”控制了灵力,浑身无力,真的是任人宰割了,而且,到现在,也真的……有点同意被宰割……
将之锌再扑上来,分开了将之铁的两条腿,沾了那瓶里的东西,细细的涂抹在将之铁的后穴上。把将之铁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俯身又用嘴堵了将之铁的嘴,手指却开始一根根的侵略进将之铁的后穴里……
将之铁难受的哼哼,后来也认命了,将之锌一直叫他放松,将之铁很想喊:“你让‘巨牙’卸了力试试,看还能用的上力气吗?”
将之横曾经说将之锌没有耐心,将之锌今天彻底证实了这一点。三根手指一旦能同时进去了,就迫不及待的换了真刀实枪的捅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太快,错字很多。欢迎捉虫。
俺终于痛痛快快的写了满满一章h啊,好痛快,虽然还没写完。。。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恐慌ˇ
第三十八章恐慌
疼的将之铁哆嗦了一下,全身热度下降,真想一脚踢开将之锌,可是,用不上力。疼的眼泪都要往外流了,“将之锌……你能不能轻一点儿?”
将之锌不敢动了,亲亲将之铁的眼角,“很疼?”
“你试试!”咬牙!
“可是,我忍的也很难受啊。”趴在将之铁的身上,将之锌暂时不敢动了,又亲起将之铁的嘴。
“唔,瞎西换以来是(下换你来)……”
“有下再说吧。”撑起将之铁的腿,“好点了吧?我已经觉得没那么夹的慌了。”
“随便吧,早死早超生。”
将之锌笑起来,“我先慢点。你真认命啊。”
将之铁想瞪他,下身一阵抽动,凶眼神半道上拐了弯,变成了眯眯眼,“啊!”莫名的感觉,有点疼,有点新鲜……
将之锌放开将之铁的腿,又抱住他的身子,手慢慢在收紧,夹的将之铁的上身有点疼,可是,这种疼的感觉又让他有几分兴奋。将之铁不知道要把自己的手要放在哪里,将之锌的汗滴下来,他的脸绷的很紧,将之铁不知不觉的抚上他的脸,抱住了他的脖子,和着他的冲击轻轻摇晃……
将之锌咬着将之铁的脖子释放了,瘫在将之铁的身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手还意犹未尽的在将之铁的身上摸来摸去,直到将之铁还半挺着的性器。
微微笑了下,和将之铁的脸蹭了蹭,半爬起身,扶好了将之铁的性器,套弄几下,看了一眼将之铁,然后低头含进了嘴里。
将之铁舒服的不由的张开了腿,挺起腰,方便将之锌的动作。刚才本来已经火热了半天,又被晾了半天的地方,这会儿终于被重视了,不由的欢欣鼓舞,格外兴奋,可惜兴奋过头,没多大会儿就在将之锌手嘴并用下,后面收缩痉挛几下,前面就缴械投降了……
将之铁喘着气,眯着眼睛养神。可是完全没想到,后面已经是完全暴露的状态了……
后穴刚才的一阵痉挛,少不得让将之锌刚泄在里面的东西缓缓流了出来,粉粉的,被将之锌做的水水的,有点肿肿的,现在又加上一缕白露吐出来……
“阿铁。”
“嗯。”
“我现在觉得,小铂从史书的字缝里看出来的那句‘龙性淫’挺准的。”摆正了腿,调整好了姿势……
“啊,你又干什么?!”
“再来一吧,反正天亮还早。”
“早你个头!我来的时候都快天亮了!”
“阿铁,你都硬了。”
“……闭嘴!”
…………
等将之铁感觉自己有点力气的时候,将之锌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看着他,“醒了?”
“嗯。你要走了?”
“对,‘巨牙’放在厅里。你记得,不要把它拿回去,你自己找个稳妥的地方,藏起来,实在藏不住,告诉你爹也可以,他总会帮你的。”
“不拿回去?”
“对,就说没找到我,被我拿走了。”
将之铁摇头,“不行,不交回去,他们肯定要追你的!”
“我没事,记得我们找到貘的地方吗?那里好像不错,灵气足,又容易躲,我先去那里,就算要去别的地方,每年的今天,腊月十六。我也会回那里等你。你有机会再来。记得,把‘巨牙’藏好,不然,我就真的白费力气了。”
白白这边,锌、铁两个走了,就问小伍,“这是我哥的孩子吗?”
“不确定,阿锌刚才说,一定是龙族的孩子,是不是就一定是你哥的,就不知道了。”
“来,我抱抱。”白白拍拍手,伸过去。
小鳞到点了不能睡,正瞌睡着呢,他这一拍手,又给吓醒了,自然更是往小伍的怀里钻。
“嘿!小家伙,搞不好,我是你亲叔叔哎!”白白又凑过去逗弄,小鳞就“哇”一声哭起来了。
“别逗他了,困了。”小伍赶紧哄。
“困了怎么不让他去睡啊?”
“我看阿锌的样子,好像以后都见不着他了似的,就抱他出来,看看他。而且,万一有个什么事,真要一起去逃命的话,抱着他就能走了。对了,阿锌说他喜欢阿铁,我都没看出来。”
“我也没看出来,我就是觉得,阿锌挺护阿铁的。”白白说,“他们俩除非能当上龙王,不然别人容不下他们这样。其实阿锌笨啊,我当了龙王,或者我哥当了龙王,对他俩睁只眼闭只眼不就得了?”
“如果你没孩子,你哥有个,嗯,这个。就算你们俩当了龙王,后继有人吗?不还得立阿铁,或者阿锌的儿子当太子?阿锌就是为了这个不想让咱俩在一起,你哥他管不了,可不就揪着你管了呗。就算你当龙王,别人让你管阿锌和阿铁,你不管,也不能服众啊。世上的事,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越是高就越是麻烦多。”
“……我要是当不了龙王,就也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这个,你就别想了,你就是正式的当了太子都要几百年以后的事呢,那时候,我哪里还在?”
小伍抱小鳞去睡觉了。白白皱着眉头趴在桌子上。
“白白,他们要什么时候出来?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
“小伍,”白白抱上小伍的腰,头埋他怀里,“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我们?好办啊,我在岸上等你,你有空了就来找我。”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老死啦,没儿没女,没妻没妾,你就得给我送终来。”小伍笑着说。
“然后我就抱着你钻到大鲸鱼的肚子里不出来。”白白抱得更紧了。
摸摸白白的头,“又说孩子话。”
“小伍,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以后再说吧。”
“我们私奔吧?”
“你……知道那阿锌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吗?”
“后来知道了,觅子司南。”白白蔫了,“我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白白以为,以后跟过去一样,撒个娇,流个眼泪就什么都有了,就是没有,他也能闹腾出来。现在看来,连那么聪明的将之锌都要一步路走错,毁掉终身了……
看白白没精神的趴在桌子上,小伍也叹气,“对了,快过年了,我在布庄做了套衣服给你。拿来你穿穿试试,上说给你做,你又把料子拿走了,我又买了,让人给做好了,做的有点宽大,先试试,不行再改。”
拿来了黑缎子红滚边的一套衣服,给白白试了。又问了白白些龙宫会怎么过年的话。白白看出来小伍是不想让他难过,想把话引开,反而更愁眉苦脸了。碰到小伍的手的时候,白白感觉到,他在微微的发抖。
“小伍……”
“好了,挺好看的,脱下来吧,回去的时候包好带走,过年穿。去睡会儿吧,阿锌出来的时候,我再叫你。”
白白躺在床上,心里无比的惶恐,以前睡不着老喜欢翻身,现在,连翻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
将之锌没有回客厅跟小伍和白白道别,他在门口远远的看了他们一眼,就走了。
将之铁把自己打理好,来到客厅的时候,白白在屏风后躺着,小伍也趴在桌子上。
将之铁走到屏风后面,白白在掉眼泪,看见将之铁也不擦,“阿铁,我觉得我不能过没有小伍的日子。想到他很快就会老死,我就难受。可是,不知道谁能帮我,我爹他们,会帮我找让小伍长生不老的办法吗?如果他们知道我喜欢小伍?”
“你是一头龙,不是一只虫子!龙从来不求人,想要什么,等自己有本事了,自己去拿。”
“等我有本事了,小伍都老死了!”
“那也只能怪你自己生不逢时。”
“……阿锌走了吗?”
将之铁点点头。
“你想他吗?”
“……”
“我和小伍要是你们这样,寿命差不多,却不被龙族认可的话,我们俩就私奔去!”
将之铁看了他一眼,“我们回去吧。你还有什么话要跟小伍说?快过年了,暂时不会来这里了。”
白白起来,抹掉了泪,走到小伍身边,他还在睡。白白凑过头去,偏又瞥见将之铁柱子一样杵在一边看。
“你出去等啦!”
将之铁翻个白眼,出去等。
过会白白出来了,两个人一起回了龙宫。
“对了,‘巨牙’呢?”
将之铁背对着白白,“……我让阿锌带走防身了。”
“哦。他不会有事吧。你去找他吗?我看得出来阿锌喜欢你了,可我看不出来你喜不喜欢阿锌。”
将之铁沉默着,“还凑合吧。”
“比御之倪更喜欢吧?”
“不知道。”
“就是当你穷的就剩下一个包子的时候,你是想给阿锌还是想给御之倪?”
要是真穷成那个样子,怎么还敢去喜欢御之倪?阿锌吧,阿锌不会嘲笑他,不,是阿锌嘲笑他,也没关系。
将之铁叹了口气,“我不能自己吃掉吗?”
“哎?”白白很惊讶,“你变聪明了啊?刚才阿锌教育你了吗?”
“唰!”将之铁脸红了。
“哎哎哎,这是啥?”白白揪着了将之铁的衣领,脖子上有红色的可疑的痕迹,将之铁赶紧夺领子,“啊啊啊!你们俩赶在我和小伍前面做那书上的事了!!不公平啊,那书还是小伍买的!!对了,你们俩谁是上,谁是下?哦哦哦,肯定阿锌在上面,你这么笨,哼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上班,于是加更一。明天后天可能比较忙,不知道能不能更呢。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闹鬼(有图)ˇ
来个近景,另外发动大家一起亲图作者:然之别逸(俺都管她叫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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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闹鬼
小伍从桌子上抬起头,抹掉眼角的眼泪。真不知道,白白如果要叫醒他的话,自己会不会就这么大哭起来。
剩下的几天小伍觉得百无聊赖,其实,这是首饰铺子最忙的几天了,快过年了,大户人家的姑娘媳妇奶奶们,都张罗着添首饰呢。叶记存货不多,都是小伍或者严、阿瑛上门去,等在外间,听着屏风里面的姑娘们叽叽喳喳的挑样子,然后从丫鬟手里接过姑娘们亲手画的素笺,这个要金的,那个一定要银的,这个要攒的,那个要渡金边镂空的。林林总总的记下来,再赶回去跟手工师傅们交代了,加班加点的打首饰,紧赶在腊月二十八前把东西送去,师傅们也是要过年的啊。忙的团团转,可是,晚上一躺下,想起来白白,又无聊的要命。
小伍虽说是老板了,可这么个小铺子,实在是摆不起架子来,这年月又重农抑商的,小伍钱不少,可说起来,还是不入流。于是,老老实实的去大户人家讨姑娘的墨宝做首饰去。
就这么忙着,小伍看着银子哗啦啦的流进来,也没个好心情。因为总有些姑娘多的老爷惦记着小伍这个小老板呢。有的大夫人,二奶奶的还专门去吹枕边风,这小伙子可不错,你别看着是个做买卖的,据说,跟四皇子还是几皇子的都有牵扯呢。岁数又不大,家里又没女主人呢,据说,连个妾都没娶呢。这买卖做的又好,咱们燕儿(婕儿,萍儿……)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他敢委屈了?逢年过节不还得整点像样的首饰送家来?
老爷迟疑,这小子我倒是见过一两回,长的倒还像个样子,过得去,就是吧,不是正经大户人家出身,是个小泥腿子,不知道怎么混到现在这个样子了。书也没读过几年,就认一筐大字,会算个帐。咱家姑娘哪个不是读过四书五经子曰诗云都能掰扯点的?没事还写点啥悲秋感春的小诗小词的?
大、二、三夫人恼了:我嫁你这么多年了,你倒是读过书,可书都读哪里去了?我悲秋感春的时候也没见你给我捧过场啊?
我读的都是正经书,你叽歪的那是什么乱七八糟啊?
正经书?哪里正经了?也没见你考个什么举人进士的回来啊?
行行行,懒的跟你一般见识,咱家也要打点首饰了吧?我明天派人把那小子请来,你就屏风后面相一相,你要能看中,那就请媒婆吧!据说那小子眼高啊,媒婆都去好多回了,你到时候别丢了咱家姑娘的面子。
咱家姑娘他还能看不中?哼。对了,到时候,我带咱家姑娘也悄悄看上一眼啊,万一难看了,可不嫁!
还带着咱家姑娘?那可不是个理了啊,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哪里能看那粗人去?你去看看就得了!
你不说谁知道?我带着呢,能有什么差错?!
于是,专门去请小伍去定首饰样子的人家就多了,小伍等在外面的时候,里面是一片叽叽喳喳,不时有大胆的丫头在屏风后面扒个头,偷瞧他一眼,然后嘻嘻笑着缩回去了。安静一下,不知咬耳朵说什么呢,然后是一片铃铛样的哄笑。
搞的小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针扎似的难受。脸是红一会白一会。
连阿瑛都凑热闹,“小伍哥,我昨天去的那户人家,平老爷家。他家大奶奶说家里有个表小姐,二八年华,想跟你攀个亲呢,你回头想想,我见那姑娘了,那个水灵,手工活干的比我还好,赶明我送首饰去的时候,给你要个绣帕让你看看。”
小伍这才知道自己确确实实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以前穷,没人跟他说,再往前数两年,这铺子刚起来,谁也不知道能开多久,说的也少,大多是小家碧玉,现在可好,一看他往京城送了一批贡品,都知道他有皇家撑腰了,这上门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了。
这再推辞,可能就要惹人怨怒了。小伍挠头,这可怎么办?
腊月二十八这天,小伍赖在床上,说出大天去,也不去送首饰了,装病派了伙计们去。自己躺床上逗小鳞玩。
阿瑛本来劝了他很久,让他去平家,让人家家的大奶奶相上一相,结果他装病不肯去!于是跑上门来想开骂。
跑到门口,小伍听见了,急忙喊,“我还没穿衣服啊!”
阿瑛在门口急急刹住,气的够呛:“我们帮你挑媳妇,给你操多少心,结果到最后,你说不去就不去了!!”
“阿瑛啊,我想出家算了。”小伍的声音传来,“要不然怎么办?要娶媳妇,要生孩子,要养孩子,将来给他娶媳妇,他再生儿子,养儿子,娶媳妇,生儿子、养儿子娶媳妇……好没意思……”
“……你说!这几天是不是那个什么老说你家风水不好的老道士来了?他又改忽悠你这个了?”阿瑛怒,“我不跟门子吩咐过,不让他再进门了的?再说了,就是出家了,今天念经,明天念经,后天还是念经,就有意思了?”
“要是念一天经就让我多活一天,我就去念。”
气的阿瑛又跳脚,“这么大人了,说的这什么痴话!”
好容易敷衍走了阿瑛,小伍也没逗小鳞的兴趣了,小鳞已经会说一些单字了,伶俐劲也看出来了。昨天门子给小鳞和门子的两个儿子,一人买了一份小点心哄他们。让小鳞先挑一份。小鳞不挑。门子就让他儿子挑。挑好了以后,小鳞不要剩下的那份,非要门子大儿子的那份不可。他不知道哪份好,可他知道,年纪大的肯定知道哪份好。
唉,小伍抱着小鳞叹气,什么样的父母能舍弃这孩子啊?有苦衷的吧?自己也觉得苦,白白聪明,他养大了,就不是自己的了。这个也聪明,是不是等养大了,也就不是自己的了。还是要自己生一个才是自己的吗?
小伍揉揉头,想太多了,自己连媳妇都不敢娶呢,上哪整儿子去?
正这时,小厮进来问,“老爷,门口有人说是您老家来的。姓叶。”
小伍坐起来,奇怪了,自己好像没跟老家的人有什么联系了,应该也没人知道他在这里的吧?实在是白白长的太快,怕老家人万一撞见,不知道怎么交代。
“他叫叶什么?问了吗?长什么样子?”
“他没说,六十上下的年纪,瘦瘦的,哦,对了,眼眉正中间,有个小疤。”
嗯?小伍一下瞪大了眼睛,眼眉中间有个小疤的,叶子村只有一个,那是小伍小的时候,乱玩镰刀,不小心伤到的。
小伍不敢相信,死人还能复活?哆嗦着披上衣服,脱啦上鞋,跑了出去,门口远远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寒风里,衣服头发被吹的晃晃的,他很瘦很高,棕色的衣服,长满皱纹的脸微微的冲着他笑,像是在说,“小伍,爷爷可想你了!”
小伍眼泪一下夺眶而出,这是梦!肯定又是梦!怎么能不是梦呢?
“爷爷,从你上跟我说,要把白白捡回去,放在有热气的地方养以后,你就再也没来过了。爷爷,我出来的时候连你的灵位都没带,到这里以后才又请人给你做了新的,前面的几年,我都没有好好给你烧过纸。爷爷,为什么我好久没梦见过你了?我总是在觉得没人依靠的时候,想梦见你,你孙子是不是特别没用?以前,我觉得没伴了,又遇上那个龙蛋,就梦见了你。现在,我想跟白白在一起,可是又没可能,就又梦见你了……”小伍说的语无伦,拉着叶宾的手,蹭着他的袖子,哭。
“好孩子,这不是梦,爷爷来接你,带你走的。你不是想长生不老吗?跟爷爷走,爷爷有办法。”
门子小厮在一边,看的都傻了……这是哪出啊?老爷的爷爷,不是在后厅里供着呢吗?
“好了,小伍,爷爷有点事要办,明天再来,你准备一下,我明天来接你。”
“去,去哪里?”小伍哭的抽抽噎噎,以前没人能诉说的时候,还不觉得难过,现在见到爷爷了感觉终于有了可以撒娇哭诉的对象。
“去昆仑,学至少能延年益寿的仙术。”
“真,真的有?”小伍泪眼朦胧,不知道是梦是醒,“那我等着。要学多久?”
“很久,久到将之铂能真正有办法让你长生不老。”
“他有办法吗?要有早就有了。”
“他如果真想你跟他同生共死,自然就有。”
小伍眨眼之间,叶宾便消失了,门外是无人的街道,寒风掀起墙角的枯叶。
我做梦吗?小伍回头看看门子小厮们,他们也呆呆的望着门外。
过了半天,门子喊了一声:“闹鬼了!请道士啊!去把老吴家的黑狗借来!啊,老爷,我先去叫阿瑛姑娘跟大叔来!”顿时,人都跑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想到俺爷爷了,也好久没梦到了……
明天有过年的新图哦。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偷欢(有图)ˇ
放图片,《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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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偷欢
阿瑛和严来了,严张罗着请道士,洒黑狗血。阿瑛不同意,阿瑛不信那鬼啊神啊的,一口咬定,有人来骗小伍。
小伍整一天都浑浑噩噩的,严更认为是怪物闹祟了。阿瑛架不住老人家神神叨叨,还是请了道士,在家里乱七八糟的祭神祭天,拿把桃木剑东挥西画的。阿瑛看这道士怎么看怎么别扭,紧盯着他,怕他顺走什么东西。
严一边念念有词,小鳞看着觉得可乐,晃晃悠悠的从门子老婆怀里走过去,坐他怀里揪他胡子。
这边每人都等着从道士手里领符的时候,小伍趁人没注意,牵了马,溜出门,跑海边去了。
正是寒冬,小伍衣服也没穿很多,骑在马上,被冷风吹的露在外面的皮肤像被刀割一样。
可他心里急的很,似乎是做梦,又似乎不是。爷爷来了以后,人人都以为闹鬼,只有小伍知道,肯定不是。那是他的爷爷,别人装不了的。
明天就走,今天怎么也要见白白最后一面,以后的事情都还不清楚。要不先什么都不跟白白说?免得他担心。等自己修成了,能长生不老时,再回来找他吧。
主意拿定,小伍拿出来怀里的一只小小的海螺,摩挲几下,丢进了海里。这是白白留给小伍的,说有什么急事,就把它丢进海里,他会马上到海边来。
小伍看看大海,这就是他们第一见到大海的地方,还是那么冷,海还是那么澎湃,海边的大石仍然屹立在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可是人变了,人有了很多的奢望,奢望有钱有势,奢望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奢望长生不老……
小伍缩着脖子叹气,不时往手上哈一口气,跺跺脚。天阴沉的厉害,似乎要下雪的样子。
海水有点异动,小伍紧盯着,海面上有了一个漩涡,一条白鬃青龙冒出水面。白白的真身比三年前大了将近一倍了。长度大概是小伍的三四倍了吧。
白白游过来,上了岸,顾不上变成人身就问小伍,“出什么事了?”
“要是我说,没什么大事,我不小心把那海螺丢海里了,你会不会生气?来,先把头低下来,让我摸摸。”小伍抬头笑着说。
“我能跟你生什么气啊,要气也是,你怎么就穿这么点衣服出来,眼看着就要下雪了!”低下了头,让小伍摸他的鬃毛。
“忙吗?这会是不是不该出来?”小伍担心。
“没事,我就说是你有急事找我,我老爹就没说啥。对了,你没事不会找我。到底什么事啊?你赶紧说了,别让我着急。”
“就是快过年了想你了。明天就除夕了,估计你更不能出来,所以想今天见见你。”(有的农历年是没有年三十的,二十九就是除夕了,不明白的亲请百度)
“那我们回家说话。”
“我不想回家,家里都是人。我们就在这附近走走吧。”
“我怕冻着你!啊,对了,有个地方不错。小伍你到我背上来。我驼你去。”
“远吗?马怎么办?”问完了小伍又敲脑袋,还是忘不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算了,让它自己跑回去吧。”松了马缰绳。
那马早就被白白吓的瑟瑟发抖了,心里正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当祭龙的祭品了呢,小伍一松开,立马撒腿跑了。
“等会你回去的时候怎么办?”
“我走到附近镇上租马车就成了。”边说,边爬上了白白的背,抓紧了白白的角,“白白,会不会疼?”
“不疼,你抓紧了。”白白又下海,上半截身子露出海面,离海岸远了些,一路向南游去。
“白白,会不会碰上人?渔船什么的?”
“不会,我听的到,远远的就能避开了。下雪了,你冷不冷?”
“还行。”小伍有点后悔没多穿点衣服了。
往南游了估计有小半个时辰,临海有个悬崖,白白说的好地方,就在崖上,有个山洞,白白曾经来过,觉得是个好地方,孩子心性一起,就当自己的秘密据点了,让小厮给他往里面放了床、被褥,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自己又笨拙的下了个结界,让凡人发现不了。
游到崖下,背着小伍爬进了山洞。小伍啧啧称叹,洞外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里面却是很的一个洞,别有洞天。进去了以后,拐了个弯,里面就整齐的摆着桌椅床柜什么的。
白白把小伍放在洞口,自己就进了洞里的房间,化了人身,在柜子里翻找衣服,拿出来一件披风,赶紧裹在小伍身上。
“这里面没生火,有点冷。你先穿上点。”刚才已经飘雪了,小伍的头上身上落了很多,白白给他扑打掉,又拉过来小伍冻的通红的手,捂在手里搓,“你看看,好容易这几年冬天手不生冻疮了,又差点要冻坏了!”因为这洞里也冷,小伍又吹了半天的冷风,暖了一会,手也还是凉的。赶紧拉开了自己的衣服,把小伍的手贴在了胸口,凉的白白一哆嗦,吸气,“对了,我跟我爹娘要了很多灵芝啊,人参一类的东西,还有些我叫不上来名字的,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虽然指望它们能长生不老有点没谱,可是强身健体还行吧,今天出来急,等过完年了,我给你送去。”
小伍知道白白火力壮,就是以前住在四面透风的老屋时,他也没冷过,倒是小伍天天晚上抱着他当炉子暖。
“身上也很冷。”小伍说。
白白凑近了小伍,“要不脱了衣服,到被窝里我给你暖吧。你看,连脸都冻的冰冷冷的。”手捧上小伍的脸,逗小伍。
“好。”小伍点头。
“……”我只是想逗逗你啊,不是真的想……吧?否则我以前有多少机会呀!
小伍抽掉的白白的腰带,“记得初一要穿我给你做的新衣服。”
“嗯。”
松开了前襟,“还有我以前给你买的料子,你要找人给你做衣服啊。”
“嗯。”白白已经忍不住,也去解小伍的衣服。等小伍露出来胸膛的时候,揽进怀里,胸口贴着胸口。
勾开了白白的裤带,“多陪陪你爹娘,跟他们多学点东西。”
白白抱着小伍压在了床上,“你今天特别嗦。”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一句话都不说了啊!”小伍眉眼含笑,扯过来被子盖住两个人的上半身。看官问:下半身呢?正被白白手忙脚乱的往下扯裤子,怎么盖的住?
扯干净了,都塞进被子里,怕冻坏了小伍。
这洞里阴冷不见阳光,被子里面当然也是凉的,白白都哆嗦了一下,把小伍紧裹进自己怀里,在被窝里打滚暖被窝。
小伍搂紧了白白的脖子,亲他的脸。
白白被亲的兴起,也不滚了,压着小伍,咬他嘴。手在小伍身上乱摸,小伍身上还有点凉,白白又心疼,心里又火起,不住的四摸索,嘴上说着,“赶紧暖暖,冻病了可怎么办?”
小伍不说话,也往白白身上蹭。
白白耐不住,下面已经立起来了,问小伍,“你真的想……”
小伍点点头,又亲他。
白白可就不顾忌什么了,亲着小伍的嘴,又问,“那我可要在上面了啊!”
小伍还是点头。
“还真不跟我说话了?”挠他痒。
小伍蜷缩着身子笑成一团,可就是不说话,眼睛里的意思是,笑不算说话。
白白败下阵来,又换了主意,顺着小伍的身子摸下去,小伍也硬了,于是揉搓起来,揉了一会停了下来,让它在手里不住的微微弹跳。他这一不动,小伍不满意起来,示意白白继续,偏偏白白不动。小伍就自己伸手下去,想要自己套弄。
可是白白抓紧了他两只手,用左手扣在小伍胸口上。只拿自己的去蹭小伍的,右手探进小伍嘴里,搅他的舌头。
“还不说话?不说话,夹你的舌头啊!”
小伍躲来躲去躲不开,干脆咬住了白白的手指,可又怕太用力,给咬疼了,于是改成吸住,结果,加着口水,啧啧有声……
白白一下就快忍不住了,抽回来手指,分开了小伍的大腿。想着那书里画的、写的,用沾了小伍口水的手指探向小伍的后穴。摸着感觉紧紧的,一圈的褶皱,软软的……
作者有话要说:再要求大家一起亲飘飘。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洞房ˇ
第四十一章洞房
想想看,这么小的地方等会要把自己的东西完全塞进去,想想就觉得有点不可能,白白发愁。先用手指试试看吧,要是能慢慢塞进去三四跟手指了,估计就差不多了吧?
于是,白白就试探着往里面挤手指,小伍不适应,蜷缩了身子,合住了腿。
“疼?”白白问。
小伍摇摇头,握住白白的手,牵到自己眼前来,含进了嘴里,用舌头让它沾满唾液。可是他舔的白白的指头痒痒的,白白立即抽了出来,用嘴堵了上去,用自己的唇舌去吮吸小伍的唇舌。亲了好一会子才松开,手指摸着小伍的润湿的嘴唇,问,“用这里好不好?”
小伍马上明白过来白白是什么意思,立马摇头。
白白嘟嘴,“我很干净,今天早晨才洗了澡的……”
小伍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好继续装哑巴,伸手想用手帮白白解决了。想想也是,白白这急性子,让他弄自己后面,还真有点怕,弄出个好歹来,还是换个方法好。
可是白白不乐意,拂开小伍的手,退下身子,趴在小伍腿上,自己先示好,撸了撸小伍的性器,观察一下,就把前端含在了嘴里……
润湿温暖的感觉似乎比自己唯一一去青楼的感觉都好,小伍推白白的手也停了下来,忍不住挺了挺腰。可白白却放开了,小伍疑惑的看他,不好受吧?
“小伍,你也弄弄我的好不好?不脏的,我都试过了。”白白倒过头来,侧躺在小伍身边,直挺挺通红着的性器也凑到了小伍的眼前。然后又把小伍的性器含进嘴里。小伍没得推辞,也只好凑进白白的性器,闻了闻,说不上来好不好闻,舔了一下,白白就抖了一下。
小伍被白白伺候的舒服,也只好把白白的含了进去,白白满意的发出来鼻音,小伍也有点成就感。
被白白轻轻的咬的时候,小伍就咬回去,白白觉得疼了,就轻轻的求饶的舔,小伍也就轻柔起来。两个人倒着头互相较着劲,新样想出来的不少。过没多大会儿,小伍试探的一吸,白白射了出来,喷了小伍一脸。
小伍松开了白白,白白一脸沉迷,自己却还在云端找不着落脚的地方呢。只好自力更生,用手撸弄起来。要射的时候躲开白白的脸,射在了褥子上……
白白已经缓过劲来,也不怕小伍嘲笑他坚持的时间短,和小伍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倒过头来,亲小伍正眯眼回味的脸,擦掉小伍脸上的东西,细细的亲吻。
“小伍小伍!还不跟我说话?”白白蹭。
小伍害怕,害怕一张嘴就要说,自己要走了,于是咬着嘴唇就是什么都不说。
白白当小伍害羞呢,咯咯的笑的开心,又趴在小伍的身上摩挲,“还冷不冷?”刚才情动中,被子已经被踢一边去了。但是小伍的身子刚刚又一直紧绷着,所以现在倒也热腾腾的。
白白摸着他的身子,点了点,笑,“像刚出锅的馒头。”
小伍翻白眼,终于忍不住,“你才白的像馒头,我也就一个棒子面的黄窝窝头。”
“哈哈,窝窝头好吃,有嚼劲。”
“有馒头吃,还要吃窝窝头,穷命!”点着白白的脑门斥责。
白白亲着小伍的身子,“没办法,吃这个长大的。就好这一口了。”又在小伍身上蹭来蹭去,“小伍,我还想……”色迷迷的眼睛瞅着小伍,下面硬邦邦的顶着小伍的大腿。
“你……”小伍骂不出来,心里却在想,你真的只有七岁啊,七岁啊,过完年也就只有八岁,虚岁九岁啊……
白白突然坐起来,把小伍和自己都裹进被子,然后抱着他下了床。往梳妆台那里走。
小伍扒在白白脖子上,脚尖踩在白白的脚面上,“怎么了?”
“我记得这里有东西,”拉开梳妆台的小抽屉,没有,又打开另一个,也没有,桌子上的盒子,里面梳子发簪之类的很多,拨来拨去,找到了一个瓶子,“啊,在这里,我就记得有的。”
“什么东西?”小伍看着那个小瓷瓶子问。
“本来是治冻疮的,熟蜂蜜和珍珠粉、秋鹿脂混合成的。”
“我又没有冻疮,你冻伤了?啊……”小伍的屁股被白白被子里抱着他的手一摸,明白了……
白白又急匆匆的抱着小伍奔回大床,“让我在上面一好吧?”
“……”小伍又成了闷嘴的葫芦。躺在床上乜斜着眼睛看他。估计在那小客栈里听了将之锌的那句话后,白白死都甭想在下面了,心里暗骂将之锌。
“小伍小伍,小伍最好了……”白白一边磨蹭,一边已经打开了盖子,开始往手指上抹了。
小伍知道今天自己是送上门的鱼肉,就看人家是想清蒸还是红烧了,不由的拽过来白白的手先咬两下,等会疼了,也有个东西垫嘴。
白白又把手指伸小伍嘴里搅和,另一只手已经沾满了药膏,挤进了小伍的后穴,小伍挺挺身子,觉得还能忍受,就没再动弹。
白白拔出来手指,又沾满了药膏,再送进去一,然后,食指和中指并列着又探了进去。小伍就觉得有点涨,咬了咬白白的手,没说什么。
白白两只手指在里面扩张了很久,扩到小伍没了耐性,“还不行啊?”
“我是觉得,”白白委屈,“一下子三根手指怕你疼。而且,这么张来缩去的也挺好玩的,你还哆嗦两下,就跟吸我似的。”
小伍想抽他,可是,这个样子,又怕抽他时自己一动,伤到哪里。于是就只能气的哆嗦,结果传到后面,白白笑的更淫荡了……
小伍自暴自弃,“行了,差不多了,你进来吧!”
白白打量一下小伍那里,又打量一下自己下面,怀疑,“真的?”
“试试看再说吧。”
白白点头,凑了过来,扶正了要进去。
“等等,你也摸点这个。”小伍指指那药膏。
白白倒出不少,草草涂抹几下,让小伍看着觉得,那通红的东西更加水润艳红了,不由的咽口吐沫。
可是,白白的手指一离开,小伍那里就又紧紧闭合了,白白顶了几下都没进去。
“你不能用力一点吗?”小伍不耐烦了,他觉得白白在玩似的。顶不进去就在他的屁股沟里蹭来蹭去的。你没见杀猪都要磨亮了刀子给个痛快吗?
白白撅嘴,又把小伍的腿分的更开了点,抵着小伍的后穴,这不再心软,一下就进去了……
小伍哆嗦了下,“疼!”眼泪汪汪。
“你让我用力一点的,好容易才进去了点……”
“好吧,还不算太疼,你慢点。”如果没那药膏的话,小伍觉得自己肯定要流血了。
白白又往里面顶去,一点点,一寸寸的。终于全进去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趴在小伍的身上,“小伍,好舒服……比嘴巴更舒服……”
小伍吸气,有点胀痛,抱着白白的腰,让自己的后穴缓缓蠕动几下,好适应些。
“小伍,你夹我!”
“我没有……”
“小伍,我能动了没有?”
“先等一下,我还有点难受。”
“可是我等不了了!”白白抱紧了小伍的腰,贴着小伍的身子前后晃了几下。
因为没有抽出去,就这么晃几下,小伍还没多难受,也就没反对。结果是上了贼床,被半坐起来的白白把住腰,托着臀,抽出去大半,又狠狠插进来,疼的小伍一下就有点抽搐了,两腿没意识的就夹住了白白的腰,白白还以为他很舒服,俯身一堵小伍的嘴,就开始没节制的随心所欲了……
可是苦了小伍,但是小伍在心里还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白白坚持不了太久,现在他也停不下来,等他完事以后再捶他。
小伍少数几的对白白估计错误了,白白赤红着眼睛,没轻没重的直抽插的小伍差点没晕过去,才总算是交代了。
白白伏在小伍的身上喘息,满足的四下摸索。小伍疼的不轻,“白白,起来。”
“让我再抱一会,就一会。”
“白白,我流血了……”
白白猛地抬头,往下看,自己那里还留在小伍的后穴里,轻轻的抽了出来,仔细看,“没有流血,但是,很红……”还有自己的东西往外流,估计小伍看不到,以为是流血了,但是真的很红,“疼不疼?”
“你不要动。让我躺会儿。”
白白点头,裹了件衣服下床,找棉布沾了水想给小伍擦。可是没有火,哪里有热水?白白这可后悔没有好好学点东西了,那些变冷水为热水的办法,想了半天没想到。只好捂在手里,等没那么凉了,再给小伍擦。
作者有话要说:过瘾不?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闷气ˇ
第四十二章
小伍正被后面隐隐疼的吸气,白白拿了半温不凉的棉布来给他擦,反而舒服了不少。“用凉水给我敷一会儿吧。”
白白照办,躺在小伍的身边,等帕子温了就去沾凉水再敷上。过了一会,摸摸,“小伍,都凉了,冷不冷?”屁股那里被敷的凉凉的。
“没事,”小伍趴在床上,裹紧被子,“身上不冷就行了。”
“小伍,今天你怎么了?”
“想你不行啊?”
“行!”白白眉开眼笑,扑过来,亲亲小伍的脸。
“过年忙的话,就别再出来了。好好听你爹娘的话。”
“嗯。”白白点头敷衍。
“对了,有件事跟你说。有个道士,挺有名的,我想去看看有什么长生之术没有,要是没有,我马上就回来。”小伍轻描淡写。
“道士?靠谱吗?”
“不知道,我就是去看看而已。”
“什么时候去?在哪里?”
“明天吧,不远,就在城郊。”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有名气的道士啊?”
“据说是从西边过来的,我也不知道,就是去看看。跟你说一声而已。要不过年这几天也没生意做,我闲着也是闲着。”
“哦,那行,你去看看吧,多带点钱,有什么事的话,用这个。”白白去自己衣服袖子里找了找,拿出来一块小小的玉石来,“把它砸碎了,我就知道你有事了。你在哪里我都能找着。”
“好。”小伍收了过来,拿在手里摩挲,似乎是个五瓣的半开的桃形状。记起来白白曾经吵着要那块青底桃的帕子来,说是像他青龙白鬃,笑了笑,“我回去找根线,穿了戴脖子上。”
“嗯。”白白蹭过来,抱着小伍。
天快黑了,白白才变成了龙身,驮着小伍送回了海边,明天除夕,白白不能再跟小伍回家,只好两步一回头的回海里去了。
小伍走到镇上,租了轿子送回已经是人仰马翻的家里。
小伍虽然屁股很疼,可是心里舒畅,像圆了个大梦,又像卸掉了身上背了好多年的大石头。但心里总觉得有点吃亏了。不过,以后再找补吧。
路上筹划着,想着大不了也就跟上白白回海里一样三年不见吧。上他蜕皮,这该自己脱胎换骨了。应该还是能写个信,或者托人传个口讯的吧?既然爷爷看起来是仙人的样子,那么跟龙也该至少算是同僚或者说是线仙友?
回家以后怎么交代,小伍也想好了。小鳞是要带着的。龙宫不收他,以前还有个将之锌可以商量商量,现在也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带着。而且小伍也不放心把他交给别人,话说,还有比他养怪物更有经验的吗?
家产和铺子,小伍也想好了,这些以前看重的身外之物,其实比不上白白随便从龙宫拿来的几颗夜明珠。抛了也就抛了,房子留给严养老,铺子留给阿瑛夫妇吧。
阿瑛的老公是大户家的庶子,要不然也不会就这么娶了阿瑛这么一个渔女。阿瑛在婆家过的也不顺心,不如把铺子交给他俩,小两口出来另过吧。
小伍是笑呵呵的回家的。一进门,严就瞅见他了,盯了他一会儿,一拍大腿,“完啦,都被妖精把魂给迷走了!”
“瞎说什么呢?大爷。我就去跟白白道了个别。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阿瑛他们找白白找的都慌神了,家里就留了严一老,和阿瑛一妇孺看着小鳞,其余人都跑出去找小伍了。
小伍自去了书房,立了文书,盖了私章,又盖了个手印。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房子转让给严,铺子留给阿瑛夫妇。写完了,叫两个人进来看。
“明早我再去跟官府的庞大人知会一声。盖个公家的章,就成了。”小伍始终笑眯眯的。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严和阿瑛都问。
“我去修道,这身外之物就留给你们吧。”
“先不说这财产的事,就说白天看见那人,他是什么人?你就跟他走?小鳞怎么办?”阿瑛问。
“小鳞是我儿子,自然跟我同去。白天见到那人,是我爷爷,本已经去世七年多了。但是,他一直给我托梦,每都成真的。而且,他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那些道士和尚的另眼相看了。他来接我,我猜,实在是没忘了他尘世间的一段缘。”
阿瑛跟严对看一眼,“真有这事?”
“不管是不是真的,明天官府的人也请来,道士和尚都请来,不怕他不现原形!”阿瑛道,“大爷,今晚就烦您守在这里,我和外子明天早早的就过来。”
“也好。”
小伍不管他们,洗洗睡觉。看着自己身上的几片桃瓣,后悔怎么没在白白身上也多啃几个?
小鳞今天看了一天热闹,也早早困了,让阿瑛哄睡了。
小伍早早就起床了,除了身上有点酸疼倒也没啥不适。早早带了些金镯子银簪子什么的去官府拜会了庞大人,幸而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庞大人也不计较什么除夕不除夕的了,痛快的给盖了印子,留了底。小伍又写了一份找人给严和阿瑛捎了去。
回来收拾了几件衣物,用具,想想留点钱在身边大概也是有用的,就揣了些银票。抱着小鳞,等着叶宾来。
果然,虽然道士和尚衙役严阵以待,但是,小伍刚一收拾好东西,昨日那人便又来了。
一干道士冲上去,问他是何方妖孽。叶宾倒也不恼,笑了笑,答:“昆仑人士。”伸手招呼小伍,小伍走过去,可是中间挡着那么多人呢。
衙役就拿了锁链,喝道,要绑了这骗子去吃牢饭。
可是也没看见什么动静,抱着小鳞背着包袱的小伍就像凭空挪过去似的,跟叶宾一起站在了大门口。
这下所有看见的人都傻了眼。更傻眼的却在后面,那叶宾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大鸟,身上是白色,头上有翎羽,身上的羽毛边缘圆润,周身却发着五彩缤纷的光晕来,生生晃了一群人的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鸟身上驮着小伍和小鳞,向着西方翱翔而去了……
呆了的众人先不说,只说那龙宫里。白白穿着一套黑底红纹,大红滚边红腰带的衣服,要去正殿。
被小厮乌贼精乌朗死死拦住,“主子,今个是除夕夜,您不能穿这个啊。”
白白恼,“我爱穿什么穿什么!”
“主子,据说白泽神兽的伴臣白神今天要来,您就穿正式一点,有个太子的样子吧!我都把衣冠准备好了。”
“明天也得穿这套累赘死的衣服,我身上这套衣服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穿啊!”
“主子,您就将就几天吧。”
“行了,等他来了,我再回来换。”白白跑了出去,浑没把白神要来的事当回事。反正龙宫经常客来客往的。白白穿了小伍给他做的新衣服,找将之铁炫耀去了。心里还美滋滋的想着,要不要把昨天吃掉了小伍的事也告诉他?让他更嫉妒一点?
他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去将之铁那里,路上想起来个什么事,还要拐个弯玩一会,等到将之铁那里的时候,将之铁不在。
问小厮他去了哪里,小厮说是白神来了,龙王就把王子们都招了去,二太子也赶紧去吧。
再问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答曰,多半个时辰前的事了。白白想想,还要回去先换了衣服再去,麻烦,干脆就当不知道吧。
端坐在那里喝茶。果然不多会儿,将之铁就回来了。见白白在这里,问,“你怎么不去大殿?”
“我不知道啊,刚才闲逛去了,刚刚才知道。”
“白神来了,找你的。”
“找我?我又不认识他。”
“他说,他是来接小伍走的。他在下世历劫,正巧是小伍的爷爷,死后魂归昆仑,再位列仙班的时候念着曾经的祖孙之情,想带小伍去昆仑修仙,就是小伍没那根骨,修不成仙,好歹也能混个长生不老吧。在昆仑山上给他当个小厮什么的。”
“什么!”白白惊的站起来,“不是有觅子司南吗?怎么不找我!”着急了!
“你忘了觅子司南被阿锌拿走了?而且龙王觉得,这是好事,你的恩人去修仙了,他也觉得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将来就有的是机会能报恩。”
“那,我能不能去昆仑去看小伍?”白白急了,早知道就不闲逛了。昨天小伍说的事,半遮半掩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还说是在城郊!这回跑到昆仑了,以白白的本事,还是得来回几个月啊!
“他说要看也行,但是,要你有了本事,能一天内在东海和昆仑之间打个来回的时候再说。而且,小伍要潜心修行,最好是几百年内先不见,否则怕功亏一篑,他没有明说,我猜他是知道你和小伍之间的事的,怕小伍一见你就动了情,修仙忘在了脑后,一下子老死。对了,还留了封信给你,你自去找你父亲要吧。”
话音一落,白白箭样奔了出去。去问龙王讨来了白神留的信。
里面说的极简单,“小伍仙骨不具,修仙难成。汝若寻得长生之法,方可来见。如不能,休怪昆仑白府怠慢客人。”
“这是什么意思?”白白问他老爹。
“你以前不就想让那个凡人长生不老,算是报恩吗?只是他去修仙,也不一定就能长生不老,因为他没有仙骨。白神的意思是,你要想见他,就自己找到能让他长命的法子。要是不能,他就要留在昆仑,让白神给他想办法延命。”龙王解释说,“依我看,他还是长久的留在昆仑算了。咱们并没有什么法子能让他长生不老。”
“对了,”龙王眉开眼笑,“你哥哥也有信了,白神说最近在西方见过他。看他没什么事,而且他说,过些日子就回家了。你也终于可以见见你哥哥了。”
白白窝回自己的小院,躺床上,谁都不肯见,大过年的,谁都请不动他。除夕的团圆饭,他不肯去。龙王没在意。晚上守夜,他也不肯去,急的龙后掉眼泪。第二天要起早拜年,他也不去。龙王咆哮了。可白白都不肯换衣服出院子。
最后没办法,软硬不吃。白白的姐姐铭公主只好细声细气的来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出去跟大家一起过节?”
“我要让人长生不老的法子。”
“唉,这谁帮的了你?要有这法子,龙宫都得让那些在凡间有私的仙人挤满了。”
“龙宫没有,哪里有?”
“可是,你那恩人不是已经去了昆仑?那里不是有法子让他长寿的吗?”
“但是我见不到!”
“见不到也没关系啊。我们送点稀罕的宝物过去,也算你一份心意。你要什么,姐姐给你找。”
白白用被子把头一蒙,不肯说话了。
“唉,”姐姐败下阵来,“钢弟要回来了,也许他有办法,对了,咱们龙宫还有那么多的典籍,你没事去看看,没准就有什么法子在里面呢。不管怎么说,都要跟大伙一起过年吧。起来,让大家都帮你想想办法。”
白白恹恹的坐起来,“那我就穿这件衣服。”原来小伍给他做的衣服他没脱,躺在被窝里变的皱皱巴巴的。
将之铭没办法,只好给他弹弹皱褶,奈何在被窝里挨蹭了一天的衣服,已经是见不得人了。只好使了个法术,让那衣服看起来像新的一样。边给他弄,边数落,“你啊,什么都不肯学,什么都不会,又怎么能报恩?说起来,就是给那凡人送去的东西,也是龙宫在报恩,哪里是你报恩的?”
白白听了这话,又发起脾气来,滚回被窝里,“我不去了……”
将之铭正束手无策,突然外面有人叫嚷,“大太子回来了!”
将之铭愣了下,大松了口气的样子,“总算是回来了啊。”又看看被窝里装作茧里虫子的白白,道,“小铂,我先去看看钢弟。你不想见他?起来跟我一起去吧。”
“哼,你说:‘我先去看看钢弟’,就是想抛下我先去看他嘛。还又问我。不管我想不想去,你都是要去的嘛!”腹诽:要是小伍就不会这样了。
将之铭又叹了口气,起身先去了,“我总得问问,他这七年多,干什么去了吧?不去追龙蛋,跑去了哪里?让我好好的乖顺的妹子成了倔弟弟。”
(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龙蛋是男的孵,就是公龙,女的孵,就是母龙。龙们都是严格的按照一公一母的顺序来孵小龙的。将之铭是第一个龙蛋,但是因为龙王太忙,所以本来应该是长子的将之铭就由龙后孵出,第二个将之钢,是龙王孵出的。第三个白白,本来是龙后在孵,但是出了意外,落到了小伍手里,成了公龙。所以,将之铭才说妹妹变了弟弟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大概是两天一更,一章左右。天更3实在是太困难了,弄的我每天都要十二点半以后才能睡觉。但是一天15,两天一更,一章3,又怕大家不过瘾。所以折中一下,每天码2,两天一贴吧。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诈谎ˇ
第四十三章诈谎
将之铭出去了,白白偷偷掀起来被头,瞧一眼,果然没人了,外面也静悄悄的,估计都去看将之钢了吧。无趣起来,怏怏的爬了起来,在房里转了几个圈,想去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哥哥,又觉得拉不下来脸。想来自己闹的这个别扭十分的没趣,没讨着人关心,应该再赖上一天半天的再出去。分外犹豫。
最后还是去了,心里还在说,我就偷偷瞅一眼去。
大殿上分外热闹,白白在外面探头,有看见他的宫女,他就让人家别说话。扒在门口大柱子上往里面看。可是里头人头攒动的,哪里看的到?定睛瞅了会儿,就只认出来将之铁了,看样子高兴的很,白白腹诽,哼,刚刚还因为跟阿锌分开难过呢,这会就这么高兴了?
又认出来其他几个金字旁的,个个兴高采烈,白白又嘀咕,他没回来的时候,你们拉拢这个拉拢那个的,也玩的兴高采烈的啊。
又看到了自己老爹老娘和姐姐由衷笑开的三张脸,更是撇嘴,不过什么都没嘀咕,心里默念,我没嫉妒,我没嫉妒。有小伍我谁都不嫉妒。
背后的宫女偷偷笑开了,“二太子还害羞呢。怎么不进去看看?”
这才有人注意到白白躲在门口,赶紧招呼,“钢太子,来看看,你八年没见过的弟弟。”
白白一下暴露,也不躲了,撅着嘴站出来了。
“哦,”一个穿墨绿衣装的人走了过来,“这就是当年那个青蛋啊。”
白白打量去,果然跟画上的人神韵相似,但是没有那么白。大概这几年一直在外面,所以比海底这些龙们要黑一点吧。跟白白有点像,细长眼睛,但是整个人比白白显得要霸气很多。大概是他的态度造成的。穿着很随便,长袍,镶着青玉的腰带,发就随便束了起来,垂在脑后,不像这大殿上的人,个个都衣冠耀眼的。跟他一比,白白这身衣服倒也没人会说他不合礼仪了。
白白眯斜着眼睛瞧了他半天,越瞧越不顺眼,你半仰着个脑袋,眼缝里瞧人啊?远没有小伍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将之钢伸过手来,要摸摸白白的头,结果被白白一把打开了。将之钢僵了僵。然后一把拉过白白来,搂怀里,上上下下连脑袋加脸揉了个通透。
“哎呀,还在怨哥哥当初没把你救回来啊?哥哥当时也不好过,将来一定好好补偿你!好好疼你!说吧,要什么?哥哥的宝库里,你去挑,就是搬空了都没关系。”
“那你不如直接在你宝库的匾上写,此宝库归将之铂所有。”
“呵呵,原来是个小财迷啊!”
“嘁,谁稀罕啦!真要给,我怕你给不来呢!”
“什么东西是我们龙宫给不起的?”
“他跟你要让凡人长生不老的药,你有么?”将之铭插嘴了。
“哦,这个啊。我倒是有点办法呢。”
顿时,白白有了精神头,“什么办法?”
将之钢放开白白,往旁边的太师椅上一坐左腿一甩,搭右腿上抖了个二郎腿,“来,哥哥回来半天光说话了,水都没喝一口呢。”
白白脸变的快,一点没有不情愿,半点没看到表情转换,立马屁颠屁颠找茶杯倒茶去了,“哥哥,你喝龙井不?”
“好。真乖!”翘起来二郎腿。
茶递到将之钢手边,白白生生停下来,“你真有办法?”
“不信的话就算了。我也不知道,我道听途说的这法子就一定保准呢。”
白白拉过来将之钢,“哎呀,哥哥,咱俩第一见面,我又仰慕你了这么久,咱们去我那里说说话吧。”
“等一下,钢儿啊,”龙王开口了,“你先跟我过来。”
将之钢又揉揉白白的脑袋,“你等等啊,哥哥等会再去找你。”
白白又撅了嘴。
等龙王龙后和将之钢将之铭走了,白白一屁股坐刚才将之钢坐的太师椅上,嘟嘴生闷气。
“小铂,你怎么不过来?”将之铭叫他。
白白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一家啊,就是谈什么秘密,他也可以去的啊。立即心里颇不是滋味的跟上去。要不是铭姐姐招呼,估计他们也想不起来招呼他。
龙后道,“小铂还小,让他也听吗?”
女儿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娘啊,你是为他好,不想让他多操心,可看在他眼里,他觉得你没把他当儿子。”
龙后立即又红了眼睛,“娘哪里有那意思?不过是钢儿是过了百岁,我们说话才不避他的。小铂,这过了年才算将将满了八岁。”
“娘,这小子猴精猴精的。让他听听又有什么?在人间历练的,看着也比龙族的孩子机灵些。再说了,其实一起你们说话的时候,我经常偷听来着。”将之钢道。
“记着有些话不能跟别人说就是了。”龙王瞪了将之钢一眼后,接话。
进了龙王的书房,白白跟在后头,掩了门,挨着将之铭坐下了。还是姐姐心细。
“钢儿,刚才你说,你去追小铂的时候受了伤?”龙王问。
“对,那海妖手里有件甚是厉害的兵器,我没看清是什么,一时自大,中了埋伏。受了伤,但是我当时记得叔叔去追抱走小铂的海妖了,我就赶紧找了地方,闭关修养了。”
“先闭气修养一下是对的,但是,怎么后来也没有跟龙宫联系?伤的重,也该回来修养。你在外面说的话,不要拿来蒙我。”龙王板着脸。
“是,”将之钢嘻嘻笑着说,“我当时是受了伤,但是那件兵器也让我夺过来了。我看那兵器甚为精妙,想想定是哪个上仙丢的。我觉得,找到那仙人,跟他理论理论,你这兵器让宵小之辈给盗了去,伤了我,弄丢了我弟弟,损了龙王大军那么多人马,总得有个说法吧。借机跟他讨个法器,许个条款什么的也不算亏本买卖了。所以伤刚好些,能动弹了,我就找那上仙去了。”
“哪个上仙?丢的什么兵器?为什么不等先回龙宫告知了我再去?”
“因为赶巧那上仙已经久不露面,正好我探听到了他的消息,所以也顾不得回龙宫了,就交代了个手下让他传消息回来。没成想,他也竟在回来的路上,遭了海妖的毒手。而且,我听说龙蛋没找到,也着急,想让那上仙赶紧帮我找回来,就赶紧追过去了。”
“那你也不可能一去七八年吧?”龙王不信。
“是啊,那上仙被我一顿呛,竟然恼羞成怒了。治了我个不敬的罪过,生生把我捆在西北一个山头上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蛮不讲理!”龙后既惊且怒,更加心疼,“难道就生生锁了你八年?你怎么都不跟家里人报个信呢?”
“报不了啊,他下了结界。我挣不开。”
“是什么人?”龙后问。
“白泽啊。”
“啊?”白白惊讶起来,“他关了你,来咱们这里的时候还那么嚣张?”
“他就是被阿铁砍了栖所,才想起来还捆着我呢。于是,回过头来把我解开。他说,他其实只想捆我几天吓吓我的,只是后来他伤了眼睛,就一时把我给忘了。也忘了要找回来小铂的事了。就在几天前,他放了我,又送了我他的兵器,并且告诉我小铂已经找到了。又让他的侍从白神收了小伍,替咱们报恩,算是道歉吧。”
白白跳了上去,抱着将之钢的手臂,“是我让阿铁去砍他的栖所的哦,你要报答我!否则,你这会儿还捆在小山头上呢。”
“好了,小铂,你先别插嘴。”龙王道,“你想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我想了想,算了就算了吧,总算没出什么大事。而且,他又是开天神,能道歉到这份上,也不容易了。”
“他给了你什么兵器,必定让你十分喜欢,才能咽下这口气吧?”将之铭问。
“嗯,十分好用的兵器。等明天,我拿给姐姐看。今天让我歇歇吧。”
“也好。”
“这个事情,让我和你母后好好想想。对外,就按你刚才的说法,养伤去了吧。”龙王道。
“那,没别的事了吧?”白白插嘴,“我跟哥哥叙旧去了啊。”拉着将之钢就往外走。
将之铭在后面好笑,“之前都没见过,有什么旧可叙啊。”可也没去管他,好容易这哥俩能的来。
白白拉着将之钢出来,走到四下无人的地方,狡黠一笑,“你这谎,编的挺圆。”
“我哪里编谎了?你说我跟别人说的,我养伤的那个?”
“别编了,那个什么貘,已经都告诉我们了。那个蛋不是她生的,替你交给我们养罢了,不是你儿子,还能是谁儿子?你躲哪里生儿子去了吧?”
“哪里的事情啊?我都听不明白。”
白白抱起臂,抖着脚尖,斜楞着看将之钢,“你当我不知道?小鳞就是你儿子嘛。见了你人,我就更加确定了。长的挺像的。你不承认没关系,等哪天我跟老爹说去。总不能让他孙子流落在外吧。”
将之钢一扶头,“算了,你知道就知道吧,千万别跟老爹说去。嘀夜个大嘴巴,吩咐过她多少了都……”
“真是你儿子啊?”
“……”将之钢瞪他,“你诈我!”
“嘿嘿。你也挺好骗的。”
将之钢翻个白眼,我不是好骗,换别人谁我都会防着,就是因为你小,才八岁,才能让我没法相信你是在诈我!小兔崽子!真想捶他。人间长大的小孩儿就真的这么多心眼?阴沟里翻船了!
“嘿嘿,那,嫂子是谁啊?”
“这你就别管了。”
“还保密啊,咱们是亲哥俩啊。”
“哼哼,你跟小伍那事,也就不用保密了吧?”
“你从哪里知道的?”
“哦,还真有这事啊?”将之钢摸下巴。
被诈了。白白哼哼,翻白眼,不服气。
“行了,就你那点小心事,谁猜不着。爹娘是没空管你才不知道罢了。”
“对了,你不是说,你有让人长生不老的法子?”
“听说过而已,谁知道准不准。”
“说来听听。”
“其实,说也白说,因为你做不到。”
“我做不到,龙宫的人都还做不到了?有什么灵丹妙药能用?”
“不是灵丹妙药,也不是什么宝贝。所以,龙宫的人找不来。”
“那是什么法子啊?你别吊我胃口了!”
“曾经有个龙女,爱上了一个凡人。她想到了办法,分了一半的寿命给那个凡人。”
“分一半的寿命?九千除二,倒也有四千五百呢。也不错。继续说,她怎么做的?”
“首先,那个龙女十分厉害,她要嫁凡人,龙族没有人敢反对。”
“……”白白默了。
“其,她有很大的本事,就算天怒人怨了,她都能扛下来。而且,有了这些本事,这个法子才能实现。”
“……”
“最后,她确定那个凡人也很爱她。愿意为她不惜一切。”
“这个,我能保证。”
“可是前面两条你不能保证。如果爹哪天知道了,你就只会害小伍丢掉小命,魂飞魄散而已。”
“哥哥,你不能帮我吗?”
“你记好了,这句话,每个龙族都要记得清清楚楚,一直带到地狱里去。”将之钢表情严肃,手搭在白白的肩膀上,“龙从不求人,从不乞怜,想要什么,自己靠本事去拿。既然你身为龙族,你就有了无上的血统!飞天遁地,称霸天下,甚至改天换地都不在话下。可是,依赖别人而活,那你就不是龙族!只是一条虫子!”
白白咬着嘴唇,“可是,你说了,要送我东西的!而且,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你说的本事!”
“啪!”白白被清清脆脆的打了个嘴巴。
“龙族养的是龙,不是废物!以前没人告诉你,今天我告诉你。别人已经给你铺了路,你却还想让别人替你走了这路,自己就坐等着享福?小东西别人给你就给你了,自己最大的心愿是讨来的话,那我干脆先去昆仑杀了小伍,给你个教训!也省的小伍将来被你害死,死不瞑目。哼,谁都能随便一个手指头就摁死你们俩,还想什么长相思守。等你有本事跟那龙女一样,谁都不敢说个‘不’字的时候再来想这些。否则,我这一关,你便第一个过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熬到周末了,泪~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百年(有图)ˇ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俺再来个:一晃三百年过去了。会被众人唾弃。So,俺慢慢的讲这三百年是怎么过的。再再发动大家亲飘飘。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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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水湾码头[http://clubxilucom/danshuiwan][会员模式]上一主题:《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中 BY: 桃 下一主题:《落春仍在》尾卷 烽火千城 BY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下 BY: 桃李夭夭 作者:sunshine117 28/12/22 19:57218
第四十四章百年
这三百年间,龙宫一直很热闹,宫女们可以拿来下饭的八卦可真真不少。
比如说,明明大太子当初是去救二太子才受了伤,而且他好不容易回来了的时候,小哥俩还挺亲热的,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可是一转脸,一天的功夫不到,这两人就掐上了。里子面子都不管不顾的。不知道在龙宫闹了多少回事。气的龙后哭晕过去好几。
龙王也是不知道该怎么罚他俩。天天逮住将之钢就训斥:怎么就不能让着你弟弟一点?他才多大?
将之钢表面上立即表示悔过。可没过几天,又闹出事来。
龙王又找来将之铂训斥:你小小年纪,跟你哥闹什么别扭,他当初就是没把你找回来,可也不是他故意的啊。怎么能这么记恨呢?
将之铂还小的时候,扁嘴就哭。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大一点了,抹不下来面子哭了,就也学将之钢赶紧认错,然后赶紧溜掉。
龙王就让将之铭去探探口风,这哥俩怎么就这么不对盘?
将之铭却也是一头雾水,看起来将之铂是故意找茬,将之钢是恶意逗弄。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就这么针尖对麦芒的。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就建议龙王多把将之钢支出去公干。留将之铂自己在家,也就没事了。
否则,别说龙宫南面的珊瑚林子要变成珊瑚沙子地,鲨鱼一族要被他们俩吓死,龙宫天天修葺房屋院子……就是龙宫,也要被这哥俩掀去一层地皮,整个东海都让他们俩从咸的搅和成辣的。
龙王这个气啊。后来终于摸着胡子悟了。你看,这哥俩斗法的时候,虽然这小铂每输的都够惨,然后就动什么歪点子、鬼主意的报复。但是,时间越长,这钢儿摆平他的时间也多了。说明,小铂长本事了。他刚回到龙宫的那三四年,将之横可是敲着打着,他都不肯好好学东西的,现在呢,天天追着将之横教他东西。想来,必定是钢儿用了什么法子,激怒了小铂,才让他这么想要斗倒钢儿。
于是龙王也就放宽心了,这真是两个儿子想争位的话,演的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一出。这小铂机灵归机灵,好学也称的上。但是,要真追上钢儿,那还得有上千儿八百年呢。
所以,龙王被他俩闹的心烦了,就把将之钢支出去几月,让龙宫修养修养。
不过,龙王大概不知道,这兄弟俩间也有小秘密的。就是打的再头破血流都不会拿出来戳死穴的秘密。一个是小鳞,一个是小伍。倒都是“小”字辈。
每龙王把将之钢支出去,将之铂就一脸的不服气加嫉妒,“哼哼哼,你可有机会私会情人了。顺便还能看看儿子去。”
“我还可以顺便去看看弟媳妇。”将之钢伸手,“要捎信么?”
将之铂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来封厚厚的信,在怀里揣的暖暖的,“敢偷看,咒你眼睛瞎掉。”
“嘁,就那点甜言蜜语罢了,我三百年前玩剩下的。当我稀罕?”
“你这心萝卜的情话谁信啊,跟白菜一个价,三文钱一大颗。”
“哎呦,我哪里比得上你这情圣啊。行了……别闹了,再开打,我就把你这信当着全龙宫的人念一遍!”将之钢弹弹衣服,化形驾云走了。
这三百年了,小伍和白白之间,就是这么不靠谱的传递消息的。而且第一个百年,将之铂只能给小伍写信,小伍却不能给他回信。
将之铂虽然对他哥哥没啥好表示,但是好歹,心里还是念着他每每专门跑一趟昆仑给他送信的情分的。
分开了整整一百零三年的时候,白白终于有了机会去昆仑山上见上小伍一面。
以前也不是不能去,将之铂争气,四十岁头上,灵力已经够支撑他在一天内,在昆仑和东海之间打个来回了。可是,昆仑并不对他开放。
以前将之铂已经打听到了,白神是只白凤凰,本来平平无奇的一只凤凰,在凤凰家族里是小小的一个旁系家的幼子。可是后来遇见了白泽。白泽喜欢他那一身白色,就跟凤主讨了来伺候自己。说是伴神,就是半伺候半作伴罢了。
白泽在昆仑山上自有他的府邸,但是,近年他不怎么住在那里,四云游。有人说他是因为突然失明,四去寻治眼睛的方子了。有人说他开天辟地后第一动了情,追情人去了。总之,就把白神留在了昆仑山上守着家。
又从小伍回的信里知道,白神下世历劫,就得了小伍这么一个孙子。死后回到昆仑,重回仙班后却有点不放心,就来叶子村找小伍,正巧碰见一个小妖精,怀里抱着灵力很强的东西,颇有几分仙气,小妖精又是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白神一时好奇就拦下来了。这才发现是一枚龙蛋。不知道是御之家的,还是将之家的。先收了小妖精,又把龙蛋托梦交给小伍。后来他回昆仑找白泽的时候,发现白泽眼盲了,忧心不已,就顾不上龙蛋的事了,照顾白泽去了。
但是白泽怎么就盲了,将之铂没有打听到。白神也没有跟小伍说。一副讳莫如的样子。小伍也不敢问了。
将之铂就猜测,既然他哥的那些话是谎话,那么,就是白神真的顾念祖孙情才收了小伍的?想来想去想不出来,突然想到小鳞也被小伍带去昆仑了,没准这个才是目标?这个白泽跟将之钢之间必定有什么猫腻。可是具体是什么,将之铂只能瞎猜,再也不能从将之钢嘴里诈出来话了。
于是又想到,将之钢每出去也是要去昆仑看他自己的儿子的嘛,还因为他顺便送的一封信感激他干啥?他还要感激小伍帮他养儿子呢。
不过,让将之铂很气闷的事也有,而且,异常气愤。因为,小鳞那兔崽子在白府竟然享受的是少爷的待遇,而小伍,却是仆人!怎么能让将之铂不怀疑,白泽和将之钢之间没啥猫腻?难不成,小鳞是白泽他妹妹生的?那样子确实跟白泽有三分像。不过,没听说过白泽有妹妹就是了。
小伍的确没有仙骨,吸收不了昆仑丰沛的灵气,跟着白神修炼,要想长寿可以,长生不老就难了。所以,白神把他园中一株将要成妖的只开不结果的桃树交给了小伍,让小伍的魂魄在那桃树中栖居了百年,肉身就封在桃树下,用冰魄棺盛着。
百年后,小伍的魂魄和桃树那刚刚聚起来的一星半点魂魄混在了一起。白神把他的魂魄引出来,归于肉身。从此,小伍便能吸收桃树聚集的灵气了。但是,缺点也很多。
第一个就是不能离那桃树太远。最多也不能离开昆仑。
第二个,桃树,树而已,树无心,小伍若是心中有什么大悲催,过于伤心的话,他与桃树相混合的那部分魂魄就会分离,小伍马上就会老去。这个,也是他出了桃树,回到肉身以后才知道的。先是在冰魄棺里睡了很久,整整两年才恢复了神智。醒来后就看到那冰魄棺的旁边,已经摆满了将之铂写的信,白神让人捆好了,专门放进了一个柜子里,用了个避水的决,免得日晒雨淋。不小的柜子,摆的满满的。
小伍想想自己这回可算是不告而别,心中忐忑,抽出一封看,不大会儿,眼泪就啪嗒啪嗒掉在了信上。两鬓边很快出现了一丝白发。白神见状,赶紧收了信、封了柜子。让小伍静心调养。但是,小伍鬓边的那丝白发却是再也没有变黑。
所以,又用了一年来调节小伍的情绪,让他不至于大悲大喜,伤到根基。直到第一百零三年,将之铂再也忍不住,偷偷摸上昆仑来看他。
小伍这一年间,除了打坐修炼一下从桃树里吸取的灵气外,也没什么事可干,闲不住,自己去问白神有什么活可以帮忙的。
那时,白神已经不是叶宾的扮相了,他的本体看上去比较像个老实的教书先生,板板正正、不苟言笑。小伍想开口唤他叫爷爷也叫不出来,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怎么喊的出来?白神就让他称自己为师父。
小伍一睡一百余年,连小鳞都长大了,也不肯喊他爹了,勉勉强强叫个师兄。
白神也认为他若是没事可做,也难保不胡思乱想,想了想,就让他去酿酒。没事了,就浸在酒香里,忘忘情也是不错的。
于是,将之铂来的这一天,正好是小伍掀开酒坛的盖子,第一尝自己酿的酒的一天。
小伍这一年来,将之铂写来的信没有被允许看几封,自然回信也不让回,还要天天压着自己对将之铂的想念,日子过的十分的慢。于是把精神多半都放在了酿酒上。先要选了饱满的糯米拌入捣碎的酒曲,再蒸煮。半熟的粮食出锅后,又要铺撒在晾堂的地面上,搅拌、配料、堆积。再放进泥窖里的大缸里发酵。到了一定的时间,又用天锅蒸馏过滤,放进小坛子里再发酵。待得一年满时,小伍也不管是不是到时间了,心急了挖出来了一坛,又不知道酿的好不好喝,于是不邀别人,独自抱到桃树下尝。
拍开泥封,拆了红纸,酒香就飘了出来,虽然清清淡淡,却是十分勾人。小伍笑了起来,“酒啊酒,莫非你这下界的粮食酿出来的东西也在这仙界沾了仙气?”
桃树也像是知道小伍在笑,晃晃树枝表示同意,飘下来许多瓣,几片飘进了酒坛子里。小伍看着也觉得有趣,难免想起来第一和白白喝酒时的样子,弯弯嘴唇笑了笑。倒了第一杯酒出来,举高了,先敬桃树,“谢你这百多年来,撑我活下来,阻了你成仙的路,我心中十分惭愧,将来要有机会,必定报答。”一碗酒浇在树根的土地上。
又倒出来一碗,对着东面道,“离你太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喝到我酿的酒。但是,终归是有希望的,我每想到这一点,心里就踏实了。不能想你,就先不想了,早晚总会有办法。但是,却是要靠你了,望你能心意不变,努力吧。”一碗酒撒往东方。
“师父您对我恩重如山,但是,这酒到了火候,我终是要送去孝敬您的,这碗,我便不敬了。”
小伍倒出来第三碗,自己凑过去,闻了闻,咽下一口,笑了,觉得滋味还不错。吹着含着香的风,小伍渐渐就喝下去了好几碗。直到委顿在桃树根上,眯着眼睛打瞌睡。
将之铂来昆仑这趟实在不易,从龙宫溜出来好办,可是,想上昆仑却难。因为白神下了令,谁都不能放将之家的二太子上昆仑,特别是白府,决不许他进一步。他家跟将之家的大太子关系好的不行,却这么讨厌二太子,先不论其他神仙们怎么看,守山的门神却是要坚决执行的。
好在,将之铂本事虽然还不大,歪脑筋却是不少。掐了个决,变做他哥将之钢的样子,装出一副趾高气扬,仰着脑袋跟守山门的门神点点头,好在他学的蛮像,硬是蒙混了过去。但是,走近了白府,心里就嘀咕了,这白府的人,跟将之钢可是熟的,又不知修行如何,会不会认出他来,保险起见,没有走正门,绕到后墙,往里面张望,看见一片桃后,才翻墙跳了进去。动作很利落。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礼物ˇ
第四十五章礼物
进去以后,见到的就是这幅局面,最茂的那棵桃树下,靠着树干斜斜依着一个人,青衣上沾满了桃瓣。将之铂眼睛一热,轻悄悄的走过去。
那人半醉的样子,抱着酒坛子,半睁了眼睛抬头看他,“大太子来了?怎么没个人通报呢?你把二太子写的信给我师父了么?师父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我看?对了,我酿了酒,正巧让你看见了,虽然酿的不好,也请你喝一碗吧。顺便帮我捎一壶给二太子行吗?”
将之铂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变回自己的样子呢。但是,又不知道突然出现会不会刺激到小伍,于是静静坐在小伍的身边,“那就也给我一碗吧。”
小伍爬起来,倒酒,可是一半都倒在了外面,自嘲起来,“我喝太多了,拿不稳坛子了,你就着坛子喝行不行?要不委屈你自己倒?”
将之铂接过去小伍倒的那半碗酒,碰了碰坛子,“干一个吧。”
小伍摇摇坛子里剩的一点,笑嘻嘻的点了头,凑在嘴边,抱起来,倒进了嘴里。放下只剩一点酒的坛子的时候,前面出现的脸,却是将之铂的。
“呃,我真的喝醉了……”
可是偏偏那张脸凑过来,“小伍还记得我们俩第一喝酒吗?就那么一小坛高粱酒就让我们俩都喝醉了,我还露出了原型,让阿瑛吓了一跳。”
小伍捧上了将之铂的脸,“原来不是醉了,是在做梦。”
将之铂想了想,“做梦动情不算动情吧?”
“大概不算吧,做梦都不行还怎么得了?我不早老死了?呵呵。”小伍傻笑,“不过,你跟我以往梦见的不太一样了。这脸好像,有点变化了。”
“一百零三年不见,没点变化才奇怪吧,仔细看看是不是变帅了?”
“噗嗤……不是帅了,是老了。嘿嘿,在人间,是一百一十岁的老怪物了。”
“哼。”
“不过,我也老了是不是,你看,我都长出来白头发了。你一百一,我可一百二十多了。”拉着将之铂的手摸上自己的鬓脚。
将之铂心疼的摸上去,他听说了,是小伍一时激动后变白的,“不老不老,你可是睡过去了一百年,哪里能算呢?就是再老,我也不嫌弃的。”
小伍凑上去,“那让我亲亲。”
将之铂乖乖凑过去,甘之如饴。小伍细细的亲,和他一样的糯米酒味儿的凉凉的唇,一个不稳,手没撑住,就压在了将之铂的身上。将之铂躺下去,任由小伍压在自己身上,只顾回吻他,想把这百多年的相思尽数化进这个吻里。
小伍的手拨拉开了将之铂的领口,在他的脖子和胸口上磨蹭。
将之铂瞧见他通红的耳朵,张嘴就含了进去。小伍就定住了,呻吟一声,“白白我好想你,我想你想的都不敢想了……”抱着将之铂,颤抖着就哭出来了。
将之铂抱起他,亲他细细的皮肤,揉他进自己的怀里,恨不得揉进自己心尖里,“我也想你,天天都想,见到鱼了会想你,见到我哥了会想你,见到青色的丝绸会想你,见到珍珠了会想你,见到别人娶媳妇了会想你,见到马车了会想你,见到别人哄小孩了会想你,见到……我想,可是,我却见不到你。你一睡百年,可知道我这百年怎么熬过来的?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可知道,我心里有多埋怨我自己?我一直想,这是不是我那一走三年毫无音信的报应?”
“我以为,我可以修成了再去找你……可是,我不知道是这么个境况……要是这么个几百年才能见一面的样子,我宁愿在海边守你五十年,也好过现在日日揪心。”
“等我,我一定能找到办法的,你等我,再等我一阵子,我带你去望城,再建个叶府,只住我们两个……我这一百年来,想了好多话要跟你说,但是,现在一句都不想说了。我就想让你知道,我很好,没受委屈,除了很想你……”
小伍从怀里套出来红线坠着的桃形状玉石,“我一直贴身带着。”
“我知道,我知道……”
将之铂头顶着小伍的头,唏嘘不已,“我过去,太孩子气了。你等我,我很快就真的长大了。我会成为龙族最优秀的龙,没有人能管我,没有人能反对我娶你,没有人能威胁到你。”
小伍捧着将之铂的脸,“对不起,我拖累你了,不然你不用这么吃苦。我都听说了,他们说你是龙族最上进的孩子,别人百年学到的东西,你只要五十年。我一直盼着你别在管我了,自己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吧,可是,又盼望你别忘了我,别丢我一个自个在这里自怨自艾……”
“怎么能丢了你呢?世间还有谁能比你对我更好吗?”
“我如果真对你好,就该去找个你不知道的地方,悄悄的老死。省的带累你。”
“要那样,我现在就是龙族一个纨绔,一个废物。”
“白白,别太累了,我可以在这里等,等多久都没关系。日晒不着,雨淋不到,有吃有住,我不难过。”
“小伍,你知不知道,你太宠我了。”
小伍抱着白白的脖子,“我以前只有那么几十年的命,我不宠你点,我死了以后,谁知道还有没有人会宠你。”
将之铂抱着他,百感交集,“将来你就知道,宠我的后果了。”压你到翻不了身!说着就把小伍压在身下,扯开他的腰带。
“以后?以后不该你回报我了么?”小伍问。
“怎么回报?”
小伍挣扎,想把将之铂压下去,“也不能总是我在下面吧。让我一,在梦里都不肯让我一么?还说你长大了懂事了呢……”
“可是,你说你要宠我的,我爹妈不宠我,哥哥也不宠我,就个姐姐对我好点,前几年又嫁出去了。你不宠我,还有谁宠我这个百多岁的人?”
抚摸着将之铂的头发,“会有人比我宠你的。”
“谁?”
“大概,是龙族的二太子妃。”
掐掐小伍的腰,“哼哼哼,吃醋了,嘿嘿。没有那个人的,除非你嫁我。”
“我一觉睡醒,小鳞就长大了,跟我也不亲了,让我好生难过了几天,如果你有个孩子,我真想好好的帮你带大他。没有什么吃不吃醋。”
“你就是老毛病:非养个孩子才行。非找个跟你姓叶才甘心。”
“你的孩子,怎么可能姓叶呢?”
“行了,别说这不着边的话了。乖,把衣服脱了,好容易见一面。啊,对了,我给你找了东西。”将之铂被怀里的瓶子硌到了,才想起来,“这个,是我照着古书上的方子配的。能够让人平静心神,很对你的症。想我的时候就吃一粒。”
“那我现在就要吃一粒了?”小伍笑着接过去,倒出来一粒,“现在就很想你。”
“小伍,这个,不是我从龙族拿来的东西,是我自己做的。方子是我翻遍了龙族的隐经阁里才找到的,里面的药,不管是名贵的还是平常的,都是我自己去一样一样凑齐的。连做药也是我自己凑齐的丹炉,自己炼出来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去做的。有些药材和药引,找起来非常不容易,我是整整了一年的时间的。”
小伍听了,很是窝心,“你是真的长大了。”
“这个,是我用自己的本事,做出来的送你第一样东西。”
小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不停的亲他。
“小伍小伍,我还只能送你这些小玩意,你等我,我已经快找到让你长生不老的办法了,起码,也要和我的寿命相当。”
“什么样的办法?我能不能帮上忙?”
“你就好好养好身子就行了。对了,你回报我一下吧。”将之铂扯光了小伍的衣服。
小伍刚才想翻身压下将之铂,没成功,现在心疼的也不想翻身了,“好,离我再近一点,我好好奖励你……奖励勤劳的小孩儿……”手钻进将之铂的衣襟里。
“我不是小孩了!你摸摸,我还哪里是小孩?嗯?”眼神朦胧的,带着小伍的手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这里,这里,都跟以前不一样了。”随着手的入,呼吸开始急促……心跳开始加快……
小伍咬着嘴唇探索着将之铂的身体,皮肤黑了,大概是这一年一直在外找药材的缘故,胳膊长粗了,腰身好像也更精干有力了,腿也粗了,那里……也……
小伍在将之铂的身体上自动的抚摸起来,这个孩子是他养大的,可是,却不是他让他成长的,心里复杂又感慨,还夹着一丝丝熟悉又陌生的手感……直到自己也意乱情迷……
将之铂沾了酒坛子里那点糯米酒,分开了小伍的腿,手指一根根探了进去,心里告诉自己要耐心点,可是,忍耐的自己浑身都要颤抖了……偏偏这时小伍的手游弋到了关键部位……
“小伍小伍……”一声声哀求。
偏偏小伍醉的没什么感觉,也觉不到疼,“进来吧,我没事……唔,其实有点疼……”
“现在说,不是有点晚了么?”将之铂咬牙,我都进来了……
“没事,反正是做梦,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可是梦中的感觉居然如此清晰,他感觉到自己被将之铂紧紧抱住,感觉到自己禁欲已久的身子微微颤抖。更感觉得到,后面慢慢的蠕动,像是欢迎将之铂的进入。
反正是梦,那就放开了,好好享受一。难得这梦也能这么逼真。小伍不再计较谁上谁下,只是亲那张自己梦了好久的脸,像无数梦想的那样,的探进他嘴里,然后舌与舌纠缠的不知是你是我……
将之铂的手覆上小伍的性器,那里也已经又湿又硬的一塌糊涂,遇上将之铂的手,马上挺了腰凑上去。
将之铂坐起来,把小伍也抱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直立起来的身上,扶着自己的肩膀,双腿跪在自己的两边。将之铂就着小伍半跪着姿势,掐着他的腰,顶弄起来,小伍已经渐渐适应,呻吟着绷紧了身子,紧贴着将之铂,让自己的性器磨蹭着将之铂的小腹。
将之铂狠狠的顶了几下,小伍仰起脖子,的喘息,“白白,那里……”可是,那从没有过的感觉又难以抓住。
可是,小伍睡了百年,将之铂可没睡,没几下就从小伍哆嗦的性器上明白过来,他找对地方了。利落的抽身出来。
小伍瞪着眼睛瞧他,可是将之铂把他推过去,让他搂着桃树,“干什么?”
“抱着树,这里撅起来。”拍拍小伍的屁股。
小伍不知所以,但又盼着刚才的快感,照做了。
将之铂跪在他的身后,又重重的顶了进来。
小伍抱紧了树干,“啊”的一声,快感再没头没脑的袭来,小伍缩紧了小腹,弓起了腰。
将之铂的手不用扶着小伍了,一只手就掐上了小伍的乳尖,一只手套弄小伍的性器。
小伍咬紧了嘴唇才能抑制住自己的呻吟,头发散了,沾在了慢是汗水的肩头,飘下了的桃瓣也沾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将之铂哪里都不闲,就连嘴都在忙着咬小伍背上的嫩肉,“小伍,你终于比我白了……”
“明明……明明是你,你把自己给晒黑了,呜……别咬我……啊!”声音再也控制不住了,“别,别,你别动了,我要……啊……”
将之铂哪里有那么听话?他只会变本加厉,顶的小伍都快抱不住树干了。
“啊……”小伍在将之铂的顶弄下断断续续的射了出来,溅了将之铂满手,一些滴在了桃树下的瓣上。小伍终于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身边没有人,可是,身上的骨头像是被人拆过似的。小伍呲牙咧嘴的坐起来,身上的衣服还在,可是后面隐隐发疼,还有点粘腻。顿时明白那不是梦,可是,明明见到的是将之钢,怎么最后的情话又都是白白在说?头疼起来。
想了想,一摸怀里,一个小小的青瓷瓶,想起来“梦”里将之铂说过的话,终于知道,到底他是忍不住,来看他了。
满意的笑起来,但是顿时心疼发作了,感觉又摸出来一粒药吃了。这才感慢慢细细的想,“梦”里都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电脑中毒了,好惨,怎么都杀不掉,最后只好一键还原了,好惨啊,损失惨重。而且,昨天的时间都在这上面了,555555,一个晚上,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今天困的俺蔫蔫的,半睡半醒写的东西,也不知道,自己写的是啥。。。本来想让小伍反攻来着。。。。可怜的小伍,娘亲对不起你。。。。。。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捆龙ˇ
第四十六章捆龙
在四百一十六年前,将之钢还只是一头刚刚长角蜕皮过的小龙。跟七岁时的白白差不多,以为什么东西龙族都能给他,于是越发的骄傲。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欠揍样子。跟七岁的白白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直到那天,龙王许他出去历练。当时是龙王的堂弟将之罔带着他出去。出去前,将之钢豪气冲天,说要带回来十个五百年以上妖精的内丹,给龙后炼药。
龙王哈哈一笑,没有在意。
却是苦了将之罔,这太子没轻没重,没大没小,横冲直撞,自大狂妄,可是惹了不少祸出来。但是,七岁的将之钢比起来七岁的白白,本事可是大了不少,又带着龙王给的神兵器,一把幻虹宝剑,真斩两只五百年左右的吃人妖精,取了内丹。
可是将之钢不满意,这两只妖精还没度五百年的劫,其实算不得五百年以上,暗地里就把注意打到一个小山头上的妖精,据说,这妖精已经六七百岁了,附近偶尔也有失踪的儿童,村民都怀疑是这妖精吃了,但是,请了多少道士,都只成了那妖精的盘中餐。
将之罔认为,这妖精具体什么来头并不清楚,有多大本身也是不清楚。在没弄清情况之前,将之罔不想去惹那妖精。奈何将之钢是个太有注意的家伙。
趁着这里的河龙王来拜访将之罔的时候,将之钢溜去收耀了。
那天倒是个好天气,春暖开,细细的暖风吹的人昏昏欲睡。将之钢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正有个少年,躲在一棵开满了槐的树下打盹。脸上盖着顶草帽,腰里挂着把剑。
将之钢走过去,踢踢他小腿,“哎,不怕被山上的妖精吃了么?”
少年拿起草帽,眯着眼睛逆光打量将之钢,“好个俏公子啊!”
将之钢一撇嘴,“比不上阁下那双桃眼。”这人,衣着粗劣,偏偏一张脸长的很是周正,连看惯了昆仑的美人的将之钢都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呵呵,兄台别生气,我可是会看相的,公子这面相……啧啧……”
将之钢冷哼一声,知道要是一般人肯定要接上,“我面相如何?”这就是凡间骗子的伎俩。将之钢理都不理,自顾往山上走。
“哎哎,别走啊,我可跟你保证我看相可是很准的,往近了说,你今天必定有血光之灾。往远了说,你倒是个大富大贵的命,可惜姻缘不佳。最起码,前半生不顺。”
“没事的话你最好下山去!省的被妖精吃了!”将之钢没好气,咒他娶不上媳妇?不长眼睛的东西。
“呵呵,我可是昆仑白泽座下的弟子,今天是来试探这山上的妖精的。公子虽然不凡,只是,肯定也不是这妖精的对手,我不如就守在这里,等公子遇险了,可要大喊几声,没准我听到了,还能去救上一救。”
白泽?倒是听说过,这人,将之钢上下仔细打量一下,倒是有几分仙气,只是看不出来本事如何。懒的理他,再不上去,就错过正午,妖精最弱的时辰了。
将之钢大踏步的走上一条羊肠小道,走了不久,回头看了那少年一眼,却还是在笑洗洗的看自己。
不过,将之钢这可是吃了大亏了,那妖精何止七八百年?她是七八百年前搬到这山头来的,以前就已经修炼了近五百年了。将之钢哪里是对手?还没上山就让人家流着口水盯上了。
将之钢上得山去,就见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熊在大石头后面露了个头,然后逃往后山了。将之钢看她妖气也没多少,还以为是老妖手下的小妖呢,立即追了上去,虽然后来将之钢才知道这妖精为什么妖气这么弱,可是,那时就晚了……
一路追往妖精的洞府,将之钢也怀疑是诱敌入了,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犹豫一下,还是跟上去了。
进得洞府,才看清那熊的模样,耳朵、眼圈、四肢是黑的,其余部分都是白的,看上去憨憨傻傻的,怎么这么像古书里画的一种神兽?
将之钢还在奇怪,那黑白熊已经扑上来了,将之钢只好打起十分的精神,和那熊斗做一团,可惜啊可惜,那时候的将之钢就是十个加起来也不是那熊的对手。还没十个回合剑已经脱手,再来十个回合已经让那熊一个熊抱扑倒在地,五个明晃晃的指甲抵住了将之钢的脖子!
栽了!将之钢当时心里还挺不服气,丝毫没想自己的小命要怎么办。
“我可是战龙族的太子,你动我一根指头试试?”
“啪!”将之钢被那大熊掌大了一个大巴掌,打的将之钢脑袋里一阵青蛙叫,“呱呱呱,打的好……”
“你敢打我……”
熊又举起爪子……
“停!你说,你想干嘛吧!”将之钢咬咬有点被打松了的牙。
“哦,终于老实了?”熊开口了,却是银铃一样少女的声音。
听的将之钢心里一阵哆嗦……
“这么着吧,老规矩,打赌。你赢了我就放你回去,你如果输了,哼哼,就留在这里当仆役当到死吧!”
“当仆役?”不是该被吃掉么?
“嗯,看你模样还不错,可以在我房里当小厮,很轻松的活哦!”
“那,以前,被你抓来的小孩儿和道士呢?”
“道士我嫌丑,都在厨房或者房。小孩儿比较嫩了,一般给我当小厮或者丫鬟。不过,最近一捡到小孩已经是二十年前了,都长大了,我房里就个丫鬟在伺候了。”
“我不信!”捡的?
“你爱信不信,赌不赌?不赌接着打!阿烟!拿鞭子和绳索来!”
石头后面立即滚过来一个胖子,“主子,给。”手捧着鞭子和绳索。
那熊对着绳索吹了口气,那绳子自己就去把将之钢绑了个结实。
熊爬起来,“赌什么要我说了算。咱们就赌谁吃的东西多。”
跟熊比谁吃的东西多?“你现了人形跟我比,否则,你当我是傻子?”
“好。”那熊倒也好商量,牵着将之钢走到一个山洞里,里面布置的倒不错,俨然一个小姐闺房一样。还有几个三四十岁的男女伺候着。熊把将之钢放在小厅,自己走去了屏风后面。
左边进去的时候还是只熊,右边出来的时候已经俨然一个妙龄少女。翠绿的裙子,开口时就像个竹子做的风铃在微风里一样。
“阿火,拿吃的来。”少女往太师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看了将之钢一眼,“公子也请坐。”
将之钢不客气,也坐了下来,“你绑着我,我怎么吃?”
“主子,拿来了。”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妇人拿来了一个托盘。里面两个碗,一个放在了少女身边,一个放在了将之钢身边。
“没事,阿火喂你。”
将之钢一看那碗里的东西,傻了,“这个是铜豆子吧?”
“没错,”那少女拿起一粒,生一样丢进嘴里,嗑开,嚼一嚼便咽了下去,“阿火,喂公子吃。”
阿火就真拿起一粒,可是眼神明明在说,你就认输了吧。
将之钢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吃铜铁的神兽――貘!”
“哎呦,小子倒是有点见识啊。”
“吃这个的话,我怎么比得过你!”将之钢怒!“而且你这神兽也实在不守仙道!你怎么能掳了人来给你当仆役?更何况我是战龙族的太子!你不怕我父王带兵缴了你这小小的山头?!”
“哼,就是你爹来了又怎么样?你擅闯我的地盘,找我的茬儿!还不许我留你下来干几天苦工么?”那貘突然竖起来耳朵,猛一拍桌子,“谁在外面!”
貘冲出去,可是刚到洞口就有一把土灰被兜头掷了过来,貘被迷了眼睛,又不知道这是什么药粉,赶紧扑打脸上的灰来。
门外冲过来一个人,拉了已经跑到洞口的将之钢就跑。
两人刚跑出来,天空就一条白鬃青龙腾空而来,正和刚出了洞口的貘打成了一团。
将之钢认出来那是将之罔,要停下等结果,谁知,还没看两眼就发现,将之罔完全被拿了将之钢的幻虹剑的貘给压着打……
那剑,果然如龙王所说,虽对别的妖精有很大的抑制力,但是对除了拿剑的龙族来说,作用更大一些……
“咱们还是赶紧跑吧!”将之钢坚定的对身边的少年说。赶紧跑回家去报信吧……
跑下山,看山顶,好像还没定下来输赢。
“哎,小龙,那个是你爹么?”少年问。
“不是,是我堂叔。”
“他不会有事吧?”
“但愿吧。”将之钢低头,大不了也就当几天仆役吧,“我得回家搬救兵。”
“先帮我把绳子解了吧。”刚才跑的快,绳子都没解呢。
少年从腰上取下来剑,让将之钢背过去给他割绳子。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将之钢问。
“宁白泽。我娘说,她怀着我的时候,得了重病,是白泽神兽给治好的。她为了让我记得白泽的恩,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哦。”
“你叫什么?”
“将之钢。钢铁的钢。”
“姓将?”
“将之。你割开了没有?”
“这绳子有问题,我怎么割不开?”
“割前面的绳子,让我看看。”将之钢怀疑他故意的。
可是,就是让将之钢盯着也是割不开,像割在硬铁上一样。
“算了,不是有结吗?解开。”
可是解了也解不开。根本拽不开。
宁白泽问,“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捆龙绳?”
将之钢想骂娘!
“这可怎么办?”宁白泽问。
“没办法!你能不能帮我雇辆马车,送我到海边?”
“那好,你身上有银子么?”宁白泽掏出来自己的钱袋,“我的钱可不太够。”
将之钢窘了,“我没带钱,都在我堂叔那里……”
“……你真是大少爷。算了,先披着我的衣服,咱们到镇上再说吧。”
“不过,我脖子里有玉,可以先当了应急。”
宁白泽掏出来那玉,“这玉质地真不错啊,我怕镇上的当铺给不起钱。再说,万一你当了,以后来赎,他拿块的给你充数,你可就吃了大亏了。”
“那怎么办?”
“没事,我有办法。先走吧。”宁白泽把身上的破袍子披在将之钢身上,“噗嗤”一笑,“委屈你了。”
龙落平阳被穷人欺啊……将之钢心里哀叹。
去了镇上,将之钢和将之罔住的客栈不敢回去了,怕掌柜的要这几天住店的钱。宁白泽先租了别的客栈,让将之钢在里面等,自己跑出去了。
到了傍晚,宁白泽果然雇了马车回来。趁着黑,把将之钢领进车厢里,驾车上路了。
“你从哪里弄的钱?”将之钢从车厢的窗子里露个头,问。
“我把剑卖了。”
“哦,等回去,我赔你把好的。”
“不用,你给我十两银子就成,我还要买回来我那剑。”
“难道是谁送你的剑?”
“也不是啦,只是用了那么多年,突然说没就没了,我心里不好过。”
“哦。到时候,我陪你回来把剑买回来。”
“行。”
“对了,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
“我还没吃晚饭……”
“……原来,龙也会饿啊……”无限感慨。
“……废话!”
宁白泽只好停下来马车,钻到车厢里,打开一个油纸包,“这个行不行?天黑了,咱们又出了阵子,还不知道走到哪里才能买到吃的。”
将之钢一瞅,一包吃了一半的点心,想必刚才这小子也顾不上吃东西,买了点点心垫肚子,“行。”总比没有强。
“那你吃着,我先去赶车了。早点到你家,也早点去救你叔叔。”
“我没手,你让我怎么吃?”
“呃,我忘了。我喂你吧。”宁白泽只好一手拿了点心,一手托在点心下,一块一块的喂他。
好在点心好喂,塞进去,等咽了,再来一块。
“等等,”将之钢往后躲,“想噎死我,有茶没有?”
“没茶,就有白开水。”
“那也成。”
宁白泽又找来水袋给他喝水。
“行了,我饱了。”
“你没吃多少啊。不合口?”
“太甜了,等明天早晨看有什么地方再买点东西吃罢。”
宁白泽点点头,又看自己手上的点心渣,示意将之钢,“别浪费。”
将之钢扭头,闭紧了嘴,死都别想让我舔你手掌心!
宁白泽追过去,将之钢嘴扭到哪里,追到哪里,最后抹了将之钢一脸。哈哈笑着跑下车厢,躲过将之钢的猛踢,赶车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泽和将之钢的事情。好像俺有点嗦了,本来只是想简单介绍一下的说。。。但是,现在看来两三章打不住了。。。。。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化丹ˇ
第四十七章化丹
这里离海本就不远,把马赶快点,白天赶路,晚上休息。三天也就能赶回去了。
可是,将之钢被捆的格外难受。头一天晚上还能矜持着点,就在车厢里东扭西扭。
第二天白天已经躺倒在车厢地板上,来回打滚了。
他这滚一打没关系,宁白泽可觉得车厢在晃了。停了马跳进车厢,“你怎么了?”
“我还能怎么?难受死了!昨天胳膊是酸的,今天就没感觉了,不是要废了吧……”
“我看看,手指头有感觉没有?”宁白泽摸他的手,问。
“没有。”
狠狠掐了一把,“有没有?”
“一点点。”
将之钢的胳膊就贴着身体的两侧被捆起来的。
“手还能动吗?动动左手的食指看看。”
宁白泽发现他是整个左手的指头都动了,“估计还要整整两天才能到海边呢。”
“我被捆着,到了海边,也回不了龙宫!”倒是有办法传消息让人来,可是,自己这个样子,未免太没面子了!
“啊,这就麻烦了。”宁白泽又在将之钢的胳膊上摸摸拧拧,“你是龙啊,不会就这么废了的吧?我倒是听说有办法能破解,但是……”
“有办法你不说!”将之钢暴怒,可惜,躺在地板上,怒起来也没甚威信。
“这个办法对你可有点大不敬……”
“不管了,只要能解开,怎么都行!”
“这话可是你说的啊,你等着,我把马车赶到没人的地方先。”
到得一个密林里,宁白泽边栓马边喊将之钢下车。
“你被捆得跟粽子一样的时候还能自己下车啊?扶我一把!”
“你真是大少爷,走下不来,滚下来嘛。”
“你说什么!”将之钢有点想等解开了以后,打他一顿,可是,这样未免有点忘恩负义。
宁白泽上去,把他扶出车厢,“好了,你背过身去!”
“为什么要背过去?”
“接下来的步骤让你看了不妥。”
“什么步骤?”
“甭问了,问了更郁闷,扭过去!”
“你跟我说清楚了我再扭过去。”
“龙都跟你一样别扭?我要是想害你,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机会。”
将之钢被说的赫赫然,讪讪的扭过去了。
“对了,你能不能坐地上?太高了。”
将之钢坐下,但是又扭过头来,“我还是很奇怪你想怎么做,你干脆告诉我得了!”
“其实很简单,但是我怕告诉你了,你就不干了。”
“怎么个简单法?”
“就是用童子尿破那捆龙绳的威力啊。”
将之钢腾的又站起来,“不行!”
可是原地低头转了几个圈以后,又说:“你还是童子啊?”
宁白泽脸红,哼一声背过身去。
“哎哎,我又没啥意思,你尿在水袋里,然后往这绳子上抹一点就得了。”
“童子尿是不能沾到别的东西的,不然就没效了。”
“嘿!你还非得尿我一身才高兴?”
“要不你自己尿自己得了。”宁白泽说风凉话,对了,又瞧了将之钢一眼,“都一天了,你还没上过厕所哦,真能憋。”怪不得也不怎么要东西吃,不喝水了。
将之钢咬牙切齿,背过身去,“算了算了,尿吧。”
“我现在好像又没尿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宁白泽想了想,“算了算了,先帮你。坐下吧。”
将之钢愤恨的坐下,听到宁白泽悉悉索索解衣服的声响,更是血充了满脸,“你可尿准点!”不自在的一扭头,偏看到不想看的了。
宁白泽一捂鸟,“你偷看!”
“鬼才想偷看你!”咬碎了满嘴的牙!
水声传来,将之钢一感到背后有温湿的感觉,立马跳了起来,躲的远远的。
宁白泽哈哈大笑着,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将之钢尿完。
“过来帮我解开。”等他弄好了衣服,将之钢道。
“你自己应该可以挣的开了吧。”
“不行,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宁白泽只好过去再解自己尿湿的绳子,果然,那绳子一拽就开了。
这边一解开,将之钢立马跳着活动胳膊,“还好还好,有知觉。”走远了点,肚子里可有水要放呢。
可是手指头一点都不听使唤了,半天才哆哆嗦嗦的解开裤带,痛痛快快的尿了一泡。
回头看宁白泽正倒水袋里的水洗手。想起来自己衣服上还有他的尿,赶紧脱了外衣。
“你还有替换的衣服吗?”问宁白泽。
“有是有,不过,可都跟我身上的这身差不多。”
“没事,借一套给我吧。”
宁白泽从包袱里挑了一套最好的给他。
将之钢脱了上衣换上,换下来的衣服,连着那根捆龙绳一起丢进车厢角落,“行了,赶紧走吧。”
“手怎么样?捆了这么久,估计一会儿要麻的很吧。”
将之钢点头,“现在就跟针扎似的了。”
又打马上路了,虽然两个人能轮换的赶马车了,只是马不能不休息,两人一边走一边闲砍着,还是到第三天的中午才赶到了海边。
“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家一趟。”
“不能带我去看看?”宁白泽一脸希冀。
“不行,凡人想去那里很难。等将来我找点宝物让你揣着,就能下去了。”将之钢不好意思说他太小,灵力不够,没法带他去。
正在将之钢活动一下,准备化形潜下去的时候,天上突然一条白鬃青龙在白云里隐约浮现。要不是将之钢感觉到了龙族的气息,没准就错过去了。
“罔叔!”急忙喊。
青龙也发现了将之钢,一个翻身,化为人形落下来。
“钢太子,你果然回龙宫了。”
“罔叔,我是想回来搬救兵,你怎么脱险了?”我本来看着你一直占下风啊。瞧瞧将之罔,衣服破烂,好像狼狈的很啊。
“别提了,我不过是被她抓住以后,钻空子溜出来了。”
“要不要回去,找人去收拾她!”
“我自会去修理那只貘,你就不要担心了。切不可告诉别人!”将之罔道,这事,真是要多丢人有多丢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们俩联手去修理她去?”将之钢摩拳擦掌。
“不,休整一段时间再去吧,先回龙宫。对了,这位当时救了你出来的小兄弟是?”
“他叫宁白泽,是昆仑白泽的门下弟子。”将之钢帮他介绍。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白泽门下有弟子?”将之罔疑惑。
“其实……我不是他的弟子,是我想去拜师,但是,他不肯收……我才四游走,想找人举荐我……”宁白泽小声的说。
“啊?你这一路上都没跟我说。”将之钢惊讶,“还骗我说昆仑山上有多漂亮什么的!”
“昆仑我确实去过一,不知道为什么,我上去的时候,没人拦我,可是走了一段以后,一个长的板板正正的人突然对我说,让我回去。我说我母亲曾经被白泽救过,我是上来想拜他为师的,那人摇头,差人把我从昆仑押下来了。后来再去,就怎么也不让我上山了。”
“那你救我,是想让我去求我爹,给你写个举荐信了?”
“这个我没想,我救你的时候,又不知道你是龙太子!”
“算了,”将之罔插进来,“龙王的举荐信你是很难拿到了,不如我写一封给你去试试吧。”
宁白泽眼睛冒光,“这位上神,您认识白泽么?”
“不认识,不过是碰碰运气,看白泽是不是给龙族面子了。我写了信,你自去昆仑吧,我和太子要先回龙宫。”
将之钢气哼哼的不理宁白泽了。宁白泽也不敢去凑他。
等将之罔的信一写完,他立即起身告辞了。
“这个给你当路费!”将之钢看他要走了,还是没忍住,追过去,摘下脖子上的玉,丢给他,“他要是收你,你来个信。万一他不收你,你可记得回来找我。我每月初一要出来海面的。正好在这里等你。”
宁白泽笑着点了头。
却是没想到,这是最后一见到他。
将之钢没等到回信,等了六个初一也没等到,心里奇怪起来,告诉了龙王后,就让将之罔带着去昆仑找他。
去的路上还顺便找到了宁白泽卖掉的破剑,买了回来。想他见到了必定高兴。
到了昆仑,白泽不在,只有他的伴神,那个总是板着脸的白凤凰、白神在。将之钢只好相他打听那少年的消息。
得到的却是惊人无比的答案。
将之钢抱着剑失魂的回到了龙宫,从此,对白泽和白神,极端的憎恨!
那个调皮活泼的宁白泽不在了……
白神的话很冷,那宁白泽本就是白泽上神遇到的一个病妇人,为了治好她,寄了他自己的一缕精魂在那妇人腹中才生下的。
所以,宁白泽只是白泽上神的一个分身。恰好白泽上神最近灵力不济。我便收了他,为白泽上神炼了丹药,好让他调养生息。
将之钢没有想到将之罔的一封书信,恰好让宁白泽送了命。虽然将之罔一直在说,宁白泽就是白泽,他是他的一个分身而已。他俩合二为一了。所以也用不着难过。
可是在将之钢的心里,这就是谋财害命!
当时一听到白神的话,将之钢就呆了,也没有问,宁白泽那时候是否愿意。自己贴身戴了七年的玉,又弄到那儿去了?
后来这事一直惦记在心里,却不想去问了,宁白泽又怎么会愿意?
他曾经过他要学好了本事,干出来一番大事业。
他曾经说,再不济,也要学一点挣钱的本事,逢年过节的时候,送给养在哥哥那里的娘亲钱或者物的时候,才好超过哥哥,有点面子。
他曾经说,就是万一他学了本事回去了,他娘亲却已经过世了,那至少他也能修一个体面的石碑给他娘亲。
他曾经说,要是没学到一点本身,他也只好回家,去找个有钱人家倒插门,也能干点事出来。
他曾经说,要是倒插门也没人要他。他也只好回家跟着哥哥,经营祖上传下来的那点小买卖。但是,他一定偷偷昧点钱下来,攒多了,自己去开个小门脸。
他曾经说……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甘心化做了一枚丹药!?
将之钢心疼不已,抱着宁白泽留下的那把剑,找到龙王,说要给宁白泽报仇。
给凡人报仇?龙王也当做笑话,哈哈一笑。
将之钢这才像四百多年后的白白一样恍然大悟……
可是,他本身没本事报复白泽。他只能日复一日的恨着,开始还满世界的找能报复白泽的方法。
可是白泽是谁?开天辟地头一只神兽,沧海桑田变幻了几千几万,也没有谁能让白泽低过一头,流过一滴血。
将之钢在希望中成长着,却又在四百多年间,在遗忘中,明白无望时而成熟。
又是一年,龙王要带他去昆仑做客。
将之钢才第一见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泽。
并不是希望中,那张跟宁白泽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只是一只白色的神兽。尖嘴、羊蹄、虎尾,一身长长的白毛。
据说,这些年,白泽不太喜欢以人形现身。
将之钢闭上眼睛回忆宁白泽的脸,三百五十年了,果然模糊了。
于是走过去,“白泽神兽,能不能请您化成人形一?”
他身边的白神立即挑了眉瞪他。
可是将之钢不看他,直直看着白泽,干脆说开了来:“因为三百五十年前,我曾经有个好友,叫做宁白泽,是白泽神兽您的一缕精魂在凡人腹中孕育而成的。后来,因为您的身体不佳,拿他炼丹补身体了。我很想他,而且据说他跟您长的一模一样,能不能让我见一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猜钢龙是攻是受吧,啊哈哈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巡视ˇ
第四十八章巡视
白泽的声音在将之钢听来不咸不淡,他问白神,“有这回事?”
白神跪下,“属下擅自做主了,因为那时您的身子……所以,正巧他来,我就炼了丹药给您……”
白泽打断他,“自己去领罚吧。”
白神退下去了,后来将之钢才知道所谓的惩罚不过是下世历劫了一。窝在一个小小的村子里过了多半辈子。
便是后来的叶宾,现在将之钢想来,叶宾死后,白神要归位时,必定是正巧遇到了偷走龙蛋的小妖,大概是带着几分报复的心理,把龙蛋随手给了小伍。
当时的将之钢却是怒不可遏,白神退下后,白泽就当是将之钢什么也没说一样,起身就要走。
“你还没有变成宁白泽的样子让我看。”将之钢不依不饶。
“有什么好看呢?人都已经不在了,想着他又有什么用?如果过去死掉的人都要一一悼念、哀伤的话,还怎么走接下来的路?”
“怪不得你成了只老不死的怪物。你跟那顽固不腐的石头又有什么区别?”将之钢仗着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背后的大殿里,量白泽不能把他怎么样,于是口气愈加不善。
白泽看他一眼,“石头不能看尽人间百态,石头不懂什么叫世界的尽头。我活着,就为了看这世界千百年的千百年后,要变成什么样子。”
“那你看了多少年?”
“早已经数不清了。”
“有意思吗?你不如把你的那颗心剖出来,塞块石头进去!反正也没什么差别。”
“你不必拿话来激我。若你真的想看那个……宁白泽是吧?我可以借一缕精魂给你。你去找个妇人,生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孩子,让你看个够。”
“哼,你对你自己的精魂倒也大方!可是,那不是同一个人。”
“同样用我的一缕精魂铸造起来的,又有什么差别?”
“他的母亲不同,他的生长的地方、家境不同,自然性格也不会相同。但是,你的一缕精魂我还是要。”
“哦,你要去干什么用?”
“我吃了它助我的修为不成么?我相信宁白泽如果有知,他宁愿让我吃了他,也不会愿意让你这个他一直崇拜感恩的人吃掉。”
“既然他一直崇拜我,对我感恩,又为何不愿被我吃掉?”
“因为,他有自己的人生,他想对你报恩,是在他能有番作为的基础上再附加上去的。”
“这么说,我不该吃掉他。”
“他是一条命!”将之钢握紧了拳头,“你又凭什么终结他的生命!你给了他一缕精魂,顶多算是生他却没养他的父亲,虎毒尚不食子,你倒真做的出来!”将之钢笃定白泽不屑于把责任推到白神的身上。
“那他也必定不愿意被你吃掉,被你终结他的生命。”
“没错,他有自己的抱负,他不愿意任何一个人终结他的生命,可是,如果他的生命必定要终结的话,你想他会让他的死,对你这个一成不变的石头有益。还是愿意对我这个跟他一样想干出一番事业的人有益?”
“这话倒有几分道理,不过,敢问龙太子想干出一番什么样的事业?你将来是龙族的王,已经登峰造极,还想往哪里更进一步?”
“我想……杀了你!”将之钢俯身凑近白泽的耳朵。
“哈哈哈哈……”白泽笑的很开心,“这倒真是个雄心壮志!”
“只要你给我你的一缕精魂,你就将看到那天了!你敢给我么?”
“有何不敢?只是如果你想用什么巫毒之术来谋害我的话,我劝你省省,我自身分出去的一缕魂魄,既然已经出去了,便跟我再没有关系,只有我吸收它的份,断没有它伤我的份。倒是你要小心巫毒之术的反噬,这可不是你一条小龙能承受的了的!”
将之钢在一边,微微一笑,“这你不用担心。”
怀里揣着白泽的精魂回龙宫的将之钢在心里暗暗发誓,白泽,我必定让你死于自己的自负和冷漠!
从此,将之钢开始了没事就去找白泽茬儿的日子。
其实将之钢心里很有番计较,他早已打听到了有关白泽的很多东西,重点便在于,白泽是有一个灵力衰退的时期的,比如三百五十年前。那时便造成了宁白泽的死。这个周期究竟是多久,却是没能打听清楚,这毕竟是白泽攸关性命的秘密。知道的,大概只有白神了。但是,以白神对白泽的忠心,怕是套不出来话的,更何况,他已经下世历劫去了。
将之钢只能紧盯着白泽,寻找空子。
白泽的那缕精魂,将之钢用了法器,保存在海底灵力充沛的地方。现在还未想到要怎么用,但是,隐约觉得终究是个有大用的东西。
白神不在,倒是给了将之钢不少方便,起码白泽府上的那些小官小吏便不敢拦他,将之钢往往长驱直入,直往白泽的卧房而去。
第一闯进去,白泽趴在地上,用上好的梨木磨爪子。将之钢一进去就看见一只白色的长毛动物趴毯子上抱着一根比白泽还长一点的木头挠。声音刺耳、木屑纷飞……
“敢情你是猫的祖宗来着?”
白泽不理他,自顾站起来踱了出去。
“你后爪磨了没?没关系,你就当我不在,尽管磨没关系!”
白泽暴青筋。
第二,已经有小仙拦在卧房外了,死活不肯让将之钢进去,结果让将之钢一袖子扇到了二里地开外。推门进去,几个小仙正在给白泽梳理白毛。
将之钢不吭声,就在一边看,几个小仙看白泽也不理他,也便都不敢开口,该干什么干什么:玉梳蘸掺了些香料的清水轻轻梳理,把脱落的毛一一收起来。最后再用干净的帕子给白泽擦净了四只蹄子。
“好像前些天我在皇宫里看到的,皇太后养的京巴啊。只不过,那只狗还要两个人按着才肯洗澡。”
结果被白泽一个虎尾抽到了二里地外。
第三,将之钢站在白泽门外,想,上梳毛,上上磨爪子,这该干啥了?猫磨爪子狗梳毛,牛嚼牡丹驴撂蹶子?什么跟什么啊……
一推门,屏风后隐约有个人影,“白泽?”将之钢试探的叫了一声。
“是叫宁白泽,还是叫我?”屏风后的人走出来。
将之钢不由的想到已经被人们用的烂熟的四个字:“翩翩少年”。
跟宁白泽不同,白泽不穿破衣烂衫,一身合身的月白长衫,上面用银白的丝线绣着丛丛竹叶。白色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脑后。清亮的眼眸、消瘦的脸。怎么同一个相貌,宁白泽的眼睛就能说是大桃眼,他的就只是清亮而已。
将之钢顿时眼眶有点热,虽然是一个样貌,这么多年不见,仍然让他有点想哽咽。就这样的一个人,消失在了炼丹炉里……
“你和他……很像,但是,毕竟不一样……”将之钢的嗓子有点紧。
“哪里不一样?如果是我的精魂铸成的,样貌和我是一样的,除了头发的颜色。”白泽握起自己的一缕白发,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估计气味也不太一样。”用那缕白发扫了扫将之钢的下巴,“你说呢?”
将之钢退开一大步,恼怒,敢调试本太子!
正要发脾气,再看白泽的脸,却是一点没有调戏完得意的样子,仍然是板着。
将之钢喘上几口气,压下怒气,嘴巴上还是免不了讽刺,“怎么今天不磨爪子也不梳毛了?”
白泽横了他一眼,自顾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捉妖?”传说中,白泽可是通晓世间的鬼怪,能够驱逐对人有害的妖怪的。
“那么多,哪里捉的过来。”
“那你这幅样子,要去干嘛?”
“去逛逛。”
“逛?逛哪里?”
“哪里都逛。”
将之钢跟着他翻上云头,可是白泽果然是瞎逛。先离开昆仑,往北走,看到了雪山的皑皑白雪。降低了云头一点,看看四周的景物,还看到几只雪狼在雪地里找猎物。
然后,又往东去,直飘到海边,路上看到了什么,就降下云头看一眼。总共看过了卖丝绸的小店、卖小吃的小贩、卖头绳的大娘、押镖的镖车、凡人的灶台……
到海边的时候,将之钢已经有点吃力了,这么耗费灵力的飞法,究竟图的是什么?可是看看白泽,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将之钢赌气,化了龙型好有力气继续跟,心里想,难道是想把我甩开,再去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又往南方去了,看了小桥流水、看了枯藤老树、看了官道、看了楼的美女……
“你在找什么?”将之钢不由的怀疑。
“找不同。”
“什么不同?”
“和一百年前,有什么不同。”
“……你每一百年就这么晃悠一圈?”
点头。
“有什么意思?人还是人,狗还是狗,树也还是树,石头也还是石头!”
“怎么能一样?就拿人来说,百年前,胖的才叫美女,现在,瘦的腰都要断掉的才叫美女。百年前,官道有两丈宽,现在变成了三丈。百年前,北方荣,现在,是南方荣。这差别,多了。”
“可看这些有什么用?”
“我就只为了看清这世间的变迁,才活下去。”
“你想从世界的开始,走到世界的尽头?”
白泽点头。
将之钢翻白眼,“无聊。”
后来又拼死拼活的,跟着白泽飞回了昆仑。将之钢已经快累瘫了。
“我要住下来。”
白泽不管他。
将之钢的脸皮厚,变回了人形,挑了一间看起来不错的房子就住下来了。
那是白神以前的房子。
将之钢进去就扑在床上,“我先睡会儿。”可是白泽根本没跟进来。
将之钢老老实实的钻进被窝,似乎睡着了。可是子夜一过,将之钢立马两眼放光。拿出一个小小的夜明珠,在白神的房间里翻找。
不过是些衣物书籍珠宝等等,将之钢没兴趣。但是床下却有一个大箱子,用灵力铸就的精铁锁锁着。
将之钢用尽了方法都打不开。躺床上想了一想,到天亮时,用了个决,把那箱子缩小了数倍,揣袖子里带回龙宫了。自然,没跟白泽打一个招呼。架上云头的时候,心里还为自己能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暗自得意。转念一想,他要是因为害死了宁白泽才对宁白泽的朋友我宽容一点,那又真真没趣。啊呸!有什么有趣没趣的,只说明他还有点良心在罢了。
回头看看昆仑,想,如果他真的有良心,那到底还要不要置他于死地?啊呸!有良心又怎么样?还能把宁白泽吐出来,送到丹炉里再炼成一个人还我不成?!
气哼哼的回龙宫了。
回去到龙王的宝库里翻出来一堆宝器,刀枪棍剑都有。会到自己小院,对着那箱子研究,最好在将之钢的淫威下,箱子终于不情不愿的开了。
果然是一些册子。将之钢一一翻过去,寻找有没有记载白泽弱点、灵力衰退期的。
翻了几本都没有,倒是记了一堆人间王朝的更迭内幕,将之钢撇嘴,这个比白泽还板板正正的白神,肚子里居然如此八卦。
又翻了几本,将之钢翻的慢了,里面记了几种神兽的变迁。和龙族的史书上略有出入,而且,记录的更早,看样子,是听白泽说的。
感觉没用,有空再仔细看,丢一边了。
又翻了几本,却是翻出来了对龙族的记录,记录的是很早以前的事。看写的口吻,大概也是听白泽说的。
将之钢看的仔细了,发现以往的记录里,龙的寿命极长,根本不是现在龙的九千岁而已。据说是越衍,灵力越弱,因为天地间的灵气也在缓缓的减少。
将之钢想,活几千万岁和活几千岁有什么区别?翻的又快了。
直到一页上的记录吓的将之钢倒抽三口凉气!
最初的龙不是只有公龙!而是两种,一种公龙,一种是双性的龙!他们能使母龙产下龙蛋,也能和公龙孕育龙蛋!最初的母龙就是这一类龙生下的。现在的公龙里,也有将近三分之一是双性!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答案呼之欲出了,嘿嘿嘿……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分解。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逃亡(有图)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小鳞的图要放在上面,放在下面的话,估计看了文的同志们就笑不出来了。。。。。。

第四十九章逃亡
将之钢摸摸自己身上,自己是不是这三分之一?怎么能知道?又继续往下翻去。
越翻越快,却是没有找到具体的记录,大概从有母龙出现后,这种双性龙生子的情况就几乎绝迹了。
但是,却记载了最初那条双性龙的灵力略微分做两股,而且五感均十分机敏。
将之钢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灵力便有两股,龙王说这种情况以前也有,没有在意,只教他缓缓把这两股灵力合二为一了。看来龙王都不一定知晓的。
机敏方面,确实是比同龄的龙好那么一点。
将之钢的脸黑了……
顾不得找白泽的衰竭期了,将之钢略微休息一下,等有力气了,又架上云头找白泽去了。
到了昆仑,又是直往里闯,大概小仙们也是知道拦不住他,都躲的远远的了。是以将之钢跑进白泽房里的时候,连个通报的都没有。
白泽方才正懒懒的斜倚在榻上看书,看到打瞌睡了,顺势就躺了下来,书往脸上一搭就睡熟过去了。
将之钢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白泽就醒了,可听听是他,还在困着,不想睁眼,就继续眯着。
将之钢恨不得一把掌把他拍醒,拎着他的脖子问他白神是不是在瞎写!
可是,又没敢,两手痒痒的站在榻边唤他,“白泽,你醒醒,有话问你。喂,醒醒了!天塌啦!”
不见回应,随手就掀了他盖在脸上的书。
呆了会儿,仿佛回到了三百五十多年前,和宁白泽一起挤在车厢里睡觉的时候。
将之钢被绑的难受,睡不熟,醒来时,就看到宁白泽的睡脸,宁白泽怕有什么事,都是脸对着将之钢睡觉的。
很宁静,很安稳。将之钢每看到,心里都安心几分,这么倒霉这么难受的时候,总算有人陪着自己。
将之钢久久没有动静,倒让白泽奇怪起来了,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一如那两个在月下官道旁的车厢里,宁白泽忪醒的睁开眼,“怎么了?难受吗?”
“你很像他。”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这么说出来了,“不是,我不是来说这个的,我想问,问你一件事。”
“哦,”白泽敛了眼,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问什么?”
我是不是双性?我会不会生蛋?将之钢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他怎么能问的出来!他一个龙太子,要改当龙公主了么?问不出来,死也问不出来!可是,不问又怎么能确定?
“我,我想问,那个,你不赶我,是不是因为,你觉得对不起宁白泽?”问了又想抽自己嘴巴了……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算了,就当我没问……那个,我不是想问这个的……”
“我没觉得对不起他,他就是我。”
又听的将之钢火大,“我知道!天大地大你最大是吧?别人死活都随便是吧?我就不该问你这个!”
“我只是觉得,他既然和你是朋友,自然也欢迎你来他的家。”
将之钢不知道要接什么话,默默站在一边,眼睛扫屋内的摆设,看见块垂在床幔上的玉环,问了句,“我送给宁白泽的玉呢?”
“我不清楚,要找吗?”
“嗯。等你给我的那缕精魂成形出生了,我想给他戴。”
“已经给它找到母亲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我怎么让女人怀上它?”将之钢突然有个主意……
“吃下去就成了。”
这么简单?将之钢心里盘算着……
“那我回去了。”
“不等一下吗?我去找找你那块玉。”
“要是找到了,等我下来了再给我吧。”
走出门去,又扭过头来,犹犹豫豫的看着白泽,“那个,你活了很久吧,开天辟地后就有你了吧,那你知道多少关于龙族的事?”
“这个,基本上大致的情况都知道吧,你想问什么?我记得我以前跟白神讲过很多,他都记下来了,要不要我找出来给你看?”
“不用了!”急急忙忙的打断,“反正也没什么大事。我先走了。”
白泽点点头。
将之钢走到院子里,又犹豫了,扭头蹑手蹑脚走回来,习惯了跟白泽直来直去的说话,有些事就怎么也藏不住了。
“我觉得,你对我有点好的过头了。”满脸防备,要什么给什么,龙王也没对自己这么大方过。
“不好么?”白泽又闲闲的拿起了书。
“像养小猫小狗似的。”
“你又不是小猫小狗。”
“对啊,养个小猫小狗对大神您来说也太掉价了。”转念一想,“白神那只白凤凰就是你捡来养的吧?”
白泽不置可否。
将之钢是听说了的,这可怜的白凤凰在本族爹不疼娘不爱,白泽就要了来伺候他。
有凤了,再来个龙?自己又是白龙。
“凑够一对白龙白凤,配你这个白泽挺气派的是不是?”将之钢醋了……
白泽从书后面瞥他一眼,“看来对你好也不行啊。那,把你昨天从白神床底下摸走的箱子送回来吧。”
将之钢顿就像被堵了火山口的活火山,有火发不出来,这家伙明明什么都知道了!!没准还早几百年前就知道这届的龙宫太子是个双性!!!
牙都快咬碎了!
“没事的话就回家去吧,省的怀疑我拐你当小猫小狗养。”
将之钢要是能听话,龙太子的宝座就换将之铁坐了。一屁股坐在白泽对面圆凳上,抱着手臂,“说吧,你还知道什么了。”
白泽的眼神又回到了书上,“知道了又怎样,我没兴趣。”
将之钢满满的气又都泄了下去,说起来都是神兽,可这个差别就如云泥。不知道这个神兽,要出什么样的事才能动容。
要是把他的书夺过来,打他个劈头盖脸呢?
太泼妇了吧?
要是拿杯茶,装做不经意,浇他个落水狗一样?
太小儿科。
要是……
一时间,将之钢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都被否决,不经意的拎起手边的茶壶想给自己倒杯茶,没想到那茶壶把断了,转歪念头的将之钢没有注意,眼看一壶滚烫的水要浇在自己的腿上,白泽扔过来书,一下把茶壶扫到了一边,砸在地上只溅起来几滴茶水在将之钢的腿上。
好在隔着裤子,并不怎么烫。
将之钢一下给砸醒,想自己刚才未免太失态,孩子心性了,这事势必要从长计议。
不再说什么,闭紧嘴巴,冷着脸转身走了。
之后是好久没有出现在白泽府上。白泽磨爪子的时候,往往会想一想,那小白龙不会真拿那缕精魂试试看自己是不是双性龙了吧?
算了,就算试了,怀上了,只要吸收掉就得了,自己就当舍了些灵力指点小辈了。量他也不会愿意当娘吧?万一真要生,那可有点麻烦……
白泽没有什么朋友,因为他太冷淡,曾经下凡去助过人,从而在人的神话书中占了一个小小的位置,但是,马上就腻烦了。回到昆仑,也不跟人交,对谁都是一副我没兴趣理你的样子,久而久之,自然也没什么人来凑他了。
将之钢这么一不来,白神又不在(虽然他在也不会热闹到哪儿去,但是,总算多个人喘气)。白府无聊了很多。
白泽最近又去凡间逛过,短时间内不想再去,看书又有点看不下去,真怕将之钢真的给他生个儿子过个几年来管他叫“爹”。
虽然觉得这种可能是小之又小,却老是在想起来的时候,眼皮直跳。而且是两只眼皮一起跳。
想来想去,白泽还是去龙宫找将之钢了,却是不在。
找了个龙宫的小人物打听了一下,原来将之钢逃婚去了。
话说几百年前,龙王跟长江龙王的交情不错,便干了件俗事,给儿女定了娃娃亲。将之钢对那小母龙百般看不上眼。龙王看着年龄差不多了的时候就想定了这事,将之钢听到风声,立马躲出去了。白泽找来的时候,将之钢已经躲出去三年有余了。
天底下,有老子找不到的儿子,却没有白泽找不到的人。很快就在某个小山头,某只偏离了正规修炼之道的某只貘的洞府里找到了将之钢。
将之钢和将之罔两叔侄在那只貘的手里吃了一亏以后,经常摩拳擦掌的来叫阵。有时是叔侄俩并肩上,有时是单对单。打来打去,倒是将之罔和那貘打出猫腻出来了。
将之钢站一边就是活生生的一棒打鸳鸯的棍子。
“嘀夜啊,你看,这是我从龙宫给你采来的珊瑚,正好可以给你装饰屋子。”将之罔甜言蜜语。
将之钢一边扇凉风,“嘁,龙宫里遍地都是的东西也拿来现。”
“可这是我亲自采的!”将之罔暴青筋。
“真的么?”嘀夜给他铺台阶,“你亲自采的?我要放在卧室里。”
奈何将之钢真的是烦闷了,“我作证,这是就是他来以前,顺手在龙宫门口上掰了根下来。”
“再捣乱我就告诉龙王,把你捉回去直接送去洞房!”将之罔恐吓。
“哼,当我喜欢在这里?只是怕去别的地方,有人看见了,跑去告密罢了。要洞房你去跟她洞。”我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公龙+母龙呢,这要是洞房,算是什么事啊!
“要不,你回去探探口风?”嘀夜也想早点赶走将之钢,建议将之罔回去看看,“顺便劝劝那龙女。”
“行,我回去看看。我就不信她等三年了,面子还没丢光。”将之罔为了以后有好日子过,不得不选了短痛。却没想到,跟嘀夜一别,便是一生……
先不说将之罔,白泽来到的时候,将之钢正是无聊的跟嘀夜打架。
要说嘀夜,她父母死的早,所以修炼时没走正道,也没人教她什么是正道。好在也是神兽,无师自通,本事也不小。
基本上,她的本事,就是在和各路小妖小仙争地盘的时候,打出来的。
所以,这场打斗,怎么看将之钢都有点落下风。
白泽一上来,不分三七二十,一脚把嘀夜踹一边去了,让正“力劈华山”的将之钢扑了个空,差点没载杂草地里去。
“你干什么?”将之钢心里边乐,边问。
嘀夜从草堆里跳出来:“哪里来的小妖!想抢山头也不是这种抢法!”
“我是白泽。”斜眼看她,认出来是只貘了。
“白泽是个什么东西?”可怜嘀夜对昆仑山上的众神了解不多。
“嘿嘿嘿……”将之钢在一边得意的笑。
“我是他朋友。”一指将之钢,“当然要帮他。”
“将之钢!你居然找帮手!”
“操!他可不是我找来的。对了,你怎么来了?逛到这里的?我跟嘀夜闹着玩呢,没来真的。”
白泽尴尬一下,“抱歉。”
“道歉就行了?道歉有用,要天雷干什么?”嘀夜不依不饶。
“天雷对我没用。”
噎死了嘀夜。
山头上闹成一团,白泽赖了下来,一直住到一个月后,有消息传来,那位长江龙王的女儿改了主意,嫁了别人为止。
将之钢高兴了,嘀夜傻了。
那龙女嫁了将之罔。
将之钢知道,不娶那龙女,两个龙王的面子都过不去。可是,他总觉得,也许会等几十年后,将之铁或者将之锌成年后娶她,毕竟他们才是一辈的。却是没想到将之罔回来劝她,那龙女却一口咬定要嫁他了。
龙王不知道将之罔已经意属嘀夜,将之罔自然也不敢说自己爱上了外族。下定、逼婚、拜堂一气呵成。
后来的后来,新婚之夜,将之罔告诉他的新娘,他另有所爱,只是不能告诉她,自己爱的是谁。
那龙女先被将之钢嫌弃,又被将之罔如此刺激,一怒之下,一剑刺入将之罔的逆鳞……后来她也自杀了……
这些都是将之钢回到龙宫后听说的了……
世事无常……
将之钢也算是个罪魁祸首,于是他又逃了。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斗妖ˇ
第五十章斗妖
若当初他老老实实的去娶那龙女便也没事了,反正也要娶妻的,娶谁不是娶?若他当初没撺掇将之罔回去劝那龙女,一起躲在嘀夜那里,等那龙女没趣了,自然也就回去了。怎么偏偏就让将之罔回去了呢?
将之罔的性命他挽回不了,嘀夜的伤心他也安慰不了。面的龙族众人的目光,他也无法安心的继续当他的太子。
龙后又怀孕了,这该由龙后孵出一只小母龙,但是,龙后身体不好,估计孵化也是断断续续的,而且又不愿意交给别的龙帮忙。将之钢在心里暗暗期盼,换龙王来孵吧,孵出一个二太子,让他来担龙族的大任吧。自己必定会好好的教导他,让他成为一个无瑕的龙太子。
躲在一个小池塘底胡思乱想,却没想到白泽又找来了。
将之钢并没有在水底建一个结界,就是一只白龙身颓废的趴在水底的烂泥上。让泥巴沾了自己满身,也不动弹。
感到有波动的时候,白泽已经潜下了水,一点一点的向自己靠近。
白泽也没有用结界,他身上的白毛都飘在水中,柔柔的被水流冲的像丝绸在风里飘。
白泽游过来,将之钢望着他,心里难受的很,盘成一团,把脑袋扎在中间,躲着。
“这地方好脏。”白泽淡淡的说。
将之钢的脑袋埋的更了。
“西南方瘴气林里,有棵成精的槐树,死在瘴气林里的千百只厉鬼聚集在他的身上,大概,要出来为祸人间了。”
“关我什么事,当地自有能收拾他的神仙。”
“本该负责那里的是将之罔。”
“闽江的上游?”
“对。”
“你想让我去?”
“不应该你去么?”
将之钢点点头,洗掉烂泥,离开了烂了半个月的池塘。白泽也自回他的昆仑去了。
将之钢到了西南方瘴气林附近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有妖精屠村的事。
大概七八天前,那槐树精让瘴气林的瘴气溢了出来,附近的村镇都淹没其中,瘴气虽不浓,但是没及时离开的老弱却承受不住,不知死了多少,死后魂魄又被厉鬼拉入树中,使得戾气更重。瘴气林周围已经是寸草不生了。
将之钢没想到事情已经变的这么严重。周身打了结界走入林中找那槐树的本体,却发现乌烟瘴气中有另一个结界,急忙赶上去,发现是嘀夜。
“怎么现在才来?”嘀夜横他一眼。
将之钢赫赫然,“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十天了吧。”
将之罔死去不过半个多月,嘀夜听到信,大概也就是十三四天前的事。将之钢愈加觉得无地自容,“等找到那妖精,你先歇着,万一我不行再说。”
“并分两路吧,谁先找到就是谁的。”嘀夜可不认为自己吃素的。
“好。”将之钢笑笑。
两人顿时分为两个方向,化作两道白光而去。
这林子里槐树不少,若它隐了妖气,让厉鬼们暂时离开,确实难找。
将之钢一发现有大槐树,就砍下一段枝桠,若是那成精的槐树,妖气便会流出。砍了十几棵,将之钢突然想起来,白泽必定没有去找嘀夜,否则一定会告诉自己她已经来了。那,嘀夜是否知道,是棵槐树精呢?这林子里不生动物,成精也必定是树木等,可是,这林子除了槐树,别的树、藤也不少。
这么一想,自己无疑占了便宜,笑一下,继续边走边砍。
远,却传来隐隐的打斗的波动。
将之钢心道,“坏了,这妖精竟然不躲,敢袭击人了!”马上冲了过去。
到达时,只见一棵茂粗状的大槐树已经被嘀夜砍下了十分大的一截树枝!无数厉鬼正在附近盘旋着见空就偷袭嘀夜。
嘀夜正在骂:“妈的一群小鬼也敢偷袭老娘!看老娘把你们打个魂飞魄散,全部碾碎!”她一边抵挡挥舞着树枝树杈的槐树,一边还要防着偷袭的一干厉鬼,很是狼狈,衣摆、袖子都被扯成布条了。
将之钢拔出砍了半天树的幻虹剑,冲上去抵上槐树,嘀夜马上去实现她的话,追杀一干小鬼去了。
将之钢砍那树的枝枝桠桠的时候,瞟了一眼鬼哭狼嚎的嘀夜那边,顿时哆嗦了一下,那女人手段之残忍、场面之血腥简直比厉鬼还厉鬼!
将之钢砍了会儿,只剩那树的一段最大的分枝,看那树全力都在护着分枝,知道时机已到,虚晃一下,念了个剑诀,用全力把幻虹剑掷向槐树的树根部,巨大的灵气从剑身发射出来,像千把光剑齐齐插入泥土!顿时便把那树连根铲起!
树木没了根哪里还能活?
槐树倒地后,树枝再也张牙舞爪不起来了。那股子妖气也渐渐淡去。
嘀夜已经摆平了一众厉鬼,站一边看热闹呢。
“当初真不该把幻虹剑还你,要不我就能看见槐树叉小龙了。”
“哼,我就不该帮你,否则我就能看见小鬼缠熊了。”
嘀夜伸手要揍他,手刚抬起,一枝树枝射了过来,正插入嘀夜的伸出手去的左胸!
将之钢大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立时化了原形,一个龙尾力逾万钧,扫的那槐树飞出几仗,砸断了几棵大树,槐树自己也碎成木柴!
回头一看嘀夜,幸亏那树枝伤在嘀夜的锁骨下,没有扎到心口。可是,却是扎了个对穿!背上都露出了一段树枝!
血流不止。
嘀夜开口,“妈的……”却被自己吐出的血呛到了。
“赶紧闭嘴吧你!咬着!我给你疗伤!”急得将之钢冒火,恢复了人身,让嘀夜咬住剑鞘,狠狠心拔出那段树枝。
血流的更多了,嘀夜为将之罔穿的白衣已经全红了。
将之钢知道这瘴气林的戾气太重,再加上这树枝又是浸泡了上千年的瘴气,可以说是一味没救的毒药!故而更是拖不得!自己刚刚又几乎耗尽了灵力,现在想救她,也只能靠白泽给他的那缕精魂。
那精魂算起来也可以抵上白泽三五百年的修为,将之钢离开战龙堡的时候,想给它换个灵力更充足的地方,刚好带在了身边。
砸开封住那缕精魂的玉环,将之钢捧起那流光溢彩的精魂,凑在嘀夜的伤口上。
精魂在一点点的消耗,嘀夜的伤口也在一点点的愈合。
等精魂消耗光的时候,嘀夜的伤口也只剩下一点皮肉伤了。
又用了身上带的药给嘀夜止了血,“好了,性命无碍了。就是血流的太多了。我先背你出林子再说。”
“你给我用的那是什么?”嘀夜不吐血了,吐掉嘴里残留的一点血,问。
将之钢慢慢背上她,“这个?这个可是个好东西,我用法器封起来的我的两百年修为!”
“嘁,三岁小孩都骗不了。你还没四百岁,就封了两百年的修为?那你能有现在这本事?要我说,不是龙王给你的,就是白泽给你的宝贝。”
“为什么白泽会给我宝贝?”
“不是白泽?我看他对你很好,还以为他给你的呢。”大恩不言谢,嘀夜记在了心里。
将之钢不吭了,走出林子,“哎,嘀夜啊,我说,你看看我又救了你一命,要不你以身相许了吧。”
“嘣!”一个硬硬的小东西砸在将之钢后脑勺上,疼的将之钢一咧嘴。低头一看,一个黄澄澄的小东西掉在了脚边,“你吐铜豆子砸我?”肚子里吐出来的?好恶心!
“砸你活该!我刚守了寡,你就敢打你堂婶的主意?”
将之钢找了个小山头,收服了当地的蛐蛐精伺候嘀夜养伤。
“你先养着,顺便看着这里,我回龙宫看看。”
将之钢想回去了,嘀夜已经原谅了他,他想再做一些事,让龙族也原谅他。
回到战龙堡的大门口,将之钢又踌躇了。现在基本上算的是天下太平,像这小小的槐树精就已经算是个大事件了,又有什么事能让将之钢将功抵过呢?就连将之罔的父母,都已经作古很久了。将之罔最近的亲戚,就只有他的侄子将之锌了。
自己和将之锌、将之铁这么多年的兄弟,他们也不会说不原谅自己,但是,心里又怎么想呢?犹豫又犹豫,将之钢没有进去,架上云头,去了昆仑。自己把他的精魂用掉了,总得说一声吧。
照旧直入白泽的卧房。
白泽还是老样子,躺榻上看书。可是,脸色明显不好。见将之钢进来了,就问,“你把我的精魂用来给嘀夜疗伤了?”
“嗯,她被那槐树偷袭了。”
“哦,我本来想先跟你要过来呢。”
“送了又要,什么意思?”
“我身体这非常不舒服。想要来补一下,等好了再给你一缕。”
“你……怎么不舒服了?”
“灵力的衰竭期。每个开天神都有的。”
将之钢走过去,“上也是这样?”
知道他问的是宁白泽的事,点点头,“一般在昆仑呆上两三年也就过去了。可是,上,我在清理西北苦寒之地的一沼泽里的阴魂。暂时收不了手,白神给我送来了丹药,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只好吃了。我明知道,白神会去做这件事,却没有拦他。其实,算是我的错。本来想,你如果用那精魂找人生出来了孩子,我会好好待他。就是到了衰竭期,也不会用他来炼丹。”
“可是,就是生出来了,沾了人气,也是只能活上七十年。”
“对,哪怕就只活上七十岁。”
“好像养儿子的心态。”
“呵呵……”白泽笑了。
“你自己生一个怎么样?”将之钢坐在白泽的榻上,手伸向他的脸,
“别闹。”白泽软软的拨开他的手。
真的这么虚弱?将之钢心里一震,大概,想报复的话,就这么一机会了。可是,自己还没想好要怎么报复来着吧?只是曾经想过想让他不能长生。
计划到用时方恨少!
脑袋里浆糊着,顺着刚才的话题,问出来自己早就怀疑的话,“远古的神兽,像凤凰,有凤有凰,自然分两性,必定是雌的产子。可是龙便有了双性,那么,你是唯一一只白泽,是不是也是双性的?”
“我可不知道。既然我能长身不死,自然也就没想过要留后代。”
“试试看?”将之钢摸着白泽柔软的脸侧,突然有了主意……
白泽的眼神寒了一下,“你别在这里犯混啊!”
挑了白泽下巴一下,“小娘子,你看现在四下无人,良辰美景,诗情画意。咱们就不要辜负了这好时候了罢!”
白泽还当他在闹着玩儿,“别闹了,真给你生个牙尖嘴利白毛蹄子的怪物,你敢抱回龙宫去?”
“大不了本太子倒插门到你这里来呗。”手已经扯在白泽的腰带上,一下扯开了!
白泽本就只穿了件宽松的袍子和裤子,这一扯开,胸膛就全暴露了……
两个人都呆了呆,将之钢呆的是,这神兽身上的皮肤比脸上的皮肤还好啊!
白泽呆的是,一呆:他真敢!奈何自己通晓天下鬼怪,却是不知道眼前的这只心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再呆:自己这可这真真成了引狼入室了。
将之钢两手压着白泽的胳膊不让他动,估计他也拉不下来脸叫人。只是,有点不好意思,要怎么下口。
白泽挣脱不得,瞪着将之钢,就这么成了大眼瞪小眼的局势。
终于将之钢吸一口气,低下头来,舔了白泽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猜钢是娘的,或者自攻自受的,都面壁去吧,要让你们猜出来是个啥结局,俺还混个屁啊。哦吼吼~
过几天要考计算机,so,接下来的十天,大概更的会慢一点,俺要去抱抱佛脚啊。但是,不会停更的,至多从两天一更,变成三天一更吧。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生蛋ˇ
第五十一章生蛋
白泽仅存的一丝他是闹着玩的希望细丝一样“啪”的断了……浑身皮肤冒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可这么一舔,将之钢发觉了白泽脖子里挂着一根红线,坠子已经跑到了脖子后面,将之钢提出来,是自己以前送宁白泽的那块玉,小小的,圆形的,后面俗气的刻了一个“问情”,那是将之钢很小很小的时候,听多了才子佳人、风雪月的故事,于是央将之罔给他刻了,挂在脖子里,说,要戴上成百上千年,直到有一天遇到了喜欢的人,才送出去。
将之钢提着红线,把那玉放在白泽的嘴上,才亲下去。隔着玉吻白泽。
“你把我当宁白泽吗?”白泽扭脸,玉滑了下去,问。
“没有。怎么能把你当他?”
“你这话,我不配代替他?”
“不是。”将之钢一路沿着白泽的脖子舔了上去,舔到他的耳朵,对着他的耳朵吹气,“你是你,他是他,可是他死了。”
“死在我手里。”
将之钢突然停了口,抱住白泽,抱的紧紧的,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他就是不死在你手里,也要在五十年后老死。就好像,就算我喜欢上你了,可是,九千年后我也会死,你却还要继续与天齐寿。谁都陪不了谁一辈子。所以,我不想想清楚我喜欢的到底是谁了……有什么意思?”
“其实,我知道让一个人和龙同生死的法子。”
“是说九万年前那个龙女的事吧?我也查出来了。但是,我怎么可能跟那龙女一样去生子!”考虑了这么多天了,结论是:就算我是双性,也别想!
“我也有让你和我活的一样久的办法。”
“呵呵,别说笑了,不管你有什么办法,我这样的小神,终究没办法和你一个开天神活的一样久,除非,你减掉自己的修为,跟我一起活九千年。你不是说,还要看这世界最后有个什么样的结果吗?”
白泽不回答了,垂眼想什么,将之钢突然气馁起来,狠狠的咬了白泽的耳垂。
白泽“啊”的一声叫出来。
将之钢已经伸手去解他的裤带,“反正对我来说,人生苦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也别管是为什么想做了。而且,嘿嘿,机会难得啊……”又不正经起来。
上下其手,研究白泽的细嫩皮肤时,却发现白泽没有动弹。不由的抬眼看他,怎么连象征性的挣扎都不挣扎一下了?
却听到白泽的叹息,“大概我吃了宁白泽炼成的丹药,便连他那颗向着你的心也给接收了。”
将之钢眉开眼笑,凑过去,鼻尖对着鼻尖,“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
白泽不说话,将之钢就当他是默认,得意的拿起白泽的双手,抱住自己的脖子。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自然又似乎无比的别扭,有人无比的热情,有人无比的羞涩,有人得意非凡,有人意乱情迷……
将之钢扶起白泽的双腿让他盘上自己的腰,自己俯下身去,边十分温柔的湿漉漉的亲白泽的双眼和唇,边毫不留情的猛烈的抽出、插入……
隐约的喘息和呻吟,让门外一干没见过这阵仗的小仙脸红的躲的远远的……
天气有点凉,将之钢趴在白泽的身上,却是出了一身的汗。性器还留在白泽的体内,加上将之钢射在里头的,粘腻腻的。可是,很温暖、又紧致,不想离开。懒洋洋的亲白泽的脸,手上也没放松揉搓白泽的性器。
白泽高扬着脖子射了出来的时候,后穴免不了又是一阵收缩,激的将之钢一下又来了兴致。
可是白泽并不愿意再来一了,后面大概都已经红肿了,挣扎着想把将之钢推下去。
将之钢拿起丢在一边的衣带,把白泽的手给绑了,又堵了他的嘴。把他翻个身,又是一遍……
…………
等将之钢被枕头、椅垫、书本等等砸出昆仑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将之钢浑身狼狈,却是志得意满,像只喝够了灯油的老鼠一样,抹抹嘴,准备回家了,白泽我都敢上,还一上n,还怕回家么?
回去以后,也不想见人,得了龙王的令,带了一众亲信,去南海围捕刚成了些气候的海妖去了。
三个月后,大胜而回。
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也回来了。
却是没想到,那南海的海妖只是露在海面上的冰山一角……
等那些海妖铺天盖地而来时,将之钢也顾不上去管白泽怎么样了。
龙族这一仗打的很苦。
刚开始海妖袭击离龙族较远的巨鳌族时,龙王还以为是将之钢收缴南海的海妖有漏网之鱼,瞪了将之钢一眼,将之钢灰溜溜的领了亲兵支援去了。
却是个调虎离山之计,好在将之钢也没有带太多的兵将,龙宫的大队人马还在,只是都没把这事当回事,一时间都散在海底四。
将之钢发觉围攻巨鳌族的海妖并不多,急忙掉头回来,解了被围困的龙宫之围,撑到了四的兵将回来勤王。
海妖自古就有,便是海底一干修行不走正道的鱼虾,时常回去海边叼走渔民的孩子,破坏出海的渔船。在龙族的压制下,以前也少有成了声势的。这却出了个精明的,据说还是吞了天上掉的宝贝的。于是,拉拢一干海妖,蛰伏四养精蓄锐。
南海被将之钢围剿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支,那海妖王本来想要四的海妖们一起发难,没成想,南海那只出了内讧,闹出了动静,引来了将之钢。
海妖王怕再出变故,不再等南海的海妖们休养生息,便一起发难了。
将之钢刚解了龙宫的围,就接到白泽府上小仙送来的信,说请他一聚。
将之钢心想,白泽断说不出“我想你了”一类的肉麻话,这“请你一聚”就是最大的表态了,不由的飘飘然。而后又恼怒,你个通晓天下鬼怪的,还能不知道,我这里闹海妖了,走不开么?转念一想,是了,他还在衰竭期,没有预料到也是理所当然。于是,随手写了封信给小仙带回去,告诉了他最近的情况,说,海妖的事一完,立马就去。
奈何那海妖王无比的狡猾,几路大军楞是找不到他的主力和老巢。磨蹭了好几个月,用了最笨的办法,派了无数的探子出去,几乎翻遍了海底每一块石头,每一根水草,才算逮到了海妖的三支主力。
分兵剿杀,将之钢一支,将之横一支,久未出征过的龙王,也道闲着也是闲着,也带了支出去。
将之钢出去不久就感觉不对,设计逮了那支海妖的头头,才知道,有龙宫的内仆被买通了,要对后宫不利。
将之钢想,姐姐将之铭和虎鲸王等守在那里呢,就只捎了信回去。大局着想,还是先缴了这支海妖,然后留下大军善后,自己带了少量的亲兵风驰电掣的赶了回去。
龙王那时也觉得轻率了,把他和将之横的大军合一,让将之横赶回去守龙宫,回去的时候,正和将之钢赶在了一起。
没想那被买通的内仆不是小角色,是龙后身边大丫头的亲姐姐。她自是不敢动龙后,却伺机用枕头偷换了龙蛋,偷溜出宫,给了海妖。
将之横和将之钢回去时,龙后正哭的晕了过去,将之铭已经追了去,将之横和将之钢也沿着将之铭留下的记号,赶了去。
海妖已经是孤注一掷,残部都护卫着龙蛋做最后的要挟。将之钢不管,不谈判不打招呼,立马就杀进海妖的阵营!
将之横跟在后面,靠着对龙族子嗣的直觉,寻找龙蛋。
龙蛋可是那海妖王最后的保命符,自然不敢毁掉,差了小妖抱走了。龙族的追在后面。
将之钢正杀的尽兴时,白府的小仙又来了,而且眼泪汪汪,尽管面对着染成一片红海的战场,抖着腿也冲进来抱住将之钢的大腿,“呜呜呜……龙太子,我们家主子快不行了……”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吓的,反正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将之钢找人问有没有人去追龙蛋,属下答横王爷和铭公主都追去了。于是放了心,拎上那小仙,驾云去昆仑了。
路上问那小仙,小仙道:直到从上龙太子来过以后,主子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白神也不在,主子又命令不准告诉别人,于是就一直只是躺在床上。几个月前,收到了将之钢的回信时,便发了一通脾气,元气都好像被抽走了似的,到现在就越发的不好了,眼睛都看不见了!小仙们觉得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派一个来请龙太子。
将之钢挠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难道,灵力衰竭的厉害?
赶到的时候,白泽的卧房紧关着,谁都不让进,而且,都夜里了,灯也不点。
将之钢冲进去,发现白泽躺在床上,蜷成一团,合眼睡着。
轻手轻脚的点了灯看去,果然一脸的蜡黄,瘦了许多。
将之钢心疼的摸他的脸,叹息两声,心疼的很。
却把白泽给惊醒了,合着眼睛问:“怎么这么重的血腥气?”
“哦,海里闹海妖,刚杀了个差不多。”
“那就是还没杀完了?那你回去继续。”
“剩的也不多了,就是我爹娘那还没孵出来的龙蛋,让海妖给抱走了,也不知追回来了没有。”
“说到龙蛋,只怕,这里马上要有半个了!”白泽咬牙切齿!
“怎么了?”将之钢不明白。
白泽掀开了被子,让他看自己的肚子,清瘦的身子上,鼓出来这么大一块,确实显眼!
将之钢呆了一呆,又摸了一摸才敢确定不是塞了个小西瓜进去,“你上写信给我,就是为了这个?你怎么不说清楚呢?”
“我怎么说清楚!”
“你上想让我来,是想告诉我,我要当爹了?”将之钢有几分兴奋。
“不是,我是想让你帮我打掉它。我没想到会有它。我在衰竭期,从我发觉有它前,它就一直吸收我的灵力,我没有力气吸收它也没有力气打掉它。只好向你求助。现在,我连看都看不见了。”
将之钢看看他无神的眼睛,又气又心疼,“你等着,我去幽冥海给你摘鬼槿安胎。再渡些灵力给……”
“安什么胎?你要?”
“我干什么不要?”
白泽不吭声了,“安胎就不必了,我估计它就快出来了。我马上就要连人身也维持不住了。我一个人惯了,也不晓得你们这些家族庞大的家伙心里都是怎么想的……”这么一个来路解释不清的,就只是沾上点血缘,就要?
“别怕别怕,我守着你。”将之钢脱掉了染血的衣服,钻进白泽的被窝,暖他凉凉的手脚,一边用灵力输进他的肚子里,“儿子,给你爹打个招呼呀……”
“哎,我怎么觉得,这小子是个无底洞似的?我的灵力输进去了,一点反映都没有的?”
那蛋不吸自己的灵力了,白泽倒是松了一口气,“它已经把我的灵力都吸干了。这,我不死,也要丢半条命了。”
“你要早点直接告诉我,我去给你找点补品,给你输些灵力,也不至于这样。”
“我本不想要它。有了它,我恐怕,命不长久……”
“我娘为了我们姐弟几个,可是吃足了苦头,她本来身体是比较好的,只是腐化我姐和我将来那个妹时,耗了太多的灵力,她又生怕少了一丝一毫的灵力,对她们不好。那一身病,几乎都因为这个落下的。可是,我娘说,看我们对她笑,叫她‘娘’的时候,她就是再大的辛苦,都不放在心里了。当父母的都是这样,等这小龙一出来,你就不会再抱怨了。”
“哼,怎么能跟你娘一样?一样的话,你干什么不生一个出来?何况,我为它付出的不是什么辛劳,是我的半条命!你不是说过,想杀了我给宁白泽报仇吗?这下,你儿子替你圆了这心愿了!”白泽激动起来,攥紧了将之钢的手,“等它一生下来,你把它抱的远远的!永远别让我见到!否则我就把它当宁白泽一样吃了补身子!”白泽的肚子剧烈的痛了起来!痛的他缩成一团,身体都抽筋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雷人的生蛋情节来了!
俺终于发现,其实,俺这文集年下、兄弟、生蛋、神兽等等大雷于一身啊……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别扭ˇ
第五十二章别扭
一个雪白雪白的蛋,安静的躺在出了一身汗,已经化作兽身的白泽身边。
将之钢也忙的虚脱了,倒不是累,是紧张、吓的。白泽说了几句狠话以后,就抽搐起来,浑身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然后便化作了兽身,真的像野兽一样低声的吼叫起来,眼白部分赤红、爪子的指甲都剜到了肉里,急得将之钢差点想干脆打碎那蛋得了。
龙蛋虽然稀罕,但是,一般个头都比人类婴儿要小,也就很少听说有难产的,白泽这样子,吓的将之钢魂都飞了一半,急忙给他肚子输灵力,弄得自己也差点虚脱。
等那蛋生下来,白泽也好受了些。他倒不是难受,是实在到了灵力的衰竭期,刚才几乎是垂死挣扎。若将之钢不在身边,没准真得一尸两命了……
将之钢拿来清水给白泽收拾好,估计白泽这些天都窝在卧房了,那些小仙也不知道他怀孕了吧。便不叫人,自己收拾好了房间。把沾了血和汗的衣服都烧了。
抱着蛋,没力气孵了,放在枕头边,半盖了点棉被,搂着昏睡过去的白泽,也睡着了。
早晨醒来时,还没睁开眼的将之钢下意识的摸白泽,没摸到,又摸蛋,没摸到,一身冷汗的坐起身,睁开眼找。
就见白泽卧在房内的正中的地毯上,面前摆着那蛋,白泽用那看不见了的眼睛盯着它,若有所思。然后,抬起一只前爪,拨拉一下那蛋,小蛋滚的离白泽远了点,却立马又自己滚了回来,紧挨着白泽的身子。白泽又拨拉远了它,可它晃了晃,停下了,又往白泽的怀里滚。将之钢见了,无言以对。
白泽听见将之钢起来了,无神的眼睛对准了将之钢,“龙蛋都这样?自己懂得要找灵力充沛的人?可是,我是再没有一丝的力气孵它了,你带它吧。”
将之钢点头,又想到他看不到,急忙说,“你放心,你恢复以前,不用想它的事,都交给我吧。”又小心的问,“你的身子,什么时候能恢复?”
“十年八年能好就不错了。这个灵力充沛的蛋,我倒真的很想炼了它补身子。”
将之钢觉得那蛋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却有点生气,走过去抱起那蛋,“虎毒不食子。”
“哼,我倒记得,你提醒过我,我是食过的自己的‘子’的。”
将之钢不知道接什么话好,决定什么也不说了,可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下,“怎么着也是你肚子里面出来的,怀胎……”掐指算算,“八个多月呢,怎么一点都不心疼?”
白泽趴在地上,头放在两只前爪上,“带走吧,我本来就后悔生它,又吸了我那么多灵力。我见了就烦。”
将之钢不知道,这是不是像有些女人每生产时都疼的喊,“我不生了!”一样。想来他身子经此一事,确实大不如前,换自己,也要腹诽一番的,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等我孵出来,你看见个活泼的孩子,就喜欢了。”又想起来,问,“它到底吸了你多少年的修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活不长了。龙也是开头神兽,你可知他们为何不能和我活的一样长?”
“不知。”而且,龙的寿命正渐渐的一代不如一代。
“是因为他们要生产,龙子龙孙们自然要从他们的身体里吸收灵力,这是其一,却不是最重要的。开天神兽的身体里都有一种东西,含在他们的内丹里,是一种能吸收转化灵力的东西,我把它叫做元丹,这个东西没有补充的来源。没有它,就跟普通的野兽没什么区别了。怀孕时,婴儿也会吸收元丹。开天兽的身上少了元丹,自然就会慢慢衰弱下去,直至死亡。”
“那,它也吸收了你的元丹?”
“自然。”
“可这么一说,只有母龙被婴儿吸收了元丹,公龙并没有什么损失啊?”
“你在孵化龙蛋的时候,它自然也会吸收你的元丹,如果它吸收的元丹太少,长大后吸收灵力方面就很慢。”
将之钢犹豫了,“所以,你便也有了有限的寿命了。大概还有多久?如果你把这蛋吃了,就能补充回元丹了?”
“这蛋,到底有你的几分之一在里面,如果你同意,我倒是很想吃了它。可你不同意的话,我现在又打不过你。”
将之钢一阵心寒,“我揣摩不到你是怎么想的,我却不能眼看着我的孩子被人吃掉,就是它的母亲也不行。要那么长久的生命有什么用?看着这世间的神兽们,元丹一点点的消耗光,看着不能吸收灵力的生灵统御了这世间?有什么意义?我宁愿轰轰烈烈的活一辈子,养出比我还优秀的儿女,含笑的死去,想象他们能过出怎么样痛快的人生!是否比我过的更好?他们是我的子女,也就是半个我,加入了新鲜的血液的我,有了改变的我,他们活下去,也等于我活了下去。”
看看怀里的蛋,“就算龙族不接受龙和外族混合的后代,我也要想尽办法,让它回到龙宫。我要给它最好的。你若不愿见它,那便算了,我带走,算是龙族欠你一个大人情,你若有什么事,我保证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就算,你等我养大这孩子以后,要我的内丹给你补元丹都没关系。”
将之钢说完,披上件衣服,抱了龙蛋便走。
到门口又觉得不妥,未免太绝情了一点,“我必须先回去一下,我母后生的龙蛋被海妖抱走了,还不知道找回来了没有,我回去看看,你且等我一下。有什么事,我过两天回来再说,这蛋,我先抱去孵着。你不要太劳累了。我刚才话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听不到白泽的回答,将之钢心里又惦记被海妖抱走的龙蛋,还有打了一半的仗,便先走了。
出了昆仑,没多远,心里又惦记起来,光跟白泽讨论什么内丹元丹寿命的问题了,也没问,你是不是也有点因为喜欢我才愿意生下这蛋?不然,凭他一个开天神兽,不会一点打掉它的办法都没有吧?自己也没说过什么,谢谢你替我生了个孩子,我可爱你了,这类的话吧?那白泽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他什么心情?别当自己是借腹生子的,有了儿子就不要孩儿他娘的人吧?转念又想,孩子都生了,也该算是老夫老妻的阶段了吧?可曾见过自家的爹娘天天讨论谁爱谁,谁不爱谁的问题?
原地转了三个圈,又回去了。
白府却是门户紧闭。连昆仑山下的门神都拦他,说是白泽刚刚下了令,白府再不准龙太子踏入一步。将之钢把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从偏门施了障眼法溜上山去。
但是白府却下了避客决,针对的就是将之钢,借着昆仑山上的灵气,这个决虽是一干小仙一同施的,却是坚固的很。要进去非拼个头破血流不可。
将之钢敲门,不给进,小仙们在里面怯怯的道,“主子说不能让太子进来,若是我们把您放进来了,就要把我们投进地府,永世不得翻身呢!太子可怜可怜我们,等一些日子以后再来吧。”
将之钢怒气冲天,踹门:“你去告诉白泽!他今天要不给我开门让我进去跟他说话,以后,他就是请,我也不再来了!”
听声音倒有两个小仙小碎步的跑去卧房了,可不大会就回来了,“我们主子说,永远不见就不见了吧。”
“去跟他说:我不是那种为了桃子才种桃树的人!”
一会儿:“我们主子说,您是为了桃才种桃树的人……”
将之钢晕!“跟他说:……”
小仙跑了几个来回,最后哑着嗓子说,“太子,我们主子给他卧房下了决,我们进不去了……太子,您就过几天,等主子身子好点了,再来吧。”
将之钢砸的手都肿了,一头磕在门上,“咚”的一声闷响,然后拂袖而去……
气晕了的将之钢没有回去龙宫,到海边召来亲信一问,听说战事已了,龙族没什么大损失,只是龙蛋没有追回来。将之钢叹息,又想,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心里又因为白泽的事难受的很,便让亲信瞒了他的消息,自去找灵力充沛的地方孵蛋去了。
心里烦闷的时候,就去找嘀夜说说话。
只是这嘀夜也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人,听说将之钢吃了闭门羹,撺掇他,“你就这么没脸皮,还去敲门?还拿龙角去砸门?啊呸!你是男人吗?要是我,这孩子长到娶媳妇生儿子,一家几口祖孙满堂、天伦之乐的时候我都不会再去见他!”
将之钢也有三分气,可这气本来也就能憋个三五个月,时间长了肯定还要溜回去看白泽的。可是那蛋不同于一般的龙蛋,吸收灵力起来,跟趴在人脖子上的蚂蝗一样,咬住就不松口的!
龙蛋一般三年两年也就孵化出来了,只有龙后那样身体不好的,三天孵蛋,两天晒蛋的,大概五六年也就孵化出来了。可这蛋,每天足足的吸干了将之钢的灵力,居然也孵化了整整七八年才有了破壳的迹象。
将之钢心想它毕竟不是普通的龙蛋,夹着白泽一半血缘呢,灵力方面白泽也比自己强,必定孵化时需要的灵力也多。想想白泽生他已是大大的不容易,自己也要拿出来十成十的精力孵化它才对得起天地间的造化。
于是这七八年,将之钢什么事都没做,就窝在灵力充沛的山头孵化这蛋了,偶尔住的不远的嘀夜也来帮忙孵化。只是嘀夜的耐力不佳,往往孵了两三天就烦了,丢给刚恢复元气的将之钢就跑了。
将之钢因为一心放在了这蛋上,便没留意昆仑山上的动静,偶尔央嘀夜去探听一下,嘀夜也不是昆仑册子上的正神,进不得昆仑,都是在山下打听一下就回来了。
白泽本就没有朋友,知道他消息的就更少了,每得到点消息,也不外是,估计白泽还在自己的家窝着吧,跟他这千百年来做的一样。
将之钢便以为他还在昆仑养身子,也不知道气消了没有,便寄了几回信,托嘀夜找人送上山去,不知道白泽的眼睛好了没,看不看得见,估计是要一干小仙给他读,于是,信写的极其含蓄,看上去跟普通的问安一样,其实字里行间隐含着将之钢一点点道歉、暧昧的小心思。
这信都到了白府一干小仙的手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主子哪里去了,找也找不到。
原来,将之钢走后不久,白泽身子好点后,便有点后悔,因为灵力没有恢复,还是看不到,也不能感触到将之钢的位置,便去东海边望城那里边修炼边守着了,直守了六七年,被个毛头小龙撺掇另一只毛头小龙砍了他的栖所,才终于有理由去海底龙宫,表面上质问,实为探听将之钢的下落。听龙王的话,将之钢已经失踪七个年头,快八个年头了。算起来,他离开昆仑山后,便没有回龙宫。而龙王,对于这个没事就去外面躲两年、玩儿两年的儿子也不是太过担心。
白泽回到望城不久,灵力渐渐恢复了些,终于感触到,西南离自己的昆仑山不远的地方,有一丝属于自己的气息,料想是自己产的那枚蛋快要破壳而出了,将之钢也应该就在蛋的旁边,便急急赶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的日子确定了,十五号。本来想突击一下,停更一回半回的。但是,却发现,很多霸王都被俺雷的冒头了……书评多了那么多,于是,俺也rp爆发了,不管tmd的考试了,先更新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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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两份(有图)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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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两份
白泽赶到,面对茫茫大山也不知道从何找起,听得有人下山来,急忙躲在一边,那股熟悉的灵气也随着那些正在说话的人走近了。
“怎么能保证他就是我哥的孩子?”
“现在不能保证,要带回去,用‘巨牙’试试看。”
“龙和貘能生出来什么?”
一阵沉默。
“孵出来看看吧。”
……
几个人边说话边走远了,白泽认得他们,是龙宫的三条小龙,以及养大最小的那龙的人。
白泽记得,将之钢曾说过,要想办法让那蛋回到龙宫,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而不自己带回去呢?
“龙和貘能生出来什么?”这话盘绕在白泽的心头久久不散,白泽认得那是自己当初产下的那枚蛋,毕竟带着自己的气息,可是七年过去了,将之钢的气息也浓了,而且还有几分嘀夜的气息。将之钢打算让这蛋归入嘀夜的名下?白泽感觉自己浑身一寒。
“没想到这么容易啊。”将之钢的声音传来,白泽发现自己居然想的痴了,都没发现他走下山来。
“你们家这群小的也太好骗了点。”嘀夜道。
“你可得赶紧挪窝了,阿锌这小子,等想到不对头的地方时,马上就回来质问你了。”
“行,我早就在这里住烦了,不过,你确定他们能把小蛋抱回龙宫?”
“够呛,但是,起码能抱到望城去。估计让那叶小伍先养着了。等我有时间了再去叶小伍家把小蛋领回去。赶个时机吧。听我的属下说我弟弟就是他带大的,看来心眼不坏。交给他,我倒放心。谁在哪儿!”将之钢发现灌木丛里有动静,顺手拿过嘀夜手里拎的小袋子扔了过去,一袋子的铜豆子,差点砸在白泽的脑门上!
白泽走了出来,等将之钢看清是他,却呆了!
一人一兽,站在那里睁眼瞪瞎眼。
嘀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摸摸鼻子,讪讪捡了自己的一袋铜豆子,回山上去了。
“你怎么在这里……”将之钢问,“你的眼睛,还是不好?”
白泽点一下头,想问,又开不了口。
“你来找我?”将之钢又问,心里嘀咕,七八年了才想到要来找我?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一直没找到你。也没想到,那蛋居然到现在也没有孵化。”
“快了,就这几天的事了。”听他一直在找自己,将之钢也坦承了,“我想让他们把小蛋带回望城,我这么多年没有你的音信,正想去昆仑找你。我给你写了信,你也没回,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气。要不,把小蛋追回来,给你看看吧。”
“不必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一直跟嘀夜在一起?”
“偶尔她会过来帮我一把而已。你的灵力恢复的怎么样了?还不能变做人身么?”不能不说,将之钢一旦平复的刚刚的震惊,现在就开始打鬼主意了,而且,还要把鬼主意打的貌似关心一样。
“恢复了一些,变成人身是不成问题,但是,看不见,不能自己打理衣冠,索性就先这样了。”
“怎么也不带个小厮跟着?”将之钢又心疼起来,“从昆仑来这里,说远倒也不近。”
“我一直在望城。”
“去望城干什么?”
“以为你回龙宫了。”
将之钢蹲下,抱住白泽的头,“却让我一封一封信的往昆仑寄,唉……算了,好在总算见到你了。走,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带你过去,你变成人身吧,我好好帮你打理一下。”
可怜瞎眼的白泽看不出来他这狼子野心,乖乖的跟着走了。
变成人身后,依旧是一套白色衣装,银白的头发过腰。
将之钢让他做在梳妆台前,细细的替他梳理头发,从头通到低,将之钢撩起一缕凑到鼻子前,嗅着,不由的就抱住了白泽的肩膀,“幸亏你还肯来找我。我都后悔死那天说话那么冲了。我这些年为了孵小蛋,也是耗了不少灵力,等我好些了,就替你治眼睛。跟我回龙宫吧,带上小蛋,正好一家人和和乐乐。”
“我倒记得,你说过宁愿倒插门到昆仑白府的。”
将之钢无言,眼睛一转,“倒插门当女婿的话,倒是可以啊。”凑到白泽的脸上亲了一口,“先让我解解这七年多的相思之苦好不好?”抱住白泽的腰就要往床上拖。
却没成想,白泽居然静静的乖乖的就让他抱上床去了,而且期间一直勾着将之钢的脖子。
将之钢自然心里大喜:现在的白泽自然是有本事推开自己的,可是他却没有。
将之钢正要亲上去,白泽幽幽的来了句,“要让我再生一个的话,以我现在的元丹,估计我就见不到百年后的太阳了。”
将之钢一听,立马蔫了,软趴趴的躺在了白泽身边,“你真……”
“明天去白璧坡,帮我弄避子丹来。”
点头。
“两份。”
将之钢抬头,想问为啥,一下又反应过来,憋在嘴里没吭,又躺下了。
白泽累了,见到将之钢也放了心,很快就睡着了。
结果将之钢失眠了……搂着白泽的一只胳膊,哀怨的很。
弄来避子丹后,将之钢送白泽回到昆仑,看一群慌慌张张的小仙们放了大心的样子。白神几年前在凡间转世历劫,活了五十多岁,也回来了。但是,现在正在四找白泽,不在昆仑。
白泽在心里掐算了一番,道,“他出去找我,找不到,自然就回来了,可能顺路去些仙地找些草药给我炼丹用,你们按我说的这几个地方去找找看。”交代了几个小仙去找他。
有个小仙来报,“白神走前说,他在下界的时候,捡到了枚龙蛋,因为着急回来,就让一个孩子也就是白神在下界时的孙子先保管着,自己先回来了。后来听说主子不大好,就去找您了,也没顾上去管那龙蛋。”
将之钢道,“龙宫已经知道这事了,我弟弟现在已经回了龙宫,没事了。倒要谢谢他找人代为照顾我弟弟。”又跟白泽咬耳朵,“你说他是不是记恨我让你把他打下界的,才不把龙蛋送给龙族的人,反而给他孙子当宠物玩儿?”
白泽脸上不太好看,“他做的这事不合规矩,我自会罚他,你不要管了。”
“我没责备他的意思,你也用不着罚他,我们龙族的孩子没那么娇惯。反正好好的成了龙,长了角,好好的回了龙宫。我还要回去好好谢谢养大他的那个孩子呢。”
“你要走了?”白泽道。
“我不放心小蛋。”
“不是派了人暗地里跟着了吗?”
“可是,父母心啊,很想看看他出壳以后是个什么样子。你不想看?”
“我又看不见。”
将之钢知道说错了话,赔礼道,“不过,再怎么父母心,也要放在疼妻心后面,我等白神回来,治好你眼睛了再跟你一起回去看小蛋。”
白泽这才满意。
白神不几天就回来了,果然是在挖草药的时候被小仙找到的。回来就给白泽炼草药,将之钢在一边帮忙。
也商量了一下小蛋的归属问题。
虽然硬抱回龙宫也不是不行,但是,怕是要受委屈。还是抱回白府好。
将之钢暂时也只能龙宫白府两头跑了,以后再见机行事吧。
白神却有点担心,七八年前,自己作为叶宾死后,遇到了海妖,从他手里抢回来了龙蛋,他那时候就从海妖口里问出了龙蛋的身份,把它交给了小伍,真的带有几分报复的心理。龙族追究起来,也是不好说的。
将之钢笑嘻嘻的问他,“你孙子小伍还挺有本事的啊,我听说,把我弟弟养的白白胖胖的,就是名字起的不雅,居然叫白白,又不是小猫小狗。你救了他的小命,我是感激不尽的,可是,只怕我母亲,她可是护孩子护的很,要听说了真相,只怕又要掉眼泪了。”
“……”白神在一边拼命的磨草药……
“唉,要我爹知道,也是不知道是不是要生闷气。”
白神开始捣草药。
将之钢懒懒的闻了闻草药味,又说,“我听说,我弟弟又在龙宫闹腾了,要找长身不老的药给你孙子吃,说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这幸亏他还是个小孩儿啊,要是三五百岁的时候叫唤这个,估计我爹娘又要多心,那小伍境多危险。我弟弟呢,太小,不知轻重。我想呢,要不要把那小伍找个仙人收了当徒弟?一来呢,隔开他俩,等我弟弟长大了点再说,二来呢,也算保了小伍的一条小命,三来,也算是替龙族报了他养大我弟弟的恩。”
见白神还是不说话,四下瞧瞧,无人,“收了他来呢,也算给你找个事做,省的老惦记别人的老婆!”话里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哼,小样!当我看不出来你对白泽的那点小心思?不给你小鞋穿穿,我就不姓将之!
吃过丹药后,白泽的眼睛略好了些,加之将之钢也助他修炼灵力,白泽好歹能看清东西了,将之钢便带着他,溜去小伍的家看小蛋,那个时候,小蛋已经有了个名字,叶习鳞。将之钢看他不管哪里都更像白泽,只有头上长了角,四肢好歹长了带鳞片的龙爪,便对小鳞这个名字也很喜欢。
然后,将之钢回了龙宫,白泽回昆仑继续养身子,白神带了小伍和小鳞回昆仑白府。
小伍抱着小鳞来到白泽眼前时,白泽从小伍的手里抱过小鳞,那小鳞见了他也是高兴万分,抱着他的脖子就不撒手了。白泽对一干小仙道,“这孩子以后就是白府的小主人。名字就叫白龙鳞。”
小伍这才知道,这孩子的爹是谁。自己能来这里,没准是沾了他的光呢。虽然一干人都对谁是这孩子的娘表现了极大的兴趣,但是,见白泽冷着脸,也没人敢问了。
当初听到了白泽和将之钢一场欢爱的小仙事后也被白泽封住了那段记忆。
此后小伍在桃树下沉睡百年,白泽则专心带大小鳞。
却是苦了要来回跑的将之钢和想来不能来的将之铂。倒霉了白神一直被将之钢想这样那样的借口差使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十五号考试,考的俺那个外焦里嫩,十六号睡了一天,所以,到现在才有精神码字。好在星期一不用上班,嘿嘿。
白泽和钢龙的故事到这里就到一个段落了,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
被冷落的白白和小伍就要出现了,还有锌龙和铁龙,摸摸,冷藏了乃们好久……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鳞记ˇ
第五十四章鳞记
小鳞初来昆仑,见到了“爹”,血缘上的关系,自然让他感觉亲近,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可是,这个爹,脾气好像有点不大好,不爱笑,一点都不如小伍爹好相。
首先,他不怎么抱自己,而小伍爹呢,他们说他要睡很多年,小鳞心里就有点想哭了。
其,他不喂自己吃东西,都是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哥哥喂自己。经常让自己呛到。小鳞更想哭了。
第三,他也不怎么跟自己说话,就是说了自己也听不懂。自己说了什么,他也听不大懂的样子。于是小鳞天天眼泪汪汪(摸摸小鳞,乃跟乃娘亲隔了从开天辟地到现在这么长时间的代沟啊)。
看着小鳞眼泪汪汪的样子,白泽也于心不忍了,以前都是和他分开睡的,今天特地把他抱了来,跟自己一起睡。可是小家伙不老实,躺下就睡呗,偏偏扭来扭去,就是不肯闭上眼睛。
他不睡,白泽也睡不着,问他,“怎么还不睡?”
“搂楼。”
白泽想了半天,才明白,这是要自己抱抱才肯睡,无奈的抱过来,嘴里还在嘀咕,都谁养你的这臭毛病?
小鳞高兴的偎过去。过了会儿,“爹,拍拍。”
白泽只好动手轻轻拍在他背上。直到这小家伙睡着。
过了将近半个月,从龙族来了一个人,据说是爹的好友。那人一进门就把小鳞高高的抱起来,连亲了好几下。小鳞眼尖的发现,那人一来,爹的脸就带上了笑,可是,他一亲自己,爹的脸又冷下去了,一把把小鳞抢过去,抱怀里。
小鳞美的不行,爹可是很少抱自己的。于是紧紧抱着爹的脖子,大大的“啵”了一个上去。
那人看了高兴的不行,搂着爹的肩膀,进了房间,关了门,然后,捏捏小鳞的脸蛋,“乖儿子,叫爹!”
小鳞看看抱着自己的“爹”,想想躺在桃树下的小伍爹,自己爹够多的了,决定不理他。
“怎么不叫?”那人又捏小鳞的脸,并且从白泽的怀里把自己抱了过去。
小鳞看看他,觉得,这人的怀抱还是挺舒服的,很熟悉。决定退一步,“叫‘娘’行不?”
白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鳞瞪大眼睛瞧,第一见爹笑的这么开心呢。
将之钢气的牙痒痒,恶狠狠的呲牙作势要咬他,小鳞“哇”一声就真哭起来了。
白泽急忙抱过去,拍着哄,“小鳞不怕,他就是你娘。叫娘就对了。”
将之钢郁闷,开门叫白神。提溜着小鳞的衣领子给甩出去了。
小鳞掉进白神的怀里,哭的更厉害了。因为爹娘把门一关,都不理他了。
那个“娘”倒是经常来,只是每都住不了多少天。经常是一来,抱着小鳞先亲两口,然后,就和爹进了屋,把门一关。小鳞就被白神或者其他小仙给抱的远远的。晚上也甭想跟爹一起睡了。
等大一点,小鳞懂点事的时候,听那些小仙说起来,每个人的爹娘都是一男一女,于是小鳞迷惑了。问那些小仙,当然谁都不说的。
便经常缠着白泽问,“我娘是谁?”
白泽这个人,想事情是一根脑筋的,既然是自己儿子,就不该瞒着他什么,以前是太小,说了也听不懂,现在,白泽想想,好歹也快十岁了。告诉他也没关系了吧?
小鳞长的很慢,跟白白那种几年内就蹿成个大小伙子的长法不一样,小鳞十岁的时候,看上去还跟六七岁的孩子差不多。大概是因为物种不同吧。
白泽看他眼泪汪汪的样子,又抱了他来,晚上同睡。
洗干净了,换了干净的衣裳,小鳞爬进被窝里,滚来滚去,“娘”不在的日子真好啊!
白泽也擦干了头发,躺在床上,小鳞凑过去,钻白泽怀里。
“你不是老问,你娘在哪里吗?”
小鳞立即安稳下来,眼睛盯紧了白泽。
白泽看着小鳞闪亮亮的眼睛,却说不出实情了,“嗯……其实,就是你一直喊‘娘’的人。”
“可是,娘是男的。”
“龙族是很特殊的种族,龙族的一些男人,其实是双性,可以生子的。你要是不信,等过些年,你小伍爹醒了以后,让你舅舅将之铂给你生个表弟看看。”
“原来是这样啊。”小鳞心里立马就安稳了,至于他娘是不是女的,倒是无所谓。
白泽心虚的很,“好了,那就睡吧。”掖掖小鳞的被角。
白泽刚躺下,眼睛合上。小鳞又不安生了,“爹,那,你们俩是谁追的谁啊?”
“什么谁追谁?听谁说的?”
“就是,小哥哥他们经常说的,比如凤凰,凤求凰,就是凤追凰的意思。就该是男的追女的。是爹你追的娘吗?”
“说不清楚了。”
“爹,跟我说说嘛~”小家伙嗲着缠上去。
白泽没力气,“当初,爹的一缕精魂化成了个人,叫宁白泽,后来,爹的灵力不济的时候,他被白神弄来炼成了丹药,给爹吃了补身子。可是,那宁白泽是你娘的好朋友,他喜欢宁白泽。”
“啊?”小鳞就呆了。
“你娘就恨上了我。我是被他恨了几百年后才认识他的。”
“后来呢?”小鳞的声音都有点哽咽了。
“后来,你娘就发现,他打不过我。就准备使软刀子,天天在咱们家磨蹭。想知道我的弱点。”
“那爹你怎么对付他的?”
“我那时候觉得,有个赏心悦目的人天天在我眼前晃倒也不错,而且他又差我太多,就没把他当回事。他爱来就来,爱走就走。”
“只是,你娘的性子,跟我不一样,他很有冲劲。不像我,已经是死水一潭。我那时倒是很喜欢看着他在我眼前表演那点小聪明。”
“后来,龙族出了事,你娘的堂叔死了,你娘很难过,他觉得责任在他,于是躲了起来。我看着别扭,就劝他去代替他的堂叔做些事情。”
“但是……”却被将之钢在自己灵力弱的时候沾了便宜,有了这小子,真的是,被对将之钢的那种好感冲昏了头脑,都忘记要防备他了,也许自己心里也没想到他会把自己怎么样吧?居然信任上一个明摆着想害自己的人。到底脑袋里哪根弦断了?白泽看看小鳞还听的津津有味,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胡诌,“他替他堂叔杀了一只树妖后,突然开了窍,不怎么恨我了,大概他也想明白了,宁白泽即使不死在我手里,他一个凡人也活不过百年。而且,我也一直想要补偿他。”
“于是就有了你。”白泽争取一句带过。好在小鳞的注意力还在故事情节上,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问题。
“有了你以后,我想了很多。觉得有人跟我作伴,活上几千年,比我自己孤孤单单的活上一辈子,好像好很多。于是,我们就在一起了。”
小鳞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白泽又给他掖了被角,他才终于老实睡了。
白泽抱抱怀里的小胳膊小腿小身子,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
可是,有他们父子在自己身边,日子确实过的快了好多。
有的时候难免会想,如果,自己的衰竭期来的晚一点,没让将之钢逮到空子的话,没有眼前的这小家伙,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想来想去的结果是,这个小子,就算不是他生,也肯定要赖着将之钢生。捏捏怀里的小粗胳膊,怎么也舍不得没有他呀。
但是,白泽这番不负责的话,给小鳞产生了远的影响,以至于以后千百年都看将之钢不顺眼:“这人曾经记恨我爹!”不管将之钢拿什么来哄他,第一印象是改不过来了。
所以,当小鳞满百岁时,将之钢想带他回龙宫看看,小鳞是十二万个不乐意。导致将之钢想让儿子认祖归宗的念头破灭。小鳞是注定要姓白了。
小鳞不像将之铂那么疯,他一直很喜欢呆在昆仑,偶尔跟着爹出去看看,也是过不两天就回来的。对外面噪杂的一切,不大喜欢。绕是如此,百岁以后,认识的人多了,知道的事情多了,小脑袋也变复杂了,想起爹跟自己说过的话,才发现里面似乎大有问题。为什么娘不恨爹了,就有了我呢?又是为什么就不恨了呢?
看看一心想讨自己喜欢的娘,决定问他。
“娘,”赶个娘看完爹,要回龙宫的空挡,假装要送他到昆仑山下,路上赶紧问,“你跟爹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俩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
“什么叫做八竿子大不找啊?”将之钢好笑,手搭上跟自己一样高了的儿子的肩头,“你爹没跟你说过?”将之钢也不怎么计较他管谁叫娘,管谁叫爹了,自己已经在生儿子这事上占了便宜,口头上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白泽基本上跟人没有交往,人们关心小鳞,也是因为他管将之钢叫一声娘。对外界,将之钢一直称小鳞是白泽的儿子,自己是认他当干儿子,那孩子非要管他叫娘,他也没办法。如果有人问到小鳞的母亲,将之钢就装出一副悲N的样子来:“唉,可怜我那刚结拜的烟溪湖的龙姐姐啊,生下这孩子就灵力衰竭而死了。”至于烟溪湖,没人听说过,查也没查到。而且龙族的龙子龙女多的很,谁知道具体是哪一个?何况,没听说过成亲,就有了子女,估计,也不愿意让外人知道吧。
“爹没说过。”小鳞一脸纯良。
将之钢沉思一下,“你还是去问他吧。”
小鳞拉住将之钢的胳膊,“他不说!”
“其实,这事情,不管我们两个当初谁错的多一些,谁错的少一些,都在有了你以后化解了。所以,你也没有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爹娘现在很恩爱,也打算继续恩爱下去,就成了。”
“哼。”小鳞不乐意,“不说明白,我就不跟你回龙宫。”
“好好好,本来是想等你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时候,才跟你说的。现在告诉你就告诉你吧。来坐下说。”将之钢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拉了小鳞也坐下。
“其实,刚开始,我只是因为你爹的一个分身被你爹收回去了才恼你爹的。”将之钢尽量接近事实,尽量把事态大化小,小化无。“就去找他评理,经常来他这里。后来呢,就喜欢上你爹了,也不记恨他了。于是,我们俩越看越对眼,就私定了终身,便有了你。但是,龙族不承认和外族生的孩子,外人也看不是上两个男子相爱,所以没办法,只好委屈你在你爹这里住着。我是想,只要你肯回去,我是想方设法,也要让你回去的。”
“为什么会喜欢上?”
“看对眼了啊。”
“为什么会看对眼?”
“因为喜欢啊。”
“……”半天,“我不去龙宫了。”敢敷衍我!
“儿子,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哼。”往回走,不理他了。
走出好远,才听到将之钢说,“等你喜欢上什么人了,就知道了。以前的恩恩怨怨,都愿意为了以后的好日子而放弃了。人都要奔着好日子去的,谁愿意记着不好的东西过一辈子?所谓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就是这么回事了。都好了,还记得它干什么。摸摸伤疤,想想,幸亏没伤的太重,就行了。”
小鳞回过头去,将之钢已经走了很远,听他说的这番话,他必定是很恨爹的。可是,现在也很爱爹了吧?
小鳞笑着,目送将之钢远走的身影,突然将之钢停了一下,揉了揉腰,似乎嘀咕了几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是白泽和钢龙的番外吧。好了,本来这章没打算写的,但是,大家普遍比较喜欢这一对,于是,俺就加写了这么一章。从此以后,白泽和钢龙幸福的互攻下去……
另外,没人想念白白了么?没人想念小伍了么?没人想念阿锌阿铁了么?俺想写的h还没写到,俺想写的压轴戏还没上场啊……
蹲角落里画圈……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再生ˇ
第五十五章再生
将之铂给小伍的丹药,也没说叫什么,小伍就叫它“梦”,因为是“梦里”得来的。有了这药,小伍反而觉得日子越发难熬了。以前想想不能想,现在想又见不到,更加难受。因此那丹药吃的也就快了。将之铂走了没半个月,小伍的药已经吃光了。
熬了个把月,才又见到了将之铂,将之钢知道他炼了能抑制人心神的药,已经不反对他来昆仑了,白泽也睁只眼闭只眼。
将之铂来了昆仑便直奔桃树,小伍就在那树下迎着微风笑的眼角弯弯的等着他。只是,看着他斑白的两鬓,将之铂总是于心不忍。但是小伍不在意。
将之铂又带来了药,上不知道效果如何没有做的太多,后来小伍托人捎了信,说那药不错。这就多做了些,带给小伍,又反复叮嘱他,这药吃的多了,身子就抗药了,效果往往一比一差,就要加大药量,吃的过多了,就完全没效果了。所以让小伍尽量少吃。小伍一听,满脸失望,道,“我本来还指望,既然有了这个药,你就能在这里多住些日子陪陪我。”
这药的原料如何难得,炼药如何辛苦,将之铂一句不肯说,只是抵着小伍的额头,“等我一段时间,用不多久,我就有办法了。”
小伍醒来以后看到的,听到的,都让他隐约知道了将之钢和白泽之间的事,只是对于这两个男人居然有了个孩子难以置信,可看看小鳞,的确又像将之钢又像白泽,才敢信了。只是,这小鳞是谁生的?
将之铂知道这事时,暗骂将之钢狡猾,这白泽自然跟小伍不一样,就算龙族知道了将之钢和白泽之间的事,白泽一个比龙王还要大上若干个辈分的开天神,估计龙王和龙宫也是莫能奈他如何。可是他们若知道了自己和小伍之间的事,只怕小伍便要倒大霉了。
于是越发看将之钢不顺眼,估计也有几分嫉妒:他没事就能跟情人私会几天,自己却只能守着丹炉扇风。
小伍醒后七八年,将之铂也只见了他三四面而已。一来,小伍的状况容不得他们经常见面。二来,龙王见他也大了,懂事了,交代了不少活计让他去历练历练。三来,将之锌和将之铁也开始频频闹出事来。将之铂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
说到将之锌那边,他离开了龙宫后,也没去别的地方,就直接去找嘀夜了。
本来是想问问那枚龙蛋,也就是小鳞的事,将之锌离开了龙族,心却还在那里,还惦记着龙族的后裔。那嘀夜虽然挪了窝,但是也没走多远,将之锌找附近的小妖问了问,便得出了她的下落。不过从河西的小山头,挪到了河东的大山头而已。
对于将之锌来说,嘀夜不过一个有点猫腻的神仙而已。可看在嘀夜的眼里,将之锌却长的太像将之罔。他们毕竟是亲叔侄。
自将之锌一行从嘀夜这里领走了小蛋,嘀夜便问了将之钢,怎么这叔侄俩这么像。
将之钢做出一副大讶异的样子,“不会吧?我罔叔已经比你小上几百岁了,你今天居然又盯上他侄子?比你小上快上千了!”
结果被嘀夜臭揍,“我不过就那么一问而已!”
“别惦记了,那小子从小就只对阿铁好。他爹死的早,如今连跟他最亲的罔叔也没了。我估计更是一根弦的对阿铁好了。往前我还只觉得他俩感情好而已,现在我悟了。”
“你悟什么了?”
“他喜欢阿铁,像我喜欢白泽。你等着吧,过不多久,准得整出点事来。”
“整出什么事?”
“阿锌心眼可多,可是又太性急,不知道要把阿铁怎么样,又要怎么对付我叔,也就是阿铁的爹。我叔肯定不会答应他俩在一起的嘛。没准,成不了事,反而坏事。”
果然,没过多久,将之锌就被迫离开了龙宫。可他找到嘀夜,却让嘀夜吃了一惊。
“什么事?”嘀夜问。
将之锌打量一下嘀夜的新洞府,点点头,“嫂子,这地方不错啊。”
一个“嫂子”叫的嘀夜差点噎住,心里想,本来你该叫我一声“婶子”。
“还行,凑合着住吧。我住一个地方久了,就要厌烦,所以挪了挪窝而已。”
“我这来,也没别的事,就是看小鳞,也就是嫂子托我带回去的那枚蛋,孵化出来了,我托人代为抚养。但是,因为他不是龙形,我没办法带他回龙宫,负了嫂子的托付。特来告罪。”
“哦,不要紧,反正也不是我生的。让他爹去头疼吧。”
将之锌倒没想到她承认的这么痛快,皱了眉头,“那小鳞到底是不是我龙宫钢太子的儿子?”
“这个我保证是。只是他的母亲不便出面,让我挂个衔而已。所以,你也不要叫我‘嫂子’了,我不过是钢太子的好朋友而已。直接叫我嘀夜阿姨就行了,我可大你一千多岁呢。”
“……可是,您看上去可年轻的很,我叫您一声‘姐姐’可好?”
“那可不行,乱了辈分。”嘀夜很执着,“婶婶”变做“阿姨”她能接受,要降一辈变了“姐姐”那可不行。
“……这个,龙族和您的家族有交往吗?”这意思是,以前要没排过辈分,现在就也甭排了。
“有啊,你叔叔将之罔,他,是我好朋友。”嘀夜有点噎,“你,跟他,很像。”
“叔叔前几年去世了。”
嘀夜点点头。
将之锌跟将之罔是很亲的,也便不再争什么了,“阿姨,逝者不可追,莫伤心了。”
听到跟将之罔长的如此想象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嘀夜反而掉泪了,当初听到将之罔死讯的时候,都没有哭。
将之锌看出她跟自己叔叔间必定有什么,否则,当初也不会拒婚的那么决绝吧。
递上手绢,等嘀夜擦干了眼泪,才又说,“阿姨,我来这里,不是想触你伤心,也不想让你难过。只是,我有点担心小鳞若真是我堂哥将之钢的儿子,真不忍心他流落在外,另外我也有急事,想知道他的下落。”
“那小蛋的事,你不必担心,他派了人悄悄跟着呢,早晚要抱回那孩子的母亲身边的。至于将之钢现在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他前几年一直在这里孵蛋。现在大概,是要回龙宫露个脸,看看他没见过面的弟弟吧。”
“对了,我怎么听说,你是因为被龙宫通缉,才跑出来的?原因还是,想抢将之钢太子的位子?”嘀夜问。
“我不是对他太子的位子有兴趣,我只是想……算了,总之我对钢哥是没有恶意的。反而是他,一去几年没有消息,才让我动了这个歪脑筋。现在我孑然一身离开了龙宫,反而第一个想到商量的人,就是他。”
“为了将之铁?”嘀夜试探。
“听谁说的?”不会是我叔叔吧?
“将之钢啊。他说很明显。”
将之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叹了口气,“我来之前跟阿铁说,我就在附近等他。会等很久。”
“不错,你还有机会,有时间。”嘀夜合了眼睛,揉着头,“不如就住下吧,我以前住的地方,就是你们第一来,去过的那里。也还干净,别嫌弃,你叔叔也在那里住过不短的时间。在那儿等吧。将之钢若来了,我会让他去找你。将之铁来了……”瞄了一眼将之锌,“你自己拿主意。”
将之锌等了很久。
将之钢倒是没过多久就来了,听了嘀夜说他在这里,就赶来糗他。
将之锌歪在椅子上,一副颓废样。对将之钢爱理不理。
“嘿,这是弟弟见哥哥该有的样子,还是篡权失败者对胜利者该有的样子啊?”
将之锌瞪他一眼,“这是情场失意者该有的样子。”
将之钢笑着坐在他旁边,“有事情,该等我回龙宫商量嘛,自己瞎折腾,那些老的都没老糊涂呢,你当自己有多狐狸啊?”
“自己想要的东西,求来的没意思。何况,找你就有办法?你就斗得过那些老的?对了,小鳞你打算怎么办?你这是串了种族啊,要龙王知道了,后果绝对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是斗不过,不过,我孩子的靠山可大。”将之钢笑。
“我嫂子是谁啊?”
“告诉你也没关系,白泽。”
“……他生的出来小鳞?”
将之钢点头,“开天神,多半是双性。”
将之锌瞪大了眼,半天说,“我看过一些古书,我怀疑,龙族也有双性。”
“哦,不错啊,你居然比我知道的还早点。”
“算了,既然白泽是小鳞的娘,我算是白操心了。以后,让龙王操心他的后嗣问题吧。你生不出来纯种了,小铂又抱着个人类。完了完了……”
“完不了,我听小铂说,你把阿铁给吃了?”
“嗯,吃了,怎么着吧?”甩二郎腿。
“我能把你怎么着。倒是你的主意,可以让我和小铂打打。”
“我都这样了,你还想什么?要说后嗣的问题,指望横叔给阿铁娶了媳妇,你去过继孩子吧。”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酸啊?”
“没办法。”
“我倒是有办法。”
“说说。”
“所谓一箭双雕。过个几百年以后,等我爹知道,我已经和白泽生了小鳞,小铂呢,又离不开小伍,对了,忘跟你说了小伍跟白泽去昆仑修炼去了,小鳞自然也去了。这时候,如果最近的旁系有了纯种的战龙子嗣,你说他肯定会让我过继过来的吧。这样,一,我和白泽没了阻碍,小铂那里,让他自己想办法。”
“哼,不就说阿铁的嘛。”
“就是打阿铁的主意,但是,是阿铁和你。”
将之锌心里发毛,“你是说……”
“对,就是你早就发现了的,龙族是有双性的龙的。”
“阿铁恐怕不是。我本来抱了点希望的,所以,吃了他才跑的。”
将之钢阴笑着拍了拍将之锌的肩头,“阿铁的确不是。因为,我发现,双性的龙往往有几个特点:一,年幼的时候,灵力略分两股。二,感觉比较机敏。三,还往往比较聪明。”
将之锌瞪了半天眼睛,最后,食指指了自己的鼻子……
“为了我和白泽的幸福,为了小铂和小伍的幸福,为了你自己和阿铁的幸福,生吧!等我把阿铁骗出来,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扔下这番话,将之钢就去昆仑看老婆孩子去了。留下将之锌呆在洞府里。
不过,将之锌还是没有让将之钢把将之铁骗过来,他觉得,骗来的没意思,还是愿意一直等他,另外,他自己也要想想清楚。
将之铁那里更是混乱,一边“巨牙”他藏着,却不知道在将之钢回来以后还有什么用,可又不知道要怎么还回去,只好自己在心里挖了个坑把这个秘密埋着,还时不时跳出来让自己流两滴冷汗。一边,到底要不要去找将之锌,他也在混乱中,反正一想到和将之锌之间的事,想不了多久,他就要用脑袋去撞一撞墙才能让“外痛”压住“内痛”。
好在将之铂经常弄出事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和将之钢天天在龙宫里闹腾,免不了让他去收拾他们的烂摊子。还常常被将之铂缠着要他教他东西。
将之铁就这么伺候了二太子好几年。有一年除夕快到了的时候,将之钢去了昆仑,将之铂没了对手,自去龙王的藏书阁找书看了,将之铁终于落了个清闲。想起来将之锌说过会在那个小山头等他,每年都等。终于动了念头,要去看看他是否真的等在那里。
若不在,自己就松了一口气,若在,自己去探望自家兄弟,心平气和的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雷不?俺刚刚发现,俺的名字:陶李夭夭,缩写不就是TLYY吗?天雷意淫啊。看俺多会起笔名!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私会ˇ
第五十六章私会
将之铁几乎把自己家搬空了。什么仙丹灵药的补品、什么珍珠玛瑙的用具,还有稀罕的年货,想想外面买不到的,就都拿上。又怕将之横知道,不让去,以前将之横就反复交代过,“巨牙”还在将之锌的手上,自己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千万不要私下跟他见面。将之铁可没跟他说,“巨牙”原在自己的手里,这点根本不用担心。将之铁就跟自己娘说,要去看舅舅,不跟将之横交代,溜了。
溜出东海,想想这谎撒的也太不圆满了,铁定还是要被将之横猜到,然后就在心里嘀咕,阿锌以前可是什么苦都没吃过,现在在外面都不知道日子过的多难,拿这么点东西去又怎么样了?大不了,回家继续顶石头去。其实,将之铁心里,对他爹,还是在埋怨的。
念了个决,把那堆东西收成一个包子大小,包在手绢里,突然感慨起来,自己从小到大,也都是拿这些东西去给将之锌而已。架上云头,赶去将之锌说过的西南边的小山头了。
到了那里,将之铁倒有点怯怯的了,好容易鼓足了勇气来的,到了反而又打退堂鼓。
按着第一来时的印象找到那个山洞,看起来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周围都比较干净,只是那洞阴暗的很,看的将之铁皱眉。
踌躇一会儿,还是皱着眉头进去了。
洞很,拐个弯儿后,有段往下的台阶,将之铁沿着走了下去,推开一面木门。里面就是他们曾经来过的,托付给他们小鳞的貘仙见他们的客厅。可是没有人在。
将之铁叫了几声:“阿锌。”也没有人回他。
屏风后有门,是开着的,将之铁没去敲。桌上有点着的蜡烛,想他也在,不如坐下等等,也把想了很久的话,再想一遍。
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静悄悄的走到正对着屏风坐着的将之铁后面,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后,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脖子,幽幽的叹了一句:“阿铁……”
将之铁吓的一个激灵,知道是将之锌,可是,刚刚在想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我一直在外面等你。大概看了眼,居然没有看见你来,你是从西面上来的?我一直看着东面龙宫的方向呢。”
将之铁点点头,因为心里不安稳,特意绕了个小圈才上来的。
“我从早晨等到现在,都看不见了才回来……我现在左右没什么事,所以经常在山顶等你……”头也窝在了将之铁的颈窝里。
将之铁还打主意想说装做以前的那事没发生过呢,现在这个样子……他必定以为自己是想回应他才来的。终于结巴着开了口:“我……我,来给你送东西的。因为过年了……”
“送什么东西?让我猜猜,其实,我觉得你把自己送来我才开心。”
将之铁终于跳了起来,挣脱将之锌的手,从自己袖子里拿出来手绢包的东西,“给你!”一下丢进将之锌的手里。
将之锌本来笑着的脸,突然僵了下来,把那东西捏在手心里,嘴唇里迸出来两个字,“谢谢。”
然后就冷场了。
将之铁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的这么颓废,肩头也耷拉下来了,也不看自己了。不敢问,只好说,“都是些我觉得你这里可能买不到的东西,吃的用的都有,你,你打开看看,有些东西正好可以拿来装饰这里一下。”
“阿铁。”
“嗯。”
“从小我就记得,你家里这些东西特别的多。”
“好多都是他们送我爹的。反正也多,我正好拿来给你嘛。”说完又觉得不对,用不了的东西才拿来给阿锌?“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知道,小的时候我总怀疑你在炫耀。后来大点了想想,你也不可能送家里的东西,从小件到大件,送上几百年。可是,你若真的是在炫耀就好了。我也不会爱上你了。”
将之铁惭愧,小的时候,确实是炫耀来着,只是后来,慢慢变得想要和阿锌分享,将之铁没有兄弟姐妹,一直觉得,这就是兄弟之情了,“我把你当亲兄弟的……”
“可是却被我反咬了一口是吗?心里恶心到现在是不是?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将之锌转头,走向屏风后的门。
将之铁急忙追了上去,“我没那个意思,就算,就算是,就算是,被你……我还是,想,想,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当兄弟……就只是兄弟,我,我还是跟以前一样,想跟你分享我的东西。我,我也希望你,也跟以前一样,把我当个兄弟就行了。真的,我就,我就这么想的……以前的那事,过去就过去行不行?”
“不行!”坚决的很。
将之铁噎了一下,“但是,我们以前多好,什么猜忌算计的都没有……”
“怎么没有,我一直在算计你,也在帮你算计。”将之锌冷笑,“你是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对于龙族来说,过街老鼠一样,所以你又可怜上我了?”
“我,没这个意思,对了,我正要说这件事,钢哥回来了,我爹也没有把你的事情宣扬出去。‘巨牙’的事,龙王也没有追究呢。我想跟钢哥商量一下,让你回去。我们偷偷的,让小铂把‘巨牙’放回去,不就没事了吗?我爹,我想我也能去劝劝他。”
“钢哥我见到了,几个月前。”
“哦,他来找你?他说了什么?他也想让你回去吧?”
“你知道小鳞是谁的儿子吗?”
“据说是白泽的。钢哥认了他当义子。他和白泽倒是有点交情的。”
“小鳞是钢哥和白泽的儿子。白泽生的,钢哥孵化的。所以,他才失踪了这么多年。他在龙族编了什么谎?”
“钢哥和白泽都是男的吧?别逗了。钢哥说他只是受了伤,才躲起来养伤的,而且,他的灵力这几年没有一点进步,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你不信我?开天神多半是双性,就连龙族都有双性龙,我记得,我曾经在古书里找到过些蛛丝马迹,还给你看了呢。他灵力没进步,是因为他一直在孵蛋。”
“原来是真的?可他怎么孵了那么久?我一直以为是你在骗我玩儿……”
将之锌坐在床上,“那蛋与众不同,当然费时。我骗你又有什么意思?”
想看我出傻气呗,不对,将之铁一指将之锌的鼻子,“你该不会那个时候就……”又摸自己身上,“我不是吧……”
将之锌翻个白眼,“你不是!要不早怀上了。”
“你!”
“反正,我是回不了龙宫的。”
“钢哥不同意你回去?钢哥不是这种小心眼的人。”
“他心眼小的很。他和白泽有了小鳞,已经不愿意再娶别的龙女。自然没有子嗣了。小铂看样子又靠不住。他已经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了。”
“他要你娶了妻再回去?”将之铁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么酸,“我们都还只有三四百岁,他未免把主意打的太久远了吧?”
“估计,不久远点,白泽不信他。”这感觉自己也有,前途不定,怎么敢轻易言爱,怎么敢让自己喜欢的人把一生托付给自己。
“那,你要娶谁?”
“我不娶谁。谁会嫁我呀?我刚才说,龙有双性,你没听见?”
“你只是说这话,让我相信开天神是双性的吧?我不是,钢哥的孩子也是白泽生的……小铂是吗?还是……”瞧了眼将之锌又把眼光转开,“……你是?”
“对,就是我。”将之锌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生不出来能给他过继的纯龙子,他才不会让我回去!”
将之铁僵住,“……跟钢哥生?”
被将之锌一脚踹去,“我为什么要跟他生?!”
将之铁后退一步,嗫嗫,“要纯龙子……”
“你也是姓‘将之’的!除了钢哥和小铂,龙王最亲的血脉就是你了!”
“……我,我一时没想到……”没对龙太子的宝座觊觎过,差点就给忘了自己还有这份血缘了,窘迫的很。
将之锌瞪了他一眼,靠在床头上生闷气。看将之铁也闷不吭声的杵在床边,瞟他一眼,“钢哥最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他听说你拉拢虎鲸王的事了,也就笑了笑,没说别的。”
“没跟你提我,没让你来看我?”
“没,就是经常提起来你,怕你在外面受苦。”
“骗你来看我而已。我能受什么苦,我又没有多娇贵。”
“……”
“你过来,离我近一点。”
将之铁凑了两步上来。
“再近点,看着我。”
将之铁又凑近点。将之锌拉着他伏下身,跟将之锌的脸平齐。将之锌的手,扶上他的后颈,轻轻的揉,“你看到了什么?”
“你的脸。”
“想到了什么?”
“想到?我还没想……”
“没想?那我提醒你一下,你有没有想到三年前的腊月二十八,也就是三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什么?”
将之铁的脸刷的就红了,“我们,我们不是说好不提那件事了吗?”
“你不想提,我可没说我不想提,那事情值得我回忆一辈子呢。”
“你……”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很幸福,因为你很配合。(人家那是没力气反抗你好不好?)我记得,你的身体很软,我第一抚摸你的全身呢,你都发抖了。我记得,你的身体很热,很紧,我进入的时候,差点没忍住呢。我记得,你的皮肤很滑,双手抱着我的时候,我很满足。我记得,我们做了好几,可我还觉得不够。我记得,你满身红痕的样子很诱人。我记得……”
“行啦!”将之铁已经恼羞成怒了,想推开他,可是将之锌搂的很紧,而且,下一句话,又让将之铁呆住了:
“你不想换一换,感受一下,三年前我感受过的?”
这话的意思是?
“你在上面一。”
将之铁彻底呆住。
将之锌趁着他发呆,纠纠缠缠的就亲了上去,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在将之铁的脑袋里一直回响:“很热……很软……很紧……很滑……很满足……很诱人……你想不想感受一?”
怎么可能不想?
他想回龙族,就只有这个办法,所以,他为了回去,就愿意生一个龙子?然后由“巨牙”来判断出这孩子是最好的继承人,于是,他们将来也就不用再怕谁,可以一直在一起,不管是在一起做兄弟,还是做什么。
他是不是这个意思?
将之铁的脑袋混乱的时候,将之锌已经脱掉了他自己的衣服,钻进被窝里了,掀起一个被角说,“很冷,快点脱了进来。”
将之铁傻傻的脱了外衣钻了进去。将之锌马上压到了将之铁的身上,顺势亲上去。
“哎,不对吧,阿锌。不是说我在上面吗?”将之铁发问,你要敢说个“不”字,老子就不奉陪了。
“哦,对不起,习惯了。”依依不舍的从将之铁的身上撤了下去。
“……”
姿势变成侧躺,两个人亲的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嘴唇谁的舌头。
突然将之锌推开将之铁,“我说,我一同意你在上面,你怎么就不反对这事了?”
将之铁讪讪的,“等一减一等于零扯平的时候,再说。”
“我觉得应该是一加一等于二,永远都抵消不了的。”说完,又亲上将之铁的脖子。
将之铁的手也沿着将之锌的背往下滑……而且身子也学着将之锌以前的样子,压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诱攻变诱受啊,好雷好雷……俺先替你们把想说的说了……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瀑布ˇ
第五十七章瀑布
等他摸到将之锌的后面时,将之锌哆嗦了一下,然后抱怨,“能不能别这么急?”
“好好,我慢点,可是,你能不能别夹这么紧?”我什么都摸不着呢。
“还不是因为你太性急?”
“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不好?”
“好,你躺好了。”
“不是说让我在上面吗?”
“我现在有点后悔。”将之锌一个翻身,把将之铁压在了身下,“反正,我又不着急回龙宫。再说,我也有点忍不住了。”你那慢慢唧唧的摸来摸去的,我火头早被勾上来了。
将之铁瞪大眼,“你又骗我!”挣扎,可是居然灵力上挣不过将之锌。
“你是不是换角了?”将之铁问,否则不会比我灵力强的。
“对了,我去年换的角,就等着你来送你呢。”一边说,一边忙着压实了他,上下其手。对龙族来说,自己换下来的角,都喜欢送给自己喜欢的人,正好换角时正是三四百岁间,好比人类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时候。
“不带这样的!”将之铁郁闷,衣服自己脱光的,被窝自己钻的……肉是自己送人家嘴里的……泪!后面已经开始被将之锌一点一点的挤进去手指了。
“你我之间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吗?反正将来,我还是得让你一。”
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怜的将之铁又被吃掉了……
在将之锌的住磨了整整一天,直到腊月二十九的晚上,两个人还赖在床上。
将之铁趴在床上被将之锌压着,将之锌的性器还在将之铁的身体里不肯离开。身上的被子只盖在了腰间,上半身都裸着。太热。
“阿铁,你要回去了?”
“嗯,明天就除夕了,不回去,又要挨骂了。”
“什么时候再来?”又在将之铁的肩头上腻了腻。
“……很快!”将之铁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枕头,此仇不报非君子!
将之锌闷闷的笑出了声,“我不让着你,你是没机会的,乖乖的把我伺候好了,你再等着抱龙蛋吧。”
“哼。”扭扭身子要起来,“闪开,都腻了整整一天了,还没够!”
“没够,你别乱动啊。不然后悔可没有药吃。”
“你再不放开我,我以后就都不来了!”
“好好好,怕了你了。”终于肯抽身离开,最后还不忘在将之铁的屁股上拧一把。
将之铁感觉到自己后面都合不住了似的,还有东西流出来,腰也扶不起来了,老头一样下了床,气的回过身去瞪将之锌。
将之锌笑的贼,“下一定收敛点,主要是因为,三年才见你一嘛,三年的份才这么点,我还有点郁闷呢。”
将之铁更恼了,将之锌为了下顿不断粮,闭了嘴,下床披件昨天随手扔在一边的衣服,就去衣柜里给将之铁找干净的衣服去了。
“哪里能洗澡?”将之铁坐床上拿衣服盖住下身问。
“后山有个小瀑布,还没结冰。要不去冲冲。还是等我给你烧热水?”
“哪有那么娇贵,冲瀑布吧。就是有点太黑了。”
“我给你点灯。”将之锌点上了许多灯笼,带上换洗的衣服,跟在将之铁后面。
大概到了冬天,小瀑布的水流已经很细了,正好适合洗澡。浅浅的溪水倒映了一道星光。好在龙也都不怕冷,可以直接下水。
两个人把身上披着的衣服丢在岸上就下了水,小溪刚没过膝盖,用瀑布冲掉了身上粘腻的汗和其他东西,将之铁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将之锌拿过帕子,给他擦背。擦的轻一下重一下的,“不好意思啊,第一给人擦背。”
将之铁却是很受用,“练练就好了。”
将之锌笑,“好。”声音拖的很长。
又抱着将之铁的腰,往他背上,被亲的很不均匀的一堆吻痕上填了几个。
“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很快。”
“这里有些野味不错,下我带你去山下的小镇上吃。原汁原味的。”
“行。”背对着将之锌的将之铁,笑的很坏,下你要还有力气的话。
洗吧干净,又让将之锌伺候着穿好了衣服,将之铁才化形腾云回了东海。
将之锌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又觉得落寞起来。
慢慢收起来灯笼,一个个的吹灭,只剩最后一个,提着慢慢走回去了。天上的星星很多,碎在溪水里晃来晃去的,让将之锌想起来牛郎织女每年一相会的故事。叹了口气,自己和将之铁却是整整三年才又见了一面,这他表情阴晴不定,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将之铁心里却是另有打算的,他没想两个人将来要怎么样,笨人都只顾眼前的,也没想将之钢怎么算计的他俩,笨蛋也都不大在乎这个的。他只是气愤又被将之锌给骗了,一招遭蛇咬,十年怕井绳,连着将之锌刚才说的什么双性龙一类的都怀疑起来,怕都是骗自己上床的幌子吧?双目炯炯的奔回龙宫,连年都不想过,就想再杀回去。但是,一回去就被将之横给逮到了。
将之铁哀哭,让他被连着XX了一天再举一天的石头,饶是神仙也受不了啊。而且还是大除夕的!
龙王首先就看不过去了,招了亲人一起团聚吃年夜饭,不但自己大儿子跑的不见踪影,连大侄子都没来。猜也是这严厉的弟弟又罚他儿子了。
于是差了将之铂去叫将之铁。
将之铂一到将之铁的家,见他在举石头,好笑,“横叔都走了,你还这么听话?又没人看着你了。”
“少废话,帮我把石头拿下来,我僵住了!”
“我爹叫你去吃饭。他要想不起来你,你又要举一天的石头啊,对了,这你是犯什么事了?我听说你昨天去看你舅舅了?”将之铂帮着他把石头放下来。
将之铁揉着腰,“我去看阿锌了。”
“怎么不带着我去?我哥也跑了,留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死了。哦,不方便带我去是吧?”将之铂欠揍的拖长声音。
将之铁横他一眼,“你先去大殿吧,我换套正经衣服就去。”
“我等你一起去。阿锌怎么样?‘巨牙’他还拿着呢?你跟他说,把‘巨牙’给我,我偷偷放回去,他就可以回来了。老在外面多无聊。”
将之铁不接话,“巨牙”其实在自己手里呢,“对了,你想要‘巨牙’是想对付钢哥吧?谁让你打也打不过,斗也斗不过的?”
“哼哼哼,等几年以后,你看我不把他打趴下!”
“够呛,你灵力太差。就只有蛮力而已。”
“小瞧人啊,你等着那天来佩服我吧。”
将之铁一笑,“我明天晚上想开溜,你掩护我啊。”
“带上我!”
“别想!你哥溜了,我溜了,阿锌又不在,你再溜,岂不是要龙王发火?”
“那也不能就留我自己在吧?”
“我一天就回来,再换你溜。”
“你不带我去看阿锌,我溜了也没地方去啊,小伍又在昆仑睡着呢。”
“我的祖宗,我就求你这么一回!上你让我砍白泽的栖所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呢。”
“成,真记仇。”将之铂可没想到,他这一掩护,给自己掩护了个侄子出来,后来又弄出无数的麻烦事。
将之铁初一没过完,又跑了。气的将之横的胡子直抖。心里暗骂这儿子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将之钢现在也回来了,将之横也有点动心,想让将之锌回来,大不了,把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盯着。量他也犯不出什么事来。只是,要他心甘情愿的把“巨牙”还回来才行。将之横带着一点奢望,指望儿子带回“巨牙”和将之锌。
可是,他的儿子是带着“巨牙”去看将之锌的。
将之铁怕将之锌跑掉,才去的这么快的,怕他猜到自己会带“巨牙”去而溜掉。
小心的走到将之锌的住时,天已经黑透了。洞里朦朦胧胧的透着一点灯光。将之铁在洞口找了个地方,把“巨牙”下了结界藏了,又念了个决,好在用的上“巨牙”的时候,它能飞来。
下到洞里,却隐约听到了嬉笑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将之铁觉得自己全身都僵硬了,还以为自己来给孤单的将之锌雪中送炭的,却没成想自己要成了拜嫂子的小叔子。
“小曲?拿来了没有?”那个女声响起,却是冲着将之铁来的方向的。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正在回想,有人从后面跑了来,定睛一看,似乎也见过,是谁呢?
将之铁还没想起来,那人倒开了口,“哎呀,这不是以前见过的龙王子吗?您来看您堂弟了?”
将之铁指着他,“你是以前见过的那个蛐蛐精。”总算想起来了,那么里面那个女人,就是他的主子,那只貘了。
“就是小的,您就叫我小曲就行了。”
“阿铁!”将之锌带着笑迎了出来,刚刚听到他的声音了。
原来那小曲奉命来给自家的主子送新在镇子上定做的,铁瓜子。嘀夜闲着无聊,来将之锌这里凑热闹来了。她还让她的一干下仆包了饺子给将之锌。
将之锌拉着将之铁的手带进小厅,厅里的人不少,除了将之两兄弟、嘀夜,还有附近的一干刚上道的小妖,七八个人,围着一张圆桌就这几个小菜和饺子喝酒呢。
一干小妖,一天见到了两个龙王子,心里都庆幸不已呢,将之锌却开始赶人了,“行了行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将之锌才懒的跟这些直肠子的小妖精客气。
小妖精们不情愿的让嘀夜拉扯着都出去了。
将之铁为了自己的想法而讪讪的,坐下来,“没想到你这里还挺热闹的。”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将之锌更激动,喝了点酒,眼睛亮的很,身子却有点晃,站在将之铁的身前,弯下腰,给将之铁的眼睛平齐,“我还在想呢,忘了让你把我的角带走了。下给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身上还疼不疼?”
将之铁横了他一眼,“哪里还会疼!”
将之锌摇摇晃晃的凑上去,想亲他,边用手摸上去,“这里还有这……”却被将之铁把手给握住了。
“你喝多了。”
“阿铁,我要是知道你今天要来,我才不请他们来!就只等你。”
“从小,你就只会说好听的。从来不办点实事。”
将之锌自嘲的笑笑,“我就想办一回,可是,没办成。”
将之铁知道他说的是那件事,皱眉,“去漱漱口,臭。”
“我们一起去后山小瀑布下洗澡吧,我喜欢在星星下面看你裸着身子的样子。”
“不去了,太晚了,再说,就是去,也要办完了事再去吧?”
一听这话,将之锌的酒醒了一半,剩下没醒的一半还让他以为将之铁是主动来投怀送抱的。不由的心里乐开了,“好,我漱口去,你先去床上等我。”
将之铁点了点头。
将之锌赶紧拿了桌上的茶壶漱口,扭脸看见将之铁还没挪地方,“怎么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一?”
将之锌笑着迎上去,“用得着对这个问题这么执着吗?”楼上将之铁的腰就亲了上去。
“我很在意。”看他这样子,又想赖了,只好默念了决,召来了“巨牙”。
将之锌顿时觉得身子软了下去,倚在了将之铁的身上。
第五十八章认命
瞪大了眼睛看将之铁,在将之锌才印象里,这家伙是很迂的,可是他这居然敢用他心目中神圣的“巨牙”来干这个!这是他认识的将之铁么?不是别人装的吧?
将之铁居然不敢看他的眼睛,把他放在椅子上,道,“你要知道一报还一报。”
“这话说的好像我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一样?”
“可是我很在意。”口吻严肃的不得了。
“在意哪方面?是跟我睡过了,还是被我睡过了?”将之锌被气得口不择言。
“都很在意。”
将之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赤红着眼睛瞪着将之铁垂下去的脸,“可是,发生就是发生过了。你还着急跟我撇清关系?”
将之铁抬起头来,奇怪的问,“还撇的清吗?我也没打算撇清啊,我一向认命的很啊?你怎么这么问?”
“我昨天不敢让你……也是因为,我怕……”
将之铁好笑起来,“你也有怕的时候?你怕什么?被我压?我跟你保证,除了第一,后来没那么疼了。”
“……谁跟你说那个,我是怕,你压过我以后,就真当是一减一等于零了。然后回龙宫逍遥自在去了。”
“刚开始还真这么想过。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
将之锌用仅剩的一丝力气,抱住将之铁的脖子,“你到底,怎么想我们两个的关系的?”不会像世间的某些男人一样,就这么混着吧。
“我不知道。我想过,可是想不明白,我说不上来想不想跟你在一起。”
“那就滚!”将之锌被伤到了,口气很轻,可是话很重。
“我知道你为了我,做了很多事情,不然的话,你现在必定一身轻松。可是,我就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你……也算是白费了功夫,可是,我还是愿意跟你在一起,昨天来以前,我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还能像兄弟一样相……”
“绝对不可能!”口吻决绝。
“我也知道不可能了,你认定的事,我还真没能扭过来过。我也说过,我惯于认命,所以,这我也打算认命了,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只是,你能不能让着我一点?就一点?”
喝多了酒的将之锌把这话琢磨了半天,才迟疑的开口,“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像是夫妻一样?”
将之铁点点头,“但是,你必须让着我一点,否则,我这辈子还不得被你压死?”
将之锌心想,你要一直拿着“巨牙”,我就是不想让着你也不行啊!“我们商量一下?”
“好,明天。”解了将之锌的腰带。
缓兵之计被识破,将之锌有点恼,被自己一直调戏、压迫、取笑等等的家伙要骑到自己头上了,这感觉不是一般的糟糕,“但是……”
被将之铁堵了嘴,用将之铁的嘴堵的,“这我知道要快点了。”将之铁笑的那么灿烂,三两下把将之锌的衣服该褪到腰间的褪到腰间,该脱下来的扯到了脚踝……
“阿铁,这里很冷。”
“龙哪有怕冷的?”不管他撒娇,咬上他脖子下面的嫩肉,早就想好好咬一咬的……
“阿铁,痒……”
“嗯嗯。”
“阿铁……”
“嗯。”
“我说什么你都‘嗯’吗?”就揪着他身上的痒痒肉咬?恼火。
“嗯。”
“这里硬!”将之锌的两腿被抬起来,搭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一边一条,手也被自己和将之铁的腰带一边一个固定在椅子背自己脑袋的两边,这姿势,恼的将之锌想杀人!
将之铁终于抬了下头,“顺手了嘛,能用的到的东西都在这屋里。”
“你要用什么?”
将之铁看了看这小厅,起身拿了放在摆着残羹冷炙的桌上摆着的一小碟蜂蜜,那是西山的黑熊精拿来的,本想沾奶香馒头吃。
他一拿来,将之锌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自己那里早就暴露了。
将之铁细细的摸在了四周,又抹在了右手手指上,学着将之锌当初的样子,一点一点挤进去。一边还不往在将之锌的痒痒肉上蹭来蹭去,将之锌前面的性器虽然没被多碰,却也被激的半挺了起来。
等勉强进去了三根手指的时候,将之铁的呼吸也开始急促,左手摸着将之锌酡红的脸,亲他半眯起来的眼睛,下身隔着衣服蹭在将之锌的腿上。
“阿锌,其实,你要比我好看不知道多少。”将之铁诚实的说,却只换来将之锌的一个哼哼。
结果这个哼哼带动的将之锌的身子也颤了颤,直接带动埋在将之锌身子里的那三根不老实的手指……
“阿锌,”将之铁抽出手指压上去,“行了么?”
“你看着行就行,还问我干啥!”
“我第一啊,当然要问问老手。”将之铁边亲边糗他。
“……”咬牙,不吭声。
将之铁吻他的嘴,撬开了嘴唇侵进去。下面也解开了裤子,顶在将之锌的后面,一点点的顶了进去。
将之锌抓住了椅背,抬了抬身子,这个角度不太对吧?怎么这么难受?“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疼的很。”
“没事,我第一也疼。”
“你把我折在椅子上,能跟我那时候把你放在床上一样吗?”
“呃,好吧。”其实将之铁这个样子也很累,身子半低着。终于把将之锌从椅子上解下来,可是下身还连着……
放下来了以后,放倒在了地上。
“你……”将之锌气结。
“等一等啊,很快。”抱紧了将之锌的腰,慢慢的抽插起来。
“阿铁。”
“嗯。”一边答应了,一边低下头去亲他,“叫我干什么?”
“没事,就是在想,我以前在上面的时候,很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那我现在叫行不行?”
“好。”
“阿锌阿锌,阿锌阿锌,阿锌……”顶一下叫一声,抽出来又是一声。
“……你……”
将之铁严丝合缝的压在将之锌的身上,肩膀抵着肩膀,手指交叉,胸口磨着胸口,小腹蹭着小腹,当然中间还有个东西被磨蹭着……
“阿锌阿锌,阿锌阿锌,阿锌阿锌……”一声声呼叫。
“嗯,阿铁,阿铁,阿铁……”一声声回应。
好容易将之铁肯在将之锌的体内释放了,将之锌在硬硬的地板上都快被摇的散架子了。
将之锌恨恨的看着将之铁,将之铁一脸的满足,伏在将之锌的胸口沉醉了半天,爬起来看见将之锌刀子似的眼光,傻笑一下,往下一看,又看到他还半挺不挺的性器,赫赫然的低下头去,含在了嘴里,笨拙的吞吐半天,不时咬到将之锌,疼的将之锌眼泪都快憋不住了,那东西自然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将之铁赶紧吐了出来,用舌头舔被他咬到的地方,舔了会儿,发现又精神了起来,赶紧手、舌并用,让将之锌也舒畅了一回。
将之铁抱起来将之锌,可是懒的起身去卧室,就把他抱在自己怀里,让他别再碰到地面。
“你比我小五岁,可是,你从来不肯喊我一声哥。”想起来刚才,将之铁抱怨。
“谁要喊你这个笨蛋当哥啊?”
捏捏将之锌的腰,反正打定主意天亮就逃跑了,索性想干的坏事一干完。于是又捏捏屁股。
“干什么呢?”这系列的动作将之锌很熟悉,都是以前他喜欢做的……这算是现世报么?
将之铁笑,傻笑,说,“感觉很好。”手还在上下摸索。
将之锌翻个白眼,“赶紧给我把‘巨牙’收了!”
将之铁又赖了会儿,才把将之锌抱进房里,放在床上,给他擦了擦身子,盖好了被子,自己整了整衣装出去了。
“你要回去了?”将之锌盯着他的背影问。
“今天是初一……”将之铁挠头,“我怕不回去,又要被我老爹训斥了。我是偷溜出来的。”
“滚吧!”将之锌面朝里躺着了。
“阿锌,要不,我们把‘巨牙’还回去,你跟我回去吧。”
将之锌不说话,其实,这个把“巨牙”还回去,很勾他的心思。如果没有了“巨牙”,哼哼……可是,有点没脸回去,龙王和将之横要怎么看他?还是防贼一样防着他。太别扭。
突然身上一阵轻松,大概是将之铁收了“巨牙”。
将之锌立马跳下床去,裹了薄薄的被单就追出去,“你等等!”
将之铁已经走出了山洞。将之锌光着脚跑出去,也不管是不是被石头扎了脚底,被风吹起了薄被。
“阿锌,你回去,外面冷,你既然不愿意回去,我还会再找机会看你的。”将之铁退回几步,给将之锌裹了裹被单。
“保证?”
“保证!”
将之锌抱着将之铁的腰,头靠在他的颈窝,“钢哥给了我颗珠子,说如果我怀孕了,那珠子会变色,我当时也忘了问,是马上就会变色,还是要过几天,你帮我回去问问他。如果真的有了,我想回龙宫,那里的灵气足。”
将之铁差点忘了这茬儿的,点头,“如果你不想回去,我们去昆仑,那里的灵气也很足,我们找个地方先躲一躲好了,钢哥不就躲了七年吗?”
“那不是要气死你爹?”
“管不了他了。大不了回去顶一年石头。”
将之锌被逗乐了,“好,你回去把‘巨牙’让小铂偷偷还回去,你爹对我们大概戒心就小了。”
“……能不能晚些再还?”
“不还?留着干什么?钢哥也回来了,你也用不着了!还让我背黑锅干什么?”
“……我还用的着啊……”声音小小的。
“你还是不还?不还就别再来了!”转而又用怀柔政策,“让你一是让,让十八也是让,当我那么小心眼吗?”
“我知道了。”
将之锌安了点心,“好了,你可以滚蛋了!”扬扬手。
这换将之铁不乐意了,又踌躇去来。
将之锌最看不得他这样子,恼火,“要走就走,要留就留,我数到三!一……”
“行了行了,我走,没准他们还没发现我出来,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跟钢哥说,我那珠子,”将之锌摸摸手腕上穿着的珠子,“刚开始是绿的,现在变成湖水蓝了。问问他这算不算变色。”
“嗯。要是的话,我马上就回来。”
回去的路上,将之铁一直在想,还不还“巨牙”?将之锌一向狡猾的很啊,要不跟钢哥说实话,就当自己再借用些日子?嗯,这个主意比较好。
后来将之铂就一直被他们牵连。
先是将之锌果然怀孕,将之铁于是干脆逃跑,两个人躲到了昆仑不知道那个小角落去了。将之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知道他儿子失踪了。
将之铁可比不得将之钢,将之钢失踪一两年是平常事,失踪七八年也就龙后要多念叨念叨。将之铁可是乖的不能再乖的宝宝啊,他这一失踪,将之横可着急了,“巨牙”还没踪影,将之锌不知道躲哪里想什么去了,这下自己儿子又跑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下去找,找的时候呢,还奉了龙王的命,把将之铂带上出去历练,其实,龙王是被钢、铂两兄弟经常打架打的头疼了。
将之横就是不想带将之铂,将之铂也要赖上的,将之钢已经告诉他锌、铁的位置,将之铂的任务就是要引将之横不要去那里找,就是万一找到了锌、铁,自己也能缓冲一下,别让将之横当场爆发,大义灭亲了啊,还可以顺便看个热闹……
不过,这时候,将之铂不知道将之铁溜了的原因是将之锌怀孕了,只是心里气的慌:当初不让我私奔,你们俩倒私奔了!
说来也怪,将之锌怀孕,别的龙女一般是一年产子,将之锌居然整整怀了三年,生下蛋以后,又整整孵化了三年。
整整六年,在将之铂的捣乱下,将之横没能找到他俩。
六年后,将之锌又通知将之铂去他们那里取“巨牙”偷偷还回去。
将之铂就问:“这六年你们俩谁拿着‘巨牙’呢?”
就见将之锌一把捂了将之铁的嘴。
“巨牙”还了回去,龙王的意思就是不再计较将之锌的事了。将之锌和将之铁便抱了他们的儿子,还是一条小黄龙的将之伢回去。
将之铁一脸凛然的站在自己的爹和伯父龙王的面前,抱着小伢说,“我儿子。最正统的龙族子孙。”
“巨牙”拿来,龙王握在手中,一手握了小伢的爪子,巨牙白色的刀身隐隐发亮。
龙王点头,“的确,是我们的嫡系子孙。”看着将之横,“跟钢儿和阿铁一样,有最正统的龙族血脉。应该是阿铁的孩子吧,只是这孩子的母亲是谁?也该带来见见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巨牙”实为居家旅行,杀人越货,诱奸骗奸,压倒推倒,以及鉴定奸情的圣品啊,龙族的老祖宗留下它,果然有眼光。
终于终于快要完结了啊啊啊
话说,俺下个坑开啥样的?大家看bg不?还是看bl的穿越文?还是看bl的现代文哩?无数个大纲在俺的脑袋里打架啊……
-章节61
第五十九章丈量
将之锌上前抱过来不安稳的小伢,抚摸他背上雪白的鬃毛,默默的看看将之铁。
将之铁摇摇头,“我不能说。”
龙王挑了眉,“怎么,还要当秘密啊?是哪家龙王的女儿,告诉伯父,咱们也好娶她回来。”
“他不嫁。”只肯娶……
“不肯嫁又怎么生下来这个孩子?”将之横怒目,难道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阿锌知不知道?”
将之锌摇摇头。
龙王挥挥手,“等你想说了再说吧。横,你有福气啊,比我先抱孙子。”
锌、铁在心里暗想,你孙子早好多年前就出生了,只是你抱不到罢了。
将之铁抱着小伢回了家。
将之锌因为借口回来的路上遇见将之铁的,于理,只好也先回自己家收拾一番再去看将之铁。
将之横皱着眉头看着自动去了院子里顶石头儿子,心里感叹,儿子大了,真的大了。怎么以前乖乖的,老老实实的,现在居然都能把儿子抱回家了?
边嘀咕着,怀里的小黄龙还在不停的扯将之横的胡子,拼命把口水往他领子上蹭。将之横不舍的硬扯他下来,只好不停的拿手边的东西吸引他的注意。心里边喜欢的不得了,边默念,还得给这孩子找个人来照顾才行。
正想着将之锌来了,乖乖的站在门口等着小厮通报。
将之横看到他了,想想这到底是他看大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现在肯回来了,盯紧一点,以后可能还是有前途的。弯路是人都要走一段的,正好在外面吃了几年苦头,估计也会老实一些。于是伸手招呼他过来。
“阿锌,这几年都去了哪里?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灵力有进步?是不是一直躲在灵气不足的地方?”
将之锌不开口,低头,装出一副惭愧的样子来。他生小伢,又和将之铁轮换着孵小伢,灵力哪里还能提高,不下降就不错了。
“唉,好好在家,怎么也比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好啊。回来了,就好好的跟着我学点东西。这样吧,你叔叔,罔,‘走了’也有段时间了,你自己住着也没意思,就来我这里跟阿铁同住吧。”
“不敢打扰横叔。我自己也住惯了。”
“别跟我客气了,以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谁也不要再提了。你跟着我学点东西,阿铁是个靠不住的孩子,本来就太过老实,现在又弄出来这个小东西,”摸摸手里的小龙,满眼却是疼惜,“真不知道阿铁的性子已经变成什么样了。若时而老实,时而冲动,时而倔牛一样,可怎么得了。你来了呢,也帮帮我,帮我看着阿铁一点,也照顾照顾这个小家伙。他没了娘管,我和你婶婶又老了,阿铁又靠不住,你就多费点心吧。”
“若如此,”将之锌的心“怦怦”的跳着,“侄儿就从命了。”
本来以为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谁知道,这让他俩住一起,绝对不是什么好辙。
没几年,大概就是小伢能幻化成人形了又还没长角的时候,小步子一步一步跳进他爷爷的书房,奶声奶气的跟他爷爷说,“爷爷,我又被爹和锌爹爹给赶出来了。”
将之横奇怪了,“怎么是‘又’啊?他们赶你干什么?你跟他们捣乱了么?”
“没有,我很乖,但是,锌爹爹说,他们要谈私密的事情。”小伢一脸严肃。
“哦,那咱们就不去听了,爷爷带你去园玩儿吧?”
“刚才旗鱼大叔带我去园玩儿了。”
两只旗鱼精,是将之锌的心腹。
“哦,那你怎么不跟着旗鱼呢?”将之横奇怪,将之锌对小伢还是很上心的,就是要出门有急事了,也要把旗鱼兄弟留下来看着小伢的。
“旗鱼大叔偷了厨娘婶婶的酒,跟旗鱼小叔喝醉了。”
将之横笑着摇摇头,“算了,咱们去偷听一下,你爹和你锌叔叔说什么呢。”
于是,没了旗鱼兄弟的把风、看管小伢,这一老一少便遇见了少儿不宜的画面,两个不正经的爹娘被逮在了被窝里……
任谁发现自己儿子被自己堂侄子压在床上OOXX,估计都会血压上升……
于是,将之铁拉着将之锌,俩人又溜出了龙宫。
虽然跑掉不是什么好办法,而且着急的只顾套上衣服,儿子都没顾上抱上。可是,真的被“抓奸在床”,好像第一个念头是把自己拿沙子埋了,第二个念头就是先逃了再说吧……
将之横血压上升的后果就是,彻底的暴走了!
孙子不顾管了,指挥着自家的一干下属就追杀过去了!锌、铁这对兄弟的不伦恋也算彻底曝光了。
将之钢和将之铂知道事情的始末的时候,将之横早就追杀过去了。
于是,将之钢赶去将之铁家,抱了小伢扔给将之铂照顾,自己带了人去劝架了。
好在,虽然将之横彻底失去理智了,他属下还是有头脑在的,这可是自己的公子爷啊,哪里能杀?就连将之锌,那也是龙宫的王子啊,死在自己的手里,万一龙王心疼起来,自己还不够泄愤的。
就成了一场闹剧,一干虾兵蟹将追上锌、铁,打打杀杀,谁也没事,反而碍手碍脚的拦着发了狂的将之横。然后一个“不小心”,把锌、铁两个放掉,被将之横骂上一顿。再追,追上后,再是混战,周而复始……
等大家都累了的时候,将之横的理智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懊恼不已,将之钢也追上来了,假传了龙王的旨意,要他们都回去,龙王亲自审问。
回去的路上呢,将之钢又把他俩给放走了。说,等将之横不生气了,你们再回来。
另一边,将之铂偷偷抱了小伢,去跟他们汇合。抱着怀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只隐约明白事态因自己而严重“哇啦哇啦”大哭的小伢,捏捏他小脸蛋,“你爹妈可真的是毁你手里了。真是成也是你,败也是你。”
找到锌、铁后又觉得回龙宫无聊,跟着人家三口在外面混了好几年才回去。
将之铁是打定主意死也不肯回去的,一直后悔的很,怎么那天就偏偏轮到将之锌在上面呢?这下,一世英名啊……其实,阿铁啊,就是轮到你在上面的时候,你也没真的在上面几啊……
将之锌倒是心里暗喜,可是,回去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众人。也许看在别人眼里,自己就是只白眼狼,将之横白对他好了那么多年,自己却吃了人家儿子,还霸着人家孙子管自己叫“爹”。不如过几年再回去,好歹等龙宫再出点吸引众人注意力的事。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事,将之钢那家伙狡猾的很,把白泽和小鳞藏的的很,估计自己也挖不出来,也不大有胆量挖。将之铂天天闹事,再加一件估计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也就剩下将之铭了,算算她也到出嫁的年纪了,于是撺掇将之铂回去嫁姐姐去。
将之铂舍不得这个疼他的姐姐嫁太早,可将之铭还是很快出嫁了,然后又出了一件在众人口中嚼来嚼去的事:铭公主挥刀怒斩了驸马的小妾。当然这是另外一回事了,暂且不提。
当龙王得信,说将之铭很快要给他添一个外孙的时候,乐开了怀,锌、铁两个就趁机灰溜溜的回去了。
当然龙王对此事不管不问了,可不表示将之横对他俩满了意。锌、铁两个带着小伢,住进了将之锌和将之罔以前的旧居,也讪讪的趁着人多去见了将之横。
可是将之横大概心里发了誓,只要一天不死,就一天不放弃拆开他俩,生命不息,找碴儿不断。
将之铁想着说,要把小伢的娘是将之锌的事跟他爹说了,没准他就没那么气了,私心也想让自己的声威震回一点。可是呢,将之锌却宁愿不认小伢,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生过孩子。只得作罢。
将之铂可是他俩的铁杆支持者,将之横找碴儿,他就来帮忙,瞎凑热闹。拍着将之铁的肩膀说,“放心吧,俗话说,越是摔打的厉害的胶泥,做成的陶器才越瓷实。”几十年后还是把将之锌是小伢的娘的事给捅给将之横了。
将之横顿时没气势了许多。在龙族的眼里,无论如何,生了孩子的两个人必定要厮守终生,拆散他们的人,该遭天谴,就是这两个人不想在一起了,也会迫于众人的压力继续一起抚养孩子。
锌、铁、伢这三口加上将之横,还是摔摔打打的过日子,可是有了小伢在两边和稀泥,日子倒也不会太难过。
倒是将之铂这百年难熬。直到小伍醒了,好歹让将之钢给自己带了一张字条,他才的喘了口气,好像才真正活过来了一样。
去找了配方,又千辛万苦的找了药引药材,炼了丹药给小伍静心,才敢偷偷去见他一面。
只是见过后的日子更加难捱,往往半夜梦醒时分摸摸胸口,跳的厉害,梦见小伍说想他,想的头发都变白了,脸上也长出了皱纹,一瞬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然后老成一堆枯骨,枯骨又化成灰,飞了满天……
将之铂就把头捂在被子里偷偷的掉眼泪……
将之钢一直不肯告诉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办法能让小伍长生不老,他只说时机未到。将之铂只猜到,跟几代前的龙女王有关,她也让她的丈夫拥有了她一半的寿命。
于是,费尽心机的找,从古书里找,去找隐逸了的龙族的元老问,去套将之钢的话。
时而炼点别的丹药给小伍,强身健体的有,延年益寿的也有,补药有,滋养的药也有,就连能让人白发变黑的首乌片都有,交代了小伍要他泡茶喝,可是小伍鬓边的白发始终没有变黑。
小伍看他辛苦,心疼的很,可是自己又不能离开昆仑,越发自责,常常给将之铂捎信,说你要再这么折腾自己下去,他就真的要去死了。
将之铂不怕,料想小伍才舍不得看不到自己了呢,只是怕他又心疼。
后来将之铂终于从好容易找到的一本快散了架子的古书里找到点蛛丝马迹:那女王原是把自己的内丹渡给了她丈夫,才把两个人的寿命给平均了一下。只是这法子有许多限制,稍不留意,便是双亡。
看完了,将之铂才明白将之钢的话,时机未到。
于是苦苦的等自己满三百岁,换过角。
隔上一年半载的偷偷去见小伍一,怕他伤神,又不敢多说,只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并不是什么难的办法,只是时间而已。
小伍已经算是半个桃仙,性格也变了很多,看在将之铂的眼里,更加诱人了:朴实的性子没变多少,根蒂固了;模样说起来没什么变化,就是让人看起来更加飘逸,更加媚人了。他又开始喜欢穿淡淡颜色的衣服,更衬托的仙风道骨。
诱的将之铂成天觉得自己跟饿狼一样,眼睛都快绿了。每上昆仑时,总免不了一番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胡天胡地。小伍虽然恼,可是想想两个人几年才能见一,也就只好放纵他了。
不知道让那桃树看了多少活春宫。
小伍也没闲着,自醒来以后,便配合着那桃树修炼,又跟白神、白泽学了许多东西,渐渐的,从不能离开桃树十丈变成了二十丈,一百丈,五百丈……
小伍用自己笨拙的修为,一点一点的丈量着,从昆仑到东海,跨越了无数的大山大河,有多少丈。
当小伍能离开昆仑,往东走上九千里的时候,将之铂终于满了三百岁。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确定龙子龙孙是不是将之家的嫡系,一个要看巨牙,一个要看他的鬃毛是不是白色,龙身的颜色其实并不重要。
另,一丈大概等于三四米。
再另,俺还是没想好下个坑开啥。是要写个当小流氓遇到大魔头哩(今穿古)?还是写个当大魔头遇到小流氓(古穿今)?不过放心,女变男是绝对绝对不会出现的,人品保证!
还有个两章左右就可以完结了,心里爽啊,啊哈哈~
多亏有这么多的亲支持俺写到现在啊。献吻一个~
章节62
第六十章反攻
三百岁上将之铂换了角,这倒是相较龙族比较早的。不过两三年,新角长了出来,灵力也大增。
将之铂心急的很,新角刚长出来些,又就着细节问题拉着将之钢问来问去。
将之钢这才正了颜色,没料到他那么快就找到了方法,担心的很,这事情搞不好,将之铂可是不死也要丢半条命的,而小伍,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你不能再等等吗?也许小伍再过几百年就能跟那桃树彻底的合二为一,继续修炼下去,过个千儿八百年的,就能把七情六欲收缩自如了,也能离开昆仑了,那不更安全吗?”
将之铂可是见过不少成了精的树妖妖的,嗤之以鼻,“什么把七情六欲收缩自如,根本就是成了一个木头疙瘩,什么反应都没有了,到时候,还能说喜欢人?爱人?恐怕被别人打上一个嘴巴,都还傻傻的把另一半脸凑上去!”将之铂可不希望,将来见到小伍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他喜不喜欢自己,不希望他待自己跟别人一样。那样的小伍,还是小伍吗?
将之钢也没什么办法,叹口气,“那我去看着你们,没准到最后关头上还能救你俩一命。”
将之铂横眉竖目,“不准偷看!!!”
将之钢翻个白眼,“还不就是那么回事,还怕我看?小命要紧,还是面子要紧?我不看,你就不用生了?”肚子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跟着偷看去。
将之铂猜得到他想什么,过了几天,特意挑了龙王把将之钢叫去的时候,驾上云头去昆仑了。
将之铂换角以后,灵力大增,不过片刻就风一般的赶到昆仑了。这老实的走了正门,拜见了白泽。把自己的想法据实以告。
白泽自然也知道这是个凶险的法子,却也佩服他这份勇气,点了点头,道,“你们俩的事,我原不该多说,小伍为了你,修炼的倒也辛苦,可惜他始终是没那块仙骨,否则早就能修炼成仙了。他能活到现在,多亏那桃树的精魄支撑着他。可人有心,树无情,再继续和那桃树一体,早晚,也是成了个没心的。你这若能成功,自然好。若不成功,早早通知我,我也好把他的精魂收回来,继续睡在桃树下,等这树千年后彻底成了精,小伍也能活过来了。只是不知道,醒过来以后,他是小伍,还是桃精。我是给小伍延了命,还是给那桃树找了个肉身。”
将之铂一个长揖到底,极其恭敬,“大恩不言谢。”
白泽点点头,“去吧。”
将之钢赶去昆仑的时候,问白泽,“我弟弟跟小伍呢?”
“出去半天了。”
将之钢一副想捶胸顿足的样子,“你怎么不拖到我回来?”
“谁知道你要回来。”
“我怎么能不回来?这么热闹的事。”
“敢情你是回来看热闹的。”
“嘿嘿……这热闹,几百年都不一定能看一啊。”
白泽懒的理他。
将之铂拜别了白泽以后,就去桃林找小伍。在桃林外呼吸一口,在心里告诉自己,成功还是殉情,在此一举了。
小伍正在树下打坐,引导桃树的灵力在自己的周身游走。将之铂不敢随便叫他,只得靠在树旁,打量着,等着。
有几片落叶,掉到了小伍的肩膀上,将之铂小心的靠近,坐在他的身边,帮他拂去。
小伍的鼻尖有点冒汗,将之铂看了心疼,知道他一个凡人,努力到这个地步,确实有点勉强,这些年为了能离开昆仑到东海,也是越来越艰难了。于是小心的用袖口轻轻擦掉那些汗珠。看小伍一时半会好像还不能停下来,便躺了下来,枕在小伍的腿上。
看看被桃树半挡住的天空,看看茂的桃树,看看小伍的下巴。
不记得什么时候也曾经这么看小伍了,不过那个时候一定很悠闲,所以,小伍一直低下头来对自己笑来着。想到这里,将之铂就悄悄的笑了。
“小伍小伍。”
小伍合着眼睛没有睁开,大概已经知道自己来了,只是这个阶段不能睁开眼,也不能暂时停下来吧。
将之铂就把手探了上去,摸摸小伍的下巴,“小伍。”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就是想叫叫他。想了想又说,“小伍,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要激动啊。我跟你说过,已经找到了让你长生的办法,起码可以和我活的一样长,但是,一个前提条件是,我要有一定的灵力,所以,换过角后,我的灵力激增,便达到了这个要求。其余的条件还有一些,等下,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危险有,但是,别担心我,你的危险更大一点。我好赖是死不了的。”
刚说到这里,小伍便睁开了眼睛,低头看着将之铂,“你打算好了?今天?”
将之铂坚定的点点头,“所以,没准今天是你能活的最后一天了。我也不敢保证一定成功的。你要是还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了。”
“什么都能答应我?”
“能。”
小伍也躺下来在将之铂的身边,“让我想一想。”
“别再说什么让我好好照顾自己的话,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小伍的嘴角往上勾了勾,“我知道。”
“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当然有。”
“说了,别磨叽!”
“其实,你也能猜到我有什么心愿。”
“我知道两个。其中一个是,没个儿子跟你姓。”
“我对这个已经无所谓了。”
“还有一个,是没压过我。”
小伍笑笑,“这个倒是真的很让我烦心,从我醒后,将近两百年了,你就从没让过我一!”
“现在让你一。”
小伍侧目,“真的?”
“真的。”将之铂侧过身去,从怀里掏出来一瓶药,“最后一瓶了,都吃了吧。以后也用不着了。”
小伍确实也感到自己有点激动,心里不断翻腾着,便拿过那药,都吞了下去。
可是药吞了下去,将之铂又爬了上来。
“不是说让我吗?”
“嗯。”扯掉两个人的衣服,“不过,我脱衣服比较快。”
这两个人一年半载才见一面,当然脱起衣服来,连拉带扯,常常是扯一半,脱一半,怎么脱最快,都练出来了。所以,这扯衣服,将之铂也扯的干净利落。
然后压着小伍亲他的脖子和耳垂。
小伍都习惯他说话不算数了,也不跟他计较,虽然有点小遗憾,但是,还没必要跟他翻脸。两百年来养成的让着他的习惯,估计是改不了了。
于是,不去推他,也不踢他,老老实实的配合他,侧过脸让他亲自己的脖颈。
将之铂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小伍,“噗嗤”一笑,“你倒是真贤惠。”
小伍气的瞪他一眼,“不然怎么样?我还打的过你吗?”
将之铂亲亲他生气的皱起来的眉头,“哪里用的着打?”说着蹭了下去,扶着小伍的性器,舔了几下,含在了嘴里,小伍舒服的一挺身。那东西几下就涨到了极限。
将之铂看看差不多了,抬头索了几个吻,就坐了起来,后面对准小伍的性器,一点一点的往下坐。
小伍这才感觉到将之铂是早有准备,后面都润滑好了,顿时说不出话来,扶着他的腰,轻轻的,生怕他疼。
等全部都进去了,将之铂吸了口气。小伍半抬起身,擦掉将之铂头上的汗,“疼不疼?”
将之铂摇头不说话。
小伍居然觉得愧疚的不行,身下很想动,又不敢动,只好拼命的咬将之铂的耳垂、脖子和胸口。
将之铂知道他焦躁,可是又隐约有点不适应,也不敢动,更不愿意躺下来让小伍来决定速度,只好自己慢慢的抬起身子,慢慢的坐下。
小伍一手掐着将之铂的腰,半眯起眼睛,一手在将之铂的性器上不住的抚慰。可是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不适应,将之铂的性器一直是半垂着。小伍愧疚的很,双手不住的抚摸将之铂的身子。沿着背上去,到肩膀到手臂到手腕,小伍才注意到将之铂的手腕上戴了一只碧绿的珠子。
将之铂的速度也在随着适应慢慢变快,咬着嘴唇心里默念,早完事早解脱,下非要把本收回来不可。
小伍想要自己控制节奏,奈何将之铂不肯,手压住小伍的胸口,把他压下去,自己双腿跪在他身子的两侧,一下一下上下套弄。
小伍知道他心里必定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心里难受的很,扶着他的手臂,亲他垂下来的头发,只是偶尔挺挺腰。
看着小伍越来越沉醉的表情,将之铂慢慢加快了速度,终于,小伍仰着头,喉结跳动,射在了将之铂的体内。
将之铂收缩着自己的后穴,伏在沉醉中的小伍脸颊边亲吻他。
小伍的手没意识的上下抚摸着将之铂的背,好半天才睁开眼睛,问将之铂,“我怎么记得你带着的珠子是碧绿色的?”
将之铂也看了自己的手腕,那珠子已经变成了柔柔的紫红色。叹道,“还好。”
“什么还好?”
将之铂笑笑,“小伍,你就这一机会了。已经过去了。”
小伍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疑惑的看他。
“小伍要是只让你有一机会上我,然后呢,就能满足你第一个愿望,你可高兴?”
小伍想了想脸却一下白了,“不,白白,我不想要什么儿子了!我不会再跟除了你以外的人上床!”
将之铂笑了,亲亲他斑白的鬓,“瞎想什么呢?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能舍得你跟别人生孩子?”
可是小伍还是紧张的抓着将之铂的胳膊。
“好了,穿上衣服。”将之铂拿来衣服给小伍套上,又再给自己胡乱披了件外袍。
抱起来小伍,“我们去海里,那里的灵气,我吸收着才最畅快,所以,我们的计划要在那里进行,你待会抱紧我,我带你去。”
小伍还在惦记刚才的事,满眼疑惑,“我还不能离开昆仑超过万里。”
“放心,一下子的事。”
将之铂化成一条青龙,把小伍卷在身上。小伍抓紧了将之铂头上刚长出来的新角。
“对了,我把我脱落的角做成了一对匕首,等到龙宫了,我拿给你。”
一条青龙腾云而上。
趴在龙背上,小伍顶着风问,“接下来要做什么?”
似乎远离了昆仑后,小伍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没有力气,不知道飞了多远,有没有到东海,小伍已经没有了精力看下面,力气都用在了握着龙角。虽然将之铂飞的很快,小伍还是渐渐握不住了龙角,在风的阻力下,滑下了龙身。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最后一章!!
小伍啊,俺还是亲娘的吧,最后给你机会反攻,嘿嘿。
这个是倒数第二h,还不是最后一,俺上说错了。
《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陶李夭夭ˇ化丹(完结)ˇ
第六十一章化丹
将之铂一个翻身,卷住了掉落中的小伍,于是难以维持扶风而行,一齐掉进了下面蔚蓝的海里。
跌入海中,激起一片水,小伍和将之铂一齐沉了下去,海水柔柔的抚弄两人的发和鬃。小伍朦胧的睁开眼睛,一片蓝蓝的海水包围着自己,可是自己已经没有冷热的感觉了,也呼吸不得,全身没有一丝力气,这里离桃树太远了,小伍看了眼卷住自己的将之铂,就要合住眼睛……
可是一个软软的东西凑在了自己的嘴上,渡过来一个圆圆的珠子,有个鸡蛋黄大小,顶在小伍的喉咙里,硬是要让他咽下。
小伍没力气反抗,只好硬把那么大的一个东西咽了下去,噎的够呛,卡着自己的脖子咳嗽。咳了半天,才奇怪,自己刚才不是不能呼吸了吗?他是人,就算现在也只是半个桃精,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在水里喘气的。
睁开眼睛一看,将之铂已经变成了人身,刚才把珠子顶进自己嘴里的就是他。可是将之铂很不舒服的样子,皱着眉头。
很想问问这是什么珠子,可是在水里说不了话,倒是能听见将之铂的声音,“以后我再教你在水里说话的法子,现在你只要什么的都听我的就是了。”
小伍点点头。将之铂随手又扯掉了两个人的衣服。
在凉凉的海水里赤身裸体,小伍有点不乐意,虽说那衣服也保不了暖了,可是,这四游来游去的鱼可是能看得到自己啊。
“放心,普通的鱼而已,没有成了精的。就是看了也跟看块石头没两样。”将之铂亲着小伍的后背说。
小伍在心里嘀咕,“有哪条鱼见过在水里扭成一团动来动去的石头?”
两个人就在水中沉浮,海底看起来不见底,离海面也还远,将之铂还在边拉着他往下沉,边吃他豆腐。
小伍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样,只是觉得,肚子里有点难受,那个咽下去的东西好像太烫了,让他不好受,可是那东西却又能让自己在水里呼吸。
“小伍,”将之铂按着小伍的肚子,“这里是不是难受?”
小伍点头。
“这是我的内丹。”
小伍顿时明白过来,有了将之铂的内丹,自己才能在水里呼吸,但是,内丹本是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便会死的。而吃了自己内丹的人,因为内丹不识得这人的气息,不会接受他,也难以给这人什么帮助。那些抢别人的内丹来修炼的妖精,也是用自己的内丹把别人比自己弱的内丹降服,才能吸收里面的百分之一,稍不留意,就会被反噬,损了自己的道行或者乱了神智。
可这内丹既能让自己在水里呼吸,又能让自己离开桃树还有精神,只是让自己有点难受而已?
“以前有个龙王,是位了不起的女王,她爱上一个凡人。那女王非常大胆,她趁自己怀孕,自己的身子里便有了她丈夫的气息,内丹便识得了她丈夫的气息。又喂了自己的血给她丈夫,于是那男人身子里又有了她的气息。再把自己的内丹渡给了他。
内丹便与她的丈夫融合了。而不常常接近女王的气息的话,这内丹又会坏死,女王离开内丹太远也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两个人便只能永远在一起了。
小伍,你想不想永远跟我在一起,就像是一个人一样?永远不离不弃?”
小伍紧握了将之铂的手,却只是心疼他要分自己一半的寿命,但是,又奇怪,那女王能怀孕,你呢?是不是也要喝了我的血才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将之铂。
将之铂居然脸红起来,“你也,快当爹了。我是双性龙,不知道你在白泽那里呆了这么多年,是不是知道了一点。”
小伍恍然大悟,这事情似乎听说过,据说那小伢也是将之锌生的。小伍一时又惊又喜,反手抱紧了将之铂。
“所以,我的内丹识得了你的气息,只要再把我的气息融到你的身体里就是了。”
小伍点点头,要像那女王一样给我喂血吗?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才要到海里来,这样将之铂才好吸收海里的灵气,才好恢复?毕竟他现在可是两条命呢。可是,在水里的话,伤口不容易合口啊。
“小伍,让你的身体里有我的气息其实很容易,血不是唯一的办法,而且,你的身体里早就融合了些我的气息了,否则,你的肚子根本不可能只是现在这么个难受法。”
早就融合了将之铂的气息?怎么融合的?小伍还在疑惑,将之铂的手就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小伍一下明白了,脸红的差点把海水都煮沸了。
将之铂觉得好玩起来,摸摸小伍红彤彤的脸,每都会这样。也不知道以前做过的那几百都做哪里去了。
嘀咕着“大概就差一点,内丹就会不排斥你了。”将之铂的手指就探了进去。
海里比较有点凉,小伍禁不住打个哆嗦,抱住了将之铂取暖。身后的事情也顾不上管了。只是看着周围悠闲的游来游去的大鱼小鱼还是不能介怀,身子不能着地也觉得没个着落,心里觉得飘的很。抱着将之铂的肩膀还算有个依持。
凑在将之铂的耳边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我们去海面上不行吗?”
“海面现在正是渔汛,到是打渔的,你确定要去?”水里的小伍皮肤摸起来倒是更滑手了,将之铂正摸的享受。后面也探进去了两根手指,只是,涩涩的海水会不会让小伍难受?“疼不疼?”
小伍略摇了摇头,这点疼还忍得住。
两个人继续往海底下潜,这片海倒也奇怪,越往海底,反而越亮了,似乎海底有什么会发光的东西一样,将之铂说,“这里是我偶尔发现的地方,灵气很足,你能看见光,就是微小的沙粒在利用灵气发光。也许久而久之,这些沙粒凝聚起来,都能成精了。”
但是距离海底还远,将之铂却已经忍不住,把小伍推在一块由海底竖起来的圆润的大礁石上,让他躺在上面,自己折上他的腿,把自己已经按耐不住的性器一点一点顶进了小伍的身子。
小伍抓着将之铂的肩头,仰着头,半张着口,眼神就那么直直的,期盼的看着将之铂,惹的将之铂心里更加百抓挠心,顾不得管小伍是不是适应了,就急急的抽插起来。
他一进来,小伍顿时感觉自己的肚子里好受了许多,不由的抓着将之铂更紧了。凑上嘴唇去,想感染更多他的气息。
小伍的腿抗在将之铂的肩上,将之铂一腿半跪在石头上,一腿撑在小伍的身边,小伍的臀被悬空了,一下一下接受着将之铂的冲击,无着力,只得被将之铂顶的一下一下往上移去,又被将之铂抓住他腿的手拉回来。
几百年的默契,将之铂不时顶在小伍敏感的那点上,小伍的性器颤巍巍红彤彤的直竖在海水里,却总是在离最销魂的那一刻差上那么一点点,既沉迷又不满,小伍想喊,可是又喊不出来声音,无言的长大了嘴巴,急促的呼吸。
将之铂被他这无比沉迷无比期盼的样子给蛊惑了,他低下头去亲小伍,手在小伍发红的身体上到抚摸,可是不够,他触摸得到他的肩膀就触摸不到他的背,触摸的到他的背就触摸不到他的双腿……能亲到小伍的唇,就亲不到他的耳垂,能亲到他的耳垂就亲不到他的脖颈……将之铂急切的想和小伍有更多的皮肤接触!甚至希望能包住他!
急切到疼痛的和小伍一番厮磨后,将之铂眼睛赤红的咬着小伍的耳朵说,“小伍,你说过我什么样子你都能接受的是不是?我不会弄疼你,我会尽量变的比我的原身小一些。如果你真的难受,就狠狠的咬我!”
抱着小伍的人幻化成了一条青龙,性器还留在小伍的身体里,身子却抱着小伍离开石头游在海水里,爪子抓住小伍的肩头和脚腕,下边身子在小伍的两腿间,上身和尾巴都紧紧盘在小伍的身上,随着下身在小伍体内抽动,身子也在不停的摩挲小伍的身子。
小伍感到自己全身都被这条青龙包住了,不由的伸手握住了将之铂的双角,将之铂的头还在自己的脖颈间蹭着,白色的鬃毛粘满了自己一身。
身上被挤压着,却感到满足,下身有点痛,这家伙变了身,虽比他的原形小了好几倍,可是也让小伍有点吃不消。恶狠狠的咬上将之铂的脖子,这才发现,全是鳞片,根本咬不疼他,咬了几下以后,干脆放弃了,与其咬他,还不如自己控制自己放松、扩张自己的后穴。身上紧绷着,却尽力让后面放松,抓住将之铂的角的手就更用力了。
将之铂变了身,舒服了不少,可是后面就觉得紧了许多,一下子不能都进去,只好顶进去了一多半,慢慢抽插,尽管如此还是感到小伍的身子紧绷了。
但是得到了比以往更多快感的将之铂停不下来,只是抱紧了小伍,缓缓又坚定的顶进去更多!
小伍疼的抽了一口气,将之铂进的更了,从来没有进来这么过,他都觉得他顶到自己的内脏,顶到了自己的心脏了,否则,它怎么会“扑通通”跳的这么快?
小伍无声的呻吟了一声,身子痉挛了几下,后面也把将之铂裹的更紧了,一种以前从来没体验过的快感,夹杂着胀痛传进小伍的身子,小伍仰着头,意识凝聚在了快感上,眼睛无神的透过海水看着柔和的太阳,任由将之铂为所欲为……
将之铂把性器都顶了进去,痛快无比,兴奋裹着小伍在海里不断的翻滚,不时还裹着小伍一齐跳出海面,腾起一片巨大的浪。
许久许久,那片海才平静了些。
一条青龙缠着一个人缓缓的沉到了海底,躺在发着柔柔的亮光的沙子上。
小伍浑身无力,搂着将之铂的脖子,眼睛半眯着,只剩下喘息了。
青龙还和他的身子连在一起,下腹还在轻轻的蹭着小伍的臀。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肚子里还疼不疼?”将之铂问。
小伍摸摸自己的肚子,早就没感觉了,摇摇头。又摸了摸将之铂长着细细龙鳞的白色肚皮,这里竟然有了一个生命,而且是自己的骨血!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你试试看,能不能吸收海里的灵气了。”
小伍合上眼睛,让灵气在周身运转,果然,吸收的灵气是以前的好几倍。
将之铂笑的眯起眼睛,“以后,我们再也不能分开。”
小伍还有点疑惑。
将之铂知道他在发愁什么:“我的内丹化在了你的身体里,你就是我的内丹,谁离了内丹能活?就算我爹娘再不愿意,他们又能怎么样?要了我的命么?再说,孙子都要有了。”
小伍点点头,微笑着和那条无赖的青龙对视。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完结了,俺完结了!!!
咋样?对这最后一场h还满意不?
兽人,生子,嘿嘿,雷不?
大家看看文案上最后一句话:等俺想写H的时候,写出来的是要惊天动地的,还怕你们到时候接受不了呢……
俺终于圆满了,说实在话,俺当初这篇文没打算写太长,就打算用一两章写到将之铂长大,然后就来这章的说,嘿嘿,俺不cj,为写h而写文,乃们想扔臭鸡蛋西红柿的就扔吧,俺抗的住。
谢谢一直鼓励俺写下去的亲们,群亲一个!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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