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紫稼・风丑卷)by:王紫稼
声明一:本文为男男色情文。最初动笔是某年的十月六日,故名。
声明二:一切非经营站点和个人可随意转载本文。转载引发任何后果自负,与紫稼无关。紫稼今后不再就此类网站转载单独授权。
声明三:本文纯是紫稼写来意淫的。情节有,不是重点。感情…有(小声),不是很浓。爱情没有,因为紫稼也不懂。全文重中之重是H。孤衾被冷、永夜霜寒时候,写得就比较多。私务琐、工作劳累时候,就不敲键盘。不保证平坑。
又及:曾读一文,言某名作家应邀出演成人影片。该作家嫌剧本烂。鄙视之,提笔修改,立成经典煽情之作。原剧本作者大惭,曰:果然名家!让您这么一改,这成人镜头就象蛋糕上的苍蝇,怎么看怎么碍眼。作家曰:不错。原来苍蝇落在桌子上,太过生硬。我便加一只蛋糕进去――紫稼的文自然不到蛋糕的水准,希望勉强够得上是烙饼吧。
紫稼你也不要太过份,长清总是你干爷,一向待你也算得不错。媚香说。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理。不过我不认为我有什么过份的地方,对长清,我一向尽我的本分。我不认为,为他守贞是我的本分。
上得山多终遇虎。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早知有这一天!我本是想,若被长清撞到了,他容得便容得,容不得的话,是打是杀也只由他。舍得一身剐,我还怕什么?但我没有想到,长清不是自己撞来的,是徐禄告的状。而徐禄也不是贪什么赏赐,竟是为了一个醋酝子跟我做对。我这才知道碧桃跟徐禄这样的粗蠢汉子有一腿。我爱上的,竟是这样一个贱人!
碧桃当天就被媒人带出去了,长清却没有立即决定对我的置。不过我也并不存什么奢望。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面色,如长清看到我和碧桃在床上时的面色那样难看过。一时间没人理我,一任我在自己房间里呆坐。我相信长清是在想如何惩罚我更为解恨。我没想到长清对我的惩罚不是别的,而是把我送了人。
我被带出内宅,带上马车。我并不在乎把我送去哪里,在门窗都遮得严丝合缝的马车里,我竟是昏昏欲睡。车子最后停在一宅院里,车夫待我下车,立即就驾着车走了,留下我独自在遍是杂草院子里发呆。
这个宅子显得好荒凉啊!一个佣人也没有。我想。然后雨扶风出现在堂屋门口,叫我进屋去。当然这时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进了屋。他没有说什么废话,直接把我拖进内房。我这才知道长清把我送了人。不过我对这件事也并不十分在乎,反早已不是什么贞节男,也就乖乖地顺从了。
****
我没有想到这同一件事会有这样大的不同!一进门就拖我上床,我还以为雨扶风不过是个粗鄙多金的急色鬼。但很快我就知道错了。这宅子很荒凉。房间的陈设亦都简单粗糙,但揭开帐子,我才发现榻上的被褥卧具都是极上等的货色。那拖我进来的男子在我背后,离我耳边很近的柔声道:“我叫雨扶风。紫稼,我早听说过你,今天见了,才知果然是名不虚传。长清竟傻得肯放弃你。”
“那是因他抓住我和婢女私通。”我冷淡地道。
“长清跟我说了,但我还是觉得他太傻。他现在正在气头儿上,才答应把你送我,连身价也不要,但要不了多久,他定会后悔的。”雨扶风轻笑道,托起我下颏,细细地望我。“所以,我要快快把生米煮成熟饭。明天一早,就带你离开这儿。”我没有出声,但对雨扶风已经略有好感。毕竟谁不喜听称赞话儿呢?“上榻吧!旅居在外,一切从简,委屈你了!”雨扶风催促道。
我无可不可地脱了外袍,挪身上榻。雨扶风亦上了榻,坐到我身边。“真是个美人儿!”他捧着我面颊,赞道。解开我中衣。“噢!”雨扶风轻抚着我胸前的肌肤,满面迷醉神情。他也卸了中衣,将我抱在怀里,贴着我的肌肤。
雨扶风的肌肤细腻,微凉,在这暑热天气里,贴在他怀里倒是十分舒服。不过此刻他跨下那物已经发作起来,硌得我后腰生疼,看来稍待要有场大痛楚!我暗自叹了口气。果然,他已褪了我底衣,将那话儿贴住我后臀,随时有可能挥戈直入了。我轻咬住下唇,做好准备。
“嘿,紫稼!”雨扶风轻唤着,竟没有立刻剑及履及。他口唇在我颈项和面颊上揩着,俯身压着我,身躯、大腿和铁棒似的那话儿在我胯下抵揉着,另一手则在后面不住揉弄我后庭。天啊!长清就从不耐烦作这些风流手段的。或者他根本不懂?反正今不一时我便被雨扶风挑得情动,尤其揉弄我后庭的手指,弄得那酥痒难耐。我扭动着,想脱开他。若是长清,此刻定会喝斥我不许乱动,雨扶风却仿佛没有在意我的不驯服。他的手追着我,突然将拇指顶入我后庭去。
我惊呼一声。那阵阵酥痒之中,突然顶入的手指竟令我一阵舒适,我情不自禁把腿分开来。“真是乖宝贝!”雨扶风嗓音微哑地赞道。架起我的双腿,令我自己扳住。我有些不情愿,但长清既已把我送了这人,那此后他便是我的主人,我当然不至傻得头一就违拗他。何况他那手亦弄得我痒至极,多少也有些想被人干,终于照他的摆布做了。雨扶风以食中二指换了拇指,在我后庭内外揉弄着。一边半跪在榻上,卸了底衣,露出胯下粗大狰狞的家伙来。我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家伙,更被那话儿的凶恶模样吓了一跳,一阵恐惧和渴望混杂的感觉涌上心头。
雨扶风放开一直揉弄我的手,在那话儿上涂了一层有淡淡药香的油膏,凑近我后庭。我紧张起来,蜷起身子。若是长清,定会怒喝起来,说不定还会给我两个掌掴。雨扶风却只在唇边逸出一丝笑纹,道:“嗨,紫稼,别调皮!来……”他拉开我的腿,抓住我那话儿把玩,并继续揉弄我后庭,“这才是乖孩子!”雨扶风温柔地轻声说道。我慢慢放松下来。
“呃!”我痛哼一声,后庭麻痒难当的感觉立被痛楚所代替。雨扶风的家伙确实太大了,我原以为长清的家伙已经不小,却不料世上竟有此庞然巨物。如果不是他涂了油膏,定是进不去的。即使如此,我后庭也无法全部承受。然而雨扶风的手法老练无比。他抓着我的腿弯,使我保持双腿分举的姿势。不急不燥地慢慢研濡缓进,不时还小小的抽插两下。疼痛之中,我竟觉得里面也痒起来,呻吟出声,不由自主地抓着胯下那话儿,自已抚慰起来。
约摸费了大半个时辰,那庞然巨物只有小半儿插进了我后庭,但已涨塞得我涕泪横流。“哦!爷,求您饶了紫稼!我实在受不得了!”我哭喊道。真不知此后的日子怎生忍熬!
雨扶风放下我一条腿,停止了插入,温和地道:“好,好,乖紫稼,爷就这么玩一回,不再进了。”他自枕下取了一条绫帕,将那话儿在外的部分缠住,慢慢抽插起来。不一刻功夫,我就被那大家伙弄得死去活来。雨扶风干时只抓住我一条腿,另一腿任我放在榻上,腾出的一只手一边干时,一边在我身上游走,揉弄我那话儿,弄得我情难自已,竟感到十分快活。
他的举动越来越急,我狂乱地嘶喊着。雨扶风忽然俯身亲我的嘴,更将舌头伸过来,卷了我的舌头不住吮咂。后庭猛烈抖颤起来。是他精到了。我一阵狂嘶,竟也一泄如注。
雨扶风并不就离开我后庭,仍伏在我身上,不住地舔吮我的口唇舌头。我已是精尽欲死,全身仿佛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雨扶风才抬起下身,将那话儿抽出去。他的精液倒涌而出,立时沾满我胯下和被褥。我松了口气,总算能歇下来了。
***
日凌晨时分,天还没有全亮,雨扶风已带我下了泊在码头的一只大船。我这才见到雨家的仆役。清一色年轻俊秀的少年。看来,雨扶风的余桃之好,比长清更为严重。有这样多同侪,再想如在徐府时的专宠似乎不可能。而且船上没有女人,想和婢女私通亦再不可能。只不知这是否雨扶风专为防范我的举措?然不管怎样,见识了碧桃这贱婢后,我对女人再不愿相信。而我更没有兴趣在雨府专宠私房。长清对我已算得宠爱至极,雨扶风昨天虽表现得对我十分怜爱,但也不可能比长清再好多少。出了事时长清能毫不怜惜地将我送人,专雨家之宠又能多些什么好?何况他的那话儿尺寸巨大,昨天是头一,该还算是怜惜的,只插入小半,若完全进去时。他总会要的。我岂非死定了?
“开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这或者便是我的命运?此外我还不得不担心的,是雨府中的那些“前辈”们。这些充做仆役的少年一个个眉清目秀,年纪也与我相当,我才不信会没人上过雨扶风的榻。也就是说,他们的身份与我亦没有什么大不同,那我会否沦至“入宫见忌”的境地?昨晚雨扶风对我的称赞言犹在耳!我知他那并不是哄我的好听话儿。只论像貌,他这些“仆役”虽亦都清俊出众,却是加起来也抵不过我……所幸直到此刻。起行个多时辰,开船时的忙乱早已过去,都还没有人来找我的麻烦。
我被安排单独住一间小舱房,从带我到这里的“仆役”神色上,我倒是看不出什么。这船虽不小,船上地方毕竟有限,独占一间舱房,无论如何也算是特殊待遇了。这些“仆役”倒似乎并不觉得不妥。开船后我一人无事,见舱房的小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就起来磨了些墨,胡乱练起字来。
正在纸上乱涂时,“咯咯”敲门声响,一个“仆役”推门进来,给我端来了早餐。我连忙收拾桌子,让他有地方把餐盒放下。来的这“仆役”并不是早上带我上船的那一个,但我早就注意到他了。见到的一共八个“仆役”,他是其中相貌最出色的。年纪可能比我略长,清早上船时我看见他在指挥挑夫和其他少年搬东西。显然他是个有点地位的仆役头领,竟然亲自给我送早餐,倒令我受庞若惊。
放下食盒,将盘碗一件件从盒中取出摆到桌上时,我惊讶地发现竟有两付碗筷。“我们一起吃饭,爷让我告诉你一些事。”他放好最后一碟咸菜,抬头望着我道,“我姓祁,编号子,爷叫我天祁子,统管宫中所有男弟子。”这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他竟是……不过,什么“宫中”?什么“男弟子”?我愕然地望着对方。天祁子微微一笑,将空食盒放到地上,招呼我在桌边坐下,道:“我们边吃边说吧。”我怔怔坐下。
经天祁子解释,我这才知道,雨扶风住在山中一叫作“极乐宫”的地方。宫殿建得极为隐密,除了有限的几个人,连“仆役”们亦不知进出之法。宫中生活极尽富丽奢华之能事,山珍海错、珠宝玉石,应有尽有。宫中除了主人雨扶风外,有男弟子十二,女弟子十人。他们并不是仆役,仆役另有其人,今都没有跟出来。天祁子并未说明他们这些“弟子”要学些什么。男女弟子分别以地支天干数编号。男为天,女称地,男弟子归天祁子管辖,女弟子则由一个叫地灵甲的负责。这随雨扶风出来的,是辰巳午申酉戌亥七人和天祁子。
“你的情形比较特殊,爷并没有交待将你编入众弟子中。亦没有交待该怎样安置你,只是要我先跟你说说宫中的大概情形。”天祁子咬着咸菜,平和地说,“男弟子中以天风丑年纪最长,今年刚满十八。今他留下看家。我比风丑小三个月。”他微微一笑,望住我道:“你大概还没有我大吧?”
我告诉他,下个月我就也十七岁了。“那我们差不多大。”天祁子微笑道。“弟兄们相得都挺好,基本上没有什么冲突,谁有了什么事,大家也都会帮忙。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守的规矩,爷也不算是难侍候人。不过,你最好别违拗他。”
此时我们已吃完了早餐。天祁子动手把碗碟收进食盒。“我还有事要做,先说这些。”天祁子笑道,提起食盒,忽又想起什么:“噢,差点忘了。”他探手入怀,取出一本小册子放在桌上,“爷要我给你。回宫还要三天的水程,和大半天山路,爷吩咐你要在回宫前读熟读懂,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我就住你旁边过去一间舱房。仔细了,回去后爷要问你的。”天祁子笑笑,拿了食盒走了。
送走了天祁子,我虚掩上舱门,到桌边拿那本册了。册子并不很厚,装订和纸张都很好。封面没有字迹。我随手掀开,就是全身一震,“啊”地叫了出来。这并不是什么诗词典籍,又或家规家法之类东西,而是一册行乐谱。我翻开的一页上,正绘着两个赤裸男子在榻上干事,精巧逼真,毫发毕现。我定一定神,仔细看时,才发现图旁还有极为详尽的说明文字。这是册教人如何行事的图谱。我的天!天祁子他们这些“弟子”,不见得就是学习此事的吧?
我躺在床上,翻着那册图谱,不能不叹为观止。我亦算是以色侍人的人,却也万没想到这其中居然有如此多如此复的样,如此多的讲究。雨扶风要我读此册的目的不问可知,我自然不能不看。好在我亦不是初出道了,说明文字又极详尽,图文对应,看过一遍时,就已差不多了然于胸。令我惊讶的是,这册图谱并非都是两男交欢,亦有男女欢好之图,诸多讲喻。
***
四天之后,我们到了极乐宫。我是坐在遮掩得密不透风的山轿中走完最后半天山路的。天祁子的话一点儿不错。宫室极尽富丽,大到似乎无边无际,珍宝珠玉随可见,都只当作寻常摆设。我被安排在一宽敞的宫室。
我们抵达时约是申时,一阵忙乱后,各人均自回房休息。掌灯后不久,雨扶风派人来叫我。来的是天俞申,在船上时我们已经认识了。我问他知不知叫我何事,天俞申只是摇头。我又问他雨扶风正在做什么,天俞申道:“爷在温泉宫。”
温泉宫倚山而建,借一天然巨大山洞凿成,洞中温泉汩汩,钟乳林立。天俞申将我带至门口,就离去了。我独自进去。其实雨扶风叫我做什么并不难猜。我穿过灯烛辉煌,却空旷无人的前厅,来到凿有一个蓄满温泉的大池的房间时,雨扶风正在浸在池中。“呵,紫稼!这一路累了吧?来洗个温泉,很解乏的。”看到我,雨扶风笑吟吟地道。我解衣入池。雨扶风仿佛很随意地跟我谈起闲天来。
浸了近小半个时辰,我被温泉浸得昏昏欲睡时,雨扶风从池中起来,披上池边木榻上折叠整齐的宽袍。“来吧,紫稼,我们到那边宫室去。”他说,伸手给我拉着。我爬上池来,披上另一件宽袍。
邻室陈设古雅,居中是一张极大的软榻。宫室四壁点了十余只巨烛,榻周更有安在雕木座上的明珠,照得室内光亮如昼。“上榻去,让我仔细看看你。”雨扶风吩咐道。我乖乖上榻躺下。雨扶风喝令我脱下宽袍,仰卧榻上,细细查察我每一寸肌肤,又分开我的腿查看私,令我翻过身去,看我后庭,甚至要我张开口,看过我的口唇牙齿。终于,他似乎满意了。跨上榻来,拖我入怀中,道:“很好,紫稼!我叫祁子给你的册子可都看过?记住了么?”我点头应是。雨扶风淡然颔首,倚在枕上,吩咐我为他品萧。
长清从不做这样的事,因此这亦是我头一给人品萧。幸好那册子我确实仔细看过,还记得其中关于品萧的图谱。我跪在榻上,俯下身去,舔着他胯下那话儿。雨扶风半靠在榻上不动,呼吸平稳悠长,似乎是睡着了,只将一手在我身上抚着,不时玩一玩我那话儿。
舔吮一阵之后,雨扶风那话儿开始渐渐发作,直挺起来。他玩着我那话儿的手亦更加轻柔和变化多端,更探后揉弄起我后庭来。我吮着口中涨起的那话儿,不敢擅自放开,只能“咿唔”做声。雨扶风按着我头颈,令我将头面贴在他胯下,弄得我后庭更厉害了。我感到他那话儿已涨至极限,直抵入我喉咙去。
“唔,好了!紫稼。”雨扶风示意我可以停止品萧,“还不太熟练,你以前没品过萧是不是?”他微笑着抹去我嘴角的一点涎沫,说道,下面三只手指自我后庭直插入根。我呻吟了声,点点头。“来吧!”他抽出手,抓着我两腿向上提起分向两边,半跪在榻上,将沾满我唾液的那话儿抵着我后庭,猛一用力,就进了寸许。我大叫一声,痛得全身挺直。“嗯,很好!”金星乱冒中,我看到雨扶风微眯着眼睛,满意地望着我。不过今他仍旧没能全进去。剩得两寸许时,我痛得昏死。
“你不能总是如此。”事毕后,雨扶风说,颇有不悦。自是指我不能承受一事。此时我精疲力尽,根本无力辩解。雨扶风没有再说什么,拖我去洗温泉。浴后再返回卧室时,榻上已换了洁净床褥。雨扶风喝令我上榻,取出一只蜜蜡色的玉石阳物来,令我握住。那是极佳的玉石精致而成,滑腻如脂,触手微温。“我要把它放入你后庭去。”他以不容抗拒的口吻道,“以后再换大一号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私自取出来。”我手指冰冷起来。那物径寸粗细,长至七寸。我恐惧至极,哀声求免。雨扶风不为所动,只喝令我将腿分开。
雨扶风在那玉石阳物上遍涂药膏,缓缓滑入我后庭去。涂了药膏的玉势凉而且硬,抵得我直抽凉气。雨扶风毫不怜惜地连根送入,只留顶端金链连坠的一粒珍珠在外。不知他涂在那物上的是何种药膏,插入后不久,我即感到后庭内痕痒难耐,禁不住扭动起来。一动时,那物又在内里抵得人难过。我呻吟起来。雨扶风警告我道:“记着,不可私自取出来!若受不了时,可用手指揉弄。”又抱起我,笑吟吟道:“好紫稼,好生忍耐几时,待你试用过大号时,才真知道榻上的快活呢!”之后又玩了我一会儿,才放我返房休息。
这晚我躺在榻上,根本无法入睡,翻覆良久,我实在无法忍受,不顾雨扶风的警告,将它取了出来。取出后一阵松快,我舒一口气,但还不等我完全放松下来,就觉后庭中痒得更加厉害,不由自主呻吟出声。天哪!那东西到底涂的是什么药膏?我用手揉弄后庭,拼力将手指插入去。手指插入痒得略缓,一抽出来就又痒起来。而且手指远较那物为短,无法触及,痒得越来越厉害!最后我知道,除非再将那巨物插入去,否则这一晚别想安生。
就这样熬过一夜,盼到天亮。巳时初,一个穿白袍,连头脸蒙住的人送来早餐,又打扫房间。天祁子说过,这些白袍人才是真正的仆役,他们没有名字,连头脸亦一直蒙住,只以白袍上漆的字号称呼。我怀疑这是些阉人。
小半时辰后,白袍人来收去碗碟,并尖着嗓音道:“天风丑这就过来。”不等我回答,就走掉了。我为之茫然,不知天风丑要来做什么。天祁子说过,这雨扶风出去时,天风丑被留下看家。可见他亦是受宠掌权的弟子。昨天抵达后大家乱纷纷的,随后我就被带去温泉宫服侍雨扶风,并没有机会拜见这位“前进”,只望他亦如天祁子般随和才好。
事实是我失望了。白袍人离去后约一刻功夫,房门打开,穿淡黄衫子的天风丑走进来。极乐宫众弟子都是俊秀少年,天祁子是其中顶尖的了。他年纪并非最长,却居众弟子之首,我原以为众弟子是按相貌好丑排序的。见到天风丑,才知不是那么回事。仅以相貌而论,天风丑与天祁子实是难分轩轾,但他微微上挑的凤目,和面上那冷冷淡淡神情,都使他更加引人注目。当然亦显示出他非是易与。
我不敢怠慢,站起身来,却又不知该当如何行礼。天风丑微微挥手,拦着我冷冷道:“不必行礼,随便好了。”这天风丑身材修挺,穿一袭黄衫,头发没有束,随便地散披肩后,显得洒逸非常。那冷淡的神情,反更增加他的魅力。他在椅上坐下,我退开一边,垂手而立。倒不是为了对天风丑表示恭敬,实是因后庭中那物,坐下只有更难过。
天风丑上下打量我片刻,淡淡道:“在爷对你身份没有特别交待之前,大家地位相等,没有尊卑之分,你也不用拘束。”话是这样说,但他并未叫我坐下。我垂首应了一声。天风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续道:“爷说你读过书,还学过诗词弹唱?不知你都读过些什么书?”
“只读了四书和诗经,不过识得几个字而已。”我回答道。
“那就从今天开始读史记吧。”天风丑头也不抬道,“你架上就有一套。每天上午是读书的时间。只读十二本纪,三十世家和七十列传就行了,每天至少一篇。有什么不明白,就来问我。我房间从这里出门向右走,房门上钉有名牌,很好找。”我应了一声。天风丑抬头看了我一会,突然问:“昨晚爷给你上的玉势,是什么颜色?”
我猛地一震,脸上哄地热起来。原来他也知道此事!我垂着头,恨不得有个地缝钻入去,勉强应道:“蜜蜡色。”
天风丑声音没有什么改变,淡然道:“那还早呢!”从袖中取出张绘了个站立人形的纸来,道:“你可同时照这图示姿势练气,会觉得舒服一点。别再做傻事。爷说了,若再发现你私自将之取出,就没有这样轻松了。”我为之愕然。雨扶风竟已知道我昨夜将那物取出的事了?那怎么可能?我一时连羞窘也忘了,只懂呆望着天风丑。天风丑猜到我心思,冷然道:“只要爷高兴,宫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瞒不过爷。以后你就知了。”我垂首无语。天风丑长身而起,淡淡道:“午膳会送到你房里。膳后可休息,或随便在宫中走走。未时初各人都要回到房里。下午是修习音律和房术的时间。暂时是祁子指点你。”
这一上午我呆在房间里,照那图示的姿势练气,果然觉得舒服多了。当然还觉得痒和有物在,但已没有昨夜那般难过。我房中有一只书架,摆了近百函书,其中果然有一套史记。我取了一册读起来。倒也不是太难。快到中午时,天风丑又走了来,问我有否何不懂,逐一给我讲解。他讲解简单明了,我一听就明白。“不错!”天风丑点了点头,对我这“学生”表示满意,然后就走了。
毕竟是到一个新地方,我急于熟悉周遭环境。因此虽后庭中有巨物碍事,午膳之后,我还是出了房间,四走走看看。不知是宫中地方太大,还是其他人都呆在各自房里,只我这新来的出来乱跑,我走了一大圈,竟没有看到一个人。
午末未初,我返回自己房间。呆不多时,天祁子来了。他抱了一只琴来,教我弹琴。去年时长清原请了个先生,教过我个把月,也算略有所知。天祁子教我一只曲子,我很快就会弹了。天祁子称赞我两句,嘱我有暇多练习,就把琴推过一边,笑道:“上趟我给你的册子呢?”
这是要“修习”房术了,我想,取出册子递给天祁子。天祁子比天风丑要随和得多,且我们毕竟要算多接触一回,因此对着他时,我比较胆大。“祁哥说过宫中男女都称‘弟子’,莫非就是修习这些?”我指一指册子,问道。
“大家都叫我祁子,你也这样叫就是。”天祁子微笑道,“弟子只是一习惯上的称呼,并不是真的要学什么。只是平日宫中无事,大家也不能总闲呆着。人闲得久了,就会无事生非,相互争竞吵闹,那就不好了。读书练武,弹琴下棋,都算是个人的修养,至于房事,则是为了使爷喜欢了。”
“人闲得久了,就会无事生非”,这话真是再对也没有。想来在徐府时,我和碧桃搞出事来,还不是因为平日闲的?我想起初见到天祁等“男弟子”时的念头,大着胆子再问道:“那……是否众弟子都要服侍爷欢好呢?爷亦喜欢女弟子吗?我还一直没见到女弟子们呢。”
天祁子脸孔微微一红,道:“那就看爷的意思了。女弟子们住在宫中另一边,除非特别过去,很难碰到的。”他看我一眼,道:“你若想找女弟子,最好先跟爷请示一下,不要私自去。”
我为之一呆:“爷不禁止男女弟子交往吗?”
天祁子耸肩道:“没有禁令,不过这事很少发生。”我目瞪口呆时,天祁子掀开图谱第一页,道:“我们开始好吗?”
我想起天风丑的话,拦住他道:“就还有一件事……昨夜,爷给我,呃……给我上了玉势,早上天风丑来时,问我什么颜色的,还说‘还早呢’,那是什么意思?”
天祁子道:“听说那玉势是成套的,不同尺寸,颜色各不相同。爷天赋异禀,初到的弟子们都要用到,一般从较小的开始,逐换过大的,所以……”
那是说如今我后庭内的尚是小的,到大的“还早”?我害怕起来,嗫嚅道:“那么大号的要有多大?”
天祁子摇头道:“我不知道。”看我吃惊的模样,他解释道:“爷一直没有要我服侍欢好过,所以我没见过那些东西!你该问风丑才对。”天祁子竟没有上过雨扶风的榻?!!这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除了天风丑外,他是众弟子中最最出色的了!怎么会……天祁子把我从惊愕中震醒,他拿起那册子道:“我们开始吧。”
虽然天祁子没有上过雨扶风的榻,他对房中术知道的却绝不比我少。那些图谱我本已觉都看熟看透了,经他一说,才知还有许多没看到的东西。天祁子旁征博述,什么素女经、赤诚子,以及许多我听也没听说过的典籍,听得我大为佩服。天祁子要我记下各种有关书籍,并说都可在我房中书架上找到,要我照他说的,找出来看。这天他讲解了两幅图后,就要我自已研习,起身走了。
***
申末晚膳。膳后无事,我溜出房间转了一圈,仍不见别人出来闲走,只好再回至房间。此时出了件麻烦事。我内急起来,想要大解。经了早上天风丑的警告,又不敢再取出后庭中的玉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尴尬时,一个弟子来叫我到温泉宫去见雨扶风。
今雨扶风在一间我昨晚未到过的房中见我。房中摆了许多书函,桌上纸墨齐备,似是书房模样,靠墙摆一张铺陈舒适的檀木雕床榻。后来我才知这房便是雨扶风的寝室。雨扶风在榻上盘膝而坐。我见过礼起身,偷眼看雨扶风时,倒也看不出他对我昨晚私自取出玉势一事如何生气。不会是天风丑虚张声势地吓我吧?我立即否定了这念头,毕竟天风丑更没有理由会知道这事。
雨扶风似乎知道我心中的尴尬,没有多说什么,唤来两个白袍人,带我至邻室取出后庭中的玉势。白袍人取出那物后,又让我解了手,随后令我趴到一竹榻上,用一只接上软管的囊袋插入我后庭,灌水进去清洗。折腾一大轮后,才再带我到雨扶风面前。白袍人把洗净的自我后庭中取出的玉势交给雨扶风后,就退下了。雨扶风看着我的神情倒还温和,问我道:“觉得怎样,紫稼?还习惯宫里的生活吗?”
我规规矩矩地站在地上,垂首应道:“是。”
雨扶风望着我沉吟了一会,道:“昨夜的事念在初犯,我且不计较。今后若再如此,你可不要怪我不怜惜你。”我噤口无声。雨扶风轻喝道:“上榻去。”我战战兢兢地爬上榻躺下。雨扶风走至桌旁拉开桌屉,取出一只雕木盒,将蜜蜡色玉势放入,再拿出另一只同样大小的木盒来,打开来时,内中是一只淡红色玉势,较昨日那只略粗,长短相若,前锐后丰,略有弯曲,后端以银链系着同色质的坠块。雨扶风回至榻前,令我褪去底衣。
我仰卧榻上,双腿分举。雨扶风又取出一只盛满淡红色透明药膏的玉盒来,将玉势顶端在盒中药膏内沾过。“不要动哦!”雨扶风柔声道,揉弄我后庭,开始将玉势插入来。我叫了一声,咬牙苦忍。今玉势更粗,插入没有昨夜那样容易,沾的药膏亦不同,碰到肌肤时,仿佛烧灼一般。雨扶风动作轻柔,却毫不容情,直插至根。玉势完全放入后,沾了药物的顶端抵在我后庭,灼热难耐。我瘫卧榻上,急促喘息着,酸楚欲泣。
雨扶风将药膏盒子收入桌屉,揽我入怀。“呵!伤心了?”他笑吟吟地,以手指拭去我眼角的泪珠,哄我道:“紫稼乖,爷喜欢你,才这样待你呢!别哭!”我欲语无言。雨扶风一边哄我,一边抓着我那话儿揉玩,直至挑得我情动。加上后庭中的玉势,那滋味难耐至极。这晚雨扶风直弄了我个多时辰,才让我起身,穿起衣衫。却又令我给他品萧。待我品得他发作起来时,雨扶风吩咐叫天风丑来。
不一时,门外传来天风丑那冷冷淡淡的声音:“天风丑奉召。”
“进来。”雨扶风道,示意我继续品萧。房门声响。我没听到脚步声,但我知天风丑已进房来。雨扶风示意我可以起来。我看见天风丑在房中地上,垂首而立。“紫稼你到外房等着。”雨扶风道。我挣扎下榻,退出房去。听得房中雨扶风召天风丑近前,喝令他上榻。片刻后,就传出欢好的声音和天风丑的呻吟嘶喊声来。听来雨扶风远比前两我服侍时都要狂暴,可见这几日来雨扶风已是对我分外顾惜。我却已承受不起。我立在门外,那声音透门而出,直钻入耳来,听得我心惊胆战。总又个多时辰,才听到雨扶风满意地叹息。“你去吧,叫紫稼进来。”雨扶风说。
房门开,天风丑出来,脸上神情仍是冷冷淡淡的,语声平静。只是因刚才嘶喊而略有嘶哑。道:“爷叫你进去。”说完这句话,就径自走了。一瞥间我发觉他步履已不似晨早时的自然,想及雨扶风那庞然巨物,我不难知道他的身受。我低垂头,迈步进房。
雨扶风没有立即理睬我,先打铃叫白袍仆役送水来,吩咐我为他净身。他那话儿才发过威风,这刻淋淋漓漓,仍半硬不软,似是意犹未尽。我战战兢兢地浸湿布巾,为他拭净身体。待端来水来后就一直垂首立在门边,不向榻上望上半眼的白袍仆役端了水、巾退下后,雨扶风才再叫我上榻。“今夜你便在这里陪我睡。”雨扶风微笑道,将我揽入怀中,令我脊背贴着他胸怀,并以半硬的那话儿抵着我胯下,一手揽着我的身子,一手把玩我胯下之物。
这一晚我亦没能安生。后庭中的玉势本就粗长,其上所沾药物更仿佛烤灼一般。加之雨扶风那话儿又抵在外边,令我胆战心惊,生怕他不知何时再要抵入我后庭时,就死定了。除此之外,雨扶风亦不时以手玩我,令我情动。更有几叫醒我,令我为他品萧或打手铳。一夜下来,我只胡乱打了几个盹儿。
雨扶风起身很早,辰时不到就起来,打发我回自己房去。记得昨天早膳是巳时,返回房中后,我三不管倒头就睡,总算在早膳前补了一觉。接下来的一天与前一天一样,上午读史记,听天风丑讲书。这天他来时,又恢复了昨天晨早冷淡洒逸的样儿,再看不出昨晚承欢的迹象了。下午弹琴,听天祁子讲房术……
第二天晚上雨扶风没有召我去,亦没有更给我换过更大的玉势。直至第三天晚膳后才叫了我去,叫仆役给我取出那淡红色玉势,灌洗之后,放入更长了三分、遍涂橘色药膏的橙色玉势。仍是种灼热的感觉,仿佛整只玉势刚在热水中浸过。但这晚雨扶风并没有玩我,放入玉势后,就令我回房了。
我回房不久,天风丑忽然来了。今这新的玉势比前两只都长,上天风丑教下的练气方法亦不再有效。我正坐卧不宁,不知该当如何熬过这段时间,听到敲门声,倒是有点高兴。我们的房门都是没有门栓的,但宫中规矩,无论谁人,进别人房时,必得先敲门。我拉开虚掩的房门,天风丑走进来。
“呵……天风……”我嗫嚅着让他进来。两天下来,我见过的所有弟子都说天风丑只是面冷而已,其实不凶。但因有那第一印象在,对着他时,我还是比较情虚。除了史记之外,似乎就不知该跟他说什么好。
“这是练气图谱的第二式。”天风丑将一页纸递给我,显然知我换了新的玉势。我不知是否雨扶风令他来的,接过那纸,喃喃谢了一声。天风丑望了我片刻,问道:“有什么不懂吗?”我略微犹豫。我以前从未练过气,对着这些图式自然有不少疑问。只是一直不敢问他而已。今他先开口来问我,我略一迟疑,取出第一式来,把问题说出来。天风丑面无表情地听着,又逐一详细讲解。之后更拿过第二式图谱,把每一句注释都仔细讲解给我。我心中着实感激。讲完图式,天风丑把图谱还我,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到那日问天祁子的问题,鼓足勇气道:“不知……那些玉势……最大的有多大?要上多久呢?”
天风丑微微垂头,抬手将垂到额前的一缕头发掠往脑后,再望住我,道:“赤橙黄绿青蓝紫,共有七只。此外单有一只蜜蜡色的最小。你如今上的是橙色的了?”我双颊微赤,轻点了下头。天风丑道:“那还要一段时间呢。”
他对我的问题似乎并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因此我再问道:“那到底要多久呢?”
“这个不一定。”天风丑说,仰首望着天板,“我初来时,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我吓了一跳:“要这样久!?”
天风丑目光转到我面上,唇边首浮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纹:“爷怕是要你试过最大的才行。自然要一步步来,骤然加上去,你只会更难过。这只橙色的,通常要上足三十六个时辰,才会取出,之后大概会让你休息一天,然后再上十二个时辰,才再换黄色的。越加上去,时间越久,到紫色时,前后要十余日呢。”我听得目瞪口呆,怔在当地。天风丑恢复清冷神色,道:“你也不必怕成这样,三几个月很快就过去的。”
我呆然道:“每个人新来时,都要这样久时间用这些东西吗?”
“据我知道,女弟子都要用,但不必这样长时间。男弟子中,祈子没有用过,其他人亦只约略用过两三只,但你……怕是免不得要用过全套。”天风丑略略一顿,似是看出我心中疑虑,道:“爷天赋异禀,男子很难完全承受,这爷自己也知道,对其他弟子,只是偶然兴至时随便玩玩。祁子从小在宫里,差不多是爷一手养大的,爷待他多少不同。不过,爷很喜欢他,他早晚亦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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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转眼间我到极乐宫已经满三个月。我已读完了史记,习学熟练几十套琴曲,学晓百多种房中技巧。这日傍晚时分,我奉召至温泉宫。在每为我取出玉势的房中,我褪去底衣,趴上竹床,由仆役取出已放在我后庭中达七日之久的墨蓝色玉势。随后是例行的灌洗。事毕之后,仆役让我净身,带我至凿有温泉池的房中。
浸过温泉,我被召至雨扶风的寝室。我进去时,祁子正在为他品萧。此时我对宫中的事已知道了许多。比如我就已知道,祁子虽从未服侍雨扶风欢好过,却常为他品萧。据说,众弟子中,祁子品萧是最好的。三月来我也曾听说或见过别的弟子给爷品萧,我自己也品过,但我还是第一见到祁子品萧。
雨扶风斜倚着靠枕半躺着,微合双目,身上只穿着浴后的宽袍,衣襟散着。祁子身披轻衫,半跪在榻旁脚凳上,俯首在雨扶风胯下。听到我进去,祁子没有抬头,仍专注品萧,雨扶风亦未张目,只淡然吩咐:“紫稼你上榻来。”我轻轻应了一声,小心地绕过祁子,上了榻去。雨扶风招我到床榻内侧。
上榻之后,我就可从雨扶风宽袍敞开的前襟看入去。但见他胯下那话儿怒挺着,祁子微俯着头,噙着那话儿,吞吐吮咂。入目那话儿在祁子淡红的唇中时隐时现的美景,我不由轻咽了口口水,喉咙发干起来。雨扶风道:“祁子你可以走了。”祁子应声停止品萧,从榻旁退开,行了一礼后退出去,从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雨扶风睁开眼睛,目光温柔地望向我道:“嗯,紫稼,爷有很久没和你欢好了呢!来,把衣裳脱了,到我怀里来。”
雨扶风令我脱至身无寸缕,揽入怀中,嘴对着嘴儿,噙住我舌头吮咂,双手在我胯下狎玩着。三月来此种事我早已经惯,只是今日后庭中没有了玉势,怕是最终会干我后庭罢!方才祁子给他品过萧,此刻胯下那话儿正怒挺着,顶在我腹下,骇人之极。雨扶风吮着我唇舌,一边揉弄我后庭,如第一在那荒凉客宅中一般,偶然将手指抵入去揉弄。
“乖宝贝,乖乖躺好!”雨扶风轻喘着将我放在床褥上,令我伏俯着,抽出在我后庭中揉弄着的三只手指,抓住我左腿弯,向外侧扳开,令我翘起臀部。“来,看看今怎么样,这三月的功夫没有白过吧?紫稼,你可要乖一些!”雨扶风温言细语,动作轻柔,却已将胯下狰狞巨物抵住我后庭。
今他并未马上进来,反将那话儿抵在我后庭口,左右研濡,略略一进即又退出,逗弄得我十分难耐,禁不住口作淫声,扭动屁股,欲将后庭迎上去。雨扶风似是十分喜欢,直逗了大半时辰,到我连声求恳时,才开始插入。
我虽已上过那蓝色玉势,比之初时好得多了,但到雨扶风真插入时,仍难免痛楚。雨扶风入浅出,抽抽弄弄,直费了整个时辰,终才连根送入我后庭中去。此际我早没有初始时的诱人感觉,只觉他那话儿比什么玉势也令人难过,满满地塞入后庭,仿佛将我整个人钉在榻上般,一时只懂抽气,甚么颠扭逢迎、浪语妮声全都忘在脑后。他却还要在内中抽插顶刺。也不知挨过几生几世之久,才盼得他精出。那又是说不出的苦楚。我狂叫起来,昏厥过去。
***
再回醒时,一睁眼便见雨扶风不见底的双目凝视着我。后庭中涨塞依旧,他那话儿仍在里面。“爷,求您饶了紫稼!”我惨然道,泪水狂涌而出。
“你很好!”雨扶风轻柔道,凑过唇来,舔去我眼中泪水。胯下那话儿却仍继续在我后庭中肆虐。我呻吟着,被他那话儿弄得死去活来。雨扶风发出满意快乐的声音来,更狎玩起我那话儿来。“你很好,紫稼!爷快活极了!”
他弄得我连泄了两,才终于尽兴,将那话儿自我后庭中抽了出去。我瘫软在床榻上,动根手指的力气亦没有了。雨扶风志得意满地拥着我躺了片刻,欣然抱了我起来,带我去浸温泉。
微烫的温泉仿佛给我欲死的身子注入些许生机。浸了一柱香功夫后,我舒了口气,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雨扶风轻笑问道:“好些了?”我叹了一声。雨扶风在池中伸过手来,将我拖至身边,一手在水中摸向我后庭,笑道:“我真喜欢你那后庭呢!”
我垂首道:“爷真要弄死紫稼呢!”
雨扶风笑道:“怎会?我疼你还来不及,哪里舍得弄死你!你问风丑就知道,他初来那个多月,哪日不被我干得昏死三五?这些时若不是有天风丑替你,怎由你清闲这样久?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我大吃一惊。雨扶风作家主的,自不必替天风丑美言。不料天风丑那仿佛永远散散淡淡模样,内里如此好心。我只觉鼻中发酸。任他在宫中多久,我不信真有男人能轻松承受雨扶风。天风丑为何对我这么好?
雨扶风放开我,一手按着池沿,轻松地一跃而出,再伸手拉我出来。“风丑这孩子面上冷冷的,其实心肠很软。”他微笑道,仿佛看穿我的心思,“倒也不独对你。且极聪明。因此他虽然不如你漂亮,我还是喜欢他!”雨扶风披上宽袍,微笑着带我返回寝室,闲闲地继续道:“我这十二男弟子中,我最喜欢祁子和风丑。你也很好,但又不和他们一样。”
我不知所云。事实我至今也不知雨扶风待我与天祁子天风丑他们有什么不同。看起来完全一样的。只是没有给我编号而已。“地支数已经满了,爷若给我编号的话,该用什么呢?”我禁不住道。
“真是孩子话!”雨扶风失笑道,把我揽在怀里,“我说你和他们不同,并不是因为没有给你编号。”他斜倚在榻上,一手揽着我,一手扬空微抓,向内一招。丈许外桌上置的一只水晶镇纸竟离桌飞起,直投入他手中来。“看到了?这才是那些弟子们所学的。当然他们还没学到这样水平。”他将那镇纸在我鼻尖轻敲了一下,微翻手腕,向外一送,那镇纸又乖乖飞回桌上,落于原,一点声响也无。我瞪大了眼睛。若不是鼻尖仍有接触过镇纸的凉意,我定以为是眼了。雨扶风大笑起来,在我鼻尖香了一下,笑道:“紫稼,你这模样好可爱!”
“这……是什么一回事?”我几乎没听到雨扶风说什么,望望他的手,再望望桌上的镇纸,呆呆地问。
“你不知世上有武功这回事吗?”雨扶风快活地说。
武功我自然是知道的。原来在徐府时,就有十几个护院武师,其中有位张师傅,功夫最是厉害,一拳下去,可以将三块叠起的青砖统统打碎。但是这种让东西飞来手里的本事,似乎有点儿……我抓一抓头。雨扶风笑啐道:“呸!什么张师傅!打几块砖头就好厉害了么!快别让我笑掉了牙齿!把本爷跟那种江湖武师比较,简直岂有此理!说这话的若不是我的乖乖紫稼,我一掌打烂他的脑袋还嫌污了手掌呢。”我愕然以对。
这晚我就留下与雨扶风伴寝。三个月来,第一睡觉时没有玉势在后庭中,尤其难得的是,大约适才的交欢确令雨扶风满足,这晚竟没有再如往日般频频弄我。直至晨早。
雨扶风例牌在辰时不到起身,亦唤醒了我。“昨夜还睡得好吗,紫稼?”他微笑问我。我轻声应是。雨扶风点一点头,温柔地道:“那很好。现在你去将桌屉中的盒子拿来。”我走过去拉开桌屉,就看见两只盒子。看起来十分眼熟的雕木盒,和一只淡紫色石匣。不必打开,我就知内中定是那只最大的紫色玉势和与之配合使用的药膏了。我面色发白起来,却知说什么亦是无用,只得硬着头皮将两个盒子取出,送到雨扶风面前。
雨扶风接过盒子,点一点头。我乖乖地爬上榻去,卸去底衣,分举起双股,献出后庭来。雨扶风揭开木盒,将盒中物取出,给我拿着。那物通透如水晶般,内中有数抹十分美丽的淡紫烟痕,如梦似幻。滑腻圆润,略细的一端钉有银链,连缀着一只指头大小的丁香玉坠。拿在手中时,确是极舒服,但若放入后庭……我看着这有若儿臂粗长的巨物,脸上再无血色。
同样淡紫色如梦似幻的药膏薄薄地涂在玉势的前端。亦即较粗的一端,最近的几只玉势,都已变为前丰后锐模样,与前截然不同。雨扶风执住后端,令我将双股扳好。我依言而行,却抑制不住全身颤抖。冰凉的玉势抵住我后庭,那感觉令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口来,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玉势缓缓进,我不由自主抽搐着,几乎扳不住双腿。这玉势比以前用过的最长的亦要长出寸余,坚硬冰冷,插入去时比之昨晚雨扶风干我时感觉还要可怕。我只觉整个身子都要被穿透了。到雨扶风将之完全放入我后庭,只余链坠在外,并以指尖在我后庭外揉弄时,我已动弹不得。
那是种说不出的感觉。雨扶风让我放下双腿,但我根本不敢动弹,最后还是雨扶风动手将我腿扳来,拖我起来让我穿衣。我自己都不知是怎样把底衣穿上的。我站在榻前,仿佛整个人都不存在了,只有后庭中那巨物……
“你可以回房去了。”雨扶风道:“今天上午不必读书,好生习惯一下。今天下午我要带祁子出去,十天后回来,那时再给你取出玉势。这期间若有不适时,风丑会照顾你了。”十天!我差点放声痛哭,却知道没有用。雨扶风挥了下手,让我离开。
***
我慢慢挪出温泉宫,整个人摇摇欲倒。若不是走不多远就遇到天风丑,我真不知该怎样才能回到自己房间。天风丑显然知道今晨雨扶风要给我上这大家伙,所以来这里等我。见我蹒跚行来,他走过来,一言不发地托住我右臂,左臂一伸,揽着我腰间,只凭双手之力,竟将我托了起来。根本不用我动个脚趾,就行得飞快。一眨眼时,已回至我的房间。
我愕然望着他时,天风丑小心地扶我在榻上躺下。“我教过你的第七式行功方法还记得?依样来过!”天风丑道,伸食中二指抵在我眉间,“我助你一臂之力。”一缕凉丝的感觉从眉间传来,沿鼻尖、嘴唇、喉头、胸腹,一路下去。这行功路径确是天风丑教过我的,但以往我从未这样顺利地行过,更没有这样明显的感觉。一时间,这新奇感觉令我忘了后庭中的巨物。那丝丝凉气直行至胯下,越过后庭,转向后腰上行。瞬时行了一周,绕回眉间。
再行两周后,天风丑收回手指。我已觉好过得多,可以小心地移动坐起了。“你多躺一会好了。”天风丑道,拖过一张椅子坐在榻前。
“爷说下午要和祁子出去,十天后才回来!”我苦着脸道。天风丑显然早知此事,只点了点头,神情仍是平平淡淡。然此刻我对他的感觉已大是不同,尤其想到昨晚雨扶风说的话,我道:“风哥,多谢你!若不是你,我还不知会怎样。”
有时我倒觉得天风丑和爷一样,宫里没有他不知的事。此刻他亦显然知我所指为何,淡淡道:“小事而已。你不懂武功,全凭自己硬捱,比我们更是难过。我总是比你好些。”
我道:“你初来时,不也是不懂武功?”
天风丑摇头道:“怎会!我自幼筑基,三岁练气,十五岁才来宫中。内功这回事,必得自幼开始练习,到十几岁时已是晚了。不然爷怎会不教你,让你多受这多苦楚。”
我这才恍然雨扶风为何待我与天祁等不同了。
早膳送来。因玉势要在后庭中放十天之久,故早膳只有牛乳铺蛋。最近月来,我差不多都是吃类似这等膳食。天风丑让我靠在靠枕上,端了碗一匙匙喂我吃了,这才离开。
今玉势放入后,一切不适只是因它尺寸太大而来,倒没有前些时般还有各种药膏带来的痒热冷酸麻诸般感觉。天风丑离去后,我定下神来,发现这一点,不禁觉得奇怪起来。今我明明看着雨扶风将那淡紫色药膏涂满玉势的大半的,难道这药根本没有用?又或日久失效了?等下倒要试着起来活动,去问一问天风丑。
然而不必再问天风丑,一刻之后,我就自己知道今所涂药物的功效了。隐隐涨痛的后庭,开始如蝇爬蚁走般痒起来,并伴有冷热酸麻诸般感觉。竟似是所有药一齐用上一般,说不出的难过。我再顾不得涨塞得难受,滚在床上扭动起来,却似乎根本没有用。正没理会,敲门声响,天风丑冷淡的声音传来道:“是风丑。”
“风哥快来!”我呻吟道,再顾不得什么羞臊,只望他知道如何帮我将这该死的感觉缓解下来。房门一开,天风丑走进来,随手关了门。“风哥,我……”我挣扎抬起头来,叫道。
天风丑点一点头,走到榻边道,“我知道。”我一手抓住他手臂,再挣不出一个字。天风丑的话却一字字钻入耳内去。“这药便是专门挑动人的,发作起来后,只有被人干时才会觉得快活。你可自己揉弄,让它在内里动起来,动得越厉害时,越觉得好过点。”不等他说完,我已顾不得他就在一旁,伸手揉弄起来。天风丑从榻旁走开,背转身去。停了一会儿,才又道:“药性发作是一阵阵的,但会越来越厉害。到你……自己不行时,可派仆役来叫我。我已请示过爷,可以帮你。”
第一的发作持续了约小半个时辰。然后那感觉就如突然发生时一般,突然消失不见了。我精疲力尽地瘫在榻上,一时只懂喘气。大约隔了个多时辰,第二发作又来了。这发作比第一要长些。此后每发作的时间都变得长,而间隔的时间却越来越短。到第四发作时,我已必需褪去底衣,狠命揉弄大半时辰,直弄得泄精才罢!
第五发作将我自昏睡中弄醒来。我赤身露体蜷缩在榻上,挟紧双股,狠弄了一阵,却觉得毫无用。我知这已是风丑说的“自己不行”的时候了,顾不得已是夜,打铃命仆役找天风丑来。
我根本没有起来点灯的能力。天风丑敲门进来时,房中一片黑暗。廊道上的微弱灯光漏进来,但天风丑立即关了门。黑暗中我听得他向榻旁走来,立时爬至榻边,伸出手去:“风哥,救救我!”我碰到天风丑的身子,立刻一把搂住。
“嗯。”天风丑轻哼了一声,淡淡道:“别急,紫稼,我在这儿。”我认得这散淡的声音,仿若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大口喘着气,抓住他不放。天风丑便那么立在榻旁,伸手沿着我脊背向下滑去,直至我双股之间。
“风哥!”我轻唤着。那只手在我后庭揉弄着,缓急适度,带动玉势在我后庭中动着,快感阵阵传来。我伏在榻上,将脸颊贴着天风丑的身子,一叠声呻吟着。脸颊隔着天风丑的衣衫贴着他那话儿,更令我有种新鲜的刺激感觉。除了长清和雨扶风,我还是第一和人这样亲近着,而且与那两人不同的是,他一直如亲兄般待我,我不必怕他那话儿带给我的痛楚……
***
狂乱地颤抖和嘶喊着,我达至高潮。这一发作亦经消逝。我无力地伏在榻上,看着窗缝中透进一缕晨曦。这发作肯定已超过一个时辰。我抬起头来。天风丑亦正垂下头来望我,神情仍是淡淡的,但那微微上挑的凤目中,却有一抹怜惜。“风哥!”我轻唤。天风丑唇边掠过一丝几乎不被察觉的笑纹,拿开了伸在我胯下的手,取出一只丝帕,拭着手上沾着的我的体液。我颊烧如火!
拭净了手,天风丑拉过榻上的薄毯盖住我身子,开门叫来仆役,吩咐送净身的水来。水很快送了来。仆役退下后,我下床来净身,天风丑又用丝帕拭去了榻上的污物。我双颊一直发烫,直至净身后穿上衣衫才好些。仆役送来了早膳。是两个人的份。又端走用过的水。天风丑和我一起用早膳,陪我闲聊。
一个时辰后又一发作来了。天风丑正给我讲易经中的一篇,我突然呻吟起来扑进他怀里。天风丑什么也没说,搂住我的腰,帮我褪去底衣。虽然在药力折磨的痛楚之中,我还是禁不住晕满双颊。以往无论是在长清还是雨扶风面前卸去底衣时,我都没有脸红过,但是天风丑……我伏在天风丑膝上,羞得不敢张眼,却知道他的手又开始抚慰我。
从这天起,天风丑一直陪着我。到第三天夜间,也不知是他第多少抚慰了我之后,我倚在他怀里,忽觉得满腹委屈。我哭起来。天风丑有些惊讶,自榻上坐起身来,摸索着以衣袖为我拭泪,问道:“怎么了?紫稼,还有哪里不适呢?是不是我弄伤了你?”我胡乱地摇头,把头发搅得乱七八糟。天风丑被我弄得摸不着头脑,只得在黑暗中轻声哄着我。
好一会儿我才能平静下来。搂着天风丑的手臂,我鼓起勇气问道:“风哥你是否很讨厌我呢?”
“怎么忽然会这样想?”天风丑散淡的声音中带着并不作做的惊讶。
他不似哄我的!但是。“那为什么你爱抚我时,身体一直都没有反应呢?”我大着胆子伸手去摸天风丑的身子。虽然隔着衣衫,摸到他那话儿时,亦令我一阵兴奋。
天风丑捉住我的手,并将之拿开,声音也冷淡起来:“紫稼,这是不可以的。”
“风哥,我喜欢你嘛!”我撒娇道,将面颊贴过去。
“爷只是让我在这十天照顾你,我们不能这样子。”天风丑平静地道,再躲开去,“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爷怎么会知道!除非你去讲!”我生气起来。
“你知道什么?”天风丑亦有些不悦了,起身离榻。我伏枕大哭,他亦不再理我。我本已被后庭中巨大的玉势和连番的药力发作弄得精疲力尽,哭了一会儿,就渐渐昏睡过去。迷糊中知道天风丑并没有离开,到房中的椅子上坐下。昏睡中我暗自发誓,再也不要他碰我。但到将近清晨又一的发作时,我只坚持了十数息的功夫,就把誓言忘得一干二净。到椅上的天风丑听到动静过来抚慰我时,我都不知多么感激。于是我们又和好如初。
****
雨扶风在恰恰十天后回来。不多久,就召了我去,且同时召了天风丑。是要查问我这十日的表现吗?天风丑倒真是对雨扶风忠心耿耿呢!我心中嘀咕着。今雨扶风没叫仆役给我取出玉势和灌洗,却令天风丑弄。我虽还有些生天风丑的气,倒也还是喜欢由他来弄。天风丑遵命将我带去那边室中,令我趴在竹床上,给我取出那折磨我十天的巨物。比起那些仆役,天风丑真的十分温柔呢!
灌洗之后,我穿好衣衫,和天风丑一同回到雨扶风寝室。雨扶风笑问天风丑道:“怎么样呢?”
天风丑平淡道:“很好!”
雨扶风颔首道:“好!你下去吧!”
今天风丑却没有立即回答,垂首默立片刻,才道:“爷,紫稼年幼,您就恕过他吧!总之,都是风丑不好。”
我不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却隐隐觉得不妙,害怕起来。雨扶风淡淡地盯视着垂首而立的天风丑,良久,才道:“那么你来吧。”
天风丑微微颤抖了一下,低低应了声“是”,垂首走去榻旁。
今雨扶风没有叫我到房外去,就任我呆在一旁。天风丑褪去全身衣衫,躺到榻上。雨扶风亦褪了底衣,露出早发作怒挺的那话儿,提着天风丑的双腿,左右分开,露出后庭。既没有用什么湿润之物,亦没有任何预备的举措,便是猛地向下狠插。天风丑发出一声惨呼。雨扶风似是没有听见一般,直插至根,随后一径抽插起来。天风丑呻吟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我跪倒在地,双手掩耳,不忍再闻再见。此时我已知道,无论怎样,雨扶风是知道了这十日来的所有细务。此刻本该是我在榻上受此挞伐惩的,却是天风丑替我求情,并代我受罚。
不知道过了多久,榻上的喘息和呼喊渐归于平静。雨扶风叫我,我茫然抬头。却见天风丑蜷卧榻上,下体隐见血痕,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一般。我微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雨扶风又说了句什么,我亦没有听见。
“紫稼!”雨扶风提高了声音,叫道。我猛然一惊,应了一声垂下头去,不敢再看上榻上的情形。榻上天风丑传出一声微弱低吟,雨扶风道:“紫稼,你扶风丑回去。好生照料他。”
我有些恍惚地走近榻旁,低头看时,正与天风丑的目光相对。天风丑目光仍是一惯的清冷平淡,只是脸色灰白。看到我时,他目中竟浮起微微的笑意,笑容里全无生气。“紫稼,扶我一下。”他低哑地道。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天风丑抓着我手臂,挣扎着坐起身。
靠着我的扶持,天风丑穿上衣衫,起身下榻。和我一起向雨扶风行礼后,退了出来。天风丑脚步比我想象的要稳定得多,但我仍紧张地一路扶着他的手臂。走出一段后,天风丑向我道:“你不用这样紧张,我自己能走的。”他的声音微哑,但平静如常,甚至带点笑意。
“你……真的没事?”我颤声问。天风丑微微闭了下眼睛,容色平静。
回到天风丑的房间,我叫仆役送浴桶和热水来,让天风丑洗浴。天风丑长舒了一口气,叹道:“爷很久没这样狂了呢!”我惭愧地低着头不敢望他。天风丑似乎知道我的心思,轻轻抚了抚我的肩头,和声道:“这不关你的事,紫稼!我不替你求情,爷也不会真的那样干你,因你根本受不起。爷这样做,只是因为他喜欢。当然也是顺便吓吓你,令你再不敢不听话。”
天风丑说的可能是实话,我虽还不能完全释然,却已经稍觉好过些。至少已敢再抬头望他。洗过热水澡后,天风丑的脸色好看了点,也有了几分活力,我扶他到榻上躺下。“来,紫稼,帮我个忙,那边架上有一盒药膏,去帮我拿来。”天风丑道。我依言走去书架,取过那只精致银匣。天风丑凝望我片刻,微皱起眉头,缓缓侧转身去,道:“里面可能擦伤了,你帮我将这药膏涂上一些。可用匣中玉棒沾了药来涂。”他说着,慢慢曲起一条腿,让我能看到他后庭。
外面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只是庭口微微撑大。里面隐约可见红丝,似乎确实是擦伤了。我看了一眼,不由得有些心跳。想到雨扶风无所不知的本事,连忙压下绮念,打开银匣。匣子约八寸长,四寸余宽,寸许高矮。内中纵向分为两格。一格中是一只小指粗细、圆润腻滑的玉棒,色泽翠绿,是上好美玉所制。另一格则装有大半盒同样翠绿的药膏,散发出淡淡的药香味儿。我迟疑了一下,拿起玉棒,一端挑了些许药膏,小心翼翼地插入天风丑后庭去。
不知道是那药膏有刺激性,还是我动作不小心,使玉棒碰疼了天风丑,玉棒插进去时,他后庭微微收缩了起来,还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诱惑至极。我死命咬住嘴唇,压着腹下涌起的火焰,帮他涂抹药膏。这工作似乎永远做不完似的。
我以布巾拭净玉棒上残留的药膏,松了口气,哑声道:“好了。”
天风丑似乎并未注意我声音的异样,拉过薄毯盖着身子,回身道:“多谢你。”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更不敢出声。天风丑道:“我没事了,你回去睡吧。”我放下药匣,转身走了。
自到了极乐宫,我便没有全然睡得香甜无梦的夜晚。不是有雨扶风的狎弄,就是有后庭内的巨势,甚或二者俱备。今夜是入宫来头一夜,这些干扰都没有,我却仍无法成眠。眼前似乎总晃着天风丑极具诱惑的后庭。
***
一连三天雨扶风没有召我,每日只是天祁子和天风丑各给我上半个时辰的课业。我终于摆脱了玉势之苦,虽然添加了对天风丑的一点点绮念,但因明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倒也没有真的日思夜想,这三天可说是入宫来最快活的日子。
快活的日子总是一晃就过的。这日晚膳之后,我被召至温泉宫。如常陪侍雨扶风浸过温泉,进到寝室。我赤身躺上榻去。雨扶风将那话儿抵在我后庭,狎玩一阵,渐渐发作,便与我交欢起来。今雨扶风温柔得多,比之三天前对着天风丑自是不可同日而语。而我这百来天的苦楚亦不是白受的,经了那整套玉势的训练之后,雨扶风进入我后庭时,我竟已不觉得什么特别的苦楚,轻轻易易就被他干得淫语不绝,自然而然扭动承欢起来。个多时辰之后,雨扶风射过一,心足意满,将他那话儿插在我后庭中,拥我在怀,狎弄我那话儿。
今年我十七岁,已算成人了。自少便以色侍人,近几月来更习学了不知多少房中秘术,还有什么不知的?雨扶风更是个中老手,不一刻就弄得我那话儿怒挺起来。虽比不得雨扶风,却也不再是少年身段。记忆中长清那话儿便没有我此刻的威风。
“紫稼,你长成大人了呢!”雨扶风捏着我硬挺的那话儿,笑道。我没敢答言。在到长清府前,我就私下听兄长们说过,许多兄弟初成人时就被去了势,有的是因阿爸怕孩子大了卖不到好价钱,接不到客;也有是已有了人家的,主人嫌年纪大了长出胡须不够娇美,又怕与家中女眷做出事来的……
雨扶风将那话儿在我后庭中猛力抽动了几下,同时捏弄我前件,道:“怎地不吱声?又想着你风哥吗?”
我被弄得一阵呻吟。雨扶风的话却令我寒毛倒竖。若他真抱定这种成见,天风丑和我怕都承担不起。“紫稼怎么敢!”我伏在枕上,呻吟着道。
“不敢?你这孩子胆子大得很呢!”雨扶风笑吟吟地道,猛抵进我后庭最,手上则迅快套弄着我那话儿。急骤的磨擦令我快感潮涌,不绝呻吟呼喊起来,再顾不得雨扶风说些什么。猛地,我全身一阵抖动,爆发出来。我仿佛攀上快乐的极峰,大喊起来。几乎是同一刻,雨扶风插在我后庭的那话儿亦是一阵抖动,再爆发出来。
雨扶风抽出那话儿,以丝帕拭去其上淋漓的精液,重又猛插入我后庭去。我再大叫一声,全身一阵虚脱无力。“你说实话,想没想过和风丑干?”雨扶风弄着我软下来的家伙,冷冷地在我耳后问道。
想到雨扶风似乎无所不知的诡异能力,我不敢口硬,喘息着求饶道:“爷饶过紫稼这一回!紫稼再不敢胡想了,当然更不敢乱来。”
“这还是差不多。”雨扶风满意道,道:“记着,以后爷问你话时,不许吱唔搪塞,更不许随口说谎,问你什么,就说什么。”我颤抖应是,又被干得昏天黑地,叫唤不绝。
事毕后,雨扶风把我搂在怀里,探手捏着我前件,再问道:“那么刚才你为何不吱声?”我只得把少时兄长们的话说了出来。雨扶风听了嫣然一笑,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道:“傻孩子,那爷怎么舍得!若没了这个东西,还算什么男人?爷才不喜欢那样不男不女的妖怪。”我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雨扶风笑着把玩我那话儿片刻,忽又笑道:“不过你这东西也不大老实。原来在徐府时,就和女婢私通,到了这里,又念着风哥,我倒该想个什么法子,管住它才好。”
他笑吟吟地,作状思。我心直提到喉咙,大气不敢透一口。雨扶风看我一眼,又笑起来。我被他笑的发毛,鼓足勇气,嗫嚅道:“爷是想……想……”
“爷还没有想到。”雨扶风淡淡道,忽又笑了,“等我想到时再告诉你。在此之前,你可要乖乖的才好。不然爷就象对风丑那样对你。你可不要以为你能跟风丑比,我若那么干你,你非死过去不可!没良心的东西,枉风丑那样疼惜你,你还打他后庭的主意!”
除了伏侍雨扶风,我们这些“弟子”(我有点儿特殊,却也勉强算是一个)的生活极为舒适。各样杂务都不需我们动手,自有那些白袍仆役承当。日常的衣食用物,各样供给都是极上等的。不要说宠侍娈僮,便是一般点的大户人家的少爷,都未必比得上我们。
其他弟子们每日还有练气习武的功课,这也没我的事儿。雨扶风说我已过了筑基习武的年纪,又失了童身,练他的功夫太过危险,故此一直没有教过武功。我虽不是十分飞扬跳脱的性情,终归少年心性,眼见得成不了快意恩仇的侠士高人,很是失望。后来还是天风丑看我终日闷闷,把他家传的功夫教了我。
天风丑说,他家传的功夫是什么内家正宗,最是温厚和缓,不会轻易“走火入魔”。只是不能速成,修习起来进境十分缓慢。之前他教过我的几式站立运气的功夫,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你现在才开始练,要到能跟人动手的程度,没个十年八载是不用想了。权当强身健体,哪时被爷折腾狠了,恢复一下精神体力罢。”天风丑如此说。说时脸上是淡淡的涩笑。我虽不知习武的人对“家传武功”的感觉,也看得出那种自嘲的意思。
他们都这么说了,我练功的兴趣自然锐减。坚持练了十来天,又在藏书殿发现了一大屋好玩的书(成千上万的神话传奇、词曲杂剧,和我以前读的那些满篇仁义道德、礼仪廉耻的“圣贤”文章完全不同),就慢慢怠懈下来。反正宫里也没有谁在意我练不练武功,更轮不到我去和人打架。
这日午后,我窝在房中榻上,抱着一本牡丹亭正看得起劲,忽听一声门响,抬头看时,竟是雨扶风推门而入。我大是愕然,连见礼起身都忘记了。雨扶风想要哪个弟子伏侍,又或有事吩咐时,向来都是派仆役来召人去他的居,我进宫这么久,好象也没听说他到过谁的房间。
进得门来,雨扶风直趋榻前,一手抽走我手中书册,另一手拖我入怀。我回过神来,方才叫得声“爷”,唇间已堵上他清冷的唇瓣,整个身子压将下来。我自然不能抗拒,满头雾水地放软身躯,任凭轻薄。
雨扶风柔软的舌伸过我的齿间,卷着我的舌头吸吮,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我身上。我全身都发起烫来。唇舌交接的奇异触感更令我气促心跳。
曾听天风丑他们说道,习武之人气脉悠长,我原还不甚了了,今终于是领教了。不一时我便喘不过气来,本能地侧脸转头,想要摆脱。奈何我本就没有雨扶风力大,这时再加上气闷,更不可能得逞。雨扶风伸一手到我颈后托着我的头,就令我丝毫动弹不得。
我渐觉两眼发黑,胸中涨痛,几乎以为要就此闷死时,雨扶风终于放开我的口唇。我急促地喘吸着,一时说不出话来。雨扶风一只手伸进我的袍襟,在我胸前摩挲,一膝抵入我腿间。我双臂揽上雨扶风的腰身,偷眼看他的神色。
太古怪了!且不说忽然来我房间,而非招我到温泉宫的反常。我跟他快半年,初始三个多月不算,自我能够完全承受他那巨物起,再没有连续三天不要我伏侍的日子。却很少亲我嘴儿。偶有为之,也只浮光掠影般一擦即过。今这差些把我闷死的情形,可是从来没有过。若不是没嗅到酒气,我定会认为他喝得醉了。
雨扶风略低下头,嘴巴贴着我的脸颊,牙齿轻啮我颈侧肌肤。我隐约有种他在躲避我目光的感觉。不过,我一个寻常“弟子”娈僮,就算他有什么心事,又岂轮得到我多言刺探?当下微合了双眼,全神感觉颈侧那又疼又痒的况味,配合地自鼻间发出轻哼低吟。
雨扶风伸入我衣内的手掌下移,握着我变硬的那话儿,贴在我耳边道:“紫稼,你似乎满享受呢。”我正被弄得情动,以一声呻吟做答。雨扶风忽地放手,起身离榻。我愕然看过去时,他居然就那么转身走了。
我愣在那里好半晌回不过神来。这算是什么一回事?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天整个下午,一直到晚膳时分,我都在想这事。倒不是怨怪雨扶风忽然走掉,把人弄得不上不下吊在半截。那虽然不是什么舒服事,与被他那巨物刺穿后庭的滋味相较,却也说不上哪一个会更难过一点。问题是,这种反应实在有违常情。
普天下做下人的,最怕的就是性情莫测的家主。似我这样的,就更不必说。这情形若多起来,以后的日子哪还过得下去。
晚膳之后,我又在房中呆了一阵,没见有仆役来召我去侍寝,便熄灯关门,做出睡下的样子。其实自然是睡不着了。这时外面已经全黑下来。我悄悄开门溜出房间,去打探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我对宫中各门各院都已了解得差不多,心中早有算计。那些白袍仆役不必说,一个个哑子似的,根本不可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任何消息的。其他一众弟子,虽然进宫的日子都比我早,受宠爱的程度却还不如我。加之雨扶风并不喜欢众弟子互相交往,平日里诸弟子各自读书练武,来往也不多,消息灵通的程度都极有限。想要打听雨扶风古怪行为的原因,唯二的人选便是天祁子和天风丑了。
我溜出房间,籍着夜色遮掩,向右走去。这边过去两个门,就是天风丑的住,从那里转向,沿着走廊再过去,则是天祁子的房间。我准备先去问问天风丑看。若他也不知道时,再去找天祁子。若他们两个都不知道,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天风丑的房中也没有亮灯。现在就安歇未免嫌早些。我心中琢磨着,上前敲门。怕会惊动别人,不敢用力。天风丑曾跟我说过,他们习武的人,耳朵都很好。即使睡着了,只要有点儿动静也会惊醒。就算我轻轻地敲,他若在房里,也该听得见。然,我足足敲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内全无任何反应。莫不是他被雨扶风召去了?看来要去问天祁子了。
我回转身,一只脚刚才抬起一半,眼角晃过一个白影,宫中仆役特有的尖利呆板嗓音传入耳中:“王紫稼,爷召你呢。”
走进温泉宫,我不由有些发愣。雨扶风并不是一个人在。这本也不是什么奇事,以前也有过雨扶风兴致上来,同时召幸多个弟子的情形。但是,今晚温泉宫内的,并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一个男弟子。
宫室中弥漫着脂粉香气。靠墙的书桌上铺了大幅宣纸,雨扶风新浴罢,披一件棉布宽袍,赤足站在桌前,手持狼毫,仿佛是在做画。榻上靠着两个体态妖娆、容颜如的女子,身上的薄衾明明是我到来前才刚拉过来盖在身上的,遮掩不住的满床春色,东一点西一地泄露出来。而她们望向雨扶风时那满面春情的样儿,更让人不难想象刚才他们都做过什么。
我心中别扭起来。早便知道极乐宫有女弟子,也听说雨扶风同样喜欢女弟子伏侍,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我进宫近半年,平均下来每三晚就有一晚侍寝。此外还有天风丑和其他十个男弟子,感觉中所谓“女弟子”们,便只是个名称。忽然见到这名称所代表的真人,倒象是在做梦一般。
我叫声“爷”,欠身行礼。
雨扶风瞟我一眼,“唔”地一声,掷了笔:“是否我这两日没管你,你有精神没使了?大晚上不睡觉到乱跑。”
我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儿,无言以对。
雨扶风那仿佛连人脑袋里想什么都能看穿的本事,我领教过不只一,支唔推托的话儿是再不敢说的。可是有那两个女子在屋里,要让我直说因为他大老爷弄得人不上不下,晚上睡不安稳,这才出去打探消息,却也说不出口。反正雨扶风本事大,我便不明说,他也知道的吧。
雨扶风大概果然是知道的。见我不答,凝目看我一阵,径自召来仆役,要我下去洗浴。
我跟在仆役身后走向温泉池所在宫室,心里颇有畏怯之感。洗个身还要叫仆役,其实就是要我洗彻底一点的意思。那是说雨扶风要玩什么特别的样儿。加上还有两个女子在,更让我猜不出今晚等着我的会是什么。
三个仆役将我自顶至踵、从里到外洗了个通透。
温泉池边水汽弥漫,本是令人神思慵懒、精神恍惚。但是,给五六只手搓来揉去整个时辰,却又让人没法儿睡着。最后我裹着裕袍回去雨扶风寝宫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一个状态。既有些渴睡,又似乎很是兴奋。
我再回去时,两个女子已经不见。床榻清理过,脂粉香气也散得差不多。我暗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望。那两个女子其实都满漂亮,尤其是那玲珑浮凸的身段儿,虽有被盖遮挡,我也没敢细看,也知道比之我以前相好过的碧桃,胜过不止一个级数。雨扶风若不打发她们走,一个晚上下来,说不定……
不过走了也好!做爷的对喜欢的人儿,多半都喜欢独占的。谁知道雨扶风对那两个尤物是什么心意,万一我不小心做出什么让逾越的举动,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进屋,感觉到仆役们停在外面,在我身后带上门。
雨扶风仍立在桌边,微俯着身在面前纸上写字。头也不抬地说了句:“紫稼过来。”
我走到他身边,眼睛落在桌上的纸卷。果然是画。画中正是那两个女子,均自罗裳半解、玉体横阵,姿态神情极尽诱惑。我一看过去,就移不开眼。直到雨扶风一声冷哼,震得我心跳,才全身一颤,拉回目光。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呢!”雨扶风淡淡说道,放下笔,腾出手来,三指捏着我下颏,将我脸庞抬起,迫我与他面面相对。看他脸上眼里,却也不见什么怒容,一派莫测高。
既然已经被说是胆大包天了,又明知虚言不能过关,我也只能坦白:“那样的美人,再加上爷的妙笔描画,紫稼既不是不解风情的蠢物,怎么可能不动心。”
雨扶风微微动了下眉毛。托着我脸的手微微上抬,使我更仰起脸来,另一手伸出两指,勾着我浴袍的领襟,向外拉开,目光向下扫落,唇边隐现笑影:“唔,你确然不是不解风情。”
这话不用他说。
脑子里晃着刚才看到的美图;托在颏下的那只手,修剪齐整的指甲在我颈下细嫩的肌肤上微微碾擦;所穿浴袍被拉开后,再无一物遮掩的肌肤感触到微凉的空气;那有若实质、满含隐喻意味的目光……
这一切一切加在一,我这不知给多少人、多少、以多少种不同方法玩弄过的身体,怎么可能没有反应!事实上,雨扶风说这话时,我腿都开始发软了。
雨扶风将浴袍扯离我身体,抛向一边,一手揽着我,侧行两步,在靠墙放的一张春凳上坐下,分开我双腿,使我跨坐在他身上。我微微地有些心惊。这个样子干,我会很累的。不过,这事没有我挑捡的余地。雨扶风微微俯首,咬上我一侧胸乳。虽没有很用力,那微痛且痒的滋味,已足令我轻呼出声。
给雨扶风在我前胸肩头脖颈等舔咬不休,我早动起情来,身下那话儿灼热至极,直直地挺起,涨得发痛。他又塞了粒不知什么药丸进我后庭去,腻腻滑滑的,只觉得里面发虚,说不出地难受。
不过,身体接触的感觉告诉我,一时半刻之内,雨扶风还不会与我交欢。他胯下那话儿还只是半软不硬。我禁不住要想,不知早些时他与那两个女子闹成什么样,这么都没反应!平时这位爷可没有这么“迟钝”的。雨扶风忽地抬头,冲我笑了一笑。我立即知道又让他看透了我的心思。
这个时候我可不怕他。他生起气来要“罚”我时,正是求之不得呢。当下我我双臂环着雨扶风的肩膊,两股缠着他腰身,整个人挂上去,嗔道:“爷!”
雨扶风笑吟吟地把手伸下去。我“啊”地一声,却是两只手指抵进我后庭去。
11
伸在下面的手指加多一根。
雨扶的手向来保养得好,手指修长,指甲修得短短的,摸在人身上时,说不出的舒坦。当然了,与他那话儿比起来,即使三根加在一,粗细长短也都不值一提。却是胜在灵活。三只手指时分时合,时曲时直,轻轻易易就令我抖得如秋风枝头的枯叶。
我坐在雨扶风膝上,两脚在他腰后勾结在一,极力将身体的私秘靠上他身体。上身不由得拔直,头向后仰,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泛溢出强烈的情欲色彩。
雨扶风还穿着那件布袍,袍襟敞着,里面的薄绸便裤衣带也松了,嫌宽的裤腰松松垂落,里面的景致隐约可见。只是胯间那话儿隐藏在疏密有致的毛发丛中,至今也不见什么威棱。
我口中不绝地发出娇吟,下面紧紧吸着他的手指,想得到些许充实感。却只觉得后庭内那三只手指越动,就越空空落落的。我真的再等不得了。一手抓着雨扶风的衣袍保持平衡,另一只手伸向那松开的绸裤里面。
这和品萧不同。大爷们玩儿娈僮,向来高高在上。我现在这等做法,很多大爷是不会喜欢的。不过,雨扶风刚才塞进我后庭的那粒药丸实在在厉害了,弄得我只想他快些硬起来干我。又因为姿势的缘故,够不到用嘴巴“挑逗”他大爷,只得出此下策。
雨扶风果然不喜欢,推开我的手,倒还笑着:“嗯,等不及了?”又略略偏头向旁边几上的茶杯示意,道:“爷要喝茶。”
我终究还没欲火焚心到真的神智不清,口里做出撒娇不依,还要伸长手臂,将那只茶杯拿过来。心里已经认定今天是难熬的一晚了。只听说酒是色之媒,若是酒时,说不定还能给雨扶风助助兴。这么一杯茶,又凉得透透的了,他大爷当真喝下去,更不可能动兴。看来今晚是不会真刀真枪的来了。变出的新样儿也不知会不会很难受。
我这边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雨扶风就着我的手呷了口凉茶,就摇头示意不饮了。我放回茶杯。雨扶风忽地环住我头颈,又再亲起嘴儿来。他刚喝了凉茶,口唇凉凉的带着茶香贴上来,倒让我火炽的欲念微微一清。
便在此时,雨扶风刺穿了我。
“啊!”我大叫,与其说是满足兴奋,更不如说是惊讶。真的!原本空虚寂寞、自身体痒起来的部位突然被填满的充实感还不及明确,极度惊愕所造成的疲软已经忠实地被我的身体反映了出来。
是什么东西?
随着后庭中的灼热挺动,我鼻端不自禁地漏出呻吟,情焰重燃,头脑中却一片混乱。这温度感觉,不是任何玉势能有的。明明就是……
可是人的那话儿,又不是手脚那类肢体的听从使唤,想要它怎样就怎样。前一刻还看不出丝毫动静的东西,下一刻就能挥戈直入?
我的身体往上升起,接着背脊贴上硬硬的平面,两条腿被有力的手臂拉往不同的方向,后庭的撞击一下接着一下。
我开始感到痛。刚才三根手指进去插动掏摸都还觉得空荡荡没着没落的地方开始觉得痛!
确实是雨扶风。我不再怀疑。他那个东西,无论做了怎样的准备,用了什么药,都不是男人那个地方轻易承受得了的。
不管怎么说,一切总算都回复旧观!我心中微微轻松下来。巨物在我身体中进出,带来痛楚又快乐的感觉,我听到自己不时漏出一声似痛非痛的呻吟,渐渐开始涣散的眼光,对上主人居高临下俯视的眼睛。
主人?我意识到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有点儿走神。
我自小被卖入风尘,后来拜了长清做干爷,其实就是他把我买了去。再后来因为和府里的丫头私通,长清把我送予雨扶风。按这样一来,雨扶风就是我的主人,这一点我一直是明白的。
但是,直到方才那一刻之前,我都没有真正把雨扶风与“主人”这两个字联系起来。或者说,没有很明确地意识到“主人”这个身份所代表的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利。就连那雨扶风拿阉割去势一事逗我,我虽吓得不轻,心底入也都没觉得他真会那么干。
直到方才,我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刻,这个概念忽然明晰了起来。
雨扶风,主人,居高临下地,盯着我!
我大叫,腰身向后反弓,怒挺着的那话儿顶端射出白浊的液体。后庭的巨物抖动着,一道火热浇遍我四肢百骸。
主人放开抓着我双膝的手,微微地摇一摇头。脸上是平常的欢爱后餍足又略有倦意的表情,眼神却多少有些古怪。
这令我心中微觉不安。但又不能说出具体哪里不对。而我的精力早在方才的激烈活动中耗尽,这时也只能听任四肢如软泥般瘫软下来。因为巨物的退出,我空落的后庭骤然感到些微的凉意。黏腻的液体沿着腿根流淌,有种凉凉的感觉。我本能地合拢原本被分张向两侧双股。
“嗯。”雨扶风发出个含混的单音,配合上不甚明显的手势表情,毫无疑意地表明了他的意愿。我顺从地将两腿做回逆向运动,使交合后一片狼籍的所在展现出来。
雨扶风伸出手,将我身体上的各样液体抹开来。忽又扯着我压在身下的某物拭擦。
不是很舒服的触感。我意识到那是画纸。我正在躺在桌子上,身下是那张才画成不久的美人图。当然这时图中的美人应该再没有我初看时那么美丽诱惑了。且不说刚才我躺在它上面被干得头昏,就是现在雨扶风也还扯着那张涂了颜料的纸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不知怎地我有种欣喜。
雨扶风辛苦画了那画儿,转头就按着我在上面胡搞,现在又拿来给我擦身,看来对那两个女子是没什么特别了。
主人身边的姬妾美女,一向是我这种人的最大威胁。同是以色侍人,毕竟她们才是正道。说不定有了子嗣母以子贵也变了主子;说不定争宠捻酸在主人枕边造遥;最糟糕的是她看上你。依了她被主人发现是死,不依她她由爱变恨和你做对起来日子也不好过。
雨扶风显然不是宠我宠得存心帮我净身。我看他是走神儿想起了别的事。扯着那张画儿胡乱擦过,根本就没擦去多少该擦的。反而把画上干得不很透的墨迹颜料在我身上蹭了几道,还把我肌肤细嫩弄得很疼。之后随便把纸一扔,把我从桌上拖起,让我给他做清洁。
召仆役送来巾水,我替雨扶风擦过身,再简单擦了下自己身上的各样痕迹。到仆役端了水拿了巾退下,雨扶风就拖了我上榻。先在我后庭中放入中等尺寸的玉势,再叫我趴下去为他品萧。
我遵命含住雨扶风那话儿,感觉到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还不时抓着我后庭中的玉势玩弄。这都是素常做惯的事。可我就是觉得,今天与往日不同!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任我怎么努力讨好,他那话儿又没了动静。
12
胆战心惊地抓着两侧的扶栏,我全身绷得紧紧的,动都不敢动一下。比较而言,前边轿上雨扶风轻挥折扇、漫卷诗书的身影,就潇洒得多了。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早上雨扶风说要带我出宫时,提出要看山景的要求了。
之前说过,当初我是坐在密不通风的山轿里给抬进极乐宫的。若是出宫绝对不辨东西南北。进宫这半年多,和天祁子、天风丑诸弟子嬉闹玩耍之际,也有几靠近宫苑边缘,远远地看见四围秀丽蜿蜒的群山。只是不敢擅越雷池,真正走出宫室的范围。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要说极乐宫山中,就是位于通渠大道,以我一个不懂丝毫自保谋生之道的文弱少年,独自走出去,除了被人拐卖之外,怕也不会有别的结果了。故此,我从来也不曾有过背主私逃的念头。这时提出要看山景,也没别的意思,只是美仑美奂的宫室、整洁精巧的园林看得久了,多少有些厌。又读了几本前人的游记式文章,对那些名山大川心生向往,想着四周山峦看来风景优雅、美不胜收的样子,应该值得一观。
雨扶风倒也爽快,只说了句:“那就让他们备敞轿,山里凉,衣服多穿点儿。”答应了我的要求。谁知极乐宫的所在,竟是料想不到的险峻。出了最外圈的宫室,就是直上直下的山崖。峭壁间横出尺许宽的石棱,就是“山路”。
我算见识了雨抚风所说的“武功”。两个白袍仆役抬着我所坐轿子,一前一后踏上石棱。前面的将轿杆举上肩头,后面的身躯微弯,两手垂低,我坐在轿上,几乎没有倾斜之感。两个仆役每走一段,到略宽些许的转弯,就掉换位置。前者落后,后者上前。一路走来倒也迅快平稳。真不知他们怎么能不害怕。只我坐在轿上,左边一转鼻尖就能感到山崖上苔癣的阴湿,右边一转但见满目空茫。那感觉,再怎么也没法儿把心放在肚里,
这样的“山路”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山崖底部,再前面就是相对平缓的地段。山间有一方十余坪的岩地。雨扶风吩咐停轿。四个白袍仆役停下来,把雨扶风和我所坐的两乘山轿放落在地,雨扶风轻松潇洒地从轿上下来,活动活动腿脚,四观望。我紧张过度的四肢肌肉却一时缓不过劲儿来,仍旧僵在山轿之上。直到雨扶风转了两圈儿,过来将我抱下山轿,我还觉得两脚发软,站立不稳,只得抓着雨扶风的袍襟,攀在他身上。
雨扶风伸手捏我的鼻尖儿,笑道:“哎呀,紫稼你手儿好冷!不是叫你多穿衣服了。怎么又是一头的汗?”
我几乎哭出来,扭着他不放手,控诉道:“吓死我了!爷竟不告诉我山这么险,存心要吓死我呢。”
雨扶风笑呵呵地揽着我腰身,脸贴着我脸儿温存,道:“不怕!不怕!呵呵,他们有几个胆子,敢摔了我的亲亲紫稼!好啦好啦,后面的路好走多了,没事了。”又哄了好一阵,才令我定下神来。
这期间,两个白袍仆役将那两乘山轿拆折收拢,变成中间裹着布匹的两对长棍般物件。另两个仆役没入林中,回来时带着不知从哪里弄来两匹鞍辔齐全的骏马。马鞍侧旁挂着长剑,臀后驮有行囊。雨扶风过去查看,满意地点一点头,说,“你们去罢。”
四个白袍仆役各自弯身行礼,带着两个变做棍棒一般的山轿,往来路去了。直到他们白衣的背影被峭拔的岩石遮住看不见了,我才猛地回过味儿来,愕然道:“不是吧,爷出去不带仆役的吗,怎么把他们都打发回去了?”
雨扶风走回来,轻拍我的脸颊,暖昧地笑着道:“唔,有紫稼伺候我,难道还不够吗?”
我脸上一热,心底里着实有些意外。我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大少爷。无论在家出外,端茶倒水、叠被铺床等事,都是我的本分。可是,这照料马匹、打尖落店什么的难道不要人打点?雨扶风总不会以为我有那个本事吧。别的不讲,只这两匹高头大马,我就看着有些心虚,不要说洗马喂料,就只骑着上路,都没入手。
雨扶风拖着我的手往马儿走,我不情愿地跟在后面,嗫嚅着小声说道:“呃,爷,我…我……不懂骑马的。”
雨扶风闻声转头,冲我笑道:“嗯,这个我虽不知道,却也想到了。其实从这里下去的山路也还挺危险。即使你会骑马,这马儿又都训练良好,我也不放心你自己骑。你且与我共乘,到了平地,我再慢慢教你。”
我这才松一口气。雨扶风放开我的手,牵过那匹栗色马的缰绳,姿态优美地翻身上马。策马到我近前,俯身伸手,抄着我的腰身,一下就把我提上鞍去。
我“啊”地一声轻呼,却是雨扶风将我双腿分开,使我背靠他胸怀,骑在了鞍上。马鞍上空间本就不大,雨扶风虽已尽量往后让,留给我的地方也是有限。尤其难过的却是后庭中的坚硬。
早上动身之前,雨扶风并未把昨晚放入我后庭的玉势取出。那并不是最大号儿的,经过这半年,我也多少习惯了此物留在后庭内的情形,再加上乘轿下山那一段险况的惊吓,竟一时将之忘记。这时骑上马,臀部坐实马鞍的那刻,后庭中猛撞的痛楚,才令我省觉。
我本能地抬起臀部,想减轻体内硬物的抵触,却没有可借力。略一抬高即又滑落,内里又是一下撞击。几下挣动的结果,便是玉势接连顶撞我后庭,弄得我里面又痛又麻,骨软筋酥,额上渗出白毛细汗,眼睛也湿起来。
雨扶风双唇贴上我耳廓,狎妮轻笑道:“呀!我竟忘了你后庭还有那妙物在!滋味很好吧。”说着话时,一只手掌伸下去,隔衣摸弄。腿上略一用力,叱喝一声,竟就那么驱马下山。
这一路高高低低走来。路两侧千年巨树、百年老藤,偶然夹杂着或红或白的野山果,景致是相当不错。只是我全无心思观赏。雨扶风扶着我腰,一手伸在我身体与坐鞍之间,马鞍的前沿不时磨蹭我那话,雨扶风则以指尖勾着玉势留在我身外的环扣,辗转推拉,弄个不休,我再不曾经过此等事,也不知是快活是难过,只是叫个不停。到雨扶风再停马歇息时,我双臂搂着马颈俯伏着,指头都动不得一根。也不知这一路泄身了几,下裳早湿得透了。
13
雨扶风跃下马,再双手把我从鞍上提下来,放到一块岩侧草地上,道:“我们在这儿休息一下,吃点儿点心。”我整个人瘫在地上,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两匹马果然是训练有素。雨扶风在鞍上那么折腾我,根本没有拉缰绳,一路走下来竟没有出事。另外那匹马,竟也一步不落地跟在后面。这时雨扶风就从后面那马鞍后解下行李囊,取出一件绸裤,连同软巾水囊一并递给我,笑道:“这一路很快乐吧!再走下去说不定会碰见山民,你还是先收拾一下吧。”
我挣扎着爬起,接过他递的东西,绕到一簇灌木之侧,拭身换衣。
沾了冷水的布巾拭过肌肤,令我长时间于激动状态的身体渐渐平静。那话儿隐有麻木之感,后庭内外更是疼痛。我小心拭净身体,看那条绸裤时,是结实的茧绸缝制,尺寸似乎也嫌小些。我犹豫片刻,探头出去,小心地说道:“爷,我可不可以……”
不待我把话说完,雨扶风已淡然截口道:“不可以。”
我只得不情不愿地套上裤子。果然有点儿紧,穿上了后庭中更是难过。却也无可奈何。我扁了扁嘴,胡乱穿好外袍,从树后出来。
却见雨扶风正在喂那驮了我们一路的栗色马饮水,旁边草地上放着一条薄毡毯,和几个油纸包,想必是预备好的点心食物。我过去将薄毯铺开,打开纸包看时,果然是些葱饼卤肉之属。还有一只扁平银壶,装满了美酒。
饮过了马,雨扶风走过来坐下。我连忙奉上酒食。雨扶风第一个先拿起银壶,浅啜一口,道:“好酒!”顺手把壶递我。我接过手,略一犹豫,也就唇饮了一口。雨扶风也不管我,自拿块葱饼卷了卤肉吃起来。我继续拿着酒壶往嘴里倒,不一时就感觉轻飘飘起来。
我的酒量是自小练出来的,原不易醉。今没喝几口就这样,固是因为壶里装的酒烈,再也是我有意为之。
昨晚我心里有事,饭就没怎么吃,后被雨扶风玩了大半晚,晨早起来,和雨扶风一起早膳,只喝了些薄粥。他说要出门,立时就收拾上路。一路下山到现在,早饿得不行。偏我肠胃一向娇惯,许是饿得狠了,对着那些面饼大肉,怎也提不起食欲。另外,雨扶风不许我取出后庭中的玉势,接下来的路还不知要怎么走。正好借着空腹,多喝两口酒,晕乎一点应该会比较易挨吧。
有了几分酒意,理智渐渐松驰。从昨天到现在,一直藏在心里的疑团就再压不住。我看着雨扶风吃完一块饼,手伸向我拿着的酒壶,便灌了一大口酒在嘴里,整个人凑上去。雨扶风笑睨我一眼,无可不可地任我凑上他口唇,将酒哺给他喝。
一口酒喝完,雨扶风免不得将舌在我口中打个转,咂咂唇,颇是回味喜欢的意思。我顺势倒在他怀里,试探着询问:“爷怎么忽然想起要带我出宫?”
雨扶风指尖在我唇缘滑过,轻捻我下颏,淡淡道:“出宫自然有事。怎么,你不想跟爷出来玩吗?”
我道:“喜欢自是喜欢。但爷只带我一个,又是为什么呢?我好多事都不懂,祁哥和风哥都要比紫稼能干呢。”
雨扶风微微眯起眼睛,隔了一会儿,才一字字道:“宫里总要有人照料,所以我留祁子看家。至于风丑,昨天便离宫走了。我们这出来,便是要抓那小混蛋回来。”
我大吃一惊,几分酒意立时退个干净。
这晚我们歇在山脚的小镇。
小镇很小。唯一的街道贯穿全镇,连接南北官道。我们到时天已完全黑下来,纯朴的山镇居民早都熄灯休息,整个小镇没有一点灯光。星光下望去,一片黑黢黢的房影。
我们住在小镇边缘的一宅院,似乎也是雨扶风的产业。有一对至少六七十岁的老夫妇照料。我们到时老夫妇本已睡下了,又起来帮忙喂马烧水。那老婆婆还弄了豆糕和小米粥给我们宵夜。
一口气喝下一大碗粥,又吃了两块豆糕,我空了整天的肠胃终于有了饱足的感觉。待雨扶风也略略用喝了些粥,老婆婆收拾盘碗休息去了,我们就也收拾安寝。
我们所歇的屋子,看来仿佛普通人家的寝室。粉白的墙,青砖地,居中一张式样笨拙的梨木大床,挂着淡青的帐子。右首靠墙一张方桌,床头和桌前各有一把木椅。油灯就放在桌上。
我服侍雨扶风上榻。自己捻小了灯,也爬上床,放下床帐。雨扶风取出一颗指头大小的明珠照亮,倚着床头坐着。我跪伏在榻上,翘起后臀,在他脸前褪下那条嫌小的绸裤。此时我当真是四肢酸软,疲倦欲死,丝毫玩乐的心情也无。但这并不是我可以做主的。而且,如果今晚不巴结好雨扶风,取出我后庭中那物,明日上路只怕会更难过。
今天实在是漫长又劳累的一天。一整天山路走下来,虽然后来路上雨扶风没再象开始那样不断弄我,却也一直没给我取出后庭内的玉势,整个下午骑在马背上,还穿着这结实又不透风的茧绸裤,实在是非常难受的一回事。
还好这时雨扶风也没有路上那么好兴致。略略狎玩片刻,就给我取出了玉势。那物一去,我整个人松快下来,几乎立刻就沉入梦乡。恍惚知道雨扶风拖我入怀,伸手进我后庭玩弄。不过,一整日马“骑”下来,我后庭隐隐发木,已不怎么有感觉了。
很快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1
离开那山脚的小镇,雨扶风先教我骑马。不知是雨扶风这师父高明,拟或是我这“弟子”聪慧,再不然就是那两匹马儿性情格外和顺,在我看来,骑马实是容易至极的事。我只用了大半个时辰,就摆脱初始时的战战兢兢,可以在马鞍上坐得稳稳的了。之后就与雨扶风各骑一匹马儿,踏上了旅途,一下都没摔到。
第一日走得非常从容。游春散步一般,骑着马逛个一、二十里,就打尖儿吃中饭。之后又走了二三十里,到一个有近千住户的城镇,看看近晚,就在镇上最大的客栈歇下,要了最好的上房。晚上雨扶风也没有再闹我,只抱我在怀香了香嘴儿,摸弄几下,就闭上眼睛睡去。倒是我不惯这般待遇,偎在他怀里,发愣直发了整个时辰。
第二日我骑马已熟练得多,速度就明显快起来。那一天下来,走了约摸百十里的样子,日暮时分抵达又一个大市镇,早早投宿安歇。这般一日日晓行夜宿,我心里疑虑渐生。
雨扶风曾对我说,此出门是为了抓天风丑回宫。
初听见时,我实是惊惧莫名。我虽不清楚天风丑在极乐宫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看他那么清冷高傲的人,一样免不得在雨扶风胯下承欢,绝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弟子”可知。和我一样是别人送的娈僮,又或是雨扶风买回来的奴仆都有可能。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这样不告而走(我拒绝使用“逃跑”这样的词),一旦被抓住,惩都是极严厉的。
而且,据说天风丑出走的那天,正是雨扶风行为反常的开始。
我不免要想,雨扶风大白天找去我房里,那个闷死人的亲吻,以及吻到情热时又掉头不顾这种莫名其妙的行径,是不是因为他发现了天风丑的出走的结果?毕竟天风丑的住离我不远。当晚他召了女子伺候,是不是因为忽然厌憎起会逃走的男孩子?又把我叫去,是不是因我溜去天风丑住探听情况?那晚他明明对我没什么情欲的。
从雨扶风那日的诸般表现,以及第二天就决定下山来看,天风丑的出走对雨扶风是很有影响的。只是这位爷的反应方式比较奇怪,让人测不透浅。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那绝不是高兴喜欢的意思。则我会担忧天风丑被雨扶风追上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这一路的情形,同样也很奇怪。鉴于雨扶风那似乎无所不知的诡异能力,我倒不奇怪他会胸有成竹般带着我穿州过府,完全没有下一站往哪里走疑惑。只是觉得他带着我这么晓行夜宿,实在没有多少追拿逃奴的紧迫。难道他并不急着追回天风丑,对他施以惩罚?
我们先沿着官道往北走了两天,抵达大江,然后折而向东,沿江下行,又走了三天,到了华的九江码头。
这一路行来,我见识到雨扶风的另一面目。
在我心里,向来把雨扶风与我以前的干爷长清划做一类,所谓仕宦巨族,风流名士。走马章台,招得满楼红袖;驱车过市,自有掷果盈车。除了品茶饮酒、诗词唱和、狎昵温存,别的是不会也不肯去操心的。
为此,自雨扶风在半山里打发白袍仆役回去后,我就一直在担心,不知道这一路打尖落店的事情,要怎么理。
要知我长到这么大,其实不曾真正出过远门。走得最远的一,是陪长清去他江洲的别业避暑,通共不过半天的车程,这边还不曾上车,派过去安置打扫的仆役就已经到了。我要做的,便是陪着长清一路坐在车里说话儿,到地方下车后,从打前站的仆役手里接下水盆手巾捧给长清……
因此出门应该怎么样,我是完全不明白了。我只模糊地知道,出门在外,金银钱钞是一定不能少的。这让我很是发愁。在我的印象里,大爷们出门是不会带什么钱钞在身上的,走到哪里,有什么费,都是跟在身边的仆从管家拿银子出来。而我也根本没有任何钱钞。不要说钱钞,便是换洗衣服带了几件,我都不知道。行李根本就不是我收的。
事实却是,我们这一路走下来,当行当止,找客栈进食肆,打尖歇晌,饮马上料,雨扶风通通一手包办。若不是他身上的衣服不比我穿的差,我都不知谁是主子,谁是僮仆了。
九江的聚英栈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客栈。然而,正如客栈名称所示,住客多是举止粗豪的江湖汉子。这出门,或许是为了行动方便,雨扶风换下惯穿的长衫,改着武服,再配上那两柄长剑,倒也称得上英武不凡。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一派儒雅风流,和路上看见的那些镖师护院之类全然不同,不知他为何会选这样一家客栈。
(两匹马儿鞍上各自挂着把剑。我虽学懂了骑马,那剑却任谁看了都知道是摆设。第一落店时雨扶风让我把剑拿着。却不想那剑外表华丽精致,却是重掂掂的坠手。我拿起来走没两步,就被剑鞘磕痛了腿骨,最后还是雨扶风接了去。从那之后,每落店他都要拿两柄剑。)
不仅选中此店歇宿,雨扶风更表现出那些江湖豪客的挥霍作风,全不顾我们只有一行二人的事实,包下一个有着三间上房、外带两厢的独立院落。
“马照料好。告诉伙计,没有召呼时,不许来院里打扰。”站在包下来的独院门口儿,雨扶风一手提着两柄长剑,侧头跟一路打躬作揖引我们前来的客栈掌柜说着,一手推着我的背将我推进院子。我忽然觉得一道凉气掠过脊线,黄昏艳阳之下,接连打了两个冷战。
15
雨扶风虽然富有,极乐宫珠玉遍地,那么奢侈地包下整间院子,也完全是有原因的。
出宫到现在足足六个晚上,雨扶风虽然夜夜与我同寝,却都没有与我欢好。我知道他并非是全然不想。
三天前刚能看见大江的那个晚上,我们所歇的城镇,有间十分有名的酒楼,连我都自往时的客人以及长清知道它的大名。雨扶风带我去那里用餐。看上去极平常的一间酒楼,除了楼上凭窗的雅座可以俯看大江之外,我怎也看不出它何以会如此出名。但是哪里当真是座无虚席。雨扶风和我勉强轮到一张小桌,吃了又贵又难吃的一餐。不等我们结束各自碗里的饭粒,后来等座儿的人的灼灼目光就已经盯在了我们身上。
犹其令我不喜的,是酒楼中不仅有长清雨扶风这类我心目中的风流文士(酒楼出名的原因主要就是有许多知名才子文人的题咏文词),挂刀带剑的江湖粗汉也很多。那些人猜拳行令、狂呼滥饮,大谈特谈一些争杀劫掠、寻仇报复的血腥事件,吵得整间酒楼乱哄哄的,还颇有几个面目不正的宵小人物不时拿淫猥的目光瞄我。
总之那座名楼着实是令我大失所望,一餐饭吃得极是不爽。雨扶风大概也不怎么喜欢,餐后茶也没叫,就带我回去客栈。出门时还给一伙面目猥亵的家伙拦着,说些不三不四的疯话。雨扶风被当成富贵人家的二世祖,叫他把我送他们“乐乐”,就放过他。还说雨扶风“挂上把剑就当自己是侠客,也不看看那身细皮白肉,扮相公还更象些”。
那是我第一看见雨扶风动手打人。更确切地说,我其实什么都没看见。只听见一声冷笑,眼前一,雨扶风的背影晃了晃,噼啪几声过后,那几个家伙就都捂着脸滚得满地。然后雨扶风就带我回了客栈。
那晚雨扶风相当亢奋,与他同床睡的我自是清清楚楚。本来以为他会干我的,谁知却只把我头塞进被去叫我品萧,说什么“看来近日江湖真是太过平静了,打几个混混都成了大事,一群人跑来探头探脑”。我不是很明白,隐约猜是有人在我们栈房外窥探,故他不肯与我做,怕给人看了去。
现在离那“太过平静”的江城已有三天的路程,那些探头探脑的家伙想必不复存在。而且九江是大码头,这聚英栈规模也比那日住的客店气派得多,雨扶风更包下独院,春光外泄的顾忌想必是没有了。
我的猜想一点不错。
客栈掌柜离开之后,雨扶风关了院门,把手里的行囊向我怀里一塞,指一指居中的上房,示意我进屋,自提着两柄长剑,向两厢查看。我随意推开一扇门进去,在居中的床榻上放下行囊,正自打量过这间陈设颇佳的上房,房门响,雨扶风已走了进来。
“房子没什么可看,床榻洁净就好。”雨扶风把两柄剑连鞘拿在左手,双臂自后拢上来揽着我的身子,下颏抵着我头顶说道。“这聚英栈的东主在江南道上颇有点儿份量,多数江湖人到他店里,都会老实些。想必不会跑来碍事了。”
说话间右手已从我衫领伸入去,手中长剑剑柄顶着我下颏,使我头颈仰起,俯下脸来,嘴唇含住我耳尖,轻轻舔吮。我轻抽一口长气。
这么多年下来,床弟之事几乎已成为本性,印入我骨里。路途上这几日,雨扶风怎么克制他自己我是不知。每日睡在他怀里,都只是随便搓拢几下,再无其他,我是早有几分不耐。这刻被略加挑逗,腹下立时热了起来。
雨扶风这风月老手,此时却并不急着拖我上榻,也不急着宽衣解带。只那么自后抱着我,指甲修得短短的手指,在我胸前细细地划圈,一直拿在左手的长剑,雕作云头的剑柄轻擦我的下颏,剑鞘的另端斜斜下伸,挨着我的下体,抵入我双股之间。
胸前痒痒的,耳轮上湿湿热热的,我双脚踩不稳地面,身体的重量有很大一部分都压到插入股间的一双剑鞘,喉间更忍不住漏出断续的轻吟。一口热气吹入耳孔,雨扶风暧昧的低语:“紫稼,你还真是个放荡的孩子呢!”我根本无心自辩,本能地臀部后挫,挤入他怀里去。
感触到后面身体的灼热,鼻端嗅到雨扶风身上的汗息,却是别有一种刺激。向来承欢侍寝之先,总要香汤沐浴,到极乐宫后更是洗惯了温泉,从来没想到汗味儿也能这么好闻,只不知雨扶风是否也喜欢?我和他一样骑马走了整天,好象也出过汗,身上大概也不免会有味道吧。
雨扶风将剑塞在我怀里,让我抱着,左手顺势下移,隔衣捏着我肿胀的那话儿。并把他胯下巨物向我臀缝中抵入。那硬锐的感觉,纵是隔着一层绸裤,也仿佛要挤入我后庭一般。
便在此时,雨扶风忽然僵住。双臂仍环在我身上,只动作完全静止。我有些惊讶,难耐地扭动腰肢,轻哼着低唤:“爷…”
雨扶风在我耳边“嘘”地一声。忽然有清凉的气息,自雨扶风按在我胸前和下体的双掌传来。一瞬间我仿若暑日中浸入清凉的山溪,通体说不出的清爽,耳朵加倍敏锐起来,收听到院外远错落的足音,夹杂着低沉的男子语声:“那小子真是狠着哪,五、六百条汉子就那么完了!”
另一个声音接口说道:“那帮湖匪无恶不作,有此下场也是天理昭彰。”
先一人道:“话不是这么说,金鳌山虽不是什么大帮派,势力可也不小。老乌龟的王八功更……”
声音远去渐不可闻。雨扶风恢复中止动作的双手,继续在我身上揉搓。那种突如其来的清凉气息早已不见,我心里糊涂疑惑,但在他老练的手法之下,因为这一小插曲而有所平抑的欲火,又很快被重新挑起。
16
大码头的华果然非同寻常,聚英栈的生意也着实是好。雨扶风终于意兴少歇,决定带我出去吃晚餐时,已是将近入更时分,聚英栈宽大的饭堂里竟仍然还有将近七成的食客在用餐。雨扶风带我进去时,满堂的目光都集过来。
雨扶风夷然自若,径自走向靠墙的一张空桌。我也是习惯了众人目光的,而且,现在的我也有更加挂心之事,就顾不得理会目下堂中九成以上食客是我所不喜的江湖粗汉这等小事了。
方才在房里,雨扶风将我大干一场,事后拿出三只核桃大小、连缀成串的缕空玉球,说要放入我后庭。那串玉球,他还特别给我看过。每个球中各有着一只不知什么怪虫,透过细小的缕孔看不真切,只觉毛绒绒的甚是可怖,而且绝对是活的。雨扶风虽然说它们爬不出来,伤不了我,一想到有那样的东西在后庭里,还是不由我不全身寒毛直竖。
雨扶风自然不理睬我的意见,给我看过后,就叫我分开双股,就着两人刚刚欢好遗下的津液,将三个球儿一递一个塞入我后庭。大抵是那三个虫儿忽然到了异常的所在,各自骚动起来,连带三个球儿纷纷颤动,令我悚然之中,酥痒不断,前面那话儿居然重又硬起来。雨扶风又用银托子紧束起我那话儿,这才许我下床。披衣自去外面打了水来(这种大客栈的独院上房,原是为带有丫环女眷的旅客预备的,院子里就有水井,左厢还有灶房),在我伺候下抹身着衣,收拾齐整,这才带我出来。
故此我这时表面淡然,实则下面那话儿有托子束着,直撅撅地不算,后庭中更是震颤不休,痕痒难当。三个球儿虽是镂空的,表面却甚圆滑,直要向外滑落。雨扶风虽是没说,这点事我怎会不懂?真要让它滑出来固然舒爽一时,再回房时就有得我受,我又不是真的胆大包天,哪里敢自寻死路。只好拼命夹住。在这情形下,我哪还顾得别的。
好容易挨到桌边,雨扶风在上首坐下,我也打横坐了,这才稍松一口气,暂时不必担心球儿从后庭滑出。早有一个伙计过来伺候。雨扶风点了酒菜,又问我想吃什么、喝什么酒。我哪有心思想吃喝,胡乱要了一个干烧鱼应付过去。
伙计退下。等上菜的功夫,雨扶风的手不免又自桌下伸过来,隔衣握着我顶起的那话儿把玩。我还要在面上做出无事模样,实是苦透了。
雨扶风笑对我道:“九江果然是大埠头,华热闹得紧,倒不防多住几天。”
我暗暗抽一口气,平着嗓音应对:“爷今出来不是有事要办?当真不防么?”我也是真是疑惑。雨扶风不急着找天风丑么?还是说他知道天风丑会去哪里?
雨扶风笑道:“事情要办,可也不在这几天。”忽地凑近我耳边,放轻声音道:“我左边第三桌的小丫头可一直盯着你看呢,紫稼。哼哼,年少还就是占便宜。若是倒回二十年,保证她看得是我!”
我万不想做爷的会跟我说出这种调笑话来,尤其在他手里还玩着我那话儿的情形下。怔愣之中,眼睛却不由得向雨扶风所说的方向瞟去,就又是一怔。那一桌坐着四个人,两个中年汉子,一个二十来岁的儒生,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又哪有什么“小丫头”了?不过,那少年乌溜溜的眼睛,倒确实一直在盯着我。
雨扶风知道我的心思,低笑道:“就是她了。你看不出那只是个穿了男人衣服的丫头么?”
我不禁又再仔细看了两眼,果然觉得那“少年”脂粉气重了些。不过这也不代表人家就是女孩子吧?不说别的,便是我以前楼中的兄弟,甚至我自己,在大多数人眼里,大概都带有很重的脂粉气罢。当然,我也不是说那家伙就是我的同行。
这时那疑是“丫头”的“少年”发现了我的目光,狠狠地睁圆了眼睛瞪过来。可惜他五官着实秀气,眼睛也实在大了一点儿,虽然努力做出凶狠的样子,也丝毫不觉可怖。我竟不由微微一笑。雨扶风忽地一指弹在我那话儿顶端,突如其来的疼痛令我猛省起自己的身份,连忙收回目光。
雨扶风面上仍是淡淡地笑着,桌下手掌放开我那话儿,在我大腿上慢慢摩挲。我可怜兮兮地低唤:“爷!”雨扶风冲我笑笑,当真丝毫怒意也无。这时伙计送酒菜来,我不便再说,只得自己心里七上八下地胡想。
这时,背后猛地传来“啪”地一声大响,一道哄亮的嗓音叫道:“好!好汉子!”我吃了一惊,几乎没自座上跳起。转头看时,却见身后不远,靠着堂柱的一桌,团团围坐着五个粗汉,满桌杯盘狼籍。显然已经坐了好久,大家都吃得差不多,正各自靠在椅子里,端着酒碗聊天。刚才那一声,却是侧对着我这边的一个灰衣大汉,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叫喊出来的。这时感叹过了,正自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余沥洒在浓密的络腮胡上,滴滴而下,他也只反过手臂,衣袖一抹了事。
在某些人看来,这大概便是豪爽、有气概,我却是不以为然,转回头来。却见那疑是丫头的小子,正冲我身后那桌撇嘴,与我目光相对,就扮个鬼脸,倒似是知道我心思一般。我可不敢再招惹他,垂眼盯牢自己面前的酒盅儿。
耳朵里听见清清脆脆的嗓音:“什么好汉子!我看是鲁莽!就那么急着忙着冲进人家的老窝,一个人挑人家五六百人,能成事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可也把自己弄得遍体凌伤,要死不活啦!”声音自对面传来,想是那个乌溜溜眼睛的“少年”。这声音脆里带糯,倒似乎当真是女孩子。这话明显是针对后面那桌的灰衣大汉说的。
那粗豪汉子哪里禁得起撩拨,立即跳起身来大声说道:“什么屁话!若有人杀你父奸你母,你难道就因他人多,不报这仇了?那你可真……”
“你才给人杀父…母!”清脆声音同样暴跳起来叫,“我什么时候说不要报仇了?我是说那被仇恨冲昏了头,不懂掂量自己和仇人的实力,只知道冲出去拼命的行为鲁莽,我说错了吗?那索仇郎本就是个莽夫!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都等了再多几年就等不得了?还趁着人家整山人聚在一的时候去。五、六百人那么好杀吗!”
只听她气恼之中,还模糊掉那个“奸”字,我就知雨扶风看得不错,那确实是丫头不是少年了。不过,还真是受不了这些江湖人!十几岁的小丫头都可以高声大气叫出杀几百人这种事来。
他们所说的事我也知道。刚落店时我们住的院外经过的那几人说的应该就是这事,三天前在江城那个很有名的酒楼上,那些江湖汉子也都在吵嚷此事。约略是一个自称“索仇郎”的年轻人,孤身闯入鄱阳湖金鳌山湖匪的总寨,击杀了湖匪头子,又杀光了满寨好几百个匪徒,自己也重伤垂死什么的。
这事近来闹得很大。据说有几个原因。首先那伙湖匪势力虽不是极大,头子却是个十分厉害的高手,名叫历鳌,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被仇家讥为“千年乌龟壳”。仗以横行四、五十年,无恶不做,一直没人能把他怎么样。而那索仇郎的父母,号称什么燕云侠侣的,虽也在北方武林中颇有名气,却不是因为武功,而是因两人性情侠义,交游广阔。夫妇俩被杀时,索仇郎还不到十岁,武功自然很差。不知怎么逃得性命,十年后的今天学得一身武功,还正正是克制那历鳌的,一击之下,竟硬生生将历鳌五脏震碎,破了多少高手都束手无策的“乌龟壳”,许多人初听说时,都觉难以置信。
在我来说,这等事也只当故事,初听时兴奋刺激一下,过后也就抛开一旁。至于那些江湖汉子说的什么打斗如何惨烈、场面如何血腥、索仇郎为亲复仇如何可钦可佩、历鳌伏诛如何恶贯满盈,一两也罢了,听得数多了,就不免腻烦。现在又听人争执起什么“鲁莽”和“血性”来,不禁兴味索然。
那两席吵嚷之间,雨扶风和我已动起著来。我向来饭量不大,就着那盘干烧鱼胡乱扒了小半碗饭,也就差不多饱了。酒倒是喝了不少。雨扶风叫了陈年雕,亲自持壶给自己和我杯里满酒。我一喝掉立即又给我满上。我就知他是存心要我喝酒,只不知是不是想我喝得半醉,晚上干我时更加得趣。
一半壶雕醉不倒我,只是有了几分酒意,全身发热,身下加了束缚的那话儿,和塞了东西的后庭感觉更是难耐。尤其那几只玉球,竟动得越来越厉害。我原以为放此时候里面的虫儿闷死就没事了。也不知雨扶风从哪里找来的那些古怪物儿。
17
我喝得多了,从饭堂回房间的短短路程,都走得歪歪斜斜,全靠雨扶风半拖半抱,才没有倒在半路上睡着。
雨扶风一直把我扶到房里榻上躺下,然后又出去关院门,烧水。好一阵功夫,才端着沏好的茶进来。雨扶风将茶放在床头几上,关了门窗,过来脱我的衣服。
真要说起来,本应是我自己脱光了跪下来请他大爷宠幸的。可我实在懒得动,干脆籍口酒醉,享受一下家爷的“服侍”也罢!我脑中不着边际地转着念头,听凭外袍、短褂、中衣逐一与身体脱离。我心里是明白的,只是眼睛不大睁得开,一颗头昏昏的,只想睡觉。
恍惚中肌肤感受到空气的清凉,恍惚中两条腿被分向两侧,恍惚中雨扶风的手掌在我私摩动……后庭里的玉球仍自动个不休,一只手指慢慢地探入,抵着最靠外面的那个玉球儿,向更略略一推,便又向外退去。
随着雨扶风抽出的手指,后庭里的玉球亦向外退去。而这本该平常之事,竟意外地给我以巨大刺激。不知是怎地一回事,仿佛那不是个把时辰前才放入去的异物,而是身体里面的什么,硬被扯将出去般。痛倒不是很痛,怪异至极点的感觉。后庭本能地收缩,最后一个玉球拉出时,甚至发出轻微的“啵”地一声。
“噢…”呻吟声我唇间流泄出来。玉球一拿出来,我就觉得后庭入口微微地刺痛,内里却加倍骚痒起来,前面的银托子也束得更紧(其实是我那话儿涨得更粗更硬了)。我不由自主地想夹紧双股,同时抚慰自己。雨扶风当然不会允许我那样做。他双掌卡着我膝弯向上抬起,用我自己的腿将我的手臂压住。
暴涨的欲焰完全烧去了酒意。我瞪大眼睛,见雨扶风身上的月白中衣衣襟敞着,露出坚实如玉的胸膛。正自跪坐在我两腿之间,笑吟吟地看我。
“爷!”我低唤,难受地抬起下身,向他凑过去。雨扶风笑意更浓,半推半就地将胯下之物在我后庭蹭,却不插入。我直觉得骨头里都要痒起来。不住地扭动腰臀,求道:“爷!爷!你……我……”
雨扶风又拖延了好一会儿,直到我再三求恳,才将他那巨物刺入我的后庭。我地叹息,但觉那被胀裂的痛楚竟是如此舒爽。雨扶风放开按着我左膝的手,按上我高高挺起的那话儿套弄,伏身到我身上,咬啮我右胸的凸起。我发出销魂的呻吟声。
便在这时,房外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就是“咣铛”、“砰”、迅速远去的零乱脚步声诸般声响。
我心中剧震,欲火稍抑。难道竟有人在外窥看?雨扶风不是说这客栈的老板颇有来头,会比较安全的吗?雨扶风自也听到那些声音。微滞之后,忽又直起上身,抬高我两腿,更加速抽插起来,握着我那话儿的手也弄得更紧,没两下就让我再顾不得想什么春光外泄的事,全部心神都被强烈的身体感受吸去,高声媚叫起来。
终于雨扶风低啸一声,那话儿连根送进我后庭,全射在我最。我也同时泄了。
仿佛全身气力都随着情欲喷射出去,我混身无力地仰在榻上,半闭上眼,舌头轻舔上唇。不知是否刚才叫得太厉害了,喉间有些发干。
雨扶风放松身体,躺到我身旁,伸手拉过绫被,搭在我和他汗湿的身上。揽在我腰间的手略略用力,令我背脊贴上他的身体。手掌移下,松了我的托子,将我软下来的那话儿不住玩弄,仍在我后庭中的巨物,更向内顶了顶。我少不得打叠精神,轻哼着扭动身体回应他的手势,吸气收肛,夹紧他那巨物。雨扶风发出模糊的、表示满意的声音。显然,这位爷尚未尽兴,一时半刻怕不肯放我去睡。
纠缠了一阵,在雨扶风老练的手法之下,我再一被挑起情火,哼叫声也稍稍大起来,房外却又有声音传来。
“湖阳蒋少平有事请教。夜打扰先此谢过,还请风先生赐予一见。”语声低沉。声起离着房门颇有段距离,应该是在院子外面,却是清清楚楚,字字入耳。这出来,一路上雨扶风都是将姓名掉转,以“风敷豫”之名落店。这人说什么“风先生”,就是找他了。
我心中正自思量,又诧异什么人会半夜来找雨扶风,不提防他下身猛地抽动,在我胸侧乳珠上转动的手指忽地用力,头脸凑过来舌尖探进我左耳。骤出不意三方夹击之下,我立时发出“呀”地一声娇吟,几乎没有就这么再射出来。
雨扶风嘴唇揩着我的耳轮,语气淡淡地说道:“良宵一刻值千金!我素不惯浪费。蒋君且回,明晨某当扫榻以候。”说话时在我身上肆虐的动作不停,热气吹在我耳里,弄得我全身皆颤,停不住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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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掏出一个『银托子』来,这东西套住阳具末端,有两个匙羹似的东西,将两颗睾丸托着推前。原来交合之时,睾丸会向小腹缩,缩到小腹上时,就会泄精。而这银托子恰巧就将那两颗小东西托着,以使之不能在住後缩,这样就不曾早泄。”――摘自《伐国舅》wwwxbookcncom/gs/11/faguojiuhtm,此注。
18-19
我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雨扶风早不在身边。我初到极乐宫时,最奇怪的就是他怎么有那么大精神,无论前一天闹到多晚,干过几,日都会在辰时之前起身。后来还是天风丑告诉我,武功达到一定程度,打坐练功都可恢复精力,睡眠时间大大减少。而且习武之道重在坚持,多数武人每日都会抽出一定时间练功。更有些特别的武功心法,连练功的时辰都有讲究。雨扶风所练的功夫,据说就是凌晨日出前后练功的效果最好。天风丑解释了一大篇天地阴阳、日精月华之类的话,听得我云山雾罩,到底也不明白。只知道雨扶风习惯早起练功就是了。
好在雨扶风这做爷的不十分讲究规矩虚礼,并不要求夜里侍寝的“弟子”也早早起来伺候,甚至从不在早上闹人。后者大概也是因为练功的关系,毕竟晨早时候阳气渐旺,正是男子情欲高炽的时候。
我在榻上长长地伸个懒腰,不意外地腰骨酸痛,四肢倦懒,后庭也不甚自在。坐起身掀被看时,但见通身上下,遍是欢爱痕迹,下体更是一片狼籍。粉嫩的肌肤映着斑斑点点青红印记,东一西一挂着可疑的、半干不湿的津泽。再加上微显凌乱的毛发丛中,高高擎起的肉柱,实在没法不脸红身热。
耳力所及一片静寂。我迟疑少许,暂缓起身,将枕头略微垫高,换个更舒服的躺靠姿势,握住硬热的那话儿套弄,另一只手则伸向后面。
不知是年纪渐长,还是到极乐宫后习学了太多欢爱方式,我渐渐喜欢上这样爱抚自己。最近两三个月,雨扶风不需我侍寝的时候,我几乎每一天都要做这事。与伺候雨扶风不同,自己做舒缓得多。虽没有欲仙欲死的极乐,却也不会每一分每一寸都给烧焦般的痛楚。
我伏在枕上喘息,手中已是一团绵软,左手中指的指尖儿还吸在后庭内。那里还很松驰,指尖所及一片软腻。真不知昨晚我昏睡过去后,雨扶风还干了多久,说不定整晚都把那话儿留在里面,而且肯定也不只射过一两。我几乎忍不住怀疑,现下肚里是否灌满了他的精华。这种触感令我莫名地兴奋,还没做上几下,就直接攀上顶峰。
“看来要喂饱你还真难呢!”淡淡的语声将我自满足后的慵懒中惊醒。我惊跳起来,衣衫也顾不得穿,就那么赤身跪伏榻上。
雨扶风的声音我是怎也不会忘记。做为掌握着我生杀大权的主人,雨扶风一直给我以十分矛盾的感觉。他似非粗暴凶戾之辈,我很少见他发火。即使是床榻之上,我被他那巨物和千奇百怪的欢爱手段折腾得半死时,都还可以感觉到他对我的怜惜和喜爱。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本能地知道他绝不是会容忍一切放肆的主子。一旦触犯他的逆鳞,将是生不如死。而最为可怖的却是,到他身边半年多,我一直找不出哪里是他的逆鳞。这不能不令我分外战战兢兢,稍有风吹草动,就惊吓莫名。
比如,他是否不喜欢我自己做这事呢?
“厨房里有烧好的热水,先去把自己清洗一下。”雨扶风语气里不带什么喜怒,平淡地吩咐道,“再来看要给你什么惩罚。动作快点儿。”
我不敢多言,捡起扔在床榻一角的衣衫胡乱套上身,跑出房去。以我最快的速度如厕盥洗,清洁身体内外的欢爱遗留物后,回去正房。雨扶风已收拾得衣衫齐整,原本凌乱不堪的床榻,也整得丝毫不乱。榻上放着我们的行囊,另有一叠折叠整齐的衣衫。
雨扶风穿着藏青武服、皂巾束发,坐在桌边喝茶。见我进来,就放下茶盏。我躬身行礼,规规矩矩地道:“爷,我收拾好了。”
“嗯。”雨扶风哼了一声。我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还好他没有吊我的胃口增加压力,短暂的沉默之后,就说:“快些把衣服换上,有客人要来呢。”
不会就这么饶过我吧?还是说他并不在乎我自己做,根本就没有生气?我心中猜测。到了榻前,就看见那一小撂衣衫最上面是一方白绫,四角反兜上来,盖着下面不知什么东西,才知我想得确实是太轻巧了。
白绫里面包着一只银灿灿的物件,横卧着有六、七寸长,径寸粗细,表面布满细密的鳞纹,一端是指头大小苞状的把柄,另端有着奇妙的弧度,以及一圈微微的凸起。虽然之前没见过这个东西,看那形状,我哪还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恐惧无奈之外,又略略松了口气。这个尺寸对我来说并不算大,放进后庭虽不好过,却还可以承受。
我拿起那物。触手凉凉的,出乎意料的轻。若它真是银质,中间一定是空的。想雨扶风说过要我“快点儿”的话,我顾不得仔细研究,将那物送在口边舔濡,一边卸了底衣,在榻前脚登上跪伏下来,分开双股,咬一咬牙,将它插入后庭去。
它真的很凉。纵然我已尽力放松,又先把它舔湿,真插入时,我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后庭本能地夹紧,前面竟又有了反应。若不是知道雨扶风正在看着,以及他早些时撞见我自慰时那若有不怿的话语,我几乎没有又做起来。
终于将那物全都插进后庭,那种凉凉的、异物充塞的感觉,令我不自禁地微微喘息。我一手撑着床沿,转头去看整个过程中全无声息的雨扶风,却见他不知何时已走到我身后伸手可及之。不待我出声,雨扶风微俯下身,一手揽着我腰,使我抬高臀部,手指在那物留在外面的细小把手不知怎地一弄。那细小的苞状把手忽地“绽放”开来,又薄又冷的银片紧贴着我后庭四围的肌肤,中间露出三条细长的“蕊”。
雨扶风将三条细链拢起,绕过我微微绷紧的玉球,在我半硬竖起的那话儿上打了一个结。其间手指碰到我肌肤,又令我情不自禁地发出轻吟,腰身发软,那话儿愈加精神,立时被打起结的“蕊”勒住。
雨扶风也不理会,弄好后径自收手直起腰身,道:“好啦,再磨蹭的话,胡湘菱真要闯进来了。快些整衣吧。”
胡湘菱?听名字倒象女人,和雨扶风是……我捺下心中绮念,拿起榻上的衣裤穿着。那是一套米色轻绸衫裤,宽宽松松的,对加了束缚的下身是没什么影响。倒是我自己稍不小心动作稍大,系着细链的那话儿免不得发紧,更会牵扯到后庭里面的东西。好容易穿好衣裤,我额上都几乎冒出汗来。
方才系上最后一个衣结,外面院门就上传来拍击声响,似乎曾相识的低沉声音传进来:“风先生起来了吗?蒋某应约前来拜访。”
雨扶风“唔”了一声,携着我的手儿迈步出房。穿过院子直走去院门,伸手拉开横闩,一边朗声笑道:“起来了起来了,足下可真是性急啊!难道不知道春宵苦短么?”
院门外的两个人,我都还记得。一个青衣劲装的中年大汉,一个二十几岁的儒装青年,正是昨晚在饭堂盯着我看的那男装小丫头同桌的两人。不想他们与雨扶风是认识的。
两人脸上原本满是焦急和气愤。院门一开看到携手而立的雨扶风和我,神情立时变得怪异起来。尤其那儒装青年,若有若无地看多我两眼,脸上就隐隐透出些红晕。
雨扶风温存地轻拍我手背,温言道:“紫稼去沏茶来。”一边肃客入内。
我应命走去厢房厨下,还听得后面雨扶风的说话:“两位来自湖阳?昨晚仿佛听蒋君说过,台甫可是上少下平?湖阳金波府双杰莫不就是二位?”难道我想错了?雨扶风并不认识他们?那他们找来是……
一边胡乱猜想,走进厨房。灶中余烬未熄,灶上烧好的大壶热水,我漱洗用去了大半,剩得已是不多,而且在火上炖了这样久,沏茶的味道可好不了。我左看右看,也没找到小一些的水壶,只在旁边架上看到店家配置的青瓷茶壶和茶杯,另有一只陶罐里是茶叶。虽也勉强算是上好的绿茶,却并不是什么珍品。
算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客栈里也不是显摆我茶艺修养的适当场所。我将大壶里剩余的热水倒掉,重装了小半壶冷水,在灶下加两把柴,烧水沏茶。水加的不多,很快就烧热了。就用客栈的茶叶茶具,我胡乱沏了三杯茶,找只托盘端了,送去正屋。
雨扶风并没有把蒋少平两人让去我们昨晚的睡房,而是边上另一间上房。我端茶进去时,雨扶风正自笑谈前几日我们途经江城,去那“名楼”吃饭的见闻,倒似乎兴味盎然,正说到把那群拦着我们的家伙胡言调戏我,被他打倒在地。
来客中那青衣汉子陪着笑脸儿听着,眼睛里隐隐有压抑的焦燥,时不时溜一眼身边的同伴。青年儒生坐在旁边,一声不吭,若有所思地默默倾听。看他坐的位子,年纪虽轻,地位却较那青衣大汉为高,难怪这大汉明明颇不耐烦,还硬忍着不打断雨扶风。
我走上前,将托盘放在桌上,双手捧着茶杯,逐一奉给座中三人。第一个当然是给青年儒生。他恍然惊醒似地接下茶盏,看我一眼,脸上又泛出那怪异的隐约红晕,忽然向雨扶风道:“如此佳人,也难怪要引得江湖宵小觊觎。”
我低头装没听到,继续捧茶给那青衣大汉。却听雨扶风笑道:“紫稼果然很好,无论面貌身材,都……嘿!反正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好色伤身也好,淫徒找麻烦也罢,既然带他在身边,我就自有应付的准备。”
青年儒生微微而笑,放下茶盏,竟伸手拉着我的手,细细打量,忽然取出两只翠玉镯给我,道:“你叫紫稼?果然是我从未见过的漂亮人儿。这个送你,算是见面礼吧。”
我吓了一跳。那对玉镯通体剔透,青翠可爱,便是放到极乐宫中,也绝不逊色了。初见面,怎么就送我这么珍贵的东西?而且这样动手动脚地……我偷眼瞟雨扶风时,却见他并无不悦之意,只一本正经地向那儒生道:“胡姑娘快不要如此。这么贵重东西,怎么可以给他一个小孩子。”
我当即愕然。再看面前这“儒生”眉目清秀,拉着我的手儿玉指纤纤,一只手掌又小又软,果然又是一个穿男装的女人!便是雨扶风所说的胡湘菱么?初见面,这女人这样示好于我,又是什么用意?难道说她看上了雨扶风,想要……
一念未已,儒衫女子的回答又吓了我一跳。只见她同样正起面色,放开我的手儿,站起身来,向雨扶风和我连道两个万福,煞有其事地道:“舍妹年幼不懂事,夜闯贵,冒犯了风先生和紫稼妹妹,胡湘菱在此谢罪。还请风先生大量恕宏。一对镯儿算不得什么,不敢说是赔尝,权且给紫稼妹妹压惊。”
原来昨晚在房外偷看,弄出叽里咣啷声响的是这女人的妹妹!我脑中即时幻出那大大眼睛、声音清脆的“少年”来。这丫头昨晚跑过来不知要做什么?看她至少也有十五、六岁了,举动说话却还天真得紧,“年幼不懂事”几字说得再对不过。我在雨扶风胯下承欢的淫糜情形,怕是把她刺激得不轻吧!
不对!我忽地省起一事,瞪大了眼睛。这女人说什么“紫稼妹妹”?我长得很象女人吗?就算她看脸蛋儿看不出来,那丫头回去也没跟她说吗?就算那丫头笨到根本分不出男人女人的区别,至少也该知道我和她自己是不一样的吧。
2
我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申明自己的男儿身份。昨晚我叫得那么大声,无论是那被吓到的小丫头,还是后来在院门外高声求见的青衣汉子蒋少平,想必都听得真切。小丫头不敢说,这蒋少平定然知道当时我们在做什么。现在他们当我是女子,是雨扶风的侍妾,若知我是男人……娈僮的地位,向来比妾侍更低,说明了于我并没有好,只能徒自取辱。可是,在雨扶风榻上如女子般曲意承欢已经很够了,我实在不想再被人认成女子。
虽然还在犹豫,我脸上的惊愕已经引起名为胡湘菱的女子的注意。这女人一对眼睛清明剔透,仿佛会说话般,很能勾人。被她眼波一瞟,我心中微荡,脸上便有些发起热来。雨扶风将我的神情看在眼里,伸手轻拍我腰臀。我连忙垂下眼睛,不敢再看面前的美女。纵然如此,我也仍能感到,胡湘菱的目光在我身上又多盘旋了好久才移开。
我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儿,腰后感觉着雨扶风手掌的热度,以及指尖与我身体接触的轻微按压。他的手指仿佛会放电一般,让我原本就发酸的腰肢,几乎没有就那么软下去,身下那话儿完全硬起来,在细链的勒束下隐隐生疼。不知道是否错觉,后庭里的东西似乎变长起来,抵入我身体的更。
我付出极大的努力,才不致于在脸上露出异色。对于之后胡湘菱和雨扶风的交谈,就只听得一鳞半爪。原来,胡湘菱大早上过来,放下身段道歉,又送我礼物等等,并不仅只是为了那丫头跑来偷窥我们的鲁莽失礼。
昨晚那被所看到的景象吓到的小丫头跑回去后,神智便于一种介乎癫狂和迷糊之间的情形,根本说不出一句有条理的话。蒋少平和他的大哥卢秦(昨晚也在饭堂的另一个中年汉子),并称湖阳金波府双杰,见识极是广博。两人仔细研究后,认为是雨扶风在我们的住设下的某些古怪安排所致。束手无策之下,才有蒋少平连夜求见。
也是因为蒋少平昨夜来过,听到我们在房中的声音,猜出是哪一回事,知是自家小丫头冒失了。金波府向来自诩正派,多少要讲道理,才有胡湘菱亲自拜会,摆低姿态道歉的事。
我这才知道昨晚自饭堂回来,雨扶风进房之先,在外耽搁的那些时候,除了烧水沏茶外,还做了其他事情。好象是撒了一种可令人产生幻觉的药粉在房顶和院子里。最后雨扶风给了胡湘菱一只龙眼大的蜡丸,说是“解药”,把那两人打发走。
送走胡湘菱两人,雨扶风也说要出去,却并不带我,交待我呆在店里,不许出门。我唯唯以应。雨扶风去后不久,客店伙计送来早点,并两本野史传奇,说是“风大爷”交待的,倒让我心中一暖。以主人来说,雨扶风着实是不错的了,自己有事出门,还不忘叫人送吃食给我,还有小说让我打发时间。
这一天我就呆在客店的房间里看书,雨扶风直到上灯时分才回来。晚饭还是带了我去前面店堂里吃。店堂仍是闹哄哄的,那些佩刀带剑的江湖人继续谈论些打打杀杀的事,索仇郎的话题依旧热闹,胡湘菱一行人却没有再出现。晚饭后回房,洗涮一下就上床。当然了,雨扶风真正肯放我睡觉,也差不多快四更时分了。
其实这晚雨扶风倒没怎么需索,只是叫我品萧,干了我一。主要的时间用罚我早上的行为了。惩所用的工具就是白天插在我后庭的金属物件。
说起那个东西,我早上没顾得细看。在我后庭中插了整天,只隐隐觉得它会长,好象是紧缠在我那话儿上的那三根细链的缘故。
有东西塞在后面,纵然尺寸不是极大,我又多少算是习惯了,也不可能真的没事人一样,故而一整天我那话儿都硬着。而那话儿挺得越直,它在后面就向内“长”得更长。尤其给雨抚风品萧时,他在我身上抚弄的一双魔手挑得我情动,后庭内的感觉极是明显。后来雨扶风换用他那巨物干我时,将之取出放在一旁,我瞥眼看见,比早上明显长出一大截。
雨扶风发泄过后,就把那东西拿过来,插入我承欢后依旧松软的后庭。不同的是插入之前,他特别将那东西给我看过,还将名称构造仔细解释。
那东西名叫鳞茎,以白银和另一种什么金属混合打造,构造极为复。主体由近千片指甲大、其薄如纸的鳞片层叠连缀而成。每一片鳞片内部,都连着有一条发丝般的金丝,近千条金丝合成三条细链。通过那三条细链,可控制鳞茎的长短曲直。指头大小的把手则由四片长形银片构成,不用时合拢掩藏控制用的细链。
后庭又一被鳞茎充满后,雨扶风令我赤身跪在榻上,两膝分开,牵着我的手摸到拖在腿间的三条细链。
“好了,”雨扶风淡淡说道:“你不是喜欢自己来?就让爷好好欣赏一下吧!”令说至少要泄身三才许停下,还不许我直接用手碰自己的身子,只能通过那三条比灯芯粗不了多少的细链来做。
我几乎没有哭出来。倒不是因为被喝令采取的放荡姿势,也不是什么无聊的屈辱感羞耻心,实在是吓得呆了。这个要怎么做?三条链子拈在指间,软软的毫不受力,除了向外拉之外,我根本不知道还能对它们做什么。控制鳞茎?怎么个控制法?雨扶风却再不多言,舒舒服服地靠向枕上,以一付戏谑又微带认真的眼神看着我,令我明白这绝不是提出异议的好时机。
别无选择下,我只得试探地逐一拉扯三根细链,心里极力想象各种风月情事。不想那鳞茎的机关着实灵敏,我才刚拉动一根,后庭里的东西蓦地弯折,立时令我撕裂般痛,“啊”地大叫出声,任什么情欲都褪个干净。
足足拆腾了个把时辰,弄痛了自己无数,我才终于勉强能控制那个东西,让它以适当的幅度弯曲伸缩,磨擦身体内部的敏感部位。虽然还不熟练,也总算是有些意思,那话儿也慢慢有了反应。这时双股内侧已可感觉到液体向下流淌。想雨扶风那巨物都没有伤到的后庭,居然是被自己弄得受伤出血,这滑稽又令人哭笑不得的念头,差一点儿又使我前功尽弃。
这真是漫长的一晚。
21
日雨扶风又是早上离店,将我独自丢在店里闲坐。我不禁有些纳闷儿,他怎么就那么有把握我不会逃跑。
初到雨扶风身边时,正是长清撞破我和碧桃的奸情、怒焰滔天之际。通奸被抓原是我们这等人的第一大忌,故我对自己的命运早不抱有希望,那时真是什么也不在乎了。不想先给雨扶风温柔对待(以他那物,若上来就不顾一切地硬干,我绝对有死无生),又先后碰到天祁子、天风丑这样友善温柔的兄弟,渐渐从绝望心境中摆脱出来,生趣重燃。
书上说的,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尤其男儿之身,与女子相比,美色的倚恃更是有限,又没有“珠胎暗结,母以子贵”的指望。自来就没听说我这样的人,最后有什么好结果的。年小时不论,到我如今的年纪,多少想明了这个道理,不肯认命的,千方百计弄些金银细软在手,一遇机会就逃走,并不是什么希奇事。故而得知天风丑私自离宫,我只是佩服他的胆量,担心他万一被抓回来时要受的惩,并不惊讶他私逃的行为。
无论是当年楼里,又或是后来长清府上,我们这等人住的所在,从来都是戒备森严。也许眼里看不到挺刀持杖的看守护院,但是高墙院、密锁重门,是毫不含糊的。极乐宫山中,又满宫数目不详、诡异莫测的白袍仆役,这念头更是想都不敢想。然而……
昨天白天我无事时翻检行囊,发现厚厚一叠足有几十万两的银票。此外胡湘菱那女子送的翠玉镯,是送我的,也足够普通人十年八年吃用的贵价货。这里不过是个客栈,雨扶风又出去了……再想天风丑私自离宫,雨扶风的反应也奇怪。一般捉拿逃奴总该多派人手,四下分散追拿的。他却放着满宫几十上百的白袍仆役不派,自带着我出来,一路悠悠闲闲游山玩水,若说他早忘了天风丑的事,也不是说不通。
我跟雨扶风才不过半年,平日里也未见得比天风丑更受宠一些,真要走了,他的反应不会比天风丑逃掉来得更大吧?我若就此离开客栈,在附近找个小岛渔村住下,他这样找法,三天两日找不到,大概也就忘了吧?
而我居然没有逃跑!
光线渐暗的房里,手中传奇小说仍卷在早上翻开的那一页。我斜靠在榻上,直到旁边桌上的油灯点燃,光亮照进我眼睛里,才回过神来。雨扶风回来了。
点上灯,雨扶风顺势坐在桌边的椅上。我连忙掷下书卷,自榻上起身,走至椅前跪下一膝,为他松开脚上沾满泥尘的锦缎剑靴的绑带。雨扶风也不出声,甩掉靴子,脚踩上我屈曲的大腿。
我眼角上斜,看他脸上淡淡的,一时并无开口说话的意思。干脆蹲着的脚也向后移,变为跪坐的姿势,让他双脚可更舒服地踩在我腿上。捉起他一只雪白绫袜包裹的脚掌,按摩起来。
雨扶风放松地轻吁,头向后仰,略微合上眼睛,有些疲劳,又仿佛十分享受的样子。真不知他接连两天跑出去做些什么?把我独自留在客栈,也不怕我逃跑。我又根本管不到他,就算他大爷是去街柳巷寻乐,也不必怕我打翻醋坛。若他说是去找天风丑,只一个人,九江城这么大哪里就找出来了。何况风丑未见得就是到九江来了。
“江湖上的事你不懂。打探消息寻人的门路多着呢。”雨扶风仍闭着眼睛,淡淡地甩出一句话。我方才一呆,雨扶风没被我捉着的那只脚在我腿上加力一踩,微微俯首,睁目笑笑地看着我,又道:“不过,若我当真是出去寻乐,你真的不会打翻醋坛么?”
为何他这读人心思的功夫就只对我有效呢。天风丑离开前又不见他知道阻止,只能在事后巴巴地追出来?
雨扶风笑容微敛,伸手轻抚我下颔,缓缓说道:“有些事,不是说了就可以明白的。也有些事,不是知道就可以阻止的。”我瞠目以对。
这天晚上雨扶风明显情绪不高。没有再带我去店堂晚餐,而是叫了吃食到房里。饭后洗浴就寝,也没挑逗玩弄我。熄灯上榻后,只将我当抱枕搂在怀里,就没了动静。但我知道他没有立即入睡,只是不出声而已。
22
从第三天开始,雨扶风换回文士衣装,带了我出店游玩。第一日先去了附近的庐山,之后又去游览甘棠湖、能仁寺等名胜。早说他才学渊博的了,无论走到哪里,逸闻掌故淡淡说来,都叫我听得津津有味。
如今正是不冷不热的日子,出游的人很多。几日游览下来,颇有许多文人雅士,为雨扶风和我的衣着举止所吸引,过来搭讪说话的也有好几起。雨扶风都以真名与他们通问,还介绍我说是他的“学生”,让人以为我是什么风流阔少,一班人围住“王少爷”、“紫稼公子”地叫,几乎没弄得我当真忘了自己的身份。
大概雨扶风也不想我忘乎所以,回到客栈包下的独院,就会特别提醒我。所谓“提醒”雨扶风当然不会只用说的那么干巴巴没水准。通常他会叫伙计送一桌子酒菜、丝竹乐器、瓜果糕饼之属,在房中摆开,饮酒行乐,要我在旁弹唱侍候。这位爷的样儿就多了去了。
这日游琵琶亭回来,雨扶风惯例叫了酒菜回院。初时还让我打横坐了一起饮酒说话,三杯五盏下去酒意上来,便命我褪尽衣衫,坐进他怀里口对口哺酒给他喝。每一口酒过,自不免将我口唇一并品味,且在我通身上下其手。逗得我那话儿抬起头来,便取一条丝帕束住,还打个结。又打开我发髻,将长发散下来,握在手中把弄。
“那些追着我叫“王公子”的家伙,看到这一幕,大概会掉了下巴吧。”口里的酒液慢慢过到雨扶风口里,感觉到舌头给他含着吸吮,我心中想道。在雨扶风示意下自他膝上下来,扶着桌角弯下身子。
凉凉的东西,也不知是瓷质的汤匙还是包银的木筷,分开我的臀瓣,轻触后庭。我微颤,咬唇忍着逃开的欲望。那叫鳞茎的东西,实在麻烦至极。那天雨扶风罚我自己做。我直折腾了大半夜才勉强过关,里面却伤得十分厉害。纵然极乐宫有治这类创伤的最佳药物,两三天过去,也还没有全好。轻轻一碰,里头就隐隐做痛。
幸好这几天下来,不知雨扶风是没有兴致,还是心存怜惜,一直没有真正干我,也没有用玉势之类的东西玩弄,让我少受许多苦楚。这也一样,雨扶风用那冰凉的东西拔弄一阵,就丢开手,叫我在脚前跪下,给他品萧。
这时我的萧技已十分高明,不一会就令雨扶风的巨物昂起头来。正应再接再励之际,雨扶风忽地示意我停止。他起身整衣,安抚地轻拍我面颊,笑一笑道:“紫稼乖,你喜欢的人来了喔。”
我愕然不解。雨扶风坐回椅中,自斟一杯酒,送至唇边浅饮,并以手势令我穿起衣衫。
经这样一搅和,我那被挑逗得站起来不久的那话儿自是没了精神。配上那个打成结的绸帕,看来十分滑稽。不过这种东西,没有明确指令就取下来说不定会是个罪名,反正也没什么不适,也就由它了。
我捡起衣裤匆匆穿着,刚才系好裤带,就听得外面有人“纭钡嘏拿牛伴随着照料这院子的伙计的声音:“风老爷,有几位贵客命小的送拜帖过来。”雨扶风也不出声,冲我挥了挥手指。我披上外袍,一边系着襟扣,一边跑出去开门。
当店伙的都有一双毒眼睛。我明明已经整好了衣服才开的门,他一眼看过来,还是隐隐露出些暧昧之色。面上倒很恭敬,分做两,奉上三张极具气派的描金名帖,满脸堆笑地打躬说道:“王公子,湖阳金波府傅二侠,星子洲陶公,和敝东主奉行节大爷拜上风先生。烦请王公子通候一声。”
我知这几日店里伙计住客对我们早在议论纷纷。刚来那晚动静实在是闹得大了些,又出了胡家小丫头那回事儿,我和雨扶风的暖昧关系众人大都心照,所争的便是我是男是女,是宠侍娈僮,还是扮男装的姬妾。不过无论面前这店伙持哪一种观点,表面上也还是要把我当男子,称一声“公子”的。
从伙计手里接下拜帖,我下意识地随着伙计的目光向站在稍远的一行人望去,立时全身剧颤,目瞪口呆。
那一袭黄衫、立在那艳若春的女子身侧的,岂不是天风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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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没想到会在此情况下重见天风丑。他既走了,怎么竟又回来?再宽厚的家主也不会放过背主私逃的奴仆。便是退一步讲,雨扶风有心放过天风丑(在我看来,他那明显无效率的追捕方式,多少表明这一猜测的正确),也必然只能是在他不被抓住的前提之下。一旦双方对上面,为了维护家主的威严,不对逃跑行为加以惩罚是不可能的。
过度的意外令我完全僵住,好一会儿功夫只是瞪着那黄衫的身影发呆。那一行人慢慢走到近前。店伙计看看我再看看那一行“贵客”,识趣地退开两步,并不出声。我完全没有理会那几位“贵客”。事实上,从看到风丑的那刻起,我的目光就完全没办法从他脸上移开。
仍是他喜欢的淡黄色,与在宫里时的轻衫不同,是紧身俐落武士装。还是那么修长挺拔的身姿、清冷俊秀的容颜,却全无一丝血色,就连那形状优美的薄唇,都只剩下两片灰白。我看见他时,他也正看向我,眼睛闪了一闪。别人或者看不出,我却知道他认出了我。不仅认出我,根本就是在跟我打招呼了。那惯常的平淡神情,没有惊讶,更没有恐惧。
难道他本不知所谓的“风敷豫先生”是什么人?以他的头脑,即便原本不知,看到我总也知道了。怎么还能如此平静?
微微震动耳鼓的轻咳,将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看时,却是个四旬往上、五十不到的中年人,站得略前于天风丑及其身侧女子。看他端端正正一张脸,目光邃锐利,仿佛可直刺人心。身着灰蓝劲衣,外罩长衫,腰间挂着一对两尺来长,形状古怪的东西。凭我那点可怜的武学知识,只知道是兵器,具体名称什么的就说不上了。不过,看这人的神情气度,以及所站位置,不难猜知其必是具帖的三位“贵客”之一。
中年人掠了天风丑一眼,负着手儿踱至门前,脸上带着温和客气、又有些自恃的笑容,轻咳着说道:“这位…小哥,在下金波府傅君杰。日前傅某的两个侄女,多蒙风先生照顾。今日傅某特来拜谢,还请小哥先通禀一声。呃,小哥与我这世侄相熟?”
这句话我总算听得清楚。听他说到“小哥”时略微打了个嗑儿,又提及“金波府”,说什么他的“两个侄女”“蒙风先生照顾”,我自然想到刚来那天的事。再把目光从风丑身上移开,逐一打量来的这些人,与风丑身边的女子目光相对时,这女子眼波流转,微笑点头。我不由得又吃了一惊。
这不是那天来过的胡湘菱么?当日我已知她是美女,却不想换了女装,竟是如此艳丽,与风丑这样出色的人立在一,也毫不逊色。我不禁向风丑瞪过去。这家伙,明明是私逃出宫的,如今不仅没事人似的回来,还带着这样一个女子来爷面前招摇!真的不想活了么?
天风丑不带血色的唇角微动,牵出一抹极淡的笑纹,微涩又漫不在乎。我胸中忽地大痛,冷着脸向那伙计道:“请几位大爷进来,我这就去禀报爷知道。”
一行人进了院子,雨扶风也已从方才喝酒的上房出来,降阶迎客。我过去将手中的名帖递上。本来还应将拜访者的身份名字简要说出,奈何这几张帖子我也没顾得看,店伙计跟我说时,我又正在再见天风丑的震惊之中,以至此时竟是嚅嗫无言。
不过,好象也不必我说什么。雨扶风接帖在手,同样看也不看,目光扫过来人。一眼看见天风丑,立时盯死在他身上。口里并无迟滞地淡淡说道:“哎呀!竟是金波府傅二府主、星子洲陶鑫陶公、怒蛟奉行节奉师父三位到访!区区无名之辈,做客九江,何以惊动了三位湘鄂(注)武林大豪同时光临!三位请!请进。”
从未见过雨扶风这种眼神!和以前我对风丑动了绮念,雨扶风要惩我,风丑替我求情的那,雨扶风看风丑的眼神差不多,却是少了两分平淡,凭添一分阴沉,一分冷肃。我束手在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里清楚明白,今天风丑真的是糟糕了。
对所谓的江湖武林,我是一无所知。不过,能被称为“武林大豪”的人物,自非泛泛。那奉行节五十来岁,生得又高又瘦,竹杆也似,还有个大鹰勾鼻子,一看就是个厉害的家伙。陶鑫年纪最大,头发胡子都白了,精神却好,红光满面的。除了这两人,另有三个年轻壮汉,介绍时,分别是他们的徒弟子侄。傅君杰身边,就是美女胡湘菱和天风丑了。
雨扶风将众人让到房里坐下,叫店里的伙计送茶水来。几个年轻人跟着各自的师长,都不出声。先是傅君杰就雨扶风“照顾”他侄女胡小丫头的事客套了几句。接着奉行节吹捧了雨扶风一大篇“修为湛”、“身手不凡”的废话。提到几个什么“江湖败类”(大概就是在那什么名楼拦住我们调戏的痞棍)的名字,说这等“无行淫徒”正该教训。
奉行节说这些话时,胡湘菱那女人在风丑身边,笑咪咪地看我。我知她是指那天雨扶风和我的事。就算不上“败类”、“无行”,那个“淫”字是怎也跑不掉的。奉行节这番话,听来多少有些怪异。我自幼生长风尘,脸皮功夫早练出来的。这种程度的嘲笑,根本不当一回事,只从眼角儿瞄着她勾住风丑衣袖不放一只纤纤玉指。
不知这女人与风丑是什么关系?这个样子看在雨扶风眼里又会怎样?
最后轮到陶鑫那老头儿。老头儿一脸笑嘻嘻,却是一张口就讲起鄱阳湖金鳌山湖匪覆灭的详情,那索仇郎如何乘小船上岛,如何在湖匪聚会时直闯山寨,如何击杀历鳌,又如何独战数百匪徒等等等等。听得我莫名其妙。纵然这事正是目下江湖上的热门话题,却与我们何干?而且他说的这些,几天来早在那些酒楼饭堂的江湖汉子口中听了不知多少遍,他讲的虽然比较详细,却也没什么新奇。也不知这老头儿有什么病,奇怪雨扶风竟也一声不吭地听他讲。
直到最后,老头儿的故事总算有了新鲜内容。老头儿说,那索仇郎把金鳌山的湖匪杀得七七八八,自己也负了重伤,勉强驾船出岛,在船上就昏迷过去,船儿随水飘到他的星子洲。陶老头得知他为亲复仇之事,留他在洲上养伤。三、五天后伤势稳定,又应索仇郎之请,派船送他去到附近的亲戚家。
“五天前风世兄到九江,日即放出消息,十万火急地寻找索仇郎下落,自称是索仇郎的师长,小老儿听说了,倒是有些奇怪。那孩子在我家里住了三、四天,可从来没提有过风世兄这么位师长呢。”陶鑫老头儿拈着胡子,说道。
听见说雨扶风找“索仇郎”,我为之一呆。看时,却见这位爷稳稳地坐在椅子里,摆在桌上的手指无声地轻叩桌面,并不言语。
耳听陶鑫老头正色续道:“那孩子命途多艰,为复亲仇其志可嘉,其情可钦。他那身伤没有三五个月不可能痊可。在这之前,我老头儿可不想让他有什么意外。此来见世兄,便是想知道,世兄与索仇郎到底是何恩怨。除非世兄能让老朽相信,你对索仇郎别无恶意,否则的话,老朽只能请你半年之后,索仇郎伤势痊愈、武功尽复之后才再来。”
雨扶风这才淡淡道:“既是如此,陶公为何不等半年之后再来见我?”陶鑫老脸一红,哑口无言。雨扶风瞟向风丑,又笑道:“即使他身上无伤,或生或死亦只在我一念之间。何况,今日既来了,再说什么也是晚了。”
陶鑫面色微变,眼光一扫傅、奉两人。傅君杰微皱眉头,目光在雨扶风和天风丑两人身上扫过。奉行节冷下面孔,道:“你这是威胁我等么?就凭你一个人……”
雨扶风微笑摇头,取出一节手指粗细、三寸长短的青翠竹筒放在桌上,淡然道:“这是我承诺给提供线索者的万载空青。诸君慢走,风丑、紫稼代我送客。”
注:以现代地理行政区划言,湘、鄂是湖南、湖北两省之简称。九江在江西省,靠近两湖的位置。本文背景年代虽不可考,不是现代乃属必然。故所涉及之地理方位,只求概略而已。诸君慎勿究是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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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万载空青”是什么东西,一听雨扶风说出这四个字,那三个人的六只眼睛不克自抑地露出热切之意,死死地盯住那竹筒不放。最后陶鑫上前拿起竹筒时,那姓奉的眼神,颇有恨不能将他生吞下去的意思。
便是傅君杰,也一直不肯把目光从拿着竹筒的陶鑫身上移开,就连天风丑留下,也只说,“那我们先回去,你也早些回来。”竟当他与我是旧识(我们刚才见面时的样子,自瞒不过这些老江湖),留下来畅叙别情的。倒是胡湘菱那女子,勾着天风丑的衣袖不放,好象要一起留下来的样子。天风丑俯首凑近她咬了几句耳朵,才不甚情愿地放手,随傅君杰一道走了。
天风丑在院门目送三位“武林大豪”离去,照旧一脸淡然。我在旁边,看那胡湘菱落在一行人的最后,接连回头两三,不知怎地有些怪怪的感觉。忍不住说:“风哥果然厉害。不过十来天的功夫,便令这胡小姐这么恋恋不舍。”
风丑看我一眼,平静地道:“你是怕我死得不够快么。”随手掩了院门,转身向雨扶风进去的上房走。
我蓦地呆住。愣了半晌,眼看他走出十来步,快到院心的位置,才突然反应过来,急追过去一把拖住他手臂,气急败坏道:“你这么急做甚么?真的想死么!”
风丑看着我的眼睛,微喟道:“事到如今,哪里还由得了我。”
我又是一呆,跺脚道:“你……你既走了,干什么又回来。”
风丑淡笑摇头,轻轻挣开我的手,几步走到虚掩的房门前,轻叩房门。房内雨扶风冷哼一声。风丑低下头,推门而入。我怔怔地看着他进去,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终究管不住两只脚,硬着头皮跟进。
进门再走前两步,风丑在房中间停下,恭恭敬敬跪倒行礼,叫“爷!”
雨扶风靠在榻上,一个手肘斜支在床头,另一手搭在弯起的膝上,全无表情地看着风丑,过了片刻,才冷然道:“你还知道我是‘爷’!”
风丑低头无语。雨扶风又沉吟一阵,说:“本以为你多少有点儿脑子的。谁知也是个莽撞蠢物。怀袖收容(注)虽专破横练硬功的,你才练得几年?和历鳌四十几年的打熬功夫硬碰,竟然给你得手,实是没有天理。伤成这个样子,知道厉害了?”
风丑跪在地下,垂首道:“也还好,主要都是些外伤。厉鳌的厉害风丑自然知道。只是金鳌山月前加盟天鹰教,我怕再不动手,日后更没有机会。”
雨扶风又哼了一声,微嫌厌恶地说:“还好?还好怎地脸白得鬼一样?丑死了。”风丑俯首无言。我却心下微松。
虽然不甚明白风丑的仇人加入什么天鹰教与他报仇的机会有何干系,却听出雨扶风很讨厌风丑现在苍白虚弱的模样,大概是没有兴致立即对风丑加以惩了?风丑即使不能就此躲过这一劫,过些时他的伤好了,再有什么刑罚,也好挨些。不料我一念未已,接下来就听见一声:“滚起来,把衣服脱了。”
风丑以首触地,默默站起,宽衣解带,不一时褪去内外衣裤,赤身而立。我倒一抽一口凉气。
这还是我第一这么清楚完整地看到风丑的身体。修长的腿,细细的腰,平直的肩。风丑的身材可称完美。换个时候,怕不只是看见,就可点燃我的欲火。这时我却全身冰冷的,如入冰窟。
但见那挺拔健美的身躯上,纵横交错地布满创痕。一条一道红红褐褐,红的是血痂,黄褐的是伤药。另肩背及腰下、大腿还绑着惨白的布条,显然伤口太大,尚未收口。
雨扶风脸色更冷,道:“都解开。”
风丑默然从命,逐一解下身上的布条,很快就变得真正身无寸缕。布条下的伤口更是可怖,最小的也有半尺来长。少了布条的束缚,随着动作好几条伤口都重裂开来,露出里面殷红的肌理,并有脓血渗出。
雨扶风皱起眉头:“化脓了吗?可恶!使用劣质金创药,就是好了也会留下一身疤。紫稼去烧水,再跟店里要一坛烧酒和一些盐巴来,给我把他好好清洗一下!”我立时出了一身冷汗。再是没有经验,伤口沾到烧酒和盐会很痛我还是知道的。雨扶风是认真给风丑治伤,还是存心折磨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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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温瑞安的书还是多年前看的,书的内容早不复记忆,只“怀袖收容”四字剩下。自觉得是所看的武侠中,最是妩媚风流的武功名字,便给雨扶风算他的成名功夫了。抄袭便抄袭,紫稼脸皮厚,不怕人说。^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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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基本上确定雨扶风是存心折腾风丑的了。
我依命要来酒和盐,烧了一大锅热水,用大壶装了,分三趟提到上房,倒进木桶,给风丑洗伤口。
雨扶风是爷,自然不会动手的了。只坐在榻上监督,让风丑自己洗,背后够不到的就叫我动手。那道伤口是最大的一条,足足一尺多长,口子裂开来,几乎可以并排放进两根手指。我用软布巾沾了水擦洗,已经是小心再小心了,风丑背上的肌肤还是不住地颤。好容易洗净了原敷的金创药和渗出的脓血,雨扶风又叫我浇上烧酒。结果不但风丑十只手指全部扣进墁地的青砖里去,就连我看着都手软得拿不稳酒瓢布巾。
好容易把风丑全身上下二、三十道伤口都用酒洗过,雨扶风叫他近前,取出一只锋利的匕首,将每一条伤口重又挖了一遍,被烈酒烧得泛白的肌肤全部削去,又都流出血来。再用水洗过,就叫洒上盐粉。
洒过盐,雨扶风拿出巴掌大一只玉匣,打开来,里面是透明的翠绿药膏。雨扶风亲自动手,直接将之涂在风丑身上每一条洒了盐的伤口里。药膏极粘,即使是背上最长最宽的那道伤口,给雨扶风用手指捏合后抹上药膏,也没有再裂开。
一大轮折腾下来,风丑居然没有痛昏过去,我都不知道该佩服他还是可怜他了。看他满身满脸湿漉漉的全是冷汗,本就苍白的脸色变成灰中透青,我觉得还是应该可怜他的。
这时天已全黑下来。雨扶风叫我收拾了东西,又叫了一桌精致晚餐。却只两付杯著,并不许风丑上桌。亦不许他着衣,只叫他赤身跪在边上。
这时的风丑真的很可怜,向来平静清明的眼睛看来都有些发空,我还隐约听见“咕碌碌”的轻响。就算他是中午吃了饭过来的,给折腾了这么久,这个时候也该饿了。我是没胆子在这风头儿上替他说情,只趁雨扶风不注意的功夫,偷点火腿虾球什么的抛给桌下的他。也不知他是痛得发昏还是怎么的,竟是全无反应,几块吃食全掉在地上。
食毕收桌子,雨扶风看见地上的食物,笑道:“紫稼马屁没有拍中吧。你风哥何等的心高气傲,便是饿死也不可能吃你喂狗似的丢下桌子的东西呀!”
我微怔。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怎么会这样的?我只是不想他挨饿,哪里有把他当狗儿了?我至今还记得幼时没有饭吃的饥饿滋味。便是当年阿爸刚开始训练调教我时,做不好受到惩罚,鞭打、倒吊、关黑屋跪碎石我都忍得,最受不了的就是饿饭。我是怎么也想不出会有人宁可饿死也不吃东西的。
“不过,”雨扶风忽地正起脸色,“你只顾着疼你的风哥,眼里还有我这个爷么?他有胆子私自出宫,我只一顿不给他饭吃,你就出来做好人。”
我心里一惊。这…这个……糟糕!被发现了!我不由看向风丑。他仍跪在地上,低着头并不看我。一股怨恨自心中涌起。他为什么不把那些东西吃掉?一片好心给他的,他不领情也罢了,却害我被爷发现……
这时再怎么怨恨也没有用,后悔更是晚了。雨扶风直接说出他的决定。“既然你这么关心你风哥,我便成全你俩,让你们有福同享。”说着话,雨扶风拿出一只小小瓷瓶,将其中的红色粉末倒了些在酒壶里,摇晃均匀后,将壶中残酒倒入两只酒杯。每杯里只得七分满。
“一人一杯。”雨扶风说道。
我禁不住再往风丑看过去。他在宫里比我久,雨扶风的样知道得自然比我多。那诡异的红色药粉是什么东西呀?喝了会怎么样?
风丑仍旧不看我,伸手端起其中一杯,一仰而尽。再偷眼看雨扶风,却正与他冷冷的目光相遇。哎呀!爷的吩咐哪里有我打折扣的余地?不听话的后果只有更惨。我猛地惊觉,连忙也端起杯来喝了。
红色药粉的作用很快就清楚了。半满的小小一杯酒,下肚不过数十息的东西,我就全身燥热起来,胯下之物悄悄抬头。偷眼看风丑时,他遍布伤痕、血色全无的赤裸身体上,也隐约泛起粉红之色。
世上竟有这样厉害的春药!相较而言,小时候那些“教师”灌给我的,简直就是白开水了。
说是要我和风丑“有福同享”,其实雨扶风的注意力还主要放在风丑身上。看着我们喝下药酒,雨扶风就不再理我。自己靠在榻上,又叫风丑近前,对我则只漫不经意地招了招手。我心中对风丑的怨恨不禁又悄悄增长了一些。前天的事记忆犹新,我是再不敢当着雨扶风自慰的了。勒令喝下那样的酒再被冷落的,可不是好受的一回事。
上榻之后,雨扶风以手势叫我放下床帐,又示意风丑到他侧旁。我微噘着嘴儿,从行囊里取出明珠安放在床帐四角,将帐内照得明亮。此时风丑已在雨扶风示意下进到床榻内侧跪着。双腿分成一字,两臂在后握着脚踝。配上他遍是伤痕的赤裸身体、英挺俊拔的脸,和依然冷静的表情,别有一种引人践踏的诱惑。
那一身伤实在消耗了风丑太多体力。我注意到他那话儿虽然有了反应,但还不很明显。我喝下去的药并不比他的多,下身的绸裤却早高高支起了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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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用嘴巴将雨扶风的巨物包裹,目光却不免偏移开来,从眼角窥看另一边的情形。雨扶风身体享受着我唇舌的侍奉,手却一直在风丑身上游移,胸、腹、腰、腿无一不照顾到,把个风丑弄得再保不住清淡脸容。
风丑于我本就有吸引力。只是性情冷淡高傲,从不给我机会。加上那的事情,我也怕惹怒了雨扶风,不敢再尝试越轨。偏偏雨扶风虽也偶尔会招多几个弟子做无遮会,却从来不曾将我和风丑同时相召(也不知是不是心中顾忌)。故入宫半载,却是直至此刻,我才有幸得见风丑动情时的美态。那风丑被雨扶风“惩”,我虽在场,却根本不敢看。而以当时的情形,他自也不可能有任何情欲快感,根本不能算数。
这时风丑全身都流露出惊人的情欲诱惑。在药物和雨扶风的手法双重作用下,任他再怎么清高淡漠,也不可能没有反应。且被勒令跪做那种姿势,身无寸缕的身体,私隐密丝毫不得遮掩,我哪里可能移开目光。机会难得,便是不能肌肤亲近,总也要过过眼瘾才好。
总算我品萧的技艺半年多锻炼得颇具火候,雨扶风的注意力也大半放在手上,倒没理会我的分心走神。风丑仍是两膝分开,上身后仰,手撑着脚踝的别扭跪姿。我心知便是习武之人长时间摆成同一姿势不会血脉不通,又是完好无伤,他这时大概也是巴不得整个人瘫软在榻上。倒难为他还能一直保持着姿势。
雨扶风一手捏着风丑左胸的突起,另一手停在风丑私,套弄把玩他高高挺起的那话儿,灵活的小指尖儿在风丑后庭口搌揉摩挲。风丑身体的颤动更是剧烈,嘴唇咬得紧紧的,微微仰起的脖颈急速滑动的喉结,却泄露了他身体的真实感受。
“为什么不叫出来?风哥的声音一定很动听吧。”我心中想。盯在关键不肯稍瞬的眼睛,甚至捕捉到那朵菊瓣的颤动。我看得发呆,口里大量的涎液涌出,浇在口唇间的巨物上。胯下竖硬至极点的那话儿,隐隐地有些发疼。
真想插进那里去啊!我只剩下这个念头。
雨扶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细细的金环,扣在风丑那话儿根部,“啪”地扣紧。那东西合拢后径不过寸许,突地束上那话儿,立时令风丑“呃”地一声闷哼,破了他拒不出声的坚持。雨扶风发出暖昧的轻笑,放开他前面,整只手后移,专心对付后庭的菊。当然,被紧紧勒住的东西,可不会就此放松下来。
雨扶风一腿微抬,将我踢开一旁,斥道:“紫稼你就这么侍候你爷!”我这才发觉看得入神,只顾着呆呆地流口水,完全忘了自己正在给雨扶风品萧。不由得身上发冷,欲火稍滞。雨扶风又会出什么样惩我?
但听雨扶风道:“今天爷就馋死你这小色鬼。”又道,“风丑,你一走这么多天,爷可是很想你呢。不想你这混蛋这么鲁莽,把自己搞得这么惨,倒让我舍不得认真罚你了。嗯,你且上来让爷解解馋。自己动作小心,别要再把伤口挣裂了。”
几句话说不出的温柔婉转,听得我心里酸溜溜的,就连接下来的美景也失了观赏心情。风丑却是全身震动,半晌不动。雨扶风小指尖钻进风丑的后庭,轻转慢揉,语声柔缓地道:“嗯,风丑?发什么呆呢?不喜欢伺候爷么?”
风丑也不出声,慢慢直起身体,膝行几步移到床榻中央,背对着床头方向,就要分腿跨上雨扶风的身子。雨扶风笑道,“哎呀!怎么把个脊背对着我。又没有外人在,有什么好害羞的。快转过身来做,让我好好欣赏你的美丽。”
风丑停了一停,这才转回身子,跨过雨扶风,双膝分跪在雨扶风腰际,眼波终于往我脸上一转。我恍惚觉得这一眼包含的东西极是复杂纷乱,却全然无心去想,只看到他春药作用下微泛粉色的肌肤,遍身隐泛翠绿的凄楚伤痕,高高挺起、根部金芒闪烁的那话儿……最最要命的则是,这样一具身体下方,有一巨物狰狞站立,直指那隐秘的菊。
移到适当位置,风丑轻轻吸气,缓缓下腰……
雨扶风忽又道:“腿再分开些,看得清楚。紫稼也盼着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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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为何久不更新?
紫稼答之正解:学校忙,要考试了……
紫稼答之中解:发现别的好玩儿的书,看书到底比写书轻松自在。
紫稼答之歪解:上一节太、太、太……紫稼自食其果,喷血数升,送医急救……
***以下正文***
昨夜,恍然如梦。荒唐放纵的快乐的梦。欲海沉沦的痛苦的梦。
真要说起来,昨晚雨扶风并没有闹得很厉害。他要我收起帐内照亮的明珠,说“睡觉了”的时候,外面二更鼓都还没有敲。他整个晚上只是躺在那里,动也没怎么动。全是风丑在做。
要让爷爽,又要让爷看清楚,还要小心不弄裂自己身上的伤痕……那实在不是轻松的活计。要换了是我,用那个姿势跪着,铁定动没两下就腰酸腿软,后继无力了。风丑伤成那样,居然还能坚持到雨扶风射出来,我只能再感叹,习武之人的体力确然不凡。雨扶风教众弟子习武,也多半是早有预谋。
不过,与风丑相较,我这一夜也绝不轻松。看着早上醒来后镜中一夜憔悴的苍白容颜,我甚至觉得这一夜我过得比风丑更加艰难。“馋死”两字,雨扶风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当他躺在那里享受风丑的服侍之际,并没有忘了拖我在身边。手臂揽着我肩膊,与我头靠着头,脸贴着脸。他那狰狞巨物在风丑后庭中进出吞吐的美景,风丑药物作用下嫣红的肌肤、束着金环挺立的那话儿、起落扭摆的一切动作,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偏是咫尺天涯,无由亲近。我也不是不知错眼不看比较好,却怎么舍得。
雨扶风享受之余,还在我耳边轻言细语,评论风丑后庭的紧窒温软、动作的风姿情态。在我胯下玩弄的手,磨擦套弄之外,每每于关键时刻锁紧,不让我得以发泄。整个晚上,我便在天堂与地狱间苦苦挣扎。
一夜不得好睡,早起梳洗时,形容就甚是可怖。雨扶风打坐醒来,见我对着镜子发呆,就拿出一小盒羊脂般润白的药膏给我,说是可消除黑眼圈儿。
虽然不是很相信雨扶风拿出来的药物,会没有任何床第之上的作用,看到镜子里惨白得全无血色的脸,和眼下大大的黑眼圈儿,我还是别无选择地用指尖沾了药膏小心地涂在脸上。雨扶风也自洗手净面,叠被整衣。
药膏滑腻润泽,涂在脸上,虽不曾将眼下黑圈即时抹去,苍白的脸色倒是滋润了不少,看起来就没那么可怖。一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别的作用,我微松一口气,忽然发觉少了一个人。
风丑呢?我逡巡四顾,犹豫是不是可以向雨扶风询问。还没等我想定主意,雨扶风主动解决了我的问题。“风丑去了见傅君杰胡湘菱,有些事情,需得交待清楚的。”雨扶风说。
我“噢”了一声,偷眼描去。雨扶风正自整理行囊,脸上别无异色。他不会没注意到那女人对风丑的模样吧?那就是所谓“需得交待清楚”的事吧。
巳正时分风丑回来了,雨扶风即招来店伙结帐,不到午时,我们便离了九江。
***
回宫的路途惊险而又沉闷。
所谓“惊险”,因为路上遇到好几起截道的强人。回程没象来一般,沿江上行再折南。出了九江城,雨扶风带着我们直接踏上南去之路。结果当天晚上就错过了宿头,遇到一伙劫匪。
那伙七、八个人穿着各异,形容也自不同,却都是一脸凶暴残狠模样。为头的膀阔腰圆,声若惊雷,一派张飞李逵的德性,劈头一声大喝,道:“留下……”忽地哑声,转头问身边人:“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饶是我刚被那嗓门儿震得耳中发麻,给拦路者手里雪亮的刀枪锋刃晃得眼晕,也不禁“噗”地笑出声来。雨扶风也笑吟吟地,代替劫匪的同伴应声道:“那个叫万载空青,可以洗筋伐髓、脱胎换骨的天材地宝。我身上能让诸位武林朋友感兴趣的,首推这个东西。”
劫匪头欣然色喜,道:“不错不错!你既知道咱要什么,把东西留下,我不伤你。”
雨扶风温言笑语,道:“可以,只要你接得我的怀袖收容。”左手带缰,人不离鞍,右臂微伸横掠,袖中两道白练倾泄而出,略一腾挪,七八个劫匪倒了一地。雨扶风微喟摇头,不徐不疾道:“这样的身手,万载空青给了你们,也只有让你们死得更快更惨。”
后来又碰到几伙强人,比起这一伙,倒都正经有点强盗匪徒的样子。却仍不是雨扶风那什么“怀袖收容”的对手。三两下就落流水,我和风丑都只有看的份。当然了,我的“武功”,除了看本就干不了别的。风丑却也没有精神打架。
经了这私逃报仇,又再回到雨扶风身边,风丑也变了。表面还是清冷少言、从容淡定的英武少年,内里却比前消沉许多。当然,这大概也与几天来雨扶风对他的手段有关。
这一路行来,每晚歇宿,雨扶风都不会放过风丑。虽没什么残虐的手段,风丑毕竟外伤严重,体力受损。再加上雨扶风总加在他下体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每日里能自己坐稳马鞍已是了得。结果就是风丑不仅没有精神理会劫匪,便是我也无心理会。
自那日一起动身离开九江回宫,一路之上,风丑就再没与我说过话。我找话与他说,也不理我。我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风哥,问他,也不理人。以此之故,这一路走得着实郁闷。
28
远远看到小镇层叠的房影时,雨扶风停住马,探手入怀摸出一个手指长的小物件,旋转着弹上天空,带起一抹尖利的啸叫。数息之后,伴着劲疾的衣袂飘风声,十几道白影出现在视野之内。赫然正是极乐宫的白袍仆役。
这群怪物在雨扶风马前数丈汇集,一个个默然静立,即不见礼,也不出声。雨扶风淡淡颔首,说声:“后面有尾巴,去打扫干净点儿!”十几个白袍仆役倏地散开,转眼踪影不见。
雨扶风趋马继续前行,越镇而不入,连夜上山。天完全黑下来时,我已回到极乐宫中住了半年多的居室。整整一个月前,我因日间雨扶风的意外光临及反常举动不安,趁夜色溜出房,去找风丑祁子打探消息,正是此时。
回宫之后,雨扶风直接回去他温泉宫的寝居,无论对我对风丑,都没有特别的交待。我无所是从,只得先回自己房里,先招呼仆役送浴桶和热水来,舒舒服服地浸个热水澡。浴后不久就是晚膳时间。仆役收拾了浴桶等物,按宫中惯例,送来四菜一汤的膳食,径自离去。
我胡乱吃了两口小菜,喝了半碗汤填肚子,就熄灯上床。一整天鞍马劳顿,再加上山路险峻的惊吓,我早就很觉疲累,头挨上枕头,不一时就昏昏睡去。再醒来已是第二天天光大亮时分。
日子便这样过去,就仿佛风丑从不曾离开,我也一直呆在宫里,从不曾跟雨扶风出去过。整月的旅行穿州过府、强盗劫匪全是做梦,什么索仇郎、胡湘菱、万载空青,也全是假的。唯一令我有些真实感的,竟是风丑的冷淡。
以前风丑就不常与众弟子混一起。除了每日来给我讲个把时辰的书,就是在自己房里打坐,又或在房外院中练习拳脚刀剑。这回来,书是不给我讲了,拳剑也不再见他练。有两我去藏书殿找书,路上碰见,也不似往日会点个头、瞥个冷冷的招呼眼神。完全视若不见。
直到这天清早,送早膳的仆役空着手出现,叫我去温泉宫。
雨扶风忽地转了性子,要在早上做那事了吗?我匆匆抹一把脸,披上外衫出房。路上遇见好几个男弟子,也都是往温泉宫走。看来雨扶风不是只找我一个,大早上召集这么大群人,总不是要开无遮会吧?我为自己的念头感到好笑,夹在三一群五一伙窃窃私语的弟子中进到温泉宫。
被称做温泉宫的宫室群落,除了温泉池所在岩洞改造的宫室外,就是雨扶风用作睡房、书房、小厅的几间屋子。我夹杂在弟子群中,随着仆役的指引进入温泉池所在的岩洞宫室。雨扶风负手立在宫室尽头,越过其身后的素纱屏风,便是温泉翻涌的水汽。
我偷眼看厅内,天祁子以下十一个男弟子都在,另有三个我从没见过、年纪大些的男子。单单不见风丑。
“今天召你们来,是为天风丑不告离宫一事。”雨扶风开口说话,面无表情,眼神却颇复杂。说到这里略略一顿,语气稍有缓和,“我自认算得上通情达理。宫中之人无论身份,有事情讲出来,我未必不能容得。但是这样自作主意的,必惩不贷。”
听了这话,祁子等都隐约露出忧虑、同情之色,令我想起刚进宫那阵,还以为天风丑多么凶多么难相,结果没一个人不笑我担忧得无谓。可见风丑在众弟子中人缘之好。今天听雨扶风这么说,大家自然要替风丑担忧。
我担心之外,也不免吃惊。从九江回来的路上,雨扶风虽晚晚不放过风丑,却也怜他受伤,并不曾用过太过份的手段。回宫后这十来天,又一直不见动静。我还以为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不想今天又这么大张旗鼓地召集众人说要惩!尤其眼角瞥见那几个陌生男子不同于祁子等少年弟子的神情,更从心中涌起极为不妙的感觉来。
三个男子年纪都在三旬以上,个个高大俊美。虽都穿着文士儒服,露在衣外的手掌头颈的关节肌理,却显示出其绝非文人可有的强健体魄。几人听到雨扶风的话时,无不身躯微震,露出兴奋与恐惧掺杂的神色。那个生相最为俊硕魁梧的男子,甚至不自觉地用舌尖轻舔嘴唇,黑的眼瞳中两点炽热,恍欲择人而噬
29
雨扶风宣布刑罚将由那三个陌生男子执行,分别是五十皮鞭、黥、和七天枷禁。
这与我原先想象的大不相同。皮鞭和枷禁都是很普通的刑罚,再怎么痛苦难过,咬咬牙也就过去了。便是换了我,也未必熬不过。风丑有武功在身,更是不成问题。黥刑听着耳生。要想上一想,才记起在某话本小说里看过,是官府对待流放罪犯的手段。好象是在脸上刺出文字样,再涂上墨。
雨扶风要在风丑脸上刺字吗?那岂不是会很难看?要是我的话,一定会很伤心恐惧。不过,风丑不是我,除了张脸就一无是。他那么好的本领学问,原不必靠脸蛋儿的。且以他的冷淡性情,我实在很怀疑他会不会很高兴划了脸。那样的话,雨扶风多半不会再常常要他侍奉床第,那也未必是坏事。
刚听雨扶风一本正经地说“必惩不贷”,再看见那三个陌生壮硕男子的表情,我还以为是怎样屈辱恐怖的刑罚呢!孰料只是如此!
我正松一口气,却愕然发现除我之外,其他弟子并不轻松,三个陌生男子的眼神亦更加兴奋炽热。
“我来刺!”最是俊硕魁梧的男子收回舔唇的舌尖,很有些迫不及待地接口说道。
另两个即时同声反驳:“凭什么是你……”
雨扶风眉梢轻挑,森然瞥向三人。三个男子齐齐闭口。雨扶风冷冷地看了他们一阵,说道:“具体怎么做是你们事。我把话说在前头,无论哪一个出手,要是把我的人弄坏了,别怪我不客气。”
三个男子六道目光交织,隐隐激出灼热的火。脸上却一齐堆上笑容,纷纷说道:“是,是。爷放心,我们一定小心。”雨扶风冷冷地笑,抬起手臂,身后素纱屏风移开,现出后面的天风丑来。
仍是一袭淡黄轻衫,天风丑立在那里,篷头跣足,神情仍是惯常的淡然,只是脸色在温泉水汽的映衬下微显苍白,颇有点儿“临刑”的觉悟似的。更加重这种“罪犯”味道的,则是分立在他左右的两个白袍仆役。不过风丑身上并不见有束缚,两个仆役也只是垂着手站着,隔着风丑至少有尺许距离。
屏风一撤,三个男子六道目光先是自顶至踵、又由踵至顶在风丑身上扫过一遍。然后一个盯着脸,一个看住腰,另一个望向地上的赤足。那眼光中的贪馋意味,便是我们这些旁观的,也不禁全身寒毛倒竖。风丑竟然神色不变。
雨扶风道:“我已在他经脉上施了手法。再过半个时辰,待他内息全散,你们就可以动手了。”
我大吃一惊。雨扶风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竟已废了天风丑的武功?这这这……
三个男子亦是神色震动。相貌最是俊美、表现亦最是恶形恶状的那人,倏地将饱含贪婪意味的目光自天风丑的赤足上拉回雨扶风的面容,讶道:“你传了他怀袖收容?”
雨扶风不语,只点点头。三个男子面面相觑,半晌,才再将目光转回天风丑,却都收敛了几分,再没有那让人遍身寒栗的味道。
最俊美的那男子微微耸肩,扯出笑容向风丑打招呼,说道:“呃……天风丑是吧。我叫雨狂。这两个家伙是颜清和郑仪,以前和你一样,都是极乐宫弟子。呃……这个呢,我们可不想欺负你哟!你自己也听见啦,是爷他说要罚你的。等你过了这一关,可不能找我们算帐喔。”
“以前”“都是极乐宫弟子”?难道……以年纪论,雨扶风比他们大得有限,好象……莫非这三人曾是雨扶风父辈师长的娈宠?看三人对雨扶风虽有畏惧,却并无奴婢娈仆的味道,若不是他自己说出来,可真是看不出曾是那样身份。却不知他们现在与极乐宫又是什么关系?十年之后的我们,是否也就如今日的他们?只是这人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竟说什么“不想欺负”风丑。那种眼光,根本是要大大地欺负才对吧?
我暗暗腹诽之余,也稍觉安慰。听这意思,这几人还怕风丑日后报复,则这一的刑罚,当不会有无可弥补的后果。风丑的武功似乎并没有真正废掉,也不至于会伤残肢体。
以我的经历,不是很能理解,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惧怕肉体的伤痛。
以那自称雨狂的家伙为首,三个厚脸皮的刽子手凑在一,叽叽咕咕议论起来。雨扶风也不理会,径自在上首的大椅上坐了,任他们商量。
过了约一刻功夫,那个雨狂颠颠儿的跑到雨扶风座前轻言细语,隐隐是说预备怎样“行刑”,谁做哪一项什么的。雨扶风也不出声,懒懒地比个“随便你们”的手势。雨狂目中透出难掩的兴奋,掉头走向风丑。他那两个同伙也早凑过去,一个个就差做出撸胳膊挽袖子的举动。
我和祁子等一众弟子都很是不自在。大家和风丑交好,本就不愿意看到风丑受罚。只是风丑犯下的事太大,雨扶风又向来是众弟子心目中忤逆不得的人。而雨扶风召集众弟子公开行刑的做法,也显然是在杀鸡警猴。我们就是那“猴子”!更没人敢出头说情。只得眼睁睁看着这几个混蛋嚣张。
3
褪去黄衫,身上只剩一条绸裤的风丑,手腕被灿烂的银色链条锁住,分别系上屋顶的横梁,只有脚趾勉强可踩到地面,完完全全身在刀俎间的形势。不过,赤裸的上身肌肤光洁,十几天前纵横交错、凄惨可怖的创伤竟是全无痕迹。极乐宫的伤药还真是非同寻常呢。
“五十鞭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要达到效果,还真是难为人呢。”名叫雨狂的家伙,右手掂着三尺来长、前锐后丰的硬直皮鞭,鞭身在左掌心不断地轻轻敲击,慢慢绕着被吊起来的风丑转圈圈。绝对不怀好意的目光在风丑半裸的身体上溜来溜去,嘴里喃喃自语着,忽地手臂一挥,“啪”地脆响,鞭已落下。另一不知是叫颜清还是叫郑仪的,高声计数。
风丑身子猛颤,发出呜咽的痛哼,肤肤肿起高高的红痕。我心儿抽紧,下意识地抓着旁边一个弟子的手臂,再不肯放。
接连几鞭下来,风丑刚才养好的身上,重添道道红紫痕迹。我触目惊心之余,也不免疑惑。想当日在九江,用酒和盐给风丑洗伤口时,也不见他哼过一声。现在每一鞭下去都会出声,难道那什么散去内息,真的如此严重?
很快旁边计数的就数到了二十,我也终于看出了哪里不对劲儿。随着鞭数的增加,每皮鞭沾身,风丑的痛呼就会变大些许。听得出,他口里塞了东西,声音一直很含糊,仿佛还夹杂着兴奋的意思。我不禁大为错愕。再瞄多两眼,果然发现他的身体已有了相应的反应。难道风丑竟是喜欢挨鞭子的?
再打过十多鞭,这情形已经很明显。每一鞭下去的痛呼几乎已经可称为呻吟。纵横错落的鞭痕之外,裸露在外的肌肤更透出淡淡的浅粉色泽。发丝掩映下胸部骄傲的嫣红、皮鞭中碎裂的绸裤掩不住的春光……
虽然心中疑惑,眼前的美景却使我无心细思。仿佛那每一声“痛呼”都响在我心里,勾起最的异样情绪。我但觉唇焦舌敝,喉头本能地滑动,却寻不到一丝的滋润。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最后一个数字喊出来,两指粗细、柔韧有力的皮鞭夹着锐啸吻上风丑的身体,在他左侧腰肋间留下最后一道渗着血珠的长痕后,鞭梢巧妙地一挑,竟将风丑的腰带挑开。
一时间格外地静,耳边只听见粗重的喘息声响。
“啊,真美!”雨狂抛下手中的鞭子,低喃一声,跪下来,一张口就含着风丑亢奋的下体。风丑全身剧震,扭动着想要躲开,可他人被吊着,根本做不到那样的动作,只能任人品尝。
另一个家伙走上去,拈着一根七寸多长,蓝汪汪的针,口里说着:“我要开始刺了喔!雨狂你小心些,不要忘乎所以,弄得他射出来。”
雨狂嘴巴正忙,当然不会答,第三个人也凑上去,接口道:“你自己才要小心,别要把他刺痛了,败了兴。”
那人抛了个轻蔑不屑的眼神给他的同伙,没有拿针的手伸出,自下而上抚过风丑的面颊,将散落的头发一齐拢起,露出其下美丽的脸容。风丑眼睛合拢着,脸上染着情欲和痛苦夹杂的嫣红。形状优美的薄唇之间,隐约有银星闪动,显然嘴里一早给塞了东西。
伸出舌尖轻舔自己的唇,那人目光暧昧地在风丑面上游移,呢喃道:“果然够资格让爷宠你呢!”手掌继续后移,直到风丑后脑颈根停下,五指箕张将风丑的头固定住,忽地凑过头去,在风丑唇上重重地吻下。
风丑立时挣扎得更剧烈起来,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那混帐好一会儿后才再抬起脸来,意犹未尽般舔唇咂舌,另一手指间瓦蓝的长针,也终于落在风丑的额头。
整个刺的过程中,雨狂一直在下边“埋头苦干”。不过“成绩”并不是很好,直到同伙完成工作,放开抓着风丑头颈的手掌,也没有令风丑达到顶峰。
一直在旁边干看着流口水的第三个人,显然早已迫不及待,也十分妒忌两个同伴能这样占风丑的便宜。只是不敢捣乱影响“工作”。待见到刺的针离开风丑的脸,立时插身近前,肩膀顶开持针的人,再一脚踢上雨狂的肚子,酸溜溜地说:“好啦好啦,该轮我了。”
这两下用力不轻,刺的那个还好,只被肩膀顶了一下,雨狂则被他直踢开两尺有余,猝不及防下,长长的口涎从唇边垂下银丝,风丑早被弄得亢奋至极的身体,更是本能地向前,想要追寻骤然离去的温软,被人一把攫个正着。
雨狂跪在地上,一手按着被踢的小腹,一手抬起抹去嘴角的口水,嘻皮笑脸地道:“哎呀,小仪你可真是性急!你足足有七天可玩呢,何必这么小气。”
被唤做“小仪”的郑仪“哼”了一声,不去理他,提高声音叫道:“把枷拿过来!”
31
枷是白色的,表面平滑光洁,没有涂漆,细致的天然木纹清晰可见,很是优雅美丽。我一时也不想不出是什么木料,看着颇为沉重。整个枷分成两截,以精钢链条相连。一块较大,中间有一个洞,另一块略小些,上面那两个相隔尺许的圆洞,也小得多。
郑仪将枷摆弄了一阵,俯下身去,先拿过较小的那块,将风丑的双脚分别扣进枷上的圆洞。两脚被分开后,三条细细的银链自风丑股间垂落,唬得众弟子纷纷转开眼睛。好可怜的风丑,原来不只是口里给塞了东西。
我也暗自心惊。那细银链子我绝不会忘记的,明明是我试过一滋味的鳞茎。那东西可比别雨扶风平常给弟子们用的玉势厉害得多呢。可是,心惊归心惊,同情归同情,我却做不到似别人般转开眼睛。我的目光仿佛被吸住了,完全不能从风丑赤裸的身上移开。只恨那叫郑仪的混蛋,锁枷也不肯放过占便宜的机会,一直在风丑腿上摸摸捏捏,锁好枷后起身,更干脆贴身搂着风丑腰身,一手伸进隐秘去,姿意玩弄。
风丑本就被雨狂挑逗得狠了,这时再被上下其手,很快就全身颤抖,呜咽着爆发出来。
“啊呀!你这不是引诱我吗?”郑仪将沾满白浊体液的手掌在风丑腹际股间涂来抹去,口里半真半假地叫。
风丑寂静下来,完全没了声息。我终于可以把自己的目光向较高移动,看见风丑头颈折断般仰着,面上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汗还是什么。额上刚才刺上的紫薇,衬着几缕洇湿的发,别有一种娇艳。
郑仪手抹得差不多,招呼仆役将风丑高高吊起的双手自梁上放下。想是被雨扶风禁制了武功,又才被“压榨”,风丑眼也没睁,整个身子软软倒下,给郑仪抱个满怀。
“嗯,风丑,你喜欢从前面锁还是从后面锁呢?”郑仪抱着风丑,微偏着头,盯着他额上的刺青,如此问道。风丑没有反应。
郑仪等了一会儿,耸一耸肩,自说自话道:“那就前边好了,你轻松点,爷来了兴致时,也方便点。”将风丑放在地上,枷起来的两腿摆成跪姿,枷上的铁链自腿间穿出,缠住一双小臂,双手扣在另半截木枷前端的钢环里,再叫他弯下身子,头颈锁进枷上的圆洞。
我和一众弟子这才看清,连接两片枷的链条只得三尺来长,头脚两片枷同时被扣住,人就直不起身子,这样在手臂上绕过,就更局促。郑仪叫风丑跪着,两手锁在前面,身子向前弯,“轻松点”的说法原也不错。只是后半句吓人。什么叫“爷来了兴致”,莫不是这七天受刑的期间,雨扶风还会在风丑身上发泄?被锁成那个样子玩起来,可不是玩笑的一回事。
郑仪把枷锁好之后,雨狂和颜清那两个一丘之貉又都围上去,叽哩咕噜议论一阵,雨狂又颠颠地跑去雨抚风座前请示一番,回来后三个人托肩抱腿地把锁住的风丑连枷抬起,往后面的温泉去了。
雨扶风在座上挺了挺腰,轻咳了一声。我们这一众“弟子”,眼见风丑那般惨状,早成惊弓之鸟,立时收摄心神,一个个站得笔直,俯首贴耳,恭聆他大爷的训斥。
雨扶风缓缓说道:“今天就先到这。枷禁的时间是七天,地点就是在这温泉宫。紫稼随我进去,其他人等在这里,等下颜清会来,把你等十一个弟子编排成组,在这期间轮值看守并照料风丑。具体要做什么,他会给你们详细解释。”
说完话,雨扶风起身,径入内去了。我呆了一呆,要待旁边一个弟子轻推我背后提醒,才醒觉要随在雨扶风身后。
***
今天风丑的身受当真吓着了我。亦步亦趋地跟着雨扶风往前走,心里还是绲靥个不停。直到雾汽缭绕的温泉池畔,雨扶风停步,侧回头看我时,我仍垂着头不敢看他。雨扶风也不出声,抓着我的手臂拖入怀中,一手揽了我的腰,身形跃起,直穿入温泉水汽。
我骤出不意下,“啊”地一声惊呼,但觉身子一沉,已落在一奇怪的所在。
这无疑是在温泉。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水汽,存身是个数丈方圆的石台。整块天然巨岩,凸出温泉水面尺来高,表面莹润细腻,呈美丽的淡红色。石台旁丈许开外,另有一小块较小的白色钟乳石,顶部是个浅浅的凹形。头顶不知多高的地方,有块人头大小的亮白,七彩流溢的光芒从那里洒下来,照在大小两个石台上。
自从我进宫以来,也不知在这温泉中洗过几多了,却还是第一知道,温泉有如此的所在。我惊异得四下打量,倒把心中的惊怕淡了许多。直到雨扶风的语声把我拉回现实。
“衣裳脱了。”雨扶风吩咐,自己先矮身在石台上盘膝坐下。
我不敢怠慢,连忙遵命行事,褪去全身衣衫,跪在雨扶风脚前,听候吩咐。在这温泉的中心,石头倒也不冷,就是有些硬。
雨扶风不再说话,召手令我近前,拖我横卧在他身前,爱抚起来。我不免轻喘低吟,哄他大爷高兴。一开始自是装的,然以雨扶风的手段,也不需多久就将我引入佳境。这时我听到水声,张眼看时,却是雨狂郑仪两人拖着风丑自温泉里过来。
两人先把风丑放上那个白色钟乳石台,然后过来这边。各自脱去湿衣,露出精壮健美的身体。胯下那话儿均自张牙舞爪地立着,形态狰狞,我虽不是没见识的,猛地看见,也唬了老大一跳,连忙移开目光,心中大是惊怕。雨扶风莫不会让这两个家伙干我?看他们虽不及雨扶风的可怖,两个一起来也很够我应付了。何况雨扶风也不是吃素的,一旦看得兴起时,我就死定了。
***
小资料:
“似痴如醉弱还佳露压风欺分外斜。谁道无百日红紫薇长放半年。”
紫薇期可长达三月之久,故有"百日红"之美誉。……
紫薇的朵多皱褶,每六瓣,形如轮盘,别致清秀。而整个序又盛丰艳,烂漫若云,令人目醉神迷。按色的不同,另有开红的红薇,开白的银薇和开蓝紫色的翠薇诸品。
紫薇还是绝佳的盆栽,盆景材料。……与虎刺,枸杞,杜鹃,腊梅,石榴等并誉为盆景中的“十八学士”。
另外,紫薇还有一定的药用价值……
32
还好我最怕的事没有发生。雨扶风并没有让两个家伙碰我,而是叫他们自己做。这两人脸皮也够厚,当下就搂抱纠缠在一。显然两人并不是第一一起办事,也都是个中老手,虽然早都兴动,却并不立即剑及屦及,反而手口并用,弄出种种样。
我虽自小在风月中长大,也算见识过一些荒唐场面,却还是第一见到这样精彩的“表演”,不由得目眩情迷,心旌摇摇,就连雨扶风那巨物突然刺入我后庭,都没觉得痛。直到他干得兴起,将我放在石上,剧烈动作起来时,才又恢复到惯常的感觉。
我被后庭中的巨物送上顶峰的同时,耳边传来不知是雨狂还是郑仪兴奋疯狂的嘶吼。偷眼观瞧,却只见两个汗涔涔的身子扭股糖般绞在一,也分不出哪个是哪个。我不禁有些羡慕,他们到是满有默契,我却还要继续挨下去,雨扶风才不会这么快完事。
仿佛印证我想法般,雨扶风的动作缓下来,将我从石台上抱起,把我面向外抱在怀里。一手摩着我的腿儿,依旧硬得铁棒似的那话儿,一下一下在我身体里进出着,无止无休。
绞在一起的两个人慢慢爬起,悄无声息地退进温泉里去。雨扶风也不理会,手掌顺着我的大腿移动,抓着我泄身后滑腻柔软的那话儿。
“小东西这么快就焉儿了?看着你的风哥也不会精神一点吗?”雨扶风在我耳边轻笑低语。
我喘息着,目光投往旁边的钟乳石台。戴枷的风丑跪在石台的凹,丝毫动静也无。身子弯着,看不见面目。温泉水汽之下,赤裸的肌肤微泛水泽,衬着殷红的鞭痕,看得人心痛。我却觉得自己又硬起来。
***
雨扶风终于放开我,示意我自己离开。我看看四周重重的雾气,有些发呆。我可没有那种一跳跳回岸边的本事,何况根本不知道这个温泉池有多大。犹豫了一下,想起雨狂那两个家伙来时的方法,我挪到台边,扶着石台滑进温泉里去。
水很热,泡起来很舒服!可是,也好,我的脚好不容易探到粗糙的岩石时,水已经没到我的脖颈。我完全不敢松开扒着石台的手,可怜巴巴地仰头看向石台上,却已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嘻,小可爱你不懂游泳吗?要不要我帮忙?”一声轻笑响起,水中一双手掌贴上我的腰身。
我大惊,一转头就看见那个名叫雨狂的家伙亮闪闪仿佛会吃人的眼睛。那家伙冲我眨眨眼睛,搂着我离开石台,走向温泉水雾的另一端。我完全挣不脱那有力的手臂,甚至根本无法分辨他到底带我往哪里走,不由得我不惊惶失措。我该呼喊求救吗?我转动眼珠,想找到宫中唯一拥有绝对权柄的人,雨扶风,以便知道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恶魔,是应该反抗还是顺从。
身边人的嘴巴凑着我耳轮,笑嘻嘻地说道:“放心啦小可爱,我可不敢碰爷喜欢的人,只是送你出去而已。爷去了天风丑那里,一时顾不上你呢。”
果然,我在风丑所在的钟乳石台找到的那个身影,完全没有理会池水中的我。这时我也发现这个雨狂除了搂着我的腰、籍说话的当儿往我耳中吹气之外,确实不曾有其他轻薄行为,说不敢碰我,似乎是真的。这才稍稍定下心,任他扶着在水里走。
水渐渐变浅,终于来到我熟悉的温泉池的边缘,四个白袍身影守在池边,发现我们出现,就走过来。雨狂双手掐着我的腰,将我举起,我也配合地伸出手,一个白袍人拉住我的手,拖我上岸。然后我才发现,拉我的这人根本不是宫中的白袍仆役,而是那个给风丑脸上刺的颜清。我连忙抽回手,四下打量,结果发现那个籍着戴枷大占风丑便宜的郑仪也在。身后水声响动,雨狂从温泉池中上来,三个混蛋就到齐了。
我离开石台之时,已然穿上衣服。但那也只是一件轻袍,早在温泉中浸得透湿,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不仅难受,更完全起不到蔽体的作用。旁边架上虽然摆着干爽的浴巾和衣衫,可是有那三个人在,我不禁有些迟疑不前。
那个雨狂身上也是湿透了,又没我的顾忌。从池里上来,就径自脱下湿衣、擦干身体,一边冲我挤眉弄眼,不时做出暖昧的姿态表情。给风丑刺的那个颜清,拿着一件袍过去给他,还帮他穿上,举止很是亲昵。郑仪则拿了浴巾衣袍冲我过来。
我心里惊疑,手脚还是配合着脱衣换衣。池边虽也有两个真正的白袍仆役,对这边的情形却是完全无动于衷。这三人正当壮年,似乎也都有练武功,明显比我们这些少年弟子来得强健。我却是所有弟子中功夫最差的。再加上刚才伺候雨扶风,给干得手软脚软,如果这三人真要怎么样,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也只好暂时相信雨狂不会碰我的说话。
而郑仪居然真的没有碰我。虽然我脱下湿衣后,他的眼睛就盯在我身上不放,鼻息粗重,还有明显吞咽口水的声音,却当真完全没有碰我。要知道雨扶风虽打发我出来,却并没有完全放过我。而是给我戴了东西的。
这套东西我也算是领教过,便是刚到九江那日,用过的银托子和镂空玉球。这种里面关着活物的镂空玉球,是雨扶风众多样之中,十分让我害怕的一种。即使与那曾令我大吃苦头的鳞茎相比,也不稍逊。最难受的当然就是玉球自己会动,除此之外,今天雨扶风还多加了一样更令人难过的东西。
银质的细链条和三枚细环,结成一个套子似的东西,套在托子托起的那话儿上,另有一支牙签粗细的银棒,插入那话儿顶端的小孔。这是我那话儿第一被东西插进去,虽然那银棒打造得十分精巧,也不是很粗,雨扶风插进去时,动作也极轻柔,几乎没有痛楚,也还是令我恐惧战栗。
如此“装饰”过的身体,便是我自己看着,都觉得有说不出的淫糜,郑仪居然没有伸手摸上来,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自制力实在不差。
33
从温泉宫出来,已经是黄昏时分。那三个家伙都还留在温泉宫里,宫外也不见有祁子等弟子的影子。我站在门口定一定神,慢慢走回自己的住。
远远的我就看见房里透出灯光,不免有些意外。雨扶风虽不曾限制众弟子的交往,却也没有什么鼓励的意思。且他上午叫我进温泉宫时,所有的人都在,应该知道我不在房间,谁还会过来找我。
我走过去,透过敞开的房门,看见天祁子坐在桌边,托着腮皱着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我轻咳一声,迈步进屋。天祁子被我惊动,抬头看见我,就站起来。
“我想你也该回来了,还好吧?”祁子笑着和我招呼,眉尖仍旧微微促着。
“嗯。”我漫应,挪到桌边坐下,“祁哥坐。找我有事?”
祁子答应一声,也自坐回椅子。我看着他,听任自己的好奇自目中流露出来。在祁子面前我向来不需要任何的虚饰。这是我第一踏上极乐宫的船,他给我送饭、并介绍极乐宫的情况时就形成的习惯,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臂架在桌上,双手合拢,指尖抵着指尖,目光也落在指尖,祁子少少地沉吟一阵,这才说话:“爷带了你进去之后,颜清告诉我们说道,风丑被带去温泉池的石乳台。我们这些弟子,再加上你,两人一组,逐日轮班去看守风丑。他说道风丑额上的刺,用的是特殊配制的颜料,平时没有痕迹,只有动情时才会显现。看守弟子的职责,就是要确保这七天之内,那朵紫薇都不能褪去。除了不可真的交欢,什么手段都可以用。”
难怪之前的鞭刑和整个刺过程中,他们都用尽方法挑逗风丑。哇,这么说这七天里风丑岂不是要时刻在欲火焚身的状态?而且,轮到我看守时,还可以……我用力摇头,觉得好不惭愧。雨扶风的刑罚果然不是好捱的。而我居然不是先想到风丑所受的折磨,反而……真是太过份了。
我小心窥看祁子的神情,生怕给他看出我的心思。雨扶风的无所不知已经吓坏了我,便是风丑也是聪明剔透,见微知著的,好多时不用说就知道我想什么。祁子不会也这么厉害吧?
祁子误会了我摇头的意思,叹息道:“我也知风丑这几天很不好捱,可惜没法帮他。今天不算,从明天开始,一共六天,组我已经分好了,你和我一组排在最后一天。”
我点点头,不敢出声,生怕一张嘴口水就流出来,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想到可以有机会与风丑肌肤相亲,便不能真的做,也让我心痒难耐。下身加了“饰物”的那话儿,早涨得疼起来,再加上后庭里动个不休的玉球,我几乎忍不住叫出声音。
祁子也发觉了我的不对劲儿,略微一呆后,脸红起来。目光往我身上掠过,又慌乱地移开,绞扭着手指道:“紫稼你……是不是爷……那个……呃?”
我乐得他这样误会。虽然有些尴尬,还是顺水推舟地点头,忍不住从鼻子里漏出一声轻吟。祁子脸上更红,慌忙起身说道:“那……我改天再来找你!嗯…这个……你…不碍事吧?”我再一点头,他就慌慌张张地走了。
唉唉!要说他也学过那么多风月样,更替雨扶风品萧不知多少了,怎么还是这么脸薄!不过我也没有心思更多感慨下去,一待房门在祁子身后合拢,我就合身倒在榻上,蜷起身子。
其实祁子走不走没什么差别。即使没有他在,我对自己目前的情形,也是完全无能为力。就是雨扶风不介意我自己疏解(以前我经常自己做,除了在九江时被他撞见的那,都没有受罚),今天这样前后都加了东西的情况下,我也无从下手。见识了他对待风丑的手段,再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私自把那些物件取下来。
我在床上滚了一阵,默诵风丑教我的内功口诀。这一招果然管用。虽然没可能真的静心澄虑地练功夫,只那艰涩拗口的口诀本身,也让我欲火渐散,慢慢平静下来。我爬起身,从水瓶里倒些水略润口唇,吞了一粒辟谷丹,就熄灯上床。
这辟谷丹据说是依什么道家秘方所制,吃一粒可以三日不饥。内含多少种天材地宝、珍贵药材,乃是稀世仙丹,万金难求。我们却是每个人都有一小瓶。我猜若不是当真配制不易,雨扶风多半希望我们日常都拿这东西当饭,则每伺候他大爷之前的沐浴手续,就可大大简化。
我向来极不喜欢辟谷丹那怪怪的味道。今天是没有办法,身上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卸除,而且一大早就被召去温泉宫,早饭都没顾上吃,又给折腾了大半天,肚里早就饿得发慌。不然的话,我还是宁可吃普通的晚餐。
第二天晚上雨扶风又召我侍寝。没有到温泉宫,在他的寝室。也没弄太多特别的样儿。先是品萧,逗弄一阵后取出我后庭内的玉球交欢,直最后才将束缚了一日一夜的银托子银环松开。我当即大叫着一泄如注。
长久压抑后的骤然发泄,令我的神智一时陷入迷乱之境,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可抗拒的疲乏。我就那么昏睡过去,睡梦里尽是香艳铎唬主角则是那披枷戴锁的美少年。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抛不开对风丑的欲念。祁子样貌也不比风丑差的,我却从不曾有类似的想法。
再醒来时我仍在雨扶风榻上,床榻的主人却不见踪影。这情形我早已习惯,雨扶风向来起得早。我又在床上多赖了一会儿,才爬起来洗漱。令我高兴的是,这雨扶风没再给我弄那些特殊的“装饰”。
洗脸擦身、换上仆役送递上的干净衣衫,我从雨扶风的寝宫出来,沿着回廊慢慢走回自己住。接连被折腾了两天,全身上下真是又酸又痛。回去后倒要叫人提两桶温泉水来泡澡,再把风丑教的那套功夫练上个把时辰……嗯,还要叫厨房弄几样精致小菜来吃。两天多没吃饭了,虽然有那粒辟谷丹撑着,并不觉很饿,嘴巴里也十分的没味儿。
正琢磨间,回廊另端冒出两个白袍仆役,眨眼到我跟前,伸开手臂将我拦着:“有外客进宫,你且回避一下。”一个仆役声调平板地说,随手拉开一扇门,将我塞了进去。
3
那天我直在那间小屋里呆到午后时分,才有仆役来告诉我可以回去自己房间,并且说明今后几天都要乖乖呆在屋里,不许随便出去乱晃。再下来的几日,雨扶风并不曾召我,一众弟子也个个藏得踪影不见。我叫仆役取来一堆传奇杂书,躲在房里看,除了不时想一想温泉宫里枷着的风丑,期待一下最后那日“看管”时的香艳而外,倒也轻松。
也有件小小的不如意,便是经此事件,我发现到自己确然是极乐宫众弟子中的特殊存在。或者说,雨扶风其实并不当我是“弟子”。全宫那么多人,被勒令“回避”的,只得我一个。祁子为首的其他弟子,都还如往日一样的。这令我多少有些郁闷,又颇奇怪。前不久出去追拿风丑,雨扶风还带着我。不是跟长清时广宅内院、密锁藏的模样。怎么这访客一来,就全然换了章程?
另一件不如意的事,则是千辛万苦盼得五天过去,第六天到来,该我和祁子去“看管”风丑了,祁子那家伙竟是兴高彩烈地跑来告诉我不要去了。说是昨天午后时分,风丑支持不住、不知道第多少昏厥过去,颜清郑仪两个混蛋诊视之后,说什么已经到了底限,再锁下去人便废了,雨扶风于是下令放人,余下的一天枷禁“记在帐上”。可怜我白做了几日美梦,到底没能占上风哥的便宜。
不过,再怎么惋惜失去的机会,听说风丑有可能“废掉”,我还是颇为担心。偏偏又因不知什么鬼访客被禁足,想去探望一下也不行。
我缠着祁子不放,苦苦追问了大半天,终于问出一点消息。原来那所谓的“访客”,根本是来找风丑的,就是金波府的傅君杰和胡湘菱等人。这些人还以为我是女子,是雨扶风的姬妾。雨扶风也无意纠正,反而叫我回避,做出“内外有别”的样子来。
“金波府专门有一份给你的礼物,都是些珍宝首饰之类的贵价货。还一再向爷道歉,说上在九江时,对你太过失礼。胡湘菱还要求面见‘紫稼夫人’赔罪呢……”祁子笑笑的,特别加重了“夫人”两个字。显然我被认成女人一事,让他觉得有趣。
我又是一阵郁闷。被当成女人已经很过份了,还“夫人”!我哪有那么老的?“她明明比我年纪大,还这么说,真虚伪!”我以言语发泄不满,道。
祁子笑道:“不是这么说。如果你真是女子,你是爷的人,风丑是爷的‘弟子’,辈份不同的。胡湘菱叫你‘妹妹’当然是失礼了。”
这话奇怪,就算是这样,又关她胡湘菱什么事了?胡湘菱对风丑有意思,这我在九江时就看出了。可是风丑出宫就那么几天功夫,难道就已经谈婚论嫁了?就算他们一见钟情、干柴烈火,金波府也是一方豪雄,会这么轻易就同意,还带着女方找上门来?
心中忽地一念闪过:难道是为了那什么“万载空青”?那些武林人,明明对那东西十分垂涎的。
我暂且不提心中的忖测,问祁子道:“他们来找风哥,爷怎么说?前几天风哥不是都被枷着?”
“嗯,爷告诉他们风丑正被枷禁,需等到刑期满了,才可让他们见面。本来说是明天的。”
“那他们有没有说为什么找风丑?”我试探问道。
祁子道:“据傅君杰说,风丑的母亲和他的大哥,金波府府主胡旭之,是师兄妹。风丑家出事后,他们到打听不着风家两个孩子的下落,直到这风丑报仇受伤投去金波府……”
“嘁!”我不屑。风丑的仇人,那什么老乌龟壳儿的老窝金鳌山就在湘鄂地界,当年事发也是在那一带。金波府离着那么近,又是湘鄂地区的武林大豪,自家师妹家出事,不及救助也还罢了,连逃过一劫的两个孩子都找不到,谁人能信?还不是他们忌惮金鳌山的势力,做了缩头乌龟。现在风丑报了仇,又知道极乐宫有“万载空青”这令他们眼馋的东西,就出来认亲了。难怪还讲起辈份来,不过是为了和雨扶风套关系,想捞好罢。
不想祁子的话还没完。只听他接着说道:“另外,风丑的母亲怀上他不久,适逢金波府老府主寿辰,风氏夫妇到金波府贺寿。其时胡湘菱也只三、四岁,生得粉装玉琢,风丑的母亲很喜欢,便与师兄胡旭之约定,若生下儿子,就要胡湘菱做媳妇,两家还交换了信物。”
“啥?”我目瞪口呆。还真的谈婚论嫁了!风丑…胡湘菱……这个……那个……“好不要脸!”我跺脚、低喃,自己也不知是在说哪个。
祁子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我一阵心虚。他不会也看穿了我对风丑的妄念吧?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根本没有这样抱怨的立场。无论风丑还是胡湘菱,都不是我的什么人。倒是……“这事爷知道不?”
“自然知道。来的第一天,傅君杰支开胡湘菱和同来的弟子,亲口跟爷说的。还说这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爷以师尊的身份,给风丑和胡湘菱主婚。我在旁边亲耳听见的。”
我伸手扯着他的衣袖,紧张地问:“那,爷怎么说?”
35
躲在窗帷后面,我心里缏姨。
早些时候,我在自己房里,听得脚步声从门口过,隔窗看见天秦卯、天俞申两个,和郑仪那家伙一起往右边去,后面还跟着四个白袍仆役,各自捧着巾水衣袍等物。不知怎地,我当时就认定他们是去天风丑的房间。
想起天祁子所说,今日正是雨扶风答应让天风丑与胡湘菱等人相见、交待两人婚事的日子,我再也无法在房中呆下去。略一思忖后,换了件白衣,一方丝帕蒙了头脸,装成宫中仆役的模样,从房里溜出来,摸去雨扶风所居的正院。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这一身,与真正的白袍仆役相差甚远,宫里随便哪个弟子都可一眼看破的。不过,这个时辰并不是众弟子出来活动的时候。宫里这么大,真正碰上的可能性其实满小的。正牌儿的白袍仆役虽多,却都是呆呆的,雨扶风吩咐下的事才会去做。只要我不顶着“王紫稼”的脸出去,行动再大方一点儿,别要被误会为偷进宫的小偷,他们多半想不到要阻拦我的行动。
果然,我一路顺顺利利地溜到目的地,藏进窗帷后面。虽也和两三拨仆役遥遥碰见,却没有哪个多看我一眼。我才藏好不多时,就有几个仆役进来打扫,摆布桌椅茶点。接着就见天韩寅、天阳辰两人陪着傅君杰、胡湘菱等三四个人进来。
天韩寅口里还说:“傅侠几位稍坐,宫主即刻就到。”
傅君杰道声“好说”,又问:“日前贵宫主曾言,今日就可见到我那风贤侄,不知……”
不待天韩寅回声,内堂里雨扶风的声音传出,道:“我已让人去叫他了。”傅君杰循声转头,招呼“风先生”,拱手称谢。雨扶风举手相应,脸上并不见喜怒。便在此时,淡淡的一声 “天风丑奉召”自门外传来。
天风丑仍是淡黄轻衫、散发不束的打扮,只他一人,进门后,向雨扶风躬身行了个礼,垂手立向一旁。我从帘后打量他。举止动作一如往常,额上刺的部位,也看不出痕迹,只是脸色极是白,眼睛陷、眼底发黑,显然受过那样的刑罚,并不是短短一天的休息就可以完全恢复的。
“是金波府傅二府主和胡大小姐要见你。”雨扶风坐在椅上,淡淡言道:“你从未跟我提起过金波府与你家的关系。”
天风丑眼睛看着脚前的地板,语气恭谨地回答:“自弟子入宫之日,燕云侠侣的长子风惊鸿就已经死了。极乐宫弟子天风丑,并不敢以陈年旧事,扰爷的清兴。”
雨扶风“哦”地一声,侧目道:“这样说来,我倒不免奇怪,我的弟子为何要私自出宫去杀一个湖匪了。”天风丑垂头无语。雨扶风自己摆摆手,道:“嗯,这事我已罚过你,就不提了。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就那么不理的,比如说,傅二侠与我提起,你母亲曾替你订下亲事……你总该给人家一个交待。”
天风丑身躯微震,目光迅快地掠过站在傅君杰身侧、自他进来后就将含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胡湘菱,默然良久,始道:“爷授艺之恩,弟子无以为报,唯终身侍奉枕席,不敢再有他意。”语声终于带出一缕艰涩。
胡湘菱一愣,傅君杰脸上亦现出怪异的神色。雨扶风放松身体靠入座椅,并不再言语。
诡异的静默持续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雨扶风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盅,慢慢的以杯盖拨着浮在水面的茶叶,轻描淡写地道:“风丑不仅是极乐宫‘弟子’,也是我的人。我的人虽然不是不可以离开,但风丑这样子聪明俊秀,我倒还不舍得。他既然愿意留下,说不得就要报歉了。他父母已亡,当年的事,便作罢论。风家历经巨变,当年的彩定信物,大概也都散失了。我自会令人准备相应的谢礼……嗯,就是这样了。”举杯就唇,浅浅地啜了口茶。
傅君杰、胡湘菱以及同来的两个年轻弟子,满脸惊疑不定。雨扶风又说:“风丑你也可以下去了。好生回房休息,晚上再过来伺候。”
天风丑默然躬身,退后,抬手挑起门上的竹帘。并不就走,目光落向傅君杰一行,明摆明显出替爷“送客”的架势。那几人恍似做梦般往外走,胡大美人走过时,不免横他个幽怨眼波。天风丑眼观鼻鼻观心地假做不知,跟在几个人后面出去了。
我转过身子,将窗纸戳破一个小洞,凑眼看去,正看见傅君杰转头与天风丑说话,倒不知是说些什么。总不会是要追问“侍奉枕席”的细节吧?我更加肯定金波府这样找来宫里,更且提出天风丑的婚事是另有目的。如果只是为了胡湘菱天风丑两情相悦,只凭天风丑是雨扶风的人一事,傅君杰这做长辈的,也会立即变颜反对婚事,根本不会再与天风丑多说什么。
正忖度间,身后大力袭来,不等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已被吸得向后跌出,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紧接着脸上一凉,蒙头的绢帕被扯开。却是雨扶风发现了我,不知用什么手法将我自藏身抓出,捉入怀里。
“就知是你这心心念念着风丑的小色鬼!”雨扶风在我耳边轻语,狎昵地轻捻我的耳轮,淡淡道,“这才几天没有干你,你就有精神到乱窜了!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36
亲嘴摸胸地揉弄一番之后,雨扶风半搂半抱着两腿发软的我,带我去温泉宫。也不知他是何时吩咐下去的,给风丑用刑的雨狂等三人,都已等在那里。
雨扶风再在我唇上用力吮了一下,推我出去,道:“你们给这孩子洗洗干净。”靠在温泉旁的竹靠椅上,闭目养神。那三个面面相觑一阵,七手八脚围上来扒我的衣服。
这洗浴我的感觉极坏。
到如今我早不会有那无谓的羞怯情绪,并不觉得在别人侍候下沐浴净身有什么别扭。再彻底的“清洗”也都经过。但这三个人是不同的,一想到他们加在风丑身上的手段,我就感觉十分混乱。那是种夹杂着畏惧和渴望、痛恨与嫉妒的情绪。无论风丑受刑时的反应,还是后来在温泉石台上雨狂和郑仪的表演,都表明他们是此道老手。就算他们碍着雨扶风,整个过程中并无丝毫过分的举动,还是令我颇为压抑。
而雨狂等人也是满脸的不乐意,最可气的就是雨狂。跪在我伏身的竹床侧旁,大腿紧贴着我的头脸,一边用软管往我身体里灌温泉,嘴里尚且喃喃不休:“这不是存心折磨我吗?紫稼宝贝这么漂亮的人儿,真当我是木头啊!”三人的肌肉热力和温泉水汽混杂在一,再加上液体流入身体的感觉,薰染我双颊如醉。
我凝眉瞑目,任凭几只手在身上摆弄,心里默念佛经,拘束心思不敢去想风月之事。真要在此时被这几个家伙挑起情火,就算爷将他们一并惩罚,我只怕也不会有好果儿吃。而且,在这三个家伙面前,不知怎地我就是不想太过姿意。我也知道无论怎么克制,都不可能完全控制这具习惯了情欲的身体的一切反应,只要不是太过份惹得三个混蛋笑话就好了。
到我被洗得香洁干净,也差不多是午饭时分。其间有两仆役进来,向隔着一道半身纱屏、靠在靠椅上养神的雨扶风禀报事情。我被那三人围在中间,又了极大的心思克制自己,并没有听清是什么事。雨抚风也只是轻淡简洁地回了几个字,并没有多说什么。
沐浴程序终于结束,颜清拿一张宽大厚实的浴巾包住我打湿的头发绞干,扶我起身。郑仪拿过双高齿木屐放在我脚前。雨狂则拿一幅软滑红绫裹住我赤裸的身体。
“爷!”郑仪站直身子,转头向纱屏外称呼一声,那意思就是:完事了。雨扶风比个手势。雨狂轻推我背脊,示意我过去。三人将各样用具略一收拾,也跟在后面。
雨扶风半躺在椅里,斜着眼睛看我,片刻,轻描淡写道:“紫稼越来越不听话了,连我招呼客人都敢躲起来偷听!再不教训,我这家主爷是没法儿当了。我看雨狂你这些年玩儿鞭子的水平见涨,替我教教他。”我惊叫一声“爷”,仆地跪下,全身颤抖。
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害怕,从小到大鞭子挨得多了。无论是阿爸手里、蝶舞楼、还是后来的徐府,鞭打都要算是众多刑罚中最平和的一种,咬咬牙也就挨过去了。真要打得重了,事后还往往可以混几天休息养伤,因此我根本不怕挨鞭子。不过爷既说了要“教训”,当然得要配合做个样子,不然人家看你根本不怕,换了别的样就不好了。
雨狂似是一愣,迟疑半晌才应了声“是”,转身走去,不一时拿着根拇指粗细、前锐后丰的竹鞭回来,恍惚就是打风丑时用的那根。雨狂左手执鞭,右手抚过鞭身,将鞭弯成弓形,再一放手任鞭弹直,带起轻微的啸叫,躬身道:“请爷示下!”
雨扶风漫不经意般道:“就十鞭子好了。紫稼是聪明孩子,十鞭子就够了。”
第一鞭落在我背上时,我但觉“轰”地一声,脑中瞬时成了空白,所有的感官在那一刻完全集中在热辣辣痒麻麻的狭长一线,不知道过了多久,顶门针扎般痛,才又醒过神来。动手前雨狂叫来仆役,将我长发挽起,束在岩洞顶上垂落的一只钢环里,现在看来果有先见之明。想不到这鞭子如此厉害,若非倒下时头发被吊住的疼痛,只怕这第一鞭就能让我晕过去。
不待我再转其它念头,“唰”地轻响,左臀股上又是剧痛。这我的感官终于来得及反应。“啊!”地惨叫出声。却不知是全身痛觉都移到这还是怎地,背部第一鞭的痛楚减弱好多,剩下的竟是暖洋洋痒酥酥的感觉。于是惨叫未歇,我已禁不住自鼻间漏出一声呻吟。这时第三鞭落下来。
鞭上一定浸了药!每一鞭落下时,都让人痛得恨不得死去。却又瞬息既逝,只留下入到骨头里的酥痒。我算是知道何以风丑那么冷傲的人儿,五十鞭下来,也不免当众露出情动的美态!我万万没有风丑的定力,十鞭打下来,胯下之物就早高高昂首,呼痛声更几乎全被淫荡的呻吟所取代。裹在身上的红绫早在第一鞭时我就再拉不住,听任其滑落在地。到最后几鞭时,我已完全不顾自己仍在挨打受罚,未被绑起的双手,有自我意志般伸在胸前和胯下,力图抚慰那饥渴的身体。
37
我双手反缚在背后,跪伏于软榻上,臀部高高翘起,后庭中巨物穿刺……
午时的刑罚,竹鞭所浸的药物使我春情勃发,结果被雨扶风指为“享受”,格外又多打了两鞭。随后就叫郑仪将我手绑了,那话儿根上束了银环,三个人轮番出手挑弄我,甚至叫雨狂用玉势干我,直至我几欲疯狂,才亲身上阵。以他大爷的厉害,我几乎立刻就被干得意识模糊,除了后庭里粗大炙热的巨物,再不知其它。
时间概念是早已失去了。我也不知自己被干了多久,只知道紧扣那话儿的银环每一松开,便是惊惧战栗的尖叫,便是全身精力抽干的疲倦,便是昏眩欲死的极乐。
后庭中的穿刺缓下来,扶在胯侧的一只大手前探,却非是再一释放我被约束的欲望。手掌在我平滑的小腹摩挲,托起我无力的身躯。意识渐渐回复,我但觉头疼欲裂,知道今是当真被压榨得狠了。
我根本不想张眼,只盼雨扶风就此让我睡去,但是这位爷又岂是那么善心、肯就此放过我的?熟悉的口音在头顶上空掠过。我清楚听得每一个音节,也辨得出雨扶风的声音,只是昏乱的头脑完全分析不出那串音节的意思。
恍惚间我感到自己被交在另一双手里,肌肤接触到温暖柔软。温泉水冲刷着疲倦的身体,使我极度兴奋的感官慢慢平缓。仆役在帮我清洗身体?真的可以休息了吗?我暗暗期盼。
不对劲儿!清洗有条不紊地进行,我意识到不对。绝对不是仆役们那熟练却冰冷的手法,也不象是雨狂那几个。呃,很是生疏小心的样子,奇怪……我费力地撑开眼皮,全身一震。
清清冷冷的俊颜,竟然是天风丑!
如早些时雨狂那样,风丑跪在我伏身的竹床上,曲起的腿股就在我脸旁,一丝不苟地给我做清洗。只是他不似雨狂般边做边胡言乱语、用贪馋的眼光看我,手碰到我肌肤时,也没有不易察觉的细小挑逗动作。全然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象我初来、第一用上最大的紫色玉势的时候……
我“哼”了一声。总是这么冷冰冰的,真是个木头!就凭我的样貌身材,这种情形下,是正常人就不会没有反应。再怎么会自我约束,雨狂那样就对了,可是这个天风丑,怎么跟那些不是人的仆役一般?除非被爷用下药物,我好象就没见过他动情。
头还在痛,四肢也软绵绵的,全无气力。这种情形下,我再不愤天风丑的淡漠,也只能随他摆布。好在他手法虽然生疏,却十分小心,并不会令我怎样不适,更没有弄疼我。只是,我身体再疲倦,这时也完全清醒,再没有丝毫想睡的意思。
我侧着头,眼睛眯成一道缝,看天风丑。他穿件淡黄宽衫,别无扣绊,只腰上用丝带系着。看得出他跪坐下来时非常小心,不过,温泉宫是什么地方?那位爷岂会容人穿得整整齐齐的在眼前晃?他又要为我做清洗,再怎么小心,几个动作下来,也不免要少少露出些春光。
“看来除了这件衫子,他身上也再没有别的衣物。”我眼瞄着天风丑衣襟下露出的赤裸小腿,迷迷糊糊地想,扭动身体。天风丑跟着俯身伸臂,免得正往我身体里注水的软管滑落,襟领就又略略敞开一些,让我看见大片肌肤。他还没有察觉。我不禁伸出舌尖舔舔上唇,暗暗得意起来。
天风丑停下灌水,拿宽袍裹着我的身子,示意我起来去一旁隔着一道屏风的净所。我自然要耍耍赖,假做虚弱得起不了身。他便来扶我,还让我靠在他肩上,一直扶我过去。坐在马桶上时,我还在回味那细窄的腰身,搂在手上结实又有弹性的感觉……唉唉!可惜是块木头!
出来洗手着衣的时候,我发现仍自束在那话儿上的银环仿佛又缩紧了般,浅浅地勒进肌肤里去,不免偷偷伸了伸舌头。明明手脚都还发软轻颤,不过是想了想天风丑的身子,怎么它就又精神起来了呢?虽然还不明显,只怕是瞒不过雨扶风这等老手。不过,便是身上没有变化,好象也从来瞒不过他的!我这样安慰自己,套上一件预备在那里的干净衣衫,拖着步子往外走。
此时天风丑已经不见,温泉畔空荡荡的,全无人迹。出了温泉所在岩洞式的大门,凉风袭面,蓝色的夜空中星辰寥落,令人神为之清。原来天已经黑了,难怪天风丑会出现,不会是他一来了就被雨扶风吩咐帮我做清洗吧?现在又不见了,想是被爷叫去。雨扶风果然是怪物,折腾了我整个下午,还有精神玩天风丑。
我辨认一下方向,左转往雨扶风的寝室走去。温泉畔预备给我的,只有一件轻衫,和刚才我看天风丑所穿的同一式样。除此内外衣物一应阙如,那可不是可以任由我回去睡觉的模样。雨扶风近来明显喜欢多人游戏了呢。
果然,一看见我,雨扶风寝室门外侍立的白袍仆役就主动把门打开,示意我进去,显然早就得了吩咐。我挨进房门,垂着头说一声:“爷,紫稼来了。”听见屏风后传来“唔”地一声,就走过去。
内室中红烛高烧,明珠环绕,光亮如昼。床帐并未放落,宽大的床榻之上,雨扶风斜倚在床头,身边罗衫半解的,正是天风丑。
“紫稼来了?祁子讲你的琴已可以出师,从今天起爷要教你丹青绘画。今日先让我看看你的水平。”雨扶风微微坐直身子,指示我墙边的书桌。其上摆着画纸笔砚,一如那日雨扶风招幸女弟子并做画的情形,“我知你只是学过一些基础,殊少练习,特地找了你最喜欢的题材让你画。”掂起怀中天风丑的下颔,在他面上香了一香,笑意盈盈。
《16 》38 BY <紫稼・风丑卷 终>
漫不经心地铺纸磨墨,我的眼睛多数时间还是在床榻上流连。雨扶风悠悠闲闲地斜靠榻上,一手拢着天风丑的发,微微拉扯着使他头向后仰,露出修长白皙的颈项,配上他轻衫掩映下若隐若现的胴体,十分美丽诱惑。
“来,风丑,紫稼已经预备好了呢!让我们看看他能把你的美丽画出几分来。”雨扶风微笑着说,空出的手掌轻轻抚揉怀中少年颈间的凸起,食中两指伸展,攀上那精巧的下颔,探入两片薄唇的间隙中去。天风丑喉骨滑动,全身泛起轻颤。雨扶风捉着他头发的五指紧了紧,命令意味明显地道:“风丑,刚刚我是怎么吩咐的?”
天风丑胸膛急促起伏数,跪在榻上的膝盖往两侧分开。我地抽气,完全忘了手上的纸墨,微张开干涩的口唇,死死盯着那慢慢分开的衣襟。只恨空隙全是阴影,什么也看不到。
雨扶风将天风丑拉得后仰,俯首在那露出领口的颈项肌肤上。
浅浅的粉红痕迹,很快洒遍天风丑肩颈的肌肤。雨扶风含着他凸起的喉结舔啮,空出的一只手伸进那件全无扣绊的黄衫襟内去,攻城掠地。天风丑全不反抗地任凭施为。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清楚表明他的身受。
呻吟声更加急促、哽咽如泣,天风丑被扯得后仰的脸上,微现汗迹的额头上,淡紫色的纹渐渐浮现。雨扶风整张脸伏在天风丑身上,缓慢逡巡,不知嘴巴上干了什么,天风丑全身剧颤,从口中泄出轻细的呻吟,肢体动作增大,袍襟散开,溢满春情的身体裸裎于我的眼下。
自天风丑分开腿间,我可清楚看到他微微绽开的后庭。浅粉的淡红的色泽,在沿着腿根淌下的晶亮粘液笼罩下,泛着媚人的光彩。里面明显塞了东西,又涂了润滑药物。只是药物显然用得过多,那物又不很大,一直往外滑的样子。雨扶风定是下了严令,不可以让东西滑出来。这位爷惯爱如此强人所难的。
“紫稼,若到你风哥兴尽之时,你还画不好一幅图,可不要怪我罚你喔!”
含混的语声中,雨扶风的口唇牙齿手掌,在天风丑身体各游移,不断挑逗刺激他的反应,却独独冷落他高昂的那话儿。那上面倒是没有任何的束缚,在这样的挑逗下,天风丑绝对支持不了太久的。
我全身都仿佛烧起来,胯下那话儿涨得生疼,眼望着天风丑不住蠕动翕合的妙,用尽最后一分神智,稳着持笔的手落到纸上去。
前所未用的感触涌上心头。
<紫稼・风丑卷 终> 2 March 25
附记一:
最爱“裂帛一声、嘎然而止”的结尾!就算有被骂虎头蛇尾的危险,也不能割舍!嘿嘿!
新坑已经开挖,重要角色依然是原班人马,书名也不费神另想了,延续使用16,卷名待写完之后再定。
新篇是拳头之后的红枣,紫稼赖以救命的稻草(免得被愤怒的唾沫淹死)。与本篇相比,新篇H的份量大大削减,以清水为目标。只是限于本性,目标完美实现的可能性不是很高,敬请不必期待。
同样不保证更新速度,不保证平坑。
附记二:王紫稼资料:
名伶者王紫稼。吴梅村有《王郎曲》:
王郎十五吴趋坊,覆额青丝白皙长。孝穆园庭尝置酒,风流前辈醉人狂。同伴李生柘枝鼓,结束新翻善才舞。锁骨观音变现身,反腰贴地莲吐。莲婀娜不经风,一斛珠倾婉啭中。此际可怜明月夜,此时脆管出帘笼。王郎水调歌缓缓,新莺嘹呖枝暖。惯抛斜袖卸长肩,眼看欲化愁应懒。摧藏掩抑未分明,拍数移来发曼声。最是转喉偷入破,滞人肠断脸波横。十年芳草常州绿,主人池馆唯乔木。王郎三十长安城,老大伤心故园曲。谁知颜色更美好,瞳神剪水清如玉。五陵侠少豪华子,甘心欲为王郎死。宁失尚书期,恐见王郎迟。宁犯金吾夜,难得王郎暇。座中莫禁狂呼客,王郎一声声顿息。移床欹坐看王郎,都似与郎不相识。往昔京师推小宋,外戚田家旧供奉。只今重听王郎歌,不需再把昭文痛。时事工弹白翎雀,婆罗门舞龟兹乐。梨园子弟爱缠头,请示王郎教弦索。耻向王门做伎儿,博徒酒伴贪欢谑。君不见,康昆仑,黄幡绰,承恩白首华清阁。古来绝艺尝通都,盛名肯放悠闲多,王郎王郎可奈何!
观此可知王郎色艺。梅村自跋谓:“王郎名稼,字紫稼,于勿斋徐先生二株园中见之,髻而皙,明慧善歌。今秋遇于京师,相去已十六七载,风流儇巧,犹承平时故习。(徐勿斋郎徐F,东林健者,明亡殉节。所谓“孝穆园亭”即徐F二株园。)十五初见,相去十六七年。则王紫稼其时为三十一二。
王于顺治八年入京,依龚芝麓,十一年南返,未三年即被祸,地名氏《研堂见闻杂记》载李森先生巡按苏州事云:公为人宽厚长者,而嫉恶特严。当秦公时,大憝元恶,皆已草无余,而踵起者犹蔓衍不绝,公一一擒治之,始根株尽拔无蘖矣。……
又:清初言官,享名最盛者为李森先。山东掖县人,明朝崇祯十三年进士,官至国子监博士。李闯破京,受伪官“祠祭司从事”。入清为江西道监察御史。其时巡按制度未改,顺治十三年巡按江南,在苏州杀一名伶、一淫僧,乃享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