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劫》+番外 BY: 醉卧千年

”红菱劫
(1)
“公子!饶了小人吧!啊!……我受不……了了……嗯啊……”
“小贱人!明明舒服得要死,你是我第一个战利品,应该高兴才对!求我啊!求我不要停下!”
“饶……啊!求您……”
“什麽?”
“不要停!”
“哈哈!哈哈!”
淫荡放肆的声音,毫无顾忌的从山洞里,一又一的传出来。
山洞外呆立著十几个家丁打扮的人,他们有的满脸通红,有的挥汗如雨,有的在自己解决。
“丁总管,您看……是不是要给小安准备好丧葬费啊?”
“太不像话了!自己的亲娘尸骨未寒,居然居然在这麽多人面前,强行和一个男子做如此下作之事。
“丁总管,您小点声,他毕竟是……”
“爽毕了!没想到,死老鬼的手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尤物。”此时说话之人,是个全身穿红的少年──红色的发带、红色的长衫、红色的腰带、红色的长裤、红色的长靴、腰间斜挎著一柄血红色的长剑,两眉中间嵌著一颗樱桃红色的美人痣──像一簇火焰从洞口蹿出,烧得人全身滚烫,耀得人双目刺痛。
“公子,您是否应该为夫人戴孝!”丁总管双手捧著素白的孝袍,说实话他非常厌恶眼前这个“红孩儿”,若不是长老的缘故,他死活也不会担这份差。
“不!母亲她只喜欢我穿红色。我们出发吧。”
“夫人的灵位?”
“随便扔哪好了。”
“随便!!!扔!!!”
“对阿!人都挂了,我抱著个烂木牌做什麽?”
“总管……我……”马童小安被四个大汉从山洞里抬出来。
丁总管看看可怜又倒霉的小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公子,您是否需要小安以後跟在您身边,近身服侍。”
“总管……不要……”小安的声音是微弱的,像一只正在减肥的蚊子:“嗡嗡……嗡嗡……”
“不要!”‘红孩儿’声如锺罄:“我不会和同一个人上两床。”
丁总管──汗!小安──汗!汗!仆人甲乙丙丁──汗!汗!汗!汗!
(2)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轿子行到采楼下,悠扬的歌声开始响起,歌者是名十五六岁的小妓女──宽松的碎小褂,裸露著一只雪白的手臂,连同肩膀颈项全部承露人前,粗布裤管卷至膝盖──她坐在青石板路的中央,用光著的脚板击打著地面,和著“啪啪”的声音唱著轿中人喜欢听的词。
“停轿!”一张俊俏的脸探出轿外,“小妓女!过来!

“小帅哥!你要离开这里了吗?永远也不回来了吗?”
“小妓女!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回来!”
“小帅哥!我会想你的!会想得再也无心勾引男人。”
“那太糟糕了!不能勾引男人的小妓女就不是小妓女了。”

一双忧伤的眼睛望著另一双忧伤的眼睛。
“我有主意了!你和我一起走!”
“一起!你要我们一起!……可是妈妈不会放我走的!”
“不用担心!丁总管!借你的腰牌一用。”
“公子!这……”
“这个头,快点!”
死小鬼!死小鬼!“公子!给您!”
“小妓女!你把它拿给你妈妈看,然後说出你的要求,她会放你和我一起走的。”
一个时辰後,小妓女和小帅哥一起坐在轿子中。
“小妓女!你的行李可真不少!”
“不算多啊!妈妈见了牌子直哆嗦,我说我要走,她点头;我说我要一万两银子,她说好;我拿好吃的糕点,她帮我装盒;我挑绫罗绸缎,她帮我装箱;我临走时向她告别说‘再见闺女’,她说‘一路保重啊,亲娘。’那个牌子可真酷!”
“以後的生活会更酷!小妓女你的理想是什麽?”
“做一名一等一的妓女!你呢?”
“我要天下不宁!”一场大火的苗头,就此燃起。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
一路欢歌笑语,轿中;一路呲牙咧醉,小安;一路唉声叹气,管家。一行人日夜兼程,终於按期回到尚京──某朝某代的首都。
轿子沿著一户人家的院墙走了两个时辰,终於到了这家大门前,门上金字匾额“天下一家”。
(3)
丁总管引红衣少年进了这户人家的一间卧室,卧室有里外两间,外间站著一排老头──一共六个,丁总管低声和站在末位的老头说了句话:“七老爷!人来了!”
那老头满眼含著晶莹的泪,拉著红衣少年的手向里间走去。
里间的床上还躺著一个老头,加上外间的一共七个老头,他们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七老人”。
“大夫!怎麽样?长老他,还有多久的寿命?”
“禀七老爷,恐怕只有半年了。”
“半年也好!他们父子团聚不容易。”
半年!这个老家夥居然还能再活半年,看来这是天意,老天让他……
“你叫什麽?”床上的老者面容憔悴,但仍是非常英俊。

“御!红!菱!”少年的面容波澜不兴,异常的平静。
“我这样对她,她仍肯让你随我的姓。”
“她是个傻女人。”
“‘红菱’它本是一种的名字,你的母亲很喜欢红色,她的衣服是红色的、她的首饰是红的、她的兵器是红色的、她喜欢的草也是红色的。我在玉龙雪山遇到采摘红菱的女孩,也就是你的母亲,在那样冰冷的地方看见一名穿红衣的女子,我感觉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生命。那时她不开心,因为红菱虽然根、茎、叶、都是红色,但是它的蕊确是白色,看到她不开心我也很难过。於是我用自己血染红了红菱的蕊,你的母亲,就是那时爱上了我。”
“你追女孩子很有一套。”
“来!拥抱一下你的老父亲!即使我的罪,无法宽恕!”
“好”,红一少年的脸上露出W丽的笑容。
他俯下身,紧紧的拥住他的父亲──这个十八年来他第一见到的人;这个十八年来母亲念念不忘的人;这个十八年来因他而使自己倍受母亲冷落的人;这个令母亲思念成疾终赴黄泉的人。温暖游荡在父与子之间,一阵淡淡的香气出现,瞬间又散去。
“谢谢!你所作的,一切,我的孩子!”老人笑了,那样的平和。
“老七!答应我无论发生什麽事情,请你帮我照顾我的孩子,原谅他过错,体谅他的心情。”老人的眼神开始迷离,他用仅有的一点神志捕捉著身旁那簇火红。
“怎麽会这样!大哥!大哥!您醒醒!”二老爷摇晃著老人的身体。
“不是说还有半年的寿命吗?怎麽这麽快就……”三老爷质问著大夫。
“大哥!!!”四老爷、五老爷、六老爷,哭!
七老爷死死的盯著红衣少年的眼睛,他,知道真相;但他也承诺,原谅!
我要拥抱你一下我的父亲,即使我的罪,无法宽恕。
──御红菱

()
“天下一家”缟素满宅,武林中出名的人物进进出出,每个的人都像死了亲爹一样。
御红菱拒绝穿孝,甚至不肯妥协换下一身红色。他毕竟还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虽然不能接受,也不会让场面因他而尴尬,於是他翻墙而出,去寻那个可爱的人儿。
吟风楼下,老鸨的眼睛笑成了两个小月牙,:“公子,你来了!”
“小妓女呢?”
“这里没有‘小妓女’。”
“嗯?”左边的眉梢轻轻上扬,正午的阳光映得美人痣娇W欲滴。
“‘小妓女’这个名字太难听了,我请先生给姑娘新取了个名字。”
“什麽?”
“雪鸽!”
“哪两个字?”
“雪的雪,白鸽的鸽。”

一皱眉,“换两个字!”
“学习的学,歌曲的歌?”
二皱眉,“鲜血的血,哥哥的哥!”
“血哥?!杀气太重了吧?”
“杀气总好过傻气。”
“我喜欢!小帅哥取的名字,准没错!”一身土布早已换成绫罗满身、轻纱罩衣,浅施了脂粉,高挽著发髻。
“从今以後,我也不叫‘小帅哥’,你叫我‘红菱’”,御红菱牵起血哥的手,二人想望的眼神,无限温柔。
“‘红菱’,我就知道,你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你开始为做一名一等一的妓女而努力了?”
“是啊!你呢?今後都打算作些什麽?”
“只要是搅得‘天下一家’不得安宁之事,我都想尝试著做一些。”
(5)
夜,凉如水;月,弯如钩;风,虚如渺;人,立如柱。
御红菱真的将杵在身边的七老爷当成了房柱,他还不习惯家中有人等他晚归。
“今日大丧,你去哪了?”说话人面青如铁。
“啊!”御红菱吓了一跳,这一跳就跌进了七老爷的怀里,“七老爷长夜难眠吗?为什麽杵在这里吓小孩子呢?”。
面青如铁的人,脸色开始变黑了。
“除了死去的那一个,您算是这一堆老头里最帅的一个了。”
黑色的脸庞,有些发紫。
“七老爷生菱儿的气了?!菱儿该怎麽做呢?……不如,让菱儿陪您渡此寂寞寒夜吧!”浅粉色的唇瓣吻上了老者的面颊。
“你!!!你!!!孽障!”七老爷动怒了,丹田气聚於掌心,两分的功力,想他可以躲开。
御红菱没有躲,一掌实实的击在胸口,他摔倒在地,嘴角有鲜血流出,他不顾一切的狂笑不止。

他是一个寂寞的孩子。
──七老爷
(6)
“你真笨诶!居然连‘天下一家’的饭桶也能逮到你”,御红菱口中的饭桶,指的是一顿要吃八碗饭、一天要睡上二十个小时的四老爷。
“士可杀!不可辱!”一身夜行衣的人怒视著眼前的这簇火红。
“你的口号好土啊!千鹤门与天下一家的恩怨,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吗?”
“费话少说!要杀便杀!”

“你死了,谁来报天下一家灭你千鹤满门的血海仇呢?千鹤公子!”
“你到底是谁?你想怎样?!”
“我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天下一家越乱,我就越开心。我放你走,赠你银两,助你卷土重来如何?”
“你当我是傻瓜吗?天下哪有如此的好事。”
“天下是没有,但天下一家里却有,当然千鹤公子是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的。”
“你想要什麽?我一无所有了。”
“怎麽会一无所有呢?你还有这沈鱼落燕的容貌、雪白清香的肌肤、健康修长的身体。”御红菱的眼中风情万种。
“你想……”
“我不想!我是一定要!你是要与我交换自由呢?还是要我先奸後杀呢?”
“……”
“我给你时间考虑,晚饭後我再来。千鹤门──那一夜──血流成河──几百人就这样──惨啊!”

(7)
“不要忍著啊,有感想就出声。”
“你!──啊!嗯!”千鹤公子的嘴根本不能张开,无论是想骂他,还是想叫停,最後都会换化成一串串的淫荡之声。
“我睡的第一个人叫小安,他的这里没有你这麽有弹性,和练功有关系吗?”御红菱的第三个手指已的插入。
“啊!我要杀了你全家!嗯──啊──”
“宝贝!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家人了,我是一个可怜的小孤儿。”手指拔了出来,发出淫乱的响声,轻轻抬起身下人细滑的双腿,恰到好的啃食著那幽密之嫩白的皮肤。
最後一的挺进,烈火般的欲望使身下之人最终昏死了过去。
“千鹤公子!你就要自由了!记得,卷土重来哦!”轻轻低语之後,点了身下之人的闭气穴,“没用的东西!搞了几就不行了!晦气!晦气!来人啊!”,两名看守大汗淋漓的跑了进来,看来他们忍得实在不易,“御公子,有何吩咐?”
“千鹤鸣他难以承受我的爱,就这样离我而去了,你们把他丢到乱葬冈去吧。”御红菱的眼中泪水盈盈。
“啊?!”探了探鼻息,果然断气了,“可是……”
“可是什麽?难道你们想替他承欢身下?”
“不!不!我们这就去!”

“御红菱!你做得好事!”二老爷知道了,怒不可遏,“下流痞子!下流!”
“二老爷生菱儿的气了?!菱儿该怎麽做呢?……不如……”
“算了!算了!反正千鹤鸣也是要被杀头的。”七老爷红著脸,赶忙打圆场,他可不希望在这正殿之上,御红菱又说出什麽“让菱儿陪您渡此寂寞寒夜”之类的话来。

一场云雨,他始终没有吻过我的唇。
──千鹤鸣
(8)
“哈哈!不要啦!不要碰我那里!哈──啊!”
“御公子这里好敏感哦!”
“是闭月姑娘的功夫好才对!啊!行了行了!我快要……你先松嘴好吗?”
“就射在我嘴里好了,这可是你御公子的精气,很补的!”用嘴说话时,就用手代替。
“嗯!啊!”
“是上品诶!谢公子相赐!”
“该我了!”御红菱一个翻身,将身上人压到身下。
……
“血哥!”御红菱看到了那帘外站立之人。
“御公子!不要停啊!你怎能半途弃奴家於不顾呢?!”
“闭月姑娘,在下失礼了。这个给你,”御红菱从水果篮中检了一个粗大、青涩的香蕉递於那欲求未满的人儿,“姑娘自己解决一下吧!虽然比我的小了点,也只能将就了!”御红菱满脸的歉意。
床上的人赤裸著身体,右手高举著一颗香蕉,有些像被放倒的自由女神像。
如果说有人可以随时打断御红菱的房事,而不会引起他任何不快的话,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可以做到,她就是血哥。
“不许你在我的眼皮下抱别人!”
“好!”
“你来吟风楼只能和我在一起!”
“好!”
“红菱!我要做你的女人!”
“一年了!血哥,你已有了一等一妓女的气势!”
“为什麽你不愿碰我?”
“血哥,记得我们第一相遇吗?那一天──”
“那一天,我不肯和一个大胖子睡,妈妈狠狠的揍了我。那一天,你──”
“那一天,我背不下来《暗器要决》,母亲把我赶出了山洞。那一天,雨──”
“下的很大!”
“在无欲庵前──”
“我们相遇了。”
“死尼姑,不放我这个小妓女还有你这小淫棍进去躲雨。那天真的──”

“很凉!我们只能──”
“相拥著,靠彼此的体温──”
“取暖!”
“所以,血哥,我们只需要相伴,不需要相爱。爱情不可靠的!”

我知道,他注定不是我的男人。
──血哥
(9)
七老爷此时的头有两个那麽大。仆人们纷纷递上辞职信,他们担心会被御公子先XX再XXX最後落得XXXX的悲惨境地,就连五老爷和六老爷也捋著胡子问他──“我们会不会也有危险啊?”。近几日,天下一家远在边疆的几个分舵,又纷纷被人血洗,行事手法很像千鹤门。
“大哥!你就这样走了。二老爷每天只想抱他的小孙孙;三老爷迷上了佛学,每天只知道敲木鱼;四老爷现在一顿不吃八碗饭了,改成九碗了;五老爷、六老爷担心你的宝贝儿子会对他们有什麽不轨行为,打算去游历江南。天下一家,偌大的基业,就压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上。现在,我既要前门防虎(虎视眈眈地盯著天下一家的各门各派)後门挡狼(你的儿子是匹小色狼),老七我,好累啊!”
“七老爷!五主,有信来了!”一个年轻俊朗的小夥子打断了七老爷的哀叹。
“哦!?旭儿他们有信来了!他闭关养伤有……”
“整整四年了!七老爷!”
“信上说些什麽?”
“信上说,何大哥的伤已经痊愈了,五主他们就要回来了!”
“太好了!大哥,你还是怜惜我这个做兄弟的。”也许……七老爷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也许,旭儿那个调皮鬼可以克制住菱儿……当泼皮遇上无赖?──七老爷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贵子小哥!你去准备一下,迎接五主回家!
“是!七老爷!”
“还有……”
“嗯?”
“那个──红菱──他有没有──再找你的麻烦?”
“啊!这个……”,贵子小哥满脸通红。
看到对方如此的表情,七老爷心中一惊,“难道?你已被他……”
“没有没有!御公子他……他……只是……”,贵子小哥的脸更红了。
“只是什麽?快说啊!”
“只是……”,贵子小哥的脸发紫了。
“贵子小哥!我命令你快说!”
“是!”贵子小哥双脚立正,挺胸、提臀、收腹,表情严肃,“御!公!子!他!只!是!摸!了!我!屁!股!一!下!”贵子小哥曾受过严格的训练──站如松、坐如锺、卧如弓,行如风,回答长官提问声音要洪亮。结果是:“屁股”一词至少传遍了半个“天下一家”。
“老七!今天是吃鸡屁股?鸭屁股?还是猪屁股啊?”四老爷馋涎欲滴的望著七老爷。
“今天什麽屁股也不吃!”七老爷黑著一张脸。

“可是,我听下人们一直在说什麽‘屁股’‘屁股’之类的。”
“我吃饱了!”──可是七老爷的饭根本就没有动。
“我也吃饱了!”──贵子小哥的碗里就没有盛过饭。
“四老爷!您说的那些,都没有某人的屁屁好吃!”御红菱满脸的坏笑。
“嗯???”
贵子小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了饭厅。

(1)
“天下一家”所有的人都站在大门口,女的都涂脂抹粉,男的也都换了新衫,就连七老爷也用发蜡梳理了自己的胡子。
“瞧!他们来了!”
“不许骚动!都站好了!稍息!立正!向我看齐!”关键时刻只有七老爷有这样的气魄。
远远走来一行人,确切的说,他们虽然是走的姿势,但是脚都没有粘地,应该说是飘过来一行人。
走近了,看清了。是四个青年抬著一架竹椅,竹椅上坐著一个熟睡的少年。
“何大哥!咱们到家了!”
“哦?!好快啊!”
“旭儿!还这麽贪睡!”
“七老爷!!!旭儿好想您啊!”少年下了竹椅,紧紧的抱住七老爷。
“咳!咳!旭儿还是那麽热情!”七老爷苦笑不得。
“诶?!七老爷又新添了一个男宠!好标志啊!”少年看见了七老爷身後的御红菱。
“他不是我新添的男宠!”
“哦!七老爷还在使旧的啊?!”
“什麽新的旧的?我何时有过男宠?!”
“七老爷好可爱!还是那麽认真!”
“咳!咳!不说玩笑了!来!介绍一下。”七老爷将御红菱拉到身边,“他是长老的儿子。名叫御红菱。”
“这五位就是五主,他们都是你父亲的手下。这位是和煦主──何旭,四年前他为你父亲挡了致命的一掌──阴风煞,从此武功尽失,身体也停止了生长,所以看上去他还是四年前十六岁少年的模样。”
“多谢何主,当年舍命之恩!”如果说有一见锺情的话,那麽也就有一见生狠,御红菱第一眼看到何旭,他就讨厌这个有著阳光般温暖笑容的少年。
“你好!你好!你长的可真漂亮!我能拥抱你一下吗?”
“啊!呀!”七老爷险些跌倒“旭儿,以後有机会再说吧?”
“也好!在这里抱不方便。”还是那样温暖的笑容。

……
“这位是玉簪主──御Q,他是你姑母的孩子,从小随母姓。”
“表哥有礼了!”他喜欢眼前这个白白嫩嫩、羞羞赧赧的小表哥。
“表弟有礼。”
“这位是萱草主──轩草,他是有名的孝子,小时候就是因为救重病的母亲,而卖身给‘天下一家’为奴为婢。”
“金子的光芒是无法遮掩的,想是轩主并没有做多久的奴仆。”
轩草只是抱了抱拳,并未多言。
“这位是铃兰主──凌蓝,蓝儿性情优雅,为人谦和,喜欢诗词书画。红菱何时能如此修身养性呢?”
“这位是含笑主──寒霄,虽然他入‘天下一家’只有短短六年的时间,可是却是战绩灼灼啊!”
御红菱望著眼前一身黑衣打扮的人──黑衫黑裤黑靴,额前还系著一条黑色的缎带,一股杀气迎面扑来。
“好了好了!七哥!让他们几个小青年,以後慢慢熟识吧!咱们是不是该开饭了?”四老爷一直盼著今天可以大吃一顿。

他望著我的眼神,似要将我化成灰烬,有趣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何旭 : )
(11)
和煦──生长在温暖的阳光下,大大的盘,橘红色的瓣。看到它的人,都会倍感温暖、心情愉悦。和煦语:温暖!快乐!(杜撰!模型为太阳。)
玉簪──色白如玉,清香宜人,为中国古典庭园中重要卉之一。适合於境和岩石旁配植,是一种耐阴的园林地被植物。玉簪语:恬静!宽和!
萱草──在我国一向有“母亲”的美称。远在《诗经、卫风、伯兮》里载: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谖草就是萱草,古人又叫它忘忧草。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到那里弄到一支萱草,种在母亲堂前,让母亲乐而忘忧呢?还有孟郊的游子诗:“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依堂前,不见萱草。”叶梦得的诗云:“白发萱堂上,孩儿更共怀。”萱草语:母爱!孝道!
铃兰──植株矮小,幽雅清丽,芳香宜人,是一种优良的地被和盆栽植物。有乳白、粉红和斑叶品种。入秋时红果娇W,十分诱人。 铃兰语:优雅!宜人!
含笑── 叶片心形,薄如绸娟,边缘披有柔毛。每逢夏秋之间,在叶腋就会绽开一簇簇黄绿色的吊锺形小,细如莲子,每簇二三十朵,构成聚伞序,娟秀玲珑,温文尔雅,当月上树梢时它即飘出阵阵清香,令人舒心写意。但全株有毒,香浓烈,闻多头昏,对神经有毒害,不可放置於室内。含笑语:诱惑!痴情!(杜撰!模型为夜来香。)
(12)
御长老的灵位前,跪著五个满脸泪痕的碧人。
“七老爷,您应该叫旭儿回来的!”
“旭儿不要过分伤心,长老他是笑著走的。”
“是因为他终於见到了红菱?!”
“诶!是吧?!说道红菱……七老爷我……有句话要嘱咐你们……最好……和他保持点距离!”
“为什麽呢?我觉得表弟人很和气!”天真可爱的御Q满脸疑惑的看著七老爷。
“Q儿!尤其是你和凌蓝,一个天真、一个温和,小心他的魔爪!”
“七老爷!那我呢?我又娇小、又可爱,是不是很危险呢?”何旭认真的看著七老爷。
“诶!!!”七老爷该如何回答呢?“旭儿,也小心就是了!至於轩草和寒霄自我保护意识都很强,七老爷对你们到是挺安心的。”

轩草点了点头。寒霄看到何旭一脸向往的样子,脸更阴沈了。
……
“你叫小安吗?”
“是的!何主!小的以後就是您的仆从了。”
“嗯!听说你是御公子的情人?”
“啊?!!!不不!我?怎麽会?”小安的脸红的像个番茄。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我们主仆俩爱上同一个人。”
“爱?!可是?您今天是第一见到御公子的,怎麽会?再说……再说他可是个男人!”
“我觉得他很有趣啊!够邪!够淫!够坏!小安啊!如果你也像我一样被迫关在一个山洞里养伤整整四年,你就会从另一个角度看待世上的万物了。就像在你们的眼里御红菱是朵妖W的罂粟,但是在我的眼里他却是棵香甜的大番薯,明白吗?”
“御红菱=大番薯?!”小安茫然的摇摇头。
“没关系!这样高的哲学问题,你跟我时间久了,自会明了的。对了!初见面,这个算是见面礼吧!”
小安望著何旭递给他的一本线装书,不知所措。
“这本是我待在山洞里实在无聊,写的一本小说。名字叫做《毒蘑菇与狗尿苔之恋》,讲的是山洞外长了一株毒蘑菇和一株狗尿苔,毒蘑菇厌恶狗尿苔的平庸,狗尿苔讨厌毒蘑菇的假正经,这两株相互厌恶的菌类,突然有一天发现彼此相爱了,他们情难自禁的吻了对方,结果……”何旭的眼中充满了晶莹的泪水,“结果狗尿苔因为中了剧毒死掉了,毒蘑菇也被一股尿骚味熏死了……小安!这个故事是不是很伤感?”
“小安!人呢?看来这个故事果然伤感。”
……
“小安!小安!有结果了吗?”
“何主,结果有是有了,不过,我觉得有很多都不可信。”
“怎麽呢?”
“您要我调查天下一家里谁曾与御公子有染,还说谁承认就给谁一定金子。结果是厨房的王阿妈、扫地的李响伯、倒夜壶的老刘头都承认有过,还有四老爷说如果您把一定金子改成四十个卤猪蹄的话,他可以把他和御公子的事情描述的详尽一些。”
“嗯!是有些不可信!”
“恕小安冒昧,您为什麽要知道御公子的这些事呢?”
“因为我要写一本以御红菱为主角的小说。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红菱劫》。”

这是我的劫难呢?还是他的劫难呢?
──何旭 : )
(13)
五主返回天下一家後,御红菱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了。首先订了一个五天计划:第一个目标是小表哥──御Q;第二个是铃兰主──蓝儿;第三个是孝子──轩草;至於夜叉脸──寒霄,还是过些时日再说;矮冬瓜──何旭──总喜欢拿个烂本儿跟在我後面写写画画、午睡的时候非要睡在我的窗跟底下,还──流口水──就算倒贴,本公子也不稀罕。
第一日,御红菱牵著表哥御Q的手在天下一家里散步,散了一天,然後晚饭,最後睡觉──当然是个睡个的,我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交待─:当他们散步到柴房时,柴房里传来呻吟声,原来负责砍柴的小六子扭伤了手,御Q是个好心肠的人,他决定帮小六子一个小忙,於是快速的掌风扫过,几十棵粗大的树干瞬间变成了劈柴。
御红菱看了看自己刚刚拉著表哥的手,心里想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定要好好爱惜才对!

第一日平静的度过了。
第二日,御公子邀请凌蓝在天下一家的湖畔写生。湖水荡漾!人心荡漾!就这样荡漾了一天,什麽也没发生。原因是蓝儿请菱儿吃了一顿美味的野餐──那温柔、恬静的人儿轻轻的越过湖面,一弯腰一伸手,从湖中抓起一条赤炼蛇,轻轻一捏,结果了它的小命,拨下火红色的蛇皮,蛇肉切成一段一段,放在瓦片上烤,真是香气扑鼻。虽然红菱看到这一切脸有些发绿(没办法,他真的很怕蛇,人无完人吗!),但他还是扎上了蓝儿亲手用赤炼蛇皮为他缝制的腰带、小尝了两口蓝儿塞到他嘴里的蛇肉。
第二日也算平静的度过了。
第三日,由於吃完蛇肉後的不良反应,御红菱拜访茅厕数十。这期间,轩草帮他取手纸一。
第四日,御红菱虚弱的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力气动弹。还好有和煦主亲自照料,他为他朗读自己的小说《毒蘑菇与狗尿苔之恋》。
第五日,真是患难见真情,一向对御红菱冷冰冰的含笑主给他送来了补品,“御公子,这是上等的灵蛇蛇胆,给你补身子用。”
御红菱的脸只是有些发蓝,休息几日就会好的。
这短短的五日使御红菱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毁了天下一家,把五主做成泡菜,以谢他心头之狠。
(1)
御红菱眼角上挑,玩味的看著床上全身赤裸的少年。
“我还是第一遇到你这麽主动的人。”御红菱刚刚听完七老爷的孔孟之道,一进房间竟发现一位俊美的少年赤裸著身体,大大方方的坐在他的床上。
“公子还记得我吗?”少年坦然的迎上御红菱的目光。
“好像有点眼熟。”
“有一日,您为天下一家来找我父亲收地。”
“哦!对!那一日你穿著衣服。说吧?你想做什麽?”
“那块地是我父亲一生的心血。希望公子发发慈悲。那一日您对我说:想要的,自己争取!现在我用自己和公子换一块地。”
御红菱笑了,嘴角微微的翘起,像一朵盛开的罂粟。
“痛吗?”御红菱双手扶著少年的细腰,慢慢的按著他向下坐,随著越来越紧的贴近,少年的身体越加火热无比。
“不!──啊!──不痛!”少年紧闭著双目,泪水仍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好固执的孩子!我喜欢!”御公子揽著少年滑润的臀部,用力的推拉,帮著少年加快他的律动,肌肤相蹭,萎靡的淫欲之声充满整个房间。
“你多大了?”
“啊!──嗯呐!──十──啊!──十五。”
“叫什麽?”
“莫鱼儿!啊!──”
“你父亲呢?”
“……”
“他多大年纪?”
“……”
“你喜欢吃素还是吃荤?”御红菱喜欢让少年说话,这样他淫乱的声音才会不停的发出来。
“你是个妖精!”少年愤愤的说。

“妖精?!哈哈!好好!还是第一有人这麽夸我!谢了!”
……
“谁?!”御红菱飞身下床,迅速的拉开房门,“矮冬瓜!”原来站在屋外观赏的是和煦主,“很养眼吗?”
“啊!?嗨!你好!”何旭冲御红菱摆了摆手,露出他的招牌笑容。
“这是什麽?”御红菱一把夺过何旭刚刚一边观赏一边纪录的本子:
‘红菱爱抚著少年的玉茎,先是上下套弄,再是轻轻的按压──是什麽感觉呢?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红菱让少年骑在了他的身上──原来还可以这样做。
……
少年快被他搞疯了,他的头用力的向後仰,贝齿紧咬著嘴唇──像一只垂死的小兽。
为什麽他虽身激情之中,可看上去他只是一个旁观者,甚至比我这个真的旁观者更为冷静呢?’
“你要做什麽?!”
“看不出来吗?我要撕了它!”
“为什麽?”
“因为你写得很烂!”
“不要!”
就在那可怜的本子快要粉身碎骨之际,一双修长而又骨感的手将它夺了回来,“御红菱!请你自重!”“ 旭儿!我们走!”
“寒大哥?你……”
“好了,不用谢了。”
“不是!你能不能走慢些,还有你攥得我的手好痛。先停一下,我还有话和红菱说。”
“他那种烂人有什麽好说的?”
“就一句!”何旭冲寒霄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又转身跑回了御红菱的身边。
“红菱!你的身材真不错!好好保持啊!”
……
“好像真的没有!”何旭自言自语著。
“什麽没有?”寒霄疑惑的看著他。
“吻!御红菱没有吻那个少年。小安采访的每一个人,包括他自己都说,御红菱从开始到结束,始终未曾吻过他们的唇!为什麽呢?”
“旭儿!不要再讨论这麽无聊的事了。”
“对了!寒大哥!你说,菱儿他会不会……”。
“怎样?”

“他会不会……”何旭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口臭啊!!!”
“啊?!”寒霄,倒!
(15)
天下一家的正殿中,气氛凝重,七老爷首先打破了沈默:“千鹤门死灰复燃,一个月内竟血洗我天下一家五大分舵,据密探来报他们下一个目标是锦阳分舵。我打算派人去锦阳尽快解决千鹤门的问题。”
“七老爷!寒霄愿往,但是我有一事不明。”
“寒主请讲!”
“听说两个月前,千鹤鸣已落入我天下一家之手,千鹤门已灭,何故又死灰复燃呢?”寒霄冷冷的眼神落在御红菱的身上。
“两个月前,千鹤鸣确实已死。千鹤门数百门众,难免有漏网之鱼。”七老爷无奈的眼神也落到御红菱的身上。
“七老爷放心!不管兴风作浪的是人是鬼,我寒霄都叫他永世不得超生!只是寒霄还有一不情之请。”
“霄儿但说无妨!”
“我希望七老爷能够派御公子助我一臂之力!”
“红菱?!这……?”
“七老爷!红菱愿往!虽然我的武功不及四位主,但是红菱愿与寒霄相伴上路、解他几分寂寥也好。”御红菱妩媚的双目主动迎上寒霄冷冷的眼神,副赠几屡秋波。
“咳咳!既然如此,你们稍做准备,明日动身。”
“七老爷!旭儿也要去!”
“不行!你已没有武功在身,此任务又凶险异常。”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样决定了。”
……
“红菱!七老爷我不想多说什麽,只是想告讼你‘天下一家’就是你父亲的一切。你平日里如何玩世不恭,我都可以不闻不问,但是如果是因为你的原因,而使这任务失败,毁了你父亲一生的心血,无论当初我对他有何承诺,我都不会放过你!”
“他的一切?!他的心血?!──多谢七老爷提醒,红菱不会忘记!!!”
御红菱拉起七老爷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七老爷,菱儿不在身边侍奉,您要知道心痛自己,不要太过操劳。”御红菱的眼神无比温柔。
“你!不知悔改!”七老爷狠狠的甩开御红菱的手,愤愤然离去。
御红菱轻靠在门框上,望著七老爷渐行渐远的身影,的叹了口气:“七老爷又生菱儿的气了,菱儿该怎麽做呢?──哈哈!该怎麽做呢?”
……
“菱儿!菱儿!开开门!”
“矮冬瓜!?谁允许你叫我‘菱儿’!”
“我比你年长,叫你一声菱儿,也不过分啊。而且你不都是叫我矮冬瓜,可是我只比你矮半头,谁叫我十六岁时受伤,身体停止发育呢?”何旭自顾自的走进御红菱的房间,背上还背了一个大包袱,“再说我的身体曲线很完美,一点都不像冬瓜,是不是?”他将包袱放在床上展开,“这是上我没有给你读完的小说《毒蘑菇与狗尿苔之恋》,路上你可以用来解闷;这个是我请蓝儿帮你熬的蛇羹,路上吃;这是以前一位西洋画师为我画的写真集,实在找不到人帮你解闷,你可以用来眼淫;这个是我刚刚给你缝制的红色内裤,纯棉的哦,出门在外,还是带著新的方便……”何旭滔滔不绝的说著,没有注意到御红菱的脸已经变成了绿色,“对了,你那麽喜欢穿红,内裤应该也是红色的吧?我第一送心爱的人远行,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请您多多包涵。”何旭情的望著御红菱的美目,露出他阳光般的笑容。
“矮冬瓜!过来!”御红菱发出诱惑的声音。

“嗯?好!”
“你好轻啊!明天我就要远行了,你愿不愿意……”御红菱将何旭轻轻的抱起。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你说的哦!”御公子将和煦主放到了床上,而那块大大的包袱皮正好被压在了身下,“可能会有些痛,忍一下喽!”,御红菱突然抬起何旭的双腿,“刷刷!”快速的将和煦主包进了包裹里,扔到了门外。
“菱──儿!菱──儿!求求你放过我吧!好痛啊!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唉呦!哎呀!痛啊痛啊!我不要这个样子啊!让人看到很难为情的!”
御红菱无奈的坐在屋中,把何旭包成一个大粽子丢到门外,只让他开心了五秒锺,现在又被他的叫声弄的头痛──怎麽听都像是在叫床。
!的一声巨响,御红菱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黑衣人扶著和煦主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外,“御红菱!你太过分了!以後不许你再碰他!”
“寒大哥!不要生菱儿的气,他只是在和我开玩笑。”
“这样的人,犯不著你对他这样好!我们走!”
“且慢!寒大哥,菱儿有句话问你。”
“说!”
“你一定要我随行,难道就是为了和煦?”
“是又怎样?”
“如果真是这样简单,就好了!”

白痴真的会传染的,每和矮冬瓜在一起,我都感觉自己像个白痴!
──御红菱

(16)
寒霄选择骑马,红菱选择坐车,一路相安无事,抵达锦阳。锦阳是个小城,不足尚京的一偶。
“寒主,御公子,小可恭候二位多时了。”说话者是一个笑容可掬、童颜鹤发的小老头。
“伍舵主!千鹤门近日可有什麽动静?”寒霄直奔主题。
“前些时日,还有一小股力量在锦阳城外寻衅骚扰。近几天没了动静,不过却发生好几件奇怪的事情。”
“什麽事?”
“有一些人,见了穿红的人就杀。弄的锦阳人无人敢穿红戴红,就连办喜事的新人都选择穿素。小可尚未查清此事是否与千鹤门有关,即使有关,他们如此奇怪行径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穿红吗?御红菱,你可要多加小心了!”
“对对!小可早就听说,尚京总舵有位喜欢穿红的英俊公子,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
“伍舵主的嘴好甜啊!天下一家的老头子真是各个出色。只是,舵主听说的不止如此吧?不然,分舵的这些下人怎麽不是年老就是色衰呢?”御红菱毫无顾忌,自自然然的坐在锦阳分舵舵主的位置上。

“呵呵!哪里哪里!上年纪的下人服侍人更周到。”小老头仍是笑容满面。
“哈哈!伍舵主怎麽确定,红菱只会对年轻的下手呢?舵主是否还没意识到自己就是一个美人呢?”御红菱的眼神奕奕生辉。
“御红菱!我希望你记住,你这来是做什麽的?”寒霄尽力压住自己的怒火。
“多谢寒大哥提醒,菱儿不会忘记的。漂亮的小老头,菱儿累了,要泡澡、吃饭、睡觉。”
“好好!御公子,寒主,一路辛苦了,请随小可来,二位先休息,其他事明日再议。”
……
刚刚沐浴完的御红菱只穿著一件小褂、一条单裤,独自一人站在园中。
“御公子这样会著凉的!”伍舵主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它罩在御红菱的身上。
“伍舵主真是体贴的人!”
“来!站著怪累的,坐下说话。”伍舵主牵著御红菱的手,走进亭子里坐下。
御红菱拉起伍舵主牵著自己的手,笑出了声:“原来是同道中人!漂亮的小老头,居然是好色的小老头。”
“啊!?哦!是小可莽撞了,失礼之,请公子见谅。夜已了,公子一个人站在院中,在想什麽?”
“听说,御锦棠最早建立天下一家就是在锦阳?”
“您是说您的父亲,对,锦阳分舵是长老亲手扶植起来的。他是一个叫人不得不佩服的人,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会被他的个人魅力所折服,老朽不才就是其中之一。”
“听闻,四十年前,伍舵主为了要跟随御锦棠,连二品御林军副督统之位都可以舍弃?!”
“确有其事!公子是长老的亲生骨肉,长老的魅力与气质一分不少的遗传给了您,从您的身上总是可以看到长老的影子。”
“哦?我的不应该叫魅力吧?准确的说,应该叫做‘媚力’!嗯?伍舵主对菱儿如此体贴,就是因为那人的影子?”
“七老爷信中写的没错。”伍舵主用忧伤的眼神望著御红菱,“您是一个寂寞的孩子!”
“嗯嗯!七老爷总是拒绝菱儿,菱儿当然会寂寞了。”御红菱卸下披风,任由它飘落在地,头也不回,走出了凉亭。
“公子!无论长老当初如何有负於您,可是现在早已人亡事非了!”伍舵主眼中的忧伤更了。

(17)
“祈禀舵主,有人发现千鹤门的人在城西子夜林出现过。”
“子夜林?!他们在那出现,有何企图,舵主可知?”
“子夜林!!对了!锦阳分舵四日後要运十车盐前往甘欣,而子夜林是必经之。”
“千鹤门有可能会在那里埋伏呢?还是他们的声东击西之策呢?”
“寒主,决定如何应对呢?”
“四天後,盐队一定要出发,天下一家不可言而无信。这样好了,我带领一部分人护送盐队出子夜林。为防万一,伍舵主与御公子留守分舵。”
“好!就照主之意行事。”
……

“天快黑了!不知道寒主他们过子夜林是否顺利?”
“好困!伍舵主失陪了。我要睡觉去了。”御红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御公子!大家夥可都没睡呢?今夜可非比寻常。”
“难道说,千鹤门是否偷袭取决於我是否睡觉了?”
“总之大意不得!”
“知道了!那我先睡了!”
御红菱左脚刚刚踏进房门,嗖的一声,一个利器射在他耳旁的门框上。原来是支飞镖,镖头上雕刻著一只精美的白鹤──千鹤门?镖身上缠著一卷红色的纸条,御红菱将它展开,只见上面写著一行小字──城西五柳坡,事关天下一家。
五柳坡空荡荡的,并无一人,确切的说看上去空无一人。御红菱除了感到阵阵凉意之外,还察觉出四面八方向他袭来的杀气,“诸位既然约红菱出来,为何又不肯现身相见呢?”
瞬时,空荡荡的五柳坡突然出现很多黑衣人,足有五十来号。
“没想到,我御红菱很受欢迎吗,有这麽多朋友想见我。可是你们不觉得这里跻了点吗?要不我们改日找个大一点的地方再叙?”
黑衣人什麽也不说,只是一步步地向御红菱逼近,包围圈越来越小。看来恶战不能避免,御红菱从腰中抽出红色长剑──赤妖。
五十来人,对於御红菱来说,本不算什麽?可是这五十人不同,明明就在眼前,一剑刺去,什麽都没有,他们如鬼如魅,就像影子。
正当御红菱疲於应付之际,包围圈外响起刀剑声,影子杀手开始分心对付新加入的另一股力量。
“小心!不许伤到穿红衣之人!”圈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此人是谁?御红菱一时难以想起。
“千鹤鸣!”御红菱认出了与他背靠背共同退敌的白衣之人,“你果然很守承诺!可是此时你又是演的哪出戏?这些黑衣人是谁?”
“我也不清楚!”
“为什麽要救我?怎麽想念我的身体了?”
“你若再如此分心,那我们就都别想活著走出五柳坡了!”
“分心的不是我!而是你千鹤公子才对!”
“你什麽时候才不能如此油嘴滑舌?”
“除非我死悄悄了!”
“不要这样说!”御红菱万万没有想到,千鹤鸣会突然停下来,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小心!”御红菱舞动赤妖,杀退趁机攻击千鹤鸣的影子杀手,“你的脸好红啊?”御红菱趁势将千鹤鸣揽到怀里。
“不好!”千鹤鸣的脸霎时变得苍白,他快速的抱紧御红菱,一个侧转,虽然让御红菱躲过了远射来的暗器,可是他自己的手臂却不幸中镖,“啊!──他──失信於我!”
影子杀手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千鹤鸣的手下死伤无数、所剩无几。
“千鹤鸣!你答应过我卷土重来的,你一定要挺过去!”
“不行了──这种毒药在射入的瞬间──便攻人心脾──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御红菱!在我死前──你能为我做一件事吗?──虽然可能──有些俗套!”
“什麽?”
“你能……吻我一下吗?”
“不能!”

“哪怕……这是一个将死之人……最终的要求?”
“对!”
“你好……绝决!不过这样才是御红菱。”千鹤鸣低下头狠狠地在御红菱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然後他说了这一生的最後半句话:“锦阳分舵可能已被……”
“锦阳分舵怎样?千鹤鸣!是谁发的暗器?千鹤鸣!那些穿红之人是否是你所杀?千鹤鸣!我不准你死!”

我早已知道,当我爱上他的那天起,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千鹤鸣
(18)
“他们怎麽舍得对这麽漂亮的小老头下毒手呢?!”当御红菱飞身赶回锦阳分舵时,迎接他的是浓烈的血腥气和满屋满院的死人。他紧紧的将伍舵主搂在怀中,轻轻地用手摸去眼前人满脸的血污,“你当初决定跟著御锦棠,想没想过会有今天的下场呢?”
“御红菱!你!……”当寒霄满脸疲惫的踏进锦阳分舵的大门时,眼前的一切令他大吸了一口冷气。
御红菱放下伍舵主的尸首,慢慢的站起身,他迎向寒霄的眼神仍是妩媚的,“不要告讼我,你看到我满手血污,就断定我是杀人凶手。”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寒霄的眼中是疑问,是责备。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留下你和伍舵主共同留守分舵,你说你不知道!”
“我和人有约,出去了,这里发生的事我自然不知道。”
“谁?你和谁有约?”此时的寒霄早已怒火冲冠,他狠狠抓住御红菱双肩,似乎可以听到骨头错开的卡卡声。
“那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御红菱运用内力抗拒著寒霄的狭迫,当感到对方的双手力度稍稍减弱之时,他却趁机紧紧的抱住了寒主。
“御红菱!你做什麽?放开我?”谁知越是挣扎,御红菱的力度越大,寒霄不由得心中一惊──看来自己低估了他。
“不要动!我只是想紧紧的抱住一个人,无论是谁!就让我这样抱一会儿吧!就一小会儿。”御红菱的下颌轻轻的搭在寒霄的肩膀上,眼神中一片冰冷,“你的体香很诱人,是天生的吗?”
“你?……变态!”寒霄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紧拥住自己的御红菱。
……
“你舍得带我回去,接受罚吗?”望著寒霄的,还是那双妩媚的眼睛。
“御红菱!你难道一点歉疚都没有吗?看看你的脚下!看看你的周围!死的全是天下一家的兄弟,数百条人命!”
“别急吗?青筋都起来了。我会乖乖的跟你回去领命的,只是你要想不多费力气的话,必须答应我再带个人回去。”
“谁?”
“小老头啊!”
“伍舵主!他已经……”
“翘辫子了!但是我一定要带他回去,回到御锦堂的身边。我想他一定希望葬在死老头的身边。好吗?寒大哥!”御红菱使出了自己的绝招──送你秋天大菠菜。
“你愿意带著个死人上路,那就让他与你同车。”
“好啊!一路有美相伴,死活都无所谓!”

……
车经过城外五柳坡时,御红菱向外探了探头,的吸了一口气,空气是清新无比的,只是过了一天,一切都随风淡去,不留丝毫痕迹──在五柳坡,在御红菱心中。

千鹤鸣,爱上我是你的悲哀吗?
──御红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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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到了!还不下车!”寒霄撩起车帘,催促著迟迟不动的御红菱。
“你确定,没有人暗算我吗?”御红菱抱著伍舵主的尸首从车中下来,迎接他的是四个面如死灰的老头──二老也、三老爷、四老爷还有七老爷。
“来人!把御红菱给我拿下!”七老爷的声音是战栗的,那是愤怒的升华。
“慢!七老爷,死者为上,是不是先为伍舵主准备灵堂。”御红菱的脸上没有悲伤,只有笑容。
“伍大哥!”七老爷踉跄的冲上来,从御红菱的怀中抢过伍舵主,“御红菱!你将我临行前的话都当作耳旁风!好好!来人!把御红菱押入苦牢!”
两个粗蟒的大汉,用力的向後撕扯著御红菱的双臂,他只能顺势地弯下背,但他始终仰著头,任由妩媚的笑容划过每个人的脸庞──不管他们是直面还是逃避。
……
“小哥!你是新来的吗?怎麽没见过你?”御红菱丰富多彩的生活,全靠他自己一手创造。
虽不是很漂亮,但眼前的这个小狱卒却也白净、周正。特殊时期,条件当然要下调一些。
“怎麽?不敢和我说话!是不是有人警告过你,看到一个姓御的穿红的家夥,一定要躲他远远的!”
“嗯!嗯!啊?不!”小狱卒向後退了退,站到一个墙角里,的低下头,不敢向御红菱望去一眼,似乎担心他勾走自己的魂魄。
“这也叫苦牢吗?找了一个兔爷来当狱卒!”
“我才不是!”小狱卒遭到了羞辱,满脸通红,握紧手中皮鞭上前几步,但又马上退了回去。
“哈哈!天下一家实在无人可用!找个兔爷给公子爷开心!哈哈哈哈!啊──!”御红菱大笑不止,突然间却停了下来,脸色发青,口吐白沫。
“御公子!你怎麽了?”小狱卒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他赶忙打开牢门,走近蜷缩在地的御红菱,“公子!您……”
没等小狱卒反应过来,御红菱一个‘翻江倒海’将受骗之人押在了身下,“嘻嘻!你上当了!”
“不!……”‘要’字还为出口,小狱卒的衣服早已被御红菱撕了个稀烂。
御红菱这实在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上来就狠狠的咬住人家的幼嫩的小雷,不停的拉扯、吮吸。
“好痛!公子!不要──啊──咬了。”可怜的小狱卒早已是满脸的泪水了,他拼命的扭动身体只想从御红菱的怀中挣脱,可是他不知道,这样扭动只能火上添油,御红菱的欲望之火越烧越烈。放开两个被啃食得娇W欲滴的小雷,御红菱的唇齿不停的游荡在颈项、双肋、耳廓之间,他就像一头饥饿的小兽贪婪的吞噬著他的猎物。
“公子!不要啊!嗯──啊──!”未加任何润滑,御红菱的勃起强行地攻城掠地,冲刺──一又一,惨叫声,不绝於耳,甬道发出撕裂般的响声,鲜血意味著──他的胜利,别人的惨痛。

“叫啊!继续叫啊!我要你的声音传遍整个天下一家!他们怎麽可以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闻不问!”
“放过……我……”这场激战在小狱卒晕厥时终於结束了。
“御红菱!”七老爷听人禀报说苦牢传来阵阵惨叫声,他老人家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发生了什麽事,谁知一进牢门,就被他看了个正著。“你!孽障!”七老爷怒冲冲抓住御红菱的手腕,不理他衣不遮体、不给他反映的机会,狠狠的将御红菱拖拉出苦牢,牢门口有下人在从井中拎水,七老爷一把抢过下人手中的水桶,“哗──!”一滴不留的泼在了御红菱的身上。此时已是秋,间或有阵阵寒风刮过。
御红菱轻颤了几下,不语,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任由冰凉的水滴掠过他的乌发、划过他俊脸,滴滴不停的落在地面上。
“御红菱!锦阳分舵灭门惨案是否与你有关?!”
“是菱儿失职之罪。”
“仅仅的是失职吗?!”
“还有什麽呢?菱儿想不到。请七老爷赐教!”无论此时如何寒彻心脾,御红菱眼中却燃起熊熊的烈焰。
七老爷突然体会到一种疼痛的烧灼感,一种锥心的刺痛,他转过身扶住一棵树,剧烈的咳嗽起来,“哇!”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看著七老爷不停抽动的脊背,望著地上那一滩鲜红,御红菱眼中的烈焰渐渐的熄灭了,他走过去轻轻拍打著七老爷的後背,“您这是何苦呢?”七老爷握住御红菱给他垂背的手,望著御红菱的眼神似乎是一位恨铁不成钢的老父看著自己不肖的儿子。这一幕仅仅是让御红菱的嘴角轻微的抽动了一下,片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
“菱儿?!你怎麽浑身都湿透了?”何旭看到湿漉漉冲进灵堂的御红菱。
守灵的御Q、凌蓝、轩草还有贵子小哥纷纷站起身,他们看著御红菱的眼神是复杂的──不知道是该怨他,还是该心痛他。御红菱的身体不停的摇晃著,走路的步伐开始凌乱,他推开紧凑到自己身边问个不停的何旭,一个踉跄扑倒在伍舵主的灵柩上,“呲啦”一声撕开伍舵主的衣服。
“御公子你……”贵子小哥忙上前欲阻止御红菱大不敬的举动。
“凌主──有劳──请把伍舵主──身上的这个伤口──完完整整的──描绘下来──拿给七老爷──看。”
“菱儿!”何旭忙扶住刚刚说完话就昏过去的御红菱。
(2)
“七老爷看出什麽门道吗?”御红菱裹著自己的红色锦被坐在床上。
“这个伤口很奇特。这就是你执意要带伍舵主的尸首回来的原因?”七老爷手中拿著凌蓝描绘的图画。
“七老爷太高看菱儿了。是您的那一桶冷水提醒了我。”
听到御红菱提到那桶冷水,七老爷的脸色很不好看,但毕竟是那桶水才使御红菱染上了风寒。
“七老爷可否知道是什麽样的兵器,才能造成如此整齐、贯穿到底的伤口,一击毙命。”
“一时想不起来!难道是武林中又新生了什麽厉害的派别,而我们还不知晓?”
“有没有一个门派,他们练的武功如鬼如魅,形影不定?”
七老爷摇了摇头,“你见过这样一群人?”
“锦阳分舵灭门那晚,就是这样一群人诱我离开分舵!”
“你确定他们不是千鹤门的人。”
“我确定!”
“千鹤门与影子杀手到底是什麽关系?千鹤门虽灭,可是疑团未解,始终是天下一家一大隐患。”七老爷眉头锁,似乎一夜间衰老了许多。
“七老爷!你憔悴了好多。”御红菱低身依腑在七老爷的膝旁,伸手将七老爷的几屡银丝抿向耳後,“放手吧!不要再管御锦堂的烂摊子!菱儿陪您浪迹天涯!”

七老爷拍了拍御红菱的头,眼前的‘红孩儿’真的像个任性的小孩子,“那菱儿放得下吗?”七老爷反问道。
“……”
“菱儿放不下,又怎麽能劝别人放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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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2-2 7: PM #1

夜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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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儿!乖!把药喝了吧!”
“矮冬瓜!限你三秒锺,带著这碗药离开我的房间!”
“那可不成,你得的是风寒,搞不好,要死悄悄的。快!一口气就喝下去了。”
“我!不!喝!”
“要不这样──你喝一口,我就脱一件衣服──好不好!”
“你?!没兴趣!”
“怎麽会没兴趣呢?我长得很好啊,身材也一级棒,而且我还是男呢!”
“没!兴!趣!”
“那菱儿对谁有兴趣?”
看著何旭一副傻乎乎、又极其认真的样子,御红菱实在忍不住要捉弄他。
“七!老!爷!”
“什麽?!不成不成!七老爷一定不肯的!弄不好,他要揍我的。”
“无所谓!不喝就是了!”
“好好!那说好了,只要看七老爷脱衣你就肯喝!”
“好!”
“一言为定!”
……
“菱儿!七老爷来了!”何旭费力的背著七老爷走了进来。
“你把七老爷怎麽了?”
“没怎麽呀!七老爷只是太劳累了,睡的沈了些。”
“哦?!可是他睡的那麽沈,怎麽脱衣服呢?”
“我啊!我来帮七老爷脱,你又没说一定要他老人家自己脱。”
“好吧!你帮七老爷脱一件,我就喝一口。”
“好!”
“七老爷啊!七老爷啊!你可千万不要怪旭儿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福途!”何旭颤巍巍的脱下了七老爷的长衫。
御红菱满眼含笑,浅浅的抿了一口药。

“七老爷!您最疼旭儿了!您一定不会介意的哦?”七老爷的长裤被退了下来。
御红菱的美人痣轻微的颤动著,一小口中药下肚,虽苦犹甜。
“七老爷!旭儿难得有了心上人。您帮点小忙也是应该的哦?”七老爷的短衫也被脱了下来。
原来喝药也可以如此有趣,御红菱喝的快要见底了,七老爷被脱的也快要春光闸泄了。
“七老爷!就要大功告成了,您再忍一下。”七老爷的内衫退去,露出他这个年纪很少有的雪白、紧绷、光洁的肌肤。
“七老爷还真会保养,怎麽做到的呢?”御红菱忍不住,想要伸手抚摸一下。
“不可以!只能看不能摸!”何旭紧忙挡在了七老爷与御红菱之间,“快点喝了吧!药都凉了!”何旭就势托起已被御红菱送到嘴边的药碗,最後的一点药终於进了御红菱的口中。
……
“啊──秋!”
“七老爷!您没事吧?”贵子小哥端了一杯热茶放到七老爷的面前。
“没事没事!可能有些感冒!不知怎的今天中午喝了旭儿亲自为我煮的莲子羹後就十分的困倦,伏案便睡著了,可能是著了些凉。”
“何大哥?!他最孝顺您了。”
“是啊是啊!也算我没有白疼他!”七老爷的脸上洋溢著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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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旭儿?!你抱著这麽多奇奇怪怪的兵器做什麽?”寒霄一把揽过何旭怀中所有的兵器,为他承担所有的负重。
“菱儿这几天一直在为寻找屠杀锦阳分舵满门的兵器而奔波,想从兵器这一线索找到真凶。我吗?尽自己一分薄力帮帮他喽!”提到御红菱,何旭自然而然的露出幸福的笑容。
“御红菱!奔波?!我看他只是借这个借口四闲逛而已!”提到御红菱,寒霄自然而然的露出厌恶的神色。
“寒大哥,你说江湖人物最常出入的场所是哪里呢?”
“最常出入的场所?无外乎,酒楼、楚馆、妓院这一类的地方。你又想做什麽?”
“我恐怕这些兵器中可能又没有对路的,所以我想去江湖人物常常出入的地方亲自找一找。”
“不行!你已经没有武功了,去接近那些人太危险了!”
“寒大哥还是把旭儿当小孩子!旭儿会当心的!说走就走!有劳寒大哥,将这些兵器拿给蓝儿瞧瞧,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试一试!”说罢,也不等寒霄作何反映,和煦主便一蹦一跳的出了天下一家。
何旭啊,何旭,此时此刻,你满眼满心都是御红菱,难道你看不到我寒霄为你落漠、为你心伤;难道那个滥情之人真的是你心中所爱;难道你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依赖我,为我展露阳光般的笑容?──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沈沈的兵器压在寒霄的怀中,无尽的心事更使他难以喘息。
(23)
酒楼?!歌馆?!妓院?!走在尚京的华大街上,何旭思索著该从哪里查起呢?

“吟!风!楼!”对了!相比之下,何旭认为自己还是对妓院最熟悉,“那麽就从这里查起喽!”
“哎呀!哎呀!这是哪阵风啊?先是天下一家的御公子,这会儿又把您老人家吹来了!吟风楼真是三生有幸了!”老鸨一见何旭进来,大胖脸笑的就像甜甜的糖瓜儿一样。
“妈妈这几年可好?菱儿也在吗?!怪不得我的两条腿应要把我往这里带了!”
“好好!托您老人家的福!御公子他也是刚来,在血哥姑娘的房里。您要见他?我带您去!”老鸨见了何旭巴结还来不及,早把御红菱“不准打扰”的禁令忘的一干二净了。
……
“菱儿!”御红菱出来‘查找线索’已经半个月了,何旭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也不管血哥与老鸨在场,一进门就直冲过去,把御红菱抱了个满怀,“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青筋暴起,面如死灰,御红菱紧紧的将双手攥成拳头,发出‘UUU’的响声,“矮!冬!瓜!口!水!虫!我命令你马上放开我!”
“好好好!不要急不要急!”何旭乖乖的松开手,就在身体分开的一刹那,趁御红菱不备,在他的细嫩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响吻。
“矮!!!冬!!!!瓜!!!!!”为了将这三个字说出口,御红菱‘咬碎’了两颗银牙。
“血哥小姐救我!”有性命之忧的何旭关键之时抓住了血哥这棵救生草。
“你就是何旭?!──红菱口中不停诅咒的‘矮冬瓜’?”美人的凤目望得何旭满脸通红,“你怎麽确定他就不会先伤我再伤你?”
“不会的!我早就了解过,血哥小姐是菱儿的红颜知己,他不舍得伤您的!”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作被他时时诅咒的‘矮冬瓜’,也不当什麽‘红颜知己’”
“嗯?!”何旭不明白血哥的话,不停的用手搔自己的头。
“御红菱啊!御红菱!我现在可知道什麽叫一物降一物了。原来老天降下你这个魔头,也不是随你所欲祸害苍生的!哈哈!哈哈!”整间吟风楼充满了银铃般的笑声。
先是被何旭偷吻,再被血哥嘲笑,御红菱的脸是这麽好吻的吗?御红菱的脸面是这麽好丢的吗?──当然不是了!
御红菱玩味的看了看桌子上精美的红木雕盒子,又斜著头、眯著眼望了望躲在血哥身後的何旭,轻轻的用手摸了摸自己尖尖的下颌,左边的嘴角向上微微的翘起──露出一个怀坏的邪邪的笑容。
何旭一进门时就看到血哥和御红菱两个人翻弄著盒子里的物件,有说有笑。现在看到御红菱又开始注意到那个盒子,何旭心里非常好奇,“咿?!这个盒子好漂亮!里面装的是什麽呀?”
“是非常好玩的玩具哦!”御红菱向何旭招手,示意他到自己的身边来。
“真的吗?都有什麽玩具?”何旭急切的想打开那个盒子。
“太心急!这个要慢慢的玩。”
老鸨看到了那个盒子,心中一惊,“何……”
何旭悄悄的向她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出口。
“红菱!这……”血哥也是满脸的担忧。
“血哥,我只是想和矮冬瓜做个小游戏而已。你不是都说,我想祸害苍生,也不是那麽随心所欲的吗?有什麽好担心的呢?”御红菱边说著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血哥和老鸨退出房间。
(2)
“旭儿愿意和我做这个游戏吗?”
“只要你开心,我什麽都可以做!”
“开心!我当然开心了!”
御红菱将何旭抱起,让他平躺在月牙床上。

“菱儿,这个游戏需要躺著玩吗?”
“你需要!我不用!”
御红菱打开了红木雕的盒子,盒子里传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好热!菱儿!我觉得好热!”何旭起身想将外衫退去。
“别急!慢慢来!”御红菱从盒子里拿出四条秀制精美的缎带,缎带上各连著一个银色的铃铛,有茶杯那麽大,一动便发出“叮当叮当”好听的声音,每个铃铛上都刻了字──分别是:“满”“堂”“春”“色”。四条缎带分别将何旭的双手双脚绑在了床框上,使他全身展开成一个大字型。
“菱儿,玩这个游戏需要绑住手脚吗?”
“要的!”
御红菱接著从盒子里拿出一把银制的剪刀和一把银制的剃刀。
“菱儿,你要脱我的衣服,解开扣子就可以,为什麽要用剪刀从中间剪开呢?”
“这样才有情趣啊!”
“不要啊!你又为什麽要剃掉我那里的毛啊?”四个银铃发出激烈的叮当声。
“你的问题还真多。因为我担心一会儿我往你的小弟弟上滴蜡油时,会不小心烧到他们。”
“不要啊!”铃铛的声音更加激烈了。
“不要啊!不要啊!”御红菱尖著嗓,惟妙惟肖的学著何旭,“可惜啊!现在後悔,晚了!”
御红菱从红盒子里拿出三个漂亮的小夹子,夹子上镶了四支美丽的羽毛──两支向上、两支向下──夹子的中间系著一个精致的小铃铛,只有手指甲那麽大。
“菱儿!你要做什麽?!”何旭的声音有些发颤。
“夹子,当然是用来夹东西的喽!”其中两个金黄色的夹在了何旭的粉红色蕾上,蓝色的则被夹在了玉茎的顶端。由於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和香气的作用,何旭的蕾膨胀的满满的,娇W欲滴;玉茎也蓬勃而立。御红菱拨弄著三个小夹子,由於弹性的作用,它们不停的前後摆动著,致使羽毛来回摩擦著蕾两边敏感的细肉还有玉茎的顶端的敏感带,这样做的结果是:
“嗯──啊!──啊!──呀!”
“你还真是敏感啊!来来来!我们共进一段烛光晚餐如何?”御红菱从盒子中又取出几棵小蜡烛,先点燃了一棵在何旭的眼前晃了晃,“看!多美啊!感觉到温暖了吗?”御红菱不理何旭恐惧的眼神,将蜡油滴在了他细嫩的肌肤上──蕾、玉茎、大腿内侧、两肋……
呲啦呲啦之声不绝於耳。
“啊!菱儿!不要了!不要了!我快不行了!”
“不行了?!你还真是提醒了我!”御红菱发现何旭的玉茎开始要喷薄‘琼浆玉液’了,连忙从盒子里取出一条细细的缎带,用其将玉茎的顶端紧紧的系住。
“真的不行了!放过我吧!”两行热泪从何旭的眼角涌了出来。
“诶!你哭了!这就不行了?!凭你这样的,还想爱我,笑死人了!哈哈哈哈!”
“我就要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想怎样,就来吧!我不会退缩的!”
“哦!?我好怕怕哦!好强的气势啊!看你能坚持多久!”御红菱从盒子里取出一条又粗又长的皮鞭,用力的在空中一抖,‘啪啪’之声震耳欲聋。
“等等!”
“怎麽?怕了?”
“不是!你再找找,这个鞭子不是做‘爱死爱慕’用的。”何旭此话一出,就意识到自己露馅了,赶忙缄默不言。
“好啊!矮冬瓜!我居然被你耍了!装的一脸疑惑,还说你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麽!”

“不是!外包装变了,我真不知道这麽精美的盒子里竟然装的是‘爱死爱慕’的工具。”
“‘爱死爱慕’!你连游戏的名字都知道,还说不是耍我,看来你是这行的老手了,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是男!”
“我当然知道名字,因为,因为我才是吟风楼真正的老板,不只吟风楼,尚京所有属於天下一家的妓院都在我的名下。是四年前我救长老後得到的奖赏。”
“不要跟我提御锦堂!你是老板,那你应该很熟悉了,接下来我们该玩什麽呢?”
“……”
“是这个吧!很大哦!”御红菱最後从盒子里拎出的东西是一个檀木制的的假棒棒。
“是不是男,用它一试就知道了!你的小洞洞是不是很期待呢?”
“御!红!菱!只能你亲自干我,除了你的家夥,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能往里塞!”何旭眼中闪现的神色是他少有的固执和强硬。
“你说不能就不能吗?!”御红菱不理何旭,强硬的抬起他的双腿。
“矮冬瓜!”御红菱刚要往何旭的小穴里塞假棒棒之时猛然发现何旭张开嘴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要不是御红菱及时封住了他的穴道,他早已咬舌自尽身亡。
“白痴!”御红菱气冲冲的从屋子里走出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吟风楼。

我还是第一看到,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虽然他极力用愤怒掩盖。
── 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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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你还真是顽固!屁股重要还是命重要?”血哥小心翼翼的撬开何旭的贝齿,“瞧瞧!舌头肿的像是一个烂茄子,你这死不了,也要变成大舌头了!”
“血哥啊!何主不要紧吧?!”老鸨吓得满脸冷汗,“是不是应该给天下一家报个信,出了事,妈妈我可担待不起呀!”
“呜呜!呜呜!”何旭瞪大双眼,拼命冲著老鸨摇头。
“妈妈!您脑袋秀豆了?!何主这个样子怎麽能让天下一家的人知道呢?!”
“嗯嗯!嗯嗯!”何旭感激的向血哥点了点头。
“可是──这个──”
“什麽这个那个!妈妈您现在要做的是:第一,拿上好的金创药来;第二,买一身新的男装来;第三,煮一些有营养的流食。”
“好好!妈妈听你的!你一定要照顾好何主!”老鸨听完血哥的话,不敢怠慢,赶忙一一去办。
……
何旭满眼泪,对血哥是说不尽的感激。
“药上好了,被点的穴道一个时辰後会自行解开,武功我一窍不通,帮不了你了!”

何旭拼命摇头,表示他不在意此时无法解开穴道。然後看了看身旁,忙将床上的红色鸳鸯枕紧紧抱在怀中,怕血哥不明白,又指了指刚刚解下来的铃铛,满脸焦虑的望著血哥。
“我明白,你是想说,你担心红菱!”
“嗯!嗯!”
“你放心!他才不会有事呢!估计现在不是在醉梦楼就是在卧柳阁。”血哥冲何旭晃了晃手中刚刚解下的四个大铃铛,“你以为刚才的‘满堂春色’他就受得了?!现在肯定在哪泄欲呢!”
再听到“叮当叮当”的声音,何旭不禁满脸通红。
“你何苦惹他呢?!”血哥爱怜的轻抚著何旭滚烫的面颊。
何旭先是点了点头,紧接著又摇了摇头,他拉下血哥轻抚著自己面颊的手,将它紧紧的按压在自己的心口上,的低下了头。
血哥感到湿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我明白你的心!它爱他!你清楚!我也清楚!可是被爱的人不愿清楚,又能怎麽办呢?!”
何旭将血哥轻轻的揽到怀中,他带著温暖的笑容在她的耳边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掏给他看!”
“白痴!红菱说的没错,你是白痴!”血哥是愤怒的,为什麽自己面对御红菱的冷漠会自然而然的选择放弃,而眼前的这个嘴角淌著血仍能露出阳光般灿烂笑容的人却如此顽固呢?!
(26)
“寒主!门外有位姑娘找您,说是何主叫她来传话。”
“旭儿?!丁总管快把她请进来!”伏案急书的寒霄赶忙放下手中的笔。
“小人请了!但她执意不肯!”
“哦?!那好我出去见她。”
寒霄出了大门,看到石阶下站著一名穿著月牙白直领对襟长衫的女子──鹅蛋脸、丹凤眼、杏唇、杨柳腰──无疑是名美丽的女子──寒霄承认有那麽十秒锺他竟忘了何旭的事。
“寒主吗?”
“正是在下!姑娘为什麽不肯进屋一叙呢?”
“天下一家的门槛太高了,不是小女子这样身份的人随便出入的。”
“姑娘是?”
“今日何主来过吟风楼,他叫奴家给您送个信。说还要再多查几家,一切他会小心,请寒主勿惦念!”
“哦?!他果然心中还是有我的!”寒霄小声念叨著,心中自是十分高兴,只是他不知道,何旭大著个舌头,根本无法嘱咐血哥什麽,一切都是血哥的杜撰而已。
“不打扰主了!奴家告辞了!”
“姑娘且慢!恕在下唐突!您的裙摆上……”寒霄也无法解释他不希望眼前的人转身离去,哪怕只留一刻也好的心绪。
“刚才经过市场时,不小心溅到的!”血哥低下头看了一眼那片污迹。
“可惜了!”
“谈不上!只是普通的衣衫而已!”
“不不!我是说,姑娘这样的人勉强自己穿著有污迹衣裙,可惜了!”
血哥直视著寒霄,没想到御红凌嘴中的夜叉脸也会如此温和、细心。
“丁总管!你去我的房中将那件大红斗篷取来!”

……
“姑娘若不介意,可以用这件斗篷遮挡一下,也能挡一下风寒。”
“多谢主了,只是奴家如何还与主呢?”
“吟风楼!姑娘刚刚不是提到了吗?寒某会自己取来的!”
“那!恭候主大架了!奴家先走了!”
“姑娘!”
“?!”──回眸浅笑,芙蓉醉。
“芳名?”──此时难舍,因何故?
“血哥。”
血哥往前走著,感觉到身後的目光紧紧相随著,她觉得自己真是好笑,这纯属客套的关心竟然让她觉得温暖,难道说一人太寂寥了,就容易陷入虚幻的感情?!
终於远离了天下一家,血哥长长的输了口气,“寒霄?怎样的人呢?”想到这里,血哥拍了拍头,笑自己痴。
……
那婷婷的身影渐行渐远,寒霄的眼中一道寒光闪过,“血哥?!御红凌的红颜知己!……”

我一个人,多逍遥;有知己,好热闹;可两个人,能相抱;有彼此,不寂寥!
── 血哥(唱)

(27)
“这就是你之前来吟风楼的原因?!”血哥手中拿著一张图纸,上面画了一柄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兵器。
“菱儿让蓝儿描绘了伍舵主的伤口,这张图是我根据蓝儿的图还有我行走江湖近十年经验而画的。希望血哥小姐能多多留意进出吟风楼的各路武林人物,如果发现有人佩带这种兵器的,一定要通知天下一家!”
“这是和煦主的命令吗?”
“嗯?!不不!是以一个朋友的立场,请血哥小姐帮忙。”
“朋友!?怎麽能和白痴做朋友呢?!”
“咿!?”何旭围著血哥转了一圈,前後左右上下将血哥打量了一番,“血哥小姐聪明美丽、活泼可爱,怎麽看也不像白痴啊?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矮冬瓜!你休想活著走出这里!”
吟风楼里椅子倒了、桌子翻了、杯子碎了、客人傻了、妓女慌了──多麽热闹温馨的场面啊!
(28)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就要到新年了,天气越来越凉,御红菱向手心里哈了口热气,用力的搓了搓,心里思量著:看来要找些运动来做!像他御红菱这样千年难遇的尤物,怎能被活活冻死呢?
……
“七老爷,就要到除夕了,您也该好好歇歇了!”贵子小哥很是担心七老爷就这样累垮了。

“我哪有脸歇息,自大哥走後,天下一家越来越不像样子!十八家分舵被灭了六家、影子杀手毫无头绪、四面八方暗流涌动啊!”七老爷没有停笔仍旧总结著天下一家各分舵、商铺──大小买卖的账目。
……
“嘿咻嘿咻” !“吱扭吱扭” !“啊嗯啊嗯” !
……
“御红菱!”七老爷青筋暴起,将手中的笔狠狠的拍在案上,上好的狼豪就这样断了,“你说你说!我歇得了吗?!”
……
“啪啪!”“啪啪!”──七老爷奋力的拍打著御红凌的房门。
“咯──吱──”──门开了,御红菱裹著床红锦被,半臂雪肩微露,斜倚著门廊,任满室的春色暴露眼前“七老爷啊!有事啊?诶?您的脸色很不好呀?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你嘿咻嘿咻的,在干什麽!?”
“嘿咻嘿咻?!当然是在干人了!难道做俯卧撑啊?”
“御红菱!马上就要过年了,可是五位主还有其它很多的兄弟仍在外为天下一家奔波不停。你呢?却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不是醉生梦死!只是做些小运动取暖!”
“取暖?!借口!你不会在屋中生上炭盆,穿上棉袄!”
“一,菱儿不喜欢炭的气味。二,菱儿不想穿臃肿的红棉袄,像个可笑的大阿福。”
“你!~~!随你随你!”七老爷实在无话可说,只能气哼哼的转身离去。

七老爷生气的样子,比任何人叫床的样子都可爱!
──御红菱

七老爷从御锦棠的房中取出一张火狐皮,又从自己的衣柜中取出一张同样的火狐皮,不由得睹物思人,他怎会想到二十年前御锦棠明明是为了他而上玉龙雪山猎杀火狐狸,却阴错阳差的与赤红怜有了肌肤之亲,三个人都未得尝所愿,也只是空留余恨在人间,这一切只是造化弄人吗?
“七老爷!七老爷!”
“哦?!是贵子小哥呀!瞧我!人老了,总是容易走神!”
“这火狐皮红得耀眼、是稀世珍品呀,七老爷真要把它们做成披风送给御公子?”
“这一个冬天,总不能任他‘嘿咻嘿咻’下去。再者,除夕那天对於他的意义是不同的,正好可以作为礼物送给他。”
……
“七七老老爷爷!这个漂漂披披是给菱菱儿儿我我的的吗吗?”御红菱忙将披风穿在身上,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件火狐披风,激动的有些语无伦,“这种红真是绝无仅有,像是从火焰中跳出来的一样,好温暖,好柔软啊!”
“御红菱!你摸得的是七老爷我的脸!”
“啊!不好意思七老爷!菱儿实在是太高兴了!”御红菱紧紧的抱住了七老爷,“菱儿从来没有这麽温暖过!”
七老爷本想推开御红菱,但是听到他的话,又感到十分好奇,便问道:“那你和你母亲生活的时候,每个冬天是怎麽度过的?”
“跑步啊!每年冬天都会下雪,一见到满眼白色,傻女人就会疯疯癫癫,到找御锦棠,把菱儿一个人关在山洞里,菱儿就在山洞里跑圈,越跑越暖和,有时候一天能跑上千圈呢!”

“菱儿!”七老爷第一抬起双臂将御红菱揽到怀中,“生日快乐!孩子!”
“嗯?!生日!?”御红菱惊讶的望著七老爷,“七老爷怎麽知道?!”
“七老爷想知道,就能知道!这件披风就算给你的礼物了!今晚就是除夕了,旭儿他们会回来,咱们既是过年,也是给你过生日,如何?”
“这件披风菱儿一定要,但是菱儿没有生日,菱儿更从未过过生日!有劳七老爷挂心了!”刚才孩子般的笑脸瞬间就消失了,阵阵寒风从厅堂里刮过,发出‘呜噜呜噜’的响声,象是受委屈的小孩子含在口中无法说出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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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早去,要不然它也不会……”
“被别人买去!拜托了旭儿,从‘吉偶店’出来到现在这句话你足足念叨了一百遍了,我的耳朵都长茧子了!”轩草冲何旭扯了扯了自己的耳朵。
“诶!萱主,你们都回来了!何大哥这是怎麽了?”
“贵子小哥,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早去,要不然它也不会……”
“……”
“说啊!”
“什麽?”贵子小哥满脸的迷惑。
“刚才轩草接的我的话啊!快说呀!”
“哦!哦!嗯──‘被──别人──买去’──对吗?”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早去,要不然它也不会……”何旭又来到寒霄的面前。
“旭儿别难过,寒大哥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个娃娃的!”
“轩主,何大哥他怎麽了?”贵子小哥担心的问。
“你还不知道何旭他从小就喜欢收集布偶,这回是一个叫‘绣女’的布偶,他一直想买,没想到千赶万赶,还是让别人抢先一步给买走了。
“何大哥真可怜!”
“我们才叫可怜,听他嘟嘟囔囊了一道,不过他这个人没心没肺的,一会儿听戏时肯定好。诶!怎麽不见七老爷啊!御红菱呢?七老爷传信给我们,不是让我们务必赶回来给他过生日吗。”
贵子小哥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刚刚七老爷还好好的。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出来了。御公子,连影子也看不见。”
“表弟又惹七老爷生气了?我看还是把七老爷请出来吧!今儿过节,不能让他老人家不高兴!”
“Q儿说得对!我到有个主意可以哄他老人家开心!”
“蓝儿快讲!”
“还记得我们在张家村看村民演的那出戏吗?Q儿,你和旭儿都说既好看又好笑。不如我们XXXXXX”
“可是何旭他……”

“不用担心我来搞定!”
……
“Q儿,你看我这样穿对吗?”
“应该没错!”
……
“蓝儿你是怎麽说动他的?”轩草佩服地看著凌蓝。
“很简单啊!我说如果他肯合作,我就画一张御红菱的裸体像给他!”
“啊?!”轩草张著大大的嘴巴,吃惊的望著凌蓝,难以想象平时温文尔雅的铃兰主会使出这样的诱饵。
……
“七老爷,大家夥就等您了!今天的戏和您往常看的都不同。”贵子小哥连哄带骗,终於将七老爷请出了屋子。
“能有什麽不同?还不是──?!那台上的两个人,好面善!”
“七老爷看得出是谁吗?”
……
“你一岁偷鸡、二岁摸狗,哎呀呀!想要我稼於你?!”台上的美人杏目圆睁、水袖翩翩。
“怎麽样?”念白的小生俊俏无比。
“除非那公鸡下蛋,母鸡打鸣!”
……
“是Q儿和旭儿吗?!”七老爷惊讶於五主中还有这样的人才。
……
“劝小姐啊你莫嚣张!说的小生无用长!你问我恋你哪一点啊?洗脚水盆赛墨缸!”
……
“哈哈!这个旭儿真能油嘴滑舌!”七老爷紧缩的眉头终於舒展了开来。
……
“你恶言恶语将我伤,还说恋我梦徜徉;既然彼此两相厌,何苦守候在路旁?!”
“你我确实两相厌,但相爱之意无法挡!”
“呸呸呸!厚脸皮!啐啐啐!坏心肠!”美人的双颊已羞的绯红。
……
“哈哈哈哈!”天下一家一片欢声笑语。
凌蓝感觉到身後的房檐上发出轻微的响动,他侧目瞥了一眼,看到了一角W丽的火红色,会心的微笑展露在他的脸上。
“蓝儿也觉得身後房檐上有人?!”轩草低声问道。

“自己人!”
“御──”凌蓝摇摇头,又用手指了指七老爷,示意轩草不要说出口,破坏了七老爷难得的好心情。
“要不我请他下来看!”轩草想著除夕之夜,天下一家团圆最好。
“不了!他想一个人待著就由他去吧,反正那里看戏更宽敞。”
……
“小姐啊!莫心伤!天注定!你是绝代佳人,我老婆!我是芳华才子,你相公!”何旭擅自加动作,在御Q的脸颊上轻轻的掐了一下。
……
“笑破老夫的肚皮了!好端端的一个民间小曲让他唱的变了味!”
“哈哈!老七啊!孩子那是想逗你开心呢!”二老爷的脸也笑开了。
“原来你们喜欢听这口啊?!这简单,只要老四我吃饱了,一定给你们唱,这还不简单!”
七老爷与二老爷面面相觑,“吃饱了!?”,他们怀疑是否会有那麽一天。
三老爷听到四老爷要唱戏,於是思量著,“佛堂的墙壁是否要加厚一层?!”
五老爷、六老爷临时决定,“新年过後,去山东走走也好!”
正当天下一家热热闹闹之时,有人好像听到头顶上隐约传来一个声音──“一群白痴!”

虽然我一直专心看戏,但我知道那孩子就在我身後,我的心是安稳的。
── 七老爷
(3)
宝月雅阁的上房里,一个俊俏的人儿,手托香腮,凝眸望著桌上的茶杯,杯中悬著几针嫩绿色的茶叶尖,轻轻的吹上一口气,叶尖便欢快的或是被迫的旋转起来,果然是上好的‘清沫’,微微的搅动便散发出清幽雅致的香气。
“多麽上品的东西,到了御公子的手里,也只是玩物罢了!”
御红菱的视线从茶杯上转到刚刚进来的年轻佳公子身上,“是你请我来的!?你是谁?”
佳公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我是谁?!你难道真的不记得了?!”
“眼熟!”御红菱起身走近佳公子,伸手揽住对方的腰,二人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佳公子的脸红了,“你是莫鱼儿?!你胖了点,更标志了!”
“公子还记得莫鱼儿,真是难得!”
御红菱打量了一下莫鱼儿全身名贵的菱罗绸缎,腰间挂著的玉佩足可以买下整个宝月雅阁,“看来鱼儿是发达了,所以想起了我这个故人。”
“鱼儿能有今天的生活,要多谢御公子的调教。”
“哦?!怎麽讲?”
“若不是与公子有过肌肤之亲,鱼儿如今也伺候不好敬贤王爷!”
“啊呀呀!原来人们口中传的敬贤老头新近收的妙人儿就是你!不过你的口气象是在怨我,而不是谢我。”
莫鱼儿躲开御红菱的怀抱,转身来到窗前,“鱼儿哪有怪公子,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御红菱跟了过来,从身後楼住莫鱼儿,尖尖的下颌斯磨著他薄薄的耳鬓,“你看起来并不开心,敬贤老头对你不好吗?要不要我教训教训他?”
“乖乖!公子会砸了小人的饭碗的!”
“嗯?”
“敬贤王爷曾对小人说过,若是他能得到天下一家的御公子,就是不做王爷他也心甘。公子一露面,那还会有鱼儿的位置。”
“鱼儿为什麽想起要见我呢?”
“想公子了,可以吗?难道相见一定要有理由?”
御红菱轻轻抬起莫鱼儿的下颌,细细的吻落在他雪白的颈间,佳公子的身体轻微的颤动著。第一个扣子被解开了,吻在下移,红晕像涟漪般散落开来,第二个扣子要被解开了……
“不要!”莫鱼儿猛地攥住御红菱的手。
“怎麽了?你不愿意!”
“不!──是公子,公子不是从来不和一个人上两床吗?”
“做人要灵活些,不上两,我们可以上三、四甚至更多。”
“可是──我──怎好破坏了公子的规矩!”莫鱼儿是伤感的,他的眼圈一片红润。
“莫鱼儿,你在找借口!”御红菱挥开莫鱼儿紧握住自己的手,一用力,上好的菱罗毁在了他的手中,呈现在眼前的一切,令他有一丝丝心痛──看的出是一道道鞭痕、一圈圈烫伤,新伤压著旧痕。
“敬贤这个屎蛋,真他丫的变态!”御红菱将颤抖的身躯紧紧的楼在怀中,“我会让他好看的!”
……
御红菱的手是温柔体贴的,细腻的游荡在莫鱼儿敏感的地带,身下之人不能自已的发出诱人的骄喘之声,他的背弓了起来,小穴一张一合,急切的渴望御红菱的插入。
“痛吗?痛一定告讼我,我会轻一些。”
“不痛!啊!──!公子不要停!求你再一些再一些!嗯!──啊!”
……
“这麽快就急著走?!”
“我是别人的銮童,又不是公子的銮童!”
“我什麽时候还能见到你这条浑身是刺的小鱼?”御红菱是真的依依不舍,他喜欢看到莫鱼儿在他身下流泪的样子。
“公子真的还愿再见我?!”莫鱼儿的眼中是期待、是惶恐。
“当然!”
“一个月後,落英开时节,我约公子饮酒赏。”
“好!”
……
莫鱼儿紧紧的攥著手中的纸包,药店的老板担保过这足以杀死整个尚京所有的老鼠,“说大话,怎麽可能,最多也就要了一个人的性命。一定要下手了,父亲的生死就在我一念之间。公子,我也不忍!”就这样想著走著,落日的余辉也会刺的人双目微痛,无法抑制的流下泪来。

大新闻大新闻!敬贤王爷被人捋走,脱光衣服倒掉在树上,用皮鞭打了足足有三个时辰!屁股上还插了一条大丝瓜!

──某茶馆中闲人甲

(31)
“矮冬瓜!为什麽骑头驴?!”──:<
“我晕马!”──: )
“你骑什麽我管不著,但请你不要跟在我的後面!”──:<
“哦!”何旭策驴上前,和御红菱并行。──: )
“也不要和我并行!!!”
“好!”
御红菱望著前面一扭一扭的驴屁股,眼变红了、嘴变紫了,飞身跃起从驴背上一把揪起何旭,一招‘马踏飞燕’,俏无声息的落在附近一家酒楼的屋脊上。
“矮冬瓜!我警告你,不!要!再!跟!著!我!”
“菱儿,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你是去见他吗?”
“与你无关!”
“哇!──!”何旭张大嘴、眯著眼,声音洪亮的哭了起来,“你喜新厌旧!你在吟风楼都把我XX了,你要负责任!”
酒楼下聚集了很多人,每个人都仰著个大脸往房顶上瞧,“怎麽回事?怎麽回事?”──离的远的人听不真切。
闲人乙传给闲人丙:“一个小男孩被一个男人XX了,要他负责!”
闲人丙传给闲人丁:“一个男人被人XX了,生了一个小男孩!”
闲人丁传给闲人戊:“一个男人想生孩子,急需找人XX他!”
离的远的人们听清了,“有趣有趣!八百年难见!”於是乎大家齐努力往前挤。
御红菱望了望楼下混乱的场面,看著手里拎的憨皮癞脸的人,“好好!有你的!矮冬瓜!你喜欢喊!喜欢被人看!我满足你!”御红菱揽住何旭的腰部,何旭趁机也将手放在御红菱的腰部,一招‘燕双飞’,“嗖”的一声从众人头顶飞过,紧接著一个回旋,直上云霄。落地时,众人只见到一个红衣之人,“少年哪里去了呢?”。
大约在红衣之人离去半个时辰後,众人头顶上传来少年的声音,“菱儿!太棒了!我还要和你再飞一。”原来御红菱只是将何旭挂在了酒楼院中高高的旗杆顶部。(为什麽过了半个时辰之後才喊呢,因为那半个时辰里何旭都陶醉在和御红菱比翼齐飞幸福的感觉里。)
(32)
厌芳溪两岸落英如火如荼的开放著,时时刻刻都有瓣落下,随水流逝,分分秒秒也有新蕾待发,跃跃欲试。寻一清幽,似一方隔世,白衣之人觉得恍惚间,有人冲他微笑──W丽无比。
“鱼儿久等了!”来人牵起白衣之人纤细而又冰冷的手。
“公子怎麽迟到了?”
御红菱没有正面回答莫鱼儿的问题,他只是走到岸边捡起几片落英将她们丢入溪中,然後说到:“鱼儿相信因果吗?”
“鱼儿从未想过。”
“还是信的好!可能我前世造孽太多,今生无论如何也多不过!”
“公子是指和煦主?”
御红菱惊讶的望著莫鱼儿:“哪有?怎会?”

“来厌芳溪的一路上,鱼儿可听到不少红衣人和少年的传言。鱼儿真的好羡慕何主。”白衣人轻依在红衣人的胸前,纤细的手把玩著红衣之人两鬓长长的秀发。
“那个白痴有什麽好羡慕的?!”
“羡慕他被你叫做白痴;羡慕他能让你青筋暴起;羡慕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什麽。”
“奇怪了!我叫你鱼儿,不好吗;我对你和颜悦色,不好吗;我给你的,不是你需要的吗?”
“鱼儿也不知道答案。不谈这些了,新温热的酒,要凉了。”莫鱼儿拉著御红菱,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酒案前。
“鱼儿为什麽一直看著我发愣?”
“公子长的可真好看!”
“哈哈!不要告讼我,你今天才发现。难道我吸引你的不是长相吗?”
“不是!最初是公子的自信,然後是公子的霸道,今天鱼儿才好好的端详了公子的容貌。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公子‘红颜祸水’呢?”
“如果有的话,估计也早已不在人间了。”
莫鱼儿欠了欠身,为御红菱和自己各满上一杯,杯身相碰,发出悦耳的声响 ,微风扫过,一片落英飞入莫鱼儿的杯中,“儿是聪明的,它懂得离公子远些,才是良策。”
“鱼儿是说自己还不如一朵。”
莫鱼儿摇了摇头,将视线转到落英上,凝视著‘落有意,流水无情’的景象,“鱼儿的爹娘只是安安分分的农民,不知怎的会生出我这麽个不安分的儿子。踏踏实实的根不要,却硬要恋上那无根的水。”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条白色丝绦,将其系在头上。
御红菱看著莫鱼儿的一举一动,看来有些事情不在他的预料之中,“鱼儿这是做什麽?”
“戴孝!阿爹只有我这一个孩子,他指望著百年归老,有子披麻戴孝!”
“你父亲──?”
“这酒真是上品!今早离开前我和爹还共饮了一杯 ,这还是他老人家第一喝这麽好的酒!”
真的出乎御红菱的预料,他是早在宝月雅阁之时就已发现了莫鱼儿对他的杀机,他也很自信莫鱼儿绝对不会对他下手,他应约而来只是想问清楚是谁要他的性命 。可是他没有想到,为了他,莫鱼儿亲手毒死了自己的父亲,再以死尽孝。
怀中人留下的最後一句话是对御红菱的叮嘱──“千万小心!红衣之人!”
“红衣之人?!会是谁呢?”

落有意随流水──怎道流水无情;
流水有意载落──怎承落痴情。
──御红菱
……
(33)
御红菱撒开手中牵著的马的缰绳,独自一人向前走著,马儿赶了上来,用嘴蹭了蹭御红菱的手。“你还是喜欢我牵著你?!
“……”
“为什麽呢?!我放你自由不好吗?!”
“……”

“这都是怎麽了?自自在在快快乐乐的日子不要过,都非要和我牵牵拌拌?我有要抓住你吗?我有要你跟著我吗?”
“……”
“你听好!我今天牵著你,不代表我明天还会牵著你;我今天对你好,不代表我明天还会对你好。”
“……”
“何苦呢?!”
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惊讶於这个和马说话,越说越愤怒的人。
……
“糖堆儿!糖堆儿!又酸又甜的糖堆儿!”
路旁一个卖糖葫芦的叫卖声结束了御红菱和马儿的沟通。
摊位四周围满了馋的直流口水的的小孩子,每个人都高高的将手举过头顶,掌心里托著发乌的硬币。摊位後面一个中年汉子,低头不语,粘著糖堆儿;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胖嘟嘟的双手一边忙著敛钱,一边串著糖堆儿。
“这个好吃吗?”
小孩子们纷纷回头好奇的看著说这句话的红衣哥哥。
“当然好吃了!你没吃过?!”收钱的小女孩惊讶的看著御红菱。
“全要!”一锭明晃晃的银子,终於让沈默的中年汉子眼中有了光泽。
“不行!”小女孩不为所动,“先来後到!”
“丫头!你傻了!再给他们串呗!”
“我说过,全要!”
“您连没粘过糖的,没串起来的也要?”汉子是卑躬的,他需要赚到这锭银子,“好好!”
……
临水的桥头,御红菱被人叫住:“喂!你!”原来是那个穿糖堆儿的小女孩。
“做什麽?”
那群小孩子,呼啦啦的跟在身後,用舌尖抿著嘴唇,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御红菱手中一大掐糖堆儿。
“反正你也吃不了,可不可以让给他们几支?”
“真的那麽好吃吗?”御红菱想到小时候,自己也是眼巴巴的望著别人手中的糖堆儿,直看的人家不忍心,将糖堆儿送给他吃,就差那麽一点点,马上就舔到了,可是母亲发现了,一把将糖堆儿打落在地──“就是因为你这麽没出息,锦棠才不要我们的!都是你!都是你!”
“都是我吗?!”一松手,整把糖堆儿掉落河中。
小孩子们哭著跑开了吗?
“你混蛋!欺负小孩子!你根本不知道一支小小的糖堆儿对他们意味著什麽 !”八九岁的小女孩满脸的愤怒,说出的话像一个大人。
“有趣!你叫什麽?”
“粉团团!”

“哈哈!哈哈!人如其名!我叫御红菱,下再吃你做的糖堆儿吧。”一转身,下了桥。
“御红菱!走著瞧!”粉嘟嘟的小人儿,气冲冲的离去。

我九岁的时候,认识了孩子气十足的御红菱;之後他总是说:“团团啊!你像一个小老婆儿!”,可是我更觉得他像我的弟弟,心志与年龄无关。
──粉团团

(3)
“御公子!今天是玉簪主的生日,五位主请您过去!”贵子小哥说完话後,嗖的一声便消失不见了,真不愧为七老爷的手下,训练有素!
“菱儿!”
御红菱回了何旭一个白眼,寒霄拉著何旭坐在自己的身边,回了御红菱一个蓝眼。
“大家都送了旭儿礼物,菱儿不会空手吧?”凌蓝故意要难为御红菱。
“不用了!表弟之前也不知道!”
“不行!我们都送了,何况你们还是表亲!”凌蓝微笑的看著御红菱。
这样可人的笑容,这样温和的表哥,礼物?!没问题!“呛啷啷!”赤妖跃出剑壳,红衣胜火、赤妖如魅。人舞剑随、剑舞人追,御红菱执剑快速的舞动著──美丽、妖W。‘美人恩’大如手掌的树叶,随著剑风飘落,旋转著──是落叶?是佳人?
御Q看得痴迷了,禁不住走到那红色漩涡旁,御红菱一手将御Q揽如怀中,一手不停的舞动著赤妖在落叶上雕刻著。这期间旋转一直没有停,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舞动的红色宝剑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
“给!”
御Q接过红菱递给他的树叶,浅黄色的树叶上被刻出了红色的字体,一共一十二片,“一颦一笑,绝代;一言一行,芳华。”
“绝代芳华!?我吗?”御Q吃惊的望著手中的树叶,这样的礼物他从未想过。
“恰如其分!”蓝儿接过旭儿手中的树叶,“字为什麽会变成红色?是赤妖吗?”
“嗯!只要是赤妖刺到的物体,都会变成红色!”
“小哥!麻烦你,取笔墨纸砚来!”
转眼之间,刚刚的情景变跃然纸上,“好棒!我可以把这两句话贴在画的两边!”
“我也要!”何旭气嘟嘟的摇著御红菱的手臂。
“要什麽?!这里不是写了你吗?”轩草用手指了指第二句──“一言一行,芳华。”“你不记得那天的戏词了──你是绝代佳人,我老婆;我是芳华才子,你相公。”
“菱儿!那天你在,你一直在看著我是吗?”何旭紧紧的攥住了御红菱的手。
“做梦吧,你!”御红菱想要甩开,也不是那麽容易。
“蓝儿!也给我和菱儿画一个好不好?”
“画什麽?是包包袱皮,还是脱人家衣服呢?”第一看到蓝儿这样坏坏的笑容。
“啊!蓝儿都知道!”何旭的脸红得象个番茄。
“嗯!──啊!”御红菱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还有挂在旗杆上的!”

“菱儿!”何旭趁机装作害羞,将头埋在御红菱的怀中。
此时寒霄已将拳头攥的UU做响,只是其他五人玩的都很开心,没有注意到。
“不好了不好了!”丁管家跑进园里,“衙门派人来抓御公子归案,说御公子杀了木家村整村的人!”
“什麽!?”大家齐刷刷的望向御红菱。
“我就知道,肯定要出点事情,这些日子,静的叫人发慌!”他的表情还是那样波澜不兴。

(35)
《红菱劫》第九章
作者:何旭
记录完御红菱‘爱死爱慕’我那一段後,我真的觉得自己心力交瘁。他骂我白痴是有道理的,有谁会明知到那里是什麽,却装傻充愣,任人摆布呢?我会!
自那之後,我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过他,我想他是故意躲开我,其实我也在避著他,我想静一静理一理自己的心绪。可是我错了,我根本静不下来,我的整个大脑、小脑、脑干都被“御!红!菱!”三个字占得满满的。
寒大哥问过我,喜欢御红菱,是不是又是我的恶作剧。是吗?这要从我的成长经历来分析一下了。
从我有记忆起,我就生活在天下一家了,长老从小传我武功,大家视我如掌上明珠,我也确实无愧於此──四岁学武,寒暑不断;五岁起修内力,可以轻易的上树掏鸟蛋;六岁起练兵器,四老爷吃的‘薄翼猪肉片’都是我削制而成;七岁起已随著诸位老爷闯荡南北。长老常夸我是练武的奇才,是吗?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大家眼里的期望越来越,我背上的压力越来越重。也许就是因此,我成就了自己泼皮的性格,我大大咧咧、傻傻呵呵,随时随都带著阳光的笑容──无论周围的境况是好是坏,所以定五主时,长老给我命名──和煦,就连寒大哥那样冷漠的人都说,待在我的身边,就像暖暖的晒了一个日光浴,让他觉得‘温暖’於他也是不可少的。
我是天下一家里的开心果,可是如果没有那几件大事的发生,我也只能算是一个开心果,不会留给大家我是‘大智若愚’这一根蒂固的印象,打个比方:如果天下一家在正殿上开会,而此时我不小心放了个响屁,那麽就会有人检讨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如果大家在饭堂里用餐,而我此时又不小心放了个响屁,那麽就会有某个厨师承认自己不小心将盐放成了糖。
到底发生过什麽事,让大家觉得我傻傻的举动其实是智慧的表现呢,又是什麽让我坐在了五主之首的位子上。
第一件小事:我七岁那年偷跑出去玩,为了找一个借口,从集市上顺便买回了为救母而卖身的轩草,我无意中捡到的宝,让大家觉得我有慧眼识英的本领,正所谓千里马易得而伯乐难寻。
第二件不大不小的事:我九岁那年随镖队出发,在漠北山附近的酒店里全队人除了我之外都中了被人下在酒里的迷药,在我庆幸於自己除了上等的女儿红之外其他的酒一滴不粘的怪癖时,一群黑压压的人围住了我,目露凶光,叫人不寒而栗。一个人的话给了我活的转机──“小样儿长得不错,穿的也好,不会是娈童吧?!”那时我还不知道何谓娈童,但我看得出凶光没有了,代替的是一种如饥似渴的急切,现在想想在那种连畜生都很难找到母的的境况下,他们也确实可怜。有了生机我怎会放过,我告送他们我是娈童,也是这镖保的货物之一。为首的那个人,看著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夹起我进了一间房,说是要尝尝鲜,之後再轮到他的兄弟。我躺在床上,等他褪下兵器,脱掉衣服,我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还好我练的是软剑,电光火石间,我取了那人的首辑,他的嘴角仍带著笑容。我从他的衣服里掏出一个药瓶,将它下在一坛酒中,拿给他的手下喝。就这样我救了镖队一十五人的性命,保住了一千万两的镖银,还要了三十人的性命──我以为那瓶药是迷药,後来才知道它的名字叫鹤顶红。
第三件算是大事:我十二岁那年,一天下一家和生死门在饿狼冈激战,生死门打不过被迫撤退,那时三老爷忘记了‘穷寇莫追’,致使天下一家三百多名兄弟遭到埋伏,伤亡惨重,情急之下,我点燃了几棵枯木,高喊著:“冲啊!杀啊!灭了生死门!”没想到这样弱智的办法竞能将生死门吓退。这激战,三百名兄弟只剩下一百来人,且都重伤在身,我无法离开去天下一家调配援助,因为不多时就是饿狼冈群狼觅食的时间了,我不能扔下他们作为饿狼的晚餐。我不聪明,此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我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将一百来人一一背下山,在短短的三个时辰内。轻功、内力、连滚、带爬我一一使出,我像上了发条的机器,身体的行动似乎早不由己,以至於我已经将人全部背下了山还全然不知,继续上山寻找。最後一上山时,我看到了一星一星无数的红色鬼火,在昏迷前,我才意识到,那是狼的眼睛。醒来时,我已躺在了天下一家舒服的软塌上,我没有被狼叼去胳膊、咬去腿,我竟然是完好的,只是屁股有些疼痛。原来,我昏迷时跌入了一个废弃的陷阱,因为陷阱中有它们同类死亡的气息,所以饿狼不敢善入。我因此捡了一条性命。但在天下一家人的眼中这是我高智慧的表现──竞能想到如此绝佳的藏身之所。
第四件天大的事:事虽大,但可简单的说,我十六岁那年天下一家危机重重,很像它现在的状况。不知何原因,天下一家竞和域外魔教教主冷面修罗结下了梁子。一旷世空前的比武中,我的身体自然反映,为长老挡了一掌阴风刹,想是怎样也是死,豁出去了,与冷面修罗同归於尽,对峙中确是他犹豫了,所以结果是他丢了性命、我失了武功。
当我知道自己没了武功时,心里突然觉得无比轻松,从此以後不会再有人对我寄予厚望了吧?!其实我真的想过平凡的生活,做傻呵呵的何旭,怪不得有一个姓郑的老头会说──难得糊涂,就算你想糊涂,别人也由不得你。
絮絮叨叨的说了这麽多,我只是想说有了御红菱的生活才是我一直想过的生活,之前的盛名是别人眼中的和煦。我喜欢他叫我矮冬瓜或是白痴;我喜欢他玩世不恭的态度;我喜欢他戏弄七老爷的样子(虽然著听起来有些不恭。);我喜欢他的妖媚;我喜欢……是的,我是喜欢他的,可以说出好多好多条,也可以一条都说不出。也许一个人的一生中注定要遇到一个人,他是你生命中的另一半,没有他,围在你身边的人在多、对你再好,你都会感到孤独,没有什麽原因好讲,只是我的另一半恰好是御红菱。
说到他,我已经有两个月零十五天又……三个时辰没有见过他了,听说他和别人的娈童好上了,真是不安分的孩子,我明天一定要见到他,好想和他说几句话,能抱一下、亲上一口最好。

(36)
天下一家的正殿中,七老爷眉头紧缩,来回踱步。
四老爷像只鸭子一扭一扭的紧跟在七老爷的身後,“菱儿平时是放纵了一些,但他总不会……”
七老爷突然停下来,致使四老爷碰的的一声撞在了七老爷的後背上,此时御红菱刚好迈进正殿的门槛,四目相对──七老爷急需他给自己一个交待,但“红孩儿”的眼中是不屑、是玩劣、是一个游戏的开始。
“啊!这就是御公子!真是名不虚传啊!哈哈!那个!七老爷,小的们可以带公子回衙门了吗?”一个捕头打扮的衙差小心的应付著七老爷,他心里清楚在天下一家抓人就如同火中取栗一般,弄不好要烫泡的。
“既然是知府大人的命令,我等平民又怎能不尊呢?!”七老爷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御红菱,他希望看到他惊讶的表情、他希望听到他的质疑、他希望他能求助於他,但是没有,一切都没有发生,正殿里乱糟糟的──贵子小哥满脸的惊讶、御Q缠住四老爷不停的问:“怎麽了?怎麽了?”、何旭央求七老爷:“不能让他们带走菱儿,在天下一家解决不行吗?”,只有他──御红菱,平静的像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他由著衙差为他带上镣铐、他看著七老爷的眉头渐渐锁、在他的眼中何旭就像个跳梁的小丑。
……

“威──!武──!”
“来人哪!给七老爷!四老爷!和五位主看座!”
“大人不必了!此是朝廷的公堂!在下等人不敢乱了法制!”
“七老爷能够如此申明大义,是本官之幸!”
啪!惊堂木震耳欲聋,“堂下所站何人?”
“不是大人找我来的吗?”
啪!“御红菱!你一界草民,为何见了本官不跪?!”
“嗯?!”御红菱上前走了几步,和知府老爷只隔了一张桌案,将对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瞧了个通透“我认得你,上个月在‘宝哥馆’,你以高价从我手中抢走了……”
“咳咳!不跪就不跪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吗!”
“谈到江湖,知府大人!何旭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
“何主但讲无妨!”
“有句约定俗成的话──江湖事江湖了,御红菱身江湖,有什麽事用官府插手?!”
“江湖事确实是江湖了,但木家庄八十一人的血案却不是江湖事,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普通的庄稼人,没有一个是江湖中人。”
啪!“御红菱,木家庄的血案是否是你所为!”
“不是!”
“知道你不会轻易承认!来啊!带证人──木盛、许九。”
“木盛!死者们与你有何关系?”
“回禀老爷!木家庄都姓木,死者中除了小人的老母、妻儿外,都与小人有亲缘关系。请老爷为木家庄全庄的人伸冤啊!”老实本分的庄稼汉,此时已哭的泪流满面。
“木盛!老爷问你,XX年X月X日也就是命案发生之时,你在何?”
“小人因白日里与妻子拌了几句嘴,就出了庄到镇上喝酒去了!”
“你回庄之时看到了什麽?”
“血!满屋满地的血!全庄的人都死在了庄主的宴席上!一个穿红衣拿剑的人,飞一般的就消失了。”
“为什麽大家会聚在庄主的家里?”
“庄主的女儿与木家庄另一个大户木财家的儿子定娃娃亲,为的是给庄主的生病的老母亲冲喜,在庄主家大摆宴席。全庄的人都敬重庄主的为人,所以都去了,我也是突然想到庄主设宴的事,才急急忙忙赶回去的!没想到……”
“许九!木家庄八十一具尸首都是你带领检验的,你有何发现?”
“回禀老爷!八十一人全是被利剑穿透心脏而死,奇怪的是伤口四周都有一片荷叶大小的红晕!”
“御红菱!你可听到!老爷问你当今武林除了你的‘赤妖’宝剑,还有什麽武器能留下这样的伤口?!”
“天下之大!红菱也不知道!”
“那好!现在你可以说说XX年X月X日晚,你到底都干了什麽。”
“我不想说。”

啪!“不想说!铁证面前!容不得你狡辩!来人!抬具尸体上来!……御红菱!你自己瞧瞧这名男子的伤口!”
何旭首当其冲的围了上去,伸手摸了摸那片红晕,确定不是涂抹上去的,“一定是有人恶意陷害!”他走到御红菱身边轻声低语:“那晚你到底和谁在一起?都这个时候了,你不要再玩了?”
御红菱瞪了一眼何旭:“你就那麽确定,人不是我杀的?!”
“我确定!”
何旭转身向知府行了一礼:“大人!作案要讲动机!御红菱与木家庄无怨无仇,他何故要下如此狠手?!”
“那也只有御公子一人知道了!正所谓人心隔肚皮!御红菱,证据面前,你招也不招!?”
“今天我乏了,先散了吧,改日再说,好吗?!”御红菱伸了一个超级无敌大懒腰──“啊!──嗯!”声音之诱人、曲线之优美、眼神之迷醉──惊W了大堂上的所有人。
啪!啪!啪!“肃静肃静!成何体统!今日崭且收堂,将御红菱关押起来,五日後再审!退堂!”
“威──武──”
(37)
夜,微风,此时,监牢。
这里的看守,满脸的胡茬;这里的牢房,恶臭无比;但这里可以看见满月,银色的月光撒在御红菱的身上,他就像舞台上一名孤独的舞者──没有伴舞、没有音乐、没有掌声──但他依旧无视一切的舞动著,什麽舞伴、音乐、掌声、他都不需要。他灼烧如火,自己一人足以;识相的最好,不做扑火的飞蛾。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望明月……”不是御红菱忘了诗句,只是那皎洁如银盘的月亮何故多了一片黑影,且越来越大!
那片黑影居然开口说话了,“望明月,思旭儿!是不是!”黑影攀在栏杆上看是非常辛苦,每个字吐出来都是十分艰难。
“矮冬瓜!”
“是我!你闷吗?我来陪你聊天!”
“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麽?我可以上门服务!”
……
“谁呀?吵吵什麽呢?”何旭和御红菱的谈天惊动了看守。
“牢头大哥!这窗上趴了只马猴!”
“有这事?!我看看!……啊!”刚刚靠近牢门的看守,中了御红菱的‘一觉到黎明’,“职夜班多辛苦,好好睡一觉吧。”御红菱弹了弹身上沾的稻草,走出了监牢。
何旭的眼波闪动如明亮的星,“菱儿!你为了和我相聚,真是费尽心机!”
“少臭美!”御红菱在何旭的脑顶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我要你陪我去个地方!”
“天涯海角,愿随君往!君心所在,吾心所向!”
“说人话!”何旭的脑袋又狠狠的挨了一记。
“亲亲菱菱!我们去哪?”
“~~~”
……
“回来!你去哪?”御红菱一把抓住转身要逃的何旭。

“都是死人!我怕!”何旭在御红菱手中做著无用的挣扎。
“死人有什麽好怕的?你难道没杀过人?!”
“那不一样!这麽多具尸体,都蒙著白布,排列整齐的放在一间大房子里,这些加在一起就很可怕!”
“咯──吱──”一阵阴风扫过。
“啊!呀!”御红菱死死的扎在了何旭的怀中,不停的打著哆嗦。
“吱!吱!”
“菱儿,不怕!是只伟大的小老鼠!”何旭轻抚著御红菱的脊背。
“伟大?!”
“能把御大公子吓成这个样子,还不伟大?!怪不得叫我同来,原来菱儿比我还要怕鬼!”
“胡说!”御红菱一把将何旭推开,害的幸灾乐祸的人险些跌倒。
……
“真可怜!年纪小小的!是对很般配的小夫妻呢!”
“这丫头长大了,绝对是个美人!可惜了!”
“这小小子也不错,菱儿你看,是不是作娈童的好料子?”
御红菱与何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觉得,这样对这两具尸体品头论足,很是怪异,便都不做声了,继续在尸首上寻找线索。
“快看!”几乎在同一时刻,他们都有所发现。
──“菱儿你瞧,几乎每道伤口旁,都有一个小小的针孔。”
──“矮冬瓜!你看这是什麽?”御红菱从女孩的手心里,发现了一段麽指宽、小臂那麽长的桃粉色丝带。
“有些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是不是小姑娘梳头的发带?”
“那针孔呢?!也许那红色,是被人事後注进去的。是什麽颜料可以和肌肤相容的天衣无缝?!”
“这人摆明了是冲你而来,他至少要很了解‘赤妖’”
……
出了停尸房,外面新鲜的空气,令二人倍感清爽。
“菱儿,我们去吃些东西吧?!我请你!你在牢房里肯定没吃好!”
“吃什麽?!”御红菱确实感到胃口对他的强烈抗议。
“混沌面!怎麽样?街角那有个小摊,很不错的!”
……
汤面的热气,让寒冷的夜晚,变得很是温暖。御红菱学著何旭的样子,双手捧著碗,轻轻的哈上一口气,再喝下一口汤──温热的汤水润过口舌、搔的肠子痒痒的,在胃口里翻了个跟头,才算安静下来。
“嗯!嗯!真好喝!”
“真是奇了!小人的汤,还是往常的汤,怎麽今日,却如此好喝呢?”摊主人好奇的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两个人。

“老板你不知道!今日是我自己带了上好的调料!”何旭看一眼御红菱吃一口混沌,眼中是幸福满满的神情。
……
“老板结账!”
正要结账离开时,摊位对面的一家大户的後门悄悄的打开了,一秉小轿幽幽的驶了出来。
“这敬贤王爷真是耐不住寂寞!”摊老板撇了撇嘴,一幅厌恶的表情。
“怎讲?!”敬贤二字引起了御红菱的兴趣。
“前些日子,这敬贤养了个娈童,这後门好长时间没有开过了。不过听人说,那娈童跟别人跑了,之後几乎每晚都有小轿接一些戏班的伶哥进去,出来的时候,都哭哭啼啼的,这帮孩子也真是可怜!……”
御红菱走到敬贤王府的墙边,“如果还活著,他现在还会是敬贤老头的娈童吗?”
“菱儿!在想莫鱼儿吗?我已经找人将他与他父亲葬在了一起。你从厌芳溪离开时,披在他身上的斗蓬,我用它裹著他下的葬。”
“多事!你竟然跟踪我!”
“我只是,有些嫉妒!”
“可笑!他羡慕你!你却嫉妒他!哈哈哈哈!真他妈的可笑!”御红菱仰天长笑,那笑声撕心裂肺。
何旭忙伸手贴住他的樱唇,“小声点,别忘了,你是偷跑出来的。”
御红菱停止了大笑,他握住何旭贴著自己嘴唇的手,将它移到自己的腰间,他不停的向前逼近,把何旭逼到只能贴墙站立时,他的另一支手紧贴著何旭的耳畔撑在墙上,四目之间的距离只有525厘米两人彼此吐纳著对方的气息,何旭的脸庞不由得红了起来。
“我只要想出来,就可以出来,用不著偷著,什麽东西都不能禁锢我,包括你的心。”这话说的平淡的很,没有一点抑扬顿挫,却字字戳在人的心坎上。
御红菱的唇轻轻的贴著何旭的耳边,一张一合的气息让人心生涟漪,越泛越大,:“离我远一点!”
御红菱看到何旭呆呆的样子,确定自己这必胜无疑,刚要从何旭身前远离之时,却被那傻傻呆呆的人紧紧地抱住,“你说的话,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你是怕我会落得莫鱼儿的下场吗?不会的,无论发生什麽事,我都会好好的活著──只要你还活著;你喜欢逃吗?那你逃好了,我会追上你的,你尽情的去做你喜欢的事 ,无论你到哪,你的心在哪,我都会赶上来的。哪怕和你就这样追追逐逐的过一生。”
“我该回监牢了!”御红菱推开何旭,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逃吧!逃吧!不信追不到你!
──何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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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夜,微风,此时,血哥房中。
“啊!公子!不要停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光洁的身体不停的撕磨著,发出淫欲的呻吟声。
“怎麽落泪了!不喜欢和我在一起?”男人的声音是温柔的,温柔得可以挫败所有的利器。
“没有。我只有些愧疚,菱儿他陷大牢、蒙受不白之冤,我却……”
“血哥!你那麽确信他是被冤枉的?!你又不是他的女人,搞得好象背夫偷汉似的。”

“你生气了!我也说不好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何种情感,我只是知道他对我非常重要。”
男人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又帮血哥把被子盖严,“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嫉妒他御红菱,为什麽他无情却能留情呢?”男人披上红色的外衣,坐在血哥的床边,将血哥紧紧的搂在怀里,“今後有了我,我不会像他那样,让你为我吃苦!是他不懂得珍惜你这样好的女孩子。”男人温热的嘴唇一滴一滴的舔去血哥满脸的泪痕。
“这从楼梯走吧!”血哥起身要披上了外衣。
“别起来!夜寒!小心著凉!我还是从窗户走吧,不想惊动他人!”男人把血哥塞进被窝里,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转身披上红色斗蓬,像罂粟的瓣从窗台飘落下去。

我总感觉到,这幸福来的那麽不现实。
──血哥
(39)
“御红菱!就算你今天不肯认罪,证据齐全,依法本老爷仍可以叛你死罪。”
“我要六月飞雪,老爷裸奔,尚京之人大笑三年!”
“御红菱!”知府大人与七老爷几乎一口同声。
“知府大人!何旭有一事相求!……”
御红菱明白何旭要说出他们的新发现,他忙踩住他的脚,“矮冬瓜!”,示意他什麽都不要说。
“哎呦!痛!”
“何主求老夫什麽?”
“何旭想求……哎呀……求大人……不要把裸奔一事放在心上。”
“咳咳!众班衙役将御红菱铐上枷锁,午时之後。城门外斩首示众。”
……
“七老爷,”贵子小哥从衙门外悄悄的进来,走到七老爷身後,俯在七老爷耳边轻声说到,“一切按您说的,都准备好了!”
七老爷听罢,点了点头。
御红菱由著四名衙役为他披夹带锁,七老爷这边的悄声细语统统看在他的眼里,他的嘴角微微的翘起,露出满意的笑容。
“报!──报──!”一名衙役匆匆的跑了进来,“老爷!衙门外,有个女孩子击鼓喊怨!”
“混账!没看到老爷现在的案子还没有完结吗?!”
“可是!她状告的人,是御红菱!”
“哦!?御公子,没想到你的冤孽还不少吗?宣那名女子上堂!”
……
“是你要告御红菱?”知府老爷差异的看著堂下跪著的女孩子──确切的说是小姑娘,八九岁,胖乎乎的,长著一张极普通的脸,“他不会把你怎麽样吧?!”
“老爷的意思,小女子不明!”
“啊!?对对!你告他什麽?!”
“粉团团!”从女孩子一进门,御红菱的眼睛就瞪得有牛眼那麽大。

“幼稚!”女孩子也瞪了他一眼。
“粉团团!?你们两个认识?!”
“是老爷!小女子粉团团状告御红菱吃糖堆儿不给钱!”
“我给了!”
“你!没!给!”
“我给了你一定元宝!”
“我没要!我没零钱找你!”
“那是你没要,不等於我没给!”
“老爷有句名言──事实是最重要的,事实就是:你御红菱,羞羞脸,吃我糖堆儿,不给钱!老爷给团团做主!”
整个衙门的人、天下一家的人,看著一大一小,就糖堆儿问题吵的欢快,全都目瞪口呆、哑然无声!
啪!粉团团的‘有句名言’马屁拍的有效果,“粉团团!你说清楚,御红菱何时吃了你的糖堆儿不给钱,可有证人,老爷我替你做主!”
“谢青天大老爷!时间是XX年X月X日晚,证人是街边的小乞丐们。”
“大人!那个时间不就是‘木家庄血案’发生的时间吗?!”何旭连忙提醒知府大人。
“粉团团!你确定!”
“当然!不是还有其他证人吗?不信,大人可以去问!”
知府找来证人询问的结果是,御红菱的确在那日吃了粉团团的糖堆儿而未付钱。
“怎麽会这样?那凶手会是谁?”
七老爷整了整衣衫从椅子中站起来,冲知府大人抱了一下拳,“大人英明,定能水出石落,今後有用得著‘天下一家’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七老爷都说了这样一番话,知府当然不能再说什麽,御红菱当堂无罪释放,但他的脸色却比过堂时难看,(确切的说过堂时他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原因是,知府大人判御红菱帮粉团团卖糖堆儿三天。
出了衙门,一大一小的争吵继续,只是每句话都狠狠的咬著牙根说出来,虽然脸上五官扭曲,但发出的声音却极小,旁人听不真切──“粉团团!你撒了慌!用不著你好心!”
──“你那晚明明是和知府大人的娈童在一起,你为什麽不说?!”
──“我仁慈,不想拖他下水!”
──“你放屁!你仁慈?你是故意的,你就要借这个机会,搞的天下一家和朝廷反目!”
──“臭屁精!乖乖做你的小孩子!不用你多事!以後不要叫你的那帮小乞丐跟踪我!小心惹急了我,打你屁股!”
──“小孩子!?你这样由著性子胡闹,才是小孩子!”
──“粉团团!”
──“从现在起三天内,你应该叫我老板!”
“这小姑娘满可爱的!”七老爷从他们背後看到的情景,是一大一小,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热闹。
“是啊!是啊!她是有心要帮菱儿的。”贵子小哥忙著附和。
“我们不如去捧捧她的场,买些糖葫芦吃。”何旭急著要吃到御红菱亲手沾的糖堆儿。

“吃!!!好啊好啊!”四老爷欢欣鼓舞。
“我有事,就不去了!”寒霄的脸色很不好,得到七老爷的批准後,便离开了。
()
“这下好了!你不用为御红菱担心了。”男人拍了拍血哥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
“我有去衙门,但是他们不让我进去旁听。妓女到头来只是妓女,头牌又怎麽样,不过是风月场里的头,人家还是要轻贱你,以前我真的好幼稚!”
“血哥!我不许你这麽说!在我的眼里,你是美丽、惹人怜爱的血哥!”男人轻抚著血哥乌黑的秀发,拉起一屡,放到唇边,细细的吻著。
“天要黑了,我想我该回去了!”
“我不许!我不要你离开我的怀抱,再多呆会儿,为我,好吗?”
再坚强的男人,也有倦怠的时候,他依恋血哥带来的温暖,像一个需要呵护的孩子。
“好!我不走!为你!”被人依恋的感觉,是幸福的。
不要笑话那些为了“幸福”感觉而舍弃很多的人,因为那瞬间温暖的感觉,对於他们来说,便是一生。

26-12-2 7:9 PM #2

夜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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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大人!菱儿呢?我想吃他沾的糖堆儿!”何旭手舞足蹈的站在摊子前,像一个馋嘴的孩子。
“我叫粉团团!不叫小大人!御红菱,他已经走了。你想吃他沾的,瞧,那些沾糊的就是他的杰作。”
“哈哈!明明是个孩子,为什麽要把自己搞得像个大人呢?多累!”
“那你明明是个大人,为什麽要把自己搞得像个孩子?多傻!其实,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选的生活方式适合自己。”
“你说得很对,团团,我喜欢你!你的家人呢?没有人帮你吗?”
“何旭!我也不讨厌你!家人?!──妈妈在我六岁时去世了;爸爸前些日子给人家入赘,走了──我靠自己撑起一个家。”
“你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为什麽,要帮菱儿?”
“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我帮他,是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他的名字就不停的灌进我的耳中,我只能帮他──因为身不由己。”
何旭惊讶的望著粉团团,她有条不紊的继续串著手中的糖葫芦。
“你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粉团团停了停手中的活,看了看何旭,“以後有机会我会讲给你听。”
“为什麽?你肯讲给我听。”
“你不是爱上御红菱了吗!他的事,你想多知到些!”
“老天爷!”何旭一把握住粉团团的手,“你一定是神仙姐姐!让我猜猜,你是观音座前的玉女?是她老人家,叫你下凡助我的是不是!”
“玉女!?我可没有那麽W俗!你是不是吃了御红菱沾的糖堆儿,有些不良反应?”粉团团笑了笑继续忙著手中的活。

谁不希望自己的生活热闹些呢?!
──粉团团

(2)
入夜了,血哥没有回来,她的房中没有点灯,黑暗中,坐著一个红衣之人。

夜了,血哥还是没有回来,她的房中仍没有点灯,黑暗中,站著一个红衣之人。
“嗒嗒嗒”有人上楼的声音。
“不要点灯!好刺眼!”御红菱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妈妈说,你来了多时了。”烛火映得血哥的脸分外明W。
“是!有一个世纪那麽长。”
“我只是去会一个朋友!”
“朋友!?男人就是男人,吟风楼的男人还不够吗?”
“御红菱!你不肯爱我,难道还不许别人来爱我!”
“他爱你吗?”
血哥的身子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至少我爱他。”
“你爱他?!你本不需要爱情!你不是以前的小妓女了。”
“不需要爱情的是你!人都会变的,只有你御红菱,顽固的不肯改变。”
“哦!起风了,你把窗户关好,我先走了。”
“菱儿!”血哥跑上去,从背後紧紧的抱住御红菱。
御红菱感到自己的脊背被泪水润湿了,好凉;他握住血哥紧扣在他腹前的双手──好凉──他硬生生的分开血哥的双手,径直的走下楼去。
……
“公子你好坏!总让人家一个人动,你也动一动吗?”
“我懒的动,你也应该为我服务一下,要不是我好心,没有把你供出来,否则你现在早被知府大人废了,还有机会在我身上浪叫?”
……
血哥说得对,是我不肯改变,这样的生活很好,我为什麽要变!
──御红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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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七老爷,这麽晚还没睡啊!”

“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游荡到什麽时候,才肯回家!”
“回家!?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七老爷!”御红菱微笑著摊了摊手。
“我已命人为你用芭蕉叶煮了洗澡水,你回房去洗一洗,除灾避难的。”七老爷无力的摇了摇头,蹒跚的步影渐渐地消失在微弱的月光之下。
御红菱刚刚推开房门,一股玫瑰的香气扑面而来,原来是热气腾腾的澡盆中飘著一层密密实实的玫瑰瓣。宽衣解带,刚刚进入澡盆中,哗的一声,从水面下竟钻出个人来,全身赤裸著,死死的抱住了御红菱,“菱儿!菱儿!我好想你哦!”
御红菱皱了皱眉,伸手到何旭的腰间,轻轻的一点,封了他的穴道;双手用力,将何旭扔在了床上,掌风一推,锦被盖在了何旭的身上;何旭被点了穴道,只能老老实实的面朝墙躺著,“菱儿,你不用我帮你搓背吗?这样也可以,我们说说话。”
御红菱始终没有说话,传到何旭耳中的,是哗哗的水声。
“七老爷很担心你的!他老人家正在调查,是谁想陷害你。”
水声停顿了一下,又紧接著响起。
“我去血哥小姐那找过你。她说你们闹别扭了,她看起来很不好,你明天去看看她吧,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我不需要知己。”
“没有人不需要知己、不需要朋友,一个人的精彩,那是无奈。”
“我不需要朋友。”
“……”
见何旭半天没说一句话,御红菱从澡盆里出来,走到床边,头发上的水滴,啪嗒啪嗒,低落在何旭的脸颊上。
“矮冬瓜,你哭了?为什麽哭呢?”御红菱搬正何旭的脸,两人互相直视著对方。
“医者有言,泪者,润肤美颜之精品也。”
“瞎掰!快说!你为什麽流泪?”御红菱用力的抬起何旭的下颌。
“为你心痛!”
“我?!奇怪了,我怎麽没有觉得疼呢?”
“也许你早就习惯了,所以不觉。但是我看著你为了隔开与他人的距离,硬生生的往自己的身上戳刺时,我真的好心痛。”
御红菱俯下身,粉红的小舌从口中伸出,沿著何主脸上的泪痕一直舔到眼睑,何旭长长的睫毛不由得颤抖起来。
“嗯!咸咸的,还有些苦涩的味道。矮冬瓜,你以前有这样伤心的流过泪吗?”
“……”
“没有!对不对!站在事外,我劝你一句,不要再对我痴迷下去。还有……”御红菱已然趴在了何旭的身上,在他的耳畔轻轻言道,“如果我有刺的话,也不是戳上去的,是天生就长上去的,不要试图拔掉它们,那样我会不自在的。”
“哦!──啊?──嗯!”何旭的两只眼睛已成红色桃心状,鼻孔中鲜血直流。
御红菱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是浑身赤裸的,他匆匆穿上衣裳,用力的摇晃著痴痴呆呆的何旭,“我刚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嗯?──哦!──啊?”
“白痴!”御红菱打横抱起何旭。
“菱儿,在这里干就行了,不用再转移地方了。”
“干你个头!”

御红菱抱著何旭来到他自己的房间,把他平放在床上,他用手搓著自己的下颌,一边的嘴角,微微翘起。
“菱儿,什麽都可以!‘爱死爱慕’的,不要!”
“嘻嘻!”御红菱伸手抓住何旭的脚裸,一直向上抬,然後向前弯,直到何旭的头顶,固定好,便成了一个圆圈。
“菱儿!不要!好难过!”
“嘘──!你再大声嚷嚷,会惊动其他人的,你不希望我被其他人骂吧?啊,乖乖,你练过什麽功,身子这麽柔软,天生小受的料。”
“菱儿!”
御红菱就那样将何旭放在床上,不管了,然後开始环视他的房间,一眼就被满墙的玩偶娃娃吸引,“这就是你收集的破烂啊,还满多的。嗯?这个这麽破了!”
何旭费劲地看了一眼御红菱手中拿的玩偶娃娃,“那个是我的第一个娃娃,是小的时候,长老送的。”
“哦?御锦棠送的。”
“菱儿!”何旭想到御红菱和他父亲的间隙,後悔告诉他那是长老送的,生怕那娃娃会断送在御红菱的手中。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毁了它的,我才没有兴趣对一个破烂娃娃下手。”御红菱走回到何旭的床前,蹲下身, “你知道,我小的时候,玩什麽吗?”他伸出双手,在何旭的面前晃了晃十个手指头,“我玩它们,瞧,这根是御红菱,这根还是御红菱,这些都是御红菱。”
“菱儿……”
“童年是每个人最美好的年华,是不是?”御红菱没想要何旭给他什麽答案,他转过身,突然被放在桌上的一个玩偶所吸引,他仔细的上下打量她,反复揉捏著她的料子,“这是谁给你的?”
“哦!‘绣女’啊!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後来是寒大哥从别的买主手中高价买回来,送给我的。”
“什麽时候?”
“御Q过生日,也就是你被捕入狱前不久,怎麽了。”
“哼!”御红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没什麽,寒大哥为你也算费尽心机。”说完,放下玩偶,转身要走。
“菱儿!你把我放开再走。”
“我是不会放的。你可以喊啊,寒霄他就住在你的对面,不是吗?”
御红菱从何旭的房间里走出来,冲著对面仍亮著灯的屋子,伸了一个极其妩媚的懒腰。
“该死!”茶杯在寒主的手中粉身碎骨,杯子的碎片掺杂著殷红的血液,溅落在地上。
()
已经是四五月间,本应是百争春、!紫嫣红的时节,可天下一家的园中却没有如此盛的景象,相反的是,刚刚长出蕾,未及绽放却过早的衰败了。
丁总管带著几个家丁忙碌於园中,翻土、施肥、浇水。
七老爷站在院中静默了好长时间,“无可奈何落去……难道会是天意吗?……奉龙啊,别白费力气了,让大家各忙各的去吧!”
可能是弯腰弯的时候长了一些,丁总管直起身子时,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一直手不停的垂打著後背,另一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反而弄的一脸泥水,“七老爷!这些……可惜了……这院子刚建时就种了她们……真是可惜了……”
七老爷掏出自己的手帕,递到丁总管的手中,示意他擦去脸上的污渍。
丁总管紧紧的攥住手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七老爷,奉龙无用,大事上不能替天下一家分忧,这一院子的,都是长老当年亲手所值,今日却都毁在我的手上,请七老爷降罪。”
“奉龙!”七老爷搀起丁总管,“天下万物各有其命,你不要太自责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吩咐你去办。”
“七老爷请吩咐!”

“你先把五主请到正堂来,嗯……要是御红菱也在……把他也叫过来。然後,你写一些贴子通知那些与天下一家有买卖来往的大商客,就说我不日将一一登门拜访。”
“什麽!七老爷,你要亲自去啊!”
七老爷只沈沈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这就去办!”
……
“七老爷!寒霄愿与您同往,为您分忧。”
“霄儿,七老爷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安排你去做。陪同我出门这等小事,我看还是……”七老爷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滑过,最後落在御红菱的身上,“菱儿吧!”
“我!?”御红菱从椅子上跳起来,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尖,极不情愿的对七老爷说,“可是,我这几天约好了莺莺、燕燕、可可、欣欣,饮酒赏作诗的。”
啪!七老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刚刚砌好的茶水,全部淌了出来,“好好!贵子小哥你去再多准备一辆马车。御红菱你就是带著她们一起上路,这个门你也要和我一起出!”
“嘻嘻!”御红菱忙凑到七老爷的身边,扶著他老人家坐下,“不气不气!我去我去!那群脂粉女子哪有七老爷您重要!”
“你!咳咳!”
“表弟!”御毡冲御红菱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言,“七老爷,毡儿也愿为您分忧。”
“蓝儿也是,七老爷!”
“你们都是好孩子!”说道这,七老爷狠狠的瞪了御红菱一眼,御红菱则回了他老人家一个妩媚的笑容,“我这出门,家中也要留下几个可以独挡一面的人,你们都留下来,把家给我看好了,嗯?”
“是!”
“七──老──爷──”何旭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一样蹭到了七老爷的身边,“旭儿已经武功尽失了,别说一面了,就是半面也挡不了,留在家里,也是白吃干饭。您就带上旭儿吧,旭儿好帮您倒倒茶呀、垂垂背啊……”一边说著一边双手齐上为七老爷按摩起来,“好不好,七老爷,旭儿保证乖乖的。”
“呵呵呵!你这个小磨人精,好吧好吧!”
何旭一计得逞,调皮的冲御红菱吐了吐舌头,得到的却是御红菱的一个超级大白眼。
……
夜了,有风轻扬,七老爷一个人伫立在前,无比留恋的抚过一棵棵枯枝,“当年!当年……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触景伤情,七老爷不由得颤抖起来,世间最痛苦的莫过於心苦,较之更甚者,是心虽苦极,而犹未死。
御红菱远远的望著那个独立前、抚枝流泪的老人,心中也是不忍的:七老爷啊,七老爷,你带我出门,也是希望我能和天下一家的主顾们熟络起来。御锦堂的烂摊子,你还是要交给他的亲儿子。一番苦心,真是让人感动!可是,我御红菱不稀罕,只有您把御锦堂的一切都当成宝,守著、护著。

落尽,一身憔悴伫立风中;不如任随风波,自在於开又落。
──御红菱

(5)
贵子小哥驾著一辆极为宽敞的马车,车棚内,七老爷坐在正中央,他的座前安放著一张檀木小桌,何旭和御红菱一开始时是分别坐在两侧的横椅上。
何主看了看伏案看帐本的七老爷,又色色的瞅了瞅了御红菱,“嘿嘿!”,起身坐在了御红菱的身边。御红菱白了他一眼,懒的和他计较,向旁边挪了挪。“呵呵!”何旭又粘了上去,御红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向旁边挪了挪。“嗨嗨!”赖皮虫何旭紧跟了上来。“咚!”何旭的脑顶被狠狠的敲了一下,“唉呦!痛!”
七老爷被惊动了,抬起眼看到的情景是:御红菱已被何旭挤的贴在了车框上,脸色黑的象是锅底;而何旭傻呵呵冲御红菱笑著,脑袋上还顶著个大包。
“旭儿!干什麽呢?”

何旭凑到七老爷身边,“没干什麽!我在和菱儿开玩笑呢!”
“顽皮。”
御红菱险些没有跌倒,嘴里愤愤不平的嘟囔著,“他这样,就叫顽皮;我要是这样,肯定说我下做。”
“什麽人?!放开我!啊!”是贵子小哥的惊叫声。
七老爷和御红菱听到尖叫声,飞身从车中跳出来,而原本驾车的贵子小哥已不知去向。七老爷向四周望望,断定了一个方向,施展轻功追了下去,御红菱紧随其後跟了下去。
“喂!喂!”只剩下何旭在原地干著急,“等等我……什麽味……好……香……”一阵奇怪的香气飘来,何旭昏昏沈沈的倒下了,“啊──哈哈哈哈”就在何旭倒下的那一瞬间,从他的身後传来一阵淫荡的笑声。
“贵子小哥!”
“他被点了穴。”
没追出去多远,七老爷和御红菱就发现了贵子小哥。
“有个女人,点了我的穴道,把我带到了这里,她的轻功好生了得!”刚被解开穴道,贵子小哥急忙解释之前发生的事情。
“不好!”七老爷和御红菱几乎一口同声,三人急忙起身返回到马车所在的位置。远远的便看到一名女子赤裸著上身压在何旭的身上,“住手!贱货!”,七老爷抬掌向那名女子劈去,谁知那名女子并不躲闪,反而挺胸相迎,七老爷看到那粉团似的酥胸,犹豫了一下,就在这一失神的瞬间,那女子出其不意的一掌击出,正击在七老爷的胸口上,然後飞身跃起,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七老爷!”後赶上来的贵子小哥只来得及扶住中掌後退的七老爷。
“淫姬!”御红菱捡起那女子留在地上的上衣,气运丹田,使出‘凤凰迂飞’这一上等的轻功,追了下去。
“哈哈!没想到後生辈中还有你轻功这样好的人。”
“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如果再追下去,我就不成了。”御红菱此时才看清那女子的样子,不能说是看清了,只能说是看到了,因为对方脸上和袒露的上身都涂了很厚很厚的脂粉。
“给!笑柔……笑前辈。”御红菱将手中的衣服递於那个女子。
那女子接过上衣并不急著穿,只是搭在手臂上,坦然的站在那里,只是在听到御红菱叫她名字时,身子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二十多年了,今天我是第一听到别人叫我的名字。江湖上只知有淫姬,何人还会再想起笑柔呢?啊──哈哈──啊──哈”那淫姬仰天长笑,放荡之声中夹杂几许凄楚,“小子!你是谁?”她突然注意到了御红菱手中的赤妖,“赤红怜是你什麽人?”
“家母。”
“她跟你提过我?”
“是!”
“她说我什麽?”
“她说你,下贱、可怜!”
“哼!我可怜!她不可怜吗?”淫姬手中的飘带一闪,便紧紧的勒在了御红菱的脖子上。
“她也可怜!但她不下贱!她还没傻到以轻贱自己的方式来报复男人,更做不到以身体来杀人、赚大把大把的银子。”
淫姬加重了手中的力度,飘带勒的更紧了,“你嘴巴这麽臭,不怕我勒死你?”
“你──不──会──的!”
“你以为赤红怜救过我,我就会放过你?”
“是的!”
“为什麽?”
“你虽然冷血,虽然下贱,但你仍是一个性情中人。”

“你倒是会拍马屁!赤红怜那样冷傲的人,竟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不过比起她,我更喜欢你。”
“多谢抬爱。”
淫姬松开了勒住御红菱的飘带,一甩手丢给了他一个精美的小黑盒子。
“这是什麽?”
“如果赤红怜和你提起过我,她自然曾讲到过它,一会儿你会用得著。我急著回去交差,你那位朋友,我是没有时间帮他了,交给你了,他可是个上品,便宜你小子了。”说完,转身便要走。
“且慢!笑前辈,您腰里的包裹一定要系紧了,不然您这笔买卖就做不成了。”
“你!”淫姬转过身从上到下重新打量了一番御红菱,“原来你早就知道。冤孽!你是一个真正的冤孽!哈哈哈哈──”笑声未绝,人早已无影无踪了。
(6)
当御红菱赶回到七老爷他们身边时,贵子小哥正在助七老爷疗伤,而何旭仍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
七老爷知道是御红菱回来了忙开口说话,“快!……咳咳……快看看旭儿有没有事!”
御红菱走到何旭身边,把住他的脉门,心中不由一惊,方明白淫姬为什麽会给他那个盒子。
“怎麽样?咳咳……旭儿……不会有事吧!?”七老爷奋力的想站起来,却因重伤在身,动弹不得。
看到这种情景,御红菱忙走到七老爷身边,将他按住,不让他再乱动,“何旭他没事,只是中了一般的迷药,睡一觉就会好的。”
“小哥!快点扶七老爷上马,我们必须找个地方,给他老人家疗伤,何旭……也需要有一个地方歇息。”
“好!”
贵子小哥飞快的驾著马车,终於在这偏僻的地方,寻到了一家客栈,马车一停下来,御红菱便匆匆的抱起何旭下了车,“小哥!七老爷的伤你应付得了吗?”
“没问题!御公子你专心照顾何大哥就好了。”
刚刚进了房间,何旭便开始呻吟起来,脸烫的辣手。
“好险,要是被七老爷发现矮冬瓜中了‘燃情’,老头子今天非气绝身亡不可。”
“啊!──嗯!──菱儿──好热──好难受──我要炸开了──我想要!我想要!”何旭拼命的缠在御红菱的身上,双手开始快速的解著御红菱衣服上的带子,“菱儿,我是不是中了媚药?”
“你倒是很清楚,那麽多年的江湖到不是白闯的。”说著,一推手将何旭拽到了床上,他自己清闲的坐在了椅子上,喝起茶来。
“啊──嗯──”那媚药将痛感都化成了快感,虽然被拽在床上很痛,但何旭感觉到的却是一种燃烧起来的快感,“是媚药,那太好了,”何旭从床上爬了下来,一直匍匐到御红菱的脚下,费力的抱住御红菱的双腿,“这样你总肯碰我了吧!你不至於见死不救吧!”
御红菱一脚踹开何旭,“为什麽不能?!”
“啊!啊!我真的好难受!肠子里热得都可以烤烧鸡了。你不管我……好好!……我去找七老爷、找贵子小哥……总会有人肯和我做的……”由於中了‘燃情’,何旭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所以他仍是爬著向门边蹭去。
御红菱一步跨过去,将他抱起来,再拽到了床上,“七老爷受伤,贵子小哥在替他疗伤,再说解药在淫姬的体内,只有她和你交欢,才能救你不死。”
“什麽?那淫姬在哪里,我要和她交欢!就算她多丑多老,我都要和她交欢!”
“你只有半个时辰了,就算找到她,也晚了。”
“不要啊!我这样大好的青年!就这样死了,启不可惜,呜呜呜呜呜呜──”何旭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好了!烦死人了!我又没说只有那一个办法……”
“我就知道!你不忍心看著我死的。”何旭瞬间又破涕为笑了。

御红菱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那个小黑盒子,的吸了口气,“矮冬瓜!看来我前世是真的欠了你的。”他伸向盒子的手开始不停的抖动,颤颤巍巍的打开盖子时,一道蓝光射了出来,紧闭双眼,御红菱快速的抓住了刚刚从盒子里探出头来的蓝色小蛇,他的双腿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他只能快速的抽出赤妖,一剑抹下断了小蛇的咽喉。
何旭惊讶的看著这一幕,那麽怕蛇的御红菱今天竟然为了他而做到这个地步,“菱菱~~儿,这……这是什麽……你要做什麽?”
“它叫冥蓝,剧毒之蛇。”说完御红菱一闭眼一仰头,将蓝色的蛇血喝了下去。立刻就起了变化,他的眼睛变成了浅蓝色、嘴唇也变成了浅蓝色、还有他的分身开始肿大起来。
何旭的咽了一口唾沫,“菱儿!”
没等他说下去,御红菱便扑了上来,一把撕碎了何旭身上的衣服。
“菱儿!这种方法一定行吗?”
“不一定。”
“那──啊!──那我们启不是要死在一起?!”
“如果不成功!你是一定会死的!而我只要放尽毒血,自断筋脉,最多也就落得废人一个,还是可以活下去的。”
“菱儿……”
“你怎麽那麽多废话!”御红菱在何旭的胸膛上狠狠的咬了下去,直到咬破了为止,然後再咬破自己的嘴唇,让蓝色的毒血在他的吮吸间流入何旭的体内。
“啊!好痛!啊!好舒服!好怪的感觉!”
御红菱就这样一直咬下去,从胸前的蕾,到两肋,再到平坦的小腹,然後是大腿内侧细滑的嫩肉。
“嗯──啊──”
御红菱已感到自己的下体肿胀得难受,也看得出何旭已被‘燃情’逼到了极点,虽然他知道这是何旭的第一,应该温柔一些,但活命要紧,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未加任何前奏、任何润滑,便抬起何旭的双腿,直攻了进去,也不管何旭如何的呻吟、哀叫、扭转不停。几番抽插,渐渐的他看到‘燃情’留在何旭身上的痕迹渐渐退去,而自己身上的不适也有所好转,一颗悬著的心终於放了下来。他搂紧何旭的腰,用力的拉向自己,终於两个人的欲望都发泄了出来,两个人的性命也保了下来。
“……”御红菱无力的趴在床上。
“菱儿,我们再来一吧!这回,来个侧位的怎麽样?”何旭像膏药一样贴在御红菱的後背上。
“矮冬瓜,这是你的第一吗?”
“是啊!”
“刚刚是不是你做受?”
“对呀!”
“那我是不是很勇猛?”
“当然了!你是最棒的!”
“那你为什麽现在还如此的生龙活虎?!”
“诶?这个!可能和我平常从不挑食有关。”
“……”
“菱儿,别睡吗?再做一了,要不这我来攻!”
御红菱噌的一声坐了起来,连忙披上自己的衣服,向门外走去。
“菱──儿──”
“你别跟上来!我要回房好好的睡一觉。”

“那好吧!我攻你受的事,以後有机会再做。”
御红菱出了一身冷汗,终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预感到这一觉睡下去,是一定会作噩梦的。
转天早晨,客栈的後院中,何旭对著一头正在吃食的猪发愣,眼生中闪烁著七彩的光华。
贵子小哥看到他这个样子,非常担心,“何大哥!你昨天没事吧?”
“哎?──啊?──”还是刚才的呆傻状。
“我是问,你有没有被那个女贼伤到?”
“小哥啊?请你问我,昨晚是不是发生什麽好事了?”
“嗯?!”
“快问啊!”
“何大哥……昨晚……是不是……发生……什麽好事了?”
何旭的眼睛眯得很弯很弯,嘴巴咧的好大好大,“我不告诉你!”
“!!!!!!”
“小哥,你再说,快告诉我吧!”
“~~快……快告诉我吧!”
何旭欢快的在院子里打了一个旋转,然後冲贵子小哥耸了耸肩,“就不告诉你!”
“何大哥!”贵子小哥紧紧的抓住何旭的肩膀,担忧的望著他“你真的没事吗?”

何大哥好可怜,他一定是被那个女贼怎麽样了,才伤心过渡,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贵子小哥
(7)
“菱儿,你那晚追出去,可有什麽发现?”
御红菱正在向空中抛著一粒生米,听到七老爷的问话,迟疑了一下,生米落在了地上。
“淫姬是武林中的什麽人物,七老爷应该比菱儿更清楚,我怎麽可能追得上她呢?”另一颗生米,再被抛了上去。
“七老爷,不要担心,账本被偷了,旭儿再帮您整理一分。”
“那账本,倒没什麽,只是其中还有一本天下一家与其他商家签订的协议,我怕……”
“不会吧!那麽久的买卖来往,他们不会不承认的。”贵子小哥将刚熬好的药递到七老爷的手中,“七老爷,还是先将药喝了吧,身体要紧。”
七老爷摆了摆手,示意小哥将碗放到桌上,“我这出来,就是因为有十几家商户要求中断与天下一家的买卖往来,所以我才急於登门拜访,想要问个究竟。现在协议被人抢了,如果那些商家不承认,天下一家也只能和著血往肚里咽。”七老爷的拳重重的锤在桌子上,御红菱又浪费了一颗生米。
“贵子小哥,你马上飞鸽回总舵,叫霄儿亲自去查淫姬的下落,务必要将帐本追回来!”
“啊!咳咳咳咳咳咳咳!”听到寒霄的名字,御红菱拼命的咳嗽起来。
“御红菱!”七老爷怒气冲冲的望著这个关键时刻,还给他添乱的人。

“不好意思!我被生米卡到了,该死的!”御红菱无辜的冲七老爷笑了笑。
……
一家一家的商户拜访下来,情况非常不乐观,他们似乎都知道了七老爷手中已没有了协议,竟一个个白日里说瞎话,不承认与天下一家的任何交易。
七老爷沈闷的坐在车里长吁短叹,“难道是天要亡我天下一家?!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御红菱瞥了一眼七老爷,提剑纵身跳下马车。
“御红菱你去哪?”七老爷探出头,冲著御红菱的背影喊道,心想,小祖宗千万不要在火上加油了。
大概半日的时间,御红菱回来了,手中拉著一条粗麻绳,上面绑著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二十来号,都是那些商铺的当家、主事。
“说!为什麽不要天下一家的货了?”御红菱冲著一个胖子的屁股就是一脚。
“七老爷啊!没有天下一家如此办事的吧?没有凭据,就是空口说白话,我们买卖不成,仁义还应该在吧,怎能做出如此失礼之事,难道天下一家就不怕武林中人耻笑,商界同人的鄙视?!”
“御红菱!快快放了诸位商主!”
御红菱不理七老爷暴怒,只冲著何旭道,“何主,告诉这个胖子,如果我的问话对方不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会怎麽做?”
“哦!”何旭蹿到那个胖子面前,有礼貌的笑了笑,“这位胖大哥,如果您现在不说,恐怕,以後就没机会说了,菱儿他会……”,何旭吐出舌头,用手比划成剑,割了下去,然後痛苦的翻了翻白眼,片刻後又恢复了之前的笑脸。
“你……你……以为爷爷是被吓大的吗?”
御红菱微动手腕,赤妖的剑壳向前一措,露出血红色锋利的剑身,只是稍露的一点剑气便割去了胖子两鬓垂下的发丝。
“我说!我说!一个月前有一个神秘人分别来找过我们,说有比天下一家更好的货,而且进价更便宜问我们要不要,他还每家白送了三车货物。商人重利轻情谊,这个大家应该明白,我们当然选能让自己赚更多银子的主顾。大家和他说,有协议在天下一家手里,违约是要有麻烦的,他只说这件事他会解决。”
“那人是谁?”七老爷忙问到。
“这个我们都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他每现身都带著面具,红黑相间的面具。”
“放了他们,菱儿。”
众商主见马车远去了,才长长的输出了一口气。
(8)
客栈的园中,坐著一老一少,老的满面愁容、神形憔悴,少的也亦改往日的嬉笑性格、静静的坐在老人身边。
“七老爷,您的心要放宽些,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要跨的。”
七老爷勉强的笑了笑,摸了摸少年的头,“旭儿最懂事了,知道心疼七老爷。”
“其实旭儿根本就不懂事,天下一家其实没有一个懂事的。”
七老爷惊讶的望著何旭,不明白他为什麽会这样说。
“七老爷指的‘懂事’,是不是要心怀天下一家兴亡,日夜为此大业奔忙?”
七老爷点了点头,“天下一家是长老的心血,能有如今的规模,实属不易,我们怎能让它毁在自己的手里呢?!”
“可是看看现在的天下一家,二老爷只顾享受著天伦之乐,三老爷虔诚礼佛,四老爷立志吃遍天下美食,五老爷、六老爷寄情於山水。五主中,旭儿我真的厌倦了刀光剑影、称王称霸,对於长老与您的寄托,旭儿无法承载,实属不孝,可算是天下一家不懂事之人;凌蓝生性本就淡薄,一切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世事浮云,飘亦可,散亦可,他更喜欢月下抚琴、前赋诗;御Q到是每件事都为天下一家操著心,可是他天生身子就单薄、又有心口痛的旧疾,恐也是有心无力;轩草呢,是个顶级孝子,当初他肯为救母一命而卖身天下一家,今日他的老母尚在,轩草就不可能为了天下一家而去拚自己一条命,所以做起事来会畏首畏尾;寒大哥虽然武功高强,几年来没少为天下一家流血流汗,但他城府极,目光远大,估计也不可能一直踏踏实实的为天下一家效力。再有,就是……菱儿他……”
“是个混事魔王?!”御红菱像是刚睡下,又起来了,白色的内衫外只披了一件红色披风。
“我哪有那麽说?!是你瞎接我的话。”何旭站起身,拉著御红菱坐在了七老爷的另一边。

“旭儿,接著说下去。”何旭的话,让七老爷不得不思。
何旭偷眼瞧了瞧御红菱,“菱儿心中有太多的恨,无法放下,他虽然给天下一家找了不少麻烦,但其实他也在挣扎,我想他的心中是很在意七老爷的。”
“是吗?”七老爷转过头望著御红菱。
“您听他瞎说!”御红菱避开了七老爷的视线。
“看上去大家都有些自私,但是旭儿觉得人生短短几十年为自己而活才是最重要的,七老爷,您呢?这一生有几日为自己而活?”
这一句话如晴天霹雳,重重的击在七老爷的心口上,“是啊,这一生为自己活过几时呢?!”
何旭双膝跪倒在七老爷身前,“旭儿大不敬了,请七老爷不要生气,但是旭儿还有一句话要说。”
“快起来,孩子,有话但说无妨。”
“那背後算计天下一家的人是一定要查出来,但此事解决之後,七老爷能不能考虑一下缩减天下一家的经营范围,收敛一下它在武林的扩张势力,将它维持在大家力所能及的状态下。”
七老爷慢慢的站起身,一边向客房走去,一边说,“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矮冬瓜,你这是多此一举,七老爷年纪大了,观念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的,你要他放弃御锦棠的梦想就等於放弃自己的生命,你想要他老命啊?!”
何旭抱住御红菱的一只手臂,“可是,我看到七老爷总是为天下一家的事发愁,心里很不好受的,你难道不是吗?”
“别老自以为是猜测别人的心绪,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御红菱甩开何旭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的事,就是好好爱你。”何旭追上前去,从背後紧紧的搂住了御红菱的腰。
“放开!”
“不放!”非但不放,何旭还变本加厉,抬起双脚夹住御红菱的跨部,感觉上像御红菱背了只马猴在背上。
“矮冬瓜,下来好吗?”
“不好!”
“你下来,我送你一个火辣辣的……”
“吻吗?好啊!”何旭一下子蹿到了御红菱的面前。
“吻你个头,”御红菱抬掌照著何旭的脑门就是一下,“给你一个火辣辣的五指山……”
御红菱进了屋,穿戴整齐,将赤妖斜挎在腰间。
“你要去哪?”
“用你管!”
御红菱将何旭一人丢在屋中,飞身出门,施展轻功,片刻就没了踪影。
何旭双手抱臂站在原地,心想,“臭屁样儿!不过……嘻嘻…我喜欢……他一定也是不忍见七老爷伤心,去追淫姬,夺账本了”。於是,何旭留了字条,也飞身上驴,追了下去。
菱儿其实是刀子嘴,冻豆腐心,不是不软,是需要慢慢融化的。
──何旭 ^^
(注:关於何旭的驴,以前的章节有提到哦,大家还记得不,旭儿晕马,等同於现在的‘晕车’,所以他骑驴,这头驴可不是普通的驴,它日食数十斗,夜行几千里,打嗝如打雷,放屁似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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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暗灰色的城墙上,贴著一张醒目的告示,大概的意思是:夜至三更,有魔女抢掠年轻男子,交欢後一剑刺死,官府正在彻查此案,希望各家各户入夜闭门,更不要夜晚独自外出……
御红菱微微的笑了笑,终让他发现了淫姬的下落,转身离开看热闹的人群,来到一个茶摊旁安稳的坐下,要了碗清水,然後色迷迷的盯著给他倒水的姑娘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客官,请用!”,年轻姑娘青涩的面庞上,略显出一抹淡淡的红润。
御红菱一把抓住姑娘的手,一脸毫不掩饰的坏笑,“女扮男装,通常是为了行路安全,这位小哥扮成女装,难道是为了招揽生意?你这真的只做茶水生意?”
年轻的小夥计,淳朴憨厚,根本不懂御红菱这些风月场中的挑逗,只是见他轻易便识破自己的男儿身,有些慌了神,连忙伸出一只手捂住御红菱的口,觉得失礼又连忙把手收回藏在了背後,四下里警惕的瞧了瞧,才压低声音对御红菱说,“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来个女淫贼,一到晚上就抓好看的男人……和她……那个,完事之後不留活口的,死了五个人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全家老小都指著我卖茶的这点钱过活呢。”
御红菱点了点头,心里盘算:已经五个了,还差一个才能抑制住淫姬身上淫毒的复发,她一定还在附近,然後拽了一定银子给小夥计,“这些够你和你的家人生活一阵子了,快些收摊回家去吧,淫姬可不是瞎子。”
“多谢客官!您请留步!我这还有一身女装,要不您换上吧,您这长相,不遭毒手都难。”,小夥计红著一张脸,将一件农家女的衣裙递与御红菱。
“哈哈,不必了,小哥怎麽肯定我就不是女伴男装呢?”,御红菱笑的都醉了,只留下神魂颠倒的小夥计在原地发呆,他一时好玩,就害了一个痴情种子。
夜的小县城,偶尔传出几阵犬吠,街道上空无一人,几片卷曲的落叶随风打个璇,擦著地面发出孤寂的沙沙声。御红菱头枕双臂,躺在不知谁家的房檐上,因为出了女魔头,男主人没有离家远行,一家人难得的聚在一起,其乐融融,欢笑声透过瓦片传到御红菱的耳中,“阿爹阿爹,讲个故事吧。”,“好啊”,紧接著是孩子开心的一串串笑声,“娘!快来啊,爹要讲故事了。”,“就来!就来!”,然後是女人细碎的脚步声。御红菱微闭双目,脑海中显现出一张画面──小孩子依偎在自己父亲的怀中,他的一只小胖手塞在母亲的掌心中,母亲的手掌软软的,很温暖……
远的屋脊上发出轻微的响动,御红菱猛的睁开眼,粉红色的身影踉跄的飞了过去,像是已受了重伤,她的身後紧跟著一团火红。
“红衣之人!!!”,御红菱飞身跃起,直追了下去。
到了一座小小的荒庙前,淫姬与红衣之人便没了踪影,御红菱紧握赤妖环视著四周,野草半膝,死气沈沈,间或传出一两声乌鸦的叫声。
这时,微弱而又痛苦的呻吟声从庙堂里传出来。
“笑前辈!”,御红菱扶起血泊中的淫姬,将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这个……小兔崽子……怎麽跑的这麽慢?……原以为老娘可以逃过这一劫呢……我低估他了……”,笑柔眼神迷离,一边说嘴角一边淌著血,脸上的妆全部晕开了,令人目不忍视。
“那个人是谁?雇你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淫姬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是啊,就要死了,竟然不知道死在了谁的手里,淫姬觉得自己的这一生真的很可笑,就连死都不明不白。
“老天真的很混蛋,让我躺在这麽一个帅哥的怀中,不是风雪月,不是打情骂俏,竟然是死亡,哈哈哈~~~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後是一口喷薄而出的鲜血,突然绽放的离世之,带著一种凄美的哀伤,笑柔的眼神渐渐变得很空洞,她伸出手,摸索到御红菱的脸颊,轻轻的拍了拍,“就麻烦你了孩子,把我葬了吧,不要墓碑,不要名字!”,谢,只在瞬间,散落的瓣在奈何桥的上空飘飘荡荡,笑柔,她曾经美丽异常,为爱情将一切舍弃。
御红菱用手一点点抹去她脸上的残妆,露出的是一张苍白而消瘦的脸孔,她早已不再年轻。
一股杀气突然从御红菱脑顶上方袭来,赤妖回旋出壳,挡住对方夺命的一招,御红菱起身,不温不火的看著对面同样穿著一身红带著面具的男人,“你终於出现了,是专程为等我而没有走?”
对方一言不发,只提剑向御红菱袭来,招数古怪而狠毒,置人死地,御红菱一眼便认出了他的剑,“伍舵主是你所杀?为什麽要嫁祸与我?还有莫鱼儿也是被你逼死的?你到底是谁?为什麽要和天下一家作对?为什麽要和我过不去?”
步步紧逼的攻势虽没有回答御红菱的问题,却让御红菱明白一件事,这对方是下决心要了他的性命,御红菱冷笑从容接招,对方越强反而越勾起他的兴趣,每一招还击同样步步绝妙,招招险峻,两团红色的烈火,熊熊的烧在一起。
“菱儿!快躲开!快躲开!我的驴停不下来了!”,何旭禁闭双目,骑著驴冲著二人撞了过来。
何旭的突然闯入,令带著面具的人分了一下心,御红菱趁机一剑刺下,对方意识到不好,连忙侧身,宽大的红色斗蓬被翻转过来,背面竟是黑色的,霎时间融入黑夜,消失不见。
“菱儿!快点抱我下来,该死的驴,我以後再也不请它喝酒了!”,何旭被挂在了树杈上,而他的驴早跑的无影无踪了。

御红菱撩起何旭的衣摆擦了擦赤妖剑尖上刚刚沾上的血迹,得意的笑了笑,至少对方未能伤他分毫,而他却让对方见了红,当然,他是不会把这些归功於何旭的突然闯入,他更不知道何旭是故意这样做的。
“你要是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帮你下来。”
“你快些问,我快支持不住了。”,何旭的一张脸憋的比茄子还要紫。
“看清刚刚那人是怎麽逃走的吗?是哪门哪派的轻功?”
“不像轻功,到像幻术。”
“如今武林,谁家可以使出这样绝妙的幻术?”
“这……”,何旭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和御红菱说,毕竟长老嘱咐过为了不让御Q难过,谁都不许再提当年的那些事。
“为什麽不说了?”,御红菱看得出何旭已经知道来人可能是谁了。
“好菱儿,你先抱我下来,我再细细讲给你听。”
“不讲就算了,你就这样挂著吧。”,说罢,御红菱将赤妖插在怀中,转身向破庙走去。
“啊!掉~~要掉了~~~”,听到身後传来树杈断裂的声音,御红菱快速回身接住了掉下来的何旭。
“呵呵~~我就知道你心痛我,怕我摔到自己。”
御红菱一边的嘴角微微的上翘,对於何旭来说这种笑容是不好的暗示,那意味著他就要倒霉了,“菱……”,还没等他说什麽,御红菱双手一松,何旭就这样摔到了地上。

我要向动物保护组织投诉,何旭为了帮助御红菱,为了逗他开心,竟然掐我的屁股,还诬蔑说我喝酒,没见过世面,才喝一斤白干,也叫喝酒?!

──何旭的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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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孤坟,荒草,红衣。
死亡,落寞,妖娆。
最烈W的也是最寂寞的,亦如此时的御红菱,亦如死去的淫姬。
何旭一直望著御红菱的脸,轻轻拉住他的手,“菱儿,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再伤心了。”
“笑话!”,御红菱甩开何旭的手,“我为什麽要为她伤心?!”
“那你干吗一直盯著她的坟看?”
……那是一个故事,母亲唯一一,讲给御红菱听的故事,魔教教主的女儿笑柔爱上了名门正派的男子,为了他不惜将整个魔教毁灭,可是新婚之夜新娘子被当场捉奸在床,男子当众休妻,他既成了消灭魔教的英雄,也不用娶一个令人非议的老婆,只是江湖从此多了一个淫姬,一个人人心中淫乱残忍的女人。但是很少人知道,笑柔之所以变成淫姬,是被他所爱之人下毒陷害,赤红怜知道此事,也是唯一一个相信它的人,所以在淫姬落难之时,她出手相救。御红菱仍清楚的记得,母亲平静的讲完淫姬的故事之後,她蹲下身平视著御红菱的眼睛,苍白的十指用力的扣住儿子的肩膀,“菱儿,要想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就不要爱上任何人。”

“菱儿?”,何旭的呼唤将御红菱从往事中拉了回来,初升的太阳映红了二人的脸庞。
“人死不能复生,留下一座坟又有什麽意义,走吧。”御红菱不理何旭,转身施展轻功,瞬间消失不见。
“喂!等等我啊!”,何旭飞身上驴,临行前再一回头望了望淫姬的坟,“怎麽会没有意义,至少你在她的坟前直站到天亮。”
……
拿著何旭留下的纸条,七老爷紧锁著眉来回踱步,不时向门外焦急的张望。
御红菱先进了旅店的院门,正对上七老爷担心的目光,他低头不语,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七老爷刚想追进去问个究竟,何旭便牵著驴走了进来。
“旭儿怎麽样?淫姬追到了吗?”
何旭把缰绳交到贵子小哥手中,搀著七老爷走进屋中,“淫姬被神秘人灭了口,账本也都带走了,菱儿他,尽力了。”
七老爷颓然的坐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知道那神秘人是谁?”
“嗯……就是要和您商量此事……那人逃走时用的是‘幻影迷踪’,旭儿猜会不会是……?”
“玄冥宫?!”
“当初玄冥宫宫主冷月心带著年少的儿子,来天下一家……”
“旭儿,不要再说了,Q儿的母亲为那件事羞愤自尽後,长老便下令天下一家之人不准在提及此事,你只说那人可能是谁?”
“在打斗中南宫熠的飞镖误伤了自己的儿子,好像叫南宫天宇吧,他和母亲冷月心逃走时曾立下毒誓十年後定叫天下一家血流成河、鸡犬不宁。”
“可是,那之後不久冷月心便生病去世,Q儿的母亲亦离开人间,南宫熠出家为僧,人都不在了,恩怨也应结束啊。”
“七老爷,您别忘了Q儿还在啊,南宫天宇一直就嫉妒他夺取了南宫熠对自己的父爱,他不会就那麽善罢甘休的。”
七老爷猛然站起身,“我们得快些赶回天下一家,以防南宫天宇对Q儿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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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马车跑得飞快,七老爷不住的向窗外张望,心里突突跳得厉害,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何旭异常安静,反而使御红菱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侧目瞥了一眼俯首急书的和煦主,这一看不要紧,御红菱顿时青筋爆起,噌的一声站起夺过何旭手中的书卷,“你乱写什麽?”
何旭‘唏溜’一声将流到半截的口水咽了下去,冲著御红菱痴状微笑著,“我在写游记啊。”
“游记?!我看你是皮紧了!”,御红菱刚要撕了那本书,七老爷就揉著胀得发痛的太阳穴站了起来,“又怎麽了?小祖宗你能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
“他!!!”,御红菱一手指著何旭,白净的脸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

“我只是在记录旅途上发生的一些事情……”,何旭连忙趁机夺回自己写的书,紧紧的抱在怀中,一转身躲到七老爷背後,还不忘冲御红菱赖皮的吐了吐舌头。
“哎──!”,七老爷沈沈的叹了一口气,“这一路上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是应该记一下。菱儿,何旭没了武功,不许你总仗势欺负他!”
“我?欺负?他?”,御红菱张著嘴半天无话。
“七老爷,您不用为我和菱儿操心,我们是闹著玩的,眼下赶回天下一家最重要。”,何旭搀著七老爷坐下来,然後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回御红菱身边。
七老爷点了点头,继续忧虑的望著车窗外一棵棵行过的树木出神。
御红菱恶狠狠的向何旭逼近,直到鼻尖碰著鼻尖,一字一咬牙的低声说到,“你最好自己把它撕了!”
“为什麽?我好不容易写的,那晚是我的第一,我要记下来做个纪念。”
“你撕不撕?”
“你亲我一下,我就撕。”
“想得美!”
“那让我亲你一下,我就撕。”
“做梦吧?!”
“要不公平些,我们互亲对方一下,我就撕。”

_<
御红菱彻底的无力了,“随你便吧!”
“太好了!”,何旭一下子窜了起来,朝著御红菱的脸蛋就是一口。
“你干什麽?白痴!”,御红菱用力搓著脸颊上粘著的口水。
“是你说随便的啊?”
“我是说随你的便,爱撕不撕!”
“噢!原来如此,你下说清楚些。你要是觉得吃亏,我让你亲回来。”,何旭闭著眼冲御红菱噘起嘴。
“猪头!”,御红菱瞪了他一眼,便赌气不再说话了。
一到天下一家,寒霄带著下人便迎了出来,“七老爷,您回来了。”
“霄儿,你脸色怎麽这麽不好,受伤了?”
“没有,只是……您派给我的任务,我没能完成,找到淫姬时,她已经……”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别往心里去,尽力就行了。”,七老爷显得异常疲惫,这疲惫不只是来自於旅途,更多的是来自天下一家这副重担。
“Q儿呢?”,七老爷见大家的神色并无异样,提著的一颗心放下了半截。
“Q儿他不知道您今天回来,去白马寺看望南宫前辈了。”
“就他一个人?”
“还带了几个仆人。”
七老爷担忧御Q的安危,正四下里观望,看看派谁去接一下。

“我去接表哥吧。”,御红菱站到七老爷身前,坏坏的一笑,“顺便看看白马寺俊俏的小和尚。”
“我也去看和尚!”,何旭憨皮赖脸的粘了上来。
“也好,你们一起去,快去快回!”
“旭儿,我去好了,你旅途劳顿,还是回房歇息一下吧。”,寒霄关心的拉住何旭的手。
“寒大哥,我不累,放心吧。”
看著何旭的手从自己的掌心中滑出,寒霄觉得就像一根脉络从自己体内抽离,全身疼痛而又瘫软无力。
“矮冬瓜,还走不走?”,看到寒霄望著自己妒火中烧的眼神,御红菱就更加火上添油。
“来了!”,何旭应呵著御红菱,转身召唤他的驴,“菱菱妻,走,我们一起去接Q儿。”

走出一段路,御红菱终於忍不住问道,“你的驴不是叫翘屁屁吗?怎麽又改了名,快点改回来!”
“这名字不好吗?‘菱菱妻’代表著我的梦想,有一天我一定要你爱上我,娶我做你的老婆。”
“改过来!”赤妖迅速跃出剑壳,抵在何旭的脖颈上。
何旭的两个手指顺著剑身,模仿著人走路的样子一直滑到御红菱的下颌,微微抬起那俊美的脸庞,“你亲我一下,我就改。”
“亲你?!看我今天不揍得你满地找牙!”
“哈哈~~你要不愿意,我亲你也可以呀。”
两个人追追跑跑,打打闹闹,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白马山下。
何旭突然停住,收敛了嬉笑的表情,“菱儿,你闻到了什麽气息没有?”
“死亡!是死亡的味道!”
“Q儿!!!”,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对视一眼,便急速的向白马寺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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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绕过一个和尚的尸体,绕过一个成了尸体的和尚,尸体,和尚;和尚,尸体,以俊俏和尚而闻名遐迩的白马寺,变成了修罗地狱。
大殿中小和尚与小小和尚围在一起,痛哭流涕,谁踩了谁的法衣,谁湿了谁的木鱼,外面的锺声惨然响起。
何旭分开众人,来到已死去多时的南宫熠身前,白色的僧袍正中酿著大片的鲜红,他是一个俊雅的男人,眉心中含著淡淡的哀伤,即使是死亡与流失的岁月都无法湮没他的风华。

御红菱里里外外寻找御Q,毫无踪影,心中焦虑,步伐有些急促。
南宫熠双目直视远方,神已散,意犹存,他在期待谁的回眸一望,是御秋颜,他爱的女人;是冷月心,他抛弃的女人;是南宫天宇,他唯一的亲骨肉?
“Q儿不见了。”,御红菱说的极平淡,此时他仍在掩盖他的担忧。
“一剑入心,他做出死在他面前的决定应该很久了。”,何旭伸出手,为南宫熠合上了双目。
“什麽人,令他毫不反抗,而选择自尽呢?”,短剑被御红菱小心的取了出来,那上面刻著故去方丈的法号──了空──缘已了,情恨成空。
“他的儿子,南宫天宇!”
御红菱微微一震,这故事虽然模糊,但似曾相识,他曾经拥抱自己的父亲,一阵香气飘过,他死在了他的怀中,他早已识破,他可以反抗,但是他却任由他忤逆,因为他欠他的,他欠他一个父亲,他欠他一个家庭,他欠他一个童年,他想还,以命,只是御红菱不顾一切的大笑之後,仍不领情。
“菱儿?!”,何旭知道有些事情触动了御红菱,他看到他眼中的恨,伴著迷茫。
“天下一家,还真是混乱,这南宫天宇和老和尚又是哪段戏文里的角色,御Q又和他们有什麽关联?”,御红菱起身将短剑递於何旭,“你应该知道,到哪里可以找到南宫天宇,告诉我!”
“凤陀山,玄冥宫。”
“幻影麒麟族!?”
“嗯!菱儿也知道?”
“听说过一些,幻影麒麟族最早来自海外,擅长占卜、巫术、阴阳和幻术,玄冥宫是它的一个分支,五十年前武林正邪大战之後,便突然消匿不见了,只有玄冥宫星星之火欲待燎原。”
“五十年来,武林中不断有人奇怪的死亡,很多人都说幻影麒麟族并没有消失,他们只是躲在暗,等待时机一统江湖。玄冥宫是每个武林门派心中的隐患,可是Q儿的母亲也就你的姑姑秋颜前辈却和玄冥宫宫主的丈夫相爱了,因为这个原因,天下一家不但与玄冥宫结下了梁子,更加不容於武林同道……”
等不及何旭说完,御红菱飞身跃出大殿,眨眼间消失不见。
何旭连忙嘱托白马寺的和尚,去天下一家送信,抬腿上驴之前,顺手将大殿上的木鱼打包背在了背上,“菱菱妻,你要不想让我成寡妇,就快些跑,一定要在菱儿之前赶到凤陀山。”
嗖的一声,菱菱妻抬蹄伸颈,绝尘而起,如肋生双翼,疾驰而去。

(53)
我这样做,可否将一切恩怨化解?
──御Q
“为什麽不反抗?!你和你母亲一样,天生下贱!”,黑衣男子,长发披肩,冰冷的青铜面具将脸孔遮挡,却遮挡不住烈焰般灼烧的仇恨。
“南宫天宇!不许你侮辱我的母亲!”,御Q愤怒的想挣脱开身上人的钳制,奈何早早已经放弃,现在想要反抗,却已力不从心。
“噢?看不出,你还是一个孝子。”,南宫天宇的手继续在御Q的私游移,突然狠狠的攥住,伴著御Q惨痛的呻吟声,冷冷地笑,“那你应该能够体会到,当我无助看著母亲在我的眼前死去时,我有多麽伤心……这一切都拜御秋颜所赐,天下男人那麽多,她为什麽独独挑上别人的丈夫?!贱女人!”
“啊~~南宫天宇!我说过所有的债我一个人来还,不许你再侮辱我的母亲!”,御Q赤裸的身躯不住的颤抖著,极力的忍耐,使他的十指的陷入床板之中,缝隙中不住有鲜血渗出。
“债?!你还得了吗?”,青铜面具被缓缓的摘下,滑落的发丝遮住了南宫天宇的半张脸,他很像他的父亲──南宫熠,只是那张俊美的脸透著挡不住的阵阵寒意,斜插入鬓的细剑眉纠葛著难断的满腔仇恨,他轻轻的拉著御Q手从发丝下抚上他被遮住的那半面脸。
“啊!啊~~”,御Q惊恐的收回手,不顾一切将自己缩到墙角中。
“你能还我一只眼睛吗?南宫熠死了,那又怎麽样,他能还我一只眼睛吗?”,南宫天宇追到墙角中,用力的抬起御Q的下颌,强迫他直视自己的残目──乌黑的空洞,狰狞著无边的痛苦,“这就是当年他为了保护你们母子,而放出那一镖所至,哈哈哈,他真是我的父亲吗?”
“熠叔他是无心的,他也很後悔,为此他一直在佛前忏悔,他才会在见到你时,以死谢罪。”,御Q止不住留下了眼泪,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南宫天宇确实因为他和他的母亲才会落得如此惨境,他该怎麽办?如何才能偿还?
“无心?!”,南宫天宇放下半边的头发,伸出湿热的舌头,一点点的舔去御Q脸上的泪水,“如果我说我无心的侵犯了你,无心的凌辱了你,再无心的杀了你,你说,天下一家会原谅我吗?”,他猛地抬起御Q的双腿,不做任何准备,直插了进去,十年的恨与不甘全部发泄在御Q虚弱的身体上。

“啊──!”,南宫天宇晃动的身影,突然在御Q眼前被一片黑暗吞噬,他伸手去抓,刚刚抬起,便无力的落了下去。
“御Q!别跟我装死!我才不相信一个男人被搞几下就会去见阎王!”,南宫天宇握住御Q消瘦的双肩拼命的摇晃著,眼前的人却只能像一支枯草,毫无生机的摇摆著,“你不能死!我还没有解恨!我还没有解恨呢!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是恨?是不甘?是痛?百感交集,疯狂的男人吻住御Q已经渐冷的唇,将体内的真气渡了进去。

我要你活著,活著接受良心的不安,活著偿还南宫熠与御秋颜造下的孽,你别想就这麽轻易解脱!
──南宫天宇
那年的冬天很冷,哈气可以成冰,我和旭儿偷跑出来,为了吃一串酸酸的糖葫芦。一个外地来的小孩,穿著厚厚的蓝色袄裤,低著头,静静的踢著脚下的石子。旭儿嬉笑的指著他说,“羞羞,鼻涕虫。”,他抬手要擦,我忙从袖中掏出手帕递给他,他犹豫著,但还是接了过去,羞赧的露出笑颜。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麽?”,我问,小孩子的好奇心。
“我来找爸爸回家……”
“御Q──!”,旭儿已跑到老远,不耐烦的大声叫我。
“你是?!”,他略显忧郁的乌黑色眼眸突然闪过一道寒光。
正在我不明白是什麽原因时,他的母亲走过来,唤他,“天宇,娘问好了,前面就快到了。”,她蹲下来给他围紧披巾,“记得见到爹爹,要哭著求他回家,就说宇儿不能没有爹爹,要是那个贱女人敢阻挡,娘就杀了她,还有她那该死的孩子,凭什麽他们要和我们夺,熠永远都是娘和宇儿的。”
“杀人是不好的。”,我低声,有些胆却望著眼前的这对奇怪的母子。
“天宇!这孩子是谁?”
“我不知道!”,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挣脱开他母亲的手,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寒风中。
不知道为什麽他那时不告诉他母亲我是谁?如果说了,也许我早已不在人世了。为什麽没说呢?
──御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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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儿,无论如何,不要出事。
──御红菱

南宫天宇兴趣满满的看著铜镜中显现的影像,耳边是御Q渐渐平和下来的呼吸声。
湿热的手巾在御Q的身体上,轻轻擦拭著,快要接触到那敏感的地带时,御Q猛地惊醒过来,看到竟是三个温婉的女子,立刻感到非常窘迫,自己如此不堪,怎麽可以被其他人看到,御Q连忙坐起身,用被单遮挡著身体。
“不用担心,她们并不是人类,而且她们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看到你。”,南宫天宇将手心贴到御Q的额头上,御Q想要躲开,又被他牢牢地抓住了肩膀,“你的身体还真是弱,要不是从小修习上乘的武功,估计就要去见阎王了。”
“我的心脏,天生不好,承受不了……太激烈的事情。”,无论御Q如何推拒,南宫天宇都紧紧的将他困在怀里,而那三名女子仍在为他擦拭著身体,“请叫她们停下来!你说她们不是人,那她们是什麽?这太荒谬了。”

“他们叫作影念,是我死去的族人,你看到的是他们生前留下的气息所凝结的幻影,因为决心要保护活下来的人,他们强烈的信念,即使是死亡,也无法消灭。但是活著的人无法触及到他们,亦不能交谈。”
御Q不解的望著南宫天宇,他在想,他是怎麽了?突然对自己有问必答,温柔起来,“你想怎样?!”
南宫天宇将头埋在御Q的颈窝,轻轻的磨擦著,“留下来,替我生个孩子。”
“孩?……孩……孩子?!”,御Q惊讶的望著南宫天宇,他只听说过,仇恨可以蒙蔽人的双眼,侵蚀他的心灵,却没想到,仇恨还可以让一个人傻掉。
南宫天宇一点点拉开御Q遮住身体的被单,抬起御Q的右手臂让他自己看,一只青蓝色的麒麟印记赫然出现在御Q的眼前,“五十年前幻影麒麟族被人下了诅咒 ,只有与命定之人结合生下的孩子才会如常的活下去,一代代延续家族的血脉。”,南宫天宇的手缓慢的摸索著御Q的手臂,从麒麟的头一直到麒麟的尾,“我也没有想到,麒麟族的命定之人竟然是你。母亲和外祖父爱上的人,交颈後都没有出现过麒麟,所以他们的孩子都会死於非命,母亲死时只有三十出头,按照咒语所说,我要比她再提前五年,本想一定要在死前好好折磨你一番,没想到,你竟然怀上了我的孩子。”
“你在说什麽?你在戏弄我吗?!什麽你即将死去?!孩子?!男人怎麽可以怀孩子。”,御Q跪起身,用力的摇晃著南宫天宇的肩膀,“我被你折磨的还不够吗?!还不能消除你的怨恨吗?!不要说这样的话,来寻我的开心!”
“普通的男子做不到,但幻影麒麟族的男子是可以让一个男人为他传续香火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南宫天宇一把拦住御Q的腰,伸手到他的跨下,慢慢的探视著他的後庭,中指缓慢的插了进去,“还记之前的那进入吗?就像这样,我的Jing液全部留在了你的体内,它们将幻化成我孩子的命脉,孕育在你的腹中,我也不想让仇人之子怀上我的孩子,我讨厌你,自始至终都讨厌你,但是我想做一个好父亲。”
御Q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身体的渴求,令他感到羞愧,“拿开你的手!如果正如你所说,我的体内已孕育著一个生命,我会把他生下来,但你不许再碰我。”
南宫天宇冷笑了一声,将已粘湿的手指抽了出来,“你以为,我喜欢抱男人吗?有更好玩的事情等著我去做……”,他转过头望向刚刚的铜镜。
“菱儿?!”,御战一把抓住南宫天宇的衣领,“你对他做了什麽?是男人就不要把我们的恩怨牵扯上别人!”
镜中的御红菱身陷於瘴气重重的森林之中,他抱著头猛烈的摇晃著,表情显得极为痛苦。
“天下一家的人都是废物,御红菱更是虚有其表,想和我一起看好戏吗?”,南宫天宇咬破自己的食指,将渗出的鲜血点在御Q的印堂上,口中低低念道,“麒麟显影。”
令御红菱痛苦的影像渐渐显现出来,竟然是,“长老!”,御Q惊呼到。
“那不是鬼魂,而是御红菱的心魔。”
“想不想听听他们在说什麽?”,南宫天宇拦住御Q的肩膀,让他的耳朵贴著自己的耳朵,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则并在一起,指向耳廓,“麒麟悠鸣。”
──我不需要你这个儿子!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的母亲,你的存在对我毫无意义!听懂了吗?御红菱!你甚至不配姓御!
──为什麽?!既然不喜欢,为什麽还要和她生下我?!既然不喜欢,为什麽当初还留给她承诺?
──真可怜!不但我不喜欢你,你的母亲好像也不喜欢你,不是吗?在你的身上,她总是可以看到我的影子,自始至终,她爱我多过於爱你,不不,应该说她从来都没爱过你,她只是逼著你练武练武再练武,她希望你的出众,能引起我这个做父亲的注意。你这个可怜的孩子,被父亲和母亲抛弃的孩子。
──不要再说了!我不需要你们的爱!没有你们,我也可以活得很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爱!
──哦,我的孩子,你在说谎,何旭的爱你也不需要吗?
──我……?
──你欺骗不了我,你的身上流淌著我的血液。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他!
──哦?是吗?那我们就不要理他好了。
远远的,传来何旭呼喊救命的声音。
“我和御红菱有著相同的命运啊,同是被父亲抛弃的孩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同情他呢?”,南宫天宇将咒语收回,铜镜中的影像和声音立刻消失不见。
“南宫天宇!不要再伤害他们!否则……”,御Q运功到手掌上,“我就毁掉你的孩子!”
“你不会的!御Q,你太过善良,所以你不会的。”

我同情他,谁又来同情我呢?

──南宫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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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御红菱在阴风瑟瑟的迷雾中奔跑,何旭呼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灌入耳中,不是不在乎吗?为什麽,荆棘划破肌肤而不自知?
“菱……菱儿救我……”
猛地转身,背後的沼泽狰狞著贪婪的胃,何旭惊恐的面容扭曲,陷其中,只能竭力将手伸向御红菱,他的命运刻在他的掌纹里,他的心陷在他的命脉中。
“笨蛋!没有武功跟著我到这来,你存心找死吗?!总是给我添麻烦!”,御红菱口中责骂著,身体已然扑了过去,用力抓住何旭的手。
沼泽中,似乎存在著巨大的力量,来和御红菱挣夺著何旭。
肩膀没了进去。
“你爱我吗?”
“什麽时候了,你还有心问这个!”
“生死关头,所以才问。”
下颌没了进去。
“你爱我吗?”
紧扣住的手指,无法避免的被外力渐渐分离。
“你……爱……呜……唔……?”再一的追问,因涌入口中的泥浆而变得混沌不清。
“矮冬瓜──!”,御红菱的手臂随著何旭一起没入沼泽之中,“我……”,唇瓣剧烈的颤抖著,喉咙中滚动的话语却怎麽也说不出。
“再不撒手,你想和我一起死啊,菱儿,我都要死了,你也不愿说一声爱我。”
御红菱惊讶的转过头,竟看到何旭好好的站在他的身後,“不过我也好感动,虽然你不说,但你竟要与我殉情,没有我,你也活不下去是吗?”,何旭像八爪鱼一样扑到御红菱身上,稀稀溜溜像啃猪蹄一样,把御红菱亲了个通透。
“该死!又是幻觉!”,御红菱用小手指也可以分辨出,此时这个粘在他身上,留著口水的家夥才是真正的‘矮冬瓜’,他想将手从幻像中抽出,可是却发现沼泽中的何旭突然变成无数条张牙舞爪的藤条,捆锁住御红菱的手臂,以巨大的力量要将御红菱拉入陷阱。
“南宫天宇!我知道你在看著我们,想将我和菱儿困住,你还嫩了些,当年我闯荡江湖的时候,你还流著青鼻涕不会擦呢。”,何旭双手紧紧握住御红菱的手,眼中闪动著点点光芒,“菱儿,夫妻同心,齐力断金!”
御红菱的冷汗从脚底一直冒到脑门,怎麽看,那些鬼魅般的藤条,都要比眼前这个满眼红心的家夥让人自在多了,“你若有办法,赶紧行动,不要在这唧唧歪歪。”
“收到!”,何旭从背後将大木鱼卸了下来,“熠叔叔曾经说过,风陀山的瘴气幻像是由死去的麒麟族族人的真气结成的屏障,只有真心诵读经文,以音波功传遍整个森林,才能破解。菱儿!”,何旭五指与御红菱的手紧紧相扣,掌心贴著掌心,“我已没有内力,就要有劳你,将真气渡入我的“少泽”、“阳谷”、“灵墟”三穴。“
御红菱没有多加犹豫,提气运功,股股真气由“手少阴心经”传入何旭的三穴,不是习武之人,是不能明白,由此经络为对方渡气,渡气者损伤极大,但唯有这样,才不会因为内力的强烈而伤害到毫无内功的何旭。
“菱儿……”,何旭泪光盈盈的望著御红菱。

“停!什麽也别说,行吗?”,御红菱以为他因此又要发什麽感慨,为了制止住鸡皮疙瘩的肆虐,他连忙阻止他,“我只是不想来的时候是只冬瓜,回去的时候变成倭瓜。”
“不是这个~~是~~~我不会诵经~~怎麽办?”

_<
“什麽经?”
“好像叫什麽~~‘大菠萝心经’~~”
T_T
“要不就是~~‘嗦罗蜜心经’~~~”
*~*
“菱儿,你表情好痛苦啊,你一定要支持住,我有办法了,经文都是真心的祈祷,只要我心诚,会得到佛祖的保佑的。”,何旭清了清喉咙,借著御红菱的内力将他心中的‘经文’,唱遍山谷,“诶~~~~什麽人啊我最爱勒~~御呀红菱~~~;
什麽人呀~~在我心间~~御呀红菱~~~;
什麽人啊~盼相守哦~~什麽人啊~共白头哦~~
菱菱菱菱菱菱~~~;
千山万水,在一起啊;千难万险,在一起啊,千夫所指,在一起啊~~~“
歌声传到玄冥宫,南宫天宇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铜镜倒地,裂成纷纷碎片,风陀山烟雾褪尽,久违的阳光洒满整个山谷。

打破风陀山的结界,真的是矮冬瓜的‘歌声’感动了上天?
──御红菱
这还叫不叫人活?
──南宫天宇(头痛欲裂中)
我没什麽好说的了……
──御Q

何旭:卧卧说,如果觉得喜欢,请为她投上一票ww3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368/
不投票的大大可以留下来,听小旭我唱歌~~~~咦?人都哪去了~~~

(56)

南宫天宇远远的看著何旭担忧的对御红菱问长问短,御红菱皱著眉似听非听,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昧的影子在温情中跳动,这……真叫人嫉妒。若不是觉得有所亏欠,御Q会委身於自己吗?若不是怀了自己的孩子,他会留下来吗?南宫天宇在想,觉得阳光越来越刺眼,下意识去挡,不小心碰到那只残目,早已经愈合的伤口为何还隐隐作痛。
衣衫在风中抖动的声音,引起了御红菱的注意,他抬头远望看到崖峭上阴阴立著一人,长发及腰,目光透著寒气。
“南宫天宇!”,何旭最先认出了他。
“南宫天宇!?快交出Q儿,不然休怪小爷扫平你凤陀山!”,御红菱猛地起身,火红的赤妖直指向南宫天宇,烈焰如岩浆般即将喷薄而出。
“原来是娘家人来了,欢迎欢迎。”,南宫天宇疏懒的拍著巴掌,“我想御Q也是很想见你们的,只是……我们昨晚太激烈了,现在他还在休息。”
“你竟然对Q儿……”,御红菱怒火攻心,提剑飞身跃起,由於刚刚动用大量内力,此时的一招一式都略显牵强。
五百回合战下来,御红菱早已大汗淋漓,南宫天宇表面上虽然一副嘲讽的神情,心中也不得不暗暗佩服,“大失内力,竟还有如此强的气势!”
何旭在下面,抻著脖子看著空中的二人激烈的战在一起,不免要为御红菱揪著一颗心,从未後悔过失去武功,但此时却悔恨的要命,他低下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菱菱妻,“平时吃得那麽多,怎麽就不会飞呢?!你要是能飞,我们就可以帮帮菱儿了。”
菱菱妻可是一头自尊心很强的驴,怎会受这窝囊气,慢悠悠的後退了十几步,突然加速,一抬前蹄,照著何旭的屁股就是一脚,“嗖~~~~~~砰!~~~磅!~噗!噗!~~”
当时由菱菱妻眼中看到的情景是这样的:何旭成大字形,龇牙咧嘴的撞在了御红菱的身上,御红菱再撞到了南宫天宇的身上,猛然受到外力的冲撞,南宫天宇一时把持不定,跌了下去,紧接著是御红菱,然後是何旭,在菱菱妻频频点头的旁观下,南宫天宇被压在了最下面,中间的是御红菱,最上面的是何旭。
有位先辈说得好,娶个好老婆,不如养头好驴。
──菱菱妻
迷蒙中,隐隐的谁在哭泣?是Q儿!那瘦弱的身体,遍布著紫红色暧昧的吻痕,南宫天宇手持皮鞭冲著御红菱狰狞的冷笑,“你的表哥,他现在是我的人了!”
“Q儿!”,猛的惊醒,何旭正撅著一张嘴向御红菱压了下来,“你干什麽!”,砰的一拳,何旭第一看到有星星围著自己转。
“你晕了过去,我想渡几口气给你。”,何旭委屈的揉著渐渐泛黑的眼圈。
“这是哪里?南宫天宇呢?Q儿呢?”
“这麽急著想见我,怎麽?还想尝尝手下败将的滋味?!”
“喂!鼻涕虫!不要搞错!败的是你!你是我那头驴的蹄下败将!”
“你?!”
“怎样?!”何旭抬头挺胸,与南宫天宇鼻孔对著鼻孔,那劲头就像在说:想羞辱我的菱儿,门儿都没有!
御红菱起身下床,三步并两步,一把揪住南宫天宇的衣领,“Q儿在哪?!”
南宫天宇出掌相抗,两人赤手又战到一起。
“别……别打了……”,御Q扶著墙慢慢走了进来。
“Q儿!”御红菱与何旭左右将他扶住。
“一切都是我甘愿的,请不要再追究。”
“甘愿?!为什麽?你又不欠他的!上一代的恩怨为什麽要由你背负?”
“菱儿,我……”
“无论如何,我不能留下你,由他欺负。”,御红菱说著将御Q抱了起来。
“菱儿!”,御Q用力的抓住御红菱的手臂,“我这个样子,不能再回天下一家了!”,急火攻心,再加上重伤未愈,一口鲜血喷出,御Q昏厥在红菱的怀中。
“这样的结果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何旭直视著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南宫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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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看著憔悴的人渐渐醒来,何旭提著的一颗心才算放下。
“他们呢?”,御Q担心那两个暴脾气的人再惹出什麽事端,无论伤了谁,他都会很心痛。
“嘿嘿~~”,何旭坏笑著,贴近御Q的面颊,直视著他的眼睛,“你~~担心他们谁啊?谁对你来说更重要?”
“旭儿?!你说什麽呢?红菱和南宫天宇是不同的,一个是亲人,一个是……”
“是什麽?!”,何旭极为八卦的将耳朵竖的老高。
御Q涨红著一张脸,扭过头逃避何旭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的视线,小声说到,“是……冤家……”
“有人春心萌动了哦!”,何旭双手捧著脸,笑眯眯的看著御Q。
“你还没说他们去哪了?”
“我说你身体太弱了,需要大补,他们俩就争先恐後的出去打野味了。要不是了解菱儿对你的感情,我一定会被醋酸死。”
“他们两个?!一起去的?!”,御Q担心睁大双眼,撩起锦被就要下床。
何旭连忙按住他,“放心好了!菱菱妻和他们一起去的,我已经嘱咐它了,若是他们谁动手,就啃谁的屁股。”
御Q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弯起食指刮了一下何旭挺挺的鼻梁,“真是什麽人,养什麽驴。”
“那当然!主人英俊幽默,毛驴勇者无敌!”
T_T
“旭儿,我说不回天下一家,表弟是不是生我气了,我如此懦弱,你们会不会……”
“Q儿,你不是懦弱,你只是喜欢了一个人……”,何旭抬起手将御Q粘在脸颊上的发丝向耳後抿了抿,“从看到他流鼻涕的那一刻起。”
看著何旭一本正经的样子,御Q心中的愁云消散了不少,“瞎说!我只是……只是觉得他可怜,觉得亏欠他,是同情……不是爱情。”
“是吗?”
“不是吗?”
“真的不是吗?”
“真的不是。”
“不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

“真的不是真的。”
“真的是。”
“就是说你爱他喽?”
“嗯!”,被何旭搞的头昏脑胀的御Q片刻後才反应过来,“不是!不是!”
“好了!好了!不要这麽激动,对你的心脉不好!敢於面对自己的真实情感,才是英雄好汉!”

_< 那两个打猎的怎麽还不回来啊。
──御Q
“菱儿吗?”,何旭若有所思的走到窗边,打开窗扇,任徐徐的清风吹在他的脸上,只有在谈到御红菱的时候,他才会露出根本不属於他的淡淡的忧愁,“在知道你出事的时候,菱儿的方寸就已大乱,他是一个对什麽都很淡漠的人,也许因为怕失去,便选则从未拥有。他未曾原谅过长老,更不接受他是他的父亲,所以菱儿的血脉找不到自己的源头,它们是孤单的,直到遇上了你Q儿,你的善良,你的温和,还有你们的血浓於水,都让他毫不排斥的接受你,在御红菱的心中,你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他很怕失去你,或者你丢下他。”
“我怎麽会丢下他?他永远是我的亲人,无论我今後选择怎样的生活。”
何旭正要说什麽,才发现御红菱和南宫天宇已然站在了门外。
“菱菱菱儿,你是什麽时候站在那的?”,何旭担心的看著神情冷峻的御红菱。
“当你趴在窗台上情独白的时候。”,南宫天宇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伸手将野鸡野兔拽给了何旭,“快做饭去!”
“我?!”,何旭惊讶的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想要确认一下。
“废话,你的音波功吓得我的影念都不敢露面了,你不去做谁去做?!”
“太好了!终於有人想吃我做的饭了!”,何旭拎著野鸡,夹著野兔,菱菱妻赶著野猪,一人一驴向厨房奔去。
卧房中的气氛异常的静寂,三个人各怀各的心事,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
御红菱拿起青茶壶倒了杯茶,仰首而尽,觉得心中燥的很,又连喝了几杯,“为什麽说谎?我们不是在Q儿刚刚苏醒时就回来了吗?”
御Q一惊,连忙看向南宫天宇,他只露出的半张脸渐渐的泛上了红晕。
“我只问你一句,爱Q儿不爱?”
南宫天宇紧紧握住拳头,骨节伴随著内心的挣扎UU做响,久久的一言不发。
御红菱愤怒的一个箭步冲到南宫天宇身前,揪起他的衣襟,抬手就是一拳,“去你他妈的,什麽仇恨,你老子爱谁,抛不抛弃你,与Q儿有何关系?!要爱他就不顾一切的去爱他!”
南宫天宇被打倒在地,并不还击,只是伸手抹去嘴角流出的鲜血。
“菱儿……”,御Q连忙下床,拉住了御红菱即将挥落的拳头,“不要再打了,至少不要在他孩子的面前打他,也许这很荒谬,但是我确实怀了他的孩子,不管他爱不爱我,我都要留下来。”
“真的吗?Q儿!”,何旭满手油污的跑进来,激动的将御Q拥在怀里,“你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就算它再荒谬,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怎麽做到的?鼻涕虫!有空也教教我!”,何旭兴奋的朝著南宫天宇的就是一拳,本来是要捣在胸肌上,但是手抬的高了些,正好打在鼻梁上,刚刚爬起来的南宫天宇,喷著鼻血又倒了下去。
南宫天宇抬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刚要放到嘴中,只觉得来自周围的视线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何旭是期盼的。
御Q是担忧的。
御红菱是钦佩的。
以後回想起当初,御红菱保证从未佩服过任何人,但是那天看著南宫天宇忍著巨大的痛苦,怀著不想被御Q他们小瞧的幼稚心理,终於将何旭做的那块鸡肉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御红菱不得不承认他佩服南宫天宇。

晚饭後,何旭缠著御Q,执意要他谈谈作为一个准妈妈的感受。
南宫天宇则扶著一棵老槐树,吐的胆汁都快流出来了。
御红菱倚著门廊,拿著壶酒,一边笑眯眯的注视著南宫天宇抽动的脊背(菱儿:终於有人也尝过我受的罪了),一边品著杯中的佳酿。
“喂!看够没有?想个办法,真的见死不救啊?”
“没什麽的,你吐啊吐啊,就习惯了。知道吗?你已经很不错了,在天下一家的厨房门口贴著一张告示:何旭主和四老爷严禁入内。武林中与唐门剧毒‘七步碎’齐名的就是矮冬瓜做的饭了。”,御红菱倒了一杯酒递给南宫天宇,“多喝点酒就会好些。”
南宫天宇将信将疑的接过酒杯,“这酒可以解何旭的食毒?”
“那倒不是,酒喝多了,舌头就会变大,这样你就感觉不到味道了。”,看著南宫天宇渐渐发青的面色,御红菱有一种捉弄人的快感,仰天大笑止也止不住。
“哼!你不会是经得多了,才有这样的经验吧?”,这下,又换成了南宫天宇畅快的笑声。
“你?!”,御红菱运功出招,二话不说,又和南宫天宇战到一,枯寂的凤陀山难得如此热闹。
御Q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刚要起身出去制止,却被何旭拦了下来,“你仔细听,根本就是两个小孩子在打打闹闹,其实菱儿也能感觉的出来,南宫天宇是个情意之人。还有Q儿,白马寺的血案并不是南宫天宇所为,另有其人,对吗?”
御Q点了点头,“当天的情形是这样的……”
南宫天宇和御红菱两个人打累了,坐在台阶上各自喝著酒。
“我喜欢他。”,南宫天宇突然说到。
“自己说给他听!”,御红菱起身有些醉意的进了屋。

(何旭:啊,你们几个好闲啊,不用去给卧卧投票吗?那留下来,我请你们吃饭,我亲自下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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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夜风高,寒意入骨,先不说何旭以怕鬼为由,憨皮赖脸,执意要和御红菱同榻而眠,自是一番男上男下、拳脚相加、鼻青脸肿。
先要讲的是南宫天宇一个人站在厨房的灶台边,望著烟雾的药灌出神。
当恨意百转千回,终是与爱纠葛难断时,南宫天宇觉得心中有两股力量在拉扯自己。
“爱他?恨他?……”,十年前命运已将他们连在一起,无时无刻不在想著报复,自己所尝的痛苦要千倍万倍的还给他,可是真的看到他痛苦,为什麽自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反而内心抽痛的厉害,要告诉他,他爱他吗?就说“御Q,我不恨你了,我喜欢你,我承认,我面对,我不再硬撑著逃避。”,怎麽说的出口,骨子里的骄傲伴随著独眼的自卑,复杂的感情只令南宫天宇感觉到混乱一片,自闭的结界突然闯入了一人,任自己为所欲为的人,这结界瞬间崩溃了,“我该怎麽办?该怎麽办?”
药灌发出的呜呜声打断了南宫天宇内心的挣扎,捧著热气盈盈的药碗,南宫天宇静静的走到御Q的床边。
未睡熟的人,一个机灵醒转过来,满头冷汗,他刚刚做了一个梦──孩子死在了腹中。

“这是什麽?”,看著一言不发,只将药碗送到自己身前的南宫天宇,御Q隐隐感觉到不安。
“是补药,喝了它!”,命令的口吻,伴随著逃避的视线。
“你在撒谎!到底是什麽?”,御Q将药碗放在床柜上,双手钳住南宫天宇的双肩,逼著他正视自己的双眼。
何旭对御Q说,如果爱他,就不要放他逃离。
南宫天宇双臂一挥,挣脱御Q对他的束缚,“是堕胎药!我反悔了,我不想要你这个仇人之子所生的孩子!打掉他,明天天一亮你就和他们回天下一家吧,我不想再见到你,看著你那一幅怜悯的神情,我就讨厌。”
忽地一声,怒气从丹田直冲入御Q的脑顶,他一步上前,抽出南宫天宇腰中的佩剑,锋利的麒麟剑抵在南宫天宇的脖颈上,“你以为一个男人,仅仅是因为同情就抛弃自己尊严委身於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吗?!你以为,我是因为迫不得已,才答应为你生下孩子吗?!你以为,你给了他生命,就有权利随意剥夺吗?你这样做,和当初熠叔叔犯下的错有什麽不同?”
南宫天宇闭上双目,只等御Q给他一个痛快,恨了十年,成了习惯,成了生活的主题,真的可以说放下就放下吗?
呛啷啷,麒麟剑凄然落地的声音,御Q颤抖著拿起那碗药,强忍著,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泛起一圈圈苦涩的涟漪。
就在他要一饮而尽时,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後伸过来,将药碗打落在地,南宫天宇紧紧的将御Q抱在怀中,他的头靠在他的脊背上,御Q感觉到背部的衣衫渐渐的被湿透了,压抑的呜咽声透过皮穿过骨,直刺入内心。
“留下来,好吗?”
“嗯!”
(59)
“呵呵呵呵”,何旭笑得哈拉子都快流出来了。
御红菱看著何旭一个黑眼圈一个绿眼圈的傻样子,哭笑不得,“你撞邪了?从茅厕回来,就一直笑。”
“菱儿,你知道吗?”,何旭窜过去,一把搂住御红菱脖子,摇来摇去。
“知道什麽?”,御红菱皱著眉头,硬是将何旭的手从脖子上移开。
“呵呵呵呵。”
御红菱抬手轻轻抚上何旭嫩嫩的脸颊,突然捏住,拉了起来,“快说!”
“痛!痛!我刚刚听到南宫天宇向Q儿表明心意了,他们终於将仇恨化解,我是替Q儿高兴。”
“有什麽值得高兴的。”,御红菱放开何旭,抱剑靠在窗边,月光下火红的身影有一种W丽的孤独,“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爱情。”
“你骂南宫天宇的那些话,说的多好,特够劲。可是为什麽你仍要放逐自己,难道终是劝人容易,劝己难?”
“我说多少了,不要试图改变我!”,御红菱冲著月亮展开自己的怀抱,伸了一个懒腰,有意的避开这个话题,“你有问Q儿,白马寺那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御Q那天和熠前辈在禅房喝茶,突然一帮神秘的黑衣人杀进了白马寺,小和尚禀报说是一些如幻似影的人,熠前辈以为是南宫天宇来了,担心他对御Q不利,就点了Q儿的穴道,独自出去迎战。但是Q儿有听到熠前辈质问他们是什麽人,为什麽要假冒幻影麒麟族血洗白马寺。再後来有人破门而入,来者就是南宫天宇,他抱起御Q二话不说,转身就要离去,熠前辈如何唤他,他都不理睬,只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从未有过父亲’,之後惨剧就发生了,熠前辈彻底绝望,选择了以死赎罪。”
“我从未有过父亲……从未有过……”,御红菱默默的反复著南宫天宇说过的话,也许有著太过相近的经历,知道他内心的痛苦,才会真的希望他和御Q能够幸福,虽然口上说的仍是冷冷的话语,御红菱斜著头静静的靠在窗棂上,“如果死亡可以解决一切,人心的纠葛便会简单许多。”
“菱儿,我多希望,你能快乐起来。”,何旭从身後搂住御红菱的腰,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望著天上的月亮。
“矮冬瓜,你又借机占我的便宜。我还不够快乐吗?衣食无忧,风月无边,男女统吃,生色尽享。”,他转过身,缓慢的低下头,俊美的容颜渐渐的靠近何旭的面颊,只叫身前人加快了心脏的脉动。
何旭紧张的闭上了双眼,御红菱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何旭感觉到自己呼吸都很困难,确切的说,根本就无法呼吸,他只能张开嘴大口的喘息著,“菱菱~鹅~这鸭死一种情缺吗?”(菱菱儿,这也是一种情趣吗?)
听到何旭带著浓重的鼻音说出的话,御红菱大笑著,放开了捏住何旭鼻子的手指,“白痴!”
“你现在要去哪里?”
御红菱握紧赤妖,身形一闪已然到了门外,“天下一家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
“那帮黑衣人用南宫天宇引天下一家的人出来,一定有什麽阴谋,我当然要赶去看看热闹。你跟Q儿说,我就不和他道别了,如果南宫天宇有负於他,我一定会将那小子搓骨扬灰。”
“我要和你一起走!”
“不行!你少跟著我,碍手碍脚。”
这里何旭拉著御红菱,不肯放他一人离去;那边南宫天宇终於放下仇恨的包袱,与御Q两人浓情蜜意。却都没有注意到凤陀山顶,黑影如乌云密布,为首之人带著面具,黑色紧身夜行衣外,火红的斗蓬随风猎猎舞动。令牌一出,黑潮猛烈的向玄冥宫涌来。
(6)
霎时间,阴风起,天地变色,火烧云映著惊飞的乌雀,噗啦啦振翅声响彻四宇。
被何旭的歌声吓得躲藏起来的影念们,从树梢、从墙缝、从万物昆仑中匆匆显形,手拉著手围成一道屏障护在玄冥宫前。
三名女子提著罗裙,顾不得许多,焦急的闯进南宫天宇的卧房,比比划划,只见唇动,却听不到所说的话语。
御Q羞红著脸颊,慌忙地整理凌乱的衣衫,南宫天宇抬头看到夜空中的异像,已然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他们果然还是来了。”
“怎麽了?”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南宫天宇迅速摘下挂在墙上御Q的佩剑,递到心爱之人的手中,“你和她们走,到玄冥宫地下的灵台,记著,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不要出来!”
“外面很危险吗?”,御Q用力拉住南宫天宇的手臂,不放,下定决心,不放。
南宫天宇微蹙著眉,眼角眉心都是心痛、是不舍,他抬手,宽大的掌心覆在御Q的手背上,渐渐滑向他的腹部,那里孕育著他们共同的生命,“我知道,越是危险的地方你越是要跟著我,但是Q儿,我不想你受半点伤害,不想孩子受到伤害。”,他猛地起身向三名影念颔首示意,御Q被女婢们拉住,在法气的包围下,慢慢的向地下渗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南宫天宇!南宫天宇!”
随著房门被重重的关上,南宫天宇将他最爱的人严严的护在了身後。
与他几乎一同出来的,是烈焰般赫赫生威的御红菱。
“喂!可保得Q儿周全?!”,御红菱挑眉问道。
“拚得粉身碎骨,保他们母子毫发无伤!害人精呢?”,南宫天宇毫不示弱,也冲御红菱挺了挺鼻梁。
“这场仗打完,让你见识见识小爷包的粽子。”
一把麒麟,一把赤妖,利气阵阵,随著主人纵身飞起,招招精绝,瞬息之间,黑衣兵团如罩万道光幕之中。
“以二敌众,你们又能战到何时?”,为首的黑衣人发出的声音轰轰然如锺罄相撞,由丹田气烘托出声音,无法分辨他是老是少,是男是女。
“从锦阳分舵到淫姬之死你就和小爷干上了,怎麽?对我有心,也不至於如此费心吧?!”
“你?!不知死活!”,二道令下,黑影重重像蠕动的海藻团团将南宫天宇和御红菱围在其中,步步紧逼,无论麒麟如何迅捷锋利,赤妖如何鬼魅凛冽,剑剑劈下,死尸仍会复活,无休无止。
见此情形,有再好的武功,终有力竭之时,御红菱朝南宫天宇使了一个眼色,麒麟剑会意之下将御红菱托起,御红菱单脚立於剑尖,身形扭转,一招凤凰迂飞,人剑合一,直冲黑衣蒙面人而去。
“魔女教的‘一剑泯恩仇’!”,黑衣人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念道:若不是赤红怜死得早,御红菱又不知上进,此等魔功修行下去,江湖中又有几人是他的对手,可惜可惜,如此绝决的武功竟传与浪荡子之手,中原武林不废等待何时?!
“御红菱你可知这是玉石具焚的招势?!”,黑衣人横剑相抗,奈何御红菱冲霄之力,无法阻挡,只能提膝运气,顺势纵身向後跃起。
兵刃相接,火光迸溢,滴滴点点撒向空中,如银河九天而落。
“那我们就来赌一赌,此时谁更怕死!”

“哼!谁更怕死?我倒没有兴趣来赌。不如我们赌一赌,谁最先死!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他──玉簪主!”
不等御红菱分辨这其中是否有诈,耳後就已传来南宫天宇愤怒的吼叫声,“混蛋!放开他!”
御红菱连忙收势,正待侧身观望之际,黑衣人双袖舞动数百只十字镖以雨坠满天的手法向御红菱射了过来。
红衣飘飘,身形柔韧如行云流水,数百只镖擦著身体的流线而过,御红菱正要得意,忽然醒悟,“一箭双雕之计”!,这些镖射不中御红菱,却可以趁他躲避之时,射向受困的御Q,御Q有难,南宫天宇定不会坐视不管。
慌忙中,御红菱紧紧追赶十字镖,伸剑拦截,全力已尽,却只击落数十支,“啊──!”纵身赴死以挡,仍是太晚,一支镖如流星般滑过御红菱俊美的面颊,青丝截断,鲜血顿时从破裂的伤口中流出。
御Q挥舞麒麟剑,呛啷啷击落声不绝於耳,俗话说一夫难敌四手,麒麟虽非池中物,但以一敌百,终有落网之鱼。就在十字镖射向御Q的那一刻,南宫天宇挺身挡在了前面。
“哈哈哈,真是感人!以命相互,生死相随!”,黑衣人双掌成勾状,气走丹田、过任都二脉,回势向怀中一吸,所有的飞镖尽数收回袖中。
“你到底想要怎样?!”
“南宫天宇,你不是与御家有仇大恨吗?你不是要天下一家血流成河吗?现在天下一家的人马已被我困在了风陀山外,正是你动手得好时机,你的那些影念刚好派上用场。难道你不想报仇了?”
“我报不报仇,与你何干!”
“别忘了,你要想解掉身上所下的诅咒,只能靠我。”
“若与相爱的人在一起,五年也可作天长地久;一个人怀著仇恨而活,长生不老也只是痛苦寂寞。”
“南宫天宇,这是你自找的,你和你外祖父幻影麒麟一样选择背叛大和,那你的下场只会比他惨上千倍。”
三道令下,黑衣兵团,如站立行走的猛兽般,撕咬著向南宫天宇和御Q扑了过来。
被绑在屋中的何旭激烈的用身体撞击著反锁的房门。
御红菱挥舞赤妖发疯一般砍向层层黑影,心急如焚,早已没有了任何招势,血染红衣,火中加碳。
“啊~哈~清风飘飘、瑞雪昭昭;
麒麟风华,红颜一笑;
英雄佳人,相守携老;
真情挚爱,势比天高。“
优美的歌声瞬间将所有的阴骇驱散,这声音竟来自那些渐渐变得稀薄不清的影念,他们曾为了维护那歌中的故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现在他们又纷纷飞向空中,有老人、有小孩、有妇人、有壮汉,他们回过头,冲著南宫天宇淡淡的微笑,“再见了孩子,记得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南宫天宇突然意识到他们要做什麽,大声呼喊著,“不要!不要!你们会魂飞魄散的!永远消失!再也无法转世为人!”
“那重要吗,孩子?我们今生有爱,就已足够。”
影念的笑容在渐亮的天空中,幻化成一朵朵随风飘动的白云,他们的身形变成一只只猎犬,窜入每个黑衣军团的口中,随著肢体剧烈的抽动,哄的一声巨响,粉身碎骨,血肉无存。
蒙面的黑衣人武功上乘,终是被他逃掉了,但一路滴撒的血迹证明,他伤得也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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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御红菱!以後不许你擅作主张,将我置身事外!”,刚刚被解开绳索的何旭一脸严肃,俊目圆睁,由於用力的撞门,右肩的衣衫已破渗出一小片血迹。
初被何旭这样一本正经的呵斥,御红菱竟感到手足无措,不知如何以对,只觉得一股暖流在心田酝酿升起,鼻子有些酸,眼角止不住潮润起来,在这微妙的变化被人发现之前,御红菱板起面孔,冷冷的说道,“那又怎样?”
“至少……至少我要在你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何旭抬手想要探视御红菱脸上的伤口,又怕痛到他,伸到半空的手就那样进退两难的僵持在御红菱眼角的余光中。
“白痴!”
“你才是!”,何旭突然抬起另一只手,双臂牢牢地圈住御红菱的脖子,腰部用力,双脚跳起,像章鱼一样吸附在御红菱身上,“我不要再离开你的身边,我不要当你身险境时一个人困在屋中无能为力。”,何旭说著说著,竟毫不美观的,哇哇哭了起来。
“哎。”御红菱转头看了看静静相拥在一起的御Q和南宫天宇,那景象可以用八个字形容:温情涌动、美不胜收;再低头看看自己怀中的哭得昏天暗地的八爪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矮冬瓜你就不能抱的像样一点吗?”
何旭眨著章鱼宝宝般,黑亮黑亮又水汪汪的大眼睛,乖乖听话的“哦!”了一声,四肢合作,像只树懒一样又往上爬了爬,“菱儿,这样可以了吗?”
=_=

我发现,我渐渐的不再抵触何旭那些不伦不类的拥抱,不再想推开他,这样的变化,让我感到……恐惧,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确实……害怕。
──御红菱
“麒麟驭焰!”南宫天宇手指轻点,四角的灯盏瞬间燃起,整个地下灵台像一个古老而又奇异的梦境。
在光线的照射下,影壁上的图案渐渐清晰起来,过了一段时间,御红菱三人才从感官的冲击下恢复如常,只有何旭一时忘记将张大的嘴巴合上。
那上面绘著三只栩栩如生的神兽,分别是麒麟、夜叉、火凤。
“有些字看不懂啊,什麽什麽猎神兽,什麽女什麽什麽,什麽什麽什麽……”,何旭虚心望向南宫天宇,“这些鬼画符是什麽意思啊?”
“天安河畔猎神兽,司命之女与交颈;违逆伦常产三婴,欲借异力平中土。”,南宫天宇读完,神情显得有些凝重,将自己的身世说出来,并不是那麽容易,但是他决定说出来。“麒麟显影”,在那首诗下又出现许多小字,“这上面的画和文字都是我的外祖父亲手所绘所书,记录了他的出生、他的孤独、他的爱情、他的感激还有对於故土的疏离。御命阴阳师在天安河畔猎获了三只神兽,它们分别是可以驾驭亡灵的麒麟兽、长生不老的夜叉魔、W盖群芳的火凤鸟,被迫在违逆伦常的情况下与人类的神之女命交颈,这之後诞下三名婴孩,两男一女。夜叉在出生的时候就出现了异况,母体的背部裂开,夜叉从中而生,降落人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吃了他的母亲,众人惊慌,担心没有将他派往中原,自己人就要死在他的口中,所以命人将他抱走溺死海中。火凤女美得就像一个传奇,甚至天皇都动摇了,不想将她作为内应送与中土皇帝,在她十六岁的那一年爱神也降临到她的身边,她爱上了饲护自己的阴阳师,当然他们不可能有幸福的结局,在年轻的阴阳师被赐死後,火凤女在自己燃起的烈火中落下了她第一珠也是最後一珠泪水。尘埃落定,只剩下,在孤独中长大的幻影麒麟,也就是我的外祖父,五十年前他被派往中原,另一扇命运之门就在那时为他开启了,他遇上我的外祖母,一个美丽、善良而又坚强的女子,他为了爱情还有从未拥有过的亲情,放弃了他本就厌恶的杀戮与阴谋,与自己的爱人在凤陀山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但是无论是大和还是中原武林都不肯放过他,前者因为背叛,後者因为异族,内外相逼……”
“天宇……”,御Q更紧的握住南宫天宇的手,他想让他知道,无论他的身世有多离奇,他爱的是他,那个十年前低头踢著脚下的石子,羞涩的接过他的手帕擦鼻涕的南宫天宇。
“那些黑衣人与此有关?”,御红菱问道。
“外祖父的故事我也只是从这影壁上知道的一二,我将这些讲与你们听,只是希望天下一家的防范有所针对,我不希望Q儿在乎的人受到伤害,那黑衣之人应该与外祖父一样,是神兽之子。”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御红菱注视著御Q与南宫天宇,“终是要分开的,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菱儿,你会再来看我们吗?”
“如果我们在彼此的心中,见与不见,是一样的。”
“嘿!”,南宫天宇一把将御Q揽到怀中,挑衅的看向御红菱,“Q儿现在心中只能放我,所以你要是想这个表弟,最好还是亲自来看他。
御红菱只是微微笑了笑,他不想再说什麽关於告别的话,转身走出了玄冥宫的地下灵台,离开的身影有些淡淡的落寞,身边的人又少了一个,但不管怎样,他还是为Q儿高兴的,毕竟那是他想要的人,他想要的生活。
南宫天宇来不及拦住施展轻功飘然离去的御红菱,只能将手中的符咒交与拎著大包小包凤陀山土特产的和煦主。
“这是什麽?”何旭翻过来掉过去,好奇的看著手中的纸片。
“凤陀山外有一层黑衣人设的结界,所以天下一家的人进不来,在它变弱之前,你和御红菱只有贴上这个符咒,才出的去。”

“要这样贴吗?”,何旭拿起一张贴在了脑门上,符咒便渗了进去,消失不见了,只在脑门上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新月印痕。
新月?!南宫天宇偷偷看了一眼留在自己袖中的符咒。
新月!!像魔鬼嘴角露出的浅浅笑意。这样的错误,他南宫天宇一百年也不会犯上一的。
“为什麽又给我贴一张?”
“啊~~~~这个~~~~多贴一些符咒可以养颜。”
“是吗?”何旭连忙抬手摸著自己的脸颊,看有没有变光滑。
“小旭,七老爷那里……我和天宇的事……”
“你放心吧,七老爷那里交给我好了。”何旭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菱菱妻驮著何旭,驴屁股一扭一扭的消失在二人眼前。
“天宇,你的表情很怪异,不舒服吗?”
“没事,我只是第一给何旭贴的符咒贴错了,心里有些不安。”
“贴错了!那会不会有什麽伤害?!”
“不会的不会的,那道符叫做‘禽兽’,只不过会唤起他最原始最迫切的欲望,增加他的功力,助他愿望成真,一过後就会失效的。”
何旭最迫切最原始的欲望,会是什麽呢?想到这里,御Q感觉背後升起一股恶寒,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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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劫》(62)
更新时间: 2/16 25

原以为人伴江湖老,却只是英雄迟暮,山河日日换新颜。面对著奇异的雾气屏障,天下一家的人马被迫困在凤陀山外,七老爷却无能为力,禁不住感怀道:江湖未老,人已老。
“我就不信,一顿八碗饭是白吃的!”,四老爷撸胳膊挽袖子,骑马蹲裆势虎虎生威,气聚单田,走七经,过八脉,一时间体内乾坤运转,太级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内力从掌心强势发出,直冲向眼前困住众人,虚中有实,实中带虚,古古怪怪,不明所以的结界。
乍然听到“呲啦”一声!伴随著鸟雀惊飞,风云变色。

二老爷虎目圆睁,手握龙凤合鸣双斩刀,左腿弓步在前,右腿青龙摆尾在後;三老爷口中“弥陀佛”“弥陀佛”“呵里郎的弥陀佛”,声声紧似声声,声声快似声声;受伤呲牙咧嘴的、抽空打嗝放屁的,此时都屏气凝神,只等著四老爷这一击成功,结界裂开,杀将进去,救出那温柔和善娴静可亲的玉簪主,还有那众人敬仰英俊幽默大智若愚的和旭主,至於御红菱吗?在那万分紧急焦躁不安的零点零零一秒,大家的想法是:不知凤陀山内,哪个可怜的人儿,终失那如似玉身。
半个时辰,就这样在万物寂静,众人期盼,如八十岁的蜗牛老公公背著他一百零八岁的蜗牛老爸爸以悠闲散步的速度,徐徐而过。四老爷胖胖的圆脸上露出少女般尴尬羞涩的神情,“咳咳~~实在不好意思~~~这江南织造的衣料怎会如此不结实。”
众人的视线遮遮掩掩的看向四老爷的裆下,王母的银簪划过,夜空中出现璀璨的银河,都没有此情此景令人瞠目结舌;牛郎织女七夕相聚的无奈,都没有天下一家之人此时的无力感强烈。结界风动云静、超级牛掰的立在那里;四老爷只感到小风嗖嗖从裤裆撕裂的口子中鱼贯而入,凉的利害,又在大家的注视下小火慢烘灼热起来。
“诶?!四老爷您的螃蟹神功真是厉害!”就在大家无奈、无力、无语之时,何旭牵著菱菱妻走出屏障,左手中拈著一只只剩下半口气,有冤难伸倒霉到家的小苍蝇。
众人,倒。
“旭儿!”七老爷连忙上前,担心的上下打量,“有没有受伤?”
“我很好,只是菱儿……”,何旭望向紧随其後不慌不忙走出来的御红菱。
“怎样?”
御红菱偏过头,脸颊上的伤口在发丝的遮掩下避开七老爷探视的目光,“只是些皮外伤,少婆婆妈妈的!”
“你瞧瞧!这像什麽话?有这麽和长辈说话的吗?我们拼死拼活难道就是为救你这头狼仔子!”
“咳咳,二哥你这……好像把大哥也骂进去了吧?”,四老爷夹紧双腿,挪到二老爷身边,趴在耳根前小声滴咕道。
“那个……咳咳……总之他这样和老七说话就不对!”
“算了算了二哥,孩子们平安就好了。”七老爷仍旧翘首盼著,“Q儿怎麽还没出来?”
“七老爷,”何旭将老人家拉到一旁,“Q儿,暂时不能和咱们回天下一家了。”
“Q儿出什麽事了吗?”
“没有,Q儿挺好的。就是刚刚南宫天宇助我们一同退敌的时候,受了重伤,Q儿过意不去,决定留下来照顾他直至痊愈。”,何旭说完,悄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好没有变长。”
“哦,也好,这麽多年的仇怨能化解最好。”,突然又想到黑衣人的事,七老爷继续追问,“盗账本杀淫姬、血染白马寺以及刚刚和我们交手的难道都不是南宫天宇的人?”
“不是的。七老爷我们先离开这里,具体的事我慢慢和您说。对了,兄弟们有人伤亡吗?”
“哎!”,七老爷叹了口气,“有几名兄弟受了重伤,要不是霄儿一人将敌人引开,恐怕这天下一家的人马都要折在这里,他双臂被刺,伤势不轻!”,七老爷说著让开身,众人列道两旁,方看到一棵古树下,凌蓝正在为寒霄理著伤口,那个平时总是黑著一张脸少言寡语的含笑主此时因为受伤,面色有些惨白。
“寒大哥!”何旭三步并两步,快速走到寒霄身边,担忧的紧握住寒霄的双臂。
坚强如寒霄,此时也禁不住龇牙咧嘴、唏嘘不已,豆大的汗珠沾满前额。
“很痛是吧?”
看著何旭担心的样子,寒霄不想说,但实在痛得钻骨,由不得不说,“旭儿……你……”
“寒大哥你尽管吩咐,需要我做什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你握住我的伤口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何旭点头如捣蒜,由衷的感到抱歉。
看著红著一张脸,傻乎乎,满怀歉意,又禁不住显露出对自己担忧之情的何旭,寒霄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一定要得到眼前这个人,那种温暖的感觉,他一刻也不想再远离,无论需要他做任何事情。
御红菱抱臂站在一旁,只静静的观察著寒霄的一举一动,嘴角微微上翘,嘲讽般的说道,“原来寒主也会受伤?”
“是人都会有失手的时候!你不是也被飞镖伤到了脸!”
“飞镖?!寒主怎麽知道伤我的是飞镖?”

“你什麽意思?!”
“不要这麽激动,对伤口不好,我只是对未卜先知的人都很崇拜。”
“我知道,是因为和我交战的那些人用的也是飞镖。”
“好解释!”
“呵呵,都是自己人,谁受伤了都不好。”何旭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连忙叉开话题,“七老爷,山里瘴气重,对伤患不好,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对对,出了风陀山再说。”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山外走去。
何旭和凌蓝走在最後面。
“Q儿真的只是留下来照顾南宫天宇?”凌蓝浅浅的笑容中带著一点点意味长。
“真的!”
“旭儿,说谎鼻子会变长的。”
“那个蛮夷的邪教传说,我才不相信。”
“邪教传说固然不可信,不过……”说著凌蓝从袖中抽出一根亮晶晶的银针,“我知道从哪个穴位扎下去,可以让你变成长鼻怪。”
“我说我说……”,何旭比划著将从说书的那里学到的本事一一使出,直说的凌蓝头晕目眩眼缭乱,“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这个世上有趣的事情还真多,只要Q儿幸福就好。”
“嗯!一定会的,毕竟那是他藏在心中十年的爱恋。”
凌蓝看著何旭,总觉的有些事情不大对劲,他和自己说著话,眼睛却一直盯著走在前面御红菱的屁股,目光时而正常、时而淫亵,脸颊越来越红,但他自己似乎又对此一无所知。
“旭儿,你不要紧吧,脸色好红。”
“是吗?没什麽异样啊,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说著说著,何旭突然一把抓住凌蓝的手臂,“蓝儿,你看到了吗?刚刚红菱回头冲我笑了。”
“我没有注意,应该不会吧,他很少冲你笑的。你真的没事吗?旭儿你?!”,凌蓝连忙伸手捂住何旭的鼻孔,“你流鼻血了。”
“菱儿他……他……他……”,何旭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他到底看到了什麽。

实在太W情了,菱儿他走著走著,缓缓的转过身,撸下半边的衣衫,香肩微露,凤目顾盼,熠熠生辉,他他他竟然冲著我轻舔嘴唇,这意味著什麽?这意味著什麽?天啊!是男人就不应该退缩!
──何旭(幻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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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拖拖拉拉写了这麽久,一定有很多问题,希望看文的亲亲们指出来,卧卧会酌情修改^^)

(63)
天下一家大队人马正从一个小县城的集市上悄然行过,在七老爷“不得扰民”的号令下,每一个人都安分的走著自己的路。只有御红菱俊目修眉顾盼神飞,眼角眸光留连於街道两旁的青楼楚馆莺莺燕燕。
一朵黄灿灿的小雏菊,从雕廊画柱间飘然而落,御红菱轻轻跃起,拈住落,飞到一名女子的身前,女子无疑是美丽的,并不惊W,但颔首浅笑间自有一种别样的风韵,他望著她微微的笑,含著两分阳光三分柔情,将递回姑娘的手中,“芳名?”
“海棠。”
“海棠?!‘只恐夜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姑娘,今晚可愿做在下的解语?”
“夜最是雾寒时,公子愿意来访?”
“能息海棠下,亦无风雨,亦无忧。”,御红菱说完展开双臂缓慢的向後飞落。
“公子,敢问名讳?”
“梨。”
梨?!怎麽可能一个男子会叫梨?姑娘正在纳闷,不知何时顺著楼柱爬上来的何旭,突然一把抢过雏菊,大呵道,“笨啊你!一树梨压海棠,连他的调戏之词都听不懂,还想打他的注意?听好了,他是我一个人的,少做白日梦!”
御红菱尴尬的再跃起,总觉得没有刚刚那样轻灵,飘飘若仙,伸手揪住何旭的衣领,冲著姑娘抱歉的笑,“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他是谁啊?”
“他?家中成精的冬瓜。”,御红菱一抬手将何旭拽到驴背上。
姑娘掩面而笑,“你家好有趣!”
“晚上见。”
“晚上见!”
天下一家的人都保持一个姿势看著御红菱在那里如沐春风般的泡美眉。
“御公子真是有办法啊!”,贵子小哥钦佩的眨著纯真的大眼睛,由衷的感叹到。
“嗯?!你怎麽可以佩服这样的人?油嘴滑舌,淫荡下流!”二老爷马上呵斥贵子小哥,生怕天下一家又一个栋梁之才被带上歪路,“不过!刚刚你们有没有听到小旭他说什麽?‘他是我一个人’?!这是怎麽回事?”
“他是我一个人的。从句意上分析就是‘御红菱是何旭一个人的。’,就是这个意思。”,四老爷得意的笑了笑,很满意自己对华夏文字的理解程度。
“这是什麽意思?!难道说小旭他……”
“难道说小旭他有强烈的占有欲望?”,四老爷凝重的看向二老爷,“平时压力太大了,人的心理就容易扭曲,我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抱著一只红油油的大猪蹄,生怕别人抢了去,两眼放出凶光……瞧瞧…就是旭儿看著那位姑娘的眼神……一边还叫嚣著‘这是我的猪蹄!这是我一个人的猪蹄!’”
听到这,连寒霄都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御红菱尽快调整著自己黑如锅底的脸色,从四老爷身前走过时,已基本恢复如常,他满脸寒气的转头冲四老爷笑了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很好的解释呢。”,再转回头,低声咬出一句,“又一个白痴。”
“寒主伤的不清啊!”,御红菱伸手覆在寒霄的额头上,“还有些发烧。”
“不用你管!”,寒霄恼怒的一掌打将过来。
“诶?!”,御红菱就势抓住寒霄的手腕,压在脉络上,“气息跌宕不定。”在寒霄羞愤,要从担架上跳起之前,御红菱及时收手,走到七老爷身边,“以这样的速度赶回天下一家,即使寻良药医治,对重伤的兄弟也极为不利。”
“你又有什麽鬼主意?”
“七老爷真是冤枉菱儿一片好心,我是为您找想啊。不如将受伤轻些的先留在这个小镇调养,腾出马匹装备成车,由未受伤的兄弟们日夜兼程护送回天下一家,菱儿愿意留下来照顾那些养伤的兄弟们,七老爷意下如何?”

七老爷一把抓住御红菱的手臂,将他拉到街道一角,“小子!别以为你七老爷我看不出你耍的活。你留下来可以,但是最好不要给我惹什麽麻烦,跟著你的兄弟不能出一点闪失。”
御红菱就势倚在七老爷的胸膛上,“就知道您会看出来,是男人,总会有需要的,我心中只有七老爷一人,和那女子不过想求一夜露水姻缘。”
“放肆!”,七老爷连忙推开御红菱。
“哈哈哈哈”,御红菱笑的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七老爷,终於又看到您脸红的样子了。”
“咳咳……”七老爷强作镇定的走回大队人马前,虽然前三步有些顺拐,後五步一直在迈左脚,但仍不减老人家威严的气势,“就照御公子说的办,轻伤的让出马匹,暂时留在这里修养;精锐人马与我一起护送重伤的兄弟赶回天下一家医治。不过我还要再留一个人协助御公子,不知……”
七老爷话未说完,突然一阵风起,扬沙扑面,待睁开眼时,天下一家的精锐部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何旭笑容可掬的一手牵驴,一手拉住用麻绳捆绑犹自挣扎的轻伤病号,“看来只能由我留下来了。”
再说寒霄那里,被架上马车後,一直不甘的垂打著车板,“放我下去,你们怎麽能留旭儿独自和御红菱相。”
贵子小哥连忙安慰他,“寒大哥,和煦主和御公子在一起时,我们应该担心御公子才对。”
(6)
何旭兴奋的冲进旅店,莫名的一种兴奋,眸子里闪动著光芒,额角沁出微汗,“老板,我们先亲嘴後Zuo爱,来两坛合欢酒、一包极乐散,床要檀木双人床,要结实,床顶上最好有一面大镜子!”
“啊?!”,店掌柜张著大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滚开!”,御红菱皱著眉头,一脚将痴状的何旭踢开,“他脑子不正常,不要理他,准备两间上房,五间下房,具体吃什麽,由他们个人来定。”
“好好!”,老板见有大客户上门,连忙殷勤照顾著,“客官请随我来。”
何旭揉著屁股,跟在御红菱的身後,他十分纳闷,为什麽自己心里想的话,今天总是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呢?
“你是不是应该回自己的房间。”,店小二准备的洗澡水冒著蒸蒸的热气,御红菱想要宽衣入裕,洗的干干净净的,方好月下会佳人,只是何旭一直色眯眯的看著他笑,半点离去之意都没有。
“我也想洗澡。”
“回你房里去洗。”
“自己洗好无聊。”
“叫菱菱妻陪你一起洗。”
“我帮你搓背吧。”
“不用。”
“我也想洗澡。”
“你给我出去!”
“我……”何旭虽不情愿,还是乖乖的向门口挪去。
“你对寒霄也有怀疑是吗?”
何旭没有想到御红菱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连忙打马虎眼,“我去洗澡了。”
“站住!回答我!你不会傻到明知他手臂受了伤,还要握上去。”
“七老爷说寒大哥双臂受伤时,我就有所怀疑,以他的武功造诣就算不小心被对方伤了一条手臂,也不会给对方机会伤另一条手臂,而且两侧伤口居然都是同一个位置,只有一个解释,是为了掩盖,掩盖其他的伤口而人为制造的。”
“为什麽不告诉天下一家的人。”
“菱儿不是也看出来了吗,为什麽也不说呢?我和你的顾虑有相同的地方,敌在暗,我在明,鲁莽打草惊蛇,只会对天下一家更加不利。”

“我才没有什麽顾虑,我只是在等著看天下一家的好戏。你还有其他顾虑,是什麽?”
“就算以我在天下一家的身份,没有任何证据,单凭猜测,就指认寒大哥,众长老不会相信,更加难以服众。寒大哥在天下一家这麽多年,多少回在生死边缘为天下一家厮杀,为众兄弟舍命,他造就的不只是大家对他的敬畏,还有信任和依托。”
“寒大哥?!你叫的到是亲热!”,御红菱一步上前,揪住何旭的衣领,“难道你忘了,就是你口中的寒大哥,在玄冥宫险些要了Q儿的性命。”
“菱儿,我需要时间找出证据,如果真的是他,我不会放过。”
“你爱怎样就怎样,天下一家的事本来就与我无关。”,御红菱放开何旭,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火在灼烧,那麽多年的相,寒霄与何旭有许多过往是他所不知的。
何旭从房间走出来,呆立在走廊里,他心里不住在想:寒大哥,真的是你吗?我希望答案是否定的,我的怀疑是错误的,那个四年来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守候在我的身旁,一又一从鬼门关将我唤回的寒大哥,怎麽会是天下一家的敌人。
“喂!你看什麽看!”,正在走神的何旭突然发现一个住店的商客顺著未关严的窗扇向御红菱的房间里张望,口水直流。
“这是谁家的小哥啊?好标志,好细嫩啊?小弟弟可否引见一下?”
“小弟弟?!我是你家小爷!”,何旭跑过去,照著那人下体就是一脚。
“哎呦!”那人被何旭踢中的同时,双目又被御红菱弹出来的水珠击中,狼狈的捂住双眼,没头苍蝇似的逃窜。
“菱儿,我……”,何旭正要帮御红菱把窗扇关严,却看到心上人赤身裸体的站在屋中,W若春桃般的冲他微笑,双眉中间的美人痣像一棵火种燎起何旭心中的熊熊烈焰。
“不是叫你出去吗?怎麽又进来了?”,御红菱只想舒舒服服洗个澡,没想到也要受到干扰,心中老不快。
“帮你关窗户。”,何旭面无表情,两眼喷火。
御红菱注意到何旭的不对劲,匆忙穿衣站起,却没想到早已失去武功的何旭双臂一振,所有门窗瞬时间紧闭。
“你吃错了什麽东西吗?”
“我一直不喜欢用武力。”
“……”
“所以你最好配合一下。”
“……”
“我今天,要定你。”
“不要搞错矮冬瓜,就算做,也是我上你下,何况我对你根本毫无兴趣。”
“你真是个固执的家夥,怎样才能让你面对自己的心意呢?”,何旭一步一步逼向御红菱,露出他从未有过,亦或是内心隐藏了许久的恶魔般阴森的笑容。
窗外突然闷雷大作,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御红菱气运二指,想要封住何旭的穴道,眼前的不是敌人,却要比敌人难以对付,何旭是怎麽变得如此强势的,御红菱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探究。
箭步跃起,御红菱点向何旭的永潭穴,刹那间一道闪电划过,屋中被照的耀如银光万丈,待御红菱睁开双目,自己反而被何旭封住了穴道。
“认命吧,御红菱,连老天都在助我。”
“矮冬瓜,你快点清醒过来,你这样做,会後悔的。”
“如果我此时放弃,我才真的会後悔。”
御红菱比何旭高出半头,武功强出千万倍,现在却被何旭像抱女人一样抱起,早咬得贝齿咯咯作响。
呲啦一声,上好的衣料被硬性撕开,褪到御红菱手腕,缠了几绕,再牢牢地捆绑在床榻的两边。由於刚刚在沐浴,何旭闯入时,御红菱只来得及穿上外衫,这一撕开,紧致的肌肤,玫瑰红色圆润的乳珠,再往下……总之,一切一切尽览无余。

“矮冬瓜,你要敢碰我,我会让你死无全尸的。”
“值的!值得!”,何旭的手小心触碰著御红菱的肌肤,像在摸索一件精美的瓷器,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碎裂在自己的手中。
“《闺房秘史》中说,在这里轻轻画圈,被爱抚的人会非常舒服,是吗?”,何旭伸出自己的食指看了看,“书上说是用手指,不过我觉得用舌头的效果会更好,喂,你在这方面经验丰富,给点意见吧。”
“矮!冬!瓜!我发誓会让你死的惨不忍睹!”
“那用舌头好了。”
灵巧的小舌,绕著御红菱的一个乳珠缓慢的画著圈,御红菱渐渐起了反应,体内的灼烧感欲压难抑,再加上穴道被封,身体无法通过挣扎扭动来舒缓这种强烈情欲,紧咬的嘴唇将迷乱的呻吟声堵在喉咙中,呜呜如暗流汹涌的呻吟更激起了何旭强烈的欲望,他猛地叼起已膨胀如熟透了的果实一般的乳珠,御红菱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百转千回,令人欲仙欲死的叫了出来。
那暧昧游移於股间的手掌缩成拳,只留一指试探的刺向那紧紧锁闭的後庭,湿热的灵舌从乳珠游开,又向那早已竖起的分身发起新一轮的挑逗。
“菱儿,你还不承认你爱我吗?你若不爱我,怎麽会这麽快就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你和别人也能体会这样的快感吗?你封闭的了自己的心,但你的身体不会撒谎,它是最诚实的。”
“我不爱你,我爱神爱鬼爱猫爱狗,就是不爱你!滚开──!”,随著御红菱恼羞成怒的一声大呵,他终於冲开自己的穴道,暴烈的真气喷薄而出,一时间整个旅店被震得晃了三晃,坚硬的檀木床碎的七零八落,利刃般的木片密箭般插了下来,何旭不管御红菱的掌打向自己的胸口,牢牢抱住他,用脊背作盾牌,挡住飞落下来的凶险,霎时间,一条条血流顺著何旭的两肋滴落下来。
“你这是何苦,以你的身份,想要什麽样的女子得不到,想要什麽样的男子不可求?”
“你知道答案的,我只爱你啊。”,何旭低下头,渐渐向御红菱微微颤抖,显得极为倔强又惹人怜惜的嘴唇吻去,他知道那里是个迷,从未被任何人碰触过,他认定那是御红菱留给所爱之人的。
“这里不行!”,御红菱侧过头,执意不给何旭吻。
“你想留给谁?”
“与你无关!”
何旭猛地拉起御红菱,强行吻向他的唇,同时背後刺进的木片被用力弹了出去,终於闯入那陌生而痴恋的领地,何旭不顾御红菱的挣扎推拒,痴缠著他的舌与自己游龙戏凤天昏地暗,御红菱不愿想起的往事就这样在自己层层封印下仍然被唤起,那时的孤单,那时的心寒,那时的厌恶一阵阵再袭来。他想,原来这就是吻,其实也不过如此。他开始迎合何旭的吻,甚至更加狂野,更加入,他的手臂贴在他的後背上,他感觉到了热血粘腻的感觉,这是为他而流的,也许这就足够了。
……
“菱儿,要打要骂都随你,只是你不要不说话,你这样安静让我好害怕。”
御红菱挣脱开何旭的怀抱,一步一挪的走向临街的木窗,身後依旧撕裂般的疼痛,“雨还在下啊,今晚我失约了。”
“我叫人烧些水,帮你清理一下吧,书上说……”
“你出去。”,没有愤怒,没有责怪,平静的令人心生寒意。
“对不起!我不知今天怎麽了,就是忍不住,还那麽大力气。我发誓我会对你负责的,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你出去。我想静一静。”
何旭不知该怎麽办,只能老老实实的退了出来,倚著房门坐在地板上,他有不好的预感,御红菱的平静似乎意味著某种绝决。

觉得可以,就投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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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雨还在下,我出生的玉龙雪山,是很少落雨的,只有铺天盖地满眼苍茫的雪,记忆里雪山并不寒冷,寒冷来自於母亲对我日复一日的漠然。
──御红菱
何旭坐在房外,整家旅店出奇的安静,他的背贴在微微潮湿的木门上,眼睛直视著地板,突然了悟般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是南宫天宇的符咒!这个家夥也不和我说一声,至少让我知道,好把前戏做足,也不会让菱儿受那麽多痛苦……不过,以後有机会应该找他多要一些。”
从某种意义上讲,何旭对这自己的行为并没有悔意或抱歉的感觉,反而有一些沾沾自喜,又在心里偷偷想笑的同时,隐隐有些不安,正常的情况下,御红菱应该狠狠揍他一顿才对,可是他没有,他的眼中甚至没有愤怒、没有恨意、没有……对,他的眼中根本什麽都没有,没有他何旭,只有疏离。
也许这一日来的太早,但命运往往不给你时间去做好准备,有些事情,他和御红菱都必须去面对,何旭这样想著,屋中突然传来瓷器倒地碎裂的声音,紧接著一声闷响,何旭夺门而入,看到的是面色苍白的御红菱躺在一片狼籍之中。
“菱儿!”,何旭大声的呼唤,谴责自己的粗心,“我怎麽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来衡量你的身体,对於那方面,今天是你的第一啊!”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何旭这才发现,旅店里只剩下他和御红菱两个人,雨还在下,似乎有天大的哀伤需要发泄。
“客官~~~客官~~~”,街对面有个黑影冲何旭挥手,压低了的声音,又想带有警示的作用,他的後面拥挤著一群黑影。
原来之前御红菱与何旭造成旅店震颤,让大家误以为是要地震了,所以纷纷逃了出来。
何旭奔进雨中,一把揪住店老板的衣领,“我需要治疗撕裂之伤的药,你马上帮我买来!”
“啊?!客官要地震了,您还是快些逃吧,还买什麽药呀?!”
“地什麽震?!快去买!就算真的地震,药店移为平地,你也要从灰烬中把药给我刨出来,不然小心你的脑袋。这个给你~~”何旭放了一张银票到点老板的手中,“买药剩下的都归你。”,这句话果然奏效,店老板拿出本用来逃命的速度,为何旭所求之药开始奔波。
一张薄纸,激起了大家助人为乐的善心,“公子公子,还需要我们为您做些什麽?”
“你!去成衣店买身男子的衣衫,要比我高半头的,记住衣料要上乘,要红色的。”
“是。”
“你!去烧一桶水。”
“是!”
“你!拿著这些钱带著这些住客另寻它住宿,剩下的作为对他们的补偿。”
“是!”
“你~~~说一句鼓励我的话。”
“诶?那个~~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我不要一切,我只要你好,你好,足已。
──何旭
何旭手中拿著一件大红喜服,真想给眼前这个比猪还要笨的夥计两脚,他简直想害死他,给御红菱穿上这个,他们今後就真的玩完了。
“呵呵,客官,红色的就只有这一件。”
遣走夥计,何旭转身进入房间,新换的客房比刚刚的要小,一豆烛火就可以温亮一间房。
跪坐在御红菱的床前,何旭紧紧握住心爱之人的手,“看上去那麽强势,其实菱儿才需要更多的呵护吧。”

御红菱的眉头紧锁,似乎被恶梦纠缠,可是却紧咬著嘴唇,不肯将恐惧、求助喊出来,固执的样子,让人著实心痛。

那天,雪依旧下的很大,是我十四岁的生日,我没有奢望母亲想起,只是期望她能多看我几眼,可是她的疯病又犯了,从早上跑出去,入夜了还没有回来。我恨那个男人,既然不爱,为什麽要轻易承诺,既然承诺,为什麽不来寻她,将一个爱他的女子独自留在这冰天雪地间;我更加瞧不起母亲,何苦为了一个男人,本来绝世的女子,却将自己搞到如此狼狈的田地。
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母亲醉醺醺的回来了,整个山洞充满了浓烈的酒臭,让我感觉恶心只是想吐。
在月光的照射下,她久久的凝望著我的脸,她慢慢的走过来,将我抱在怀中,对於母亲的怀抱,我是那样的陌生而又渴望,我是她的孩子,我多麽希望她能拥抱我,时不时摸摸我的头,可是,从来都没有,那夜是第一,也是最後一。
母亲捧起我的脸,她的十指修长,柔软的指肚,传来阵阵冰冷,来自她,的心底,她……吻了我……在我的耳边呢喃,“锦棠……锦棠……你终於回来了吗?”
哈哈,原来我不但是他的儿子,还要做他的影子。我没有躲开,我吻了我的母亲,那是我今生第一个吻,然後就是遏制不住的一阵阵呕吐,直到食物变成酸液,酸液又变成鲜红的血。
我在洞外呕吐不止时,听到了母亲大声的哭泣,似乎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心伤,所有的屈辱,都在那一刻决堤而出。记忆中,那是母亲第一哭泣,也是最後一。
──御红菱
天空渐白的时候,御红菱悠悠转醒,看到床前一个怪物在打瞌睡,他头上罩著笸箩,锅盖护在胸前,左手炒勺,右手锅铲。
“菱……菱儿,早上好,你可醒了,昨晚你的头好烫。”,看著御红菱从床上坐起,莫名其妙的看著身上穿著的新郎服,何旭连忙站起身退後一步,炒勺锅铲护在胸前,“那个,红色的衣服只有这一件。”
“挺好的。”
“嗯?”,何旭惊讶的睁大眼睛。
“我说挺好的。”
“你不怪我?”
御红菱一步一步走向何旭,脸上带著往日邪邪的笑容,他低下头,抬起何旭的下巴,冲著那柔软温润的唇,的吻了下去,炒勺和锅铲掉在了地上。
“吻,其实也不过如此,我应该谢谢你和煦主,谢谢你打破我的封印,从此後游戏风月,我再无事可惧。”
御红菱说完,留下呆傻的何旭,转身就要离开,决绝的,不带一丝眷恋。
“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天下一家,没有亲眼看他毁掉,我是不会离开的。”
“那我们呢?”
“什麽我们?”
“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喜欢,就像喜欢千鹤鸣,喜欢莫鱼儿,只不过他们都为我丢了性命,而你还活著。”
“你骗人!你对於我的感情绝对不像你说的那样!”
御红菱转过身,微微的笑了笑,犹如昙夜放,美W中带著一种淡然,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心,“我的心在这里,我才是它的主人。”
菱菱妻瞪著大大的驴眼挡住骑著马欲要离开的御红菱。
“菱菱妻!”,何旭从窗中探出头,“放他走!”
一路上的疾驰,御红菱也不知道自己想把什麽抛的远远的,两天一夜终於回到天下一家,他想离开何旭,但是也不想回家,夜里,独自一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闲逛,走著走著,突然抬起头,看到匾额上写著三个烫金大字“宝哥馆”。
“这不是御公子吗?您好久没来了。”一个扭捏著腰肢,脂粉气很浓的男子首先迎了上来。

“是啊,多日未见,你小子更妖了。”,说著就在那人扭动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呦,御公子您这是要娶谁啊?”,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开始好奇御红菱的这身打扮。
御红菱刚要和他调笑,就见一个白衣男子风度翩翩的从楼上走下来,眼角眉梢,藏不住,抹不去的芳华绝代。
“当然是来娶月白。”,御红菱笑意盈盈的望向来人。
“原来是我们老板啊。”
“我早看出他们关系不寻常。”
你一嘴,我一嘴,这些男人比女人还八卦,有起哄的,有吃味的,快打烊了的宝哥馆突然热闹起来,引得对面酒楼雅间一人的注意。
他看著御红菱走向白衣人,将他抱在怀中,情的吻了下去,顿时宝哥馆就像一锅煮沸了的水,翻腾起来。而这锅水也浇在那人心中,他腾的一声站起,一掌劈下,整张桌子裂成两半。
“主人,息怒!”,随侍在左右的蓝衣人慌忙跪倒。
“去查清刚刚吻问月白的男子,和他到底什麽关系,我不想让他见到明天出生的太阳!”
“是!”
问月白虽然奇怪一向厌恶亲吻的御红菱,今日怎麽会吻他,但是他明白什麽是该问,什麽是不该问的,所以他只问一个男娼馆老板该问的问题,“御公子今晚想要谁陪?”
“我今天只要月白。”
“你是知道,我不卖身的。”
“不给钱,就不叫卖喽。”
“菱儿!”
“瞧你紧张的,我只是希望我睡觉的时候能够抱著一个人,月白,我一个人可能睡不著。”

他依偎在我的怀中,像一个疲惫的孩子,很快便睡著了,梦中依稀不知在喊谁的名字,发丝顺著脸颊滑下来,耳根有一块小小的粉红色吻痕,是谁让他逃避,又在梦中记挂呢?
──问月白

如果喜欢,希望能投卧卧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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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劫》下部
(66)

菱菱妻鼻孔张的老大,像两个热气氤氲的火山口,无论何旭如何拉缰绳,它只是屁股往後坠,拧在那里就是不动。
“你是怪我不追上去,还是气我不早早放弃?”,何旭蹲下身,带著温和的笑容,扳著菱菱妻的驴脸,让它直视自己,“用鼻孔看人,是很不礼貌的。”
菱菱妻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左瞧瞧、右看看、上瞟瞟、下瞅瞅,绕个九曲十八弯,装作不经意间看向的它的主人。何旭就势抱住它,将头靠在它的脖子上,“如果我说我是因为疲惫了,才放他离去,你相信吗?”
菱菱妻不以为然的从鼻孔发出一声闷哼,似乎在说,“你也会疲惫,笑话。”
“不愧是我何旭的好兄弟,真是了解我,我不会疲惫的,因为爱他,就永远不会感到疲惫。”
菱菱妻挣脱开何旭,跑到一旁,狂吐不止。
“喂!给点面子好不好。”,何旭站起身,若有所思的望著天上的浮云,斑驳的光影在他的脸上似有似无的晃动,“我一直觉的菱儿他很孤单,自以为是的认为只有我的爱可以救赎他,我常常想他为什麽就是不肯跨过那个槛,跨过了,自会海阔天空,另一番天地,为什麽他执意将自己困在过去的阴影中。这些,都是我的想法吧,或许对於菱儿来说,逃避远比面对来的容易些,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也许永远也不能体会到他所经历的痛苦,所以那些质问都来的太过於单薄。如果逃能让他好过些,就让他逃吧……小驴子……你明白吗……我只是不想看到强迫他面对时他痛苦的样子……我会静静的跟著他……也许有一天他会停下来等我……等我追上他……”,许是阳光太过晃眼,何旭低下头,背转过身,轻轻的抹了一下眼角。
尚京,宝哥馆。
“这件伴月衫是新近刚做的,御公子若不嫌弃可以先穿去,只是我这里只有白衣,没有红衣。不过,总好过公子穿著这身行头出门。”
御红菱看向问月白刚刚打开的衣橱,果然一律白色,“原来月白只喜欢白色啊,怪不得从来没有见你穿过别的颜色的衣服。”
“只是别人的喜欢,穿的久了,也不知道是喜欢了,还是习惯了。”
“哦?那我们很相像啊。”
问月白刚要伸手,帮御红菱宽衣,就被他牢牢地抓住手,“月白!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了。”
明明知道他身上有不想让人见到的光景,可是看到一向欲海游龙无所禁忌的御红菱露出窘迫的样子,问月白就忍不住想要戏弄他,“那怎麽行,公子在宝哥馆,怎有让您亲力亲为的道理,若是嫌月白粗手粗脚,我唤他人来做。”
“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御红菱接过衣服,连忙将问月白,半推半请的关在了门外。
是否再强势的人,终逃不过为情所困,问月白想到这,无奈的笑了笑,转身下了楼。
当御红菱穿著伴月衫,扶著楼梯,慢慢走下来时,喧哗的厅堂突然安静下来,那缥缈的感觉就像云烟中不食人间飨食的仙子。
问月白走到一个望著御红菱口水都要留下来的客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你最好不要再这样看著他。”
“为什麽?”
“因为你会死的很难看。”
不用问月白再多的警告,御红菱眼中猛然显现的杀气,已让所有对他有贪念的人纷纷退避三舍。
“月白为什麽一直这样看著我?”
“有没有人说过想一生一世守护公子呢?”
“月白怎麽会这样问,我还需要别人的保护吗?”
问月白莞尔的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麽。
街巷中隐藏的蓝衣人,剑拔张弩,只等御红菱离开宝哥馆,好执行他们主人的命令──杀所有想接近问月白的人。

是不是我越来越容易被人看透,月白的眼神告诉我,他明白我的孤单,他亦是孤单的,好在我们以後成了知己,而不是恋人。
──御红菱

如果喜欢,请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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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御红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并不急於甩开,而是找了一个小吃摊,稳稳当当的坐下,要了碗红豆粥。
隔著两张方桌,坐著一个卖鱼的胖子,身上的一股鱼腥味使得想要进食的客人退避三舍,摊贩老板皱著眉,偷眼瞪他,心中催促鱼胖子快些吃完,赶紧离开,不要搅了他的生意。御红菱倒是满有兴趣的盯著胖子看,发现一只飞舞的蚊子正在打扰胖子进食,御红菱伸出右手食指悄悄的沾了一点红豆粥,运用内功弹了出去,正好击中蚊子,将它粘在了胖子的脸上,力道掌握的刚好,令胖子毫无察觉。
胖子在老板厌恶的注视下,开始加快速度舔著手中的碗,右脸颊上多出一块指肚大小的红豆粥。
感觉到身後跟踪之人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有些骚动,但并没有知难而退就此离去的意思,御红菱兴趣昂然的笑了笑,心想,也许可以陪他们玩一玩。
不走宽敞的大道,御红菱专挑僻静的胡同,悠哉游哉地散步。正如御红菱估量的,跟踪的人开始行动了,耳後传来轰隆隆的风声,待到回头,四五个鸟笼似的铁器,朝著御红菱飞快的旋转过来。
“血滴子!!!”
“啊──!”,胡同中传出痛苦的呻吟声,街道上的行人,先是不知所措的愣了一下神,紧接著四散逃窜。
一套寻常的院落中,身著宝蓝色织锦长衫、足登黑色厚底履的年轻人正面容冷峻的听著手下人的汇报。
“喂,没有主人的允许,不许擅自入内!”,这样的警告重复了几,但对方好像又聋又哑,不听这一套,仍旧向里闯。
一身威严霸气的年轻男子,微微皱了皱眉,示意身边的仆从将门打开,看到的是自己派出去的手下押著一个头颈低垂,白衣染血的男人,正在和门卫僵持不下。
“怎麽回事?不是让你们杀了他吗?带到这里做什麽?”
“好狠的人啊。”,御红菱幽幽怨怨说出这句话,头并未抬起,披散的长发在身前微微晃动,整个气氛显得的十分鬼魅。
男子觉得事有蹊跷,警觉的抽出腰中的配剑,两旁的护卫正要上前,御红菱突然抬起头,双手从背後展开,紧贴著他,看上去好像押解他的蓝衣人们,反而像木偶般被甩了出去,“!!!”几声,跌撞到墙上,经由撞击,解开了几人被封的穴道,不敢叫痛,连忙跪爬到他们主人的脚边。
“废物!”,男子的声音并不暴怒,但足使他的手下颤栗不已,他摆摆手,示意想要围攻御红菱的近卫退到一旁,他持剑冷眼望向御红菱,御红菱也看向他。不同的是,前者杀气腾腾,後者玩心大起。
“我做了什麽对不起阁下的事,你一定要派人用鸟笼筘我的头?”,御红菱一边问话,一边懒散的梳理著自己散开的头发。
看到御红菱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显露著不以为然,男子握剑的手,骨节UU作响,一剑直刺向御红菱的咽喉。
御红菱也不拔剑,只拿著仍在剑壳中的赤妖,与对方过招,身旁的那些护卫,有懂行的已然看出他们的主子不是御红菱的对手,但是没有命令,谁也不敢妄动。
“你的师傅是谁?他真应该买块豆腐撞死。”,御红菱竭尽挑衅之能事,眼看著对方怒气冲天,俊毅的脸孔青筋暴起。
“如果寻仇的,都像你这麽标志,那麽我到希望多些仇家。”,御红菱打著打著,手就不老实起来,摸向对方的下颌,年轻男子怎经过这样的羞辱,当即回剑要断御红菱的手臂。御红菱似乎大惊,一慌神赤妖滑落砸在了脚面上,正当围观的护卫因他们的主子占了上风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没想到御红菱不但没有收手,反而捏住对方的下颌,就势转到他的身後,动作之快,犹如故事中神秘莫测的精灵。
众人重重将御红菱围在当中,紧张的盯著他的一举一动,御红菱脚面用力将赤妖弹了起来,众人霎时脸色吓的惨白,惊呼,“皇上!”
“皇上!?”,赤妖跃起後,稳稳的挂回了御红菱的腰间,他见到血滴子,猜想欲取他性命应该是朝廷之人,没想到竟然会是当今天子,他恶作剧地解开年轻男子的衣领,手在对方突起的锁骨上抚过,明黄色的内衫暴露无遗,御红菱看在眼中,邪邪的笑,“原来,真的是皇上啊。”
“放肆!贱民!放开朕!”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还有机会遇到皇上,当然不想错过。”,他冲众人笑了笑,“诸位的主子,我先借一晚,明早一定归还。”
众护卫如同被鼠夹夹住尾巴的耗子,原地挣扎,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御红菱抱起皇上夺窗而去。
“你要带朕去哪?!你现在放下朕,朕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皇上如果现在安静下来,我可以保证一会儿不至於让您太过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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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御红菱从身形上来讲,虽然高矮与皇上差不了零星,但是要显得比皇上单薄些,这一点可能和在玉龙雪山生活了十八年营养不良有关。正因为体形上的差异,御红菱竟然可以夹著皇上,在屋顶上行走轻盈如飞,著实令追赶的御林军惊讶不已。
更惊讶的应该是皇上吧,御红菱不但轻易带著他飞檐走壁,还语气平的和他说著话,“皇上这样被我夹在臂下一定很辛苦吧?但是我想如果我像抱女人一样抱著您,您一定会难为情的。”
“你最好快些将朕放下!追兵已到,你跑不远的。”
“噢!皇上还真是天真的可爱啊,他们哪里是在追皇上,分明是在追自己的脑袋,现在一定一边追一边在抱怨──这个皇上是怎麽回事,打不过就不要逞能吗,真是给我们找麻烦。也许……有人还一边追一边偷笑,希望皇上可以快些死在我的手里呢!”
最後一句戳在了皇上肺管子上,立刻厉声问到,“是谁派你来的?!”
“皇上不要忘记了,不是我主动找的您,而是您派手下围杀我。”
紧追而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御红菱回头观望,已经可以看到滚滚的扬沙,翻江倒海般压了过来,“看来我得寻一个可以不被打扰的地方,才能和皇上静静的独。”
此时,御红菱已挟著皇上,到了尚京的郊外,三面环山,其中有一险峰与周围的山脉分离,独然而立,映入御红菱的眼中,换来他一副满意的笑容。
皇上看著御红菱望著山峰神往的表情,故意冷哼一声,“这山四面环水,难道你可以肋生双翼飞上去吗?别异想天开了!”
御红菱没有回答问话,而是将视线移到近在眼前的一座山,山上有一座绳索桥直通对面的险峰,他运功提气,飞身而上,来到桥边仔细打量了一下桥索,然後赤妖一挥,随即一手楼紧皇上,一手抓住断开的绳索,就这样腾空飞了过去。

横亘而出的崖峭,似人世间恍如一梦的浮云,云上坐著一位罗汉和一位仙子,罗汉著蓝衣,仙子一身素白,远远的见那仙子转身压向罗汉,晚归的猎户刘老实抬脚抻脖子努力望去,怎奈月轮柔如白纱的光晕,将两位神子呵护,不露一片春色。
突然悬崖对面的树林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树木发出嗑啦啦断裂的声响,刘老实连忙转身往家跑,脑海被一个传奇占据──金蝉子和吕洞宾私奔,齐天大圣妒火燎原,长长的取经路,走不尽的只是一个情字。
被点了穴道的皇帝,虽然无法反抗御红菱,但用目光杀人的气势,足以横扫千军万马。
对面砍伐树木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御红菱有些温怒的站起身,一只手抓住皇上的衣领将他拖到悬崖边,向对面喊话,“你们再不安静下来,我就把你们主子丢下山涧。”
就在同时,万籁寂静。
因锁桥被御红菱坎断,追赶而至的御林军刚刚正在急建新的桥梁,救不了他们的主人,就等於抛弃自己的头颅。

“你挟持朕,到底意欲何为?”
“做一些事,一定要先有目的吗?”御红菱坐下来转过身,半倚向面容冷峻仍不失尊贵的年轻帝王,他冲他不怀好意的笑,轻浮的、妖媚的。
“朕身为一国之君,今日受困於你这等卑贱贼寇的手里,已是奇耻大辱,朕宁愿一死也不会与你苟且,使祖宗蒙羞。”
“哈哈哈~~~”,御红菱开怀大笑,直笑到岔了气儿,咳嗽不止,“皇上,您真是一个有趣的家夥。我什麽时候说过要与您怎样?”
“你!”
“皇上虽然尊贵俊逸,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温和的人,即使在生气的时候,也只有一种淡淡的冷,比如……”,御红菱直视皇上的双眼,嘴角微微上翘,清晰的吐露出一个名字,“月白。”
他从皇上的眼里看到了突然闪现的嫉妒与愤怒,满意的大笑起来,又在片刻後陷入一种失落,“我一直好奇,月白心里装著的人到底是谁?没想到竟然是皇上,月白的品味也不过如此。”
谁知提到月白,一直傲骨铮铮、不可一世的君王反而不再发出一言,只从他颤抖的脊背猜想胸中定有纠葛冲撞得厉害。
事情勿地变得不再有趣,御红菱最最看不起为情所困之人,温和的月白如此,高高在上的帝王如此,这个世界真真无味。
御红菱打了个哈欠,将视线从皇帝的後背转向脚下的峭壁,借著月光寻到一勉强可以下山的险径,独自一人,凭著上好的轻功,应该没有问题。
皇上觉察出他要离开,方开口说话,“你挟朕到此只为和朕提起月白?”
“本想说的更多,但现在没了兴致,所以告辞了。”
“再见寡人,只能是你的尸体!”
“哦?那样就再也喝不到月白泡的茶了,真是最凄惨的下场。哈哈哈~~~”,回声渐渐淡去,御红菱轻巧的身影早已无踪可寻。

所谓君无戏言,我这一生只有两件事说出口却没有做到,第一件是不再爱月白;第二件则是杀御红菱。
──莫邪薰

(试著克服心理上的障碍~~写了一点~~虽不满意~~也不想过於苛责自己~~像一个急於复健的病人扶著支架,即使艰难,也要一步一步自己走过去,无它,只是不想就这样输给自己~~就这样放弃喜欢的事情。)

(69)
虽然心中抵触,但是脚就像不是自己的,当疲倦的时候,最终还是会回到那里,从什麽时候起天下一家竟成了御红菱倦怠时的归,他自己也不明了,只是固执的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天下一家门前的长街几乎被朝廷派来的军队堵了一个水泄不通,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御红菱光天化日下抱著当今天子,身形优美灵巧的掠空而过时,多少男女粉丝仰著脸,咬著拳头高声叫喊著,“御红菱,卡哇伊!”(这个~~可以忽略~~实际情况应该是~~在尚京御红菱也算是个公众人物,所以当他带著皇上从路人头顶飞过时,自然是被认出来了,会有人惊呼,“御红菱!是天下一家的御红菱!酷毙了!”,古代怎麽会有“卡哇伊”这个词,某卧还真是乱来啊,以上才是真实的情况。),就是这样,天下一家很快就被军队严密的监控起来。
自己所做的事,会牵连天下一家,是在御红菱的预料之中,让天下一家不得安宁,记得这是他早就定下来的。在预料之外的是,虽然现在是大军压境,但天下一家此时却风动云静,一片安和。带队的将领正在整顿军容,大有收队撤离的架势。
朱门大开著,除了小安和几个家丁,没有看到天下一家其他的人,门口倒是停了一顶八人抬大轿,随行的侍卫个个英气逼人,仪表堂堂,不知道又来了哪号人物?
御红菱飞身越过众人,目无旁物的往院中走去,而此时因为他的出现,已是一片纷乱的议论之声。
刚要抬腿迈过天下一家高高的门槛,御红菱就和被其他人推搡过来的小安撞了满怀。小安抬头正迎上御红菱笑眯眯的眼睛,连忙慌张的向後倒退著,手里抓著一支马鞭像捧著一个炙手的山芋,丢了也不是,拿著也不是,退到那几个家丁身边,小声而又委屈的抱怨著,“为什麽是我?为什麽是我?”
“你是御公子的枕边人,打了他,他也不会怎麽样你,如果由我们来打,我们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我不是他的枕边人!!!我打了他,也一定会死得很惨的!!!”,小安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何旭阴森森的面孔,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还是被自己的同伴再推到了御红菱的身前。

看著那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的孩子,御红菱宠溺的用手抬起他的下颌,突然发现和第一在山洞遇到时不同,小安长高了不少,但仍是消瘦的,无助的眼神让人看著会心痛呢。
“怎麽了?”,御红菱温和的问著。
习惯了他的冷,习惯了他的漠视,习惯了他的高高在上,像现在这麽近、这麽温柔的和自己说话的御红菱,反而让小安害怕,害怕的往後退了退,却被御红菱一把揪住马鞭,“这是要做什麽?”
“二老爷吩咐……吩咐……”
“什麽?”
“二老爷说,公子这回惹了天大的祸,竟然敢对圣上不敬,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要我们代他老人家执行家法。”
“哦,那我要怎麽配合呢?”,还是一样的温和。
“面东而跪,赤膊受鞭。”,蚊子的声音有多大,小安的声音就有它的十分之一那麽大。
“嗯?”
“面东而跪!!!赤膊受鞭!!!”
“二老爷还不是一般的变态啊。”,看著小安眼泪围著眼圈转,御红菱也不好再为难这个孩子,竟真的当众面东跪了下来,“打吧,不过可不可以不脱衣服。怪难为情的。”,御红菱嘟起嘴唇,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向小安。
“这个……好吧……”,小安举起鞭子抽了下去,就像温柔乡中佳人抚面而过的香帕,御红菱充满情Se的微微一笑,心中念到:再这样打下去,真的控制不住会有反映了。
“你这叫执行家法吗!”,随著一声怒斥,二老爷将皮鞭夺到了自己的手里,照著御红菱就抽了下去,顿时一道鲜红的血印狰狞在御红菱并不宽阔的脊背上。二道鞭未来的及打下去,七老爷连忙从正堂中走了过来,“二哥!家法的事稍候再说,现在还有贵客在。”,说不出是心痛还是气恼,七老爷皱著眉看向御红菱,冷冷的说到,“你随我来。”
御红菱无所谓的掸了掸膝盖上的土,从二老爷面前走过的时候,一边嘴角往上翘了翘,不羁而又媚惑的笑容气得二老爷肝儿颤。

(7)
七老爷转过身,就再也没有回头看跟在身後的御红菱。背後的伤口在流血,御红菱微微运用内功,血便止住了,可是心里似乎却裂开一道伤口──以前所有的关心,都是因为我是御锦棠的儿子吧,其实七老爷真真是讨厌我的,也是,谁会喜欢招惹是非的孩子呢?──喜欢惹是非的孩子,都是孤单的吧,即使被责骂,也好过永久的漠视。
贵子小哥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手中捧著一件红纱罩衫,在御红菱进入正堂前将他拦下,也没有多说什麽,只是轻轻的将罩衫为他披上,红纱掩盖了染血的白衣,又为御红菱添上妖娆几分。
“公子且忍耐一下,等客人走了,再帮您上药。”
“如果小哥亲自为我上药,刀山火海,我都忍了。”
“我~~我~~~”,贵子小哥登时满面通红,面对御红菱的调情不知如何是好。
“咳!咳!”,七老爷驻足咳嗽了两声,仍不回头看御红菱,只低声但严厉的说道,“贵客面前,不要丢人现眼。”
“呵呵~~七老爷吃醋了~~不知道吃的是我们俩谁的醋呢?”,御红菱暧昧的拍了贵子小哥屁股一下,“记得一会儿给我上药啊。”
“公子别瞎说,我和七老爷没……没什麽的……”,贵子小哥低著头,平日里七尺高的男儿郎,为天下一家打拼,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此时却从脚趾红到了脑顶,紧握著刀柄的手心不住冒著微汗,似乎御红菱无意的一句戏言,却戳穿了某人青涩的心事。
“王爷,让您久等了。”,七老爷抱拳,一鞠。
原本双手背後,看著正堂所挂四字匾额出神的华衣男子,连忙转身,扶住了七老爷,“七叔,您这样就太见外了。”
“红菱,还不快给长宁王爷行礼,今日若不是王爷,你闯的祸足可以要了天下一家所有人的性命!”,七老爷口中命令到,眼神终於看向御红菱,示意他不要太过任性。
御红菱不遮不挡的一直看著长宁王爷的眼睛,三十多岁的男人,皇亲贵戚,却有著一双轻灵透彻的眼眸,犹如夜空中温和闪亮的星子,这个男人俊美的令人窒息。
七老爷看著失礼的御红菱,脑门上直冒冷汗,连忙用手肘碰了碰他,示意御红菱快行大礼。没想到御红菱非但没有行礼,反而朗声笑了起来,“莫邪家的男人,当真是要天下的美人从此再无颜顾影自赏。”
“御红菱!!!”,七老爷气得青筋直跳,“休得无礼!!!”

“七叔不要怪责御公子,无妨,无妨的。”,那双眼睛总是笑呵呵的,坦荡的眼波,令人看了不由自主的觉得亲切。
长宁王爷学著御红菱的做派,也直直的看了御红菱许久,然後清朗的笑出了声,“公子如此面貌神韵,怪不得问乐师会动心,皇上会吃醋了。”
“咳咳~这个~~王爷,您也看到了,红菱他不怎麽长进。您交下来的事,我看,我还是派其他人去做吧。”
“御公子可以在那麽多侍卫面前,带走皇上,足可以证明他机智超群,武艺高强。寻找曲谱的事交给他,我放心。”
“既然王爷这麽说……老朽也不好再说什麽……天下一家自当竭尽全力为您办好此事,以报王爷大恩。”
“以御叔和小舅舅的交情,凤林为天下一家奔走是应当的。”
御红菱听得有些不耐烦,尤其在听到御锦堂的时候,总会感觉到那埋在心中的一根刺,“王爷和天下一家交情好,自然应该吩咐他们的人去做,我在这里不过是个外人。”
“菱儿!!!”
“失陪了。”,御红菱起身要走。
莫邪凤林叫住了他,“御公子可以不感谢小王,但是请一定要记得去谢谢问月白,若不是他拿出免死牌,单凭小王是不可能制止御林军的。”说罢,莫邪凤林走到御红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曲谱的事,小王就拜托公子了,相信公子不会让小王失望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温和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真的很像一个人,七老爷一时愣住了,竟当莫邪凤林已经走出正堂时,才刚刚反应过来,连忙率领天下一家之人恭送。

锦棠在世时真的很关心凤林,凤林也很尊敬他,凤林得到锦棠父亲般的关爱要比菱儿多出许多,只是因为他是妙灵箫最疼爱的外甥吗?
──七老爷

Ps:汗~~大家都想小旭了吧~~再等等啊~~他就快出现了。

26-12-2 7:12 PM #3

夜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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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一个石头和另一个石头
作者:何旭

那是两个普通的石头,
一个细长,一个圆滚。
灰灰的,表情呆板的立在一,
之间有著一段空隙。
很多年了,就这样,
为对方存在著。
是相爱的吗?

是相爱的吧!
两块固执的石头,
要等怎样的沧海桑田,
才愿靠在一起,
就那样,
永远的靠在一起。

何旭一边念著自己作的所谓的诗,一边弯下腰,将路旁两块分开的石头紧紧地摆在了一起。
转过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容灿烂的问大家,“我作的诗可好?”
“好~~~好~~~~呵呵~~~”,大家的嘴角翘的一般高,笑容僵硬,有些呆傻。
飞过一只乌鸦,叫了两声“呱呱”,菱菱妻打著哈气,用白眼瞪了何旭一记。
何旭小跑著追上菱菱妻,抓住缰绳蹿上驴背,紧接著用手打了一下菱菱妻的头,有些责怪地说,“你这样是不行的,要学会欣赏我的文采啊,我可是你的主人,你应该怀著崇拜的心情来听我讼诗,怎麽能这样无精打采,要学会做一头有品味的驴。”
=_=
菱菱妻把长长的耳朵蜷缩起来,用来将何旭的呱噪屏蔽在外。
“你这样很像一只长脸的猪头。”,何旭伸手将菱菱妻的耳朵拉扯成原样,然後趴在它脊背上,轻轻地说,“第一有些不想回家,可是真的很想他,又怕见到他,该如何打招呼呢?见面後……嗯……‘菱儿……我好好想你……来……亲口’,就像这样,会被揍吧?要是被揍了,其实会很幸福的,但是这他可能会不理我,完全无视我的存在,那样我会当场破碎的,啪的一声,零落了一地的碎片~~小妻,你要记得熬点糨糊再帮我粘起来~~一定要粘起来~~”
天下一家那边,御红菱突然很大声地打了两个喷嚏,从脚底寒到脑顶。
七老爷看著御红菱,觉得几天时间,他消瘦了不少,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野猫,虽然在寒夜里颤抖,仍睁著一双凌洌而又孤寂的眼睛。原本是要责罚他的,可是这个孩子总是令他的心疼痛到了柔软的地步,很难和他真的动气,老人家微微叹了口气,将举起的马鞭又放了下来,转身坐在椅子上,“长宁王爷要找一部曲谱,名字叫做《吹雪》,你一定要找到,这是命令。”
“那个叫做凤林的漂亮男人和七老爷是什麽关系?我可不想为我的情敌卖力。”,御红菱仍保持著跪立的姿势,双膝挪动,蹭到了七老爷身前,细长的十指柔软地扶在七老爷的膝盖上,嫉妒的眼神让人分不出真假。
“他的舅父是你父亲……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七老爷眼神闪烁,有些事情不想去回忆,有些事情不想被御红菱追问,该怎麽和他说──不要以仇视的心再来戏耍我,从头到尾我都和你的母亲一样,终己一生都没有得到他的爱,我多麽希望像你猜度的那样,是我,夺走了你母亲的丈夫、你的父亲,但不是的,御锦棠的爱已全部给了那个人,妙灵箫,三十年前,当他战死沙场时,锦棠的心就已经随他一起埋葬,很很,容不得他人撬墓掘坟。
“七老爷,您走神了,在想什麽?”
“没,没想什麽,你父亲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父亲若在,凤林的这个忙一定会帮的。”
御红菱站起身,冷冷的笑道,“七老爷对御锦棠还真是死心塌地,真的一辈子要为他而活吗?那个姓莫邪的很亲切的叫他御叔啊,难道是御锦棠看著长大的?有没有把他架在脖子上,带他逛市集,买一串糖葫芦?我呢?除了和御锦棠一个姓,还有什麽可以维系的吗?我没有必要为他朋友的外甥去寻什麽曲谱!”
“菱儿,他是你的父亲,一声‘父亲’都不愿意喊吗?”
御红菱背对著七老爷,肩膀在听到‘父亲’时,颤抖了一下。
“听说皇上很喜欢抚琴,这曲谱命人寻了几,都空手而归,长宁王爷打算寻来,作为寿礼送给皇上。我觉得虽然皇上碍於免死牌不会对这的事再过追究,但你确实惹恼了皇上,你成为皇上的眼中钉,总不是好事,若果这寻来他的心爱之物,也许可以缓和……咳咳咳…缓和一下…咳咳咳咳……”,话没说完,七老爷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忙掏出手帕捂住,刚一拿开,便看到吓人的一片鲜红,在御红菱转身之际,又匆忙的揣入袖中。
“可有什麽线索?那曲谱现在在谁手中?”
“你肯去了?”
“呆在这里,听七老爷变成七奶奶,也是无聊,出去走走也好,管他为谁。”,御红菱不由自主,担心地望向七老爷,又在两人眼神即将接触到时,匆忙的避开了。

ps1:如果喜欢,希望仍能支持卧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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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文中的图片是一个头像图片,觉得有几分小旭的感觉,就放上来了,泣,要是会画画就好了,真想把每个人物都画出来~~

(72)
听七老爷说到,那曲谱是在一个女子手里时,御红菱挑挑眉显得对此很感兴趣。
“一个怎样的女子呢?住在偏僻的山村,让朝廷派来索求曲谱的人,一又一无功而返。”,御红菱轻抚著杯盏,在心中暗自踱量。
听说天下一家要派御红菱挑大梁,执行这的任务,这两天似乎大家的肠胃都不好起来,跑肚、便秘,告假、求医,七老爷皱著眉在屋中踱步,心想御红菱和大家如此离心离德,将来自己又如何放心将锦棠偌大的家业交与他掌管呢。
“老七,你莫著急啊,大不了,四哥我陪他去。”,不看晃晃荡荡走进来的四老爷还好,一看四老爷,只能让七老爷更加头痛,一个胖老头,左肩搭著六个猪蹄,右肩八个牛肚,腰间两串大肥肠,再看那裤裆前晃荡的长长的东西……七老爷一个趔趄,险些背过气去,贵子小哥连忙扶住七老爷,一方面心痛的为老人家顺著气,一方面红著脸不肯再向四老爷那方看去……那光景实在羞人。御红菱倒是禁不住“哧哧”的笑著,拉起四老爷跨前的那一串,“我说四老爷,您也超强一点了吧~~晚辈佩服!佩服!”
四老爷不明所以,只怪御红菱不识货,“你小子懂什麽,这是地道的优1蓿又好吃又大补……”
“四哥!!”“老四!!”,七老爷和二老爷几乎同时呵斥了四老爷,阻止他继续爆走下去。
“四哥,你这是做什麽?”
“和菱儿出去办事,带的干粮啊。”
-_-“四哥也说是办事,不是去郊游啊。”七老爷心想:御红菱这一个祸头出去,我就够不放心的了,再跟著你这个老活宝,我干脆抹脖子算了。
看著七老爷如此著急,轩草刚想往前迈出一步,应承了此事,却被凌蓝暗中牵住了袖口,未等轩草探知缘由,二老爷已经拉长了脸说到,“我看不如就让御红菱一个人去,他不很有本事吗,平日里天下一家的人他都不放眼里,连皇上他都敢戏耍,还会有他做不了的事?!你也应该让他出去锻炼锻炼了。”
七老爷虽然觉得二老爷前面的话大多是气话,但最後一句说的不无道理,要先将大业交给御红菱,是应该放手让他锻炼锻炼,多经历些事情,锉锉他不可一世的锐气。
於是,七老爷揉著胸口,四老爷啃著肥肠,二老爷拉著长脸,三老爷敲著木鱼,目送御红菱骑著白马、孤单俊美的身影渐渐远去。
轩草将凌蓝拉到一旁,好奇的问道,“我刚才想提议陪御红菱一起去,好为七老爷分分忧,你拦著我做什麽?”
凌蓝只是淡淡的笑,并不作答。
“喂!别只是笑啊,到底怎麽回事?”
“你难道没有发现有一个人没有回来吗?”
“小旭!”
“对啊,明明是两个人一起留下的,现在却只有御红菱一个人回来了,他们两个一定出问题了,我敢保证,过不了多久,小旭就会回来了,回来之後知道菱儿出去执行任务,他会不追去?如果我们和菱儿在一起,夹在他们两个之间,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嗯!嗯!无妄之灾!!!蓝儿你分析的有道理,我险些就把自己推入火坑了!”,正当轩草感谢凌蓝在关键时刻拉了自己一把时,突然一阵烟尘奔腾翻滚而来,从驴背上跳下来的,正是轩凌二人刚刚口中念叨的“小旭”。
凌蓝连忙扶住匆忙跳下驴背仍未站稳的何旭,未等他开口,那个连喘气都喘不匀的家夥到先开了口,“蓝儿!是皇上把菱儿XXOO了,然後带回了宫中了吗?”
凌蓝与轩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是,菱儿把皇上XXOO了,然後关在了天下一家?”

摇头,摇头,两个帅哥忍著笑,尽量优美的摇著头。
“我就说,这是谣言,不可信!”,何旭握了握拳,表示坚定自己的信念。
“也……不全是谣言……”
“那……难道是第三种说法……皇上与御红菱一见锺情、互相XXOO後,携手远走天涯了,皇太後为了追回和小流氓私奔的儿子,派出了整个锦衣卫,但是都没发现他们的下落?”
一只乌鸦从凌蓝的脑顶飞过。
两只乌鸦从轩草的脑顶飞过。
“喂!你们怎麽不说话啊,到底是不是?难道……是真的?不会吧,我们才刚刚分手,他转眼就找了一个高干子弟!”

<“那个……小旭……你们有在一起过吗?”
“过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结果是我真的被抛弃了!蓝儿!你知道菱儿和贱人狗皇帝去哪了吗?”,何旭一把鼻涕一把泪──当然全部抹在了凌蓝的衣襟上──可怜兮兮的望著正竭尽全力推拒著他这个鼻涕虫外加口水虫的铃兰主。
“拜托……小旭……我上好的江南织造……菱儿去了鹧宁芜湖的英落村……”
“喂!”,没等凌蓝继续解释下去,随著又一阵烟尘的荡起,何旭和他的驴菱菱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蓝儿,你确定刚刚那个人是小旭吗?他平时是有些脱线,也不至於到如此地步啊?”
“这就叫爱情吧,把人变得白痴、神经、脱线。”
“简单地说,就是爱情可以把人变成‘何旭’喽。”
当两位没有谈过恋爱的翩翩绝世佳公子,你一言,我一语,探讨著爱情的时候,四老爷开始张罗著叫人把他凉在院子里的野菜干用布盖好,“这是什麽鬼天气,一会儿是龙卷风,一会儿是沙尘暴。”

(73)
御红菱对於七老爷最後决定由他一人去寻曲谱的事,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他根本就没有将曲谱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想到能够离开天下一家出去散散心也好,而且某个令人生厌的家夥也快回来了,当然御红菱不会承认他这样做,有几分是想避开某人,“我犯不著躲开他,他根本入不了我的眼,我又为什麽要避开他?!”,御红菱潜意识里的心里纠葛,令他的面目表情变化的极其丰富,街市上的行人在看到御红菱的那张狰狞的面孔後,连忙低头绕道而行,又在走远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就是把皇上XXOO的御公子!”“这就是被皇上XXOO的小御御!”“这就是和皇上互相XXOO的御红菱!”,这世上本没有流言,大嘴巴和不怕死的人多了,流言也就满天飞了,托御红菱和皇上的福,尚京子民的茶余饭後的闲暇时间变得异常丰富起来。
也是在这条街市中,当粉团团看著御红菱骑著大宛良驹昂首挺胸地将她视为空气般、从她眼前经过时,小姑娘气烘烘将糖葫芦从糖锅里拎出来大力的甩在了案板上,“拽什麽拽,不就是把皇上XXOO了吗?害得我动用魔女令找了这麽多外族人来中原救你,你小子到好,有惊无险!害的本姑娘还要请他们白吃!”,飞溅的糖粘在了围在四周的异族人的脸上,看著黄毛绿眼睛的外族人伸著舌头努力舔著脸颊上的糖渣的搞笑样子,粉团团又不禁由怒转喜笑出了声。
“蝈蝈笑了,是大蝇和窝们回总脚了马?”(姑姑笑了,是答应和我们回总教了吗?)
“什麽蛐蛐、蝈蝈的,总教我不回,我娘好不容易离开那里,我回去做什麽?那!”粉团团指了指已离开好远的御红菱的背影,“他娘也是魔女教的护法,你们为什麽不带他回去?”
答案很简单,几乎异口同声,“奶印,不要!”(男人,不要!)

<
仍是这条街市(今天这条街还真是热闹><),小丫环匆匆忙忙的跑上茶楼雅座,“血哥小姐,我打听好了,御公子他……他他他……”
“他怎麽样?难道皇上真的治了他的罪?”,血哥忙放下手中的茶,担心的问道。
“没~~出乎意料的~~皇上竟然没有追究被御公子XXOO的事~~可是~~”,小丫环不高兴的嘟起嘴来。
“怎麽了?”
“我真为小姐不值,您这样为他担心,他却不来看看您,还说是朋友呢?!男人就是见异思迁,我刚刚在市集看到他了,看他走的方向,原以为他是要去吟风楼看小姐您,没想到中途拐向岔路去了宝哥馆。”
血哥摸了摸小丫环辫梢,若有所思的说道,“菱儿他,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是个冷心冷情的人,他只是不善於表达,或者不愿意表达,对於朋友,他是打心底里在乎的,在乎的程度,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说到这里,血哥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一夜两人的争吵,若不是真的关心自己,也不会有那样的争吵,做朋友那麽久,即便自己是个傻女人,又怎麽会不知呢,只是自己想要的是御红菱作为朋友永永远远无法给予的,一个别样的怀抱,温暖的,只属於爱情的。
“那……天下一家其他人的消息你有听到吗?”,本是逢场作戏的感情,什麽时候变了本质连血哥自己也说不清。

“小姐是说谁?听说四老爷最近又胖了五斤,还听说七老爷一把年纪仍肌肤细腻俊颜未衰是练一种叫做‘愈加’的域外邪教武功;还有的说五老爷和六老爷常年在外游历,不回天下一家,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有不正当的男男关系,为天下一家之人所不容,不过在八卦馆里目前最火的消息就是御公子和皇上的事情了。”
“我不是说这些……”
“那小姐是想知道谁的?”
“也没谁……像是何主啊……寒……寒主啊……他们平日里对我的生意多有关照,听说他们都从风陀山回来了,不知道近况可好?”
“嗯,听说何主的驴看上了一头波斯的母驴,何主一回来就忙著带他的驴提亲去了;寒主听说在风陀山一战中单枪匹马对付一万人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天下一家养伤呢。”
虽然血哥觉得小丫环打听来的八卦消息,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可信,可是听到寒霄受伤的消息还是不由得担心起来。

(这一章又没写到菱儿和小旭~~汗~~但有些情节必须要在这里做些铺垫~~下一章小旭就要和菱儿见面了~~虽然某卧还没想好该怎麽写-_-)

(7)
寒霄听说何旭他们已经返回天下一家,不顾自己有伤在身,推开下人的搀扶,急切的来到前院,看到的却不是他日夜记挂的小旭,而是满院的鸡毛飞舞,一片狼藉。
伸手拦住一个正在抓鸡的下人,“这是怎麽回事,哪来的这麽多乌鸡?”
“回禀寒主,这是何主亲自采买的,让兄弟们一路担回来,为您补血养伤用的。”
“小旭?!……何主他人呢?”
“好像是何主听说了御公子和皇上私奔的事,一回来就驴不停蹄的追了下去。”
“这个傻瓜!”,你为他如此,他可曾一天将你放在心上?事事都是这样,我为你如此,你又可曾将我放在心上,伸出因伤而十分苍白的手掌,接住缓缓飘落下来的黑色羽毛,寒霄不禁想到了很多很多:难道这些就是你能给我的所有的温柔吗?我知道这感情开始的那天,就是我一人在做茧,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坦然地去爱你,原想,只要可多守你一天,幸福就可以延长一些……即便所有的事情都是欺骗与阴谋,唯有这段感情是真实的,爱著你的我是真实的……无论怎样,到最後你都会恨我吧?即使我是真的爱你……可是我的心在说,它在说就算最後你会恨我,它也不想放掉你,不想你离开我的身边,你的笑容、你的温暖,一丝也不想拱手於他人,御红菱更加不配!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苍白的手掌心冲出,黑羽顿时化为灰烬,随风而散。
“既然小旭跟了去,我看天下一家就不能放任不管了,老七!你看是不是要派些人暗中保护他,那孩子已没有武功在身,我很是担心。”
“嗯!就听二哥的,我这就派人暗中保护小旭!”,七老爷虽然此时一句都没有提到御红菱,但却在叮嘱被派去保护小旭的轩草和凌蓝时,说道,“……还有菱儿他……”
“七老爷,您放心,两个人我们都会尽全力去保护他们的。”
有了一向做事细心、谨慎的铃兰主的担保,七老爷也就安心了不少。
而自始至终,寒霄都没有说什麽,他只是一个人静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担心何旭的安危,是因为他有确保何旭安全的更有力的筹码。
“樱落还在那里吗?”
“是的,颜小姐一直都在那里,等著主人您。”
“五年前,我就下过命令,让她回扶桑,她还是那麽任性,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你传我的话给她,让她带著那个曲谱立刻离开中原,不要和何旭还有御红菱发生正面的冲突,至於回不回扶桑由她,记得提醒她,她不只是一个女人,还是一名武士!服从上司的命令是她的本分!”
“是!”
……
再说御红菱那边,刚刚一脚踏进宝哥馆的大门,就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一个个小倌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只见嘴动不见出声,看唇型大概说的是,“御公子!皇上的滋味如何啊?”
待御红菱刚要说话,就被七八只水葱似的手捂住了嘴,“嘘──”
“到底怎麽了?”,御红菱觉得有趣,也配合他们只动嘴不出声。
“来了一个好神秘的人,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还跟著八个壮汉,一来就直奔问老板的房间,还不许我们嘈杂,出一点声音都不行。”这时御红菱感觉到一只猪嘴伸到了自己眼前,本能的反应是挥拳打了过去,众小倌反应倒是快,连忙齐力接住那人,硬是捂住那人的嘴,没让他发出半点响声,之前的那个人继续解说著,“他就是因为多说了几句话,被他们一刀背打成了猪嘴……不过……公子刚刚您那一下子……现在看上去更像象鼻子了><”

御红菱笑了笑,转身走出宝哥馆,不用问,那个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别人认出自己,又拽的和自己有一拼的人就是当下绯闻中的另一主角──皇上。
好奇心啊,好奇心,御红菱当然也会有好奇心,运用轻功从後院飞身上了房顶,狡灵的身体就像一只小野猫一样,轻松自如的、毫无声息的行到问月白房间的正上方,小心翼翼的挪开一片青瓦。
屋中静得似乎可以听到呼吸声,看不到二人的脸,只看到皇上坐在正座上,右手轻轻摩挲著身边案几上放著的一个青铜令牌,温柔的,好象在轻抚著爱人的脸颊,从雕刻的纹可以看出这应该就是救了御红菱的那个免死牌。
问月白正在靠窗的桌案上,有条不紊的沏著一壶茶,似乎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他有充足的时间,好好的、用心的沏著这杯茶。
他们之前说过什麽?还是一直这样──见到了,却什麽也没说。御红菱不知道,他才刚刚开始偷窥,所以他无从知晓,他只知道,屋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让他这个外人都觉得心中似有石,沈沈难喘息。
莫邪薰突然站了起来,将免死牌重重的扣在了案几上,没有看问月白一眼,就径直的向门外走去,自然有人在他走到门边时,为他开门。房门重重的关上,问月白仍在沏茶,只是茶已溢出,顺著桌角流到了他的衣摆上,沏茶的人却全然不知。
御红菱轻轻的叹了口气,“可惜了,那样的好茶。”
本来想要和问月白道谢的,当然能顺便一亲美人芳泽更好,但是御红菱却选择了悄悄离开,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心伤了,外表却仍旧坚硬如铁的人。
我和月白都是很固执的人,都不太明白,爱说出口,其实并不是难如登天。
──御红菱
(75)
何旭扶著一棵歪脖树,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四周的物景不再像跳大神的一样晃来晃去。
菱菱妻担心的凑到他身边用头拱了拱他,他却没心没肺的给了人家一暴栗,“没事的!瞧你担心的脸都长了,哦,不对,你的脸本来就这麽长。”翻翻白眼想了想,“难道我连驴都开始晕了?不会吧!那我以後岂不是就只能骑猪了?!”,故意东扯西扯,来避开菱菱妻所担心的事情。
……
“老板,这人谁啊?”
“我也不认识,老远就看他对著一头驴自言自语,转眼间就晕了过去。”
“您怎麽把他救回来了,这人要是死在咱这该怎麽办?”
“我哪里是救他,我救的是他身上的这些宝贝,你是不知道,我在外面一碰他身上的这些东西,他那头该死的驴就咬我,当然要假装救他,把他背进来再下手了,别傻愣著了,快下手啊,那块玉佩,怀里的银票,腰里的软剑,乖乖,这剑上的雪玉可是无价之宝啊……喂!你那比划什麽呢?”
“老板,这是也从他怀里搜出来的,您看我穿的话合适吗?”,原来小夥计手中拿著的是一条纯棉的红色男式内裤。
“不行!你穿著太大,给我!我穿还差不多!我叫你给我,你没听到啊?”,见小夥计只是睁著俩大眼惊恐的望著他的背後,就是不行动,黑店老板刚想发夥,只听到“呼呼”两声风响,店老板和店小二就被菱菱妻踢到空中,“比翼齐飞”去了。
其实,御红菱今天的心情还不错;其实,他现在只是想找个小馆子吃些饭歇歇脚;其实,让他维持这样的好心情也是很简单的。
只是……
两声闷响,御红菱看到两个人,一胖一瘦先後从二楼的窗户里飞了出来,紧接著对於御红菱来说天空突然就变成了红色,呼吸有些受阻,愤怒的抓下来以为只是一条红布的异物,却原来……
转醒的何旭,正在揉著自己还有些疼痛的头,就听到“!!!”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拿著自己的内裤跑上来的御红菱,第一个想法就是要给那个偷内裤的家夥点颜色瞧瞧,至少要直接把他打到阎王那,并且求著阎王永永远远都不要让自己还阳。
没想到,却看到面容憔悴的何旭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
是愤怒,御红菱绝对是愤怒的,不会因为是何旭,他就会软下来,可是冲口而说的话却不由自主地变成了,“怎麽回事?!白痴!你有没有被怎麽样?!”
顺著被对方握的生痛的手臂,一直往上望,一直往上望,那双愤怒的俊目中燃烧著只有自己看得懂的温柔,一把扑到御红菱的怀中,鼻涕眼泪先擦个尽兴再说。
在知道何旭只不过是被人偷了财物,而且是未遂的之後,御红菱就厌恶的推开他,看到自己手中攥的内裤後,又开始恼羞成怒,“这是怎麽回事?”
“那个……那个……”,小绵羊状,顺服的可怜兮兮的眨了眨大大的眼睛,“那是我们分手後,我留下来做纪念的。”

“我们什麽时候分过手?!”
何旭眼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拉住御红菱的双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也就是说,你不跟我分手了?”
无情的将手抽回,由於何旭死抓著不放,反而变成御红菱将何旭拉进了自己的怀中,就势揽住何旭的腰,御红菱直视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说的非常清晰,“我们从来都没在一起过,从前不会,今後也不会,不要再和我玩这样口舌上的游戏。我不知道何主为什麽会在这里出现,既然你无恙,我希望你最好返回天下一家,不要出了什麽事情,我又成了众矢之的。”
御红菱松开何旭,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不理会身後的人失去他的支撑,跌坐在地上,不理会菱菱妻在他的背後开始了疯狂的驴骂。
扶著菱菱妻的背,努力的站起来,何旭仍觉得天在旋地在转,“这是第二晕倒,难道,我真的时日无多了?”,摸摸菱菱妻的头,“既然这样,我就不追了,不能再让他感觉到自己被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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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何旭走出酒嗣,只见想窃取他财物的店老板和店小二被牢牢捆绑著,高吊在树上,可捆绑他们的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这……这这这……这位大侠,是小人们有眼无珠冒犯了您,下再也不敢了,求您放小人们下来吧。”
“他人呢?”,何旭不理睬店老板的求情,只问御红菱的去向。
“往南面去了。”,店小二忙抢著说,巴望顺了何旭的意,他开恩会放自己下来。
“他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人!”
何旭转身望向那条御红菱离开的土道,那上面还残留著马蹄印,心随著视线向远方延伸:我就知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御红菱怎麽会爱上别人,可还是想亲眼验证,他没有和皇上在一起。也许是剩下的时间太少了,我才会这麽急躁、莽撞吧,才会如此不安,如此不自信,这样的情况,反而不想得到他的爱了,若像他说的那样,从未爱过我,那就大好!特好了!
“这位大侠,你还不快去追您的那位朋友?”小夥计刚一说完,就遭到店老板的一记白眼,心里骂到:你傻啊!他这一追下去,谁放我们下来?!
谁知何旭只!怔怔,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我答应他,不再追下去了。”
“您怎能不追呢?您不赶快追您朋友回来,他会有生命危险的。”
“生命危险?!”
“是啊!您放我们下来,听我细细和您道来。”
何旭朝菱菱妻使了一个眼色,从它背上驮的褡裢里掏出一把黄豆,菱菱妻大口吃下黄豆,背对著那二人,瞄准式的移动著,未等二人明白过来,菱菱妻一屁轰出,惊天动地,霎时间,别提吊著二人的绳子被震断,就连那棵枝叶茂的树眨眼间就变成了残枝颓木。
不等店老板向自己细细道来,而且三天五天的他也无法向自己细细道来,丢下被菱菱妻一屁轰晕的二人,何旭骑上他的驴,打算去追御红菱。

陷在爱情中的人所说的话,你就当他放屁好了,当然他的屁绝对没有我的威力大,就象我的主人某旭,他说不再追著御红菱,你们听到就不只一吧,那我听的就更多了,到头来怎麽样?听到那厮搞第三者,追!听到那厮有危险,追!想著那厮,惦著那厮,念著那厮,痛著那厮,追!追!追!追!好像那姓御的是纸糊的一样,他不护著就会被人捅个窟窿,其实人家离开他,不照样活得很好,哼!真替他不值,傻瓜!
──菱菱妻
一阵风,一阵很轻的风,带著淡淡的陌生香,从御红菱耳畔抚过,御红菱急忙勒马,让他吃惊的不是这股奇异的风,而是在这阵风之前从他身边掠过的女子,因为他竟没有看到这名女子的来,她像幽魂般出现,又像幽魂般消失,只散落了几片淡粉色的瓣,柔柔的贴在他的肩膀上。
这神秘女子消失後不久,就有一个中年妇人由远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见到御红菱就像见到救命的菩萨一样,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这位少侠,求您开开恩,救救我的相公吧,他就算活该千刀万剐,我……我也不想见他死啊。”

“杀他的是名女子?”
“是!”,妇人连忙点头,“她已查出我相公躲在福临酒嗣的地窖,现在正追去杀人呢!”
“前方可是英落村?”
“是!”妇人见御红菱只是寻问,也不答她帮与不帮,便心急如焚的继续磕著头,一路上,她拦下路人许多,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御红菱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御红菱点了点头,对於那名女子会是谁已猜出八九分,不理会那妇人的声声哀求,她丈夫的生死与我御红菱何干?──这样想著,便转身就要策马追回去──他感兴趣的只是想知道让朝廷官兵一再无功而返的女子到底是个什麽样子。
突然一声稚嫩的啼哭,绊住了御红菱的脚,他再勒马转身,才发现那妇人背後的蓝包裹原来是个褓,里面裹著一个婴儿。
御红菱抽出赤妖,用刀壳抵住了妇人的下颚,制止她继续将头磕下去,弯腰伸手一带,将她拉上了马背,坐在自己的身前。
那婴孩还在哭,一声声撞到御红菱的心口上:原来,这就是婴儿的哭声,从有记忆起,自己就没有哭过,不知道还是婴儿的时候,会不会这样哭泣,母亲又有没有哄过自己呢?
那妇人被御红菱拉上马,早就惊慌的不知所措,孩子在背後哭,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御红菱帮她将婴孩抱出褓,严格说来不叫抱,而是笨拙的举著,说来也奇,那婴孩见到御红菱反而不哭而且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御红菱就像见鬼了一样,连忙将婴孩推到妇人怀中,他还是第一这样手足无措,“你不要著急,我既然决定帮你救人,就一定会救的,而且那女子就是要在你面前杀了你相公,不然以她的轻功,你是不可能追上她的,所以她即便找到他,也不会立刻动手。”
妇人瞪著一双迷茫的眼睛,不知道御红菱到底想和她说什麽。
“我是说,还有的是时间,这孩子哭,可能是因为他饿了,你还是先给他喂奶吧。”
“恩公……”,妇人感动的泪眼婆娑的望向御红菱。
“好了!哭什麽哭!快喂吧!”,然後双颊微红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御红菱很介意,很介意他会因为一声婴儿的啼哭而大发善心。
又是那阵风,带著陌生香的风,但这那女子的脚步显然没有之前轻灵,这也难怪,因为她不只是一个人,她手上还牵著一头驴,驴背上捆著一个男人,坐著一个男孩──十六七岁的样子,眼睛大大的,笑起来憨厚而又天真,他现在就正冲著御红菱笑,只不过是歉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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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那女子看向御红菱,御红菱也看向她。
一个是,身材修长,五官过分的俊美,令女子看了也不由得心生妒忌,可偏偏骨子里透著极的邪气,不笑的时候,天地颤栗,若是一笑,十分媚十二分的妖直射人三魂七魄,就此永不超生,若说这男子妖媚,单凭想象就会觉得真真是倒胃口,御红菱的妖媚却不是这样的,当你望向他,感觉就像被刀割了一样,下意识想躲,但是低头间,却感觉割开的伤口有些痒痒的。
一个是,玲珑体态,娇小轻盈,细长的丹凤眼,潭般的眼波里含著浅浅的笑意,笑时不多一分,忧愁时不减一分,上身冰雪白的罗衫,下身樱桃红的直裙,不似世间女子穿著的长曳拖地,裙尾和白袜间留著一拳空隙,坦坦荡荡的露出如玉润泽的一段小腿,最奇的是这女子脚上穿的不是鞋而是木屐,婷婷的立在那里,谁会想到这样的女子竟可以制服两个大男人,一头倔驴子。
御红菱笑了,那女子也笑了。
“御公子是要帮那位大嫂救人吗?”
“姑娘认得我?”
“公子从尚京出来,我便得到了消息,这就是江湖,无风也会起浪。”
“可我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

那女子只是微笑,并不答话,从那男人腰间抽出一卷账簿,抬手丢给了御红菱,“公子名下三行,便是小女子。”
“颜樱落。春风一朝樱落去,来年何觅颜。好名字,但未免太过伤感。”
“公子既是惜之人,就不要为难小女子,这个人我今天是非杀不可,况且,就凭公子手上的那本账簿,公子也不应阻挡小女子。”
御红菱翻了翻那本账簿,挑眉笑了笑,“凤凰笼的人,没有一个不该杀的。”
凤凰笼,是一个连青楼歌馆都不齿的淫窝。你再有钱,也有你在青楼买不到的香W,但是你在凤凰笼就可以买到,如果你真的出的起那个价钱,凤凰笼的人会使尽各种手段动用各种关系,帮你弄到你想要的人,再加上他们秘制的春药,对方不但可以让你爽到天,而且醒来後又全然不会记起此事,即便他是武林中一顶一的高手,你也不用担心事後会有人寻仇。当今八公主因为还未出阁便身怀有孕,而羞愤自杀的真相,估计也只有凤凰笼的人,知道一二了。
“凤凰笼?!”何旭不知道怎麽想的,提到这三个字,竟显现出一种莫明的兴奋,“那账簿上可有我?标价多少?”
御红菱不理何旭,一页一页的往下翻,没想到天下一家的人很多都榜上有名,七老爷的标价竟高过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称的雪雁晓羽,看到另一个名字,御红菱惊得顿住,随後摇头大笑了起来,“真是没想到,这世上,真是好什麽的都有。”
“是我吗?”何旭急切的问道。
“谁会要你这个矮冬瓜,不过你的驴到是榜上有名,标价五千两白银。”
菱菱妻一听顿时就急了,两只驴眼冒火,嘴里怪叫个不停。
“就是!小妻你生气绝对是应当的,太过分了,怎麽著也得上万两吧,五千两太少了,就算小妻同意,我这做主人的也不能让它受这委屈。”
若不是颜樱落及时点了菱菱妻的穴道,估计这只翻著白眼吐著泡泡的可怜小驴子非一头栽那不可。
当然这也让颜樱落充分认识到,也许御红菱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但这里最恐怖的人绝对不是御红菱,而是她身旁的这个貌似天真,有些憨傻的和煦主,只是她怎麽也想不通那人为什麽偏偏看上他,竟为了他解除了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婚约。
一阵杀气骤起,颜樱落的笑容还在,掌风却向何旭袭来。御红菱心中暗叫了声“不好!”,人已飞身到了颜樱落身前,可拦下的掌却不是劈向何旭的,而是劈向驴背上的另一个人。难道是自己看错,她根本就没有想伤矮冬瓜,御红菱心中这样想。他当然不知道,就在瞬间,颜樱落心中强烈的挣扎,若一掌劈死他多好,可他若死了,那人今生都不会原谅她,突然转掌风,耗费她不少的内力,颜樱落不由得苦笑,她笑自己,无论再多麽强势,自己仍是一个傻女人。
“御公子是铁了心要阻挠我了?!”
“我既然已经答应那位大嫂,就要为她做到。”
“好!既然御公子是来英落村来寻访小女子,也算是小女子的座上宾,樱落就卖你一个人情。”
那妇人看颜樱落松开了她丈夫的绳索,忙背著幼子快步跑了过来,谁知已转身准备离去的颜离落,却突然回转,雨点般的银钉,齐齐射向那男人,她是下决心要杀了他,答应御红菱放过他,只是缓兵之计。御红菱要想救那男人,完全可以做到,挡飞这些银钉,对於御红菱来说不算什麽,只是和这男人站得很近的还有一头驴,驴背上驮著他发下狠话,今生来生都不会爱的人──何旭。
女人对於事不关己之事的直觉,常常是很准的,颜樱落相信御红菱一定不会让何旭受丁点伤害,所以他救的了何旭,就救不了那男人。
果然,不用选择,不用犹豫,御红菱点开菱菱妻的穴道,连人带驴,拉离了银针射杀的范围。
颜樱落,都算计到了,但她却忘了一件事,这世上不止她一个傻女人,甚至还有比她更傻的女人。
草地上,褓中婴儿在啼哭,而他的母亲却为他罪孽重的父亲,挡下了所有的报应,一钉一钉,刻入骨髓。
那男人见状,非但没有一点悲伤,立刻想到却是趁乱逃跑,御红菱的赤妖刚要出鞘,却被何旭拦了下来,“她也知道她丈夫作恶多端,她也知道他不把她们母子放在心上,可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想看到他死,菱儿,成全她吧。”
御红菱的剑回了鞘,何旭的手却还搭在他的手背上,他抽手,甩开了他温暖的覆盖。
颜樱落怔怔的立在那里,她再重新审视何旭,想著他刚刚说的那番话,似乎明白了那人为什麽会爱上他──他的理解与温柔无孔不入。
埋葬了妇人,御红菱、何旭随同颜樱落返回英落村,她答应御红菱只要他肯听她弹一曲《吹雪》,她便将此曲谱双手奉送,当然御红菱明白事情不会这麽简单,越不简单,他便兴致越高。
……
“菱儿,这孩子我们收养了吧。”何旭像宝贝一样,将婴儿抱在怀中,“你瞧他多可怜,刚刚失去了母亲,哭个不停。”
“小孩子懂什麽?是你抱的姿势不对!”颜樱落说道。
御红菱用求救的眼神望向颜樱落,颜樱落急走几步,摔下一句话给他,“别指望我!”

小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御红菱实在没办法,用双手从何旭怀中将婴儿夹了出来,那婴儿到了御红菱怀中,果真不哭了,不一会儿,就香甜的睡著了。
“菱儿,就让他姓何吧,就叫他何菱!”
御红菱若不是怕吵醒怀里的这位哭神,他真想一脚把在自己耳边呱噪的何旭踹到月亮上去。
“你不说话,就等於默认喽。”何旭轻轻的牵起婴儿的手,小声地说,“何菱~~何菱~~~从今天起你就叫何菱了~~~~我就是你的爸爸~~这位~~~”何旭抬头温柔的看著御红菱,被御红菱一眼狠狠的瞪了回来,“这位~~呵呵~~~也是你的爸爸~~~”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上天赐下了何菱,他让我的生命以这种方式延续下去,让我的爱永远陪伴著御红菱。
──何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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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派出帮卧卧拉票的是菱菱妻,下面由小妻和大家聊两句^^
菱菱妻:抗议!抗议!请大家不要投她的票回她的贴,我是这篇文章的受害驴~~~在里面我没有一天日子好过~~~就让她看不到投票和回贴郁闷吧~~~让这篇文死在坑里~~让我结束这永无止境的苦难吧~~~
某卧:(忙拉走菱菱妻)><汗~~请大家忽略小妻的反动言论~~喜欢的记得支持啊^^
ps:下一章由可爱的小旭来帮卧卧拉票票,要贴贴^^敬请期待。)

(78)
《红菱劫》第二十章
作者:何旭
我们到了英落村时,已近黄昏,原来这整个村庄只住著颜樱落一人,她说这个小村庄以前住著十几户人家,自从她搬来後,渐渐的他们就全搬走了,“因为害怕吧。”她这样平淡的说著原因,我忽然觉得她其实很寂寞。
她一个人,住著一座很大的院落,简朴,清静,院中种满了一种奇异的树,她说那不是树,而是,樱。
菱儿抬头仰望著那的海洋,“真美!”,他痴迷的赞叹道。
“真美!”我也痴迷了,不过迷惑我的不是那,而是御红菱仰头时凸显的美丽喉结,我连忙咽下就要流出的口水,屁股还是挨了菱菱妻一蹄。
“再过两天它们就要衰落了,那时候更美。”
我觉得颜的话意有所指,衰亡的美丽,是个不好的预兆。
菱儿眼中微妙闪过的神情我懂,知他并没有对这个美丽的女人大意,我便安心不少。
当我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颜樱落才最後摊牌,她不会做饭。
“女孩子不会做饭?!”我吃惊的问她。

“女孩子为什麽一定要会做饭?!”她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
“那样会没有男人要哦~~”,我只是开个玩笑吗,没想到她真的怒了,抬手就是三颗银钉,我似乎触动了她的伤心事,因为怒容掩盖不住很很的忧伤。
三颗钉子伤不了我,菱菱妻一个喷嚏,就将它们吹钉在了门板上。
“我去做饭好了!就算我给颜姑娘赔不是。”我笑眯眯的,真心向她表示歉意。
连刚才三颗银钉要伤我时,都泰然自若的御红菱,一听到我要去做饭,立马噌的一声站起身,将我拦下。
最後是御红菱极不情愿的走进了厨房,他是宁愿丢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愿伤害大家的胃,他真是一个可爱又善良的人,我倚著门框,禁不住落下泪来,他转过头一样泪眼婆娑的望向我。
“菱儿,葱头不用切那麽多的。”
“用你管!你再叽叽咕咕,我就把你剁了下菜。”
躲过他飞过来的菜刀,我补上一句话後,才落荒而逃,“别忘了给小小菱熬碗米粥,我们这儿谁都没有奶水。”
吃完後,我被菱儿撵去厨房洗碗,菱菱妻负责照顾小小菱,颜樱落和菱儿品茶对弈,两个人凭借一张小小的棋盘,开始了一场无血的搏杀。
菱菱妻探进驴头冲我使眼色,我撂下手中的碗,走出厨房才看到它的驴屁上停了一只蜂鸟。
李氏兄弟做事果然有效率,看来我拜托他们查寒大哥一事有了进展。
这李氏兄弟本是天下一家的人,也是十一年前与生死门一战时,我拼死从恶狼冈上背下来最後两个人,只是哥哥李心梧重伤,从那以後双腿再无知觉,弟弟李心桐一边照顾哥哥一边为天下一家忠心耿耿的效力,可是後来有人向二老爷进言,说李氏兄弟并非亲生手足,而且他们二人也早已做下那媾和之事,二老爷一怒将兄弟二人赶出了天下一家。临走我赠给他们千两白银,说了句,“只要彼此真心以待,他人之言纯属鸟蛋。”
兄弟俩一同给我跪下,说,今生不欠天下一家,唯欠我何旭一人,说我有用得著他们的,一定要开口,他们定效犬马之劳。
离开凤陀山,在小镇修养时,我就在想,调查寒大哥,一定不能动用天下一家的人,以免打草惊蛇。菱儿恼怒离开後,我想到了李氏兄弟,听说这几年,两人办的一言堂专门替人打探江湖消息,在这一行做得相当不错。我借口给寒大哥采买补血的乌鸡,甩下众兄弟,独自一人去了一言堂,说实话,堤防自家兄弟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我第一晕倒,是刚刚踏进一言堂的大门,醒来时,看到了李氏兄弟二人焦急的面容。
“何主!何主!”无论怎样的呼唤,我都失了魂魄般没有反应。
因为,实在是太突然,太难让人接受了,已经被我、被天下一家人忽视很久的一件事,咄咄的逼我去正视它,虽然当年我中冷面修罗的阴风刹,失去了武功,但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还因此青春永驻,但是当时指点天下一家如何救我的药师曾说过,就算我救活了,也只能活到原来天命的一半,也就是说,如果我本来可以活到九十岁,那麽中了阴风刹伤好後,我也只能活到四十五岁,其实,能活到四十五我也知足了,无论是我自己还是天下一家的人都不相信我会是个短命鬼,四老爷就说过,我狗屎运那麽足,最少可以活到一百五,看来四老爷的话参考价值很低。
虽没了内力,但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清楚的,油尽灯枯的感觉越来越强,按照药师所说,三晕倒之後,便是我大限之日。
在第三晕倒之前,我一定要找到危害天下一家的隐患,如果真的是寒大哥,就算我今生负他,也决不让他负天下一家。
听到我拜托他们查的人,心梧和心桐二人都十分惊讶,但他们仍是应了我的嘱托,答应调查含笑主寒霄。
在面板上洒上一层面粉,那只蜂鸟就立刻飞过来,用喙啄出几行文字:
“寒每月存入不同银号不同数额的巨款,但去向不明,待查。何主有何吩咐,请讲与小豆丁听,它自会转述吾兄弟二人。”
“小豆丁,请你告诉两位大哥,如果查明事实真相,果然是寒大哥的话,假如那时我有何不测,请他们……”
“乓!”的一声,客厅传来重重的落子声,“我赢!你死!”,颜的语气仍是平平淡淡,但是却充满了杀机。
“哈哈哈~~~美人棋下死,做鬼也风流~~~”,紧接著是御红菱开怀的笑声,我敢以菱菱妻的性命发誓,菱儿他绝对放水了。
这就是我爱的人,他很霸道,很固执,常常说一些口不对心的话,我说过要让他幸福,我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独独没有的就是时间,我的时间不多了。

@@@@@@@@@@@@@@@@@菱菱妻的蹄印@@@@@@@@@@@@@@@@@@@@
汗~~以前登载过小旭写的《红菱劫》的第九章,这是第二十章的说

下面是小旭的拉票时间^^
小旭:*^^*我还用拉票吗~~JJ们那麽喜欢我~~对不~~~jj们请支持小旭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368/#here
菱菱妻:(白眼中)哼~~
御红菱:无聊!
某卧:希望你是自信而不是自恋啊><

(79)
落樱从风,凄美旖旎。
“这樱就要凋谢了,明日我请御公子品茗、听曲、赏凋可好?”,颜樱落倚在门廊上,懒散中带著妩媚,飘零的瓣落在她的掌心中,合掌再摊开,掌纹上晕开一抹红,浅浅的压著爱情线。
“能与姑娘一起赏,听姑娘抚琴,御某真是幸中之幸。”,御红菱看著背对著他,与他说著话,其实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的颜樱落,突然觉得她的背影很像一个人,虽然体形一点都不一样,但感觉却很像,像他的母亲的赤红怜,冷傲,要强,内心却很脆弱,对她们不在乎的人会像冰雪一样寒冷,对她们所爱的人,则可以牺牲一切无怨无悔。这样的女子,他始终不知道该如何以对,他嘲笑她们的傻,却又在心中不由自主的为她们感到心痛。内心,有很多细腻的感觉都被御红菱人为的忽略了,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这个姑娘他不想伤害,无论曲谱他能否得到。
御红菱不想伤害颜樱落,但颜樱落已下定决心取御红菱的性命。
矛盾的是,颜樱落下定决心要杀的是御红菱,但心中真的想杀的却是何旭。
现在何旭被颜点了穴,她的短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御红菱不在,驴也不在,她只要微动手腕就可以取了他的性命,可是她的手却在抖。
何旭平静的看著颜樱落,他虽不明白她眼中对他的恨,但他很肯定她不会杀他,她要杀他就不会这样迟迟不动手。
颜不会杀他,因为她要为自己所爱的人除掉他的情敌,所以她要杀的是御红菱。
短刀被收回了壳,颜微微低头,一屡发丝轻柔地扫过嘴角,她笑了,笑得不屑,笑得轻蔑,她嘲笑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有些冰冷的手指,抚上何旭的脸颊,在何旭讶异的表情下,颜柔软的唇轻轻的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会吻他的吧,这样就再也逃不开我的吻了──有了这样傻的想法,颜再笑了出来。
颜要去赴约了,樱树林中,御红菱在等著她,何旭已经被她点了穴,她不用再担心一曲催肝断肠《吹雪》会在要御红菱性命的时候,伤了她心爱之人的心上人。
御红菱静静地立在雨中,听到颜走近的脚步声,微微转身,莞尔一笑,颜樱落不禁停住脚步,心跳漏掉了一拍。
他是美好的,她也是美好的,他希望能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她也很喜欢和他下棋,但现在她要杀了他。
“那是什麽?”御红菱好奇的指著挂在一棵樱树上的有些褴褛的白色衣衫问颜。
“是我的嫁衣,在我的家乡女子的嫁衣是白色的,它象征著纯洁与幸福。可是五年前,我未婚的丈夫向我提出了解除婚约,我从很远的家乡跟随他而来,他却说他遇到他真心爱的人,他不能再让我空等下去,所以他要解除和我的婚约。我当时很伤心,将嫁衣抛向空中,本想用刀割碎它,谁知力气太大了,它就那样挂在了樱树上,一挂就是五年,风残雨蚀,早没了原先的样子。”
“那男人真是不懂得珍稀。”
“御公子呢?可懂得珍稀?”,颜带著浅浅的笑意直视著御红菱。
“我没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谈不上珍稀不珍惜。”御红菱撩衫,坐在颜樱落的对面。
“哦?!”颜指尖微触琴弦,弦外有音,“何主难道不是公子珍稀之人吗?”
“颜姑娘说笑了。”御红菱语气冷淡,显然是向颜樱落表明他不想谈这件事情。
试探告捷,颜樱落对自己成功的把握又加了几分。

“公子知道为什麽朝廷之前派来寻曲谱的人都无功而返了呢?”
“御某确实很好奇,到底是何原因?”
“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是要他们听我弹一曲《吹雪》,听完自会将曲谱送给他们,谁知话刚出口,人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这样公子还愿意听吗?”
“当然,为什麽不呢?”
“不怕吗?传说听这曲子会死人的!”
“哈哈哈,真真有趣,若果如此,御红菱到要领教一二,断不做那临阵脱逃的懦夫。”
“好。那樱落就献丑了。”
随著一掌击向条案,七弦琴腾空而起,纤细的手指如鱼游水,灵巧的穿梭於琴弦之间,激荡起粼粼波浪,只是这波不是水波,而是音波,可断人筋脉的音波功。
“好曲子,好悲的曲子,泠泠七弦遍,弦弦断肝肠,声声如泣诉,默默无怨由。颜姑娘若不介意,御某愿舞剑来化去此曲中的忧伤。”随即赤妖出壳,招招生风,随剑舞,剑随人动,剑气化了颜樱落的音波功。
“铮──”的一声,颜十指按下琴弦,已涌上来的一口鲜血被她硬生生咽回肚中,只顺著嘴角流出一丝。
颜樱落明白御红菱已对她手下留情,他只是用剑气挡音波,并没有还击,如果还击,她颜樱落可不会只是吐血这麽简单,他饶她,但她不能放过他,因为已无路可退了,是赢是输她都无路可退了。
“让姑娘见笑了。”御红菱持剑抱了抱拳,他给了颜樱落一个台阶下,希望她知难而退,不要再伤了自己。
“这曲子还未弹完,御公子请继续。只是可惜了,何主却再也看不到,听不到了。”颜樱落整了整衣衫,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你说什麽?”
鱼上钩了!颜樱落要牢牢抓住这条上钩的鱼,“难道御公子不觉的奇怪吗?何主一直对你是如影随形,可是他现在却不在场。”说罢,颜樱落得意的笑了笑。
“你把他怎样了?!”
“想知道吗?听完此曲我再告诉你。”
没有音波功,只是一首忧伤的曲子,演奏著绝望而又激烈的爱情,但却像在用御红菱的七劲八脉在弹奏,每一声都抽动著他的心,心就要裂开来,身体像要支离破碎一般,血从七窍冒出。
“落樱凋零吹雪,曲不伤人,情伤人!御红菱要怪也只能怪你爱何旭太,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颜樱落拉起七根琴弦,运内力於指尖,想要一击至御红菱於死地之时,菱菱妻却晃晃荡荡的跑了来,一看就是被人下了迷药,还未完全恢复。御红菱一看它嘴上叼著的东西,就火大,整个人也开始虎虎生威起来,“啊~~我天~~~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白痴~~~”,菱菱妻叼的不是他物,正是何旭的至宝──御红菱的内裤。
一看御红菱已从《吹雪》的曲阵中脱险,颜孤注一掷,七弦齐发再以音波功攻击御红菱,全部内力用上,直震得地裂树摇。
御红菱不敢再稀松以待,全力低档,音波撞上赤妖剑背,不敌,被反弹回来,他以为她会躲开,她也有能力躲开,只是……
樱瞬间凋谢,一时间雨倾盆,随之而落的还有那早已破烂的白色嫁衣。
她没有躲,她的视线随著嫁衣飘荡,音波穿心而过,她後退几步停了下来,低头看胸口的空洞,原以为没有心就不会再爱那个人了,心是没了,可怎麽还是不能忘记他,难道是在每根骨,每滴血中?
“樱落!”御红菱唤她,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不明白她为何一定要杀他,他不明白她为何不躲。
“你要的曲谱在琴身中。”说罢,露出了淡淡的笑,她知道该如何给自己一个解脱了,於是双臂一震,内力从身体内引爆,瞬间粉身碎骨,风吹起,魂随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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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一个美丽的生命就这样绝决的消失在御红菱的眼前,飘落的樱被风卷起,像漩涡一样吞噬著御红菱,是?是魂?是爱?是恨?
御红菱只感觉天旋地转,溅在他红衣上的鲜血像火焰一样在燃烧,让他的心灼灼疼痛。
“菱儿。”穴道自然解开的何旭,抱著小小菱走到御红菱的身旁,轻轻的拉起他的手,牢牢地握住,“每个人都有她选择死亡的权利,也许在我们的眼中这很残忍,可是在颜小姐的心中它却是美好的,是一种解脱。无论她这样做的原因是什麽,都不会是菱儿的错。”转身到御红菱身前,温柔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面容依旧冰冷,可心却在滴血。”
御红菱低下头,看著何旭,表面上是他依靠著自己,可实际上却是他在给予自己依靠,并且让他御红菱一步一步越陷越。他该怎麽办?说过了,这一辈子都不要爱,答应过母亲不会让自己万劫不复,可是现在他该怎麽办?不是没有逃过,不是没有避过,不是没有轻蔑过,越是如此,有样东西就越在心中扎根越,他御红菱,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怎麽能允许自己为情所困,无法掌控。
感觉到心跳的越来越厉害,御红菱急忙後退几步,突然失去了御红菱的依托,何旭就要上演狗吃屎的惨剧,忙闭上眼将小小菱高高举过头顶,只求就算自己摔倒,也不要伤到孩子。谁知睁开眼时,自己已在御红菱的怀中,那为自己冰封了很久的俊美脸孔上闪过一种叫做“爱”的情愫,虽然很浅,虽然很淡,甚至稍纵即逝。
何旭望著御红菱,御红菱也望著何旭,一种奇妙的力量拉著二人越靠越近,何旭微闭上眼睛,只听到“吧叽”一声,睁开眼却看到小何菱樱桃似的小嘴啄在御红菱的面颊上。
像被怪兽咬了一口似的,御红菱惊慌的窜到了一旁。
看著御红菱一扫之前的阴霾,反而露出满面通红,一副手足无措的可爱样子,何旭心中的感觉很复杂,即幸福,又参杂著无法剔除的哀伤。
御红菱在将自己做的一个简易摇篮安置在菱菱妻的背上,身後不停传来何旭的碎碎念,他在为刚刚小小菱的那个吻而不依不饶,“你这小家夥也太不厚道了吧,爸爸的吻你都要抢,我跟你说,以後天下的人谁你都可以吻,就是不许吻菱爸爸,听到没。”
小何菱被恐吓,心中十分不甘,虽然他不会说话,但这并不意味著他不能反抗,御红菱听到背後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御红菱从何旭手中接过小何菱,将他放到摇篮中,然後对何旭说:“矮冬瓜,你听好,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照著做,不许违逆。”御红菱拉过何旭的手,把缰绳交到他的手上,“这本曲谱大有问题,我不会把它交给莫邪凤林,你跟著我,等於跟著危险,我不想背著你这个大包袱,还有何菱这个小包袱,所以你现在就走,回天下一家,告诉七老爷莫邪凤林大有问题,叫他多加提防。”
“我……”,何旭话还未出口,御红菱一双俊目就瞪了起来,威严得叫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不给何旭耍赖皮留下任何的机会,御红菱伸手将何旭抱了起来,转身,放在菱菱妻的背上,也许有那麽一秒的停留,想把他嵌入身体中,是生是死,都在一起好了。爱,真的是让人患得患失,御红菱轻蔑的笑了笑,他低头,他转身,他不想让何旭看到他再也无法对他冰封的面容,“菱菱妻!跑!”
尘烟还未消散,菱菱妻已驮著何旭和小何菱跑得不见了踪影。

(有个问题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就是小旭和小菱的攻受问题~~是菱攻旭受,还是旭攻菱受><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提供一些资料,供大家斟酌
年龄:小旭实际年龄22岁,因为中过阴风刹停止了生长,所以看上去也就16岁;菱儿:2岁。
身高:小菱比小旭高半头
样貌:小菱不用说了~~美人一个~~但并不是柔美的那种~是很锋利的一种美~~比较中性;小旭如果没有停止生长,应该是那种很爽朗,棱角分明的帅哥,眼睛大大的,眉毛不粗不细,刚刚好,挑眉的时候,有一种嘎嘎的调皮的坏,五官协调起来很柔和,笑的时候有一种疗伤的功能。
床事历史:小菱:在小旭之前和之後和男人女人都有做过(风流,不是下流><),但只攻不受,有一项原则就是只和同一个人上一床><sm小旭一,第一和小旭做是为了给他解毒;後面的第一给了小旭(小旭中符发狂的那)
小旭:尚京所有青楼楚馆幕後真正的老板,12岁就开始看各种黄色书刊,但是前面的第一和後面的第一都是给了小菱><。
Ps:在卧卧亲自发贴的地方大家可以用回贴的方式和卧卧谈谈您的看法,如果看转贴的大大也帮卧卧出出主意,您可以将回贴发至卧卧的小家(模范夫妻档板块)zwqnactiveclub/现在开放,无需注册,以过客身份进入就可以了^^当然如果对红菱劫有其他的建议和意见也希望您能和卧卧说,我希望能在大家的支持帮助下,尽可能写好这篇文^^
不好意思,在文中灌了好多水,下多写点补回来^^
对了~~方便的话~~请投票支持:ww3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368/

(81)

猛地抓住树干,碎裂的树皮插进指甲中,鲜红的血珠顿时就涌了出来,寒霄的身体不住颤抖著,伤口的疼痛远盖不住心里的疼痛。
“主人,颜小姐她……”
“不要再提那个女人!是她自取灭亡!天底下没有比她更傻的傻瓜!”,寒霄真的很想问颜,他们两个到底谁更残忍,她随风散尽,他却仍陷三丈红尘,到底是谁弃了谁?谁抛了谁?谁又将谁的心揉碎?
“你派两批人出去,一批人暗中保护旭儿回天下一家,一批人协助凤凰笼的人追捕御红菱,找机会制他於死地。”寒霄也明白,颜樱落的死,缘由在己,并不是御红菱的错,但憎恨别人要比憎恨自己容易许多。
“是!”
……
随著一阵刺骨的冰冷,御红菱苏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赤裸著成大字状,被人固定在墙上,困住手脚和颈部的是五个装饰著凤头的金环,每只凤凰的喙中还叼著一只金铃铛,越是挣扎越是发出令御红菱羞愤的叮当声。
啧啧的称赞声,由远而近,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宁王爷莫邪凤林,仍是温和的笑容,谦恭的举止,不带一丝一毫的戾气。
“好个尤物!冰雪肌肤,妖娆气质,倔强的个性,傲慢的眼神!要不是凤林早已把心给了别人,今生为你粉身碎骨死也甘愿。”
“原来你是凤凰笼幕後的主家!你又是如何对我下的毒?”御红菱没有想到,他和莫邪凤林招都没有过,就落入了他的手心。
莫邪凤林微微笑著,靠近御红菱,几乎身体贴著身体,“在天下一家,绝对不会对我有防范的是七叔,所以我把毒下在他的身上,而使御公子不会有防范的人也是七叔,只要你们在一起呆上两个时辰,你就会中了那毒,它的名字叫做火凤,只中火凤不会有害,遇上冥凰,两毒合一,才会使人瞬间晕厥,失去抵抗能力。冥凰无色无味,我命人将它洒在你到英落村必经的路上,只要被风扬起吸入体内,你就中了两种毒。”抬手解开御红菱已经凌乱的发髻,将散开的长发拉到胸前,正好若隐若现的遮住御红菱粉红色的两颗乳珠,手势暧昧,却一点都没有碰触到御红菱的肌肤。
“公子不要用如此仇恨的眼神看凤林,脱光公子的衣服不是要对公子做龌龊的事情,只是有一件事也必须脱了衣服才能做。”说到这,莫邪凤林的脸颊竟然红了起来,一副对御红菱很过意不去的表情。
莫邪凤林击掌三声,两个仕女莲步轻盈的走了进来,合力捧著一长长的锦盒,“我想请公子帮我一个忙,但是依公子的性子,一定拒绝我是吗?”
“你想要我进献《吹雪》的曲谱给莫邪熏,即杀了他又把罪名推给我,然後你好名正言顺的坐拥天下?!”
莫邪凤林双手紧握放在胸前,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一道期盼的光芒,“那公子愿帮凤林吗?”
“你做梦!”
莫邪凤林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你和御叔不愧是父子,一样的固执,不懂变通,最後只能苦了自己,伤了别人。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如此。”
锦盒被打开,强烈的银色光芒刺痛著人的眼睛,莫邪凤林伸手进去拿出的却是一个普通的布偶,将布偶套在手上,莫邪凤林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把玩了起来,“菱菱哥哥,你真的不愿意帮帮凤林叔叔吗?”
御红菱将头扭向一边,啐了一声,“疯子!”
“哈哈,概括的真恰当!那麽御公子就来尝尝被我这疯子操控的滋味如何?”
当眼睛适应了那强烈的光芒,才看清,原来锦盒放的是许多根如头发一样细的银丝,“它叫白发三千丈,就是用来操控那些不愿意听我命令的人。”莫邪凤林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根,用它的一端轻轻的搔著御红菱的分身。
眼看嘴唇被咬出了血,呻吟声在喉咙里打转,御红菱就是不发出一点声音。
“将这些银丝插进经络里,公子今後的行动就在我控制下了。”莫邪凤林冲御红菱晃了晃手中的布偶,“忍耐一下,会有些痛,有些痒,有些生不如死,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温柔些的。”
莫邪凤林刚要动手,就听到背後“哄”的一声,紧接著“哗啦哗啦”砖瓦碎裂落地的声音,凤凰笼老巢的墙壁楞是被轰出一个大洞。烟尘滚滚中,幻境迷雾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有莫邪凤林和他的手下,会对烟雾退尽後景象瞠目结舌,御红菱早已见怪不怪了,不就是何旭站在驴背上吗。
“菱菱妻,再放一个屁!”何旭发号施令到。
可菱菱妻憋红了脸就是再也放不出来。
“啊~~真是屁到用时方恨少~~~小妻你可真没用~~你~~”,何旭这时才看清御红菱,顿时鼻血连同口水滴滴嗒嗒就流了下来,“都被人看到了!这怎麽行!”,飞一样奔过去,跳起来抱住御红菱,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御红菱的三点。
“嗯啊~~”,御红菱抑制在喉咙中的呻吟声在接触到何旭身体的一霎那发了出来,然後整个人羞红的就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何旭先是一愣,紧接著感动的泪雨滂沱,“仙乐怎何,不如君吟~~呜~~好好听~~”

“你找死啊!”御红菱是手脚被困,不然的话非得把何旭一脚踹到南天门去。

我莫邪凤林其实本性不坏的,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其实是我受刺激太多:其一,我六岁时最疼我的小舅舅战死边关,这都怪我父皇听信小人谗言迟迟不发救兵所至;其二,因为我小舅舅的死,我母妃在大殿上痛骂昏君,结果病死在了冷宫中;其三,我是众皇子中武艺最好,韬略最好的,可是登上太子位的却是那个没有主心骨,只会养娈童的莫邪薰;其四,我爱御叔,而他却不肯接受我,即便我长得很像小舅舅,可他却跑到雪山上和别的女人生了一孩子;其五,就是现在,我俊美儒雅,英俊不凡的莫邪凤林竟被那俩人当成了空气,无视我的存在,亲亲我我,打情骂俏,我要做一代霸主,我不要做空气~~55555~~
──受刺激的莫邪凤林><

(谢谢大家就小菱和小旭攻受问题给卧卧的建议,我在露、鲜、晋江、自由自在转了一圈,统计结果是支持菱攻旭受的占大多数,支持旭攻菱受的说的也很有道理,支持互攻的说得果断而底气十足^^~~卧卧现在心里基本有主意了~~呵呵~~谢谢大家~~继续支持吧ww3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368/)

(82)
“我说的话,你没有一是听的。”御红菱看著粘在自己身上像只八爪鱼的何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波澜起伏──恐怕这一生都逃不掉何旭这一劫了。
“江湖凶险,怎忍君一人飘零无依,纵吾力单,仍求身随君身,心随君心,天涯海角,指尖眉梢。”说到动情,何旭还吸了两下鼻子。
御红菱这个痛苦啊,眼前这个白痴,自己到底喜欢他哪一点,可是想生气又气不起来,若不是双手被困,到有个冲动想捏捏他的鼻子,小小的惩罚一下他这样胡咧咧。
“你不会好好说话吗?!”御红菱强装的严厉语气,怎麽听怎麽有种宠溺的味道。
“我们说的情话,怎好让他们听去,所以我才说文言文的。”
莫邪凤林听到,差点没厥过去,活了三十多年,今天自己还是第一被人当作文盲。
“两位亲热够了吧?!”莫邪凤林脸上仍带著笑,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来人,把何主带下去,好好招待,直到御公子想通愿意帮凤林这个忙。”莫邪凤林故意强调了“好好招待”四个字,笑容暧昧。
几个带著凤凰面具的男子,上来强行要拉开何旭,菱菱妻首先就不干了,磨了磨了蹄子就要抬腿,谁知一阵翅膀扑啦啦的声音突然震耳的响起,这时才发现,原来墙壁上装饰的两只凤凰并不是死物,而是活生生的,它们不但是活的,还是六圣兽中杀伤力最强的,在江湖中的排名远远超过菱菱妻。几个回合下来,菱菱妻遍体鳞伤,渐渐不支,两只凤凰双翅展开围成笼状将菱菱妻困在里面。何旭右臂被拽脱了臼,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滚落,仍冲著御红菱微笑,说他不会抛下他不管。
“莫邪凤林!快叫你的人住手!”御红菱愤怒的吼道。
“这麽说,御公子愿意帮忙了?”
御红菱眼中燃烧著怒火,莫邪凤林的手下刚刚为他解开凤凰扣的禁锢,就被他一爪卡断了脖子。
莫邪凤林唏嘘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还好,凤林本打算要亲自为公子解扣的。”他从部下手里拉过何旭揽在怀中,“不过我想提醒御公子不要忘了,你的任何举动都牵扯著何主的命运。”
御红菱屈服了,一向高傲的御红菱在莫邪凤林的面前屈服了,“将何旭的手臂接好,我就随你入宫见莫邪薰。”
“好!”莫邪凤林拉起何旭的伤臂,看到何旭皱眉,御红菱不由自主的向前急走了几步,却被莫邪凤林的手下拦阻,莫邪凤林柔声道,“公子不用担心,我会很小心,不会伤到你的小情人。”
何旭和菱菱妻被交於凤凰笼的人看管,御红菱在莫邪凤林的胁迫下和他一起前往皇宫。
“菱儿!”何旭叫住御红菱,不知道是受伤的缘故,还是阴风刹的催命时令将到,何旭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都变成黑白色,只有御红菱,只有他仍像一团火一样在自己的眼中、心中燃烧。何旭几乎没有哭过,他总是乐观的面对一切,可是这望著御红菱转身的背影,何旭流下了眼泪,转身间,也许就是生死相隔,自己的命运无法操控,所爱的人无法相守,答应过他的,答应他永远都不会抛下他,都说菱儿无情,原来自己才是那最无情的人,给了他希望,却终会让他绝望。
“白痴,哭什麽,我又不是去死。别忘了你说的话,天涯海角,指尖眉梢。”御红菱说到这里顿了顿,接下来话还未出口,脸颊就先微微泛起了红,“这要是活著回来,我就收你做男宠,是那种……永远不能赎身,要服侍我一辈子的。”

天涯海角,指尖眉梢──天地之大远到天涯远到海脚,而属於我的天地,只存在於你温暖的指尖、你俊秀的眉梢,我的天地就是你。
──何旭

(下一章就要写到小旭的死了,感情酝酿ing~~~~~~~继续支持吧ww3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368/)

(83)
莫邪薰接过《吹雪》曲谱时,脸上闪现的表情很复杂,他抬眼看御红菱,冷冰冰的问,“这是你要进献给朕的寿礼?!”
“上红菱对陛下多有冒犯,承陛下开恩不杀红菱,小民特献此薄礼,以谢陛下仁德。”
莫邪薰微皱著眉,从龙座上走了下来,围著御红菱审视的转了一圈,从近身的小太监手里接过一柄玉如意,用它抵住御红菱的下颌抬起他的头,“怎麽几日不见,转性了,还是说实话吧,到底要和朕耍什麽招?”
“还是陛下英明”,莫邪凤林不慌不忙的将话接下来,“御红菱是个不识大体的人,他哪里想得出要对您的开恩抱有感念之心,是天下一家的掌事风语岚声给他下的命令,说您这几年都在寻访此曲谱,希望能借这份礼物来感念陛下的对天一家的宽宏大量。”
“风语岚声?!就是江湖人人尊称的七老爷?”
“是的!陛下!”,莫邪凤林一边回答莫邪薰的问话,一边用眼神警告御红菱如果他再不合作,何旭的性命就堪忧了。
“风语岚声到是会做人,不过感谢朕是假,讨好才是真吧?”莫邪薰走到一个琴师身边,那人连忙会意,起身站立一旁,琴弦在莫邪薰的拨动下发出铮铮的响声,他抬眼再看御红菱,眼神充满轻蔑,“那晚在悬崖峭壁上,你一副天地不屑、快意风云的样子,怎麽?现在却开始担心朕会取你的性命了?”曲谱就在莫邪薰的眼前,十指撩动就可以奏出那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可是知音人已经离去,即使声声如诉,又诉给何人听呢?莫邪薰想到了问月白,自然而然的弹起了他为他寻了多年的曲子──吹雪。
那年,满天飞雪,整个皇宫就像一个冰城,炭火烧得再旺,也暖不了人心的寒冷,十四岁的莫邪薰只是一个被皇太後操纵的傀儡皇帝,他就像庄严的殿堂上一件古旧的摆设,存在於每个人的眼前,却不在每个人的心上,所以没有人发现他偷偷的溜出大殿,热闹的除夕庆典并没有因为少了他而有丝毫惊动,每个官员每个奴才都在讨好著皇太後。他靠著雪中的梅树睡去,醒来时却依偎在一个炽热的胸膛里。那人和他一般的年纪,穿著单薄略显宽大的白色乐官服,他和他说,“我本想折支梅,却听到雪地里有动静,原以为是只兔子,没想到是个偷懒的小太监。”,他的笑容温和,眼神却空洞,莫邪薰方发现,他的眼是盲的。
从那後,莫邪薰常常会到礼乐宫看问月白,他喜欢靠著他的肩膀听他扶琴,他喜欢拉著他的手喝他煮的茶,他喜欢他将绯红的吻痕精致的雕刻在自己的胸膛上,他是个傀儡皇帝,也是问月白怀中的小狮子。他爱的激烈,像是要燃起一把火将自己整个人焚尽,可问月白始终不温不火,即便他知道了他不是小太监而是当今的皇上。
风柔柔的吹,瓣飘落到莫邪薰手中的茶杯里,他含上一口,贴著问月白的唇送到他的嘴中,他说,“月白,有什麽办法可以让我们永远都不分开。”,那时太後已经给他施压,让他赶走问月白,不可再宠幸佞臣,否则她就让问月白在这个世上永远消失。
问月白咬碎被送到口中的瓣,沁著芬芳的贝齿轻轻地咬著莫邪薰的唇,“听说有一首曲子可以让听它的人永远的拥有所爱的人,它的名字叫《吹雪》”
“那朕一定要找到它,弹给爱卿听。”
“好,臣等著,臣会一直等著。”,白色的长袖挥起,莫邪薰僚人的媚态被轻轻的覆盖,落洒在问月白宽宽的官袖上,一室柔和的春光。
阳光明媚六月天,问月白得见光明看到的第一片天空,是属於那高高的红墙外,虽然辽阔,但略显寂寞,他转身,看到庄严的宫门在他的身後缓缓紧闭,一个熟悉的背影渐渐离他远去。
就是这样,莫邪薰在医好问月白眼睛的那一天,没有给他任何解释,将他赶出了皇宫,他决定不再爱他,但也不允许任何人去爱他,所有不怀好意接近问月白的人通通神秘的消失了。
想到这,琴声愕然而止,一口鲜血禁不住喷了出来,莫邪薰神志恍惚,迷离中似乎看到问月白离他而去的身影,是他弃了月白,他没有勇气叫他停住离去的脚步。
“皇上!”莫邪凤林连忙上前扶住莫邪薰坐回龙椅。
“四哥,这曲子真美,叫他们继续弹,不要停下,停下来,月白就不见了……快弹啊!听到了吗!朕要你们快弹!”
看莫邪薰的情形,是已经中了《吹雪》的曲阵,莫邪凤林满意的笑了笑,乐师早已被他收买,在他的示意下,坐回琴旁,打算继续抚此曲以制莫邪薰於死地,却没想到御红菱抢先一步抚住琴弦,“既然皇上喜欢,御红菱愿意为您抚这一曲。”
御红菱明白如果再让莫邪薰听《吹雪》,莫邪薰就死定了,可是就算他不弹,也会有别人来弹,这偏殿里的人似乎都已被莫邪凤林控制,如何才能救莫邪薰,又不能让莫邪凤林有机会传令伤害何旭,急中生智,计上心来。
“这曲子,红菱一定比他们弹的好,不但比他们弹的好,也一定比皇上您弹的好,因为月白不知为我描述了多少这首曲子,讲《吹雪》的故事,讲故事中的爱情。”御红菱越讲越陶醉。
“御红菱!你不配提他!”,莫邪薰被御红菱激怒,抽出腰中的佩剑就向御红菱刺了过来。
“御红菱!”莫邪凤林也在同时怒吓御红菱。
“王爷!你不过是不想给自己留下弑君的名声,那麽不管你弟弟怎麽死,只要死在我的手里就好了,不是吗?我是喜欢何旭,但我更爱月白,我也想铲除夺我所爱之人。”
御红菱说著,腾空跃起,退出偏殿,莫邪薰听到他的话,更加的愤怒,紧追著御红菱杀了出来。

剑纷飞,乱人眼目,如果较真功夫,莫邪薰绝对不是御红菱的对手,但是御红菱却一定要带著莫邪薰穿墙越脊,高来高去,一定不能停下来,这样总会有人发现宫中有变,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被莫邪凤林收买了。
果然,宫门外传来士兵的厮杀声,救兵和莫邪凤林的军队血战了起来。
宫门大开,首先抱著圆木撞进来的是红盔红甲、虎虎生威一小将,只见他挥舞著一同样红色的不明物体向御红菱呼喊著,“菱儿,我没事了,蓝儿和轩草赶来救了我。”
御红菱寻声望去,看到敌我双方的士兵血战成河,天下一家的人个个一身戎装,有个红得像烤乳猪的家夥,在血肉横飞中又蹦又跳,“菱儿,我在这,很好认的,红得像朵玫瑰儿的就是我。”
“你给我住嘴!!”,御红菱和莫邪薰几乎异口同声。
“你说谁呢?!”,御红菱顿时就怒了。
“你不是也觉得他很烦?!”
“我说他什麽都行,别人一句都不行!”
“你给我住嘴!你给我住嘴!我说了,你又能把我怎麽样?”
“薰!”,问月白听说莫邪凤林造反,焦急的随著天下一家的大军闯进宫来,没想到却看到一个当今皇上一个贵公子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在吵嘴。

(><食言了,没有写到小旭的死~~要写的东西比卧卧想象的多~~寒假真的不好~~为了迎接过年要忙的事情真的好多><~~我不想扫房啊~~我也不想擦玻璃><泣~~哦~~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说了~~那个上说的小旭的死~~我忘了在“死”字上加双引号><~~举爪子发誓卧卧绝对不是故意的><~~~~继续支持吧ww3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368/)

(8)
御红菱护住何旭,莫邪薰护住问月白,血光四溅中,爱人的身影变得越加鲜明。
看到自己的手下已将莫邪薰四人围逼到指定的位置,莫邪凤林持剑退到影壁旁,用一种怪异的手法叩击,连起来就是九宫八门中生、惊、死、伤四门。
七老爷最早发现莫邪凤林的诡异,大喊“不好”,但为时已晚。莫邪薰等人所站之,如漩涡般裂开,只是瞬间,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漩涡就已经闭合,御红菱、何旭、莫邪薰、问月白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初接下修缮皇宫的任务,莫邪凤林就是为了修建这种种奇门遁甲,以助自己成就霸业。
莫邪凤林站在威严的轩辕殿前,淡定的说道,“御红菱谋反,天下一家助纣为虐,用妖术劫持皇上,汝等将士当明净双目,株杀叛乱!”
救驾来的士兵有的开始动摇,莫邪凤林的意图并不是让他们相信自己所说的话,那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是要他们认清形势,他已挟天子,江山就在他的掌控中。
有人仍然誓死效忠,有人已将剑戟指向天下一家。
七老爷与莫邪凤林战到一,打听到他发兵叛乱的时候起,七老爷的心情就很复杂,御锦棠曾经和他说过,凤林这孩子表面看上去平静无波,实则波涛暗涌,他担心凤林的野心有一天吞噬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这一天,终还是到来了。
“七叔,您再不尽全力,就一定会死在我的剑下,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莫邪凤林就象是在唠家常,语气平和,不带一点杀戮之气。
“凤林!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你御叔九泉之下该会多伤心?你灵箫舅舅,你母妃会有多心痛?”
“七叔,我不是您,我一生只会为自己而活,我不会背负别人的期望、别人的执著、别人的忠义而活,即便他们是我所爱的人。我自信,我要比莫邪薰更加适合做一国之君。天下一家为什麽就不能跟随明主,一定要誓死愚忠?!”
“我们执著的事情不同,我知道劝你回头,就如同你劝天下一家倒戈一样难如登天。但我不希望你一错再错,你究竟将菱儿他们怎麽样了,莫邪薰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七叔,您真是天真的可爱!您这个样子,天下一家早晚要亡,我和您谈政治,你却和我谈道义,谈亲情,如果我真会为此牵绊,就不会有如今的莫邪凤林。御红菱他们,七叔您就不要挂心了,这机关只能开启一,且无其他路可出,地下空间密封,除了窒息而死,我也想不出怎样的死亡方式对於他们来说更加得体,不见一点血腥,没有一丝伤口,听不到外界的嘈杂,紧拥著所爱的人,在洁净的黑暗中慢慢的离开人世。”莫邪凤林微笑著吸一口气,“我还真的有些羡慕他们呢,可以和相爱的人死在一起。”
“莫邪凤林!你做梦不嫌早了一点吗?”此时带领上千人马杀进皇宫的,不是别人,正是含笑主寒霄。

寒霄替下七老爷,与莫邪凤林兵刃相接,他急於从莫邪凤林嘴中逼出搭救何旭的方法。
“寒主,怎麽我们不再是合作夥伴了吗?”莫邪凤林逼近寒霄在他的耳边轻轻的问道。
“与凤凰笼合作,只是想避免你们想尽办法助他人染指何旭。如今你莫邪凤林威胁到何旭的生命安全,你说,我会放过你吗?”
“我就知道,不能树你这个敌人,因为你不像七老爷,不像天下一家其他的人,你为达目的,是不择手段的,我本来就没想要何旭的命,谁让他贴御红菱贴得那麽紧。寒霄,你情为谁苦?又为谁痴呢?真是可悲!”
“你一生无爱,才叫可悲!”
莫邪凤林微微的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我不是无爱,而是很不巧,我爱上的人,今生注定都不会爱上我。”
莫邪凤林带著颇多含义的暧昧眼神,令寒霄很不自在,他想避开,却感觉无论如何躲避,都好像被数十双修长、白皙、柔滑的手臂搂抱住身体,上下抚摸,淫靡的挑逗著。
“销魂蚀骨手!!!”从刚才起,七老爷就觉得很奇怪,为什麽寒霄会与莫邪凤林越战越近,越战越暧昧,以至几乎与莫邪凤林身体贴住身体,扭捏缠绵,周围的兵士都停止了打斗,看著他们两个,鼻血都要喷出来了,他自己却全然不觉,原来莫邪凤林使的是勾人魂魄的销魂蚀骨手,“霄儿小心,千万不要让他吻住你的唇,他会吸去你所有的内力的!”
可是寒霄就像已失去魂魄,根本听不进一言一语。
七老爷持剑飞身上前阻止,莫邪凤林单脚点地,拥著寒霄腾空而起,衣阙交错,身形缠绵,缓缓旋转,恍惚中有种前世今生造化弄人的错觉,吻上那刚毅的唇,迟疑了一下,莫邪凤林仍是吸了寒霄的内力,突然想到这内力要是被吸净了,怀中拥抱的英俊男儿就要变成一幅枯骨,不免有些惋惜凄绝,但是并没有打消杀了他的念头。

不是无爱,而是我爱上的人,今生注定都不会爱上我。
!!!!!!!!!!!!!!!!!!!!!!──莫邪凤林

(天啊~~小旭也死不了了><~~痛苦万分中)
支持就是力量
支持就是爱
支持可以避免一个作者太过BT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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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坠落陷阱的一霎那,御红菱本能的去抓何旭,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事,何旭的手已伸过来牢牢嵌在他的掌心中。待反应过来,又是另一番情境,好似厌恶这种亲昵与依托,御红菱甩开了何旭的手。与以往不同的,何旭没有耍赖皮,没有呱噪,他变得异常安静,陷阱中黑如永夜,所以御红菱看不到何旭的脸,他的脸苍白得如同枯树梢上的满月。
这不似何旭,御红菱担心,嘴上却不显露出来,只轻问了一句,“怎麽了?”
“没,脚扭了一下。”
回答的太正经,这也不似何旭,於是御红菱越发担心,双手掐住何旭的肩膀,将他拉近自己,胸膛轻碰了一下分开,发出衣衫磨娑的声音,在几重要的地方检察了一下,没有受伤,看来并无大碍,手停在何旭的腰间,顿了片刻,看来自己真的是从未好好关心过他,只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怎麽会瘦了这麽多。
感觉到了御红菱的爱,何旭并没有欣喜,他只感到恐惧,从来都没有害怕过,多少腥风血雨,就算在鬼门关前打转,都没有恐惧过,现在却怕了,早知如此当初不如不爱。可是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就算已经知道时日不多,还是希望能挣出分秒,哪怕与御红菱多相守片刻。
御红菱扶著何旭靠墙坐下,感觉到他恍恍惚惚,步伐紊乱。
“真的扭到了,我看。”
拦住御红菱的手,用力的攥住,“菱儿,我不要紧。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出口,还有皇上他们呢,我们明明一同掉下来的,你不如四察看一下,我脚不方便,我就在这等你。”

用指弓敲了何旭脑门一下,“刚刚掉下来撞到了头不成?怎麽变得怪怪的?你可不能再傻了,已经白痴到了极点!”
御红菱站起身,被松开的手,再被何旭拉住,何旭的手有些凉,手心微微泛著潮湿。
“怎麽?”御红菱回握住何旭的手,用麽指在他的掌心按了按,猜想他是担心,所以叫他不要记挂。
何旭嘴唇颤动了几下,还是决定,什麽都不要说,放开御红菱这个动作做得很干脆,但其实就像一柄利斧硬生生的砍去了自己的手臂。
“不要瞎担心,说好收你作娈童,我就一定会做到,就算……就算这真是个劫数,我们到了阎王殿,做鬼你也要侍奉我。再说,我们未必会输!”
虽然根本什麽都看不到,何旭仍寻著御红菱的声音一直望去,直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轻微。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不要御红菱眼睁睁的看他死去,却无能为力。
之前御红菱在身边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有多冷,现在只剩何旭一个人,他觉得就像独自被困在雪地里,穿透骨髓的孤独与寒冷。
眼前渐渐出现一些幻象:长老抱著还在褓中的自己连夜逃离皇宫;母亲模糊的面孔;冰冷的山洞中寒大哥炽热的胸膛;还有御红菱如烟雾般渐渐散去的笑容。
御红菱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
寒霄於空中坠落,咳出一大口血。
何旭的眼睛慢慢的闭合。
这一刻,疼痛、鲜血与黑暗缠绕,化成红尘中的一张网,谁也挣不破,逃不掉。

(86)
寒霄负伤从空中跌落,莫邪凤林却比他伤重几倍。
数十把来自天下一家的利刃,将莫邪凤林团团围住,“说!如何打开密道机关?!”
“我够狠,视人命如草芥,没想到,你寒霄比我更狠,你视自己的命如草芥!将河豚胆含在舌下,引我使出‘销魂蚀骨手’,在我吸取你的内力时,将毒导入我的七经八脉,你若想伤我十分,就要伤自己七分,好狠!”莫邪凤林没有气愤,反而有一种得遇对手的快意。
寒霄的剑尖滑过莫邪凤林的鬓稍,托起他的下颌时,刻意从咽喉掠过,“你也明白胜者王侯败者寇,就不要再逞口舌之利,识时务的,就快些说出机关的破解方法。”
“哈哈,你也说了,我是败者,说不说出破解方法,对於我来说,结果会有什麽不一样?”
寒霄目中闪过杀气,手腕快速转动,眨眼间,挑了莫邪凤林右手和左脚的筋脉,速度之快,连七老爷也来不及出手阻止。
“霄儿!”
“七叔!我明白您对长老是有承诺的,但对莫邪凤林,宽容与善良是没有任何用的。”
“说得好象你多了解我。”莫邪凤林已痛得摔倒在地,但不服输的性格却让他固执的用肩膀撑住地面,无论如何不能匍匐在这些人的脚下。
寒霄扶起莫邪凤林,让他靠著自己的胸膛,如果他不伤害何旭,如果不是立场不同,寒霄其实并不讨厌莫邪凤林,相反的,他们的骨子里有著极其相似的东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不过一个是为了权,一个是为了情。
“如果一个人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没了。”
“我有的选择吗?”
莫邪凤林直视著寒霄的眼睛,读著那其中传达给自己意,他果然懂他,如果抛开一切说不定他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将你口中剩下的河豚胆喂我好了,我想死得痛快些。”
“何旭他们?”

“轩辕殿後有口古井,早就干涸,当初修机关暗道时,它是个阻碍,但又不能破坏它,担心动静大了,会让莫邪薰发觉,它就是死门中暗含的生门。”
“凤儿!你这又是何苦?!”
“七叔!”阻止住七老爷靠近的脚步,莫邪凤林往寒霄怀中挪了挪,遮住自己因中毒而泛青的脸,“凤林从小就心大於天,如果我做不了天上的太阳,也不会退一步,做水中的月亮,您就由我去吧,请不要再靠近我,现在的凤林实在不堪,希望七叔心中的凤林亦如往昔平和娴静、朗月清风。”说罢,莫邪凤林捧起寒霄的脸,面颊贴著面颊,血红的唇微动,只有寒霄听到了他说的话,“别忘了,你的承诺。”
“你就这麽相信我,我根本什麽都没有说。”
“有时候,承诺不一定落地才会有声。”
莫邪凤林吞下寒霄口中的河豚胆,他的死,静谧而又诡W,血从七窍流出来,划过俊美的脸颊,就像一个破碎的玻璃娃娃。
寒霄挥剑断袖,轻柔的残锦如蝴蝶的断翼,遮盖住了莫邪凤林的脸,维护著他死亡的尊严。
“我和莫邪凤林做了约定,他说出破解机关的法门,我厚葬他的尸身,避免他落入圣上手中,死後还要受辱。”寒霄执剑阻拦想要夺取尸体的莫邪薰的死士们,“你们不觉的,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和死人较劲,而是营救圣驾吗?”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会试著去爱一个人,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你太过残忍,你让我相信这世上有真爱永恒、有长相厮守,可你却亲手将这一切撕毁。试著去爱,才能学会如何忍受痛苦,我也不至於,双手无助的摊开,看心间滴血,却木然无措。
──御红菱
古井很窄,用绳索吊著贵子小哥下去,在侧壁上砸出一个不大的洞,两人出入勉勉强强,但又不敢开凿得太大,生怕陷阱因此坍塌。
“小哥,怎麽样?发现他们了吗?”
“发现皇上和问老板了!”
“菱儿他们呢?”
“问老板说,御公子寻到他们後就转身回去找何大哥了。”
七老爷看不到暗道中的情景,单凭贵子小哥往外喊话,只能让他更加忐忑。
莫邪薰和问月白被拉上来後,暗道中迟迟不见动静。
突然一声惨烈的叫喊声,如野兽悲鸣,震碎山谷,痛不欲生。
“小哥怎麽了?!”
没有回话。
“小哥!!”
还是没有回话。
“贵子小哥!!!”
“是……是御公子发出的声音……”
“菱儿怎麽了?”
“我不知道,我看不真切,何大哥好像昏迷了,御公子抱著他一动不动,我想探个究竟,刚碰到何大哥,御公子就大叫一声将我推开了。”
“旭儿一定不会出事的……先把他们救上来再说!”
“不行!七老爷!御公子将何大哥抱得非常紧,我根本分不开他们俩,这样出不去的。”贵子小哥焦急的,声音中都带了哭腔。
“废物!!!”寒霄已急得失去了理智,若不是之前大耗内力重伤在身,七老爷极力拦阻他,他会是第一个跳下井的人。

寒霄纵身跃入井中,只听到暗道中贵子小哥声嘶力竭的制止著,“寒大哥,不要啊!”
“你滚开!他御红菱有本事,清醒过来自己面对,我就不这样对待他。”
然後,UUU几声,从暗道传到地面上虽已变得很轻微,却声声戳在每个人的心中,所有人都清楚,寒霄是用什麽办法分开了御红菱紧抓住何旭不放的十根手指。
寒霄抱著何旭跃到地面,凌蓝迅速的接手,为何旭把脉。
贵子小哥紧接著跃出井口,怀中揽著如同魂魄尽失的御红菱。
“凌蓝!?”寒霄双手握住凌蓝的肩膀,焦急的心使力道失去了控制,可对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因为更大的痛苦,来自於眼前这个晴天霹雳般的事实,这个事实其实一直都存在,只不过被相信带给每个人欢笑的何旭也同样会幸福的人们忽略了。
“旭儿他……已经不在了……是阴风煞……”
“不可能!这不可能!”寒霄疯了般抢过何旭,强行运功为何旭续脉。
“寒大哥,没用的,你冷静些,这样帮不了小旭,反而会伤到你。”
寒霄推开凌蓝,挣开其他人的拉扯,继续为何旭续脉,不顾血从口鼻流出,发髻散开,乱了,一切都乱了。
御红菱木然的立在一边,渐渐的被圈子排斥在外,十指晃晃荡荡的垂著,阴红的皮肉连著露白的指骨,断了,一切都断了。

[请不要将文中的情感带到现实中来啊~~不要迁怒无辜的作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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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春天刚过,夏日初到,天气清和,芳草未歇,无风无雨,阳光明媚。真是难得的好天气。
何旭被平放在床上,面容恬静,似在熟睡。
天下一家异常的安静,哭过了,闹过了,乱过了,只剩下无能为力,每个人都像极了行尸走肉,空留著一口气息,也不愿再吞吐。
寒霄拉著何旭的手,不肯放开。
菱菱妻卧在床边,一动不动盯著何旭的眼。
贵子小哥静静的给御红菱包扎伤口,眼泪已经干涸,双目红肿。
这时,有人挑帘进来,七老爷望了一眼,大惊,连忙撩衣跪倒,“陛下!”
“七老爷不要多礼,朕不想惊动大家,才不叫人通报的。”莫邪薰尽量放低声音,似乎可以感觉到天下一家每个人的极限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膜,任何稍大的外力就可以击破它,然後溃不成堤。
问月白上前和莫邪薰一同搀扶起七老爷,并递了一物到七老爷手上。
“这是……”
“这是往生炉,莫邪皇族镇族之宝,可以保证在七七四十九日内,聚揽逝者魂魄,护肉身不坏,朕救不了何主,只能尽全力帮天下一家争取一下时间。朕已贴皇榜昭告天下,寻找奇人异士,救治何主。”
“小民风语岚声,代天下一家,叩谢陛下圣恩。”七老爷泪流满面,终是还有一线生机。
“这往生炉是靠吸取活人的阳气,来抵抗死者越来越重的阴气,但是只能留一人守著何主,支持不住的时候再换人,不能这麽多人留下,气太杂了,往生炉不知道该吸谁的好,它反而就谁的也不吸了。”问月白帮忙补充道。

“好,那就老朽留下。”
“不!我留下!”寒霄果断的说道。
“霄儿!你的伤……不要再感情用事。”七老爷示意左右两边的二老爷和四老爷,寒霄被架住,打算强行将他拉出去。
“求您……七老爷……”寒霄没有反抗,他只是顺势跪了下来。
“孩子……你这是……你啊……唉……好吧……”七老爷点点头算是应允。
看到寒霄的样子,莫邪薰眼圈顿时就红了,碍於皇帝的身份,强忍著不让眼泪落下来。问月白在衣袖的掩盖下紧紧握住他的手。相爱的人无论经历多少困苦、多少波折,只要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就是莫大的幸福。所以,问月白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
本来还想就莫邪凤林尸首的事,追究寒霄,问个明白,但此情此景莫邪薰不忍,也只能过後再说了。
莫邪薰告辞,七老爷要送,被他制止了,“有好消息,记得派人第一时间给朕送个信,若有不测……”莫邪薰拍了拍七老爷的肩,“老人家也一定不能倒下,你是天下一家所有人的主心骨。”
七老爷忍悲,重重的点了点头。
“御公子。红菱。”问月白俯下身,双手悬停在御红菱被白布包裹却仍渗出鲜血的十指上,不敢碰触,“太残忍了。”
“霄儿他……是过分了……也是一时情急……”七老爷手心手背都是肉,怎样都是心痛。
问月白摇了摇头,“月白的意思是,这世上对红菱最残忍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莫邪薰回宫,还有许多朝务等著他,问月白因为放心不下御红菱,决定留下来,两个人没有为此事起分歧。只简单说了几句嘱托。
“月白不要只顾照顾他,也要照顾好自己。”
问月白点了点头,亲手扶著莫邪薰上了龙辇。
往生炉点了起来,云烟,香气淡如幽兰。
七老爷劝大家各回各屋待命,“这样也是为了旭儿好。他绝对不想看到大家为他拖垮了身体。”
每个人默默地往外走,只是大家都没有回屋,而是有秩序的站好,守在何旭的房外。
看到御红菱也最後起身,跟著大家往外走,寒霄的愤怒再也克制不住。说来也奇怪,如果御红菱爱何旭,寒霄会憎恶他;可是如果御红菱不拿何旭当回事,寒霄又会非常气愤。纠葛在他心中的结,越缠越乱。
寒霄大步走上去,一把揪住御红菱的衣领。
两个人,第一,这麽近的平视对方。
一个愤怒,一个淡漠。
“你把他当作什麽?!你们一直在一起,他之前晕过两,你却浑然不知,你何曾有一天关心过他?!亏他对你……”
“如果死了,埋了,就不用通知我了。”御红菱淡淡的说。
“呼”的一拳,是最原始、最直接的愤怒,鲜血顺著嘴角淌下来,御红菱轻笑一声,“你真应该再用些力。打死我,算你仁慈。”
寒霄没有再动手,他颓然坐回何旭床边,御红菱望了一眼,看到他不住抽动的肩。
我能看到每个人的眼泪,却为何独看不到自己的眼泪。
!!!!!!!!!!!!!!!!!!!!!! ──御红菱

附《红菱劫》片场絮──食饭篇(缓和一下大家悲痛的情绪)
御红菱从何旭的盒饭中夹走一只鸡腿。
“菱儿,那是吾的鸡腿啊,吾的。”
御红菱脸一板,喝了声,“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何旭立马老老实实的了。
寒霄从何旭的饭盒中夹走了荷包蛋。
“寒大哥,那是吾的蛋啊,吾的。”
寒笑脸一红,快速将整个荷包蛋吞进肚中,“其实,旭儿的蛋,我想吃想了好久了。”
菱菱妻从何旭的盒饭中叼走一块菜。
“小妻,那是吾的菜啊,吾的。”
菱菱妻斜眼瞪了他一记,“嘛玩艺儿,做你的驴,我容易吗我,又是哭,又是悲鸣,演头驴还要演出心里活动,吃块菜都不行?!”
……中间省略N个人(包括群众演员)从小旭盒饭中夺菜的描述
最後,某卧将小旭手中仅剩的米饭拿走了。
“卧妈,那是吾的白饭啊,吾的。”
“反正你这两天也是演死人,没有什麽体力消耗,少吃点吧,保持好身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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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2-2 7:17 PM #

夜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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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御红菱没有和大家在一起,独自一人向庭院走去。贵子小哥不放心,要跟上,被问月白拦了下来,“让他一个人静静吧,放心,何主在这,御公子走不远的。”
不知不觉,像有股力量牵引似的,御红菱徐步来到天下一家祠堂外,那里祭著御锦棠的灵位。
佛香萦绕,快三年的时间了,这里还是第一来,以前就算凑巧,也会绕道而行,今日是怎麽了,竟来了这里。
“娘她……就是你抛弃的那个女人……她曾经叮嘱过我,若不想自己受伤害,就不要爱上任何人,她沦落到那步田地,竟然还来告诫我,可笑,我本以为……我本以为我不会的……可是小旭他……”扶上牌位的手,已经止不住颤抖起来,“你若真有七叔说得那麽好,你若真是个有情之人,就保佑矮冬瓜闯过此劫,我以前不会跪你,今後也不会跪你,今生就求你这一。”撩衫跪倒,泪水滴在红衣上,晕开一片浓郁的红,红得强烈,好像胸口渗出的血。
远传来惊乱之声,细听下喊都是:“寒大哥”“寒主”。
御红菱从祠堂返回时,寒霄因为伤重再加上往生炉吸取阳气,身体不支晕倒了过去,被人搀扶著回了他自己的屋。
在七老爷要找接替寒霄之人时,御红菱并没有答话,七老爷踌躇一下,恍然有些明白了御红菱的情,於是点了轩草去看护何旭。其他人反而看不惯,平日里,何旭对御红菱的爱,都看在大家的眼里,虽有接受不了这种感情的,但看到如今御红菱对何旭的事件件後退,避之不及,心中愤愤,替他们的何主不值,怎样的玲珑剔透可心人,偏偏爱上个冷心冷情浪荡子。
御红菱守在窗边,看轩草给何旭盖好夹被,看轩草轻声唤著何旭的名字,看轩草的眼角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矮冬瓜,你啊,天生就是一个坏种,你瞧,都把轩草惹哭了,他平日里是多麽硬朗的一个人。我到要瞧著,你把天下一家的人欺负成什麽样子,才肯醒来,你放心,你绝对耍不过我,你不醒,我就陪你耗到底。”御红菱在心中默念著,人人都看到他外表冰封,又有几人知他心中情脉脉。
看护何旭的人,不知都换了几轮,御红菱命小安每三个时辰向他报告一下何旭的情况,没有不好的消息,他就继续接待从各门各派派来探访的人。
“小师傅是说,少林寺中也曾有高僧因中阴风煞而圆寂。”
“是的,御施主。”
“无法可救?!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小和尚摇了摇头,“若有医治之术,少林就怎会见死不救,更何况御长老对少林有恩,仁义天下呢。还有,小僧刚刚听说,何主的命是由往生炉在续著,那往生炉本是至阳的宝物,而阴风煞是魔女邪教至阴的武功,小僧恐怕……”

“恐怕怎样?!”御红菱焦急的问到,心中恨恨,这天下的秃驴都是不一般的罗嗦。
“恐怕……小僧无凭无据……不敢妄断……”
连在一旁碾药,性情沈稳的问月白都想拿药碾子拍死他。
“御公子!不……不好了!!!”小安推门闯了进来,“何主他……”
“旭儿怎麽了?!”
“全身溃殇,皮肤像枯树一样,层层脱落,手肘隐约……”小安再也说不下去,夺声哭了出来。
“小僧就是恐怕,阴阳之气冲撞,何主受此折磨,生不犹死啊。”小和尚说完再看,屋中就只剩他一人。
小安帮著御红菱分开众人,御红菱一个箭步冲上去,十指用不上力,就用小臂夹起何旭,揽到怀中。
皮一片一片的落,手肘的地方,已见到了白骨,残不忍睹。
何旭的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烂,俊俏可爱的面容疼痛得狰狞如魍魉。
让何旭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知道他是有了感觉,却动不得,叫不得,活活受这人间地狱的熬煎,不敢碰他,怕碰哪都会让他痛不欲生。
“矮冬瓜,是不是很痛?!菱儿在这,你别怕!大家废尽全力想让你醒来,却没有考虑到你要经历的苦难,我们是不是都太自私了。咱们不争了,不与天争,也不与地争,咱们放弃了,我不再让你受这苦,你的皮可不能再落了,你太丑了,我可不要你。”御红菱抽出腰中的赤妖剑横在两人的脖颈上。
“菱儿!”七老爷痛喝。
“七叔!我都放开了,有了这傻瓜,所有的纠结我都放开了,没有可悲伤的,黄泉璧落,再无遗憾。”

(咳咳~~鉴於踢卧卧pp的大大越来越多,so为了秩序~~请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有兴趣的大大~~可以去做做这套题【小菱小旭知多少】~是关於《红菱劫》的,看看亲亲能答多少分^^
mini38/mimi/measp?sid=25217171371
请把票子贴子当作砖头向我砸来吧,不要手软^^
ww3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368/)

(89)
有些丰盈的手指在弹出时,迟疑了一下,它的主人在想:这样是救了他们?还是害了他们?
“呛──!”赤妖落了地,犹豫了只一刹那,还是让御红菱的颈子挂了红,像婴儿的唇微张,露出里面淡粉色的嫩肉。
众人惊异,忙转身看向门外,烟云蒙蒙,似天上人间。
云中立著一人,十二三岁,粉嘟嘟的唇,粉WW的颊,衣裳穿的华贵成熟,不适她的年纪,到似象征一种尊严与地位。
银丝镶边的鱼鳞百折裙微动,那小女子向七老爷道了一个万福。
“团团?!”七老爷不敢相信。
“七叔勿怪。这排场并不是团团要的。”粉团团向後摆了摆手,持香炉的人将炉盖合上,原来不是神仙下凡,而是人间第一奇香──天外。

这种香料很稀少,稀少到只有一个地方拥有它,那就是魔女教。
“团团到底是谁?”七老爷问。
“团团就是团团,闹市口粘糖葫芦的小丫头,做不了自己只是因为有责任在身。”粉团团望向御红菱,她皱了一下眉,还是遵照教规,双手成鹊翅状交叉,贴於额头,拜了下去,“左护法粉团团,叩见右护法御红菱殿,我遵照对母亲的承诺,守护您的左右。”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疑惑、不解、猜度,而御红菱却丝毫不感兴趣,却是粉团团接著的一句话让他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魔女教左右护法联手可以救治何主。”
“左右护法?”
“在魔女教,教主只是一个傀儡,受教众如神子般敬重的右护法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而左护法则是她永远的守护者,您的母亲和我的母亲都已逝去,我们的武功、血脉都源於她们,所以我和您就是魔女教如今的左右护法。”
御红菱没有想到母亲不曾说与他听的有关她自己的故事,却在别人的口中初露端倪,抛开这些不愿再去纠葛,御红菱在意的是能否救治何旭。
“如何救?”
“我们三人手贴手围成圈,让我们体内魔女教的内力在三人之间穿梭,如此往复来化解阴风煞之毒。可是这股带毒的内力停在了哪里,哪里就会变得没有知觉,然後渐渐扩散到全身,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也感觉不到别人的存在。”
“这就是你为何迟迟现在才露面的原因,不救是死;救了生不如死。”
“嗯,这也是为什麽外界会传说阴风煞无法救治。你的想法呢?救,还是不救。”粉团团淡定的看著御红菱。
“可能变成木头人的会是你,丫头。”
粉团团哧的一声笑了,这还是御红菱吗?话说得让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既有我的责任,就要有所担当。”
御红菱也笑了,秋风扫落叶般,轻柔中不免伤感,撩起了被单,盖上何旭的脸,只说了句,“不救!”
粉团团起身抚平裙摆,“那好,既然是你的决定。”
“我的决定,你也会同意吧?!”御红菱从被单下握住何旭的左手,五指细长,三根成骨。
粉团团瞅准时机,分别拉住何旭和御红菱的手,三个人连成了一个圈。
御红菱要挣扎,被粉团团喝止,“别动!气乱,人亡!”
就像被神仙施了法术一样,何旭脱落的皮肤渐渐复员,新肌肤水葱般光鲜。
见何旭已经从鬼门关回来,粉团团开始做另外一件事情,一件做後必定会後悔的事情。
御红菱与粉团团抢夺著那股气,御红菱则是抢夺的同时就已经後悔,他,并不是一个多麽善良的人。
何旭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历经大劫竟然无恙,激动的就差上房了,这种欢快的心情该如何抒发,不抒发,就会抓耳挠腮般难受,而此时,御红菱正紧拉著他的手,他离他很近,御红菱颤抖的睫毛,御红菱微闭的双目,还有御红菱胀紫的嘴唇,还有什麽能比御红菱更适合何旭用来抒发感情呢。
一口吻了下去,像是毫不雅观的在吞三鲜陷儿包子,正好那股气冲上了御红菱的喉咙,就这样巧合,一股脑涌进了何旭的体内。
何旭越来越胀,像个皮球。
粉团团好奇,练武时娘从未教过,这气要是被人吸走又会如何。用剑壳捅了一下何旭胀鼓鼓的肚皮,嗖嗖嗖,皮球泄了气,何旭被弹到床架上,再被弹到墙上,最後弹到了御红菱的怀中。
蹙眉,盯著怀中的人,不知是可气、可恼还是可笑,何旭肚子中最後一股胀气,化成一个包隔,不偏不倚,喷在了御红菱俊美的脸蛋上。
御红菱已无言可说了,生活和爱情压根就两码事,他竟然还想过同这白痴一起去死。
“菱儿,我记得你说过,要收我作娈童,我们什麽时候签卖身契。”

御红菱落泪了,这是这几天以来,天下一家之人看到的,最为辛酸的泪水。

(5~~~今天要去学校准备论文开题的事~~~这两天又在忙著找工作面试的事情,工作并不是很顺心,但卧卧决定先干著><~~心里郁闷啊~~对於票票和贴子~~大家自愿吧~~卧卧也不拉票了~~没啥效果><)

(9)
“天可怜见的,孩子,你当真没事了吗?”七老爷颤抖著双手要扶住何旭的肩膀,却被二老爷拦了下来。
“小旭!你确定自己不是诈尸吗?”二老爷道出了大家的疑问。
“肯定不是的二叔,我是真的活过来了。”甜甜的,明媚的,温和的微笑。
“我们的小旭真的活过来了?!”二老爷激动的拉住何旭的手,“我们聪明可人、幽默诙谐、阳光纯洁的旭儿回来了?!”
御红菱铁青著一张脸,瞟了二老爷一眼,心想,这老头儿受刺激真是不浅,聪明可人?幽默诙谐?阳光纯洁?这些话用来形容那白痴真是浪费。
何旭狗屎运超强的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性命,天下一家所有人悬著的一颗心终於踏实下来,也才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心疲力竭。所以在七老爷的安排下,凌蓝留下照顾何旭,其余人都回去休息。
“现在只剩下我和菱儿,小旭,你还要装吗?”凌蓝号著何旭的脉,表情严肃的问道。
“我……”何旭偷瞄了一眼御红菱,心虚的说,“真的没事了。”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到底感觉如何?”御红菱怒斥道。
“疼啊!菱儿……”何旭泪眼汪汪的扎在御红菱的颈窝里,御红菱双手有伤,不方便推开他,只得在言语上斥责他。
“你到底哪里痛,快跟蓝儿说,他好给你医治,别跟我这腻味。”
“少商、天枢、血海、神门、後溪五穴疼痛难挡,像有成千上万只小虫不停的啃蚀。不过……”何旭怕御红菱担心就撒谎道,“也没有我说得那麽痛,可以忍受的。”
“你当我傻瓜吗?不痛?!不痛,你额头上冒的是什麽?你总是这样……”御红菱噌的一声站起,何旭没了依托一头栽倒在床上,“好的一面呈现给别人,疼痛与心酸自己忍受,等真的出了事,弄大家一个措手不及、晴天霹雳,你以为这就是好吗?是温柔?是善良?是懂事?你这叫残忍!天底下,心最狠的,就是你。”
“菱儿……”
“让蓝儿帮你彻底检查一下,以後再有事,不许欺瞒於我!我也累了,去睡了。”御红菱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背对著何旭和凌蓝,直到他离开也没让他们看到他的表情。
“菱儿害羞了。”凌蓝微笑的说道。
“嗯?”
“傻子!他当著我的面说了那番话,以他的脾气秉性,他能待得住吗?就算回去,估计也睡不著,一颗心还是牵过著你这家夥。爱情真的很奇妙。”凌蓝说完意味长的叹了口气。
何旭露出幸福的笑容,突然想到自己的不适,又担心起来,“那蓝儿,我的伤?”
“你感觉到疼痛,是因为那股内力被你吸入体内後,没有得到调息,才会四冲撞,你试著运功调息一下,将它控制住归为己用,你小子傻人有傻福,经此一难反而可以回复功力了。”
“真的吗?能回复成什麽样子?”
“以你从前的武功修为推断,至少是五主之首,也在菱儿之上。”
“太好了!”何旭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连忙拉住凌蓝的手,“不过蓝儿,你千万不要告诉菱儿!”
“为什麽?!”
“呵呵,这是秘密。”

“还有……菱儿的手……”说起这个话题,何旭的心情就很沈痛很为难,“是寒大哥伤的吧?”
“嗯!你恨寒大哥吗?”
何旭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心里很痛,菱儿的手……”
“你放心,药是皇宫大内送来的秘方,半年左右,就可复原。”
“阴天下雨,还是会痛吧?”
“那是难免的。寒大哥下手是重了,可他……哎……”
“寒大哥,他的伤势如何?”
“外伤虽重,也不如心病难医。”
情劫难破。
一时间屋中寂静无声,只有心事重重,欲诉还休。

(卧卧:><发现上有很多错别字,已改,在自己文稿上改的,倒
!!!!对於小旭生还的方式,大家的反映很暧昧,我也看不出大家觉得是好泥,还是不好泥,再倒^^
!!! 有的大大误会上一章就是完结了,不是滴,我希望能控制在1章完结~~~爬~~~
!!! 还有,大家最近都好吗?要注意健康、注意休息、希望亲亲们能快快乐乐的,某卧泥,在论文和工作之间来回跑,一个字,累!最郁闷的是,这麽累竟然一点都没瘦><)

《红菱劫》(91)上(另:《红菱娃娃》那篇番外现在可以转载了^^)  

(91)上

御红菱刚迈出何旭的门槛,心就後悔了,这个时候真的是想离开吗?有很多心里话想说,吐露出来却很难,说不得,至少可以守得,守在他的身边,骂上两句,瞪上几眼,心中也好踏实,连忙回身要推门,即将碰上门板时又停了下来,手攥回了拳头,用力的攥紧,慢慢的放了下来,还是离开的好,这样那傻瓜才会安安分分的休息。相守。来日方长。
想毕,御红菱果断的转身离去,却看到王阿妈为难的抱著个幼儿风风火火走了过来。
“何主刚刚苏醒,不要去打搅他。”御红菱将人拦了下来。
御红菱看著王阿妈怀抱中的幼儿觉得很眼熟,直到那娃娃伸过胖嘟嘟的手在他脸上极为轻浮的摸了一把後,御红菱才想起来,这小娃娃就是何旭硬要收养的何菱。突然间恍然大悟,何菱!何菱!何旭是早已知道自己命不久已,而何菱是他唯一能留给自己的慰藉。傻瓜!不由得,在心中狠狠骂到。
“这小娃娃可真神奇,前些时日何主生死未卜,他懂事著了,不吵也不闹,何主一醒过来,他就像知道似的,爸爸、爸爸的叫著,老妇活了五十多年还未见过这麽伶俐的孩子。”
“他会说话了?!”御红菱惊异中带著喜悦。
“所以说神呢!也没人教,这孩子长大了,又是武林一代俊才。”
俊才?!看看何菱生就的一副春波荡漾桃眼、似怒还笑勾魂眉、小小的娃娃就从骨子里透著一股坏,他将来不成祸害就好,还俊才呢?御红菱想著,从王阿妈怀中接过小何菱。

“妈~~妈~~奶~~”小何菱一头扎进御红菱怀中,小手不停的在御红菱胸前抓挠著。
“没有!!!”御红菱一把将小何菱拽回王阿妈怀里,自己跳出三丈外,武功架势拉开,像防范著武林高手似的防著小家夥。
看到御红菱对自己这麽不友好,小何菱做势就要哭。
“小祖宗!”御红菱又抱回他,连忙哄劝著,“你矮冬瓜爹爹需要休息,咱不吵他好吗?”一边说著一边用额头轻擦著小何菱的额头。
王阿妈惊讶的看著这一幕,从未见御红菱这麽温柔过,嘟著嘴哄小孩的样子让人的心温暖得想要落泪。
“王妈!”
“老妇在。”
“这小讨厌鬼我先带著,你吩咐奶妈定时去我那给他喂奶,何主就不要惊动了。”
“老妇遵命!”

(卧卧──顶著头盔ing:明日再写91章下><~~现在困了~~睡咯)

何旭睡不著,在床上辗转反侧,寒霄的事,成了他的一块心病。爱?不爱?三个字将感情含概的太过简单。
披上外衣下了床,小心翼翼的怕惊动了熟睡中的菱菱妻。
小驴子睡得很熟,间或打著呼噜。
何旭醒来後,寒霄还没有露过面,这一点很奇怪。是伤重还是另有情况?
这样想著,人已徐步来到寒霄的房门前,屋中漆黑没有任何动静。
“寒大哥。”没有人应声,轻轻一推,门却开了,一股浓浓的药香扑面而来,何旭心中一揪,寒霄身上的伤,多是因他而负。
受了那麽重的伤,人会去哪里?怎麽不说好好养息?下人呢?怎麽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何旭疑惑,心中很不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惊出了一身冷汗,在自己出事前,曾嘱托李家兄弟转交七老爷一封信,一封取人性命的信。“莫非?!”体内的真气乱撞,扎得心痛,一时眩晕,伸手扶住桌案,勉强站稳。
撑在桌上的手,沾到了粘稠的液体,即使屋中漆黑,何旭也能感觉出那是什麽,不愿相信,颤抖著将手指放到鼻下一闻,冰冷的血腥气。
“难道七叔当真下手了,照我的安排……”焦急的寻找著火折子,想要看个清楚,这时外间传来脚步声,两个人,两个武功都很高的人,但走在後面的人似乎有伤在身,落脚声略微重些,何旭连忙闪身躲到房柱後,直觉告诉他来人是敌非友。
房门被关好,仍是没有点灯,进来的人开口说话,但声音压得很低。
“这里不是扶桑,还是请使者大人回去指手画脚吧。”
“藤原君!若不是本使,你险些就丢了性命!不要被镜水月般的爱情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不要忘记了你的使命!”
“使者大人再不离开,是希望天下一家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吗?”
“知道?!哼!何旭的事情已让他们疲惫得如同日夜赶路的马匹。就算现在取了他们的性命,都绰绰有余,而你为何迟迟不动手。”
“六波罗大人派我来莫邪,不是做屠夫的。”
“藤原,大人对你的眷爱不会像天一河的河水绵绵无止,如果你敢背叛大和,不要忘记在你体内盛开著的樱素,它无时无刻不散发著死亡的芬芳。”
说话的两个人,一个是寒霄,另一个何旭从未见过。

就在这一时刻,何旭想下一个赌注,一个既能铲除内奸,又可保全兄弟的赌注。他从房柱後走了出来。
“谁?!”那个被寒霄唤做使者大人的人拔刀向何旭砍来。
刀光闪动,何旭和寒霄看到彼此的眼睛。
“住手!”寒霄连忙上前阻止。
“藤原!不杀了他我们都会暴露!”寒霄伤重不敌,被甩开。
粼粼刀光,一波一波,激在寒霄的心上。
怎麽不躲?不呼救?何旭,天底下,再没有比你更狠之人。
刀起。
刀落。
使者的头颅滚落在地,何旭瘫倒,被寒霄揽在怀中。
“你好狠!”寒霄望著何旭的眼中,是恨,是怨,原来他知道他爱他,而且很很,所以他以此为筹码,赌他对自己国家的背叛。这场赌注,何旭赢了。
天下一家的人持著火把闯进来,慌乱中,不知出了什麽事。
“没什麽。”何旭泰然的说,“一个以前的仇家想杀害我,被寒大哥发现取了性命。”他说话的时候,与寒霄四目相对。
御红菱倚著门框,没有说话。
几个小厮被派去,向七老爷他们禀明原委,有人留下来收拾残局,其他人也就纷纷退去。
“菱儿……”夜,有些凉意。
“没事了?”
“没事了。”
“那还不回去睡。”
“今夜,你留在这里,我还有话和你说!”寒霄拦住何旭。
“什麽话,不能留在明天说。”御红菱侧身复又挡住寒霄。
“我和旭儿说话,几时要经过你的同意!”
剑拔弩张。
何旭正在为难,眼角余光却看到桌案上的一物,一只死去的蜂鸟,颈子被人硬生生掐断,流出的血凝成了块。这就是之前何旭偶然间在黑暗中沾到的鲜血的来源,他原以为那是寒霄的血。
“菱儿,有些话,我也想和寒大哥说。”
“随便你!”御红菱明白这其中一定有什麽事,需要何旭解决,但他仍然气不过,该死的,到底什麽事满著他,所以走的时候,门甩得狠了些,以至於那一夜寒霄的房门吱吱呀呀摇摇欲坠。

(卧卧──顶著寒霄的门板ing:不好意思,昨天突然被要求加班><)

(92)
何旭与寒霄对坐,谁也没有说话,屋中安静的令人窒息。
“咳!咳!”旧伤新疾,一股血腥气涌上寒霄的喉咙,不想用同情唤起何旭的注意,背转过身要用袖口擦,却被突然伸过来的手拉住手腕。
何旭在怀中摸索,无果,尴尬的笑了笑,“我好像从来没有用过手帕。”
“你流鼻涕时,都往袖口上擦。”
“那是小时候!”
“大了,就借著和别人拥抱,往人家身上擦。”
“寒大哥!”
“你还肯叫我寒大哥?”
何旭只感觉胸口堵的慌,眼睛涩涩的,不好受。
“为什麽,不把我交给天下一家?”
“天下一家任何人都有将你千刀万刮的权利,独我何旭……没有!”
寒霄苦笑几声,头微微仰起,眼泪还是无法抑制,滴落下来。
“你有话就问吧。”寒霄极力的恢复常态,平静的说。
“李家兄弟,是你杀的?”
“不是。”
何旭点点头,“是刚刚死掉的那个人杀的?”
“对。”
“你来天下一家,目的为何?”
“破坏商贸,瓦解势力,削弱财经,为大和在莫邪争一广阔商路。”
“那就用天下一家人的鲜血来铺路吗?”
“这是我的使命,何旭,对於我来说,它没有对与错,只有奉行,而现在,我是杀大和使者,背叛国家的罪人。在扶桑在莫邪,我都再无路可走。”
“留在莫邪!这里,你生活了十几年了,对於你来说它只是任务吗?只要……”何旭在心中嘲笑自己的天真。
“只要我放下屠刀?何旭,说实话,我所做的一切,你真能视云烟过眼吗?”
何旭没有说话,他不能,他不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著寒霄死在天下一家的刀下。
“长老的死,是我间接造成。”
何旭猛抬头,眼中闪过锥心的痛。
“不杀御锦棠,我就不能肢解天下一家。”
“冷面修罗是你挑唆而来?”
“对!很简单,冷面修罗喜欢赤红怜,赤红怜喜欢御锦棠,御锦棠却不珍惜赤红怜。因情生恨,恨比天高。”

“长老重伤後,天下一家群龙无首,那时本是你最好的机会。”
“可你中了阴风煞,生死难料,对你……我放不下。”
“四年……你守了我四年……”
“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四年……”
“千鹤门,锦阳分舵?”
“我的计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没想到中间出了点差迟,千鹤鸣竟然对御红菱动了心。”
“你那时就想杀了菱儿。”
“从你看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想杀了他。”
何旭叹了口气,想要再问,已全无力气。
“不用再问了,陷害御红菱的命案是我所做,莫鱼儿、淫姬、凤陀山、颜樱落,笔笔血案我都是幕後主使。这个样子,你仍能放过我吗?”
“寒霄!你!”
反手将刀递给何旭,谑的一声撕开衣衫,露出坚实的胸膛。
何旭的手在颤抖,一刀下去,一个奸细,一个魔鬼,一个兄弟,一份情谊,统统了结。
刀举,过头;落地,铿锵。
何旭转身。
“我只问你!”寒霄苍然。
何旭扶住门框,“你说。”
“你让李家兄弟转告七老爷的话,可当真?”
何旭点了点头。
寒霄从怀中掏出一封带血的信。
“……七叔勿悲,可趁我故之时,寒霄大悲,取其性命,那时胜算最大。旭儿所为,理容情不容,只求七叔一事,留寒大哥全尸,与我同葬,生时所欠,死後相还……”寒霄哽咽,语不成句。
最知他的是何旭、最伤他的还是何旭。
“我要生时,不要死後!”寒霄扳过何旭的脸,逼视著他的眼睛,“如果御红菱不出现,你可会爱我?”
“生活中没有如果,寒大哥!放开不属於你的,海阔天空。”
“放开,放开……”寒霄冷哼,神情恍惚,令人不安。
“寒大哥……”
“回去睡吧,旭儿,我累了,非常非常累,是去是留,是生是死,明天再说吧,我想睡了。”

(卧卧──摸泪儿ing: 寒霄啊,我为你心痛,小旭是你的劫,你又是别人的劫,谁负了你,你又负了谁呢,爱情是个怪圈,循循环环,兜兜转转,谁又是完全幸福的呢?卧妈对不住你啊,散戏後请你下馆子啊,介绍漂亮的小弟弟给你认识^^)

《红菱劫》(93上)(><还请大家体谅~~分成上下来写~~是有苦衷的)

这一夜,何旭睡不著,寒霄没有睡,御红菱辗转反侧。

没想到天未亮,又起事端,昨夜死在寒霄刀下的刺客尸首被人盗走。

五主受命齐聚天下一家正堂,独不见含笑主身影。

寒霄的房间整齐,亦如往昔素雅简洁,不像有打斗过的痕迹。

“会不会?”四老爷惊呼。

何旭连忙看向四老爷,心惶惶地跳。

“会不会……清晨出去遛早?!”

“……”众人无语,跌倒一片。

何旭留心到屋中少了一件东西,他送给寒霄的一个娃娃不见了踪影,於是悄悄退出,急忙回房取了已多年不用的软剑‘分泪’,他记得寒霄拿到娃娃时说过的一句话──就算死去,也会把它带在身边。

“菱儿!”再转身时,御红菱已经阻在门外。

“我说过的话,无足轻重吗?”

“不是!”

“那告诉我,你这是干什麽去?”

“寒大哥……恐有不测……”

“他就是天下一家的奸细对吗?”

何旭点点头,算是承认,“我逼他杀了扶桑的来使,我叫他不要和天下一家为敌,我私心想要他背叛他的国家,我希望他放弃对我的爱,好让我没有负担的去专心爱你一人,我不爱他,却不愿放手失去这个兄弟。我要的,希望他给;不要的,就希望他收回,菱儿,我逼他入了绝境。”

“你担心,他会自裁向扶桑谢罪?!死了才好,他自找的!”御红菱负气地说。

“菱儿……”

“好了!别有点事就哭丧著脸,你对他的心,我懂。”御红菱将何旭揽到怀中轻轻地拍著他的背,手缓缓的上移,在何旭的後颈部用恰好的力道压了下去。

安置好昏迷中的爱人,想要吻一下他再走,但心里仍是赌气,有些嫉妒,所以手代替了吻,用力的捏了捏何旭的鼻头。御红菱唾弃了自己一记,他这辈子算是毁在这白痴的手中,却想不通,为何,心甘情愿。

寒霄要带走尸首,又不能惊动天下一家,那他就一定是在外面雇的马车。

御红菱暗自奔走,召集尚京的小乞丐帮他查遍所有可以雇车的地方,寻找寒霄的下落。

“用我的人,连声招呼都不打吗?!御大公子!”粉团团抱臂拦住御红菱。

“我要他们帮我。”

“说声请求、说声谢谢就那麽难吗?”

御红菱走到粉团团近前,微侧过头,“说实话……”

“嗯?”

“真的很难,丫头。”

“哈哈哈……”粉团团禁不住笑了起来,“御红菱有时候你别扭的也挺可爱。”

御红菱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粉团团,脸渐渐泛起红晕。

“你确定要救寒霄吗?”团团话藏玄机的问。

“你都知道多少?”

“不多,只知道他是自愿跟扶桑武士走的,半天崖上接受五盲五断的刑法。”

御红菱抓紧马缰绳,受伤的手指传来阵阵刺痛,他救寒霄只是为了何旭吗?连御红菱自己也说不清,敌人、对手,本来就是个暧昧不明的存在,如果说你觉得自己缺少了一个朋友,那是因为他早已作了你的敌人。

(注:在《红菱劫》发生的背景年代中,五盲五断是对背叛者实施的一种刑法。五盲是:刺瞎双目,刺聋双耳,刺烂舌头,割掉鼻子,缝合双唇;五断是:断左臂,断右臂,断左足,断右足,断子孙根。此刑法由某卧友情为寒霄设计,so请勿当作历史真事。)

卧卧──偷偷摸摸ing:昨天无论如何也上不了鲜,上班时间摸一小下下鱼偷偷贴上来><

(93)下

半天崖上阴风瑟瑟,寒霄穿白衣,一种异族的服饰,简洁而庄重。发髻整齐的扎好,面对死亡,寒霄依旧是寒霄,淡定、高贵、冷峻。
很多人因他而死,很多人也因他而生。
御红菱握紧赤妖剑柄,复又松开,救与不救,两难之间含著暧昧不明的情感。
明晃晃的武士刀挥起,首先要断的是寒霄的左足,风起,阴森森如厉鬼嘶吼,砂石扑面,御红菱借故扬起衣袖挡住粉团团的眼睛。
团团扶住御红菱扬起的手臂,用力按了下来,既然选择了残忍,那麽就一起背负吧。
锋利的刀刃割下,鲜血清冷的喷洒声,寒霄左足脚筋断裂,有脚等於无脚。他跪在那里,努力要拔起因疼痛而插入泥土中的十指,挺直腰板,寒霄依旧是寒霄。
武士刀再起,强烈的反光刺痛著御红菱的眼睛,他要救下狮子,就要拔下狮子锋利的牙齿,可这狮子於他不只是头嗜血的野兽,他们桀骜的太过相像。

刀锋即将划过寒霄的右足,御红菱的身体已先於他的心奔出草丛,弹指间一道利气击掉了武士手中的刀。
粉团团随即加入激战,小姑娘虽然武艺高强,以寡敌众也不是那麽容易。
寒霄咬破了嘴唇,在御红菱面前不肯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永远不能向他示弱。
御红菱踢开阻隔在他和寒霄之间的死尸,他望著寒霄,居高临下,眼神复杂。
“你此时救我,不如不救!”寒霄啐了一口,鲜血浑浊。
“你大可去死!不过,离何旭远远的去死,不要一生都要在他的心里留道口子。”
“你是否真心爱他?!”
“与你何干?”
“你无法明白……”寒霄冷笑,癫狂疯魔,随风乱舞的长发,纠结著一世情蛊,“你又怎能明白,他是我的一切。”
御红菱避开寒霄咄咄的视线,这一仗,他就要败下阵来,以情敌情,他不如寒霄。
“总之,好好待他。”说罢,双手用尽全身气力将身体向後推出,後面半天崖下万丈渊。
御红菱飞身扑上去,生死一刻拉住了寒霄的手,用力拉扯间,御红菱手指旧伤裂开,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身体无法制止的随寒霄下滑。
“你何苦?这个样子还是御红菱吗?”寒霄嘲笑到。
御红菱回头看向被其他武士困住,焦急的无法进前助他的粉团团,调侃的笑了笑,“要是有来世,寒霄你我会怎样?”
“要是有来世,仍要做你的敌人,也许恨比爱要简单许多。”
御红菱感到十指越来越痛,越来越无力,一股刺痛穿透掌心,传遍全身。
寒霄忽然提气,配合著御红菱跃上崖面。
“你不是男人,如此反复,怎麽又不死了?!”御红菱无力的趴在地上,口中依然刻薄。
“何旭……不能没有你……而我……”寒霄话未尽,便因失血过多,晕死过去。
风越刮越凶猛,雨点如碎石般砸下来,两个男人,一样的狼狈。

(9)
“不能将寒霄带回天下一家,那样一切都会暴露……”御红菱的解释,血哥恍恍惚惚听入耳中,介怀的是,如果寒霄是奸细,那麽自己又是他手中的哪颗棋子呢?真的只是一颗棋子吗?
“血哥?!”御红菱轻唤,见她面容憔悴、双眼红肿,便知道这几日她一直为何旭和自己担忧,“我和矮冬瓜,让你操心了。”
“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该说这句话。”托起御红菱刚刚包扎上的手,沈沈叹了口气,“新伤复旧伤,这手恐怕……”
“我若废了,你这个红颜知己一定要掏钱养我啊。”御红菱掩盖心绪,调侃道。
“不要说笑!自有养你的人,我卖笑的钱,你少惦记。”血哥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谈笑间,弱小女子硬撑坚强。
估量著粉团团就要带何旭过来了,御红菱决定还是离开的好。
“怎麽不等他来?”

“没有这个必要。”
血哥直视著御红菱的眼睛,一切了然,她先後爱过的两个男人,爱著同一个人。
“就这样放弃吗?!”血哥叫住御红菱,有友情上的关心,也有说不出道不明的私心。
御红菱一时被问住,但他固执的性格不允许他透露出内心的彷徨,只冷冷说了句,“既无所求,何言放弃?”
“那你就走的干脆些,从今往後,天涯海角,再也别回来!”血哥气得哽咽起来,背转过身不看御红菱,却又对上昏迷未醒的寒霄。通通都是冤孽。
何旭匆匆走进来时,御红菱正要离去,两个人面对面站著,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何旭是急著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御红菱是就算心中有千言万语也不愿意吐露。
御红菱主动侧身,两个人擦肩而过。
“菱儿!”何旭急忙叫住想要逃避的人。
“人我替你救下来了,是生是死,你看著办吧。”
“你要离开吗?”心中惶惶有一种预感。
“是的。”
“何时回来?”
“不会再回来!”
“御红菱!”何旭恨恨转身,他宠他,他爱他,他愿为他受尽所有的委屈,但是他也需要有人来依靠。
“寒霄不是你的归宿,而我也不是,放手吧!”,说罢,御红菱提剑欲走,何旭想要阻拦,寒霄突然不停颤栗,血顺著紧咬的牙关淌了下来。
“寒大哥!”这一牵挂,再回神,御红菱早已离去。
……
粉团团冲著河水中御红菱忧伤的倒影作了一个鬼脸,“姓御的,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丫头片子,边上玩去,少烦我!”
“烦什麽?说来听听。”
御红菱不耐烦地站起身,“黄口小儿,你懂什麽?!”
“我至少懂得珍惜。你和他,死都可以了,还有什麽闯不过去的!”
“同死,并不意味著可以同生。何旭要的是相守,不是十天半月一年两年,我可以给他多久,我自己都不清楚,有一天我倦了厌了,就会像当年御锦棠一样一走了之……我……”
“你们大人都是自找苦吃!明明可以很幸福,却要亲手造一个恶梦给自己。”
恶梦吗?御红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恶梦,一个被诅咒,永远无法冲破的梦境。

(卧卧──顶著锅盖ing:停了一段时间,米有写了,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1)工作辞了
(2)论文开题突然通知需要答辩(3)小家论坛买了空间,需要装修()^^决定51也就是明天去北京探访结婚1年半仍未谋面的LG光光
咳咳~~理由还算充分吧~~~某卧被拍飞中~~~泣~~请给我多一点再多一点的爱吧
说起爱~~我想起一点~~御红菱这种症状好像叫做亲密恐惧症><)

因为有亲亲反映上不去俺小家><~~俺决定放弃对小家的关爱~~泣
决定仍像以前一样贴这篇文~~~对不起了小家~~我真得很爱你><
但爱不能是自私滴不是?
不过所有在小家给《红菱劫》回帖的亲亲,卧卧会每帖必回,且我能满足的要求一定满足^^小家地址:zwqn51rmb/bbs/

(95)上
血哥端著熬好的汤药进来,正巧看到刚刚苏醒的寒霄困难的抬手,痛惜的触摸著何旭的脸颊,何旭激灵了一下醒来,急促地喊道:“菱儿!”。
之後,一阵沈寂。
“寒主,喝药吧。”仍是当初的约定,他与她没有瓜葛。
寒霄看向血哥,有些惊讶,但没有歉意。
“以为,你活不了了。”何旭接过药碗,轻轻吹了吹热气。
“御红菱说,你不希望我死。”
“我希望任何人都不要受到伤害。”t
“你果然是天下最残忍的人。”
何旭轻笑一声,含著他少有的阴郁。
血哥僵了僵,转身要悄悄离开,却被寒霄叫住。
“血哥小姐。”
血哥微仰起头,抑制住即将流下的泪水,她没有转身,她无法转身,转身间梦就碎了。
“寒主,请吩咐。”
“请你帮我雇辆车,我要离开。”
“离开?!”即在预料外,又在情理中。
“你这样……能去哪里?”
“我是瘸子,但不是废物。”
何旭点了点头,不是赞同什麽,只是不知该说什麽好,注定是有一个人要被辜负的。
“我去找人备车!”血哥忍不住,冲出了房间。
“血哥。”不明缘由的何旭担心的跟了出来。
一个在楼梯上,一个在楼梯下,血哥擦了擦眼泪,逆光望去,看不清晰何旭的脸,“既然不爱,就放他自由吧!”一个仍困在爱情陷阱中的女人,竟要求别人还爱一个自由,血哥也觉得自己是可笑的。
血哥离开不久,吟风楼突然被大队人马包围,片刻就有人冲上楼,寒霄与何旭被堵在屋中。

何旭不愿相信,来的人也不愿相信。
“二叔!”
“小旭!你竟然真的助纣为虐!”
“我没有!”
“没有?!”二老爷怒不可遏地看向寒霄,“寒霄,原名藤原雨肖,扶桑伊贺派忍者,十四岁时被派往莫邪执行瓦解天下一家,侵占莫邪商贸的任务!旭儿,你难道不知道天下一家有多少兄弟死在他的手里吗?这麽长时间,他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如今暴露,人人得而株之,你又为何要助他逃离,期满所有疼爱你的长辈,所有爱你敬你的兄弟,将所有死难者的性命视为尘灰吗?”
“二叔……我……”
二老爷暴躁脾气,越说就越气愤,不能自已,“归根到底,你是本性难改,一代妖妃的儿子,雪狼的杂种,早晚有一天会露出你的獠牙伤害养育你长大的恩人,我真的不愿相信你就是我们的旭儿,你让所有的人失望,当初长老就不应该从龙域救你回来!”
在场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何旭从未被提起的身世,让所有人都开始对他心存芥蒂、惊恐万状,就连寒霄也不敢相信,何旭竟然是一代妖妃珂驭雪的儿子。
(95)下
这天下,真的有完全坚强的人吗?也许只是将伤口隐藏得更更隐蔽而已。
珂!驭!雪!三个字像三颗钉子一样扎在何旭的心口上,不只是疼痛,还有纷乱的纠葛在一起,无法说明的悲伤、惧怕、与思念。突然眩晕,何旭脚下一软,连连後退几步,跌坐在寒霄的床沿上。
“旭!”寒霄连忙揽住何旭。
“别碰我!”何旭怒喝,他已明白,一切一切不过是寒霄的反间计,他即便爱他刻骨,也不会为他背叛自己的国家,这才是寒霄,他即恨又敬的寒霄,他早已明白,却仍怀著希翼,像傻瓜一样,像傻瓜一样!
啪的一声巨响,床栏在何旭紧握的手中粉身碎骨,他的眼睛霎时变成火红色,闪烁著狂野难驯的凶光,众人纷纷後退,紧握兵器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看到大家恐惧的反应,何旭才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他连忙上前解释著,“大家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二十三年了,不是吗?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不是吗?!”可他越靠前,众人就越後退,距离越拉越大。
“不要怕我,求你们……我真的不会伤害任何人……”何旭哽咽著抱紧双臂,慢慢的慢慢的蹲下,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所有防御的壳被硬生生剥下去,来不及蜕变的蝉即将死去。
“旭儿!”二老爷说是失望,但怎能真的说不疼就不疼了,看到何旭这个样子,又开始後悔自己的莽撞,怎麽能一时冲动,就揭开这孩子的伤疤,想要上前扶他起来,却被何旭制止。
“二叔!不要过来!绑我回去,找个结实的笼子关起来,求您!”
“旭!”寒霄从床上跌下来,使尽全力爬到何旭身边,心痛欲裂的环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
何旭战战兢兢的转身,生怕其它兄弟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会惧怕他,头抵在寒霄的肩膀上,脸的埋下,只有寒霄看到,即便他爱著他,仍然禁不住一阵惊粟,血红的双眼,长而锋利的尖牙,再也没有温和的眼波和可以疗伤的笑容。何旭的脖子耿得很僵硬,头在不停的颤动著,可以感觉出,他在极力的控制著自己某种残忍可怕的冲动,眼中的火光突然熊熊烧起,寒霄看到何旭猛地抬起他自己的右臂,知道他要自残而保全所有人,连忙按下他的右手,将他紧拥在怀中,脖颈送到了何旭的獠牙下,就这样被咬了下去,何旭哭了,泪中带血,血中含泪。
“对不起……”让疼痛来的再些吧,或者你就这样吃掉我,让我在你的手中碎裂,就连轮回也无法拼接,寒霄这样想著,也落下泪来。

(96)
天下一家的地牢中,寒霄依旧拥抱著木然无措的何旭。
突然。
何旭异变而来长而锋利的指甲,猛然插进寒霄的胸膛,本就阴暗的牢房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轻轻的笑声,从寒霄的喉咙低沈苦涩的传出。
何旭停了下来,没有往致命的度扎去。
“为什麽停下来,是为了他吗?为了他才留我寒霄一条命!如果你此时杀了我,何旭,你对我还是有情的,可你没有,你停了下,你为他停了下来!!!”
“你设此反间之计,又怎会放过他,我现在只想知道我该怎样做,才能救天下一家,救御红菱。”

寒霄仰首苍然而笑,从他胸口渗出的鲜血沿著何旭指缝滴落,分不清到底谁受了伤,谁又在滴血。低下头时,双手用力握住何旭插进他胸口的手,决然的拔了出来,鲜血迸射。妖W的红,满眼满心。
何旭连忙上前,欲封住寒霄穴道为其止血,却被寒霄侧身冷冷的避开。
“你到底要怎样!”何旭第一大声的怒斥寒霄,他胸中有一团焦烈的火,心底有一口憋闷的气,不知如何发泄。
“是应该由我来问,你何旭到底要怎样?!在天下一家之人心中,你一日乖乖的做他们的开心果、温暖人心的和煦主,你便是何旭;一但你有一点差池,你就是妖妃之子,为什麽你就看不透,这世上本就没有善意、信任与宽容。”
“这样的话,当母亲吃掉父亲的时候,也说过,不过她还说这世上本就没有坚不可摧的爱。可我还是相信,天下一家於我是有爱的,御红菱於我是有爱的,我愿意相信人心,就算到最後一刻,我也不会放弃。”
“御红菱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你是一个白痴,无可救药的白痴。你不是信任他吗?为什麽不肯将你的真实的身份告诉他,你在惧怕什麽?你那麽肯定你们的爱,你又在惧怕什麽!”
“我怕的,是我自己。”
寒霄轻轻捧起何旭的脸颊,“和我一起离开好吗?你会发现,也许我不是你最爱的人,但却是最适合去爱你的人,我有能力不让你再活在无形的恐惧当中。”
何旭摇了摇头,“我的恐惧的埋在我的心底,而我的心不在我的身上,寒大哥你带得走我的人,却带不走我的忧心。”
寒霄用力的点了点头,眼泪含在眼角中,不被允许留下来,坚毅的嘴唇颤动著渐渐泛青,“不由得你不走!”
天下一家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传到地牢时,已是混乱一片了。
“你听,旭,果然在我的设计中,御红菱为了你找天下一家兴师问罪来了。你那麽聪明,到此境地是不是也能猜想到,我会拿什麽作为要挟你的资本了。”
何旭恍然大悟,“半天崖……你想引去的本来就是菱儿……你要他救你……就是为了……”何旭眼中闪过一道利光,直射向寒霄的那条废腿,他伸手揪住寒霄的衣领,将他拉起,咄咄逼向墙角,寒霄後退连连,步伐却不紊乱,“原来真是幻术!你到底对菱儿做了什麽?”
“等他伸手援助,将蛊菌植入其掌心,中此菌者,不会有任何危险,但他经过的所有地方都会被此菌控制,进而传染所有的尚京之人,这其中当然包括他敬之如父的七老爷和其他在乎的人。像御红菱那样外表冷酷,内心却极其重感情的人,你说如果他眼睁睁的看著他喜欢、敬爱的人因他而死,他会怎样呢?”
“够了!!!”何旭怒火中烧,一掌挥出,半面狱墙在寒霄的身後轰然倒塌,“我跟你走,但你要为御红菱解蛊,为所有被感染的尚京人解蛊。”

御红菱的蛊,我来解;尚京之人的蛊,我来解;可我所中之情蛊,又有何人能解呢?
──寒霄

某卧(顶著菱菱妻ing):吾不是偷懒不填坑啊,吾是忙得昏头转向了= = 请大家谅解哈

(97)上
“七老爷!您难道真的相信矮冬瓜背叛天下一家?!”御红菱咄咄质问。
“相信与不相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事实是因为何旭对寒霄的袒护,天下一家损失惨重,我要给锦棠和天下一家所有的兄弟一个交待。”七老爷不温不火地说,平淡的语气中却含著极的冷酷。
“那傻瓜在天下一家二十三年了,非是一朝一夕,难道就因为他对寒霄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他就要万劫不复吗?”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兄弟们的残忍!“二老爷拍案而起。
“老糊涂!都是老糊涂!”御红菱愤然转身,提剑就要离去。
“御红菱!你要干什麽?”七老爷喝道。
“矮冬瓜是我收的男宠,是我的东西,就不允许别人糟践。”

“菱儿!”凌蓝拦住御红菱,“你当相信七老爷。”
御红菱一把挥开凌蓝的手,“那你们为什麽就不肯相信何旭?!”
凌蓝不禁一怔,他第一看到御红菱歇斯底里的样子,他已为那人疯魔,也许他自己却全然不知,或许知道,却永远不肯承认。
正在相持不下之际,狱卒匆匆来报:何旭再发狂,带著寒霄破牢而逃。
御红菱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这种无法掌控,陷不悔的爱一个人的感觉,令他厌恶而且惶恐。
“罢!罢!罢!御红菱!你心都没了,还怕个鸟!”狠狠地骂了自己一记,御红菱扭头出了正堂,飞身上马,寻何旭而去。
寻爱的道路并不平坦,御红菱刚出天下一家,就被他身下那匹宝马给摔了下来,原因是他被一头驴当了路,那驴用一副蔑视的神情看御红菱──蠢货。
“蠢驴!让开!”
哈!菱菱妻真想给御红菱一蹄子,这人怎麽不知好歹呢,小驴爷拦住他,不过是要驮他去追可爱到冒泡、心痛到掉渣的小旭,这世上还有谁比它菱菱妻更熟悉何旭的味道,又有哪匹马能快的过六圣兽之一的菱菱妻呢。於是,菱菱妻对那匹宝马努努驴嘴,就这样御红菱竟然被一匹马给摔到了地上。还没等御红菱跳脚,菱菱妻叼住他的衣领,一用力甩到了自己的驴背上,绝尘而去。
“大屁股驴,你记著,找到矮冬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烤你来吃!”

小驴爷真的该带你去找他吗?你找到了他,你又怕了,你再逃避该怎麽办?是否在寻找他前,你应该找到人是自己。
!!!!!!!!!!!!!!!!!!!!!! ──菱菱妻

卧卧:上帝啊~~23号我就要答辩了~~虽然我填坑很慢,是个无良的作者,但你也一定要保佑我顺利地通过啊~原因吗?做善事难道不是你的本职工作吗?阿门。

(97)下
御红菱想都没有想过,他截住何旭与寒霄时,会遇到另一个人。
“血哥!?”
驾车的人虽然头戴斗笠一身男装,但御红菱也能一眼认出,她便是血哥。
御红菱第一声唤的不是何旭,而是自己,这让血哥不由心中一紧,竟莫名的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血哥忽而顿悟,自己爱来爱去,爱的不过是一种被爱的感觉,她爱上了爱情,而不是具体的某个男人,但是她还是必须和寒霄一起走的,至於为什麽……
“为什麽?!”御红菱也很想知道原因,是什麽原因,让友情和爱情同时抛弃了自己。
“我有了他的孩子,三个月了。”血哥没有向御红菱撒谎,凭她对御红菱的了解,她知道这一句话足以救寒霄一命了,御红菱决不忍心让她未出世的孩子没有父亲,她自己也不忍心。
“原来你一直隐瞒我的地下情人就是他,血哥你有没有想过,他绝对不是因为爱你才和你在一起的,他在利用你!”御红菱简直就要疯了,他也不明白自己这个样子是真的担心朋友,还是害怕自己拥有的就要失去。
“我知道,但我爱他。”血哥平生第一,非常清醒地说了一句谎言,清醒是指她自己很清楚这是谎言,她不要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她太害怕她的孩子会成为她的翻版。
“你在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的是你。”说这话的是何旭,他一直面罩白纱背对著御红菱。
谁也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何旭口中说出,所以当御红菱听到时,他有些恍惚。
“我们走,寒霄。”何旭再不动感情说了这句话。

寒霄接下血哥手里的缰绳时,搭了一下她的脉,然後他说,“我会娶你为妻。”虽然有些惊讶,但是没有犹豫。
血哥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感觉,开心或不开心。
御红菱只觉得这是一场诡异的梦,爱自己的何旭竟然说自己自欺欺人;爱何旭的寒霄竟然要娶血哥为妻;血哥不但有了寒霄的孩子,她还说她爱他。只有自己被梦排斥在外,像个滑稽的小丑。
御红菱不甘,他定要与何旭说说清楚。
“休走!”御红菱飞身跳起,一招拈问情直抓何旭左肩,这对於原先没有功力的何旭来说,定是一抓一准,可今天的何旭并非昨天的何旭,他不但轻而易举的躲开,还利用厚的内力,将御红菱远远推出。御红菱恨的牙根痒痒,何旭恢复了功力,与他最亲近的自己却全然不知。
“御红菱,你的人可丢到家了。”寒霄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倚在马车上,看著御红菱冷笑。
“还不走!”何旭怒喝。
“菱菱妻!”御红菱跳上驴背,小驴子箭一般挡住何旭三人的去路。
何旭随即转身,再背对御红菱。
御红菱抻了抻菱菱妻的嘴巴子,对何旭说,“这肥驴又蠢又笨,你当真舍得下它?”
菱菱妻:= = 呀呀个呸的!别拿我当幌子好不?你才蠢,怎不问问他舍得下吗?
“舍不得,才有舍得。”何旭轻声叹了口气。
“你他妈的要成佛吗?少跟我打禅机,你清清楚楚跟我说个明白。”
“你被甩了,这还不够明白。”寒霄就要火上浇油,站在事外看何旭虐御红菱,寒霄开心的紧,如果可以永远站在事外,那麽自己也就超脱了,寒霄苦笑。
“你别得意,我不杀你,只是为了血哥,你的血根本不配沾染赤妖。”
“手下败将,还这麽理直气壮,你当真自欺欺人。”
“我何曾败与过你?!”御红菱欺身上前,一把抓住寒霄的衣襟。
寒霄也不躲,就著这贴身的距离,在他耳边说,“还记得半天崖上,我问你,是否真心爱他?你没有回答。那一难道不是你败了?”
御红菱一掌推开寒霄,“与你何干!”
寒霄抹了把嘴角淌下来的血,嘲笑的望向御红菱,“懦夫,你根本就不配拥有他。”
只见一道红光闪过,赤妖跃壳而出直指寒霄,御红菱的满头黑发在剑风中猎猎舞动,如暗黑精灵嗜血前的冷W与邪魅。
“呜~~~”,好俊,好美,好邪,何旭禁不住撩起面纱,望著御红菱流口水。
菱菱妻白了一眼何旭,真是,人有多大出息,是早已注定的。
电光火石间,御红菱已回身逼近何旭,那人口水还在流,御红菱却已揽住他的腰,白鹤腾空舞,穿梭入云,转眼踪迹全无。
菱菱妻嘴里驴骂不断,气鼓鼓的追了下去。
寒霄对於何旭的离去不以为然,他掸了掸衣摆上的尘,给马匹喂了些粮食和水。
“他一定会回来对吗?”血哥说不清,既然不爱为何还会介意。
“你当真爱我吗?”寒霄问。
血哥摇了摇头。
“那样最好。”

血哥走下马车,来到寒霄的面前,久久的望著那个男人一双邃孤单的眼睛,寒霄轻轻的拥住血哥,在她孱弱的肩膀上埋葬了一滴眼泪。

卧卧──搂著菱菱妻打一个胜利手势ing:多谢亲亲们的鼓励,某卧经过一番痛苦的熬煎,终於通过了论文答辩,只有一个感想啊,大学老师真BT = =

某卧小家地址:zwqn51rmb/bbs/

(98)(上)
御红菱说:“让我看看你的脸。”
何旭摇了摇头,执拗地向後退了一步。
“让我看看你的脸,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何旭嘟了嘟嘴,委屈得紧。
御红菱抬手要撩,被何旭一把攥住了手腕,力道由重到轻,最後缓缓的松了开。何旭叹了口气,任由御红菱掀掉了他的面纱。要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
很沈寂。间或有几声虫鸣。
“嗯。果然比以前还要丑。”御红菱撇了撇嘴,指尖不屑地从何旭面颊上划过。
“哇”的一声,连何旭自己都很惊讶,他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将起来。
御红菱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无奈表情,将何旭揽到怀中,“你到底藏了多少委屈呢。”
“我这个……这个样子……”
“总会有办法恢复。”
“我这个……样子……以後该怎麽和菱儿你亲嘴呢?”
= =
御红菱无语加无力,“这就是你担心的事情?”
何旭认真的点了点头,看著又不像玩笑。
御红菱伸手轻抚著何旭披散的发丝,“答应我,不要再用装白痴的方法来掩盖自己的不安好吗?”
何旭怔怔的看著御红菱,之前近似闹剧般的泪水开始静静的淌落,他在他的面前再也坚强不住,开始软弱下来。
御红菱扶住他失力的身子,让他倚靠在自己的肩头,“其实,要是想亲,也是可以的。”
何旭水汪汪的一双眼,出神的看著御红菱,他笑──少有的温柔恬淡;他低头──又妖冶得不由令人凝吸;他钳住何旭的下颌──用力微微却不留退路。
御红菱灵动的舌沿著何旭长而锋利的狼牙,一路舔上去,挑逗著何旭的小舌探头而出,与它纠葛缠绵,卷上来,压下去,欺上前,又勾回来,何旭的喘息越发急促,眼神渐渐迷离,突然下唇吃痛,却是被御红菱坏坏的咬了一口,嗔责道,“专心!”
心底的欲望之火,一下子被挑了起来,闪电般刺穿何旭的身体,袭向御红菱。
御红菱遂不及防,被何旭扑倒在地,利爪向两边一扯,紧至而又结实的胸膛顿时袒露无疑。
“你勾引在先,怪不得我。”迷失神志的何旭,变得冰冷而暴怒。

御红菱先是轻轻的笑,进而越笑越癫狂,竟停不下来了,直笑到眼角泛起泪。
何旭被御红菱的笑声激怒,一爪卡住御红菱的咽喉,“笑什麽!”
!!“笑我自己,竟真的爱上了你这个白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会身不由己,无法自控!我……呜……”,御红菱刚要再说什麽,却被何旭一把拉起,压上嘴唇,堵得个严严实实。
!!御红菱被吻得昏天暗地,很长时间才察觉到,何旭的狼牙已经褪去,他已渐恢复,竟然还将自己压在身下,简直混水摸鱼、趁火打劫,御红菱一下子就怒了,刚想一掌拍开何旭,却发现双手早已被何旭牢牢固定住,用衣带捆绑在脑顶前方的树干上。
!!“菱,你瞪眼的样子可真帅。”,何旭舔噬著御红菱的耳廓,轻轻说道。
!! 御红菱一阵酥麻,人就瘫软下来,心中一百个、一千个不愿,他那麽骄傲的一个人,怎麽委身於别人的身下,即便那个人他爱,也不成。
!!“你瞧你,明明就很喜欢,很想要,怎麽就那麽别扭呢,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何旭坏坏的笑,伸出食指淫迷的舔著,那诱惑的神态,一下子就让御红菱硬了起来,湿漉漉的食指划过两粒石榴籽般的乳珠,又调皮的顺著脐窝滑向大腿内侧,渐渐向後庭肆虐而去,刚刚接触到褶皱的瓣,御红菱一个激灵,狠力夹住了何旭的手臂,阻止他再向探入,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喜欢被何旭插入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莫名的兴奋,而又耻辱的无地自容。
“你找死!矮冬瓜!”
“好痛,胳膊折了。“眼见何旭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御红菱一时心软,就被何旭钻了空子,一下插了进去。
“嗯~~你死定了!”呻吟声伴随著咒骂声,御红菱一脚将何旭踹了出去。
何旭擦了擦嘴角的血,邪邪一笑,一边撕扯著自己的衣衫,一边爬向御红菱,牢牢地抓住了御红菱的脚裸,无论御红菱怎样反抗都是徒劳无功(当然就当时现场偷窥者某驴反映,御红菱压根就没用尽全力反抗)猛地分开御红菱的双腿,後庭一下子暴露,不由得收紧了自己的身躯,何旭看向御红菱,正好对让了御红菱早已雾气蒙蒙的眼睛,御红菱轰的一下,从耳根红到了脑顶,有羞涩、有愤怒、更有欲望满溢,御红菱撇开头、闭上眼,眉头锁得紧紧的。
何旭玩味的欣赏著御红菱的别扭劲儿,宠腻的摇了摇头,最後还是分开自己的双腿,对著御红菱的欲望坐了下去。
御红菱猛地一睁眼,看到的又是往日,阳光般的笑容。

怎麽办啊?谁叫我爱你呢!
!!!!!!!!!! ──何旭*^^*
附拍摄现场絮2:
小何菱与一群众演员的儿子手拉著手蹦蹦跳跳闯进拍摄现场,被菱菱妻拦了下来:喂,不许进,里面正在拍N18镜头,儿童不宜。
小何菱说:DD咱们回吧,这位驴子大叔说小孩子不许看,我们去叫某卧来顺便带著v8,刻成盘,卖了钱,你我三七分账,我七你三,你波儿我一下,我们就五五分帐。
菱菱妻:= =

(卧卧:好久没能写文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大家一定一定要原谅我啊,工作後,自己的时间太少了,多是忙忙碌碌的><)

(98)下
激情过後,御红菱与何旭沈默相对,他不说,他也不说。
“龙域……你知道吗……”何旭突然开口,没有前言没有後语地说了一句,御红菱却觉得并不唐突,他是知道他的,他想倾诉,但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御红菱第一听到“龙域”这个地方,是来自一个说书人的口。那时他七岁,偷偷的溜下雪山,在山脚下的市集闲逛,被说书人精彩的故事吸引,双手托著脸颊挤在最前排。他从而得知原来龙域就是人们俗称的男儿国,在那里只有男子没有女子,在那里男子和男子也可以生下孩子,多奇特的地方啊,年幼的御红菱不禁惊叹。故事的主人公是龙域一个名叫珂驭雪的男妃,传说中他是人和银狼乱交而来的孽种,他很美,美得就算龙域的国主知道他的身世後,也要力排众异带他回宫,娶他为妻,承诺一生相爱、不离不弃。可承诺是脆弱的,爱情就像放上天的烟,虽然绚烂,却稍纵即逝,国主对珂欲雪的爱渐渐淡去,他的兴趣转到了波斯进贡的舞姬身上。在煎熬过一个又一个碎心的夜晚後,被爱人背叛的珂欲雪再也忍不住,终於化身为狼,冲入国主的寝宫,将他的丈夫,他今生最爱的人生生的吞入肚中,鲜血滴滴答答的从狼森白的齿缝间淌落。这就是令人发指的一代妖妃珂欲雪的故事,说书的人一再强调,这是真实的绝对真实的。
被母亲逮到时,御红菱正听到了关键的地方,可母亲的严厉不允许他有任何的反驳。所以虽不情愿,御红菱还是跟在赤红怜身边,一步一步向雪山蹭去。
“真的吃了吗?”赤红怜平淡地问。

“啊?”没想到寡言的母亲会问自己话,御红菱一时有些不适应,“嗯!他吃了他的丈夫。”
“唉……”,只一声轻轻的叹息,来自母亲,很微弱,似有又似无。
那一夜,年幼的御红菱一直辗转反侧,故事没有听完,他不知道当珂欲雪被皇宫卫队逼入绝境,选择引火自焚时,将褓中自己的孩子摔向青石板後,结局是如何的呢?那个孩子,他的结局是如何的呢?他真的死了吗?还是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一夜又一夜的梦中,御红菱都会梦到那个小小的褓,那个与他无关,却又似乎息息相关的褓中的婴儿。
现在,当年故事中的婴儿,就依偎在他身边,问他可知道龙域。
御红菱攥紧何旭的手,十指交握的那种,他对他说,“我知。我都明了。”然後更牢牢的握紧。
何旭突然转向御红菱,他的眼圈有些红,嘴角剧烈的抖动著,“菱,你可相信,母亲他,一定还是爱我的,他那样做,许是有他的苦衷,即便他是众人口中所说的残忍的人,可是我想他一定还是爱我的……是爱我的……”
御红菱心痛欲裂,紧紧地抱住何旭,用力的点著头,“我相信,我愿意相信。母亲,是爱著你的,是爱著我的,我们从来都不是被人抛弃的小孩,从来都不。”
……
“和我走吧,矮冬瓜。”
“去哪里呢?”
“去玉龙雪山,我要亲口告诉母亲,我要违背对她的承诺了,因为我终於还是遇到了,我不得不用一生去爱的人。“

卧卧(憨皮赖脸ing):嘿嘿~~文文来鸟~~~

(99)
该怎麽说呢。何旭听到御红菱的话,竟一时呆掉了。他所爱的人,一直非常辛苦又很幸福的在爱著的人,终於肯对他说,他要带他走,向他那封建且爱下诅咒的古怪婆婆宣告,他是爱他的,他要给他一生,这可是一生的爱呢,一头菱菱妻可以驮两筐,两筐可盛不下,千千万万筐也盛不下。何旭恍惚;何旭无措;何旭想笑,咧了咧嘴,却要比哭还难看。
御红菱抬手拍了拍何旭的脸,然後轻轻的摩挲著,“怎麽就爱上了你这白痴呢?”
“真的……会爱一辈子吗?”
御红菱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会冲著这个目标努力。剩下的多半辈子,就只留这一个目标好了。”
何旭什麽也没有说,他心中翻江倒海般折腾得难受,可嘴上却只字未提。
沈寂了一会,倒是御红菱主动开了口,“出林子吧,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御红菱感到不安,他不知道会有什麽事即将发生,只死死的拉住何旭的手,固执的自欺,不放手,就不会失去。
……
一个小村落,一个小酒馆,临窗的位置。
御红菱捏了一个包子放到何旭的盘子里,“再多吃一个奖励一个拥抱。”
何旭将包子塞到嘴里,又抓了一个到手中,“多吃两个,可以换个吻吗?”
御红菱举起筷子,敲了何旭的头一下,笑了出来,“这才是何旭,你之前的样子让人很不安。”
“对不起……”何旭将手里的包子递到御红菱的嘴边,御红菱也愿意和他玩,一大口咬了下去,竟含住了何旭的食指。何旭像受了电击一般,忙抽手,又被御红菱捉回,放到双唇间含了一下,然後恨恨的咬了下了去,血涌了出来,顺著嘴角滑落,“不准逃!”
何旭摇头,很轻微,渐渐缓慢,在御红菱的眼中模糊迷离。
……

“我知道,你会再回到我身边。”寒霄转身,看著何旭微笑,是那种慢慢展现出来的笑容,有些疲惫,又有些令人颤栗,罂粟开般的微笑。

醒来。可以很缓慢,也可以是霎那的,御红菱终於醒来,一时没有後话。他只呆呆的望著漆黑的马车顶发愣,车身晃的利害,这是一条并不平坦的路。
约摸半炷香的时间,御红菱抬手敲了敲了车壁,说道,“停车。”
马车没有停下,反而越发的飞快,电光火石间一道红影冲破车顶,车身停下时,御红菱的赤妖剑尖离拉车牲口的鼻尖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没有赶车的把式,只有一头拉车的驴子。
“菱菱妻,你和他一起诓我……驴子!你好糊涂!”,御红菱踉跄的退後几步,“何旭,你更糊涂,还有什麽事,是你不能对我说的,却要独自去面对,你当我为何?你当我为何?!”御红菱转身要寻何旭而去,袖口却被菱菱妻叼住,赤妖剑一挥,断袖为卿;菱菱妻进而叼住御红菱的手腕,赤妖毫不犹豫地举起,眼看就要砍到手腕,菱菱妻啐了一口:疯子!疯子!
……
何旭问寒霄,“你到底想要什麽?”
寒霄说,“我想要的,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得到。”
何旭,“你这是何苦?!”
寒霄,“我现在要的,就是这‘何苦’二字。”何苦,何苦,寒霄一笑,再沈默。
何旭不知道寒霄要做什麽,他已命人护送血哥前往一神秘小岛,现在又带著自己赶往渡口,如果说寒霄要强迫自己和他在一起,却为什麽还要答应血哥小姐一上岛就和她成亲呢,他到底还要害了多少人才甘心,自己绝对不会就这样屈服於他,真的受他的威胁,就这样离开御红菱,尤其是,眼看,他就差那麽一点点地努力就可以将御红菱成功的压在身下了。
“你在想什麽不好的事情吧?”寒霄突然开口问道。
“没有!”何旭狡辩。
“一定是在想耍个什麽招逼我将解药交出。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说我会怎麽做。”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谢谢。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寒霄将一个吻,温柔的印在了何旭的额头上。
“藤原大人,您好惬意啊!”一个声音冷冷的从远传来,还未见此人面目,一层又一层的黑衣人却神兵天降般围堵住寒霄与何旭二人。

此境,寒霄并不觉得惊讶,他是扶桑的叛徒,怎会由他走得容易。寒霄浅笑,微侧目,并未转身,“果真乱世啊,早先京城游走的小丑,如今也撑著平家的大旗,到叫嚣。”
“藤原!!!叛徒,还敢口出恶言!”
“判?!”寒霄伸出食指轻轻摇动,“答应平家的,我已经一一做到,能不能成事,就要看你们的速度了。我心意已决,阻我者死。”
“藤原雨肖!难道你忘了──惟命终生富贵荣,拒从一朝秋露尽;一二三四岁伶仃,五九重阳烟云灭。”
“哈!好不通的诗句。”寒霄轻揽何旭,“走吧。”
何旭虽听不懂扶桑话,但也立刻明白这些人不过是些头阵,洪水猛兽即将扑向莫邪。
“瞪我做甚?”寒霄揽住何旭的手加大了力道,“你应该清楚,你和我离开早一刻,我便会早一刻解了蛊菌之毒。”
“叛徒!休走!”
还未等此人动手,一道电光闪过,流星镖直钉入此人面门,死亡,霎那,无声无息。
寒霄回首道,“我希望你们中人,有能活著回到扶桑的,请代我转告六波罗大人,我欠他的,我会还。”
当寒霄卷入与黑衣人的激战时,莫邪举国上下正被一种貌似瘟疫而比瘟疫更加恐怖的疾病席卷,传染速度之快,传染范围之广令人结舌,且无人知晓起因,更无人可以救治。

御红菱驭风急行,沿途看到病倒路旁的伤患越来越多,他善心所及,不过投些银两,助其就医,但御红菱万万也想不到,他自己,才是这众生万般苦、千般劫的根源。
当瘟疫突袭莫邪之时,倭寇上百艘战船已突破沿海防线,举兵千万攻向尚京。

《红菱劫》(1)上
更新时间: 1/29 25

这个世上没有一个民族甘愿被他人践踏在脚下。即便是死亡的威胁也不可以。面临危机,莫邪上下难得的众志成城。
扶桑流寇联合高丽、端景、神刹天数千万兵力攻打莫邪病弱之躯。莫邪武林人士,不分正邪,不分派别,只要是有血有肉有护国之心的统统加入到朝廷抗击倭寇的大军中,更有邻国月氏、龙域协助抗敌。怎奈瘟疫之疾,越演越烈,病重倒下之人骤增。
沿海一带因被扶桑军队控制,寒霄被迫带著何旭躲避在望夫礁渡口,伺机而动。
看著自己国家的军队终於踏上这片自己卧底了近十年的异乡,寒霄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他付出的最为惨烈,到头来两边皆罪人,自负的寒霄也难免黯然。
“你也会不忍吗?!你也会彷徨吗?!寒霄,你即便回头,也已无岸!”何旭语毕,猛抽出腰间‘分泪’,软剑利刃直划向寒霄颈部。
寒霄侧身让过剑锋,几缕发丝遂然而断,随风飘落。“何旭,你道这人间地狱,谁才是万恶之源?!谁才是呢?嗯?!”
何旭握剑之手不住的颤抖。
“怎麽,你选择沈默吗?你以为我指的是你,而你又没有足够的信心反驳我吗?你错了,这一切不是你能制止的,即便你当初肯爱我,这场浩劫也会来临,即使没有寒霄,还会有暖霄、温霄……抑或元宵……哈。”
何旭之於寒霄的冷笑话,也不过眉头更加锁,毫无舒缓之意。
寒霄轻抚开何旭皱在一起的眉,“扶桑与莫邪一战是大势所趋,是历史毕经的轮回,非你我力量所能左右。只不过,这无间角色由我担当,是你心中一大痛、一大恨、一大怨。”
分泪银光闪动,回身直刺入何旭身後崖像,轰然一声,望夫成礁的女子颓然碎裂,他何旭功力恢复又怎样,不还是奈何不了寒霄的威逼吗?
寒霄望著成堆的碎石输了口气,“她终於解脱了。”
突然入耳的脚步声,引起了寒霄的戒备。
“主人!”
“雪之丸!不是叫你们安排好血哥小姐,就可以自由了吗?天下之大,哪不好去,何苦要再回到我的身边。”
“之丸等人为夜叉恩公所救,主人您所养,除了誓死追随主人,我们的人生没有第二条道路。”
“傻啊。”
……
寒霄正愁找不到缺口逃离莫邪之际,打探消息的家仆来报,天下一家大军与扶桑虎狼之师在蛟龙湾激战,双方死亡皆已过半。
“好机会!”寒霄指向地图,“我们也去蛟龙湾,从暗中插入,那里有扶桑大军,必然就有乘风破浪的战舰,有天下一家的牵扯,谁会注意到我们这一股小小的势力呢,由此入海,前往神秘岛,从此与扶桑、与莫邪,再无瓜葛。”
何旭听到天下一家四字,这一路行来再没有与寒霄兵刃相见,寒霄也明白何旭的心思,可他却全然不担心何旭会趁机逃回天下一家,如果能走,他当初也不会选择丢下御红菱而回到他的身边,难道期望著再见御红菱一面吗?说句心里话连寒霄自己也希望能再见御红菱一面,他需要一个决断,只属於他们二人之间的决断。

(1)中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一直在逃的那个人是我,其实那个人是你,我不信任的是爱情,而你怀疑的却是自己。
!!!!!!!!!!!!!!!!!!──御红菱
御红菱与何旭相遇了,於战火纷飞当中,於尸横遍野之地。
不知为什麽,御红菱想起了他们初遇的那一幕,十六岁少年青涩洁净的外表、狡谐的眼角眉梢、咧嘴大笑时冰雪都要融化了,可他总觉得这个令他厌烦的家夥有什麽似乎埋藏的比自己还要,如今想来,爱上是因为彼此明了吧,所以才更加疼惜。
“我要你留下来!”御红菱平静但有力地说道。
“菱……我……”
“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你离开我的借口,难道我就那麽不值得信任?矮冬瓜!不要以为一切苦难自己承受,就是真地对我好。”
何旭猛烈的摇著头,他不能说,他绝对不能说,他不知道如果御红菱知道自己是三千苦难的根源,会不会选择自我毁灭,他没有自信他们的爱情会连国倾人亡都可以不管不顾。
笑。笑声越来越大。寒霄在笑。
他说出剑吧,御红菱!
风啸,沙石滚滚。红衣如火,猎猎舞动。
利刃相撞,电光火石,迸发中,寒霄嘴角微微上扬,他问,“御红菱,如何才能毁了你?”
“寒霄,你早已毁了自己,还有什麽权利说要毁了我。”
“哈,好凌厉的口舌,当初我怎麽没有发现。”寒霄暧昧地抚上御红零的下颌,这却大出御红零的所料,谁会想到寒霄会调戏御红菱。
“菱儿小心!”七老爷大喝,“寒霄用的是莫邪凤林的淫功销魂蚀骨手。”
语言快,不如寒霄的动作快。
寒霄已经吻上了御红菱的唇,在外人看来似缠绵悱恻的一吻,实则犹如毒蛇之口钳住御红菱的命脉,滚滚内力不断涌入寒霄体内。
何旭冲破战阵,提剑杀向寒霄,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两只大鸟破云而出,鸟背上坐一著白衫之人,衣阙飘飘,宛如仙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离经叛道的莫邪凤林。
一凤一凰在莫邪凤林的指令下,直扑向何旭,抓住何旭的双臂,然後飞向一艘战船,化身为铜钉,将何旭困在桅杆之上。
“七叔莫要这样看我,以我莫邪凤林的性格,竟会给寒霄使唤,定是有短在他手中,是吧寒霄?”边说边迎击营救御红菱的天下一家之人,语言虽懒散,功夫却不懈怠。
寒霄一把推开气若游丝的御红菱,对莫邪凤林说,“果然,对付御红菱这样高傲的人,就要用为他所不齿的下作武功。”
寒霄一脚踏在御红菱的腰眼上,“如果不是那麽多人疼爱你,你御红菱不过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一声野兽的嘶吼,寒霄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麒麟兽扑出十丈之外。
“南宫天宇!”

(默~~刚刚看了好笑的东西~~实在写不下去鸟><)
!!

(1)下
南宫天宇幻化成兽,金色的鳞甲,血红的目。他要为至亲的人阻止杀戮,却被人无力但极为坚决的拉住了尾。
“滚回你的凤陀山。”,御红菱擦净嘴角的血,强撑著站了起来。
“真丢人!”,麒麟南宫用力甩尾将御红菱驮到自己背上,“御红菱怎麽可以这麽丢人?我们一起战斗,为了御Q,为了他所爱的天下一家,他所爱的泱泱莫邪。”
“我叫你滚,变成畜牲就听不懂人话了吗?”赤妖无情的架在麒麟兽的脖颈上。
“莫要再争了,伤了朋友的情谊,对於我来说,杀一个与杀两个没有什麽分别,不如……一起死吧……嗯?”寒霄起身拍了拍衫上的尘,眼角略微有些疲惫,他缓缓挥剑,像只展翅的鹰,姿态雄健而优美,似乎他生,就是为了击破长天。
“拿命来!”御红菱脚踏麒麟兽角飞身而起。
“笑话!”寒霄想不到被自己设计吸走七成内力的御红菱竟然还敢挑衅。
眼见寒霄的剑就要插进御红菱的胸口,众人大叫不好,谁知御红菱突然转身,本以为是要避开此剑,可众人惊醒时,剑身已然没入御红菱脊部,鲜血滋滋冒出。
他在送死?
怎麽可能!
寒霄知道不可能时,後悔已是晚已,御红菱借寒霄之剑打开母亲封在自己体内的混元小周天,霎时间,红光万丈,红菱千朵万朵纷纷开放,剧烈的漩流将寒霄包裹。
倭贼见此景,大惧,纷纷欲逃。
“大和不需要懦夫!死来!”说话的是寒霄,但破流而出的却已不是寒霄,而是一青面獠牙的巨人怪。他一出来,便单靠双掌掌气,了结扶桑士兵千余人的性命。
“夜叉!!!”南宫天宇的声音有著掩饰不住的惊惧,“夜攻风陀山,我就有所怀疑,利用活人尸杀人的,除了夜叉魔还会有谁,可你不是在褓中就已经被人溺死了吗?”
“谢谢你对家父的关心,他老人家确实已过世,至於怎麽死的,南宫可以到阴间去向他老人家求教,那可是个令人伤感的故事。”
“寒霄!不要再开杀戮!我和你走!我和你走!!”,何旭的嘶吼,终於换得寒霄的回眸一顾。
他却只说,“一直很努力的不让你看到我这个丑样子,可是,现在看来是很难了。”,他再回过头,目露凶光,连佯装的慈悲都不再有,他大呵一声“杀”,上千的扶桑武士尸体成了任其摆布的活人尸。
天下一家,倾於一瞬。
二老爷被拦腰斩断,白发染血,死不瞑目。
三老爷弃佛珠,挥剑斩魔,命断如雨箭阵。
四老爷一人挑千骑,马蹄下肠穿肚烂。
五老爷六老爷联手迎敌,寒霄一剑,穿透两心。
轩草临战而逃,已然疯魔的七老爷愤怒的挥剑斩逃兵,斩下的不是轩草的头颅,却是挡上前来的凌蓝的左臂。
“蓝儿,你好愚蠢。”
“七叔,每个人都有他在意的东西,而蓝儿却没有,现在蓝儿明白了,所以求您放轩草走吧,母亲是他的一切。”
“分崩离兮啊!天下一家亡在我的手里,锦棠,小七愧对於你。”,兄弟们的死,天下一家的倾覆,莫邪的苦难,另七老爷寸断肝肠,瞬间满头尽白发。
风语岚声将兄弟们的尸身并排安置在自己身旁,他突然变得很平静,眼前尽是少年时七兄弟结拜的飒爽英姿。
红颜弹指老。散乱的华发遮挡住了风语岚声的脸,他的唇微微牵动,“天下一家就算只胜一个人,也会战斗到底。”,他身形晃动,脚踏八卦战阵,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海浪随之翻滚,拍岸惊天,岩石粉碎。
剧烈的气流从七老爷双掌掌心喷薄而出,似蛟龙出海,势不可挡。

水落石出,万木皆醒。只有一招,这一招一生只能用一,因为人死也就不能再用了。
扶桑船毁人亡,寒霄口吐黑血被打回人型。
“七叔……”,御红菱近乎是爬著来到风语岚声身边。
“菱。”他双目已不能视物,苍老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摸索。
御红菱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你怎麽能这麽傻,这麽傻呢?天下一家是他御锦棠的天下一家,莫邪是他莫邪家的天下,可御红菱却只有你风语岚声一个七叔。”
染血的手,颤抖的抚上御红菱的脸颊,唇微弱的张了张,心里的话还没来得及吐露,生命就骤然而止,跌落的手臂,重重的砸在御红菱的心口。
“公子,您一定要坚强,七老爷他绝对不想看到您这个样子,他一直将您当作是自己的孩子,您是他的骄傲,所以您一定不能垮掉。”,贵子小哥抬手为御红菱拭去眼泪,他平静的声音如佛光普照众生。
御红菱将七老爷的尸身交给贵子小哥,他站起身,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剑客堂堂正正的站起来,他说,寒霄,高手过招,三招定生死。
“可我的兵器已毁在你的手里,你却拥有赤妖……”
未等寒霄说完,御红菱已然丢掉了赤妖。
“御红菱!你天生就是混蛋一个,做甚地,现在又要装什麽正人君子?!”南宫天宇简直就要抓狂了。
“明白的人,自会明白。”,御红菱看了看桅杆上的何旭,又回首望了望小哥怀中的七叔。
寒霄出掌,飞身直攻御红菱的百汇穴,很平常的一掌,第一招竟是如此普通,御红菱静心留意,提防他有诈。
一招过後,寒霄已错身到御红菱背後,御红菱急转身,正面迎对寒霄,飞凤嬉龙,击向寒霄面门,寒霄一把抓住御红菱脚裸,谁知御红菱竟是故意留破绽给寒霄,说是迟那是快,御红菱趁寒霄双手握住自己脚裸,腰门死穴暴露无遗,随即下腰以全身功力攻其脐穴死门。寒霄中招,连连後退,血吐如柱,体内骨骼发出纷纷挫裂的声响。
莫邪凤林上步托住似乎就要散架的寒霄,“你这是何苦?害人也害己。”
“我!乐!意!”
随著寒霄三字清晰的吐露,御红菱的体内发出分筋搓骨的声响。
“我第一招目的不在你的百汇穴,而只是想从你的腰侧经过,我要将残留在你体内我宝剑的残片唤醒,让它代替我的手,撕碎你的心,啊哈哈哈哈。”
“寒霄,你变了,变得不可爱了。”莫邪凤林仍不忘调笑。
寒霄不理莫邪凤林,只抬手指向御红菱左侧第二根肋骨,咒了声“断”,随著卡啦一声,御红菱单腿跪倒,冷汗淋淋,痛不欲生。
寒霄再抬手。
何旭哭喊著,“够了!”
“你的意思是……你放弃这个男人了?”寒霄指向御红菱。
“是的!我放弃!”
御红菱被疼痛耗尽最後一丝气力,渐渐闭上双眼。
赤妖不断颤动著,发出呜呜的声响,似哭泣又似愤怒,一个红衣女人的灵魂从剑身中走出,她来到御红菱的身边,用力的踢了他,“没用的小畜牲。”,依旧是冰冷的话语,冰冷的容颜,赤红怜永远的那麽高傲,那麽无情。
“母亲……”
“不要叫我,我不需要一个懦弱的儿子……”
“为什麽死了那麽久,还是要付在剑上不肯走?”御红菱的眼中充满希翼,母亲从未和他说过她其实是爱他的。
但赤红怜一句话也没说,她只是高傲而又寂寞的昂著她的头。

一群倭寇杀红了眼举刀砍向已无力反抗的御红菱。
“谁也别想动我的孩子!”,赤红怜的灵魂化身成剑插向了那些人的胸口,但却随著这一击彻底灰飞烟灭了。
她始终还是一个母亲。
泪在御红菱的脸上风干。他奇迹般的站了起来,他对何旭说,我不放弃,也不允许你放弃。
“寒霄,我们还剩最後一招。”御红菱一步一步走向寒霄。
“最後一招?你用什麽和我斗?你武功尽失,赤妖幻灭……”说著御红菱已经挪步到寒霄身前,几乎贴面。
“我还有……”,御红菱右手抚上左肋,只听U嚓一声断裂,“我自己。”,第二根肋骨被御红菱硬生生掰下,插进了寒霄的胸膛里。
莫邪凤林惊呼一声,要推开御红菱,他怎麽也没想到御红菱会做到如此地步。
“住手!”,寒霄喝住莫邪凤林,他望向何旭,“你应该记得,我还有事情没有为你做。”
莫邪凤林收回困住何旭的一对凤凰鸟,何旭飞身冲向寒霄,却将他的掌打在了御红菱的肩头。
御红菱向後飘去,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轻,渐渐的失去存在感。
他恍惚听到何旭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恍惚看见何旭随寒霄他们乘船离去,两只大鸟在天空盘旋,奇怪的粉末飘然而落。
他的眼睛慢慢不能视物,最後看到的是,小哥抱著七老爷的尸体跳入了海。
然後,什麽都没有了。

(还差一个尾声,就写完了= =,so期待11章的亲亲们要失望鸟,我是数字1控~~~汗~~~)

尾声(上)
并不是失去後方知珍惜,求不得才显珍贵,因为早就开始珍爱你、宝贝你,只是……我一直不愿承认、不敢承认……
──御红菱
五年後。莫邪。尚京。
虽然五年前与扶桑一役,最终是莫邪取得胜利,但天下一家的力量却被损耗得所剩无几──无论人力、财力以及物力。那之後就只剩下尚京的几家青楼楚馆的地契。不过,御红菱这个人,就算剩下棒渣咸菜给他,他也能弄出精致的招人眼的东西出来,决不肯委屈了自己,更加不会折了自己的面子。
将天下一家的老宅不住的房舍出租出去,剩下一座风水好的、位置佳的用租房得来的银子体体面面的装修了一遍,前店後舍开了一家高档的娃娃馆。一个活关节的紫檀木娃娃至少要卖白银5两,这还不包括买家要养一个娃娃後续的投资。御红菱也有主意,通过和问月白的关系,请了几位从皇家储绣宫退下来的老宫女为娃娃们量体裁衣,更有曾为後宫娘娘们盘发、化妆的老师傅为娃娃们制做假发,研制专用美容品。御红菱说,因为孤单、却懦而又寂寞的人很多,所以他们愿意奢侈为自己的爱购买一份永远不会背叛的承诺。娃娃是不会不再爱你;背叛你;伤害你;从你的生命中消失的彻彻底底。
娃娃的生意越做越好,也越做越体面,越做越精致,上门定购的皇亲国戚有之,富商巨甲有之,异邦贵族有之。可就算再有钱,有些娃娃是万万不卖的,那就是何旭的藏品,想当初,御红菱也是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何旭的房间里,面对这许多似乎拥有灵魂的娃娃思念著一个人时,想到了经营娃娃馆的主意。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不言放弃,这是御红菱与何旭长期相明白的一个道理。
有了家底後,御红菱将那些青楼收购己有,做成连锁店,统称“天下一家春”。开业第一天,将问月白请来,无赖的要求美人一吻做贺礼,在御红菱预料之中的,皇帝莫邪薰怒冲冲率兵来砸店,被问月白制止。但“不知皇帝为什麽一脸羞愤的来砸天下一家春”的种种谣言猜测传遍大街小巷时,天下一家春的生意开始如日中天。
这五年,过得无比忙碌,也无比寂寞。
雪下的愈发大了,一个穿著猩红斗篷的男子从马背上下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U吱的声响,身旁一个俊俏的下人连忙伸手去扶。
“安,叩门。”

如今的安,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安了,少了几分孱弱青涩,多了几许俊朗严厉。他双手将男子的手交到身旁的下人手里,并厉声叮嘱他们:“扶仔细了,爷有什麽闪失,小心你们的皮肉。”
男子笑了笑:“安大管家,我只是眼睛不好,并不是纸粘的,糖吹的。”
“爷你总是不当回事,这是粉姑娘不在,若粉姑娘在,知道我跟著你又出去了三、四个月,非得打断我的一双腿不可。”
“不会的,她在龙域陪情郎,哪有心思往回跑啊。”
“谁说我没有?!”!的一声,墨黑色的桃木大门被人推开,出来一个珠圆玉润的小美人,脸颊不知是因为冷,还是被气的,通红通红的越发显得青春勃勃、美丽逼人,“好你个御红菱,一个瞎男人还到乱跑,一跑就是四个月。”
“团团……这样说话……不怕刺伤我脆弱的心灵?!”
“你脆弱?!不要以为我人在龙域,就不知道你的事情,五年里你总共跑出去四趟、每都得四五个月,扶桑与莫邪周围的小岛你都翻了一个遍,就算你有武功、你有内力,可你别忘了你眼睛不好,近身的也只模模糊糊的看个大概,万一你出了事怎麽办,他回来了,你让我们怎麽交待。”说著,一向坚强的女孩子不免有些伤感。
“团团也坚信矮冬瓜会回来的,是吗?”
“每个人都信,只你不信!”
“我信!”
“你信?!你信,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天下一家,让凌大哥医好你的眼,等他回来。”
“我也没做什麽危险的事,就是出去走走,再说还有安他们陪著呢。”
“你快给我进来吧,都快成雪人了,我懒得理你,自有制你的。”粉团团把御红菱等人拽进来,“来人!关门!放菱菱妻!”
“阿弥陀佛,女施主,您就饶了他吧,给贫僧一个面子。”
“凌蓝!?你什麽时候回来的?“御红菱高兴的上前摸索著说话人的手。
过去的凌蓝,如今的兰觉法师,笑意盈盈地将手递到御红菱的掌心中。
有小丫环进屋挑了挑炭盆里的火,粉团团帮著御红菱退去已被雪浸湿的斗篷,额前与鬓角的发丝都被雪打湿了,乖顺的贴在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在炭火的映衬下,眉间的那一抹朱红显得越发妖冶动人。
“好好的,怎麽从龙域回来了?”御红菱拉住粉团团的手。
“有人欺负我,你管是不管?!”
“有人欺负你?!别逗了,你不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御红菱!”看著凌蓝又要阿弥陀佛的样子,粉团团运了运气,“哼!看你是个残废的分上,不和你计较了。”话刚说完,就一眼打在了凌蓝左臂空空的袖管上,觉得自己失言,很是愧疚,“对不起……我……我去给你们准备素食……你们聊著。”
“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了,虽然还是固执鲁莽,但至少敢於承认错误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从这小丫头嘴中说出可真是难得。”御红菱饮了口茶,复又笑了笑。
那战役之後,御红菱显得很坚强,他会对待他好的人露出微笑,但凌蓝始终觉得他的笑容就像他受伤的眼睛的眼神一样空洞。
“问题就出在这个‘嫁’字上。”凌蓝品了口茶预备给御红菱道个究竟。
这话,要从五年前说起,五年前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受了重伤的粉团团被龙域太子如今的龙域小皇帝所救,带回龙域皇宫养伤,二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渐生爱慕,转眼间小皇帝就要到了大婚的年纪,言称“非粉团团不娶”,可……
“可龙域自古被称为男儿之国,娶男嫁男才是伦常,娶女子可是违逆天道的事……小皇帝不但要顶著各方各面的压力,团团还要受人背後指戳、当面羞辱,骂她是好不要脸的女宠,好端端的一个男儿放著男子不要,偏偏被勾搭著去爱女人。”
御红菱听凌蓝言罢,摇了摇头:“这男男、女女、男女、女男,不外乎苦的还是一个情字,谁比谁不堪,谁又比谁超然呢?”
“阿弥陀佛!御大施主,您悟了。”
“哦?”御红菱倾身压住凌蓝的单手,“那法师可悟?兰觉可悟,凌蓝可悟?”
“不悟,这三者就是三个人;悟了,这三者就是一个人。红菱可有喊我凌蓝我不应的时候?世人都以为,我出家是因为爱轩草而不得,竟没有人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人肯为了兄弟情而舍去一条手臂。我只是不幸、又极为幸运的没有遇到我爱的人……”

“倘若有一天遇到了呢?”御红菱问,“你头上可还顶著戒疤呢?”
“和尚岂不是更有吸引力?!”两个人谈笑著就把本应是沈重的话题轻松带过。

某卧><(有人认识这个人吗?还~~):这个是写了好久的存货= =本来说写完了一起发的><但生活的轨道突然改变方向,我有些措手不及,有些失去了根的感觉><所以一直不知该如何动笔继续以往的故事。忙过这几天,我把尾声下交给大家,嗯~~要是拖交作业的话,就罚我留堂~~嗯《红菱劫》完结後,预计要动笔的是有关寒霄和莫邪凤林的番外《两生开》(这是答应要送给南宫亲亲的><迟到n久久久的礼物啊,还有恶搞番外《人人都来采红菱》= =,还有小旭和菱儿的夫妻相性1问^^(这个ms好流行啊──前段时间><),还有《红菱劫》的前传和後传><………………一步一步来吧~~反正我的愿望是活到8岁也要写耽美到8岁><

《红菱劫》尾声
凌蓝就著琉璃灯盏诊视著御红菱的双眼,一时间彼此无话,只听到门外寒风扫残雪的孤寂声。
虽然很轻微,御红菱还是听到凌蓝的叹息。”
“蓝,知道我最怕什麽吗?”御红菱的手轻柔的抚上凌蓝的脸颊,“我最怕美人为我憔悴了,尤其是秃头美人。”
凌蓝不理御红菱的调笑故作轻松,径自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怀中:“不要在等他了,不要再等了!”
“你在说什麽……”御红菱没有想到这样决绝的话会从温柔的凌蓝口中说出来,像听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显得极为茫然。
“和我在一起!就算欺骗自己,请和我在一起吧!把何旭忘了,把这个人彻彻底底的忘了!”
“蓝?!我是有需要没错,你是个美人,我曾经肖想过你很多,可是……我不能对我最好的朋友下手……而且……”
“那谁可以?!谁能替代何旭,你告诉我!”
御红菱从没见过这麽激动有失常态的凌蓝。
“……”不需要再听到答案了,没有人可以代替得了何旭,只有他对於御红菱才是特别的,可这特别的人,会要了他的命的──如果再这样永无止境的等待下去。
“其实……”御红菱扶著凌蓝坐下,轻轻拍击著他的後背,令他平复下来,倒好像反了过来,他成了他的病患,“我也不知道能等他多久,但是他答应过我他会回来,我不是在蒙蔽自己,我只是不愿意再逃避。”御红菱紧了紧握住凌蓝的手,“他不知在哪个角落,坚忍著怎样的事情,我不能放他一个人,他已经是我的人了,而且还是个白痴,你说,蓝,我能放他不管吗?”
凌蓝甩开御红菱的手,夺门而出,他再也忍不住,他不能允许自己在御红菱的面前落泪,他又不能喝斥他“再等下去,你会死的!”
“凌大哥你怎麽了?!一直在门外等待诊断结果的粉团团忧心忡忡地走了上来。
凌蓝转身快速的拭去眼角的泪水。
粉团团拉住凌蓝的袖口:“他的眼睛?!请不要对我隐瞒任何事!”
凌蓝摇了摇头:“恐是没救了……”
“什麽!?”粉团团不顾长幼尊卑、男女有别,一把抓住凌蓝的前襟,“之前不都是说有所好转吗?只是因为御红菱总是往外面跑,因为劳累才会旧疾复发?”
“我一直以为是这样,但今终於发现结症所在……五年前,小旭临走时看似绝情给了御红菱一掌,其实是将他体内真气灌入御红菱体内,助他接骨疗伤。这五年也多亏了小旭的真气,才使御红菱重伤之下,还能起死复生。但是我每动用小旭的一分真气为御红菱疗伤,他的身体便会在事後偷偷的用自己的十分真气换回小旭的真气,并将小旭的这股真气保存在体内某呵护珍藏起来。”
同是习武之人的粉团团一下子便明白了:“怪不得他会日渐虚弱,这样下去,没有被消耗反而积攒在体内的何旭的真气不就会对御红菱很危险!”
“就像慢性毒药一样,一点点将御红菱腐蚀殆尽……”
“那和他说啊!”
“没有用的,他比你我更清楚,只是无法克制,团团你可听过一个词叫做‘情难自禁’……”
“该死的何旭──!你到底在哪里?!就算不管我们大家的担忧,你总该要怜惜他啊──该死!该死!”粉团团不像凌蓝顾及那麽多,蹲在地上便哭将起来。
……

御红菱一面皱眉,一面沾著手中的糖葫芦,心里顺便抱怨著粉团团:难道这个丫头不明白让一个眼睛不好的人来帮她干活,是很过分的吗?
“诶~~~~~!我阿爹是男女皆宜,欢迎大家品尝!”小何菱还在旁边添乱。
“小东西皮痒啊?!”
“阿爹,我是说您沾的糖葫芦啦──”抱头鼠窜。
这一跑不要紧,正好就撞在一个青衣布衫的小娃儿身上,这小孩子明显比何菱年纪小、身形也要瘦小,却没想到把何菱撞了一个趔趄滚倒在地。
何菱攥起拳头爬起来,刚要说给对方好看,可这一四目相对,某人的小嘴就流下了哈喇子:“啊──极品!”
青衣小娃也不理他,只攥紧身边大人的衣角:“何叔,到了吗?”
被他换作‘何叔’的男人也不回话,像是被什麽吸去了魂魄,只呆呆的望著沾糖葫芦的男子发愣,然後突然泪水就像决堤一样静静的淌了下来。
“何叔?你疯病又犯了吗?”小娃儿老道的和他的年龄一点都不相称,连忙从褡裢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丸药送到男人手边。
男人摇了摇头。
他张了张嘴,只从喉咙里发出混沌的声音,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大叔,身残不能志残哦,哑巴也不能赊账,吃糖葫芦要给钱的。”小何菱拉了拉男人的衣角。顺便冲旁边的小娃飞了一个媚眼。
御红菱听到小何菱的话,放下手里的活,抬头向男人这边看来,只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身影,比他高出半头,感觉极为熟悉。
“菱──”
!当!糖锅一下子失手摔落在地上。
御红菱三步并两步绕过摊铺,走到男人的面前,短时间的审视、短时间的静默过後,御红菱突然扬起一掌,劈脸就打了过去。
“来人!”御红菱大喝一声。
“属下在!”
“命人封锁东西路口,天下一家门前尽行;所有兄弟半个时辰内搬出天下一家,暂住天下一家春各大分店;两个小孩子带走交与粉小姐看顾。”
“是!”
“慢著!小孩子哪里来的?”御红菱一把扯住男人的衣领。
“是是是……血哥小姐和寒霄的孩子。”
御红菱点头示意了一下,有人抱走了两个孩子,瞬间,天下一家门前就只剩下了两个人,院前院内就这两个人,静得连心脏的跳动声都可以听到。
“知道我刚才为什麽打你吗?”御红菱问。
“打就是爱,菱儿我明白的。”
“放屁!五年了,还是那个蠢德行!天下一家的人、朝廷的人、御影麒麟族的人、龙域的人,前前後後找了你五年,掘地三尺的事情都做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一个解释,你在配合寒霄躲避我们大家,躲避我!”
“菱,不像你想的那样,这五年一言难尽……”
“一言难尽,那就一句一句慢慢的说,先说你怎麽长成了这个傻样子!”
“这个啊?我的旧伤被团团治愈後,我的身体就恢复生长了,怎麽样很帅吧?”男人得意的露出傻乎乎笑容,“菱,来日方长,我以後慢慢的说,让我进家吧,我想抱抱你。”
“不行!说清楚了,再进去!”

“行不行,现在可由不得你了!”男人凭借身高的优势,一步进前将御红菱抗了起来,“做了再说!”
“何旭──!我要在上面,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嘿嘿,何旭坏坏一笑,想在上面还不容易。

那以往所有的苦难都可以忘记;所有的委屈都可以不提;所有的仇恨都可以宽恕;所以的固执坚持都可以放弃,因为我们可以在一起了,终於在一起了。
──何旭
远方,某岛。
两座坟包紧紧相依,一名男子将采摘的野放在其中一座墓碑旁,那上面写著──寒霄之墓。
莫邪凤林拍了拍手上沾的泥土:“你困他五年,在自己毒发身亡前放他走,不让他知道你的死,真不知道你最终是明白了,还是根本就糊涂著,这世上难道就只有何旭一人是值得你温柔对待的吗?你就这麽死了,真是可惜啊,你有没有想过莫邪凤林凭什麽甘心情愿受你所制,这一困就是五年……”
天空没有下雨,野却被打湿了,哀伤的垂著头。

(全文完)

某卧:><这不是留堂就能解决得了的~~我又晚了八春~~我看至少要留级了
《红菱劫》完了?这样就完了?555~~我写了两年多了啊(汗~~因为好长时间才更新的缘故)~~~我总有些恍惚的感觉~~太多的地方不尽如人意~~~我是决定要从头到尾修改的~~

26-12-2 7:3 PM #5

夜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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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娃娃》
!!! ──《红菱劫》幸福番外

执手相伴映画屏,对酒当歌观流萤。
纵使红尘万万劫,不做牵牛织女星。

“这歪诗谁题的?”其实御红菱已猜出了个大概。
“何主特地为宝哥馆这的七夕会题的。”问月白温和的回答道。
“不怎麽样。”御红菱冷哼一声。
“我觉得挺好的,纵使红尘万万劫,不做牵牛织女星,纵使在这红尘为爱追逐磕绊,经历万般劫难,也不做那天上为银河所阻,一年只见上一的牵牛织女星,何主的性格还真是讨人喜欢。”
“讨人喜欢?!”御红菱无奈的轻笑一声,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何旭的恐怖。
“御公子一定要好好珍惜何主才是。”
御红菱忙向问月白抱拳,“问老板!就算看在咱们朋友一场的份上,你饶了我吧,好不容甩掉那块狗皮膏药,今天御某一定要畅畅快快的纵情风月。”御红菱说罢,坏坏的挑了挑眉,手臂熟练的环到问月白的腰上,微微一紧,“今天月白上台吗?”话刚出口,御红菱就感到背後射来一股杀气,不慌不忙的揽著问月白旋转,轻松的就将射过来的飞镖夹在二指当中,“你们家的小狮子又发飙了。”御红菱看到坐在二楼雅座的莫邪薰脸都气绿,便更加玩心大起,趁问月白不备,扭头就在对方白皙的脸颊上香了一口,然後潇洒地大笑著离去。
“皇上!”问月白连忙拦下右手提刀,左手牵狗,腰中竖插二十三把匕首的莫邪薰。
“他明知道卿是朕的人,却总是向朕挑衅,朕若不杀他,龙威何在?!”
“薰不用和菱儿致气,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整治不了他,自会有人收服他。”问月白说罢,露出他很少有的邪邪的笑容。

宝哥馆的七夕会,就是每个恩客人手一个绣球,小倌们则在台上站成一排,由恩客来投,投到谁,谁的七夕之夜就归这位恩客所有。
其他人簇拥著,恨不得贴到台子上才好,御红菱把玩著手中的绣球,他穿红,再配上这红绣球,当真就像一新郎官,俊得没话说,他一点也不急,泰然的站在圈外,只要是他看上的,还怕丢不到吗?
小馆们先後走出来,御红菱一个个审视著──这个不好,胖了些;这个也不好,瘦了些;这个更不好,娘娘腔;这个很好,那体态、那眉眼、那……不对!御红菱一把抓住忙前忙後的问月白,“你怎麽让他也上台了?!”
问月白笑了笑,“何主可是这房屋地契的主人,他想怎样,哪是月白管的了的。”
“他是诚心不想我快活!”御红菱恨恨的咬了咬牙,就像要偷腥的猫,被主人逮到,踩住了尾巴。
“这您可就冤枉人家何主了,人家又没让您一定要选他,再说何主也和我说了,他纯粹也只是想玩玩,换个口味。”
“换口味?!他皮紧了?!”御红菱拿著绣球就要冲上台,这时一声锣响,七夕会开始了,众人争先恐後的往前涌,都想投到自己中意的小馆,御红菱反而被挤了出来。
眼看著一个绣球咧著嘴、打著滚、浪声浪气地就向何旭冲了过去,御红菱连忙一个燕子穿梭,踩著众人的脑顶,飞身上了台,一脚翔龙摆尾,踹飞了那个绣球。
御红菱看到何旭冲他憨皮赖脸的笑,气就不打一来,拿著手中的绣球照著何旭的脑袋就K了下去,“我不是让你在家写偷看我洗澡的悔过书吗?跑这来干什麽?”
“菱儿,我写完了。”
“拿来,我看!”
御红菱接过何旭递给他的信纸,展开来看,只见上面大书三个字,“我!爱!你!”,御红菱念出来方觉得上当了,但是已经晚了。
“我也爱你!”何旭跳起来就嘬了御红菱一大口,并一手拉著脸色阴沈的御红菱,一手抱著绣球,绕台三周,激动的向大家宣布,“哇哈哈!今晚御红菱是我的了!”
何旭很快就从台上下来了,不过是被御红菱一脚踢下来的。

御红菱运用轻功,身形灵巧的在前面飞快的走著,何旭气喘吁吁的在後面猛追,突然御红菱停下来转过身,何旭“噗”的一声撞在了他的怀中。
“矮冬瓜!御与何恋爱三大守则是什麽?!”
“是……”
“第一条!”
“第一,菱儿可以随便去外面沾惹草,旭儿不得阻拦,且未经菱儿允许,旭儿不得擅自抛头露面。”
“第二条!”
“第二,不得耍小聪明玩弄菱儿,承认自己是个白痴,菱儿是个天才。”
“第三条!”
“第三,不准总是粘著菱儿,菱儿招之,则来;菱儿挥之,即去。”
“好啊,背的不错啊?!不到一会儿功夫,你就连犯三条!”
何旭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眼泪围著眼圈转,鼻涕抽抽嗒嗒,“菱儿!吾知错了!你就好好的惩罚吾吧!”
“惩罚你?”
“就是那些W情小说里常写的,小受犯了错,小攻就那样那样惩罚他*^^*”。
“做梦那你?!”

“吾做小受做的好难啊!!”
“嘀咕什麽呢?”
“没有!!我是说前面好热闹,我们去看看。”

何旭与御红菱分开人群,进到里面,原来是一间做人偶的铺子,在以做游戏赢奖品的方式招揽顾客。
“是扶桑人!”
何旭附和著御红菱点了点头,“听说,扶桑的布制人偶是很有名的。”
“旁边的那家人偶铺子是天下一家的吧?生意相比起来就冷清多了。”
“先皇以锁国政策,禁止扶桑与我国通商,用此来保护本国的商贸,到了皇太後掌权时期,全部精力用到了莫邪皇族内部权力斗争上,扶桑商人得以机会进驻我国,可是那时天下一家垄断几乎所有的商贸,他们无立足之地,买卖很不景气,如今天下一家大不如前,扶桑的商品价廉又精致,百姓们自然会买他们的东西。菱儿,我们也来玩两把。”
“自家的铺子就在旁边,你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何旭用力握了握御红菱的双手,微微笑著一直望著他,他们的交流常常就像这样,不需要语言。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能传达。御红菱领会的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对!我觉得,阻止扶桑商人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如果不想我国商贸衰败,天下一家不振,最好的办法是我们自己强大起来。”
两个人正说著,留著两撇小胡的店老板,走了过来,“两位要不要试试?”
“你这怎麽玩?”
“今天不是七夕吗?所以啊,就一对情侣一组,和其它组竞赛,前三名有奖,那两个人偶娃娃分别是二等奖和三等奖的奖品。”小胡子老板说罢,让了让身,将那两个娃娃指给何旭和御红菱看。
“好可爱!”何旭最喜欢收集可爱的娃娃,一见到就两眼变桃心,双脚像灌铅了一样定住不动,“那一等奖呢?”,二三等奖就这麽可爱了,一等奖还不可爱到冒泡,何旭想到这,就更加急切地想看到。
“一等奖可是我们小店祖传的手艺哦。”店老板得意的撸了撸自己的两撇小胡,“我们会为获胜的一对情侣中的一人免费制作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偶,由另一个人写祈愿签,然後放到人偶的心中,这样相爱的人们就会幸福的在一起了。不过,您们二位~~~”小胡子老板上上下下审视著御红菱和何旭,然後了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指著御红菱说,“这位小哥,一定是女扮男装吧?!不然,天下哪有这麽漂亮的男人?”
何旭看到御红菱眉毛都立起来了,连忙按住他握剑的手,“老板你搞错了,我才是女扮男装的。”
“不过,只做一个啊?要是两个人都想做呢?”何旭接著问。
“呵呵,那您就要掏钱了。”小胡子眯眯眼鞠躬一笑,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第一个项目捞金鱼,御红菱轻轻松松捞了一盆,何旭则是弄的比鱼还湿,傻乎乎的样子让御红菱哭笑不得,虽然何旭捞到的条数为零,但御红菱的成绩很好,捞金鱼比赛还是由他们获得了。
第二个项目两人三足,就是将两个人靠在一起的两条腿绑上,进行赛跑,第一个到达终点就为胜。
“菱儿,我们喊‘嗯’的时候,迈外面的脚;喊‘啊’的时候,迈里面的脚。”
“为什麽要喊‘嗯啊’,就像~~~那什麽一样,人家不是都喊‘一二’吗?”
“大家都喊‘一二’会乱套的,再说~~~再说我听到菱儿‘嗯~啊~~嗯~~啊’我就会干劲十足,我们就一定会赢。”
结果呢,结果这二位就一路‘嗯~~啊~~嗯~~啊~~~嗯~~~啊~~~’湿汗淋林,气喘吁吁地,第一个冲过了终点。
第三个项目厨房之乐,就是女方来烧一道菜,然後男方品尝,如果猜对是自己恋人做的菜就为胜。
此时御红菱内心的挣扎十分强烈,虽然他是个倔强不服输的人,但面对著其中有一盘是何旭做的一盘盘食物时,他真的很想打退堂鼓,毕竟生命要比面子重要。
当吃到第五盘菜时,御红菱突然感到腹部一阵翻江倒海,他忙运功打坐,咬著牙才说出一句,“这盘菜就是。”

欢呼声,羡慕声,称赞声,浪潮般涌向何旭和御红菱,他们获得了胜利。

“老板老板,虽然菱儿的眼神很冷傲,但是你要注意,他的眼角含著淡淡的温情。”
“老板老板,虽然菱儿的嘴唇红而薄,但是你要注意,他的唇形刚毅很有男子气。”
“老板老板,虽然菱儿用头发遮住了额前美人痣,但是你要注意,它是淡淡的一抹。”
小胡子缝完了‘红菱娃娃’,只感觉到头晕目眩,两只眼睛里在转陀螺。

御红菱盯著怪物似的盯著小胡子老板的手中的绣针,“你说什麽?胸口这几针必须由我来缝?!你叫我一个大男人拿针?!”
“这没什麽啊,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吗。”小胡子讨好的笑著。
“菱儿~~”,何旭央求道。
“总之,不行!”御红菱丝毫不顾及何旭的感受,转身就走,何旭捂住‘红菱娃娃’还没有缝合的胸口慢慢的跟在後面。

御红菱觉得自己并没有那麽的爱著何旭,爱的不,就可以随时抽身而退,可是现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何旭吃完饭时噘著的一张猪嘴,又是为什麽?
轻轻地推开何旭的房门,口中骂著,“白痴!睡觉也不知插门!”
像贼一样蹑手蹑脚的走到何旭的床边,为那人不雅的睡姿皱了皱眉。‘红菱娃娃’的未缝合的心仍被何旭护著。从何旭放娃娃的架子上取下针线盒,再轻轻的把‘红菱娃娃’从何旭手中抽出来,御红菱笨拙的捏著针屁股,不知如何是好。做好後还没有好好看看这娃娃,御红菱捏捏娃娃的脸蛋,又捏了捏自己的脸蛋,还别说,真是像极了,就算那人偶店的老板再巧夺天工,做出来的也只是一个相像的躯壳,是何旭的几句话如点精之笔般给了它神韵,对了,还给了它心,御红菱突然想到了何旭写的祈愿签,他还不知道他写的是什麽,无非就是‘希望菱儿爱我’或者‘希望和菱儿永远在一起’这样的傻话吧。御红菱好奇的抽出那张祈愿签,事实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何旭什麽都没有写,只是用祈愿签叠了一颗心,在上面画了一张笑脸。
“这家夥,只是单纯的想我拥有一颗快乐的心。”御红菱在心中骂道,“这家夥不是白痴还能是什麽?!”
御红菱极为认真的缝著,比学武时还要卖力,可还是缝的歪歪扭扭,不小心还扎伤了自己,指肚上凝著晶莹的血珠。
将缝好的‘红菱娃娃’放回何旭的手中,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御红菱可以感觉到何旭暖暖的气息,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似乎那心并不是缝在娃娃的胸膛里,而是缝到了自己的胸膛里,御红菱感觉到一直空寂的胸腔里,一颗心激烈地跳动著。
正当御红菱出神时,何旭迷迷糊糊的醒来,嘤咛了一声,“菱儿。”
“嘘~~”,御红菱用指肚按住他的嘴,“继续睡,你现在其实在做梦,不是真的,我只是在你的梦里。”御红菱,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怎麽也不愿在何旭面前放下他的架子,他怎麽能承认自己为了何旭失眠,半夜偷偷跑过来给他缝娃娃。
“哦,是梦啊,可是我做的梦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
“是~~~这样的~~~”,何旭半起身伏在御红菱耳边悄悄地说。
听何旭说完,御红菱顿时就从耳根红到了脑顶,不知道为什麽,游戏风月,御红菱从来没有这麽羞赧过,他甚至没有多少表情,可是和何旭在一起他就总会觉得全身发烫,不能自已。
御红菱的衣衫轻轻的滑落在床边,罗帐放下,渐渐的随著床晃动,轻微的,颤动的,以至剧烈的。
“呵呵,菱儿,我还梦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