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岁月――――♀桃之妖妖◆

绿岁月

于是整个上午我都站在火辣辣的太阳下,一口水都没有喝。
知了在树枝上声嘶力竭地叫,越叫身上的迷彩服就越像粘在身上,麻麻痒痒恨不得扯下来扔了才好,只可惜我不能动。
我伸出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上星期新闻联播老吵着要反腐倡廉,然后又拖出去毙了几个,还都重量级的,几百万几百万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官总是不为民的多。连还没正式大一的学生都开始利用手上仅有的职权惩罚和自己有私人恩怨的同学栋梁都这样了,上面的还能好吗?!
之后又开始暗自地后悔,那时候老妈就劝着我不要来不要来,她有办法让我逃过去。我偏是不听,说男子汉的,寻求磨炼来的。来的时候那叫一雄赳赳气昂昂,过了几天就摊上这种待遇,老妈要知道她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这样"特殊照顾",说什么也要找那王八蛋拼了。那王八蛋呸~!我恨的用站军姿时的双手指抓裤缝。
周围陆陆续续走来几个哥们,显然用水管冲过,满头满脸都是亮晶晶的水珠,看了就凉快,他们仰起脖子到了几口水,同情地看我。
“撑着点吧兄弟!谁叫你惹他来着!说起来挺感谢你,要不是你咱们也不能捞着休息。辛苦你一人,造福全六班吧!”
我一听,大脑顿时贫血了,有要晕的倾向。
那家伙太嚣张!我恨恨咬牙。
事情是这样的。
教官因为临时有任务,就随便指派了一个个儿挺高看的挺顺眼的男的代管一下。开学前的军训,谁认识谁是谁,我们也就不停地打马虎眼。谁知那家伙也不是吃素的主儿,直接拎我出来要我站两小时军姿,我立马就急了。
“那么多人没好好走你抓我干吗?“我捞袖子:“两小时,你唬弄谁呢?这么大太阳,你给我站去,看你晕不晕?”
他压一压帽沿,薄薄的嘴唇弯出一线凛冽:“三小时,站不好等教官回来如实上报。该怎么置怎么置。”
我一下子气馁,像被人闷了一棍子,一时间说不出话。
“其他的人,十五分钟后休息。“示威性地来了这么一句,他转身站回梧桐的阴影里。
我想着早上那不堪的情形,硬是把牙磨出了"格格"的声音。
了不起啊?!不就当了个小官吗?!看他那狗仗人势的德行!嚣张。有种就痛痛快快单挑!这样算什么男人?!
三个小时,简直在挑战我体力与耐力的极限,时间流的缓慢,汗液顺着时间流去,渐渐变成了一种麻木的习惯。眼前发黑,耳边嘤嗡作响,经过身边的人说着笑着,感觉那么近,偏又远在天边似的。
可恶,把我搞这么狼狈!等着吧,开了学,爷我玩死你
终于获得了大赦,腿软得几乎走不动路,涨开了似的肿痛唉,老妈早就担心了这个那个的,谁叫我自个儿贱,活该。
食堂依旧是人气最旺的地儿,可我早不赶晚不赶,偏偏赶上站食堂门口听训话唱军歌那会儿,长得跟大菠萝似的警官半眯眼看我一下。
“哪个队的?怎么单独行动?”
我心里头一哆嗦,没敢说实话:“上拉肚子去了。”
那教官估计也嫌烦,说了几句纪律呀铁呀的便放行了。
往食堂椅子上一坐感觉特蹉跎,忍不住就要热泪盈眶,我容易么我,站了三个小时不但没直截了当晕了还能坐这儿吃饭,自己佩服自己一个。

军队食堂唯一一点好就是碗个儿特别大,但相应的饭质量也差。一位兄台曾用过如此贴切的形容"咱们那是在沙里挑饭吃”,所以经常是连吃三海碗还大叫食不果腹。
就在这时,背后飘来一个小声:“陈许,你他妈脚往那儿去点儿。”
接着响起一个回答:“滚。“简洁干练。
听到这个回答我触电般抬头那个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得倒霉男的捧着碗正没心没肺地笑,我看了还不是一般的想抽丫。替自己,也替他哥们想抽。
行,你叫陈许是吧,我记住了。
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我在心里头冷笑。

吃了饭之后就是集合去洗澡。其实我心里是老大不愿意。我比较享受一人一龙头的优厚待遇。而看现在这阵势,虎背熊腰的,青面獠牙的,藏不露的,胸肌隆隆的,怎么说也得三人轮洗一龙头。想独占?哪儿轮得上我呀,那也少说得生个一脸肃杀四面楚歌八块腹肌十面埋伏的。不然我看够呛。
默默地在心里头打着小算盘,心不在焉地走着,结果一进去就被人群挤入一片雾气蒸腾当中,间或有人补上一两脚在我的左足,由此看来,路只有一条,等。
于是我摸索着往走,等哪个哥们洗完救我于水火热之中。一路上,只听国骂京骂方言骂土话骂下三滥骂不带脏骂连成一片,穿插着弟兄亲情哥们友情。
“雄哥,来这儿冲会儿。”
“哟,这不小顾么,来一块儿洗!”
“嘿!你小子还没找着地儿来吧!跟我客气啥?!”
一个哆嗦,我终于体会到人缘力量的伟大。像我这种一不搭讪二不拉帮结伙的已经落伍了。
不能坐等闲!说什么也得找人套个近乎!
想到这儿,我一掌打上前面人光裸的脊背:“哥们儿,让我冲冲。”
那人诧异地回头:“我们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正在努力信口胡诌,我蓦地愣住了。
清逸眉目,高挺鼻梁,精致下巴看上去是很顺眼没错,但怎么会这么眼熟?!
我心底哀号一声。陈陈陈陈陈陈许?!
他仔细看了我半晌,也认了出来,笑了笑:“原来是你。”
妈的,人这霉运上头,喝口凉水都塞牙。
我气愤地转身欲走,忽听一声召唤:“喂,你过来吧,我快好了。”
不洗白不洗!反正不吃亏!!
想到这,我又理直气壮地走了回去,昂起头,摆出"不是非这不可"的表情。
他没多说话,收拾了东西便擦着头发出去了。
哼,算你识相。我很阿Q地自我安慰一下,随后放心地开始冲洗。反正他没这本事在水里下砒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累死我了,回去得好好补眠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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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小时的军姿换了我一周的舒爽。第二天早上我是死活起不来了,满哪儿都疼,一起还带晕的。医生来看了,简简单单一句"过劳,先天有贫血"便解放了我的人生。等我养足了,估计军训也差不多了。这些天看他们又爬山又野营,黑灯瞎火的还搞游击,我躺着看着都累。兵果然不是好当的。我记得以前有一哥们,新兵,练习扔手榴弹的时候没敢扔远,BIA叽扔自个儿脚底下了,把全连的兵吓了个魂飞魄散。结果那哥们儿"嘿嘿"一乐:“没事儿,压根没拔那尾巴”
这已经不算变态了,要知道当兵做俯卧撑,怕你偷懒,在你肚皮底下放盆开水。放开水就算了,有些辅导员更过分,在肚皮底下放满满一下子图钉,看你好不好好做
想到最后我不禁感叹一声:谁是最可爱的人?!当然是固守边疆的兵大哥们啊
哦忘了说,现在给我送饭的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苏浅川,长得挺标致一小伙子,笑起来特忽悠人特甜,人也仗义,自告奋勇毛遂自荐给我送饭而拒绝全日参加军训这一大好训练机会。陪我一起荒废不多的时间。
“徐愿,又想什么呢你?“苏浅川准时赶到,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这家伙的形象,绝对走社会主义新青年路线。哪儿像我,天天想着钓马子搓麻将上网吧,整个一硕鼠一人渣,不说我社会主义败类都没人信。
“吃饭。“苏浅川用了祈使句。接着不容置疑地掏出一个大饭盒。
“我说,苏哥"扒着饭,我含糊不清地问:“你来的时候女生在军训不?这学校的女的长得怎么样?”
苏浅川斜睨我一眼,看看窗外,一脸沧桑:“唉~~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啊!!!”
看这阵仗,没戏。十有八九是恐龙云集了。我痛心疾首。
“唉~~没一个我能配得上的!自惭形秽啊啊啊~~!!!!“苏浅川又接了一句。
我喷了一地白的大米饭:“我靠!你能不能把话一说完!”

苏浅川讲的没错,这学校,女生不多,但个个儿经典。飘逸动人的,楚楚可怜的,成书性感的,娇邪可爱的男人虽然也有帅哥,但毕竟不多,苏浅川算一个吧,自动化有几个吧真是屈指可数啊
我自认长得不算惊世骇俗的丑恶狰狞,于是军训完后便展开了一系列追女计划。逮着一个是一个嘛!这学校的女的都长得跟妖精似的,哪个跟了我我都不亏。
但是,事情完全地朝着我预计的相反方向发展着。
“长相好看,个性也可靠,运动啦成绩啦又相当不错"女孩子垂着头,对我说着很残忍的开场白。
那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告白?
“真的很可惜呢徐愿你这么好的男生"女生撩一撩调皮的刘海,眉心微蹩。
我做错了什么事谈不到女朋友?
“不,你什么事都没有做错,我想问题是出在我这边”
女孩想了一会儿,终于像下了很大决心般说出一句让我五雷轰顶的话。
“因为徐愿你太漂亮了啊啊啊啊!!!我怕别人说我是同X恋”
我呆若木鸡。
女生呜呜地哭了出来:“对不起呀,对不起呀许愿我真的很想接受你的但我受不了有一卡车的朋友要看我‘美少女般的男朋友’”
可是。
可是我欲言又止。

女生惨惨的背影迎着如血残阳孤零零走向大门,身后落下一片绿叶,我伸出一只手想要挽留,最终大叹一口气,放下了。
本来以为进了大学,生活就会不同
但是好像事情没有什么实际的转机。
苏浅川就好像我小学到高中以来任何一个死党般对我说:“徐愿,我警告你在学校里少跟我说话,我真的不能再听到男人问我‘那个可爱的少女是谁家的妹妹’”
我开始怀念军训的日子了。
那日子虽然不是人过的,但因为所有人都过于疲劳,所有人都黑漆抹污,所有人都不人不鬼,所以大家没注意我。
但是一旦生活步入了正轨,我连自己的性取向都在被人怀疑着
无精打采地去大教室上自习课,捧着一本厚厚的微积分,却半天没翻一页。
“陈许!你他妈的傻X啊?!“伴随着寂静中极不和谐的骂声,一个湿淋淋的人出现在教室门口。所有人的视线"唰"的一声,齐射向他。
“请这位同学注意自己的言行!“讲台边的老教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厉声说。
那家伙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行为不妥,吐了吐舌头大步往我的方向走来。
我愣了一愣,陈许??
这半月忙着泡妞,居然把这个大仇给忘了。一来没想到,二来我们军训时随机分组,我也没注意他哪个系哪个班的。
想到这我下意识回头看去,一个熟悉又欠扁的笑脸在我正后方出现
“怎么样,这个凉水澡够爽吧?”
“放屁!“湿淋淋的男生恶狠狠咒骂了一句,随后坐下。
我视线往后下方够了够,看到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摊开着,赫然写着:陈许,计算机应用6。
原来你是计算机系的,哼哼哼哼哼哼哼我冷笑起来。
“第三组第七排那位女同学!请保持安静!!“老教授一语中的。
我完全呆住了。
女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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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哥啊~~!!!!他是老眼昏了对不对?!?!对不对啊?!?!“宿舍里,我拉着苏浅川的袖子,不停地哀嚎。
苏浅川边嗑瓜子边鄙视地看我:“你就接受现实吧”
“苏哥,“我悲哀地抬起头,祈求地问:“我是不是真的长得很挫啊?”
“还好,“苏浅川还是一脸满不在乎:“就是没穿水手服吧味道差了点。”
下一秒,男生宿舍5栋横空飞出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楼宿舍墙上,赫然一个人形的洞。

开学也快一个月了,渐渐地习惯了这种平淡中夹杂轻松愉快的日子,这天我回到宿舍,刚准备开电视看会儿球赛,忽然听到苏浅川问道:“徐愿,你想报什么社团?”
我狐疑地看过去,苏浅川把自己手上的一张A纸扬了扬。
我懒洋洋地提不起兴致:“都有什么社团呀?你念念。”
“呃舞蹈社团,社长孙娜;动漫社团,社长姜灿灿;街舞社团,社长陈许”
“停,停,停,“我打了个"STOP"的手势:“我报街舞。”
苏浅川愣了一下:“看不出徐愿你还挺艺术的嘛!”
我打一个响指,邪恶地一笑:“苏哥,你把我想的太高尚了。”
脑海里映出那个姓陈的跪地讨饶的画面,我笑意更浓,但随即收敛,转头问:“苏哥,你报什么啊?”
苏浅川停了很久,这才缓缓地说:“我报类人猿发声社团。”
“还、还有这个社团?!“我险些咬着自己的舌头:“那有没有泡妞社团?搓麻社团?杀人放火社团?追剿本拉登社团?”
苏浅川仔细看了看那张纸,摇头:“都没有,倒是有一个耽美社团”
“蛋妹?“我疑惑:“是不是都是身材像鸡蛋一样的妹妹为了减肥瑜伽而组?”
“什么啊是这两个字!“苏浅川一把就把纸扔到我的脸上,一副及其受不了的表情。
“你慢慢研究吧,我去食堂了。“苏浅川拎起外套。
我头也不回举起一根手指:“帮我带份毛血旺回来。”
“美得你,自己打去。”
我瞥他一眼,扬声大叫起来:“管理员管理员有人私带女生进宿舍~~”
虽然这是我的耻辱,但是有前辈说的好啊爱情诚可贵,自尊价更高,若为毛血旺,二者皆可抛!
果然,苏浅川慌张地过来捂我的嘴:“别乱喊了!非要我身败名裂啊你?!我去还不行么?!”
万事有一利必有一弊,长好看也没啥用,我长得这么好看,除了能威胁苏浅川帮忙带点吃的,也没啥别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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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那个什么街舞社团,看到了陈许那天的哥们就是那个落汤鸡,还看到了计算机系的系,看来天不亡我,连系都带我准备好了,我报街舞社团是对的。
陈许的兄弟不认识我,我也就顺口跟他侃了起来,知道了他的名字是韩飞扬,单身,男,爱好跟我差不多,所以聊得特别投机,当听说他和陈许是高中同学时,不禁感叹道:“唉~~同是一所高中升上来的孩子,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韩飞扬赞许地点了点头,我们又聊开了网络。
我一直很喜欢上网,因为在网上我说我是个男人,我就是个男人,不会有不长眼的白痴递来名片"小姐,我是XX公司的星探,可不可以请你拍广告。”
韩飞扬喜欢上网则是因为他太过于无聊,钟情于耍人。他说他把几个女网友耍的晕晕乎乎,我一听立马来了劲:“哪天把她们约出来见见好不?”
韩飞扬瞪大了眼睛:“你不怕?网上的,百分之九十九见光死!霸王龙多着呢。”
“不怕。我干过阳光基金会的义工,怕啥?“我满不在乎。就在这时周围响起了一串惊呼。爱凑热闹的我当然义不容辞地往人堆里扎啦!可是不管我怎么伸长了脖子,总是在原地徘徊,这才发现后面有人拉着我。
“干什么?!“我恼怒地回头。
韩飞扬冲我打了个手势:“坐下吧,没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陈许在BREAKING嘛,你要想看去我们宿舍让他慢慢表演给你看。”

我眨眨眼,不解:“BREAKING是什么?”
韩飞扬立马倒:“这都不知道,你来街舞社团干吗的?”
我又眨眨眼:“砸场子的。”
说罢,我挣脱韩飞扬的钳制,拼力挤到人群的最前方,然后冲着舞的起劲的陈许大吼了一声:“陈许裤子拉链,开了!!!!!!!!!!!!!!!”
陈许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周围的人"轰"地一声笑了出来。
我悄悄溜了出去,也是笑得不行,不为别的,就为他今天穿的那裤子压根就没拉链!他怎么想起来低头去看的?
若无其事地出了人群,理了理凌乱的衣物,我冲着韩飞扬"呵呵"一笑:“今天晚上去你们宿舍玩玩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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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8栋,23室。
韩飞扬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几圈,乳黄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请进请进。“韩飞扬客气地一伸手。
他要知道是我出了陈许的丑,还会不会这么对我?
我心里暗笑,跨进宿舍,一眼便看见墙上夸张的吉他。
“哟!你们宿舍真人才辈出啊!“我感叹道:“韩飞扬,看不出你还挺行的!”
韩飞扬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陈许的。”
我登时被噎住。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会?!
装作无意地往床上一坐,我问韩飞扬:“对了,你和陈许的东西好像啊!怎么,不会搞混么?”
韩飞扬很无语地看我:“不会啊,他的东西基本都是黑色的,我的基本是蓝色,这差别没那么不明显吧?”
哈哈哈!我在心底大笑三声,随后化喷笑为微笑:“小韩,下我再来找你玩,上个厕所我就回去了。”
得到默许后,我奸笑着进了厕所。
然后一把拽起黑色牙缸里的牙刷,从裤袋里取出风油精,先轻轻地涂一层,再将风油精瓶口朝下,细细渗透进每一根刷毛。
一边倒着,一边想着一个广告"雀巢冰极冰爽茶,漫游北极的感觉。”
陈许啊陈许~你还真得好好谢谢我啊,刚才拉链那档子事儿肯定把你整的挺上火的,这不,带你免费去北极消消火
我自己都开始敬仰自己了,唉人太好了没办法。
满足地离开了8栋23,我踢着正步往篮球场走去。今天苏浅川说他有比赛,我也去看看去。

篮球场上虽然算不上人山人海,倒也人声鼎沸。苏浅川轻轻松松地起跳,“咻"地一声,一个三分博得满场喝彩。我踮起脚探着头使劲地搜寻苏浅川的身影,哨声响起,结束,苏浅川撑在膝盖上,用衣襟擦汗。
“苏哥~~苏哥~~!!“我努力挥手。

注意到我的存在,他大步走过来:“我还以为你小子不来了呢”
“你们在和谁比赛啊?“我仰起脖子绕过他的肩四下打量。
“哎,对了,忘了说。“苏浅川边回头边说:“计算机系一个兄弟打篮球打得不错啊陈许!过来认识一下!”
轰隆晴天霹雳。
还没来得及跑,只听苏浅川乐呵呵地介绍到:“陈许,这是我哥们徐愿;徐愿,今天才认识的,陈许。”
那家伙危险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这才若有所思地缓缓开口:“徐,愿?”
那语气幽怨的,我从脚底心升上来一股寒气。赔笑道:“那个你们聊,我我我我走了啊”
抱歉地对疑惑的苏浅川笑笑,小声加了句:“苏哥,回去我跟你解释。”
才溜了没两步,便听身后陈许冷冷的声音:“站住。”
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啊?你谁啊你。
于是我跑的更快了。
蓦地后颈一凉,衣领被人提了起来,微微一侧头,那家伙的惨白脸色跟我离得近的可怕,因为比他矮半个头,他温润的气息便喷在领口。
“耍人很好玩是吧?“陈许半虚着眼睛,这使他的眼神格外的人格外的邃。
我干笑两声,随即不客气地掰开了他的手,脸也沉了下来:“怎么,不行吗?”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早在多少年前就没人用了。”
“承蒙夸奖~可是大少爷您哪,还是中招了~~“我懒洋洋地回一句。
“你"他上前一步。
“我!!“我也挺了挺胸脯,不甘示弱地仰瞪回去。
“哎哎哎怎么了这是"身后的苏浅川一看不对劲,连忙上前阻止:“怎么你们认识?”
“苏哥!“一根手指指着陈许的鼻子,我面对苏浅川恶狠狠地说:“这个人!就是害我军训一周下不了床的罪魁祸首!!”
苏浅川无奈地摸摸后脑:“咳那几天你不快活得很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我徐愿活了一十有九年还带四五个月,还没有什么人胆敢对我如此放肆,公然利用小小的职权把我整的不人不鬼,一想到就有一口恶气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
“哼,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没听说过?亏你还是个政治系的。“那个眼睛长在额头上的家伙反驳。
“靠!那么多人没好好训练你谁都不抓偏抓我!!你倒说说为什么!!”
陈许莫名其妙地盯了我一会儿,突然表情一松,笑了。
“好,我承认,这件事,我确实理的不大妥当”
苏浅川连忙过来打圆场:“就是就是就是,退一步海阔天空,都一个学校的哥们记什么仇啊,徐愿算了吧算了吧”
我扁了扁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陈许又接口道:“可是谁叫你长得那么出挑,我只是想看看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可以站多久而已”
下一秒,操场上响彻我直冲云霄的声音:“苏哥你放开我放开我!!!从此以后我跟这姓陈的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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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徐愿,你洗完了没有?“卫生间门外,苏浅川催促。
“就好就好。“我拉开门,看着等候许久的苏浅川,微微一笑。
“笑什么?“他莫名其妙地走进去。
我不答,又是微微一笑。
“你发烧了?“苏浅川说着准备用手试我的额头。
我不着痕迹地让开,嘿嘿笑问:“苏哥,你说人用涂满辣椒水混合风油精的牙刷刷牙,会是什么感觉啊?”
苏浅川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你丫脑子坏了吧?那不得辣死呛懵了?”
话音刚落,我哈哈大笑起来。
陈许啊陈许,好好享用我给你的礼物吧!
第二天,我借口不舒服,偷偷跑去医务室守株待兔。
“医生啊,最近有没有人因为喉咙不舒服或者嘴唇肿了之类的来看病啊?“我意有所指地问。
“呃没有哇。“白大褂的医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严肃地说:“你有先天性的贫血。”
咳,我知道。
“现在医务室躺着吧,好点了再回去。”
刚上帘子后的床铺,只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唔唔呜”
接着医生的声音响起:“哎呀!你吃坏了什么?怎么嗓子这个样子?嘴唇也肿了?”
我一个仰卧起坐便半坐起来,努力竖起耳朵。心潮那个澎湃啊,跟加勒比海似的。
来人似乎极不方便说话,“唔"了一阵,医生也嫌烦了:“给你开点消炎药回去,班级姓名在这写一下。”
唰唰几声纸笔接触声后,只听医生若有所思的声音:“韩飞扬?”
那人"唔唔"几声,似是同意。
我的头"嗡"地一下大了。
韩飞扬?怎么回是韩飞扬?我明明上的是陈许的牙刷啊!!
难道,难道我色盲?连蓝色和黑色都分不清了??

百思不得其解地沿着墙往教室走,没理由啊怎么伤者会是小韩兄弟呢?怎么陈许这家伙运气这么好,连风油精都有人代喝的呢?
“没理由啊"一边嘟嘟囔囔着,一边走着,冷不丁"咣当"撞上了一个人。
心情不好地正准备破口大骂,那个人先发话了:“徐愿!我都找了你好久了!存心在躲我是不是?!你又逃课了对吧?!”
这声音怎么这么严厉啊我一哆嗦抬头望去,霎那间半条小命吓没了。

“老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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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黄的灯光,和灯光下温黄的桌台。
桌台边坐着一个鬓发微微泛白的金丝眼镜象征着知识和共产主义的教授,也就是我的父亲大人。
桌台前,垂首站着一个畏畏缩缩社会主义败类的典型,也就是我本人。
“坐下。“老爸威严地指了指面前的一个小板凳,开始记录口供:“已经逃了多少节课了?”
“就就这一。“这种情况下可不能实话实说,弄不好财源就断了。
“大好光阴,白白浪费,不可原谅!无视纪律,私自逃课,是可忍,孰不可忍!“老爸的眼镜射出凌厉的寒光:“出勤都按时的吗?”
“这个这个呃总是有男的缠着我,我解释啊解释啊的就迟到了"这个是实话,虽然当时我是准备去篮球场而不是去出勤。苏浅川还为了这十多分钟骂了我一顿呢。
老爸把桌子拍得"嘭嘭"直响,听得我心惊肉跳:“莫名其妙!简直莫名其妙!!你说说,他们缠着你做什么?!”
我连忙答道:“我怎么知道他们缠着我做什么我小学的时候你不也老被老师请去的吗你想想就知道了,我也不想的啊”
老爸沉吟。小学的时候他是三天两头就往学校跑,总是有小男生为了争我打的头破血流,然后老师问起掐架缘由大家都会指我。这个老爸的印象应该很刻才对。
可怜这帮不幸的男生吧!假女生他们也觉得好,至于老妈,总是逼我穿她年轻时的衣服,我也原谅她老想生个女儿可惜生不出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老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学,是最应该汲取知识的时候,‘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也不小了,应该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吧你妈妈那么惯你,我平时又忙,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你好好想想,如果论文过不了,你怎么毕业呢?毕不了业,你的将来,你的人生,又该怎么打算呢?”
我对老爸语重心长的话语连连点头,频频称是。
“你好自为之吧!对了,微积分你是一定要过的,那个学分不拿不行"老爸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又恰好能让我清楚听见。
我在心底哀嚎一声,我从小就没有数学细胞,曾经在数学课上问数学老师勾股定理是不是算圆的面积的,因为钩子钩住了屁股是一个洞,洞不就是圆的吗?可是老师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口吐白沫双眼上翻,再也没有起来过
“我在我们系找个逻辑思维强的学生辅导你好了。每天要定时定量完成!“老爸无视我乞求的眼神,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我看,有个叫陈许的学生不错,改天我跟他说说。”
我一听立时蒙了,我怎么跑哪都躲不开这个家伙呢?!当下脱口而出:“不要啊爸!换一个别的什么人吧!!!”
老爸的眉头在一蹩紧了:“这还轮得到你挑?!就别人的时间,你还说三道四?少废话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天要亡我我眼睛一阵发直,无力地瘫坐在小板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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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还以为你又放我鸽子!!“苏浅川无视我一脸颓废,气冲冲地兴师问罪。
“苏、苏哥我我这辈子彻底完了"我有气无力地伸出一只手去,抓住苏浅川的袖子。
“你又怎么了啊?“苏浅川的声音立马回归正常。
我猛地抬起头:“苏哥我爸把我的微积分交给了陈许!!”
苏浅川在我要杀人的眼光中喷笑出声:“哈哈哈你爸爸怎么一逮一个准啊哎,徐愿你去吧,我一定把你的后事办的风风光光”
我黑着脸,仅用一个爪子,就把苏浅川丢出了我的视线范围之外。

老爸叫我每上完课都要主动去找陈许辅导。可是就是这样的压力下,我还是借口这借口那的逃过了一个星期。当我在寝室门口看到目光冷峻的老爸时,我明白,这一回,是再也躲不掉了。
“徐愿。你给我出来!“老爸像拎小鸡一般把我提溜出去:“马上就去找陈许!一刻也别给我耽搁!!”
我扁扁嘴往前幽幽走去,身后传来老爸威严的声线:“我就陪着你进陈许的宿舍!!”
呜呼!哀哉!!
这短短的几百米的距离,我好像跨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沧桑,等我又一站在23的门口时,我似乎老了一百岁。
“敲门!“老爸义不容辞地逼迫我。
我抬起比灌了铅还沉重的左手,敲了一下。
“你那是给谁挠痒痒呢?!多敲几下!用点儿力气!!“老爸终于暴走了。
我吸一口气,牙一咬,眼一闭,抬脚就"咣"地踹去
砰咚
听到门巨响后诧异起身的陈许,和瘫了一桌子的计算机书刊,第一个映入我的眼帘。
老爸立马温和了下来,歉意地笑了笑:“陈许,没打扰到你吧?”
看看,看看,这还像个当爹的不?我都怀疑陈许才是他亲生儿子,我就是一私生子。
陈许精致的唇线弯的恰到好:“徐教授吗?不碍事的,让徐愿进来好了。”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你就在我爸面前装人吧你,禽兽!
“哎,实在是麻烦你了,陈许!“老爸那愧疚的表情像欠了这小子八辈子债没还似的。
“嗯,我会尽力的,徐教授请放心。“陈许的唇又向上弯了弯,不得不说这家伙笑起来确实很好看很能懵人,但是当他意味长地看向我的时候,我还是在心里问候到了陈家类人猿的一代。
门被老爸"砰咚"带上,屋子里霎那陷入两个人的寂静当中。
来吧,兔崽子,爷我不怕你
陈许神在在往椅子上一坐,接着开始招呼我:“坐啊。”
我瞪了他半晌,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屁股坐在床边上。
“喝水不?“他转头去找杯子。
“不、喝。“咬着牙挤出这么两个字,我面色铁青地看着他。
“哎,我说徐愿啊~,“他转过头来,眼睛里盈的满满的笑意:“认输吧?认输了,我就饶了你。”
认输?呸!做你的春秋大头梦去:“不好意思,认输是什么?我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陈许点点头:“很好。“接着他俯下身去,在桌子底下摸索起来。
半晌,他吃力地从桌底拖出了高达一两米的,厚厚的,令人胆战心惊的卷子!
“定时定量,这是教授吩咐我的,“兔崽子的眼睛里闪出阴晴不定的光芒:“一周,做不完如实禀报徐教授,错误在1题以上,加罚半摞卷子。”

看我沉默不语脸色惨白嘴唇颤动,他很得意地凑过来又加了一句:“严格要求,这也是教授的意思。”
去、去你XXXX的我爸要表达的,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想到这里,我忍无可忍地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逼视过去:“你卑鄙!你下流!你无耻!你趁人之危!你趁火打劫!”
他饶有兴致地回看进我的眼睛:“我还天诛地灭,人神共愤呢,怎么?”
我握着他衣领的双手紧了一紧,骨节咯咯作响,正欲一拳过去,对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我的拳头。
“喂,我好心好意帮你过微积分"那家伙笑的阴险:“徐愿,打人可不对哦。”
“放你妈的屁!“粗口冲口而出:“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微积分一窍不通?!什么都不会我做什么题?还给我这么一大摞子?!”
“哎,你早说嘛。“他假惺惺:“不会,今晚就别回寝室了,我跟韩飞扬说下,让他住去你们那,你留下来补微积分吧。”
才、才不要刚欲拒绝,只听门外传来响动,韩飞扬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在这节骨眼回来了!
“哎,飞扬,你回来的正好,“那家伙转脸对讶然的韩飞扬说:“还得麻烦你上5栋睡几个晚上,我要专职作讲师了”
“小、小韩!不要去"我拼力伸出我的右手。
可是,迟了。
等待我的,只有一扇再合拢的冰冷大门。
“飞扬的嗓子"见房间里只剩我们二人,陈许的笑容愈发诡异起来:“好像是因为有人在他牙刷上做了手脚这几天上我们宿舍来的外人,似乎只有你吧”
我也正纳闷呢,于是脱口而出:“对呀,你的东西才是黑的啊,为什么会是他?”
“是吗"陈许拉长了声音,虚着眼睛看我:“那如果我告诉你,那杯子是我送给飞扬的呢?”
我一下子噤声,自知不妙。陈许微微一笑,站起身走过来,弯下腰,对着我的耳朵轻轻开口,我可以闻到他发尾的清香:“徐愿,你放心,你在23这几天,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连连摆手:“不不不,你忙你的,你忙你的。”
陈许又是一笑:“不要紧,我不会对女人不负责任的,哪怕长得像也是一样。”
我顿时背过气去,大吼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那家伙早已坐去桌子边上,很无辜地冲我眨眼睛:“说什么?来,我来给你讲微积分啊。”
我坐在床头磨蹭了半天,咬着牙蹭了过去。

虽然陈许这个人比较变态比较不讨喜,但是思路出奇地清晰,难怪老爸要我跟着他学,讲课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三言两语就把一个棘手的典型题目剖析的清清楚楚,又长得这么勾魂摄魄的,铁定迷惑了不少MM。
“喂,又走神!“伴随着这样的斥责,我的头上挨了狠狠地一下。
这已经是今天晚上第三十四下了,这家伙总是挑尽一切毛病然后借机打我,NND,公报私仇他最行!
“想什么呢?!都不好好听的。“陈许打完我,心满意足地抹了抹笔尖。
“陈许,你有几个女朋友啊?“我想了就问,女朋友是我心底永远的痛啊~~
“唔还没有。“陈许一边演算着那些刁钻的数字,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没有?你糊弄我啊?那有多少女的追你?“我不甘心地继续八卦。
他终于抬起头来看我一眼,警惕地说:“干吗你?”
“不干吗,问问吗"我极其诚恳地闪星星眼。
“嗯,别的我不知道,告白的写情书的加在一起怎么说也有那么二十一二个了吧"陈许思索了一下,自我肯定地点点头:“对,差不多。”
我暗自磨着痒痒的牙,面上仍是慈祥无比:“那,分我几个吧”
““一片沉默
啧,小气!我撇撇嘴,不屑地低头看题。
“喂,徐愿"看了一会儿题,陈许缓缓开口。
“什么什么?“以为有戏的我急忙抬头。
“如果你真这么缺爱的话,不如我们两"陈许撑着下巴挑着眉,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反正我对你的长相,也很有兴趣”
这家伙一秒钟不刺我的痛他会死?
我的声音立马充斥了整幢大楼:“陈许!!!你再故意讥笑我长得像女人我就跟你拼了你信不信?!?!”
“没哇,“他很无辜地耸耸肩:“我是赞扬你,我是敬仰你啊。”
“学习!!!!!!“我怒吼一声,埋头刷刷地写了起来。我就真不明白了,一战不是我策划的,二战不是我指使的,卢旺达种族大屠杀不是我煽动的,“9?11"咱也没参与,怎么上天就这么他妈的跟我过不去,老是让这个丧门星倒霉鬼在我美好的人生路上出现?
我越想越悲愤,越写越哀怨,终于在不知不觉间把一个单元作完了。
“嗯,不错么"若有所思地接过我的劳动成果,陈许漫不经心地翻着。
“那当然,我是谁阿"一边不客气地说,一边甩了甩快要脱臼的爪子。娘亲哎,我可怜的右手,还要这样的过一个星期!一想到汗毛就竖竖的。
“好了,你去洗洗吧,今天算你过关。“陈许眼睛不离习题册,冲我挥了挥手。
我走进洗手间,咬牙切齿地洗脸,横眉竖目的刷牙,弄出很大的动静以显示我的极度不满。过了十分钟,陈许也进来了。
“你出去吧,我要冲个凉。“把浴巾往台子上一搁,他就又走了出去拿衣服。
看着台子上雪白雪白的浴巾,我头脑里"叮"地灵光一现。无数的小恶魔开始在我耳边吹喇叭。
于是我小心地翻开浴巾的里面,悄悄挤了一长条牙膏进去,想了想,觉得不够,又挤了一大长条进去。然后把它重新掩好。
牙膏是冰爽粒子薄荷味的,而浴巾嘿嘿嘿嘿是用来裹下身的
陈许~你下半身的幸福~也许就没了~上没爽到你,这说什么也得让你凉快凉快~
我神清气爽地舒了口气要不是工具不够,我才不这么人道地涂牙膏,什么52胶水啊,什么大头针图钉啊,轮番上。
陈许在我职业性微笑的目送下莫名其妙地走进卫生间,门一关,水声"哗哗"响起。
陈许在彻底地经历了一"冰冰亮,透心凉"的北极之行后,恶狠狠地从卫生间走出来,每一步都充斥着怒气和怨艾。
“徐愿。“我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哎。“我连忙答道,心里头乐得要死过去。
他冷冰冰的视线锁定在我身上足足三分多钟,脸色一松,笑眯眯地再走进卫生间。

我预感到不好地打了个哆嗦,刚准备采取防范措施,陈许带着一脸变都没变过的笑容又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马桶刷子。
学校的马桶刷子每个宿舍都有一个,但我们一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用的。其原因是马桶刷比马桶本身还要脏上数倍,如果你讲究卫生坚持要日日刷马桶的话我建议你还是用自带的刷子,因为用了学校的,原来白色的瓷马桶很有可能就再也恢复不了本色了。
而现在,陈许手上居然提着如此恶心的东西,不能不叫我从心底里往外冒寒气,而那个东西,还在嘀嗒嘀嗒地滴着粘稠的水
陈许微微一笑,举起手上的马桶刷子就往我要睡的床铺上滚了过来。一圈两圈三圈三圈之后,寝室区响起我惊天动地的哀叫:“住手!!!住手!!!!!你让我晚上睡哪啊啊啊啊啊?!?!?!?!?!”

陈许嘴角噙着诡异的笑意,指了一指冰凉的地板:“这里。”
“坚决不行,“我断然回绝:“你,必须给我安排好新的地方睡觉,否则我告诉我爸,你虐待我!!”
陈许惊讶地瞪大眼睛看我:“地板怎么了?磨练筋骨,越睡身材越好,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回敬:“那您老自己享用吧。我这贱骨头还是适合睡那低贱的床,那高贵的地板就让给你好了。”
说罢,我很不客气地往陈许的床上一躺。哼,弄脏我的床,就用你自己的床作补偿!
可是陈许随手把刷子放在地上,很惋惜地看着我摇头。
“哎哎哎,我说徐愿啊"他说:“想跟我睡就直说嘛,这么大人了害什么羞呢?表达这层意思都表达不清楚啊?”
我顿时懵了。
本来我以为他是有意耍我,可是他进卫生间洗了个手,居然,居然,居然真的爬过来跟我一起睡了!!
“你你给我下去!!“我惨叫一声,正欲踢他下去,就地正法,岂料他很是恶趣味地一笑,侧过身,左腿压上我的双腿,低低地说:“下去?我看要下去也是你下去吧?这张床原来就是我的,爱睡不睡。”
有人说承诺就像日你奶奶一样,经常说但却做不到。
我说我所有的威胁在陈许面前都像放屁一样,不,像真空一样,放屁还会影响空气的局部洁净指数,他就整个把我当成了一真空。
未待我怒发冲冠,那家伙翻了个身朝外,不冷不热地摆起了官腔:“我睡了,半夜如果迷迷糊糊把你当成了女人不小心侵犯了你还请多多包涵哈。”
我忍、我忍、我忍无可忍!!
暴走的徐某人在怒气值上升至MAX后愤慨地掀了被子。
“陈许!!我绝对!绝对!绝对不允许你再说出‘女人’这两个字!!!!!!!!”
“咳,开玩笑么,你这么敏感干吗,“那家伙笑得纯洁又无辜:“连‘女人’都不让我说了?算了,不说就不说罢,你要睡的话就快些,明天还有课。”
我狠狠地盯了再沉睡过去的陈许,脸色突然放和缓下来,轻轻靠着他躺下,一条胳膊伸过去捏他的脸蛋。我拽!我捏!我揉!我搓~!
哇,手感不错,好软乎。~~
“你你你干吗?!“陈许警觉地睁眼。
我立马做出一脸哀怨,手不忘在他脸蛋上多掐几把:“这位爷~您不是要侵犯我吗?来嘛,来嘛~~人家愿意的~~”
陈许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后才明白过来我在耍他,牙齿先是咯咯磨了一阵,突然左手伸到脸上,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嗯?!嗯?!?!?!?!?!?!?!

正在思索他的反应有哪点不对头,一扭头却石化了。
还维持着半坐的姿势,手也被牢牢握着没有松开。
虽然他只是蜻蜓点水地擦过我的嘴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根本算不得一个吻,触及范围极小,只能算碰了一下而已。但是我还是很成功地被SHOCK到了,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渐渐渐渐,形成一座大理石的石雕。
陈许饶有兴致地观察我窘迫的反应,随后笑了笑:“这就吓成这样?唉,徐愿,我劝了你多少不要跟我斗了,你就是不听,非要弄到这一步,我也迫不得已啊"他假惺惺地关怀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好了好了,别闹了,睡了,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直直地倒下去,眼睛直勾勾盯着天板,半天没敢动一下。我是被他吓傻了,这小子,一般人的反应无非是呕吐然后赏我一顿肉包子而已,但是他居然会配合我!?他居然,用这种方式吓唬我?!
NND,我跟他耗上了。演戏么,没问题的事,既然他不觉得恶心,我就奉陪到底,看谁先撑不住。
今天的表现太丢人了,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吓成这样了呢?

第二天,我跟着陈许一块儿上自习室,路上碰到苏浅川,神清气爽地跟他打招呼。
“哈喽,苏哥~“我冲着一脸愕然的苏浅川挥挥罪恶的小爪子。
苏浅川连忙把我拉到一边,看看一脸无所谓的陈许,低声问道:“徐愿,你还活着吗?有没有伤到哪里?昨天陈许宿舍破坏程度怎么样?是不是被管理员分了?”
我狠狠甩开苏浅川的手:“苏哥!我像那么没用的样儿吗?!”
苏浅川无奈地摊摊手:“哎,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担心?“我冷冷地笑了一笑。随后走去陈许身边,把他胳膊一拽,笑得一脸奸邪:“不会的不会的!人家的陈果国对人家那么好~怎么会害人家呢?“说罢,仰头对陈许眨眼睛:“是吧?陈果国?”
苏浅川面部一阵抽搐,扶着墙吐了一会儿,这才咬牙切齿地瞪回来:“徐愿,你有胆再用那种眼神那种语气说一句话试试看,信不信我秒了你”
陈许很是云淡风轻地笑了一笑,随后对苏浅川说:“对不起啊浅川,昨天徐愿受了点小刺激,所以”
苏浅川一脸理解地点头:“我看出来了,太不正常了。”
“其实也没什么了,“陈许边说边搂住我的肩往身前一紧:“我们两个,不过是‘亲过的’关系而已”
此话一出,三个人顿时齐刷刷地石化了。
我,苏浅川,还有过来找苏浅川的韩飞扬。
可怜韩飞扬连句话也没有说,一来就受到这么大的震撼,连眼睛都不会眨了。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陈许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
陈许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同时指了指僵硬的我:“因为他是,我才是,他要不是,我根本想都不会想。”
说罢他带着诡异的笑意走进了自习室,我机械木然地转过头,只听韩飞扬和苏浅川的窃窃私语。
“涮我呢吧,我从小和陈许用一根牙刷啃一个馒头长大的,怎么没看出他有这嗜好?“这是韩飞扬疑惑万分的声音。
“前几天还恨的牙痒痒似的,怎么就变成了‘亲过的’关系了"这是苏浅川不能接受的喃喃自语。
“苏哥"我无力地伸出一只手去,扶住苏浅川的肩膀:“我要回去住我再也不在陈许身边呆了”
我脸皮没他厚,做事没他毒,说话没他阴,除了长的比他漂亮,我啥都比不上他,就连硬上打架,成不成功都是问题。
没办法,那家伙太彪悍了。
他唯一留给我的印象就是"变态加全能”,我对他的了解太少太少了,万一他是世界少年拳击锦标赛的夺冠者,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就在这时,陈许怒气冲冲的声音从自习室里传了出来:“徐愿!你快进来!!怎么昨天晚上才说过的题目今天又错?!?!”

“苏哥"我欲哭无泪:“救我啊我要被这小子玩儿死了”
苏浅川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徐愿,去吧,我一定把你的后事办的风风光光”
我抱一抱拳,洒泪千里:“苏哥,永诀!!” 说罢,头也不回地迈进了自习室。
我气势汹汹地走到陈许身边坐下:“你,给我一个痛快点的,把我了断吧!!”
陈许侧头观察我一会儿,伸出拇指和食指摸了摸下巴,然后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我莫名其妙地看他。
“我说,徐愿,“他开口:“不愿意学微积分是吧?”
我拼命点头。
“也不愿意上大学,对不对?”
我再赞同。
“还想不愁吃不愁穿,找个薪水好又不用太累的工作安安心心过完下半辈子?”
我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大哥!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陈许又用刚才那种令我毛骨悚然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回过头去怪异地笑笑。
“干什么?你要帮我实现家庭梦想?“我不解。
陈许点点头:“徐愿,既然你学的这么痛苦,我就给你指一条路吧”
我洗耳恭听。
“我说,你当MB去吧”
我的瞳孔里窜出几团熊熊的火焰来,随后冷笑一声,冲门外喊到:“苏哥苏哥”
还在外面疑惑不解喃喃自语的苏浅川梦回大学自习室,急忙跑进来:“什么事什么事?”
我伸出一只手:“给我一把刀,我要在这家伙身上捅上17刀,而且是对准一个伤口来回捅17刀。”
苏浅川被吓得不轻,转头问陈许:“你刚说了什么让他积怨如此之”
陈许摊摊手:“也没说什么呀。”
“苏哥!“我告状:“他要我去做MB!!”
陈许很无辜的看向苏浅川:“不是很适合吗?他又不愿意学习,让他做点题比上吊还难”
“陈许,你说这话确实不对!!“苏浅川义愤填膺地看向陈许:“你这不存心把徐愿往死路逼吗?!就他那张脸,去做了MB还有活路吗?!谁不想虐待他啊?!?!”
我想我的额头上大概滑下了五六条小丸子状的黑线来。我想起初中时跟女生表白的时候,就频频受挫,她们愤愤地说:“开玩笑,我才不要跟类似柯南或者金田一一类的怪物生活在一起”
哪有?
她们只不过把我当珍稀动物赏玩一般。
而今天,我又被戳了痛,不堪回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
于是我面无表情地看看憋笑到痛苦的陈许,和不知是帮我还是帮倒忙的苏浅川十秒之后,大学自习室窗口飞出某政治系高大俊帅男子一名。

既然不敢招惹陈许,我只能拿苏浅川出气。谁叫他脾气太好,哼哼,我就是这么欺软怕硬恃强凌弱~你拿我怎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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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了23,灯很是少见地没有开,我推门进去,发现陈许的床上有一个鼓鼓囊囊的被子,想必是他看我没有回来先小睡一会儿,此时已是初秋,天气微微有些泛凉,在下午的一场雨后寒气更重,我默默不语地开了台灯,冷笑了三声,走上前去猛地揭开陈许的被子!
我就不信你不感冒!!
被子掀开的瞬间,“哇"的一声惨叫从宿舍楼传出!!
陈许揉着惺忪的睡眼,还于神态迷糊的状态,眼神游离茫然。
而他线条流畅优美的躯干,就、就、就、就这么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
“你这个变态!!你裸睡!!!!“我恶人先告状,一棍子闷死他,把他要讲的话扼杀在萌芽状态:“你玷污我的眼睛!污染我的思想!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不用说话!!我知道你一定想说你是故意的!你”
陈许微微清醒了些:“这是习惯好不好?谁叫你掀我被子的?我干吗要故意裸睡啊”
“这还不简单,八成你看上我俊俏了呗。“我满不在乎地回。
陈许的目光渐渐危险了起来。
我继续胡说八道:“我知道你嫉妒我长得比你帅,身材比你好,但是也不是这样子比法的可以用一些不要这么儿童不宜的方法,比如喂!你在笑什么?!”
陈许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甩给我一张纸:“擦擦鼻血吧,唉”
怎、怎么会流鼻血?!什、什、什、什么时候流下来的?!?!
我一定是中邪了!!一定是!!!!怎么会对这个臭小子的身材流鼻血?!我、我一定有哪根神经搭错了!或者大脑中枢组织遭到了什么破坏!这几天微积分学的太多了!该死的陈许!把我脑组织都破坏了!!(某妖:唉借口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

陈许看着我愤愤地抹干净鼻血,随意套了件宽大松快的T恤在身上,跳下床来。
“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就继续开始研究学术问题”
我叫苦不迭。
陈许走到桌边摊开微积分的材料,见我还不过去,侧头问到:“你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呀。”
我一边往门外退一边缓缓地说:“其实刚才是你梦中的幻象一切都是你在做梦徐愿并没有回来过,你也没从床上起来过就是这样你赶快从这不真实的梦境中醒来吧”
声音渐渐变小,小到最后我轻轻地把门带了起来。
舒了一口气刚准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去校外网吧,忽然觉得衣领被人拉住,一回头,陈许面无表情地指一指宿舍:“你当我是白痴吗?给我回去。”
唉我说这人怎么这么没情趣呢,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的。难怪心理变态。
“陈许,你喜不喜欢上网,新开了家网吧,我请你”
“少岔开话题,给我进去!“不待我回答,屁股上已挨了狠狠地一脚,我又被悲惨地揣回来了。
我靠,这人!!!
“唉,陈许,你就饶了我这一好不好,“我作悔不当初状:“我在网上好不容易泡了个MM,现在正等着我过去呢。”

“MM?“陈许停下了手中转着的笔,抬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务必恳切:“现实中我是不指望了,网上你好歹给我留条活路吧”
陈许很狡黠地笑了一笑:“那就更不能给你去了。”
我都讲到这份上了他还是不放过我?
“陈许!你少得寸进尺!我告诉你,把我惹急了没你好果子吃!!你去政治系问一问,我徐愿可是喂!你在干什么!!”
"”
“陈许如果你现在停手我会考虑原谅你的喂!!真的不要再多了!会死人的!别再加卷子了啊啊啊啊啊”
"”
“呜大哥我错了,你把那些数学系大三的题目拿掉行不行真的不能做这个”
+++++++++++++++++
腰酸,背疼,腿抽筋。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坐在原地不动也可以累成这副德性。
原来列宁大叔用脑过度秃了半个头之后英年早逝是有科学依据的,当你的脑细胞于精力枯竭状态时,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终于理解别人说县中有某些极其拼命的孩子都患了抑郁症的原因。
县中有些孩子更夸张,广播体操编成化学顺口溜做,说梦话在背物理公式,就连教室里都不坐椅子直接做抽水马桶,以减少上厕所带来的时间浪费
跟他们比起来,我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嘛!
想到县中的某些孩子就这样了还坚持着汲取知识,我就重燃了斗志,继续拼搏。
姓陈的某个变态又睡着了,还睡得屁颠屁颠的,在梦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来。这些天来,他故意当着我的面睡了玩,玩了睡,还大声地跟我说:“徐愿,注意劳逸结合呀,要不要跟我出去玩一玩?对了,今天有个联谊会,我们系系好像也去”
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我恨的牙齿直痒痒。
“烦劳挂心,“我皮笑肉不笑地一下:“我还是看书吧。”
距离老爸要来"突击检查"的日子,还有三天,要是还玩的话,那我就等死吧。
陈许把外套往肩上一搭:“那我去了啊,你好好学。不动的等我回来一块儿问就行。”
门"砰咚"地闷响一声,关上了。
死小子,你要付出代价!!本来这杀手锏我不想出,但是你也太欺负人了!!
想到这,我拿起话筒,拨通家里的电话,对老妈诉苦:“妈,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我要回去啊啊啊~~”
老妈一听我受了委屈,立马比谁都着急:“怎么了怎么了?别急慢慢说,慢慢说!!“哎,我就知道还是妈疼儿子。
“妈"我带着哭腔:“虎毒还不食子哪~~可是我爸他,他,他怎么把我往狼窝里推呀”
“究竟怎么回事?“老妈心急如焚。
“呜我爸叫他们系的学生全日制看着我补习微积分,可是,可是他,可是他侵犯我啊~~”
果不其然,话筒那边传来老妈的河东狮吼:“死老头子!!你给我滚过来!!”
接着是老爸的哀叫声,显然是被捏住了耳朵。

“死老头子,越老越糊涂了是不是?!我家小愿长得像小姑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还把他往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那里推,存心想害死他是不是,啊?!我告诉你,明天我就去你们学校找那个混小子!!敢这样对我家小愿,反了他了!”
老爸小小声:“他自己不争气!微积分过不了!陈许那孩子”
话筒那边老妈又吼了起来:“闭嘴!!多说无益!明天就带我去!!“说罢又向着话筒,声音放柔了不少:“小愿乖啊,妈明天就过去,看我怎么治那小子!”
老爸显然是不甘心:“你别添乱陈许是个好孩子”
老妈冷笑:“好孩子?!好孩子那能侵犯我家小愿?!”
老爸握住话筒吼了一句:“徐愿我跟你没完!!“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惜被我妈一拳打飞了了事。
我心满意足地放下了话筒,想着老爸刚才那声吼,心有余悸。
不管了,先逃出生天再说,剩下的跟老爸慢慢道歉好啦。
陈许从外面回来,我对他的态度好的出奇。
“回来了?洗澡水烧好了,刚才看你被子太薄就去我原来宿舍有拿了一床,新的没睡过,你放心用吧。“我坐着题,头也不抬地说。
陈许当场愣在玄关,好一会儿才狐疑地挑着挺俊俏的小眉毛不住看我。
我抬起头,温文尔雅地微笑:“前段时间是我太钻牛角尖了,我已经想通啦。”
他还是不大相信似的,翻开抽屉东找西找。
“你找什么?“我礼貌地询问,好奇地观察。
“我前几天放这的针到哪去了?”
“找针干什么?”
“试试看洗澡水里有没有什么剧毒物质之类的”
我右手轻轻按过太阳穴上突突乱跳的一根青筋哎,变态就是变态,做人也活得这么累。算了,先让他美一阵子吧,等明天老妈来了非蜕他层皮儿不可。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很奸诈淫邪的笑容。
“你那是什么表情?“陈许很郁闷地看了我一眼,甩过来一张纸:“这个,下单元的提纲,好好看看。”
清逸飞扬的字体,透出不可一世和勃勃英姿,说实话这孩子字写得真挺不错的,哪像我,好不容易在教师节心血来潮送了个贺卡给敬爱的班主任,亲手写了"HAPPY TEACHER’S DAY"却被吞吞吐吐地问:“徐愿,你的好意老师心领了,不过你那上面的阿拉伯文是什么意思老师真的不懂”
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给任何一个老师献过亲笔书写的贺卡了。
一想到这小子什么都比我强势,长相性格就算了,就连字都不让我占便宜,我气得站起身对着卫生间门就是一顿狂挠。
就在这时,门倏忽开了,陈许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走出来:“看完了?站卫生间门口干什么?不会是想偷窥我吧?”
我不屑地撇撇嘴:“是是,我觑觎你许久了行吧?“说罢轻佻地捏住陈许线条精致的下巴,虽然他比我高了一个头:“来,美人儿,陪少爷我喝两杯!~”
陈许嗤笑一声,甩开我的手:“别的不行,学二流子挑戏良家妇女倒是不赖。”
我回敬:“承蒙夸奖,我天天都在脑子里演习这个,当然惟妙惟肖。”
陈许摇了摇头:“错了,真正的调戏不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的!”
那个"的"的尾音还没落下去,我的重心一阵不稳被他逼倒在床边上,他两条胳膊撑在我身体的两侧,居高临下笑得促狭而且奸诈,一缕黑亮的额发搭下来垂在距离我脸不到一寸的地方,头顶的灯光完完全全被这家伙挡了个干净。
背着光看那张英逸绝伦的脸,还真是有点意思。

刚沐浴完,他的上半身并没有穿衣服,体温隔着我薄薄的衣料暧昧地传过来。浴液的清香有种清新的挑逗感,渐渐渐渐燥热起来。
说实话这小子身材真不错
还没反应过来,陈许的吼声已在我耳边响起:“靠!徐愿你下喷鼻血可不可以躲远一点喷!我才洗过澡,恶不恶心啊喷我一脸!!!”
我怎么那么没出息,又喷鼻血?!?!
趁着陈许又进卫生间的当儿,我好好把自己的思绪整理了一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是对美的生物有喷鼻血的欲望,并不是对陈许这变态有了兴趣或是性取向出现了可疑的问题,想到这里,我微微安心,舒了口气:“我喜欢女人我还是喜欢女人”
陈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过来,听到了我的喃喃自语,冷冷一笑,提起我的脚踝,往上折去。
“你干吗?!你你想干吗?!?!“他该不会兽性大发要硬来吧?
“没什么,我只是想试试看把你这直男扳弯了需要多少牛顿的力气,现在看来"他又是冷冷一笑:“这样的气力就弯成这程度,你小时候是不是练过软体舞或者是体操?”
“我的腰天生就软行不行?!妈的,放开我,脑子充血啦!难受"我拼命挣扎。
他笑得一脸坏相:“多难受啊?”
我挣扎的更剧烈:“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快放手啊啊啊啊啊啊!!!”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真的很难受吗?”
我已经无力说话,只是点头:“别闹了撑不住"不知道我贫血啊?
他又一很认真地问:“你确定难受得很吗?”
我我**你祖宗的尽管想骂,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很没骨气地再点头。
他一缕坏笑就又飘了出来,手上一个加力:“那就更不能放了!!”
事实证明,跟陈许来硬碰硬绝对行不通。所以我只能再三把自己的自尊践踏成不值一钱的破布,任他在脚下蹭了又踩,踩了又蹭。
经过苦苦的哀求和无数遍让我鸡皮疙瘩直掉的赞美,他终于是放开了我,但是邃的瞳孔很危险地放大了一下:“以后少做勾引我的事,哼。”
我真是要气死了。你爷爷的!
第二天,老妈大张旗鼓地来到了23来,也算这小子运气好,上课去了,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他不回来!
老妈带来了不下十盒精美的便当给我补充伙食,我愣是忘了早上才吃了陈许带回来的一碗粥两个包子三碟小菜四个烧卖,狼吞虎咽地吃起了便当。
“可怜的孩子,在学校吃不到好的,饿成了这副样子"老妈抚摸着我的脑袋,眼眶又湿润了。
老爸坐在一边叹息,时不时咬牙切齿地瞪我一眼,我便心虚地低下头去。继续大吃。估计要不是看在老妈在旁边,我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还没人给我收尸。
门缓缓地打开了,上课回来的陈许看到屋子里这杀气腾腾的景象,CPU顿时不够用了,嘴角也有些抽搐,虽是不明情况,还是摆了个很单纯无害的完美笑脸来:“徐教授好,伯母好。”
老妈心里的坚冰似乎被陈许那杀人不眨眼的笑容迷化了一半,居然没有立刻冲上去把他剁剁炒了吃,只是冷冷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我连忙扯老妈的袖子,提醒她陈许的敌对立场。
老妈恍然,重重在桌边大拍了一下,显然用过了劲一个人蹲在地上甩手,但是眼神却毫不犹豫地凌厉射了过去:“你,就是,陈许,吗?!?!?!”
这句话说得势如破竹,豪气冲天,隐隐又含了李莫愁冰破银针的威力,听起来怨恨冷漠双全,不得不佩服老妈的功力!
陈许走近了两步,笑容一样的温和却多了些疑惑:“嗯,确实,我就是”
“文娟"老爸终于忍不住:“我相信不会是陈许着孩子的错”

老妈呆呆望着陈许阳光的微笑,喃喃道:“我也相信”
“咳"我清清嗓子,伸手拽老妈的衣袖。不可被敌人的反间计和美人计迷惑了!
老妈又是恍然,恶狠狠瞪向老爸:“你闭嘴!“然后站起身来,冷冷走近陈许的身边:“臭小子,你欺负我家小愿,是不是?你敢说你没侵犯他?今天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已开始捞衣绢袖,我暗暗叫好,老妈的如来神掌式打遍天下无敌手,不然老爸怎么会服服帖帖?
陈许先是一愣,看了看我,一副完全搞清楚状况了的表情,伸出左手抚摸了一下眉心,叹了口气:“伤脑筋啊这叫我怎么解释好呢。”
老妈听到他温文尔雅清透干净的声音,看着他彬彬有礼衣冠禽兽的假象,居然,又呆了!!
“伯母,我想,这里面恐怕有些误会吧”
他,他,他,他色诱我妈妈?!
“其实真不能全怪徐愿的,“趁着我妈愣神,陈许缓缓地说:“责任也许在我,但我是真心喜欢徐愿的。”
我头脑里响开一声炸雷,完了!!这家伙开始随意篡改剧情了!!!
陈许的神情沮丧、恳切又满含情:“伯母,我知道,此刻的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你是不会原谅我的,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他补微积分,只要能看到他平平安安地过了考试,我就离开他,再也不接近他一步,好不好?”
老妈"啊"了一声,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趁着我爸妈没注意,陈许恶劣地冲我抛了个笑容,眼里的温柔诚恳全都不见,只有促狭笑意和"看你怎么办"的剧坏表情。
老妈热泪盈眶:“好孩子!你不用懊恼!是我们不了解情况!!”
陈许的声音轻轻的:“伯母请惩罚我吧,不然大家都痛苦”
我在心里大声喊道,惩罚吧!打吧!按在地上!骑在他身上狠狠地打吧!打得越厉害,我越开怀
可是,老妈,你干吗要抚摸他的头?干吗要那么感动那么心疼那么宝贝的表情?
只听老妈轻轻啜泣:“本来,在生下小愿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这辈子抱孙子不可能了,当时护士长特别兴奋地说:‘大姊,真羡慕你呀,生了个比女孩还漂亮的男婴。‘唉,也不知是福是祸陈许,你要真有这份心,小愿就就就”
老妈!你这是做什么!!居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气急败坏地抢上前去:“妈!你这是怎么了?!不是来给我讨公道的嘛!”
老妈轻轻拍打我的手背:“乖孩子,好好跟着陈许,啊。妈这辈子不打算看媳妇了,你就过的开心点儿,啊。”
跟了这家伙,叫我怎么开心的起来?不气的心肌梗塞就算运气好

十一

晚上陈许照例回到宿舍来,静静坐在我旁边陪我做题,我还在为早上的事情郁闷不已,偷鸡不成蚀把米,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小子天生是中老年妇女的杀手。
“今天的东西都弄明白了?“他随口问了一句。
“嗯。“我懒洋洋地回。
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手机响了。
“喂,嗯,我是不要了吧,嗯,这边还有教授交待的任务。嗯是哈哈,你小子啊什么?不必了不必了我靠!召集那么多女的干吗非要跟来?男生宿舍啊你开什么玩笑靠,真麻烦”

陈许放下手机,头疼地用手揉太阳穴。
我好奇地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看到他心烦我就开心,看到他头痛我就快乐。
陈许才来得及说了个"没"字,23的门在我的瞠目结舌之下被"咣"地狠狠踹开,伴随着彩条和彩色的喷雾,一群人在蛋糕和烛火的背后狂野地吼笑,其壮观的情形不亚于二战时的千万饥民涌向粮食施舍站。
“陈许生日快乐~~!!海屁伯斯歹~~!!!!”
我一阵恶寒。这,这小子过生日?至,至于么?!
为首的是韩飞扬,后面便全是女人,眼睛均是桃心状的。
我更是气不打一来,从来到大,我的生日好像天生是被人遗忘的,而这个败类,居然有那么多人为他轰轰烈烈地庆祝,还有那么多的女人!!!!
祸害啊~~我仰天长啸。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你说你一个变态,也不交女朋友,暧昧那么多女的做什么,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我才交不到女朋友
正在愤愤地这么想着,一个娇滴滴的女生发话,俨然便是那日的系:“我说陈帅,你也不请我们进去呀?我们可是提前一个星期就在求管理员放女生进来的。”
不等陈许回答,我便殷勤地对着美女犯色:“请进请进,用不着客气。”
可是美女看了我一眼,月眉便皱成一个"川"字:“陈许,这位是”
陈许这才淡淡地回了一句:“他叫徐愿。”
我立刻不满了。
你说你天天跟我摆摆少爷架子么就算了,人家美女这么低声下气费尽心思地跟你打交道,你连站也不站一下,太过分了吧?!看着系眼圈似乎有点委屈地红了,我怜香惜玉之心大起,正想安慰几句,只听她幽幽说道:“看来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呢”
我伸出去想拍她肩的左手僵在半空,系看也没看我一眼,直勾勾盯着陈许:“确实漂亮,我就说陈帅的眼光不错么。”
陈许无所谓地起身,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一笑:“你也不比他差啊。”
系很是傲然地笑了笑:“那是当然。“随后冷冷一眼扫了过来:“徐愿吗?”
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急忙一个躬身:“是,正是区区不才。”
陈许挑起眉毛,好笑地看我。
系抽抽鼻子,接过韩飞扬手中的蛋糕往我手上一摆:“很好,我们现在是情敌了,我不会输给你的。”
我目瞪口呆,等一下阿,系是很漂亮没错,但是刚才我的所作所为怎么看都是想要泡她啊,为什么好端端变成了情敌?
陈许走过来,眉目间有隐忍的笑意:“好了,菲菲,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徐愿,还有点事要做。”
大门口所有的红男绿女很配合很整齐地"啊"了一声。
陈许继续说道:“因为时间比较晚了”
玄关的环肥燕瘦又是齐齐地了然地"啊"了一声。
陈许依然无视地说:“必须要在我洗澡前办完,所以”
预料中的"啊"没再发出来,门口的人三秒之内干笑着走了个干净:“你们忙!你们忙!”
陈许刚回头去指桌上满满的习题:“办完这些事要不少时间呢"一看,人却都已经跑光了。
系按捺不住地跺了一下脚,愤恨地又看了我一眼:“你们你们居然哼!!!”
我怎么了我,我什么也没干啊我。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抢钱斗殴强抢民女,怎么就在这短短二十分钟接到2X2(据我估计门口站了2个女的)个电流般强劲的眼神呢?

陈许看着门口的一片狼藉,也有点小闷,走过去掩上门,边掩边背对我不说人话:“你看,都是因为你,准女朋友被吓跑了,你拿什么赔我?”
我懒得理他,今天老妈把我这个人都赔他了,他也不能在索取什么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女人?那更没有,要有我早自己吞了。
“喏,放你一个晚上的假,来陪我吃蛋糕。“他一口吹熄了烛火。
靠,还有这样吹蜡烛的,我没好气地问:“你许愿了么?”
他愣了一愣,“啊"的恍然大悟的样子,显然是没许。
看,白痴就是白痴。再怎么都改变不了内在的弱智本质。
我讥讽道:“唉,过生日不许愿的,除了变态也许就是你陈许了”
他很是无奈地看我一眼:“我说,才从你妈手上接过你这个大麻烦,你就不会心存感激一点?”
我急忙摆手:“NONONO,我也知道我很麻烦,你还是把我送回给苏哥那里吧,我愿意。”
“噢?“他很是玩味地一笑,眉宇间的戏谑让人心惊肉跳:“23哪里比不上你原来住的地方啦?”
切,哪里都比不上,我暗自不屑,当然只敢在心里小声说说。
“好啦,这个是你的。“他递过来一个纸盘,上面是美丽纹的奶油,喷香诱人。
“谢。“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本来这么大一个蛋糕,是刚才二十几个人的事,说不定还可以玩玩奶油培养培养感情,可惜都被这变态吓跑了。虽然我也没听到他说什么特别的话,难道那些女的心理承受力这么差?(某妖:是你迟钝好8好徐:闭嘴[一拳打飞])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大点声!“那家伙伸手指指耳朵示意听不见。
果然是个讨厌的臭小子,是吧?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给个筐他趴里边就下蛋!
我干脆不再说话,埋头苦吃蛋糕,跟语言无法沟通的人说话,纯属浪费脑细胞。
这蛋糕上的鲜奶油确实可口的很,有人说得好,艳福是和口福并肩而来的。试想,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孩,能不做的一手好菜好饭么?我看着陈许,眼里又是不加掩饰的满满哀怨。
“你又怎么了?“他被我的眼神盯得不自在,随后放下蛋糕,嘴角噙着暧昧的笑:“这种眼神的话,我可是很容易做错事。”
“什、什么呀。“我一巴掌打在他头上,脸莫名其妙烧了一下。
NND,我脸红什么!真是大大地不对头!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研究似的看了我许久,突然开口:“徐愿,接过吻么。”
“没,没有。“我大脑完全停止了运转,说出口才发现好像有点不对,愤愤瞪他:“不!上你这个家伙碰到我嘴唇了!”
不得不说陈许这家伙脑筋有点绞带,别人说话的时候都是盯着眼睛看的,以表示一种特定的礼仪,而这家伙一直盯着我说话时的嘴唇,还时不时用食指和拇指搔搔下巴,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来。
他突然着迷了一般的伸出手来点住我的唇,眼神一直没离开过自己的手指:“喂,这里,奶油”
“呃,呃?哦哦,我自己来就好"一边躲闪着他音乐家般优美的手指,一边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抹:“我自唔唔嗯”
蛋糕的甜香味道,和不容置疑的亲吻,伴随着他固定在我下巴上有力的手,一起侵入进来。
密合贴在一起的唇辗转过去,然后他的舌头伸了进来,撬开我的牙关。
舌尖传来酥麻的吮吸感,头脑里"轰"的一声像炸开了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只是意识一片空白。舌与舌的绞缠使我的双腿几乎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陈许的气息近的可怕,是他身上淡淡的,每天惯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柔软得近乎错觉的,让人全身战栗的一个吻。
他轻轻松开我的下巴,嘴角扯着一丝银丝缓慢地离开。

我傻坐在那里,手上还端着吃剩一半的蛋糕忘记放下。
“对、对不起那个、我"似乎很懊恼地轻声嚷着,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来。
意识恍惚的我并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只是心脏跳得像打鼓一样。完了,迄今为止,我能留给我未来媳妇的也只有初肛了(某妖奸笑:连这都想到了,怎么没想到能破你初那啥的只有男人,女人不行?)
待我回过身来,宿舍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未关好的大门残留着陈许的慌乱和不能接受的影子。妈的,强抢了老子初吻就这么待罪潜逃了,留我一个人痛心疾首地收拾烂摊子,顺带悔恨为什么当时没力气推开他。
不过,说真的,这家伙技巧蛮好。我没接过吻,无从比较,但是居然没对同性的亲吻产生抗拒,他的吻技,可见一斑。
也不知道泡了多少妞才锻炼的出来
这个念头一闪,我立马咬牙切齿,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还是狠狠摔了一个空调遥控器到门上:“姓陈的你给我去死!!!!!”
话音刚落只听"哎哟"一声,门口一个黑影中招抱头作下蹲运动,顺带着一声哀嚎:“我靠!你就不能扔个枕头出来!!”

十二

我把苏浅川让到宿舍里坐下,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他捂着头上的血红大包,指着屋内的一片狼藉,问道:“怎么回事?第三世界大战?”
我立马有些尴尬,脸上一烧,极力平静地说:“啊,没什么,家常便饭。”
苏浅川以为然地点头:“是啊是啊,也不知道你们两上辈子到底是老鼠和猫还是猫和老鼠”
我伸出手摇了摇:“错,都不是,是我上辈子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十恶不赦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这才在这辈子给我这样的惩罚。”
“徐愿,“苏浅川担心地问:“他没打伤你吧?”
“没,没。“我有点想哭。
“也没抬杠把你自尊心抬伤了吧?“苏浅川进一步关心。
“也没,也没。“我说话已经带了哭腔。
“那还好,“苏浅川拍拍胸口:“我还放心不下,特意来看你,怕你吃亏呢”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苏浅川的手号啕大哭:“苏哥!都不是!!可是我的清白完全葬送了!!!!”
“怎么,难道"他迟疑了一下。
“苏哥,我的初"我才说一半,便被打断。
苏浅川吃惊道:“什么?!他真逼你去当MB?!”
“呃,其实"我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解释。敢情这MB在他脑海里烙印这么,到现在还没忘?
“徐愿呀,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说什么了,但是自己的身体要保养好啊”
“不,苏哥”
“我那边有两瓶上好的雪膏,需要润滑剂的时候跟我说”
“那个,我”
“唉,虽然说客人至上,但是玩得太过火一定要打11”

“苏哥,你听我说”
“一旦看到什么绳索啊,蜡烛啊,针筒啊就是爬也赶快爬回来,实在不行给我打个手机我就过去”
“够了!!!!!!!!“响彻云霄的怒吼一出,黑夜中的23窗口故伎重演地飞出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盘旋着飞入天边闪成一颗永恒的星星。
陈许在凌晨两点的样子摸摸索索地回到寝室,轻手轻脚地怕吵醒了我,连灯都没开,我猛地坐起身来:“你给我过来!”
他吃了一惊:“还没睡?”
我沉默了一下,大力地拍了拍床边:“坐过来。”
他定格在那里,既没过来,也没挪地方。
我恼火了:“坐过来!我又不吃了你!怕什么!”
他轻轻走过来,黑暗里的坏意表情罩上一层朦胧的妩媚:“不怕你吃我,但是怕你勾引我。”
我被噎了一下,有些紧张地别过头去:“咳,那个”
还没开始演讲,下巴已经被他扣住,轻轻一扳,嘴唇上多了两片柔软的物质。
又、又来?!我慌张地大喊:“唔藕还没说完藕棉两过呜呜都四男嗯嗯嗯”
他这才放开了我,意犹未尽的表情,眼睛亮亮的:“我知道啊。”
我喘了一会儿平静下来,这才开始再教育:“那你还”
“怎么说呢"他修长的指头抚摸了几下自己的薄唇,微微地笑:“应该是和女孩子在一起的吧,也不是没谈过女朋友今天那样跑掉,也实在抱歉但平时说说倒没什么,真的这样似乎又不大能接受”
我喉咙里好像塞了什么东西,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心里莫名地有点闷。
“但是"他邪恶地看向我,笑意更浓:“一点也没觉得恶心反而觉得,比女孩子的味道要更好一点”
我愣到石化。胸口莫名地如遭重击。
过了许久,才想起来该怎么反驳,恶狠狠骂道:“什么味道好?!又不是猪肉!!”
他沉吟着不说话,手伸过来摸到我衬衫的领口,然后手指绕到脖子后面,灵巧地开始抚摸。微凉熨帖的触觉在滚烫的脖子后面格外突兀。
“你你你你冷静一点"刚磕磕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脑中闪过一系列防身防狼的拳术,只听陈许一声叹息:“徐愿,我跟你说了多少了,领子后面有商标的是我的衬衫,非不听,这下好了,又穿错了吧。”
"”
他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捏一捏我的袖子:“穿这么一点,还坐起来,不冷么?”
我咬牙切齿地看了他一眼:“我热。”
他眨眨眼问:“为什么会热?”
确实热,全身滚烫,坐立不安的烦躁。摸摸额头又不像是发烧,鬼知道为什么热?
我撇了撇嘴:“不知道。”
没想到这家伙很慈爱地揉了揉我的头发,点点头:“长大了,是吧?”

  • -#我气得七窍生烟。随后把枕头一砸:“怎么地?!我就不能热?!”
    他诡异地笑了一下。倒显得我心虚加此地无银三百两。

日清晨,照例被陈许用麦克风喊醒,见怪不怪地看他又洗了个澡,这家伙有洁癖,大早上的还没运动呢先把澡洗了,也不嫌累。然后起来吃早餐。
有一盒很精致的点心,糯米作的,豆沙馅,吃起来凉凉滑滑的,既不腻又甜甜的十分爽口,我接连吃了好几块,这才想到该尊老爱幼孔融让梨,很大方地给陈许留了三分之一块。
没办法,谁叫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吞了,还亏了我放缓了半步才留下三分之一。
陈许洗澡完毕,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也出来吃饭,我用筷子指了指那盒细点:“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没见食堂卖过。”
陈许抬眼看看我:“废话,食堂当然没卖的。”
我正欲再问,他又接话道:“今天出去遇到菲菲的,非要把这个塞给我,没办法只好拿了,可能是她自己做的吧。”
我一下被噎住。爱的小早点?
罪过了,都没入陈许的尊口,全被我一人独吞了。
还好没让他吃出来系作东西多好吃我想了一半才发觉不对,我干吗要庆幸?
陈许边吃边说:“对了,过两天徐教授来检查,合格了你就可以搬回去了。”
我微微一愣,继而点头干笑:“呃,是吗,那还不错”
奇怪了,前几天听到我不还应该欣喜若狂斋戒三日的吗?!
可是胸口里的不情愿,又是哪里来的?
陈许没再多说话,我也闷头狂吃,两个人各想各的心思,谁也没多说。
两日后的考试我出奇的顺利,不知道是人品爆发了还是陈许辅导有方。老爸对陈许赞不绝口,他只是微微笑着带过,好像对什么事都淡然无所谓的态度,温和但是距人以千里之外。
“徐愿,回去以后不要逃课了。“他冲我挥挥手:“这下没人看着你了,你自由啦。”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唉"踩着枯黄的落叶走在去网吧的道路上,我这个心里边啊,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啊。
手里捏着陈许给我的手机号"有事就打吧。“和对其他人一样的礼貌微笑,似乎我跟他从来就没有过过节。
莫名地来气,想要把那纸条扔了,想了想,终于叹口气,抚平了对照着输入进自己的手机。
学校到网吧的路有两条,一条极其偏僻但是狂近无比,一条是灯火通明但是要多绕2分钟。当我看到面前站了几个高高壮壮村头蛇状的男子的时候,不禁懊恼为什么我要绕那二十分钟的路而没有安全系数,懒是罪恶的根源啊~。
本来我以为他们是混混,来抢钱的,便开始翻找钱包,搞定了赶快走人。我高中被人抢过,速战速决比较安全,跟这些人多费口舌,纯粹是无理取闹。
但是我完全想错了。
“凯哥,你看这个妞怎么样?“其中一个人痞声痞气地说。
接着一只手轻佻地握住我的下巴:“不错,上等货。”
妞你个头!我是你大爷!
想到这,我冲口而出:“对不起!我是男的!”
几人哗然。
为首的一个皱了皱眉头:“小刘,去验一下。”
两个人走过来把我按在墙上,另一个手伸来就要扒我裤子。

“住手!住手!“我使劲抬脖子,拼命挣扎:“看喉结不就好了吗?!怎么好脱别人裤子?!”
为首的那个又是呵呵一笑,直笑得我浑身汗毛倒竖,这才示意手下的人停下。
“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还好,还好,我暗自松了口气。
“小刘,绑起来,背去老家卖了。村头那王老二似乎喜欢漂亮男的,肯定能有大价钱。”
我、我靠村头王老二?光听名字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你们、你们别乱来!我、我可是要报警的!”
“报警?“为首的人冷冷一笑,头一歪示个意,一个男的从我兜里粗鲁地掏出手机交还上去,另一个往我口鼻上蒙了块绢帕,身子一软,立刻就不知道身在何了。
+++++++++++++++++
醒来的时候我的头疼的要炸开,但是意识立马就清醒了过来,四都是黑暗但是颠簸的极其厉害,老子很不幸地碰到了人贩子,这我知道,不用提醒。我用了3分钟的时间搞清楚了我是被束手束脚地放在一个大麻袋里,口被牢牢塞住。头顶上扎了几个孔教我透气。
我,我说,免费旅游的话,这服务也太差劲了
伸手往口袋里摸去,空的。对了,手机已经被抢了
我一阵莫名的恐惧。断了和外界的联系,难道我今生都见不到老妈老爸了?昨天我还跟苏浅川说要请他吃饭,难道再也没机会了?
不是吧
我脑中现出一个光秃秃的坟包,然后老妈老爸白发人送黑发人地哭倒在地:“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黑线,黑线,黑线。
指尖冰凉地触到了什么东西,微微一抖,口干舌燥起来。
是刚才随手放进口袋的手机号,因为藏的,又只是一片纸而已,所以没被发现。钱包和手机却都被抢了。
陈许的,手机号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安心了一点,但是随后又用上更的恐惧。
我这是在往哪里走?我上哪去找电话啊?
过度的恐惧使我浑身都微微颤抖,我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弄出很大的声响。
过了许久,已经挣动到浑身乏力了,头顶才蓦地一亮,被人拽着头发揪了出来:“跟我出来。”
还是那个男人,尽管我知道不可以以貌取人,但还是尽量往长得顺眼的老大身边移动了一下,那老大打量了我许久:“叫什么名字?”
我吞口口水:“徐愿。”
他掏出我的手机,翻出陈许的号码:“这是你什么人?”
我一时被噎住。他是我什么人?同学?太疏远;朋友?有接吻的朋友?亲人?更不可能,我姓徐他姓陈
正在苦苦思索怎么回答,那男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噼噼啪啪拨了一通。
“喂,哈哈,是我呃?不要这么凶嘛哎呀,我当然是陈家的人啦爸妈?他们说的算什么,好歹DNA是最客观的什么呀,我没不学好哎,你别凶吗,我就是问你个事,那个你认识一个叫徐愿的小子么?啊?什么?!哦哦我知道了没有没有没有我不是缺钱么不,我不回家了,老头子不让我进门”
罗嗦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他终于放下电话,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我叫陈凯。”
你放了我才是真的,我管你陈凯子还是陈马子。

随后,陈凯冲我一仰头:“走,上车,送你回去。”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半天没挪地方。
“走啊,不走你自个儿回去!“陈凯不耐烦了。
我四顾了一下,周围是陌生的景色。自己走的话铁定一股脑儿冲到伊拉克去,这才咬咬牙上了那辆破车。
++++++++++++++++++++++++
陈凯把我送到巷口,就没再进去了。“走吧,误会一场。“他一带而过地说:“对了,今后晚上别一个人晃荡,你这张脸,招祸。”
我刚想找他理论,一溜烟,那车便消失了。
妈的,误会?!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给别人打劫了一?
有惊无险,也算我命大,哆哆嗦嗦地摸进小巷子,想回去好好睡一觉,黑暗里突然冲出来一个黑影。
很好,又来了,不过这,我早有防备!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挥出一拳,这一拳使出了我十二分的力气,外加怨怼和无穷的愤怒,黑影痛哼一声,捂着肚子蹲下。
哼哼,聪明人不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我正欲扬长而去,背后的黑影闷闷发生。
“徐徐愿你他妈的”
我大吃一惊:“陈许?!?!“随后奔回头去看他:“你就不能出点声么?!我以为是强盗呢!!”
他蹲在原地不动,蓦地一只手伸出来把我的头揽进去:“还好,还好。”
我一听他这句话,心里一震,叹了一口气,也不挣扎,由他抱了一会,这才抬头问:“对了,你跟那陈凯说什么了?怎么就把我放了?”
陈许冷冷一笑:“他敢不放么!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了!”
我大吃一惊:“他是你弟弟!?”
陈许点点头:“没错,比我小一岁,但是从小就不学好,到作投机取巧违法犯罪的事,爸妈保释了他几,也就不再管他了。他还比较听我的话吧。”
我嘴角有点抽筋:“那你跟他说我是谁了?”
他愣了一下,微微一僵:“没,没说什么。”
骗人!
我一只手过去卡住他的脖子:“你说是不说?!”
陈许沉吟了一会儿,轻轻一笑:“你听好了,我只说一。”
“嗯。“妈的,我手抖什么?!有什么紧张的!
“我说,陈凯,那是你大嫂”
"”
半晌,我咬牙幽幽地说:“好呀,很好。”
"”

“陈许你这王八蛋为什么是我在下面?!”
刚说完这话,头便被拉了过去,唇牢牢地被堵住。
没什么好怕的,什么也不怕了。
我伸出手去抱住他的脖子,有些笨拙地回应着,在他灵巧的纠缠下有些呼吸不稳。直到他站起身来,一下把我背对着推倒在墙上,我才发觉事情的不妙。
野合的话,我可没那么奔放的思想。
想到这,我挣扎起来,喝斥道:“你这个禽兽!给我乖乖站好喽!”
“禽兽?“看不清背后的他是什么表情,只觉得耳垂上被轻轻咬了一下,陈许的手指趁机伸进衣服的里面,触及之似乎燃起了火焰一类的狂热。
双腿霎那没了力气。
妈的老子要失身了
迷迷糊糊地刚这么想,忽觉陈许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整个人僵硬了。
“嗯?“我微微睁开眼。顿时大汗。
巷口的电线杆子,有两条毛茸茸的狗,正采取背后式,一狗趴在另一狗身上,做的十分起劲。
我青筋和黑线轮番上阵,伸出一根颤巍巍的手指指着那俩非人类:“我我们它们?”
陈许立马放开了我,好像我是个定时炸弹。
“我说,回去吧。“他吸了一口气:“今后晚上别一个人乱跑了。”
“陈许!“像鼓起很大的勇气般,我叫住他。
“什么事?“他走过来,揉揉我的头发。
“我那个微积分吧还不是很把握所以,“我不敢看他:“能不能暂时,不搬出23”
等待他的回答像一世纪那么漫长,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听到他"扑"地笑了出来。
“我说,“他呵呵笑着:“你还真会害羞阿?”
说罢,双手插兜的他冲我歪了歪头:“那还不快走?”
巷子里连路灯也没有,但是我看见他的眼睛,亮得好像透明的琥珀。
也不知道谁害羞,还好意思说我。

十三

回到23,全身象散了架一般,倒头便昏昏沉沉睡去。
这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我抓住了一块硕大的棉糖,光那手感柔软又绵甜的手感就让人觉得美味不已,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捏不过来撕不下来,也就没办法尝得到。于是我使劲、使劲、再使劲!我拉!我拽!我捏!我扯!
如果不是陈许一巴掌把我拍醒,也许他的脸皮就被我扯破了。
惺忪的睡眼下,是他放大的特写,只是左颊呃有点肿。

“你想要毁我的容是不是?“他似笑非笑地侧着头。
我恍惚地摇了摇头:“你你"“你"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不对,“啊呀"一声,一脚把他踹了下去:“自己有床不睡!怎么跑我旁边来了!”
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走过去套上衣服:“我不是怕你冷么。”
靠!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清清楚楚:你,活该被捏!
不过那家伙皮肤真的弹性不错嘛。
我有话说话:“陈许呀,你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玉兰油吗?”
他斜我一眼:“没用,天生的,行吗?怎么,你嫉妒?”
确实有点。
但是不能输了气势!于是我坐起来不屑:“阿呸,我皮肤也不比你差!”
他拍拍我的头:“好啦,起来吧,马上迟到了。”
我懒洋洋地缓慢移动着:“第一节谁的课?”
陈许凑去桌前的课程表看看:“唔政治系第一节是房东正”
我一个恶寒,全身细胞都开始高度紧张蠢蠢欲动。完了!是魔鬼老房!
老房是这所学校鼎鼎大名的变态之一,他可以利用自己仅有的职权把学生折磨得生不如死,据说某一一个热血的弟兄真的火了起来,把老房拉去废弃小教室单独"谈了一心”,结果出来的时候那哥们已经面目全非,直嚷着看破了红尘要去寺庙当和尚了却下半生。我们这才知道老房在小教室里把别人贬的一文不值,导致这哥们认定自己是社会的渣滓中国的败类,我跟精神分裂后的他说过话,对话如下:
我:“哥们,看看这道题,为什么说我国还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他喃喃道:“因为我。”
我吃了一惊:“啊?啥?”
他继续说:“你知道为什么会有七七卢沟桥事变吗?”
我摇头。
“因为我。”
““这人也太自恋了吧?
“为什么二战会爆发知道吗?”
"”
“因为我。”
“为什么杨过会断臂?”
"”
“因为我。”
“为什么李莲英会是太监?”
“因为你。“我替他回答了。

他大声长叹:“这些都是房老师告诉我的,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历史不能倒退,我只能以出家赎罪”
我知道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先疯的人是我不是他,于是及其有礼貌的告别,逃也似的跑了。
回忆起这往事,我浑身上下一阵哆嗦,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冲一脸惊愕的陈许丢下一句:“来不及了不吃早饭了!“便飞奔而去。
一边看表一边奔去教室,到达的时候已是万人具备只欠徐愿,不过好歹没错过时间,我气喘吁吁地找地方坐下,然后老房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一圈圈地极具催眠效果。
坐下来了才发觉早上没吃饭,空空的肚子开始吹响军号。教室里极其寂静,唯有老房一人在麦克风前大讲特讲,他显然发现我没注意,便点名指出:“徐愿,上来解释一下上层建筑的合理安排问题。”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刚把麦克风对准自己,还没开始讲话,一阵难耐的饥饿之声以麦克风为载体,传遍了教室每一个角落,顺便还带点共鸣。
惨了,我偷偷看看老房12秒内变化万千最后在铁青上定下的脸色,心里敲锣打鼓。正在思索怎么道歉,只听老房幽幽一句:“先是迟来,后是捣乱,徐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今天早上起得有点迟,要是一般老师的课么,也就算了,但是房教授您的课特别对我胃口,精彩纷呈让人受益匪浅,所以愣是连早饭都没吃赶过来听的”
这番话我不知道对多少教授说过,只不过把"X教授"里的"X"转化为"房"而已。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老房的变态面容上露出一抹病态笑,其奸诈淫邪之程度另袁世凯都叹为观止:“徐愿,我一直挺看好你的,人孰无过?下注意吧!走,回位子吧!”
我舒了口气,看着他又叫了个倒霉鬼上去解释问题,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挨了漫长的一段,休息的时间到了,我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突然听到有人叫:“徐愿,有人找!”
我一抬头,一个女生冲我招手,是胡莎莎,我走过去,她神秘地冲我眨眼:“哎,你怎么跟计算机系的大帅哥这么熟?哪天介绍介绍?”
切,就你?我暗地撇嘴,介绍给你,我不如自己去商店买顶绿帽子戴上!
走到拐角,看到陈许熟悉的身影,咬牙切齿道:“谁允许你不吃早饭的?”
我扁扁嘴:“干吗?自作主张也不行?这是我的自由!”
他恶狠狠地瞪我一会儿,这才拿出一个饭盒:“去,吃了吧。”
我看那饭盒有点眼熟:“里面什么东西?”
他没事人般地答道:“黎菲做的点心啊,我去了她才塞给我,我想着你没吃东西,就给你送来了。”
我看着那精致的饭盒,吞了几十口口水,这才义正言辞地把它交还回去:“我不要。”
“你有毛病。“他BIA叽一掌刷过来:“敢不要!看我怎么折腾你!”
我无语地看着他一脸坏意,心底一寒,肚子在叫嚣要吧要吧要吧,手在抵抗忍不住伸出去拿,但最终还是要了摇头:“不要。”
陈许一下子冷下了表情:“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吃那女的做的东西。“我也冷下表情。
他意味长地"嗯"了一声:“吃醋了。”
我脸刷地一红:“给我滚,我是怕食物中毒。”
十四
尽管我千不情万不愿,还是在陈许的软硬兼施下吃掉了系小姐亲手制作的小点心,虽然肚子好过了不少,但还是把陈许骂了个脸色铁青眼犯凶光,在他濒临爆发的那一瞬间立马收口道别,让他有闷气没发。
回到教室,正在拉线广播,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无非是某某名模校友荣誉归校,给学校捐了点小钱外加今天下午搞个小讲座希望同学们去捧场啊云云。我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教室里已经叽叽喳喳聊开了一片。
“杜泉?前几天我还在当代影坛上看到他的咧,哇塞!绝对的男人~!”

“是噢是哦,真的好帅”
我扁扁嘴,换个姿势趴着,拿本练习册把耳朵一盖。唉唉,现在的小姑娘唉,放着我这么一个集英俊善良温柔体贴居家勤奋为一体的二十一世纪新好男人不要,非要去对那些坦坦胸膛抛抛媚眼的瓶子感兴趣,害得我找不到女朋友,只能找男朋友
“徐愿,下午你去吗。“苏浅川停下手中的笔,回过头来问。
“不去,我干吗要去。“我心不在焉。
苏浅川说:“去看看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听说这个人现在好像前景不错,还满红的。”
我摇摇头:“没兴趣,中午我还要去趟银行,把这个月生活费点出来,哪有时间去,你自己去吧。”
苏浅川也摇摇头:“啧,真没人情味,你以后老婆可怎么活”
我气得把手上厚厚一本练习册咣地砸过去:“呸!我不娶老婆!一辈子赖在你身边!!”
苏浅川先前只是笑,突然笑容就消失了,干咳两声转过身去。
我这周围的空气,怎么那么凝固呢?刚准备看看怎么回事,背后想起一个冷飕飕的声音:“徐愿,你刚才说要一辈子赖在他身边?”
我一惊,回过头去,不无惊诧地发现背后站的是韩飞扬同学,白皙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似乎还有点咬牙,于是习惯性回了句:“关你屁事”
韩飞扬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然后哼地冷笑一声,走到苏浅川面前,俯下身来了句:“这个帐我们等等慢慢算。“然后把一本书仍在苏浅川桌上:“猪,连书都落宿舍,你来上什么课的?”
说罢有些气哼哼地走了出去,我非常郁闷地拍苏浅川:“苏哥,他这是怎么了?你洗衣服的时候有没有把他的脑子扔进去一起给洗衣机搅和了?”
于是苏浅川的脸上也开始变色,赤橙黄绿青蓝紫。
“你非要把我害死不可"丢下这么一句,苏浅川急匆匆地追出了教室。
NND,我今天触了那根霉头,怎么大家都TMD找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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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溜出校门,伸个懒腰,晒晒太阳逛逛街,晃晃悠悠来到银行,在银行小姐的礼貌招待下办完了手续,一出门,碰到一个戴帽戴墨镜捂得严严实实的老兄指着我的校徽问我:“同学,请问去你们学校怎么走。”
我来回着打量了这家伙1多边,怎么看怎么像面具色魔,于是随意伸手脂一指前方:“左拐,右拐,再右拐,直走,在第三个岔路口左拐。”
然后你就会绕回原地。再左拐,再右拐,再再右拐不管怎么拐,最后还是回来。
我忍着笑与面具色魔说了古得拜,看他匆匆往我指的循环路线走去,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
哼着小曲,心情舒畅了不少,回到学校拉线广播还在继续,好像是那个名模想要体验生活步行来校,但几年不来街区变化太大迷路了云云,要同学们看到他迅速与校方联系之类之类的。我一边收拾着寝室的卫生,一边时不时掏出手机回两条老妈的信息。
“儿子唉,今天好像杜泉去你们学校吧?”
我回:“是,但我没兴趣。”
我妈立刻激动:“快,帮妈要个签名!乖!!!!!”
我立刻面瘫:“妈,免谈,我讨厌和一群痴女的挤来挤去的要签名。”
想了想,又加上句:“而且他今天不一定来的,听说迷路了。”
我妈继续对我施压,金钱诱惑,美食诱惑,大声呵斥,苦苦哀求都用上了,最后竟然威胁我如果不给她要她就到学校来顺便告诉陈许我怕痒这个弱点。我终于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随手抄起外套,就往小礼堂赶,占个好位置也好抢签名。
小礼堂内,因为还没到时间,所以人比较零散,我挑了第一排坐下,忽然听见陈许的声音响在空旷的礼堂:“喂,徐愿。”
我一抬头:“哟,你怎么也在。”

他无奈地摊摊手:“没办法,我是代表学生致欢迎词的。”
我怎么忘了,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我们学校新生的形象代言人,什么嘉宾礼啊欢迎词啊一般都是他在弄,也不知道看上他哪点了,唉,什么眼神儿呀。
正在惋惜地摇头,陈许又说:“你以为我想?麻烦死了,都是被人家拖来的。要么我才不干。”
我摆摆手:“行了,别显摆了,我问你,你能见到那什么杜泉吗?”
他瞥我一眼:“那肯定是比你们先见到的。”
我点点头:“OK,这个拿去,帮我跟他要个签名。”
他狐疑地看看我,接过纸笔,“哦"了一声:“你怎么开始喜欢模特了?”
我懒得理他:“突然就喜欢了呗,别罗嗦了,一定要要到。”
他嘴角微微扬起:“帮你要这个,有没有好的?”
刚想冲他比划一下中指,忽然听见系小姐高亢的声音:“陈帅!你过来一下啦~!这里还有个地方要改动!”
陈许抱歉地拍拍我的头,转身回了句"来了!",又冲我说道:“报酬的事我们晚上回去慢慢商量。“随后吸一口气,跑去后台。
娘的,现在的人怎么都那么精明的,就不能纯朴无私一点儿,要个破签名,还跟我要报酬,我心里郁闷不已,狠狠一掌砸在桌子上,结果不小心拍中一摞不知道谁放这的订书针,刹那间哀号连连。

十四

话说那个什么杜泉总算赶了过来,不过讲座推迟了有那么半个小时,当那男人上来的时候,一时间闪光灯尖叫声相映成趣,煞是壮观,犹如凤凰涅磐,不但有嘶鸣,还有火光。
身高起码一米八五的男子冲台下频频挥手,背后是"欢迎OOXOOOXOOXOXO"的某巨型横幅。唉,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这种骚包型货色,自恋的可以,还老喜欢玩暧昧,这不,又摆POSE了,唉唉
我懒洋洋地抬头,开始没注意这名模长什么样,这么一看还真是挺不错,虽然没有我帅,但是别有一番风范,他环顾四周,然后视线落在了第一排显眼的我的身上,表情慢慢慢慢冷了下来。
我缩缩脖子,怎么,我认识他吗?我怎么记不得了。
杜泉随后又笑了起来:“没事,我们这就开始把。”
然后开始忆苦思甜,跟我们讲述他的童年他走过的路云云,我听得无聊,打起了哈欠,听这些我去看看艺术人生就好了,还用坐这听他说,郁闷。
好不容易捱过了这难熬的两小时,我伸个懒腰准备走人,忽然黎菲从后台跑了过来:“徐愿,杜泉先生叫你去后台,说有事单独找你说!”
四周"唰唰唰"射来无数道视线,不明就里的,咬牙切齿的,双眼翻红的,极度艳羡的
奇怪了,我认识他么我。
“认错人了吧。“我干笑一声。
“没错。“黎菲极其肯定:“第一排第三个得人你看,一二三不就是你嘛!!”
我数了个四五遍,总算是信了,跟着黎菲去了后台,人家点名指我,我也不好不给他个面子,何况人家是当红男模,说不定一高兴了给我点小费什么的,那我就赚死了。
黎菲拧开休息室的门:“杜先生,你要找的人。”
杜泉很牛X很大牌地"嗯"了一声。
黎菲轻轻把门带上:“你们聊。”

房间陷入一片尴尬的寂静。
我干咳两声,首先发话:“那个校友同学,我知道我这人面善,但是我们认识吗?”
杜泉坐下去,两条长腿叠放起来,笑眯眯地回了句:“哦?我们不认识?”
我又仔细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难道你是我走失多年的兄弟?我爸的私生子什么的?”
杜泉的脸上明显有了想要揍人的表情。
“再仔细想想,真的不认识?“他轻描淡写地说。
我头都要想通了,还是没想起来,只好摇头。
他微微一笑,从地上一个巨型袋子里掏出大衣、手套、墨镜、帽子、围巾堪堪一穿,抬头又问:“现在认识了么?”
此时的杜泉,已经俨然是刚才的面具色魔。
我嘴唇抽搐几下,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面、面具”
“WHAT?“杜泉显然没听懂我在喃喃什么。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自觉讲了心底所想:“面、面具色魔”
“你、你说我面具色魔?!?!“像受了极大打击搬,杜泉跳起来,不可置信不能接受的样子。
我愣愣点了下头。
“怎么可能?!我这是专门找人订做的猫王套装!!“他捋了捋头发:“我人气太高了,只有这样,才能既保险,又帅气。”
我忍了好久才没一拳挥到这孙子脸上,只连连点头:“是帅,是帅。”
帅的跟整形失败,也就差那么一步。
杜泉取下一身的乌七八糟,狭长的眼睛里寒冰冻人:“我说,我们俩今天那事,就这么算了?”
“你,你不会想要通报学校吧?“我往后退了两步,要让我爸知道,我下半辈子就完了。我妈那么喜欢他,想来我也吃不到什么便宜。
“那要看你的表现。“他优哉游哉地说。
卑鄙!我心底暗骂一声。我怎么就那么背,耍个人调剂心情还耍到太岁爷头上
“首先,“他低头看看自己修的很整洁的指甲:“学生证放在我这。”
凭什么?我僵在原地,不动。
这时候门外传来砸门声和女人声:“杜先生!你不是说告诉我今天谁害你迷路的嘛?我好去扁他!快点!我偷偷溜进来的,马上被人发现了!”
我一个激灵。杜泉不慌不忙地说:“这个其实”
我咬咬牙,思前想后,终于狠狠心,掏出一张卡,给了他。
他一把夺过,随后冲门外喊到:“其实是门口的电线杆子长得太像,我迷了路。”
本以为外面人该善罢甘休,谁料她来了句:“好!我去扁它!!“真乃女中豪杰,还好我自救及时。
杜泉这才低下头望那张学生证,仔细看了许久,缓缓开口:“唔陈许?”
我忍着笑,点点头。

陈许经常忘事,所以暂时把什么身份证啊学生证啊的交给我保管,这下派上用场了。
杜泉继续自言自语:“计算机系的?”
我再点头。
杜泉扁扁嘴:“不像。”
我疑惑着看他。
“听说学计算机的都是聪明人,你看上去"他没再说下去,继续看:“性别男?!?!?!?!”
有那么惊讶吗我腹诽一句,抬抬脖子把喉结露出来。
杜泉点点头,把学生证收起来:“很好,以后再来找你。表现得好,就还给你,否则,就别想要了。”
我很大方地挥挥手:“没事,拿去吧。”
杜泉看了看手表:“今天我还有事,改天我还会来的。最近要在这里拍部写真,所以暂时不离开。”
我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拜拜!”
他刚要拉门,又突然回头:“对了,给我个联系方式。”
嗦!我暗自骂了句,随手把宿舍电话写给他。然后目送他渐行渐远。

十五

活动活动筋骨去食堂吃了饭,溜达着走回了寝室,陈许那小崽子早就坐在寝室里等着我了,一脸奸计得逞不怀好意的笑,见我走了进去,丢过来一张叠得平整的纸片:“喏,怎么谢我?”
我心里头那个悔呀,早知道我能跟杜泉这么瓷实,我何必委托这个斤斤计较城府极的家伙?!好了,现在问我要报酬了,我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
陈许歪歪头:“怎么,想赖么?”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一句:“赖倒是赖不掉,只不过我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
“哦?没有吗?“他很是玩味地笑了一笑,然后不再说话。
看他的样子不像善罢甘休,我于是又加了一句:“一穷二白,无功名利禄,没什么可以给你威胁的。”
在学校里想要受到欢迎只要具备以下三个条件之一:长得好,混得好,学习好。如果你具备了其中的一二或者一三两条,那就不但是受欢迎,而且是红人,陈许算是个红人,可以威胁的把柄也比较多,而我嘛,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他抓把柄的。长得好我宁可不要长得这么"好”;混得好更别说,我拿刀杀鸡都手抖别提坎人了,哪个帮派有了我那肯定是灭绝的命;学习好这个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讲了,到现在微积分还靠着陈许呢
陈许见我不说话了,顿了一会儿道:“谁说你没什么可以给我的,是因为没有诚意吧?”
居然这么诬蔑我,把我当过河拆桥的人吗?于是我反驳:“谁说我没有诚意?谁的诚意都没有我的啊啊啊~~”
他看了我一眼,扯起嘴角笑了一笑:“既然这么有诚意,就把你自己给我啊。”
啥,啥?!?!?!?!?!我正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眨眨眼陈许的脸依然近在咫尺。想往后退,被他牢牢按住了头部。
然后就这么倏忽地吻了下来。
这家伙的吻技之前已经说过,在此不再赘述。但是不知道他的摸技又是从哪里学的,嘴唇忙得不行,手还不歇着,直摸得干雷动地火脑中一锅粥,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看公子长大的,这么娴熟这么厉害,短短时间内,我已经站立不稳。
“停,停,停。“趁着被吻的七荤八素的空档,我急忙制止,再不制止怕是真的要失身:“我想问问清楚,这个谁是下面的?”

陈许轻轻一抬手把我撂在床上,不慌不忙地伸手扯掉衬衫的扣子,动作优雅:“这种白痴又无聊的问题,我就不回答了。”
什、什么叫白痴又无聊?!这是个多么有实际意义的重大问题呀!想到这我急忙又道:“不行,你必须得回答我!”
陈许这时候已经单腿跪在床上,上半身赤裸,两只手撑在我的两侧,长长的刘海垂下来,嘴角噙着笑:“我要是不说呢?”
我竭力不对他的完美身材喷第三血,正色来了一句:“你不说,我就不给你上!!!!”
话音刚落,上边的陈许"扑哧"一声,伏在我肩上笑个不住。
“好好好,既然你自己都说我在上边,我就满足你吧!”

  • -#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什么叫"不给你上"呀,气势上先输了一截,与提前承认自己被压已经没有区别。
    “我,我说陈许"我紧张得结结巴巴:“那什么我不适合在下边我,我怕疼。”
    “没关系的。“他在颈边的轻轻啃噬吞食着我残存的理智:“放松,放松,好不好?”
    我迷迷糊糊,胡乱地"嗯"了一声,突然间发觉不对!连忙挣扎:“不、不好!!!”
    迟了。
    猛然睁大双眼的一刹那,我感到下面脆弱的神经完全落入陈许的掌控,包罗着,轻轻地套弄。
    我全然无法抵抗,陌生的呜咽和呻吟溢出来,不像是自己的声音。
    完了完了完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随后的巨大快感像潮水一般冲击着神经,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彻底完了,太TM舒服了,全身无力的还怎么抵抗,我
    被、压、定、了。
    台灯的灯光微弱,浓密的喘息声中,两个长长纠缠的黑影被投射在墙壁上
    不行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不知道哪个混蛋说过,就算是下面的,也会有被疼爱的特殊快感,到那个时候,疼痛也就感觉不到。
    那个时候,确实是感觉不到,被顶的心脏都要出来了,哪还顾得上后边疼。
    但他妈的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好在陈许没有吃干抹净就立刻走人,好歹难得地温柔了一下,把善后工作做得很好,但是一想到他爽是爽得够了,老子的屁股疼的下不了床,我就这个咬牙切齿啊,恨不得扑上去就抽他俩大耳光。
    幸好今天不用上课,不然脸丢大了。
    他见我脸上明显的抽人意图,有些理亏地笑笑:“不要这样看我,你不是也爽到了么?”
    ““我脸"唰"一下变成美国西红柿,随后恶狠狠地瞪他:“你试试看,疼是不疼?”
    他满不在乎地把我头上的毛巾换下来:“我怎么知道吗,你要是疼当时也不说,说了的话我就力度轻一点咯,也不知道谁拼命往我身上撞,我还真以为你没感觉”
    ““我顿时语塞。
    不要钱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说到底不要脸的是老大,

我怎么这么悲惨,偏偏就碰到不要脸的了。

十六

卧床休息了一整天,感觉稍微好了一点,刚准备下床走走,门被"咣"地踹开来,一脸担心的苏浅川急吼吼地冲了进来:“徐愿!徐愿!你没事吗?!一整天都没见你出现过,我去问陈许,他说你不舒服哎,你究竟哪儿不舒服呀?”
我噎了一下,随后有点尴尬地扭过头去:“也,也没哪不舒服,就,就是有点嗯,身子有点虚”
总不能说,我出恭那地方疼- -#
苏浅川把我被子往里推了推,在床沿不客气地一坐:“贫血又犯了还是怎么地?昨天见你还生龙火龙活蹦乱跳的呢,怎么今天就卧床不起了?”
我继续敷衍:“受,受了点凉吧?”
苏浅川一掌打在我的后脑:“我上说什么了?入秋了还穿的像内衣秀似的,肯定受凉得病,就是不听,吃亏了吧,后悔了吧?”
我讪讪点了点头:“苏哥教训的是。”
苏浅川继续循循善诱:“不给你点教训怎么行?好了伤疤忘了痛,翻过身来给我打两下屁股!!”
我一下子呆住,脑中一道惊雷一道闪电的:“不,不,不行那个打那个屁股是,是万万不行的”
开玩笑,昨天才被那种SIZE极其野蛮流氓地侵略过,今天就要给打,不出人命我跟你姓。
想到这里又恨的咬牙切齿,且不说陈许这小子连下面那SIZE都胜我一筹,单是他对群众的欺骗便不可谅解!看他平时清心寡欲的模样,美人在身边也是坐怀不乱,更何况他的身材根本不是肌肉隆隆猛男型,典型的高挑清瘦颀长型,怎么能想到,那,那下面
我脸"腾"的一下,又制止不住地一烧。像被人煮了似的,酱红酱红的。
苏浅川不依不饶:“不行,我哪说话你这浑小子听过,不教训你一下”
我哭笑不得地打断:“苏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下不为例!这,这个屁股,真的不能打”
他怀疑地盯我看了一会儿,突然表情了然起来,这才点点头:“好吧,我就再信你一。“然后站起身来:“我走啦,还有点事。”
我点点头目送他。刚才他冲进来的太快没注意,怎么现在缓慢移出去的苏浅川貌似一瘸一拐?刚想叫住他问个明白,忽然门口出现陈许熟悉的身影,与苏浅川面对面打个了正着。
陈许一脸诡异的笑冲苏浅川点点头,打个招呼:“苏同学,好久不见,变化许多。这身子骨可无碍了?”
苏浅川被口水呛了一下,咬牙切齿不知道在陈许耳边说了点什么,陈许立刻豪爽大笑起来,边笑边拍着苏浅川的肩膀:“真真是委屈你了,哈哈哈飞扬是新手,那力道不能小哈哈”
苏浅川面部明显抽筋,陈许坏笑着凑过去:“交给我来的话,肯定比他舒服得多,唉,可惜没早遇见你啊”
苏浅川哼笑一声:“切,你就吹吧你。“说罢下巴朝我的方向一举:“我还能走路,他呢?!”
此话一出,我大脑顿时死机,不是因为苏浅川知道了什么,而是为什么我会被拿来跟苏浅川相提并论?还跟韩飞扬扯上了关系?
算了算了不想了,越想越乱。我晃了晃糊涂的脑袋,半坐在床上。陈许走过来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感觉怎么样了?帮你打了饭带回来。”
“假惺惺。“我撇撇嘴:“真对我好的话,那时候就控制一点啊。”
他伸手把我衬衫领子往里掩了掩:“知道你不拘小节,不过这样也太显眼了。”
我低头一看,脖子上的草莓种植园暴露无遗,立马气急攻心张牙舞爪:“苏,苏哥刚才来过!!他他他他他他他都看见了!!??”
陈许见怪不怪地看我,把稀饭从塑料袋里拿出:“怎么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我没好气地坐在床头,想着怎么跟苏浅川解释,蚊子现在是不可能有了,干脆就说是对食物过敏吧,信不信随他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烫热的东西强制撬开我的牙关,不容置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吃了。”
我条件反射地咽下一口稀饭,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口又迫不及待地送来,就这样高效率地一口接一口,只留给我喘气的时间,我把满满一饭盒稀饭干掉了。
“好了,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陈许收了手上的勺子,居高临下一副领导派头看我。
我我忘了刚才具体有什么事想找他算帐了悲哀
难得有个朝他质问的机会,要质问的内容却被我忘了- -#
陈许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吗?那我去洗饭盒了,等会来陪你,对了你要不要下来走走?”
这么一问我终于是想了起来。恶狠狠地咆哮出一句:“妈的!下换老子在上边!!!!!!”
他挑眉看了我一下,突然笑了,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好呀。”
这么爽快?我脑子一时没适应过来。
他边往外走边继续说道:“既然你不喜欢正常的体位,那换一下子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是无所谓的。不过听人说那样好像更的你真的不怕吗?”
MY GOD!这简直是蓄意谋杀!!卫生间里传出哗哗水声,我眼前一黑,几欲气晕。
跟这家伙,根本没有语言沟通的机会嘛!!!

十七

过了两天,总算可以灵活自如地运动自己的双腿,我和陈许照例晚上跑去自习室补习微积分,突然有女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陈许,操场有人找。”
嗯?这个时候?操场?又是表白的吧。一边这么想着,我一边白了他一眼:“快去快回。”
陈许在众人诚挚的目送下走出自习室,背影引来不同人群口水一串串。我心神不定地写着题目,身边有人在跟我说着什么也是心不在焉地嗯嗯啊啊。
不过那弱智怎么还没回来
TMD,拒绝个女人而已,要那么长时间?我终于坐不住,“啪"地把笔一摔,急匆匆地便奔出去找他。
黑夜和篮球架挡住了我的视线,正想要冲出去,突然陈许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立马住脚,侧耳细听。
“我说,你这人无不无聊,“他很恶劣的态度:“要不要我把身份证也拿出来?”
对方沉默着没有说话,陈许又开口:“还有,我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那,这么私密的东西你也弄得到,我真是对阁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完了,这女的来头不小哇。我在心里掂量着,首先,陈许虽然变态但是是个很会装风度的人,一般来说拒绝女生的时候都是和蔼中夹带恳切,很少发怒。其,这个家伙在女生面前向来低调,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神秘的很,不像我看到美女就口哨搭讪一起上。而这个女的居然可以搞到他"私密的东西”,不能不说手段高明。
陈许依然在说:“请你还给我,还有,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看到你,OK?”
那个人轻轻咳了一声,声音很低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男人?!?!我大惊失色。
陈许身上的荷尔蒙已经开始对雄性蜂蝶起作用了?!我们只是做过一而已,这,这改变就这么巨大?
陈许冷笑:“没有人对我这么拽过,这就是为什么。”

我开始怜悯那个可怜的男人,想来是为了扮拽吸引心上人注意的,可惜陈许不吃这一套。
想到这里我笑得眉飞色舞起来,恨不得就此冲出去给他一个大拥抱顺便赞扬他定力很好表现不错。
那人又是一阵沉默,随后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你沉默我沉默的郁闷了一会儿,陈许终于忍不住,不再装酷:“我走了,还有事。”
“等等。“那人阻止道:“我只想找到那个给我东西的人”
陈许再冷笑瞧这孩子多面化的,拒绝女的就温柔王子型,换了男的立马就装周杰伦:“这个跟我就没有关系了。”
说罢,我听到一阵脚步,估计是陈许要回去了,那人在后头呼唤陈许但陈许貌似充耳不闻。正准备拔腿跑回去,忽然响起一阵更加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衣帛的撕扯和奋力挣扎声。
“你你干什么放手妈的,叫你放手你听不明白?!“陈许连粗口都冒了出来,想来情况十分紧急。
“不好意思!我叫你停下你不停我,我只好"那人也是气喘吁吁,没占到什么上风。但是都"气喘吁吁"了,很难保不会"兽性大发"啊!何况陈许那么标致一孩子,脱了衣服那小身材是个人都会生出无穷大的力把他OOXX了。
我大吃一惊,该不是对方在被拒绝的羞愤和绝望下腰强暴陈许了吧?!脑子里"嗡"的一下,什么也来不及想便大步跨了出去。
“住手!不许碰我男人!!“此话刚出,两张同样熟悉的面孔齐齐抬起来望我,然后三个人同时"啊?!“了一声。
我钉在原地一动不动,心想这下糟糕了。
“你怎么会在这?!“又是三个人同时说出口。但是讯问对象不同,我问杜泉,陈许问我。
郁闷。
两个人原先纠缠成一团,现在终于冷静下来,理着各自的衣服。
陈许面无表情地看看我,唔好像是生气了?
他真生气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表现得多光火,顶多面无表情。但就是这样,才恐怖,让人从心底泛寒
这不,我一个哆嗦,喷嚏又出来了。
不过也难怪,学生证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交给别人保管已经很不对了,还是个与我们年龄相若的男人,是个年龄相若的男人也就算了,还是个长得好8错的男人,是个长得好8错的男人也就算了,偏偏陈许又敏感又爱醋还爱钻牛角尖,保不定又想到哪个不堪的地步了
杜泉皮笑肉不笑地打破僵局:“好嘛,好嘛,原来我是这么好骗的啊。”
我勉强撑动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还好还好,吃一堑长一智嘛”
杜泉走上来两步,打量我几圈,又是一笑:“把自己的学生证拿出来,不用我提醒了。“他顿了顿,又道:“这我再发现有假,别怪我通报了”
唉,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看着面色不善的陈许,迟疑了好久,这才掏出货真价实的学生证交给早就不耐烦了的杜泉。
就在这时,陈许突然开口,冷冷的但是充斥着火药味:“等一等。”
剩下俩人一起看他,仿佛他是焦点。
“他为什么要把学生证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
杜泉眼睛里也闪过一丝不客气,想是被激怒了:“为什么的话,也是我们两之间的事情,跟你无关吧?”
陈许不怒反笑,只不过笑得有点点不屑:“无关?!“他走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气力大的怕人:“告诉他,我们什么关系。”
我尴尬的说不出话来,陈许真的是被气到了,连这么恬不知耻不计后果的话都往外说了,照这么下去难保不会把闺房细节都一一描述出来,为避免校园血案发生,我干笑着轻轻挣扎开陈许的手腕:“什么关系阶级友好关系哇那个杜泉”

“什么?“冷冷淡淡的口气,杜泉也气得不轻。
这、这都什么情况啊!
我吸一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只是要知道我的名字吧?”
杜泉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不错。只不过我怕你骗我,才要学生证。”
我再吸一口气:“我叫徐愿,政治系6班的,这回没有骗你,不信的话可以去学校调档案查。”
陈许铁青着脸色看我又看他,不过这当口我没心情跟他多解释,快点把杜泉这家伙打发走是正经。
杜泉点点头:“嗯,想来这你也不会骗我了。“说罢朝陈许努努嘴:“你的这个朋友,对我好像敌意很嘛。实在是不大讨喜”
他走过去两步,亲昵地拍拍陈许的肩,而后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略略一看:“长得倒是我满中意的类型,但是老这么冷着脸,却让人心烦哪。”
陈许没反应过来,被调戏了之后才想起来狠狠摔开他的手。我没什么所谓,一看这个杜泉就是纨绔子弟心萝卜男女通吃情场大圣型,因为这个看上陈许也没有什么奇怪,可是他居然耍了陈许之后悠悠然转向我:“徐愿是吧?很想交你这个朋友,我喜欢聪明的人,改天出来喝茶啊?”
话音刚落,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我和杜泉狐疑地看着前一秒冷酷后一秒捧腹的陈许在地上打滚:“我靠!你说他聪明!你说这个拿上网线晾衣服的家伙聪明!!!”
我刹那脸色铁青。
一周之前有人给宿舍送来上网线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也不说就急匆匆地跑了,害得我研究了半天也没结果。这时候突然想起在洗衣服,于是就物尽其用把那些线状物拴在床棱上晾了衣服。于是陈许回来看到的便是一屋子网线上挂着自己的长裤衬衫内裤袜子云云,顿时差点缺氧。我这才知道,那是网线
好吧,我承认这件事我做的是白痴了点,但是我上网从来都不观察硬件设备,对显示器键盘勉强有个模糊的印象,何况网线?!
再何况,陈许他居然在这当口说出这事来?!
我气得浑身发抖地看着捧腹的陈许和忍笑的杜泉,冲上去就给了陈许一顿老拳:“混蛋!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没人把你当哑巴”

十八

听着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哗哗水声,我紧张地又往床的里侧挪了挪。
虽然刚才的风波平安解决了,但是陈许是耿耿于怀,回来的时候眼睛一直是危险地虚着拜托,我知道你眼睛迷人爱放电,但是也别放这么凶
“徐愿,今天的事怎么回事,我不想追究。“陈许的声音蓦地荡漾开来,吓得我一哆嗦。
“但是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你最后居然打我?!“他接着说,声音越来越冷。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很好,很好。“他阴冷冷的声音一响,我立马什么也顾不得地一把抱住他:“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赔礼我道歉我千古罪人我千刀万剐!!”
“你有什么错,你没什么错,“陈许声音放柔了一点,颇具贵族气质的声线却让人浑身更加冰凉:“不就是交友不慎么,不就是胡搅蛮缠么,不就是谋杀亲夫么”
他越说我越害怕,后退了三步想离他远一些,却被准确无误地抓了回去。
“乖乖躺床上等我洗澡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一边把我拎进去一边怒斥:“不教训教训你是不行了!”

  • -#为什么错总是在我?
    卫生间里的水声倏然停止,我绷紧的弦一下子到达极限,一个鲤鱼打挺便半坐了起来。
    柔和灯光下,陈许赤裸着上身,头发湿淋淋地出来了,下身草草地围着白色浴巾,没错!很诱惑的场景!美男,灯光,夜晚,独!但是,我只想逃!!

谁知道这家伙兽性大发起来我明天还能不能去上课!
陈许看着我恨不得把自己缩小到融化的样子微微点头:“不错,还是能知错的。”
我急忙应合:“是呀是呀是呀!我保证没有下了!!”
“下?“那个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身体一下子以一个极其危险的距离靠近我:“我还会给你下的机会?”
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王母娘娘,耶和华圣母玛利亚谁来救救我呀
“等一等!“求神不如求己,我一下按住陈许赤裸的肩:“我,我,我,我也要去洗个澡!”
“不用了,你早上不是洗过了?“他一眼看穿似的笑笑。伸手把自己的浴巾一拉。
唉唉唉每都是先用这么优雅的气派脱自己的衣服,眼神还那么暧昧地盯着我,这不是勾引是什么?
可恶的是,这勾引很成功。
老子,有,反应。
虽然不想说,下面还是很可耻地又热又硬
陈许的手指点上我的嘴唇,微笑着吻了一下我迷迷糊糊的眼,然后轻轻抚摸我的锁骨。
却不再往下进行,直起身子来。
“怎么了?“我眼睛一睁,热的坐立不安。
他抱着臂,居高临下的样子,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我不来,你自己脱。”
我脑中立刻警铃大作。
这、这个变态!他、他肯定是故意的存心的特地的!
明明知道我脸皮薄,还想到这我断然拒绝:“不行!”
“不行?算了。“陈许耸耸肩,很惋惜的表情,顺便指指我牛仔裤:“自己DIY去吧。”
我一口气儿没上来,差点就不顾素质地破口大骂。
你说这都火烧眉毛的当口儿了,这王八还要欣赏一个男的的现场脱衣秀,他脑袋被人开瓢了还是怎么的?!
我顿了顿,没说话也没动。倒是那家伙先不耐烦:“不愿意啊?那我可睡去了啊。”
我这儿还没解决,挑起火来的人居然没事了就要去睡?!我想也没想就丢过去一句:“你敢?!”
他似笑非笑地回头看我一眼,眼里光彩盎然:“那你倒是脱呀。”
倒像我求着他上我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干咳一声,终于熬不过,赌气似的开始往下扯扣子。
妈的,我脱!我连皮都剥一层下来,够不够?!
陈许笑眯眯地站在旁边欣赏,满足是挺满足,但那一点都不着急忙慌的样子让我怀疑丫是性冷淡了。
但是真正进入实战阶段了才知道这小子就是会装!我都被骗了多少回了还上当,傻了还是怎么的?他性冷淡?!那世界上的人全都禁欲了!说他性饥渴那都是抬举,那气势,那动作,根本非禽兽莫属嘛!!
完事儿了居然又开始装少爷,我整个人软在他一根胳膊上睁不开眼睛,他居然来了句:“伺候的不行嘛,这就扛不住了,我还没够呢。”

如果不是我现在浑身无力,我真的考虑拿把AK7冲他打满一梭子。
“我说,陈许,“自己的声音变得又懒又哑,听上去说不清的暧昧:“跟你商量个事好吗。”
“说吧。“其实陈许这人还是挺好说话的,只要不碰他的底线,基本上还算个温柔的孩子。
我一下子精神十足地起身,半跪在床上:“我说,你给我上一吧!”
怎么看他每在上面都是很爽的样子。我也想试试。
“休想。“陈许眼也没睁,断然回绝:“你技术不到位,再多被压几积攒点经验再说吧。”
我立刻气不打一来,指着他鼻尖破口大骂:“你十八代祖宗的!这种事情还要积累经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翻过身来!老子要上你!!”
虽虽然那个SIZE是比不上他啦
但、但是也不代表我上不了人啊?!好歹、好歹我是个正常男人具有传宗接代的能力的!!
陈许眼睛睁开来一线,有些好笑地看我那眼神实在是撩人:“但是我看你在下面,也满意的很啊。”
这、这个是没错啦,渐渐习惯了以后就没有那么疼,加上他也很顾及我的感受,所以基本上是互利互惠和谐友好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心理上这个不平衡,是一定要上他才能解决!于是我恳切地说:“就是因为感觉不错,所以想让你也体会一下。”
陈许的眼睛完全睁开了,不过弯弯的像月牙一般:“因为这个么?那好呀。”
我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呆了一呆,立马雀跃起来,又怕他反悔,急忙伏下头去在他身上又啃又咬,几乎要把他吃下去。
陈许倒是没什么,半倚在床头好笑地看着我在他身上这个那个的,撑着下巴的表情让人觉得他无非是在看一只小哈巴狗在他身上胡作非为,这个表情让我立马愤怒起来,强烈的无视感下,我大吼一声:“娘的!你给我配合一点!!”
“嗯嗯,配合,配合。“一边应和着,他心不在焉地伸出一根手指在我背后打着圈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四乱摸起来,于是我这个调戏别人的人倒先被弄得意乱情迷气喘吁吁。
“徐愿"他的声音隔了什么似的模模糊糊听不清楚,只觉得他的手指上下游走说不出的舒服,盼望着别停别停,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就你这个样子还想上我吗”
这句话提点出我神智中一点清明,刚欲反驳,那根手指又在下面挑逗起来。于是又一陷入迷津之中。
被翻过去的时候我不是没有怨念的,为什么?!不是明明我压他的吗?!为什么又被上了一?!
但是猛烈的冲击让我一下子忘掉了这些有的没的,只顾着双手死死抓紧床单,发出一点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丢人呻吟来。

十九

“铛~~!!!!!“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不情愿地睁开粘在一块儿的眼皮。
陈许自从亲眼目睹一个闹钟因为履行自己的职责被我砸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之后,就去器乐团借了一面锣,天天在我耳边敲锣唤醒。那锣声不是我说,你去坟堆里敲那么一下子,所有的坟包都蠢蠢欲动死人都受不了那动静!
“不能再睡了,起来,上课了。“那家伙轻描淡写地说,一边着手准备着桌上的餐具。
总算清醒了一点。
一想到昨夜的不堪,我就气不打一来。凭什么?!凭什么呀?!都是补充钙镁锌锡维生素ABCD长大的社会主义新青年,怎么我就永远不得翻身了?!就连双方都协商好了最后还是我在下边!
“快起来,蟹黄包子凉了会腥。“那不知好歹的家伙无视我的龇牙咧嘴,仍然如常地说话。

“昨天那事就那么算了?!“我明显有点咬牙切齿。
陈许看我一眼,修长的眉毛莫名地一跳:“昨天怎么了?“想了一想,了然地"哦~“了一声:“对了,是不能那么算了!今天赶快把前几章整理的提纲交来给我看,不能再拖了!昨天怎么就忘了这事了。”
我脖子一缩,吞了口口水,不敢再说话造。生怕他又想起来其实我不但提纲没交,练习也没交。
还是不要自取灭亡。
吃完了早饭照常去上课,苏浅川在我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记笔记,我闲得无聊,碰碰他:“喂,苏哥,下午没课出去玩玩不?”
“去哪玩?“他眼都不抬,提不起兴致似的。
我想了会儿,又开口:“去溜冰!怎么样?”
苏浅川秀气的眉眼这才有点反应,转了转手中的笔:“好呀。要不要喊上陈许一块儿?”
我挥挥手:“咳,喊他干吗?!“不喊他,我还是溜冰能手,喊了他,估计我只能算入门新手。每都是这样。上大家一起去唱歌,我自恃小时候是合唱团的,本以为可以光芒四射一下,岂料陈许一跟着去立马便成了焦点,一首《红颜》把下面的男男女女 迷的姓氏不知好啦,我承认,那时候我也忘了自己姓徐但是,难得有机会逃离那个金光闪闪的生物,偶尔放一光芒,也有错么?
苏浅川回头笑了笑:“行呀,不喊就不喊。咱哥俩去,好像也好久没聚一聚了!”
如果事先知道那个倒霉杜泉在溜冰场门口取景,打死我也不会挑今天来。
那时候我正在买票,见一旁围了一大群人,还围了一大群保安也没在意,拉了苏浅川就要往里去,突然听到一个显赫的声音响起来:“等一等,我好像见到熟人了。”
人群立马自动闪开一条小道,然后我在杜泉旁若无人的招呼声中差点晕过去。
“嗨,这么巧。“虽然他满面笑容,但我打定了主意那是黄鼠狼给徐愿拜年。
“巧个屁,“我没心情和他纠缠:“公共场所,人人可来。P大点儿地方,走两步就遇到,哪儿巧了。”
杜泉给旁边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我跟他单独说说,等下就来。“说罢一溜小跑来到我身边,也不管自己是个公众人物。
“徐愿,你,你认识杜泉?“苏浅川显然吓得不轻,可怜的孩子都结巴了。
没等我回答,杜泉便笑吟吟地看了一眼苏浅川:“怎么?你看上了?”
一脸无赖的公子样,苏浅川哪见过这阵仗,顿时又吓一跳。于是连脖子都红了连脚脖子都红了连手脖子都红了。整个一美国大番茄杵那儿。
我知道苏浅川面皮薄,撑不住这样的调戏,不耐烦地上前一步:“有什么事,放吧。”
杜泉这才把注意力转向我:“没有啊,就是晚上我有空,正好碰到去吃个饭,我请客,怎么样?”
我警惕地看他:“无功不受禄,你究竟有什么居心,明说了吧!”
杜泉委屈地摊摊手:“你怎么可以这么误解我的好意,你要是不放心,就把你的小男朋友也一起找过来好了啊,多一个人无所谓的。”
什么我小男朋友?我疑惑。
“就是上差点跟我打起来的那个,“杜泉笑着搔搔下巴:“长的稍微比你们两个都帅一点的小学弟。”
我这才明白过来他在说陈许,但他的形容都令我咬牙切实。“小男朋友"也好,“稍微帅一点"也好,无一不让人火冒三丈。
“你这家伙说话给我检点一点"我一把拎起面前这家伙的领子,突然想起这是他的地盘,那边保安全都虎视眈眈地注意着这的动静,于是就愤愤地又摔下他。
杜泉不慌不忙地整一整衣领,还是那么笑眯眯的:“怎么样,到底去不去啊?”
正在犹豫,苏浅川悄悄在我耳边说道:“徐愿,还是不要了吧,我怎么看怎么有鬼”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我立马把头一昂:“去!你把钱包准备好喽!!”

开玩笑,我还怕了他不成?
杜泉更是笑得越发奸诈:“嗯嗯嗯,这才对嘛。“他转身指一指身后:“我把工作完结,你们先去玩,6点出来等我,OK?”
我一言不发,拉着苏浅川就入场,我倒要看看他要耍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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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冰溜到几乎半身不遂,走路如在云颠,一出去便看到杜泉的车停在门口,不禁庆幸还好他请我们吃饭,不然这一身疲累怎么撑着走回学校。
“上来吧。“他招呼着,苏浅川开始还不大敢坐,见我大大咧咧一屁股就坐进去,蹭了一脚泥也没客气,这才慢慢地坐了进去。
“去哪吃?“我懒洋洋往后边一靠:“首先声明了,海鲜不吃,路边摊不吃,占地面积小于5平米不吃,服务小姐貌如无盐不吃,招牌菜没上过晨报不吃,卫生合格度不达到五星级不吃”
苏浅川在旁边拽拽我袖子:“哎,会不会要求多了点。”
我这才收口:“嗯,暂时就这么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杜泉边开车边说:“我经常去的有家西餐馆的牛排很好,去尝尝看?”
牛排?对了,这两天陈许老说他吃了学校牛肉就想吐,我还骂他大少爷来着。正好多要几份打包带回去给他吃,我这么孝顺,他肯定感激的愿意在下面一哦厚厚厚厚~~
终于到了杜泉说的地方,果然高档,属于你什么都不吃要杯白水都好几十块的那种。
杜泉哪杜泉,是你叫我别给你省钱的,待会儿我点菜了你可别哭啊?

二十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美丽温柔的服务小姐声音诱人,我的口水立马瀑布挂前川。
“四位。“杜泉礼貌地微笑回去。
四位?我伸出手指头查了又查,这杜泉不是小学数学没学好吧?这、这不明明三个人嘛?!
苏浅川倒没在意,款款落座之后,杜泉递了菜单过来:“别客气,点吧。”
我是没打算跟你客气!!
正用发着绿光的眼睛搜寻所有上三位数的菜肴,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在身后:“我来迟啦!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何导请坐。“杜泉伸手示意。
我诧异地抬头,一个中年墨镜男咣啷一下,很有重量地坐到了我的对面。
“何导,我要说的就是他。“杜泉说着,手还不闲着,隔桌拍人在我肩上抚摸两下。
“他么?“墨镜男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的身上。若有所思。
我被看得浑身发毛。
“嗯,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这角色非他莫属"杜泉还在滔滔不绝,我的大脑里彻底变为一锅粥。
“停,停,等一下。“我打个"STOP"的手势:“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跟我有关系?”
那墨镜男看也没看我一眼,居然歪头对杜泉说:“既然是你介绍的人,我就好好考虑考虑。”

我被成功无视,心里头一阵不爽。
墨镜男又回头看了我一会儿,这才开口:“小美女,给你个机会赚到1万块,你干是不干?”
十、十万块?!
我眼前立马被一叠毛主席迷了,于是自动过滤墨镜男对我无礼到近乎自杀的称呼。
墨镜男没意识到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继续问:“如果被录用,1万块一分不差都是你的。但是里面有吻戏,你可要考虑好了。”
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耳边全是"十万块、十万块、十万块"的回声,眼前全是长着翅膀的百元钞飞呀飞的。
苏浅川也吓了一跳,干咳两声,声音抖抖:“那、那个我们还是学生”
“不耽误的,不耽误的!“墨镜男挥一挥手:“三个月的档期,12月份开拍,1、2月份学校不是放假吗?”
我耳边嗡鸣不断,不确定地指指自己:“你刚才是说给我十万块?”
十万块哪!2个奇瑞QQ2个超薄索爱5个IPOD1双限量球鞋!!
1双限量球鞋!!
开个鞋店都行!!
我感觉自己的手都微微发抖了。
“是的。“墨镜男点一点头:“如果被录用的话。”
杜泉插话进来:“喂喂别光顾着说话,吃饭嘛,何导,想吃什么?这顿我请。”
墨镜男客气道:“我来吧我来吧。”
杜泉摇头:“不,本来说好就是我嘛。”
你俩慢慢争,反正不是我请。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难得有人肯乖乖让我宰,我却满脑子都在想那煞风景的十万块,连牛排是甜是咸都没吃出来。
待得桌上盘盘罐罐只留汤水,杜泉挥手叫"结账”,我突然一个阻止:“等一下!!”
三个人同时看我,杜泉疑惑:“怎么?没吃饱?”
“不是,“我冷笑一声:“小姐,菜单拿来,剩下这些,打包带走。”
“这个这个嗯还有这个对了,再把这个加上"点的都是我爱吃的东西,也没管是不是陈许的口味。
杜泉有点苦笑地看着我:“你还真是不吃亏。”
那是,咱们这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情形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墨镜男丢下一句"一周后等我消息"便钻进小黑车里扬长而去,杜泉把我和苏浅川送回学校,也没多说什么便开车走人,看样子是晚上还有事情忙。
我心如乱麻地朝前走,苏浅川在背后碰碰我:“哎,徐愿,你哪儿找来这么好的财路?”
虽然那钱的诱惑很大,但我怎么都感觉像不义之财飞来横祸似的,于是担心地问苏浅川:“苏哥你说我该去吗?”
苏浅川点点头:“再看看吧,考虑考虑吧,毕竟不是个小数目。”
我忍不住想仰天长叹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呀!!

现在不过8点来钟,23的灯光自然是亮着的,我拿钥匙开了门,把大包小包往桌上一放,对着埋头苦写的倒霉孩子说:“小王八,吃饭没?”
陈许头也没抬,专注的不行,长长的一缕额发搭下来几乎垂到纸面:“没呢,今天这个进度得赶完。”
哎,凡事那么认真干嘛。我把到嘴边的数落咽下去,弹一弹手边的袋子:“帮你带了菜回来哎,你可得都吃完,老贵了!~”
陈许这才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袋子:“哪来的?”
我把今天溜冰吃饭的事儿跟他一说,自动省略某只姓杜名泉的生物以免遭到不明炮袭。
他点点头,扒拉开袋子,把饭盒端出来,一边还在招呼我:“一起吃。”
唉你说,这怎么好意思啊,东西明明就是我给打包回来送他吃的,哪有我吃的理呢?不行不行坚决不行唔这意大利通心粉怎么还是那么爽口
半晌之后,饭盒里只剩残羹。
我颇惭愧地望着自己鼓鼓的肚子唉,怎么又没控制住,就知道在饭桌上没怎么吃饱,这下好了,陈许加在一起也没吃到总分量的三分之一,倒是我把那些全都干掉了
我化愧疚为实际行动,伸手拍拍陈许线条流畅的左肩:“没事儿,孩子,撑过这一段儿,咱就有好日子过了!咱就能吃上红烧肉了!!”
陈许吊起一边眉毛莫名其妙地看我。
我嘿嘿笑着在他左脸上拧一下,觉得手感不错又在右边也拧了一下:“过几天我成成功人士了请你吃饭~!”
他有些不信任地看看我,随口甩出一句:“麦当劳?”
“切~~麦当劳算个屁!“我现在根本看不上麦当劳:“小农思想!典型的小农思想!麦当劳那能满足我挑剔的舌头?!起码一顿香格里拉!!”
“哟嗬嗬还来劲儿了。“陈许笑的不屑又不信:“做梦呢你?我问你,你现在身上有3块吗?”
“没有"我沉默了一下,终于小小声回答:“26块”
“26块能吃什么?”
“麦当劳"我声音越来越低。
陈许耸耸肩,一副"那不就对了嘛"的表情。
可恶!狗眼看人低!!我非要拿到那十万块摔到他脸上不可!!
他也不再纠缠,直接转移话题:“前几天那个杜泉好像打宿舍电话的。”
“你怎么没告诉我?“我立刻凶神恶煞地等过去。虽然我知道这家伙打电话八成没什么好事,但怎么能过这么些天才告诉我!
“你没在,“他低头自顾自地写东西了:“我接起电话问找哪位,他说他是杜泉,要找徐愿,我就直接说徐愿不大方便下床,昨晚才跟我‘嗯哼’过。”
什、什么叫"嗯哼"过?!我差点没气的晕过去,难怪今天杜泉跟我提到什么"小男朋友"的时候笑的那叫一个淫秽,纯粹一个中年色叔叔YYGV场景的表情,我倒~~原来是这个家伙!!
不过他也真坦白啊?我狠狠咬了一会儿牙,这才能够平心静气地说话:“我说,陈许。”
“嗯?“还是头也没抬,妈的,什么东西比我还好看,你抬头看着我会死?!
我于是继续质问下去:“你知道你脸皮厚的我都替你觉得可耻么?”
他总算是抬起了头,露出男女通杀老少咸宜的笑来:“嗯?怎么?对我说的不满意?那下我一定说OXOXOXOXOXOXOXO(以下省略儿童不宜的过滤字符1个),好吧?”
我顿时面红耳赤,一拳挥过去:“不要脸!”
他"咦"了一声,伸手挡住我的拳头:“刚才还说我脸皮厚,现在又说我不要脸,想要夸我就直说嘛,何必进进退退欲跨还骂的?”

事实证明与这个家伙抬杠是天底下最不明智的选择,他的身上汇集了所有抬杠精英的精华品质:反应快,不要脸,耍流氓,抠字眼。
我决定以后不爽直接出拳,废话什么的,就可以少说点,也免得我浪费口水。

二十一

老妈知道这消息后大呼小叫地叫我去试镜,这几天天天骚扰我,把我拖出去买了一大包的衣服,真的搞不懂这种几块破布一围颜色鲜艳图案幼稚的衣服有什么好看,但是她要死要活地不让我脱,还说是什么最"小受的穿着”?虽然搞不懂小受是吃的还是玩的还是某个明星的名字,但母命难违,我只得硬着头皮穿回宿舍。(某妖:要他知道了"小受"真正含义- -#)
一推门,气氛便凝滞了。站在桌边的陈许立刻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说不上来的眼神蔑视?不像;嘲笑?不像;总之是很复杂。
我不自然地拽拽衣服的下摆:“那个什么不是我买的,我老妈硬要我穿真是”
他"哦"了一声,眼神没移开,反而更加古怪。
我更加不自然了,唉,早知道留给他这个印象我就是以死威胁也不穿回宿舍。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虽然老妈把我以前衣服扔了,但是买了那么多总有不那么变态的,我急忙把塑料袋里另一套一抖:“这,这一套好很多我,我,我马上换过来。”
奇怪,我在紧张什么啊我。
慌慌张张穿好了另一套,陈许的眼神反而更加不对劲,妈的,这已经是我认为最不夸张的一套了,真,真TNND难伺候!要老子死在你被面前吗?!
陈许头微微一低,不对我的视线,有些慌乱地走进卫生间:“等,等一下再说我”
我更是气不打一来,连看我一眼都觉得委屈了是吧?!还躲卫生间去避免看到我是吧?!好,不用你走,我走!!
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临走时想想不行,得给他个下马威,于是"咣"地一脚踹开卫生间不堪一击的门,大吼:“姓陈的,你给我去死!!!!”
他正弯腰在水池边,没防备我发这么大火,显然愣了一下,以光速抬起头来,于是我也愣住了。
静,静,静
面面相觑了许久,我这才抖抖地举起一根手指:“啊,那个,那个你”
他他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但是实在是太好笑了,1秒钟之后我在他咬牙切齿的瞪视下捧腹笑倒在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你,你那个鼻血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满脸都是,不会失血过多嘛?!?!”
啊哈哈哈哈,原来是躲起来喷鼻血了,真是太太太太可爱了
过了许久,一个凉幽幽的声音在头上响起提醒我现在的境况:“你,笑够了没有。”
我还在因为惯性狂笑ING,于是理所应当地回了句"没够”,结果下一秒才知道自己闯祸,笑声戛然而止。
“这么好笑么?“虽然陈许只是轻轻地搭了一只手在我肩上,但是那手仿佛有千斤,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也,也,也还好啦"我干笑两声,往后挪了挪:“那个,我,我出去了啊”
刚准备溜之大吉,背后那人却不肯撒手,冷冷的声音响起:“站住。”
我立马大叫出声:“我不跟别人说绝对不跟别人说连我妈我爸都不说!!!!!“想了想,又补充:“跟苏哥也不说!!”
那只手在肩上有些不安分地紧了紧,不用想也知道身后人的脸色:“还想过要跟别人说?”
"”

“其实,那种衣服,也满适合你的"过了半晌,陈许终于悠悠开口。
可是那混蛋他,他在乱摸什么?而且,他在摸哪里?!
我吓了一跳赶紧后退:“我知道我错了,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
陈许的脸上笑意盎然,有着淡淡的杀意:“我不是大人,也没有大量。“说罢,一口咬上我的耳垂,轻轻一舔,我立马全身过电般酥麻无比。
呜这些他都是从哪学的?
难道说天才在这种时候也会是天才?- -#
+++++++++++++++
“徐愿,来喝口粥”
“滚。”
“唔,这个是门口摊子上刚做好的煎饼,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吃”
“不要。”
“那来点蒸鸡蛋好不好?滑溜溜的又不腻,一点点麻油和葱,香香的,好不好?“声音好听,温柔又致命的诱惑。
我"咕咚"咽了口口水对食物也好,对那声音也好,刚有点动摇,突然扯动身下伤口,一疼,立马气急攻心:“想得美!打死也不吃!”
陈许终于沉下脸来:“你在闹什么?”
切,让你上我呀,让你爽呀,我就绝食,气死你,急死你!
唉,但是肚子真的好饿
“我不管你了!上课来不及了。“他看看表:“你们上午是空,我们还要赶报告呢。”
说罢头也不回就走了。
没良心!!我在心底骂了一句。安静下来之后,肚子又开始不争气了。
看着满桌子美食,我终于忍不住了。注意力一集中起来,饥饿就叫嚣的越发明显。
只吃一点点吧趁他不在的时候应该没什么关系
我的魔爪伸向桌面上无辜的食品们。
当陈许中午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和满桌狼藉的时候,我虽然耳根有点发热但仍然嘴硬:“怎么样?我饿了,自然是要吃的,行不行?”
“当然可以。“陈许坐下来揉揉我头发:“如果是别人,我早掐死他了。”
我自动忽略他后半句话:那你笑什么笑?!”
他还是满不在乎地好笑神情:“我没笑你好不好,我是在笑早上‘打死不吃’的家伙”
“你!“我大吼一声,随后又软下来,声音闷闷的:“下给我轻一点。”
“好好好。“他还是那么的笑着。
哪都答应这么爽快,哪轻过
“忘了说,“他继续接道:“我是故意用劲的”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你,你有病?!”
“谁叫你嘲笑我的。”
“你过去嘲笑我的还嫌少?我昨天不过不过就笑了一下下而已"我光说着就觉得委屈。
“你那叫‘笑了一下’?“啧,又咬牙干吗呢,有话好好说
好啦,我承认我的笑声确实很震撼很挫伤人"但是也不能那样报复啊?!比如说,你可以反鄙视甚至无视我嘛”
“我上试过,结果是你拎着我领子要揍我还大吼‘为什么不看着我,为什么不理我?!’“陈许淡淡打断我的话。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哦
算了!怎么都是我没理!怎么都是我吃亏!!

二十二

周日早上,风和日丽,在被窝里暖洋洋地睡到人事不知应该是最美好的一件事,但是一个足以吵醒死人的电话很煞风景地响了起来。
陈许在我身边翻了个身,光裸的胳膊碰一碰我:“喂,去接电话。”
我睁开惺松的睡眼:“凭什么我接?”
“你睡在外边。“他很干脆地回了一句。
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手拿起话筒,很不满地"喂"了一声。
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呵呵还没醒?”
我七分睡意登时去了三分:“杜"看了一眼不远在睡眠与清醒间挣扎的陈许,连忙把后半个"泉"咽下去:“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明天上午8点半试镜,到时候我来接你,通知你一下。“他说着又开始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们今天下午没课吧?要不要出来,给你看看剧本?”
我就知道他打电话来没"通知"这么简单!肯定还想把我弄出去整我!
“不必了谢谢。“我急忙回绝。还跟你出去?!我是活腻味了还是脑子被门夹了?!
“别拒绝这么快嘛"那家伙还不死心地想做无谓挣扎。
“不不不,反正以后我也能看到剧本"说完我就把电话撂了,生怕他再纠缠不休。
放下话筒之后我便起身想去卫生间洗漱,一抬头却看见陈许早从半睡半醒中完全清醒过来,半靠在床头,目光犀利地盯着我看。
“刚才那是谁?“果然起疑了,劈头盖脸就这么问我。
算了,反正不能瞒他一辈子!
想到这,我一五一十地把经过说了一遍,当然省略其中某个人不提,陈许听了之后又沉吟了一会儿,这才问我:“又要学课程,又去拍戏,会不会太勉强了一点?”
我摇摇头:“不会不会,我觉得这样的锻炼机会挺不错。”
他"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开口:“要不要我陪你去片场?”
我毫不犹豫地兴高采烈起来:“好哇好哇,去帮我按摩放松送饭接水。”

陈许的脸上明显有要杀人的意思:“是不是还要帮你把尿?”
条件反射地开心过了,我这才发现不妥,第一,杜泉那家伙肯定在片场,陈许一去,少说也得弄他个半身不遂;第二,貌似我是要拍吻戏的,陈许在场的话,估计我NG1也拍不出一成功的
浑身上下大大地一抖,转而赔笑:“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我也该,咳,自己锻炼锻炼了。”
陈许若无其事地点头:“也好,随你喜欢吧。你高兴就好。”
一席话说得我热泪盈眶,我感动得立刻扑上去死死抱住他:“好孩子!我将来出人头地了一定给你吃香的喝辣的!!锦衣玉食良田千亩娇妻美妾一样不少你的!!”
陈许一下子笑出声来,伸手摸摸我的头:“嗯嗯,还是挺知恩图报的。”
试镜的时间终于到了,我按照杜泉的吩咐穿了衬衫出来,正在东张西望,一辆银白色很拉风的车开过来,冲我"嘟嘟"按了两下喇叭。我立马有所反应,拉开门坐了进去。
杜泉在车镜里看了看我的衣着,微微点点头:“把领口最上边那扣子扣上。”
“做什么?“我依言做了,顺带疑惑一下。
“遮喉结。“他倒是言简意骇。
我呆了半秒钟,立马反应过来:“这不会让我去演女生吧?”
杜泉边打方向盘边点头:“没错,一个家财万贯老板的私密情人。”
“噗"我一口鲜血喷了一车。
这么香艳的角色?!
杜泉似乎觉得我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没有大呼小叫,只是很平静地说:“所以叫你好好考虑嘛,性别反串,行不行啊你?”
“谁,谁说我不行?!“可恶,明明知道这是他的激将法,却还是忍不住上当。老妈老说我太要强太要强,这下好了,又中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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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所以,你是男主角?!“我看着墨镜男递来的剧本,讶异度不亚于慈禧看见李莲英娶老婆了张飞看见关云长嫁人了。
“嗯啊。“杜泉很无辜地冲我点头。
“等一下,等一下,我有点混乱。“我把那倒霉剧本扔在一边,因为我的形象适合那配角,所以杜泉他执意要求演主角这是哪门子狗P逻辑?!
而、而且,我要演他的小蜜?!还是我平时最不齿的金屋藏娇型第三者?!
最可恶的是,我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
我很希望我现在是死了,但是很可惜,我无比清醒地活着。
唉,当时看到那合同上"甲方将付给乙方1万元"之后便签了"徐愿"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早知道就先了解一下剧情再说了啊啊啊,那个毁约费,好像是3万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喃喃自语自怨自艾了半天,这才咬了咬牙,猛地一抬头:“导演!把这个角色给我剖析一下!!”
事到如今,我还有别的路走吗?!
墨镜男比较欣喜地走过来,开始层剖析这个小蜜:“这是一个还比较悲哀的角色”
悲哀
“对生活的无奈和道德上的羞耻的冲突使这个角色充斥了矛盾”
矛盾

“虽然很清楚这样是堕落,却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自己的老板”
还、还要爱?!
听起来真够奥的。
我瞥一眼身边研究剧本的杜泉,正默念着台词,嘴唇一开一合,于是有些好奇,也低头翻看,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这都是些什么话呀!我浑身汗毛都在哆嗦。
歇斯底里地叫些什么"我不管!我就要爱你!!“也就算了;不顾廉耻地扯着一个男人的衣角眼圈发红也就算了;偷窥某老板睡觉然后偷吻也就算了;偏偏还还要在某外景与一个叫杜泉的生物情对视然后接吻?!
我我我我我我吐
说真的,我不能接受陈许以外的男人用同等器官触碰我的嘴唇,咱这思想比较保守,还无法做到和一个还不算很熟的同性抵死缠绵还保持所有生理机能运转正常。可是现在合同也签了,剧本也定了,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跟墨镜男商量商量能不能改改剧情
“那,那个何导"我第一对墨镜男使用了尊称。
“嗯,还有什么问题?!“墨镜男很是快活地把自己的鸭舌帽抛上抛下,不亦乐乎。
“我,我想"我有点畏缩地指指那段肉麻煽情的描写:“这里可不可以改成拥抱意境会更好一点”
墨镜男只瞟了一眼,立刻回绝:“不可能,这是这个角色亮点的凸现,主体的升华。”
“拥,拥抱也可以很升华"我语无伦。
“那不一样。“墨镜男果决地摇头。

  •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看儿童不宜的镜头呢?
    一天下来,虽然没有正式开镜,却也又疲又累,不知道是不是心力交瘁的原因一回到宿舍便直直倒了下去,大呼小叫着"陈许陈许,帮我揉揉肩膀”。
    陈许面色不善地放下手中的林林总总,在呼天抢地的我身边坐下,开始按摩。那力道拿捏得真不错,我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有那么累么?“他边按着我的肩边狐疑地看我:“你扮演的是搬运工还是十年没收成的农民?”
    打击。我气质那么像这类人?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去死,我演的可是”
    话说到一半,“情人"两个字被硬生生吞了下去。开玩笑,要是我不吞这俩字,估计我就要被陈许吞了。
    “演得什么?“陈许的脸凑在我肩窝里,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到耳垂。
    “呃那个"我想了想,搪塞道:“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相得益彰的职业。”
    小蜜嘛,既要陪老板睡觉上床,又要和一群人斗智斗勇,这么说也不算撒谎了。
    “哦?“他低低笑了一声:“像是别人保养的情人?”
    咦?
    我诧异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看不清身后的陈许究竟是什么表情。不过那只揉捏我肩部的手,劲倒是越来越大。
    “嗳嗳嗳你能不能轻点"一边下意识地抱怨一边想问是不是杜泉告诉了他。
    不对,如果是杜泉告诉了他,那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难道说刚才只是他随口的玩笑?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我急急回头对上陈许幽的眼睛,干笑两声:“呵呵那个这个误会嘛”
陈许很冷静地一言不发,等我把话说完。
我只觉得额头上的冷汗越出越多,在惯性下不停地讲话:“这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小蜜虽然是不大光彩,但是也必不可少,哪个职业,都是被社会所需要的”
越说越不成话,这不,陈许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看。
“陈许"我声音很小,一只手去拽他的衣服:“陈许陈许”
“干什么?!“虽然口气不善,但是眼神已经有些松动。嘿嘿,我就知道他生气归生气,是受不了我装可怜般地求他的。
“真的生我的气啦?“肚子里好笑到要死,还有那么一点点得意,但就是装着可怜兮兮不敢抬头看他的样子。
“你也知道!“他的口气虽然硬邦邦但是已经开始注意措辞:“去当别人小蜜好了么,还管我生不生气?”
“哈哈"我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在陈许利剑般的眼神中立马收口,温顺地往他身边一靠:“我也是签了合同才知道要演那个”
才怪。其实是拜金主义在作祟。
陈许叹气,伸手摸摸我的脖子:“算了算了,我见过世面的人,就不跟你计较了。”
他是存心要激怒我才甘心?
我斜眼睨他:“哟,终于说出真心话来了,嫌我见识短了是不?现在后悔了想甩我,也还来得及。”
陈许笑得挺开心的:“没呀,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貌似你们还要考试。”
我惨叫了一声。完了!我给忘了!!
陈许看我的眼神有那么点幸灾乐祸也有那么点无奈,说到底还是看热闹的成分更多一点。
该死的家伙!!

二十三

那场考试我很理所应当地当掉了,捂着昏昏沉沉的脑子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还能回忆起收卷老师阴沉的脸色这么空白的卷子,根本原封不动退给复印商都可以。
欲哭无泪。
苏浅川站在教室门口,见我脸色不好,关切道:“怎么了?没考好。”
我挥挥手说苏哥你就别问了,我哭都哭不过来呢。
苏浅川很识趣没有把考试的话题继续下去,转而问我另一个更喷血的问题:“听说你拍戏的事进行的不错?好嘛,很快就成大明星啦?”
连苏浅川都会明夸暗损这招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很哀求地说:“苏哥,咱们还是谈考试吧”
“考试?好哇。据说这卷子是老房亲自出的,所以改的特严据说他要不合格的学生”
“来,我们还是谈谈拍戏”
苏浅川狐疑地看我一眼,随即又笑了:“嗯好呀。”

真爽快。我怀疑他脑子里缺根筋还是怎么的。
“那个,听说你演的角色是很大的挑战?”
“啊啊啊啊啊!!够了!够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好不好!!!“我终于抱头抓狂。
估计苏浅川被我一脸绝然吓了一跳,过了好久,才唯唯诺诺地应声:“好,好的啊。”

  • -#我真惨。
    坐在食堂里,没滋没味地吃着西红柿炒蛋,突然间面前被掼下一个饭盒,我抬头,是韩飞扬铁青的脸。
    我不咸不淡地招呼一句:“小韩,好久不见哪,随便坐随便坐。”
    韩飞扬理也不理我,一脸恶狠狠地看着苏浅川,恨不得把他吞吃下去:“说,为什么又放我鸽子?!叫你考完试来我们班找我,没听清楚?!”
    苏浅川一脸平淡地拨拉碗里的饭:“我给忘了。”
    “忘了?!“韩飞扬咬牙切齿,一把抓起苏浅川的手腕:“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干什么有完没完!有事回去说这是在食堂!!“苏浅川狠狠地挣脱韩飞扬的狼爪。
    “在食堂怎么了,我碰你一下都不行了?你被我碰的还少吗?!“韩飞扬显然气糊涂了,开始口不择言言不由衷。
    “你你流氓!!“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苏浅川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
    打架吗打架吗?最爱看热闹的我连忙放下筷子,专心致志地看戏。
    果然韩飞扬没有善罢甘休,干脆把苏浅川往怀里一揽:“你在别扭什么!跟你说了多少我和小璐只是”
    一向好脾气的苏浅川却冷笑起来:“我又不是什么人,犯不着跟我解释!”
    呀?苏哥好像真的生气了?
    不过,苏哥这么好脾气的人,真的生起气来,一定是被逼得实在无奈了!
    想到这,我狠狠瞪了韩飞扬一眼虽然不知道我什么理由什么立场瞪他,随即拉起苏浅川:“苏哥,走!别跟他多罗嗦!我请你去校门口吃好的去!!”
    韩飞扬差点没背过气去:“徐愿你你跟着掺和什么!还嫌我不够烦是吧?!”
    我又剜了他一眼:“不是!我觉得你真够烦的!!”
    说罢,趾高气扬地在众目睽睽下拉着苏浅川走出食堂。
    坐到常去的小吃摊前,我看出苏浅川心情不好,笑着转移话题:“苏哥,想吃什么点就是,不用跟我客气,咱俩谁跟谁呀!”
    苏浅川显然心思没放在吃上,讪讪说了句:“你点,我不知道什么好吃。”
    这、我这不是请你吃饭来着?算了算了,我点我点。嗯这个咖喱饭好像不错嘿嘿,来一份!
    刚准备叫两份咖喱饭,突然看见苏浅川有点难过的表情。
    我听人说过,一个成年人,如果面子上都掩饰不住难过,那就是真的挺难过了。
    心里不知道怎么抽搐了一下,然后拍拍苏浅川的肩。
    “你说他怎么就不明白呢"苏浅川喃喃说着。
    我也不明白啊!什么明白不明白?我看着苏浅川的脸色没敢说出来,只好又拍了拍他的肩。

跟傻B似的,我老拍哥们肩干吗呀?!煽情?!
自己骂了自己一句。
“徐愿,你说如果陈许喜欢的是女人怎么办?“过了一会儿,苏浅川缓缓开口。
嗯?这我还真没想过。我直觉里就认为陈许一直该死心塌地跟着我的,我们俩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连着,分也分不开。从开始他找我茬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我也就随便问问,你别乱想。“他很闷地低低说着:“我只想知道你会怎么办。”
我怔了怔,脱口而出:“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抢回来!“开玩笑,我这辈子也没喜欢过什么人咧,怎么能随便放手?既然喜欢了,就该不顾一切的去抓住他啊!
“可是,如果你觉得真的没有胜算呢?“苏浅川的声音小了又小。
“那我就"我有点混乱,一牵扯到这个家伙,我的神志就不清醒:“那我就先宰了他再说。”
想到某位同志的不合逻辑的名言:我先自杀,再杀你全家,最后逃之夭夭。
“唉真到那时候,你就会见到他都心烦了"苏浅川特别郁闷,把我都带郁闷了。饭也没吃好,不欢而散。
于是回到宿舍就问陈许:“陈许,你喜欢漂亮女人吗?”
“喜欢啊。“他正在看杂志,随口回了一句。
我顿时大感危机,不满地说:“那你还来招惹我?!”
他放下杂志,有点不解:“我喜欢漂亮女人,跟我招惹你,冲突吗?”
我差点咬碎一嘴的牙:“屁话!不冲突,你今天晚上睡地下吧,别上床了。”
他很是诡异地笑笑,没有说话,走过来把我的头往怀里按。
每都是这样!刚要推开他,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周身萦绕的都是他的清爽味道:“我喜欢女人是没错,但是我要爱谁,却和性别无关。”
我的脸"轰"一下,立刻媲美火烧云。隔着衣料把热度都传了过去。
不过苏浅川今天,确实不对劲啊。
我把经过跟陈许一说,他只是淡淡一笑:“别人的闲事,还是少管。”
“什么闲事啊?你以为我想那么热心?那是我家苏哥!!“我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切,“他不屑地翻白眼:“人家吃飞醋,关你什么事啊,管的像真的一样。”
啥?!我还没反应过来。
“苏浅川和韩飞扬那点关系,所有人中也只有你和孙二傻没看出来。“陈许继续不痛不痒不冷不热不慌不忙地刺激我。

  • -#全世界人都知道了?!亏我还把这个当大八卦告诉陈许亏我那么信任他
    还没从他们关系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陈许已经开始不老实地上下其手,我急忙推开他:“别闹啊,我警告你别闹我明天还要去片场呢,一大早就去,6点钟,还不给我留点儿体力?”
    陈许微微一笑撒了手:“我也没要怎么样啊,你想哪去了?”
    我呈- -#状:“你也别装纯洁,你那点下流思想,我看的清清楚楚。”
    陈许也呈- -#状:“你还别说,刚才我真没想怎么地,我听说自己思想黄色的人老爱把别人往歪道上想这话果然没错。”
    是吗,是我想太多了?这家伙转性了嘛?!

第二天尚在被窝里,就被催魂般的电话吵醒,我本来什么都不想理继续睡一会儿,但那铃声极其顽强亢奋,连响了3几声没带歇息,最后是满眼红丝濒临崩溃的陈许一脚把我踹下床去,从鼻子里哼出单音节:“接!”
T-T我揉着摔得不轻的屁股委委屈屈接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立刻爆发出杜泉的河东狮吼:“叫我喊你起床怕睡过点!又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存心耍我啊你!!!!!”
才被踹下来又在神智不清中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人善被人骂人善被人踹
我幽怨地看了眼床上翻个身又睡过去的陈许,更加不满。
人善被人欺人善被人骑
要不是昨天以为他转性了放松了警惕,也不至于今天早上这么难起床。
最不可原谅的是,他还踹我
他、还、踹、我、屁、股!!!!!!!!!
越想越是怒火上涌,我大步流星走到床边,一把掀了陈许被子,看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怒吼一句:“TMD!你还睡?!你还睡?!?!给老子起来!把经济论文带我写了!!”
我可没忘了,昨天晚上做为交换条件他答应帮我写论文。那小子还一脸的不乐意:“什么啊又要出体力,又要出脑力,亏死了”
要不是我摆出"嫌亏?!嫌亏你别上我啊!“的表情,估计这论文还没着落呢。
虽然他是计算机系的,但我相信他肯定写的出来,而且可以写的很漂亮。
可是眼下这家伙正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小愿,我保证你的愿望在今天下午之前可以实现!”
他从没叫过我小愿,要么是全名直呼,要么是叫我小王八蛋之类的。我曾经批准他叫我"小愿”,他嫌肉麻愣是不叫。冷不防就这么亲热,一听之下,我一哆嗦,有点激动,手顿时软了。
他继续在床的一侧瑟瑟发抖:“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被子还给我。”
我"哼"了一声,把尚有余温的被子扔回去,那家伙立刻露出满足的表情。
没睡醒的时候,他总是像个小孩子,给他床被子,就继续一脸恬然的睡姿,好哄的不得了。
呀,不能再盯着他睡相看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意识到时间的紧迫,我飞奔到校门口,杜泉的车子老早就候在那里了。
“磨磨蹭蹭的,再迟就来不及了!“杜泉见我上车,恶狠狠地教训我。
“我早说过不适合演女人,还TM要上妆,不然根本不用那么急"我嘟囔:“害我早饭都没吃一会晕车找你算帐!!”
说着说着,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一路颠来颠去还挺舒服,我梦见了一个经常梦的天气预报:“明日早晨将有金条暴雨,请准备好接应物品,中午转为美元中雨,间有英镑冰雹”
这时候一个杀风景的声音好死不死地在耳边响起:“起来不起来?!再不起来我亲你了?!”
我吓的一激灵,登时睁开眼睛,不了解情况地眨了几下。
杜泉从后车门探身起来:“哈哈,你睡着的时候还满诱人的”
什么狗屁形容?!我怒目而视。
“走啦,进去啦。“他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向前走去,我只好跟上。

一天的拍摄虽然辛苦,但是总算在日落西山之前OK,我这几天戏份都不大多。刚想走人,墨镜男在我身后吼了一句让我当场变化石。
“徐愿,大后天拍吻戏!这是你这角色精华所在,这两天好好准备准备!!”
我在原地呈o状。直到杜泉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走,我送你回去。现在休息的时段,正好送你。哎你傻那儿干吗?!走呀!”
我无语凝噎:“完了完了,世界末日么这不是”
他回头看我笑笑:“嗯,是挺惨,我同情你。”
我斜眼看他,那孙子正笑的不怀好意,不禁暗不爽:“我怎么看你挺愉快的呢?”
“啊?没吧?哈哈"他边倒车边心不在焉地回。
“哈哈"都情不自禁了,还没,虚伪!我干脆转过头不再理他。
“你就真那么烦我啊?“车子上了公路,杜泉开着车,时不时在车镜里看我一眼。
“不烦。“我老老实实说。开始挺烦,接触接触吧这人除了轻浮了点,别的都还好,心肠也不错。
“不烦,怎么这么抗拒和我有吻戏?“他又问。
我心里正为这事乱呢,他一提我就火:“不烦也不能眼一闭就跟你亲吧?!你烦本拉登吗?!你烦萨达姆吗?!不烦吧?!那你有本事怎么不跟他们亲?!”
没得到回应,杜泉在驾驶座上"扑"一声笑喷。
“徐愿你真是个奇人"我看见他冲我竖中指。
切!
回到宿舍洗了个澡,匆匆忙忙照约好的赶去大教室和陈许一块上自习,今天是周三,小礼堂有电影看,所以大教室没几个人。我过去的时候陈许在最阴暗的角落不知道写什么,我坐去他旁边,一声不吭也把自个儿书摊开来。
本来我没想来,但陈许威胁说他今天加班加点都是为了我那论文,我不去陪他他就罢工不干了,其实两者根本没关联嘛!真想不通他。
边想着眼睛就禁不住去看他的侧脸,鼻梁的曲线很好看,一般隐在阴影里的唇形美好,好象天生是个GOOD KISSER,写东西的时候还是那么专注,手指的骨节不是很分明
看着看着,一天的疲累涌上来,我又睡着了。虽然睡的有点感觉,嘴唇不大舒服,但也没在意。该死的陈许!一定是他
“喂喂,醒醒"耳边又有了熟悉的呼唤:“你起来不起来?!”
我缓缓睁了眼睛,口水早已睡得如尼加拉瓜大瀑布。
陈许吊起一个嘴角:“这也睡成这样,你脑子里有没有点危机意识啊?”
““我还于混沌中。
“那么不加防备地睡我把你卖了都不知道吧"他边说边把我肩上的衣服拿下来自己穿上:“也不怕着凉。”
““我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痛心疾首地问:“陈许,招了吧。”
“啊?“他站起身来收拾东西:“招什么?”
“你刚才有没有偷偷亲我?”
"”
“有没有啊?老实交代!”
“我才没那么无聊。“陈许眼里闪出"你当我没事做啊"的光芒。

难道是我感觉有误?
我继续自我检讨:“没理由啊?那为什么哎,陈许,你真的没亲啊?”
“没有。”
“连想也没想过啊?“我做人怎么这么失败。
他挑起眉毛看我:“你今天怎么了?这么主动?还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我这才反映过来,脸"轰"了一下,连连摆手:“我,我只是确认下没别的意唔"话没说完,一只手伸过来把我的头往阴影里一拉,嘴唇便被堵住好一番热烈的交战。
“你既然这么想要,我就成全你一下。“陈许边说边邪邪地舔嘴唇,脸上的表情很是莫测。
我压了压快要窒息的肺部,回头看了一眼陈许的外套,领口有一个扣子,翻开在里面。
怪不得刚才睡觉的时候老感觉什么东西磨嘴唇,原来是他帮我盖了外套之后那扣子磨的

  • -#白被人轻薄了我

二十四

不管我多么抗拒多么不愿接受,拍吻戏的那天终于来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极度郁闷,直到陈许呼啦一下掀了我的被子:“起来!”
“我我再睡会儿"我刻意逃避现实。
他瞪我一眼,刚想说什么。电话铃响了,我的第一直觉是"杜泉”,刚想抢在陈许之前接,他已经眼明手快地拿起了话筒:“喂。”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陈许的脸色由正常的红润转变为寒冰般的铁青。
“怎么会是你?!“我听到他怒吼一句:“你又想干什么?!”
完了完了,杜泉你自求多福吧。我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心底默念了句"啊门”。
“我靠!你疯了吗?!“又是冷不丁的一句。
这杜泉不至于吧?不容易啊把陈许激怒成这德行,哪天我得跟他学学去。
也不知道话筒那边的人絮絮叨叨讲着什么,陈许终于甩出一句"SHIT"狠狠撂了电话。
我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喂,怎么了”
陈许边拿外套往外走边说:“跟你没关系。你赶快吃饭,吃了去片场。”
我一愣,该不会他找杜泉决斗去了吧?看他那么生气会不会出人命?
我匆匆吃了早饭,打了个TAXI便去了剧组,我这个心啊,一路上七上八下的,老担心杜泉是不是尚有命在,陈许有没有被带上手铐。开车那师傅见我时而咬牙时而切齿,间或夹杂皱眉、变脸、惊诧、触电般哆嗦等等小动作,终于小心翼翼地转头问:“小伙子,你这是要去哪?”
“我不说了吗,城郊!“我没好气回一句。
“你确定不是医院?前面就是省中医院,往2楼左拐是神经科。“师傅挺忠厚地说。
““我按按额头上突突跳的青筋,和气地微笑:“师傅,您就照我说的开,车钱一分不少你的,行吗?”

师傅被这么一恐吓,方向盘都不知道怎么打了,一个大掉头,2分钟就到了城郊。其速度不下于极品飞车。
我擦擦额上冷汗,甩给师傅车钱,急匆匆地跳下车子。
打老远就见到墨镜男一干人等,墨镜男看到我,兴高采烈地打招呼:“徐愿~!来了啊!真够准时的啊!”
我四下搜寻,果然不出所料,剧组里没有杜泉的身影,我心底一惊,连忙拽住墨镜男:“何导,杜泉呢?!”
墨镜男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这么急着找杜泉干吗?假戏真作了啊?”
我- -#:“何导,别拿我寻开心了,告诉我杜泉人呢?”
他这才收敛了笑意:“我打今早就没见过他。”
不会是被陈许一气之下杀人灭口了吧?陈许的下半辈子不会在铁窗中度过吧?
我的眼前现出一个大大的牢笼,陈许穿着带杠杠的衣服蹲坐在角落里,瘦得犹如骨骼标本,一个狱卒拿着勺子上前,在牢笼口的碗里浇上点儿粥:“138,吃饭了。”
我一个激灵,不好的预感啊
直到中午12点多,都要开拍吻戏了杜泉还没来,怎么也联系不上他。墨镜男这才急了杜泉是从来没迟到的,对待工作还比较认真,拉过我问:“杜泉呢?”
我摊摊手:“我也在找呢。好象人不见了。”
墨镜男狗急跳墙:“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没早跟你说?我一早就跟你说了吧?你听吗?你们不都当我放P呢吗?到头来还怪我,我招谁惹谁了我。我发现大人都这样,我妈也是。比如说我跟她出去买皮鞋,她会问我好不好看,我若说好,她欢天喜地地买下来,日后不想穿了会怪我当时为什么说好;我若说不好,她边骂我没品位边买下来,日后不想穿了会怪我没主见,干吗不坚持说不好;我若说不知道,她则会怪我不关心她云云。总之,这种事我见的多了去了,这会子我也在为杜泉急的不行,所以就没跟墨镜男计较。任由他唠唠叨叨罗罗嗦嗦,我全当耳边风。
我拿出手机拨了第六遍杜泉的电话,还是那个美女温柔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通通通通~~”
墨镜男开始病急乱投医:“报警!赶快报警!“神经病,又没失踪8小时报个P警,有没有点法律常识,我干脆懒得理他。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陈许,我赶快接起来:“喂!”
陈许在电话那头有点急:“你在哪儿呢?”
我看了眼四周,走到个角落去:“在剧组呢”
他急急地打断:“别的等一下再说,你赶快到千林路来,那儿有个公共汽车站我在那儿等你。”
我警觉地问:“干什么?”
他说:“你先别问,反正挺急的。”
我不依不饶:“那什么,杜泉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他没说话。
靠,我就知道!他到底想干吗?!
过了几秒,他才开口:“总之你赶紧过来,需要你帮忙。别让别人知道。”
我哪敢多耽搁,没理身后大呼小叫的墨镜男,径自拦车往千林路去了。
下了车就看到陈许熟悉的身影,他好象已经等了挺久了,看到我就拽着我往小巷子里拖。那竞走的速度跟早上的极品飞车也差不多了,唯一不同的是他是极品飞人。
我气喘吁吁地甩开他:“走,走这么快干吗呀。”
陈许头也没回:“去医院么,能不急?”

不是吧?事情严重到这地步,杜泉被打成那样了?
我声色俱厉地对陈许说:“暴力倾向太严重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啊?
陈许还是没解释,只是进了医院我看到了另一个人。痞痞的装扮,清逸的眉眼,隐隐约约有点眼熟。
“陈凯?!“我失声叫出来。
陈凯笑眯眯地走过来:“大嫂,你好啊。”
““我一时气结。大嫂?!你管我叫大嫂?!打你个圈圈叉叉鸟儿飞
陈凯没发现我的不对劲,只是很亲热地扒住我的肩,好象跟我很熟:“大嫂,有点小事让你帮帮忙”
我"哼"一声,把眼睛转向别。陈许过来拉开他:“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陈凯撒了手,继续笑容攻击:“大嫂,今天失手打伤了一个人。本来没钱送医院的,幸好哥他赶过来嘿嘿,那什么,他说要见你才不把事儿闹大你去劝劝他,当帮了小弟,好不好?”
我微微一笑扒拉开靠的很近的陈凯,手一伸:“一百块。”
他立马大惊小怪起来:“不是吧?!自家人还收出场费啊?!太黑了吧?!”
我很潇洒地点头:“不错,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你可知道那个男的对我不怀好意很久了?我在他被打的晕头转向恼羞成怒的前提下去见他,那得冒多大的生命危险?何况你之前冒犯过我,精神损失费也计算在这里面。对了,看在你是我家陈许弟弟的份上,我给你打个8折,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块。”
陈凯黑线满脸,气哼哼地转头对陈许说:“哥,借我一百。”
我挥手制止:“不必了,你问他借,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了。这样吧,你帮我做件事,这件事我暂时没想到,不过你得随叫随到。”
他嗤之以鼻:“切~你当你赵敏啊?”
我神定气闲地拍拍手:“我可不敢当赵敏,但是如果你自诩张无忌的话,我想金庸先生可能要哭了。一句话,干是不干?”
陈凯显然气的不轻,思量来思量去,最后狠狠地咬一咬下唇:“随便你!!”
我满意地点点头,哼着小曲推开病房的门。
一大团被子平静地睡在吊瓶旁边,此人头缠纱布脸埋于被下,一头乌发隐隐让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杜泉是用了生发剂还是吃了激素,怎么头发这么长?!
边疑惑边小心翼翼走上前去,忽然听到身后门响,回头一看,竟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杜泉!一冲进来就大嚷:“我问过医生了!没什么大碍,就是一点点皮外伤!”
活活见鬼
我畏畏缩缩地伸头看看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再回头看杜泉,终于神经错乱:“你你会分身术?”
一滴大汗从杜泉的额头上滑了下来:“没你怎么那么想?”
敢情床上那个不是杜泉?!我走过去掀了被子的一角,只看到一个女子慵懒地躺在床上,头上绷带隐隐透着血迹。
难怪没记者没摄象机的,杜泉一个公众人物出了这事怎么可能没有媒体的影子!原来不是杜泉受伤啊
我又开始鄙视陈凯,连女人都打,他TMD是不是男人。劫财也好,劫色也好,居然把人家打进医院来,我真是服了。
我回头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杜泉沉默了一下,走过来把被子掩好:“我等等跟你解释。把你叫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事。”

  • -#老大,您别弄那么严肃行吗?

我连忙立正站好,听他用听不见的音量在那女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那女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杜泉走回来,轻轻地说:“出来。我跟你说。“说罢,走出去把门带上。
他往等候的椅子上一坐,招呼我坐他旁边,然后点了根烟。
我指指不远的禁烟符号,伸手把他的烟夺了过来:“有话就快说,我赶时间。”
“本来没你的联系方式,后来看到你那个谁,就借这机会把你叫出来了,“他笑笑,继续说:“看到刚才那女的没?”
废话,当我瞎的?我没好气地回:“当然看到了。”
“那是我未婚妻,何导的女儿。“他倒是不急不慌,跷了个二郎腿,还晃啊晃的。
我大脑顿时当机。
这个到拈惹草眉来眼去情意绵绵的家伙是有家室的人了?!
他没理我的反应,继续缓缓地说道:“说是未婚妻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
我没说话。
他叹了口气:“嫉妒心格外的严重,恨不得我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你跟我讲这些做什么。”
他清清嗓子:“我的意思是可能你那个角色,不能演了。”
WHAT?!我的眼睛登时睁得比电灯泡都大。说话也开始不连续:“凭,凭,凭,凭,凭,凭什么!?“我的钱我的马宁我的十万块啊!!
杜泉很是歉意地看我一眼:“事情闹到这样子我也很不好意思当时拍这个是瞒着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有吻戏这么回事所以才今天跑去找我和她爸爸没想到路上遇到这个事还非吵着要见你”
我当时的表情就好象被雷打到一样。呆若木鸡。
杜泉顿了顿,还在说:“那个你那个角色,估计就要让给她了”
那我白忙啦?我恨不得揪起墨镜男的领子狠狠给他俩大嘴巴:叫你教女无方!叫你教女无方!!叫你教女无方!!!
“不过违约金的话,我们会照付的。“听到杜泉这么说了一句,我的眼睛顿时散发出幽绿的光芒:“多少?!”
“啊,不是3万吗。“杜泉显然被我的表情吓的不轻。
这个时候陈许提着两瓶可乐走进了医院,一眼扫到我向我的方向走过来,估计看到我傻笑加干瞪眼的表情有点诧异,碰碰我,递上一瓶可乐:“喂,渴了吧?”
我一反常态,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一跃而起,抱住陈许的脖子在他左边脸上BIA叽就是一口:“陈许!我爱死你了!!”
陈许-_-?????。
杜泉- -。
OYE,圆满解决!~^_^Y
后来墨镜男看到我的时候陪了很多个不是,我很大度地挥挥手说:“算啦算啦,有缘无分吧!“墨镜男感激涕零,直拉着我的手说下有戏的话还找你拍。我连连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墨镜男瞥到我身后东张西望的陈许说:“这小子也挺有明星相,长的让人想犯罪。“我一个激灵用自己的身体挡着陈许说哪儿呀您是没看见,其实他就侧脸好看,正脸丑的那叫一个犯罪现场话没说完陈许不耐烦地回过正脸来说:“有完没完了,走人了。“墨镜男一看大呼惊艳,拦着我们给了名片还说有空要给我俩拍一部。
陈许在回去的路上很奇怪地问我:“那导演是不是有毛病,看我的眼神儿让我寒毛直立。”
我瞪他一眼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刚想保护你你就插嘴进来,存心不让别人忽略你是不?!”
他丢下一句"莫名其妙”,便往公共汽车站走。我也想跟过去的,但突然想到我还有3万呢还挤那小破车干吗,拉住陈许伸手就是一辆TAXI。

陈许说:“你也太铺张浪费了吧,这到学校也就一站路,你坐个起步价,何必呢。”
要么说这人穷志就短,坐个TAXI也这么唧唧歪歪。
我很大牌地挥手说:“没事我请!过几天咱自己买车,考个驾照,你想去哪我载你去哪。”
他很鄙夷地看我一眼,那表情分明在说"不惜和你吵”。
切,我还不惜和你吵呢!小农阶级思想!我把头歪过去看车窗外的风景。我俩一个面朝南一个面朝北,弄的司机师傅以为冷战呢开着车手都哆嗦,一下挂错了档,差点撞上一个大爷的小哈巴狗。我连忙说师傅您悠着点,这年头狗比人金贵。
师傅勉强回头冲我笑笑说:“成,那下我逮着那大爷撞。”

  • -#这师傅吓糊涂了还是怎么的。

二十五

回到宿舍刚想在床上好好躺会儿,被陈许以光速拎起来:“今天轮到你打扫宿舍。”
我装傻充愣:“WHAT??风声太大我听不见”
陈许微微一笑,不可置否:“可以啊。如果你想睡在猪圈里的话。”
无视我一边即将崩溃的脸,他自顾自又补充:“反正我无所谓。”
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可怜兮兮地央求陈许:“大哥帮我一行不?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陈许面不改色地提醒我:“你已经用这个借口逃掉了上个月所有的卫生打扫。”
我有逃那么多吗?我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咦?十个手指头怎么不够用?那加脚趾呃?好象也不大够
陈许冷冷地扔来一个本子:“别数了,一共是1,自己看吧。”
我接过来一瞧,本子上在"缺勤"一栏画的满满当当全是"正"字。
好变态我情不自禁露出了类似樱桃小丸子黑线时的表情。嘴角微微抽搐。
“快去吧。“陈许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老爷般往床上一躺,仰面翻开一本杂志,十分悠哉游哉。
打倒地主阶级劳动人民翻身做主人嘴里喃喃念着这些,我认命地拿起了抹布,抄起了扫把,扛起了鸡毛掸
虽然我是累的够戗,但我也没让他好过,时不时就把床头飞灰故意往他那边掸,然后装做万分抱歉的样子:“呀,真不好意思,你才洗的澡吧?”
因为朝床上掸的灰太多,床单需要拆下来洗一洗,我于是招呼也不打直接把床单一抽,看着陈许吓了一跳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关怀道:“没事吧?差点滚到地上来”
一而再、再而三,估计陈许实在是受不了了,冲我举起一根食指勾了勾:“徐愿,过来。”
“可是我还在扫”
“扫个P!给我过来!“瞧瞧,这万恶的封建阶级,我替他扫这扫那他还骂粗口。虽然他不让我扫地这件事正中我的下怀。
我把扫把往边上一立,恭恭敬敬地站去床头:“请少爷吩咐。”
陈许本来面有怒色,听我这么一说突然表情一松,笑吟吟起来:“那好,现在我渴了。先倒杯可乐来我再吩咐。”
NND,真把自己当少爷?我正欲发作,忽然想到是自己说过的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过去拿可乐。

倒了一小杯,端过去,那小王八羔子看都没看一眼,耷拉着眼皮:“要冰镇的。”
我差点就把那可乐"失手"浇他一脸,然后吼句"士可杀不可辱”。
算了算了,谁叫我自个儿弄错了称呼。
当我终于跑到楼下管理员值班室里从冰箱里敲了两块冰下来并以光速冲回来之后,陈许这才漫不经心地接过可乐喝了一口,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冲我微笑:“你也尝尝。”
我狐疑地接过来,喝一小口,脸色也变了。
过过过期的可乐
这个念头一闪过脑子,我顿时冲去卫生间干呕起来。
陈许看我吐的脱力,从卫生间奄奄一息地走出来,很关切地握住我一只手:“夫人,怎么了,是不是怀了?男孩还是女孩?怪我怪我,没想起来准备套子”
我咬牙切齿地无视他!
他报复的也够了,我打扫的也差不多了,这才懒洋洋地说起了正事。
“马上圣诞节咯。”
“洋鬼子节有什么好过的。“我的态度仍于无视状态。
“嗯,“他微微笑了笑:“那天准备送我什么?”
“你要什么?“我无精打采地打个哈欠,老子3万呢,随便你说什么。
“你自己想啊。“他很是暧昧地冲我眨眨眼:“我可是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看我呆在原地一脸不解,他又加了句:“准备了很久哦。”
#我最讨厌卖关子吊胃口的事情。
不过还蛮期待的就是了,他到底送什么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陈许一只手撑着下巴:“那天有什么安排?”
“什么什么安排?“我转头问。
“比如有什么活动啊,还是什么节目之类的"他的眼眸里全是笑意:“逛街也好,看电影也好,去酒吧也好,拉手也好拥抱也好KISS也好做”
“停停停。“我急忙打断。天知道这家伙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做,做,做,做什么呀做。
“这也脸红,“陈许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我说做手工哎,你想哪里去啦”
大家来评评理,KISS后面是做手工?这能怪我想歪么?
“我那天很闲。“我在他一脸得色中回答出来。切,不就盼着我说这个么?再说我以前从来不在乎这个的,明知故问的家伙。
“那,你那天就分配给我咯?“他神秘地眨眨眼睛:“我帮你安排的充实点,要不要?”
“随,随便啦。“我一下紧张起来,开始想那天出去我有什么可以见人的衣服。
“很好很好,“陈许很满意地从床上跳下来:“现在的任务是过来。”
我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他继续说:“把圣诞节之前的学习任务超量完成。”
我不得不说,这个人绝对是典型的工作狂人这不又是一叠卷子

二十六

日子还是照过,除了比以前重一点的学习任务。陈某王八美名其曰"放松之前的小小紧张”,我嗤之以鼻,埋头解决一道刁钻的题目,忽然想到了什么,咬着笔杆陷入了沉思
“徐愿,徐愿。“有人用招魂的声音叫我,我抬头一看,韩飞扬站在我面前,笑的阳光灿烂招蜂引蝶。
“你,你怎么跑我们宿舍来了?“我诧异地看他。
“我把上借陈许的衣服洗干净拿来给他,“韩飞扬随手把一件外套丢在床上:“然后看到你目光呆滞魂不附体,就顺带帮你喊魂。”
对了,他跟陈许那么熟,我何不问他
“韩飞扬~!“想到就问:“那个,问你个事儿。”
“说吧。”
“你跟陈许是不是很熟?”
他很不爽地看我:“犬话,打娘胎里我们俩的妈就是一个医院的,跟他说心有灵犀不点也通都不过分。你说我跟他熟不熟?”
“那太好了!“我冲口而出:“你知不知道陈许他喜欢什么?”
“什么喜欢什么?“他不解:“具体点儿。”
“呃比如说,送礼物的话,送什么他会比较开心?“我不耻下问。
韩飞扬"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那要看过什么节。如果你在春节送陈许火鸡,在妇女节送陈许康乃馨,在儿童节送陈许KFC限量玩具的话,他一定不会开心。”
我,黑线。这个韩飞扬就不能稍微有正形一点儿?碍于有求于他,我没敢发火,只是很小心地加了句:“那,圣诞节呢?”
他立马笑的一脸奸诈,上上下下地打量我:“怎么啊?想要马上送他东西啦?没主意是不是?来收买我啊,收买我我就告诉你”
我脑子里浮现出四个血淋淋的大字:得寸进尺。
韩飞扬倒是不在乎,笑嘻嘻地趴过来:“喂喂,我要求不高,你帮我把学校生物实验室里那个骨骼标本偷出来就好”
我觉得有点儿晕:“你收集那个干吗?”
韩飞扬也很无奈:“你以为我想?苏浅川说除非我能偷到那个他才相信我,我指天发誓都不行。”
这什么怪异的条件?
去偷那个?我不如直接去教导跟教导主任说"老师我退学,您帮我办手续吧。”
也许苏浅川就是因为知道这条件太严苛,这才想出来刁难他。
但是如果我不帮他,我怎么知道圣诞节送那小子什么?跟陈许关系亲密的人那么少,我认识的,也只有韩飞扬
突然间脑中灵光一现,掏出手机就开始"噼噼啪啪”,然后听到那边一个痞子的声音,很自然地打招呼过去:“哈楼,陈凯吗?”
“嗯,你谁啊?”
“哎,这么快就连我都不认识了。你忘了上医院里你答应给我办件事来着?”
陈凯这才反应过来,口气略略不客气:“是你。”

看看,讨债的时候就变这态度了,靠收高利贷生活果然不是人过的日子。
“什么事?说吧。“他好象在抽烟,声音模糊的很。
“你,你进我们学校生物实验室给我偷个骨骼标本行不?“我说这话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割了。
果然陈凯沉默了,NND他一定以为我是变态老伯了韩飞扬你赔我的清白T-T
过了许久陈凯才缓缓开口:“你确定?”
我一个劲地点头,拼命地"嗯嗯嗯”。
他呼出一口气:“小CASE。”
我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对韩飞扬笑笑:“搞定了。你晚上出去拿货,这是那人的手机你就报我名字就行了。”
韩飞扬攥紧了手机号,然后很轻松地点点头,神秘地凑过来:“我听陈许说了好几遍,他想要AliceNine的LIVE SHOW,你自己看着办吧。”
AliceNine啊是不是那个视觉系的乐队?
貌似知道一点,陈许好象满喜欢他们的。但是我在音像店,很少看到他们的CD之类,更别说LIVE SHOW这种东西的录制了。
算了,既然他那么想要,我今天下午就去找找看看吧- -

二十七

首先我来到了本市所谓最大的音像店,摸索到日韩的一块,却发现眼睛被滨崎步和宝儿充斥了,死活都找不到所谓的AliceNine,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也多多少少有点沮丧。我于是匆匆忙忙跑去前台询问,那小姐眼皮抬都没抬一下地说:“没有进过这样的货。”
“那我可不可以预订?订货要用多少时间?“我趴在柜台上一脸恳切。
“唔,可长可短。“小姐的态度摸棱两可。
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
道了谢走出了足有3层高的音像店,我转而在大街小巷疯狂地搜索。可恶的陈许,喜欢个流行点的歌星难道不行?他生下来就是克我的吗?
所以说他变态,喜欢的乐队的CD满大街找不到一张- -#。
正在街角蹲坐着,放松一下走的酸麻的双腿,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叫我:“徐愿!”
我缓缓抬头,上方的阳光全被这人给挡住了。
“哦哦是你。“看清楚是谁以后,我更是提不起要走的兴致。
“怎么这么垂头丧气的?“墨镜男和蔼地抚摩我的头:“换角儿那事还闷在心里不舒服哪?”
哪是因为那个。我抬头瞥了一脸虔诚忏悔的墨镜男一眼,懒得解释,干脆说:“是呀是呀。”
“哎,不说了吗,下找你当主角,气什么呀。“墨镜男也在我身边坐下来:“等这部完了,我就筹划捧新人的剧作,对了,上你边上那男孩”
听他越说越不对劲,我急忙打岔:“说起来何导,你今天怎么闲呢?”
墨镜男一愣,随后呵呵地笑:“没有没有,服装上有点问题要我亲自跑一下,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你。”
“哟,那可别耽误了你的事。“我作诚惶诚恐状:“赶快吧,剧组那头还等着吧?“心里头却在说你赶快滚吧我今天窝了一肚子火没工夫在这跟你唧唧歪歪。

墨镜男又是呵呵一笑:“不急不急。”
我翻个白眼,别过头去:“我急。”
“怎么了?“墨镜男一脸关切。
“找CD。“我现在累得多说一个字都懒得。
“谁的?“他打破沙锅问到底。
“AliceNine。“告诉你也没用,AliceNine的主唱又不是你儿子。
“哎?你也喜欢他们?“墨镜男大是吃惊。
我顿时一个激灵,犹如迷途中的僧人终于得道,灵台一片空明澄澈:“怎么,你收集他们的CD?!“我越说越激动,干脆扯住他的袖子:“那LIVE SHOW呢?!有没有有没有?!”
墨镜男很是紧张,结结巴巴地回:“啊,那个我女儿很喜欢他们,都是在网上订的原装CD,年轻是不是都喜欢他们?说什么AliceNine激萌的激萌是什么?”
我管你激萌是什么,我不耐烦地摇摇头:“拜托,把那个LIVE SHOW的给我,多少钱,我出!”
“咳你说的什么见外话"墨镜男轻轻挥开我的手:“我回去跟她说说看,好象上订了个什么东西的还没拆封你既然急要,就叫她再订一个,那个给你!什么时候要给我个电话就行。”
我感激涕零:“大叔!太谢谢您了!您就是一活雷锋啊!!!永垂不朽流芳千古啊!!!”
墨镜男笑了:“得了,别这么夸我我不好意思。这也没什么,就当给你赔个不是。对了,上你边上那个个儿挺高的男孩儿”
我赶紧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身来:“谢谢何导了啊何导再见不用送我了!”
目送都不用。
说罢伸手就拦了辆小车,冲着司机就是一句:“X大X大。“连门也没关紧,车就一溜烟地飞驰出去。
我说这哥们超速了吧?伸脖子一看,我的天,1码!疯狂赛车吗这不是。
我的心脏随着着1码的颠簸几乎要自爆了。
脸色惨白地回到寝室,害我一天不爽的罪魁祸首陈许正津津有味地品茶看书,小资的很。我一看气不打一来,伸手就把他手上的书夺过来:“姓陈的死人!还玩还玩!你家相公都要累死了你还这么悠哉游哉的!我死你很开心?”
陈许很茫然地看着我,搞不清状况地摇摇头:“为什么你是我相公?搞反了吧?还有,你死我有什么开心的?”
算你有点良心,我气哼哼地白他一眼。
没想到那家伙又接了句:“我有什么开心的?办后事那么麻烦。”

  • -!!!!!!太过分了!!!我当场就愤怒了,一掌就过去了:“TNND!我累的都要死了你还在那边说什么风凉话!你只顾着想你那点破事是不是?!”
    气煞我也。
    陈许看我好象真的有点来气,就不再开玩笑了:“怎么了?今天吃火药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变态!“我脱口而出。要是你喜欢滨崎步,我也用不着累这德行。
    “拜托这跟我有什"他苦笑一下,看着我要吃人的表情,没再说下去:“好好好,怪我怪我,你哪儿累到了?”
    我大大咧咧往床上一靠,双腿伸的老长,故意夸张地说:“脚踝,都充血啦。”
    “是吗?“陈许将信将疑地坐过来,把我袜子往下一拉:“呀,真有点呢。你跑出去干吗的?”
    什么?!真充血了?!我跟你拼命

还没来得及拼,陈许便站起身来,去抽屉里拿出一瓶药酒,倒点在手心里,和着在我脚上揉捏起来。
我舒服地眯了眯眼,这孩子绝对是学过按摩的!力道拿捏的太到位了!~
“陈许"舒服的要睡过去之前我迷迷登登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会很感谢我,不过不要太感谢,我会不好意思的。”
随后倦意变本加厉地涌上来,我的脑电波立马就跟濒死之人的心电图没有了区别1条直线
貌似陈许很是无奈地回了一句:“如果你能把剩下的微积分练习按时完成,我会更感谢你。”
我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什么也没听到,对不对?^_^
从墨镜男那里拿到某人梦寐以求的CD时已是12月中旬,距离圣诞节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我天天在心里琢磨陈许到底要送我什么东西无奈想象力及推理能力太有限。终于我在前一天夜里忍不住问他:“陈许你圣诞节到底送我什么啊?”
陈许很有涵养恰倒好地微笑:“不说了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多少钱的东西?“我不屈不挠地刨根问底。
陈许还是笑:“这个钱估计买不到。”
我仍不死心:“那是你亲手做的?”
陈许思索了一下,缓缓地说:“这个不能算做但是,我也做了不少努力就是了。”

  • -#越听越糊涂!
    “好了好了,睡吧,“他拍拍床铺:“明天一早就要起来呢,带你去逛街。晚上呢,安排了点活动。”
    “放烟火啊?“我眼巴巴地问。
    “唔,其中一项啦。“他替我掖了掖被子,站起身走去衣橱前随手扔出来一套衣服:“明天打扮帅点儿,可别丢我的人。”
    切,我还没嫌你丢人呢你倒先开始嫌弃我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半坐起来:“陈许,等寒假了我们俩学驾驶去吧?我想买辆车。”
    陈许不可置否地笑:“随便,你喜欢就好。“随后到另一张床上躺下。
    咿?我有点诧异,脱口而出:“干什么分床睡啊?”
    话刚出口,我便大大地后悔了。这些天这个色魔没少折腾我,他肯乖乖到另外的床上睡是再好不过了,我干吗提醒他啊我。
    陈许在对面很邪气挑眉:“怎么?这么需要我啊?”
    “屁咧!你睡你的好了!“我赶紧钻进被子去,拿被子盖住发烧的脸。
    “明天活动太多,要保持充足的精力。“陈许的声音隔着被子有点模糊:“所以没敢和你一起睡。”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二十八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大概早上7点,陈许的闹钟就开始履行它神圣的职责了。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买这么恶心的铃声,他解释说早上的铃声不恶心点儿是绝对起不来的。
这不,我被成功地恶心起来了。

陈许也是一脸的睡意朦胧,摸索着懒洋洋地开始往身上套衣服。说起来这家伙喜欢裸睡的习惯还是没改,我本来还以为我俩都这层关系了看到他裸来裸去的也应该有免疫力了,可是今天看到为什么脑子还会充血
靠!!
我捂住鼻子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床去冲进卫生间,后面传来陈许如梦初醒的喊声:“徐愿!别不穿衣服就往厕所奔!再急也不行!大冬天的不受凉才怪”
NND,我这是为你着想好不好,等下我兽性大发了倒霉的不还是我自己?!
我边冲着外边吼回去边以光速擦干净鼻血:“你给我滚!像你那样老憋着憋着的前列腺不裂了才怪呢~~”
“呢"字的音还没落下去,门"砰"地一声开了,陈许一脸-_-地走了进来,手上拎了件外套,随手往我头上一盖:“我关心你你还咒我前列腺裂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在那刷牙刷了半天才悟过来他把我形容成了啥。
出去吃早餐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有点紧张了,直到陈许很是大义凛然地一挥手:“好,走吧。“我这才战战兢兢地问了句:“我这样行吗?”
陈许莫名其妙地看我:“不挺好的吗。”
我刻意把衣服又往下拉了拉:“头发要不要再短点?不会被别人错认成女的吧?”
陈许呵呵一笑:“难说。“看我僵在原地脸色蜡黄,这才过来拉住我胳膊:“走了,哪那么多婆婆妈妈的事。”
啧,我这不是紧张呢吗。好歹第一约会
再说了,我打扮的帅点儿不是也帮他挣面子吗,还骂我婆婆妈妈?这人
冬季的寒风刮在脖子里一阵一阵的凉,但是大街上充斥了过节的喜庆气愤。但看这三三两两鸳鸳鸯鸯的貌似都是一男一女一女一男,而且大多是小年轻,搂着抱着牵着拉着,走路都拖泥带水的。像我和陈许这样俩大男生,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当然我不是指我俩的关系,只是形容一个状态)地并肩走的人已经成为珍惜动物。
如果真是并肩那还好,很快我俩就变为一前一后,类似于富婆的私家侦探和被跟踪的偷情男人,更像两个圣诞节无人问津的单身汉,反正就是素不相识。这不,又有女的去搭讪陈许的,真TMD烦哪
正想着豁出去了上去挽着他走吧也别管人家怎么看了,老有女人缠着他这算怎么个事儿啊。突然一个高大的中年叔叔很是色迷迷地靠了过来:“小美眉,一个人过圣诞吗?”
我我日~我只对这种人有吸引力?
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好意思,他现在正在约会,您另找吧。”
我一看,刚才被仨女的围的密不透风的陈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还替我解围。
大叔怏怏地走开,陈许也不管有人没人了,一把拉起我的手,走过了满街人眼中的惊叹号。
呵呵我低着头匆匆跟着他走,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脸上布满的正是以前鄙视的所谓"痴
般的傻笑”。
“喂,拜托你不要再那样笑了好不好。“陈许脸上出现类似于黑线的表情:“很无语哎你那个表情。”
“哦啊啊?我笑了啊?什么时候?“我很不解地仰头问。
“就是现在。“陈许嘴角抽搐两下:“马上帮你买衣服,你这个表情,谁愿意给你正经衣服试?肯定给你的全是LOLITA的服装”
我一吓,顿时收敛了脸上所有的和颜悦色,一时间周身杀气腾腾,冷酷无双。
“笨蛋!你那个样子人家会以为你是打劫的!“陈许继续指责:“你正常一点就好了嘛!”
妈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么样?平时的样子吗?这不是特殊的日子吗?算了,随便他。于是我摆出我平时最"正常"最常见的表情。
“那个表情你又要跟我吵架吗?“陈许的声音响起。
我彻底晕。@_@

“算了算了,真拿你没办法。“陈许揉揉我头发,继续拉着我往前走去。
说起来,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消磨呢!现在还没进入主题啊!
我对他的礼物充满了好奇,心里直痒痒。

二十九

陈许把我领到一家卖衣服的店里,他似乎是常来,跟老板很是熟稔地打着招呼:“喂,小佩,帮他找几套合身的衣服。”
店面虽小,但确精致奇特,打的光线也很柔和,每一件衣服都是特殊但不张扬。
坐在柜台后面的老板是个卷发的女孩子,化着蓝色眼影,笑起来比较妖媚:“稀客啊稀客,居然还帮我介绍生意来了。”
陈许微微笑了笑:“还不是因为你们这的人眼光好么。”
女孩子笑的更开心:“几周没见,不但长的更帅了,还越来越会说话了嘛。”
陈许不在意地回笑:“你可把他打造的一鸣惊人点儿,待会是有重要的场合要他出现的。”
那个小佩点点头:“好说好说。“随后转头冲一扇小门后喊道:“阿超,出来一下。”
一个型男在5秒之内闪了出来。
小佩冲我努努嘴:“去,帮这个俊小子配两套好看的衣服。”
我稀里糊涂地就被那个沉默的型男拽过去了,在一大堆衣服中挑出几套,还在我身上比画来比画去的。
型男扔出一件V领的毛衣和米色的衬衫叫我拿进去试,并在我出来的时候皱着眉头36度地打量我,直到我不耐烦地说"好了随便了就这件了”,陈许才走过来看了看:“喜欢这件?”
我翻个白眼,喜欢个P,换来换去麻烦死了。
陈许说:“喜欢就穿着吧,我看也不错。“说着冲小佩点了个头:“钱我下来一起给你。”
小佩手上拿着烟,吞云吐雾地丢了句"无所谓”。便放我们走了。
我走在路上还在奇怪,这再熟也是老板和客户的关系吧,怎么钱还有下付的理?陈许似乎看出我在疑惑,解释道:“小佩是陈凯的女朋友,已经订婚了。”
说实话我当时有点儿晕,不过仔细想想那女的不拘小节的样儿也挺衬陈凯的。就没多问。
隐约感到身边的景物很是熟悉,反应过来之后"啊"了一声,指着陈许质问:“你怎么又把我带学校来了?!”
不是要过圣诞节么?
他很无辜地回头说:“是啊。下午学校礼堂里有圣诞狂欢会,好多学生都去,我嘛,是主持人。”
他搞什么飞机?
陈许没再多说,把我安顿在舞台的垂帘后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先在这呆着别动,等会就把礼物给你。”
他笑的很奸诈,我没敢再看,伸头看了眼台下。
妈呀,这是有多少人呀。
我对着黑压压的人群猛咽一口口水,然后眼光扫到第一排,看到了几个资的"陈许粉丝”,还有系黎菲。其中有一个女生,手拿着V8,一脸陶醉地对身边的人说:“今天陈帅终于允许闪光灯和拍摄道具了!以前他都不许我们拍他呢!害的人家只好偷拍”

我无意识地流下了一大滴冷汗。把手背上的鸡皮疙瘩扑到地上。
陈许就是在一片尖叫声中出场的,脸上带着一贯的文雅微笑,优雅地持起话筒:“狂欢会还要主持人,我想就是一个开场白吧?可是这种细节性的东西我从来不会弄,如果不是太多人坚持”
他话还没说完,底下就沸腾起来,夹杂着一些"陈许我们爱你"之类的狂热话语。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那小子穿西服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如果不惊叫的话,我反而会觉得底下人视力出了什么问题。
陈许等底下稍微安静了一点,再开口:“啊啊当时有人告诉我,要我表演个节目是吧?但是我觉得,似乎没有什么新意”
底下再喧闹起来:“什么没新意啦,陈帅你可以弹吉他啊~~““对喔对喔,跳舞难道不可以吗??““要不然唱歌也很好啊我可以想象是唱给自己听的呢,哇哦~~”
这群女人不是一般的聒噪- -#
陈许心平气和地又等了一安静,这才摆出迷死人的笑来:“不过哦,圣诞节这么特殊的日子,怎么可以拿那些敷衍呢?我想告诉大家一个我很重要的秘密,然后大家开始狂欢,好不好呢?”
“呀啊"底下又是尖叫一片:“好紧张,他到底会说什么啊?““讨厌了啦,说什么‘很重要的秘密’心跳的好快喔!““不过很高兴嘛,难得他不再是冷冰冰的样子了”
我偷眼看过去,女生的脸色是令人恐怖的振奋,男生的脸色是令人振奋的恐怖。
抖,抖,抖。为什么我有不好的预感?
不好的预感还没有消失,陈许的脸一下子侧了过来,并大步朝我走过来。
他他他他他,他要干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手被人紧紧地抓住了,然后一个踉跄我已经被拖出帘子。
台下议论纷纷,不晓得台上的人到底在干吗。
陈许紧紧地攥着我的手,对着话筒缓缓地说:“今年我已经满2岁了”
所有人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也就是说,我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
我眼前一黑,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希望,陪伴我一生的人,是我身边的这个人。”
台下一片寂静。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全都傻掉了。这太惊世骇俗了。
过了一会儿,底下渐渐骚动了起来。
“假的吧,这么年轻就找女孩子结婚?““喂,看看清楚好不好,那是个男生"“不是吧?!男生?!““嗯所以说肯定在开玩笑啦,不可能”
“我没有在开玩笑!!“借着话筒的音量吼出这么一句,陈许似乎对自己的态度有点抱歉,恢复了温和的口吻:“我知道这很难让人接受,但是我身边的女生太多,会让他也感到不信任,所以我会这样做。“他回过头,凝视着我:“徐愿,你听懂我在说什么了吗。”
没听懂。我大脑基本于罢工状态,这么就承认了?他以后怎么做人?他有没有考虑后果?
陈许吸一口气,对着台下说:“我不允许他受到伤害,不能忍受他离开我的身边。如果各位有幸体会的到这种感觉,那一定是你的真爱,也就不要放手。“他顿了顿,对已经吓傻了的众人继续说:“他是男人也好,是女人也好,我的心里就放得下他一个人的名字。我不是同性恋,但是我绝对爱他。我爱他,不因为他是男人,只因为他刚好是个男人罢了。”
底下有点奇怪的声音传上来,仔细一听,是有人在嘤嘤嗡嗡地啜泣。“呜太感人了"“我们应该祝福他们对不对呜呜"“璐璐你不要哭啦太丢人了这样不是很好吗陈帅也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呜呜呜呜”
女生们互相安慰着,男生们诧异地看着,我的身体却像被人定在原地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
这个笨蛋
他有必要做到这么张扬吗就因为我没有安全感?就因为怕我是男人所以会自卑?他就可以抛下所有人的眼光给我这样特殊的礼物?
傻瓜
我心底狠狠地骂着,眼睛却不知道为什么变的很模糊很模糊。
不可否认,这确实是长时间以来困扰我的一个问题,每每在心里浮现,都会很紧张地把它压制下去。
我是男人,他也是。我长的再漂亮也好,始终不可能给他女生般互补的感觉。
但是现在,我已经完全不再怀疑。
我反握住陈许修长的手指,迎向他的视线,说了一句很让人崩溃的话:“我说,戒指的话,不要太贵了,2K纯金的就行。”
“扑通扑通扑通。“观众席上立即晕到了一片。我感到陈许的目光变的灼灼逼人。
“徐愿,我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了- -”
@_@
++++++++++++++
烟漫天地在河滨公园的上空争奇斗艳,经过下午的一番梦境般的挣扎,我此时已是疲累不堪,看着放得兴致勃勃的陈许,突然想到自己也有礼物要送他。
“陈许啊,坐过来点儿。“我招呼他。
“等等啊,把这个放完。“他头也没回坐在原地。
我咬牙切齿了一会儿,把那张光盘放在腿上狠狠磨了一会儿,这才忍不住粗声恶气地吼过去:“你十八代祖宗的!别放了!给我坐过来!!!”
“好好好,遵命遵命。“陈许不甘愿地放下手中的烟火,走了过来:“干吗啊这么着急。”
我故意冷冷地看着他,“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把手中东西往他那一送:“你看这是什么?再放你就不要想要了。”
“哇!“他很是惊喜地叫了一声夺了过去,借着月色反反复复地看:“我想要了好久啊!天啊!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我很得意地抖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说真的,你从哪弄到的?“陈许兴奋过了,转头问我。
“没什么,也就跑了那么百八十条街,忘了我那天脚充血来着?“我才不会告诉他是墨镜男送我的。
陈许看我的眼神有点愧疚:“啊,我还以为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小样儿你什么我不知道。“要让他知道是用骨骼标本换来的非抓狂不可。
陈许笑的很开心:“是啊是啊是啊,你这么尽心尽力,我该怎么答谢你呢?”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他脸上促狭的笑,随后反应过来:“答谢?不用了不用了,我只想一周不做任何数学题,行不行?”
陈许的笑容立刻消失,硬邦邦地蹦出俩字来:“没、门。”
啧,还说要报答我,还拒绝这么彻底
这人怎么这么口是心非呢

我拿眼斜他:“那你说什么报答我啊?真是爱说谎。”
“大人,草民冤枉~“陈许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确实要报答你啊,不过不是用这种方式。”
“那是什么?“我好奇地凑过去。
他邃的眼睛眯了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丢下一句:“啊,说起来,这也是原来安排好的节目之一呢。”
什么意思嘛!
过了两个小时后我才知道,所谓的"答谢"是用多么流氓的方式。
我看着横冲直撞之后压在我身上的某位仁兄,气就不打一来,动了动身子,呵斥到:“你你给我出去”
话没说完,我感到他埋在我体内的那根竟然又竟然又这个色魔!!!!
陈许抬起埋在我肩窝里的脸,削薄的嘴唇弯出一抹邪佞:“不可以哦,不可以乱动的哦,否则我会起反应”
说着,他把我的腿弯上去,又来了一,我累了个半死,他居然意犹未尽地又吻上来了。
再这样下去,我恐怕真要昏过去了。
昏过去没有什么,我自小身体就不好,没事就昏着玩吓唬人。
但是因为这种不堪的事昏过去,那,那,那,那就太丢人了
说起来,如果有人知道,我徐愿,堂堂八尺男儿,居然会被"做昏了”,那我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了?
想到这里,我大喝一声:“陈许!你给我停!”
陈许凝视着我的眼睛眨了两下,然后说:“哦。”
我不是在做梦吧?
然后他就真的从我身上下来,不再做了。
可是,刚才他做到一半,我的身体还在反应中
可恶,难受死了。
实在是受不了那种火烧火燎的折磨,我很没面子地小声说:“刚才说错话了,您继续,您继续。”
说这话的时候,我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但是看到陈许一脸坏笑看穿一切般的表情,我又开始考虑咬舌之前是不是先把眼睛挖出来。
太丢人了为什么每都在他面前这么丢人刚想到这里,耳朵被轻轻地咬了一下,我"呜"地呻吟出来。
陈许用力地挺了一下,我"啊"了一声,只听他很忿忿地说:“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你也可以不专心?”
完了完了,貌似陈许不爽了
于是那一整个晚上,我的姿势变了又变,但就是没有安稳地睡过。
我从来没过过这么刺激,这么累人,这么倒霉的圣诞。
拜谢陈许所赐,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超人。
就像马不停蹄了一夜,现在也还是神清气爽神采奕奕跟韩飞扬通话的陈许,估计就是传说中的超人了。

“嗯,好,我下午就去。”
我目不转睛地看看他:“干什么去?”
陈许放下了电话:“打球啊。”
我刚才错了,陈许应该是超人他爹。那体能,那精力,不说他是超人他爹,有人信么?!- -#

三十

我大摇大摆地坐在场下,很是牛X地看着场上最拉风的三个人。
还能有谁?苏浅川,韩飞扬,还有嘿嘿,还有看谁,还要我说啊?当然是咳咳我们家那个谁啦!
好吧我承认,我只看了韩飞扬2眼,苏浅川嘛,多看了大概5,6眼吧,大部分时候目光都集中在陈许身上,但没办法嘛,他打球的时候,气质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嘛!
和他们的阳光与冲劲不同,取而代之的是恬然的感觉,不慌不忙地运球,轻松地起跳,上篮,得分然后边跑边打一个响指,每一个动作都透出极限的帅气。
不行!我也要学打篮球!太TM帅了!想到这里我贸贸然便冲进篮球场:“喂喂喂喂!!带我一个啦”
“小心!!!“几乎是三个声音同时响起,然后我感到后脑一阵剧痛
可恶传球的时候难道是对着我脑袋砸的?!?!
稍微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躺在陈许的臂弯里,苏浅川很是担心地半跪着看着我:“喂徐愿,没事吧你?还认得这是几吗??“说着他伸出了四根手指来在我眼前晃。
韩飞扬双手抱胸,笑的一脸邪气:“肯定是没事的啦!人家说智商越低的人越堪称小强般的生命力,怎么可能有事嘛!”
陈许一脸阴沉地看着我:“谁允许你突然闯进来的?!”
我心虚地嘟囔:“一时心血来潮嘛”
陈许点点头:“就猜到你这么说。“然后侧过头去冲韩飞扬笑:“你刚才说的不错,他果然没什么大问题。”
韩飞扬抿紧了薄薄的嘴唇,刻意压下一丝不显赫的笑意。
我这个气呀,和陈许待时间长的人似乎都特别知道怎么损我。于是乎,我恶狠狠地瞪陈许,他也不甘示弱地回瞪,四道火在空中"滋滋"有声。
韩飞扬叫了一声:“善哉善哉!怎地突然之间,杀气大作?!”
我-_-!!!。
苏浅川过来打破僵局:“时间不早了,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去吧。”
没人反对,我一听到"吃饭"二字,全身细胞都兴奋起来,推开陈许就跳起来:“好!我请客!”
其他三个人看到UFO一般的惊讶。
随后我把陈许拉过来往身前一挡:“他付帐!”
三个人立刻换上"切~“的蔑视表情。

  • -#至于这么鄙视么
    过了2分钟,我兴奋难捺地坐在新开的餐馆里,陈许去柜台点餐。这个是典型的学生餐厅,灯光明亮服务员态度好上菜效率快,不出1分钟已是几大盘热气腾腾的菜端上了桌诱惑我的胃,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就要尝鲜

“啪!“另一双筷子横空出世,很干脆地打掉了我的筷子。
我怒视过去,陈许很理所应当地看着我:“洗手去!”
所以说他有洁癖我一下午坐在那也没碰什么东西,再说都是拿筷子吃的,还那么坚持。
陈许似乎看出了我的腹诽,补上一句:“这是原则。“然后不由分说拖了我往洗手间走,完全把剩余的两个口成"O"型的家伙当成了空气。
我歉意地冲他小两口笑笑:“你们先,你们先。”
被拖出了一段距离,我想起什么的回头大喊:“那个香菇油菜别吃太快了!帮我多留点儿!!”
我看到那俩人刚伸出的筷子僵在半空,脸色都有点诡异。貌似是黑线了。
回来的时候菜还是没怎么动,我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时不时照顾一下那三个不怎么动筷的,含混不清地说句:“你们吃啊。”
韩飞扬有点尴尬地起身:“我去要两瓶酒。”
是不是我幻觉?怎么感觉就我一人在大吃特吃,他们都在默默喝酒?
为了表示自己不与群众脱离,我举起一瓶喜力便"咕噜咕噜"往下灌,人家说这样喝酒,像男人。
陈许吃了一惊,握住我拿酒瓶的手:“可别这么喝,太猛了点吧?”
我挥开他:“人家广告里不都这么喝吗?!”
陈许很无奈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么喝容易”
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开始听不清了。
然后我看到了个陈许5个苏浅川6个韩飞扬。
“呵呵你们会分身术吗"我极力对准眼睛的焦距,举起一根摇摇晃晃的手指。
那15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恶寒,真是好玩儿。(你问我为什么15个?算术会不会?我眼前现在是个陈许5个苏浅川6个韩飞扬啊!)
“徐愿,你不是喝醉了吧- -?“韩飞扬3号对我开口了。
“我没醉来干是爷们就就喝!!!“我顺手举起一样什么东西,说着醉汉的烂俗台词。
随后耳边响起陈许咬牙切齿的声音:“把我左手放开。”
我充耳不闻,抓过手中的东西就喝,结果舔到了凉凉滑滑的东西。不是酒啊?不过比酒味道好我舔~~我舔~~那东西好象缩了一下。什么?躲我?!我一把抓回来,我继续舔~~
周围出现了抽冷气的声音,然后是陈许忍无可忍的怒喝:“徐愿!你再一脸Se情地舔我手指头,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什、什么啊我头一阵发昏,“咣"地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正欲抬头,结果被牢牢箍住,动弹不得。
“真不好意思啊,我先带他回去,你们"只听一个清朗熟悉的声音说道。奇怪,怎么和陈许的声音那么像。
“嗯嗯嗯!你们先走吧先走吧!!“另一个声音迫不及待地打断他,似乎是韩飞扬?
“行不行啊你"苏浅川有点犹豫的声音响起:“扛的话”
他话音没落我双脚倏忽就悬空了起来,头朝下,腰弯折,整个人耷拉在仅有的支点上,大吃一惊,于是挣扎了起来。又是拱又是踢的,就差没把那扛我的人暴踹一顿。
“你动P啊你!!“状似陈许的声音渐渐变的不耐烦起来:“给我老实点!”

我于是昏沉地睡了过去。隐约中被弄上了辆出租车,颠簸起来。
陈许的声音阴魂不散地在耳边威胁:“你要是敢吐在车上哼哼,我们就试试看。”
我急忙把翻腾的胃部安抚了下来。可恶我是在醉酒哎,为什么还要这么听他的话?!就算我真吐了他又拿我怎么样?!
陈许看出我的企图似的,对着我一脸迷糊的愤愤轻轻说:“赔钱的话算你的。”
于是我立马装死。

三十一

那宿醉为陈许不请我出去吃饭找了个很好的幌子,一旦我肚里冒馋虫他总会让我自己解决,其理由是出去吃饭他有喝酒的习惯,而他一个人喝又会觉得不爽,我酒品又那么的差,所以只能让我自己去,爱死哪死哪。
听听,多没人情的比喻
我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本《车友》,一辆银灰色的车吸引了我的视线。说起来那3万我基本没怎么动呢,是不是考虑买辆车子玩玩
眼光不由自主地移了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不是吓一跳,是连血管都要爆了。
所以说市场经济条件下,不起眼的小灰车也能这么一鸣惊人我再无力地看了一眼,没错,55万。
晚上我把这事堪堪跟陈许一说,他很是不屑地看了眼那车,然后回我:“废话,这不宝马么,能不贵吗!”
我事先又不知道
“那么大个BMW标志画那儿你居然看不见?!“陈许幽的眼里有点啼笑皆非的神情。
天地良心,那车只占了硕大页面的十分之一,而那标志很不起眼地在车头五分之一,再说那小圆盘那么小我哪看的清是BMW,还以为谁没吃完的煎饼随手放上去了呢。
陈许对我的解释不予理睬,我很耍赖很耍赖地四肢并用缠住他:“陈许!!那车很有感觉啊我想要~~”
哼,看你不理我,叫你鄙视我,我让你鸡皮疙瘩在地板上落满一层!
报着这样的心理我缠的更紧了。
“没话找话,我上哪儿变55万出来给你?“陈许瞥我一眼,继续忙自己的:“你当我大学生创业者啊随口就是一宝马甩手就是几十万?”
我见他当真,顿时更加兴起:“我就是看这车很喜欢嘛!我帮你要到你想要的LiveShow你居然不能帮我做点事!再说我这里自己有3万,你看,都给你出了一大半儿了,你就是不重视我”
陈许的眼睛危险地敛了一下:“拜托那一张盘和25万完全是两码事好不好”
我差点在肚子里笑到抽筋,正准备从他身上下来,顺便说句不闹了不闹了郁闷他一下,忽然听到他说:“25万,也不是没办法”
啥啥啥啥啥啥啥?!?!
我当时的表情不亚于一个正在教堂感恩的人突然见到了上帝,拍着他的头对他说:“孩子,你就是那独一无二的救世主。"(某妖插嘴:这不黑客帝国吗汗- -#)
我抬头看他,他很坦然地望着我。
“陈陈陈陈许"我紧张的都结巴了,拉住他的袖子:“违法交易咱不能做本本分分念好书混个文凭”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打断我:“我知道。”
“别把希望寄托在中彩上,那玩意我爸从我出生就开始买,每都说咱家能住上总统套房了每都是白了2块钱"我想起老爸的疯狂,心有余悸。

陈许干脆送我个白眼,一副"你弱智懒得理你"的样子:“我没那么不理智。”
“那那"我张口结舌,一时想不出可以一夜之间赚到25万的办法。
陈许叹了口气,站起身倒了杯水放我手里:“首先你要保证,镇定地听我把话说完。”
我喝了一大口书,点点头,很紧张地看着他。
陈许在我对面又坐下,一只手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半晌,缓缓地说:“老实说,今天早上我看到了何先予。”
何先予是什么东东?我歪头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叫:“啊!墨镜男!!”
墨镜男这昵称叫的太久,几乎忘了他的本名了。
刚叫出口,我又很慌忙地跑过去捏捏他的脸,掐掐他的膀子:“没事吧?!他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亏我一直保护着陈许不叫他被墨镜男看得仔细,没想到墨镜男自己找上了他。
陈许苦笑:“他能对我做什么?就那眼神看的我心里头有点毛。”
想到墨镜男那求贤若渴的眼神(饥渴的眼神?),我赞成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陈许接着说:“然后就留了电话给我,叫我考虑什么担任主角,与你合演情景剧的事情。”
我狐疑地看陈许:“你不是答应了吧?”
“当然没有。“他给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不过他说”
“说什么?“我脑子里的弦又绷起来,我对演戏的抗拒从那吻戏开始延伸到现在。
“他说可以自己写剧本,拿过去跟他一起修改然后演属于自己心目中的情景剧”
我的心里也是一动,但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开玩笑!我们又没有学编剧专业!再说了,谁能保证他不会把剧本改的面目全非!”
“我当时也这么说的,“陈许的目光散去四面八方:“但是他说不会。而且他好象有点难缠。”
我绝对体会的到陈许此刻的苦恼,何先予是那种为了艺术可以献身认准了就不管不顾的恐怖人群!!
“喂!徐愿!徐愿!!“没想到我前一天的预言如此准确,只不过和陈许出来上超市买点东西,就看到明显守株待兔许久的墨镜男。
“你天天没有事情做吗?“我口气不善地看他,而陈许手上提着大包小包,正用肩夹着手机与韩飞扬说着什么。
“什么呀,片子刚完成,档期比较空,哎,你们的那事考虑怎么样了?“墨镜男一点不会察言观色,对着我说话,眼睛却时不时地瞟陈许。
喂,我知道我们家陈许抢眼,但您那眼神儿也太露骨了吧?好歹掩饰一下您说对不?这么赤裸裸的热情目光,连我手背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陈许歪头夹着手机仍然没停下步子,把墨镜男当空气般一径地往前走着:“嗯对,就是那个程序对,按住然后ALT+F6”
墨镜男的眼中射出了"哇!高才生!“的崇拜光芒来。
我看得有点寒,他崇拜什么?计算机系的学生讲一点常人听不懂的学术用语,至于用这种眼神吗?
墨镜男崇拜了几秒钟,立马回归主题,严肃地问:“喂,说正事儿呢,你们那事考虑怎么样了?”
我装傻:“什么事?”
“耶?陈同学没跟你说吗?“墨镜男很诧异,正好这时陈许电话拨打完毕,墨镜男急忙上前:“那个陈同学啊上我和你说的那个”
陈许低头把手机按了一下:“那个啊,你问徐愿的意思。“说罢,他顿了一下,望着一脸欣喜若狂的墨镜男又加了句:“我自己本身并不是很想。”

绕了一圈怎么又绕回我身上了。
我"呵呵"的干笑了一声,对上墨镜男炯炯的眼:“他不想就算了吧”
果然墨镜男没有立刻放过我们:“再想想呢?”
我一愣,他又说道:“这的背景是校园,你们可以自己决定内容的。”
我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他又加上一句:“薪水很高!而且可以出演你们自己的故事”
若是以前的我,恐怕早就不顾一切地答应了,可是现在我们两个多少已经成了校内焦点,难道说,要更惹人注目吗?
我舒了口气,缓缓地摇头:“不好意思,何导,我们只想做普通学生。”
话音刚落,我便侧头去看陈许,他的唇角弯出一个柔软的弧度,在阳光下的侧面完美的有点剔透。
看到那个表情的瞬间,我决定再多的钱也不动摇,只为了这样的平淡和这样的温情。
++++++++++
看着墨镜男渐行渐远的身影,陈许终于开了口:“怎么,不后悔吗?”
说不后悔是假的,我的BMW啊~~
“算了!“我潇洒地甩甩头:“本来就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强求也没用!”
陈许好笑地看着我:“这没有那么快就把我卖了嘛。”
我只是不想太多人一起欢迎他的归来,不想红透了以后再没有我的一席之地罢了。
说起来很自私的念头,也亏他没有骂我。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挺惆怅的。毕竟这是其他人都难得的机会,还有那么大名利金钱的诱惑。
“还在沮丧吗?“陈许双手都拎着东西,突然弯下腰来,猝不及防就一个理所应当的亲吻。
“喂,大街上"待他离开我才发现发生了什么,每一根头发都在燃烧:“您别这么奔放行吗?”
“后悔的话,就去追他回来啊。“陈许定定地看我:“还来得及。”
他脸上的嘲讽有一点点赌气的意味,纠结在英俊的眉宇间,把我的心充得满满当当。
那一秒我明白,我需要的也仅仅是这些而已。
主动牵过他的左手,接起一些大包小包,我很坚定地扭过头去:“情景剧算什么?从今以后”
接下来的声音换成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音量:“从今以后,我们活出比情景剧更精彩的一面”
一起出演,属于我们两的,绿岁月。
平凡的阳光平凡的街道,平凡的人群在身边匆匆而过。
那些平凡里一直沉默的陈许对我露出干净柔和的笑意。
我的幸福生活就这样毫无预期地拉开了帷幕,或者说,在很早的某天,就在我心底慢慢地苏醒过来。
当我遇见他。

番外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夜晚,我照例在宿舍里听着MP3,然后门被很不客气地大力踹开来。
我皱眉,却懒得抬头:“徐愿么?你动静小一点点不行啊?“每都是这样的任性,唉
门口的声音爽朗又阳光,与徐愿完全不同的风格:“喂喂喂!来帮忙哈”
我一把扯下耳机看过去,挖KAO!好大一团被子!!还有床垫!!!
有没搞错啊?!?!
“不、不好意思我、我、我、我那个认床"被我接过东西显然轻松了很多,男生歪了歪他酸痛麻木的脖子。
“同学,你是不是走错了,“我好心地提醒他:“这里是人满的宿舍。”
男生不理解地看着我,晶亮的黑眸像能把人困住一般,是种致命的催眠剂。
我的心忍不住骤然收缩了一下。
“哦哦啊"好象才反应过来一般,男生笑了笑:“你是徐愿的室友是吧?忘了跟你解释那个陈许要帮徐愿补微积分,徐愿暂时住我们宿舍,所以我搬来”
他很熟稔地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一口白牙很快活地闪亮着,伸出宽大的手掌:“初见面,计算系大一,韩飞扬。”
纯然跋扈,神采飞扬。这是他留给我的第一感觉。
本能地多了些好感,我也笑了笑伸出手去握住他的:“你好,政治系大一,苏浅川。”
“嗯嗯,知道的知道的。“韩飞扬一边四打量一边回应。
“啊?“我伸手指指自己:“你认得我?”
“听徐愿和陈许都提起过。“他目光转回来落在我脸上,看了半天,不怀好意地笑了一笑:“话说回来,他俩谁也没跟我说过你长这么好看。”
我张口结舌,一时脸红过耳,不晓得该怎么回他。
本想骂他两句,但一来不熟,二来这也算赞扬,虽然这赞扬有点BT所以只得作罢,有些尴尬。
“哎,别误会,我没其他意思,“韩飞扬倒是一脸无所谓地笑笑:“难道没人跟你说过你长的不错么?”
从小到大,只有人对我呼来唤去,仗着我脾气不错便支使个不停,倒是听过很多人说"苏浅川这孩子人不错,性格也好,有点像雷锋他儿子”。
我苦笑一下。确实,第一听人这么明目张胆地说我的长相不错。
也不是没有女生追我,但是我有个羞于启齿的秘密。
我喜欢同性。
同X恋,俗语称玻璃,文学性描述为耽美,英文翻译GAY。
选择跟徐愿一个宿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长的太像女子,以至于我没有别的想法,可以将自己的秘密保护得完好。
韩飞扬见我沉默,突然凑了过来,很近的距离间我闻得到他浅浅的呼吸:“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脸色这么苍白?”
看他这么无所顾忌,就知道一定是正常性向的人。
我撇撇嘴推开他:“没什么啦,有点困,睡觉吧。”

韩飞扬,这个与我原先毫不相干的名字,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走进我的生活。
对他的笑容会沉迷,对他说话的声音会陶醉,也会情不自禁地看着他阳光的面容失神好吧我承认,他是我无法抗拒的那一型,但是人家是个直的,我总不能义无返顾地搞一套飞蛾扑火吧?
我总是不冷不淡地躲着他,非得必要,否则绝不多说一句话。
万一暴露,万一的话
我不想,尤其不想在他的眼中看到什么鄙视的神情。
可是像他这种跟谁都合得来,对谁都没有恶意笑脸相迎的人,虽然有点粗枝大叶,但还是很敏感地觉出我在避他。
于是他变本加厉地对我好,什么事情都替我想得周周到到,就连上课都要粘着我一起去。
天知道我多么害怕和他接触。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在宿舍里狠狠灌了一个暖瓶:“妈的!有什么不爽就给我说出来!别成天摆一副死鱼脸叫我讨好你!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非要躲我?!”
我避开他凌厉的眼神,你什么也没做错,错的是我,我总是不能纯净化两个男人间的关系,是我太龌龊。
他终于不耐,上前来死死攥住我的手腕,把我逼对在墙角,冷笑间的气息便钻进了领口:“你只要亲口跟我说句‘讨厌’,我便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我不敢看他,自然也说不出口,一来二去,纠缠的两个人气息都有点紊乱,他是因为气急败坏,我是因为
难以启齿的原因。
我对他很容易产生冲动,比任何一个人都容易。
这些天里,就算夜间起来喝水,看到那张毫不戒备的睡颜,都会有遐想和欲望。
这么恶心的事情,叫我怎能不抗拒?!他知道的话,还会一样对我好吗?!
估计是以前的交际从没有这么失败过,韩飞扬显得有点颓丧,一把放开了我,脸别向别。
“什么问题究竟什么问题"他喃喃自语:“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个人讨厌过我,这究竟怎么了”
他缓缓往门外走,我松了一口气,失望却又涌了上来。
从小到大他都没遇上过讨厌他的人也对,这样的男生任凭谁都是没办法讨厌的,他的人缘好也是理所应当。
我想起他搬来后的第二天,我们碰到了徐愿和陈许,两个人一改往日的势不两立,居然那么亲密,陈许还很没所谓地宣称两个人是"亲过的关系”。
我注意看了看韩飞扬的反应,是种震惊中略带复杂的神色。
我于是从那刻起就打定了主意,就算死也不能让他知道我的性向。
说起来真是猥琐又自私,尽管他在我身边,我们两都是压抑和痛苦,我还是想和他住在一起。
我明白,对于他很平常的照顾也许他对任何的朋友都这样的照顾,在我看来却是另一种意义。
说我痴心妄想也好,没自知之明也好,总之,我的心好象往不能控制的地步发展了下去。
哪怕他兴致勃勃地看着某些无伤大雅的Se情杂志,做一些正常男生都会做的事,聊天,泡MM我也一样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非分之想。
说起来,我阴郁了太久,软弱了太久,我需要这样的一缕阳光。
它让我自惭形秽,但是却给我虐待般的快感。心里虽然一波波地抽痛,却像毒瘾一般,欲罢不能。
韩飞扬,我真的是一不小心,喜欢上了你。

但是为什么你是个无比正常的男人?
他那天回来又是一脸的若无其事,笑嘻嘻地问我想吃什么他去帮我买。他越是对我纵容,我就陷得越,索性自暴自弃起来。胳膊绕上了他的脖子:“走,一块去,我请客。”
韩飞扬有点惊讶,之后的喜悦一览无余:“好!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我哼了一声甩开他:“我只说请吃饭,没说请喝酒!”
他死皮赖脸地笑:“一样的,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啊?!他是猪投胎的?!
谁都看得出,韩飞扬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并不是我可以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只是他的交际生涯中的挫败被清空了,换谁心情都是好,何况特别重视人际关系的他。
他心情好,我自然也开心,想想前面的日子,真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于是放开了胃开怀畅饮,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喝得不少,满地空瓶,一片狼藉。
“浅浅川"韩飞扬显然喝多了,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棱,大着舌头说:“前几天你究竟怎、怎、怎”
我的头脑里也是昏昏沉沉,胡言乱语道:“你、你还好意思说前几天我3科没过就你老烦我”
“就因为就因为这?!“韩飞扬摇摇晃晃地爬过来跟我并肩坐下,歪着眼睛看我一下:“老子还以为你,你讨厌我”
我苦涩地笑笑,然后说:“算了吧今天还请你喝酒了,一笔勾销了吧。”
他摇摇头:“不不行,你,你害我误会担惊受怕了多少天啊你给我喝!把这瓶喝了!!”
说着他把手中的酒往我口中倒起来,我躲闪着惊呼:“不行不能再喝了!真不行靠!韩飞扬你这个王八蛋!!!你爷爷的!!”
他一下重心不稳,歪在我身上,我没坐住,就这么齐齐倒了下去。
宿舍里没有开灯,地板冰凉,他压在我身上,我的身体渐渐火热起来,神智也清晰了一点,借着月光我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力不从心地开始推他:“别闹了别闹了起来”
韩飞扬不知是喝得太多还是怎么的,直楞楞地盯着我不肯起身,然后说了句:“妈的你,你怎么长这么这么勾人?!”
我心里重重一沉,他可知道他说这话意味着什么?身体不依不饶地起了一系列的变化,我只能使了蛮力一把推开他:“说话给我注意点!别喝多了就把我当女人!!”
韩飞扬狐疑地看了我半天,身子仍然歪在地上,突然眼神幽怨地长长吐了口气:“啊是啊,你是个男的。”
看看,看看,果然喝多了不是?
我无奈地摇头,想去扶他起来,却力不从心,只得坐在原地蓄力,等我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力气把他拽起来拖到床上去的时候,韩飞扬一直闭着的眼睛突然间睁了开来,里面出人意料地清明一片。
眼神一被捕捉住,便再也移不开来,只愣愣地瞧着他,动也不能动。
“苏浅川"我听见他轻轻地唤我:“你告诉我我这么痛苦,究竟该怎么办?”
痛苦?痛苦的应该是我吧?
他成天嘻嘻哈哈阳光灿烂的,我怎么没瞧出他哪儿痛苦?
我从鼻子里嗤了一声:“甭胡思乱想了,睡吧你。”
他不答话,死死地握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
一直在重复什么"是个男人你是个男人”
听得我心里这个惊雷闪电敲锣打鼓。
他他该不会是

这个念头一出,我又急忙自己打压下去:想什么呢!人家可是一正经的社会主义新好青年!瞧天天笑的那没心没肺的样儿,怎么可能踏入这种罪恶的渊!!
心里正乱七八糟,睡在床上的某只猪突然又开始喊我:“苏浅川”
我没打算理他,胡乱应了句"嗯”。
结果他还叫:“苏浅川苏浅川苏浅川”
MD,叫我名字好玩啊?!我怒火腾腾地回过头去:“干什么!!!!!”
一回头却彻底呆了,韩飞扬绝对已经陷入了沉睡,只是原先总是抿紧的嘴唇现下在不停地开合,叫的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字。
是我的名字。
我心跳如雷,暗暗地用双手使劲捂住。
他翻来覆去地喃喃着:“苏浅川苏浅川”
“苏浅川是男人”
听到最后一句细弱的话语,我猛地惊醒,逃一般地离开了他的床铺。
狼狈不堪。
早就知道他根本就是个直的,偏偏要痴心妄想,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心里又是惆怅又是失落,简直不知道怎么办好,到了后半夜天色微明,才沉沉睡去。
很是瞧不起自己的那些想法,拼命地在心里嘲笑自己,才会好过一点。
寄希望于这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软弱无力的事情又有什么用呢?大雁会因为冰雪的易化而在春天到来之前赶去北方过冬么?
当然不可能。
第二天起来我的精神状态并不好,而韩飞扬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看到我有点支支吾吾的尴尬。我没精力理他,草草吃完早饭,夹着课本就去赶着上课。
受的打击再大,功课不能落下!
临出门的时候韩飞扬居然叫住我。这可奇了,哪不都是他大大咧咧地先出门留一桌狼藉给我收拾?这不会是我跑太快他故意叫我留下来收桌子吧?
我是好欺负,但也别欺人太甚了吧?
昨天那些扰我心志的言行举止我还没找他算帐,他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我神定气闲地等他说出口,在心底筹备着要骂的词句。
韩飞扬吞吞吐吐了一会儿,目光有些闪躲:“那,那个,你,你今天下午有课么?”
就这?
我很无语地看表:“你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说,就问这个?”
韩飞扬似乎得了不轻的结巴:“就,就是,就是这个”
我想了想,说:“有,下午有两节。”
“这样啊,那算了。“他一下又说得流利无比,让我怀疑他之前根本就是装来好玩的。
装结巴有什么好玩的,这人真是间歇性的神经病发作。

我赶到课堂去的时候人已经坐得满满当当,挑了个角落坐下,开始找有没有熟人。对了,徐愿也要来上吧,这小子怎么还不来?这都几点了?
直到上课铃岌岌可危地要响,才看到他有点刹不住地冲进来,一脸急切。
我忍不住发笑,这么多天没见,还是这么冒冒失失,虎头虎脑。
不出我所料,徐愿被老房逮上去骂了一顿,但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马P神功,只几句话,魔鬼老房便被哄得眉开眼笑。
也够了,总比我一无是什么都不会的好。
能哄人开心,也好过我明明喜欢却被对方误认为讨厌的失败。
徐愿得意地笑着走过来,在我后一排坐下,嘿,这小子睫毛好象又长了点儿,等会跟他说肯定气死他
捱到了下课刚想调侃他两句,就见陈许把他叫出去,两人神神秘秘不晓得说了什么,徐愿先前一副饥民的样子立马不见,神清气爽地走了进来。
拉线广播正在头顶放得巨响:“校友杜泉当红男模将于下午XX点在学校小礼堂举行讲座”
杜泉?是那个各大报纸都在追捧的新星?
我回头看徐愿,他拿书挡着脸,显然不耐烦于那些女生的唧唧喳喳。不禁好笑,凑过去问了句:“徐愿,下午你去吗。”
“不去,我干吗要去。“他显然心不在焉。
我看他这样就觉得好玩,于是说:“去看看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听说这个人现在好像前景不错,还满红的。”
他嘴角抽搐地摇摇头:“没兴趣,中午我还要去趟银行,把这个月生活费点出来,哪有时间去,你自己去吧。”
我就着他的话也摇摇头:“啧,真没人情味,你以后老婆可怎么活”
徐愿显然很气,气得把手上厚厚一本练习册咣地砸了来:“呸!我不娶老婆!一辈子赖在你身边!!”
我哈哈大笑起来。突然笑意微微一敛,我看到熟悉的T恤下摆,和修长的双腿。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我慢慢抬头,果然是韩飞扬。
刚才那话他听去了多少?见他脸色铁青,好象听了不少。但是好象也没涉及什么关于他的话题,他铁青个P啊?
徐愿显然没反应过来,于是韩飞扬凉飕飕地开口:“徐愿,你刚才说要一辈子赖在他身边?”
徐愿这才回头,回他一句:“关你屁事”
是呀,关他屁事??我同样露出"要你管"的表情。
韩飞扬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然后哼地冷笑一声,走到我面前,俯下身来了句:“这个帐我们等等慢慢算。“然后把一本书扔在桌上:“猪,连书都落宿舍,你来上什么课的?”
说罢有些气哼哼地走了出去,徐愿一脸郁闷地拍我:“苏哥,他这是怎么了?你洗衣服的时候有没有把他的脑子扔进去一起给洗衣机搅和了?”
我的脸色也渐渐开始变化,不过是气的!!我气他这什么意思?!?!还要找我算帐,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你非要把我害死不可"丢下这么一句,我急匆匆地追出了教室。
人呢?人呢?刚才明明看到是往这边
跑得气喘吁吁一肚子怒火,终于在拐角看到了他,大吼一声:“前面那姓韩的给我站住!!!”
他转回头,意味长地看我,看得我心里一哆嗦。
“我我是想问你,你,你发什么神经"MD,本来是我来质问他的不是么?!怎么理亏的反倒成我了?!

韩飞扬的眸子里有残余的怒气,只是那些怒气的能量积攒在一看不清晰:“好,好啊,你下午所谓的‘有课’,就是要跟徐愿一起去听讲座是吧?还是躲着我是不是?”
我怎么知道下午的课会被取消?
再说他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用这种语气质问我的私事?
想到这里我也不客气起来:“如果你看不顺眼请冲着我来!我没有要躲你也没必要说些低劣的谎言!!你不用摆脸色给徐愿看!!我们两的疙瘩掺上另外的人算什么!!”
“徐愿呵呵"他笑的让我有点点发寒,虽然唇上在笑,却没一点笑意,这样的韩飞扬我从没见过。
果然下一秒,他的音量便猛地增大了:“妈的!!徐愿徐愿徐愿!!!你就是放不下他对不对!!我早就知道你看他不对劲!!!!也对,长的像个娘们似的,就是我也有点忍不住。”
我心里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但是他这么说话却明显叫我火大,于是我变本加厉地吼回去:“你他妈的有完没完!!!跟徐愿有什么关系?!?!?!你别用这种语气评价我的朋友!!就算我看他不对劲又怎么了?!我就算是个GAY真喜欢他又怎么了?!?!干你什么事儿?!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就是想上他!!!你满意了??!!”
我果然是气疯了,不计后果,这样无耻的话都说得出口。
韩飞扬脸色阴晴不定了一会儿,我冷静了一点,想想说的有点过分,正想道歉,忽然听他冷笑一声:“也对,我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干涉你的事,我们很熟?不会吧?“那语气刺得我心底一痛,刚想说什么反驳,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跟他,的确不能说,熟到可以互相干涉私事的地步。
韩飞扬又是惨惨地一笑:“我真是失了心疯才会想下午约你去看电影,你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嘛,不过是第一眼觉得你好看,不过是喝醉了被迷惑了一下,还得谢谢你提醒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余下的话仍在空气中袅袅不散。
“那张剩下的票,我想可以给那个追我2个月的小璐。”
我顺着墙角慢慢滑下去。
别人在看,在指指点点,可是我完全顾不上了。
完全顾不上。
这么伤人的话韩飞扬,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已经把我逼到亲口承认自己的性向,已经让我的心剧痛无法呼吸,你还想怎么样呢?
你还是直接说你,不屑跟我这个GAY交往,哪怕看他一眼都会觉得嫌恶我会觉得好受点。
为什么还要说一些暧昧的话,做一些令人费解的事呢?
用来更好的伤害我吗?让我更加不可抑制地自卑更加觉出自己的肮脏吗?
如果这是你的目的的话,那么恭喜你,你已经达到了。
于是冷战理所应当地开始了。有他在的地方一定没我,有我在的地方他绝对不出现,徐愿天天和陈许腻在一起,我的人缘又不像他那么好,总之是很寂寞的一个人。
自己安慰自己说有什么啊,一个人的日子,过着过着就习惯了。
宿舍是在一间,抬头不见低头见,想躲也躲不了。韩飞扬像是刻意无视我一样,一进门就带着耳机杂志,把眼睛耳朵全副武装,偶尔碰到他还会给我脸色说"你烦死了”,好象我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其实我也觉得这样很尴尬,一来二去,便开始考虑调换宿舍的事情。
宿舍在四楼,顶层。想要和123层的人换根本不可能,谁愿意多爬楼啊?于是我只好在本层物色,隔壁的哥们好象跟他的弟兄也合不大来,我们二人一拍即合,说好下周就收拾东西换出来。
心情一下轻松了不少,像是丢掉了个大包袱。
悠然自得地回到寝室,没怎么看路,在门口"咚"地撞上一个人。
“不,不,不好意思。“我慌忙地道歉,一抬头,韩飞扬棱角分明的脸隐在一片阴影当中。
怎么是他啊?

我于是无话,拿钥匙开了门。感觉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背上,看得我很不舒服。
进了宿舍,刚要开灯,手却被人一把握住了。掌心温热交融,牵动心脏的神经微微发疼。
“别开。“身后人的嗓音低沉。我心里微微一颤。
也好,黑暗里比较好说话。
我甩开他的手,把门带上:“正好,我有事跟你说。”
他愣了一下,随后讷讷地道:“我也有事跟你”
“我先说。“我随手把外套扔在床头,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那你先。“他迟疑了一下,最终妥协。
我静了一会儿,往床沿一坐:“我下周搬宿舍。跟隔壁都说好了。”
““沉默,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地问:“为什么。”
看不清他的表情,黑暗里果然是摊牌的好时机,我的胆子又大了些,口气也愈加理直气壮:“你讨厌我,看我不爽,在这样的环境我无法安心学习。请问这样的理由够充足么?”
他又是好一阵沉默,语气有点懊恼:“我不是”
“你是。“我的音量拔高,打断他的解释:“你心里是,只因为从小大到的人缘都那么好,所以不想栽在我这个人身上。其实你心里早就很厌恶我了不是么?何必为难自己,我看的出来。”
“不是!!!“他似乎有点愤怒了:“我”
我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如果你明白我也很痛苦的话,就应该让我搬走。”
什么挽留,什么舍不得,都是假的。从心底还是抗拒的厌恶的不是吗?既然这样,我何必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惹他心烦?他的举动并没有错,我确实是个脏东西,我从骨子里就喜欢男人。
可是这也错了吗。
喜欢男人,是我的错吗。那个男人正好是他,也是我错了吗。
我搞不懂,所以我累,我累了,自然而然就要逃避,就要退出。
所谓的爱情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一种奢望。
自嘲地笑笑,起身去开灯,蓦地从背后被人紧紧地抱住,站都差点站不稳。
“不要走不要走"他的头埋在我背后,声音发闷:“我是想告诉你,今天陈许找我出去告诉我他和徐愿其实在一起了”
我心跳的很厉害。他的呼吸离我那么近,但我却听不懂他要说什么。
我点头:“他们两在一起了,然后呢?“与我有关系吗?
韩飞扬把我往怀里紧了紧:“对不起,是我误会你和徐愿了”
对不起?
他在跟我道歉?
我哑然失笑。对不起?谁对不起谁?他现在认为我和徐愿不是那层关系了又怎么样?他因为徐愿认为我是GAY从而讨厌我,现在徐愿有了别人他又觉得是误会我了,认为我不是GAY,但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吧?那天呢?又怎么解释?
我突然觉得很无聊,使劲地推开他,面无表情地回头:“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你的确误会了徐愿,但是没有误会我。我跟徐愿是没你想象中的那层关系,但我确、确、实、实、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我着重读着"变态"两个字,很满意地看着他的身躯微微一震。

心里根本没有温度,只是麻木地糟践自己。
韩飞扬站在原地,似乎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也对,正常人接受这个需要一段时间,何况他伴狼已经伴了挺久了。
我叹口气摇摇头,去找电灯开关,猛地一阵飓风掠过身边我以为是幻觉的,我真的以为是幻觉,可是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被韩飞扬牢牢地压在身下了。
“你"我要挣扎的双手被他一边一只按住,然后他的唇压了下来。
我大脑瞬间罢工。
WHAT??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韩飞扬这是在吻、我?!
妈妈呀,别吓我呀。
我一身冷汗都流出来了,看看窗外月色正好,有人说月色特别好的时候人的荷尔蒙会过旺,没准儿韩飞扬这荷尔蒙受月光影响了,一下饥渴了,见谁都想上了。
不行啊,我绝对不做泄欲工具!想到这我拼力挣扎起来:“喂喂喂喂喂喂!光天化月之下!你怎么”
韩飞扬抬起头,眼睛里的光芒我并不熟悉,令人疑惑又恐惧:“我实在忍不住了!有什么事等等再说!”
MD,果然是月光刺激荷尔蒙了!!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说:“你看清楚了!!!我是男人!!!!“我费力地半坐起来,衣衫早凌乱不堪,指指半裸不露的胸口:“没有的。“又指指下面:“有的。”
韩飞扬扫了一眼,牙齿啃到了我腹部,含含糊糊地说:“我知道。”
我一下没了力气,差点晕。
然后我运足全身力气大吼了一声:“知道你TMD还啃!!!荷尔蒙分泌多了找女人去啊!!!!”
他不理我继续啃来啃去,半晌抬起头看气喘吁吁的我,得意地一笑:“认了吧。”
我急忙后退到床边:“什什什什么啊。”
他追上来笑得更狡猾:“你喜欢我吧?”
这句话一下击中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我头脑里嗡鸣着,机械地叫嚣不能让他知道,我还要最后一点自尊。
于是我又往后退了点,摸到墙边:“开开开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他也又追上来一点,指着我裤子很认真地说:“起了。”
我的脸"哄"的一下,跟春联似的,有红有黑。
“你,你随便被,被谁摸,也,也会"我一紧张,手脚冰凉口齿不清起来:“你,你自己摸,摸自己,也,也,也会”
韩飞扬扑过来就把我最后一点上衣扒下去,拦腰搂住我,咬一咬我的耳垂:“你当我那么好骗吗。”
然后就是顺理成章地野兽派作风。- -
我第二天坐在床上自我批判,懊悔不已。为什么?!被他那样一说立刻身子就软了没了抵抗。这样子他不是更看我不起了吗?!不是更更把我不当一回事了吗?!
苏浅川啊苏浅川,你怎么可以做人做得这么贱哇
正在心乱如麻,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下来,韩飞扬擦着头发走出来,看我半坐在那,微微一笑:“醒了?”
我不敢看他,歪头去观察一只壁虎。
他走过来,带着新鲜的水气和沐浴过的味道:“我跟隔壁人说过了,叫他找别人换。”

我一惊之下又扯动身下伤口,刚要骂人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韩飞扬笑着过来帮我掖了掖被角:“乖乖等着我哈,我去上课了。”
乖乖- -#
我挣扎着起身想找徐愿说说话,这么些天没看着他也有点闷,但是在校园里走了一圈找了一天也没见到此人的倩影,我只得找到陈许询问,得知小徐同学身体不好后大惊失色,连忙以百米赛跑速度冲去其寝室!却发现!
却发现!!!!
一些我不该发现的事!!!!
徐愿的脖子上好象要开草莓种植园
尴尬啊~所以权益之计是赶紧闪人。
没想到临走的时候还被陈许奚落了一番,那双迷到无数MM的邃眼睛略带嘲笑地看着我:“真真是委屈你了,哈哈哈飞扬是新手,那力道不能小哈哈”
我面部抽筋,那家伙还不依不饶,坏笑着凑过来:“交给我来的话,肯定比他舒服得多,唉,可惜没早遇见你啊”
我真是要被气死了,先不说这种事不怎么光荣却被韩飞扬拿来跟老朋友分享,光陈许那咄咄逼人的态度就够我倒胃口的了。
于是我哼笑一声:“切,你就吹吧你。“说罢下巴朝不远呆呆愣愣的徐愿的方向一举:“我还能走路,他呢?!”
说罢理也不理陈许铁青的脸色,快意地扬长而去。爽!没想到,噎人的感觉这么爽!难怪韩飞扬老喜欢噎的我说不出话来
我呸,怎么又想到他了!
怒气冲冲地回到寝室,刚想向韩飞扬兴师问罪,却发现门虚掩着,里面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嗯没事呵呵哎呀怎么说话呢,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啊?哈哈你别在我妈面前告我状就行是是是,我知道我妈喜欢你,喜欢的都不把我当儿子看了!哈哈不说了不说了,晚安嗯,拜拜,早点睡。”
我脑子没怎么绕过来,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只听韩飞扬又叫了声:“哎!小璐!等下挂!昨天的笔记你抄了没对,借我一下。那好,就明天在阶梯教室等我”
一听到"小璐"这名字,我头脑里"嗡"的一下,心脏一阵收缩,与记忆里的某部分阴影重合。
“那张剩下的票,我想可以给那个追我2个月的小璐。”
就是她么
我捂着昏昏沉沉的头站在门口。
韩飞扬挂了电话转过身来,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后走过来,态度有点不好:“叫你不要乱跑还乱跑!又到哪里去了!你这个身体状况能吃得消吗?!”
我突然觉得很想笑,于是挥开他拉我的手:“不要你管。”
他冷下脸来:“你又犯什么毛病了。”
是啊,我又怎么了,我是他什么人,不过是一时冲动拉上床的男人而已,既不能要求他负责又不能在意所谓的贞操。有什么权利管他交女朋友还是别的什么。
于是我礼貌地点点头,微笑地看着他,态度疏离:“对不起,让我先进去。”
他一愣,侧身让开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似的缓缓地说:“小璐她只是”
“你不必说了,我不想听。“我疲倦地倒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
他有点焦急地走过来:“不是的!你听我说!我跟她很早认识,我父母和她父母是一个公司的,认识她时间那么长根本没有那种感觉的!我们只是”

我一下坐起来,死死盯住他的眼睛,他倏忽住了口。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我轻轻地问:“就算她在追你又怎么样?跟我坦白地说你们两情相悦,你以为我会怎么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你们接下来去订婚,不是更顺理成章吗?”
他的双手一下箍紧我的肩膀,用的力气之大,骨节都在咯咯作响:“你就是不相信我!每都是这样!!”
我稍微用了一点点力气,强硬地摆脱他的钳制,就那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没有错,你的所作所为,真的不能给我任何的安全感,抑或说信任感。”
他一下子泄了气般地垂下头去。
“我喜欢你"我听见他喃喃的声音:“这样很不对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挣扎想着是不是对你冷淡就可以改变这种不正常的事情”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冻成了冰,但是仍然一言不发,只静静听他说。
“没有办法我自己也真的没有办法"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一切归于寂静。
黑暗里只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此起彼伏,却各怀心事。没有人动作,也没有人再说话。
我别过头去,眼里有什么东西我刻意不让它滚落下来。这一,我真的不知所措,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了那层最基本但是最重要的东西。信任。
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该选择一个女生的。今天的事,让我猛地警醒,尽管自己这么这么的不堪,还是不甘心地想去看一看那个小璐到底是怎样的女生。但是看过之后更加的自卑,我不知道怎样的女孩子可以称之为"好看”,可小璐她确实是个可以震撼到我的女生,无论容貌还是气质。
我呢?我有什么资格去跟她争?从一开始我就败了,败在唯一的大前提下,就是我的性别。
韩飞扬这一整天都在找着我,我感觉的到,但是我刻意地躲着他。连宿舍也不想回,抱了被子去和同系的师兄打了地铺挤宿舍。编了个幌子说我睡觉的床渗水,潮得没法铺被子。
浑浑噩噩地这么躲了挺久,久到我自己都懒得去计算时间,也许只有一周两周,但是没有奔头的日子总是过的格外缓慢的。
徐愿也不常见的到了,我的生活回归了一片空白。直到那天系里的统测我才看到了他,白的透明的皮肤,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以及不加掩饰的把心里想的全放在脸上的表情,呵呵,徐愿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
陈许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吧。想到这,我也替他高兴起来,毕竟能遇到对的人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可是看他一脸郁闷,我就关切地问了句:“怎么了?没考好。”
他挥挥手说苏哥你就别问了,我哭都哭不过来呢。
我突然想到他前阵子接了个戏,于是继续关切:“听说你拍戏的事进行的不错?好嘛,很快就成大明星啦?”
可他似乎不那么高兴,揉了揉太阳穴,很哀求地说:“苏哥,咱们还是谈考试吧”
“考试?好哇。据说这卷子是老房亲自出的,所以改的特严据说他要不合格的学生”
“来,我们还是谈谈拍戏”
他究竟怎么回事?我虽然疑惑但还是笑了:“嗯好呀。”
沉默了会儿,我开口:“那个,听说你演的角色是很大的挑战?”
“啊啊啊啊啊!!够了!够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好不好!!!“徐愿濒临崩溃的样子把我下了一跳,过了好久,才唯唯诺诺地应声:“好,好的啊。”
他干吗今天这么不爽呢?
随他走到食堂,随意买了点东西,正心不在焉地挑着吃,面前被掼下一个饭盒,一股冷意迎面扑来。
我抬头,果然还是被他碰到了。
徐愿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对,不咸不淡地招呼一句:“小韩,好久不见哪,随便坐随便坐。”

韩飞扬理也不理他,一脸恶狠狠地看着我,恨不得把我吞吃下去似的:“说,为什么又放我鸽子?!叫你考完试来我们班找我,没听清楚?!”
我想了想,好象是有这么回事,有个女的带话来给我的,但是我不想去。
于是我理直气壮地回一句:“我给忘了。”
“忘了?!“韩飞扬咬牙切齿,一把抓起我的手腕:“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闹?我什么时候闹了?我不是一直很安静地在躲吗?闹的是你好不好!
想到这我一把甩开他:“你干什么有完没完!有事回去说这是在食堂!!”
“在食堂怎么了,我碰你一下都不行了?你被我碰的还少吗?!“他终于火了,大吼起来。
“你你流氓!!“我真是又恼又气。
他根本不理会我,伸手就环住我的肩:“你在别扭什么!跟你说了多少我和小璐只是”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信?这世界上还存在多少清白的男女?何况还是从小玩到大的?
我的反应于是很冷淡:“我又不是什么人,犯不着跟我解释!”
这时候倒是徐愿说话了:“苏哥,走!别跟他多罗嗦!我请你去校门口吃好的去!!”
韩飞扬差点没背过气去:“徐愿你你跟着掺和什么!还嫌我不够烦是吧?!”
徐愿狠剜了他一眼:“不是!我觉得你真够烦的!!”
说罢,我便被跌跌撞撞拉出食堂。
一路跟着他走到什么地方坐下,只听他说:“苏哥,想吃什么点就是,不用跟我客气,咱俩谁跟谁呀!”
我心不在焉地点头:“你点,我不知道什么好吃。”
感觉到他安慰似的拍着我的肩,我在心口压了挺久的话一下说了出来:“你说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他没说话,又拍了拍我的肩。
“徐愿,你说如果陈许喜欢的是女人怎么办?“过了一会儿,我缓缓开口。其实我没想过该怎么问,但是直觉上困扰我的一直是这个问题。
“我也就随便问问,你别乱想。“我急忙补充:“我只想知道你会怎么办。”
他怔了怔,脱口而出:“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抢回来!”
我也怔了怔。
如果我有他的单纯他的勇气他的坦荡,也许事情不会这么糟。
“可是,如果你觉得真的没有胜算呢?“我苦笑了一下。
“那我就"他显然激动了:“那我就先宰了他再说。”
我被噎了一下,这才想到这种事不能问徐愿,他懂什么呀他- -#。(某愿:老子废了你背地里说我坏话!!苏:)
“唉真到那时候,你就会见到他都心烦了"我丢下一句这样的话,起身离去了。
明天,还是会一样吧。
一直躲着,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我的地道战没有持续多久,不出3天,又被韩飞扬逮了个正着。我一看到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开始跑,以光速跑啊跑啊跑,他就像旋风一样在后面追啊追啊追
“我说老大,你累不累啊?“终于两个人体力都透支,他站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
“累,累死了。“我也是汗如雨下气喘如牛,然后抬起头,面不改色地问他:“SO WHAT?”
韩飞扬微微一愣,随后走过来几步:“你先别急,听我解释”
我打断:“你已经解释很多遍了。”
他摆摆手,似乎很急切:“不不不,这我要用行动来证明!!”
“行动?“我狐疑地看他:“你是想献身还是自残,如果这样的话我看不必了。”
韩飞扬黑线了一会儿,这才说:“如果你这么要求的话,我也会去做。”
这下轮到我发愣了。
他说什么啊他,我怎么听不懂呢。
韩飞扬又加了句:“只要你信我。我什么都去做。”
我心里觉得好笑,有点不屑地看他一眼:“什么都去做的含义是?”
他很坚定地说:“就是任何事!只要你一句话!!”
这回我毫不掩饰地大剌剌地"切~“了一声。
然后神定气闲地拨一拨汗湿的头发,信口胡诌一句:“那我要生物实验室里的骨骼标本呢?你也给我偷来?”
生物实验室是学校一大禁地,擅自出入已是留校察看的分,何况偷出里面赫赫有名的骨骼标本。
我这么说,是叫他明白不可吹牛把牛皮都吹破。
“什么?!“他也吃了一惊:“你你这不是害我吗?!”
我又嗤笑一声:“那么,再见。“回头又说了一句:“你的诚意,倒真是可怜。”
正准备走人大吉,忽听背后传来韩飞扬的呼喊:“等一等!!”
我回头,见他一脸阳光灿烂的跑过来:“如果那样,你就相信我,和我在一起吗?”
我迷茫着点了点头他不会真去吧?!
没想到他很是元气满满自我肯定地点了个头:“嗯!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我,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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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川,浅川!“乔晓玲的手指在我眼睛前挥了不下二十下:“回神啦!!!”
我这才恍然地一个激灵:“啊,是!什么?”
“把这个报告的数据记一下,“乔晓玲放下厚厚一叠卷子,皱了皱眉:“你这两天是怎么了,神不守舍的?”
“不,不好意思。“我很局促地道歉:“是,是我的责任。”
“没什么,“她微微一笑:“心里头有事吧?”

“啊啊?“我脑子一时没回过神来。
“算了,不打扰你了,你慢慢记,不要着急,别出错。“她叮嘱几句,起身走开了。
我望着那厚厚的一叠子东西,叹了口气。
距离打那个赌已经有三天了,这两天我总是心神不宁,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吗,目光也没有焦距。说得明白一点,就是老是走神,老是在担心。
我担心韩飞扬,很担心很担心。
他请了事假,没怎么去上课,我回宿舍也老找不到他,听说他去过陈许的宿舍,但也只是找徐愿说了几句话而已,我问徐愿韩飞扬去了哪里,他只说不知道。
“对了,苏哥,你喜欢白骨精啊?“临走时徐愿突然问我,表情一派天真好奇。
“白白"我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我是变态阿?怎么会喜欢那种东西!!”
“难说哦。“他坏坏地笑笑,坐下去继续做题了。
我往外走去,头脑里昏昏沉沉的。只要能找到韩飞扬只要能找到他
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找他干什么,但是
哪怕告诉他,我都是在赌气,叫他不要干傻事,哪怕告诉他,以后好好的在一起
这才是我的本意啊!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他真的出了事如果是真的被开除了
我疲累地揉揉太阳穴,靠着宿舍的门口蹲下去,把头埋在双臂之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走道黑了一片,然后声控的灯光一下亮了起来,我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到两条修长笔直的腿。
“浅川?“我听到韩飞扬用不确定的声音喊我的名字。
那么多天的保护和掩饰终于全部崩溃,我只记得我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里,死死地搂着,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哎,怎么了怎么了这是?“韩飞扬一时有点手足无措,柔声问到。
“飞扬!都是我不好不要去干傻事,是我在赌气,对不起"我的脸埋在他的肩窝里,急急地说完想要说的话。
“呃"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醒悟,把我从他肩上拿开,静静地凝视着我:“那你的意思是,我们?”
“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吧。“我迎向他的眸子,勇敢地说,这是我第一,这么坦诚地面对。
他眨了眨眼睛,唇角噙出微笑的弧度:“你确定?”
我使劲地点头,生怕他反悔。
然后他又把我拥进怀里,许久许久,直到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抱歉地看我一眼,接起来:“喂?啊,小凯,不用了不用了,是,你可以回去了,哈哈,没什么的,行,不就一顿饭么有空我一定请!拜拜!”
他挂了电话,见我狐疑地看他,干笑着说:“呵呵,陈许的弟弟啦”
一定有问题!!!
我恶声恶气地吼过去:“喂,快说!到底什么事!!”
韩飞扬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把我拉进了宿舍。

“不管怎么样,以后都要相信我的对不对?“他的气息喷在我耳边,麻麻痒痒的。
“嗯"这话没错。
“那就不要多问了。“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床边。
“你你干吗o”
“废话,当然是上床啊!”
“你你脑子里除了上床没别的事吗”
“少罗嗦!配合点我忍了好久了”
“啊不要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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