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 BY: 血影遮天

“喂,我要起床了。”

“不嘛,再睡一会吧。”我半睁开一只眼,看见美人要坐起来,于是抬腿,压住美人,再把美人紧紧抱住。

“放开。”美人皱眉。

“不放。”我再抱,我再压,我用力压。“啊!好疼,你咬我!”我睁着水汪汪的小眼睛望着美人,可惜没人只顾着穿衣服都不理我。

“你好狠心啊,人家不依啦。”我咬住小被角,我学林黛玉。

美人去刷牙、洗脸了。哎,看来,我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

“我今天晚上十点已才能回来,你呢?”美人终于出现了。

“我会一直在这恭候您回宫的。”机会啊,我笑啊,我高兴啊。

“你,难道,就没事做?”美人又皱眉。我就喜欢看美人皱眉,呵呵,好看啊。

“我,啊,对啊,我哪有您日理万机,夜以继日啊?”我把被子搂紧了,笑嘻嘻的说。等着美人再皱一眉,我就可以再睡一觉了。

果然,美人又皱了一眉,然后,打开门,走了。

哎,美人一定生气了。不是我不说实话啊,只是,觉得太现实了的东西就没意思了,还是有点神秘感的好。啊,对了,老说美人美人的忘了介绍她名字了。他叫夕熙,看着挺男人的名字,叫起来就~是吧?本人呢,叫汇麾,和熙在一起已经两个多月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疼有意思的。

第一章

“麾哥,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啊?”

“还行,就那样儿吧。”这是在一间朋友开的bar里,因为我也投了股,帮着照看一下。不过,让我这么男人的人调酒,真是糟蹋人啊。哎,谁叫我当初说自己调酒牛呢,自作自受啊。

“麾哥,来了个新人。”一个服务生小声告诉我。

果然,有个面生的男人坐在了吧台上,还真是个美人。虽然,我也自认为是玉树临风,风流潇洒,不过,这个男人不太一样,是一种很精致的美,也很有气质。这一点很容易就能证明,因为他身边已经有搭讪的人了。

“先生,您想要点什么?”我礼貌上的问问。

他抬头,要了一杯浓度不高的酒,我边走边想,真是美人啊。眼睛那个大啊,眼睫毛那个长啊,皮肤那个白啊,看着手感就好。不错,上等的极品啊。于是,我下定决心了。

“先生,您要的酒。”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他端起酒杯,又放下,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然后,他抬眼看了看我,我冲他微笑。(我保证是微笑,但他事后说,我在淫笑,我说那是职业微笑,结果被咬得很惨。)

他似乎一直在犹豫,终于喝了一小口,然后小声问了我一句:“这里,难道是gaybar吗?”

我盯着他很严肃的脸,反应了很久,然后,也很小声地,严肃地告诉他:“先生,您说得没错。”

“啊,怪不得从一进门就有8个男的跟我搭讪。”他边说边皱眉。

“8个。”他还真数了?真有意思的人。不过他皱眉的样子很好看。

“嗯,算你,是第8个。”他边说,便又喝了一口。

等等,怎么连我也算?我还没来得及搭讪呢。

“麾哥,我有点儿事儿想拜托你。”一张很熟悉的面孔。啊,对了,是这里的常客,看他边说边冲着美人微笑就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了。

“没看我正忙着照顾客人了吗?工作时间不聊私事。”我瞪着眼睛顶回去。

“啊,麾哥忙呐,那,那就算了。”说完灰溜溜的走了。然后跟同桌的人说了句什么,结果就是很多客人都冲我做加油的手势。

我抬高下巴微笑,呵呵,美人是我的了。

“胜利者的微笑?”

“什么?”我看着美人端着酒杯盯着我看,糟了,刚才太得意忘形了,被美人看破了。

“不过,谢谢你。”美人微笑着说。

美人皱眉好看,笑起来更好看啊。我真想说点儿精彩的,煽情的,华丽的话出来。不过,可惜了,我现在真是后悔当初语文没学好,因为当时我说的是:“不客气,那是我应该做的。”

美人笑得更好看了,我看的那叫一陶醉啊,心里那个荡漾啊。

“再来一杯吧。”美人又开口了。

我再调酒时,脑子里闪过很多小说和电影的片断,我再做一件很俗,但行之有效的事情,那就是――把他灌醉。然后,我们就比翼双飞,多幸福啊。你,对,说的就是你,别瞎想啊。我不会在酒里下xx药的,我是个有良知的好公民。你笑什么,起码,起码现在是。

“这是本店的特色,我请你的。”我微笑着放在他面前。

他盯着杯子看了一会儿说:“颜色很特别,是特色吗?”

“当然,我亲自调的,我调酒很棒的呦。”我再微笑。

“嗯,为了感谢你,这被算我请你的吧。”他也微笑。

不过,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冷呢?其实,我是不怎么喝酒的,因为特别容易醉,醉了就闹事,也就不敢多喝了。但是,眼前美人笑得真是好看。

于是我就把那杯颜色异常斑斓的酒喝进了肚子里。然后,我就知道自己调酒技术确实很高,因为,我只冲美人眨了三眼,笑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章

“啊,头好疼啊~”我大喊:“上帝啊,那在不在啊?给我来杯水喝吧,我好渴啊。算了,你要真出现得吓死我。”

然后,我睁开眼,一杯水出现在眼前。我盯着那杯水,一秒钟,两秒钟,然后,我用被子蒙住头:“啊~救命啊~我再也不开玩笑了~救命啊~”

“喂,我不是上帝。”这个声音好熟,好像在哪儿听过。听过?那就证明不是上帝,我没听过上帝说话。我把眼睛露出来。

“美人?”原来是美人啊,吓死我了,我坐起来接过水杯。

“你刚才叫我什么?”

“哧~咳咳…咳咳。”刚喝的水都呛出来了。“我,咳咳,是说名儿,咳咳,我想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你送我回来的?”

“是啊,你……昨天,喝醉了。”我打赌我看见他脸抽了一下。

“那,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的?”因为bar里的人不知道我住这儿。

“是你,拉我来的,你不记得了吗?”我打赌他脸又抽了一下。

“是吗?啊!我没做什么吧?”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抽了。

“没做什么,就是挺吵的。”他微笑着说,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么诡异呢?

“那,谢谢你啊,我酒量不好。”我挠挠头,突然,我发现我胳膊上怎么有两个大牙印呢?真是大牙印,还挺的,我敢保证当时肯定流血了。

我盯着胳膊看,再抬头看看他,他……居然微笑,不,那不是微笑,因为他的嘴角只歪向一边。为什么呢?我喝醉了,一般都是弄伤别人的呀,没伤过自己啊,为什么呢?难道说……我还是做了什么?

“这个,是咬的吧?”我恨虚心的问。

“对,我咬的!”好干脆的回答,但是,为什么要咬我呢?我想,我想想想,嗯,根据我一贯的作风,美人抽抽的脸,牙印的位置,我想,我悟了。哎,冲动是魔鬼,欲望是罪恶啊!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是不是耽误你上班了?我改天请你吃饭吧,现在几点了?”然后,我开始穿衣服。对,就是穿衣服,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上没穿衣服。

“11点半,我今天不上班,如果你请客,就现在吧,我饿了。”

美人说话真直接啊。于是,我就和美人去了离家最近的一个小馆儿。

“你住哪儿啊?一会儿我送你回去。”我边吃边问。别说,美人就是美人,吃饭都跟别人不一样。好看啊,一直吃就好了。

“我刚来这儿,还没找到住的地方。你送我去那个bar旁边的旅馆好了。”

怪不得美人不晓得我们那么有名的gaybar呢。不过,美人说他还没住的地方……也就是说……

“你还没住的地方啊?要不,你先住我那儿吧?我那儿地方挺大的。你住的旅馆那儿太乱,容易出事儿。你有人生地不熟的,不如先住我那儿。我再给你联系一个好点儿的地方住。怎么样?”我微笑着说,尽量表现得很自然。

可是美人把筷子放下了,然后直直的看着我。

“你放心,我完全是为你好啊。我还有个单人床的……”

“我吃饱了,走吧。我行李不多。”说完美人站起来就往外走

“哦……等会儿,哎,小姐,结帐。哎,那个谁,你等会儿我。”我赶快结账,追了出去。然后,每人给了我一张名片,名字是“夕熙”。嗯,大概是某个医院的医生。医生?不错。不过我听说医生都挺洁癖的,但是既然是美人,我忍了。

“那个,你叫夕熙?”坐在车上,我问了一句。

“嗯。”美人应了一声。“你笑什么?”美人又皱眉。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还真配,我叫汇麾。”我观察美人的表情。美人瞟了我一眼,然后说了一句什么,可惜没听清。

第三章

自此以后,我就和夕熙住在一起了。不过刚开始,致使住在一起而已。虽然,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我让他住在我家的动机,但是他也从来没说过或表示过什么。我也没挑明,毕竟,我没有霸王硬上弓的勇气。再说,他在这儿也没熟人,我再欺负他,也太不仁义了。我这人还是很讲义气的。

住在一起已经2个星期了,一直是我做饭,因为夕熙每天都上班,我一般都呆在家里,所以也就自然这样了。我们也是分开睡的,他睡大床,我睡在客厅里的单人床上。因为,我觉得让这么漂亮的人睡在客厅是很大的罪过。不过,自从他住进来,家里变得越来越干净了。这一点,让我还挺不适应的。

“我回来了。”熙进门脱大衣。“好香,今天吃什么?”

“今天是腊八,我熬的腊八粥。”我端出一碗来,“你先尝尝,不知道甜不甜。”

熙坐在沙发上,喝着粥,我打开电视,倚在他身上。呵呵,这点儿小动作,他似乎一直不太反感。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边吃边看我。

“什么呀?是不是我做的饭太好吃了,你想嫁给我了?”我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再加上眨眨眼睛。

“饭?还凑合。我是想,你不会只是个调酒师吧?”美人无视我。

“人家饭做得可是很好的耶!还有你为什么那么说?”

“你太闲了,而且,你调酒也不怎么样。”美人继续吃。

“哇!怎么这么刻薄?其实呀,我是一作家。”我坐正了身体,很严肃地说。

“噢?作家啊。”美人在笑。我就知道美人是文化人。“我怎么没听过有个作家叫你这名儿呢?”美人边吃边瞟我。

“你不知道吗?”我瞪大了眼睛说:“我们这行兴用笔名。”

“噢,”美人大悟,“那你笔名是什么啊?”

“我笔名儿,可有名了,没有人不知道的。”我挺直了后背。

“是吗?”美人又吃了一口。看来粥够甜了。

“我叫鲁迅。”啊,美人把粥喷出来了。还狠狠地用他大大的眼睛瞪我。

我后悔啊,给美人递了一张面纸,又补了一句:“我说错了,你别呛着。我笔名儿其实叫老舍。”

我刚说完,一把勺子就丢了过来。我躲,还好,我反应9,速度9,否则,一定会挂的。偷偷看美人,只见他一边擦嘴,一边说:“再来一碗,快点。”

我赶紧接过碗,给美人有盛了一碗。毕恭毕敬的送过去,还嘱咐了一句:“你别吃太饱了,还有菜没炒呢。”

“嗯。”美人的食量真大,不过,怎么不胖呢?

“你晚上干什么?”我刷完碗,边看电视边问。

“还有个手术报告没写完,有事吗?”美人在打电脑。

“没什么,想问你圣诞节干什么。”我趴在沙发上问。

“没活动。你没活动吗?不是有很多人约你出去玩吗?”

“那个,我不是没答应嘛。现在呀,我的心里都是你啊。”边说边走向他。

“不敢当。”美人严肃的大报告。

“夕熙啊,”我趴在他身上说:“今天晚上报告会下雪,会很冷很冷的,人家可不可以,和你睡这张床上啊?”

“你是说睡一张床上?”他停下来,抬头看我。

“嗯。”这个姿势真好,他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扫在我鼻子上,还有,他薄薄的嘴唇半张着,真想要一口啊。一定是软软的,嫩嫩的,滑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行啊。”美人转过头,继续打字。

“啊,太好了!亲爱的,你太好了!我先洗澡去了。”然后,唱着小曲,一边洗澡一边想,我的计划终于要实现了。不容易啊。

“你手机响了。”我洗完澡,擦着头发,熙就告诉我。

“哦。”我看了一眼手机,“我出去一下,你不用等我了,先睡吧。”

“你要去bar里吗”熙问。

“嗯,不是,有点别的事。”我穿上衣服,出了门。

第四章

雪下得还真大,也很冷。回到屋里,才暖和一点儿。走进卧室,看到熙已经睡了。于是蹑手蹑脚的钻进他被窝里。

“你睡了吗?”我小声问。

“嗯。”他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看来是快睡着了。我把被子拉拉,碰到了他的腰,虽然他穿着棉布的睡衣,但是腰部还是裸露了出来。我顺势楼上他的腰,他小小的动了一下,并没有拒绝。

有时候,一个人犯了错误,并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往往都有一个直接的或是间接的帮凶。就像那一晚,如果,他拒绝了,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

我紧紧的贴在他的背上,将头放在他的颈窝上,双手环着他的细腰。抚摸着他平坦的小腹,虽然没有腹肌,但也没有多余的赘肉,摸起来手感真好。左手慢慢的向上移动,在他胸口的小樱桃上捏一捏,立刻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于是我右手向下移,钻进绵制的内裤里去摸索,立刻,又有一只手要将我的手拉出。一场力量的较量开始了。我左手使劲,他抓,我右手一动,他拉。渐渐的,他终于在力量上败下阵来。我用左手抓住他两只手交叉在他胸前,右手继续抚摸他的欲望。他难耐的挣扎,翻身压住我的手,我顺势压在他的身上,右手继续套弄。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胸口起伏着,一些细碎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在黑暗中却是那样清晰。终于,在我的技巧下,他释放了,闭着眼睛,喘息着。我仍然压在他身上,在他的耳朵旁吹了一口气,问道:“怎样?我技巧不错吧?”

他将被子向上拉,挣扎着想把我推下去,“闹够了吧,快睡吧。”

“那可不行,你舒服了,我还没解决问题呢。你说,我怎么办呢?”我边说边在他的颈部落下一个吻。

明显的,他的背僵直了,“你,你的技巧那么好,自己解决一下不就完了嘛。我,我没你技巧好,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要逃开。

我死死的压着他,“不行,我可是不做白工的哟。”我一边拉扯着他的睡裤,一边用腿按住他乱蹬的脚,“平时,有多少纯情的小男生求我,我都不搭理他们呢,你还想跑?”

“我又没求你,我又不是纯情的小男生。你,你别闹了,我不是你们那种人。”

“可是,你从认识我时,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了,还跟我住一起,你说你不是我这种人,会有人相信么?”睡裤脱掉了,下面我从领口开始拉扯他的睡衣,他挣扎得更厉害了。我咬着他的耳垂,吹着热气,身为男人,对于他的敏感点我可是了如指掌。

“你,你个大变态,你住手,啊……”他拼命的挣扎,双手死死的拉着仅存的上衣,但在我的拉扯和对耳垂的攻击下,他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衣服。我亲吻着他的耳朵,颈部,肩,背部,一直到腰,我慢慢的品尝着。

“亲爱的,你的小屁屁可真有弹性啊。”说完我拍了一下。

他愤怒的反抗,我将他翻过来,将他的手交叉压在他的头顶,对着我。我俯看着他,借着夜色里的一点光线,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薄薄的一层水雾,还有脸上的表情是愤怒和害怕,僵直的身体告诉我这大概是他第一和男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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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亲爱的,我一定会对你很温柔的。”说完,我吻上他的唇,细细的品味着他的味道,啃噬着他的唇瓣,但是他的牙齿却紧紧地咬着。

我微微的一笑,“亲爱的,你真调皮。”然后,我舔上他左胸前的小樱桃,他微微的抽气,我再吻上他的唇。直接缠上他的舌,他闪躲着,我死死的缠绕着他的舌,吸吮着他口腔里的每一口空气,舔过他的每一颗贝齿。我要他沉醉在我的怀里,在我第一见到他时,我就是这样想的。的一吻过后,我看着他的脸,他喘着粗气,狠狠的呼吸着空气,仿佛刚刚溺水一般,眼睛里的水雾好像又浓了些许。

我笑着吻着他的颈,胸前的小樱桃,他的小腹,最后我看到了他微挺的昂扬。我一边套弄着,一边吻着他,他闭着眼睛,我看到他好像落泪了。我舔着他的眼角,轻声地安慰着他。他的呼吸渐渐的又浓重起来,我看着他微睁得双眼里没有焦距,脸颊的红晕,一阵快感袭过,加快了动作,他又一释放在我的手中。

看着他还在沉醉的脸,确实心中有了一些不舍,但是欲望还是压倒了一切。我用湿滑的手指伸进他未经开发的女地,他突然间绷紧了身体。

“你干什么?变态!混蛋!我杀了你!”他尖声叫着,挣扎着。

“亲爱的,我是怕你受伤,我很有经验的,你放松点儿。”我抬高他的腿,手指慢慢得扩张着,抽插着。他叫骂着,挣扎着,我只能一边安慰着,一边做着准备工作。我是很怕他受伤,要不然以后的性福怎么办?

慢慢的,他的叫骂声中,有了一两声类似呻吟的异声。我知道,那是他的敏感点,我记下了,也觉得差不多了。我吸了一口气,抬高他的腿,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可能开始有点疼,你忍耐一下,就过去了,相信我,好吗?”

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行动了。我听到他的抽气声,他死死的抓着我的肩,大概会抓出血痕吧。我无奈的笑笑,慢慢的移动。他紧皱着眉毛,死死地咬着嘴唇,我吻着他的唇,好是他转移一下注意力,一边加快动作。他也慢慢的会发出一些细碎的呻吟,我想他该是适应了,于是,依着记忆的那一点,发起了攻击。果然,他的眼睛又起了一层薄雾,让我又是一阵快感。很快,他也搂着我的肩,迎合着我的动作,我们一起到达了最高峰。我搂着他,亲吻着他的颈,慢慢的睡去。

第五章

清晨,当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的时候,我就醒来了。看着熙的睡脸,心中充满了温暖的感觉,轻轻地起身,倚在客厅的窗台边,慢慢的喝着杯中的白开水。望着窗外的树木,忽然有点恍惚,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原来自己也可以拥有幸福的感觉啊?但是这种幸福又能持续多久呢?摇摇头,算了不去想了,现在不是很好吗?想想自己曾经不堪的2多年,能够拥有片刻的温暖,也算是奢侈啊,怎么还不知足呢?不如好好的珍惜这段时光,即使失去了,也还有回忆可以回味啊。喝下杯中的水,狠狠的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

“自由真好啊!希望不要太短啊!”地叹口气,回到卧室里把散落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那个洁癖的有点儿强迫的人,要是看到这些东西,怕是又要发狂了吧。笑着,想着,一边做着早饭,一边去做洗澡水,收拾好后,再打开卧室的门。看到的是――熙抓着被子盖在身上,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猛地抬头看到我。我咧开嘴,笑着问好。

“女王殿下,洗澡水准备好了,早餐也做好了。请问您是先洗澡呢?还是先用餐呢?”

熙瞪着我,突然抓起一个枕头朝我扔过来。

我赶快闪开,“好啦,我错啦,我错啦,我扶你去洗澡好不好?”我赶快用被单包住他,扶着他的腰去浴室,他也无言的瞪着我,算是默认。

整个早晨,熙都没有说话。不过也没有发脾气,想必只是还在闹别扭吧。结果,被我以采购食物为借口,拉去超市。

“熙,快到圣诞节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啊?”我左手推着购物车,右手去抓他左手握住。他挣扎了几下,瞪了我一眼,就不再理会了。

“嗯,要不?我把自己包起来,再系个蝴蝶结,送给你?”我讪媚的问。

“哼,谁要个变态做礼物。”他继续挑食物。

“谁说的?像我这么能干的男人不多了耶!又会做饭,又会赚钱,而且还能提供给你那么大的‘性福’呢。”我说着,往他身上贴,吃点儿豆腐。

他狠狠的掐我一把,“你会做得,是个女人都能做。有什么可夸耀的?”

“你怎么能这样?人家很努力地说,人家会没自信的,会哭的啦。”我揉揉被掐痛的胳膊,发现熙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笑容。

“说实话,我很棒把?”熙走快了几步,去挑熟肉,假装不理我。

“是吧?是吧?”我马上粘上去,“说嘛,是不是?是不是?”

“哎呀!你别贴这么近,有很多人在看啦。”熙一边掐,一边推开我。

“我不管,你的回答我。说嘛,说嘛,我是不是很棒?”我继续贴上去,把脸靠在他肩膀上,身边果然有很多人都在看。

“是,是,别这样啦。”熙别过微红的脸,推开我。

“我就知道,我多强势啊,我经验多丰富啊,我技巧多高超啊,我多有魅力啊。哈哈哈!是不是?”哎?等我说完,人怎么不见了?

发现熙跑到银台去排队了,我赶快追上去,“你怎么走这么快?都不等我?”

“丢人!”他很酷的瞟了我一眼。

“干什么嘛?都不许我陶醉一下。”我碎碎念一下。

结过账,他带着墨镜走进车里,我提着大包小包跟着。

“你也不帮忙提一下,这么多东西呢。”我埋怨着。

“行吗?”他瞪眼。

“行,行,您身体虚弱,我年轻力壮,理当担此重任。”哎!为了以后的性福,我忍了。

“对了,大冬天的,你戴墨镜干什么?”

“太晒。”

“晒?怎么会?冬天的太阳还晒?”我抬头看天,再看看熙,“你这么白,又怕晒,别再是吸血鬼吧?”我假装害怕。

“对,我就是吸血鬼了。”说着,抓起我的手就咬。

我摸着手上的牙印儿,数数还真齐,不过,怎么这么眼熟呢?“对了,我喝醉了那天,胳膊上的牙印儿就是你咬的,你为什么咬我?”我突然想起来。

“那天啊,你喝完就倒地了,我叫人扶你,你突然就站起来,拉着我就走,把我带到你那儿。接着就开始脱衣服,要,要那个什么,我就咬你了呗。”他倚着车窗说。

“然后呢?”我发动了车子。

“然后?你就松了一下手,还想再扑过来,我就拿桌子上的石雕把你砸晕了。”他说的好像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石雕?你好狠啊!”我背后发寒,“幸亏我从小就福大命大,不过你现在还不是被我搞到手了?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命运啊!”我笑得很贼。

“搞?”他又掐我。

“我错了,我错了,”我赶快讨饶,“对了,我想起送你什么圣诞礼物了。”

第六章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还有星座。”

熙先是诡异的笑了一下,然才说:“生日啊?我是鬼节生的,女座。”

“什么?”我的天,怪不得老咬人呢,“不过,我们还真配。我生日是天使报喜节呦!哈哈,小恶魔,让我来拯救你吧!”

“哪有这个节?你自己编的吧?”他皱着眉。

“当然有了,在这一天呢,天使告诉圣母玛利亚说他怀了上帝的孩子,就是耶稣。不知道,我是天使呢?还是耶稣?”我朝着熙大笑。

“你啊?哼哼哼。”他冷笑。什么嘛,那么不屑。

“到了,这家的银饰做得很不错的。朋友推荐的,一起看看吧。”我把车停好,拉着他走进去,让服务生直接把经理叫来。

“银饰?你不会想买情侣项链,戒指什么的吧?好恶心。”他一脸你真俗的表情,真让人不爽。

“怎么了?万一你想我的时候,我又不在你身边,你还能睹物思人呢。”我搂着他说。

他一边推开我,一边说:“绝对不会。”

“哇!你太伤人啦!”我睁着水汪汪的小眼睛,看着一脸不屑的熙。

“麾哥,您来啦。想要什么?我给您订做。”经理的脸上堆满了笑。

“嗯,”不理熙的反抗,我着他的手说,“我要一对戒指,一对项链坠,形状是白羊座和女座。白羊座上刻上HH,女座上刻上XX,式样要简单一点的。”

“好的,好的,都是男款的吗?”经理看着我紧握熙的手问。

“当然,来帮他试一下戒指的尺寸。”我把熙的手硬拉过去,熙皱着眉,不过也还算合作啦。

“好了,一个星期就可以做好了,是您来取?还是我们送去?”经理将票据恭敬的送过来。

“你让人交给bar里的小韦就行了,账还是老方法算。”说完,我拉着熙就走。

“你很有钱啊?”熙似乎一直对我的职业很感兴趣。

“谁说的?我很穷的,要不怎么在酒吧里打工呢?”糟糕,有点儿露馅。

“噢?你打工能有房有车,还这么大手笔?”熙挑着眉毛,显然不信。

我握着他的双手,贴在脸上,可怜的说:“我很惨的,两年前,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因为长得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被骗到gaybar里遭人蹂躏,被人摧残。我呕心沥血,拼死拼活,才赚够钱,给自己赎身的。房和车都是眷恋我美色的人送的。就在我准备脱离苦海,重新做人的时候,亲爱的,你出现了,让我一见钟情啊。于是,我就跟着你从良了。你可得对人家负责啊!”我讲得都快声泪俱下了,熙却把手缩回去,把头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你要不想说就算了,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说的是假的了。”

我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开车回家吧。

第七章

日子过得很快,也很开心。熙白天上班,我在家看电视,上网。他下班,有时我会去接他,然后一起吃饭,他晚上要是还有工作,我就去bar里转转。他不工作时,我们一起聊聊天,看碟,喝酒,偶尔逛逛街。他同意的话,还可以做些爱做的事情,他不同意的话,我也会霸王硬上弓,大不了事后再请罪。bar里的人,也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偶尔,他和我一起去玩玩儿。那些对他有想法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也会叫他“熙哥”。他倒不反感,不过有一,有个小弟喊他“麾嫂”
的时候,我差点吓死,生怕他会当场发作。还好,当时没发作,只是回家以后,我被掐得很惨。

本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以为自己快要拥有永远的幸福的时候,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天晚上,我出去买啤酒,再买些下酒的小菜,就有人按门铃。

熙打开门,门外站着三个身材很魁梧的男人。

“请问,汇麾是住在这里吗?”为首的用还算标准的普通话问。

“嗯,是,他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要不先进来坐吧。”熙把他们让进来。端上水,三个人都礼貌的点头表示感谢。

“亲爱的~,我回来了,你猜我……”我开心地推开门,看到沙发上坐的人后,立刻沉下了脸。

三个人马山站起身来,对着我鞠了一躬,为首的用日语说:“麾少爷,组长说,您该回去了。”

“我们出去再说。”我用日语回了他们,看着一旁困惑的熙说,“那个,你先把这个啤酒放冰箱里,还有这个麻辣小龙虾,还是热的,先放桌子上吧。我先出去一下,回来再解释,好吗?”

我把东西都交到熙手里,再拍拍他的肩,带着三个人来到楼下的园空地上。

“麾少爷,你变了,以前可没这么,嗯,罗嗦。”为首的人笑着说。

“是吗?”我笑着说“可能吧,川上,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说到我2岁生日再回去吗?还有半个多月呢。”

“组长说,怕您走得太远了,忘了回来,让我们来接您。”

“是让你们来监视我吧?万一我不守约定,还可以使用强硬手段?”我笑着望着川上。

“组长是有这个意思,不过组长这两年,确实很想让您回来的。”

“是吗?我不在,他不是应该很高兴吗?为什么总是不放过我?”我望着天上的月亮,“看来,幸福依然是个奢望啊。你们放心,3月25日,我会跟你们回去的。但是,这几天,你们不要干涉我的事,知道吗?”我瞪着川上。

“是,麾少爷。”川上转身欲走。

“有事儿,你们可以转告附近baybar里的小韦,不要来这里,如果你们敢动刚才屋里的人,就算是蜥人,我也不会原谅的。”我低声吼着。

“是,麾少爷,我们告辞了。”川上带着人走了。

我站在原地,望着夜空,明明刚刚还很明亮的月,为什么现在被云盖得这么严?连一点点希望都不留给我吗?蜥人啊,你想得到的都得到了,你想除掉的人也都消失了,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也远远的躲开了,你可以当我不存在啊,我已经不再具有威胁力了,为什么此时还要我回去啊?那个充斥着死亡与血腥的地方,只会让我恶心,再回去,也许就永远也不能在离开了。这是命吗?我好不甘心啊!

我推开门,熙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很显然,他在等我的解释。

我打开冰箱,拿了几罐啤酒,“喝吗?”我问他,他接过一罐。

“从哪儿说起呢?”我拉开一罐,喝了一口,好苦。我第一觉得啤酒的味道也可以这么苦。

第八章

“你不会是日本的某个不良帮派的吧?”熙喝了一口,抬高一条眉毛问,“我听得懂日语,我在日本一家医院实习过两年。”

“可以这么说吧。”我扯开一个笑容,“我外公是日本一个叫‘黑龙’的帮派的前任组长,也就是头目吧。我母亲是他的小女儿,在她2岁的时候离开了帮派,来到中国,和一个作家结了婚,生下了我和一个妹妹。在我8岁的时候,父亲生病死了,母亲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我回了日本,外公收留了我们。本来外公就很疼爱母亲,所以也理所当然的对我和妹妹很好。但是,却引起了很多人的嫉妒。随着我年龄的增长,关于下任组长是谁的猜测越来越让我不敢在那个家里带着。”

“于是,你就跑出来?”熙问。

“没有那么简单,从我进那个门开始,最被看好的吉良蜥人就一直是我为眼中钉。再加上我在家族里各种武术课程里,一直都很优秀。外公也总是说,虽然我学得最晚,但是却是进步最快的。那些像蜥人一样是嫡系的继承人,就找各种借口欺负我。刚开始的时候,我很害怕,除了必须要去上的课以外,我都不敢出门,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只有外公和一个最大的哥哥对我很好。”我把头靠在沙发背上,理了理额前的头发。

“当我15岁的时候,依照组里的惯例,我开始参与一些组里的活动,也单独执行了一些任务。也许是因为我在一年里,从来没失败过,让外公对我信赖有加。有些大的交易中,也会带着我。这一点让蜥人更不能忍受,因为,我毕竟是个外姓人。对于他对我的挑衅,我一直都很忍耐,尽量不与他发生冲突。但是,有一他侮辱我母亲的时候,我实在不能忍了,就和他打起来了。当然我赢了,他跑到外公那儿去告状,结果反被外公骂了一顿。我们之间的冲突就更大了,他把我视为他继承组长的最大障碍,经常制造一些麻烦,也让我看到了他的残忍。”

熙很认真地在听,又递了一罐啤酒给我。

“我18岁生日的时候,蜥人说要帮我庆生,还准备了一桌中国菜,说要和我和好。虽然我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但是我也没想到他的手段有那么毒。他帮我夹菜,尤其是那盘西红柿炒鸡蛋,我说我不爱吃西红柿。他冷着脸说我不给他面子,说他都要和我搞好关系了,我怎么不识相呢?母亲看不过眼,就帮着说情,还把我碗里的菜都拨到她碗里,都吃了下去。我看到蜥人很冷的在笑,他说贱人就是贱人。我就跟他打起来,当我听到母亲的呻吟的时候,已经晚了。蜥人在菜里下了毒,死的却不是我。母亲是替我死的,是被我害死的……”我抱着头,埋在两腿之间,“蜥人除了被禁足一个月,没有遭到什么惩罚。他父亲在组里很有势力,他自己也有一伙拥护者,而我,什么背景也没有,外公也不好说什么,只说让我多注意。我抱着妹妹哭了很久,我不知道怎么继续呆在这个恐怖的地方。但是我还有个妹妹,我不能让她受到伤害。所以,我发誓要保护好她,我要和蜥人斗到底。”

“我学会了拉拢人,学会了有自己的小团体,学会了残忍,学会了冷酷无情。因为我要在这个家族里生存下去,还要保护我没有心计的妹妹。同时,所有我们这一代的继承人都成人了,为了争夺势力,继承组长的位置,相互的争斗更厉害了。以前对我一直很和蔼的大哥也被蜥人弄死了,然而,外公都一直未曾插手,也许适者生存是在这个黑道家族里的生存定律吧。”

我揉着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在争斗了两年后,只剩下我和蜥人的两股势力。我不得不承认,堕落是很吸引人的。那时,我在两年里,只知道扩充势力,用什么手段整垮别人。不过,我只是为了生存,我不在乎谁会成为下任组长,因为我手中的势力已经足以让我不再惧怕任何人了。但是,蜥人在乎,他怕我在外公面前太得宠,他怕外公会让我继承这个组织,所以,有一天,外公中风了。再也不能说话了,只能睁着眼睛,还有左手能够活动。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外公不能主持大局了,自然要推举下一代领导人。虽然我不是没有那个实力,但我还是退出了。我说我不是吉良家的嫡系子孙,没有资格继承。于是蜥人毫无疑问的称为新一代的组长。我看到外公眼里充满疑惑,我对外公说,我太累了,不想再斗下去了,我想带着妹妹离开。外公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同意。我就带着妹妹对蜥人说要离开组织,但是蜥人是何等的狡诈啊。他说要走也可以,但是只能走一个。妹妹说他要完成学业再走,也就是四年之后,我2岁生日时候。我知道她爱上了组里的一个人,这个人的势力也很大,就算留下她也应该不会有危险,于是,我就离开了那个家。”

我打开第三罐啤酒,熙想阻止,我挡开了,“四年里,我到过很多地方,想找一个平静的安身之所,过平静的生活。最后,我在这里落脚了,尤其是遇见了你。我本来是想再搬一的,我不想再回去,不想被他们找到。但是,因为你,我留下了,我以妹妹会留在那儿,嫁给那个人,我就不用再回去了。我很自私吧?”我苦笑。

“谁都会那样的。”熙劝慰。

“似乎那个人和蜥人一直不和,前几个月带着妹妹离开了组织。我以为蜥人会把我忘了呢,毕竟把我这个眼中钉再叫回去,对他并没有益。他已经得到了所有,真不知道他还想干什么。”我无奈的摇摇头,把那罐啤酒一饮而尽。

“那你什么时候会走?”熙直直的望着我。

“3月25号,我2岁生日的那天,还有半个多月吧。这个房子我已经买下了,我走了之后,你就接着住吧。如果你不想住了,或是结婚了,出国了,再去别的城市了,就把房子给bar里的小韦吧。他跟着我两年了,人还不错。你要是想我了,就看看那个坠子,咱不是情侣坠吗?幸亏,还有个纪念物,你要再喜欢别人,结婚了,就把这些收好了,可别扔了,我会伤心的。还有……”

“行了,你怎么跟交待遗言似的。”熙打断我,走到我面前。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以为,会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对不起。”我把头靠在他怀里。

“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吧。”熙摸着我的头发,轻轻地说。

“你可真冷静,让你混黑道,肯定特冷血。”说完,我把他打横抱起,奔向卧室。

“你,你干什么?”熙拍着我的胸口,“放我下来。”

“是你说的,要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嘛,”我把他抛向大床,“亲爱的,让我们一起,创造美好的回忆吧!”说完,一下子扑了上去。

第九章

噩梦,又是噩梦,已经很久没做过噩梦了。我用手捂住眼睛,又要陷入无休止的噩梦中了吗?我真的很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才寻找到一份温暖,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然而,现实还真是残酷。我用手去摸身旁,怎么是空的?我立刻坐起来,啊,对了,熙要去上班嘛。

“懒驴,起来吃早饭了。”熙推门进来,对着于呆滞状态的我说。

“你,不是应该去上班了吗?”我确定今天不是周末。

“我请假了,以前攒了很多假,现在一块请了。”熙走了进来。

“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

“既然你快走了,不如,我们去旅游吧?”熙微笑着双手支在床前。

“是啊,我们还没出去玩过呢,”我恍然,“不过,熙,你知道吗?”我凑近他的脸。

“什么?”他没有后退,也没离开。

机会!我以第一宇宙速度把他拉上床,吻上了他的唇,“你不知道,你刚才的姿势多诱惑,我好喜欢。”我趴在他身上,不让他起来。

“你干什么呀?大早晨你就精虫充脑啊!”熙挣扎想起身。

“人家昨晚喝多了,酒后乱性啦,我色魔附体啦。哈哈哈,亲爱的,我太爱你了。”我开始拉扯他的长裤。

“你个大变态,你乱哪门子的性啊,你,你,现在是白天啊。”熙认识到长裤肯定会失守,于是去护上衣。

“我不管啦,我现在就想,你乖乖的从了吧。哈哈哈……”说着,他的上衣也被我剥去了。

狂乱的气息终于平稳了,我仍趴在他身上,用手指去轻轻地顺着他的曲线一下一下的划着。

“你啊,有时候还真是不讲理啊!”熙闭着眼睛,喃喃地说。

“对啊,我就是很霸道。小韦他们说,这叫帝王气魄,知道吗?这就是王道,呵呵。”我轻轻地在他的腰际划圈圈。

“帝王?王道?就你?”他立刻翻身下床,一掀床单,我就顺势和大地接吻了。我刚要站起来,想把他再压到床上教育一下,他就跑进浴室里去了。

我只好穿好衣服,把卧室收拾了,想看看熙做的早饭。虽然我知道,这种人不可能会做饭,但是……

“这个黑色的东西,能叫鸡蛋吗?谁能把鸡蛋煎得这么惨?要是下这只蛋的母鸡看到了,一定会哭死。不,一定会后悔下了这个蛋,会想当初还不如把这一胎堕了呢。”我一边用手拨弄,一边小声地对着鸡蛋说话,心里想着要不要扔了呢。

“你说什么?”熙从浴室里出来,边擦着头发,边皱着眉问。

“我正在和这只蛋说话呢,我想推荐他到韩国整容来着。”熙的脸色开始变青,“不过,亲爱的,你现在好性感啊,人家看到了会有罪恶的想法的。”我色迷迷的在他身上瞟。

“变态,大早晨就发情。那个,你别吃了,万一死人了,我还得送你去医院。”熙边说边把那只黑色的煎蛋扔进垃圾箱。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虽然还是有点嘴硬。

“去哪玩啊?我听你安排。”我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可吃的。

“新西兰。”熙做在沙发上,继续擦头发。

“好啊,听说挺好的,不过,气候相反,不适应吧?”我开始吃面包。

“不会啊,还可以,现在又不是冬天或夏天,气候应该差不多。”熙从我手中抢过大半个面包,开始吃。

“真过分。”我又从冰箱里拿了一根火腿,很自觉地切了一半给他。

我们大致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并没跟旅行团走,熙说这样比较自由,而且两个大男人一起旅游会被人误会。哎,真是,本来就是这种关系,还误会个屁啊。结果说出来,就被打了。不过,总的来说,玩得挺好的,我想可能是熙把日程都安排好了。结果在一个礼拜的旅程中,相当惬意,而且是美人相伴呦。白天游山玩水,晚上佳人相伴,美人暖床,真是享受啊。就算是最后的回忆,也是这样美好,让我越来越舍不得了。可是舍不得,也得舍得啊。他这么单纯的人,不能被我拉进那个勾心斗角的世界啊。在我消失后,他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这么漂亮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倒贴啊?心里好酸啊,胃疼啊。

第十章

“当当当,当当当。”有人在敲门,熙站起来去开门。

“猪啊你,又不带钥匙,再不带就别进来了。”熙开门就骂。

“哥?”门口站着一个2岁左右的小女孩和一个大约3多岁的男人。

“你们找谁?”熙盯着那个男人问。

“哥,你不认识我啦?我是飒呀。哥,你变得好漂亮啊。”女孩在熙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妹妹。”熙捂住脸,很尴尬地说。

“熙?有客人吗?”我刚从电梯出来,就看到熙在门口和两个人说话,“飒?”我惊讶的发现妹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哥?哥,我好想你。”飒扑过来,我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进屋再说吧。”熙已经把那个男人引进了门。

“熙,这是我妹妹汇飒,这是井上英理,一直照顾着飒。”我向熙介绍。

“这位是夕熙,目前,我们住在一起。”我向飒和井上介绍。

“这位是大嫂吧?”飒在我耳边小声说,“好美,哥,你真有眼力。”

“嗯,是吧。”我模糊的回答,偷偷瞟熙,熙瞪着我,似乎是听到了。

“你们怎么会找到这儿来的?”我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来。

“蜥人派人找过你了吧?”井上终于开口了。

“嗯,一个星期之前就找过了。”我端了水放在茶几上。

“那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我帮忙吗?”井上端了一杯先给飒,再拿一杯自己喝。

我摇摇头,“不用了,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既然他能找到这儿来,我就算再逃,他依然能找到。算了,我回去,也许,我注定要再回去的。”

“那他呢?”井上指了指熙,“他跟你一起回去?”

“不,他留在这儿,我回去。我既然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可能在把他拉进去。”我坐到熙旁边,拉着他的手,“我们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了,本来这种感情就不会维持多久,不如就此结束,给彼此心中都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不是很好吗?”我看着熙。

“你也这么想吗?”井上直视着熙。

“目前,我是这么想的。”熙看着我,给了井上一个微笑。

“英理,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蜥人哥哥让哥也留下来,不回去。”飒拉着井上的衣襟。

“飒,你别难为井上了,他能把你带出来,几经费了很大的力气了。你也是个大人了,别老耍小孩子脾气,哪天,你把他磨烦了,他不要你了,看你怎么办。”我吓唬着飒。

“英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飒马上含泪望着井上。

“不会,不会,你哥逗你呢。你是我的宝贝,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了呢。”井上摸着飒的头发安慰着。

“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井上英理,我是认真的,如果让我知道你对飒不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严肃地直视着他。

“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飒好的。只要我活着,我不会让任何人欺侮她的。”井上微笑着回答。

“那样最好。”我也给他一个微笑,“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饭吧。你们先坐,我去买些东西。”我站起身来,拿了车钥匙要出门。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给你们做几道正宗的日本料理。”井上也站起身跟着我走了出去。

坐在车上,我叹了一口气,“有什么事,你说吧。”我把车发动。

“蜥人近两年来派了很多人找你,你知道吧?”井上侧着头问我,我微微点头,“你刚离开的时候,他表现得很开心,我们也这样认为,毕竟对手走了,组织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但是他后来变得越来越暴躁,经常找其他帮派的麻烦。我们给他提建议,他也把我们骂出来,完全听不进去。”井上说完摇摇头。

“你人还在日本的时候,他还好点儿。后来,你经常搬地方,他就找飒要你的信。”井上突然笑了一下,“要不是我把你的信事先找人收好了,恐怕都得让他抢走。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井上看着我。

“我不觉得,下车吧。”我把车停好,走进超市,一边挑东西,一边说,“我离开日本就是因为发现身边总有人跟踪。我很向往自由的生活,尤其是好容易才离开吉良家。”

“我觉得蜥人对你的态度和对其他人有很大的不同,怎么说呢,就像被情人抛弃的小孩儿一样,挺有意思的。”井上推着车,微笑着看我。

“我不喜欢这样的笑话。”我挑了些橙子,可以做饭后水果。

“如果我说这不是笑话,是事实呢?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呦。”井上玩味的看着我,手里拿着一个橙子闻闻,“在感情方面,我可是很有经验的,蜥人应该很喜欢你。”

我僵在那里,直至的看着井上,“喜欢?那他表示喜欢的方式还真独特,把我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除掉,从小到大一直欺负我。那是喜欢?”我嘴角有些抽搐。

“那你对他的感觉呢?”井上也直直的看着我。

“恨,只有恨,你觉得在他害死我母亲、疼爱我的大哥,再把外公弄成那样之后,我会有什么感觉?当初如果不是我没吃的话,死的就是我了,不是吗?”我继续往前走,“如果是他让你问我的话,你可以这么告诉他,我不可能对他有别的感觉的。理由有3个,第一,我们是堂兄弟,近亲。第二,就算我不喜欢女人,但是作为吉良家继承人的他,结婚生子才是他要走的路。第三,我恨他!我恨他!我用眼都不会原谅他的!也不可能对他产生别的感情的!”最后,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井上拍着我的肩,“算了,不说了,你别太激动了。”周围很多人都看着我们,我快步走到银台,没有再说话。

第十一章

“嫂,啊,不是,那个,熙哥哥,你是怎么把我哥制服的?”飒眨着眼睛问熙。

“啊?”熙显然没有明白飒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哥脾气很暴的,以前总和蜥人哥哥打架,除了我和妈妈、外公,都不对别人笑的。我还以为个这么倔的脾气,很难找到爱情的,没想到……”飒看着熙,“没想到找到你这么漂亮的人。”

“是吗?可他一天到晚总是对我嬉皮笑脸的,嘴里没一句实话。除了会做饭,没什么优点。要是想你说的那么坏脾气,我还真该把他甩了。”熙微笑着说。

“哇!你好女王啊!好酷啊!跟我哥好配啊!你们要是能在一起就好了。”飒一脸痴加好可惜的表情看着熙。

“兄妹俩还真像啊。”熙小声的叹息。

“我能看看房间的构造吗?”飒很兴奋的问。

“可以,你慢慢看。”熙坐在沙发上揉太阳穴。因为飒每打开一个房间就会尖叫着,左看看,右摸摸,还在一直问东问西。

“熙,我回来了。”我和井上推门进屋,就看到熙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眉毛皱成一团,“你不舒服么?”

“你要是再不回来,就有可能再也看不见你妹妹了。”熙起身去卧室。

“为什么?飒,你在哪呢?”真是莫名其妙。

“哥,我在浴室里。熙哥哥好坏,他把我锁在这了,还不去我再说话,说要是我再说半个字,就把我扔楼下去”我打开门,飒一下子从浴室里蹦出来,扑到我怀里。

“是吗?不会吧?你们先坐,我过去看看。”我赶快跑到卧室里,熙正站在窗前。

“你妹妹怎么那么烦啊?比你还烦。”熙无力的靠在窗框上。

“哈哈,亲爱的,现在才知道我的好了吧。这个人啊,就怕比,人比人气死人的。为了表扬我,是不是应该让我亲一个?”说着,我凑上前去,要去吻熙的唇。

“哎呀,别闹了,还有客人在呢。烦人,让开。”熙推搡着。

我把他牢牢的压在窗框上,给了他一个的吻,纠缠着他的小舌,抢夺着他口腔里的空气,让他在我的手臂里瘫软。我放开他,他急促的喘息,眼神是那样诱惑,脸颊也是一片绯红。

“熙,你真美,让人舍不得离开,舍不得放开你。”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直到他终于恢复了平静。

“快去做饭吧,我饿了。”熙摸着我的头发说。

“亲爱的,你就不能说点儿有情调的话吗?”我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美人。算了,我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熙吗?

“哥,你做饭真得好好吃,我以前都不知道耶。英理,你说呢?”飒吃饭也在兴奋的问这问那。

“是啊,这真让我见识到了麾的很多不同面啊。”井上很有趣味的看着我和熙。

“什么不同面?不就是做饭吗?是个人就会做。”我恨理所当然的继续吃,“啊!好疼,熙,你踩我干吗”我瞪着眼看他,他也瞪着眼看我。啊,对了,他不会做饭,惨了,说错话了。

“也不是啦,是我平时闲着没事干,所以就做做饭什么的,工作忙的人不会做,也没什么,是吧?”我讨好的解释,可是熙的脸色更严肃了,难道我又说错了?我委屈的看着他。

“哈哈,哥,你太好笑了。”飒差点儿喷饭,井上也微笑着摇头。

“麾,虽然这样的你,我看着挺不习惯的,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生活很适合你。真的,如果可能的话,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井上笑着看我。

“谢谢。”我回望着他,我是由衷地感谢他。但是,现实毕竟是现实,不管你怎样希望,怎样假设,先是依然是你要面对的。

吃过饭,井上就带着飒走了,临走的时候,给了熙一个地址。说是以后我走了,他要想知道我的消息,可以去找他。我很感激他,虽然他不能帮我从蜥人那里逃脱。但是也让我感到一点希望的味道。虽然我和熙可能不能一起生活了,但是,能知道彼此都在做什么,生活得好不好,也不错啊。

“还有几天,我就地走了。你可得自己注意身体啊,别老吃方便面,面包什么的,没营养。你可以让小韦他们帮你送外卖,我跟他们都说好了。啊,对了,你不用担心,附近的色狼不敢对你怎样的,我恐吓完他们了,他们不敢做什么的。”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就躺在他的腿上碎碎念。

“以后,有陌生人敲门,问清楚了才能开门,你老不听。万一有人打劫怎么办?劫财是小,劫色就惨了。那种人很粗暴的,你要小心,实在不行,你就拿东西砸他们。他们头没我硬,一定能行的,要是人多呢,你就假装从了,偷偷给小韦他们打电话,他们肯定以第一宇宙速度来救你。”我继续嘱咐,把玩着胸前的项链坠。

“我走了以后,你要是想我了,就看看这个白羊座的项链坠,我把你那个女座的带走。你看我当初多有远见啊,你还说我俗。你要是找到比我更好的了,你就把项链、戒指收起来,人家肯定不愿意看你戴的。不过你别扔了,要是我有机会回来了,还要的。”哎,心里好难受啊,真不希望他喜欢上别人。

“你,你要是结婚了,要把结婚照给井上送去,让他转交给我。看不看由我决定,但是你一定要给我的,要是你偷偷结婚,不告诉我,我变厉鬼找你来。还有,你老婆一定要好看,起码比我好看,要不然,我会嘲笑你的,让你在这儿都能听见我在日本笑你。”我继续叨叨。

“你很烦啊。”他看着我的眼睛,有点儿温柔的说。

“我还没说完呢。你要是有孩子了,也地把照片拿给我看,要是好看,我就当他干爹,抽个时间叫他点儿防身术。要是长得不好看,我也要抽个时间回来,把他掐死,省得他丢你的人。”我瞟了他一眼,好像他已经有了个长得奇丑无比的孩子一样。

“你管的还真多,我孩子能让你掐死吗?”他好笑的看着我。

“不行,我看着不顺眼。”我很认真地和他讨论孩子的问题。

“我要是一直不结婚呢?”他突然很认真地说。

“不可能,你又不像我。我不可能和女人谈情说爱的,因为我眼前总是出现我母亲死时的样子。他死的时候还很年轻,很漂亮。我试过了,和女人在一起,我会很恐惧。你就不是啦,你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人嘛,只不过是被我诱拐的,我只是你的一个插曲而已。而且,你也不用等我的,我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我望着他黑亮的眼眸,一时之间有些醉了。

我抬起身来吻他,吻他的唇,他的眼睛,他的颈,他的耳垂。在这个沙发上,我醉了一样吻他,先是轻柔的,再是狂乱的。他蒙雾的眼神是那样迷人,微喘的唇瓣是那样诱惑着我。电视里的声音已经不存在了,屋子里只有喘息的声音,急促的,细碎的。午夜,竟是这样醉人,我疯狂的要了他一又一,在电视画面的映照下,他的睫毛轻颤着,眼角似乎有一行泪痕。已经睡去了吗?我失控了吗?我用着怀里的人说:“对不起,对不起。”

第十二章

天际刚刚泛白的时候,我离开了,我找到川上他们,告诉他们可以马上就走了。他们很意外,也许是还以为我不会轻易随他们回去,还要使用些暴力手段,才能把我带走吧。我只是笑笑,不想走有怎样?还不是要离开?虽然不辞而别,对熙来说是一种伤害,但是,如果此刻不走,以后的几天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失控,对他的伤害只会比现在的大。况且,离别的场面,我不想看,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如借着现在大家都很冷静的时候离开,对他,对我都是最好的。但愿,他不会恨我,慢慢的把我忘了,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什么也不能给他,就连一句承诺都不能。

我摸着胸前的坠子,已经换成女座的了,在他还没醒的时候换的,那条白羊座的也轻轻地放在他手里了。这样,已经足够了吧,想想如此自私的自己在四年之后,能够带着一段幸福回忆回去,也该知足了。我闭上眼睛,飞机起飞了。

到了日本之后,蜥人派了人来接机,车程很顺。我的心情却越来越低落,越来越烦躁,以恐怖的源头在靠近,一个我最憎恨的人要去面对,我紧握的拳不知该发泄在哪儿。

“麾少爷,到了,请下车。”川上此时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刺耳。

我走下车,门口站着整齐的两排人,一起鞠躬说:“麾少爷,欢迎回来。”

我面无表情地穿过他们走进去,这样的排场,这让人反胃。一进玄关,就发现屋里坐了5、6个人了,正中间的应该是蜥人了,其余的,应该是各部的头目吧。

“麾少爷,欢迎回来。”其余的人都点头问好,只有坐在中间的蜥人笑着看我,看得我觉得脊背发冷

“我回来了。”我只好硬着头皮礼节性的说了一句,“我的房间在哪儿,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让川上带你去,先坐一会儿。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不应该先叙叙旧吗?”蜥人上下的打量着我,“你比以前更帅了。”

“夸奖了,不过你不觉得让一个身心都很疲劳的人陪你叙旧很过分吗?”我盯着他问,我心情非常不好,尤其是通过这四年的黑道生涯,把他打磨得更加有一种让人无力的压力感,让人觉得跟他说话实在很费体力。

其余的人都惊讶的看着我,也许除了我没人敢这么对蜥人说话吧,他们又转头去看蜥人。蜥人的眉头拧在一起,似乎再忍耐着怒气。

“好吧,川上,你带回去房间休息。”蜥人终于开口,“麾,我晚上给你准备了一顿接风宴,我会让人去通知你的。”

“我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也不需要接风。”我转头就走。

“没关系,你不来,我可以把晚宴移到你那儿去,随你意。”蜥人突然笑起来。这种笑法让你觉得很难受,似乎周围都散发着一股凛冽的寒气。

“好,我会去的,晚上6点以前,希望你不要打搅我,我很累。”我跟着川上去我的房间。很简单的一套日式小房,位置也不错,是在整个吉良家庭院的角落里。周围有很大的草坪,离其他房子都较远,不错,起码不是很显眼。

“麾少爷,你要吃午饭吗?”川上收拾好之后问。

“简单一点儿得好了。”我坐在窗前,看着庭院中的草坪,“外公怎么样了?我想吃过饭先去看看他。”

“老组长身体还好。我先请示一下组长,才能答复您。”川上的脸上似乎有些无奈的表情。不过看来外公身体应该还不错。想来,蜥人也不敢对外公再做什么,外公的存在对于这个家族的势力来说,无疑是起着重大的基石作用的。

川上退下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仰面躺在榻榻米上,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房间构造,感觉却是那么陌生,明明是早春暖和的天气,却为什么感觉那么阴冷呢?什么时候起已经适应了喧闹的都市生活了,不再甘于寂寞了呢?大概是从遇见了熙吧。明明很短的3个月时间,却全身心地投入了自己的感情,将一个完整的自己暴露在他面前。我不禁困惑,那3个多月的我和在这里生活了12年的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我呢?我已经分不清了。我侧过身透过窗口望着天上的云,熙,你在做什么?有没有恨我?恨我的不辞而别?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得不走,在你成为我的弱点之前,我必须得走。为了你,也为了我,我不想让你也牵扯进这个复杂的家族里来。我也会害怕,我不想在你面前表现得那么坚强,我害怕不能保护你,我害怕自己会再失控。我不知道失控的自己会不会再伤害你,所以,我只能选择逃避,选择离开,我已经没有再爱你的权力了,我已经连自己的自由都失去了,又能给你什么?真是讽刺啊。

天色变暗了?我睡着了么?我缓缓地坐起身,川上立即走了进来。

“麾少爷,我准备好午饭后,您就已经睡着了,我没敢叫醒您,请您原谅。”看着他一脸愧疚的样子,我只是微微一笑。

“没什么,现在几点了?”我揉揉有点儿酸痛的脖子。

“五点半了,组长说,您要是醒了,请先沐浴更衣,我已经准备好了,您看……”川上望着我,等我回答。

“好吧。”我跟各他到里间,还真是奢侈的浴池,“你出去吧,我想慢慢泡一泡。”

“是,麾少爷,这是组长给您准备的和服,是按照您的尺寸现做的。”川上把一套和服放在衣架上。

“我知道了,不过,你转告他,我不喜欢穿和服。”我又不是日本人,这句话我没说出来。因为我毕竟还是有着二分之一的日本血统的,而且,我也不想让川上为难。

川上退了出去,我慢慢得脱了衣服,泡在水里,很久没有泡过澡了。确实很舒服,要是熙能来泡就好了,脑子里开始回想熙白皙的肌肤。摇摇头,唉,不要去想了,摸摸胸前的坠子,熙,忘了我吧。

第十三章

看着蜥人的笑脸,我只能说自己很暴躁,每想到所谓的接风宴,就是在他的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而且他还一直笑。有什么好笑的?他不知道自己笑的时候让人身上冒冷汗吗?我承认这四年里他变了很多,相比我这种奶油小生得帅气来说,他应该说是有些成熟的味道的酷。而且皮肤比我还黑,我已经一米八了,他比我还高,我笑起来已经够流氓了,他比我还像恶魔。的确,四年的黑道生涯,让他稳重了不少,也更让人捉摸不透。

“你吃饭的时候,很喜欢小吗?”我实在被笑毛了。

“不是啊,只不过,看到你回来,很高兴罢了。”他还在笑。我终于知道,熙说我刚跟他认识时,他说我笑得他不能忍是什么意思了。

“高兴?你不是应该恨我吗?当初你可是千方百计地想置我于死地,好继承这个位置啊。你不是应该希望我永远不要在你面前出现吗?”我不解。

“是啊,以前我也这样认为,但是,我发现我还是很想你回来的。”他依旧笑着打量我,“我还是喜欢你穿和服的样子,不过,既然你不喜欢就算了。”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这个霸道的人什么时候也知道体谅人了。

“你希望我留下来做什么?”我放下筷子很直接的问。

“帮我打理一下组织里的事物,我不喜欢用外姓人。”他一本正色地说。

“我不也是外姓人吗?”真好笑,他当我是自己人吗?

“虽然你不姓吉良,但是,我相信你。这个答案可以吗?”他看着我的惊讶,似乎很满意,“还有就是陪我聊聊天,喝喝酒,我很寂寞的。”

“你寂寞?那是你自找的,以前那么多的兄弟,使谁让他们都消失的?活该你寂寞。”我有些愤愤,“你找我还不如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得了。”

他打量着我,似乎我越生气,他越高兴似的。我忽略他的存在,继续吃东西,中午没吃饭过然是很饿的。而且这种日式的料理怎么都觉得吃不饱。

蜥人看着我的狼吞虎咽,似乎觉得很有意思似的,一直看着,也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喝一点东西。”他举起一小瓶日本清酒。

“不要。”我继续吃,把碟子里的菜和肉都当成蜥人,狠狠得吃下去。

吃完饭,我就直接回住所了,虽然蜥人还想让我留下来陪他,但是我还不能习惯跟他相那么久,有点视觉疲劳了。我对他说来日方长,何必着急呢。他没再说什么,整个晚上他都很温柔,让我有点不适应。那张阴狠的脸也能笑那么长时间,不怕肌肉拉伤,以后只能笑了吗?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去看望了外公,去母亲的墓前说说话,也礼节性的拜访了几位家庭里的的长辈,毕竟在日本这种礼节不能忽视。外公的气色还算不错,看到我回来也没有惊讶,想必蜥人已经跟他说过了。我拉着外公的手,说说这几年的生活,也把熙的事情跟外公讲了讲。一个不能说话的倾听者,确实不错。外公是笑着听完的,我问外公蜥人为什么要我回来的时候,他似乎很无奈的摇摇头,然后闭上了眼睛不想再说什么了。我退了出来,去母亲的墓前,本以为会杂草丛生,每想到居然被打理得很好。我坐在地上,摸着母亲墓碑上的照片,诉说着我的苦闷,我的无奈,我的不舍。

回来的第三天,蜥人就带我去了总部的议事厅,当着众人的面,宣布我将正式回归组织,并成为仅于蜥人的二当家。我不得不佩服蜥人的魄力,虽然表面上,没有人反对他的决定,但我看得出来,还是有一半人是不服的。有的是迫于蜥人的压力,另一方面,四年之前我的能力,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让我坐这个位置可以说没有什么不妥,但毕竟我是个外姓人,他们不服自然有道理,却和我没什么关系,他让我坐什么我就做什么,反正这里是他的地盘,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不想过问。

经过一天的熟悉,我已经对目前的“黑龙”的实力有所了解,各部门的人也都见过了,真是又烦又累,看来四年的闲散生活到头了。我推开住所的门,惊讶的发现里面做了一个3多岁的女人。

“麾少爷,当家让我来伺候您的,我是吉良川上的妻子,吉良瞳。”女人自我介绍。

“啊,原来是川上的妻子,川上很有福气啊,那我叫您瞳嫂吧。”女人点头同意,“瞳嫂,你不用来伺候我了,我不是赶你走,只是,我不习惯别人来收拾我的屋子而已。你只要把三餐送来就好了,其他的时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蜥人要是问起,你就说是我要求的,可以吗?”我微笑着问她。

“好的,”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对了,差点儿忘了,这是井上先生让我交给您的东西。”她又转过来指指屋里桌子上的东西。

“井上英理?”我惊讶了一下,这女人是井上的人?

“是,以前井上先生曾经救过我,还让川上娶了我。我很感激他,井上先生说,如果您有东西想要交给他,也可以让我转达。”女人鞠了一躬,出去了。

我抓起桌子上的一封信,是井上的笔迹,“麾,你的情人脾气可真大呀,你那天不辞而别,他就跑到我这儿要人来了,真是把我害苦了。我打听了半天,才知道你回去了,他咬牙切齿的说要把你挫骨扬灰了,我真替你担心啊。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同意你的做法,他找我要吉良家的地址,我没给他,因为我也觉得他不应卷入那个家族中。不过真是让人上脑筋啊,只好帮他转交给你些东西。吉良瞳这个女人信得过,可以让她转交东西。”

再拿起另外一封信,又从信封里掉出一张外文的类似契约之类的东西,而且上面居然有我和熙的签名。我把信纸打开,是熙写的。

“汇麾,你很有种,居然跑了。你快过生日了是吧?我就送你份礼物,就是另附的一张契纸。你看不懂是吧?我给你解释一下,这是一张结婚证明书。你不会不知道新西兰能办这种结婚证明吧?我再给你翻译一下,上面的条款:第一,婚后乙方财产归甲方支配;第二,乙方不可以单方面解除婚约,必须甲方同意才可以解除;第三,婚后甲方包揽所有家务,不可以有怨言;第四,乙方若有出轨行为,甲方可以任意惩罚;……”天啊,这根本就是不平等条约嘛,因为落款,甲方前的是
“夕熙”,乙方是“汇麾”。我拿着信继续看,“这份契纸,我们每人一张,你想跑,那是不可能的,你就一辈子受我奴役吧!”

放下信纸,我苦笑着坐在地上,这是何必呢?一纸契书,又能改变什么?不过,熙的行为还真是让我觉得很感动,他说去新西兰旅游,原来是计划让我签这份婚姻登记的契约书啊。我看着这张契书,心里暖暖的,把这几封信收在柜子最隐蔽的抽屉里。然后给井上写了一封信,大致内容是让井上不要告诉熙有关我的事情,我想让他把我忘了之类的话,让瞳嫂带走了。

第十四章

早上,我刚刚起床,想到客厅里喝水,就发现蜥人正坐在桌前,摆弄着一串钥匙。我端着杯子,心里莫名的烦躁,大早晨就看见他,心情真是差得要命。他抬头也看到了我,笑了笑。

真是受不了,我取消了喝水的念头,直接冲了杯咖啡,端着杯子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慢慢的喝,苦涩的素咖啡果然很醒脑。

“早晨空腹喝咖啡,可是很伤胃的。”他皱着眉说。

“是吗?我只知道看见你很伤神。”我把手中半杯的咖啡一饮而尽。我很喜欢和素咖啡,虽然很苦,但是在早晨却可以通过喉咙叫醒我的脑。苦涩的味道可以让我认识到活着的感觉,这是小时候和外公喝茶时,外公说的。但我觉得素咖啡,有时比浓茶要管用,浓茶的效果要比咖啡来得慢,却很持久。记得那时候,喝得太多了,一个晚上都没睡着,和外公聊到天亮。而咖啡却能立即让你的头脑清醒起来。所以慢慢的形成了习惯,当遇到棘手的问题,不知如何面对时就会冲被素咖啡来调节一下。熙说我很自虐,居然爱喝这种东西,还说这种东西会上瘾的,我说我又不抽烟,也不怎么喝酒,喝点咖啡怎么了?熙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蜥人就一直看着出神地我,啊,又出神了,“你这么早来干什么?”我把杯子放下,看着他,很明显的表示,我不欢迎你。

“今天是你生日,我送一份礼物给你,你一定会很喜欢。出来看看吧。”他把手里的钥匙扔给我,眼睛望着门外。

我接住钥匙,走到门外,看到了一辆红色的重型机车,很酷,一看就知道,开起来速度一定很快。我摸着车身,蜥人说得没错,我是非常喜欢这种机车,作为生日礼物,我应该说很开心,他算是投我所好了。

他看着我反复的摸着车身,把玩着机车的调速器,微笑着开口,“不如出去试一试吧,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错,怎么样?”

我马上就同意了,虽然他这个人,我很烦,但是我犯不着和自己闹别扭,有人送车,干什么不收?好玩的,当然要玩,及时行乐嘛。

他开车带我到了一座环形的小山底下,“这里车很少,很适合飙车。怎么样?来和我比一场吗?”蜥人指指后面,搬出来的两辆机车,一辆是他送我的那辆红色的,一辆是黑色的,应该是他的。虽然看起来是很旧了,但是保养得不错,性能应该也不错,太的东西也入不了他的眼。我点头同意。

我们坐在机车上,启动,蜥人看了我一眼,我一点头,立刻,我们一同冲了出去。从十五六岁时我们就一起飙车,那时候人很多,但也只有我和蜥人才是真正的竞争对手,输赢各半。四年之后,再比试,确实让人热血沸腾,但毕竟有些生疏了,蜥人在转弯时,超了我的车。我紧紧地咬着他的车尾,想要超过去,但他一直压着我,我加速,他加速,看着表盘,这已经是我以前跑过的最高纪录了,要不要尝试呢?我好战的个性终于压倒了理智,我又加速了,在下一个转弯,我转了个很小的斜角,我能感觉到自己快要贴到地面了。终于我超了他的车,我做了胜利的手势,继续加速。速度,我很喜欢这种感觉,眼前的事物闪得越来越快,我挑战者自己的极限,每的加速,转弯,我都心跳加快。太刺激了,,太疯狂了。终于到山顶了,蜥人紧贴着我停下来。

我从机车上下来,站在山顶上,对着山下的树大喊着。此刻我的心是如此的释然,狂跳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我转身看着斜倚在黑色机车上的蜥人。

“谢谢你,这份礼物,我很喜欢。”我扯开一个笑脸。

“你知道吗?这是你回来之后,第一开心地对我笑。”蜥人紧盯着我。我没有回答,若不是这份惊喜,让我忘情,我想大概,永远也不会对他笑的。

“这辆机车很合适你,你跑起来像火一样,在我面前燃烧着很灼眼。”他慢慢地说。

我愣了一下,像火一样吗?第一有人这样形容我。如果我是火,那你就是冰,冷酷的让人发抖。我苦笑了一下,躲开他的视线。那熙呢?熙就是水吧?能让人的心平静下来,给人带来洁净清爽的感觉。

我们就这样在山顶吹着风,直到有人开车上山来接我们,没有再说话。

“我让人给你送几套皮装吧?你穿T恤还开那么快,容易受伤。”坐在汽车上他突然开口。

“好啊。”我以在车窗上,风吹得头发好痒。

“你想要什么颜色的?黑色的?”他打量着我。

“我想要一条红色的皮裤,你不是说我像火吗?”我看着他的眼睛笑,他愣了一下,也笑起来,“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尺寸?我应该长个了吧?”

“我让井上去调查的呀!”他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果然是这样。”我闭上眼睛休息。那个井上看他总是笑的脸,就知道他一定很奸诈,居然有时也会和蜥人合作。

“你们不是一直都有矛盾吗?”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你没听过,‘没有永远的敌人’这句话吗?我们通过交易达成某些共识。”他脸又开始让人发寒的笑容。

“是吗?不会是那我换飒吧?他还真是奸诈啊!”我叹了口气。

“你果然是聪明,让你做我副手,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他赞赏的微笑。

“多谢夸奖。”心里却在感叹,还聪明呢,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第十五章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我跟着蜥人一起理了几宗交易,解决了几起组织间的冲突。偶尔会收到熙的消息,比如,他升职啦,在bar里和小韦他们一起骂我啦,还有井上说熙总欺负飒啦。让我一阵阵的心里很暖,把这些都收在抽屉里,熙还没有恋爱,这让我多少有点感动。

这天下午,又去和另一个帮派争地盘,经过我和蜥人的计划,那块地归入了“黑龙”,结果蜥人决定晚上庆祝一下。组织里的一帮人就在庭院里开宴会,我坐在蜥人旁边,大家都向我敬酒,说以前对我多有得罪,请我原谅。我说,我根本就不介意,大家都是兄弟。但是,我没有喝酒,直到自己酒量浅,不敢随便喝。大家都围过来要硬灌,倒是被蜥人拦下了,代我喝了不少,我还是挺感激他的。

宴会散了之后,很多人都醉了,我起身要回住所,蜥人突然说想去我那儿坐坐,本来我不想让他去的,但是,好歹他也帮了我,不好拒绝,就同意了。

“陪我喝两杯好吗?”他不知从哪带来几瓶酒。

“蜥人,我说过我酒量不好,我很感激你今晚替我挡了不少酒,你也别再喝了,醉了我可不送你回去。”我瞪着他。

他突然靠过来,嘴里都是酒味,“那更好,我就来这儿不走了。”我转头不理他,他翻出来两个杯子,把酒倒满,“我替你挡了,是怕你醉在那儿,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这儿没别人,你醉了也没人知道。”

我咬着牙瞪着他,他也直直的看着我,很挑衅的那种眼神,“那我喝了这杯,你就马上走吗?”我看着那杯酒,这杯喝下去,凶多吉少,但是我不想再看见他那种挑衅的目光。

“那可不一定,你要是一口一口喝到天亮呢?那我不是太亏了,我可是一杯一杯干的呦。”他端起一杯说,“我不让你白喝,你喝一杯,我喝一杯。”

我马上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不住的咳嗽,冲动是魔鬼啊,这酒可真烈啊,宴会上的酒可不是这样的。我瞪着眼看他,他也把那杯一口喝了,我很想骂他,但是骂不出来。我喉咙里好像烧起来一样,头也晕晕的,真该骂自己太笨,又上了他的当。我从地上爬起来,像去倒杯水喝,却感到被人撞倒在地。头疼,首先是这种感觉,我试图爬起来,口干的收不了,却被人拖住起不来。

我回头,开始猛踩,脚被抱紧,我就开始猛打,终于放手了。我起来,接着大,接着踩,真爽,累死我了。桌子?对了,我把桌子掀起来打,我把手能摸到的东西都扔过去打。舒服,太舒服了,世界安静了。

好渴,我睁开眼睛,坐起来,唉?我头怎么这么疼?去倒杯水喝,啊,刚迈出去一步,就被绊住了了。什么东西?蜥人?怎么回事?啊!他额头还有血?出什么事了?怎么屋里这么乱?桌子也翻了,瓶也碎了,东西散落一地?快喝杯水压压惊,我端着水杯在屋里转转,只有客厅这么乱,发生什么事了?啊,酒瓶?酒瓶,酒瓶,对了,似乎昨晚蜥人灌我喝就来着,然后呢?然后……不记得了。我坐在院子里的草地上想,难道我酒后乱性,把他给上了?天啊,身上一层冷汗。我起身看看地上的蜥人,不会,他衣衫虽然凌乱,但还穿在身上,我身上衣服也还完好。这种可能性排除了,我又坐回草地上想,那就是我把他打了。唉!果然冲动是魔鬼,知道自己不能喝,还逞什么能?这下完了吧?唉!头疼。

“麾少爷?”一个组里的小头目走进院子里看着我。

“什么事?”我问,奇怪,一般人不来我这儿的。

“组里有急事儿要解决,可是我们找不到组长,所以……”小头目张望着,“要不,您先帮忙解决一下,我们不好拿主意。”

“啊,好,你等一下,我进屋换下衣服,就来。”我赶快回屋,换了身衣服,再把门关好,跟着走了。唉,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终于解决完问题了,又跟各部门打了个招呼,才回到住所。一打开门,真是天不遂人愿啊,蜥人正和瞳嫂说着话,看见我回来,蜥人就让瞳嫂退下了,然后笑着看我。那真不是人笑啊,那嘴角抽的,真吓人啊。

“你怎么还没走啊?”我小心翼翼的坐下来。

“我这样能出去吗?”他指指自己头上的纱布。是啊,要是别人知道是我把他打成这样的,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我跟你说了我不能喝酒,你偏要我喝,这能全怪我吗?”虽然心虚,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

“你的意思是我自作自受?”他又开始抽,“还以早晨就跑了?”

“没有,天地良心。是组里有事儿,叫我去理,我才走的。”就算是这样吧,反正还是有事实依据的。

“我伤好之前不会走的,就住这儿了,”他自顾自地说,“组里的事儿你先代为理吧,问起我来,你看着说吧。”他瞟了我一眼。

真狠啊,真过分啊,我趴在桌子上,心里这个不乐意啊。

晚上,我在浴室里泡澡,舒服得想着那辆红色的机车。这时门响了,我朝门口看去,蜥人走了进来,腰上围着一块浴巾。

“你,你进来干什么?”我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泡澡了,”说着也跑了进来,我浑身开始不自在,起身就往外走,他抓住我的手,我吃惊得回过头。

“一起泡不好吗?”我还没有说不好,他就一把把我拉进水里,我想要挣脱,于是两个人在水里打了起来。直到都累得动不了了,才都坐在水里喘气,身上的浴巾也不只漂那儿去了。我终于有点儿力气了,站起来要走。

“你为什么那么排斥我?”他抬着头问,“我现在对你不好吗?”

“现在,你对我很好,但是却抹不去你曾经做过的事。”我抓起一架上的浴袍。

“不能让过去的事,都过去吗?让我们重新开始不行吗?”他站起来抓着我的手。

“不可能,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可能再改变。”我甩开他的手。

“是因为他吗?那个你在中国认识的人?”他冷冷的问。

“你怎么知道他的存在?”我心里有点儿乱。

“你带的项链坠,我记得你的生日,不是女座。”他盯着我。

“这已经成为过去了,我和他不可能再发生什么了,而且就算们有他,我们也不可能发生什么。我想井上已经把我的话带到了。”我朝门走去。

“那又怎么样?我不再回这些!近亲怎么了?没有继承人怎么了?我现在是‘黑龙’的组长,是吉良家的当家,谁敢对我有意见?”他摇着我的肩吼。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做的事我永远记得,永远。我恨你!我会恨你一辈子!”我推开他,对着他喊,然后我拉开门走出去,他没有追来。

第十六章

我被软禁了,从那天晚上开始,我以为他会明白,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以为他会放弃,但是他没有。我以着窗户看星星的时候,他突然怒气冲冲的闯进来,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拖到最里间的一间客房里。我没想到他使这么大劲,在挣扎还来不及做的时候,他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我再问你一,和我在一起,好吗?”他低吼着。

“不可能。”我跌坐在地上,简短的回答。他用力的用拳捣了一下墙就走开了,我无力的倚着墙,他为什么不能明白呢?我和他注定没有结果的,为什么不放手呢?

这间客房没有窗,没有灯,门关上之后,就一片昏暗。只在一面墙的最上方有个天窗,可以知道是白天,还是夜晚。两天了,他没有放弃的意思,他每天都会问,问我可不可以和他在一起,可不可以忘记过去,他说他爱上我了。多可笑的字眼,我都没有对熙说过爱,他居然说爱我?曾经几想置我于死地人,居然说爱我?真是讽刺啊,我给他的回答,一直都是,不可能。

第三天,瞳嫂没有来送饭,我想蜥人大概是发怒了,想逼我屈服,但我仍然说,“不可能。”倚在墙角,天窗会在白天传来鸟叫,晚上会有虫鸣,以前怎么没有注意?来到这儿已经快3个月了吧,真快啊,2个月前就没有熙的消息了,大概已经把我忘了吧。

第几天了?记不清了,昏昏睡睡得有些记不得天数了,只知道有时候,门口会出现一杯水,懒得过去拿了,我握着胸前的坠子,嘴里念着,“熙、熙”。你是不是已经开始新的恋爱了?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是医院的同事吗?还是偶然遇到的一个女孩?或者是接待的一个女病人?不可能是男的吧?那么洁癖的人,一定受不了一辈子当受的。会不会几经结婚了?应该不会,才3个月,太快了。啊,不是啊,我和他也是认识3个月,不是也有一纸婚书了?我也是接过婚的人了?反正那张契书上,也说是熙可以单方面解除婚约的,对他不会有什么影响的。那傻瓜不会再和那个女人做爱的时候想起我吧?要是那样就坏了,女人可不会那么主动的,他又那么自负,一定不会很“性福”的。早知道在临走的时候,教教他怎么挑逗女人了。有了女朋友就该把项链什么的收起来了吧?哪天得让井上把那些给我要回来才行……

身体感觉好轻啊,好像飘起来一样,我死了吗?不会吧?不过这样也好,一切就都解脱了,蜥人解脱了,熙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他妈的,你要是敢死,我一定把你挫骨扬灰了。听见没有?”好熟悉的声音,好熟的话,是中文。中文?好像是熙在说话,可是熙从来不说脏话,一定是幻觉,很温馨的幻觉,虽然话狠毒。

“你很想死啊?你饿死光荣啊?白痴!大白痴!”怎么又是悉的声音?我缓缓的张开眼,模模糊糊的是一张脸,是谁?我想问,却说不出话来,那张脸靠近了。是熙?果然是恶魔啊,死了都能看见他。

“果然是鬼节生的,鬼长得和你真像。”我喃喃的终于说出来了,眼前的人瞪着有些肿的眼睛看着我,“怎么?做鬼很累么?怎么眼睛都肿了?”我想伸手去摸,身上却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快去通知当家的,说麾少爷醒了,麾少爷就过来了!”瞳嫂的声音,那么我没死,眼前的熙是真的喽。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有些清醒了,他不该在这儿,他不能在这儿。

“有时间在说。”熙看了眼外面对我说,继续给我量体温,测血压。

“麾,你终于醒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再也醒不了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的,你打我吧,你骂我吧。”蜥人从门口冲进来,趴在床边上,拉着我的手很激动得说,眼睛有些发红,声音也很低哑,头发也乱得很,胡子都长出来了,看来是很愧疚了。

“算了,我本来就是咎由自取。”我扭过头来不想再看他。

他扳过我的头,轻轻地吻了我的唇,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西也愣愣的看着我们,“我知道让你想在接纳我不太可能,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他定定的看着我,“你昏迷的这两天,我想了很多,这样,我们订个约定。两年,两年之内如果你还不能接受我的感情,我就永远放开你,如果你能接受我,我永远都会把你当成我一生一世的爱人,好吗?”

蜥人的脸贴得很近,一向霸道的脸变得那样温柔,那样期待的等着我的回答,如果不是那样的过去,我想我会爱上他。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你出去吧,我想再睡会儿。”

蜥人对熙说了几句话,留下瞳嫂就走了。熙走到床前,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熙质问的眼神。

“我费尽心思调到日本医院来工作,听说你被软禁了,我还担心得要命,你被送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再也活不过来了。没想到在你昏迷的两天里,一直尽心尽力守着你的人,却不能是我。刚才那个就是蜥人吧?”看着熙有些受伤的表情,我点点头。

“但是,我和他注定不会有结果的,就算他多喜欢我,也不可能。我们的过去和他的地位,他的家族,都不允许,况且,我和他还是堂兄弟。”我望着天板。

“熙,我好想你,尤其是那几天,我以为我会慢慢忘记你,放弃你,只把你当作我众多回忆的一个。但是,我做不到,从我会日本到现在的日子里,我眼前出现的都是你,脑子想的也都是你。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忘记我,有没有记恨我,这是我第一如此牵挂一个人,真的。”我看着熙小声地说,“我想我是爱上你了。”然后努力地想笑,却感到鼻子好酸。

“白痴,”熙转过身,背对着我坐在床边,“刚开始当然恨你,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可是你人在日本,我也的有机会啊。那个井上更坏,总是躲着我,所以我就自己想办法调到这家医院来了,结果现在就成了你的主治医生。”

他转过身来,笑得很阴险,“现在你浑身无力,我想怎样就怎样了,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呵呵。”说着,他伸出一支魔爪向我袭来。

“救命啊,医生谋财害命啊!”我用尽力气喊,没人理我。啊,我喊的中文,没人听得懂。我刚要在喊遍日文的,熙的手就抬高我的下颌,给了我一个吻,一个很浓烈的吻。虽然很生涩,却是他第一主动吻我,我看着他有些害羞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第十七章

在阔别了3个月后,我和熙又在这家医院里重逢了,对于我来说,既是惊喜又是甜蜜。彼此都清楚,这重逢的时间不多,于是更加珍惜。好在蜥人很忙,每天只是晚上才会来,坐在床边聊聊组里发生的一些事,问问我的意见,我睡着了,他就在旁边看着,熙说他经常看到半夜才走,还会对着睡着的我说话。

我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熙也很少问我怎么办,然而该面对的问题,还得面对。出院前,我去找熙,“我要出院了,嗯,我想问你,你可以等我吗?等我两年,然后,我们一起走。”熙正站在走廊里,我拉着他问。

他转过身,呼吸了一下,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手术报告,似乎在思索。

“相信我,好吗?”我走过去,面对着他,摇着他的肩膀。他瘦了,这是在见面后,我第一碰到他,他真的瘦了,有些单薄。

“你能保证和现在的蜥人相两年,还会回来找我?还会记得我吗?我可没有他那么温柔,也没那么善解人意。”他苦笑着抬起头说,眼睛里似乎有忍着的泪。

“我能保证,熙,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回去找你的。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是,那份感情我要不起,你明白吗?”我看着熙的眼睛。

熙点点头,靠在我的肩上,“你回国去吧,虽然蜥人现在不知道你,但是我怕他会伤害你,你在这里,我会更担心。”我抚摸着他的头发,“万一,他那你要挟我从了他,那你多亏啊,是吧?听话,回去吧。”

熙靠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我,在我脸颊吻了一下,说,“好,我等你,两年后,你要是不马上滚回来,我就找别人了。”他微笑着走开。

“好,我一定回去。”我喃喃的看着熙走开的背影,心里一片阳光。

“麾少爷,蜥人少爷来接您出院了。”瞳嫂在我背后提醒。

“嗯,我这就过去,”我点点头,充满感激的看着瞳嫂,“谢谢你,瞳嫂,真的,谢谢你。”

瞳嫂也笑着看着我,鞠了一躬,“没什么。”

我快步走到医院外面,蜥人正靠在车前等着我,“你去哪了?我去病房看你你不在。”他打开车门让我先上车,我坐了上去。

等他也上了车,在我旁边坐定,我以着车窗说,“我去跟医生道谢去了。”

“哦,是应该去道谢的。”蜥人笑笑,我心里却很慌,闭上了眼睛。

“怎么?还是不舒服吗?”蜥人靠过来,贴得好近,我睁开眼睛,那张放大的脸上是满满的关切。

“没什么,只是,我晕车。”我别过脸,我怕不小心真的会被他感动。

“哦,那就好,”他似乎放心了一下,“唉?你飙车怎么还会晕车?”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

“我只是晕汽油的味道,飙车那么快,那闻得到啊?”“是这样啊。”他很不好意思地笑笑。

明明那么霸道的人,现在却在面前表现得那样温柔,那样的孩子气,真让人不可思议。如果不是坐在这里的人是我,恐怕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蜥人也会有这样的表情。不得不说,爱情真是个奇妙得东西啊!要是我把这句话说出来,熙一定会说“俗”吧,他总说我一思考,地球就会发笑。想着熙那个不屑的表情,我就笑起来。

“在想什么呢?笑得那么贼?”

“啊?”我看着蜥人笑得不行的脸,再摸摸我的脸,有吗?我笑得真的很贼吗?怎么蜥人也这样说?真气人,我不理他,继续闭目养神。

我又回到了那个庭院,继续在那个家里生存。生活还算平静,白天去组里理事务,偶尔会带人出去争地盘,打打架,一般都只是谈谈交易。因为我本身就很抠门儿,谈交易时压价就挺狠的,蜥人说谈交易很适合我。结果,我就成专门谈交易的了。组里的兄弟也渐渐接纳了我,大概是看到我大家不要命似的狠劲儿了吧。这也不能怪我,我这人就是人来疯,人越多我越疯,人少了,我反而很安静,打架人多啊,所以,我一高兴,就不知道手下留情。结果,就是除了蜥人,谁都怕我了。也好,这样,世界倒是清静了。

没事儿的时候,我也泡泡茶喝,不过不是日本茶,那套规矩太多,虽然跟外公学了,但是太麻烦了,除了有很重要的客人来,我才不弄呢。我总是泡着一壶浓茶,倚在窗口看着院子里的草啊,啊,小鸟啊,什么的,挺安静,挺享受的。结果就有很多小弟说我像外公,气死我了,喝茶看草就像老头子了?那某某忍者里的某丸比我更像。

“麾少爷,您真的很像老组长耶。”又来了,就不能说点儿别的。

“我不就爱喝点儿茶吗?干什么呀?不行,我哪天戒了。”我吼起来。

“不是,麾少爷,您别生气啊。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是说您理组里事情的时候,特冷静,手腕特狠。打架的时候,又特拼命,而且,”那小弟看了看周围小声地说,“组长有什么事都找您商量,特听您的话,老组长在的时候,组长都没这样。”是吗?我看看周围的小弟,蜥人最近是很依赖我,还总住在我这儿,赶也赶不走。总是很赖皮的抱着我的咖啡瓶子,说要把他赶走,他也把咖啡带走,从此断了我的咖啡瘾。咖啡是我的命根子耶,怎么能断呢?所以只好让他留下来,只能说他很会抓人把柄。也是,要不然怎么能把组织扩大到了外公时的3倍呢?真是很让人无奈。

第十八章

“把音响和茶都拿到浴室里,你还真享受啊!”蜥人又在我泡澡的时候进来了,“怪不得你泡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呐?”我继续喝我的茶,听我的音乐,把他当成背景音忽视,但是,那条腿又进来了。唉,他为什么总喜欢跟别人一起泡呢?我不是很有洁癖的人,但是,还是感觉很别扭。

“麾,你知道我带什么来了吗?”蜥人靠过来,贴着我坐,还拿着我的手,把杯子里的茶喝了。我瞪着他,刚要发怒,想拿什么东西砸他能最解恨,他就贴在我耳边说,“巴西的咖啡豆,纯正的巴西咖啡豆,怎么样?”

“真的?在哪?”我站起来就往外跑,他拦腰抱住我,我一个重心不稳就坐到了他的腿上。这种尴尬的姿势,我都能浮想联翩,别说是他了,大家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啊?

“你干吗?放手啊!”我拉他的手。

“你还没说怎么感谢我呢。”他赖皮的双手环在我腰上。

我不是个很敏感的人,他这点儿动作要是熙,就肯定脸红了,对我来说倒没什么,但是这场所实在让我恐惧。我怕水啊,自从8岁刚来的时候被蜥人推水里一,我就再不敢去河边了。所以,也不会游泳,虽然这只是个浴池,但是还是让我头皮发麻。

“大爷,您想怎么样都行啊,先让人家上岸行不行啊?人家好怕怕水呀!”我也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脸上,使劲磨蹭,还在他脖子上吹气。跟我比贱,你差得远呢,老子好歹还在gaybar里混过两年呢,谁怕谁啊?

蜥人马上松了手,脸刷的一下全红了,这倒让人意外。我慢悠悠的上了池子,拿了浴袍就去看我的咖啡豆了。

啊!满满一大瓶咖啡豆啊,好幸福啊,我把脸贴在上面蹭啊蹭。把盖子打开,狠狠地闻一下,好香啊!yes!抓出来一把,放在机器里磨啊磨,再放在咖啡壶里煮。一边煮一边想真有先见之明,早就把一套机器买好了,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啊!好香啊!好苦啊!啊!太棒了!oh!yes!”我喝着杯子里的咖啡,真纯正啊,果然和速溶的不一样啊。好香啊,我哼着歌,再倒一杯,一转身,看到蜥人正倚在厨房门口看着我,嘴边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你笑什么?你站那儿多久了?”我猛然意识到,刚才激动的样子都被看到了。

“一直,你刚出来,我就出来了。”他继续笑,“没想到你那么开心,我能来一杯吗?”

“一口可以。”我抠门地举起杯子,他笑得更了,喝了一口之后,脸色马上就变了,眉毛拧成一团。我捂住他的嘴,“给我咽下去,敢吐出来,你死定了。”我死死的盯着他。

蜥人闭着眼睛,苦着脸咽了下去,然后开始疯狂的喝水。我喝着咖啡看着他,没想到他也有这种表情。

“你,你非要弄这么苦吗?你自虐啊?那种东西你白给我,我都不会再喝第二口的。”他愤愤地看着我,继续猛灌水。

我只是笑笑,拿着咖啡壶走到客厅里,坐在桌子旁,“你不觉得这很像人生的味道吗?苦涩却又香醇,浓烈的咖啡更能让我体味到这点。而且,还能让我清醒地看待现在和未来,我想,这和你喝酒的感觉差不多。”我看着他坐在我对面那张认真聆听的脸,“不过,我真的很感谢你,我最喜欢这种咖啡,带着些酸酸的味道。”

“喜欢就好,有个咖啡上欠了我们点钱,我就让他拿咖啡抵债,可是我又说不清你喜欢哪种。不去看,还真不知道有那么多种豆子,我就把你喝咖啡的样子,大概的牌子,该有你的平时行为跟他说说,他说你应该喜欢这种。让我先拿一瓶给你尝尝,还真是选对了。”他温柔的笑,“我可以喝点儿小酒吗?”

“喝吧。”我做了个请随意的手式,他从柜子里拿出几瓶清酒,自从他总住这儿之后,柜子里就出现了各种酒。反正他又喝不醉,我也就不去理他,他就总在这儿喝点儿,说是很多人都不让他喝,只有我不管他,让他觉得很自由。

我们就这样聊着天,喝着各自的人生享受。这一刻,的确是很暖人的,如果我们只是普通的堂兄弟,这样互饮着聊天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有时,我想,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两年。或许我,熙和蜥人可以聚在一起也这样聊天,让那两个人坐在一起会怎么样呢?恐怕只会冷着脸沉默吧。

我躺在地上睡觉,开始想念我的床,这种日式的睡觉方法,还是让我不太适应。我还是想睡在那张大大的床上,身边有熙作伴,搂着他入睡,是件很幸福的事。这样想着,还真有一双手搂过来了,我回过头,正对上蜥人明亮的眼睛。

“你喝多了么?”我闻着他身上的酒气。

“没有,我想收回咖啡的谢礼。”他靠过来,吻上我的唇,我惊呆了,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却没有像过要怎样去面对。他的吻是那样温柔,让我不忍心拒绝,但是,我也不想让他有所误解。

我轻轻地推开他,“蜥人,别让我在很你好吗?像以前一样一起生活两年,不好吗?”我坐起来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们重新开始呢?我还做得不够吗?”他疑惑地问。

“不,你做得很好,很多,足够了,但是,我还是无法爱上你。因为……”,我看着他受伤的表情,不想在打击他。

“因为,你一直想着那个人,是吗?那个你坠子的主人?那个让你昏迷时都念着的人?你爱那个人是吗?所以,你不能爱我?”蜥人直直的盯着我。

我抱着膝盖,不再看他,“对不起,蜥人,我知道你对我用了很大的心思,但是,我们错过了时间。如果,从一开始你没伤我这么的话,也许,我会爱上你,但是现在,晚了。”

“错过了,我们可以在开始啊,麾,那个人,比我对你好吗?”他抓住我的手问。

“他吗?”我笑笑,“不,他没你对我好,又凶又不会做饭,还老打人。可能真像你说的,我自虐吧。”

蜥人看着我,摇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但是,我就是喜欢上他了,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大概就是命运吧,蜥人,你放弃我吧。错过的,就再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我拍着他的手,“你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他也坐起来,抓住我的手臂,“我不要更好的人,我只要你。”

“蜥人,你听我说,蜥人……”他按住我的手臂,眼睛里像喷出火一样,“蜥人,你松手,好吗?”

他送了手,低着头,我抬起身来,吻上他的唇。也许可以说是充满激情的,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的,因为他也疯狂的回应着我。而我只是很技巧的吻着他,挑逗他,纠缠,再躲开,让他沉迷在这场舌的游戏中,渐渐的,他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我放开他的唇,从颈一直吻下去,细细的,慢慢的折磨着他的神经。他的唇齿间会传出一阵抽气,眼里充满了情欲,一翻身将我压在下面,我在他耳边轻轻地吹气,在他分神的时候,再将他压下去。伸手接开他的裤带,吸一口气,将他的昂扬吞进了口中。

“麾,你做什么?啊!”我不理会他的阻挠,专心的舔弄,这让他亢奋不已,低声的吼着。我继续慢慢的逗弄,他受不了的用手按住我的头,好疼,他扯着我的头发。本来还想再逗一逗他,结果只好加快点动作,让他释放了。

他仍喘着粗气,我去收拾了一下,回来躺在他旁边,侧卧着背对他,“蜥人,我能做的只能到这儿了,这是底线,希望你不要再逼我。”他没有回答。伸出一只手臂,搂住我的腰,我心里一阵害怕,因为就算他来硬的,我也没有办法。然而,他只是这样靠着我,呼吸是这样平稳,睡着了吗?似乎是吧,这样就满足了吗?如果是我就不会吧?蜥人,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了,除此之外,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了。因为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隔阂,那时我不想去触碰的,你可以说我懦弱,也可以说我无情,但是,这辈子,我不可能再给你什么了。

第十九章

转眼间,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年了。一年的时间,让我习惯了我了蜥人的温柔,蜥人的拥抱,但从没有超过那个底线。他很讲原则,只要答应过的,就一定不会失言,也让我的心里更乱。不能说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样一个细致入微的人在身边,木头都能感觉到他的爱意。但是我能怎样呢?从开始,我就已经跟他说,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但他从来只是笑笑,说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但是,他越温柔的笑,我的心里越乱。

最近的一段日子里,我经常回忆着窗子出神,心里越矛盾,对于熙我可以肯定地说是爱,但是蜥人呢?我不知道,爱吗?喜欢吗?或者是恨?是同情?是怜悯?是感动?我不知道,我只是能感觉到蜥人在我的心里已经占有了一个位置。他出去行动时,我会担心他,担心他会不会出意外,会不会被警察抓到,他送我礼物时,我总会很感动,因为他的温柔,他的悉心。因为他总能发现我喜欢的事物,让我惊喜不断,我不是座冰山,我有感觉的,纵然是座冰上,在这样的呵护下,也该化了。如果和他在一起,我想也许会很快乐,因为,他很珍视我,就如同我珍视熙一样。

熙,你还在等我吧?但是两年之后,我是否会习惯了被温柔的对待,而不忍离开呢?如果是那样,你会很死我吧?唉,如果,你能有蜥人一半的温柔,我就不用这样挣扎了,但是,那又不是我喜欢的你了,好乱,心里好乱。

这两天,突然想起以前bar里经常放的一首歌,名字大概叫“秋天22”,里面的歌词和我真的好像,我们的约定,恰巧也是在秋天。

“秋天怎么还不来,儿怎么还不开,赶快赶快让儿开,好结出果来,我欠下了好多的债,也欠下了好多的爱,我欠下的债和欠下的爱,怎么去交待,谁和我一样还在等待,还在徘徊,别和我一样不敢面对自己的未来,我的儿还不开,没有果儿来让我摘。”

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我在这里等着两年约定的结束,却一直接受着蜥人的体贴。约定结束后,我离开他,欠下的情,我如何去偿还啊?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接受两年之约?给了他这样的希望,如果当初一口回绝,让他彻底死心,是不是会更好呢?然而,现在再说这个已经晚了。看着门口出现的熟悉身影,我不禁想,我给了你希望,却又要毁灭他,对你是不是太残忍了?那我要怎么做啊?我欠你的,欠熙的,我该偿还谁?放弃谁?我不清楚,心里好乱,难道要拖到约定之日到来,才能彻底解脱吗?我不知道啊,外公,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在想什么呢?这么哀怨的表情?咖啡没了?还是挤车坏了?”蜥人走进来,坐在我旁边,搂着我的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

“不是,我是在想,这几个月外公的身体一直不好,医生说,外公各部分的机能都衰竭了,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蜥人,我好害怕,我只有外公一个亲人了,我害怕外公会死。蜥人,如果外公也死了,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我依旧靠在窗框上。

“外公的事啊,我还在想要是咖啡和机车出了什么事,你肯定早就闹起来了,还能这么安静得出神?”他把我的脸转过来,让我看着他,“麾,你要知道,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早点晚点而已。我知道你对爷爷的依恋很,每天都跑到那儿,跟他说话,连我都嫉妒了。”他撅着嘴说。

“从小,爷爷就最疼你,虽然你是后进门的。小时候,我可生气了,凭什么我爷爷对你这么个外姓人这么好?但是,麾,你不只有外公一个亲人,你还有我啊,爷爷年纪大了,这一天总会来的。爷爷没有了,你还可以依赖我,”他摸着我的头发,“就算,你不再属于我了,我依然是你的堂兄,你还是可以依赖我,不是吗?”

“蜥人,不一样的。”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对你从来都没有亲情的感觉,而外公就像是一把保护伞,一个避风的港口一样,我被你欺负了,坐在屋里不敢出门,只有外公会找我聊天,喝茶,下棋。开导我,鼓励我,外公对于我是一种动力,是一种依靠,就算我离开了这个家,外公的话仍然是我面对困难的动力。我和你不一样,你有父母,有兄弟,而我呢,除了母亲,就只有外公了。”

“对不起,对不起,”蜥人吻着我的额头,“以前是我的错,是我太逞强好胜了,但是,以后,你可以依赖我,我可以做你的动力,相信我,好吗?”

“蜥人,你对我太好了,好得有点儿让我承受不起了。”我闭上眼睛,躺在他的腿上。

他摸着我的脸颊,轻轻的叹息,“麾,我不想放开你,我爱你啊。”

蜥人,别对我太好,我会倒戈,会忘记对你得恨,会,会爱上你啊。

“组长,麾少爷,老组长能说话了,说让麾少爷过去陪他,说要喝您泡的茶。”川上喘着粗气,在门口站定。

“什么?外公能说话了?我马上就去。”我立刻坐起来,去浴室里净身,,穿上蜥人拿过来的和服,“蜥人,我过去了。”我开心得跟着川上走了,没有看到蜥人脸上担心的眼神。

“外公,您能坐起来了?”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外公跪坐在榻榻米上,微笑着看我进门。

“外公很久没喝过你泡的茶了,不知道你的技艺有没有长进。”外公慈祥的笑着,指指面前的茶具。

“嗯,那我来泡茶,请外公指点。”我也开心地笑着,开始泡那复杂的日本茶。茶道,是外公教我的,也一直都在指点我,结果,在这个家里,一有客人来就让我来泡茶,谁叫我技术高呢?

“外公,请试一下。”我端起一杯,双手捧给外公。

外公品着茶,“嗯,不错,有长进。”外公笑着夸我。

“外公,你好起来了真好,我以为再也不能泡茶给您喝了。”我也品着手里的茶,虽然,我不是很爱喝这种茶,但是此刻却觉得非常好喝。

我们就这样品着茶,聊着天,月亮高挂的时候,我们坐在玄关,摆上中式的茶具,我又给外公沏了一壶中式的浓茶。一边品着,一边赏月,聊天,和外公总有很多话说,比如茶,我们可以聊各种茶艺,各种茶的功效,味道,还可以聊人生,聊信仰。谈天说地,我们是忘年之交,如此投机,虽然外公这么多年不能说,不能动,但我对他说过的话,他都记得,思路也很清晰。我们说着,笑着,饮着,我恍惚间觉得外公可以好起来了,就这样秉烛夜谈,似乎也不错。

第二十章

在小鸟的叫声中,我坐起身来,睡着了吗?昨夜聊到几点?很晚吧。好久没和外公对饮了,好开心,还下了盘围棋,依然是外公赢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不过,外公也说我棋艺见长。没想到聊着聊着就枕着外公的腿睡着了,外公呢?倚着门,还没睡醒,腿麻了吧?被我这么沉的脑袋压这么久。外公做什么梦呢?脸上还带着微笑。

“外公,您醒醒,去屋里睡吧,会着凉的。等您睡醒了,我们再大战一回如何?”我摇着外公的肩膀,为什么会这么凉?“外公?外公?”

外公仍然没反应,我大力的摇着他的肩,他的身体好僵,好冷。不会的,不会的,昨晚外公还好好的,还和我说话,聊天,下棋呢。不会的,我都着手去摸他的鼻息,没有,什么也没有,脸也好冰,好僵。

“不,不,外公,外公,你醒醒,外公,不要,外公,外公!”我撕心裂肺的喊起来。我摇着外公僵硬的身体,周围跑过来好多人,好多人,他们要把我拉开,要把外公拉开。不要,我不松手,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外公,外公为什么不醒?外公,你说话呀,你睁开眼睛呀,你跟他们说,你不要他们碰你啊。

“外公,你睁开眼睛,你跟我说话啊。”我搂着外公不放手。

“麾少爷,老组长已经去了。您放手吧。”川上想要拉开我,“太好了,组长来了。”

我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我也看不到,我只知道,有人要抢我的外公。我大声地吼着,“你们不要抢我的外公,滚,你们都给我滚!外公是我的,外公是我的!”有人抓我,我打。一群人上来把外公抱走了,我追上去,拼命的打他们。他们要抢走我的外公,我不要,我不同意。凭什么要抢我的外公?我只有外公了,为什么还要抢走?周围人在说话,我听不到,我只想把外公抢回来,阻拦我的人,就打,就踢。

“放开我,放开我,谁让你们来抢我外公的?放开我,我要外公,放开我……”一群人抱着我的腰,拉着我的手和脚,“放手!啊!”突然背上一痛,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

“把他带回房间去,派人看着他,我先去理爷爷的丧事。再通知家里的各分支来本家,”蜥人对扶着我的川上说,“先不要让其他帮派知道。”

“是,组长。”川上带着人把我带回住所,办事去了。

我醒了,抱着膝盖,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我也不想做什么,我只想这样呆着。外面好乱,好吵,为什么那么吵?我捂着耳朵,还是呆在这里好,这里没有人吵,这里很安静,就一直躲在这里吧。这种想法好熟悉,什么时候有过?啊,是小时候,被蜥人欺负的时候吧,也是这样缩在角落里,不敢出门,想一直躲在这里。怪不得有种熟悉的味道,不过很舒服的感觉,不用去理会外面的世界,就这样一个人呆着,不会有人来伤害我,真好,就这样带着吧。不要再来打搅我,我想要安静,想要安静的呆会儿,我好累,好累,不想动,不想思考,就这样静静的人时间流逝。这样会很安全,不会有人来伤害我,只要我不出去,就不会有人伤害我,我不想再被欺负,不想再受伤害,我受够了,我累了,乏了,我需要休息,休息,别来打搅我,我要安静的呆会儿,安静。

“这么黑?怎么不开灯?”蜥人走进门,问门口的小弟。

“麾少爷不让开。”小弟们低着头。

蜥人走进卧室,看着角落里的我,皱着眉,“他这样多久了?”

“从昨天早晨回来,就这样了,麾少爷一直那样坐着。跟他说话,他也没反应,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我们刚走过去,一碰他,他就大叫,还打人。”小弟们低着头,很委屈得说。

“麾,麾,你想干什么?”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空洞的眼神,伸手去开灯。

“啊,不要不要,啊……”我胡乱的挥舞着手臂。好亮,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这么亮?

“好好,我把灯关上,”蜥人把灯关了,“去点根蜡烛过来。”他回头对小弟们说。

又恢复了吗?真好,世界又恢复了。不要打搅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很安静,没有喧嚣,没有伤害,很安全,很舒适。

“麾,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蜥人摸着我的头发,“你怎么了?”

好温柔的声音,好温柔的手,这种感觉很熟悉,但是我不想知道是谁,我只想躲在自己的蛋壳里,不要再到外面的世界里去了,好危险,好可怕。

蜥人叹了口气,叫人送点粥过来,“来,吃一点儿粥,好吗?不吃东西,会生病的,忘了上住院了吗?来,吃一口,乖。”他将一勺粥送到我嘴边。

我扭过头,我不要吃东西,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活着好辛苦。

蜥人努力了很久,没有成功,看着我,又看看手里的粥,“麾,你有时候真的很麻烦。”

一股湿湿滑滑的东西,涌进嘴里,使吃的东西吗?我不要吃,我拼命的想吐出来,,却被人按住了头,嘴里的粥被另一个滑滑的东西往喉咙里送。

“咳咳。”我呛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逼我?为什么我躲了还要追过来?我往身后的墙上倚,拼命的摇着头,用手推着想要我吃东西的手。

“当啷。”碗掉在了地上。蜥人再也忍不住了,一拳打了过来,我只感到脸上热辣辣的疼,整个人倒在地上。为什么要打我?我又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总要欺负我?我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脸。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麾,你给我清醒过来!听到没有?”蜥人红着眼睛,抓住我的胳膊,拼命的摇。

我任着他摇,是谁?是谁一直在叫我?是谁站在那里叫我?我不要出去,我就呆在这里,我不要再出去了,我身边的亲人都死了,我再也不能依赖谁了。为什么?为什么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都一个个离开自己?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要这样惩罚我?不要在叫我了,外面的世界已经与我无关了,我已经没有勇气再走出去了。我不是个很坚强的人,我也有懦弱的时候,我承认,我的坚强是伪装的。为了让我依赖的人看到这样的我能开心,才伪装的。现在不需要了,我再也不用伪装了,假装坚强是很累的。既然在没有让我这样做的人了,我也没必要那么累了,可以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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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人看到我依然没有反应,抓着我的两臂,把我拖到了浴室。把池子里灌满冷水,把我推进池子里,“我让你彻底的清醒!”

“咳咳……咳咳……”我拼命的咳着,水,为什么有水?好可怕,我不会游泳。我分离的想要爬出去,一只大手拉住我,把我的头按在水里。好难过,是谁?不要,我怕水,不要,不要,我会死的。好难受,在我喝了好几口水后,那只手,把我拉出来,我大口的吸着空气,还没来得及喘过来,又被拉到了水里。就这样反反复复好几,终于被扔上了池子边,我趴着吐水,干呕着,好难受。

“清醒了么?”蜥人抓着我的头发,对着他。

我点点头,他把我抱在怀里,我喘着粗气,还陷在刚刚差点被淹死的恐惧里。他抱起还在发抖的我,走到卧室了里,把我身上的是衣服扒下来。仔细地擦着,再用棉被把我裹起来,抱在怀里。终于暖和多了,刚才的水好冷,我不自觉地再往他怀里贴。

“吃点儿东西好吗?”他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点点头,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本来就两天没吃东西的身体,更加的疲惫。蜥人端过粥来为我喝了两碗,我就睡着了,他还在轻轻地搂着我,眼睛里都是怜惜。

就这样,蜥人把我从自闭的状态里拉了出来,然而,我还是不怎么说话。总是倚着窗发呆,只有蜥人或瞳嫂出现,我才笑笑,仿佛以前的那个汇麾已经溺死在那个池子里,坐在这里的只是半个游魂。

第二十一章

外公死后,遗嘱也出现了,引起家里很多的议论。外公将三分之一的财产给了我,三分之一给了蜥人,另外的三分之一平均分归其他各分支。对于这一点,大家还是能认同的,毕竟,我和蜥人对“黑龙”的贡献足够接受这些财产。然而,外公的另一条遗嘱,让我认识到外公的却很高明。在另一条新加的遗嘱里规定,蜥人如果在30岁之前还没有结婚,就取消他继任组长的资格。在宣读这条时,我看到了蜥人僵硬的表情,原来外公什么都知道。最后也都在外公的掌控之中,因为蜥人不会放弃组长这个职位的,我太了解他了。权与情,他分得很清,纵然对象是我,他也不会放弃组长之职的。外公果然都算到了,怪不得外公从来不担心我们之间的纠葛。

不过,这样也好,两年之约也还有三个月就到了,我们终于都要解脱了,于公于私,蜥人都会放手了。想着终于可以回去了,心里竟有些不忍,两年的时间也不短了。我披了外套,站在庭院里,看着这间宅子,有些淡淡的眷恋。

眼前忽然出现一抹红色,啊,使蜥人送的机车。很久没有骑了,自从外公过世已经3个月了,我摸着机身,想起以前经常和蜥人飙车的情形。真是好怀念,回去之后,就没什么机会了吧。我猛然有种要骑一回的念头,回到屋里找出那条红色的皮裤,刚跨到车上,就看到蜥人愣在门口。

“我出去透透气。”说完,就发动车子冲了出去。

“麾,你没戴头盔,小心……”他在身后大喊。

我加大速度在那条熟悉的路上狂奔,只有速度才能让我忘记所有的麻烦。眼前的事物越闪越快,耳边的风声好大,吹得上衣猎猎作响。速度越来越快,我听到了心跳的声音,眼前出现了一辆废弃的卡车。怎么会有卡车?我还没有想明白,就撞了上去。

好疼,第一个感觉就是心好疼,这么漂亮的机车就这么让我给毁了。晕晕的躺在地上,刚刚剧烈冲撞和爆炸的热浪让我没有力气呼救了,而且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人,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斜抽着一边的嘴角。我可以听到他说的一句话,“真可惜,不是蜥人。”

原来是要害蜥人的是么?是啊,最近他一直都在这儿发泄,没想到死的却是我是吗?也好,蜥人,我欠你的,终于还清了。终于……都结束了。

第二十二章

我真的很佩服自己的命真的很大,机车都毁了,我还没死。住了快2个月的医院,又生龙活虎了。蜥人那天跟着我出的门,半路看到了那个设路障的人,就觉得不对劲,派人看着他。看到我时,蜥人说,他差点儿就疯掉,因为穿着红色皮裤倒在血泊里的我,是那样让人恐惧,他说就像是我被一团火给吞噬了。川上也说,第一看到蜥人那么惨白的脸色,手里抱着的是一片猩红。

伤好之后,蜥人就送我去熙那儿了。他让我先坐车里等会儿,说是要和熙说几句话,虽然有点儿不安,但我相信,既然蜥人决定放手,就不会伤害熙,所以我就坐在车里看着。

蜥人按了门铃,熙打开了门,看到是蜥人,相比蜥人的震惊,熙倒是很冷静,给了蜥人一罐啤酒。

“我没想到,居然使你?你在日本呆了多久?”蜥人打开啤酒,有些玩味的大量着熙,“你很有胆量,早知道,我就先把你杀了。”

“你不会。”熙很肯定地看着蜥人,也打开一罐啤酒,“我只在那儿呆了不到一个月,从听说麾被你软禁开始,到麾出院以后的一小段时间。他担心你会对我不利,所以叫我不要在那儿多呆。”

蜥人喝了口啤酒,“麾想的确实不错,如果我知道你敢出现在我眼皮底下,说不定会干点儿什么威胁他。”他说完笑笑。

“你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吧?”熙打量着蜥人,“麾呢?”

“在楼下的汽车里,我想先跟你说几句话。”蜥人看着熙,“本来,我不打算放手的,但是,也许就像麾说的,我们是在错误的时间相遇的,我又做了太多错误的事,所以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蜥人站起来,倚在窗边,看着楼下的汽车,在转过身来,对熙说,“6个月前,我本来以为他可以成为我的,但是,我的爷爷,也就是麾的外公死了。这对麾的打击很大,曾经有一段时间很自闭。直到现在状态也不是很好,医生说,最好换个环境静养,也许会好些。”

“所以,你才送他回来?”熙跷起一条腿,抬着下巴问。

“没这么简单,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家族,关系都很复杂。有个分支的人,在我们经常飙车的地方设了路障,想置我于死地,结果,那天我没去,会不知为什么去了。当时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就追了出去,麾是属于对于喜欢的东西就不要命的那种人,飙车的时候更是如此。结果可能是速度太快了,撞在那辆当作路障的卡车上,我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爆炸后的残骸。卡车着这火,机车也会得不成样,不时地在爆炸,会被弹出很远,他穿着红色的皮裤,上衣是浅色的也被染红了。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团火焰,灼热的让人不敢触碰,也让人恐惧。我冲过去摸着他还有呼吸,疯了似的抱着他往医院冲,血流了一地,堵都堵不住。把他送进手术室时,我身上都沾满了血,我从来不知道人可以留这么多血。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如果他再也醒不过来的话,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你还依然爱着他喽?”熙盯着蜥人,慢慢的说。

“嗯。”蜥人笑着点头,喝着啤酒。

“那你为什么还要送他回来?”熙皱着眉。

“我不想再伤害他了。自从他走进那个家门,我就一直再伤害他,有心的无意的,都再伤害他。通过这事故,我体会到如果永远失去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所以,我想与其担心这个,不如送他回来,这样一来,我既不会永远失去他,也不会伤害他,他也能得到幸福,我还可以来看他,不是很好吗?”蜥人微笑的说。

“是啊,不过,只有这么简单吗?”熙喝着啤酒问。

“麾果然说得不错啊,要是你也混黑道,肯定有前途。呵呵”蜥人举起啤酒致意,熙也举起啤酒喝了一口,“是爷爷的手段高明,他留了一份遗嘱,说我如果不在3岁之前结婚,就取消我的组长之职。”

蜥人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很显然,爷爷知道了我和麾的事,才在临终前改的遗嘱。没有办法,我不可能放弃这个位置。”他无奈的笑笑,“在这个家族里,适者生存,一切都是以权力来衡量的。我既然已经得到了,就不可能放弃,会也明白这点,当初,他也是凭权力才能在那个家族里有一席之地的,没有了权力,就失去了一切。”

熙点点头,表示理解,又拿了啤酒给蜥人。

“你看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真正想说的,真是有些失礼。”蜥人抱歉的笑笑,“最近一年里,麾的状态都不是很好,经常坐在窗边发呆。我很担心,希望你能照顾好他,他很依赖你,经常一个人摸着那个坠子自言自语。他说的可能是中文,我听不懂,我想大概你能让他好起来吧。没想到原来热情似火的他,在我这儿呆了两年多,竟然变成这样,真是对不起,给你带来很多困扰了吧?是我的错。”

“算了,都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那个人本来就很麻烦,又粘人,又聒噪,吵的很。”熙摇着手中的罐子。

“麻烦吗?”蜥人笑着摇头,“我倒不那么认为,我倒觉得他孤独的很,虽然表面上很强势,总是装出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骨子里去落寞的很,总是很希望有人能去依赖。他经常会找爷爷说话,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得到回应,却还是把所有的心事都倒出来,很多事是我从来都不知道的,也许正是因为爷爷不能回应他,他才会说出来吧。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永远不知道他对我的恨那么,也不知道我对他越好,他会越痛苦。我以为,过去的伤痕时间可以抹去的。”

“你偷听到的?”熙歪着头,打量着蜥人。

“算是吧,这些是自然有人向我报告。我不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有多,但是我从第一看到他打架时,就爱上了那个眼睛里满是火焰的男孩。虽然那时候并不知道,那种感情是爱,我只知道,我喜欢那种眼神,喜欢看他身上充满激情的样子。所以总是找借口跟他打架,飙车,我对这个外来男孩充满了好奇,外表那么安静的人,可以突然变得像火焰一样吸引人。但是,我没想到,最后由于我的任性会做出这么多伤害他的事,我只是想抓住那团火焰,想把他归为己有,却没有想过,火焰是自由的,你抓得越紧,越灼人,而灼伤的不只是我,还有他。以前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对他的爱,他一直不能接受,现在我明白了,他是自由的,我没有权力把他抓在手里,使我一直在逼他,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也许你会适合他,我和他都太有棱角了,谁都不肯为对方去磨平自己,结果都刺伤了对方,也刺伤了自己。就像他说的,我们命中注定,不可能有结果的。”

蜥人掏出一根烟,慢慢的抽起来,“麾很怕水,看到公园里的湖都会躲得远远的,你知道吗?”熙摇摇头,“小时候,我们把他扔水里一,他就产生恐惧了。他自闭的时候,就是我把他按水里才好的,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你就把他推水里,不过别忘了把他捞上来,他死也不学游泳,说什么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所以就是不学。”

蜥人笑得很温柔,“还有,这家伙得命根子就是咖啡,尤其是那种巴西豆。我刚送给他的时候,他抱着罐子唱了半天歌儿,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像回味般的停顿了一下,“你要是想让他干什么他不愿意做的事,就把咖啡藏起来,他肯定乖乖的去做,这招最好使了。他总说,头可断,血可流,咖啡不能没有。相哄他开心的时候,就送咖啡,他有时开心的跟小狗似的,就差摇尾巴啦。”

“他这个人很容易满足的,惹到了他,再送点儿小礼物,他就什么事都没了。不过别把他真惹急了,他打起架来,下手可恨了,连我都不是对手啊。”蜥人苦笑。

“这点不用担心,我打他,他从来不还手。”熙也笑着说。

“是吗?真好,你怎么制住他的?”蜥人好奇地问。

“我没制啊,”熙说,“上,他妹妹来时,也这样问,真奇怪,我认识他以来,都不知道他会打架。”

“大概是因为他很爱你吧。”蜥人有同感的叹气,打量着熙。

“有什么不对的吗?”熙皱着眉问。

“嗯,你确实很好看,就是脾气大点儿,怪不得那个自虐狂会喜欢你呢。我这么温柔的讨好他,他确实若不见,真是讽刺啊!”蜥人好笑的摇摇头。

“我走了,去叫他上来,我衷心地祝愿你们能够幸福。”蜥人拍拍熙的肩,转身走了。

熙看着蜥人的背影,“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啊。”

“麾,你走吧。”蜥人打开车门,我走了下来,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用说什么了,以后还可以来本家玩儿,等我结婚了,你可得来。”蜥人笑得很苦涩,我握着他的手,有种酸涩的感觉。

“嗯,把你链子上的那个白羊座的戒指给我作纪念好吗?”他回过头来说。

我定定地站在那儿,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取下了和坠子一起挂着的戒指给他。

“谢谢,”蜥人快步走进车里,“祝你幸福。”车子开走了,我的心一下子空了。蜥人,对不起,对不起。

第二十三章

电梯,好漫长啊,心跳得好快,站在门前,不知道要先说些什么。手按在门铃上,不知道应不应该按,这时,门却开了。

“站这儿半天干什么呢?但门神啊!”熙瞪着眼睛把我拉进去。

我直直的盯着他,“熙,我回来了,你不会不要我了吧。”我拉着他的手。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那要看你表现了。”我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肩上。

“熙,我好想你,好想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着你了。”我的心里忽然有了温暖的感觉。房间里如此安静,我们就这样站着,抱着,没有再说话,心里好充实。

“好了没有,别把我衣服弄脏了。快去收拾厨房,做饭去。”熙拉开我,坐到沙发上,看报纸。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

熙踢了我一脚,“没听见吗?快去干活,厨房两年没人碰了,快去弄,我饿了。”

“好,遵命。”我笑着走进厨房。这种感觉好熟悉,好温馨。虽然没有甜言蜜语,却这样真实,比起温柔的蜥人,这样的熙或许更适合我。

“哇!你真的两年没碰厨房啊,这些东西都过期了耶!”我指着那些调料,熙点点头,好像很理所当然。我再看冰箱,也没什么东西,除了方便面,就是啤酒。我真怀疑他是吃什么活过来的。

“一起去买东西吧,家里没什么吃的了。”我趴在沙发上看着熙。熙也站起身跟我一起出了门。

楼下,小韦站在那儿向我们招手,“麾哥,你车我伴帮你保养得还不错吧?熙哥刚打电话来,说你们可能要用车,我就给开来了。”

我拍拍小韦的肩,不知说什么好,“小韦,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谢了。”我拿了钥匙,坐进车里,载着熙先去了一家饭馆吃饭。然后才去超市买些调料啦,菜啦,肉啦,真不少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往车里提,熙还跟大少爷似的坐在车里看着我在这儿作运动。哎,我做少爷的时候,都没这么拽啊!

开车回家的路上,看到有家卖碟的小店,熙说要看看,我们就下车了。熙一直在鬼片那儿打转,看着就浑身发冷,果然是鬼节生的,趣味就是不同。我在店里遛着,看到有买漫画的就捡起来翻翻。哇,真是不得了,这年头,什么东西都敢卖啊。没想到这儿比日本也差不了多少,以前总听小韦说这种同性恋的漫画挺牛的,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我站在那儿看啊,看啊,不错,买回去研究研究。

我挑了一摞漫画书,回头看了一眼,哇,怎么这么多女生再看我?难道?这些就是传说中的同人女们?我拿着书就往银台走,小韦说过,碰到同人女一定要多远点,不然就会出现在她们的笔下。

“你干什么走这么快?拿着,去结账。”熙往我手上放了一堆碟。

“从他们一进门,我就说他们是一对吧?果然。”身后开始有人在议论了。

我拉着熙,赶快去结账,“快走,遇上麻烦了。”

“怎么了?你仇人?”熙回头看了看那帮女人,“还是旧情人?”

“都不是,总之很麻烦的,快走就对了。”我搂着他,拿着东西就往外走。

“哇!真的,真的,真是一对耶!”“哪个是攻?哪个是受啊?”“白痴啊,哪个高的,黑的是攻嘛,没看见他搂着另一个吗?那个白的长得那么好看,一看就是手啦。”“你看你看,他们带的事情侣项链耶。”“是白羊座和女座呢。”“啊,走了,走了,好可惜。”“那么说是穆沙喽?”

赶快上车,赶快开车。啊!世界安静了,我长叹了一口气,“好可怕啊!”

“有什么关系?看就看呗。”熙无所谓的样子。哇,胸怀真宽广。

“这是什么?”熙翻开一本漫画。

“啊!别看别看,我的我的。”伸手就去抢,被他看到了,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他一脸不屑的样子,把漫画放下,“晚上看碟吧。”

“好,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陪着笑脸,做了亏心事,就是不安啊。

晚上,熙坐在沙发上挑盘,我就在厨房里煮咖啡,享受啊。再洗洗刚买的苹果,放在盘子里,一会儿看碟时吃,再加上两袋薯片,摆了一地。

“行了吗?”熙坐在沙发上跷着腿,开始吃薯片,拿着遥控器。

“好了,好了,”我把煮好的咖啡,摆在沙发边上,然后躺在沙发上,把头靠在熙腿上,“开始吧。”

“你很舒服啊?”熙挑着一边的眉毛,抬着下巴问。那个居高临下的眼神啊,有点像那个那个什么狂刀里的那个白头发使两个叉子,打架跟跳舞似的某人啊。

“人家刚回来嘛,照顾一下嘛。”我在他腿上蹭,见他没再说话,开始放碟,我倒了一杯咖啡给他,“亲爱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薯片。”熙开口。我马上从地上抓起薯片袋子,放在他腿上。

虽然,我对看什么碟没要求,但是如果看了一夜的鬼片,还真是受不了。开始还挺害怕的,不过看多了,就无非是美国鬼片就是恶心,人被咬,然后开变,变得东西越来越恶心。日本鬼片就是爬,真没别的,从井里,楼梯上,哪儿都能爬。看到后来,我们都一块打哈欠了。

熙关上电视后,看着那些碟说:“以后,咱看惊悚片吧?”

我差点儿从上发上掉下来,真是恶趣味,我刚要粘上去亲热亲热,熙就关上了卧室门。

“我下午还有个手术,先睡会儿,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吧。”

我一边收拾客厅里的残局,一边期待着晚上的性福生活,呵呵,我的性福啊,快些到来吧。

第二十四章

刚回来的时候,走到哪儿都有人叫我庆祝一下,忙得不行。有一,喝得有点醉,熙差点儿打死我。大概是因为那天晚上,我跟他做了一夜,他生气了吧,呵呵。虽然我当时那个高兴啊,那个兴奋啊,但是,后来熙去bar里跟那帮人说谁也不许再给我酒喝,还让我一个星期不许碰他。酒这个东西,我本来也不感兴趣,所以也无所谓,但是,我也是个身体健康的青年男子啊,一个星期不能碰他,也太狠了。只能看,不能摸,实在很折磨人啊,于是,在第四天,我写了很长很长的保证书,又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外加一堆让小韦找的惊悚片,才把他哄好的,要不然的话,真受不了啊。

半年之后,飒和井上结婚了,两个人还是会日本了。因为飒和熙老吵架,我和井上实在受不了了,才终于下的决定。反正蜥人和井上本来也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所以去哪儿也无所谓了。临走的时候,井上还跟我说多保重,要加强锻炼身体,好增强抗击打能力。我也告诉他,别太宠飒了,希望2年后他的耳朵没被飒给吵聋了。然后,两个人笑着祝福对方。

又过了一年之后,收到了蜥人的信,说他要结婚了,让我和熙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我问熙要不要去,熙说要去,看看他找了个什么样的。

于是我们转天就出发了,刚到吉良家门口,我就看到那辆红色的机车。我跑过去,摸着机身。

“喂,你干什么摸我的车?”走出来一个穿着一身红色紧身皮装的女人,看模样也就2岁左右。

“你的车?你会骑吗?”我打量着她,身材还不错,不过骑这车还嫩点儿。

“你是谁啊?谁说我不会骑?有本事比一场。”她仰着头说。

“比就比,不让你开开眼,你就不知道什么叫飙车!你等着,我那车去。”我转头对川上说,“叫蜥人把他车给我骑。”

“麾?”蜥人走出来,“怎么了?”

“来得正好,我要和她赛一场,我车毁了,把你车拿来。小样的,我看她骑这车就不顺眼。”我瞟着这女的对蜥人说。

“你的车我找人修好了,川上,把麾的车推过来。”蜥人笑着走过来,“麾,这是我未婚妻,新堂霞。霞,这就是汇麾。”

我和新堂霞互相打量着,一齐大喊,“原来你就是……”说完又开始互瞪。

这时川上把车推了出来,一样的车子,一样的颜色,火红。恰巧我今天穿的也是红,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是男的,她是女的。我跨上车,她也上了车,“老地方,上山再下山,谁先到,谁赢。”我说。

“好。”她也点头,转头看蜥人。蜥人抬手,再放下,我们一齐冲了出去。

“他们很像吧?”蜥人笑着走向熙。

“嗯,两个白痴。”熙不屑的看着我们的背影。

“你说谁是白痴?我哥才不是呢,你这个刻薄的家伙!”飒冲了出来。

“依照日本的传统,你是不是改名字了?”熙玩味的笑着。

“是啊,怎么了?”飒瞪着熙。

“井上……飒,真难听!”熙转过头。

“你,你讨厌!”飒愤恨的瞪着熙,“那也比你叫个女人名儿好听。”

“你说什么?”熙踩了飒一脚,转身不再理她。

“啊,你踩我干什么?”飒跳脚。

“啊,习惯了。”熙无视她。

“你给我回来!”说着两个人又开始吵起来。

蜥人看着井上无可奈何的摇头,“怪不得,你和麾要把他们分开呢,见面就吵啊。”井上笑着没说话。

蜥人忽然小声地在井上耳边说,“是不是中国有句话说,姑嫂不合?”

“你说什么?”飒和熙同时转过头来,怒视着蜥人。

“没什么,他是说一起去看看麾和霞吧。”井上赶快打圆场。

一路上,飒和熙还在斗嘴,蜥人和井上下了车,站在山下,望着我和霞刚刚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你说,谁会赢?”蜥人问井上。

“当然是麾。”井上笑得很自信,“我带出来的人嘛。”

“是,我倒是忘了,还是你叫他飙车的呢。你们要不要赛一场?”蜥人笑着问。

“不了,老了,没有以前的激情了。”井上指了指车里的飒,“而且,我也不想让她担心。”

“哈哈,很少见你这样。”蜥人笑着,朝我们招手。

我停下来,和蜥人击掌,那下头盔,再回头,看着霞停车,我笑得很贼。

“赢了有什么了不起,蜥人,跟他比。”霞拍着蜥人。

“我也使他的手下败将啊。”蜥人笑着看我。

“那是,我是谁呀?我多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啊?哈哈哈。”我仰天长啸。

“有关系吗?你个自大狂!不就飙车赢了吗?看你就不爽。”霞瞪眼。

“我还看见你不爽呢。”我挥着拳头,冲她摆摆。

“来啊,就你会打?”她一拳打过来。居然跟我打架,好啊,我奉陪。

“唉,你好辛苦。”井上拍着蜥人的肩,看着我和霞打成一片。

“甘之如饴。”蜥人笑笑。

我把霞双手反剪压在汽车前盖上,“小样的,还敢跟我打,老子看你骑那车就不爽。”我咬牙切齿的说。

熙从车里出来,皱着眉说,“你丢不丢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醋呢。”

“我吃醋?”我没有啊?我放开霞,看知她跑到蜥人那儿告状,“哦,真是,我忘了。不过,亲爱的,我可没吃醋,真的,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月亮代表我的心。”我拍着胸口,向他保证。

熙斜睨着看了我两眼,指着车里气鼓鼓的飒,“那个东西,实在太烦了,你快理了,要不然我把她活体解剖了。”我赔罪的给他东捏捏,西捶捶。

这时蜥人、井上和霞走了过来,蜥人指着熙对霞说了句什么,下就跑过来对着熙说,“你做我师傅吧?”

我和熙面面相觑,搞错了吧,是我把她打赢的耶。

“你确定?”熙挑高一条眉毛。

“嗯,因为你能制服他。”霞指着我一脸坏笑。我一把抓过她,刚要打她两拳,解解气。熙就瞪着我说,“你有完没完?”我只好松手,气哄哄的瞪着她。她跑到熙身后,笑嘻嘻的说,“师傅真好。”

可恶,我瞪着蜥人,蜥人摊摊手,表示没办法,井上正在安慰飒。这帮人,气死我了,我挥拳就去打蜥人,蜥人挡了过去,拉着我到旁边消气。

“这一阵子过的怎么样?”他笑着问我。

“还可以吧。”我也笑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总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你不用觉得抱歉,”他似乎看出我的想法,拍着我的头,“我不是也要结婚了吗?新堂组的大小姐,飙车时认识的,看到那辆机车,我以为是你回来了呢。”他笑着。

“我挺喜欢她活泼的性格,很像你。新堂组也愿意通过婚事和‘黑龙’联手,还算交易合理。”他看着我,掏出那枚被当成项链坠的戒指,“我已经有了这个,和我们之间的那两年的回忆,我很满足了。现在又有这样一个不错的女孩和我结婚,我知足了,希望你们能一直走下去。”他笑得有些勉强。

我点点头,有些想哭的感觉,低着头,不再看他。

他搂着我的肩,“不要难过,要是你们吵架了,这里就是你的娘家。”他开始坏笑。我用肘去撞他的腹部,他用手挡开,退了几步,笑得很灿烂。

“走吧,回去吃饭!”他大声地对着那群不知什么时候又吵成一团的人喊。井上对着我们做个无奈的手势。我跑过去一把将熙搂在怀里。

“你是我的天使。”我把他抱起来,往汽车的方向跑。熙挣扎着,一群人在我身后喊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