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要辞职兄弟篇
主角
杨华(粗俗痞子攻)X牧凡宇(严谨精英受)
笫一章
杨华坐在街边，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拧灭在道牙子上。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去找下一份工作。
呸，老板也不看看，那个那个女人都老成什么了，居然相信自己会非礼这样的货色，再者说，自己一个纯gay，就算心有余力也不足。
杨华，二十五岁，无后台，无文凭，无经验的三无人士一枚。原来是H市小混混里的光荣一员，近期因为其父杨世忠去世，改邪归正洗心革面从新做人。
好不容易在一个星期前找到一份送纯净水的工作，工作过程中就被某家孤独而空虚的太太看上了。明里暗里暗示了他好多回，要是跟了她就不用再做这些赚不了多少钱的苦力活了。杨华硬是假装没看出来，这不今天那个女人是彻底挑明了，杨华也干脆的拒绝了。结果没想到，开着送水的车子刚刚回到店里，他就被老板辞退了。原因竟是那个老太婆给老板投诉，说他有不轨行为。就这样糊里糊涂的丢了工作，还给毁了名声。
杨华将兜里仅剩的几张皱皱巴巴的钞票掏了出来，叹了口气，又揉成一团塞了进去。
酒吧的门口贴着一张招聘保安的海报，工资待遇看起来也都相当不错。杨华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走了进去。
“对不起，客人，还没有到营业的时间。”吧台里美貌的前台小姐略带歉意地微笑着说。
“我看到门口的海报是来应聘的。”杨华指指门的方向。
前台小姐的立刻换上后妈的表情，语气刻薄的说：“证。”
“什么证？”杨华一愣，难道着做保安还要大学本科证？
前台小姐一脸鄙视的打量着杨华，然后眼神在他脏兮兮的破球鞋上停顿了几秒，说：“当然是保安从业资格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杨华还真没听说过什么保安从业资格证，于是语气诚恳的说：“我没有证，工资可以低一些……”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是慈善机构。”前台小姐一脸不耐烦的打断杨华的话。
杨华一口气梗在气管里，就像吞了一个大号的锁子，一脸铁青的转身向门口走去。妈的，这个婊子。
杨华双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看着自己磨烂了的牛仔裤，正在考虑买条新的。旁边却过去了一个打扮时尚的小青年，裤子上的洞比自己的还多，杨华一下就给乐了，得，买什么新裤子呀，这条多潮，还省下一笔。杨华买了份报纸哼着歌翻着招聘那个版面，将时政和经济版面折吧折吧垫在屁股底下。那些有钱的有权的都与自己这种小人物无关，社会新闻至少还能看个乐和。
“这位先生，我想买下你手里这份报纸。”客气的声音自头顶上响起。
杨华抬眼瞟了那人一下，那人大夏天一身一丝不苟的西装，手上是一副一丝不染的白手套，一副有钱人家司机的样子。杨华头也没抬的说：“我是很穷，可是不缺这两个钱。”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只是我非常需要这份报纸，报摊的大妈说，您手里的是最后一份，而且我只需要经济那个版面就可以了。”男人连忙道歉语气诚恳。
杨华叹了口气，抬起头说：“你看你，这样说话不就好听多了。反正经济版我也不看，拿去，拿去。什么买不买的，有钱了不起啊。”说着将垫在屁股底下皱皱巴巴的的报纸抽了出来，递给男人。
男人苦着一张脸将报纸捏在手里向路边那台黑色的车走去。单面透光的玻璃缓缓将下，让车里的人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杨华刚好看到了那人的脸，那人也正以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杨华，看得杨华一阵心虚，猛的将报纸挡在脸前，随即发觉这个动作很多余，又放松了下了。哼着歌继续找自己的工作。
杨华从兜子里掏出一根笔，将那些有资格应聘的工作上画上圈，站起来用手顺顺头发。下意识的向刚才停车的地方看了看，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开走了。
看看天也不早了，估计是找不到工作了。找工作这事也急不得，干脆就往家的方向走。路上刚好有家洗车店在招人，结果运气不错，失业半天的杨华找到了新的工作。一个月八百块钱，还有提成。
为了庆祝找到新工作，在街口的小摊上要了一碗面，五个羊肉串，一瓶凉啤酒。面的味道不是很好，羊肉也很老。但是杨华就是高兴，觉得爽。
“华子，今天怎么怎么早。”离吃夜宵的时间还早，客人还不是很多，烧烤摊的老板强子，坐到对面问。
杨华咕噜一声咽下口中的啤酒：“别提了，老子被一个老太婆投诉了，她居然说老子非礼她。就被老板开了，不过谁叫老子运气好，转头出门就又找了个洗车店的工作，工作轻松了不说还有提成。”
“不是吧，这都行。”强子边笑边从桌脚拿过一个玻璃杯，提起杨华的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嗨嗨嗨，你怎么就不拿自己当外人。”杨华话虽然这样说，却将放羊肉串的盘子向强子那边推了推。
强子也不客气，拿起一串就吃：“咱俩谁跟谁呀，咱，那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想当年，你翻墙偷鸡，我望风。”
“滚滚滚，你还好意思提小时候。每都是你跑了我被抓，被提到我爸那儿就是一顿动感皮裤带。”杨华一句话将强子顶死了。
强子嘿嘿一笑，然后撇到有客人就起来招呼客人去了。杨华吃饱喝足，掏出兜里的钞票卷，豪爽的说：“强子，给老子结账，老子要清了以前的账单。”
强子手忙脚乱的忙乱着招呼着客人抽空转头对杨华说：“别添乱了，改天再说。”
杨华“切”了一声，这种人，每天催着老子结账，今天要结居然不要。
“你今天不要就不给了啊。”将钞票塞进兜子里。
“不给就不给，废什么话。”强子抓了盘毛豆角，转头看了眼烤肉架子，急吼吼的吼道：“你丫死人啊，快翻翻肉，糊啦。”
杨华将架子上的肉翻了过来，正好强子走过来，接下杨华手里的肉串。
“你小子以后来帮忙吧，小梅不干了，我这儿没人手。你就晚上帮我招呼一下客人，我包你晚饭。”强子在肉上刷上浆撒上调料，手法熟练。毕竟在这里开小饭馆已经好几年了，自杨华的爸爸死了
以后，杨华就经常来这里吃饭。
杨华马上表态：“帮忙可以，但不能太晚，我要回去看电视，《有多少爱，值得等待》。”
“你还看电视剧？还是这种家庭伦理类，嘿，看不出来呀，你还是个闷骚型。”
“闷你大爷。”杨华骂了一句，看看表快九点了。就匆匆告别强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杨华的住在H市的平民窟，老旧的平房绵延开去。连房带院也不过豆腐干大小，曲曲折折的小巷子里没有一丝灯光。即使在禁犬令实施多年的今天，这里的大型犬依旧会突然窜出来，下你个魂飞魄散。偶尔会碰上在巷子里黑灯瞎火玩捉迷藏的孩子，然后会有头上满是大卷的的妇女冲出来，挥舞着扫把咆哮：“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杨华过的非常满意。因为这里的人都活的真实，活的踏实。她们不满时会站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满口脏话的骂人，她们表示喜欢时就会努力而笨拙的对你好。没有笑里藏刀，隐瞒欺骗。
“哎，华子，我还寻思你怎么还没回家。快进来，你大娘今天包了饺子，猪肉韭菜的，可香了。我给你满满放了一饭盒。”杨华的邻居是一对年近古稀的老夫妇，人很慈祥，对杨华也很照顾。
“梁大爷，不用不用，我吃晚饭了。”杨华忙说。
“那不行，留下明天吃，你等着啊，我给你进去拿。”梁大爷老当益壮，走起路来还带着小跑。梁大爷的几个儿女工作都不错，原本是要接梁大爷去享福，只是梁大爷夫妇住不惯那高级小区，折腾了半天还是搬了回来。几个儿女工作忙难得来一趟，有时遇到一些活，能帮的杨华就帮一把。梁大爷老两口毕竟也是看着杨华长大的，有什么吃的也都给杨华送些。
不一会梁大爷就出来了，杨华甚至还能听到梁大妈絮叨的嘱咐，大约是什么回去把饭盒盖揭开，要不饺子就黏在一起了。杨华捏着手里还温热的饭盒，感谢了半天。还目送梁大爷回去。
白色的节能灯刚刚打开，惨白的灯光照在墙上，北边的墙上还贴着一张好几年前的劣质海报海报上是一个搔首弄姿的女明星。那是杨华他爸杨世忠最喜欢的女明星，他还活着的时候每年都会换，后来女明星不红了，改行做生意去了，海报也没有再出。但是杨世忠这个铁杆老粉丝每年还是会从H市的各种市场中淘出她的海报。
电视是很多年前的，屏幕还是老旧的弧形屏幕。这样的地方自然没有有线电视，至多在房顶上安个接收器，搜到的也只有中央一套和两三个地方台。但这就足够了，杨华打开电视，爬上床，正好是电视剧开始的时间，地方台电视剧插播的广告多，杨华就连广告都看的津津有味。
杨华在睡着以前，朦朦胧胧中又想到了那台黑色的车，以及车里那个带着半拉丝金边眼镜，穿着白西装的男人，杨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他。他杨华，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是个整日为自己的生计而奔波的小人物。
第二章
洗车店的工作确实是比送水工的轻松不少，杨华手中拿了一块人造鹿皮卖力的擦着玻璃。坐在旁边偷懒的刘杰是洗车店的老员工，指手画脚的指挥着杨华。这个人讨厌归讨厌，但是在对汽车的理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看似简单的洗车也是有不少学问的，既要用水少又要洗的干净，特殊的污迹还要用特殊的理方法等等。
“那个喷水枪坏了，阿杰，你一会儿修修。小七吃完饭把那个汽车蜡送到这个地方。小常，擦完这个车不能这么擦，你要是不懂，多问问刘杰。还有……”洗车店的女老板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熟练地指挥着众人。这个不过三十的女老板不仅经营着这家洗车店，她的其它店还做汽车用品的批发工作全H市的汽车用品过半是从她这儿出去的。一双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她穿上如同运动鞋一样平稳。几家店，二三十几个一点就爆的小伙子，愣是没人敢对她炸一下毛。
“你是新来的？”老板大人终于发现了认真工作的杨华。
“恩，今天刚刚来的。”杨华说话时也没停下手里的工作。
“叫什么？”
“杨华。”
老板转向正在修喷头的刘杰：“恩，这个不错，还好你没把你那些好吃懒做的哥们找来，要不然我连你一起开除。”虽然嘴里说着狠话，但是很容易就可以听出是在开玩笑。然后老板对杨华说：“小杨，看你年龄也不大，以后叫我任姐就行了。行了行了，你快去吃饭吧，别让小七他们那几个饿死鬼投胎的小子都吃完了。”说完话就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的走了。
“华子，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戚家伟也就是小七问。
“搬过纯净水，当过清洁工，干过保安，当过送宅急便的，哦，还在停车场干过。”杨华咬了口馒头，抱着一大碗菜正蹲在旁边乐和，当然他不能将自己“光荣”的混混史讲给他们听。
戚家伟立了立大拇指说：“你成，各行各业都干过啊。有车本嘛，下午跟我送货去。”
“没有。”
“你不是送过快递，咋能没车本。”
杨华转过身用筷子头指了指门口那辆烂自行车：“看见了吗，就是那个车，你以为宅急便就是拿车送啊，本市的都是靠这玩意儿送到的，人家肯德基还骑个电动车呢。我们背个牛仔布的蓝色包，送一趟一个多小时。”
戚家伟翻了个白眼，对门口那辆车表达了一下他的鄙视，才说：“得，以后有急事，不能用宅急便了，这送过去了，啥也晚了。”
“你能有什么急事。”刘杰插话。
戚家伟不乐意了，反驳说：“保不准以后咱也傍个像老板似的款妞，单身又漂亮。”
“那你怎么不去傍老板。”杨华打趣地问。
“晚了呗，有人早傍上了，就给牧氏总裁开车那个小子。甭管多热的天儿一身黑西装，一副白手套，声音还特磁性。第一来就把老板迷得五迷三道，东西都差点赔本儿买了，临走还说。”讲到这里戚家伟站了起来，做了个滑稽的行礼动作，愣把声音压温柔了说：“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司机，有荣欣邀请美丽的女老板共进晚餐吗。”
逗得其他人笑的直拍桌子，大呼：“像，太像了。”
吃完饭，就就容易犯困，尤其是夏天，看着屋外的马路，觉得整个地面都在冒热气。杨华昏昏欲睡的靠在椅子上，正睡意朦胧觉得眼前一暗，莫不是要下雨，杨华睁开眼睛却发现是眼前的男人遮住了光线。
男人一身白西装，一副半拉丝的金边眼镜。不是昨天车上那人又能是谁。
“哈哈。”杨华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说了一句：“嗨～”总之杨华非常不喜欢这个男人看他时的眼神，每被这个男人看，杨华都觉得好像自己没穿衣服一样。
“你好。”男人伸出手，非常正式，就像两国领导人会面一样。
话说杨华活到这么大都没人对他做出过握手这样的动作，还这么正式，紧张的杨华从椅子上站起来握住男人的手不住的摇：“哦，你好你好你好。”
“我叫牧凡宇，很高兴认识你。”男人认真的说。
“很高兴很高兴。”杨华赶紧回应，还在握着手摇。
男人挣脱杨华的手，推了一下眼镜，语气依旧平板的说：“从理论上讲，你现在该告诉我你自己的名字。”
其实杨华还是吧不明白，这样一个看起来就像电影明星一样的男人，为什么要跟自己握手还向他介绍自己。既然人家问自己名字，不告诉好像也说不过去：“嗯，我，我叫杨华。”
“总裁，你怎么进来了。”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杨华一转头，嘿，这不是昨天那个开车的小子嘛。
“没事儿，进来看看。”牧凡宇说，头都没转一下，盯着杨华的有看了几秒才说：“很高兴认识你。”
杨华心里寻思，这家伙该不会是神经病吧，刚刚不是说过了，怎么又重复一遍。还没等他会话，牧凡宇就自顾自的转身走了。杨华更加确定这个男人不正常。
“难怪我刚才就觉得你长得眼熟，原来你就是昨天给我报纸的那个人。”
“嗯。”杨华有点不敢搭他的话，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像他家老板一样变态。
“总裁昨天带着白手套，将报纸拿的远远地，看完后，马上让秘书带出去烧了。”
他那是变态，杨华这话可没说出口，再怎么说他们也算客人，万一再因为他丢了工作就得不偿失了。
司机和变态走了以后，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围了上来。
“那个白西装就是牧氏的总裁，那个黑西装就是老板的男朋友。”戚家伟连忙解说，当然他的真正目的是问：“那个牧氏总裁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叫牧凡宇。”杨华诚实回答。
自那天以后，杨华倒也再没见到牧凡宇，只是偶尔想起来，只觉得这个名字熟悉的紧，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小七说：“当然熟悉，本市的商业大亨，也只有你这种看报纸从来不看商业版的的人才会觉得不熟悉。”
杨华想了想觉得不是，但也没跟小七说。后来那个司机又来过几，当然不是找杨华的，但杨华还是从诸多嚼舌的人嘴里得知那个家伙叫陆洋。
不过陆洋来的不是很平烦，而且平时来时也就是那身换衣服不换型的西装，让人在这炎炎夏日中都要替他抹一把汗。至于陆洋则完全对这天气免疫，轿车里冷气开的极大，一开门冷气就扑出来，让习惯了高温的杨华还是不禁打了个冷战。
陆洋和老板进里面的办公室卿卿我我去了，剩下的闲人么，自然就是要在门外洗车打蜡。
“华子，你要不去学个车本吧。”小七建议。
杨华盘算了一下问：“那得多少钱啊。”
“也就将近三千吧。”
杨华一听就泄了气：“不学了，没那么多闲钱。”
“你看，你傻了吧，你现在三千学个本，将来做司机害怕赚不回来？”小七推了一下杨华继续教育：“甭管怎么说，那叫一门手艺不是，你也二十五六岁了，就不想找个好工作，娶老婆成家了立业。”
“不想。”杨华不理会小七，继续擦操作台，一会儿反映过来，转过身问：“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干嘛总打发我去学车。”
“嘿嘿。”小七笑着挠挠头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咱们这里想学车的人挺多，咱们一起学便宜不是。”
杨华考虑了一下说：“我是实在没钱，要不你们先学去吧。”
“别别，人家可说了，凑够五个人才给优惠，你看我们就差你一个了。不过不着急，我们能等。”小七急吼吼的拒绝了杨华的建议。
“那就再等等吧。”
半晌小七才又开口，只不过话题一转问道：“你认识牧凡宇？”
“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要跟你说他叫牧凡宇。”
“我哪知道。”杨华将手中的毛巾一扔一把扯着小七的领子把他拽过来说：“你别叫小七了，叫小八，八卦的八。”
“放手放手。”小七一只手护着自己的领子，一只手还提着洗玻璃的清洁液。
老板和陆洋出来了，杨华放开小七让他去换清洁液，自己收拾起其它东西，车也清理的差不多了。陆洋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车的后备箱提出一个袋子，递给杨华，看着杨华迷茫的眼神解释道：“总裁说，这个是感谢你那天的报纸。”
杨华估计也不是什么贵重礼品就接了过来，他也不打算推辞，面对这几个精神明显不太正常的人，一般的理论是行不通的。
陆洋开车一离开，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争着看袋子里的东西，就连老板也不例外。杨华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提了出来，居然是一条裤子，杨华眼角抽搐了几下骂了一句：“你大爷的。”就将裤子团成一团塞进袋子里了。
“什么报纸啊。”小七果然是个八卦狂人，不过他这问的问题也是其他人都想问的，毕竟送裤子就已经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一个男人送另一个男人就更奇怪了，还是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报纸。
杨华愤愤的将袋子塞进自己的衣柜说：“我从来不看的经济政治版面。”
下班以后杨华用凉水冲了头发就去换衣服，打开柜门，袋子掉了出来，杨华叹了口气将袋子捡起挂在把手上，利落的换下已经潮湿的红色半袖，穿上自己的黑色半袖。将半袖也塞进袋子里，就提着袋子离开了。
骑上自己叮当作响的烂自行车，就高兴地往回走，还哼着电视剧的主题曲自行车咯吱咯呀的伴着奏，如果一定要给这一幕定义的话那一定会是《杨华的快乐老年生活》。
如果这个快乐的老年生活里面没有牧凡宇的话，杨华很难相信在拐进自己家的小巷子之后会看到那辆熟悉到暴的黑色轿车，和轿车里那两个更加熟悉的的人。牧凡宇依旧冷着一张脸坐在车后座上，看着前面明显比较狼狈的陆洋。
陆洋的西服外套放在车里，穿着雪白的衬衫，卷着袖子正在修车。杨华瞟了一眼就假装没看见低头往过骑。
“杨华。”
妈的，你敢不敢眼睛不这么雪亮，杨华心里骂了一声还是调整了笑容转了过来。
“哦，陆洋啊，真巧啊，哈哈。”
陆洋支起胳膊用袖子擦了头上的汗，招招手说：“我们就是来找你的。结果车给坏了。”
杨华觉得自己这是跟上鬼了，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一号人物，就问：“你找我干什么。”
“准确的说，应该是我找你。”不知什么时候牧凡宇下了车，走到杨华旁边，转头对陆洋嘱咐了一句：“你在这里修车，实在不行就找个修车的。”然后就扯着杨华的胳膊说：“我们去你家。”
杨华一听就急了，忙说：“不成不成，我们家又脏又乱，你还是别去了。”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就你知道。”
“我知道你家，嗯。”牧凡宇顿了一下换了一个更合适的句子：“我知道你很忙没有时间。”
“你不会习惯的。”
牧凡宇这不跟杨华闲扯了，推了一下眼镜说：“我知道你家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你骑车，带我，这东西我不会骑。”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理着小平头穿着黑色紧身半袖衫的男人起着一辆咯吱乱响的自行车，后座上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俊美男人，男人的额头皱成一个疙瘩。
杨华的车子停到院子里，牧凡宇很顺手的从杨华院子里的盆下面摸出备用钥匙，打开大门熟悉的好像自己家里一样，在杨华的惊呼声中走进杨华家，然后转头说：“和十几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嘛。”
杨华脑子一懵，我去，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有钱有势的人。而且这个人对自己家熟到不行，连杨家人出门从来不带钥匙的习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喂喂，我们很熟吗。”杨华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极了，这是什么情况，他倒是不担心牧凡宇图他什么，他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就是对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觉得不安。
“你是说现在还是以前？”
“我们以前认识。”杨华的头翁的一声炸开了，他怎么就给忘了，曾经的曾经那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凡宇，凡宇”只是那时的他不叫牧凡宇而叫连凡宇。
如果要说杨华和牧凡宇的渊源，就要追溯到十几年前，那时牧凡宇还不叫牧凡宇，他叫连凡宇，“连”是他的母性。
杨华家有个东房（就是窗子向西的房子）出租，而来租房的就是牧凡宇的妈妈连锦，连锦是个带着儿子的单身妈妈，杨世忠也原本没指着这租房赚钱，就以低廉的价格租给了连锦，而这一租就是三年。
连凡宇，哦不，现在应该叫牧凡宇，小的时候长得就像现在的姑娘们喜欢的SD娃娃一样，因为从小跟着妈妈长大，所以说话做事也与杨华这类野小子格外不同。
至于杨华对牧凡宇的态度，由开始的欺负捉弄，到后来的认同，再到后来的无条件袒护，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直到某个天空泛着玫瑰红的黄昏，在杨华家狭窄的小院里，杨华终于还是吻上了牧凡宇像刚刚过水的樱桃一般的嘴唇。当然他也为了这色胆包天的一问付出了血的代价。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牧凡宇在他吻上他的那一刻，冷静的从旁边的窗台上摸了半块板砖，然后毫不留情的盖在了杨华的头上。
之后没多久牧凡宇和连锦就离开了，当然，不要误会，他们走的原因不是因为杨华，而是被牧凡宇的父亲接走了。再后来杨华就没有再见过牧凡宇
杨华自回忆中归来，尴尬的笑了笑，说：“呃，真是好久不见。”
“没多久，我们四天前刚刚见过。”牧凡宇认真的说。
杨华现在简直想摸块板砖盖自己一板砖了，这小子小时候就像个小姑娘一样可爱，怎么长大了就变成这么一副德行。说话基本没有语气，脸上基本没有表情，难不成这小子被他爸接回去虐待了十几年？把正常人该有的东西都虐待没了？
“你能不能把你要说的话要放的屁都放出来。”
“其实我来找你，自然是有事情的，还记得那个吻吗，自那以后我觉得我就对女人不感兴趣了，所以我认为你要负一部分责任。”
“我艹Q，你哄小孩呢，你Q他妈是个gay，还能是老子亲出来的？老子还没找你负责呢，害的老子到现在都不敢和人接吻，就怕被在脑袋上拍板砖。”杨华冲过去扯着牧凡宇的领着往外推搡着。
牧凡宇被拽的踉跄一下，却将双手举起放在头两侧，表示不愿与杨华起冲突：“既然你这样说，我认为我们可以互相负责。你觉得怎么样。”
“老子觉得不怎么样，你最好从这里滚出去。否则这，不是你拍烂我的头，就是我拍烂你的头。”杨华和牧凡宇同样的两个大男人，如果真的争执起来当然是谁也不会输给谁，只是牧凡宇觉得若是真的扭打起来过于难看，就任由着杨华将他推出门外。
牧凡宇又拍拍门说：“我觉得你完全不必要如此的仇视我，我们两个性取向相同，就算是没有以前那些烂事，我们也可以进行交往。”
“抱歉，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小。”
“那正好，我也不是小。”
“那你最好去找个MB我觉的那样更适合你的要求。”
牧凡宇推了一下眼镜才回答他：“我觉得人类对性的需求是建立在其灵魂的交流之上的，单纯的性Q交只是满足一种最基本的生理要求，而我显然更愿意追求更为高级的东西。”
杨华忍住在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砸拳头的冲动，一字一句的说：“你觉得咱俩之间存在灵魂的交流吗？”
“从你当年的行为来看，这种交流属于单方面的。”
杨华觉得和这样的人交流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还灵魂的交流，俩人之间语言的交流都有代沟，灵魂之间估计就是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说你这是赖上我了？”杨华问。
“如果你愿意，可以这样理解。”牧凡宇依旧没有表情，杨华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面部神经坏死了。
“ok，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上老子嘛，没问题。”杨华侧身让开门口的空间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我觉得的你家不是个好的选择。”
“艹，事儿还挺多。得，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杨华锁上房门将钥匙又压回盆底下。
牧凡宇取出手机通知陆洋把车开进来，陆洋那边早就修好了车，很快就把车停在门口。牧凡宇非常绅士的为杨华拉开了车门，还将手垫在上面防治杨华磕道头。杨华嘴角抽搐了半天还是决定先上车，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再和这小子多说一句话。
牧凡宇上车以后让陆洋把他们送回了家。
牧凡宇的家是个复式结构的楼房，装修的十分简单，依旧是以白色系为主。
杨华果断找到浴室后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我们可以同时洗。”
不是吧，一夜^情而已用不着鸳鸯共浴吧。杨华正要说不用，牧凡宇取来浴衣塞给他指着楼上说：“你用楼上的那一间，我用楼下的那一间。”
杨华一脸黑线的上了楼，去洗澡了。
洗完澡以后杨华一边低头系着腰带，一边研究浴衣袖口的那排刺绣上去的拼音，后来发现好像是英文单词，杨华就放弃不再研究了。
牧凡宇已经洗完了，正坐在床上等他，没有带眼镜的牧凡宇和杨华记忆中的牧凡宇重叠在了一起，让杨华不禁有些喉头发干。杨华虽然一直是做攻方，可是也不排斥做受方。反正这是招上鬼了，看来不献出些东西是不行了。所以就大大方方往床上一躺说：“你最好快点，完了以后就别在来找我了。”
牧凡宇看了半天没动静，拽了拽杨华让他坐起来。牧凡宇继续看又凑上前去闻了闻。杨华被他的举动搞傻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难不成有什么味？杨华也抬起袖子闻了闻，又揪起衣摆闻了闻。
“没有那天的那种感觉了。”牧凡宇坐直身子，继续说：“果然那两是偶然，看来我不是个gay。”
“我了个去的，你小子玩我是吧。先是闹腾了半天，说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现在了这澡都洗了，就差做了，你居然又说你不是个gay。今天这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你不上我是吧，那我上你。”
说完杨华一把推倒牧凡宇，手就探进衣摆中去爱抚牧凡宇的分^身。单手扯开浴衣的衣领用一边啃咬着牧凡宇的脖子，一边用舌尖轻轻的画着圈。杨华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味，让他的小腹一阵紧缩。他的另一只手把玩着牧凡宇的乳^头，感觉着哪小小的乳^头正在慢慢变硬。
不对劲，牧凡宇太安静了，不说话也不反抗。杨华抬起头正好对上牧凡宇清醒而冷静的目光。那一刻杨华觉得自己下半^身的躁动刷的一下散开了，一种麻麻的感觉从头皮一直延续到尾椎骨。
“很舒服，继续。”牧凡宇的表情根本与情^欲两个字沾不上边，可是杨华分明已经感觉到了手中的器^官有了抬头的趋势。
“继续个屁，老子让你那张脸吓萎了，你另请高明吧。”杨华气呼呼的从床上爬起来，去穿衣服。牧凡宇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只是坐起来，整理好浴衣的衣领。
杨华碰的甩上房门走了，当然他也没能听到后来牧凡宇的自语。
“原来不是不行，是方向不对。”
第五章
小七说过：人生就是以交配为起始，以交配为过程，最终以督促子孙交配为目的的悲剧。
杨华说：有些人就是有条件要河蟹，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河蟹。而他杨华无疑就是被创造出来的条件。
牧年（牧凡宇的父亲）说：我年轻的时候就像一本爱情小说一样精彩，而我这个傻儿子每天活得就像一部报告文学。
宋廉想：伯父你错了，你儿子根本就不是一部报告文学，而是一本耽美小说。
杨华收拾好东西将洗车店的卷帘门放下来是已经是八点了，因为是夏天，天还没有黑下来，只是天有些沉沉的感觉，估计晚上是要下雨了。
去取车子的时候才想起来自从那天之后牧凡宇倒是一直没来招惹过他，杨华到也不是想他而是总觉得以牧凡宇的个性来讲，这事情不算完。不过杨华虽然知道牧凡宇还要出什么幺蛾子，但他却不想去主动招惹这些麻烦。麻烦什么的果然还是离自己越远越好。
当然有一句话叫做：你不找麻烦可是麻烦会找你。这不，刚说着，麻烦的车就停在他的旁边了。
“杨华，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牧凡宇一开门就说出了来意。
“不帮。”杨华干脆利落的拒绝，然后其上脚踏车走了。
牧凡宇顺势坐上了杨华的车后架用手扶住杨华的腰：“你要骑自行车去也可以，就在前面那条街上，那家叫旧伦敦的俱乐部。”
“我有说要送你去吗？”杨华问。
“事实上，没有。不是事你要送我去，而是你和我一起去。”牧凡宇很认真的说，当然就算打破杨华的头他也不能想象牧凡宇和他开玩笑的样子。
当然杨华说归说，可是这间叫旧伦敦的俱乐部就在回他家的必经这路上。所以还是理所当然的来到了门口。
“你快下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杨华说。
牧凡宇把杨华一把从车子上拽下来，将车子丢在门口，对门口穿着燕尾服的门童说：“我希望我在从俱乐部出来的时候还能看到这辆自行车，这应该不难吧。”
旧伦敦一向秉承着“让每一个顾客都觉得自己是旧伦敦时期的贵族”的宗旨，使整个俱乐部都沉浸在一种高雅的氛围内，当然如果这里没有杨华的话。
“你早说要请我吃饭我至于差点和你在门口打起来吗？”杨华边走边说，眼睛还目不转睛的盯着角落那桌的一个青年。
“也不完全是请你吃饭。”牧凡宇顺着杨华的视线看过去，那个青年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说不上帅气，只能算清秀。貌似正坐在哪里等人。
“嘿，你信吗，他肯定是个gay。”杨华用手肘碰碰牧凡宇，低声道。
“何以见得？”
“直觉。”杨华肯定的说。
牧凡宇转头看看着杨华问：“那你直觉一下我是不是个gay。”
杨华想都没想就对他说：“抱歉，我的直觉只感觉的到正常人。你不属于这个范畴。”
杨华刚说完，牧凡宇就在一张桌子前停下了，桌子前做了一个女人，黑色的职业装，精致的妆容，正在看着自己的平板电脑。“
“抱歉，我来晚了吗？”牧凡宇问道。
女人抬起头露出一个客气的微笑回答：“不，时间刚刚好。”
牧凡宇拉着杨华一起坐下。
女人收起电脑，看到坐在牧凡宇身边的杨华明显很疑惑，却也没有对牧凡宇过多的发问。
“我在来以前就看了有关于你的资料，从我的角度来讲，你是非常合适的结婚对象，不知道你的意思是。”女人十指相对，语气与牧凡宇的说话语气一模一样。
“我来赴约的原因是，我们早就有约，我从来不爽约，至于你说的，事实上有一点你不了解，而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牧凡宇语气轻松就像在谈论天气：“我是个gay。而且，我偏好像他这样的男人。”
女人看了看杨华，语气同样轻松的说：“你的品位很特殊。”
杨华：“……”
女人在之后接了个电话就先离开了，这餐浪漫的晚餐就只剩杨华和牧凡宇二人了。
“你这是在相亲？”杨华问。
“这只是一场以结婚为前提，以殖后代为目的的纯生理性见面。”牧凡宇解释着。
杨华将吃净的餐盘推到一边很认真的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那个姑娘吗？我觉得你俩真的很配……”
晚上牧凡宇要跟着杨华回家，杨华自然是不能答应。两人就很没形象的站在街上争论起来。
“我都这样大方的承认了，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男人，你难道不用负责吗？”牧凡宇说。
“你只是承认你喜欢男人，又不是喜欢我，凭什么要我负责，你怎么不去找其他男人负责。”杨华觉得牧凡宇纯属拿他当冤大头，重点是他明明他对自己有没感觉。却总要招逗自己。
“今天我回不了家了。我已经让陆洋回家了，没人能接我回去了。”牧凡宇声音低低的说。
在昏黄的灯光下，牧凡宇微微低着头，杨华仿佛能能看到他眼镜片后微微上翘的睫毛，和他睫毛上投下的阴影。明知道他在鬼扯但杨华还是忍不住相信了，还将他载回了家。
而牧凡宇则是大方的跟着杨华进了他家完全没有什么拘谨，反而杨华嗅出了一股阴谋得逞的味道，不过杨华在牧凡宇进门以后反而冷静下来了，打点起精神准备接招。
牧凡宇反而十分安分的上了床准备睡觉，他慢慢的解着扣子，慢慢的脱着裤子，然后爬在床上铺床，被黑色内裤包裹着的窄臀在杨华的眼前晃啊晃啊。杨华一阵恍惚后惊觉，我去，原来这小子打的是这样的注意。
虽然杨华不算是个有节操的货，但是这却不知为什么浮起了“决不能让内个混蛋看扁了”的想法。
杨华拿起夏被丢在牧凡宇的身上恶声恶气的说：“快睡觉，我明天早上还要去洗车店。”然后自己裹着另一个被子里不打算再理会牧凡宇。
“陆洋说你明天休息。”
杨华：“……”
老板你为了男友可把我卖的够彻底的。
杨华觉得是自找罪受，大夏天的整夜他都裹在被子里不敢出来，捂的自己满头大汗不说，还有旁边的牧凡宇精神上刺激自己。
一夜难以入眠的杨华终于在将近凌晨的时候睡着了，一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窗户开着，阳光铺在床前的地板上，可以看到有尘埃在阳光中翻飞。
杨华转头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愣了半晌，才想起昨夜牧凡宇在自己家里过夜，而现在显然他已经在自己睡觉时离开了。杨华又在床上躺了老半天才爬起来，穿上一条宽松的半腿裤，光着膀子走到外屋。
外屋的桌子上是已经凉了的豆浆和小笼包，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杨华：
我因为今天有一个重要会议，所以先行离开。谢谢昨晚的招待。
ps：买早点的钱是你的。
牧凡宇
杨华将纸条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随手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结果包子已经吃到一半了，杨华才想起自己没有刷牙，拿着半个包子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先把饭吃完了。
吃过早饭杨华决定要收拾一下家，他将那些旧的不成样子的海报统统摘下来，最后看了看，觉得这个女明星即使是老了也一定会是一位老美女。然后将积攒了很久的脏衣服洗干净，在洗衣服时突然发现有一条裤子的屁股上烂了一个大洞。
到底是什么时候烂的，自己穿着这条烂裤子多长时间。杨华越想越觉得尴尬，就安慰自己说是刚才洗裤子时洗烂的。
又将隔壁的东房收拾出来，准备以低廉的价格租出去赚点小钱。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杨华看着窗户外面玫瑰色的天，仿佛看到牧凡宇就站在院子里，就像十几年前的那个傍晚。
不对，什么叫做仿佛看到牧凡宇就站在院子里，站在院子里的那个穿着白色西服的变态不就是牧凡宇嘛。
“在收拾屋子？”牧凡宇问。
“废话。”
“打算出租？”牧凡宇一句话问道了点子上面。
杨华装成很轻松的样子，事实上已经开始全身戒备：“不，不打算出租，就是顺便收拾一下。”
“哦。”牧凡宇虚应了一声，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然后突然想起些什么，对杨华说：“你还记得你爸爸的偶像，那个女歌星吗？”
“就是她？”杨华指了指垃圾桶里的海报，然后发现海报早已让各种废物淹没。
牧凡宇明白杨华知道他说的是谁，于是接着说：“这我们公司的客户就是她，她还真是风韵不减当年。”
杨华听完看了他一眼说：“是吗？原来你不仅是个gay，还有恋母情结，居然喜欢老女人。”
最终牧凡宇还是赖在了杨华的家里，他说：“你既然不打算把这个屋子出租，又没有人住。屋子空着也是空着，就给我住吧。”
说完之后就开始招呼陆洋往里搬东西，一副不管杨华了不乐意都铁了心要搬进去的样子。
杨华瞪了他一眼说：“你看来是要赖着我到底了，如果你要玩，那我就陪你到底。”
于此同时牧凡宇却看着屋子里墙上的几道用碳画出的短横线，语气中终于有了一点变化，带着些许兴奋的说：“这个是当时我们两个比身高时画的吧，当时你比我高半头还要多。”
“你……”杨华觉得自己就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棉上面，咬牙切齿的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将门摔的山响。
牧凡宇不解的问陆洋：“他生气了？”
陆洋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帮老板收拾屋子去了。估计自己将来可以经常见到自己的女朋友了……
晚上，杨华在华子哪里吃饱喝醉之后，哼着小曲往家里走，嘴里叼着烟，一边在口袋里摸索着自己的打火机。杨华有烟瘾但是不重，只是在自己手头富裕的情况下会买上一包。结果在巷子口碰到了一位让他极为意外的人。
女人一身暗色的旗袍，使女人显得高贵而温婉，感觉让人很舒服，也让杨华觉得很眼**人没有注意到杨华，只是向着巷子走去，路线与杨华的惊人的一致。最后女人停在了杨华家的门口，顿了很久，手贴上了院门。可是迟疑许久后又放了下来。
杨华将剩下的半根烟吐掉，用脚尖捻了两下，将火星熄灭。只是站在拐角看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却也猜出了女人的身份。
她就是那个叫梁嫣的女明星，而自己爸爸杨世忠每年买她的海报，恐怕也不仅仅只是崇拜明星那么简单。
咔的一声，杨华家的门开了。
牧凡宇看着门口的梁嫣，梁嫣看着门里的牧凡宇，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果断关门，另一个人转身离开。
随后，杨华和牧凡宇两个人就开始了他们快乐的（？）同居生活。
杨华早早就跑去洗车店，把店里收拾的井井有条，还将玻璃门擦得干干净净。门被推开了，进来的居然是梁嫣。
“你在工作？”梁嫣问。
“女士，你要洗车吗。”杨华也拿不准梁嫣到底想要做什么。
梁嫣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问：“你们什么时候休息？”
杨华将手上洗净的毛巾搭在架子上面，把水倒进下水道，回答她：“中午，你有什么事？”
“我是你父亲的老朋友，想和你谈谈你父亲的事。”
“成，我中午休息的时候去找您。”杨华干脆的答应下来，他知道这种情况他不答应就会一直的纠缠下去，还不如干脆的答应下来，解决了问题就各走各的路。
结果不成想，梁嫣就在洗车店等了整个上午。只要杨华一闲下来就和杨华搭话。
“你的母亲还在世吗？”梁嫣问。
“我没妈，我是我爸捡的。”杨华回答。
梁嫣听了以后却有些失落的说：“是么，你父亲是这样和你说的。”
如此明显的表现，让杨华觉得下一幕就该是这个叫梁嫣的女人就该泪眼婆娑的认亲了。真是一盆狗血自头上淋下的剧情。
不过梁嫣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继续问他杨世忠这几年的其他事情。问的杨华有些烦躁了。在给别人洗完车后使劲找事干，坚决不让自己闲下来。女人似乎也看出来了，就坐在一旁看着杨华。
最后看得杨华受不了了，就跑去请了个假，对女人说：“我们现在就出去把事情解决了，解决了之后您就赶紧离开。”
当然有些事情该发生的就会发生，该淋下来的狗血也总会淋下来。在旁边的酒店里，梁嫣以极为平静的表情讲述了当年她是怎样和杨世忠发展出了一段地位不等的恋情，又是因一些在杨华看来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而分手，最后将她和杨世忠的孩子留给了杨世忠。
“你是不是怀疑我是你儿子”杨华直接问。
“不是怀疑，你一定是我儿子。”梁嫣肯定的说。
杨华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语气比梁嫣还肯定：“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爸虽然是个小混混，可他从来没有骗过我。他说我是他捡来的，我就定不会是他亲生的。”
梁嫣双手握着茶杯，拇指在杯口摩擦，长长的指甲泛着珍珠般的光芒。
“如果你想认儿子，哦，或者说你只是想看看你曾经抛弃的儿子。那么这个愿望我就没有办法帮你达成了，因为我从小跟着我爸长大，从来没有什么兄弟。”杨华说完就站起来，点了点桌上的菜，算了算价格，将一半的钱交给water，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梁嫣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杨华有些心疼的摸摸自己的口袋，那家店真他娘的贵啊，三分之一个月的生活费就这么没了，更要紧的是自己还没吃多少，现在还饿的发慌。
直到晚上下班，杨华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坐在杨华对面的华子说：“当时你冲进来时，我还以为是条狼，那时你的眼睛都是绿的。”
杨华一边往嘴里划拉着第三碗面条边向强子竖起了中指。杨华突然觉得眼前一暗，抬头，正是最近赖在他家的人――牧凡宇。
牧凡宇很自然的坐在了杨华的旁边，看着杨华正在西里呼噜往肚子里灌的面条，转头对强子说：“这个看起来不错。给我也来一碗。”
强子愣了一下，喊话给后厨让再加一碗牛肉面。转过头盯着杨华问：“这位是。”
“我是杨华的同居人。”
杨华抬起头瞪了牧凡宇一眼，牧凡宇则是一脸的理直气壮反瞪着杨华，最终杨华败下阵来，反手指着他向强子介绍：“你也认识，他就是那个叫连凡宇的小娘子，现在叫牧凡宇。”
小娘子是当年牧凡宇的外号，当时电视上在演林冲传，当高衙内对着林冲的娇妻一口一个小娘子的调戏她时，巷子里的男孩子也就开始有样学样的用小娘子这个称呼调戏小姑娘。当然在这里生活的姑娘们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主，觉得不爽一般都是直接上拳头。
不知是谁开始用这个称呼来叫牧凡宇，后来这里的孩子们越看越觉得这小子比那些女生还适合这个称呼，从此小娘子这个称呼就成了牧凡宇的专属。
强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已经和儿时有着天壤之别的牧凡宇许久感慨了一句：“岁月是把整容的刀。”
“你的意思是，现在他租你的房子住？”强子问杨华，此时牧凡宇已经先行一步回家了。
“是。”杨华帮强子把洗净的盘子擦干，整齐的放进消毒柜里。
“我去，那小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强子早就知道杨华的性向，于是很不避讳的直接问。
杨华将消毒柜的门关上，然后面对强子，让强子可以看清他全身，反问强子：“你觉得，就我这样，那点能让他对我有意思。”
“那个保不齐，说不定他看上了你的菊。”说完强子猥琐的笑了两声，似乎对自己的幽默很满意。
杨华没吭声，心里想，我去，哪儿是他看上了我的菊，他是想让我看上他的菊。
杨华回到家，已经是很晚了，牧凡宇还没有睡。杨华可以透过玻璃窗看到牧凡宇屋里，那张牧凡宇自己搬来的书桌上堆满了东西，牧凡宇正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样子非常认真。
杨华居然发现自己看着这样的牧凡宇居然有些心动。随即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心动又怎样，先不说牧凡宇有没有除了**意外的其他想法，就算有，自己能单身一辈子，他呢。
牧凡宇突然抬起头，看到了杨华，就点头算是打招呼。杨华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在他根本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到了笑意。杨华也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然后火速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地方台正在播报娱乐新闻，新闻的内容居然是关于梁嫣的。曾经的玉女歌星变身时尚贵妇，来H市只为寻找一月前翘家的儿子。
杨华看后笑了笑，关了电视翻身躺在床上，原来是这样。
清晨，杨华早早就爬起来，把院子打扫干净，然后接了一盆水开始洗内衣内裤，将内衣内裤洗完挂在院子里的铁丝上面，收拾东西准备去洗车店。
锁了门，一转头看到牧凡宇也起来了，正站在屋门口看着杨华的内衣内裤发愣，看到杨华在看他，就说：“挺好，紫外线杀毒。”
杨华突然意识到现在这个小院已经不止自己一个人了，骂了一声艹，也就懒得取了，毕竟他俩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还怕别的。
“为什么不穿我给你买的那条裤子？”牧凡宇问杨华。
杨华先是愣了一下，才想起那条裤子还放在洗车店的柜子里。一边推车子一边回答：“怕弄脏。”
“你有没有考虑换一份工作。”牧凡宇问。
“我这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换个屁工作。”杨华说完就骑着车子闪人了。
来到洗车店杨华第一件事就是把裤子从柜子里翻了出来，因为潮湿和挤压等原因，那条价格不菲的裤子看起来就像一条皱巴巴的咸菜。
要不出去找个裁缝店熨一熨……
晚上杨华回到家里，看到牧凡宇已经回来了，正站在南房的灶台前切东西。
“喂喂喂，你在干什么。”杨华哭笑不得的看着牧凡宇系着一条画着灰太狼的围裙，挥舞着菜刀。
“我打算给你包饺子。”牧凡宇对杨华说。
杨华将车子丢在一边说：“谁要吃你包的饺子，你会包嘛。”
“我看过网上的介绍，应该差不多。”牧凡宇扬扬左手边一一份A5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和的面太软了。”牧凡宇将盆子倾斜起来给杨华看。
“放面。”
一分钟以后……
“面和不住了。”
“放水……”
最后杨华和牧凡宇，一人端着面盆，一人端着饺子馅。跑去强子的小饭店找专业厨师想办法。半小时之后，一个个像小贝壳一样的饺子被从锅里捞上来。杨华、牧凡宇、强子三人早就坐不住了。盘子刚刚端上来就被席卷一空。
杨华夹了饺子在牧凡宇眼前晃了晃，说：“你要做到这水平我就娶你。”
不了牧凡宇一脸认真的问：“真的？”
杨华也一脸严肃的咽下饺子对说：“假的。”
杨华知道，绝对不要和牧凡宇开任何玩笑，在任何时候。杨华果断低头吃饺子再也不搭腔。牧凡宇原本就话少，所以也很沉默，强子就更是不吭声低头吃饭了，最后实在是受不了桌上的气氛，寻了个由头匆匆离开。
起身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将两个已经洗净的盆子取了出来。杨华突然绝对自己这样挺没意思的，他对牧凡宇说：“我们今天做吧，做完了就结束了。”
“你明天还吃饺子吗，我会包了，明天做给你吃。”
“不了。”拿过盆子，站起来说：“走了，回家吧。”
几天后梁嫣直接来到杨华家，在门口堵住了正准备出门的杨华。
“你准备躲我一辈子？”梁嫣用一只手撑着门框，气势十足。
杨华一大早被梁嫣搞得心情极坏，语气自然也就强硬：“你们这种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吗。我有什么必要躲你，你最好快给我滚蛋，我现在心情非常差。”
“滚蛋？你居然叫我滚蛋？老娘让别人滚蛋时你还在老娘肚子里没出生呢。”
杨华扶额，这女人疯了：“你不是怀疑我是你儿子吗，我们去做亲子鉴定。”
他这辈子都没有遇见过这么能装的人，年轻的时候装清纯玉女，中年的时候装温婉贵妇，这辈子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好，我正有此意，到时候证据确凿看你再狡辩。”梁嫣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最后甩下一句：“我先去联系，具体时间我通知你。”
杨华觉得自己活得真叫一个窝囊，牧凡宇搞不定，这个梁嫣也搞不定，自己只能任由这两个人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他俩时不时出来给自己找点堵，然后又愉快的回归自己的生活。杨华真的很想说，你们快滚回自己的生活圈，不要再给我出来添麻烦了。可每当这时就会想起梁嫣期盼的眼神，和牧凡宇那天对自己说的话。他就觉得自己要真的说了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你打算去做亲子鉴定。”牧凡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杨华的后面。
杨华恩了一声，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绝对不会骗自己的，可是隐隐又有几分期待。
“你俩绝对不可能有血缘关系的，还是不要鉴定了。”牧凡宇说。
杨华笑了一下，将牧凡宇按在墙上，鼻尖贴上鼻尖，就连嘴唇的张合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你觉得我是在期待有个有钱的妈吗？我告诉你，我和她做鉴定只是希望断了她的念想，让她别再缠着我不放，你懂么。”
“你为什么要向我解释。”牧凡宇及时在现在的状况下依旧冷静的不像个正常人。
“因为某个人想知道。”
洗车店的生意因几场暴雨而变得格外好，直到晚上8点还有车等在外面。小七哭丧着一张脸向老板请假，说是约了女朋友，再不走女朋友就跑了。
老板最后决定让自愿留下来，加班付给双倍工资。杨华本来就不是很想早早回家去面对牧凡宇的那张让自己纠结的脸，于是就自觉留下来加班。
最后一个车的主人是一位长相英俊穿着得体大方的男子，和他一同来的还有一位长着娃娃脸的青年，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青年张牙舞爪的反抗他，最后被镇压。然后两个人去旁边的屋子挑选汽车饰品去了。杨华之所以对这二人记忆这么刻，是因为他觉得哪个男子在看青年时的眼神很特别，那是一种带着极力掩饰又掩饰不住的爱意。
杨华突然想笑，难道自己是个gay，就要全世界的人都跟着自己当TXL，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谁都像gay。
杨华回到家，天早就黑了，当他推开门的事看到亮着灯的屋子，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没死的时候，不论自己什么时候回来，都有一盏为自己亮着的灯。
杨华觉得自己对牧凡宇的感情就要用这样一件事情来形容。比如一只身体孱弱的小狗，虽然一出门就会被隔壁家的大狗欺负，但它还是渴望自由的世界。当然杨华不是说自己是一只孱弱的小狗，而是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纠结的感情。
当小狗还站在门口纠结的时候，大狗走了出来。
“饭在厨房锅里。”牧凡宇说完回头转进了屋里。
杨华的嘴角翘了翘，感觉还不错，这小子还挺贤惠的，有他老娘当年的风范。只是他这算什么？要套住男人的心先套住他的胃吗。
“你吃饭了吗？”杨华很难得的关心了一下牧凡宇。
牧凡宇显然被杨华突如其来的关心问的傻了一下，回答说：“嗯，还没，嗯，我……”
“一起吃。”杨华打断牧凡宇的话，揭开锅盖看到里面还热腾腾的饭菜，说：“你叫的外卖吧，这东西一看就不是你的手笔。”
牧凡宇一把打掉杨华想要去捏菜的手：“去洗手。”
杨华将手在牧凡宇的眼前晃了晃说：“干我们这行的，一天都在洗，这时候就不用洗了。”
“去洗手。”连声音的起伏都没改变。
杨华自觉拗不过牧凡宇，就乖乖洗手去了。甩甩手上的水，杨华就抓起一个馒头往嘴里塞，完全忽略牧凡宇微微皱起的眉头，嘴里还不清不楚的问语气里都是调侃的味道：“喂，我说，你不是很有钱嘛，追人的时候怎么不像电视里那样，鲜、跑车、西餐。”
“那些招追女朋友用的。”牧凡宇严肃的说。
“哦。”杨华耸耸肩表示理解。
可没想到的是牧凡宇接下来的话：“追老婆就要来实在的。”
“噗。咳咳”杨华终于喷了，一边捶着胸口一边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才说：“喂，你能不这么可爱嘛，真是让我受不了。咳咳咳咳，还追老婆。应该是追老公才对吧，来叫声老公。”
牧凡宇停下筷子看着桌子上被杨华喷到的饭菜，脸色发青。但在听到杨华的最后一句话时，却抬起头看着杨华并且满足了他的要求。
“老公。”
好吧杨华承认这算牧凡宇的一个技能――冷着脸讲笑话，而且从来都能把他讲到浑身冒冷汗。
“呃，吃饭吃饭。”杨华给牧凡宇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
牧凡宇犹豫了半天还是拿起了筷子将菜吃掉了。
结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梁嫣倒是安分了下来，别说去做亲子鉴定，杨华最近连她的面都没有见到。和牧凡宇的感情自那晚之后也是突飞猛进，杨华现在真是走路都带风。结果新的问题又一来临……
杨华最后没能耐住小七的诱惑和小七他们几个人一起报了驾校，最后成功的考回了驾驶本，牧凡宇就开始不住的建议杨华来给自己当司机。当然杨华看着陆洋难看的脸色当然是坚定不移的拒绝了。
牧凡宇见杨华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多说。
有一天晚上打电话叫杨华去宋氏接他回家，陆洋今天准备向杨薇求婚，所以没办法去接他。杨华一想，这个陆洋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老板夫，还是答应了牧凡宇的要求。
杨华将车停在地下车库里等了许久都不见牧凡宇，看了好几表，牧凡宇却迟迟没有出现，杨华觉得无聊就站在车外面靠着车子抽烟。最后越抽心越烦，狠狠的用脚尖将烟头捻灭，准备上楼去看看情况，他不是说他九点就该下来了。
趁着电梯门还没有关杨华一把挡着半关的门，然后进去了，电梯里的是一个娃娃脸的青年，很眼熟，杨华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你是去总裁办公室？”娃娃脸的青年拘谨的问。
杨华看了一下四周，确定青年不是在打电话而是在问自己。就冷着语气冷淡的反问：“是啊，怎么，看起来不像？”
“我不是这个意思。”青年连忙解释：“只是觉得宋廉那个家伙那么恶劣，肯定得罪不少人，说不定会有人上去打他一顿，所以随便问问。”说完青年还干笑两声，仿佛是为了增加说服力。
杨华听了青年的话心更是一阵猛跳，难道还真是出事了。
电梯门一开，杨华的头嗡的一声蒙了，他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强吻牧凡宇，我去，当年他只不过是轻轻碰碰嘴唇，杨华的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一拳砸向男人。男人身手很好，居然给躲开了，杨华又逼了上去和男人扭打成一团，杨华因为在街上混久了，身手着实是不错，而男人却明显是受过专业的训练。
以杨华的身手和男人打个平手也不是什么问题，可是在看清男人脸的一瞬间，杨华一愣，就被一脚揣在肚子上，顿时杨华觉得自己所有的内脏都移了位。牧凡宇马上扶起杨华，脸上终于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离开这里。”男人整理了一下因为打斗而弄乱的衣领，面无表情的说。
牧凡宇没有过多争辩马上扶着杨华离开，还在电梯门口看了一眼娃娃脸的青年。
“我们去医院。”牧凡宇从电梯出来以后对杨华说，却被杨华甩开了。
“你走吧，离开我家。”杨华没有上牧凡宇的车，而是略略弯着腰向地下车库的出口走去。
牧凡宇伸手去抓杨华，语气急促：“你又怎么了。”
“计划的很好，可惜的是，我前几天见过那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其实喜欢的是那个电梯里的小子吧。”杨华说。
“对不起。”牧凡宇见事情拆穿也就干脆认错。
杨华见牧凡宇没有反驳就接着说：“不知道他陪你演这场戏能能得到什么好，不过估计现在他要头疼怎么和那小子解释了。”
“对不起。”
“记得明天来我家把你的东西都收拾走。”
“对不起。”
“虚伪。”
当天一向不锁门的杨华家挂上了一把大锁头，而牧凡宇坐在巷口的车上呆坐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才发动车子离开，明明是希望更近一步，却搞得两个人更远了。
杨华一前几天还在想要是那两个人都可以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就好了，结果牧凡宇和梁嫣就真的都消失了，他俩再也没有来找过，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杨华的生活中一样。
杨华倒也不是那种会纠结于这种事情的人，每天照样吃喝照样工作，偶尔还见义勇为一把。
杨华下班后顺手救了个小姑娘。小姑娘从此缠上了杨华，每天到洗车店报道，搞得杨华不胜其烦。小姑娘是个在校大学生，长相也讨喜，可惜杨华是个GAY，再好的姑娘也消受不起。
最后只能把自己是GAY的事实告诉了她，小姑娘一脸失望的走了，杨华终于松了一口气。
结果两天以后，小姑娘又一来了，并且坚定不移的的告诉杨华她要把杨华掰直了。还给杨华带了言情小说和“爱维”让杨华感受异性之间的爱情。还每天在杨华下班的路上等他。
杨华在转过一条巷子以后突然停下了脚步将跟在后面的姑娘按在墙上，挑着她的下巴跟她说：“别再跟着我了，我不喜欢女人，更不喜欢像你这种没有味道的女人。我说了我那天不是救你，而是我手痒了想打架，就算那天他们抢劫的是只狗我也会出手的。你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小攻姑娘的脸涨的通红，不知道是羞涩还是气愤，眼睛潮潮的看着杨华，紧张的发抖。
“我知道，可是我喜欢你。”
“你把喜欢想的太简单了，你现在只是头脑发热，根本不是真的喜欢，回去拿冷水洗个头，清醒清醒之后再考虑你喜欢谁吧。”杨华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小姑娘依旧来了，在洗车店用盆子接了一盆凉水，从头倒下来，骤然降低的温度使小姑娘浑身发抖，但是语气特别的坚定：“我冷静了，我还是觉得我喜欢你。”
天啊，这都是一群什么人，一个比一个难缠。
杨华一语不发的将小姑娘拉到更衣室，从衣柜里找出那条牧凡宇送给他的裤子，裤子刚刚从裁缝那里熨平取回来，塞给小姑娘，又翻出一条新毛巾递给小姑娘，最后由刘杰友情提供了一件干净的半袖。
一会儿，小姑娘从更衣室出来了，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问：“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么。”
“你这样做我真的很感动，但是感动不能当饭吃，所以这个机会我不能给你，我不喜欢你，而且将来也不可能。”
杨华的话刚说完，一辆熟悉到爆的车子就开了进来，牧凡宇从车上下来，眼睛盯着小姑娘腿上的裤子。他转头对杨华说：“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觉得你想的太多了。”杨华回答。
“这种情况没办法不想多。”
杨华决定自己的人生以前是按照起点小说的种马文来进行的，自从遇到了牧凡宇，他的人生就向着一部狗血言情剧转变了，而且是台式言情。
杨华承认自己很喜欢看那些哭哭啼啼纠结的死去活来的家庭伦理剧，可这也只是一个他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爱好，他是真的不希望自己的人生也变成这样子。许久没见的梁嫣也在这时候冒了出来，似乎决定情况还不够乱，杨华还不够头疼。当梁嫣带着他十九岁的儿子站在杨华面前时，杨华真想将大门拍在梁嫣的脸上。
“简直，他是你的哥哥。”梁嫣向儿子接受杨华。
“他？也配？”简直嘴角翘起，露出的表情让人想在他脸上抽他两耳光。
“你不要乱说，谁是你儿子。”杨华用余光瞟了一下梁嫣身边漂亮的不像话的男生，撇撇嘴。
梁嫣似乎并没有将两个人之间的敌意当成一回事，自顾自的一手拉着简直一手拉着杨华走进了杨华的家，杨华挣脱了梁嫣的手对她说：“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我不是你的儿子，这句话没有任何赌气的因素，只是单纯的叙述了一个事实。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去做DNA检测。”
梁嫣似乎根本不买杨华的帐：“做什么DNA，我自己的儿子还能认错？”
“好，就勉强算我是你儿子，你想做什么。”杨华问。
“那个，你跟我回R市吧，你也知道，我的公司产业都在那头，我觉得你跟我回去会比较好，而且你在这里也没什么正经工作，回去以后我可以帮你安排。”梁嫣将话都说明白了。
杨华听完以后有些想笑，但还是很正经的说：“OK，我知道我，你们可以从我家离开了吧。”
“那你到底跟不跟我走。”梁嫣还是不死心。
“你说呢？”
在一旁沉默了半天的简直重要忍不住了：“你这种人就是烂泥巴糊不上墙，我妈这是想帮你，像你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就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帮我，我有说需要帮忙吗？我不需要帮忙，更不需要施舍。”杨华打开门对着梁嫣做了个请的姿势。
梁嫣拉住身边的简直，对杨华说：“对不起，可能是我的语气不当。可是我是真心希望你可以跟我回R市，这样我可以就近照顾你。”
杨华的语气也软了下来：“谢谢你的关心，可是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那个，那个你喜欢男人吗？”梁嫣突然问。
杨华愣了一下，笑着说：“我一直喜欢的都是男人。”
梁嫣和简直离开了，走之前说他们今天当夜就会离开这里，如果杨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给她打电话。
他们离开不久之后牧凡宇就急匆匆的赶来了，看着来开门的突然笑了。
杨华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容给笑懵了，就任由牧凡宇吻了上来。
“还好你没走。”牧凡宇说。
杨华一把拽住牧凡宇的衣服将他拖进了院子里，他看到有人从巷子里出来了，他从来都不怕被人指指点点，但是他怕牧凡宇会被别人指指点点，他杨华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而牧凡宇手底下还掌握着成百上千个家庭的幸福。
“要疯回家疯去。”
牧凡宇经历了那一瞬间的疯狂，已经恢复了原样，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服队对杨华说：“如果我们结婚了，这里就属于夫妻共有财产，也就是说你家就是我家。”
杨华松了口气：“你终于恢复正常了。”
晚上，杨华看着牧凡宇，对他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再抗拒就滚出去。”
牧凡宇本来还想抗拒一下子，结果听到最后一句话就蔫了。
“梁嫣一直觉得你是她和杨世忠的儿子。”
“然后呢？”
“我知道你不是。”牧凡宇的语气十分肯定。
杨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看着坐在对面一脸正经，腰身挺直的牧凡宇说：“你凭什么那么肯定。”
“因为是你的父亲说的，梁嫣和他的儿子也叫杨华，在梁嫣离开后一个月就因为先天性不足死在了医院，而你则是被你的父母放在他家门口的。”牧凡宇说。
“哦，是吗，我爸凭什么跟你说这个。”杨华心里要说不失落那是假的，但是只有一点点，毕竟她曾经可能成为他唯一的亲人。
“他是跟我妈说的，当时他们以为我睡着了。”
“然后呢？”
“我把这些跟梁嫣说了。”牧凡宇语气里有些犹豫。
杨华恍然大悟，难怪后来梁嫣拒绝同他去测DNA，可是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孩子还硬是要他跟她回R城。
“她觉得你父亲过世以后最大的不放心就是你，所以她觉得照顾你是她的责任……”
“太晚了，你回去睡吧。”杨华杨华突然间打断了牧凡宇的话。
“她问我是不是喜欢你。”牧凡宇临走前又说了一句：“她还说，不喜欢就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杨华没有吭声，只是在牧凡宇回了自己屋子以后熄了灯。
牧凡宇知道杨华一整夜都没有睡觉，因为他看到香烟点燃后发红的火光，明明暗暗的亮了一晚上。
杨华第二天一大早就蹲在院子里洗漱，然后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用手抓抓自己已经长的不成样子的头发，决定今天去趟理发店。
牧凡宇从屋子里出来拿着脸盆，白色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衬衫扣子解开两颗，如果说别人这样穿很常见的话，那么对牧凡宇来说就是史无前例。杨华一边咳嗽一边把牙刷从嘴里拉出来。
他俩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牧凡宇这样随意的穿着都像是从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而他，好吧，他放弃了，男人就不该比脸蛋，有本事就比拳头。
“喂，我觉得我在墨迹下去就像个娘们了，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我们就找把，直到你结婚或者是我腻了。”杨华吐掉嘴里的泡沫，呼噜呼噜的漱口。
牧凡宇沉默的等着杨华接下来的话。
杨华接下来什么也没说就是蹲在那里洗脸，然后伸手去摸搭在旁边绳子上的毛巾，摸索了半天摸到一块貌似不是自己的毛巾，杨华用手将脸上的水抹干净，看到绳子上面只有一条新的蓝色毛巾。杨华转头看牧凡宇。
“你原来的那条毛都掉没了，所以我就换了一条。”牧凡宇冷着脸叙述了这样一个事实，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垃圾筐里那条已经看不出本色的毛巾说：“毛巾最好15天进行一彻底的消毒，每三个月更换一，并且放置在卫生通风。”
“你是在干预我的生活？”杨华问。
“不，从一分钟以前开始，我这是在行使我的权利。”
杨华：“……”
“我要那种简洁干练，凉快，好打理，不用我经常到理发店的发型。”杨华对理发师说。
晚上回到家杨华问：“你觉得我的发型怎么样。”
“你现在连发都没有了，那里谈的上型。”牧凡宇摸了摸杨华光溜溜的脑袋又加了一句：“很可爱。”
杨华打掉他的手说：“可爱个屁。”
“事实上，我在你工作的时候要求我的秘书，找了家政公司打扫了整个房子，我还将。”
杨华看着焕然一新的主屋，发出了一声感慨，这小子终于要露出本性了。
十二章
杨华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领域，已经正式步入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地步，随着天气的渐渐转凉，杨华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毕竟已经在这种地方生活了二十五年，但是牧凡宇就不同了，每天生活的地方恨不得连细菌都没有，现在住在杨华家这个小破屋里，天气一转凉，屋子里比屋子外面还冷。
当杨华某天晚上看到牧凡宇盯着一个红鼻头坐在桌前批文件的时候，突然就觉得有些心疼了，于是当夜就去隔壁的梁大爷家借了些煤炭，将屋子里的炉子点着了。
牧凡宇虽然很感动杨华的行为，但是还是对这个东西的安全性表示怀疑。
“啊？一氧化碳？我用了二十五年都没出问题，那里那么容易出事，再说大不了，我们一起死呗。”杨华等屋子暖和起来以后将炉子盖灭，还在窗户上留了一条缝隙出来，以防万一。
牧凡宇躺在暖暖的被子里，突然想到杨华之前说的大不了一起死，如果他俩真的煤气中毒死在一起了，一定会登上经济版和生活版的头条的。
牧凡宇其实向杨华提出过几要他去自己的地方去住，但是杨华一直没有同意，牧凡宇也不勉强，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牧凡宇不敢去勉强。
现在杨华在他身后环着他的腰沉沉的睡着，那种温暖是任何空调都不能带来的。
杨华所住的贫民区曾经先后来过好多的开发商想要将这里进行开发，但是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停止了。而最近又有新的开发商入驻了。这开发商给的条件比之前好了很多，而且拖到现在很多人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搬走了。
杨华虽然很舍不得这个老房子，但是突然回忆起了之前牧凡宇的话，看了看开发商的条件觉得还不错，就很爽快的签约了。开发商业非常迅速的将所有签约的房子都推到了，牧凡宇则是非常热情的邀请杨华去住一段时间。
杨华想着这也未尝不可，毕竟现在他俩确实是在一起了，而且想要回迁最少也要等个一两年，现在市区的房价一个劲的攀升，凭借自己的工资水平又要租房又要养“老婆”，确实也是有些紧张。
牧家老爷子已经退居幕后多年了，整日里养养溜溜鸟。最不顺心的事情便是自己的儿子，已经年近三十，没老婆没女友甚至都没个绯闻。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抱上自己的孙子，若是现在有个女人抱着孩子上门来闹，牧老爷子肯定会用菜刀逼着牧凡宇和她结婚，可惜啊，像这么聪明的女人还没出现。
“少爷的司机打回电话说是晚上少爷要回来吃饭。”老管家已经在牧家做了半辈子的管家了，他的儿子也在牧氏工作。
牧家老爷子将剪下来的枝叶扫到簸萁里，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问到：“没说是有什么事？”
“没说，只说是晚上要带朋友回来吃饭。”
牧老爷子想了想，挥挥手示意管家去忙，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茶杯挨着下嘴唇半晌都没动一下，突然就乐了。带朋友回来吃饭，还从没见过他带朋友回来吃饭，这朋友十有八九就是女朋友了。
牧老爷子取了剪刀选了房里开的最鲜艳的几只玫瑰剪了下来，又用小喷壶喷了喷，更是娇艳欲滴。。
“老爷，少爷刚刚又来电话了。”老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又走了进来。
“怎么，又不回来了？”牧老爷子一脸惋惜的看着手上的问到。
“啊，这个，这个。”管家顿了顿才说：“少爷说，他不是带朋友回来吃饭，他是，他是带男朋友回来吃饭。”
牧老爷子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半晌转过头说：“男？朋友。”
“是，男朋友。”
“你说，我还有多大的可能性抱孙子。”牧老爷子说。
管家也不好回答，沉默了好久才回答：“若是少爷和当年的老爷一样坚持的话，您倒是可以考虑领养一个。”
“赵臻啊。”牧老爷子语气沉重。
“老爷您说。”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爱说实话这一点。”
整个下午牧老爷子都是一副神游的状态，手里的茶壶一滴水都没有了还在那里倒，操着剪刀对着一盆仙人球剪了一下午。
直到女佣小唯敲门进来还在折磨那盆已经一根刺都没有的仙人球。
“老爷，少爷和他朋友，哦不，男朋友已经到家了。”
“嗯。”。
“老爷？”。
“哦，我知道了。”牧老爷子放下剪子端着仙人球走了出去。
牧老爷子走回主屋，牧凡宇和杨华已经坐在餐桌前了，杨华没想到今天居然是来和牧凡宇见家长，杨华对牧老爷子的印象仅限于二十年前他身着一身黑色风衣将牧凡宇抱在怀里的瞬间。
血红的夕阳让杨华觉得自己的记忆都要分叉了。杨华其实一直更想见到的是那个给他带来过母亲一般感觉的人，可惜的是五年前她就已经过世了。
当牧老爷子手捧没刺的仙人掌出现在餐厅的时候，杨华还是觉得有些意外。老管家淡定的将牧老爷子手里的仙人球取下，递给傻站在旁边的小唯，让她将送回房。
“伯父好，我叫杨华。”杨华别扭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牧凡宇没什么表情的坐在旁边纠正：“应该叫爸。”
杨华根本就不想搭理牧凡宇的“冷笑话”，介绍完了以后就坐回座位上，等着开动。前两天的一场小雪搞得今天都是来洗车的人，自己早就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哪还有心情干别的。
整个进餐过程异常沉闷，牧凡宇一向吃饭都不说话，而杨华则是一言不发猛吃，牧老爷子压低声音问旁边的管家，这个洋葱是怎么回事。管家看了看回答：“这个是用红酒腌制的，预防老年痴呆。”
牧老爷子看了管家一眼说：“我以后不想再在餐桌上看见洋葱了。”
晚饭后牧凡宇还没等牧老爷子说话就匆匆带着杨华离开了，晚上九点，两人站在了杨世忠的墓前。牧凡宇认真的将墓碑擦净，放上一束鲜。
“我们已经互相见过家长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该结婚了。”牧凡宇突然说。
杨华终于明白了牧凡宇这一整天不正常的行为到底是想做什么。一把将牧凡宇搂进怀里，说：“好啊，那我们就结婚吧。既然你让我决定了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就让你来决定什么时候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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