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
走出疗养院大门,阳光是如此的灿慢耀眼,再见这个世界,已是三年了。
三年前,小予在医院死了,死因是阿轩拔
调的氧气罩,按理说这样是犯法的,但是,当小予死之后,阿轩的精神状况也变得不稳定,医生对小予急救无效宣布死亡,阿轩就像疯了一样,不断喃喃自语的说,
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这句话,虽然小予的母亲并对对他提起告诉,但阿轩也被判定精神异常。
警方通知阿轩的父亲,他的父亲却只是冷淡的说,如果阿轩疯了,就把他送到精神疗养院去吧!完全不理会自己儿子的死活,不闻不问,警方只好将阿轩送到公设的疗养院去。
被送到疗养院的阿轩,整天安安静静的,他不跟其它人闹,也不跟医生护士闹,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像在等着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始终没出现。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常常会偷偷躲在被子里哭泣,刻意压抑低泣的声音,寻房护士以为他又发病了,但又没有,只是偷偷的哭,哭了一阵子之后,就累得睡着了。
就这样,阿轩被隔离三年,接受治疗,他的父亲没来看过他,还看他的只有二个男孩子,是他以前的同学,每二个月那二个人就会来看他一,带点东西给他吃,陪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天边的不知名。
三年过去,因为他的表现一直很好,精神判定也良好,所以院方准许他出院,于是,阿轩便带了他少得可怜的东西,走出疗养院。
进来的时候,是要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现在,他也已经二十岁了,少年变成一个大人,成年的同时,他也不需要他的父亲作他的监护人,他是自己的监护人。
***
夏杰跟陆卡最后一来看他的时候,留给他小予的墓地的地址,想他出来的时候,可以去看一看,今天,终于出来了,阿轩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哪里。
坐上出租车,阿轩楞楞的对着窗外发呆。
小予死了之后,他的母亲忍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决定将小予火葬了,然后找了个地方给他住,每一年夏杰跟陆卡他们都会来祭拜小予的。
亲手段了他的生路的人是自己,一想到,阿轩还是不由地心痛,虽然是小予要他这样做的,但是,内心的压力依旧沉重的吓人。
每天,他都希望可以在梦中见到小予,但是,三年来,他没有,一都没有,总是以前的那些荒唐日子一再地重映,可他最想见的人,一都见不到!
车子已经到了目的地,阿轩给了车钱就下车,他在香烛店买了束,跟东西一起带着,一级一级爬上阶梯。
到了纳骨塔前,阿轩找到了小予的位置,照片上的他是三年前的小予,微微笑着,始终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默默的承受了他的全部。
将供上,手指爱怜的摸着相片,在他脑海挥之不去的就是这张脸,今生再也忘不掉的脸。
「我现在说实话,你听得到吗?」终于坦承了,却已为时已晚。
「三年来,我连一都梦不到你,你真的都不原谅我了吗?」眼泪滑落。
「我答应你送你一程,现在,只有我被遗留下来,再也没有人会像你一样的陪着我了…」
「对不起,我一直想跟你说,可固执的我,却错失机会,而你,也不再等待我了…」
「后来,我真的想起我失去记忆的时候的事情了,没想到,那时候我才真正的面对了你的心意,我才真正拥有了你…」
很想告诉你,带我走,但是,我想你不会再理我了吧…因为我对你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你不原谅我是应该的…应该的…」
阿轩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我告诉你,我真的很爱你,我知道以前我死都不肯承认,但是,我心里真的很在意你,在我第一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照顾你一辈子了,只是,我没做到,不断让你伤心,还伤害你…」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能再见面,我只能偷偷的奢望,我变,你不要变!」以着从所未有的情眼光看着照片中的人。
「我走了,下再来看你…」
眼神再三流连,终于还是转头离开了。
再
踱下一级级的阶梯,信步走在马路边,三年来一直想要做的事情,终于完成了,搭上公车回到市区,找了个苦力的工作也顺道有个地方落脚,白天上工,晚上也上
工,其实孤家寡人,阿轩并不需要如此拼命,只是,不工作,空闲的时候,他不知道要如何打发时间,只好将所有的经历全投注在工作中。
有一天,晚上工做结束后,阿轩回到自己窝身的小铁皮屋,远远的就看见有二个人在他的门前等他。
「你们怎么会来的?」是夏杰跟陆卡,工作已经几天了,阿轩一身古铜色的肤色。
「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联络?」陆卡率先开口问。
打开铁皮屋的门,请二人进去做,里头除了一张简便的床,还只有床板,一张桌子,二小张椅子,水壶、茶杯之外,就没了。
看到如此清简的住,二人也没有开口多问,各自找了张椅子坐下,等待他的回答。
「找你们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们照顾我吧!」倒了二杯水给他们「我这里只有水而已!」
「我们可以帮你找住的地方,不用住在这种地方啊!」陆卡摇摇头的说。
阿轩在床板上坐下,微笑的看着二人:「住哪里对我都一样,只是个晚上睡觉的地方,不用帮我找了,祝这里很方便,又不用钱,没关系的。」
「你…」
「小予死了,你也放弃自己了吗?」夏杰在旁边看了半天,一开口一样惊人。
阿轩蹙起眉头,沉默了二分钟他走到桌边到了一杯水咕噜喝光。
「牵绊我的已经没有了,现在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好天坏天对我来说,都是一个个痛苦折磨!」
「你去看过小予了吗?」
点点头。
「那好吧,我留电话给你,有事就打电话给我吧!」夏杰拿了张名片给他,上面有他的联络电话跟地址。
「这…」陆卡还想开口,却被夏杰拉住手,不要他再说话。
「好。」阿轩接过名片收到口袋,再坐回自己的床板。
「要去吃点东西吗?我有点饿了!」阿轩提议「我请客吧!」
「没问题!」
三人走到营业到凌晨一点的小吃摊,叫了满满一桌的东西,汤面、小菜,还有一点小酒,吃吃喝喝起来。
吃喝间,夏杰给他一个消息。
「雪伦被杀了!」
阿轩的表情动也没动:「是吗?」
「被她后来钓的男人杀的,二个人都嗑药,头脑茫茫间吵架,就被那个男人一刀杀了。」
「……」没有回话,低头吃着碗里的东西,对雪伦这个女人,他无话可说,也不需要说了。
「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工!」吃完消夜,也该各自回家了。
夏杰点点头:「再见,下一起去看小予吧!」
「好啊!」第一,在提到小予的时候,阿轩的表情如此柔和,看的陆卡有点不敢相信。
「再见!」
「再见!」
***
第
二天上工的时候,有根钢骨没有吊好,竟然掉下来,虽然上面的人已经初生警告,但底下的老刘分心在聊天,根本没注意到,阿轩瞧见,想到老刘家里的孩子,他不
顾一切丢下自己手上的水泥,便往老刘冲去,千钧一发的推开老刘,却没让自己避开,钢骨结实的打在阿轩身上,顿时眼前一黑,头很痛,身体也很动,四周的人闹
哄哄的,但是阿轩都听不清楚了…
「出事了…快叫救护车!」
「阿轩被压到了!」老张大叫。
才从地上爬起来的老刘,意识到自己逃过一劫,不由得身冒冷汗,又见阿轩被钢骨压住,身体颤抖的更厉害,如果不是阿轩推开自己,现在被压住的就是自己了,是阿轩替他受了的。
四周围的人来来去去,有人忙着帮忙把压在身上的钢骨再吊起来,有人帮忙把阿轩拖出来,阳光一如出疗养院那天耀眼,但阿轩却越来越看不清楚,感觉身体越来越没有感觉,越来越冷…
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赶快为他做紧急理,套上氧气罩,把阿轩搬上担架,上了救护车,直往医院而去。
第一章
「阿轩,要不要一起去跳舞?」夏杰问。
「好啊!」
「你们要去那里?」另一个娇小的男孩凑了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杨鸿轩俊帅的脸上浮起一股不悦。
「我们要去跳舞,你要一起去吗,小予?」夏杰摸摸小予的头顶。
「好啊!阿轩你载我好不好?」转头拉拉他的袖子。
「不要拉我,要去你自己去!」用力的甩开他的手,仿佛碰到脏东西一样的拍着刚刚小予抓的地方,十足的表现出很讨厌他的碰触。
看着他的样子,小予感到非常困窘,他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晓得要把眼睛看到那边去才好。
夏杰让阿轩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二人之间诡谲的气氛,他赶紧插去中间缓和一下。
「要不,小予你自己去吧!我们约在kk迪斯科,晚上九点你不要忘了。」夏杰堆着笑容对小予说。
小予腼腆的笑笑:「我知道了,那晚上九点见!」说完即转身离开。看着小予消失的背影,夏杰拉了下阿轩的衣袖。
「怎么你好象很讨厌他,你们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吗?」
「就是这样,老是摆一付女人的样子,才会被其它人说他是我老婆,他自己就算了,我对他又没意思,干嘛连我都拖下水,靠!」阿轩嫌弃的抱怨着。
「你不会交个女朋友,这样就没问题啦!」夏杰拿出十块钱投入贩卖机买了一瓶咖啡,波的一声拉开拉环仰着头喝着。
「老是喜欢跟在我身边,跟东跟西的,我看到他心里就烦!」阿轩点燃一根烟吞吐。
「所以叫你交个女朋友啊!我想没有女人会喜欢自己的男朋友被另一个男人纠缠的,就让你的马子搞定他吧!」夏杰将喝完的瓶子空投进垃圾桶。
「晚上钓钓看有没有又辣又呛的马子吧!」阿轩将烟丢在地上踩熄。
二人转身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
晚上九点的kk迪斯科,舞曲的声音震耳欲聋。阿轩与夏杰还有陆卡坐在吧台边看着跳舞的人。
「有没有喜欢的?」夏杰附在阿轩的耳边问。
阿轩摇摇头,旁边的陆卡则又追加了杯冰啤酒大口喝着。
有个小小的身影努力的穿过一个又一个的人堆往吧台边挤过来。
「ㄟ…小予你也来了喔!」陆卡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叫。
听到陆卡的声音,阿轩不悦的皱起眉。
「这里人好多喔!」小予笑着说。
陆卡搭着他的肩膀,将啤酒杯抵到他的嘴边要小予喝一口。
小予一下喝的太大口,金黄色的液体延着嘴角滑落。
「阿轩,夏杰说你今天是来泡美眉的,怎么带着老婆来泡美眉喔!」陆卡指着阿轩问。
「去你的,少说点话不会有人当你哑巴的!」阿轩不耐的回话。
陆卡做了个鬼脸,转过来跟小予说:「你老公不要你了,不要跟他,跟我好了。」陆卡打趣。
小予因为那一大口啤酒,所以现在脸红红的。
「不要,阿轩比较好看,他才不会不要我哩!」小予有点醉了。
「小予,那你是说我没有阿轩帅了喔!」陆卡单手抓住小予的脸问。
「你长的跟熊一样,阿轩本来就比较帅啊!」
「你...」陆卡的大嘴不晓得要说什么才好。
「好了啦!」
夏杰一把拉过小予,让他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你去跳舞了,大狗熊!」把陆卡庞大的身体推向舞池。
「阿轩,我们先下去跳舞了,你...」夏杰看看昏昏的摇晃着身体的小予。「你自己看着办吧!」
夏杰跟陆卡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阿轩无奈的看看身边的小予,只见小予的手紧紧勾住阿轩的手臂。
「阿轩,我们去跳舞好不好?」小予抬着脸问阿轩。
后者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回答「不要烦我,要跳你自己去!」甩开小予的手,径自下到舞池,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小予的脸笼\罩上阴霾,他转向吧台要了杯啤酒,沉默的一口一口喝起来。
「帅哥,你一个人吗?」有个打扮火辣的美眉靠近跟阿轩搭讪。
「辣妹,你一个人吗?」仔细看了下,长相不错,顺着往下看,呼之欲出的大胸部,细腰、长腿都很漂亮,可算是阿轩喜欢的类型了。
「我刚刚甩掉一个烂男人呢!」辣妹甩动一头红发,刻意展现自己的魅力。
「喔,那我有机会了!」来多了酒吧,阿轩岂会不懂她的企图,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往前一带。
「呵呵...」红发辣妹娇笑,双手圈上阿轩的颈子。
人群中,二具肉体紧紧密合在一起。
零点整,轰隆隆的电子节奏音乐乍然停止,跟着出现的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迷幻音乐。夏杰跟陆卡先回到吧台边,随后阿轩也搂着红发辣妹的纤腰出现。
「喔,阿轩厉害喔~」陆卡大笑叫着。
夏杰笑而不做声。
「她叫雪伦,刚刚认识的!」阿轩扬扬眉毛对大家笑笑,有点得意的感觉。
只有小予,他看到雪伦的出现,脸色变得奇差无比,因为自己跟阿轩的距离又给格得更远了。
「大家好!轩,你不帮我介绍一下大家喔~」雪伦靠着阿轩的胸膛。
指着有着一副像黑熊一样的身裁的大个子:「他叫陆卡,壮得跟头牛一样!」
又看向旁边显然小上一号的人:「他是夏杰。」
雪伦对夏杰勾引似的媚笑,心里确有种感觉,眼前这个书生型的男孩,似乎并不简单。
最后,阿轩还是提到了坐在吧台边的小男孩。
「他是小予。」
雪伦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纤细瘦小的男孩,眼光带着不屑,四个人中,雪伦根本不把小予当一回事。
这时,音乐又变了,变回原来的动感摇滚,舞池中的人员原先缓慢的摇晃跟着音乐又变成强而有力的舞动。。
「我跟雪伦想去兜风,你们呢?」阿轩问,抓起吧台上的啤酒一饮而尽。
「好啊!」
夏杰跟陆卡不约而同的应允,看着眼前三男一女,小予有一种自己始终无法打进他们的感觉,想着,心情不由得沮丧了。
「我想先回去。」细细的声音,小予发出声因,即使是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色依旧看起来不太好。
「那你就自己叫车回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阿轩只是冷冷的交代。
被忽略的感觉很糟,咬着下唇,小予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外套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瘦弱的身影消失在重重人群后,阿轩还是偷瞄了一眼小予,但马上转回视线,不加留恋。
雪伦却没放过这短短三秒的变化,凭着女性的直觉,她似乎嗅到一些不一样的气息。
「我们走吧!」隐藏内心真意,雪伦娇俏的说,阿轩给了她一个微笑,搂住她的腰也往外走。
先
一步落寞的走出迪斯科,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小予不由得缩缩脖子,本来的一点醉意也让冷风给吹醒了。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没多久,就看到阿轩搂着那身材火辣的
女人走出来,那个叫做雪伦的女人,手还紧紧的抓着阿轩的衣服,小予看了不由得咬住自己的下唇,身体不断的颤抖。随后夏杰跟陆卡也走出来,眼尖的夏杰看到小
予站在路边,朝他点了点头。
这时,一辆空车停下来,小予赶紧拉开车门坐进去,在阿轩跟那女人还来不及回头时,就扬长呼啸而去。
「到哪里?」司机问道。
「内湖路三段。」
「好。」
将身体放倒窝进椅子里面,凌晨的时间,路上车子很少,所以出租车飙的很快,仿佛乘着风在飞一样,小予怔怔的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阿轩载着雪伦,雪伦用她巨大的胸部抵在阿轩后背,双手紧紧环住阿轩的腰,一百五高速的机车狂飙在北海岸的公路上。陆卡载着夏杰跟在后面,同样以着不要命的方式驰骋在公路上。
为何一再会有人不要命的飚车,或许就是为了享受驾着风的感觉吧!
***
隔天,小予来到学校,满心期待可以看到阿轩,但是,等了一整天,阿轩都没来,就连夏杰跟陆卡也没来,放学的时候,看着那三个一整天都没有主人,空荡荡的座位,小予的心情顿时黑暗起来。
以为一天的旷课,第二天应该就看得到阿轩了,但是,依旧是无人的座位。
第三天,还是无人眷顾的空桌椅,只有小予会再三给予它们注目礼。
第四天,夏杰跟陆卡终于出现了。无故的旷课三天,夏杰跟陆卡被班导训了好一会儿,好不容班导终于训完话,小予早迫不及待的抓着他们问。
「夏杰,阿轩呢?」热切的期待盼望想问的就只有这一句。
只见夏杰与陆卡不停的走,小予就像挂在他们身上一样。看来夏杰他们二个并没有打算要把阿轩的去告诉他,所以一直不肯停下脚步。终于小予忍无考忍,用力的拉住了夏杰。
「等一下!」用着他从未有过的大声音喊叫着。
夏杰莫可奈何的停下来,转过身体面对着他,其实,小予不用开口,夏杰也晓得他想问什么。
「什么事?」不耐烦的开口。
「阿轩呢?怎么他还是没来上学?」小予急忙的问。
「我不知道!」夏杰回答。
小予并不相信。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天明明就是你们一起去夜游的,不可能不知道的啊!」小予拼命抓紧夏杰的衣服。
「你不相信我,为什么又要问我,要不你问陆卡啊!」夏杰烦躁的推推眼镜。
小予放开夏杰,转而问像陆卡。
「陆卡,阿轩呢?」面对着高大壮硕的陆卡,小予就像小孩子一样娇小。
「我不知道啊!」陆卡也是同样的答案。
这一下,小予真的受不了了。他颓然的放下手,头低垂着,牙齿死咬着嘴唇直到腥甜味出现。
「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透命的泪水一滴滴的落下,这下子,倒换陆卡目瞪口呆了。
夏杰还是不为所动,反倒是冷冷的开口。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一定要知道阿轩的去,你到底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你不知道他很讨厌你吗?你为什么要这样死缠着他?」冷冷的眼神的从镜片后面投射出来。
「夏杰!」对他的冷酷话语,陆卡也忍不住出声了。
「……」小予没有答话。
「回答我啊!为什么你不回答我呢?」夏杰摆开陆卡的手,反而一步步逼近小予。
小予一步又一步的退后,直到抵上墙壁。
「回答我啊!」这下子倒是换成夏杰在逼迫小予了。
「你不要这样…」小予怯怯的小小声回答。
「你喜欢阿轩,还是该说你爱阿轩呢?」夏杰今天倒打算狠下心了。
小予终于抬起头,大眼睛里面满是泪水。
「我喜欢阿轩,我只有他,除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了!」泪如雨下,单薄的身体颤抖着。
「恚恶心!阿轩根本不可能喜欢你的,你不要一厢情愿好不好,他不会接受男人的!」夏杰说的如此不屑,小予的不断的摇头,牙齿咬的嘴唇都渗出血了。
「你不要再靠近阿轩,也不要靠近我们,我可不想跟同性恋当朋友!」夏杰说尽了难听的话,就连一旁的陆卡也忍受不住了。
「我只是想待在他的身边,就算他永远都不会响应我也没关系。」小予终于开口了,说完话,他就默默的转身离去。
看着小予的身影消失,陆卡再也忍受不住了。
「你一定要说得那么难听吗,他又不是仇人,有必要这样子对他吗?」陆卡大吼着。
夏杰冷然的转身。
「不这样,他哪里放的开手,阿轩根本不会响应他的。」夏杰原来是有他的理由的。
「如果小予去自杀怎么办?」陆卡也了解夏杰的用心,但就是看到小予那么伤心,他也是于心不忍啊!
「真是那样,也怨不得人。」夏杰还是一贯的冷静。
「夏杰!」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丢下这句俗谚,夏杰便往教室回去了,陆卡也只能望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
***
小予走到操场边,黄昏的操场,只剩稀稀少少的几个人在玩三对三斗牛,小予走到一较隐蔽的地方坐下,呆呆的看着天空,脸上的泪水渐渐被风吹干了。
夏杰刚刚说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在小予脑袋里面跳动着。
『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来伤害我,阿轩,那是你的意思吗?』
苦涩的念头在脑袋里越来越多,才干的眼泪又慢慢的酝酿了。
『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讨厌到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断绝跟我的关系。』
心痛,透明的泪水再度滑落脸颊。
一阵风吹起,刮起一股尘沙,小予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冰冰凉凉的。
恍惚的坐着全然感受不到外界,转眼间昏黄的太阳已经下山了。原先操场上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走掉了。
小予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走回教室拿了自己的书包,一步一步往公车站走去。
『就算你讨厌我,我也想待在你的身边。』
小脑袋瓜里做出执拗的决定。
『你可以不喜欢我,你也可以讨厌我,但只要让我可以看到你就好了。』
委曲求全就只是为了小小的心愿。
『这辈子,我就只有你了,』
抬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痕,不想让过往路人对他投以注目的眼光。
『没有你,我就一无所有了。』
一班公车停靠下来,小予踏上公车,拣了个单人的座位坐下。车体摇晃的紧,早过了下班放学时间,车上只有寥寥可数几个人,几乎大家都在昏睡着,只有小予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致,兀自沉默。
***
阿轩用力抽插,尽情驰骋在雪伦温暖的洞穴里,双手还不停的揉捏她的
D罩杯大奶子,吟喔声不停地从她的嘴巴里面发出,白晰的身体不只有潮红还满是分不清彼此的汗水……
完事后,阿轩躺在床上点起一根烟。雪伦还是赤裸着身体斜倚在阿轩的胸膛,火红色的头发汗湿粘附在手臂和身体。
「那个小予是什么人啊?」雪伦纤细的指头拨弄着阿轩胸前的突起。
「讨厌的人。」阿轩毫不犹豫的回答。
「但是他好象很喜欢你唷!」雪伦挑明了直问。
斜眼一挑:「你想干嘛?」
见阿轩仿佛被逆着毛抚摸的猫一样警戒起来,雪伦不由得娇笑起来。
「呵呵呵呵…人家又没想要干嘛…只是」眼睛偷偷观察着阿轩的表情「…反正有个免费送上门来的佣人,不好好利用一下,好象有点对不起自己唷!」雪伦伸手往阿轩私密地探去,技巧纯熟的挑弄着。
「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瓜葛,我不参加。」阿轩一口回绝,一瞬间皱起的眉头并未躲过雪伦的眼睛。
雪伦一手圈住那根粗大的肉棒,上下套弄着。那本来半软的物事,又兴致勃勃的坚硬起来。
「帮我嘛!」娇声软语恳求,阿轩一反手将她再度压在身下。
「那我要先拿酬劳。」话落,大手又扳开雪伦的膝盖,朝着湿润淫水直流的洞穴再度进占。
「啊…嗯嗯……」呻吟声再起。
「爽不爽!」阿轩汗水沿着线条刚硬的脸颊滑下,由上俯瞰雪伦朱唇半启,小舌探出舔着嘴唇的样子,阿轩的欲火更加高涨。
「嗯嗯…用力一点…我还要…」半睁星眸索取更多,阿轩微笑,扶起她的腰,腰下的凶器动得更快更急,雪伦也兴奋的忘情的高声呼叫呻吟……
***
缺席了一个礼拜,阿轩总算是出现了。
看着珊珊来迟的阿轩,小予的眼中出现了光芒。兴奋的希望现在马上是下课时间,那他就可以飞奔到阿轩的身边了。
当当当当……
终于熬到下课了,小予一听到老师说下课,他马上就跑到阿轩身边去。
「阿轩,你怎么那么久没有来?」小予迫不及待的问。
斜眼看看小予,冷冷的回答。
「我生病了。」
一听到阿轩生病了,小予的脸马上就变得担忧起来:「那你有没有去看医生,那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阿轩皱起眉头。
「现在已经好了。」
小予总算是放下紧皱的眉头了。「那就好,那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好不好?
」
「随便。」
「随便啊!」小予侧着头想了想。「那我帮你买点比较营养的东西吃,这样好不好?」小予再问。
「好啦!」
「嗯。」小予露出高兴的微笑,似乎只要给他机会帮阿轩做事情,他就心满意足了。
去上厕所的陆卡还有夏杰回来了。
「你怎么样?」夏杰推推阿轩的肩膀。
这时,小予正好去厕所了。
「那马子真的很呛,太棒的女人了。」阿轩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容。
「你就跟她玩了一个礼拜,然后都不来上学?」夏杰问。
「也不完全啦!」阿轩搔搔头「不过…也睡了不少日子。」不好意思的笑笑。
「怼!瓜慕懿恢每煞瘢陆卡则大笑起来。
「喂,下午翘课啦!」阿轩提议。
「你想去哪里?」夏杰问,陆卡则等着答案。
「随便,我们去唱歌也好,这里有够闷的。」阿轩并不太耐热。
夏杰想了想:「好啊!」他转头问陆卡。「你要不要一起去?」
「反正你们都不在,我留在学校也没意思,我跟你们一起去吧!」陆卡点点头。
「那等老包下课,我们就翘课。」阿轩做了个决定。「我等下打电话叫雪伦出来,顺便叫她约二个美眉一起玩喔。」
「嗯。」
二人异口同声的答应。
这时,上课钟也响了,夏杰跟陆卡回到座位,阿轩则趴下来继续睡觉,小予则赶紧跑进教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
下课时,明明就还看见阿轩的,现在,小予捧着一手的东西,却不见他的人影,就连夏杰还有陆卡也不见了。
怀着一种觉得不大对劲的感觉,小予先在自己的位子上做好,打算等待阿轩出现,小予心想,说不定他只是去上个厕所而已。
等着等着午休时间已经过了,却不见阿轩回来,小予将东西收到抽屉里面,开始上下午第一堂课,而直到放学,他们三个都没有回来,小予终于确定,他们中午就逃课了。
把那些特地买来的东西丢到垃圾桶去,小予背起自己的书包走出校园。已经五点了,但是阳光却依然耀眼,或许是因为夏天的关系吧!总有一种感觉似乎白天有阳光的时间好象越来越长了。
失落的回到家里,打开门,依旧是出门时的样子,妈妈又没回来了。
小予打开冰箱拿出鲜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从小,鲜奶就变成他的粮食,肚子饿的时候总习惯性的喝鲜奶充饥。
小予的母亲是酒家小姐,小予的父亲并不晓得到底是谁,有记忆以来,就是母亲在照顾自己,虽然做的是卖笑的工作,小予的母亲也很尽力的照顾他,小予从小身体就不好,时常进出医院,而他母亲一个女人家,除了靠这种方法攒钱之外,似乎也别无他法了。
阿轩是他们刚搬到这个地方时认识的小孩,在妈妈不在的时候,小予总会找阿轩玩,阿轩小时候真的也对小予很好,时常带着他到去跑到去玩,因为阿轩的存在,所以小予的童年虽然没有爸爸,也只有一个入夜就要工作的妈妈,小予却依然觉得小时候的日子过的不错。
一
直到国中三年级的时候,阿轩对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原来总是一起上下学、一起做功课、一起吃饭,突然之间,阿轩对小予冷淡了,开始疏远他,对他
态度很差,开始跟其它人联合起来嘲笑小予。小予心里虽然纳闷,但从小学开始的友谊让他坚定不移,即使阿轩对他的感觉已经便了质,他依然把他当作以前的阿
轩,从未曾变过。
但是,阿轩却为因为他的努力而变回原来的他,对小予,他只有越来越残忍越来越践踏的趋势,小予是人,当然也会痛,只是,再痛他都没办法让自己对阿轩忘怀,明明就牢牢在心,根本不可能挖去的,小予只有再一又一被伤害之后,在暗自的舔舐伤口,默默的疗伤。
***
「阿轩,我想要去唱歌!」迪斯科酒吧里,雪伦甜腻的撒娇。
「我没钱,今天没办法!」阿轩笑着回答。
夏杰与陆卡坐在旁边喝酒,还有二个女孩陪着他们。
「约上那个小男生出来啦!他看起来好象还蛮有钱的唷!」雪伦撒娇的说。
「你说小予?」阿轩问,夏杰跟陆卡眼光投射过来,却完全不开口。
「对啊!」雪伦点点头「你叫他来嘛!」
阿轩只是看着雪伦并不开口。
「叫他来干嘛,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旁边的夏杰冷冷开口,话意森冷不友善。
阿轩沉默,看看夏杰又看看雪伦,他最后掏出行动电话。
「小予,你出来吧!」对着行动电话机器似的交代,全然不像在跟一个朋友说话一样。
雪伦在旁边得意的对夏杰做鬼脸,夏杰的表情不太好看。
「我们在”蓝”,你现在过来吧!」阿轩挂上电话,看来小予是打算要过来了。
「我要走了。」看到雪伦的嘴脸让夏杰不爽到极点,站起来,走向门口。
「夏杰!」阿轩出声。
「我要回去看书,你们慢慢玩吧!」以背对着,让人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好吧!」阿轩有点气结。
等待小予的空档,阿轩跟陆卡一起去厕所。
「夏杰他不高兴。」陆卡道。
「我知道,白痴才看不出来他在不爽。」阿轩悻悻然的说。
「你干嘛叫小予出来,你不喜欢他做什么还要耍他,不要再给他任何期待了!」陆卡的语气也不是太好。
「我也不是完全不想看到他!」阿轩倒说了一句奇怪的回答。
陆卡瞪大眼睛看着阿轩:「那你把他当什么,干,你真的很人渣,你娘!」气极败坏的口出秽言,陆卡忿忿地洗完手就离开了。
阿轩又再看着陆卡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不消说,当阿轩回到座位时陆卡也不在了,但是小予却已经到了。
坐回原来的位子,阿轩端起啤酒喝了一口,又给点了一根烟。
「阿轩,你今天下午怎么不见了?」小予问。
「我不舒服。」阿轩的脸难看的紧,一连气走二个交情不错的朋友,任谁表情都不会好的。
「不舒服那就回家吧!我送你回家。」小予体贴的说。
「那可不行,阿轩答应我要陪我们去唱歌的,阿轩,你不可以食言。」雪伦又勾住阿轩的手臂,巨大的胸部顶着阿轩。
小予实在讨厌眼前这个女人,但是阿轩却喜欢她。可看阿轩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小予也有些担心起来。
「阿轩,我们回家吧!」
雪伦瞪了一眼小予。
「轩,我们去唱歌吧!」
阿轩摇摇头,做出决定。
「走,去唱歌!」话落,马上就往门口而去。
看着欢喜的雪伦,小予无奈的只好跟上他们。
***
坐在包厢内,小予却是个突兀的存在。他一首歌都没唱,只是静静的陪在一旁,听着雪伦还有他的姊妹淘声嘶力竭的鬼叫,而阿轩,也只是坐在那边看着他们的疯狂。
阿轩看起来心情并不好,先前夏杰跟陆卡先后的离去让他十分介意,紧紧皱着的眉头也松不下来。
小予很想靠近他,问问他到底怎么了,但是他不敢,因为阿轩很讨厌他。
震耳欲聋的音乐,昏黄的灯光,充满烟味的空气,构成一幅堕落的景象。
几个钟头过去了,好不容易那些女人总算肯休息,叫来服务生结帐。
「小予,你先帮忙结帐嘛!阿轩说他没有带那么多钱。」雪伦装着娇俏的表情对着小予。
「这」小予看看阿轩,只见后者正点燃一根烟吞吐着。
「我没带钱,你先帮我垫一下!」阿轩开口了,那小予就更加不可能拒绝的。
「嗯,我来结帐。」
小予跟着服务生走出门外去结帐,见到门关上,雪伦高兴的扑到阿轩的身上。
「好棒,阿轩你以后有一部活动提款机了唷!」亲密的腻在阿轩身上。
「雪伦,你不也一样吗?」
「对啊!」
旁边的二个女人也附和。
阿轩嫌恶的皱起眉头,不想搭理他们二个,雪伦察觉到阿轩的不高兴,索性换了个话题。
「我们等一下到哪里去啊?」手指把玩着阿轩的衣领。
「回家去,我要跟你做爱!」话一出,倒叫雪伦顿时飞红了双颊。
「你很讨厌喔!」
嘴上骂着,但心里可甜蜜的很。
阿轩的手毫无忌惮的得抚摸着雪伦的胸部。
这时,刚好小予回来了。
「阿轩,结好帐了,我们可以走了。」原本没细看,一看仔细,小予的脸颊也红了。
「你自己回去,我要跟雪伦回家。」搂着雪伦越过小予,后头二个女人好似嘲笑的看
看小予,笑声不等走远就传出来了。
小予落寞的走出KTV,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自己一个人单独回家。
***
隔天,经过阿轩家门口的时候,雪伦碰巧走出来。
「嘿,小予!」
熟捻的打招呼,但小予响应的是无言,雪伦依然故我的跟他继续说话。
「昨天真好玩,今天在一起出去玩吧!」雪伦自顾自的靠在小予身边讲话,小予根本就不想搭理她。
「我不想跟你们玩。」
冷冷的拒绝她的提议。
雪伦倒也不生气,反倒是好整以暇的停下脚步。
「但是跟我们去玩,你就可以待在阿轩身边了喔!」
小予停下脚步,低垂着头。
「怎么样,你今晚要不要跟我们去玩啊?」
「」
「好啦,不管你要不要去,我们今天晚上要去『蓝』玩,有兴趣你就来吧!」雪伦说完话,伸手招了一台出租车便扬长而去了。
『你就可以待在阿轩身边了喔!』
反刍着雪伦所说的话,小予一步一步走向公车站。
***
没有几个人的教室,出奇的竟然有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觉,走进教室一看,竟然是陆卡。小予走到他身边,摇摇他的身体。
陆卡揉着惺忪的睡眼,抬起身体。
「小予,是你喔!」哈地打了一个大哈欠。
「你怎么一大早就在学校睡觉?」从来没准时来过的人,竟然会出现在一大早的教室里面。
「没有,飚车到早上,想回家睡觉又想到还得来上学,干脆就到学校来了啊!」陆卡搔搔头发。
「你昨天怎么没跟阿轩一起玩?」小予昨天就觉得挺纳闷的。「你们昨天中午是一起逃课的吧!」
陆卡看着小予的大眼睛,心理其实是并不想跟他说实话的。
「有一点不合,所以我就先走了。」
「不合?」小予狐疑的看着陆卡。
「怎样?」
「没想到你们也会不合,我以为你们是志同道合的好伙伴呢!」
转身走回自己的位子放下书包。
「你怎么知道昨天我们不在一起?」陆卡走到小予身边的位子坐下。
「昨天晚上阿轩叫我出去。」
「你去了,那他找你做什么?」陆卡宜惑的问。
「我跟他的女朋友还有二个女的去唱歌。」
「就这样?」
小予转头看陆卡。
「要不能怎样?」
这时,原本没人的教室也陆续有同学走进来。夏杰也背着书包出现,看到夏杰,陆卡马上就迎了上去。
小予并没有跟上去,那一天夏杰的话还清楚的记在他的脑袋里面。
「夏杰,昨天小予跟阿轩他们去唱歌ㄟ!」
「不甘我的事。」淡然的回答,放下书包便往顶楼走去。
「阿轩不是说他没钱,那女的到底想怎样?!」陆卡一路跟着一路说着。
来到顶楼,夏杰点了根烟。
「你妈的,闭嘴好不好,我说他们二个的事不甘我的是,不要跟我讲啦!」粗话都出来了,可见夏杰心情还是不太爽的。
「好啦!」
陆卡乖乖的闭上嘴巴,夏杰生气的时候,是没有人赶惹他的。
第二章
当晚,小予还是到『蓝』去了,当然,又是他替大家付的钱,小予渐渐有点懂了,似乎只要他肯替大家付钱,那就可以跟阿轩在一起,所以,他开始为了跟阿轩在一起,而替那些不认识的人出钱给他们玩。
「小予,你最近怎么钱得那么凶?」难得一见的母亲,小予特地在她出门工作前跟她要钱。
「有一点东西想买的。」心虚的选择了避重就轻的回答。
「是吗?」母亲狐疑的看着小予「你不会是被勒索吧!」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哪会不知到他的心思。
「没有,没有人勒索我啦!」小予急急的否认,可他心里也明白,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勒索呢?
「好吧!虽然我们家并不缺钱,但还是别得太凶,你的病还要看医生呢!」母亲从钱包抽出一大叠的钞票给小予。
「我知道了。」接过钞票,小予知道,再也不可以跟母亲开口要钱了,他必须自己另外想办法赚钱。
唯有用钱,他才能交换这一点待在他身边的机会。
***
「哇小予你真是好人,又请我们大家喝酒喔!」雪伦圈着小予的脖子状似亲昵的说着,包厢内还有一些不认识的男男女女。
「没有啊!」管他其它的人怎样,小予的眼睛瞄着正在喝酒的阿轩。
「那有,如果你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但是我已经有阿轩了,怎么办呢?」雪伦当然知道小予看的是什么,她刻意看看阿轩,又看看小予。
「给我好了,小予当我的男朋友吧!」一个画着浓妆但也长得不错的女生举手说。
「那我怎么办?」另一个男生出声音了。
「对啊!小美,你已经有阿豹了,别想脚踏二条船。」雪伦说,整个人是坐在小予身上的。
「那我不要阿豹了,我要当小予的女朋友,小予比较有钱!」叫小美的女孩如此说道。
「喔!」雪伦挑了一眼阿豹。「阿豹,小美不要你了喔!」
「白痴女人,那小子会有我强吗?」阿豹搂住小美的腰。
小美挑挑眉毛:「你只有那里强,一点钱都没有,我不要你啦!」
「小美,你怎么那样,在床上的时候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吗?」
「那是在床上啦!」
「哈哈哈哈」
二个人的对话逗得全部的人笑翻了。
「唉小美,就算你没有阿豹也不行啦!」雪伦突然说。
「为什么不行,小予又没有女朋友!」
「小予喜欢的是阿轩,你没有机会的啦!」
话一出,小予马上呆楞住,阿轩马上翻脸。
「雪伦!」
「干嘛凶我,本来就是真的嘛!」雪伦拍拍小予的脸「小予,喔!」
「雪伦!」发怒的阿轩就像一头狮子一样吓人。
「小予」转而想小予求救,但是小予Call机刚好响起。
低头看了一眼,小予把雪伦推离开身体,从皮包内掏出一叠钞票递给雪伦。
「你们继续玩吧!我有事情要先走了。」
起身往门口走去。
看着小予的背影消逝在门后,阿轩又开了一罐啤酒,一口又喝掉半罐。
喧闹声再起,仿佛刚刚的对话,从来都不存在一样,小予,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个取之不尽的金矿罢了。
阿轩用一罐又一罐的啤酒充填自己,但空虚却好象越来越大。
***
「把衣服脱掉!」
顺从的脱光衣服。
「趴在床上,屁股翘高!」
小予赤裸着身体,趴在冰冷的地板上,臀部蹶得高高的。
一双手抚摸着白晰的臀肉,手指若有似无的挑过垂着的部分,粗糙的手掰开了臀肉,手指挑弄着菊穴。
「你是第一?」菊门紧致的像完全没被碰触过的样子。
「嗯。」
「我还真幸运\!」手指强硬的往紧闭的洞口掏挖,粗大的手指根本就不去那狭小紧绷,只让身下的人痛的咬紧牙根。
「唔…」
「天,你太紧了,这样进不去的!」男人放弃了强行突进的企图。
「对…对不起…」小小声的道歉。
「好吧!」
男人暂时离开,在出来时手上带了件物事。
手再度侵入臀间的菊穴,一阵液体流淌下来,冰凉滑腻的感觉,令人身体不禁起了一阵颤抖。
「嗯…唔…」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男人也在自己粗大的阳具上涂抹了一些润滑油,硕大的先端抵着小予的菊穴磨蹭着。
「忍着点。」
话落,男人便将自己的分身往内推送,窄小的洞穴突然被撑开,一阵撕裂的痛漫天扑地的袭来。
「啊!」
好痛!小予唯一的感觉,但是他不敢叫出来,只能死硬的咬着牙根,一点声音也不肯发出来。
「叫出来会比较好。」男人一点一点推进分身,火热的痛持续着,小予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好象一团混沌一样。
上半身已经毫无力气支撑自己了,只能瘫软在地上,男人服着他的腰,渐渐将粗大的武器埋进小予的身体。
痛觉主导了小予所有的感觉,时间仿佛过得好慢好慢,慢得一秒钟就像一年一样长,下半身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能任由着那男人主导着。
男人终于停下动作,把他巨大的武器嵌在小予的身体里面。
「呼,好紧,好舒服!」男人嘘了口气。
「呃…嗯…」小予脑袋里面是一片空白。
「来点爽的吧!」
男人紧紧扶住小予的腰,一下一下的动起来。初时是缓缓的抽动,缓动数下后,再用力的顶进小予的身体。原来绷紧的洞穴早就流血了,殷红的血混着润滑油让小予的密穴逐渐松软了。
男人抽插得越来越顺利,进到也越放越大,动作逐渐粗猛起来,手握紧小予的腰,将他的臀部往自己下身压近,腰下侵略的凶器更的刺入小予的身体。
一阵狂猛的动作后,男人在小予身体里面尽泄所有,温热的白露全部涉入小予的密穴里,激情过后的分身不住的跳动着,男人将小予紧紧拥抱着,享受完事后的余韵。
「好舒服!」
小予已经折腾的浑身不能动了。
「嗯…」
男人抽出分身,牵引出许多的液体,红白夹杂,他晓得小予受伤了。轻手轻脚的抱起小予,将他带到浴室里面冲洗。
体贴的帮小予清出身体里面的污秽,并将他送上床。
「你睡一觉吧,反正房间已经订了一晚,你就睡觉,我先走了。」
男人留下厚厚一叠钞票,然后穿好衣服离开了。
小予盯着黑七摸乌的天板,脑袋空空的,身体的疲惫渐渐征服他的思考,沉重的眼皮阖上,小予沉入睡梦之中。
因为需要钱所以要赚钱,可小予也只是个高中生,干苦通哪有能力可供那群吸血鬼挥霍,无奈,他只有选择里卖身一途,以前的女人没有能里养活自己只好卖身,现在,小予也为了个荒诞的理由,必须卖身赚钱。
男人坐在沙发椅,小予则跪在他的跨间,下身的拉炼已经拉下,硬起的分身将内裤撑起一个小帐棚。
小予拉开内裤,将巨大的分身掏出,舌头慢慢由下往上舔舐,一股腥骚的味道直冲鼻腔,小予强忍着作呕的感觉张开嘴巴将它含纳入嘴巴。
软舌生涩的动着,舌头滑过背面的敏感,引起男人的身体一阵颤抖,先端的开口流出透明的体液,咸腥的味道充斥在小予的口中。
的将那分身吞到喉咙,直抵着喉头,但因为过于巨大,以致于小予还是没办法完全含进嘴巴,男人前后动着臀部,频频将分身撞进小予的喉咙。
小予很想呕吐,但是男人紧紧抓住他的头,不让他退开,抽插越来越急促,小予感觉到巨大的分身在他的嘴巴里抖了抖,然后将精液射入他的喉咙。
完全没有预警,小予错愕的吞下他射出的,男人将分身抽出来时,白浊的液体还牵引到嘴角。
回过神来时小予已经冲进浴室里面大吐特吐了。
「喂,你搞什么?」男人慢条斯理的脱下身上的衣物,赤裸的坐在床上。
小予漱过口眼睛满带红丝的走出浴室。
「对不起,我…我没办法…吞」
男人斜睨着他:「算了,过来这边,我要上你!」
小予听话的走到他身边,男人让小予张开腿跨坐在他的腿上,刚刚发泄过的分身又硬挺起来了。
「屁股抬高一点,」小声的交代小予,小予便跨跪在他腿上。
男人握住自己的分身,朝着小予的菊门磨蹭,突然,用力一顶,进入小予的身体。
被穿越的痛楚蔓延开来,小予痛得脸腿都在抖,一丝殷红的血沿着连接触滑下小予的白晰的大腿,想当然他的脸上也满是冷汗了。
男人扶着小予的腰,帮着他一点一点的放下身体,用自身的体重把分身吞入身体里面。
每动一下,小予就觉得身体好象在被撕开一样,但是,他的体重还是让那根大派钌钅扇肷硖謇锩妗
「哈哈……」小予急遽喘息,汗水不断自他的额头滑落。
「好棒,好紧。」男人语带兴奋的说。
他将小予撑起再放下,下半身和缓的动着,粗硬的分身重复的在小予的菊穴进出。
每一下,小予都感觉到自己的内部在被捣乱,他一的入都让小予以为自己会被穿透,紧缩的洞门因为进占也变得松软,不加通知,客人加快速度抽插,强壮的手臂将小予上下动作,数十下后他将小予换了个姿势。
男人将小予放倒在床上,将小予的腿高高曲起,下半身更用力的撞进小予的密穴,啧啧水声,啪啪的肉与肉相合声,淫靡的回荡在房间里面。
男人越来越大声的喘息,下身用力的进出,临界点近在咫尺。一阵狂猛疯狂的突进,男人的将分身顶到最,射出温热的白浊。
小予不停的喘气,身体无力的瘫软在床上,股间有着满溢出来的精液和自己受伤流的殷红血渍,男人抽出分身,进到浴室冲洗。
哗啦水声,小予躺在床上,表情空洞,仿佛灵魂并不在他的身体,在这里的,只有一付躯壳。
男人赤裸裸的走出浴室,手上抓了条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抓了张椅子坐下,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点燃。
白烟缓缓飘升。
「你不错,下再找你吧!」毫不犹豫的拿出一叠钞票递给小予。
小予接过手,穿上自己的衣服离开。
微白的天际,路上的车子很少,人更少,一步步走着,小予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身下的疼痛趋遽,小予不得不停下脚步,蹲在墙边休息一下。
张臂环住自己的身体,他的心在发抖,手不自觉的握紧,牙根也咬的死紧。
***
看着皮包内一大叠钞票,小予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是自己了。身边的同学高高兴兴的嘻闹,只有那个位子还是空的。
「小予,你的脸色不太好喔!」陆卡体贴的问。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了。」笑笑的回答。
「你最近好象瘦很多ㄟ。」陆卡疑惑的问。
「有吗?」小予别开脸。
「而且…好象变得……我不会形容啦!」陆卡抓抓自己的头,一脸懊恼的样子。
「呵呵…我去厕所了。」小予赶紧离开这地方。
「变得更漂亮、更艳丽吧!」夏杰突然出声,陆卡吓一跳转过身体来。
「夏杰,是你喔!」陆卡闹闹的打了他一下。「对啊!小予变得好漂亮,会让人有一种想要保护他的感觉。刚刚我不敢说,我怕他会生气。」陆卡回答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不是男了。」夏杰冷冷的回答。
陆卡张大眼睛看着夏杰:「怎么可能,他不像是会跟女孩子那个的啊!」陆卡不相信的摇头。
「不是跟女人呢!」夏杰起身准备走出教室。
「不是跟女人,他不是喜欢阿轩,但是阿轩不会跟他做爱的,那他……」陆卡跟上前去。
「你真的是不折不扣的大猪头。」夏杰不再开口。
陆卡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刻意挑了间偏僻比较没人的厕所,小予怔怔的盯着镜中的自己。
消瘦的脸颊,无神的眼睛,比以前还要单薄的身体,看着这样的自己,小予痛苦的流下眼泪。泪水不断自眼睛滑落,身体不停的发抖。
***
『我们在”神话”,你过来。』
阿轩的声音透过话筒冷冷传来,关上手机,小予无力的靠在墙边。墙壁传来冰冷的感觉,一股凉意冷彻心、骨。
人声鼎沸,走进神话,小予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头也开始痛起来,在角落发现阿轩他们一群人。雪伦倚在阿轩的怀中,双手圈住阿轩的脖子。
「小予,你来啦!」状似熟稔的打招呼,但小予只是点点头而已。
「你们移一个位子给小予啦!」雪伦叫着。
众人挪挪动动的空出一小个位子给小予。
「你叫小予唷,我是阿权,你好啊!」一个长的还不错的男孩跟小予打招呼。
「你好。」
另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帮小予倒了杯啤酒。小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你是阿轩的同学喔!」阿权颇为感兴趣的问。
「对。」
「你找得好漂亮喔。」阿权突然伸手摸着小予的脸颊,他的举动把小予吓了一大跳。
「喂,你这样会把小予吓到的啦!」雪伦糗着阿权。
「对啊!人家有喜欢的人ㄟ!」小美也加了一脚。
「这样不公平,我也喜欢小予这种的,」阿权转向小予。「你也给我一个机会嘛!」阿权拉拉小予的手。
「你说什么,我不懂……」小予小小声的说。
「哈哈哈哈……」
「人家不懂你啦!」
阿权眯长眼睛,下一秒钟他抓住小予的手臂,将他头压向自己,迅雷不及掩耳的攫取他的唇瓣。
突来的偷袭小予根本不及响应,他只能任由阿权肆无忌惮的攻略自己的唇舌。所有人也呆了,没人想得到阿权的行动力会如此强盛,大伙儿眼睁睁的看着小予被强吻,就连阿轩也呆了,但随即在他的心中扬升起一股怒火。
「要做回家做!」阿轩大声的打破沉默。
阿权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小予的唇,一得到自由小予就推开巴在身上的阿权,拼命擦着被吻肿的嘴唇。
「你给我滚!」阿轩下逐客令。
小予呆若木鸡的看着阿轩。
「阿轩,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吓坏的跪倒在阿轩面前。
「我叫你滚你没听懂吗?」阿轩的决绝。
咬着嘴唇,小予拿出一万元放放桌上,然后往外走。
四周的人全安静下来,没人感惹阿轩,众人看着小予落莫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招车回家,脑袋里面的疼痛加遽,就在进门后小予倒在地上,直到凌晨回来的母亲发现,才把昏迷不醒的小予送到医院去。
***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他脑袋里面有一颗肿瘤,长的位置并不理想,很难去动刀,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左右。」
「那要怎么办?」
「我们会尽力的,暂时先开点吗啡给他止痛,这样应该比较不会再昏倒的。」
泪水盈满眼眶。
「谢谢,医生。」转头不舍的看看病房门口。
***
今天的阿轩显得异常烦躁。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十分敏感,雪伦一早就觉得今天自己的男人不大对劲,似乎,心有旁鹜似的。
「轩,你怎么了?」
办完事后,雪伦终于把疑问说出。阿轩点燃根烟,对雪伦的问题仿若未闻,赤裸的躺在床上,俊挺的脸有着寒霜。
雪伦并不讶异自己得不到阿轩的回答,她将身体靠向阿轩,丰满柔软的乳房压在钢铁般的壁垒。
「今天好象没看到小予哪,不晓得他怎么了?」刻意的娇声,刻意的问题。
但是阿轩却推开雪伦,起身走向浴室。
「阿轩……」不知死活的雪伦还在试探着阿轩。
「闭嘴,给我滚,我不想看到!」终于到了极限,阿轩暴怒的打发了雪伦。
雪伦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她抓过自己的衣服套上,离开阿轩的房间。
浴室里面的人,开着强大的冰冷水柱冲洗自己,冷冽的水无法压制下内心的焦躁,他抡起拳头重击墙壁一拳。
「可恶!」
***
病房中。
「小予,想吃点水果吗?」
双颊消瘦,脸色苍白,小予低头看着被子。
「危险吗?」
正在削苹果的手停下。
「成功机率百分之十左右。」一阵泪意涌上。
「我会死。」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
「小予……」
「妈,我想活下去。」就算那个人连一眼都不屑给予,还试想跟他一起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就算只能看着你的背影,就算只能站在你的身边,就算你永远都不会响应我,我还是要跟你一起活着,至少,我还能跟你一同呼吸着一样的空气。
***
休息数天之后,小予终于回到学校了。
「小予,你怎么请了那么多天的假?」
午休时候,陆卡凑到小予身边问,夏杰吸着铝箔包的饮料,站在旁边不搭腔。
「身体不大舒服,现在没事了。」送上一记微笑。
瘦得只剩骨头的脸颊,比先前更加单薄的身子,夏杰知道,小予决不是一点点的小病而已。
习惯性的找着阿轩的身影,小予四张望着,始终只有空无一物的座位。
「我们去吃饭吧!」陆卡提议。
二人点点头,走出教室前又看了一眼,瞬间失望的神情躲过了粗线条的陆卡,却没闪过夏杰的眼睛。
「他没那么早来。」夏杰轻声在小予耳边说。
小予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
下午上课的时候,小予还是不时的看着阿轩的座位。终于,再放学前倒数第二堂课,阿轩出现了。
服仪不整,衬衫随意拉出,连扣子都没扣好,当他与小予的视线相交,脸上有一秒钟的惊讶,但随即消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小予咬着嘴唇转回头,眼睛再也看不下任何字。
当当当当……
放学钟声响起,老师收拾课本走出教室,其它同学也收着自己的书包,小予张望着阿轩,突然,口袋里面的呼叫器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只有一串电话号码,将呼叫器收进口袋里面,但教室里也已经没了阿轩的踪影。
走出校门,找了一个公用电话回电给呼叫器上面的号码。
「请问有人传呼吗?」
『你是应召的?』
「嗯,你要找应召吗?」
『对,中山北路台泥大楼前,十一点半。』
「好。」
挂上电话,小予搭上公车回家。
***
K.K DISCO,雪伦又约了一大票朋友在去玩,阿轩沉在沙发里面喝酒,雪伦则跟土仔划拳。
「五」
「十」
「十五,二十。你输了,喝了这杯酒,快点!」雪伦输了一拳,土仔正吆喝着她喝酒。
「好咩,人家会喝的,阿轩,你帮我喝好不好?」
阿轩瞧了一眼桌上的酒,一手抓起就灌,没一会儿杯子已见底。
雪伦一看,眼睛都亮了。
「轩,我爱你!」
土仔见状,大气也不敢吭一声,毕竟没多少人敢惹阿轩的。
「好久没看到小予了。」阿权怀念般的说。
雪伦眼神一挑:「对啊,轩,小予今天有去学校吗?」
「我不知道。」
「人家好想念他哦!你帮我打电话给他好不好?」
「要打自己打!」阿轩起身走向厕所。
「嗯……」雪伦娇嗔。
「我来打吧!」阿权自告奋勇的要求打电话给小予。
「好吧!那电话给你。」
「好。」
***
小予站在台泥大楼前面,进午夜的时间,中山北路上也没什么车子,更别说路上会有人了。冷清清的路上,小予独自一人正在等待他今天的客人。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二十八分了,那人也该到了吧!
一辆黑色的宝马跑车停下,一个穿著针织衫的高个儿男人走下车,朝着小予走过来。
「你是应召的?」直接毫不扭捏的问。
小予点点头。
「上车吧!」
转身走回车子,小予跟在男人身后上车。车子发动,瞬间呼啸过中山北路,往士林方向驶去。
以着将近一百的速度奔驰,宽大直行的中山北路此刻车子稀稀落落的,狂飚车子转瞬间已上了仰德大道。弯延的山路,男人的车速却无慢下来的迹向,顺着弯曲的山路绕行,没一会儿车子已到了大屯山区了。
男人将车子停在一个停车格里,随即息了火。
「下来吧!」
小予顺从的下了车。
「你有在外面做过爱吗?」男人问,身体倚在车头,漆黑的天幕上有点点星光。
「没有。」小予被天上的星吸引,直仰着头看。
男人靠近小予,压住了他的上半身。
「我可以吻你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叫小予错愕,没一会儿,小予主动吻上了男人的嘴唇,不谙挑逗的小予,生涩的以着蜻蜓点水般的吻碰触对方的嘴唇。
「不是这样的。」男人出手压住小予的后脑勺,舌头长驱直入的攻进小予的嘴里,灵活炙热有如小蛇一样的缠绕着小予的软舌,小予的膝盖瘫软了,只能将身体靠在男人的身上以为凭借。
长达数分钟的吻,当小予再得到自由时,他只能靠在对方身上,大口的喘息着。
男人将小予抱起放在车盖上,开始解开小予的扣子。脱掉上衣之后,他轻抚着小予赤裸的胸膛。
「你好瘦。」手指若有似无的滑过胸前的二颗敏感,轻轻挑弄着。
小予闭上眼睛感受着,想象自己是在跟阿轩调情,他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跨间也逐渐的变硬。
男人的唇落在小予的颈间,吻着小予的锁骨,留下玫瑰色的小小痕迹,右手往下解开小予的裤头,拉下拉炼,手伸了进去抚摸着变大的分身。
「你想到谁?」轻声在小予耳边问着。
小予睁开眼睛,眼内泛着水雾,咬着下唇。
男人扬起嘴角,在小予唇上落下一个轻吻「你想到谁都没有关系,今晚就让我暂时代替他给你安慰,我们都好好享受吧!」
小予伸出手臂揽住男人的颈项。
男人将小予的裤子脱到膝下,将头埋进小予跨间,掬起那贲张的分身,含进嘴里,用舌头反复来回爱抚着。
小予的手原本放在车盖上,随即又握拳,单薄的胸膛起伏着,呼吸厚重起来。双腿忍不住的颤抖,身体一阵痉挛,小予到了顶点,无法自抑的悉数发泄在男人嘴里。
达到高潮之后,小予虚软的躺在车盖上喘气,男人将小予的白浊吞下,这才站起身体。
「对不起,我真的忍不住了……」小予赧颜。
微笑。
男人吻住小予,从他的口中,小予尝到自己的味道。男人将沾湿的手指伸向小予的后门,轻揉着紧致的肌肉,再慢慢的往里面推进。
「嗯!」突然的压迫让小予不自觉的呻吟出声。
男人将小予的臀部抬高,舔着小予的后门,软湿的舌头一点一点的侵入那紧缩的窄门。
小予努力的放松自己的身体,想象自己是在跟阿轩做爱,肌肉放松了,男人扶起小予的腰,硬挺的炽热的铁棒找着入口,摩蹭着。
腰下一顶,巨大的先端进入小予的身体,虽然做足了前戏,突进的时候小予还是痛得不得了,他努力不喊出痛,一再的呼吸想要减少那压迫的感觉。
男人体贴的停住,四散吻在小予脸上,迷蒙的视线,小予隐约的看到以为正在跟自己做爱的是阿轩,小予扬起一抹微笑,伸手再圈住男人的颈子,亲昵的拥抱着他。
「轩,我爱你。」昏乱的对着男人诉说爱语。
「我也爱你!」男人配合的响应,腰下渐渐的动,一点一点的进入小予的身体,直到把自己嵌进小予体内。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男人抱着小予的腰,慢抽轻刺,来回进出着,小予闭着眼睛随着晃动,白晰的胸膛上下起伏着。
下半身不断的重复进占与退出的动作,静寂的夜,冷风轻吹,小予渐大的喘息声回荡在四周。
***
「奇怪,小予的电话没有响应啊!」阿权打了不下数十,最后只好在语音信箱里面留言。
「没有响应,真奇怪,不晓得是不是跟那个男人厮混呢!」小美打趣说着。
这句话刚好让回来的阿轩听见,他瞪了小美一眼,然后往外走了。
小美没想到无心的一句话会惹怒阿轩,她吓得紧依在阿豹怀中,发抖着。
「雪伦,我惹阿轩生气了,怎么办?」
「你唷!没关系,我会帮你的,放心吧!」
阿轩骑着机车狂飙在承德路上,没有目标,只是一直往前冲去。
***
男人在结束后开车送小予回家,在路上,小予疲惫的睡着了,男人自仰德大道下来便从自强隧道转到内湖去了。
沿着内湖路直走,走到快要到东湖的地方,小予的家也到了。男人拍拍小予的肩膀,后者揉揉惺忪的睡眼。
「到了吗?」努力的看清才发现已经要到家门口了「谢谢你!」打开车门下车。
「可以给我你的行动电话吗?」男人要求。
小予想了一下,点点头。
「0926039069」
「谢谢,」男人从皮包里抽了一叠钞票给小予「我再打电话给你。」
「谢谢。」接过钱,小予点点头。
男人才发动车子走了。
走没二步路,小予却发现阿轩竟然在不远的前方,刚刚那一幕他一定也全看见了。
「阿轩……我…」小予想要解释。
「你妈是妓女,连你都当男妓,你们母子真贱!」十足的鄙夷看不起,奚落的话刺的小予再也说不出话来。
小予刷白了脸,心就像被抓着一样地揪住,明明心就很苦却连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
「钱很重要吗?值得你去出卖身体就为了换钱,你还真贱格!」
话落,转身进了他家,用力的甩上大门。
磅!
敲进小予的身体。
有钱,我才能待在你身边;有钱,我跟你之间才有连系。
就算给了我全世界,我也不希罕。我想要的只有你,我只要你看我一眼,我只要你在乎我,其余的,我都可以舍去。
求求你看我一眼,就是只有一秒钟也没关系,不要讨厌我,不要瞧不起我,我只是想爱你,我只是喜欢你啊!
阿轩……你当真那么讨厌我,真的那么厌恶我吗?
为什么要用那么残酷的话来伤害我,看看我的心,我也是会痛会流血的!
一阵剧烈的疼痛,小予痛的抱住头,脸色惨白,他紧咬着下唇,掏出钥匙爬进屋子,猛抓了几颗吗啡吞下去,这才躺卧在地板上,沉沉睡去。
第三章
妈的!
阿轩愤怒的进入屋子,他真的想不懂为什么小予要选这么下贱的事情去做,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这样出卖自己去交换,他想不懂!
「干!」
生气的重捶了墙壁一拳,空荡没有人的气息,偌大的空间只有阿轩一个人,父亲跟母亲早就仳离,母亲发疯自杀,父亲就此不回家,除了定期将钱汇入户口,阿轩跟他就好象陌生人一样。
抓出一手啤酒,粗鲁的放在桌上,拉开拉环仰头就是一罐,一罐完了又接下一罐,就好象在喝水一样,阿轩没一会儿时间就解决了一罐。
『怎么看小予的?』
想到那天雪伦问他的话,阿轩只知道,知道自己不想跟小予有过多的牵扯,否则会沉沦下去再也不得翻身,但是,真的讨厌他吗?讨厌他又为何总会因为他的事情而被撩拨的火冒三丈心情欠佳?
怎么想也想不通,不可能会喜欢他,更不可能会爱上他,看到他,心理就不大高兴,恨不得他可以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见不到他,又觉得好不习惯,似乎,有一个空洞伫在心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小予跟自己是不能并存的。阿轩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所以,有他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他!
「贱货!」用力的将空啤酒罐击在墙上,匡啦一声落在角边。
「叮咚!」门铃响起,阿轩起身去打开门。
来人原来是雪伦。
「你来干嘛?」
「老公,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啦?」
雪伦大喇喇的走进屋子,对阿轩的怒气全然不理。阿轩走回自己的位子,再度窝进沙发里。
伸手又是一罐啤酒,拉开拉环没二口又光了。雪伦索性跨坐在阿轩身上,故意将衣领拉的老低,乳沟在阿轩眼前晃动。
「别一直喝酒嘛!」拿走他手上的啤酒「我们来做爱嘛!」雪伦伸出软舌舔着嘴唇,手不安份的探进阿轩的衣服里,抚摸着胸膛。
阿轩将她的头压向自己,舌头毫不犹豫的敲开牙关,长驱直入,卷住那柔软的滑溜反复吮吸。手自下摆伸入,扯掉前扣,大手揉搓丰满的乳房,手指捏折挺立的蓓蕾。
「啊…嗯……」
呻吟不知不觉的流出。
「轩……」
阿轩的手转移阵地,来到雪伦的裙下,故意在裤底游移,不肯碰触要害。
「你都湿了…」隔着底裤爱抚敏感地。
雪伦移到阿轩耳朵边轻言:「我好想要你…」吐出的气息温热袭人。
「好啊!」
解开自己的拉炼,阿轩掏出已变硬的分身,扯下雪伦早就湿透的底裤,粗长的手指先探入,轻轻抽动数下后,改以粗大数倍的炙热顶入。
「啊!」呻吟。
阿轩缓缓运\动腰下,一下一下抽插着,身上的雪伦也叫的越来越大声。
粗嘎的喘息,女人的呻吟,交织回荡在房子里面。
交欢过后,雪伦躺在阿轩的手臂上。
「阿轩,我们今天都找不到小予ㄟ,你有看到他吗?」雪伦突然想到的问。
「不要跟我提那个贱货,他妈是妓女,他也是男娼,一家子的贱货!」阿轩回答的口吻十足的鄙夷。
雪伦睁大眼睛:「小予在卖身,你怎么知道?」
「我亲眼看见有个男人送他回来,还给了他一叠钱,他不是卖身那人为什么要给他钱!」想到那情景,阿轩还是觉得生气。
「难怪他有那么多钱了。」
「不要提了!」
阿轩生气的打断雪伦的话。
「轩,不要生气嘛!我有办法可以整整他,只是…你不会心疼吧!」雪伦翻身趴在阿轩身上。
皱眉「我为什么要心疼,那种贱货不提也罢!」撇清关系。
「好啊!你不要忘了你说过的唷!」雪伦重重吻了阿轩一下。
雪伦大眼睛流转着,异样的光芒闪烁着。
***
「小予,你的脸色好差,要不要去保健室躺躺?」陆卡盯着小予的脸说。
「我没事,不要紧啦!」
昨天昏倒后,小予就在地板上睡了一整夜,直到天亮他才醒过来,但是可能昨天晚上冷到了,头现在正剧烈的抽痛着,他的手不知不觉的握紧口袋里的吗啡。
「可是等一下要上体育课,我看你还是不要上了,否则等一下昏倒怎么办?」陆卡大手摸着小予的额头。
「我没有事,如果真的不行,我会自己去保健室躺的,好不好?」明明就惨白着嘴唇,小予还是露出微笑为了不让陆卡担心。
看着小予的毫无血色的脸,惨白的嘴唇,就是迟钝如陆卡也晓得小予现在的状况很差,但是小予的微笑却无言的否定了一切。
「你不行的时候要告诉我喔!」没办法,只好加了一个嘱咐。
点点头,小予转身去换运\动服。
夏杰一直站在旁边却连一个字都不说。
「真令人担心。」陆卡看着小予的背影喃喃道。
「他自作自受。」夏杰还是一派冷漠。
陆卡转头「你别这样,他又不愿意这样,他只是喜欢阿轩嘛!」
「天底下那么多人,他偏要选那个最糟糕的选择,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夏杰冷冷的回话。
「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晓得,如果可以选,那会有那么多人为情所苦。」陆卡若有所感,粗旷的脸竟有着落寞。
「我的确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会选痛苦的路走的。」话落,走出教室往操场而去。
看着夏杰瘦削的背影,陆卡有着不一样的眼神。
「你真的不懂我有多辛苦。」
***
小予来到更衣间,头疼的越来越明显,他顾不得换衣服,掏出口袋里面的吗啡吞下,麻醉的效果让疼痛渐渐舒缓了。
「你真的就那么下贱,不仅卖身,竟然还磕药。」
最期待的声音,却是最伤人的话语,小予转身,背后竟然是阿轩。
「阿轩……」接连二天都被他看到最不堪的状况,小予真的不晓得该如何才好。
「你不要叫我,我们没那么熟。」阿轩越过小予,打开柜子换起衣服。
「别这样子,我不是…我不是……」小予不晓得该怎么说。
「你是不是都跟我无关,不需要跟我解释!」冷漠的打断小予的话,阿轩换好衣服打算走出去。
小予抓住阿轩的手「不要这样,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不会再吃药了,相信我,相信我…拜托你……」眼泪就要滚下,手伸进口袋将药拿出来丢掉。
阿轩看看被丢在地上的药,冷漠的拨开小予的手离开。
小予瘫坐在地上,眼泪不可扼抑的滑落。
***
今天的体育课要测验一千公尺的跑步,小予被安排跟阿轩同一组跑,陆卡则在他后面一组跑。
小予从更衣室中出来后的脸色就不大好,眼眶红红的,好象哭过一样,脸色比刚刚更白,陆卡十分担心他会跑到一半昏倒。
「夏杰,小予会不会昏倒啊!」陆卡担心的直看站在起跑线的小予。
「那么担心你不会去代替他跑喔!」不耐烦的回答,夏杰却也是直盯着小予看。
「老师不会答应的。」陆卡有些颓唐的回答。
听到他的回答,夏杰一付真的被他打败的表情。
「你到底有没有脑浆啊!」受不了,夏杰相信,陆卡的脑袋里面一定只有豆腐,要不怎老是这么白痴。
吵闹间,小予已经开始跑步了,阿轩遥遥的跑在前面,小予则是慢慢的跑在最后一个。
刚开始的二圈小予看起来还好,但是第三圈开始小予已经渐渐不对劲,他的脚步有些不稳,呼吸好象也不是很顺利。
首位的阿轩已经慢慢接近小予,而小予的脚步也越来越颠簸,在阿轩要超越他的时候,小予倒下了,直线的倒在跑道上,后面而来的阿轩明明就看见了,但是他却没有停下来,反而从小予的身边越过。
「妈的,阿轩你在干嘛?」
陆卡气的大吼,他连忙往小予昏倒的地方跑过去,老师好象也发现不对了,他也往小予昏倒的地方跑去。
陆卡一把抱起小予,却发现他的身体泛凉。
「把他送到保健室。」老师摸摸小予的额头后交代。
「好。」陆卡抱着小予往保健室跑去。
这时候阿轩已经跑完一千公尺回来了。
「你什么意思,存心看他死?」夏杰对阿轩说。
「我不懂。」阿轩拖掉上衣擦汗。
夏杰走近阿轩。
「他死了,」夏杰的手压在阿轩的左胸「你这里会毫无所动吗?」
阿轩用力抓住夏杰的手腕。
「不甘你的事,不要插手。」说完便甩开他走掉。
「阿轩,希望你不会后悔。」夏杰大声的对着阿轩的背影说,垂下的手腕上有着青紫。
后悔,永远不会!
阿轩在心里面告诉自己。
***
小予被陆卡送到保健室休息,睡了二堂课后,他渐渐转醒。
「你没事吧!」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夏杰坐在床边看着小予,陆卡去帮大家买午餐。
小予摇摇头,撑坐起身体。虽然醒了,但是脸却还是苍白毫无血色。
夏杰的手腕绑着绷带,双脚交叠,手放在上面。
「你的病不轻吧!」突如其来的发问。
小予回过神来看着他。
「只是小病而已。」决定不说真话。
「小病会让你消瘦成这样,还会动不动就要昏倒,我不是陆卡,不要把我当瞎子。」犀利的指出,夏杰的话里面有着强迫。
「不要管我,」小予垂下脸「你就当瞎子,拜托你,夏杰。」
夏杰生气了,他一把抓住小予的肩膀,逼他抬头看着自己。
「你为什么还不觉悟,阿轩他不会管你的死活,就算你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不要再冀望他了!」夏杰再也受不了小予的死心眼。
「我知道,」小予露出一个凄凉的微笑「如果他要我活,我会不计一切的为他活下去,就算再辛苦再不堪……如果他要我死,我也会毫不后悔地去…他,比我的命还要重要,就算我在他心里面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透明的眼泪滑落。
「你……太不值得了………」夏杰摇摇头叹气。
「他值得,他值得我用所有去交换。」
即便是如此的不受重视,小予依然笑得那样满足。
但那笑容,却让夏杰有些刺眼,他起身离开保健室,恰好遇到买东西回来的陆卡。
「夏杰,小予醒了吗?」陆卡问。
夏杰直瞧着陆卡:「爱一个人真的那么辛苦吗?」
「这…」
№ ☆☆☆天痕于2-11-1 2:7:26留言☆☆☆
〖演绎女人初夏最IN饰物搭配〗
「为什么小予明明那么痛苦,却还是不肯放弃阿轩?」
「我想,在小予心里面,阿轩一定是值得的。」
值得!
夏杰心里面一凛,跟小予一样的话。
真的值得吗?没有回报的爱,小予真的一点怨怼都没有吗?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下陆卡,夏杰径自走了。
「如果你懂,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望着夏杰的背影,陆卡轻轻说着。
走进保健室,小予已经醒过来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陆卡扬扬手里面的东西。
小予微笑的摇摇头「我不饿,你赶快吃吧!」
「喝点牛奶嘛!」鼓吹小予吃点东西。
「不要…谢谢。」
「好吧!那你再睡一下,放学时我会来接你,东西我也会帮你整理的。」
「嗯。」小予又躺下,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帮小予拉好被子,陆卡就回到教室去了。
***
放学时,陆卡跟夏杰带着小予的书包来保健室接小予。
走到校门口,恰好遇见来接阿轩的雪伦。
「小予,好久不见了。」雪伦故意加大声音打招呼,让本来想装做没看到的陆卡及夏杰没办法若无其事的走过。
「嗨!」小予笑笑的打招呼。
「晚上我们要去唱歌,去Y&B,大家一起去吧!」雪伦故做熟稔的邀请大家。
「我们没时间。」陆卡断然的拒绝,但是却让夏杰拉住了手。
「有空我们会去的。」对着雪伦,夏杰也摆出一个交际用的微笑。
雪伦转而游说小予「小予,你一定要来喔!你好几天没出现,大家都好想念你唷!」
小予看看阿轩,又看看夏杰跟陆卡。
「我会去的。」微笑。
「小予,你身体不舒服干嘛跟他们去鬼混!」陆卡心急的马上抓着小予问。
「我没关系了,去玩玩不会怎样的。」小予反而尝试着说服陆卡不要担心。
「你……」陆卡却很难不担心。
「我会照顾我自己的,不舒服我会先回家的,你不要担心了。」小予努力的用笑容来让陆卡相信自己已经无恙。
「我真拿你没办法ㄟ,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吧!」陆卡被小予小狗一样的眼睛所打败,不得不退步。
「嗯!」
旁边的夏杰反而观察着阿轩还有雪伦,只见阿轩的脸色还是一样的“塞”,但雪伦可就不一样了,浓妆艳抹的脸上又着诡异的笑容,用着不怀好意的眼神直盯着-小予。再看看一脸天真的笑着的小予,就怕是大难临头他却不自知了。
晚上十点的Y&B,里面聚集了大约十来个人,大部分都是男孩子。
小予在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到达。
一走进包厢,就看到雪伦腻在阿轩身上,小予在相对的沙发角落找了个位子坐下,现在阿豹跟小美正抓着麦克风在唱『广岛之恋』。
「爱过你……」
「…爱过你…」
「爱过你……」
「…爱过你…」
雪伦离开阿轩的身上,往小予走过来。
「小予,」
「有事吗?」
「阿轩告诉我说你在做男娼,这是真的吗?」
一听,小予陡然一震,眼睛看着对面的阿轩。
「你问这个做什么?」眉锋皱起,怎么也没想到阿轩会这样对自己。
雪伦眼睛流转,故做轻松的道:「不如你也招待招待我们这些好朋友吧!」装着无辜的样子,却用甜美的声音说出最不堪的话。
「你说什么?」小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可是阿轩说的唷!」
言语间,旁边的男生已经小予包围起来。
「我要回去了。」小予起身想要离开。
「这可不行喔!」雪伦娇笑着,起身回到阿轩身边,那群男生马上将小予包围起来,开始动手拉扯他的衣服。
小予拼命抓住自己的衣领,不肯就范。
「阿轩……救我……」大声向阿轩求救,没想到后者却像没听到一样。
那些人毫不放松的拉扯小予的衣服,求救得不到响应的小予,一没注意裤子就被拖了下来。
「阿轩,不要这样对我!」一只只身过来的手让小予躲都躲不掉,眼睛里尽是惊骇,话中已带着哭音了。
二个人压住他的手,还有二个人压住他的脚,小予本来就不强壮,前些子日还生了病,健康的他都敌不过这些人了,更何况现在。
「别傻了,他不会帮你的,是他找我们来的。」一个压在小予身上染着金发的男生这样告诉他,他说完就动手把小予的上衣扯开,左右猛力一拉,整排扣子都飞掉了。
他的话让小予傻了眼,怔怔的的任由那群男人在自己身上恣意动作,那群人脱光了小予的衣服将他压在沙发上,有一人拉开小予的大腿,手指毫不客气地戳刺进那紧绷的秘密蕾。
「啊!」剧烈的痛唤回小予的知觉,他看着阿轩,看着阿轩用着事不关己泰然自若的样子看着自己被羞辱,想到那人刚刚说的,心的痛,比身体所感觉到的,还要痛上数倍。
『你当真那么恨我,恨到你要用这种方式来对待我?』
眼睛传递着无声的询问,牙齿咬着下唇,用力到都渗出了血丝。
『阿轩,我也有我的感觉,难道只是待在你身边,这样小小的心愿都不可以吗?』
眼泪滑出眼眶,既然是阿轩的希望,小予也不再抵抗了,沉默的任由那群人用他的身体来泄欲。
有人拉着他的腿,有人拉着他的手,一个男生面对着小予掏出已经膨胀的分身,对着小予的后穴刺了进去。
完全没有准备,身体就像从那里被撕开成二半一样。小予咬紧牙根,不愿喊叫,但是豆大的冷汗却从他的额角一滴一滴冒出。
「干,好紧!」那男生也不好受,太紧的肉壁压迫着他的宝贝,他的感觉也很不舒服,一样疼痛。
「用力干进去就好啦!」旁边的人叫嚣着。
「怕痛就不要干了啦!」另一个人急躁的喊着。
「快点,我快要忍不住啦!」
那人被挑衅得上了火,顾不得疼痛,硬是把自己的分身往小予身体里面挤压,一阵痛苦的奋战之后,他成功的进占了小予的身体。
一股压力频频推进自己的身体,小予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下身被侵入的地方涨痛得厉害,头也隐隐作痛起来。
那人扶稳了小予的腰,下体慢慢的抽插起来。抽出再用力插入,小予的身体发抖得越来越厉害,腰下被侵入的地方已经撕裂流出鲜红的血,可是完全没有人在乎他的状况。
「快点,该我啦!」
围在旁边的人叫喊着,压在小予身上的人不由得加快抽插的速度,来回数十下之后,在小予的身体里面达到高潮,将白液涉入甬道内。
那人完事之后便抽出分身到旁边理了,第二个人马上压上小予的身体,迫不及待的掏出自己的东西来凌虐小予。
「唔!」又是一阵要人命的痛,小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一个完了换过一个,小予已经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自己身上逞其兽欲了,他昏昏沉沉的被摇晃着身体,跟着那些男人的动作。迷蒙中,他看着阿轩的脸,依旧是那张不闻不问的脸,旁边的雪伦妖媚的笑着,就像在嘲笑他一样。
小予转过脸,不想再看着他们嘲笑自己的样子。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错的,只有自己!
十几个人轮奸了小予,干完之后就把他拖进厕所丢着,被撕烂脱下的衣服也被扔到他的身上,小予瘫软在地上,样子极其狼狈,就着难看的姿势好一阵子,他才稍稍找回一点自己的力气,颤抖着手从口袋里面找出手机,拨出电话给陆卡。
『哔──哔──』
响了几声,终于接通了。
『喂,小予!』
是陆卡的声音。
「陆卡,你来接我好不好?」气若游丝一样。
『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陆卡十分担忧。
「我没办法自己回去,拜托你来接我!」声小如蚊蚋,小予用尽他的最后一点力气。
话落,便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小予股间的撕裂伤吓人,殷红的血沿着大腿留下,蜿蜒在他白皙的大腿上,是那样的怵目惊心。
外边那群人犹自唱着歌曲,完全没有人想到厕所里的小予。
陆卡在电话被挂掉之后,马上抓了安全帽出去,骑上机车往Y&B而去。
找到了雪伦他们的包厢,陆卡走了进去。
所有人被突然进来的陆卡吓了一跳,全停下来看着他。
「陆卡,你现在才来喔!」雪伦笑着开口「快点坐下吧!」
「我来找小予的,小予呢?」从这一刻开始,他打心底讨厌雪伦这女人,只有外表美丽,内心却像烂掉的苹果一样。
全部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回话。
看到他们的表情,陆卡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小予呢?」陆卡又向雪伦问了一,这的表情比之前更严峻。
「他在厕所。」一直都不答腔的人开了口。
阿轩出了声,陆卡看了他一眼,走向厕所。
打开门,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难怪小予会说他自己回不了家。
「小予,」
头勉强靠在墙壁上,身体瘫软着,听到陆卡的声音,小予努力的睁开眼睛,辛苦的扯出一抹微笑说:「陆卡……你终于来了…」
「阿轩,小予怎么会这样!」陆卡火冒三丈的转身质问阿轩。
后者又是静默,陆卡想冲出去打阿轩一顿的,但后头的小予却拉住他的裤管。
「我想回家,陆卡你送我回家。」眼中带着祈求。
看着小予的模样,陆卡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下午不阻止他。
「好,我送你回家。」陆卡脱下外套将小予包住,再帮他穿上裤子,打横抱起他走出去。
小予疲惫的窝进陆卡的怀中,白晰光裸的脚踝晃荡着。
「阿轩,这笔帐我会跟你算的!」临走撂下话,陆卡抱着小予往外走。
陆卡将昏迷的小予送到医院去给医生治疗,也打电话通知夏杰。
***
「阿轩……」雪伦故做娇弱的跟阿轩撒娇。
但后者却拨开她的手,独自往外走了。
『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
心里面是满满的干字,看着那群人那样玩弄欺凌小予,阿轩心里早升起一把火,但是雪伦的话犹然在耳边,他只好压下这满涨的怒火。
陆卡出现时,他的心中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纵然陆卡可能再也不放过他,但那一刻,阿轩真的有一种得救的感觉。
『我在乎他?』
阿轩在心中对自己问。
『不,不可能!』阿轩不断的摇头『我不会为贱货动心的!』
跨上机车,掏出要使准备发动。
『我生气,因为我一看到他就生气,』引擎发动,声大的扰人清梦。
『绝不可是在意他!』
催动油门,往前呼啸而去。
***
「怎么会这样的?」
夏杰接到电话之后,自行搭了出租车来到医院。
看到床上昏迷的小予,夏杰的眉头皱紧。
「到底对小予做了什么?」
「阿轩让人轮奸了小予,我到那里的时候,小予已经这样了。」陆卡将小予的被子又往上拉高了点。
轮奸!!
不敢相信,夏杰摇摇头,眉宇皱紧。
「他真的这样对小予?」昭然若揭的事实,但夏杰仍然希望这不是真的。
「假得了吗?」陆卡无奈的一笑。
病房中的空气沉静得令人窒息,夏杰看着小予,好一会才又开口:「你去吃点东西,我来照顾他吧!」
陆卡点点头,拿了外套下楼。夏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脚交叉着,右手支在膝盖上撑着脸。
「你真的好傻,阿轩不值得啊!」喃喃的对沉睡中小予说。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夏杰转身一看,发现是个医生。他站起身走向那个医生。
「您是?」
「我是小予的主治大夫,他的情况怎样?」医生靠近病床看看小予。
「您不是才帮他诊\疗的吗?」夏杰一脸狐疑。
「我是脑科医生,负责小予的脑内肿瘤,是外科医生通知我说他住院了的,所以我过来看看。」年约四十左右的医生耐心的跟夏杰解释。
「脑内肿瘤,小予他的病那么严重?」夏杰有些吃惊,虽然有预期小予的病不单单是感冒那种小病,但也没想过竟然会是肿瘤。
「您是?」医生总算记起要问夏杰的身分了,实际上病人的病情是不能随便透露的。
「我是他哥哥。」干脆的冒充小予的哥哥,夏杰想要知道到底小予怎么了。
「嗯,」医生点点头「小予的肿瘤长在一个很难开刀的位置,开刀的成功率不及百分之十,我跟你母亲讨论过,打算用药物来控制,并且试着用吗啡去消除小予的头痛,」医生执起小予的手替他算脉搏「可能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不告诉你吧!」
夏杰看看床上的小予「多久会发病?」
「不一定,精神焦虑或是压力大都会让他产生头痛,减轻压力,对他的病情会好一点。」
「一点医治机会都没有吗?」
「如果开刀失败,小予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失败率太高,我不鼓励尝试。」医生就事论事的告诉夏杰。
听完医生的预测,夏杰看着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小予,心中真的百感交集。
「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
医生离开病房,夏杰再度落坐在床边。
「你的运\气真的很差,」轻手帮小予拂开额头垂落的发丝「老天爷都没看顾到你吗?」
睡梦中的小予好似受到惊扰一样,他动了动身体,眉头收紧。
***
阿轩在离开KTV之后,骑着机车狂飙在公路上,漫无目的的直冲,没有目标,没有尽头。最后,他停在一间酒吧前面,将车子停下,走进酒吧里面。
直往吧台而去,他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
酒保倚在柜子前冷眼看着酒吧里面的男男女女,也冷冷的看在面前的阿轩。
「给我一杯伏特加。」要了一杯烈酒,阿轩现在脑袋里面乱得很,他只想用酒精把自己麻醉了。
无言的递上酒,在酒吧,不过问客人的私事是共通的规矩。
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酒一杯杯的进到肚子,却未如阿轩预想中的可以麻醉掉自己,反而过往的一幕幕就像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面上演着。
第一见到小予,年纪相仿,个子却差了一大截,但是小予晶亮的眼睛却令阿轩再也忘不了。
保护他,小小年纪的阿轩在心中暗暗的立下誓言,无论如何,绝不会舍弃小予。
诚\如誓言一般,阿轩克尽职责的保护了小予,尽管他的出身让其它小孩对他敬而远之,还不时的加以嘲笑,但阿轩总是一又一的将他保护在自己的身后,替小予阻去了所有的恶意伤害。
直到那一天,父亲离开的那一天。
不晓得从那一天开始,以前总是回家吃饭的父亲,开始有开不完的会,接不完的应酬,一个礼拜难得见到一面。
然后,没多久,父亲开始跟母亲吵架,母亲总是哭闹着父亲外面有女人,但是父亲却是抵死不认。
可是,一叠照片送到母亲手中时,父亲再也不否认了。
阿轩多希望父亲可以否认掉母亲的指责,但是父亲只是别开脸,一句话也不说,然后拿起公文包跟外套离开。
阿轩永远记得母亲匐在床上哭泣的背影,那瘦弱的肩膀不停的颤抖,啜泣声不绝于耳。
最后,母亲跟父亲离婚了,可母亲也发了疯,绝望疯狂的从医院的屋顶跳下,结束了一生。
记着母亲心碎的样子,哭泣颤抖瘦弱的样子,太平间里苍白的容颜,阿轩那年十五岁,但他的心中已刻画下不可磨灭的刻记,一辈子他都不会原谅父亲的,还有那间接逼死母亲的酒家跟他纳未曾蒙面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些人身上沾着他母亲的血,一辈子也去不掉。
但
命运\的作弄何止如此,最要好的朋友―小予也是个酒家的私生子,认识他的时候,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母亲又是酒家女儿被排挤,自己被他那双晶亮的眼眸
攫住,纵使再也没有人要跟他做朋友,他也要跟小予做朋友,可是现在,母亲所承受的痛苦如己身受之,面对小予,阿轩只知道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面对小予,
阿轩只觉自己越来越没办法冷静下来。
但是小予那里知道阿轩心中所承受的,他只晓得原本疼爱自己的阿轩却突然不再理会自己,而且还跟着别人一道欺负自己,小予的脑袋里以为是自己做错事惹阿轩生气了,所以他一再的向阿轩赔罪,但每一阿轩看到那张无辜的脸,心里却扬起更大的怒气。
他一又一的推开小予,要小予离自己远远的,小予只好越退越远,但视线却总是跟着阿轩的。
年纪越大,阿轩心中的恨非但没得到消弭,他对小予却愈来愈厌恶,可小予却总是跟在身边,无论他怎样的伤害,都不肯放弃。
第四章
阿轩心里好火,怪自己狠不下心来毁了小予,却也没办法让小予走出他的生活,面对小予对他而言是种煎熬,一直提醒他为何家庭破碎的原因;见不到小予,心里面空洞的感觉却一直存在,阿轩真的进退危谷。
仰头又干尽杯中酒,再把杯子推向酒保。
沉默的再替他加满酒。
一直有人来跟阿轩示好,男女都有,但阿轩看都不看,一径的把酒倒进肚子里。
磅!
小予在Y&B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把利刃一样刺进阿轩的心。他将酒杯重击在吧台上,旁边人都被他吓一跳。
他将钱丢在吧台上,转身往外走,吧台上的杯子上有着裂痕,酒保安静的收回杯子,用报纸包好放在墙角。
走出酒吧,阿轩跨上机车,催动油门。
直往前方飙去。
***
「陆卡,你有谈过恋爱吗?」夏杰低头晃着手里的咖啡。
「没有,但是我喜欢过人,你呢?」故意的反问夏杰,陆卡从旁边观察他的表情。
摇头「没有,连喜欢都没有过,」夏杰抬头看着陆卡「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感觉,那是怎样的感觉?」
「会因为那个人而开心,也会因为那个人而难过,」陆卡看看夏杰「会在意那个人的所有事情。」
「阿轩喜欢小予吗?」突然的问。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问,不会你也喜欢阿轩吧!」陆卡的心脏猛然一紧。
「不…」
「你排斥同性恋?」老天,千万不要。
夏杰赏了陆卡一个白眼。
「你白痴吗?我问的是阿轩喜欢小予吗,你拼命问我干嘛?」
「阿轩也不是全然不在意小予,他只是很挣扎。」陆卡摸摸头回答。
「挣扎?」
陆卡点点头。
「他的心里有事,但是他从来不跟我们说。」陆卡若有所感。
「如果小予死了,他会难过吗?」
「小予会死,怎么会这样?」陆卡马上担心起来。
夏杰真的觉得跟陆卡讲话会让自己折寿的,他斜眼瞪着陆卡,后者这才发现到不对。
「啊……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啦!」阖起双手做哀求状。
「你还没回答我。」夏杰没好气的应。
「我想……应该是会的。」
「嗯…」
你当真不会后悔,假如小予死了,你真的能无动于衷吗,阿轩?
***
小予悠悠转醒,夏杰本来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但听到有声音所以转回身体来。
「你醒了,」走近病床扶起小予。
「谢谢。」小予依旧一脸倦容,但仍是对夏杰展露一个微笑。
「我睡了多久?」
「已经三天了。」
「是吗?」小予垂下睫羽,样子些出神。
「你病得那么严重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予猛地抬头看着夏杰,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想打电话给我妈………」故意的忽略掉夏杰的问题。
「小予!」夏杰真的生气了。
小予不安的咬着下唇,视线转开,不敢看夏杰的脸。
「你怎么那么傻?这样对你有什么好的?」
手绞着被子,指节已经泛白。
「小予,」夏杰扳过小予的肩,硬是要他看着自己「阿轩他不在乎的!」
苍白的脸,就像没有生命的洋娃娃,夏杰一度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个人偶。
缓慢的,小予慢慢的动起嘴唇。
「我知道,」晶莹的泪水滑下脸颊「我都知道,我不要求他有任何响应,只要他让我待在他身边就好了……」
夏杰清楚的感到手掌下的肩膀正细细的颤抖着。
「就算弄得毫无尊严!!」
看来脆弱的小予,眼中的光彩却异常的坚定。
「我愿意用所有,甚至是我的生命去交换他,尊严,又算什么,只要他肯理我,一切就都值得了。」
闻言,夏杰松手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
「你…你真的愚蠢的无药可救,你根本就不值得同情……」老天,小予根本就是夏杰完全不能理解的异种了。
小予露出了个自嘲般的微笑:「或许吧,我真的无药可救的愚蠢,明明知道不应该再继续喜欢他,却还是情不自尽的喜欢他,一厢情愿的跟在他身边,明明……」早已经泪流满面「…明明他就不可能会喜欢我的!」
「你在玩火,你会把自己烧死的!」
「死了,对我是种恩赐吧!」
是对自己的解脱,也是对阿轩的解放吧!小予心里头不禁如此嘲笑自己。
夏杰第一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被人握住一样的疼痛,就好象,小予那刻的悲哀流进他的身体一样。
***
『希望你永远不会后悔!』
夏杰的话一又一的重复在脑海,阿轩觉得心情郁闷的快要爆炸了,他不断的催加油门,速表上的指针直向右边移动。
『我不会后悔的,我永远都不会后悔的!』
速度老早就超过路上的限速的,但阿轩就像发了狂一样的狂飙,夜的路上车子并不多,引擎呼啸而过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
『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我讨厌他,我讨厌他……』
就像咒语,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阿轩的眼睛发了红,凶虐的野兽一样,他又催进油门,指针将近极限点。
一个转弯,一辆预期之外的汽车出现,阿轩连忙转动龙头想要避开,却因车速过快而打滑冲向分隔岛。
来车也因阿轩而吓得车子撞向路灯,银白色的宝马前头撞得稀烂,白烟自车盖冒出。
阿轩被弹射撞上路边的墙,重型二百五十CC的机车躺在对面车道上打转着。
安全帽保护了阿轩的头部,但他也因过大的撞击而昏倒在路边。
***
「小予,出院后要好好的休养,我不准你再跟阿轩他们出去混了。」陆卡就像个哥哥一样的告戒小予。
在医院住了几天,小予整个人都消瘦许多,原先就单薄的身子骨,现下更显得弱不禁风。
他用微笑响应陆卡的话,三人缓步的走出医院。
夜的急诊\送来了三名车祸事故的伤患,小予犹然不知阿轩也在其中。虽然未伤及头部,但剧烈撞击也让阿轩的身体受伤多,伤势严重。
医生可了好久的时间才帮阿轩急救完毕,现下,他正躺在病房中昏迷着。
一在外,一在内,二人就如此擦身而过。
***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仪器一点一点记录阿轩的心跳状况,点滴瓶内的生理食盐水缓缓的滴入导管,留入阿轩的身体里面。
病床上的轩,上半身缠满绷带,手脚裸露的地方也有多的擦伤,最糟糕的是他直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护士小姐已经来回过好几遍了,看看阿轩的状况,记录下变化,还有用药的情形,但就是不见阿轩醒来。
帮他测量过脉搏后,记下数字,护士又离开了。
阿轩自从那天出示被送进医院,也已经昏迷近三天了。由于身上并没有证明的证件,他又一直昏迷不醒,无奈的院方只好先安置他直到他醒过来为止。
虽然阿轩因为有安全帽的保护,并未伤及脑部而保下一条命,但,剧烈的撞击仍会让他的脑部受到伤害,他直到现在都还不醒过来可能就是后遗症所致。
阿轩的主治大夫对他的情况并不乐观,就怕他会一直昏迷不醒,那有非常大的可能性会变成植物人,况且他又没证件,所以医院打算如果他十天都还不醒的话,就要报请警察了。
***
「小予,你不准再跟阿轩有任何的瓜葛了!」陆卡严峻的警告小予。
「为什么?」显然小予并不想接受。
「你真的想死吗?」陆卡瞪着小予「你再跟他混下去,迟早你会没命的!」
夏杰站在旁边并不帮腔。
「死也没关系,我想待在他身边!」
陆卡一把抓住小予的领子:「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他根本就不希罕你,干嘛把自己当成没人要的样子!」陆卡快要抓狂了。
小予的眼睫垂下,仿若思一样。
「小予,不要再糟蹋自己了!」
脸别开,表情是苦涩的。
从那天起,陆卡在学校就开始禁止小予打听阿轩的情况,更不准其它人告诉小予阿轩的事情,并亦步亦趋的跟在小予身边,美其名是保护,其实是监视他。
小予在放学后并未回家,反而走到操场边坐着,陆卡随后就跟上了。
「你不要再跟我了,我会听你的话的。」小予轻声的说。
「你真的决定了?」
小予点点头。
「我是为你好,」陆卡也坐到旁边「你不要恨我!」
小予吁了一口气「我知道,是我自己太傻了,以后不会了!」
「那最好,阿轩他不值得你这样,忘了他…对你会比较好!」
小予点点头,转向陆卡:「谢谢。」
「那我们回家啦!」陆卡朝小予露出个笑容。
小予摇头。
「我今天要去医院复诊\,会点时间,你先回去吧!」
「我陪你去。」
「不要,我自己去就行啦!这几天你一直看着我,弄到七晚八晚的,今天先回去吧!」
「你真的可以一个人去?」
「虽然我没老爸,你也别像我爸爸一样管我嘛!」小予做了个促狭的表情「你不会想泡我妈吧!?」眼睛斜挑。
陆卡窘了,他揉揉小予的头:「你喔!那我就先回家去了,你复诊\完快点回去吧!」
「我知道了。」
***
阿轩突然的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板,一阵呆然。
值班护士例行公事一样的检查他的情况,发现他苏醒过来,赶忙按铃叫医生过来。医生马上来到病房。
「你感觉怎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检查了阿轩的瞳孔还有伤口的状况,而轩的表情看来有点痛苦。
「全身都很痛,」他的声音听来并不好「我怎么了?」
「你出车祸,这是难免的。」医生在病历上记录下轩的状况。
「除此之外,你会想吐吗?」
阿轩摇头。
「那多休息,一阵子就会好了。」医生将病历交给护士「待会儿护士会来帮你填资料的。」打开门准备离开。
「医生!」
转身看向阿轩。
「嗯?」
阿轩皱皱眉:「那个…我是谁?」
医生被问得一脸错愕,没想到竟然发生最棘手的状况。
***
小予今天要到医院复诊\,出院三天了,因为有陆卡的阻N,小予一直没办法去问阿轩的情况,而阿轩也一直都没出现,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
小予很想知道轩现在到底怎样,但刚刚已经答应陆卡要放弃了,而阿轩又一直没看到人,小予真的觉得自己应该要心死了。
小予提早到了医院,候诊\的时候便打发时间的到乱晃。无意间,听到一个护士在对另一个护士说话。
「你知道吗?那个车祸急诊\的病人竟然得了失忆症,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呦!」
失忆?小予侧耳听着。
「不会吧!那医生不就昏头了,还真像演戏哩!」
忘了所有的过去,如果失忆的可以是自己,那不知道该有多好啊!小予心里想。
一个医生朝着这边走过来,二个护士便识相的闭上嘴巴。
「Miss陈,你送16的病人去做脑部断层,看看脑子里面有没有瘀血。」
「是。」
医生背影一消失,另一个护士马上开口了。
「是不是那个失忆的啊?」
「对啊,我去忙了。」那护士离开。
没多久,便推了轮椅走过来。好奇心作祟,小予转身想偷看一下那失忆的男主角。不看则已,一看倒叫小予傻了眼。
阿轩!
小予不敢相信,那轮椅上坐着的人竟然是阿轩,而他,看起来竟然是那样的狼狈。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阿轩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护士停了一下,便推着轮椅继续往前行。小予见状,马上跟了上去,完全把今天下午才答应陆卡的话忘得一乾二净。
他确信那个人绝对是阿轩,但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他要弄清楚,要不,他绝不会安心的!
***
阿轩被推入断层扫瞄室里检查。机器缓慢的移动着,扫瞄出阿轩脑内的情况。
医生在屏幕前试着找出造成阿轩失忆的原因。但是左找右找就是看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检查完毕之后,护士又将阿轩推回病房,出来时,刚好跟小予四目相对,但阿轩的眼神就好象看到陌生人一样。
小予呆愣住,纵然过去阿轩对他的眼神是那样的不屑,可也完全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完全忘了自己的。
忍着讶异受伤的心,小予又跟了上去,悄悄的记下阿轩的病房号码,便往自己的病科去。
「有哪里不舒服吗?」医生替小予做完基本检查后问。
「没有。」
「心情平静的话就不较不会犯病,你不要常动怒喔!」
医生龅脑诩扑慊病历上纪录着。
「医生,什么状况下会造成失忆?」小予突然发问。
医生想了想:「很多情况,比较常有的是车祸撞击到脑部,这种情况比较多。」他对小予笑了笑「怎样,突然对这个有兴趣啊?!」
小予腼腼的笑笑。
「没有,我只是好奇,那失忆治得好吗?」
「这就说不一定了,有人几天就好,也有人好几年才好,也有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喔!」
「永远想不起来,那不是很惨,忘掉过去所有,重新来过?」
「也不一定啦!如果过去的记忆是痛苦的,那忘掉似乎比较好,重新开始或许是最好的喔!」
最好的!!!!
小予低头不语。见他的模样,医生体贴的闭上嘴巴,继续打着计算机。好一会儿,小予才又开口。
「医生,那我还有多少时间?」
后者停下手,看着计算机屏幕好一下。
脸上有着些许为难:「老实说,我也说不准,如果没有意外,还可以撑很久,但如果……我就不知道了。」
「是吗?」
小予笑了,却笑得好寂寥。
医生咬着嘴唇,手不断的转动着笔,似乎对他自己的无能为力也很懊恼。
安静的空间,沉闷的让人窒息。
「我们一起努力,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医生拍拍小予的肩膀道。
「活得长或短都没有关系,只要开心,就是只能够活一天,我也心甘情愿!」
小予的话让医生噤口。
「那我先回去了,再见,医生。」
看着小予的背影消失,医生的心里突然有着苦涩的感觉,明明就只有十几岁的孩子,为何他的内心会如此的沧桑。
***
隔天,小予又来到医院,他到了阿轩的病房,偷偷的探看着。
里头医生正在替阿轩检查,没几分钟又退出来了。小予隐身在柱子边,不让他们看见。
「你去打电话给警察局,请警察找出他的身份。」
「是。」
医生对身旁的护士交代,护士小姐点点头。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小予心里下了个决定。
『只要开心,就是只能活一天,那也值得。』
小予决定要让自己得到快乐,就算一天也值得。
推开阿轩的房门,开门的声音让阿轩转回身体,看到来人是小予,脸上浮出不解的表情。
「你是谁?」
阿轩的眼神就像看着陌生人一样。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
小予打横了心。
「你认识我,你知道我是谁?」
看来阿轩真的忘掉以前的记忆了。
「嗯!」
小予点点头。
「我是谁,请你告诉我!」
阿轩抓住小予的手问。
阿轩有多久没有抓着自己了,小予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怔怔看。
「喂!」感觉到小予好久没有反应,阿轩又叫了。
小予终于回过神了「我来带你回家的,走吧!」递给他一套衣服让他换上「先换上吧!」
阿轩点头,快速的换好衣服。
「我们回去!」
小予牵着阿轩的手往另一个门离开,刻意加快脚步,不让医务人员发现。
搭上出租车,往着内湖方向而去。在车上,阿轩紧紧抓住小予的手,脸虽然一直看着窗外,但紧握的手让小予知道他内心的不安。
老天,这是你对我的恩宠吗?让阿轩失去记忆,让我遇到空白的他,感谢你的恩典,感谢你老天!
小予心里想着。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全部了!小予看着阿轩的脸,心里头暗自想着。
就用我生下来的生命,交换你吧!
***
「告诉我,你是谁,我家到底在哪里?」阿轩一到小予的家,就迫不及待的问。
「这里就是你的家。」反观,小予倒是温温柔柔的回答。
听到小予的回答,阿轩的脸上尽是不解。
「你是谁,我对你一点记忆都没有!」一点一点的拉大二人间的距离。
「我,我们是情人,你说我是你的谁?」或许就这么一机会了,小予决定要主动争取自己的幸福。
「我们是情人,我跟你都是男人啊!」阿轩不可置信的说,看着小予的眼光中有着不相信与鄙夷。
「我没骗你,我们真的相爱!」对不起,请原谅我!在心里暗暗道歉,小予的眼中闪着泪光。
阿轩不断的摇头,不肯相信。
「不可能,我不可能爱男人的!」喃喃道着「一定是你骗我,不要骗我,我家到底在哪里,我到底是谁?」 阿轩大吼着。
「我没有骗你,」眼泪滑落「我好爱你,为什么要这样子践踏我们的爱,不要这样子对我……」泪水就像坏了的水龙头一样。
面对小予的泪水,阿轩还是一脸不敢相信「如果我们是恋人,为什么我会忘了你,为什么我会完全不记得你,假如我爱你,为何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的脸?」
小予的眼眸暗下,脸上尽是凄楚,却也无言以对。
「对不起,你病了,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话的,你早点休息,晚餐我再来叫你。」转身走向门「我的名字叫小予,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叫我。」
「我家到底在哪里?」冷冷的声音响起「我想打电话给我爸妈,他们会担心我,告诉我我家在哪里。」
面对着门板,不敢转过身来。
「你父母离婚,你一个人住,后来我们就住在一起了,这里是你的家,是你唯一的家。」转开门把「早点休息,我不吵你了。」
离开阿轩的房间,小予再也忍不住,泪水失控的狂流,颤抖的掩住脸,却止不住透明的液体从指缝中滑落。
头开始痛,疼痛越来越明显,小予痛苦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医院带回来的吗啡静静躺在桌子上,就像要把他的头剖开一样的痛,小予几度都想拿起吗啡,却想到自己答应阿轩,就算阿轩根本不当一回事,小予还是不能食言,终于,忍受不了疼痛的折磨,小予昏厥在地板上。
***
『我跟他是恋人?』
阿轩躺在床上,不断的回想起小予刚刚的话,他怎么也不想去相信自己居然是同性恋,竟然是个跟男人搞的变态。
但是刚刚小予的泪水看起来那么真实,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忘了他,莫怪乎他会那么难过了,这也并非不可能的。
但,究竟自己是谁呢?
小予说自己是阿轩,这是真的,还是小予编出来骗人的,阿轩真的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在医院的几天,他想过数百种可能性,就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个同性恋,天,这真是给了他一个特大的惊喜。
小予说他的父母亲离婚,自己是一个人,后来才跟他住在一起,而这里,就是他的家。
假如这里就是他的家,那,也许小予真的是他的恋人了,那刚刚自己对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小予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假若他们已经有了亲密关系,那刚刚的自己无异就是一个十足的负心汉。
唉…
阿轩不自觉的在心里面叹气,想了一堆可能性,每一个都是很糟糕的情况,而真相,却还是不得而知。
想着想着,阿轩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刚刚回来的时候还是挺有阳光的,转眼竟然已经天黑了,没想到自己一下子发呆就发了二三个钟头。
想到刚刚小予似乎说过晚餐会来叫他,现下真的肚子有点饿了,却不见小予的身影,他走出房间,慢慢摸索看着。
沿着走廊走着,旁边房间的门虚掩,好奇的推开一看,却见小予倒卧在地上。
一惊,阿轩连忙从地上扶起他,晃晃他的脸。
「小予,你怎么了?」抱着的身体好冷,好象已在地上躺了好一段时间了,阿轩不禁担心起来「醒醒,小予!」
小予的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阿轩…」声音听起来还是很虚弱。
「我打电话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好不好?」看着小予苍白的脸色,阿轩是越来越担心。
「不要!」一听到医院,小予慌了,忙想着撑起身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叫救护车了。」一到医院,就会被发现,小予绝不愿意。
「你没事就好,但是你的脸色很差,确定没关系吗?」手中的身体还是有点冰凉。
小予点点头「你不是在休息,怎么起来了?」小予爬起身体,甫站起,头还有点晕眩差点又跌倒,幸好有阿轩扶着他。
「我有点饿,想找点东西吃,走过来就发现你昏倒在这里。」阿轩感觉到手中的躯体轻盈的不像个男人,仿佛若不小心就会毁坏一样。
「你饿了,那我马上去准备吃的东西。」小予往楼下跑,才跑到一半,就被阿轩抓住了。
「不要弄了,我们出去吃吧!」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模样,阿轩想,如果让小予弄晚餐肯定也会一团乱的。
小予转身看着阿轩「出去吃?不要,你才刚好,我弄点东西给你吃,不要出去好不好?」出去如果遇到熟人那就惨了。
「你可以吗?我怕你会出意外。」阿轩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我会弄的,给我一点时间,我弄好就叫你来吃。」小予对阿轩露出一个微笑。
「好吧!」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假若不相信他,似乎太不过人情了。
「那你先去洗澡,浴室在楼上,衣服等一下我帮你拿过去。」小予转身走回楼上,领着阿轩到浴间。
「嗯,我先洗澡,你快点弄东西,我肚子好饿。」阿轩做了个促狭的表情。
「好…」
小予到房间拿了套内衣裤,便到浴间递给阿轩,然后到楼下开始弄晚餐。
阿轩洗完澡出来,小予已经弄好东西了。
「阿轩,来吃东西。」
阿轩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向饭厅。
「好香,」将毛巾丢在一边,拉开椅子坐下「那我要开动了。」
「请。」
几样菜,一锅热汤,热腾腾的饭菜,阿轩满足的样子让小予觉得好快乐。
「你真厉害,一个男孩子可以煮出这样的东西,真不容易!」阿轩边喝汤边说。
「为了要跟你在一起,我努力学着当一个好老婆…」
话出,却让原本祥和的气氛瞬间冻结。
阿轩低着头喝汤,再也不出声。
小予知道自己搞砸了情况,他也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空间里,沉默充斥着。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半晌,小予先开口了。
阿轩放下碗,抬起头看着小予。
「小予,我真的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
小予的表情冻结。
「假如我们真是恋人,那我们就趁这的机会分手吧,」
心脏就像被紧紧揪住。
「我们二个都是男人,同性恋没有结果的,」阿轩舔舔嘴唇「不如就趁现在分手,你去交个女朋友,当个正常人,这样对你对我都比较好。」
「你觉得我是变态吗?」颤抖着声音问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觉得我恶心吗?」泪光闪闪。
「不是…我…」阿轩想要辩白。
「为何要否决掉我们的感情,为什么要说这样子的话?!」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你就那么急着想摆脱掉我吗?」
「小予,你不要这样,我只是…只是……」
「只是怎样?」
小予等着阿轩后面的话,但阿轩却迟迟不说出口。眼睛看着阿轩,然后,转过身。
「我这就出去交女朋友,只要是你开口的,我会做到,那我们就分手吧!」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走出家门。
「小予!」阿轩大喊,却止不住他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去。
「我只是…不想再害你了…」
终于说出口,但小予却听不到。
***
走在成功路上,小予漫无目的的直往前走。
换成震动的手机却响起接起电话。
「喂?」
“你现在有空吗?”
低沉的男声。
「你是谁?」
“我们上去过阳明山。”
「你找我有事吗?」
“可以见个面吗?”
「好。」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金龙路跟成功路交口,我等你。」
“好。”
挂上电话,小予站在路边,呆望着一辆又一辆经过的车子,日色渐黑,过了离峰时间,成功路上的车子并不多。
反复俎嚼着刚刚阿轩的话,没想到,就算是失去记忆的他,对自己还是一样那么残忍,那么不留情,想到,眼泪又不知不觉滴下。
一辆保时捷停下,车窗摇落,上的白领阶级。
「上车吧!」
小予打开车门坐进去。
男人看了眼小予,又转回头专心开车。
「怎么了,为什么在哭?」
「刚刚我的男人跟我分手,叫我去交女朋友,我现在是出来交女朋友的。」小予就像在嘲笑自己一样地说着。
「你不愿意?」
「我很爱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一再地伤害我。」眼泪再度崩溃「他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吗?」
「你就跟他分手吧,跟我交往好了。」
小予摇摇头:「我只要他,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交换他,为什么老天却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如果你死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男人悠悠说着。
「用我一条命,可以换的在他的记忆中的一席之地,我愿意。」
「死了,什么都不重要,他记得你又怎样,永远再也拥抱不到你。」男人抽出一根烟点燃「失去后再来后悔,那是最痛苦的折磨,你想这样折磨你最爱的人吗?」
小予默然,眼泪停在眼眶中。
「我想做爱,你抱我吧!」小予对男人说。
「我也想抱你,等一下。」车子溜进一家汽车旅馆,男人熟练的开了房间。
将车子开进车库,男人带着小予进到房间。
「我们一起洗澡。」
小予点点头,主动脱光衣服走进浴室。
有着大浴缸的浴室,打开热水,氤氲的热气随即充满空间,热水冲在肌肤上,温暖着小予,一双手臂自后方环抱住小予,轻轻吻着他的颈项。
手指头找到胸前的突起,技巧的挑逗着,马上就直挺起来。修长的手指轻重不一的揉捏,引发小予酥麻的感觉。
嘴唇温柔的自颈项往下吻着,手也来到小予身下的敏感,带电的手缓缓圈握着,引发小予的情欲。
小予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面引发一阵热潮,激动,勃发。双手不自觉的扶着墙壁藉以支撑身体。
男人分开小予的臀瓣,用舌头舔着紧缩的菊穴,软湿温热的舌头像灵巧的蛇不断往里面挺进再挺进,一阵又一阵的快感袭来,小予的腰渐感无力。
「嗯嗯…给我,我要你!」主动的邀请男人。
男人起身,握着自个儿早就硬挺的分身,对着小予的菊穴摩擦着。
「快点,不要钓我了…」小予哀求着。
「好,我马上就给你!」腰下一顶,进入小予狭窄的体内。
「唔……」一阵痛,但却有一种充实的感觉。
「你好紧,好热…」一步步的推进分身。
「快点,用力一点……」小予像发了狂一样,放荡的要求着「一顶进来,不要管我!」
第五章
「你会受伤的!」男人突然感觉到不大对。
「快点…用力的刺进来…」小予再度要求。
男人忍不住小予一再地要求,一举用力推进到根部,埋进小予的身体里面。
就像一把捶子一样,捣乱了小予的内部,外来的压迫让小予刷白了脸。
「你…还好吧!」男人低哑的问。
小予的身体细细颤抖着「快点,动啊!」
「你…好。」腰慢慢的动,慢抽轻插,就是怕伤了小予。
抽出、插入就像二面锯一样拉扯着小予「快一点,用力一点!」不住的要求,但是扶着墙的手跟腰却渐渐往下滑。
「你会受伤的,不要意气用事了。」男人知道小予想自残,他却没办法当作不知道。
「拜托你,我好痛苦,帮帮我…」小予突然整个滑落,男人赶忙抱住他。
「好,我帮你!」男人抽出分身,将小予抱到床上。
分开小予的腿,再将分身插入,抱着小予的腰一下一下进出,一比一用力,小予的身体晃动的更厉害,表情却越来越失神。
「喝…喝…嗯……」小予皱着眉头,泪痕犹在脸上。
吞纳着男人的部分因为剧烈的抽插已经渗出了殷红的血,痛觉与快感并存着。
***
阿轩坐在客厅等着小予,直到晚上二点,都还不见小予入门,阿轩无奈的上床睡觉,想跟小予解释的,只好明天再说了。
凌晨四点,一辆保时捷停在小予的家门口,车内是小予跟那男人。
见车子停下,小予想打开车门下车,那男人却一把抓住小予的手腕。小予转回头,无言看着他。
刚刚在旅馆做完爱之后,小予因为激烈的行为而虚脱昏迷,男人体贴的帮小予清洗身上的粘腻,并将他抱到床上休息,等小予清醒之后,再开车送他回来。
男人对小予的体贴,使得小予只要想到阿轩对自己的无情,就难过得心快要碎了。
「有事吗?」小予开口。
「我…我的名字叫宋闵文,你也可以叫我KEVIN,我的手机号码是92826766。」男人一股脑的说完,然后,有些困窘的低着头。
小予笑了「我叫小予,电话你已经知道了,谢谢你送我回来。」默许了二人之间的友谊。
听到小予的回话,男人倏地抬起脸。
「你跟我交往,好不好?」宋闵文抓住小予的手「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予停格,十秒钟后才回过神来。
「我是男妓,别开玩笑了。」温柔的拒绝掉他。
「我不在乎,我也买了你,就当我长期的买了你。」宋闵文露出尔雅的微笑。
小予摇摇头:「我有喜欢的人,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你们正在交往?」疑惑的眼光,犀利的让小予觉得刺痛。
小予转头看向家门,悠悠的开口。
「是我一厢情愿的喜欢他,他对我……根本不敢兴趣!」说得凄切,样子也孤独的让人心疼。
宋闵文自身后抱住小予,将头紧靠着他。
「给我机会照顾你,我会疼你、对你好的。」
温热的泪水滑落,滴在宋闵文的手背,小予知道,选择这个男人,自己将不用再被伤害,但是,阿轩的身影依然,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代替的了阿轩的。
「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只是跟你交易罢了。」说出决绝的话,想让他彻底的死心。
「以后就不是了……」
「不要这样子逼我,」小予举手掩住脸,泪水就像决堤一样「我只要他,就算他不要我,我也只要他一个人…」
感觉到小予的颤抖,宋闵文心里知道,自己不能逼迫他,否则,会把他逼的崩溃的。
「不要哭了,我跟你说对不起…」柔声安慰着他,慢慢放他的手。
小予不发一语,开门离开了。
望着小予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宋闵文叹了一口气,转动钥匙发动引擎。
天空已经出现鱼肚白,渐渐有早上起来运\动的老先生老太太出现,一辆保时捷快速通过。
小予回到家,桌上已经收的干干净净,放轻脚步走上二楼,缓缓转动阿轩的门把。
看着在床上面沈睡的阿轩,随着规律呼吸起伏的胸膛,看起来毫无防备的睡脸,眉头也不会紧皱,小予第一觉得,或许失去记忆会笔记得来得轻松一点。
蹑手蹑脚的走进阿轩的床,落坐在阿轩的旁边,执起他的手靠着自己的脸。
「只要是你希望的,我会去做,你要我交女朋友,我会去交,就是要我结婚,我也会去做,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做到!」温热泪水沿着脸滑落在阿轩的手,小予不由的啜泣起来。
其实,躺着的阿轩已惊醒了,就在小予握住他的手的时候,但他却决定继续装睡,假若惊扰了小予,阿轩怕他又会跑出去不见人影的。
就这样,小予握着阿轩的手哭泣,阿轩装睡着,手却因为小予的泪水而发烫。
天越来越亮,小予放开阿轩的手,退出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阿轩马上坐起身体,握住自己刚刚被小予抓的的手,心跳越来越快。
清楚的心跳声,阿轩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说不心动,根本不可能,但,这种感情没有结果,该如何去投入?!
№1 ☆☆☆天痕于2-11-1 2:8:25留言☆☆☆
〖演绎女人初夏最IN饰物搭配〗
早上七点,小予准备好早餐,坐在桌边等待着阿轩。
阿轩在小予离开他的房间之后也都没睡,就睁着眼,瞪着天板发呆直到早上。
六点五十分,他起床梳洗换了衣服,下楼就瞧见小予坐在桌边,他踌躇下脚步,停了一会儿才又决定往下走。
拉开小予对面的椅子,落坐下来,对面的小予脸色看起来很糟,苍白没有精神,就像彻夜未睡一样。
「早!」小予先开口问早。
「嗯。」其实阿轩本人也好不到那里去。
沉默接手下面的时间,阿轩低着头,小予也一言不发,只有热粥冒着白烟,缓缓升起。
「小予…我…」想了半天,阿轩决定还是开口好了。
「我了解你想要说的,」小予打断他的话,阿轩惊讶的看着他,小予眼神哀戚的看着对面的阿轩「我懂你昨天说的,我会试着去交女朋友,我会…忘了我们之间的事情的……」泪水滑落,小予分明痛苦不愿,却必须如此选择。
「对不起…我不想这样对你的…」看到小予的眼泪,阿轩心中扬起一股罪恶感「我…不是在逼你!」
小予泪眼看着阿轩,无言,起身。
「你吃早点吧!我有事情出去一下,晚点会回来。」
头也不回的离开,瘦弱的背影令阿轩看来无比的心疼。厚重的铁门匡啷一声,隔断了二人。
阿轩看看桌上热腾腾的早餐,却一点胃口也没有,端起磁碗,就口吃了一些,就再也无法吃下去了。
这些错误,就到此为止了。
小予边掉眼泪边走出家门,他打算到学校去办休学,一路上,他不停的哭,路人纷纷投以注视的眼光,他却管不了那么多,只是一径的哭。
心好痛,就像撕裂一样,难道这都是他的强求吗?难道,阿轩真的对他那么无情吗?
难道,他只能向命运\低头,选择放弃吗?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
「老师,我要办休学。」
「为什么?突然之间,到底怎么了?」
「我生病了,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我想我还是休学好了,否则还是会因为出席日数不足而退学的。」
「你么了,告诉老师好不好?」
「我…我的脑袋里面有一颗肿瘤,最近发病的状况越来越频…我想…我还是休息一阵子比较好。」
「这么严重,好吧!那你就好好休息,并好点再来上课吧!」
「谢谢老师!」
从各室办好手续,小予往班上走去,经过福利社的时候,碰到了夏杰跟陆卡。
「小予!」
陆卡大叫,并向小予不断的挥手,小予笑着走向二人。
「好多天没来,你怎么了?」陆卡关心的问。
「有点不舒服啦!」
夏杰在旁边观察着小予,苍白的脸色,满是血丝、略显红肿的眼睛,在在都显示出小予并不像他自己所说那样无关紧要。
陆卡爱怜的揉揉小予的头发「你喔!老是不好好吃东西,越来越瘦了,才会一直生病的。」
「我有在吃,是不小心才生病的啦!」小予笑笑的辩解「我想喝东西,陆卡,你帮我去买好不好?」
「好啦!你们到凉亭那边等我吧!」
「嗯!」
跟夏杰一道走到凉亭,一路上二人却也没多说话。
「你有话想跟我说吧!」
「嗯。」
「阿轩很多天没来,然后就是你没来了。」一贯的冷然,夏杰就像个透悉人心的机器一样。
「我休学了。」小予决定还是告诉夏杰。
「为什么?」没有惊吓,仿佛在问一个早就知道的问题一样。
「我的病,还有…阿轩现在在我家。」毫不犹豫的坦承。
「他在你家?」
「他出车祸,失去记忆,我从医院把他带回家。」就像小说情节一样的演绎,令人难以相信。
「然后你就告诉他说你们二个是恋人,让没有记忆的他只能依靠你,是吗?」有如目睹了所有发生一样,夏杰一口就说出事实。
小予轻笑出声:「是呀!但是,他却叫我忘了我们的事,叫我去跟女人交往,他说…我们是没有结果的…」即便在那样的时候,阿轩对他依旧如此残忍。
「他就像没有失去记忆一样,一点机会都不给你!」夏杰突然有些可怜起小予。
「是啊!」小予自嘲似的笑了。
「放弃他,你会过的轻松一点。」始终冷然的夏杰,第一表现出关心。
小予摇摇头「我会去跟女人交往,就算他还是不会爱我,只要他留在我身边,我就别无所求了!」至少比之前好了,那他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呢?
「你…我真的无话可说…」
「你的病呢?有的救吗?」
「我不知道,过一天是一天了…到了再也不行的那天,就结束了。」
当呼吸停止,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一如来时一样,呱呱落地,又何曾带了前世的记忆而来。
而原先羁绊难舍,再怎么放不下的,也可以毫不眷恋的放下了。
「值得吗?」夏杰先走上凉亭,由上而下俯视小予。
「当然,阿轩值得任何东西!」
一个比所有夏杰看过的微笑都要炫目的微笑,但是,夏杰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凄凉感。
***
「你有看到阿轩吗?」
『没有,怎么他对你避而不见啊?』
电话另一端的人言语间嘲讽着雪伦。
「你够了,我已经好多天没看到他,你还给我说风凉话!」雪伦口气不佳的响应。
『唉呀!你们都在一起有段时间了,说不定他腻了说!』
「不可能,我把他吃得死死的,哪可能会对我厌烦?」
『这可说不一定,说不定她现在正躺在别的漂亮妹妹怀里,只有你这个傻子还在这里找他啦!』
「假如真是那样,他就不要被我发现,否则…」
『算了吧!你也玩了挺长一段时间,他应该不是你喜欢那种型,反正也没吃亏,走了你再钓新的不就好了。』
「我有兴趣的不是他,是小予。」
『那个矮个子,不会你对他有兴趣?』
「就是那个矮个子,那个矮个子喜欢阿轩喔!」
『同性恋,阿轩不是很讨厌他?』
「嘴上讨厌,心里面真正的情况呢?」
『你别淌这浑水,收手啦!』
「我还玩不够!」
『你想做什么?』
「我要拆散他们二个!」
『你是说……阿轩也喜欢小予?』
「你等着看吧!」
「喂………」
匡啦一声挂上电话,雪伦扬起一抹不可测的微笑。
***
「阿轩…」小予拍着门。
扣扣扣…
阿轩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
「小予…怎么那么早?」阿轩还睡意朦胧地。
「今天是假日,我们出去走走吧!」小予脸上堆着笑容,仿佛前几日所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一样。
「出去玩?」阿轩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小予点点头,笑容始终没消失「我约了女生跟我们一起去,你不介意吧!」脸色有点赧然。
『女生!』阿轩心中赫然明白了,看着小予带笑的脸,他突然心中有一种刺刺的感觉。
「好,我换一下衣服。」
「那我在饭厅等你,我弄了早餐。」
「嗯。」阿轩关上房门,小予则转身下楼。
『这样,你应该满意了。』踏着阶梯,小予心里闷闷的想着,自己大概是天底下最惨的人,没有人关心,也没人要,现在还得亲手替自己心爱的人撮合。扬起一抹凄楚的微笑,笑中藏了说不出的酸涩。
关上房门,阿轩却动也不动的,他楞楞的站着,浑然不想动手换衣服,他知道,是自己要小予这样做的,而在小予顺了他的心意之后,他应该感觉如释重负才对,可是他的心中却好象不怎么快乐,不禁想自问:『这样做,真的没错吗?』
呆立好一会儿,阿轩才走进浴室梳洗,对或不对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现在不管事实是如何,他必须忍耐下去,要不,他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的。
换了套衣服,阿轩下楼就看到小予坐在饭厅里。阿轩拉开椅子,在小予的对面坐下。
「来吃早餐吧!」依旧是笑容,自从那一晚之后,小予就面对自己只有一种表情,微笑,要不就是根本碰不到面。
「好,谢谢。」
牛奶、火腿蛋,缓缓冒着白烟,温馨的家庭早餐。乍看之下,似乎和谐的状况,二人之间却只有静默!
「我们等下去野柳玩吧!」小予对阿轩说。
「好啊!」
吃完早餐之后,小予跟阿轩二人便拦了辆出租车往基隆而去,车子平稳的跑在北二高上,狭小的空间里除了FM传出的音乐,再没有其它的声音了,小予与阿轩各占一方,一句话都没有。
在基隆火车站载了二个女孩,车子再往野柳而去。
「你好,我是小雪!」女孩有着一头染成金黄色的头发,五官长的也算清秀可爱,她指指身旁的另一个少女「她是静如。」
名唤静如的少女温婉笑笑,她跟小雪是截然不同的二个类型。小雪外向活泼可爱,静如则是文静有气质。
阿轩笑笑,因为多了二个人,所以小予换位到司机身边的位子,所以现在阿轩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没办法预知到小予的想法。
「我是阿轩,你们好。」外加一个微笑。
客套的问候,小雪高兴的呵呵笑,静如则是低下头脸红了,可是,阿轩却非常讶异,自己心里面在意的竟然是小予会有怎样的表情。
经过蜿蜒的山路,总算到了野柳外面,四人连续下车,步行一小段路走进去。这一小段路的距离,小雪紧紧捱着阿轩说话,小予则跟静如一道,缓缓的走在后面。
身边的女孩拼命找话题跟自己说话,但是阿轩却不自觉的频频回头看。
「你第一联谊吗?」静如小小声的问小予。
本来在发呆的小予才突然回过神来。
「啊…你说什么?」脸色微赧「对不起…我刚刚分心了…」
静如样起一抹微笑。
「我是问你是第一联谊吗?」静如第一见到男生竟然那么容易就脸红了。
「是啊!」被女孩子笑了,小予也怪不好意思的「我叫做小予,你好。」
「你长得好漂亮…」静如突然的说「我知道用漂亮来形容你,你一定不会开心的,但我真的是这样觉得的…」
「才漂亮,我又干又瘦小,一点都不像男孩子。」小予渐渐对这个女孩说起话来。
「乱说,我根本不及你,你别骗我了!」静如小脸蛋红透了。
「我是说真的,不是骗人的。」
「那…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生?」
那种类型的女生?!这个问题让小予小小惊讶一下,沉默好一会儿,小予决定和盘拖出。
「我不想骗你,我不喜欢女生。」与其欺骗,小予选择了坦白。
「什么?」静如有点惊讶,她抬起头看小予。
「我喜欢男生…」
秀美的脸蛋上有着不解,但是却不像一般人一样,将同性恋视为蛇蝎。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们联谊?」
「对不起,我找们联谊是有特殊原因的。」小予的脸上有着抱歉的表情「我不想骗你,所以才诉你。」
「那…阿轩也是同性恋吗?」静如看看前方的阿轩。
「他…」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痛苦「不是!」
「喔…」静如早已捕捉到那一闪即逝的情绪,女孩子特有的第六感,让她心中也有了七八分的想法。
「请你不要生气,我并没有骗你们的意思。」小予的语气中满满是歉然的感觉。
「我没有生气,你没有欺骗我。」静如笑笑「那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不怕我…」
「你只是同性恋,应该不是食人族吧!」静如露出一个俏皮的表情。
那瞬间,小予感觉到心里头有一股暖流进入,从他坦白以来,第一有人给他如此友善的对待。
「谢谢你…」
「说什么谢,我们是朋友…除非你不想跟我作朋友…」
「不,我想,我想跟你作朋友!」
静如扬起嘴角:「那就好了。」
买票进入野柳,迎面袭来是海的气味,咸咸的,却又那样暖暖的。
阿轩跟小雪一起走,小予则跟静如一起慢慢的跟在后面散步。
「阿轩,那我们就各自行动,等一下见。」小予对阿轩说,脸上的表情却是怡然多了。
「这…」欲言又止,阿轩在看到小予跟静如相视而笑,随即闭上嘴巴「好,我知道。」
「那就说定了。」拉着静如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阿轩看着他们二个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却又刺人的感觉。
「阿轩,我们往那边走吧!」小雪勾着阿轩的臂膀,甜腻腻的说。
「嗯。」点点头,跟着小雪转身,但是,却还是不断的回头张望,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二个人。
***
「你来过这里吗?」小予站在岩石边,看着底下一朵接着一朵炸开在岩石边的浪。
「很小的时候,跟爸爸妈妈来过,大了就没有了。」蓝天白云,阳光煦煦,轻拂的海风,令人心旷神怡。
「我喜欢海边,每只要心情不好,我就会到海边来,看着大海,我的心就有一种安定的感觉。」小予看着湛蓝的海面,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平和。
「所以很多人都喜欢看海,因为海就像一个母亲一样,可以包容所有的哀伤忧虑不快乐!」
小予转头看着静如,微微的笑起来:「女孩子果然很细腻,说起来的话就像诗一样。」
静如脸上一阵红,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海风吹来,扬起轻柔的乌丝。
「如果可以喜欢你,一定会很幸福。」喃喃自语的说。
静如沉默的看着小予,眼中的纤细少年是如此的令人打心底的为他疼惜。
「不要这样说,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你并不是欺骗自己,你只是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意而已。」
「但这份心意却是不被允许的,」眼中闪烁光亮「如果可以不要承认,可以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可以当一个正常的人,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但如果那样,你将永远的不会快乐。」一顿「用自己的快乐去换取对方的幸福,是不可能的,自己都不快乐,又如何能令对方幸福!」悠悠的说,仿佛自己也曾经经历过一样。
「你也经历过一些事情对吧!」小予邃的眼睛看着静如,那柔美的笑容隐藏着些许的哀愁。
「人总要经过一些事情,才会成长的,生命,不就是如此的吗?」
几句话回答了小予,没有说出原委,却也让小予感受到了那经验所带给静如难以抹灭的刻记忆!
「在你眼中,或许我的感情就像儿戏一样,执拗的只想着自己,全然不考虑其它……」小予垂首,头发因着风而飞动。
「你是这样看待自己的感情的吗?」
「不,我愿意为这段感情付出所有。」
「那就好了,虽然说感情并非全部,但假使这感情对你而言非常重要,那又有何不可!」拨开缠绕的发丝。
「假如可以早一点遇到你,我就不用那么痛苦了。」小予低声的说。
「现在开始,你也可以不用在痛苦了。」静如拍拍小予的肩「以后有什么,我会听你说的,也会帮你解决,以后,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朋友间,何必言谢呢?」
***
「阿轩,你有女朋友吗?」小雪勾着阿轩的臂膀,金色长发随风飘扬。
「如果有,干嘛还跟你们来联谊?」阿轩巧妙的回答。
「那你喜欢我这一型的吗?」
直接,毫不拖泥带水,现在女孩对自己喜欢的对象是不会让他轻易溜走的。
「你还真直接,就那么有自信不会被我拒绝?」阿轩对眼前这个打扮前卫的女孩开始有不同的看法了。
小雪放开阿轩的手,往前跑了二、三步远的距离,回过身来看着他。
「被拒绝就换我追你,我一定把你追到手!」大言不惭的撂下话,骄傲的有如一只小母鸡。
看着这只小母鸡昂首直立的对自己发表宣言,阿轩忍俊不住,噗吃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
小雪噘起小嘴,颇为不悦的回到阿轩的身边。
「笑什么?」插腰「你认为我不够资格追到你吗?」
「没…」阿轩尝试着控制住自己。
「那你还一直笑?」杏眼圆睁,头顶都好象有丝白烟了。
「好,我不笑,我不笑了!」渐渐收起了笑,阿轩正视着小雪。心里想,有了小雪,或许就可以解开自己跟小予之间那场紊乱的情缠。
「那还差不多。」
原来并没有什么感觉的小雪,现下看起来还真可爱的紧,阿轩心里头对这个女孩逐渐改观中。
「你会饿吗?」现下也已近中午了。
「有点饿了。」
「那我们回头去找他们吧!」阿轩提议。
「好啊!唔…好痛…」小雪突然着眼睛,发出难过的声音。
「怎么了?」阿轩忙想帮她看一看。
「眼睛进了沙子,现在好痛好痛!」
「把手放下,我帮你看一看…」
「好…」
阿轩体贴的帮小雪吹掉眼睛的沙子,一个仰头,一个低着头,远远的看起来就像在接吻一样,而,更不凑巧的,却被刚好往这个方向来的小予跟静如瞧见了。
心脏就像被狠狠的揪住一样,小予觉得呼吸困难,头就像要爆开一样,他咬着自己的嘴唇,用力到见了红,手指甲也戳进掌心,合该会痛的,但心痛却掩过了所有。
静如也瞧见那相贴的二人,她无言的看了一会儿,转头看看小予。见到嘴唇上滑落的红,她摇了摇小予的肩膀。
「不要再用力了,你在流血!」
静如的惊叫声,将闪了神的小予唤回,他看了静如一会儿,轻声的开口。
「麻烦你去叫他们,我去一下洗手间。」话落,便转身往回走。
小予的背影是那样孤单瘦弱,不言明,静如早已明了,那令小予衷心期盼的人,一定是阿轩,但他的情意,似乎阿轩并不接受。
摇摇头,感叹人世间的事与愿违,也为小予的死心眼感到心疼。她慢慢走向远方的二人。
「你们会饿吗?」温婉笑容。
「嗯,正想走回去找你们呢!」小雪说着,阿轩点点头。
「小予呢?」阿轩注意到并没有看到小予。
「他说先去厕所,我们到出口去等他吧!」
阿轩颌首,三人便一道往出口踱去。
***
看着镜子里头苍白的自己,红肿破皮的嘴唇,不觉一阵心酸,眼眶中凝聚的透明滑下脸颊。
扭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泼,掌心却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的手掌也让指甲给戳出伤口。
小予放声笑出,抱住自己的头,泪水像坏掉的水龙头,泪水不能扼抑的狂流,他蹲下身体,蜷曲的有如一个无助的孩子,只能用哭泣来宣泄。
脑中盘旋的不去的阿轩的脸孔,阿轩的伤害也一再地上演,可是,自己却怎么也没办法忘了他。太痛了,也刻的太,的无法忘记,就像自己身上的一块肉一样。
『放弃吧!』脑中一个声音告诉自己。
摇头,舍不得,要将一块肉挖掉,怎样才不会流血?
『继续?』
好痛,一又一的攻击,渐渐的没有能力再承担。
小予止住哭泣,抹干脸上的泪水,用冷水洗了洗脸。
得不到,也舍不得,那就这样走下去吧!至少现在,还可以看着他,看着他,直到,眼睛再也看不见……
在心中坐下决定,小予洗好脸,整理一下服装,便往外走。
***
三人到了出口等着小予,小雪跟静如在一边说话,阿轩则站在另一头,他点了根烟,冉冉升起的白烟,让突来的海风吹散,不留一点曾经存在的痕迹。
他看看厕所的那一边,再低头看着地下,盯着自己脚上的皮鞋发呆。小予缓缓的走过来,停在距离阿轩一段的地方。
「想去吃什么?」轻松的开口。
阿轩猛地抬起头,嘴上的烟也不小心掉在地上,张嘴看着小予。
看到阿轩的样子,小予不禁浅\笑起来:「我很吓人吗?让你连烟都掉在地上。」他蹲下将烟捡起捻熄,丢到垃圾桶去。
「没有,我不小心的…」话语停在阿轩发现小予的眼眶似乎有哭过的痕迹,嘴唇也有不正常的红肿。
「你的嘴唇怎么了?」情不自禁的问,阿轩连自己都惊讶自己问出口的。
「不小心咬到,你很在意?」小予心头有一丝的喜悦。
「不是,阿轩以为你被静如咬的!」小雪走过来,勾着阿轩的手臂,脸上的笑容灿烂不已。
「小雪,别乱说!」静如发窘的阻止。
只有几秒的幸福随即被夺走,小予不发一言的往出口走,静如跟上,走在他的身边。
看着小予落寞的背影,阿轩的心中有股不忍产生。
「他好瘦,感觉不像男人,反而,他应该是被保护的感觉。」小雪小声的说「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一种的!」
「你还真不害臊。」阿轩回了句,心思,却一直在前头那个需要被保护的人儿身上。
第六章
玩到近黄昏,才结束今天的出游,先将二个女孩子送到火车站,互留电话之后,车子又往台北驶去。
出租车上,二人之间依旧是沉默,小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阿轩则是看着窗外,车子平稳的跑在高速公路上。
收音机里传来那英唱的歌声,低度嗓音,缓缓唱出不能幸福的感情。
n原来我拿幸福当成了赌注 输了你我输了全部n
n谁叫我拿幸福当成赌注 输了你我愿赌服输n
小予将手覆上阿轩的,阿轩却头也不回毫不犹豫的就把手抽离,交叉放在膝盖上面。
就像狠狠的甩了小予一巴掌一样,小予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看着阿轩无表情的侧面,小予就快要窒息了。
车子停在门口,阿轩先下车,小予付完钱才下来,他打开门,让阿轩进门。阿轩一进门就往楼上走,小予赶紧叫住他。
「阿轩!」
后者在楼梯一半的地方停下来,却没有转过身。
「你会饿吗?我弄点东西给你吃!」
「我不饿,你自己吃!」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磅的一声,一扇门,划开了二人,小予知道,他和阿轩之间有一扇怎么也去不掉的门。
小予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全身力气尽失,茫茫然的笑起来,笑声听来凄凉,他抓起钥匙,决定再度出门。
清清楚楚的大门关上声音,阿轩躺在床上,耳朵注意的却是楼下的状况。他怎么会不知道刚刚自己有多伤小予,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样小予会有多难过,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因为,只有这样,以后,才不用痛不欲生!终究要有的痛,早晚都要来,还不如现在就断了吧!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一直冷静不下来,阿轩忿忿的重捶床铺,发出沉重的叹息。
***
"喂?"
「…」
"喂,你是谁?"
「…我是小予…」
"小予,你怎么了?"宋闵文沉稳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
「我…」
"Kevin,谁啊?我的朋友,你先睡吧!"
尖细的女声传来,小予止住了声音。
"小予,你怎么了?"
安抚了身边的人,宋闵文再问了一。
「…没事,打扰你了,我挂了。」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钮,将手机放进口袋,小予继续在路上走着。
***
「等一下,小予!」宋闵文觉得小予似乎透着不对劲,但话筒里却只剩嘟嘟嘟的声音了。
「怎么了?」身边的人也醒来了,女人问着坐在床沿的宋闵文。
「他挂掉了。」小予打电话给他,应该是有话要说,但为何,又什么都不说的就挂断电话?
「挂了,那你就睡吧!应该没事情了吧。」女人拉高被子准备回到梦乡。
「不可能,他会打电话给我一定有事情。」
女人闭着眼睛说:「那你不会打手机给他!」
「也只能这样了。」宋闵文找出手机,寻找小予的电话。
「他是谁?」女人突然开口。
「干嘛问?」专注的一笔一笔资料查询着。
「在这个时间吵你,不被你骂,还让你担心他到底怎样,这个人,不是普通朋友吧!」女人还是闭着眼睛「是你喜欢的人?」
「是个小朋友。」终于找到小予的电话,赶紧用笔抄下,开始拨电话。
「只有这样?」女人索性坐起来,抽出一根SLAME点上,赤裸着身体走下床,拉开落地窗前的窗帘,居高临下的俯望着夜的敦化南路。
「我被他甩了。」还是一个劲的拨电话。
「居然有人甩得到你,这个人挺厉害的喔!」夜的敦化南路不像白日一样,车子稀稀落落的经过,只有二排路灯兀自亮着。
「他不肯接,电话有通,他一定是不肯接!」宋闵文放下电话,颓然的告诉那女人。
「你很喜欢他?」女人坐在沙发上问。
「是,我很喜欢他,他很可爱,是个心很好的孩子。」宋闵文起身来到酒吧,倒了一杯酒。
「你没追他?」女人吻上他的唇,口对口接过了酒液。
「有,他拒绝了我,」一口仰尽杯中的酒「他心中有别人,所以,他说他不能跟我在一起!」
「好象年轻的你,有爱才有性关系。」女人轻笑出声。
「不,他也跟我上床了,他跟我上床是交易,但他的心,却爱着那个不爱他的人!」
「而你现在,可以抱尽天下人,却没有了你的心。」眼睛看进他的灵魂「他,把你的心一起带走了,而我,只赢到这付臭皮囊!」
「是我对不起他,如果不是我,他怎么会…」
女人伸手掩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
「我们欠他的!去,不要再后悔了,他如果天上有灵,他也不会要你现在这样子!」微笑「去把你的心找回来!」
宋闵文抱住女人,女人拍拍他的背。
「快去,小朋友现在可是很孤单喔!」
「好。」
宋闵文套了件上衣,穿上牛仔裤。抓起车钥匙,冲到门边,却停了下来。
「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可是你却永远都不会爱我!」惋惜的语气。
「你是这世界上,我最爱的女人!」
「谢谢!」
打开门下楼去。
女人又点了根烟,来到落地窗边。
小福,我决定放他自由,对不起,伤害了你,请你原谅我!
***
宋闵文才将车子驶出车库,却猛然的踩了煞车。他根本就不知道小予在哪里,台北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路也有好几条,怎么找?
他决定再拨一电话给小予,碰碰运\气。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第十声的时候,小予终于接起电话了。
「小予,你现在在哪里?」宋闵文赶紧问。
"……"
「小予…你不要不说话,你这样子我很担心!」宋闵文捶着方向盘。
约莫二十秒的空白,却让宋闵文觉得像有一个世纪那样长。
"…为什么,你不要管我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我?"
「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的下。」宋闵文放松身体,沉入座椅。
"你不要管我!"
「你在跟我求救,我怎么可以不管你,你在哪里,告诉我好不好?」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我好喜欢他,但他却对我不理不睬!"
「我来照顾你,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了!」
"那对你不公平,我不能这样子对你!"
「傻瓜,是我自己要喜欢你的,又不是你的错!」
"唔…"
「怎么了?」
"我的头有点痛…"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出来后,就沿着成功路一直走,一直走…"
「好,我现在马上去,等我一下。」
"好…"
收线之后,宋闵文马上激活车子,往成功路而去。
***
小予因为感到不舒服,也没办法在走下去了,于是便坐在路边休息。
偌大的成功路,本来就不多的车潮,在夜,更是没几辆车,好不容易,一辆车子呼啸而过,过了好久,才又有下一辆车子出现。
小予盯着漆黑的天空发呆,光害严重的都市,奇迹似的,今夜还有些许的星星发着光亮,一点一点就像缀在黑绒上的宝石。
脑袋里还是像有有钻子在钻一样,空旷的空间,只有路灯跟自己作伴,不知道从哪时候开始,小予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跟黑夜为伍了。
宋闵文在进成功路后,便一直注意着路边,看看小予到底在哪里。终于,在一个路灯下,出现了个小小的身影。
刷一声,停在不远的地方,下车,便向那个物事跑过去。
「小予!」不住的喘息。
听到自己的名字,小予才回过神来。看到宋闵文,他露出了个笑容。
「你来了。」
一靠近,宋闵文就张臂将他入怀。
「怎么了?」小予不明所以的问。
「你让我担心死了,我好担心!」宋闵文一路踩油门,就怕晚了小予会出事。
「对不起,麻烦你了!」小予道歉。
宋闵文放开小予,扶着他的肩膀。
「头还会疼吗?」他摸摸小予的脸颊。
「老毛病了,唔…」小予皱眉,表情并不好。
见他的模样,宋闵文知道情况并不好。
「很痛吗?」
小予摇摇头:「没关系,一下子就好了…啊!」
话未竟,小予已昏倒在宋闵文的怀中。
「小予?小予?」
见状况不佳,宋闵文打横抱起小予,放到侧座,踩动油门,往医院而去。
「忍耐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
才到医院,小予就被推进急诊\室,好一会儿,医生才出来。
「医生,他到底怎么了?」宋闵文心焦不已。
「你是病人的?」
「对不起,我是他哥哥,我弟弟到底怎么了?」逼不得已,他只好撒谎了。
「病人脑子里有一颗肿瘤,而且,位置并不好,很难动刀。」医生帮他做了断层扫瞄。
「一点机会都没有吗?」命运\,竟是如此捉弄人。
「有机会,但成功率很低,如果失败,他会变成植物人。」
宋闵文沉吟一会儿。
「那他现在还会醒吗?」
「会,应该明天就会醒了。」
「谢谢你,医生。」
走进急诊\室,看着昏迷的小予,宋闵文握住他的手,靠在脸颊上。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要再离开我了,我不想再一个人了!」宋闵文就像把另一个人投射在小予身上一样。
清晨七点,小予缓缓睁开眼睛,陌生的天板,消毒药水的味道,手上有一股压力,一看,原来是趴在床言睡着的宋闵文紧握着他的手。
本想不动声色的抽出手,但他实在握得太紧了,动作间,小予还是把他吵醒了。
「你醒了,还好吧?」宋闵文放开小予的手。
「你送我到医院?」嘴唇干涩,小予说话起来还是不大舒服。
「对,想喝点水吗?」细心的注意到小予的不适,宋闵文体贴的问。
点点头,表达了意见。
「我帮你倒,你等一下。」倒来一杯温水,再扶起小予,让他喝水。
「谢谢。」约莫喝了半杯,喉咙没耐么不舒服了。
「再休息一下吧!」
「我想回家,可以送我回去吗?」小予念着家里的阿轩。
「你的病,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老毛病了,没什么好说的。」闪烁其词。
「你的病…」
「不要说了!」小予打断了他的话。
沉默。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体,现在,请你送我回家好吗?」
「你答应我,好好照顾身体,好吗?」
「谢谢你,认识你是我的福气!」小予微笑的说。
「那就为我好好活下去!」
小予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
小予一夜未归,阿轩为何知道,因为他也是彻夜未眠,一早起来,他就下楼,但还是不见小予的踪影。
从冰箱拿了点牛奶果腹,然后就坐在客厅,直到九点多,一阵车声停在门前,他到窗前,看到一辆保时捷。
车内,就是小予跟宋闵文。
「要我送你进去吗?」宋闵文握着方向盘问。
「不用,你回去休息吧!让我拖累一整晚,你也累了吧!我家就进去,我可以自己进去。」
「好吧!回家再歇息一会儿,不要太累了。」
小予微笑:「你好象爸爸一样!」
「我比较想当你的情人!」打趣的说,却是最真的心情。
「我走了,你回去吧,再见!」
「再见!」
小予下车,向他挥挥手,宋闵文便发动车子离开了。
阿轩在屋子里清楚的看见小予下车。
小予一进屋,就对上阿轩。
「你好早,我去弄早餐给你吃。」说完,便往厨房走去。
「谁送你回来?」阿轩一定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时的表情,活像个打翻醋坛子的丈夫。
小予停在半途。
「一个朋友啊!」
「你彻夜未归,就是跟他在一起?」
小予转过身走近阿轩的身边「对不起,我不会再犯了!」
阿轩是满肚子的火气,脾气来得燥烈,就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你跟谁在一起不关我的事情!」绝决的话他对小予是一说再说,刀刀都刺得他见血。
「对不起…」转身进入厨房帮阿轩准备早餐。
明明就是担心得要命,明明就为了他一夜未睡,但阿轩,却在见到人的时候,选了最糟糕的方式对待他。
***
从那天联谊之后,阿轩跟小雪便常常联络。而小予,跟阿轩的关系是越演越糟,他每天对阿轩嘘寒问暖,阿轩却视若无睹,但小予还是帮他准备三餐,照顾他的起居,但却也逐渐的减低二人碰面的机会。
每每在十点之后,小予就出门到酒吧去,有时候跟宋闵文一道喝酒聊天,偶尔做做爱,有时则接客人,然后,在凌晨三点左右回到家。
今天,是联谊后的第八天,吃完晚餐之后,阿轩就回自己房间去了,没一会儿,小雪又来电话跟阿轩聊天。
听着房间里传来的笑语,一阵失落感笼\罩,小予打电话约了宋闵文去看夜景,约莫三十分钟左右,宋闵文就到了,小予坐上车,呼啸一声,车子消失在夜色中,阿轩在二楼窗户看得清清楚楚的,心里面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阿轩,你有听到吗?"小雪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我有听到啊!」
"下我们去约会好吗?"小雪问。
「可以啊!」爽快的答应,脑子里根本想的是别件事情。
"我是指就我们二个喔!"小雪从不隐瞒自己对阿轩的兴趣。
「我知道。」
***
车子奔驰在北海岸的公路上,原来有如母亲一般的大海,现在沉的令人畏惧。
「我也很喜欢海。以前,我有一个爱人,他非常爱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总会在入夜后飚车到北海岸来,然后,坐在沙滩上看一整晚的天空,听一整夜的海声。那时候,海对我而言就有如我跟他的爱情见证一样。」宋闵文悠悠的说起自己的过往。
「那现在呢?」小予将注意力自窗外转回「你们分手了?」
「他离开我了。」
「他不爱你了?」
「不,我想我是这世界上他最爱的人!」想起这段记忆,宋闵文的表情变得苦涩不已。
「那……?」
「也是我…让他对这个世界绝望!」停顿了一下「我亲手…逼死了他!」
「你?」
「我生在一个大家族,我是家里面的独子,父亲对我有很大的期望,奶奶也对我相当疼爱,我在女人圈子里无往不利,一个换过一个,女人对我而言有如衣服一样,永远都不缺,直到,我遇见他为止。」回忆,让宋闵文的表情变得柔和许多。
「你一定很爱他。」
宋闵文微笑着点点头。
「他
是一个很好的人,有点天真,有点迷糊,很容易因为小事情而满足,他跟我以前交往的女人都不一样,无欲无求,只是单纯的想跟我在一起。他对我告白的时候,一
开始我很惊讶,但逐渐被他所吸引,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跟他在一起,我真的很快乐,看海、说梦是我们的娱乐,以前,我总会给我的女朋友礼物,或是为了追女
生而送礼,他却从未跟我要过任何东西,他总说,上天将我赐给他,就是他这辈子得到最好的礼物了,所以,他不再要求其它的东西。然而,他怎么知道,他才是上
天给我最好的礼物,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
「……」
「我的家庭背景让我根本没办法给他任何承诺,但他从不逼
我,他说,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我爱他就好了,他可以理解我的境……然而,我却背叛了他对我的信任,我顺从了家里的安排,跟一个宣称怀了我的孩
子的女人订婚了,然后,离他而去,任由我家的人用钱去糟蹋、欺负他,我却没有挺身出来保护他。」
「……」
「……他没有怪我,他说他知道我
是不得已的,但是,当他问我,有没有爱过他的时候,我却否认了,我知道,我只要承认我对他的爱,他是不会妨碍我的,但我却没有,因为,我没有勇气在家人面
前承认对他的爱!是他给了我发光发热的生命,而我却用这一种方式回报他…」那天的情况,宋闵文记得一清二楚,表情因为回想而扭曲。
『你…真的没爱过我…』
『从头到尾,我都没爱过你,都是你一厢情愿的缠着我!』
『原来是这样子的……』
『你不要再缠着闵文了,这里有一百万,拿了钱给我滚得越远越好!』父亲甩了一张支票在他脸上『这栋房子也给你,就当你陪闵文的代价吧!』
说完,宋肇兴便带了宋闵文离开,临走前,宋闵文看了他最后一眼,那个呆立的瘦弱身体。
「隔天,我再度回到那个地方,我想跟他解释,说前一晚的决绝是有原因的,但,我却在浴室发现他早就冰冷的身体,浴缸内的水都是红的,全是他的命,他决定放弃这个世界,放弃了我!」宋闵文滑下眼泪。
「……」
「他
留下一封信给我,只有二句话,他说,虽然我没爱过他,但他却从不后悔爱上我。他离开了我,也一并带走我的心,他死了之后,我也决定放逐掉我自己,我向家里
承认我跟他的事情,拒绝跟那女孩结婚,那女孩根本就没有我的孩子,我拼命的工作,用交易解决掉我的欲望,一年度过一年。直到,我遇到你……」
「你还爱着他,你只是将他的身影重叠上我罢了!」小予淡然的说。
「也许吧!我一直想对他补偿,却永远都没有机会了,是你,让我的心活起来。」将车子停在海岸边「我不想再造成这样的遗憾了,我想让你幸福!」
小予摇摇头,看着前方。
「你没办法给我幸福的,就像他在这世界上只认定了你,而我,在这世界上,也只认定了他!」
「…」
「除了他,没有人可以给我幸福。」
「我会对你好,我可以向大家宣布你是我的爱人,我也可以……」
小予伸手住了宋闵文的嘴。
「好好过日子,他在天上也希望你过得好,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小予对宋闵文说。
后者握住他的手,将手拿开。
「你会让自己幸福吗?」
「我一定会努力让自己幸福的,我一定不会,丢下他自己先走的!」
***
阿轩坐在沙发上,客厅是一片黑压压的。他本来早早就上床睡觉了,却辗转反侧不得成眠,于是,就干脆的起身了。
他这样子已经不是一天二天,总在躺上床后,精神却异常的清醒,每每要再听到小予回家的声音,他才入睡,他心里也在交战了,明明知道不该这样,却忍不住的偏偏这样。
今天,他彻夜不睡,打算等到小予回来,打算将所有的事情好好的谈一谈。
夜阑人静,四一点生想都没有,偶而一辆车子经过,小狗叫个二声,要不就是小猫喵呜喵呜叫,所有人都高眠着,他却孤单的呆坐着,等待着夜归的人。
一阵引擎声音停在门前,阿轩知道小予回来了。他也不做动作,依旧坐在位子上等着小予。
外面,宋闵文将车子停下熄火。
「要我送你进去吗?」
小予往了一眼二楼的窗户,光亮早就不复在。
「进来喝杯茶,你总是送我回来,我都没能请你喝杯茶水。」小予微笑的邀请。
宋闵文看了下屋子的方向。
「不了,你的家人都睡了,我还是不要打扰好了。」宋闵文摇摇头。
「他们都睡了,不会打扰的,除非你不肯。」阿轩他应该不会在乎自己有没有回来吧!心里苦涩的想着。
「不,我很愿意…」宋闵文否认「…那我就打扰了。」
「进来吧!」小予先下车,掏出钥匙开门。宋闵文锁上车子,便跟在小予后面进门。
进了屋子,小予熟悉的找到电灯的开关,将灯打开,原先昏暗的空间,顿时光亮起来,而小予,却呆楞住了,在看到沙发上的人之后。
跟在小予后面的宋闵文正觉得奇怪,出生唤了小予。
「怎么了?」问话的同时,他也发现了客厅有另一个人。
「阿轩…」小予喃喃的叫出这个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人。
阿轩站起身体,转过来面对的小予他们,却在看到宋闵文之后,一股不悦的神情爬上脸。
二个男人彼此对看着,互相打量,而彼此都发现对方的眼中有着明显的妒意。
「他是谁?」阿轩先问。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避重就轻的回答「你怎么还不睡觉?」
「你很希望我去睡觉吗?」愤怒瞬间由心底扬起。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小予不自禁的垂下头。
在一边看着的宋闵文,清楚的看到二人之间明显的差异,小予不明所以的委曲求全,和阿轩不断的进逼。
「要我先回去吗?」宋闵文低声的在小予耳边问着。
小予看了他一眼:「对不起,今天请你先回去吧!」
「好,我再打电话给你!」转身打算离开。
看着二人窃窃私语,阿轩不可遏抑的爆发出来。
「你每天晚上出去,都是跟这家伙吗?!」
一句话,让到了门前的宋闵文停下脚步。
「阿轩,别这样!」小予上前抓住阿轩的手臂。
阿轩反将小予的手腕扭住,生气的瞅着他:「为什么,我千方百计要你当个正常人,为什么你非得跟男人在一起,然后,又口口声声的说你爱我,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小予顿时哑口无言,晶莹的泪水再眼中凝聚。
宋闵文见状,走近想将阿轩拉开,但却被小予阻止了。
「你放开他!」宋闵文大声对阿轩叫着。
「不要…你先回去吧!」小予用另一只手挡了挡他。
「但是…」看着小予痛苦的表情,宋闵文他怎么走得开脚。
「先回去吧!」小予哀求着「我不会有事的!」
「怕他有危险,你还对他真好啊!」阿轩又在手上用力!
「你不要欺负他了!」宋闵文上前一把抓住阿轩的领子。
阿轩冷酷的看着小予:「你还真本事,狐媚的功夫一级棒,难怪你不肯喜欢女人了,你根本就是个娘们!」愤怒到极点,阿轩脱口而出的话,比刀剑要更伤人。
闻言,宋闵文给了阿轩面门一拳,阿轩痛得放开小予的手,小予跌坐在地上,转眼间,二个男人已经扭打在一起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看着地上的二人,小予只能拼了命的叫着。
但二头疯狂的野兽怎么听得进去,依旧打得难分难解,小予没办法,只好从阿轩身后抱住他,想要将他拖开。
「阿轩,住手,住手!」
「你给我滚开啦!」一个肘子,正中小予的脸,小予踉跄的往后跌,嘴角随即出现红血。
看到小予见红,宋闵文也顾不得打了,他撇下阿轩,连忙来到小予身边。
「你怎样,没事吧!」扶起小予,细心检视他的伤口。
小予摇摇头,头还晕眩着。
「阿轩…」他依旧兀立着喘气。
「我爱你爱得不可自拔,除了你,我谁都不要,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小予哭泣了。
「……」一句话也不回。
「你说,你到底要怎样,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泪水不能停止的狂流,瘦弱的肩膀颤抖着。
「……」
「我带你去医院,你在流血!」宋闵文担心的说,他抱起小予的身体,就要往外走。
「不,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啊!」小予大叫。
宋闵文看了阿轩的背影一眼,沉默的抱着小予,朝着门外走。
小予晕眩的越来越严重,意识也渐渐模糊了。就在宋闵文要离开前,阿轩抓住了他的肩膀。
宋闵文侧望了他一眼,眼神中有着询问。
「把他还给我,他是我的!」
笃定的口吻,不容反驳,怀中已经昏迷的小予,嘴里喃喃叫着的尽是阿轩二个字,再看了眼阿轩,他将小予还给了阿轩。
阿轩接过那个瘦小的身体,轻得不像个男人,满是泪痕的脸及被自己打到的嘴角,眼神中尽是不舍与爱怜。
「好好对他,不要等失去后才后悔!」宋闵文感同身受的对阿轩说。
珍贵的宝物,不轻易得到;一旦失去了,也就找不回来了。
这种痛,他尝过一,椎心刺骨,永生难忘!
小予的幸福他给不起,只希望,阿轩不要再犯跟自己一样的错误了。
走出小予的家,宋闵文坐上车子,抽出一根『峰』点上,打开CD,ELVA低沉性感的嗓音缓缓唱着『夜』,哀悼着一段错身而过的恋情。
***
「不晓得小予现在怎样了?」陆卡喃喃自语着。
旁边的夏杰吐出了个烟圈,白雾状的圆圈缓升缓散。
没得到响应,陆卡狐疑的转过身看着身边人。
「夏杰?」又叫了一声,伊人却依旧置若罔闻,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陆卡看着那沉静的侧面,不禁也呆了,他直瞧着夏杰的脸,痴痴地望着。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过,不着痕迹,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夜色更,一阵风吹过,引起一阵颤抖。
「咳咳…」夏杰发出小小的咳嗽声,缩了缩肩膀。
「好冷!」本就不黝黑的脸,现下看来有那么点苍白。
陆卡握住夏杰的手,感觉到手掌包覆的是一块寒冰。
「你的手好冷!」更用力的握这这冰冷的双手。
「有点感冒,头有点痛痛的。」抬头看着陆卡,眼睛里有着血丝。
陆卡将手放上夏杰的脸颊,手掌下的是发烫的温度。
「你的脸好热!」
大眼瞅了下陆卡:「难怪我觉得好热。」恍惚的笑了。
「我带你去看医生!」陆卡果断的说。
「不要,买点药水吃一吃就行了。」夏杰摇摇头。
「别闹了,你的病看起来不轻!」陆卡有点担心,现下的夏杰有些不对劲。
「小感冒而已,你别担心我。」再重也重不过小予。夏杰暗暗在心里加了一句。
听到这话,陆卡不高兴的变了脸,他硬是抓住夏杰的手,将他抱起。突然被抱的夏杰,还来不及反应,吓了一大跳。
「陆卡?!」
「别跟我说这种任性的话,我带你去看医生!」陆卡第一对夏杰如此的蛮横!
夏杰原先揪着陆卡领子的手也放下,像只柔顺的小猫,窝在陆卡的怀抱中。
陆卡将夏杰送往医院,到了医院才发现他的体温竟然将近四十度,医生将他留下 来吊点滴。
夏杰因为药的作用而昏睡,陆卡则守在床边,紧握着夏杰的手。
***
小予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属于自己熟悉的天板,空气,也是自己家里面的感觉。
昨天晚上,失去意识前,好象隐约听到阿轩不晓得说了什么,然后宋闵文也好象有了什么响应的,但他都记不得了,因为他昏倒了。
尝试着想要撑起身体,动作间,将原来睡着的阿轩给扰醒了。
小予没想到竟然阿轩会在身边,他吃惊的看着揉着眼睛的阿轩,阿轩在稍微清醒点后,才发现小予竟然张着嘴巴直盯着自己。
「你怎么样了,还会痛吗?」伸手摸摸昨晚给阿轩撞肿了的部位。
「你怎么会在这儿?」小予有点不知所以的开口。
阿轩像没有听到小予的问题一样,径自检视着小予的嘴角,自顾自的说:「对不起,昨天那么用力的撞你,你嘴巴里面也破了吧!」动作极其轻柔。
「阿轩…」小予握住阿轩的手,眼中泪水凝聚。
手指抹掉小予的泪「你是水做的吗?那么容易就哭了。」大手搓着小予的头发。
小予的手改抓着阿轩的衣服,埋头在阿轩胸前大哭起来。阿轩看着不断颤抖的瘦弱肩膀,嘘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全是不舍与怜爱。
第七章
「不要哭了,你这样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紧紧抱住小予,温柔的在他耳边哄着。
「我…我是在作梦吗?如果这是梦…那可不可以都不要醒!」啜泣「我不要醒…那你就不会又推开我了…」
「你这样,我怎么推得开你!」阿轩投降了。
闻言,小予抬起红肿泪湿的眼睛看着阿轩。
阿轩无奈的看着小予:「明明就知道不对的,我一直要推开你,可是你…我到底要怎么办?我就已经失去记忆,不应该再跟你继续这错误下去,但你…」
「这不是错误,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忘不了你!」落寞的神情叫人不舍,小予推开阿轩,身体往后退。
阿轩看着小予拉开二人的距离,无语。
「你走吧!」小予笑了,眼中带着泪水「没有我,你就可以解脱了,没有你,我会学着去遗忘的!」痛,会有结束的一天的。小予心里想着,别开脸,不愿再看。
「可是我忘不了……」
「…」
阿轩上前一步,「我怎么忘得了!」张臂再度将小予揽进怀中。
温热的泪水低落,手指绞着被单,指节都泛了白。
「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阿轩低声的问。
「…我爱你,死也要跟你在一起…」赌上性命的爱。
「对不起,请原谅我之前所做的!」
小予转过身体,面对着阿轩。泪水停止了,小予展现了笑容,他将自己的唇印上阿轩的。
「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原谅你的!」
阿轩扬起嘴角,瞬间攫住小予的双唇,舌头探入,相互交缠。
第一跟喜欢的人接吻,小予心跳急促的就像个偷尝禁果的孩子,呼吸让阿轩给夺走,缺氧的只能靠在阿轩胸膛以为凭借。
结束了绵长的吻,阿轩放开小予,看着他酡红的脸跟急促的呼吸。
「感觉好吗?」阿轩手指轻轻抚摸着小予的耳垂。
后者渐缓了呼吸,但脸色却依旧潮红。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低头躲开阿轩的视线。
阿轩在小予耳朵边吐气,引起一阵酥麻的感觉。
「我们一起睡吧!」
小予点点头,身体往里头移了点,让出了空间给阿轩。阿轩躺上床,伸出右手臂让小予枕着头,另一手则环住小予的腰。
「睡吧!你需要休息。」阿轩在小予头顶说。
小予无声的笑了,他阖上眼睛,靠在阿轩胸膛,沉稳的心跳声规律的传来,渐趋渐缓,直到阿轩进入梦乡。
静谧的空间,因为拉上窗帘,所以整个房间是昏暗的。小予虽然闭上眼睛,却没有入睡,脑子里流转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小予感谢上天,他不晓得这幸福会有多久,但总算是让他等到了,此刻,就是要他明天就死,小予知道,自己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因为,至少现在,这个男人愿意用他的双手拥抱自己了。
这片胸膛自己渴望的多久,小予已经记不清了,自己对阿轩的眷恋也从青梅竹马转换成抹灭不掉的爱意。而这份爱意,就像疾病一样侵蚀着他,直到他生命结束的一天。
但现下,总算有了回报了。
「我爱你…」低喃着。
伸手揽住阿轩的腰身,让二人的身躯更加贴近,第一,小予觉得睡得好安心。
***
一大早,约莫七点左右,小予就醒了,他悠悠睁开眼睛,好怕昨天只是一场梦,早上醒来就会烟消云散,但,圈在腰上的手臂,却证明了,那绝非一场梦。
靠着阿轩的胸膛,温暖直达心底,规律的呼吸声,也让小予觉得安心不已。就这么捱着,不晓得又过了多久,阿轩才慢慢醒来。
翻动着身体,小予知道阿轩清醒了。他坐起身,看着躺着阿轩。
睡眼惺忪的阿轩,揉揉眼睛,看到小予,露出一个笑颜。
「早安。」
看到阿轩的笑容,小予不禁脸红了。
「早…」这样的对话,他不晓得想象了多少了。
阿轩扭动着身体。
「好久没睡得这么好了!」阿轩的笑脸就像发着光一样。
「我也是…不敢想象…这会发生在我身上!」小予腼腆的低下头。
阿轩坐起身体,手轻轻摸着小予的脸颊。
「对不起。」
小予抬起脸,看着他,缓缓绽放一抹微笑:「没关系,我现在很快乐!」
「真的,以后我们会更快乐的!」阿轩将小予入怀,紧紧拥抱着。
「我相信你!」脸埋在阿轩的胸膛,小予不晓得这份快乐会有多少,但他相信,从现在开始,他会把握住每一分、每一秒的。
咕噜咕噜
一种奇怪的声音出现,小予诧异的看看阿轩,只见阿轩的俊脸红了,小予也懂了。
「你想吃什么早餐?」小予离开阿轩的怀抱,随手抓了件衬衫套上。
「都好,我不挑!」
「那我先下去做早餐,你梳洗一下再下来。」
「嗯。」阿轩点点头。
一杯热牛奶,一份火腿蛋,报纸,新闻,惬意的早晨,小予静静的享受着如此的家居气氛。
「轩,等一下我要出去买东西。」心里盘算着该要去添购的日用品。
「我陪你去吧!」阿轩将注意自报纸上移开,看着小予。
小予摇摇头:「你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在家里休息好了,我一会儿就会来了。」
「也好,那你自己小心一点。」体贴的提醒。
「我知道。」
***
小予坐车来到医院,准备做例行检查。却在医院门口遇到陆卡。
「小予!」一见小予,陆卡便兴奋的大叫,巨大的身躯,瞬间已来到小予面前。
小予没想到会遇到熟人,他露出笑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小予问。
陆卡搔搔头发:「 夏杰生病了,发烧快到四十度,医生要他留下来打点滴。」
听到消息,小予也担心起来。
「他在哪一间病房,我去看看他。你现在要到哪里去?」
「我要先回去拿套衣服来,再买点东西吃,要不,你先帮我看一下夏杰吧!」
「没问题,他在哪里?」
「第三诊\疗室,我大概一个钟头就回来了。」陆卡看看手表「拜托你了,小予!」
「别这样说,我跟夏杰也是朋友啊!」
「说得也是,那我就回去啦!」
「好。」
小予往第三诊\疗室而去,医护人员穿梭不已,来到了诊\疗室,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夏杰,现下他正入睡着。小予来到他身边,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夏杰略显苍白的脸色,细心的帮他拂开额上的发丝,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动作却把夏杰惊醒了。
睁开眼,看到身边的人士小予,夏杰露出不解的眼神。
「你怎么会来?」夏杰撑坐起身体「我的病没严重到要通知你吧!」打趣的说着。
小予摇摇头。
「我来医院做检查,刚好遇到陆卡,他才告诉我你生病了。」简单的解释了来由。
夏杰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点点头。
「那你检查的怎么样?」
「我还没去,待会儿再去!」始终温和的微笑着。
「你现在跟阿轩过得怎样?」夏杰是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小予的表情柔柔和和的,样子,也好象在发亮一样。
「我想,他现在算是接受我了。」
「算是接受你了,你的话好难懂!」夏杰微微拧起眉头。
「他说,要跟我幸福的在一起!」
「原来如此,你怎么抓住他的心的?」夏杰颇富兴味的问。
闻言,小予倒是红了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算了,你不好意思说,就别说了,只要你觉得快乐就好!」一反常态,夏杰笑得好温柔。
知道夏杰的意思,小予也笑了。
「还有多少时间,我也不知道,也不晓得,哪一天他又会清醒,会再一把我扔下,所有的未来,都不是我能掌握的…我有的,只有现在,这一点少得可怜的幸福、快乐!」低着头,小予像在说给自己听,又像在说给夏杰听一样。
「但你还是不肯放弃,不是吗?现在,他也响应你了,不是吗?」
抬起小脸,看着夏杰,小予微笑。
「谢谢你!」
「傻瓜!」
***
医生看着小予的X光片。
「最近有头痛吗?」
「有过一,不过,也没事了。」
「看你的样子,好象心情很好!」医生微笑的说。
小予点点头「遇到了一些好事情,所以心情也好起来。」
「那就一直保持下去吧!」医生奚奚苏苏的在病历表上写字。
「医生…」
医生抬头看着小予微笑着:「怎么了?」
「我…我还有多少时间?」鼓足勇气,问了最想知道却又最不想面对的问题。
医生低头,看着病历表,好一会儿不说话。见他的样子,小予也紧张的不断绞着自己的手指头。
医院,最哀伤的地方,却无时无刻都充满着人,或许人世间真的生病了,才会让这人间炼狱,始终没办法净空。
「如果不发病,你还有很长的日子可以过!」
「那是如果,我,还是会发病对吧!」小予幽怨的接下话尾。
医生一把抓住小予的肩膀,激动的说:「不要放弃,你不是一定得…得…」说不出那个字。
「死…」长卷的睫毛垂下。
「你要有信心!」医生不自然的别过脸,尽是盯着病历表。
小予笑了。
「医生,剩下的时间,我会好好珍惜的!」小予穿起外套,起身准备离开。
「小予,一个礼拜后,再来复检。」忙抬起头来叮嘱。
小予点点头,退出了诊\疗室。
走出医院,太阳光亮的刺眼,天上没有什么白云,万里无云,十足的郊游天。踱像超级市场,选购了一些日用民生物资,随即转回家,出来也够久了,早点回去,免得阿轩担心。小予边走边想着。
***
「我回来了!」
一进门,小予便大声叫着,他将东西放到冰箱,便往楼上走。
「阿轩!」
推开门,阿轩竟然躺在床上睡起来了。没办法的摇头,将他的身体搬正,拉了被子替他盖上,冷不防的,手却被抓住了。
「嗯?」
还没反应过来,小予已被拉倒在阿轩胸膛上了。
「骗我,你没睡!」小予戏谑的抱怨着,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趴在阿轩身上的样子的多暧昧。
阿轩依旧闭着眼睛,嘴角却扬起笑容。
「我等了好久,明明说一下子的,却让我等的都睡着了。」
闻言,小予自知理亏,看着阿轩向黑曜石一样的眼睛,他,器械投降了。
「对不起!」老实的道歉。
阿轩双手扣着他的腰,将他固定在自己身上。
「我要求赔偿?」
小予来不及说出的话,全被阿轩吞没在唇间,温热湿滑的舌头紧紧攫住小予,不给他一丝喘息的空隙。
渐渐呼吸困难起来,小予无力的瘫软在阿轩胸膛上,小脸就像酒醉一样的酡红。
阿轩辗转数度,才满意的放开小予,透明的唾液沿着嘴角滑下,小予大口呼吸新鲜空气,阿轩则恶意的瞅着他笑。
顺了气之后,小予终于注意到阿轩的眼神,他不悦的拧起眉毛,纶起拳头打了阿轩一拳。
「你诓我,可恶!」双手撑着阿轩的胸膛,想起身离开。
但阿轩紧锁的膀子那那么容易松开。挣脱不开,小予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窘况。
「我饿了!」阿轩笑着说。
「那你就不要抓着我,让我去煮饭!」数落着。
阿轩却开始亲吻小予的颈子,弄得小予痒不溜丢,左闪右躲的。
「别这样啦!」小予求饶,但阿轩根本不理会,径自动作着。
「我要吃你!」
小予呆了,大脑有五秒的空白,却也给了阿轩最好的进攻机会,他翻身将小予压在身下,随即动手解他的衣服。
一秒,没有扣子,阿轩大手一拉,小予上半身就赤裸了,然后,解开小予的裤头,一把将长裤连内裤一起脱掉。等小予回过神来,自己已然赤裸的躺在阿轩身下。
「你…你…」惊骇的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阿轩笑吟吟的拉着小予的手,往自己的裤裆一压,膨胀的状态,表达了阿轩的欲望。手中的触感,羞红的小予的脸,他想抽回手,但那炙热早已烙印在他的掌心。
「我想要你,已经忍不住了!」
阿轩在小予耳边低喃,吐出的气息,是那样的撩人,小予的眼眶湿润了,双眼氤氲,下腹的火一举被点燃。
张臂圈住阿轩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我也想要你!」
听见他的要求,阿轩的嘴角扬起,为拉开二人的距离,相互对看着。
「我可以吻你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倒叫小予差点叉气了。
「你都已经做了,干嘛还问我!」恼怒的斥责。
「可以吻你吗?」阿轩又再问了一。
「可以啦!」一抬眼,对上阿轩带笑的眼睛,小予知道,自己又被耍弄了「你…又这样…」噘起嘴。
「我喜欢你!」
「就会…唔」
未完的话语,再消失在交合的四片唇间,湿滑软蛇相互交缠,交换彼此的口涎,热窃得相互爱抚着。阿轩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挑逗小予胸前的敏感,粉红的乳首瞬间坚硬挺立,指甲刮搔引发小予一阵阵的颤抖。
「啊…」胸前的刺激,让小予不自禁的松开嘴巴发出呻吟。
阿轩往下进攻,改以灵活的舌头挑逗着胸上的挺立,小予激动的扭住床单,身体扭动着。
「嗯…嗯……啊!」白晰的身体染上粉红,透明的汗水浮现。
阿轩满意的看着已被挑起情欲的小予,不加预警地握住了半硬的分身,原来还不大硬的物事,在阿轩手指一接触下,瞬间膨胀起来。
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小予窘红了脸,他用手遮住自己的脸,阿轩看着手理兴奋得分身,轻轻爱抚起来,倾身到小予耳边。
「没想到,你那么想要我啊!」
话落,小予分身涨的更硬,双手将脸盖得更紧。阿轩露出邪邪的微笑,移动身体,张口含进小予的分身。
突然地被一阵温暖包围,温热湿软的东西蠕动着。张眼一瞧,小予呆了。
「轩…别这样…唔」,闭眼,咬住嘴唇,本想出口制止,但却更忍不住呻吟。
脑子以无暇思考,感觉全被下半身所受的刺激所覆盖,灵活的舌头像有生命的蛇一样,滑过敏感的部分,引发一阵又一阵的刺激,兴奋直达顶点。
不能自持,单薄的身体弓起,小予在阿轩口中尽泄所有。身体潮红,薄汗遍布,小予大口大口的喘气着。
虚软的成大字形躺在床上,小予努力睁开眼睛,看到阿轩起身除掉自己的衣服,精壮结实的古铜色身体让小予软下的欲望又渐渐觉醒。
「对不起…在你嘴巴…」
压上小予,给了他一个吻,小予尝到了自己的味道。
「还不错!」
鼻尖顶着鼻尖,阿轩做趣的说,小予不好意思的笑了,在将阿轩的头压下,又给吻了起来。
将小予双腿分开了些,以手指沾了点凡士林,直叩小予身后的小穴。冰凉滑腻的感觉,小予身体一颤,修长的指头突进窄门。
「好紧,你的腿张开点,我不想伤了你。」阿轩温柔的说着。
依言,小予将腿张开点,阿轩的手指以着缓慢的速度在窄穴里抽动着。
「放轻松,这样才不会受伤!」阿轩温柔的提醒,小予闭着眼睛,眼角有着晶莹的泪水,他点点头,努力的放开自己的身体。
来回抽动后,窄门慢慢开启,原先的紧绷没那么严重了,阿轩又一步步的加进第二根手指头,比先前要为粗大也更为挣开那窄穴。
阿轩沾了更多的凡士林,另一只手沿着周围的肌肉按摩,手指头在里面转动,滋滋声引起小予脸红。
白晰的身体扭动「可以了…我想要你…轩……」红着脸要求,小予觉得自己浑身热得不得了。
「会受伤的,再一会儿吧!」阿轩的额头也全是汗水,可见得他忍耐的很辛苦。
小予探出粉红色的舌头,滋润着干涩的嘴唇,眼睛半启,脸色酡红,刻意压低的呻吟声,就像强力春药一样,阿轩早就濒临爆发的边缘。
「我爱你!」吻住小予的嘴唇前,阿轩低声述说,贲张的炙热抵在穴口,缓缓的推入。
小予觉得自己全身的热的不得了,不是第一与男人交媾,却是第一,自己如此迫切的想要被占有,渴望被充满。
巨大的分身进入,紧窒的内壁炙热的吓人,当阿轩终于完全进入小予的内部,二人,紧密的有如一体一样。
「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小予的眼眶一热,温热的泪水滑落。
「你很痛吗?要我停下来?」阿轩的额头也满是汗水,脸色泛红,强壮的胸膛一起一伏动着。
听到这话,小予赶紧圈住阿轩的脖子,手臂牢牢锁着。
「不要停,我想要你!」
「真的可以吗?你好象很痛的样子!」一颗汗珠从阿轩的脸颊滑落到下巴。
小予眼睛看着阿轩,脸蛋更红更热:「我…我喜欢你在我的里面…」忍不住羞愧的别开脸「你的好大,好热!」
阿轩也窘红了脸,吻吻小予的眉间,以鼻子磨蹭着小予的鼻子。
「因为是你,我才会这样…」
近到可以感觉彼此的呼吸,汗湿炙热的身体相连,人的体温,会让人眷恋的不忍放手。
「动吧,让我感觉你的存在!」
点点头,腾空扶起小予的腰,开始轻抽慢插律动着。才微微退出一点,那柔软的内部就紧紧的吸着往更里面拉。
「好紧,你的身体不让我出来!」
小予无意识舔着自己干涩的嘴唇,阿轩压下身体,亲吻着小予,突来的动作,让小予的腰就像要折断一样,巨大的硬挺,更往里面掠夺。
「唔…嗯…」忍不住的发出呻吟。
空气里,淫荡的声音,情欲的味道,交缠的二具身体,忘情的进行着人类最原始的需求。
下身的摆动加快,抽插的声音,肉体相贴的撞击,小予呻吟的越得越大声,阿轩也发出低哑的喘息,大手一捞,将小予抱起,就着插入的状态改变体位,小予易躺为坐,双腿大张的跨坐在阿轩腿上,阿轩扶着他的细腰,一上一下动着,下半身也不住地由下往上贯穿小予。
小予双手圈住阿轩的颈子,依靠在他的胸前,享受着阿轩给予的冲击、快感。理智早已离他而去,此刻的他,只能感受着感官的放肆。
一顶,欲望到达顶点,阿轩在小予体内爆发,小予也再一释放白液在阿轩的腹部上。
高潮后,小予虚软的挂在阿轩身上,将全身的重量放给阿轩。而阿轩,搂着小予的腰,就着结合的状态向后倒卧,埋在小穴的分身改了角度,引起小予的闷哼。
「嗯…」疲惫的他,早已闭起眼睛,昏昏欲睡。
阿轩替他拨开汗湿的头发,修长的指头描绘着小予的五官,眉毛、眼睛、鼻子而后嘴唇。小予昏沉沉地在阿轩怀中蠕动,找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就捱着阿轩的胸膛睡着了。
看着怀中累坏的爱人,阿轩也哭笑不得,爱腻的轻轻抚摸着小予的脸颊,索性也跟小予睡起来,被遗忘的午餐,就等到睡醒再说吧!
***
被医生强迫住了二天医院,夏杰终于得到准许,可以回家了。陆卡帮他整理东西,顺便办出院手续,然后,提着袋子,陪着夏杰散步回家。
「下生病,不可以再拖了。」陆卡耳提面命的提醒。
夏杰不置可否,径自低着头一直走,知道他的性,陆卡也不再多话,直到前方出现了一个他巴不得不要遇到的人。
「啧!」
听到陆卡发出怪声音,夏杰也抬起脸,一看,他就懂了。
迎面而来的是雪伦,一头惹火的红发,紧身窄裙,高跟长靴,旁边,还有三个差不多打扮的女生。她一看到陆卡跟夏杰,勾引似的露出个狐媚的笑容。
「唷,好久不见,晚上我们要去“蓝”玩,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旁边三个女人则是挑选似的打量着他们二个。
夏杰本来就不喜欢雪伦,现在,他更是不想开口,把招呼雪伦的工作丢给陆卡,径自将脸转向另一边。
「我们跟你不同堆,别再来烦我们了。」陆卡也相当不耐烦,所以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拒绝雪伦的邀约,反正他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女人的。
「说成这样,好歹也算认识一场,连一句客套话都不肯说吗?」雪伦故做受伤的语气。
夏杰斜睨着她演着戏,不发一语,眼中尽是不屑。发现夏杰眼中的鄙夷,雪伦就像被打了一棍一样,气闷极了。她也不再浑话了,直接问了她比较想知道的问题,反正陆卡跟夏杰都不是她的猎物。
「对了,你们最近有看到阿轩吗?我打手机也不通,他到底怎么了?」
陆卡看看夏杰,这回事他也不晓得,夏杰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都不晓得,我们又怎么会知道,为了你,阿轩已经跟我们闹翻了!」简单一句话就撇清关系。
雪伦扬扬眉毛,得意的样子令人看来十分刺目。
「我都不晓得呢,阿轩也没跟我说!」
「对没大脑的人,说了也等于没说。」冷冷丢下话,夏杰拉了陆卡的衣袖往另一边绕过而行。
被狠狠的讽刺成没大脑的人,雪伦气得咬紧牙根,转身看着走远的二人,她悻悻然的开口:「最近有看到小予吗?如果看到他,跟他说我在找他!」
夏杰有听到的,但他却不打算响应雪伦,一直往前走,连停都不停脚步。
「他会不会没听到啊?」
雪伦身旁的卷发女孩问。
「他有听到的,哼!」露出了一个意味长的微笑。
「我们走吧!」
转身带着一票女生往另一边走去。
***
走在路上,夏杰一路沉默着,陆卡也不晓得要说什么好,只好静静的跟在旁边。突然,夏杰猛然的停住,陆卡错愕的看着他。
「怎么了?」
「我们去找小予!」
咦?陆卡还没来得及问,夏杰就转了方向,直往小予他家而去。弄得陆卡只好赶忙跟在后面。转眼,已经到了小予他家,夏杰按了按门铃。
叮咚
几秒钟后,小予出现在门后,一见是他们二人,开心的跑出来开门。
「夏杰,你的病好了。」拉开铁门让他们二个进去。
鱼贯的进入屋子,小予在后面关上门,走了进来,前面的陆卡却呆楞住了,因为阿轩正坐在沙发上。
「小予…」张口,却不晓得要问什么好。
「阿轩,这是陆卡,另一个是夏杰,他们是我们的同学!」小予回到阿轩身边,窝进他的怀抱中。
他的举动让陆卡看得更目瞪口呆了。
「你们好啊!」阿轩笑笑的打招呼。
「还不错!」夏杰径自拣了个位子坐下,而陆卡,依旧呆楞在那里。
三人看着陆卡的以子都觉得好笑,小予忍俊不出的笑出声,才将空白状态的陆卡叫醒。
「过来坐下,你干嘛一直站着?」小予声音里隐忍笑意。
夏杰伸手拉拉他,陆卡才找了个位子坐下。
小予跟阿轩看起来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那样的甜蜜,那样的相合,现在小予脸上的笑容,幸福的会让人以为以前的泪水不过是假象一般。
「中午一起吃饭好吗?」小予开口问「我弄得东西还不错喔!」
阿轩在一边点点头,表示附议。
「好啊!那我帮你吧!」夏杰马上应允。
「那,帮夏杰庆祝康复,我来弄几样好吃的,一起吃吧!」
「嗯。」
话落,二人往厨房去,留下陆卡跟阿轩在客厅里面看光盘。
№2 ☆☆☆天痕于2-11-1 2:9:12留言☆☆☆
〖演绎女人初夏最IN饰物搭配〗
「怎么了,突然来看我们?」小予从冰箱找出材料,开始做准备,夏杰在旁边帮他挑菜。
「我刚刚遇到雪伦,她在找阿轩,问我跟陆卡有没有看到阿轩。」
小予停下动作,牙齿咬着嘘唇:「那你有跟她说吗?」
「没有,但是我想她不会那么简单就罢休的!」
「我知道,现在的生活是我勉强得来的,会有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至少…现在他对我很温柔…这样就够了!
」将菜放到水下清洗,然后放到边上准备着。
「无论如何,你小心那女人一点,她不怀好心。」夏杰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会的。」小予点点头。
客厅里面,陆卡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跟阿轩说话,想了老半天,总算想到了话题。
「阿轩,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问题让阿轩摸不着丈二金刚,他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的吗?
「小予说我们一直都住在一起的啊!你为什么这样问?」阿轩反问起陆卡。
「这……」
「来吃饭吧!」小予跟夏杰准备好东西,招呼另外二个男人上桌。
陆卡对小股射救求救的眼神,小予正觉得纳悉,阿轩却起身走到小予身边。
「怎么了?」小予问。
「我真的住在这里吗?」
「陆卡问我为什么在这里,会这样问,除非是我不应该在这里!」
小予叹了口气:「那你的意思是我骗你了?」料中有着被伤害的眼神。
「我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话,小予,」阿轩抓住他的肩膀「告诉我,说你不是骗我的!」
小予脸上有着放弃的表情。
「如果我骗你,那你打算怎么办,离开我吗?你到现在,还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对不对?」眼眶泛江,心脏就像被揪住一样的难过,闭上眼精,转过身去「你走吧!我不会再留你,你不用管我了!」留下话,将所有人丢在楼下,径自往楼上上去。
阿轩楞在原地,看着小予丧气的背影,他想身出手,却又不晓得该开口说些什么。夏杰离开桌边,来到他的身旁。
「看他难过,你不会难过吗?」直视着他的脸「如果小予对你是不必要的,那你走吧,我会照顾他的!」
阿轩皱着眉头,坐到沙发上抱着头,他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对。见他的模样,夏杰知道阿轩心里面也很矛盾,于是他直接往楼上去。
小予!一打开房间门,却见小予倒在地板上,应该是又发病了。
「陆卡,快点上来!」
听到叫声,陆卡赶紧跑上楼去,一把抱起昏迷的小予,就往门外冲。阿轩呆看着他们动作,迟了几秒钟才想起又跟上去。
「怎么了?」阿轩拉着夏杰的袖子问。
「叫出租车,小予他发病了!」
招了辆出租车,四个人坐了进去,便往医院驶去。
小予脸上未干的泪痕,苍白的脸色,阿轩紧握住小予的手,想让自己身体的温度温暖他。
来到医院,小予马上就被送进急诊\室,医生紧急帮他治疗,于下三人则排坐在长愿的椅子上。
第八章
「小予到底怎么了?」阿轩问。
陆卡也以着相同的眼神询问着。
「他生病了,不能受剌激。」夏杰还是决定不说。
「我怎么都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陆卡悻悻然的说。
「他也没告诉我!」
夏杰看都不看阿轩,只是缓缓的料口:「他不想让你担心,而且,他觉得现在你给他很幸福的感觉,他不认为自己会发病!」
听的阿轩一阵不知所措。
「对不起!」
「算了,你可以走了,,我会照顾他的,你若不想留下来那就不要勉强了!」夏杰下了逐客令。
「我去买贯茶水来。」陆卡识相的先避开。
阿轩没有走,但夏杰也不跟他说说,就只是坐着,等着小予恢复意识。
就这样,到晚上七点左右,小予终于醒过来了。
「你怎么了?」夏杰用棉棒沾水滋润小予的嘴唇。
小予眼睛空洞的望着天板,表情看起来就像受伤的娃娃。「这些天,原来只是一场梦,」泪水沿着脸颊滑落「现在,梦醒了,我又是一个人了!」
阿轩站在边上,小予看不见他,他却可以听到小予说话声。
「还有我们陪你,别这样!还有你妈妈啊!」
「妈妈为了赚钱治我的病,一直都辛苦的工作,没有我,她就不用再辛苦了!」
阿轩握紧自己的手,指节发出咯咯声。
「小予!」
「那我呢?你也要丢下我吗?」阿轩走到床边。
看到阿轩,小予却别过脸去,不愿意多看他一眼。阿轩不以为杵,他一把抓住小予的手。
「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为什么要瞒我?」激动的用大了劲道。
「没什么好说的,一辈子,有长有短,我说过,我会用我的一辈子去爱你,不管我有多少的时间!」
还是不回头,但缓缓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然后自私的丢下我,留我一个人独活吗?」
「我让你走,你不用再陪我了,是我骗了你,你走吧!」双手住脸,透明的泪水不断自缝间滑下。
阿轩却蹲低身体,自后面抱住了小予的身体。
「我不要,我不能丢下这样的你一个人哭泣!」
感觉到圈住自己的胸膛是那样的温暖,小予眼泪掉得更凶了,单薄的肩膀,不停地颤抖就好象要崩解一样,阿轩静静的抱着他,任由他挥洒泪水,包容着他的一切。
夏杰体贴的退出,留下空间给那二人,来到房外,碰巧看见陆卡,便拉了陆卡往回家的方向,早上才刚刚离开这都是消毒药水味道的地方,现下又回来了,此刻,他巴不得可以赶快走。
「我们回去吧!」
「小予怎么样了?」
陆卡体贴的问。
「阿轩会陪他的,我们就先回去吧!」
虽然答案不是他要的,但陆卡也无所谓,点点头, 就跟在夏杰的身边走着。
病房内的小予慢按止住了泪水,阿轩体贴的为他吻去脸上的泪水,爱怜的将他抱在怀中。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阿轩,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什么事情?」
「如果有一天,我昏倒了,然后再也醒不来,你帮我拔掉呼吸器。」
一听,阿轩将小予拉离胸口,仔细端详起他的脸:「傻瓜,傻瓜,说这什么傻话!」
小予微笑。
「我是认真的,我不要没有感觉的躺在床上,你帮我一把,答应我!」小予握住阿轩的手,感觉到阿轩的身体僵硬了下。
「……」
答应我!」以握紧了阿轩的手。
阿轩看看小予的眼睛,眼中是那样的坚定不移。
「好,我答应你!」
转哭为笑,小予张臂搂住阿轩,倾听着他的心跳。
「我喜欢你,这辈子我只会喜欢佚,欠你的,让我下辈子再还吧!」
「…」阿轩收紧手臂,就像怕小予会突然消失一样,非得要用力将他抓着,他才不会化做一缕青烟消在空气中。
听着阿轩的心跳声,小予渐渐睡着了,阿轩轻轻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凝视着他的脸。
***
趁着小予睡着的时候,阿轩到楼下买了包烟,坐在外头休息的椅子上抽。
并不是真的想抽烟,只是心里面很乱,空洞的发冷,不晓得还能怎么办,寄望能用抽烟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一堆事情,纠缠成棉球一样杵在脑袋里面。阿轩不禁有点埋怨起自己不要失去记稳,或许一切的事情就会简单一些了。
想到刚刚在病房中小予对他所说的话,小予将他的生死交在自己手上,假如,真的有那样的一天发生,阿轩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那个勇气替小予关上呼吸器,帮他离开这痛苦的人世间。
假如下不了手,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小予这样受苦下去?
阿轩焦躁的抓乱自己的头发,不知不觉一包烟也被他给抽光了,缘他还想拿烟的时候,才发现所的烟都已化故地上的烟蒂,看了数秒,哑然失笑,眼眶却热的发紧,流下了他意料之外的泪水。
住了一个晚上,小予的情况稳定下来,医生帮他再检查过,就批准他可以出院,阿轩帮小予办好手续,提着东西一起慢慢走回家。
「一起去买点东西,晚上煮点好吃的。」小予笑笑的提议。
「好啊,你不要再心了,身体要紧。」阿轩握住小予的手,一起走着。
由交握的掌心传来一阵温暖,小予心里面涌进一股热意,他回握着阿轩,一并走向超市。
阿豹在便利商站买烟,才刚结完帐出来,却见对皆有个熟悉的身影,在求仔细一点,原来是阿轩,再看清阿轩身边的人,却叫他不敢相信,竟然是小予,而且他们还牵着手,实在太怪异了,他顾不得川流不息的车子,三步并二步的冲到到对街,小心的跟在他们后面。
前头的二人并未发现有人再跟踪他们,依照预定计画,他们转进了超级市场,阿豹也跟着走进超市,随手拿了珞篮子做遮掩,保持着三、四个人的距离,观察他们二个。
只见小予跟阿轩不时的低头交语,轩看小予的眼神温柔的无以复加,而小予,俨然就一副小妻子的样子,阿豹记得阿轩很讨厌小予的,怎么几天没见,阿轩就转了性?
「阿轩,晚上吃牛肉好吗?」小予看着冷冻库内的牛肉。
「都好,我没意见。」阿轩亲密的搭着小予的肩膀,另一手则提着篮子。
「那就买这个,来炖牛肉好了。」
「好啊。」
拿完了肉,又往另一个类别走去。
阿豹简直不敢相信,他呆楞在原地,看这付光景,雪伦是被甩了,而且,还是输给一男人。其实,不论性别的话,小予是样样比雪伦都强的,但是,始终他都是男孩子,阿轩没理由会爱男人的,阿豹是怎么想也想不通。
带着新发现,阿豹转身走出超级市场。
夜幕低垂,阿豹走进一向聚头的酒吧,震耳的迷幻音乐,闪烁的灯光,舞池中无自主机械摇晃身体的男女,空气中飘着堕落的味道。
「阿豹,你到哪里去了,CALL你也不回电,搞什么东西啊!」小美娇嗔着,涣散的眼神,左摇右晃的身体,想是又嗑了药。
「我在家里睡觉啦!」
眼神却飘向雪伦,只见她在手背上弄了条白粉,捏着一边的鼻子一口气吸掉,然后露出餍足的表情。
这样堕落的雪伦跟小予比起来,阿豹真的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要帮雪伦不帮小予的。心口闷极了,拿起玻璃杯,仰头就是一大半去了,抹抹嘴边的白泡,无奈的搔搔头发。
在旁边听着大家说话的阿权,突然瞥见阿豹发慌的坐在那里,索性换了位子坐过来跟他聊天。
「怎么啦,一脸无聊的样子。」
阿豹看看阿权,思忖了一下。
「我今天看到一个人哪!」
「谁啊?」
「阿轩。」刻意压低声音,不想让雪伦发现。
阿权扬了边眉毛:「那你不跟雪伦说。」
摇摇头,又喝光剩下的啤酒。
「为什么?」
「他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
「什么?他竟然敢甩掉女王大人!」伸长手将毛豆换过来这一边。
「对啊!」
「那你不跟雪伦说,好让她好好修理一下阿轩龋 拱⑷ㄒ允种馔仆瓢⒈。
「那样会害人的。」
「害谁?」拿起果汁喝了一口。
「你知道阿轩跟谁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那个美女让阿轩变心啊?」
「他跟小予在一起!」
「什么!?」一惊,阿权转过脸来看着阿豹,声音不自禁的大了起来,惹得其它人都对他投以注目。
阿豹向其它人点点头,示意没啥事情发生。
「你小声一点啦!让雪伦听到可不好玩。」
「但…这怎么可能的事情…」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要是我没看到,别人告诉我我也不相信!」
「就算你现在不说,雪伦也迟早会找上小予的。」
阿豹点点头:「但是,我又干嘛帮雪伦,雪伦除了是个女人之外,她哪里赢小予?小予对阿轩是真心的。」
「男人跟男人不过也只是玩玩,哪会有真感情。」阿权反倒嗤之以鼻。
阿豹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亏你还曾勾引过我,原来你也不过只是当游戏罢了。」
「去你的!」
用力的捶了阿豹一拳,阿权拿起杯子,一喝光里头的酒。
四周围的人依旧为着不明的事情而笑闹着,大家因为摇头丸还有白粉的关系,都恍恍惚惚的,摇头晃脑,露出痴傻的笑容。闪烁不定的五彩灯光,一明一灭的照出了这人间的堕落地狱。
***
或许是老天的存心捉弄吧!
注定了前途堪虑,那一天,在去超级市场的路上让阿豹撞见,虽然阿豹并未告诉雪伦,但被发现,似乎就预告着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很奇怪的,这一天,雪伦竟然真的找上小予家里来了。
原本,小予跟阿轩因为昨天玩得太累了,所以今天二人都睡过了午。正在做着好梦,突如其来的一阵电铃声,浅\眠的小予马上就给惊醒了过来,他顺手抓了件外套穿上,瞧一眼身边的阿轩,发现他仍然的睡着,轻轻落下一吻在额头,马上冲下楼开门了。
「来了!」
一打开门,来人却让小予傻了眼。
「好久不见龋
一样火红的头发,惹火的装扮,及那一脸狐媚的笑容。
「你要做什么?」小予怎么也想不到雪伦竟然会找上门来,那无疑就像榔头一样狠狠的在他心口敲了一下。
「想你所以就来找你啦!」
故做娇媚的模样让小予想吐。
「我跟你并不熟。」小予心里只盘算着要怎么打发掉这个惹人厌的女人,他可不能把阿轩吵醒,一让雪伦见到阿轩,那肯定所有的事情都会败露。
「唉呀,别这样嘛!好歹我们也一起玩过一阵子,连请我进去你都不肯啊!」雪伦表态想进屋子。
小予皱起眉头,一脸不开心。
「你到底要干嘛?就在这里说了!」
「没什么,我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看到阿轩,我都找不到他的人!」
心头一凛!
「你明知道阿轩他不喜欢我,何必来问我,你是来羞辱我的吗?」小予垂下头。
雪伦却一脸得意的样子:「喔,我早该想到的,不好意思,打扰你啦!」
小予咬着嘴唇,一把关上铁门,却忍不住的靠在门上闭起眼睛痛苦着。
门外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小予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无力再承担。
『就要不行了吧!』
心里面痛苦的想着。
『当阿轩恢复记忆,就是这一切结束的时候了。』
小予爬起身体,一步一步往二楼上去,回到房间,阿轩依旧沉睡着,再度回到床上,钻进被窝,窝近阿轩的身体,紧紧靠着他,阿轩则习惯的伸出手揽住小予的身体。
「我好舍不得你,你知道不道?」低声问着,一滴眼泪滑下。
眷恋着这一份温暖,小予知道,今生今世自己是再也舍不得放手的;小予也知道,终有一天,阿轩会推开他,到那时候,自己,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吧!
倾听着规律的心跳声,小予牢牢的记着这一份感觉,当有一天,他必须一个人的时候,他也可以回味着这曾有的幸福,这辈子他最好的回忆,也是他这一生中,唯一的宝藏。
***
「夏杰,你怎么没告诉我小予现在跟阿轩在一起?」陆卡语带抱怨。「害我一看到他,都不晓得说什么才对!」
夏杰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玩着他的电动玩具。
陆卡是再也按耐不住,他一把抢过夏杰的玩具,藏在身后,直瞪着夏杰。
这一下子,夏杰有了反应,他扶了扶眼镜,冷然的看着陆卡。
「还我!」也非愤怒,只是单纯的要着他的东西。
「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小予跟阿轩龋
「就如同你所见的,他们二个在一起了啊!」夏杰不耐烦的回答。
「这我知道,但是阿轩本来是那么的讨厌小予,怎么可能还会跟他在一起呢?」
夏杰噤口,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不要问了…没什么好说的…」
陆卡却一把抓住夏杰的肩膀,用力摇晃他。
「为什么没什么好说的,明明事情就不寻常啊!」
夏杰垂下肩膀,无奈的叹口气。
「阿轩车祸失去记忆,小予在医院看到他,将他带回家,并且告诉他说他们二人是一对恋人,所以他们现在才会在一起的!」铁了心一口气全说了。
终于知道原因,但是陆卡却笑不出来,那天,小予看起来是那样的幸福快乐,可是,这样子得到的幸福会有多长的日子,这样的快乐,也有可能反噬小予哪。
「你没劝过他?」陆卡问,抓着肩膀的手也放开。
「劝,何必?小予现在过得很好啊!」夏杰话中带着苦涩。
「但是,他能欺骗阿轩一辈子吗?」巨大的身体往后倒,靠在抱枕上。
「一辈子有多常,谁知道呢?」微笑。
又是一个苦涩的微笑,陆卡觉得好生怀疑。
「你还瞒了我什么,全告诉我!」
这一,夏杰干脆的回答了。
「小予没多少时间了。」
「什么?」陆卡瞬间坐起身体。
「他的病情并不乐观!」
陆卡握紧拳头,担心溢于言表「他…为什么不告诉我!」重重了下腿。
「他不想让你担心,你应该体谅他的。」夏杰放倒身体,窝进沙发里面。
「难道就那么不把我当朋友吗?」
夏杰瞪着陆卡,一字一句清楚的说:「你明知到他不是这样的心思,为何你还要这样曲解他!我想,该问的是,你把不把小予当朋友吧!」不悦的态度一清二楚。
闻言,陆卡低下头,手指插进头发,十分懊悔。
「对不起!」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哼」夏杰冷哼「小予一定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子怀疑他的!」别过脸,显然夏杰不大接受这对不起。
陆卡晓得自己的失言,虽然小予没有听到,但是,这无疑已经伤害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友情了,但说出的话,就像泼出的水,覆水难收啊!
「我知道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愿意接受的,我承认我失言,但是那是因为我太震惊了,我无意伤害小予!」如果说的话可以回收,那就好了「我真的很担心他!」
「……」夏杰不愿做任何表示。
「阿轩知道吗?」
夏杰摇摇头,将双脚收到沙发上,曲腿抱着。
「那…」
「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对阿轩说,也不要跟小予说你已经知道了。」低低的截断陆卡的话尾。
陆卡无言的疑问。
「他现在跟阿轩过得好就行了,不要让阿轩同情他。而且,他本来就不想让你知道,既然现在你都知道了,请你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我们什么都不做吗?」陆卡倾身向前。
夏杰看着他的眼睛「我们能做什么,不是不做,是无能为力,唯一可以做的…」吸了一口气「就是陪他安稳的过完最后的日子。」
一时间,只有沉默,一句话,「无能为力」,道尽了所有。不是不愿意去努力,而是,已经没办法了,生命,竟然是如此的沉重,难以负荷,以为人定胜天,原来,天依旧是天,人,也依旧是人,人世间的变化,都在天的底下,那有人定胜天,人间土,不过是苦境罢了。
生生世世,回转在这六道轮回中,爱恨嗔痴,原都是人的执念罢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生命持续的时候,紧抓住不放,油尽灯枯之时,终须放手,怎么来,怎么去。
「嗯,只要小予觉得幸福,那就好了。」
夏杰咬着嘴唇点点头。
「那你现在可以把电动还我了吧!」夏杰伸长手。
陆卡依照诺言的交出了电动玩具,夏杰一接过手,又将自己埋头电动游戏中。
***
小
予接到一通电话,是他出国一段时日的母亲打回来的,说了将在几天后回来,要小予到机场去接她。小予的母亲出去也有二十天左右,她因为一件生意而飞到香港
去,要离开家里一段时间,起先她也是不大愿意,因为小予的身体似乎是一天不如一天,但是,这件工作的佣金相当优渥,想到要至并也得一笔钱,也只好忍痛去
了。小予也答应母亲会好好照顾自己,这才让她安心的去工作。
长达半个多悦的工作终于结束了,迫不及待的才将要飞抵家门就电小予来接她回去,不是她这个作母亲的恋着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她这个易碎品一样的儿子始终让人放心不下,就算小予保证了自己会照顾好他自己也一样。
小予回到起居室,看着正在看书的阿轩,心里面盘算着要怎么开口对母亲说,阿轩俊朗如阳光的脸孔却驱不走小予心头的寒气。
似有感应一样,阿轩抬起脸。
「怎么了,一脸苦恼的样子?」放下书本,专心看着小予。
「没事,我妈过两天就要回来了,她要我到机场去接她。」小予做到阿轩身边,投靠在他的肩膀上。
「要我跟你一道去吗?」阿轩握住小予的手把玩着。
「不要,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待在家里面等我们回来吧!」语气故做轻松简单,但却仍让阿轩嗅出了一点不寻常。
「有事情你要告诉我,不要瞒我了。」
小予身体一凛,但马上恢复,他扳住阿轩的脸,亲吻他的嘴唇。唇齿交缠,相濡以沫,温热的气息相通。
吻了好一会儿,小予拉开距离,脸色酡红的看着阿轩:「有事情我会告诉你的,真的没事,去偕妈妈我一个人就可以了,相信我好吗?」
阿轩点点头,微笑。
欺近小予耳边,挑逗似的吐气,立即让小予的耳根都红了。
「我想要你…」低声呢喃着。
小予脸是一阵臊热,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抓着阿轩的衣服。
「现在是大白天哪!」
阿轩邪邪的一笑,将小予压倒在沙发上,修长的指头一颗颗解开衬衫的钮扣。
「没人看见的!」
不待小予有回口的机会,迅速的拉开衣襟,冰凉的手掌探入,温热如丝绒的肌肤一倍碰到,不可扼抑的颤抖着。
「嗯…」
不自觉的张口呻吟,只因阿轩的手指敏锐的找的胸膛上的敏感,恶意的玩弄着。粉红色的小点逐渐挺立,身体的温度慢慢升高,手指或重或轻的揉着捏着,纤细的身体左右扭动着。
「唔…啊…」一声惊喘,阿轩不怀好心的突然加大揉捏的力道,引起小予一阵痛感,张开湿润的眼睛,看着身上的男人,小予泫然欲泣地咬着嘴唇。
看着他的媚态,阿轩低头咬住小予的乳首,如蛇般的软舌搔弄着,绕着它画圈、吮吸,另一手也不休息的攻击另一边,小予被撩拨的无法自己。
「轩…」细白的手指插进阿轩的头发,双腿扭动着。
「舒服吗?」阿轩起身问,小予闭着眼睛点头,粉红色的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
时钟的指针滴滴答答的走着,阿轩却迟迟没有动作,小予不解的睁开眼睛,却见阿轩含笑的看着它。
「你…怎么不…不做了?」
「你想要吗?」
小予点点头,脸更红了。
「你想要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好整以暇的样子,想必是打算恶作剧了。
「我…我想要你…」小予早被挑起欲火,现下突然暂停,自然是不舒服到极点了。
「要我什么?告诉我哪!」
「这…别这样对我,我…说不出口…」小予转开脸。
「你想要舒服,却说你说不出口,你还真占尽便宜了啊!」
闻言,小予睁大眼睛,张着嘴不晓得说什么。看着阿轩半分钟,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回到楼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就着门板哭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阿轩突然变了,明明是她自己说要的,现下又这样说来伤害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狂流不止,小予趴在床上很伤心的哭着。
阿轩看着小予落寞的背影,似乎玩笑玩得过火了,把那小子吓到了,他摇摇头,本来只是想捉弄一下他,没想到却把他弄哭了,跟着小予后面也上了楼,打开小予的房门,就见他趴在床上哭着,肩膀还不停颤抖着。
他顺顺小予的背,拍拍他。
「别哭了,我只是逗逗你的。你再哭下去,我会心疼的。」
小予渐渐收起了泪水,起身看着阿轩,红肿的眼眶透露了他刚刚哭得有多伤心。见他模样,阿轩对自己的玩笑感到后悔。
「对不起,原谅我好吗?」体贴的替他拨开泪湿的头发。
小予无言的投入阿轩的怀中,一语不发。
「我不会再开这样的玩笑了,相信我好吗?」
小予点点头,环抱阿轩的手更紧,就像紧抱着浮木的溺水者一样。
***
这天,小予到机场接他的母亲,将阿轩一个人留在家里面,而一个不速之客却来拜访。
叮咚
因为小予不在家,所以阿轩便走到门口开门,来人是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穿著短窄的裙子跟长筒靴,还有着一头火红的头发。
「你找谁?」阿轩印象中没这个人,也不晓得她是来干嘛的。
「阿轩!」
来人却一口就喊出他的名字,还一把扑进他的怀抱中,阿轩突然被抱住,他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
「…先进来吧,这样没办法说话啊!」设法将那女人拉开点,阿轩赶紧说话。
将那女人带到沙发上坐下,阿轩还尽了主人义务给她倒了杯茶水。
「嗯…你是谁,可以先说吗?」一头雾水,他得先有个厘清。
「我是你的女朋友,我是雪伦啊!我们还上了床,你居然忘了我!」雪伦火气就要上来。
阿轩到被吓着了,怎么又一个人,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在说什么,我跟小予是一对,怎么会又跟你是一对的!」阿轩真的莫名其妙,心里头一把火就要发了。
「你怎么可能跟小予是一对,你最讨厌他,巴不得永远都看不到他,你们怎么可能在一起!」雪伦受不了的反驳。
「我讨厌小予?」阿轩无助的摇头「他告诉我我跟他是一对,还说我跟他相爱,现在你却跟我说我最讨厌他,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用力的了下大腿。
「我没有骗你,没理由你要喜欢一个男人,同性恋的是小予,他喜欢你,死缠着你,还当过男妓,他为了要你留在他身边才扯谎话骗你的!」
阿轩瞪着雪伦:「那我为何要相信你,难保骗我的不是你!」
雪伦耸耸肩膀。
「一群朋友都可以作证,说谎的不是我,是你被骗了!」雪伦覆上阿轩的手「说谎的人是小予!」
阿轩苦恼的抱着自己的头,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小予骗我的,为什么?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出了车祸之后,唯一来看我的就是小予,也是小予把我带出医院的,我根本就想不到他会骗我!」悠悠的开口,语气中有着不知所措的无奈。
雪伦握着阿轩的手:「离开小予,他是一个变态,没理由要你陪他的。我会找人好好报复他骗你这笔帐,现在跟我走吧!」
阿轩却甩开她的手,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
「先走,我会跟小予确认,之后的事情我自己会再拿主意的。」阿轩下了逐客令。
阿轩坚决的表情,雪伦也不再多话,她干脆的留下电话号码,就离开了。
「打电话给我,我不会骗你的!」
大门碰的一声关上。阿轩颓然坐在沙发上,为着刚刚突如其来的震撼感到苦恼,他焦躁不已,完全不晓得跟怎么办,才刚刚认真的跟小予在一起,却马上被否定,他真的手足无措。
紊乱的棉线总得要解开,错乱的一切还须回到平静才是的。
***
小予搭了机场巴士来到中正国际机场,看着飞机坪起起落落的飞机,思绪茫茫然的不知飘向何方。
坐在跟母亲相约的咖啡厅内,熙熙攘攘的旅客交构出不同的画面,飞机到点降落,过了一会儿,小予的母亲提着行李进到咖啡厅,快速的找到小予的位置,本想给儿子一个惊喜,没想到都站在小予面前好一会儿,却还不见小予发现她,没办法,敲敲桌子叫醒神由太虚的儿子。
图来的敲桌声,如愿以偿的把小予叫回来,一抬眼,就见到自己的母亲。
「妈,到啦!」笑着挪了个位子给母亲。
放下包包落坐,跟侍者要了杯咖啡。
「我都站在你面前好半天了,你却一直发呆,完全没发现我!」熟练的在咖啡中加入砂糖跟奶精。
疑惑?「对不起,我在发呆!」
笑着点点小予的头「你喔,老是这样漫不经心的。」端起咖啡啜了口。
「吗,我有点事情想告诉你!」小予一面搅着果汁一面开口。
「什么事,瞧你一脸大不了的!」知自己的儿子,准是有什么大事情才会这样子。
「我…现在阿轩住在我们家!」心一横,单刀直入的说了。
对面的母亲放下杯子,沉默了半分钟后才开口:「他不是跟你闹翻了,怎么会住到我们家的?」
小予咬咬嘴唇:「我骗他说…我跟他在一起,说我们住在一起…骗他说我跟他相爱…」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喜欢他,我也知道他讨厌我,但是,当我在医院看到失去记忆的他,我
到,这是我这辈子得到他的唯一机会,所以我昧着良心撒谎骗了他!」泪珠一滴滴掉到玻璃桌面。
「如果他恢复记忆,你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双手掩住脸,泪水不断从指缝中滑下。
「你跟他没机会的,就算他不讨厌你,你们都是男生,没有未来,就算同性恋对你们不是问题,可是你的身体呢?小予,强摘的果子不会甜,这样得到的爱情只是假象,不长久的!」点了根烟,烟雾袅袅升起。
「我一直都记得,小时候他对我的好,是他保护了我这个没有父亲的人,是他还不在意我的家庭仍然跟我作朋友,他真的对我很好,虽然我不晓得为什么他会突然讨厌我的,他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么的重要、不可替代!」泪水只有越掉越凶,湿了他整张脸。
「我知道了,」伸手抹掉小予的泪水「我们回家,我晓得该怎么做的,好吗?」
「妈!」小予紧紧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
「别这样说,你又没做错事,你只是喜欢他而已!」
「谢谢!」
「你是我生的,永远都是我的儿子!」
***
第九章
回到家里面,小予的母亲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三个人和乐融融的一起享用,午餐过后,小予的母亲就外出去找朋友了,家中只剩下小予跟阿轩二个人。
小予跟阿轩二人待在房间里面看光盘,惊天动地6秒钟尼可拉斯凯吉正在飙着车,五十多种名牌的车子一一在电影中出场。
突然,阿轩转身压住小予,封住他的嘴唇吮吸,手更大剌剌的扯开小予的上衣,脱掉他的裤子,一把就捋住他的分身上下动着。
跟以往完全不同,一点都不温柔的粗暴爱抚,小予心底升起疑问,无奈唇舌被夺,他连出声询问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封住小予的嘴唇,阿轩的手也没闲着,左右拉开小予的双腿,将自己的身体格进其中,手指强迫的侵入小予紧缩的后穴,异物的进占撕裂一样的疼痛让小予刷白了脸,嘴里喊不出痛,眼泪却无声息的从眼角滑下。
再迟钝也知道阿轩今天的动作异常狂野,但小予不知道他究竟是要怎样,难道想要来一场性虐待似的做爱吗?
阿轩残酷的转动手指,完全不顾小予感受的又加进第二根手指头,简直就像要搅烂小予的内部一样,二根手指头不停的左右撑开那窄小。
二根手指重复进出的动作,干涩的甬道也湿滑起来,突然,阿轩抽出手指头,放开小予的嘴,缓缓的除去自己的衣服。
「好痛…阿轩不要这样…」小予左右摇晃着头,他被吓坏了,阿轩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动作让他想到那一天在KTV被强暴的情形,身体不由的颤抖,忍着下半身的痛,一步步往角落躲。
但阿轩的眼神发直了,不带一丝感情,赤裸着身体,拉住小予的脚踝,硬是把他往外拖,再左右的拉开他的大腿,私密的部分一览无遗,小予想抽回身体,力气却敌不过阿轩。阿轩将小予的腿圈在腰上,两手掰开臀肉,勃发的硬挺抵在穴口。
「不要,阿轩,不要…」不要用强暴的方式对待我。心里无声群埃小予绝望的推拒阿轩。
就像是没听见小予的求饶,腰杆一顶,火热的硬挺刺入小予的身体,巨大的凶器撑开窄小的入口,空气里飘着血的味道,阿轩这一下就进了一大半,小予不由得痛喊出声。
「啊—-好痛–」手指颤抖的抓伤阿轩的肩膀。
刷白了脸,泪水狂落,推拒的手无力地垂落。阿轩喘息着,汗水从他的额角滑下,他握紧小予的腰更往里面推进。
小予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全被搅烂了,被侵入的地方热涨疼痛,身体就像被撕成两半一样,下半身已经痛的不像是自己的了。努力对准焦点看了一眼身上的人,阿轩冷然的表情像另一把利刃,狠狠刺进小予心头。
就像以前阿轩不理会自己那时候的眼神,冷然,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
将欲望完全推进,再一点一点的拉出,重复着撞击与拉扯的动作,小予的下半身几近麻木,强烈的痛楚压过所有的感觉,只能任由阿轩摇晃着,一滴汗水从阿轩的额角滑下在小予的脸上,混了小予的泪水从脸颊滑落。
「啊…好痛…不要…」小予话已不能成句,断断续续的哭着哀求,可是,阿轩却像中了邪一样,完全变了个人,丝毫不理会他,无视他的痛苦。
狂
乱的进行着穿刺的动作,阿轩的手紧紧握住小予的腰让他没有躲避的空隙,汗水将二具身体沾染的湿粘,空气中样着情欲的气味,一阵又急又重的挺进退出,每一下
都比之前的要更用力,仿佛想将小予穿透一样,小予已经没办法再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无助的任由阿轩用着强暴似的手段掠夺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摧毁他。
「好痛…好痛…」痛苦的抓着头。
伴
随着凌虐似的性爱,小予的头疼也发作起来,二种痛苦一并折磨着他,老天恶意的惩罚,让他忽而在云端,忽而又重重的跌下,小予的脸色越来越惨白,脑袋里像有
一把铁锤在猛敲,下身则有如被以极刑般的拉扯,小予拼命咬紧牙关忍着,他好希望可以就此死去,就不用再承受这样的痛苦了。
倏地,阿轩抽出分身,将小予推向一边,从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袅袅白烟飘起,烟味充斥狭窄的空间。小予很痛,撕裂的地方传来火辣热痛的感觉,头痛又停不下来,他无助的抱住自己的身体,不断发抖着。
好半晌,小予终于可以开口了。
「为什么?」气若游丝,虚弱的快要支撑不住了。
「今天有一个人来找你。」
「谁?」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阿轩竟然会这样对他?
「雪伦!」
雪伦!
「她…她说了什么?」极限到了。
「你是骗我的吗?」阿轩转身面对着小予,脸上的表十分凝重「她说我很讨厌你,怎么可能我们是相爱的!?」
小予的气力在一点一点的流失,瘦弱的身体不断发抖。
「告诉我真相,不要沉默不语!」阿轩一把抓住小予的肩膀。
抬起苍白的脸蛋,,小予的脸是惶恐的。
「对不起…」
闻言,阿轩的手抓得更紧。「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你在耍我吗?」呼吸也急躁起来。
小予摇摇头:「我没想要耍你…我真的是爱你的!」
「而你骗了我!」阿轩放开手,任他跌坐在床上。
小予爬向阿轩,抓住他的手:「我…我真的很喜欢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泪水奔流。
阿轩抱着头,没有响应,小予见他的模样,心里更慌更急,他紧紧抓着阿轩的手。
「你原谅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最后,阿轩拉开小予的手起身,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往外走去,小予赶紧跳下床抓住他的衣服,忍着股间强烈的痛苦,他只想要留住阿轩。
「不要走…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放手,我不想当同性恋,这条路太难走了…」阿轩背对着身说。
「这不是你想不想当的问题,你明明也爱我的,不要因为我没有告诉你实话,你就要离开我,那对我不公平!」哭着控诉。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一对,是你让我产生错觉的!因为你没有告诉我真相,我才会有错误的以为!」
「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骗自己?」紧抓的手依旧不愿放开「我告诉你之后,你也曾经想要推开我,可是是你自己又把我抢回来的,你说你忘不了我的!」
「那我现在收回所有的话,请你放开我!」
语气是如此的决绝,小予闪了神的松开手,阿轩随即走下楼去,但阿轩才走了没几步,小予就回过神来想要再抓住他,却一脚采了个空,直直的跌下楼。听到声音,阿轩回过头一看,却止不住小予往下跌的身势,于是二个人就这样一起跌到一楼了。
阿轩也撞到头,定睛一看,发现昏倒在他身上赤裸的小予,他结实的吓了一跳,轻轻将他移开,跑到楼上拿了件毯子将他包裹,然后拦腰抱起他往医院跑去。
一到医院小予就被送进急诊\室,阿轩揉揉撞到的部分,有点纳闷自己怎么会跟小予在一起,而小予竟然还一身狼狈?即使表现的再讨厌他,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在意他,在见到小予昏倒失去意识的时候,阿轩还是吓得停了二秒的心跳。阿轩在乎小予的,只是他自己并未曾发现而已。
在刚刚那一跌之下,阿轩原先失去的记忆都回来了,他隐约的感觉到情况似乎怪怪的,但又有点说不上来。将小予送到医院之后,他就离开了,压根不想与小予有过多的牵扯,他来到总是和雪伦他们一起的酒吧钻了进去,如预期的,那一票人都在里面,可是大家看到他,都一脸怪模怪样的。
大剌剌的坐下,拿过阿豹的啤酒喝了一口,点了跟香烟吞吐着。
「干嘛,我很奇怪吗?每个人都那样看我?」
「没…好久不见了…」阿豹迟疑的打招呼。
从厕所回来的雪伦,一看到阿轩就高高兴兴的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亲爱的,你终于来找我啦!」嘴唇在阿轩脸上猛亲。
阿轩真的感觉有点奇怪,他拉开雪伦的脸,定定的看着她。
「我们不都在一起,你们的话为什么听起来好奇怪?」
闻言,雪伦直直看着他不说话好半晌。
「你…恢复记忆了?」试探性的问。
「你在说什么,我有失去记忆吗?」无奈的反问。
「啊!」雪伦开心的环抱住阿轩「你终于恢复正常啦!」
「什么啊?」阿轩眼神询问着阿豹。
「你失踪好一阵子了。」
「什么?」阿轩吓一跳,拉开雪伦的身体想弄清楚事情。
「你失踪了,然后我在小予他家发现你,然后你就像完全不记得我一样,还认为你自己跟小予是一对呢!然后我告诉你说你最讨厌小予,不可能跟他谈恋爱,你就跟我说你会跟小予确认的,然后,现在你就在这里了!」雪伦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
阿轩的表情有点困扰。
「我失去记忆,还跟小予住在一起?」
雪伦边点烟边点头。
「真的很晴天霹雳!」阿轩忍不住摇摇头。
「你出车祸了啊!」雪伦补了一句。
「出车祸?」
「你自己跟我说的,还跟我说是小予带你回家,所以,你真的曾经失去记忆过!」
「老天!」
「嗯,阿轩,你身上有血啊!」小美表情难看的问。
蹙眉,低头看了一眼:「不是我的,」
「谁的啊?」
「小予的,我刚刚送他到医院去。」
雪伦扬眉:「你该不会把他杀了吧?」
阿轩摇摇头,心里面五味杂陈,莫名的情绪充满他的心中。
***
医生帮小予作急救,跌下楼梯的只是皮外伤,大问题的是他脑袋里面的肿瘤,刚刚他又发病一,现在还在昏迷中,情况并不很乐观。医院通知了小予的母亲,她赶到医院来,医生面色凝重的将她请到办公室去。
「医生,小予怎么样?」
主治医生看着刚刚才帮小予照的X光片,脸色并不好。
「状况不是很好,肿瘤在恶化中。」
一听,眼眶马上红了。
「怎么会这样?」
「我前不久帮他检查的时候,是还蛮稳定的,怎么会一下子就恶化,我也不清楚。」医生面有难色。
「那他…不会清醒了吗?」忍不住的以手巾拭泪。
「现在还好,过几天应该就会清醒了。」放下片子「但我担心的,是他以后的日子。」
她无奈的摇头,眼泪就是忍不住的掉。
「开刀呢?」抬起泪眼问。
「成功率太低,我没把握,不能贸然的尝试。」
听到回答,眼泪溃决:「苦命的孩子,都是我对不起他…」
「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
「我了解。」
「另外…」医生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怎么了,医生?」
「小予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只用了一条毯子包着身体,毯子下是赤裸的,而且…他的肛门有撕裂伤,可能被强暴了。」这是接小予急救检查的医生要他转告的。
「这…」不知该如何做响应「他只有一个人来吗?」
「护士说是一个男孩子送他来的,帮他留完资料后就不见了。」
「谢谢你,医生,这些事情我会理的。」
退出办公室,走向小予的病房,推开门,床上的小予苍白的吓人,呼吸器、心跳仪、葡萄糖点滴维持着他的生命。曾几何时,这孩子竟然变得如此的瘦弱不堪,小予的母亲忍不住握住他的手,低声啜泣着。
「对不起,对不起……」
***
本来想来找小予的夏杰跟陆卡,却意外的被告知小予又入院的消息,隔着玻璃,看着加护病房内依旧昏迷的小予,并排站着的三人,内心都是苦涩的。
「阿姨…小予会醒过来吗?」陆卡忍不住的提问,脸上掩不住担心。
鼻头一酸「会的,他不会就这样丢下我的!」眼眶泛红。
陆卡抽出一张面纸递给小予的母亲,这些天她为了照顾小予,不仅没办法去工作,人也消瘦了一大圈,脸上更是增加好几条皱纹,就好象一瞬间老了好几岁一样。
「阿姨…」夏杰打一来到医院就一句话都没说,终于他开口问到「阿轩呢?他怎么不见了?」那个最该陪在小予身边的人却不见人影。
摇摇头:「那天我回来,跟他们二个吃过饭之后我就出门了,然后有人通知我小予受伤,然后就一直都没看见阿轩。」
「你知道他们二个的事情了?」
一个苦涩的微笑。
「小予那天特地在机场就跟我说,」吸了下鼻子「他哭得那么伤心,我怎么能不接受,小予跟我说…他真的很爱阿轩…我解救不了他的身体,只想让他的灵魂好过一点…」
这样一段在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的感情,小予却依然执拗的走下去,夏杰虽然说只要他快乐就好,却依然不了解为何他如此的执着,为了他的执着,所有他身边的人都妥协了,但是为什么,就是没办法为他换来一点快乐!?
「阿姨,回去休息吧!我们帮你看着小予,有事情会马上打电话通知你的!」陆卡体贴的安慰她。
「这…」不安的看看病房内的小予。
「没关系,你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小予已经这样了,你要健健康康的才能照顾他的!」夏杰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回去休息,到时间我们会打电话给你来换班的!」
「好吧!谢谢你们。」道了谢,以着蹒跚的脚步一步步往门口走。
夏杰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遂转身回到原来的地方,陆卡也是一脸塞塞的直看着小予。
「我把阿姨劝回去休息了。」简短的告诉陆卡。
「阿轩到底去哪里了,小予变成这样,他还不见人影!」泄恨似的捶了下墙壁。
「他该不会恢复记忆了,所以又开始欺负小予?」
陆卡转过脸盯着夏杰。
「你在这里陪小予,我去找他!」夏杰瞬间做出决定,当下就转身,但陆卡更快一步的抓住他的手肘。
「你到哪里找他,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
夏杰脸回都不回。
「如果他恢复记忆,那只要去一个地方就找的到他了!」拨开陆卡的手,依着原订计画离开医院。
望着他的背影,陆卡永远都不知道夏杰到底在想什么,而夏杰也甚少主动告诉他的。
『算了』在心里对自己说。
『反正只要他不惹上麻烦,他说不说就算了。』
收回思绪,眼睛又看着病床上的小予,头上的白纱布,紧闭着眼睛,唯一透露出他的生命迹象的,就是那滴滴答答个不停的心电图,忽上忽下的画着,但是,波度好小好小,数度都有变成一条直线的趋势,只是,在要不行的时候,又会有微弱反应传出。
小予就这样,活在死生的交会线上。
***
夏杰急速的走在街头,冷风迎面吹得他的脸早冻得没感觉了。呼出的气成白雾,空气冰冷的脸吸进鼻腔都觉得寒冷,让人直想狠狠的捏着鼻子拒绝呼吸。
走进Disco
Pub,即便外面是何等寒冷,里面的人潮依然拥挤,争奇斗艳的打扮,狂乱的舞动身体,汗水淋漓,空气中飘着混杂的异香,涣散的眼神,飘飘然的摇晃。
在熟悉的角落,夏杰如愿以偿的找到他想要找的人。阿轩正搂着雪伦的腰喝酒,看到夏杰,他的眼中闪耀着询问的讯息。
所有人对夏杰的出现都感到诧异,却也都有默契的不出声,因为他们知道夏杰的目标并不是他们。
「你为什么在这里?」冷冽的语气中有着浅\显易见的怒气。
推开雪伦,阿轩弯腰将手支在膝盖上,一副挑衅的样子看着夏杰。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反问,阿轩心里有个声音,似乎这一切的不寻常夏杰完全知情。
「你恢复记忆了?」
挑起一边眉毛:「看来我失去记忆的事情,你都一清二楚!」阿轩起身,往夏杰靠近一大步,二人几成面对面的对峙。
「是你把小予弄成那样的?」夏杰再一步的逼问「你把他送到医院,为什么不敢留在那里?」
「我有什么理由要留在那里,我送他去医院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根本没必要对他那么好!」阿轩的语气越来越冷冽,四周围的人也越加噤声。
可恶!夏杰在心中暗叫,他一把抓住阿轩的领子。
「你还是人吗?他对你那么好,你对这样响应他的!」二人间的距离进到鼻息相通,夏杰恶狠狠的瞪着阿轩。
阿轩一抬手,挥开夏杰抓住他衣领的手,他也给挑起火气,伸手一推,将夏杰几乎给推倒了。
「他对我好是他的事情,没理由我就要给他响应,是他自己命贱,硬要赖着我不放,他喜欢我我就必须当同性恋让他喜欢,天底下有这样的事情吗!」上了火的阿轩,抓起一瓶酒就往地上砸,玻璃碎裂的声音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不少人正窃窃私语着。
「你心里面爱他的,为什么不干脆点承认!」见他的举动,夏杰也没给吓跑,他冷然的开口,镜片后的眼睛就像可以看穿人一样。
闻言,阿轩就像发了疯似的,一把翻了桌子,桌面上的东西完全破坏,此举,也让酒吧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过来,地上蜿蜒成小河的酒,破碎的玻璃碎片,还有原本坐在旁边的人全成蜡像般的呆楞着。
「我不爱他,我不能爱他,我不可能爱他,你再敢说一,我会把你杀了!」胀红着脸,近乎失心狂魔。
即便阿轩嘴上怎样的否认,夏杰全看在眼中,他在阿轩眼中清楚的看到反驳。
「失去记忆的你…诚\实多了…」悠悠的开口。
「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阿轩倏地抓住夏杰的肩膀,激动的摇晃着。
「跟我去医院!」
想到医院里奄奄一息的小予,夏杰就心疼不已。
「我不去,你给我说清楚!」阿轩抓住的手更用力。
「……」沉默。
「我要知道一切真相!」
「你根本就不愿意承认,真相对你根本没意义……你连小予都不愿意面对,实在不如失去记忆的你!」语带讽刺,拒绝说出阿轩想知道的。
「这不是我要听的!」阿轩一把甩开夏杰。
「失去记忆的你,诚\实多了,至少…敢面对自己的心意……」
「那不是我!」别开脸。
「我再问一,你跟不跟我去医院?」夏杰再一重申了他的目的。
「……」阿轩背对着他不愿做回答,颀长的身躯选择规避问题。
夏杰得到阿轩的回答,他也不再多言,转身往回走,离开酒吧。
原先的震惊的人终于回神,见阿轩不再有动作,也就继续着自个儿的活动,但这一桌的人,却还是没人敢出声,最后,雪伦走到阿轩的身边,勾着他的手臂。
「我们出去走走,去飚车吧!」
甩开雪伦的手,阿轩选择独自一个人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没有人有勇气跟上他,阿轩就像一头受伤的豹子,仿佛只要靠近就会见血。
所以大家选择让他独自一人!
***
一个瘦小男孩蜷缩身体蹲着哭泣,另一边四五个小孩则站着嘲笑他,并有人不时对他丢石头。
『你走开啦!』
『我们不要跟你玩…』
『我妈妈说你没有爸爸,你爸爸不要你啦!』
『可是我妈说他妈妈是妓女耶!』
一人一句,将从他们家人那里听来的话一字不漏的又拿来嘲笑人,瘦小的男孩其实并不全懂他们的话,但是,看见他们嫌恶的表情,讪笑的语气,他也了解七八分,感觉到自己的不受欢迎及排斥。
又一块石头往小男孩飞过来,这还不偏不倚的打中他的额头,白晰的肌肤登时红肿,呆楞二秒,豆大的眼泪流得更凶,他紧紧抓着自己的玩具,抱着身体颤抖的哭着。
他的模样惹来对方更多的不悦,一个看起来像是带头的男孩,捡了颗更大的石头,准备往他丢去,正要动手的时候,来了另一个男孩。
他跟那群欺负人的小孩子是不同一道的,他站在瘦小男孩前方,瞪着手里拿着石头的小孩子。
『你干吗?』
『干什么欺负他?』见义勇为的男孩出声反问。
『关你屁事,他没有爸爸,我妈妈教我不要跟他玩!』
『那你也不能欺负他,你以为你是谁?』
二个人身高差不多,体格也差不多,但手里拿着石头的小子就是显得气短了点。
嘟着嘴,有肉的脸气得胀红。
『你要跟他一国,那我们就不跟你玩了!』将石头丢在地上。
『我跟你一国,』蹲下身抓住小男孩的衣服『怎么样?』挑衅的看着对方几个人。
『好,以后我们就不跟你玩!』带头的小子悻悻然的带着他的跟班离开。
见他们走远,小男孩伸手将哭泣的他拉起来。
『你不要哭了啦!』
小男孩还是抽抽噎噎的,但是泪水已渐渐停住,可是哭了老半天,也让他把眼睛哭得红红肿肿的,小脸因为哭泣而泛红。
『谢…谢…谢谢你…』话都不成句。
『我叫阿轩,你呢?』
『小予…』声如蚊蚋一边。
阿轩点点头,拉着小予的手来到秋千旁。
『坐着吧,你哭得脸好丑!』
顺从的坐上秋千,阿轩则帮他在后面推啊推的。
『我跟你说,你以后要勇敢一点,不要动不动就哭,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
『我…不敢…』声音依旧是小得可怜。
『我跟你一国,有什么不敢的,他们敢打你,我就帮你打回去!』豪气万千的承诺。
小予的玩具掉在地上发出匡啦一声,小脸蛋瞪着大眼睛认真的看着阿轩:『…我可以跟你作朋友吗?』
『当然可以啊!我们已经是一国的了!』阿轩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灿烂。
『谢谢你…』小予心中有一股甜甜的滋味漾开来,第一有人对他如此友善,他开心的心朵朵开。
『你坐稳点,我们荡高一点喔!』
『嗯!』小予点点头,小脸蛋上总算出现笑容了。
阿轩一下比一下更用力的推着荡秋千,到了差不多高度的时候,便一股脑儿跳上秋千,十分熟练的晃动秋千,让它越荡越高,直高到就像要飞上天一样。
小予的笑声回荡在小公园里面,阿轩的吆喝声,就这样,二人命定的邂逅。
从小公园相遇之后,二个人就如同当初的承诺一样,一直是同一国的。年纪渐长,十五岁时的阿轩已经长的挺拔魁梧,身高一百八,体格壮硕,但是小予反而只长到约一百七左右就停下来了,身材也还是同以前差不多,瘦瘦的没几两肉。
二
个人总是一起上学,一起吃便当,在一起放学去吃路边摊,吃完才又一道回家。二人的家比邻而居,算是高价地段的内湖,他们的环境都算是不错的,有时候小予会
到阿轩的房间打电动玩具,有时候换阿轩到小予的房间抄功课,阿轩很聪明,只是也很爱玩,功课总是懒得做,每一都是抄小予的,二个人总是边打脑边将作业完
成。
这样的状况,到了国中药毕业前,确有了变化。
阿轩的父亲从一年前开始就夜不归营,母亲总是在客厅等到凌晨二三点,最后累得在沙发上睡
着,然后,回家的父亲身上总带着浓厚的香水味,不消说,一定是在外面有了女人,就这样,每当父亲一回家,母亲就会跟他吵架,最后演变成父亲根本不回家,母
亲终日以泪洗面,精神状况也变的不稳定,终于在国三下学期,阿轩的父亲跟母亲离婚了,因为阿轩的父亲跟外面的酒家女搞上,那酒家女还怀孕了,所以父亲要跟
母亲决定跟母亲分手。阿轩的母亲当场崩溃,送进医院疗养没多久就从医院的屋顶跳楼自杀了。
短短的时间遭逢这样的巨变,面对母亲的死,阿轩完全不原谅自己的父亲跟那个破坏家庭的酒家女,他的父亲干脆就搬到酒家女那边住,而这个原本完整的家,顿时分崩离析,母亲死去,父亲离家,只剩阿轩一个人。
在这段时期,小予一直陪在阿轩身边,虽然感受到阿轩十分不快乐,但他从不过问,一如往常的待在阿轩身边。
可是,自从母亲跳楼自杀之后,阿轩心中充满恨意,憎恨他的父亲,憎恨酒家女,看到小予的脸,想到小予也是酒家女的小孩,他就联想到现在那个酒家女肚子里的孩子,那孩子出生后也会像小予这样长大,只要想到这样,他一看到小予那张无辜的脸,他就想狠狠的打碎、破坏。
阿
轩对小予越来越冷淡,小予知道阿轩态度变了,可他还天真的以为只是短时间的,却没想到阿轩竟然完全拒绝他,望着被拒绝的自己,他不可置信,但也受伤害,
从原本的好朋友变成仇人,那的确一点都不好受,小予不愿这样的结果,他还是一再的对阿轩示好、放低姿态,希望阿轩可以恢复正常,只是,一切都是枉然。
被仇恨填满的阿轩,眼底再也容不下小雨。
上高中之后,阿轩对小予的态度极差,就像二人从来都不是朋友一样,一再地推开、伤害、羞辱小予,忽略小予的真心,践踏小予的心意。
阿轩鄙弃的眼神、推开的手。
为了可以留在他的身边,选择去卖身赚钱。
阿轩任由不认识的人强暴小予。
失去记忆的阿轩要他去交女朋友,要把他推给女人。
病床上的小予扭动得越来越厉害,他睡得极不安稳,眼角有泪水滑落,梦魇紧紧攫住他。
「啊—-」发出悲鸣,小予睁开眼睛,焦点涣散,仿佛在沉溺在恶梦中未曾醒来,单薄的胸膛急促呼吸,慢慢的他平静下来。
熟悉的药水味道,陌生的天板,小予知道自己又被送进医院了,冷汗布满他的额头,想到刚刚梦中所经历的,不觉泪水又掉下来。
他吃力撑起身体,拔掉手上得针管,下床换上衣服,一小步一小步往外走。夜晚的医院人员并不多,小予慢慢的走到门口,招了一辆出租车往阿轩常待的酒吧去。
第十章
车子停在酒吧门口,一样的夜晚一样拥挤的人,小予付了车资下车,吃力的挤进门,跟一个又一个的人推挤,总算挤到那个熟悉的角落,角落的那群人,见到小予出现,大家的表情都是不解的,阿轩却当视若无睹的继续喝酒。
「为什么?」小予的声音还是很虚,他的身体根本还没恢复。
「…」阿轩连回答都吝惜。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眼泪滑下脸颊。
「我要承认什么,承认我在失去记忆的时候跟你的事情吗?」阿轩冷冷的开口,眼神冷然的看着小予。
「不…你心里有我…不是因为你失去记忆,失去的只是你恨我的记忆…」小予边落泪边说。
阿轩突然起身冲到小予面前,一手抓住小予的衣服将他拎起来。
「你到底想怎样,我说了好几百我不想见到你,为什么你就是不懂,硬是要跟着我!」阿轩抓得小予呼吸困难。
吃力的举起手摸阿轩的脸颊:「因为我喜欢你,从以前就没变过,你…可不可以说实话…」眼泪落在阿轩手背上,灼热的他以近乎丢的方式放下小予。
小予跌坐在地上,看着阿轩颓然的身形,他慢慢爬起身体,抓住阿轩的手臂。一个啷呛,他跌在阿轩怀中,阿轩看看怀中的身体,最后皱眉将小予推开,拨开人群往外走。
跟着阿轩的背影,小予穿过一个又一个的人,慌忙的想跟上他,但是小予的身体哪赶得上阿轩,只有距离一点一点的拉大罢了。
「阿轩,阿轩…」
冲出酒吧,阿轩快速的穿越马路,小予跟出来的时候,阿轩已到对街,小予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全,也往马路闯,闪过一辆辆车子,还一面找着阿轩的身影,但是,一晃神,阿轩却不见了,小予依时间呆楞,没躲过后面来的车子。
刺眼的大灯,震耳的喇叭声,小予还来不及看清,车子就撞上他的身体,瘦弱的身体就像物线一样飞起落下。
跟着后面出来的阿豹跟阿权刚好目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出了车祸,马路上的车子也都停下来,阿豹先恢复神智,走上前来到小予的身边,只见小予的身体瘫软在地上,地上一滩腥红的血。
「这…」阿豹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老半天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喊着要阿权打电话叫救护车,他四张望找阿轩的身影。
「阿轩,阿轩…」他用力的叫喊,可是阿轩的身影早已沓然。
「小予…你忍着点…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不可厄抑,眼泪滴落。
「阿轩-」
正在走的阿轩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找了找,却未见小予的身影,他懊恼的停下脚步,到便利店买了一包香烟,点起一根。
救护车赶紧将小予抬上担架,送到医院去,急诊\\\\的医生尽快为小予急救,并将他送进手术房里。
抽完一包烟,阿轩慢慢踱回酒吧,回到码路边时,地上一天血渍看来怵目惊心,他穿越马路回到酒吧内。
接过雪伦的啤酒,阿轩喝了一大口。
「你到哪里去了?」阿豹闷闷的问。
斜眼挑着阿豹,阿轩老大不情愿的回答:「你在质问我吗?」
「你!」阿豹就要动火,但旁边的小美却拉住他的手。
「我到哪里去不需要跟你报告!」又喝光啤酒。
「那你也不会在乎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甩开小美的手,阿豹丢下众人就走了。
阿轩看着玻璃杯好一下子,才抬起头来看看雪伦。
「什么意思?」眼中的火焰清晰的紧。
「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发神经了!」雪伦隐瞒了实话,其它人也不好说话,只得沉默的喝酒吃东西。
***
医院里,医生了三个钟头总算将小予受伤的脏器修补好,将他从死神手中抢回来,但是,另一个不幸,他脑子里的肿瘤却因为撞击而恶化,让他陷入度昏迷。
「医生,帮我救救他,拜托你!」小予的母亲苦苦哀求,从接到通知来到医院之后,她的眼泪没停过。
「这是冒险,小予脑袋里面有瘀血,还有肿瘤,我没把握,如果失败他会变成植物人的!」医生也不敢轻易尝试。
「难道就任由他这样昏迷下去,医生,为什么要让这孩子受这样的苦!」嚎啕大哭起来,终究是女人,即便再坚强的养大孩子,却也有软弱的时候。
「小予脑袋里的血块也许会被他的身体自动吸收,我们再观察几天再做决定吧!」医生拍拍她的背部,递给她一包面纸。
接过面纸,逐渐收起泪水,心疼的看着病床上满是纱布的小予,那双清灵的大眼睛紧紧闭着,脸色苍白的吓人,就好象…就好象会永远沉睡下去不醒一样。
***
夏杰万万没想到再来医院会成这样的光景,小予重伤度昏迷,满身的纱布,比前一来的时候要糟好几倍。
「为什么会变这样?」夏杰喃喃的问。
「小予他…私自跑出医院…才会在街上出车祸的……」
从送进医院,小予已经昏迷二天了,状况始终不渐有起色。
阿豹他因为担心小予的状况,所以就偷偷到医院来看他,却刚好遇到夏杰。前二人看着陌生的探病者,仅以眼神沉默的询问。
「阿姨,你先回家休息,我来照顾小予。」夏杰对小予的母亲说。
恋恋不舍得看了眼病房内的儿子,才点点头:「好吧,辛苦你了。」
小予的母亲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医院。
「你来干嘛?」夏杰先开口。
「我担心小予的状况,所以才想来看看他。」阿豹表明来意,又看了眼加护病房内「小予还没清醒吗?」
顺着阿豹的眼光,病床上的小予身上插满导管跟针头「他会这样,是你们这群人害的,你何必假腥腥的来探他。」夏杰心里真的恼火到极点,也就口不择言了。
「我知道我也对不起他,可是…我只是想来看看他好了没而已…」阿豹的表情认真,他是真的想关心小予的。
「他怎么出车祸的?」夏杰猜想小予一定是去找阿轩才会出意外的。
「他为了要追阿轩,没注意到车子才被撞的。」想到当时的情况,阿豹心里就泛寒。
夏杰咬牙切齿:「又是他,那个混蛋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我很气他,已经二天没跟他们碰头了。」阿豹是打心底可怜小予的。「阿轩根本就不要小予,何苦他要这么傻呢?」
「一个死心塌地的傻瓜,一个固执不肯面对现实,这二个人会毁了他们自己的!」夏杰无奈的摇头。
阿豹在病房外面的椅子坐下,眼睛看着病房内的人,记忆慢慢的回带。
「你不知道,车子撞倒他的时候,他就像死掉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我拼命叫阿轩,但是那家伙不晓得到哪里去了,救护车把小予载走之后,他才回来,我问他到哪里去,他拒绝回答,我真的不懂,他要这样伤害小予,为什么小予始终不肯放弃。」阿豹吁口气。
「没有人懂,只有小予自己知道,只有他认为那值得。」夏杰不禁摇头笑他痴傻,落坐在阿豹身边。
就这样,小予又昏迷了几天,算一算,从出车祸昏迷已经十天了。
***
阿轩躺在床上睡觉,梦中人却是小予,一个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梦中的小予笑得很温柔。
『阿轩,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什么事情?』
『如果有一天,我昏倒了,然后再也醒不来,你帮我拔掉呼吸器。』
一听,阿轩将小予拉离胸口,仔细端详起他的脸:『傻瓜,傻瓜,说这什么傻话!』
小予微笑。
『我是认真的,我不要没有感觉的躺在床上,你帮我一把,答应我!』小予握住阿轩的手,感觉到阿轩的身体僵硬了下。
『……』
『答应我!』以握紧了阿轩的手。
阿轩看看小予的眼睛,眼中是那样的坚定不移。
『好,我答应你!』
猛然惊醒,阿浑身是汗,梦中的感觉太过真实,不像只是作梦而已,倒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样,难道,这会是他失去记忆的时候,所经历过的吗?
浑身湿汗,阿轩起身冲澡,肩膀上披着毛巾走出浴室,突然想到已经十天左右没看到那烦人的家伙,摇摇头,走到厨房拿了罐啤酒,空着肚子把啤酒当做早餐,然后坐在沙发上发楞。
怎么看小予?
很
清楚自己心里没办法将他完全赶出去,始终是在意他的,早在第一见面的时候,他就喜欢上小予,也在心中立下誓言,要一辈子保护他,怎么知道,母亲死掉之
后,看到小予就令他想到母亲死的时候怨怼的表情,虽然知道这并不是小予的错,但是,小予的身影就像鞭子一样曳プ潘,他忘不了,一个酒家女跟她的孩子毁了
他的家庭,害死他的母亲。
小予是酒家女的私生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小予无从选择的,但是,假如对小予好,他就觉得对不起死去的母亲,二难,在这场选择中,他选择了母亲,选择伤害小予。
那家伙的执拗这些年来阿轩可见识到了,无论自己对他再怎么坏,那家伙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他,即便总是被伤得体无完肤。
那天在酒吧,小予要他诚\\\\实面对自己的心意,但是自己给他的响应却是掉头离开,后来,他也不见了,不晓得他究竟怎样了?
『…你…可不可以说实话…』
记得他是这样说的吧!
实话,可以说吗?我可以说我也很喜欢你,但是看到你我会很痛苦,对你好,我会对不起我的母亲吗?
没办法,根本没办法说,早在我妈跳楼自杀的时候,我就已经失去爱你的能力了。
阿轩将十指插进头发,痛苦的低下头。
不要再靠近我,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再伤害你了……
强字忍着痛苦让身体隐隐的发抖,阿轩的精神也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
小予就像陷入度睡眠一样,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氧气罩盖住他的口鼻,左手是葡萄糖点滴,右手是盐水,一动也不动的,为一让人知道他还活着的,世上上下下跳着的心电图,心脏机械式缓慢的跳动,一点一点延伸的曲线,是小予在这人世间存在的表现。
第十二天了,小予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一天天消瘦,病床上的小予,虽然有葡萄糖在供给他身体养分,但那也不过是维持细胞最基本的活动而已,事实上,小予还是一点一点在虚弱消瘦中。
夏杰、陆卡还有阿豹三人轮流在替小予的母亲看护小予,可是,小予一直不见起色,大家的内心也担心不已。
解铃还需系铃人,今天晚上,夏杰跟陆卡再去了酒吧。
一样的拥挤,一样的耽溺声色,夏杰跟陆卡在那个熟悉的角落找到了阿轩。
看到那二人出现,不用问,阿轩也知道又出事了,但他就是不想问,看了他们一眼装作不在意继续跟雪伦调笑着。
「你为什么还能在这里若无其事的喝酒?」不满到极点,但夏杰还是压下亟欲爆发的怒气。
「没人来烦我,我喝酒也喝得安心!」冷言冷语,话外之意昭然若揭。
夏杰拧眉,手不自觉抡起拳头,但陆卡反用自己的手包他的。
「跟我们去医院!」陆卡跟阿轩要求。
「我不去!」连问为什么都省略,阿轩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予出车祸,昏迷十几天了,你到医院去看看他吧!」
身体一僵,握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下,阿轩转头看着雪伦,后者心虚的转开头。
压下内心翻腾的情绪,阿轩举杯喝酒剩下的酒液。
「我不去!」断然拒绝。
夏杰甩开陆卡的手,冲上前抓住阿轩的衣领,迅雷不及掩耳的给了他面门一拳,嘴角见红,阿轩也不甘示弱的举拳想回击,但拳头却被陆卡挡下了。
「你一定得去,亲眼看看你把小予害成什么样子了!」紧紧扣住阿轩的手,不容许他抽离。
抽不出手,阿轩只好乖乖的跟着夏杰、陆卡到医院去。
刺鼻的药水味跟来往的医生护士跟病人,任由被抓住的手拉着他穿走在医院的走廊,最后停在一间特别病房前。
可以从透明玻璃看见里头躺在病床上的人他的状况,三人靠近让守候在旁边的二人抬起头,小予的母亲看到阿轩,立刻冲上前抓住他的衣服。
「你不是跟小予在一起吗?为什么小予会搞成这样,他告诉我说你们相爱,但是这半个月来你在哪里?」忍不住捶打阿轩,阿轩无言的承受着「这到底怎么了?」泪水再度失控,小予的母亲滑坐在地上,哭喊着,夏杰立刻搀起她坐到椅子上。
「小予…小予…」一声又一声唤着自己的儿子。
「看清楚,小予就在里面,他喜欢你,而这结果,就是你给他的回报!」陆卡低声在阿轩耳边说,抓着他的手早已松开,阿轩怔立在原地,视线定在床上细瘦的人身上。
夏杰从背后推他一把,让他差点站不住脚的赶紧扶住玻璃,回头瞪了一眼夏杰。
「…」
「看清楚,小予就在里面,他在这里躺了半个月,而你说你安心的喝了半个月的酒!」
陆卡从后面抓住激动的夏杰,不让他再靠近阿轩。阿豹则走到阿轩身边,也看着小予。
「那
一天,小予跟在你的后面出酒吧,但是你早快步过了马路,他只顾着跟你,一个不留神,却被车子撞了,我跟阿权刚好看到,车子把他的身体撞飞起来,然后落在前
方的路上,我呆了,楞了好一会儿,然后我跑过去,他的身体一直在流血,我要阿权赶快叫救护车,我一直在叫你,但是你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后来车子把小予带
走后你才回来。」
阿轩一句话都不答腔,动也不动的看着小予,可阿豹知道他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听进去了。
「那天我很生气的问你,我想告诉你小予被车撞,可你的反应真的很可恶,我走了,阿权说雪伦也没告诉你发生什么事,还跟你说没事对吧!」
「…」
「在
你恢复记忆前几天,有一回我在超级市场看见你跟小予在买东西,老实说,我吓了一跳,你很讨厌小予的,怎么会跟他一起,但是,我偷偷跟在你们后面,发现你们
不只一起买东西,那样子就像情侣一样,其实那几天雪伦找你得凶,要我们也帮忙找你,但是,我却没告诉雪伦我看到你们,你知道吗?我想不出理由要帮雪伦,雪
伦跟小予,雪伦只赢了一样,就是她是女人,除了这一点,她样样赢不了小予,小予对你的好,对你的心意大家看的一清二楚,不接受的只有你自己,而雪伦,她全
都知道,而她也因为这样而利用小予,阿轩,我知道你自己心里明白,指示你却还是任由雪伦胡做,我不知道你心里面究竟打算怎样,可这一,我想你错的离
谱!」
「……」
阿轩闭起眼睛,咬着自己的嘴唇然后缓缓开口:「我不想跟小予有瓜葛,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说完,转头就走,一点都不留恋。
余下的四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大家都无言以对,计算机依旧滴滴滴的话着小予的生命,他的身体,依然在沉睡中。
***
什么样的感觉,根本没办法形容,心就像被狠狠揪住,郁窒到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床上躺着的身体,空白表情的脸,手上的管子,心电图上下画着,如果没有那些东西,小予,就像死了一样,安安静静,没有反应。
那
年,妈妈在医院自杀之后,自己是在停尸间见了她最后一面的,那时候,脑筋一片空白,连哭都哭不出来,回复神智之后,只晓得那罪魁祸首是父亲跟他的情妇、私
生子,打那时候开始,仇恨怨怼占据他的内心,移情作用似的将情绪转嫁到也是私生子的小予身上,欺负他伤害他,仿佛如此才能对绝望自杀的母亲交代,仿佛这样
自己才会觉得有一点的解脱。
小予根本就是无辜的,阿轩心里面比谁都清楚,但肆虐的心就是平静不下来,蒙蔽自我反复的践踏伤害小予,,让他受了所有的惩罚,现在,却成了无可挽救的局面。阿轩哭了,一颗颗泪珠掉落,落在他的手上、地上,心更痛得不能自己。
天啊,我明明是爱你的,为什么杀你的也是我?!那女人害死妈妈,我却亲手把你逼入绝境,这是什么样的诅咒?明明全都不是你的错,为什么我都要你来承受,明明你也是受害人的啊!
阿轩痛苦的自责。
从便利商店买了一大袋的啤酒,摇摇晃晃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一罐接过一罐,不停的倒进肚子,用酒精麻醉自己。
一转眼地上空罐子东倒西歪,阿轩也倒在沙发上,脸上有未干的泪痕,眼睛半闭,嘴里喃喃念着听不清的碎语。
***
「医生,小予已经昏迷半个月了,怎么办,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小予的母亲担心的询问。
「老实说,真的很危险,我想帮他开刀,可是成功率太低了,对他有危险,而且,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如果再拖,就算要开刀也不行了。」
「这…到底要怎么办?」
看看小予,医生叹口气:「你要有心理准备!」
一听,眼泪就扑簌簌的掉下,情绪激动起来。
「你要放弃他了吗?」
「我不想,但我却无能为力救他,我只能一天一天看他越来越虚弱,再这样下去,小予会死的。」
「帮他开刀吧,医生。」
「成功率很低。」
「总比看着他死好,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也请你替小予努力。」
医生沈默半分钟。
「好吧!我去安排开刀的时间,你跟我来办手续吧!」
点点头,再看了眼小予,就跟在医生受面去办手续了。
阿轩喝酒喝到睡着,然后,他又梦到小予,在梦里面他们相的很好,只是突然间小予却离他越来越远,直到消失,阿轩为了想要抓住他而惊醒过来。
「不要走!」
大叫一声,阿轩惊醒,满头的汗水,他就睡在沙发上,地上都是啤酒罐,头痛欲裂,昨天晚上他的确喝了不少。
从昨天阿豹的话听起来,自己肯定跟小予好过,在失去记忆的时候,那这些天来的梦,也许根本就不是梦,而是之前的记忆罢了。
『帮我一把!』
这句话鲜明得不得了,而自己,也答应他了。
起身刷牙洗脸,换了衣服,阿轩往昨天慌乱逃出的医院走去。
早上八点,病房外没有人看着小予,阿轩转动门把走进去,停在病床旁边看着他。
「我会帮你的!」
拿开小予的氧气罩,阿轩拉了张椅子坐下。无限爱怜的拨开散落的发丝,小予的确苍白许多,也瘦了许多,握住小予的手腕,细瘦的吓人,手上全是点滴真的痕迹,很多很多,阿轩朗眉为拧,也把点滴拔掉,手指头轻轻拂过那些一点一点的痕迹。
「很痛吧!」将小予的手握在掌心。
「我答应你了,我现在来实现了。」声音哽咽淡着哭音。
心电图显示出小予的心跳越来越慢,画出的线也渐趋平缓。
「我
心里喜欢你的,只是我也不敢面对你…我爸跟我妈的事情给我很大的打击,我看着我妈的尸体,我只知道恨我爸还有那个女人,根本不甘你的事情,我却一而再再而
三的伤害你,只因为你也是一个私生子。」阿轩摇摇头,眼中泛着泪光「我的心被恨意占满,看不到一丝一毫你对我的好,用伤害你来回报你,对不起,是我杀了你
的!」泪水低落,濡湿了小予的衣襟。
「对不起……对不起………」不断的道歉。
心电图成了一直线,机器发出哔的声音。
哔—
阿轩看到变成直线的心电图,哔声不断传进他的耳朵,他只是呆楞的握着小予的手。
终于,值班护士也让机气的声音引来,一看到病房内的状况,她吓呆的赶紧按铃叫医生来。
「你在干嘛?怎么把他氧气罩拿掉?」
护士把阿轩推开,开始帮小予作急救,而阿轩也回过神来。
「救他…救他…」阿轩突然抓住护士小姐的手「救救他,拜托你救救他!」就像发了狂一样。
医生迅速赶过来,马上帮小予作急救手续,拿着电击器电击小予的心脏,尝试让停止跳动的心脏重新跳起来。
阿轩颓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喃喃说着救他救他,神情恍惚的让人不禁怀疑他的精神状况是否还正常。急救了一个钟头,小予宣告不治,小予的母亲在来到医院后得知小予的死亡,顿时眼前一黑昏厥倒地,陆卡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将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休息。
夏杰走向另一边的阿轩:「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已经把他害成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阿轩不回话。
夏杰抓住他的衣服「你说话啊!你不要不说话,你亲手杀了小予,现在你满意了吧!」
阿轩任由夏杰抓着他,无动于衷,一句话都不肯说。
陆卡走了过来,拉开夏杰的手,一把提起阿轩,狠狠赏了他一拳,阿轩被打的跌坐在地上,嘴角破裂流血。
「…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阿轩低喃着,他抱住自己的头痛哭起来颤抖的肩膀,哽咽的抽泣,他的样子让大家都不忍心再怪他了。
***
小予,短短的十七年生命,最后他坎坷的一生结束在他最爱的人手中。
后语
喔咿喔咿―喔咿喔咿―喔咿喔咿―
路上的车子自动的让出道路给救护车通过,红色警示灯不断亮着,想是又一个人的性命危在旦夕。
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不断对阿轩说话,想让他保持意识的清醒,另外有人在帮他量血压、脉搏,情况相当不乐观,阿轩的血压一直降低,脉搏也很不稳定,而且,他的意识看来越来越不清楚。
躺在担架上,阿轩越来越听不到其它人说的话,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皮重得快要调下去。可是,依稀间,他好象看到小予在跟他笑,三年来连一都没出现在他梦中的小予,终于出现了。
茫然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但是,怎么都抓不到…
「小予…你来带我走了…对不对…」
阿轩呓语着,医护人员跟他说的话他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再的重复没人厅的懂得话。
「我我…好想你…不要再丢下我了…」眼角滑下眼泪。
「血压一直在下降,脉搏很不稳定,伤者有危险!」医护人员看到数据显示越来越紧张。
「CPR,快点!」另一名壮汉帮阿轩做人工呼吸。
「一二三,一二三!」
「我们一起走…」阿轩看见小予微笑对他点点头,自己的嘴角也不禁扬起。
「不行,血压太低,他的心跳停止了!」
「施以电击!」
「一二三,退开!」
蹦!电击器压在阿轩胸膛上,阿轩的身体弹跳起来。
「有吗?」
「不行,再一!」
「一二三,退开!」
蹦!阿轩的身体又跳了下。
「还是不行,没有心跳,脉搏也停止了!」
「再一!」
「一二三,退开!」
蹦!机器还是没有反应的。
「再一!」
另一个医护人员拉住了施令者:「他死了,打电话回医院,开死亡证明!」
施令者看看阿轩,拿起无线电拨回医院,开立了死亡证明。身为医疗人员,却不能将伤者救起,新里的沮丧可想而知,开立死亡证明,施令者拉高薄被盖住阿轩的脸。
或许,唯一可欣慰的是,阿轩的表情十分祥和,即使是挂着泪痕闭上眼睛的。
『你等得很辛苦吧!』阿轩对小予说。
摇头,更加握紧交握的手:『不会。』
转头在小予额头落下一吻:『我爱你!』
张臂紧紧抱住阿轩,在他的耳边,小予给了他的响应。
『我也爱你!』
——–完——–
№3 ☆☆☆天痕于2-11-1 2:1: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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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番外篇(end)
「你玩女人我不会过问,但你竟然给我玩起男人,我有少生给你什么吗?!」宋肇兴火气很大的指着宋闵文痛骂,就连站在宋闵文身边的小福也感到一股相当沉重的压迫感。
宋闵文低垂着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回,只是怯懦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爸爸!」
「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真的给我爱男人?」宋肇兴指着宋闵文的鼻子问,鄙夷的眼光瞪着小福。
「我是他勾引我我只是逢场作戏!」根本就不敢看小福的眼睛,宋闵文撇开脸闷闷的说。
利刃一样的话划过小福的心脏,殷红的血汩汩流着。看向那张心爱的侧脸,曾说过的甜言蜜语犹然在耳,可,怎知郎心似铁,一夕之间竟可以翻脸不认人。
「你…有没有爱过我…」再一低声的询问,假若宋闵文还是不肯说真话,小福也绝念了。
宋肇兴锐利的眼睛直瞅着自己的儿子,那沉重的目光压得宋闵文喘不过气来。
看着他泫然欲泣的脸,宋闵文心底是极端不舍,但是另一边自己的父母在看着,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母亲眼里的泪水没停过,他没有勇气承认,面对家人与爱人,他选择背叛自己的爱人。
「没有!」欺骗了自己的心,也欺骗了小福。
泪水不可扼抑的滑落,一句责怪的话都没说,肩膀不停颤抖,强自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得到预期的答案,宋肇兴掏出一本支票,刷刷的写了个数字,签下名字,撕下来丢在小福脸上。
「这些钱给你,够你吃穿好一阵子,去勾搭别的男人,不要再跟闵文有牵扯了!」话落,拉了自己儿子往们的方向走。
抽抽噎噎的母亲先行下楼,父亲拉着自己的手走到门边,临去前,宋闵文又看了眼小福,孤立屋内的身影,一动也不动,泪水不断滴落脚下。
父亲又用力的扯了他的手,宋闵文终于放弃的走下楼,坐上车子,离开这个属于他的小窝,回到那个勒得他喘不过气的大房子。
引擎发动的声音传入耳朵,小福却只是动也不动的站着,他好想告诉自己闵文的话不是真的,闵文是骗他的,明天闵文就会回来跟他解释了,可刚刚他说的话一字一句印在心底,清楚的让他没有办法骗自己!
全心的托付,换来一句逢场作戏,小福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赤裸裸的一颗心,又可以放到哪里去?
僵硬的站了好久的时间,外面早是一片寂静,移动脚步,往浴室走去。
好累,真的好累,一个男人的躯体,一颗男人的心,却偏偏为另一个男人悸动,渴望另一个男人的身体。
这是不被允许的,悖德的欲念终究要被鞑罚,报应,就是现下。
惩罚够了,小福觉得好累,只想要休息,想让这个疲惫的身体可以休息一下
是不是把这一身脏血换掉,就可以拥有一个新生命?
切开一道口子,一点点的刺痛,红色的血像脱了禁锢拼命往外逃窜,没一会儿,红色蔓延整条手臂。
一个人会有多少血,好象教科书里面是说有十三分之一体重那么多的吧!
小福滑坐在浴室的磁砖上,手臂垂进浴缸里,乳白色的浴缸给红血污了一大片,铁锈一般的味道直窜进小福的鼻腔,有点恶心的感觉。
流完了脏血之后,明天就可以重生了,重新拥有一个新生命了
闭上眼睛后,小福闪过最后一个念头,然后,黑暗吞食了他。
回到家里,宋闵文将自己关进房间,拒绝再与父亲说话,没来由的一阵心痛,想到那个留在他们的爱巢孤单的身影,宋闵文就心痛。
明天要回去跟他解释!
宋闵文不断的想着,只怨现在不能飞奔而去。
隔天,父亲去上班之后,宋闵文跑下楼,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跑,把拦他不住的母亲丢在背后。
一路上疯狂的飚车,只想快一点回到那里,一道那里,将车停下就往楼上跑,门竟然没关,一阵诡异的不祥之感永上心头,忙进屋找着那么牵挂的身影。
粗鲁的推开一扇扇的门,都没看到他,站在最后一扇门前,宋闵文慢慢的推开,心中祈祷\门后还是空无一人,但是,门慢慢滑开,那纤细的人儿坐在地上,垂在浴缸内的手是一片暗红,割开的口子已经干掉成暗红色,心被狠狠的揪住,不能自由的呼吸,窒碍的让他好痛苦!
走上前跪在地上,抱起小福早就冰冷的身体,闭着眼睛的脸上有了干掉的泪痕,宋闵文哽咽的吻上小福的嘴唇,冰凉的触感,再炙热的唇也得不到他的响应。
泪水爆发出来,宋闵文将他抱得老紧,像要将他揉进身体一样,嚎啕大哭,溃决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老天为什么不多给我一点时间为什么」
痛苦的泣诉,却也得不到响应。
跟着儿子的脚步,来到公寓的张敏,进了门,却在浴室内看到儿子抱着昨晚那个人哭。
「闵文你」
望了母亲一眼,宋闵文的神情像头受伤的狮子。
「他」瞥见浴缸内的血污,张敏吓得住自己的嘴巴。
「他被我们逼死了用他的一条命告诉我他永远不会原谅我我我骗了你们,我爱他,爱得不可自拔,可我为了不让你们伤心,昧着我的心意说谎,为了你们,我却得永远失去他」
「闵文」
「妈,没有他,这世界对我而言,只是一个痛苦的监狱!」
张敏也哭了,她蹲下来,拉住宋闵文的衣服。
「你不要这样说听你这样说妈妈的心好痛」
「你们了解过我吗?没有,生我养我,却没了解我小福他用心倾听我包容我,而这是我唯一给他的回报!」
「闵文,你不要这样」
「我只有背叛他,为了成全你们的希望,我背叛他!」愤怒的拳头一下又一下捶打地板。
见了自己儿子的疯狂举动,张敏除了哭泣还是哭泣。
在角落,一个穿著黑色大衣的人站着,身边是已死的小福。
『可以走了吗?』
小福点点头,二人慢慢消失在空中。
『告诉我,下辈子你还要遇见他吗?我会达成你的愿望的!』
消失前,小福回头看了一眼歇斯底里的宋闵文。
『不要,我不想再遇见他了!』
此生的爱恋够了,下辈子不要再相遇了吧!
假如可以,不要再做有情,愿成无情,照看世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