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辞倾国之含羞令 +番外微热
文案:
美、美人啊!!
m然乃Y瞥恚窳芰艿挠悬c狼N,
但美人竟是美人,B狼N也狼N得e有L情。
Q定了,就是@美人骸
嗯,mf年g好像大了那N一cc,
^高了那N一cc,身w重了那N一cc……
耶?竟然是男的?
男、男的,琛…]k法,既然都凵狭耍
也只能⒕⒕土恕
可是──n修……槭颤N他是n修?……
琛…他不想凵献约旱木司税。
“高丽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究竟在酒里下了什么!”哗啦一声,桌上的杯盘酒肴被悉数扫到地上,韩修勉强撑着桌面,眼看人就要倒了下去。
坐在对面的高丽王一改往日卑谦的嘴脸,得意地放声大笑:“韩修韩大将军,孤王等着今天可是等了好几年了!”说着,伸手托起韩修的下颌,口中啧啧有声:“谁能想到,在战场上骁勇善战,令我军闻风丧胆的‘鬼面将军’在面具下竟是如此的美人儿呢。不过你得感激你的容貌,若非当年孤王去向你们中原皇帝进贡无意中见到你一面,今日这酒里下的可就是穿肠毒药了。”韩修手足酥软,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丽王自己的铜制面具除下。“怎么样,这药厉害吧。这可是极其名贵的药喔,你现在是不是浑身酥软,使不出一点劲来?没关系,只要你乖乖地让孤王好好疼爱你一,你的药性就会解开了。当然,我还要把你的手筋脚筋挑断,让我们勇猛的虎贲大将军,威震天下的靖远侯成为我高丽王怀中温柔的小猫。”
冷汗一滴滴从韩修的额头流下,焦灼的热浪在他的体内四流窜,韩修抬起修长英挺的双眉,咬牙切齿地从唇边挤出两个字:“卑鄙!”
高丽王不以为忤,反而得意洋洋地伸手开始解韩修的战袍,见韩修满面潮红,身体摇摇欲坠,浑身散发出致命的媚态,忍不住捧起他的脸亲吻起来。韩修只觉得一股刺骨寒流从脚底直冲脑门,眼前一阵眩晕,几欲作呕。高丽王伸手解开韩修高束的发髻,让他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于腰际,一双贼手不老实地探入了韩修的内衣中。韩修又急又气,心中暗暗后悔不该被高丽王假借谈判求和诓到这里,因见高丽王只带四五个随从,过于大意轻敌,反而遭了他的暗算。见周围半天没有动静,只怕自己带来的三十六个侍从皆已遭了高丽王的毒手,若自己真得遭到高丽王的侮辱,非但无颜苟活于世上,还会被高丽王借机大作文章,动摇边关军心。
韩修双目赤红,强运起体内真气,一掌将高丽王打离三步之外,身体摇摇晃晃抢到舱门口,手刚刚触到门栓,身体便被压倒在地。
“美人儿,想到哪里去呀。刚刚一掌就好象在给孤王捶背一般,半分力气也没有,你不是号称军中第一高手的么?怎么,韩将军当真舍不得孤王,要孤留着体力好好爱你么。”高丽王涎着脸,欣赏着韩修在自己身下不住喘息的娇态,却没注意到他的手慢慢摸向靴中。
“你,你是在……自、寻、死、路!”韩修使出浑身力量,将手中匕首刺向高丽王,随后使劲一搅。随着一声惨叫,灼热的鲜血喷溅到韩修的身上,脸上,高丽王满脸惊疑,手捂胸口,倒在一边。也顾不得检视高丽王的生死,韩修支起身体,冲出舱门之外。
耳听高丽人声渐进,韩修挺直身体,傲视四周:“我韩修,纵使一死也断断不能受你等卑劣小人的侮辱,苍天为证,若韩修有幸不死,必誓灭高丽,以血今日之耻!”说完,纵身跃入奔腾的江中。
樱雾轩内,地上黑压压跪了一大片,武帝李朝旭阴沉着脸,望着下面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们。
“啪”地一声,李朝旭拍案而起,跪着的人们吓得机凌凌打个冷战。“废物,真是一群废物,那么大的一个人看不好,竟然能让他溜了。现在可好,人跑了一个月,居然还是找不到,国家养你们这些废物又有何用!”跪着的众人缩着身子,脸几乎埋到了地下,只盼望盛怒中的皇帝不要看到自己。
“算了,干嘛对他们发那么大脾气呢!”夹着一丝异国语调,略显低沉的轻柔语音从门外传来,跪着的众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流樱……”朝旭起身,在门口相迎。
“你们都起来罢,我和陛下有事相商,你们各忙各的去,不要在此滞留。”樱妃含笑一句话,让众人如蒙大赦,纷纷叩首,作鸟兽散。见人走得尽了,樱妃转身看着朝旭道:“你看你,跟他们发什么脾气呢?崇义的脾气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若想走,这宫里有谁能拦得住他!”
“我也知道如此,”朝旭皱着眉,“只是已经过了一个月,崇义还是音讯全无,叫人怎么放得下心来。他年纪有小,俗世险恶,怕不是他那点小聪明可以混过去的。”
“既知他年纪小,又为何急着让他成亲,害他逃婚逃得踪迹全无。”樱妃脸上似笑非笑,“你是怕他学他的哥哥们,让你李家无后么?”
“流樱!”朝旭一把将樱妃揽入怀中,“你尽想些有的没的,朕又怎会有那样的心思。你说崇义小,可你像他一般大时不也早成了我的人了吗?”
“啐,年纪一大把了,还是这么乱没正经的。”樱妃羞红了脸,转过头去索性不理会朝旭。“你那里可曾得了义儿的消息了么?”
“哼,一群废物!找了这么些天,竟连一点儿线索也没找到。”朝旭摇了摇头,崇义那个小鬼一向古灵精怪,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到小狐狸一般的他着实得些功夫,只是这功夫得也未免太长了些。可见这些食君之禄的臣子们已闲得太久,是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我这儿可是有讯息了哦!”樱妃偷眼看看朝旭,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你倒猜猜看,他跑哪儿去了。”
“不是江南么?”朝旭惑然望着樱妃缓缓摇动的黔首。怪了,崇义明明留书出走,言称要往江南一游的呀,莫非……
“义儿给我们来了一招声东击西呢。”樱妃笑得灿若云霞,“要不是秀一放心不下,一路找了下去,我们现在还被他兜得团团转哩。”
“秀一?你是说长川秀一?想不到他那么冷冰冰的人,也如此关心崇义。你们东瀛武士寻迹追踪是一等的,有他出面相助,那朕就放心多了。”
樱妃掩口而笑道:“你当真以为他是担心崇义而出山的么,若非摩诃勒被崇义拐走,就是有十个崇义离宫,他也不会插手一下的。当日景之跑来告诉我说摩诃勒失踪时,我看秀一的脸都绿了,他一向冷静自持,这么失控的表情真是千年难遇呢。”
“他们两个呀……”朝旭微叹了口气,“耗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我都弄糊涂了。长川秀一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弟,你怎么也不帮帮他,反而总是帮着摩诃勒躲着他?”
“我哪有!”樱妃眨了眨无辜的美目,“虽说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可秀一也不能因为喜欢人家就用强的呀,而且我看摩诃勒被秀一折磨得实在可怜,一时同病相怜嘛,能帮忙的尽量帮忙了。”
“同病相怜?”朝旭剑眉一挑,“你是说我也日日折磨得你痛苦不堪喽……流樱……”说着,伸出双手作势要抱,樱妃咯咯笑着,转身避开。
“你不想知道崇义到哪里了么?”――成功转移注意力。
“他往北而去――”
“北?”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对,而且是直奔凤台。”
“凤台?!”朝旭的声音猛然拔高,“那里不是与高丽相接的边关么,他去那里做什么?”
“你忘了么?现在我们两国正在开战,皇上派了我朝第一骁将靖远侯……”不知为什么,李朝旭看着流樱的笑脸,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温柔的流樱何时有了这样的笑容。
“你不会是想说,崇义离家,是去找他了吧!”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韩修!义儿找韩修去了!”
“美人,美人,真是难得的美人啊!”李崇义蹲在船板上,色咪咪地看着躺在甲板上浑身湿淋淋昏迷不醒的人儿。上上品,简直和母妃有得拼,只可惜母妃有了父皇了。不知个性怎么样,会不会和景之一样可爱,只可惜景之有了四哥了。看她肌肤白皙,体态柔美,不知舞技琴艺如何,是否如七哥一般动人心魄,只可惜七哥有了九哥了……,呜!!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心都不向着我呢?!
“殿下,殿下!当心一点,你的口水要落在人家脸上了。”唉,跟着这样的主人实在是有够丢脸。摩诃勒举目望了望头上的三尺青天,面具下的脸看不见一点情绪。恨啊!!每每一想起自己是如何被这个十六殿下设计的,摩诃勒就忍不住用眼睛死死盯住李崇义的脖子,恩,又白又细,如果一剑砍下去,血飞舞……一定会很过瘾!手痒,不又自主地,摩诃勒的手握紧了腰际的剑柄。
“摩诃勒,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很美?唉,我出宫这么久了,今天好不容易才见到个可以称得上是美人的,不知道是不是跟你有得拼……”口水,口水,赶紧咽回去。“如果我把她收回宫中给我做妃子,你说……哎,你怎么又死盯着我的脖子看?”崇义眨了眨眼睛,右手在自己的颈项上比画着轻轻一划,“说实话,你很想在我这么砍一下吧。你就那么记仇?”
“臣不敢!”摩诃勒面部抽动,反正有面具挡着,就算脸上表情再恶劣,那小子也看不见的吧,摩诃勒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喉部,摩诃勒一字一顿地回答。
“啧啧啧……”崇义摇摇头,站起身拍拍摩诃勒的肩膀,道:“好了啦,每天回答都是这么一句,无趣极了,你我心知肚明,若非樱妃是我母妃,你呀,不知杀我多少了呢。看、看看,你握着剑柄的指节都发白了,可见使了多大的劲,要是让某个人见了,不知会有多心疼呢,哦!”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摩诃勒做了两个呼吸,心里默数一二三,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开来。“您是主人的公子,就算您要摩诃勒的命,摩诃勒也不敢有任何异议,只是请殿下不要再戏弄属下,属下就感激不尽了。”
“戏弄?”崇义故做惊讶,“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戏弄‘影卫’摩诃勒大人,当真不要命了么?”
“哼,属下的命贱得很,有什么敢不敢的?殿下您不也是从小就爱戏弄我玩儿的嘛。”这样的劣根性不知道是遗传谁的脾性。
“你是说……我吗?”崇义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看来你还在记恨着上的事儿喽,你又不是没得好,想想看,我朝太子妃你也当过了,真正的太子妃,我可爱的杜景之哥哥的唇你也亲过了,你的好旁人都没法子比的,感激我都来不及了,你还怨我干嘛。”
“谁说是这事!”摩诃勒涨红了脸,小声嘟囔着。
“不是这件事?”崇义伸长了脖子,左看右看,“哎呀,你的脖子红了!一定是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啊!对了,我怎么给忘了呢。都还没怪你呢,你好坏,把我四哥和景之哥堵在床上,看尽了他们的好事,害我景之哥哥躲在紫辰宫中数日不肯出门,还不许我四哥碰,把我四哥气得差点杀了我。其实,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要杀也该杀你才是嘛。”
摩诃勒为之气结,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节,手指崇义道:“你、你你你……因为我不肯陪你出宫,你就故意陷害我,让我没有面目再做承恩郡王属下,你你……我我!”
“什么你你我我的,”崇义拨开摩诃勒的手,“你又没吃亏!谁叫你那么笨,我费了多大工夫才把你制住塞在四哥的床底下,想让你受受教育,也免得某人一天到晚因欲求不满而心情恶劣。听了也就听了,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再说了,别人想听都没这个福气呢,谁又让你穴道刚一冲开就从床下跳出来,也不管上面交战正酣的那对鸳鸯。承恩郡王脸皮子薄,人又迂腐古板,被人撞破奸情,没当场一头撞死已经是万幸,你还有道理怪我。”总之呢,又好玩又刺激又有热闹看,让景之哭,让崇恩恼,还能让摩诃勒重回自己身边,陪自己闯荡江湖,一举数得的好事,哪有不做的道理,不做是傻瓜!嘿嘿……
“你!”摩诃勒本就不善言辞,跟崇义在一起的这一个月,已经多讲了以往一年讲的份儿了。论打机锋,摩诃勒又怎是崇义的对手。
正在此时,躺在甲板上的人动了动,崇义连忙俯下身,“喂,她好象要醒了!”摩诃勒也蹲下身,奇道:“怪了,此极北之地,水温很低,一般落水之人受寒气侵蚀,身体都会变得冰冷,此人面色潮红,内息紊乱,象是受了另一种伤。”
“哇!摩诃勒你好厉害,都不搭脉就知道她内息紊乱,你练得什么功啊。”崇义对摩诃勒做了个鬼脸。
“殿下,此人是我从水里捞上来的,身体相触,自然可以感应的到,那里是练了什么功夫!”殿下太懒,功夫是一点不练,偏偏就喜欢搞些乱七八糟的名堂。摩诃勒撇了撇嘴。
“这样啊!”崇义蹙起眉头,见她浑身颤抖,象是极为难受的样子,心中十分不舍,看看摩诃勒,崇义道:“摩诃勒,我们把她抱到舱内吧。”摩诃勒点头,刚要伸手去抱,却被崇义一手挥开,“我来,男女授受不亲,你都有了人了,还打她什么主意!”摩诃勒呆了一呆,不禁心中大乐,强忍住笑,他立起身,负手于后,“既如此,殿下请吧!”
嘿哟!嘿哟!
不行哎!崇义愁眉苦脸地看着地上沉睡的美人。美人儿啊,你虽然容颜极美,可是个子也未免高了那么一点点,身体也未免重了那么一点点,你“老公”虽然是玉树临风,卓尔不凡,可是儒雅斯文,有点、有点……抱你不动啦,总不能让我把你拖进舱中吧。一来我的形象尽毁,二来,对你有些不敬……
“摩诃勒!”崇义可怜兮兮地望向悠闲地在船边看风景的年轻侍卫。摩诃勒优雅地转身,束于脑后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秀美的弧线,乌亮的长发在阳光的映射下闪动着幽蓝的光泽。“殿下,要我帮忙么?”
“你负责把她弄到船舱里,记住,不许碰她身子,不许盯着她看,不许伤了她半分!”
“为什么?不碰到他,如何把他弄进去?”
“不管,你就是不许碰她,要碰也只有我才能碰!”崇义挺起了胸。
“有什么稀罕,不过跟你我一样,是个大男人!”
“什么?”崇义掏掏耳朵,大声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不过跟你我一样,是个大男人!”摩诃勒心情极好,凑到崇义耳边大声喊道。
男人?崇义呆了半晌,突然惊叫一声,冲到美人的身边,伸手摸向美人的胸前……平的!!!崇义面色发白,咚的一声坐在了甲板上。
“殿下,请节哀顺便罢。”摩诃勒的语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不巧了,这您看中的又是一个男人!”哈哈,看这个混世小魔头再闹什么!
“哈、哈哈……哈哈……”崇义突然放声大笑,笑得摩诃勒毛骨悚然,莫非十六殿下受刺激过度,得了失心疯了不成。崇义双眼光芒四射,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就是说么,我刚刚还在纳闷,怎么挑来选去,最后会要个女人。原来是男的,这下我放心了,我还真是我父皇的嫡传,我们李氏一门原来都是一个调调的。”
喂喂喂……十六殿下莫非是吃错药了?怎么说话都让人听不懂呢?摩诃勒无比忧心的摸了摸手舞足蹈的崇义的额头,还好啊,不是很热的说!
“摩诃勒!”崇义一本正经地对侍从说:“从今天起,你不要叫我殿下,免得吓到了他,你要叫我少爷,叫他少夫人!”
啊???!!!!
“还有,不许碰他身子,不许盯着他看,不许跟他太过接近,不许勾搭他……”
等、等等……没听错吧!
“因为,从现在开始,他,是我的人了”
热、好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韩修终于勉力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里呢?锦帐高挂,瑞香暗送,是布置得极为精致的小间。感觉身体和床铺都在微微地晃动,应该是在船上,可是什么船的舱中竟能布置得如此豪华舒适呢?莫不是――,韩修心中一凛,难道自己又被高丽王手下之人俘获不成?!方要起身,却发现四肢酸软,动弹不得。移目向身上看去,又发现身上的衣物早被换了个干净,顿时脑子里轰然作响,难道自己昏迷之时已被轻薄了?但转念一想,高丽王已被自己刺中,纵然不死,也是重伤,自己既然是高丽王看中的猎物,他手下之人是断断没有胆量动自己的。如今身体既然无法随意动弹,想来是药性尚存,如此说来,自己机的身体还是清白的了。想到这里,韩修不由得大舒了一口气。
“你醒啦!身体觉得怎样,有不舒服吗?”耳畔传来了清亮的声音,听在韩修的耳中,顿时觉得精神一振。是京师口音,声音也很年轻,看来自己是被救了。韩修暗自庆幸,张了张嘴,那人连忙凑了过来。
“水……”不好,为何刚发出一个声音,浑身就如落入火坑一般难受?韩修皱起了眉,想不到这药如此厉害。闭上嘴,韩修用尽所有力气,引导纷乱的内息重归正脉,因为全神贯注于与体内药力相抗,韩修来不及看见恩人的相貌。好不容易将体内乱窜的气息压制住了,韩修睁开了眼。舱中却不见了半个人影。
“吱呀”一声,舱门被人推开,一个身影逆着阳光走了进来。好刺眼,韩修眯起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视线。
“口渴了吧,你要的水我已经拿来了。看你的模样,应该还无力自己起来,不如我喂你好了。”声音依旧清亮好听,只是为何让人觉得有怪怪的意味。好象……嗅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韩修警惕起来,只是纵然心中有所戒备,四肢无法发力,还是枉然。正在胡思乱想之时,韩修眼中一片发黑,刚要抬眼,唇上软软的,已有东西压了上来。
他想干什么?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人感觉很舒服,迷迷糊糊的,韩修的唇舌被人撬开,随着一个游滑灵活的东西,清凉甘甜的液体流入了他的口中。很……舒服,那个灵活的东西与自己的舌纠缠嬉戏,竟可以让身体中骚动不安的内息平息下来,韩修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不对!!韩修蓦然睁大双眼,映入眼中的是一个乌黑的头颅和露出半边的雪白肌肤。被……被人吻了!!!
“好甜!”那人抬起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扬扬自得地望着韩修:“我的眼光还真是不错,你的眼睛很美,睁开眼睛的时候比昏迷之时还要美丽十分,你的嘴唇也很甜,十分对我的口味喔!”
“你!”无耻!!口中刚出一字,体内的气流就开始乱窜,身体象要爆裂开来。韩修大惊,连忙定下心神,以内力相抗。
“咦?不肯说话也不看我么,哈哈,想来是我的吻技超一流的好,让美人儿神魂颠倒了,看看看,你的脖子都红透了,羞得么?”
韩修也不搭言,只是屏息凝神调运内力,也不管那人拉拉杂杂地乱扯。一个周天下来,纷乱的气息渐渐平息,抬起眼,韩修刚刚好听见那人的最后一句话:“所以啦,我决定让你以身相许!”相许么?笑话,都是男子,如何相许?放着柔柔软软的女子身体不抱,让我抱你这个硬邦邦的男人吗?!眼神微瞟,韩修决定看看这个自大的男子究竟是何等长相,只一眼,韩修竟愣住了。
这个男人,不,男孩儿,大概只有十五六岁,身形虽然已成人,但面孔还留着浓浓的稚气。微厚的嘴唇因为刚刚的亲吻而泛着红润而诱人的光泽,一双明澈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散发着与他年龄极不相衬的邪气。他的眼睛,好象能看透人心,明明看似纯净,却又透着世故,仿佛两洼潭,让人心甘情愿地陷于其中。他的眼睛,好熟悉。
时间好象静止一般,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良久良久发不一丝声息。
男孩子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阳光一样耀目。眨了眨眼,他笑着说:“怎么样,对我还算满意罢,我的准夫人!”
韩修心中一动,热潮袭于脸上,体内的气流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我这是怎么了?韩修自问,为什么对这个男孩儿气不起来,反而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呢?他,很可爱,可爱的让人不忍心生他的气。算了,还是一个孩子,恶作剧罢了。只是,他的气息,让人觉得……很舒服,那么,是药的作用罢。很累,睡一会吧。韩修闭上了眼,下意识的,他伸出舌,舔了舔嘴唇,他的味道,还在上面。
“睡吧,”男孩子轻轻替他掖了掖被子,在韩修的额头和嘴唇上落下轻吻,“你是我挑中的新娘,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我的,含羞草!”
“含羞草,韩修?莫非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不可能呀,这世上见过我真实相貌的人少之有少,那是巧合?不过,他的声音,真的,真的,很好听。”昏昏沉沉地,韩修沉入了梦乡。
“他醒了?”摩诃勒双手抱于胸前,冷眼看着摇头晃脑,仪态尽失的十六殿下。
“是啊,他醒了。”李崇义抑制不住兴奋之情,笑逐言开,摆出一副色咪咪的样子,舔了舔嘴唇,“你不知道,他睁开眼睛的样子有多美,害我差点把持不住。他的嘴甜甜的,只怕母妃都没有他甜哩。”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一点没错。摩诃勒翻了翻眼。只怕现在如果有人说殿下捡来的男子是天下第二美人,殿下决不会承认世上有第一美人的存在。只是好奇怪啊,殿下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对人动手动脚,那人也会轻易就答应吗?
“你亲他了?”实在是好奇,摩诃勒决定抛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人原则,三八地问一。
“对啊,还是很的那一种噢。”嘿嘿嘿,想想那个甜蜜的味道就好想再来一的说。崇义笑得就象刚刚偷吃了十只母鸡的小狐狸。
“他……就没有反抗,或是尖叫一类的?”怪,绝对是怪,除非那男人跟殿下一样,是个大大的变态。
“反抗?”崇义怪叫一声,不可置信地望着摩诃勒,“我如此玉树临风,风姿卓越,他幸福得昏倒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反抗?他啊,是个很爱害羞的人哦,连看我一眼都会脸红。说什么来着,‘女人脸蛋红,心里想老公’,哈哈……”
拜托!摩诃勒翻翻眼睛,“他不是女人,是男的!!”
“差不多啦!”崇义笑得下巴都快脱臼了。摩诃勒一掌击在自己的额头上,天哪,怎么让我摊上这么个主子。
“殿下,您问过他的姓名和来历了吗?若我看得不错,此人内息浑厚,武功应该不弱,但气息紊乱,象是走火入魔,又象是中了什么怪异的毒。为了殿下的安全着想,属下看还是问问清楚为好。”头疼归头疼,该尽的职责还是得要尽的。
“名字?他醒的时候,除了跟我说过一个‘水’,一个‘你’,就再也没说过其他的话了,我看他有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搞不好连自己名字都忘了。不过没关系,我替他起了个名字,很贴切的哦。”
“是吗?”摩诃勒竖起耳朵,恭恭敬敬地听崇义高论。
“含羞。”
“啥?”摩诃勒瞪大了眼,殿下没发烧吧,竟然给那人起那个名字。“这个,殿下,这个名字好象不妥吧。”汗,从毛孔中拼命往外挤。“如果属下没记错,那个好象是靖远侯虎贲大将军的名字吧。他不是你的,你的那个……”
“诶,这个含羞是含羞草的含羞啦,又不是那个韩修。我觉得他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嘛。反正我都快十年没见着靖远侯了,管他听起来象不象。”崇义满不在乎的说。
“那,见了靖远侯呢?”摩诃勒叹了口气。好象自从跟了十六殿下,自己叹气的数就长得比飞鸟还快了。
“嘿……,反正咱们只是借他的地头躲一阵子。等父皇的追兵向南追不到我们撤回去以后,咱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下江南玩儿去了。等我们尽了兴回宫之时,看父皇还敢不敢逼我成亲。”以我的聪明才智,不计划周详会到乱跑吗?看这一个月风平浪静的,就知道诡计,不,是妙计成功了。
好想回宫啊,摩诃勒抬头望着蓝天上的朵朵白云,老天,我摩诃勒宁愿回宫继续跟某人玩捉迷藏的游戏,也好过整日呆在这个混世魔君身边日日受他的折磨。
东北方,毗邻高丽国的麒麟镇是连接高丽与中原的要镇,离凤台不远。镇里商贾云集,店铺林立。汉人和高丽人穿杂往来,一片融融景象。镇内有一家著名的酒肆,全木的结构,画梁飞檐十分的气派。酒楼上悬挂着一块红木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醉月楼”,据说这是三年前,虎贲大将军靖远侯亲笔所书。对于这位长年驻守边陲,守护一方百姓不受外族侵扰,武功兵法无人出其右的神秘将军,不论是中原还是高丽的百姓都已将他当作战神来拜。而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虎贲大将军居然在这个小镇之上留有墨宝,单凭这一项,醉月楼成为镇内第一大,生意第一好的酒楼就不足为奇了。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啊。麒麟镇永远都是这么热闹,醉月楼也一直这么红火,更别说撂在前柜上的那一片明晃晃的金叶子了。真金的耶,做了十年的生意,何时见过成色这么好,手工这么精致的金叶子啊。小心翼翼地拈起来,放进嘴里轻轻一咬,醉月楼的老板王老实笑开了颜。
“狗儿,狗儿!”咦,狗儿这小子跑哪儿去了?王老实四下张望,乖乖不得了,不光是小狗儿,来福,旺才这几个小子都不见了。臭小子,老子才分神一会儿,你们就要造反了吗!极小心地收好金叶子,老板王老实绕出柜台。算了,还是我亲自伺候那几位慷慨大方的爷吧。
“赫,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窝在这儿干嘛?”刚上了二楼,就见到失踪的狗儿,来福,旺才三个趴在雅座的门口,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顿时气不打一来。伸手就揪住最近的来福的耳朵,啐道:“你们这些个臭小子,老子一时不看着就跑来偷懒,不想要工钱了么?”
“痛、痛、痛哎!”来福龇牙咧嘴地叫起来,“老板,我们几个只是想过来看里头几位爷需要点什么,哪里敢偷懒来着!”
“是啊是啊”,狗儿和旺才两个连连点头。狗儿又指着里间,对王老实诡秘兮兮地问:“老板,您知道这里头三位是什么来头吗,我们仨在这儿瞅了半天,越瞧越诡异咧。”
“有吗?不过是些客商或是出来游玩的公子罢了。”说实在的,刚刚光顾着瞪眼瞧那金叶子了,哪里顾得上看人长得高矮肥瘦。
“您瞧瞧嘛,咱来这儿见各地客商好歹有几年了,哪有这样年轻贵气的客商,说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吧,有谁会到咱这又冷又偏的穷地方来耍子的。”旺才撇了撇嘴,扯着王老实的袖子让他往里看。
哇咧,真得哩!王老实瞪圆了那双原本不怎么大的眼睛。这三个客人,怪耶!
第一怪的是那个黑衣人。大白天的,穿着这种乌漆抹黑的衣服说多诡异有多诡异,更别说黑衣服一路裹到头顶了,乖乖,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个白惨惨的面具。王老实激凌凌打了个寒噤,天,这个人身上居然还别着一把短刃,手下压着一把长剑,一身的肃杀之气让人心里直打突。
边上的少年就好多了!王老实抚了抚心口,刚才吓死人了。少年穿着一身月白的锦袍,衣襟和袖口翻出雪白的毛边,光看式样就知道价格不菲。少年的眼睛大大的,又黑又亮,极有神采,鼻梁高直,菱角般的双唇发着红润的光泽。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脸上笑意盎然,但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天成的尊贵气度。恩,这一定是那个黑衣怪人的主子。可是这么个尊贵的人,怎么一直呆呆地盯着旁边的人看呢,还带着傻傻的笑,奇怪,太奇怪了。
被盯着的那个人一直垂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面容,只隐约看见一段雪白的颈项。那人穿着一身青衣,身形颀长。不知白衣少年说了什么,忽然,那人抬起了头。天哪,王老实和狗儿三个屏住了呼吸。太美了!美得没道理的说。
“仙女姐姐,是仙女姐姐下凡了!”来福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笨!笨!笨!”王老实不客气地在其他三人头上敲了三记,“什么仙女姐姐,人家是男的。”
“不可能!哪有那么漂亮的男人,老板又骗我们!”三个人有志一同地点头。
切,三头笨驴!就算脸蛋儿再美,这身材体形又骗不了人的。凭他王老实纵横风月数十年,要是男女分不出来岂非白混了。看样子,这男人只怕是少年公子的禁脔。作孽哦,那么漂亮的一个男人,做了人家的玩物。
“看够了吗?”身边突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吓得门外四人惊跳起来。
“看、看完了,我们几个只是想过来看里头几位爷需要点什么!”看着身边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王老实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象鬼一样。
“看完了就快点上菜,不然到明天我们也吃不上饭了。”阳光般的声音又从王老实的身后响起。哇,王老实身体一跳,转过身,迎面看到了一双灵动明澈的大眼睛。“对了,你们几个,要是再敢盯着我的人看,我就会让我的侍卫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当泡儿踩喔!”脸上还是笑,可王老实觉得浑身发冷。
“是是是,小的们马上就上菜,马上!”美人好看,可小命更重要。与其留在这为别人感怀哀叹的,不如回家同情同情自己,想办法再弄几张金叶子。四个人连滚带爬地下了楼。
“小含含!”扯着肉麻的嗓子,崇义凑到了韩修的身边,换来一个大白眼。“那些个讨人厌的家伙我已经赶走了。怎么办,现在一有其他人看你我就生气,我好想把你藏起来,只有我一个人看到。”
毛病!韩修心里哼了一声。这个讨厌的小鬼,自从救了他以后,就死命地粘着自己,嘴里絮絮叨叨尽说些没有边际的荒唐话。时不时亲亲脸,摸摸手的吃自己豆腐。这也就罢了,看在他虽然讨厌,但也长得可爱的面子上,能忍也就忍了。最可恨的是,他竟然自说自话地给自己起了个让人吐血的名字――“含羞”。这个小鬼真得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吗?韩修皱起了秀眉。含羞,含羞草的含羞,在他嘴里是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小含含”。呕!不过好在,这个自称义公子的小鬼一路带着自己往凤台关走,他身边的神秘侍卫看似武功不弱,靠他带自己回关应不是件难事。只要回了关,见了颜济卿,就可以解开这该死的毒了罢。
“小含含?”崇义凑近了韩修,“你又不舒服了吗?”借口,又是借机吃豆腐的借口。韩修恨恨地望着他。崇义不以为意,伸手搭在韩修的额上,装模作样地沉吟了片刻。“恩,好象不太热了……咦,你的脸又红了耶!”
废话,你要不随便碰我,我能这样吗?韩修在心里暗暗咒骂,却也得费力压制随之乱涌的热潮。
“就是说嘛!小含含心里是如此爱慕与我,我一碰,你的脸就红,跟宫……家里头养的含羞草一样,可爱极了!你说是不是,小摩!”一边说,崇义一边嬉皮笑脸地从怀中摸出一把折扇扇啊扇。哈哈,平日看戏里才子佳人们的时候,才子都是这样拿把折扇扇的。佳人嘛,崇义上下打量着韩修,心里头盘算着该拿些什么行头。
小摩?!好恶心!摩诃勒差点吐出来。我的十六殿下,您玩得太过头了吧!摩诃勒冷眼瞅着自己的主子。这么冷的天,居然穿着棉袄扇扇子,殿下果然是脑子坏了。
门外一片嘈杂声,三人对视了一下。
“不行啊,老爷们!这二楼雅座已经被人包下来了,爷们不能上啊。”门外传来王老实苦苦哀求的声音。
“啪!”看来王老实挨了一记巴掌。韩修皱了皱眉头,什么人,在麒麟镇这么放肆。
“他们、赶出去!快!不然、我、你、宰了!”话音生涩,显然非我族类。
“算了,我们先上去再赶人出去吧!”叽里咕噜的外语耶!
崇义和摩诃勒大眼瞪小眼,听不懂!
“好象扶桑语噢,小摩不是会说的吗?”崇义扇子头指向摩诃勒。
“不是扶桑语,好象是高丽语哎,我不懂!”摩诃勒摇了摇头。
两人都没发现,韩修一下白了秀颜。
来了……
“哐当!”雅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好挤好挤喔!”崇义轻摇折扇,伸手拽拽领口。“小摩,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太小了点,而且好象还臭臭的。”
看着门口涌入的年轻壮汉,摩诃勒冷笑了一声,“如果你不再那么恶心扒拉的叫我,我立刻就把这些垃圾给你扔出去。”
韩修低着头,让额前长发将自己的面容遮了个严严实实。
见到门内三个行状各异,打扮不同的人,闯进来的人显然大为意外。几人交头接耳一番,忽又神情严整,分立两旁,脚步声响,门口踱进一人来。崇义向摩诃勒使了个眼色,恶狗的主人到了!
来人三十开外,身着一件猩红大氅,头带着一顶镶金带玉的圆帽,衣上坠满了饰物,走起路来,丁零当啷。唇上蓄了须,面色青白好象生了一场大病,五官么,倒也端正,只是一双眼睛透着阴邪之气,让人见了极不舒服。
妖气!崇义撇了撇嘴,心中极为不屑。
“他们怎么还在这儿?赶紧把闲杂人等给我赶出去!”来人皱着眉,也没有细看里头的情形,操着番话问手下。
其中一个手下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答道:“陛下,臣等正要驱赶这些贱民呢,请陛下略等片刻。”
“等一下,我看这三个人有些古怪,让我见问问再说。”
“陛下,这些都是些下等人,怎么配您……”
“罗嗦!我是王还是你是?竟然敢管起我的事来了!”
手下吓得连忙跪倒,不住地磕头求饶,那人也不理他,径直向崇义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汉话虽然比那帮手下流利得多,但总是生涩难听。
崇义皱了皱眉,美丽的母妃虽然说汉话也带着异国语调,但听起来不知要比这厮悦耳多少倍,不,根本没法比。
“怎么不回答呢,我美丽的孩子!”嘴里说着,那人的手就往崇义脸上摸去。崇义面色一沉,那人的手和崇义的脸之间突然多了一道白光。
“啊!”门口众人惊呼起来,那人连忙缩手。原来横亘于前的竟是一柄雪亮的宝剑。剑刃向外,只要那人的手指向前再一寸,只怕手指当场会被削下来。饶是躲得快,那人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什么人,身手如此之快,竟让人无法察觉。
剑尖回落,斜斜指向地面。
“要命,滚出去!”
冷洌的肃杀之气在拥挤的空间里弥漫,摩诃勒静静地立于原地,那人众多的手下竟觉得压抑得无法呼吸。
微微抬起头,韩修从发间悄悄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想不到,自己那一剑竟没能杀了他!如今见高丽王虽然面无血色,但行动自如,反应敏捷,只怕当日只让他流了一点血,而未伤及他的要害。今日见他的举动,显然是看上这个少年了。高丽王为人阴险,诡计多端,想要提醒少年留意,又苦于无法出言示警,心中不禁焦急万分。一不留神,发丝滑动,露出了半边面容。
“是你!!”高丽王眼尖,一眼看见了始终坐于一旁不动的韩修,心中大喜。韩修心中一惊,待要低头,已是不及。
绕过摩诃勒,高丽王径直奔向韩修,一把将他的手拽住。韩修气急攻心,体内的药力发作,内息四窜,人也喘息起来。
“美人儿,你倒要本王好找啊!”高丽王放声大笑,“你们汉人有句俗话,‘踏破铁些无觅,得来全不费功夫’,当日你在本王胸口上刺了一剑跳江逃了,现在在陆上,我看你能往哪里逃!”见韩修面色酡红,无力挣扎,高丽王又笑:“怎么了,这么长的时间,美人儿还没去了药性么?乖乖跟了我,本王保证你日日销魂,除了我,再也不要别的男人!”
韩修喘着气,扭头望向崇义,目中满是求救之色。崇义脸上一向懒散的笑容早己不见,脸色忽青忽白,双拳紧握,显是气愤已极。
“摩诃勒!有人欺负本少爷的心肝宝贝,你的少夫人,他该当何罪?!”气啊,死老外,竟然敢碰本殿下看上的人。我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崇义双睛冒火,大步向高丽王走去。
“死!”言简意赅,摩诃勒口快手更快,剑尖一挑,直指高丽王的眼睛而去。
高丽王手下一阵鼓噪,将摩诃勒团团围住。摩诃勒冷笑一声,身子一晃,人已飘向屋顶,象游鱼一般滑向高丽王头顶,举剑就向高丽王的头顶刺去。高丽王大惊失色,想不到摩诃勒竟然行如鬼魅,身手如此了得。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身份和美人,就地一滚,将韩修推将摩诃勒的剑锋。崇义此时恰已到近前,见情况危急,和身扑向韩修,想也不想,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韩修的面前。摩诃勒连忙收手,身体在空中转了半圈,险险将崇义和韩修避开。
只电光火石的一瞬,屋中的形势大变。摩诃勒刚站稳身形,一张丝网已罩在了他的头上。摩诃勒左冲右突,怎么样也冲不出丝网的束缚,反而让网越缠越紧。
高丽王惊魂甫定,见摩诃勒已被制住,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幸亏当初为了制服韩修,特地带来了天蚕丝网,否则今日只怕性命不保了。狞笑一声,高丽王对着崇义道:“想不到本王竟能一日之内得到两个绝色佳人,倒也不虚此行了。你们两个,乖乖随本王回高丽享福罢!”
“就凭你?我啐!”崇义扮了个鬼脸,突然笑了起来。“你就是高丽王么?信不信,我可以让你年内亡国,将你一族斩草除根?”靠在崇义肩上的韩修疑惑地抬起头,这孩子究竟什么来历,眼下情势如此,怎的说话还这么狂妄。
“亡国?”高丽王纵声大笑,“你这娃娃说话忒狂了,不过人说,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每日在两位美人儿身上销魂,本王死也无憾了。”
“是你说的哦!”崇义俏皮的一眨眼,甜甜地笑起来。韩修见了他的笑,不知怎的,心中竟老大不爽起来。
“高丽王,你想不想看看我这侍卫的面具之下究竟是什么长相么?”
“殿……少爷!”殿下疯了不成?摩诃勒惊叫了一声,果然将高丽王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这个武功诡异的面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看他的身形,倒是十分的美丽,高丽王不禁心中作痒,想掀开他的面具,但见崇义笑得夸张,又犹豫起来。不要有什么诡计才好。
“你,去看!”随手一拎,扯过了一个手下。
“是!”手下小心翼翼地走到摩诃勒的近前,伸手去揭摩诃勒的面具。
“我就不信,到现在你还忍得住!”崇义口中念念有辞,见韩修睁着一双美目不解地望着自己,崇义不禁又笑起来,“放心吧,救星要到了。”
良久,屋中静得让人发疯。那个手下拿着摩诃勒的面具呆呆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看够了没有?快说话,他是什么样子?”高丽王不耐地喊道。
“他、他、他…………”
“既然看到了,你也可以死了!”
一块黑布从天而降,将摩诃勒从头到脚盖了个严严实实。摩诃勒身前的那个手下,缓缓地倒下,倒下时,手中还紧握着摩诃勒的白色面具,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
“什、什么人?”高丽王躲入了重重护卫之中。
屋的正中央,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来。身形修长,气势冷峻。白色的宽服一见便知是东瀛的装束。奇的是,来人也带着一个面具,与摩诃勒不同的是,他带的面具似是白银制成,而且只遮到眼部,高挺的鼻梁和坚毅的嘴唇都露在了外面。他的头发也是罕见的银灰色,用一只银环高高束于头顶。
“你,死人不需要知道我的姓名!”狂傲的语气震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黑布下的摩诃勒开始发抖,而崇义目光闪动,嘴角牵出一丝令人不易觉察的冷笑。
蹲下身,来人将手伸入黑布之下,轻而易举地挑断了摩诃勒身上的天蚕丝,冰冷的声音用着不太纯熟的汉语问道:“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摩诃勒不说话,身体僵硬地任他抚摩。摸了半天,确认摩诃勒身上没有伤痕,白衣人立起身。
“你们想怎么去死呢?一个一个还是一起来呢?”语音极为优雅,手指微动,一根银丝从指尖飞出,绕上了最近的一人的脖子。那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口中“嗬嗬”两声和前面的人一样,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银鬼!是银鬼!!”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高丽王和他的手下们尖叫起来。
“求求你,放过我吧!要多少金银珠宝,您只管开口,只要能放过我,要多少都可以!”高丽王一步步地后退,身边的侍卫只剩下了三个。汗,一滴一滴在剩下的四个待宰羔羊身上流淌,狭小的空间里只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银鬼”突然笑了起来,带着金属光泽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
“金银珠宝?你就是把整个高丽送给我我都不要。现在,我想要的,只有你项上这颗实在不怎么样的人头!”
崇义忽觉衣袖被人扯了几下,回头一看,韩修一脸厌恶的表情指指高丽王。
“不想杀他?”崇义轻声问。韩修微微摇了摇头。
“是不想让他现在死么?”对啊,这个什么高丽王那么可恶,咋能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那你是想等毒解了以后亲自…………”崇义比了一个“喀嚓”的姿势。
对啦对啦!韩修点了点头,跟聪明的孩子沟通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崇义眨眨眼睛,“那我这帮了你,你要给我报酬的喔!”
报酬?韩修蹙起眉,这个小家伙想要什么报酬?见韩修困惑的可爱模样,崇义心情好得象飞上了九重青天,精神也振奋起来。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喽!”
废话,我现在要能说话,用得着你帮吗?那个高丽王早就被切成十块八块的了!韩修摇了摇头。
“现在摇头不算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可以不算的,那我现要个定金好了!”崇义笑咪咪地盯着韩修。韩修心中一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崇义伸手捞入怀中,结结实实地在唇上印下一吻。
小混蛋!韩修狠狠地瞪了崇义一眼,崇义笑笑,迈步向高丽王那里走去。
“亲爱的小表舅!我们有好久不见了吧!”无视场内一触即发的恐怖气氛,崇义对银发面具人绽开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拉起了家常。
“哼!”长川秀一身上的寒意足以冻死一头牛。“你好啊,竟然敢鼓动他人去掀摩诃勒的面具……”
“呵呵……”崇义干笑两声,“反正我知道你在附近,那些个草包哪里是秀一舅舅的对手!现在也算是你出手救了小摩,刚好有机会逮他,不然你还想一辈子藏在暗看他东躲西藏的,让我劳神费力地替你看着他,以免他红杏出墙吗?”
秀一眯起眼,冷冷地看着崇义,“怎么,嫌麻烦了吗,当初不知道是谁,卯足了劲跟我抢的。”
“冤枉啊!”崇义连声叫屈,“我才多大,你又是我长辈,武功天下第一,人长得又天下第一,我怎么会跟你抢,想抢也抢不到哎!”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崇义相当了解这个道理,长川秀一的脸色也稍稍好了一些。
“只不过我这天下第一的舅舅性子急了一点,所以小摩才会吓得到乱躲。你也知道啦,我娘心慈手软,看不下去,才让我出头去顶。你说说,我冤不冤哪!”
崇义唱作俱佳,而秀一也不想当真追究。不管怎样,流樱总是为自己好的。秀一银发一甩,不去理他,手指微抬,指向了高丽王。
“等一下!”
长川秀一沉下脸,“有事等我料理了这几个垃圾再说。”
“这个……秀一舅舅,我知道你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我也很气很气!不过,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个小忙,暂时不要杀他!”
“不行!”回答得干脆利落。
崇义叹了口气,摸了摸鼻子:“你也不想他死得太痛快吧!”。
嗳?秀一终于起了一点点兴趣。“你想怎么办?”
“简单呐……”崇义亮出他天真无辜的笑容,“他不是喜欢干嘛干嘛吗,那先‘咔嚓’掉他那里,让他以后再也不能干嘛干嘛。然后放他回去,让他无时无刻生活在不知何时就被亡国的恐惧中,让他夜不安枕,食不知味,我呢,隔三差五找几个人到高丽耍耍他,这样岂不是好玩多了,你说是不是?”
秀一睨了眼崇义,手指微动,一旁传来了高丽王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好脏!!崇义捂着嘴皱着眉看着一地的血污。“快快快,把你们主子抬走,我要是改了主意,你们就没命活了!”
余下的三个侍卫如蒙大赦,急急抬着高丽王奔了出去,留下一地的尸首。过了一会,王老实探头探脑出现在门口,崇义舒了口气。
“老板!过来过来!!”崇义笑咪咪地向王老实招手。
王老实哆里哆嗦,绕开尸身,站在离崇义三丈远的地方。“爷、爷爷、爷、爷……有、有有什么吩、吩、吩咐?”
“看见没?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不知何时,崇义手里多了一串珠链,流光溢彩,照得王老实的小眼睛眯得几乎看不见了,说话也流利了许多。
“爷,是珍珠链子!”咕噜,咽口唾沫。
“接着!”崇义手一扬,珠链落在了王老实的怀里。“你看看,值多少?”
哎呀呀,王老实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小心翼翼地抓在手心。
“这珠子跟小拇指肚儿一般大,一个就得值个五百两银子,最难得的是,这四五十颗一般的大小,一般的色泽,串成一串链子,那可是价值连城啊,小人我哪里说得出它的价儿呢!”
“算你识货。”崇义掣出折扇扇了几下,“老板,这珠链给了你,你可愿把这酒肆卖了给我?”
“给我?”王老实瞪大了眼,“爷,别说一间小酒铺,就是您把这麒麟镇买下来也成了。小人虽然贪财,可是您开的价码高得离谱,小人实在不敢要!”说是这么说,可这双手牢牢攥着珠链子,死活不肯撒手。
“这样啊,”崇义歪着头,想了一想,“要不,你和你的店伙计也卖给我几天算了,你看这样可好?”
“爷当真要买?”
“当真!”
“果然要买?”
“果然!”
“行了!”王老实一跺脚,把珠链收到了怀里,一个头磕了下去:“爷,打现在起,这醉月楼就是您的,您就是我的主子了,奴才为您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我要你命做啥?崇义翻翻眼睛。
“现在,我很累了,你去准备两个上好的房间,再叫你的小伙计把地上的垃圾收拾收拾,看着叫人挺难受的。”
“是!”王老实抖了抖精神,扯着嗓子喊道:“狗儿,来福,旺才,开工喽――”
“主人,房间备好了!”王老实笑得极端谄媚。这些人手脚倒也不慢,崇义满意地点点头,地上碍眼的东西清理过后,人也觉得清爽多了。
“秀一舅,咱们走吧!哎,恩,咳咳!”这长川秀一真是的,真不看场合,性子也太急了吧!不过……好羡慕!
摩诃勒头上罩的黑布已被取下,背对着众人的摩诃勒只能隐隐让人见到一截雪白的颈项,墨蓝的长发微微抖动着,人被长川秀一紧紧搂在怀中,吻得不亦乐乎。摩诃勒双手下垂,脚似乎站不住了,整个人软软地倒在秀一的身上。
崇义双目发亮不由看想身边的韩修。韩修双目紧闭,双颊晕红,呼吸也十分急促。崇义心头痒痒的,忍不住又偷了一香。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王老实心里念念有辞,垂着头,尽量不去看这几位怪诞的主人。世风日下噢,反正有钱就是主子,不看不看。
“摩诃勒……”秀一的唇边发出一声叹息。良久,才传来摩诃勒呜咽般的回音。
“师父……”
啊?乱…………
“小义!你的侍卫借我几天!”秀一拦腰抱起摩诃勒,让他的脸埋入自己的怀中。
“拿去拿去!千万别客气!”崇义堆起讨好的笑,“您尽管用,尽管用!”
没义气的小子!摩诃勒心中暗骂,如果不是秀一在,自己一定会跳起来狠狠修理他一顿!
秀一点点头,经过韩修身边时,秀一突然顿了顿,目中精芒毕现。
“他中了‘相思’!”
“相思?”好古怪的名字,不过,挺好听的。“是毒药吗?要不要紧?”
“不是毒药,是种春药。不过,中了这种药的人,只有一种方法可解。而替他解毒的人,日后必成为他的主宰!”
“为什么?”崇义心中开始盘算,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去解毒了。
秀一神秘一笑,“这种药会记人的。中过相思的人,以后一生中只有替他解毒的人才能给他带来快感!”
韩修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太恐怖了吧!
快感?什么是快感呢?崇义皱起小脸。解毒,究竟怎么解?
“那舅……怎么解呢?”崇义决定不耻下问。
秀一笑了,笑得崇义后背发亮。
“简单,去做你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啊,莫非……崇义眼睛开始发亮,韩修脸色开始发白。
屋外,长川秀一悠悠地问摩诃勒:“你是不是气小义不够义气出卖你?”
摩诃勒在他的怀里闷闷地答道:“徒儿不敢!”
秀一笑了起来:“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么?说实话,我也觉得这孩子有点讨厌。你放心,他的报应快到了,你想不想看他哭的样子呢?”
该怎么做呢?崇义有些困惑地看着韩修。
早知道会有今天,应该拉着景之或者四哥好好讨教的。或者,当初把摩诃勒塞到四哥床底下时,自己也应该就便一起听听?怪了,这屋里怎么那么热呢……
呼哧,呼哧――
先脱衣服吧!崇义想了想,于是立刻付诸行动。
喂,你想干什么呀?韩修坐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崇义脱得带劲。这小鬼,年纪虽小,身材倒还不错嘛……呸呸呸……我在想什么有的没的。不过,松开的里衣隐隐露出的白皙肌肤和诱人的锁骨……
怦、怦、怦!!身体里不安分的小鹿开始乱撞。
见韩修盯着自己看,崇义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天,他也会不好意思?!),呼吸也有些急促。不能怪我嘛,谁叫我是第一。你看韩修不是更怕羞,他的脸都快成关公了。关公?怎么会把美人儿比成关公?崇义不觉笑出声来。
清清嗓子,崇义靠在韩修的身边坐下,一本正经地说:
“小含含!你刚刚也听到了,不是我想占你的便宜哦,你是中了毒,很厉害的那种。现在,我要给你解毒了,你不要乱动,乖乖地让我抱。”
“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所以我抱过你以后,你千万别象景之哥哥一样,一天到晚的哭,要幸福地笑。我最怕别人哭了!”(我看是最喜欢才是)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以后再也不可以和别的男人或者女人眉来眼去,勾三搭四的,如果被我抓到你红杏出墙,当心我休了你哦!”
“对啦,反正你成了我的人以后,对别人都不会有感觉了,我刚刚说的会不会太严重了一点呢?哎呀,你千万别哭噢,我刚刚只是在吓唬你拉,我怎么可能舍得了你呢?这也说明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啊。放心拉,我决不会象我父……父亲一样,取无数老婆伤我母亲心的。我只要你一个!”崇义很豪气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小鬼,真罗嗦!
不过,很可爱!
如果真像那个神秘的银发人讲的那样,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解毒……如果以后只会对一个人动情……是这小鬼……应该不会太糟吧!看着崇义不断翕动的红唇,韩修有些迷迷糊糊地想。如果这样,那我也不必苦苦忍耐了,等毒清了之后,带这个小鬼回凤台,虽然有些顽劣,但我可以看着他,一直……
“你怎么了?”看着突然送到嘴边的红唇,崇义有些愕然。爱害羞的含羞草什么时候如此主动了?
“叫我韩修!”好久没说话了,果然,一开口,浑身的热流就开始喧嚣着寻找出口。
“我不是一直叫你含羞的么?呀,你说话了!”崇义张大了嘴,不说话的含羞竟然开口了!虽然声音低沉,不象想象中的那么婉转清亮,不过没关系,男的嘛,可以原谅。开口了,开口了,看来是决定要跟着我了!崇义飘飘然地想,就是嘛,有谁能抵得过赫赫有名的十六皇子的无上魅力呢!
这小子个头不矮,身体看上去也很结实,不知道待会反抗起来劲会不会很大。韩修心里默默估算着,如果将内力抽回,不再与药性相抗,不知会不会伤了他。
唔…………不行了!汗一滴一滴从韩修的额角滑落,体内的血管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那,我先帮你脱喽!”好兴奋!崇义在身上擦了擦掌心的汗。
“小子,是你自找的。”攫过崇义的下巴,余下的话消失在唇舌间,“不要怨我……”
等一下……好象不太对……可是哪里不对呢?崇义说不出来。
他的唇好热……象火焰一样,烧尽了残存的一切理智。
他的唇好软……象瓣一样,散发着醉人的清香,让人沉溺而无法自拔。
“喜欢我?”唇间溢出声声呢喃。
“恩!”双手抱住他的颈背,崇义热切地再送上自己的红舌。
恩……唔……哎?
啊……………………
空气中的温度陡升,连立于窗外的两人也感到了空气中微妙甜蜜的变化。
“师父!”摩诃勒惊讶地低叫出声,“怎么会这样?”
“本来就是这样,还会怎么样!”悄无声息的,长川秀一贴在了摩诃勒的背后,揽住他的腰,秀一在摩诃勒的耳边轻轻吹着气。
被眼前情景惊呆的摩诃勒一点也没有觉察秀一的挑逗,蹙着眉尖说:“可是我觉得有些不妥。殿下一向心高气傲,从小任性惯了的。等他明天清醒过来,发现事情的变化成了那样,会不会……不行,我要阻止他。”
举手,迈步,动不了!!
“师、师父!”摩诃勒涨红了脸,低声吼着,“你、你快放了我!”
“为什么要理他呢?”秀一的声音透出浓浓的情欲,“你的眼里,心里,永远都只能有我一个!”
“现在,乖乖做我的徒弟,做我的人吧!还是,你想让别人看见你的脸呢?”
摩诃勒打了个冷战,咬住了下唇。
轻松地抱起他,秀一妖异的眼睛紧紧盯着摩诃勒,不理会屋里激烈的战况,而向隔壁他们的房中走去。
“老板!他们在干什么呀,大白天的,都躲在房里。”探头探脑的,走廊的尽头伸出了三个好奇的小脑袋。
“笨!笨!笨!”王老实不客气地在给了三个栗凿。
“呜……,又打人家头!”旺才三个委屈地看着自己爱打人的老板。衣食父母也不能无缘无故地老打人头吧!
“给了钱的是大爷,人家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管那么多做啥?还不快干活去!”真是的,总不能告诉这几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子人家在做爱做的事吧!――还是两个,不,两对男的。
“啊――――不要!――救命啊!!”房内忽然传来声嘶力竭的呼喊。
刚刚转身的三个人齐齐回头。
“那是什么声音!要出人命了吗?”
“没事没事!”王老实拼命拦住热心举步的三个嫩头鸡,“他们在里面闹着玩呢。刚刚已经嘱咐过我了,不喊咱们,谁也不能进去。”
是吗?三人狐疑地对视。玩什么呢,能叫得这么惊天动地的……还有哦,老板的老脸竟然红了诶,天下红雨喽……
诡异,绝对的诡异!
“乖孩子!”指尖顺着摩诃勒的脸颊滑入他的衣襟,黑色的衣物褪尽,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肤。“你还是那么美。身体虽然已经长成为了大人,却更诱人了。”
静静地躺在床上,摩诃勒紧闭双唇,不去看他。
长川秀一开始脱衣服,动作很慢很慢。摩诃勒突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额上也渐渐渗出汗。
师父,还是这么爱折磨人!摩诃勒有点想哭。都二十岁的人了,还要被师父玩弄于股掌之中,是不是有些悲哀呢!
“傻孩子……”耳边传来师父惑人心魄的声音,柔软的触觉落在了他的眼睑。
凉凉的!为什么身体开始发热,骨头却冰寒呢?怕,怕他说出那个名字,那个让自己痛苦得无法入眠的,想恨却永远无法去恨的名字。
“嘘!别哭了!”师父的声音出人意料的温柔。摩诃勒惊讶地睁开了眼,我哭了吗?抬起手,果然,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一片。
“摩诃勒!”
“什么?”摩诃勒看着秀一那双不见底的黑眸,直觉地想要逃走。
“你想不想看我的脸?”
心漏跳了一拍,呼吸有点困难。
“我说,你想不想看我的脸呢?”秀一牵起摩诃勒的手,放在自己的白银面具上。
不可能的,摩诃勒的声音干涩,面容有些扭曲。
“你、你说过……”
“你想看吗?”秀一的眼睛在笑,嘴角也在笑。
“你、你……说过……我、我……没有……没有资格……”想哭,想笑,想怒目相斥,想大声呼号……到了嘴边却成了声声软弱的哀鸣。
“你听错了!”秀一平静得好象没有任何情绪,“我只是说时候未到!”
“告诉我,摩诃勒,”秀一平淡的语气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想看吗?我真正的模样!”
摩诃勒苦笑了一下,抬起亮晶晶的眼睛。
“你允许过我的反抗么?”
视线模糊地看着自己一生的梦魇,摩诃勒笑出了泪。
“看不看有什么分别?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听话的娃娃?不听话的徒弟?还是……无人可以取代的……那个人的……替身……”
秀一捧着摩诃勒的脸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恨自己的长相吗?既然恨,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毁了它,而宁愿把自己藏在面具下面,躲在阴暗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摩诃勒也迷惑了。
“我知道!”秀一目光闪动,“揭开我的面具!”
“我来――告诉你!”
“你骗我!”
俯卧在凌乱不堪的床上,崇义泪眼婆娑地发出声声控诉。是啊,打破头他也断断想不到,堂堂兴朝的十六皇子有朝一日会落得如此田地。看自己现在的模样,跟误嫁中山狼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崇义恨恨地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古人的话果然是至理名言。
痛啊!崇义龇牙咧嘴,小脸全挤在了一块儿。对不住啊,父皇,儿臣实在太给您丢脸了,不但没把到一个漂漂哥哥,反倒成了被“把”的那个。
呜……,把头埋在枕头里,崇义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呋……,痒死了,不要在我脖子上吹气!!崇义忿忿然扭过头,瞪着始作俑者。
“扑通――”心不听话地耸动了一下。他真美!失去了药力束缚的他,红潮未尽的秀颜神采飞扬,双目炯炯,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英武之气。唉,当初怎么会把他看成一只温驯的小羊的呢?以为可以美美地吃……结果被“小羊”吃……崇义懊丧地撅起了嘴。
“呵呵……”看着崇义苦恼的样子,韩修不禁笑出了声。小家伙太可爱了!轻轻地在崇义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混合着淡淡体香的汗味刺激得韩修立刻感到了下腹重聚的热潮。这个有点任性,有点狂妄的小子味道真不是一般的甜美。韩修舔了舔嘴唇。怎么办,还没吃饱!
挑起秀丽的双眉,韩修绽放出魅惑的笑容,崇义呆了呆,满脸晕红地转过了头。这颗“含羞草”,真他妈该死的美!还是一点也恨不起来。看着他,身体好象也没那么痛了。不想不想!崇义咬着手指,头脑开始罢工。
“我说,我的小‘相公’,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呢?”韩修戏谑地低笑,修长的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在崇义布满痕迹的脊线上滑过。
“唔……”崇义的身体已经十分敏感,在韩修恶意地挑动下,崇义浑身一颤,不觉发出猫咪一样的娇喘。听到自己口中溢出的暧昧声音,崇义吓得连忙捂住嘴,心中懊悔不已。
韩修咯咯笑了起来,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崇义的后背。感受到背后传来的震动,崇义红了脸,恶声恶气地说:“干什么,别靠我那么近,我还没原谅你呢!”
“怪我做什么?可是你自觉自愿送上门的哦!”韩修伸舌舔了舔崇义的耳垂,“怎么办,我的小‘相公’,我现在又‘饿’了,你得喂饱我。”
“饿了就滚到外面吃去,又不是没手,干嘛要我喂!”外面天那么黑,我的身体那么痛,还要我伺候你吗?崇义偷偷做了个鬼脸。
“不行哎!”韩修强忍住笑,“你说要我做你的人,不许和别的男人或者女人眉来眼去,勾三搭四的,不许红杏出墙,如果要我到外面‘吃’,你休了我怎么办?”
“吃饭就吃饭,跟勾三搭四,红杏出墙有什么关系?”真麻烦,罗里叭唆的,比女人还麻烦。崇义翻了个白眼。
“可是……我中的是‘相思’……”手不老实起来。崇义的呼吸也渐渐急促。
“恩?……”
“所以……我现在……只想吃你!!”
哇!!!
崇义的脸腾得一下红了个透。
“不行!”陡然拔高的尖嗓子让韩修愣了一下。
“不、不行啊……你、你已经吃、吃过了!”崇义呻吟一声,把头缩到了枕头底下。丢死人了。
“可是没吃饱啊!”韩修在崇义的身上蹭来蹭去,“你看啊,我那里在跟我抗议呢!”
感到灼热坚硬的东西抵在自己的臀部,崇义吓得缩了一下。
“不、不行!我、我痛得要死,你要敢再做,我、我就咬舌头自尽,做鬼都不放过你!”
“小义――”甜甜的呼唤近在耳畔,崇义的心也跟着飞扬起来。不行!千万不能再被他诱惑!想起刚刚痛不欲生的悲惨遭遇,崇义坚定信念,决不让他得逞!
“小义?”
“不行!不行!不行!!”
“你说过爱我的!”将崇义翻过身,韩修扳过崇义的脸,把自己垂泫欲泣的容颜强制推销给他。
“是……爱啊……”崇义有点心软了。
“第一都会痛的,会痛就说明是第一嘛,你痛我才高兴啊,说明我是你的第一人啊……”眨巴眨巴眼睛,韩修开始他的诱拐计划。
“是吗?”崇义将信将疑。
“对对对!”韩修一本正经地连连点头。
“第二就不痛了,一点不痛,而且,会让你快乐得想死掉!”韩修眼也不眨,极流畅地说着谎话。
“咦?”崇义开始认真地考虑,“真得会……很快乐吗?”
“相信我!”韩修一脸诚挚。
唔――,也许是吧,要不然为什么母妃、景之还有七哥(九哥?)他们为什么都那么喜欢……那个那个,要是一直都那么痛,他们一定不肯的。那……会让人感到……欲仙欲死?
心动不已呢!
崇义犹豫半天,终于含羞带怯地看了韩修一眼。
“要是……要是……真的不痛……”崇义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立场!立场!
欢呼一声,韩修立刻扬鞭上阵。
“啊!!!”
“你、你又骗人!”崇义痛得哭出声,什么快感,除了痛感,只有痛感。骗人的大坏蛋!
“不哭不哭!”看着崇义痛苦的样子,韩修心中大为不忍。强忍着欲望,韩修停下冲刺的动作,弯腰吻着崇义的脸,“嘘,一会儿就会好了,乖!”
“我真得很喜欢你,我爱你!”惊讶于自己说的话,韩修心中被一种满足的情绪充溢得满满的。爱吗?原来,这种怜惜和冲动,就是爱啊。
低笑了一声,韩修决定用温柔的激情俘获身下磨人、骄傲、世故又纯真的小东西。(纯真?汗!只有你会这么认为吧!)
恩…………
醒过来时,崇义发现自己正躺在韩修的怀里。
出了什么事了?崇义刚动了动,就不禁痛呼出声。
痛!!浑身骨头象是被全部拆开又重新装上,只不过装得七零八落的,还忘了上润滑油。
崇义的脸皱到了一块儿,一会儿龇龇牙,一会儿咧咧嘴,抽几口冷气,发几声哼哼。
看着怀中表情极其丰富的小情人,韩修笑得更开心了。他真的是个宝贝。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象今天一样笑得如此开心。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九年?还是十年?
“笑,还笑!就知道欺负人!”崇义动也不能动,只好窝在韩修的怀里嘟囔着。
不能放走他!韩修吻了吻崇义的发心,心中暗暗做了决定。如果可以,就让他跟着自己一生一世吧!
“小义!”微微沙哑的嗓音里透露出满足的疲惫,“你喜欢我吗?”
“你是个大坏蛋!”窝在他温暖的怀中真得很舒服的说,崇义红了脸。不喜欢,能让你这么乱来吗,早就诛你九族了!
“现在,‘大坏蛋’想听‘小相公’说真心的话!”韩修笑着用下巴在情人的发心上磨了几下。
“啊,那个……恩……”崇义在被里玩起了韩修的手指。
“恩是什么意思?”韩修快乐地追问。幸福啊,真是幸福!
“就是那个意思啦!”讨厌,非说出来吗?
“那……我这样抱着你一生一世可好?”
一生一世啊……崇义嘴角泛起甜蜜的笑容,反正他也看不见。
“不好!”吓吓他再说!
“为什么?”韩修皱眉。
“谁叫你骗我!”崇义振振有辞,“你骗我说不痛,其实还是那么痛!”
“但你也得到快乐了呀!”韩修忍住笑。
“没有!”崇义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心开始怦怦乱跳。
“哦?”挑起眉,韩修问,“那刚刚是谁哭着不让我出来,又喊又叫,要了再要的?”
呜――别说啦!崇义呻吟了一声,往韩修怀里钻去!
“带你去凤台关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一生的。”韩修温柔地抚摩着崇义赤裸的后背。
“恩……”崇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正好要去,带你一起去罢!”
这小子,还当自己是“相公”呐,韩修笑了笑。
“我带你去见‘他’,等躲过这阵子,我再带你回京师去!”好困!崇义眼睛睁不开了,声音也渐渐低落,“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可以背叛我哦!”
“见‘他’?他是谁?”韩修心中有些不快。
“韩修!”困死了!
“‘含羞’?”
“不,是靖远侯韩修,不是你这个‘含羞’啦!”
找我?韩修眯起眼。
“找他干什么?你认识他吗?”不动声色是韩修的拿手本领。
“认识啊,我从小就认识他!”睡吧,睡吧,挺不住了!
“认识他?从小?”韩修心里咯噔一下,“你叫什么名字?”要命,到现在才想起来要问小情人的名字。
“崇义,李崇义!”崇义调整了下姿势,陷入沉睡之前,他嘟囔着,“他以前都喜欢喊我小‘十六’,象小石榴一样,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小义’……”
崇义没发现,韩修的身体突然变得很僵硬……
石头一样的僵硬!
“昨天抱你的男人不是我!忘了吧!”
啐!什么话!吃过了就不想认帐了吗?
崇义精神萎靡地趴在桌上,手里的纸条揉过来揉过去。
“唉……”
“唉……”
同样姿势趴在桌上的两人有志一同地发出了晴朗美好的午后第三十三叹息。
狗儿战战兢兢地凑过去,以极快的手法为两位大爷撤下凉透了的上茶,换上新沏的热茶,再火速退回后堂。
“怎么样,怎么样?”堂后三人一起凑过来问。
“怎么样?!”狗儿没好气地把茶盘垛在桌上,“想知道的人下去上茶不就知道了!去!”
去?!去才怪!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年轻的贵公子们总有些恶趣味,若被他们看上了,岂非一辈子的美好生活都得毁了?再说了,前厅的两位,一晚上下来,突然变得冷冰冰的,靠近三尺就得给冻成冰棍。美好的人生刚刚过了十几年,可别一时不察就提前向阎王老爷报到去。阎王老爷要是问:“你怎么死得呀?”只怕自己得老老实实地回答:“糊涂死的!”您说冤不冤呐!
卟楞卟楞脑袋,四人作鸟兽散。找个安全点儿的地方待着去吧,先。
厅中一片沉寂,只有崇义忿忿揉纸的声音沙沙的响。
“骗人!”
“骗人!”
咦?两人对视一眼。
“你干嘛老学我?”
“你干嘛老学我?”
异口同声地,二人同时叫了起来。
静默……
崇义突然笑了。
“喂!”笑容极端暧昧,“你昨晚……被吃干净了?”
哼!摩诃勒撇过头,语气虽冷,但面具下的脸早不争气地红了大半。
“与其关心下属,还不如先考虑考虑自己的问题!”
呜…………
崇义沮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那个……小摩,你说,我是不是很让人讨厌?”崇义把自己的脸埋在臂弯里,小心翼翼地问。
“这个么?想听真话?”
崇义点头。
“说真的啊……”摩诃勒单手支颐,认真地想了想才说,“论长相,你或许比不上七殿下和九殿下;论性格,你又差了杜太傅――承恩郡王不少;论武功,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比起其他三位殿下差了十万八千里;论学识,你年纪尚幼,自是不可与他人相比的;若论整人和哄帝后开心,其他三个是远远不及你的了……”
“啊?……”崇义苦起一张脸,“我知道你为人率直,可是,我、我有这么差吗?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
“也不是啊!”摩诃勒摇摇头,“虽然你任性了点,调皮了点,懒惰了点,傲气了点,说话尖刻了点,做事古怪了点,但你的心地却是极好的,立意好,出发点好,我想,关于这点,你那三个哥哥都是要好好谢你的。”
“呼!”心中稍稍好过点。“但我还是几个弟兄中最差的!”不爽,极端不爽!
“怎么会?”摩诃勒不以为然,“四位殿下不分轩轾,各有所长,个性差异极大,根本不好放在一起比的嘛。高丽王不管怎么说也是个一国之主,要是你真是不够吸引人,他怎么会看上你呢?”
“也对喔!”崇义点头,“可是……可是为什么……”垮下俊脸,崇义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
“怎么了?”摩诃勒问,“你的‘美人儿’又不理你了么?”
揉揉眼睛,崇义把手中揉得不成样子的纸条递过去。
“‘昨天抱你的男人不是我!忘了吧!’……这是什么意思?!”摩诃勒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字面上的意思!”崇义带着浓浓的鼻音,“就是说,吃饱喝足了,拍拍屁股走人了!”
“什么?!”摩诃勒一拍桌子,“他走了?”
“恩……”崇义抽抽鼻子,“一大早醒过来,人就不见踪影了,话也没留半句,就留下这么一张破纸条。”
“岂有此理!我宰了他!”
摩诃勒忿忿然起身,却“哎哟”一声跌坐回原位,刚碰到椅子,又低呼了一声,痛苦地僵直了身子。
“嘿嘿……”崇义贼笑数声,哀戚的表情一扫而空,眼光暧昧地在摩诃勒身上扫来扫去,“看来,昨天的战况很惨烈哦!怎么样,我秀一舅的‘功夫’够厉害吧!”
“喂,他那个……”崇义比画了一下,“够不够长?……噗……干嘛用茶泼我?!”
“对不起,属下的手滑了!”摩诃勒冷冷地看着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崇义不以为意,举袖子胡乱擦了擦。“可是,小摩你以前不苟言笑,从来不问世事,更加不会关心我的死活的。但今天你会为我的事发那么大脾气,要替我出头,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哩!你啊,现在比较像个正常人喽!”
是吗?摩诃勒呆了一呆。
崇义眼珠子转了又转道:“或许……你爱上我了也不一定哦!”
“你该感激他没爱上你!”
“哇!!!”崇义惊跳起来,用力过猛,下身尖锐的刺痛一波波传入脑叶。
呜……呼吸、呼吸……
好不容易调整了呼吸,崇义才找到力气开口:“长川、长川秀一!你是鬼啊,突然冒出来,存心要吓死我么?”
“是啊,好多人都叫我‘银鬼’,不神出鬼没,不悄无声息,如何做鬼!”秀一故意发出阴恻恻的声音。吓得崇义脸色发白。
“相不相信?如果摩诃勒敢说他爱上了你,我会把你分成九九八十一份,扔到山沟里喂狼喂狗,喂猪喂猫!”
长手一展,将沉默不语的摩诃勒捞进了怀中,向二楼走去。
“信信信……我太信了!所以小摩你千万不要说爱我,连一点点喜欢也不可以!”呼,崇义偷偷抹了把冷汗。这个来历不明的表舅,一天到晚阴阴的,怪不得父皇不喜欢他,自己也对他感冒。
“小摩你好好服侍秀一桑哦,一定要服侍得完完全全,周到彻底!”
最好让他鞠躬尽瘁、精尽而亡!
捡起落在地上的纸片,崇义蹙起眉尖。想吃完就了事?哪那么容易!哼哼……崇义冷笑了数声。
你说过,要带我去凤台关,要对着我一生一世!含羞,你跑不掉的!!
冷笑着,冷笑着,崇义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
有点酸,有点涩,有点甜,有点苦……原来,爱人是这种滋味的。落下眼泪之前,崇义的嘴角牵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师父……师父……”被除去面具的摩诃勒眼眶湿润在秀一的怀中扭动着。
“别乱动!”秀一低声地笑着,伸舌在他的脸上舔着,“再动下去,我可能立刻就会要你。没有好好的准备,待会儿你会受伤的!”
“师、师父!”摩诃勒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紧紧咬住下唇。
“不信?”秀一执起摩诃勒的手,往自己的胯下摸去。
唔……摩诃勒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又热又硬,经过了昨晚,傻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师父!不要了……我,我好痛……”
摩诃勒苦苦地哀求,在秀一耳中化为声声甜腻的邀请。
“不要?”秀一的手探下去,果然听到摩诃勒难耐的喘息,“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孩子,看,明明都已经这样了,明明在呐喊着乞求我的爱抚。”
唔……唔唔……恩……
摩诃勒把头埋进秀一的颈窝,发出声声娇媚的啜泣。
“师父……啊……师父……好狡猾!”
坐在床上,秀一单手褪下摩诃勒的衣裤,中指抵在昨日使用充分的地方。
“痛!”摩诃勒皱起眉,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却被秀一牢牢拽住。
“不会痛的,”秀一轻咬着摩诃勒的耳珠,“你这里,已经被好好开发过了,看,那里已经张开,正等着我的进入呢。”
“骗、骗人!”摩诃勒摇着头,唇中不断溢出甜美的气息。
托着摩诃勒的臀,秀一让自己鼓胀得发痛的分身没入令人发狂的窄小甬道里。两人同时发出悸动的叹息。
十指陷入秀一结实的背肌里,摩诃勒神思恍惚地随着晃动。
心醉神驰地看着冷漠的弟子满脸泪痕,淫逸娇媚的模样,秀一笑了起来。
恩……意识混沌不清的摩诃勒微微扭动着身体,以抗议满身游走的骚扰。口中咿咿唔唔发出不耐的声音。
秀一俯身在摩诃勒沉睡的眼帘上轻轻吻了吻。
“知道吗,我现在最想看到的是什么?”
“崇义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时会是什么表情呢?你说是不是很令人期待?”
“有一天,当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时又会是张什么样的脸呢?”
秀一的神情黯淡下来。
“一定,也会哭得很伤心吧!”
………………
没有人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唯一确定的是宫里最令帝后喜欢,最令公主皇子头痛,最令下人发怵的十六殿下,离宫出走了两个月,回宫之后,变了。
每日精神恍惚地坐在樱林里发呆,不再到各地胡作非为,搅局作乱,更有甚者――竟然在雾樱轩里摆满了一盆盆的含羞草。绿绿的叶子,纤弱的枝条,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没有可以让顽皮的十六殿下着迷的地方。
每到了晚上,崇义会命人将盆搬到屋内,每片叶子碰一下,看着它们蜷缩着闭合起来才会安安心心的上床睡觉。
雾樱轩里的宫人们很快又发现了一桩奇事:殿下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殿下身边有人是不希奇的,更何况人人都知道,殿下四年前收了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贴身侍卫。可是大白天的跟在殿下的身边一起坐在樱树下发呆就有些不正常了,不,是很不正常。
宫人们实在无法抑制心中强烈的好奇,常常寻了借口,在两人的身边走过。可是,除了殿下失去活力的俊颜和一张什么也看不见的面具,能听到的就只有两个人幽幽的叹息了。
宫人们窃窃私语,兴奋之情膨胀到了极至。从前只能看到摩诃勒的背影,有时甚至背影都看不清,人就“咻”的一下不见了。神秘的事物会让人产生无尽的遐想,更何况是身材秀挺,发色罕见的活人。
摩诃勒的人气在雾樱轩内急剧窜升,名声甚至传到了别的宫里。往日由于惧怕崇义心血来潮的恶整而在雾樱轩外绕道而行的人们被人类好奇的天性驱使,前仆后继地往雾樱轩涌来。
“还是没消息啊……”崇义望着满地的落英发出长长的叹息。
“啊?啊!恩!”摩诃勒茫茫然不知所云。
“我找你来是出主意的,谁让你一天到晚陪我发呆!”崇义烦躁的说。他知道,摩诃勒现在也有一堆事情要烦,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是主子哎。当下属的自然是要先替主人分忧。更何况,自己的事情也只能找摩诃勒,除了他,还有谁知道事情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呢?
“人要是永远不用长大多好!”摩诃勒托着下巴,思绪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
“哼,不长大?想得美哩!”崇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伸了个懒腰。趴在落满樱的石桌上。“难道你还想被他吊在树上三天三夜,或是寒冬腊月里丢下碧游潭么?”
摩诃勒沉默了一会说:“那也没什么不好。如果让我选,我宁愿回到从前,随他怎么折磨我。”
“你呀,真是犯贱!哪有人成天想着被人折磨的好的!”拈起桌上雪白的落,崇义放在嘴里舔了舔,“我看他待你也算不错了。最起码,不会吃过就溜。”
崇义撇着嘴,心里忿忿不平。虽然不愿承认,崇义心里其实对摩诃勒有那么一点点的羡慕,只有一点点。
“虽然他以前对你过分了点,但听母妃说,这也是忍者必须经过的修炼。算了拉,长川秀一好歹是我母妃的表弟。有我母妃的现成参照,模样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而且又是扶桑贵族、伊贺流的会首,身份高贵,功夫一流,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摩诃勒摇摇头,“我和他之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说清楚的……”有些事,又岂是外人可以理解的。
抬起头,碧蓝的天空中白云朵朵,朵朵都化成了秀一俊邪妖魅的脸。
摸着脸上带的面具,摩诃勒又一想起秀一的话:
“痛恨自己的相貌吗?那为什么不毁了它!”
“我知道理由!”
“想知道吗?”
“揭开我的面具,我告诉你!”
摸着冰冷的面具,摩诃勒喃喃自语:“骗我,一直都在骗我!”
“什么?你说什么?”崇义伸长了耳朵。
“没什么!”摩诃勒垂下头。
他什么都没告诉我!摩诃勒心中涩涩地想。
蜷在他的怀里,只听到他的一句话。
“答案,就在你心里。现在,你已经得到了!”
得到了吗?
没有!
所以,
他,还是――
骗了自己!
“说起来,都怪你们!”崇义越想越生气。
“当然,我不是说你,你也是受害者!”怕摩诃勒生气,基于同是“受害人”及可以“理解”的角度,崇义由衷地对摩诃勒表示同情,对“加害者”予以鞭挞。
“那个长川秀一是野兽!把你关在醉月楼里三天三夜。害你在床上躺了快半个月!”
天呐,小摩怎么能受得了!崇义不由自动把自己和摩诃勒换了个位,把秀一和韩修换了个位。如果“含羞”也这么做……自己会怎么样?
“你的脸红了!”摩诃勒平静地指出眼前的事实。
“天太热了!”崇义反应迅速,说谎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看他在袖子里东摸西摸,摩诃勒变戏法似地递出一柄折扇。
“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呢,原来在你那儿!”
嘟囔着接过扇子,崇义胡乱扇了扇。
“都是他,要不然我们赶到凤台就不会扑空了。而我也会有多一点时间查找含羞的下落。”
崇义恨恨地咬着自己七零八落的手指。
“别咬了!”摩诃勒为崇义的手指哀悼,“再咬下去,你的指甲就全没了!”
“没就没呗!反正又不会有人关心!”崇义眼圈一红。
“他说过,要带我到凤台关,要跟我一生一世的。大人都是这么说话不算话的么?连靖远侯也偏偏挑这个时候出去带兵攻打高丽,害我扑了个空,我都快十年没见过他了。如果有他相助,那人就一定躲不了的。”
“他没留下姓名,也没留下地址,茫茫人海找到他何其困难。”摩诃勒同情地望着苦闷的殿下。
“他的相貌罕见的很,只要见过就决不会忘记的说。更何况,我知道他就在凤台关内,靖远侯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出动,就算是只小蚂蚁也能找得到的。”
“可惜,时间太短!”人家存心躲,你又有什么办法找?
“都怪秀一舅!我早知道他没那么好心。原来早就通知了父皇,害我那么快就被抓回来了。现在要再出去,不是简单可以办到的了。”
“怎么办?”崇义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摩诃勒。
“别找我!”摩诃勒吓得一跳。“师父已经警告过我了,如果再助你出走,我会受罚的!”还是那种让人无法忍受的惩罚。
“但我们是同甘共苦的朋友啊!”崇义以自认为无比情的目光盯着摩诃勒。
“停!我只是你的护卫,不敢做你的朋友!”摩诃勒头皮一阵发麻。
“我以为我们共过患难……”崇义抽泣着扑进摩诃勒的怀里,“我是这么喜欢你,一直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用力推开纠缠不清的泪人儿,摩诃勒试图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也不过是个供人出卖的‘朋友’!”
“呜……你还在怪我……”透过指缝,崇义偷偷窥视摩诃勒的神色。“人家是秀一舅的晚辈,武功又提不上筷子。那种情况下,你叫我能怎么办?”
摩诃勒冷哼了一声。
古灵精怪的十六殿下向以诡辩而著称,素以整人而闻名,如果轻易相信了他,一世英名岂要付诸流水。
“我是想……既然,你也讨厌秀一舅舅缠着你,为什么我们不能再度联手,躲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再加油,小摩快被说动了!崇义偷偷地笑。
“我想,他是没机会陪你的了!”
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崇义吓得缩起了脖子。
“呵呵……我们在说着玩儿呢,说着玩儿呢……我们不过是在想,怎么样让你开心一点,不会对小摩失去兴趣……”
变得比什么都快!摩诃勒不屑地在心里骂了一声,乖乖地被长川秀一捞在怀里。
“又想跑了?”秀一把摩诃勒长长的泛着蓝光的秀发绕在掌心,看似不经心地问。
“没有!”摩诃勒小声地回答,身体却不忠实地开始发抖。
“看来,我教你的东西还不够啊。”秀一轻叹了一口气,“摩诃勒,我到底该怎么教你呢?”
摩诃勒咬着下唇,苦恼地皱起了眉头。也不反抗,摩诃勒被秀一拦腰抱起。
“又搞!”崇义懊丧地看着秀一离去的背影,“也不怕肾亏!”
秀一突然回头,崇义做鬼脸的样子恰好落入秀一的眼中。
秀一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意。别有意地目光睇向崇义。
“边关来报,靖远侯大破高丽,不日将返京师向你那个皇帝老爹报捷,接受封赏。你们,要见面了!”
“真的?”崇义摸摸头。
“其实十年不见,我都记不清他的长相了。不过也好,我可以问问他‘含羞’的事,说不定他们会认识……”
崇义自说自话时没有看到,秀一转身离去时嘴角挂的嘲讽笑容。
越是不想见的人越是容易见到。韩修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一个人悄悄地溜到最偏僻、最冷清、最见不着人烟的怡清苑的后苑,本意是为了避开有可能见面的那个人,谁知道前脚刚一迈入园中,耳边就传来了一声熟悉不过的尖叫声。
唉!哀叹自己悲惨命运的同时,韩修惊讶地听见自己激怒的声音:
“不要命了是不是?!居然爬那么高。围墙是你用爬的吗?下面全是些假山岩石,如果不是我恰巧路过接住你,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吗?”
想到他可能血溅五步的样子,韩修不自觉地双臂使劲,搂紧了怀中显然迷迷糊糊不知所云的人儿。
“痛!”怀中的人儿睁大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噘起红润润的唇。一种难以言状的情潮一瞬间狠狠地撞上了韩修的心房,让他的心甜蜜地揪痛。小义,我的小十六啊!
“你是谁?”崇义皱起了眉头,曲起食指指节,敲了敲韩修面上的铜制面具,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年头真怪,现下流行起戴面具了么?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个个都喜欢把脸藏在冷冰冰的面具后面呢?”
“面具?”韩修呆了呆,手一松,崇义惨叫一声,“啪”地摔到了地上。
怪不得,他没认出我,戴了面具,非但真实面目不可见,连声音也因坚实的阻挡而粗哑艰涩。不知为何,韩修心中反而略微有些喜意,是因为崇义无法将他认出,还是因为无法认出的原因并非来自遗忘,韩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痛哎!”从坚硬的地上狼狈地爬起,崇义想也不想,伸手揪住了韩修的衣领,“你这厮好大的胆,也不让本殿下好好准备,居然就给我放手了?!”
“哎,你老摸自己面具做什么?”
拉过韩修抚摩着面具的手,崇义左看右看,“恩,色若润玉,十指纤纤,以男人来说,能长得如此的美手倒也难得,只可惜……”
崇义叹了口气,“长了太多的茧,想是兵器拿得多了,是不是?”
韩修默然点了点头。
崇义怔怔地盯着韩修的手看,似乎又忆起那夜某人温暖美丽的双手在身上撩起的无边热火,心中有些发酸。
他的手上似乎也有着同样粗砺的但让人安心的茧……
“啊!”
崇义突发的尖叫让韩修吓了一大跳。
“兵器!兵器!!”
看着崇义惊喜的表情,韩修几乎以为自己的伪装已被认出,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听说……”
崇义的眼睛光华闪烁,整个面部也随之灵动起来。
“靖远侯有支亲卫,人称‘鬼面军’,骁勇善战,以一挡百,每每杀敌之时必戴青铜所制的鬼面,叫敌人闻风丧胆,现如今靖远侯正入京受封,看你这般装束,莫非是靖远侯韩修将军的亲卫将领,随他一同进京受封的吗?”
呃……,韩修呆呆地望着神采飞扬的李崇义,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你既是从凤台关来,我且向你打听一件事……”
“等、等一下,”韩修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既要打听凤台之事,为何不亲自前往问讯韩将军,而要问我?”
崇义摆摆手道:“那个韩修,只怕现下正在接受百官祝贺,入了宫,我母妃必又扯着他问东问西,我要问的偏不想让他人听见,只好先想法子出宫,跑到他的行馆去等他。不过,既遇见了你,我自然不必那么麻烦,想来问你也是一样的。”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一个人……”
“不,我不知道!”韩修突然甩开了崇义的手。
愣了愣,崇义怒道:“我还没说是谁,你就说不知道,是故意敷衍,看不起我么?”
“不、不是的!”韩修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那是什么?”崇义盯着韩修的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二人俱皆默然,只定定地对视。
崇义的眼神渐渐柔和,已不见了方才的戾气。柔和的目光忽又变得迷惑,倏忽转为痛楚。
“不、不可能的……”崇义喃喃自语,脸色发白,后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是他呢?”苦笑了一声,崇义跌坐在假山石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浮云。“我是昏了头了,他如何肯到宫中看我。一定是在某悠闲自在地过活呢。”
韩修心中一痛,胸口似被什么堵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看着崇义落寞的笑容,韩修连一句宽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走吧,我要想点事情。”崇义淡淡地摆摆手。
一阵微风拂过,轻摇着园中杂生的翠竹,发出沙沙的响声。韩修忽觉面上一凉,鬼面竟不知去向了。
“让他这么走了,你可会抱憾终生的哦。”随着风,飘来懒懒的,戏谑的,略带异国口音的男声。
“什么人?”韩修腰中配剑出鞘,转身望向声音的源头。心中暗暗吃惊,来人潜入园中,欺身取面具,自己竟浑然不觉,可见武功极为高强。
“长川秀一?”崇义也惊觉了他的侵入,见到来人时,不禁惊呼出声。
“是我。”
长川秀一穿一身淡青色的和服,斜斜倚在一杆翠竹之上,银发披肩,手中正把玩着一只青铜鬼面,银色面具下,完美的唇线勾勒着邪魅的笑容,秀一的身后,摩诃勒僵直地站着,满目惊疑之色。
“啧啧啧,想不到堂堂靖远侯也不过如此,取下你的面具是如此容易,真是一点趣味也没有!”
长川秀一连连摇头,崇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缓缓地,缓缓地,他转过了头。
午后的阳光明灿而慵媚,金灿灿地刺痛了崇义的眼睛。
柔润光洁的精致秀颜上,曾经熟悉而又温柔的双眸中交织着苦痛和闪躲,慌张和懊恼。
真是的,就算再狼狈,他也是最美的啊。
崇义突然之间好想笑。笑自己也笑他。
所以,下一瞬,崇义笑了。
坐在假山石上,微笑变成了疯狂的大笑,笑得他弯下了腰,笑得他流出了泪水,笑得他声嘶力竭。
“对不起!”声音虽然低沉而略微沙哑,但还是梦中清柔美丽的音色。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呢?韩修的心被紧紧地揪着,二十六年的生命中,他第一体会到了的无力感。
“对不起么?”崇义眯起眼,上下打量着韩修,伸出右手食指勾了勾,“你过来!”
沉吟片刻,韩修叹了口气,走到了崇义的近前。
小十六瘦了,尖尖的下巴抬起,明澈的眼睛里出现了几缕血丝。
强压住揽他入怀的冲动,韩修握紧了拳头。
微妙的气流在二人身边流转,风儿轻轻吹拂着二人的衣袂,乌黑的发丝在风中纠缠,一如他们复杂而沉醉的眼神。
“看这画面是不是很美?”秀一修长的手指拂弄着手中的面具,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知道的,早就知道,”摩诃勒颤声问他,“只要是你见过的人,绝对不会忘记。”
“更何况是‘他’曾经亲近过的人!”
秀一眼中厉芒忽现,嘴角淡淡的笑容也转瞬不见。
“你忘不了他,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
摩诃勒的身体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瑟瑟地颤抖着,墨蓝色的长发也随之在风中抖动。
“不要这么歇斯底里,你的口气是在和谁说话!”秀一蹙起了眉,语气中多了一份不耐和烦躁。
“忘不了你就去抢啊!为什么要戏弄殿下?为什么要找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凄厉的叫声让崇义和韩修一起掉过脸来。
“住口!”
想也没想,秀一抬手就是一掌。
“啪”得一声,秀一和摩诃勒都呆住了。
摩诃勒脸上的白色面具裂开了一条缝隙,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终于,覆盖在摩诃勒脸上十几年的面具就如同蝴蝶的断翼,片片落入风中。
几乎同时,崇义和韩修发出了短促的惊呼。
面具下藏着的是一张苍白的几乎透明的面容,半边晶莹如玉的面颊浮现出五个指印,须臾,渐渐肿起,嘴角沁出一缕刺目的红丝,但竟丝毫不损他的容貌。
“摩……”秀一伸出手,却落在半空。
“谢谢你!”摩诃勒低声说道,嘴边露出了微笑,“你亲手,毁了我的面具,也就是说,从现在起,我,自由了!”
“不是……”
摩诃勒双手扶膝,一躬。
“感谢师傅您多年的养育教导之恩……”
手快如闪电,寒光一闪,左手多了一截蓝光流溢的秀发。
“你想割发断义?”秀一的声音如隆冬的寒风,碥人肌肤,寒透骨髓。
摩诃勒将手中的短匕和断发轻轻放在地上,转身对目瞪口呆的崇义行了个礼。
“请恕摩诃勒此后不能随侍左右,殿下保重!”
又看看韩修,想说什么,张张嘴,但终于什么也没说。
看了最后一眼秀一,摩诃勒转身飘然离去。
崇义敢发誓,转身的一刹那,摩诃勒眼角亮晶晶的东西,一定,是,眼泪。
“你不去追吗?”崇义微皱起眉。
秀一冷哼了一声,一动不动。
“怪不得你一直把摩诃勒藏在面具后面,他死也不肯让我看他的真面目,那是你们的约定吗?”
崇义走到秀一的近前,捡起断发和短匕放进秀一的手中。
“你真得舍得让你看护了十几年的他独自离去?你真得只是把他当作替身吗?我不信!”崇义笑了起来,“我相信,如果你喜欢的是那个人,你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把他抢到自己的身边,而决不会十几年的时间去培养一个只有面貌长得象,而其他一点不同的替身!”
秀一身体一僵,冷冷的语音透出一丝疲惫。
“你实在是聪明得让人生厌!”
“不是我聪明,以你的臭脾气,一定不好意思跟他说实话,而他又一直生活在你的阴影下,早就自卑得不得了。你还是赶快追到他,好好想想怎么让他信你才是呢!”
秀一将手中的秀发放在鼻下嗅着令人怀念的清香,放入怀中。
“他想逃,可是哪逃得了!”
哈哈一笑,身影早已不在。
“唉,还是那么狂,如果不是看在小摩的份上,我哪里会理你的烂事!”
崇义摇摇头,走到了韩修的面前。
“现在,该谈谈我们的事了!”
微微一笑,崇义抬起了手,重重地落在了韩修完美的俊颜上。清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荒园中。
“现在,你可以去死了,懦夫!”
一向喧哗热闹的雾樱轩如今笼罩着一层愁云惨雾。宫人们依旧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着,只是脸上都是灰蒙蒙的,没了半分神采。
原本清净整洁的殿内,绿色的残叶和着黑褐色的泥土散乱地洒在四,几个娇小的宫女和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整理清扫着,还要留心时不时从寝殿飞出来的官陶盆。
“这里怎么这么乱?”
前脚刚一踏进雾樱轩的门槛,一道黑影迎面而来。
堪堪闪过,耳边响起了一声钝音。
“哗啦啦……”脚边又多了一堆黑黑绿绿的残尸。
“啊!”宫人们纷纷惊呼着跪倒了一片。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好了好了,没你们什么事儿,该忙什么的忙什么去吧!”
一样柔和温暖的声音,一样平静祥和的语调。
宫人们偷偷望着流樱的神色,轻抒一口气,默默地退了下去。
绕开地上的泥土草屑,流樱掸了掸衣上沾染的渣滓。
“你们都下去,哀家要和殿下单独待一会子。”
身后的侍从们行了礼,静静地退出去,随手带上殿门。
“出去!我什么人都不要见!”
这飞过来的是只上好的青玉茶盏。
袍袖轻卷,玉手微扬,来势汹汹的玉盏已经乖乖地,柔顺地落入掌中。
“连我也不见么?”
暖暖的笑容绽放在几乎看不出岁月痕迹的颜上,尽管与凌乱的居室不甚协调,但出奇的,屋内竟添出几分暖意出来。
放下手中蓄势待发的青玉觳,崇义一头扑进了流樱的怀里。
“母妃、母妃!”
“好了好了,”宠溺地拍了拍崇义的后脑,任他在自己的怀里蹭来蹭去,流樱抑制不住地笑了,“你多大的人了,还会跟我撒娇,传扬开去,不让群臣和百姓笑话才怪。”
“笑就笑,理他做甚!”都是父皇,好几年都没这样赖在母妃怀里撒娇了。崇义留恋地汲取着流樱身上特殊的香,人也觉得微醺起来。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在母妃的怀里,不用长大,该有多好!
叹一口气,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我的义儿一向伶俐骄傲,小时候就是摔跤跌得痛了,也从不落泪,今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儿臣只是有些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流樱扬起眉,四下打量着,“和这些个含羞草有关?”
“唔……啊……噢……”莫名有些心虚,崇义目光闪烁,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我的义儿长大了,看来,我这个母妃也没有什么用了。”流樱叹息着,托起崇义尖细的下巴。“可怜啊,几日不见,你又瘦了些呢!”
“母……母妃……”
“真的是为了他?”璨然的星眸对视着崇义,流樱突然给崇义重重一击。
“他?什么……什么他?”避开流樱突然的锐利眼光,崇义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手心里却渗出汗来。
流樱冷笑了数声道:“你还想瞒我多久?秀一知道的事,我又怎可能不知。他好大的胆子,竟然连你也敢碰,当真以为我动他不得了!”
“母妃……”
第一看见樱妃发怒的样子,崇义有些不知所措。记忆中的樱妃,无论何时都是亲切美丽,温文柔和的呀,为何今日眼中的樱妃身上竟散发出一中威严凌厉的气息,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霸气竟让崇义暗地里打了一个寒噤。
“你……你要把他……”视线扫过一地凌乱的含羞残叶,崇义不觉心中一痛。
“怎样?自然是以正典刑!”
“不要!”崇义急急地喊了出来。
“不要?”流樱眯起秀目,“那你想怎样,让他这么欺负你不成?”
“他、他没欺负我,是我自己不好,先去招惹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既然如此,为何与自己过不去,把他抢来就好啊!”
没听错吧,母妃居然会说这种话?!崇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话是如此,可是不行啊!”吓呆了的崇义喃喃自语。
“有何不可,”流樱伸出食指,勾起崇义的下巴,盈盈双目中多了几分摄人的厉光,“既然你喜欢他,他也并非对你无情,那就把他抢过来,让他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专属你一人。怎么,难到你不想?”
“想啊……”崇义咽了口唾液,有些为难,“可是,母妃你也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有些不一样……”
“那又如何!”流樱秀眉一挑,大不以为然,“你看崇恩和景之现在不是很好?”
“不一样!”崇义蹙起双眉,“四哥和太傅又没什么血亲关系……”
“那你敢情是在说我喽!”
喝,什么人!!崇义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流樱语气显得有些不快。
“没法子,被那个傻小子缠着,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的说。”
蹙着蛾眉,宫装丽人手里摇着羽扇,大咧咧坐在了锦墩上,举起桌上的茶壶一顿豪饮,丝毫也不顾忌淑女形象。
“呵,这天怎么这么热,害我一路跑过来,嗓子都要冒烟了。”
“七、七哥!”天,就这样拎着开了一半的领口猛扇着风,露出半截雪白粉嫩的肌肤,要被外人见了还不得吓昏过去!
“拜托,注意一点好不好,你老这样,总有一天要穿帮的!”崇义捧着头,刚好一点,又开始疼了。
“还敢说!”崇歆毫不客气地在崇义额上敲了一记。
“老让我小心,你还不是七哥七哥地乱叫。要穿帮也是你惹出来的!”
“是是是……,我的九嫂,都是小弟的不是,不该多事凑合你们俩的……”
“还说!”崇歆作势举起了手。
崇义尖叫一声,躲进了流樱的怀里。
呜……,明明是怎么看怎么象的一对璧人,为什么偏偏一个象仙子,一个象恶魔呢?
崇义咬着手指陷入了极度的郁卒中。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流樱一句话结束了两兄弟的争执。
“歆儿,你来的时候,没跟崇德说什么吧!”招招手,流樱示意崇歆坐到自己身边。
“他呀,非闹着要跟我来,”崇歆忍不住笑了起来,满眼媚意,掩都掩不住,“没办法,只好用绝招了,他现在正睡着呢,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起的了。”
“哎,可怜的九哥噢――”崇义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定又是被你这个变态大恶魔欺负得动弹不得了,早知这样,当初根本就该让他嫁给你的。九哥扮起女妆来,一定也美得紧!”
“你少打鬼主意!崇德扮女妆,人家一眼就看穿了,哪里象我,天生丽质,就算恢复男妆也没人信的。”嘴里这么说,脸上却洋洋得意起来。
臭美!哼!!
“不要瞎扯,说正事儿要紧!”
噢……
“现在,你知道我叫崇歆来的目的了吧!”流樱温柔地看着崇义。
默然半晌,崇义抬起了头,“其实我这边根本没什么打紧,这种事我早就看惯了,父皇、四哥、太傅、七哥还有九哥……,可是太突然,我有些失措……”
“喜欢他吗?”崇歆问。
喜欢他吗?崇义笑了起来。
“何止喜欢……”
“这不就行了!”
面前酷似的两张面孔同时挑起了相似的秀眉。
“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
“他想不通!”
“怎样?”
“唉,他如果不能接受,光我接受也是没用的啊!”
“对噢!”美丽的两个头颅一起乱点。
“怎么办?我真得好喜欢他!”
眼泪永远是最有效的武器。所以当崇义漂亮的大眼睛里盈满泪水的时候,流樱和崇歆立刻坚决地站到了他的一边。
空气里仿佛被注入了一罐罐熬煮得粘稠的面糊,胶着在一起,叫人喘不过起来。
“我有个主意!”崇歆笑得有些诡异。
“说来听听!”
…………
“决定了?”
“恩,决定了!”
“不后悔?”
“不后悔!”
“想清楚,他可是你亲舅舅!”
“啐,他还是你亲弟弟呢,你怎么想也不想就下手!”
“臭小子!”
…………
呜………………………
偶觉得交待得够清楚的啦,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大人说看不懂呢???
对啦,如果你们有看前面的《折桂令》的话,就可以连的上了。
唉,再说一遍吧:
1, 崇义不是流樱的孩子。注意,流樱其实是男的,………汗……,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嘛。
2, 那个,崇义他娘是颖嫔,其实全名叫韩颖。咳咳,这下清楚了吧,那个韩修其实,其实是李崇义他亲舅。………暴汗………
3, 崇歆是崇义他爹李朝旭的第七子,(跟流樱很有些关系),至于他和流樱还有老九崇德的关系嘛,大人们可以参见小羽的文案。露里面有贴的。
, 唉,好乱喔。为什么都这么乱???T_T。还有长川秀一,他是流樱的表弟,伊贺流的高手。那摩诃勒么,背景是很有些复杂,这要牵扯到好多年前的事情。说不清楚啦。总之,小摩的身世,等大大们看了怀樱令中暮颜篇后就知道啦。
秋天又快到了。朝中突然热闹起来。
正式或不正式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在街头巷尾流传着。说的人和听的人,无一例外都被神乎奇神的传言折腾得心痒难搔。也难怪,百姓们安宁生活实在已久,除了收服高丽尚能供茶余饭后聊作谈资,近来实在无聊得紧啦。
传言一:皇十六子长平王即将迎娶高丽王族之女,并将受封高丽王。俟大婚后,前往高丽。
这这这太奇怪了。成亲当然没什么可奇怪的,可长平王不是一向最受万岁爷宠爱的么?一下子放他到那么远,又是境外小国,虽说作的是一国之君,但和留在京师,不,哪怕是留在其他封地的亲王们比,都差太远了啦。难不成,十六殿下又闯祸了?像。十之八九,祸事怕还小不了呢。
传言二:还是关于长平王的。听说年纪轻轻的十六殿下在宫里有个情人。这个情人可不一般。据说是皇九子永宁王新纳的爱妃。
此姝传闻曾是京师第一名妓,红牌中的红牌――秋海棠。不过,皇室是断断不会承任的,当然,也没人敢公开讨论这个众人心中的疑惑。好奇归好奇,但脖子上的脑袋毕竟只有这么有限的一个,如果掉了,实在很难再去配个新的。再说了,即是红牌中的红牌,自然不是人人都可以见得到的,能见的人,不是达官就是显贵。听宫里人说,人家永宁王妃闺名叫德歆,端庄娴淑得了不得,或许是有可能和秋海棠的容貌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但王妃耶,王妃怎么会是一个低贱的青楼女子。不可能,不可能的啦。
传言三:悄悄告诉你喔,朝中第一骁将,平定高丽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的靖远候韩修,韩将军哪……其实呢……是个女子……还是个极罕见的美人儿。知道原来的那个高丽王吧,就是因为觊觎韩修的美貌,欲行不轨惹恼了韩美人,结果红颜一怒,就被人灭了国了。
不会吧,这也太扯了。认识韩修的人大都嗤之以鼻。韩将军虽然平素都以青铜覆面,看不清样貌。可那体态,动作,力量,风格,无一不显出他是个真真正正的伟男子。女人,做梦了吧。
不骗你。是真的,有人亲眼见过的。说的人信誓旦旦。要不,你告诉我,为什么韩将军都二十六了,还不肯娶妻?!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寄畅新苑。
武皇御赐,靖远侯在京师的临时寓所,离皇宫内苑只两条街的距离。
“可恶!可恶!!”
大厅内,急躁的身影在不算宽敞的空间内踱来踱去,晃了高燃的烛火。
“算算看,如今滞留京城已逾三月,陛下为何迟迟不肯放我回边关。待在京里无所是事,让人憋屈死了。”
烛光映在言者的面上,泛出青色的金属光泽。
听的人微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手中的折扇。
“韩兄啊,我知道你急着离开京师,可如今陛下不许,任谁也是没法子的。只求你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的头都要被你晃晕了。再说了,留在京师有何不好。这里物华天宝,远比咱们的苦寒之地热闹得多,有趣得多。弟兄们乐得恨不能一辈子待在此不走哩,偏你成日介叫嚷着走啊,走啊的,就是爱扫大伙儿的兴。也不知你在躲些什么!”
话音温和儒雅,让人听了遍体通泰,浑身毛孔都可舒张开来,若旁人听了,必定以为自己得聆天音,只可惜此人谈话的对象丝毫不为所动。
“我就知道,你们这帮人只图安逸享乐,连自个儿的职责也忘记了。我们身为军人,怎可日日流连声犬马之中。旁人如此也就罢了,但济卿你身为副将怎么也和兵士们一般的不求上进!需知居安须思危!”
韩修叹了一口气。
颜济卿既是自己的好友,又是军中的副将,一身的医术更是世所罕见。自己近日举止是怪了些,聪明如济卿,又怎会没有查觉?只是自身的烦恼又岂是可为外人道的。即使是“内人”,只怕也得三缄其口。
颜济卿撇了撇嘴,清俊的面容上浮起一丝冷笑。
“少来!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知么。什么居安思危,不过是你的藉口罢了。我军一向镇守东北,平素也不过是防防高丽而已。以往劝你上表请求出兵高丽,一了百了,你总说什么兵祸伤民。与高丽王谈判吧,又给我闹失踪。不见踪影一个月,悄无声息地跑回来以后,把你那个难看的面具当宝贝一样,时时刻刻戴着它。又说要打高丽,也不上表知会朝廷一声,说发兵就发兵。要不是好歹皇上跟你有那么点亲戚关系,你有几颗脑袋也不够上面砍的,还入京受封?……咳、咳,好喘!”
颜济卿长吐一口气,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受不了,一下子说那么多,都喘不上来气儿了。
韩修微哼了声,转身坐到颜某人的旁边。
“看,现下天那么黑,这里又没旁人,你还是不肯除下这个劳什子面具,怪憎人的。”颜济卿嘴里碎碎念叨着,忍不住去揭韩修的面具。真是的,好久都没见到韩修美美的脸蛋了!好难过噢。
“你干嘛!”韩修想也不想,伸手就把济卿的手拨到一边。
“讨厌!”济卿嘟起嘴,“你居然打我!”
声声指控直指韩修!
“哪有!”韩修突然觉得头很大。
“就是有!”颜济卿理直气壮地扯大噪门,“你以前对我从来不这样的!你在我面前也从不遮盖真面目的。可是你失踪回来人就变了,变得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济卿,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头痛!韩修蹙起眉。脑中吱吱嘎嘎作响,好像被人放进去一只石碾,不停地转呀转。
“谁说我不讲理!明明就是你变……头好昏!”颜济卿捂着额,秀丽的双眉拧结起来。
“你也昏?”
“你也?……不好,有人下迷香!”
迷香?这里守备森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好的手段潜进来下迷香?
韩修百思不得其解。眼见着颜济卿倒在桌上,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哼!
崇歆很不爽地狠狠踹了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韩修两脚。乜着眼看看身边脸色铁青的崇义。
“十六,这就是你看上的人吗?你的眼光实在是够烂。”
崇义不答,粗暴地扯落韩修脸上的面具。
“噫,长得还不错嘛!”伸手摸了摸韩修的脸,崇歆讶异地凑近了那张和身体看来不太相配,不,是太不相配的脸。
“离他远一点!”崇义老实不客气地插入两人中间,挡住了崇歆的目光。
“去,有什么稀罕,这种人,留情,就算人长得不差,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崇歆拍拍手,站起身来。
“这是我们俩的事,你少插嘴!”崇义脸色越来越差。
摇摇头,崇歆从身后扯出一个大口袋。
“喂,你能从从容容到这里,安安稳稳地得手,可全靠的是我哎,现在说这话是不是过了河想拆桥啊你!”
“要不是摩诃勒不在,我才不靠你呢!”
崇歆也不以为意,看着地上的韩修,踢了两脚,突然笑了起来:“喂,小十六,这个人你还要不要?”
“要!谁说不要!!”
“那就帮我把他装到袋子里去吧!”
很软,也很香。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吧。
韩修想睁开眼睛,却沉迷于这许久未有的舒适轻松里,鼻翼间传来的是中人欲醉,醺然绵馥的瑞香,身体有如浮于云端,轻飘飘的,四肢百骸都流淌着难以名状的快意。
“公主!公主!”
耳边传来轻微但清晰的呼唤。韩修强打精神,勉强睁开双眸。
喝!!
“你!你是什么人?”饶是知晓身边有人,韩修还是被吓了一跳。早上起来,一睁眼就见到一张离自己不到三指远的大特写已经是够恐怖的了,更吓人的是,这张大特写的主人居然是――女人――一个看上去长得还不错的女人。最最要命的是,这个女人的脸上竟然擦了厚厚一层粉。
“啊……啊嚏!!”受到惊吓三秒后,我们的韩修韩大人非常非常不道德地,没修养地,没气质地,没风范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吹乱了美女的一头乌发,吹掉了美女脸上的三分颜色。
不好意思!这就是韩修的致命伤,也是他老人家二十六岁“高龄”尚不肯娶妻的原因所在:他根本就是――对女人过敏嘛。呃……,说对女人过敏过分了些,准确来讲,他是对女人的脂粉过敏。只可惜,天下女子鲜少愿意洗净铅华,每日素面朝天,还得忍受有个比自己美得没天理的相公的。
“呜――呜呜――”美女喷涌而出的泪水,在粉白粉白的俏脸上开出两条粉渠。“公主,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奴婢……呜――”
唉?是在喊我么?
韩修东张西望了一下。噫?怎么才睡了一下,寝室就变了样儿呢?
室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七尺宽的大床躺在上面总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床帐是粉青色的,半透着光儿,与平素用的粗麻布帐简直是天渊之别,床角搁着一只青玉的香龛,袅袅地升腾着丝丝香烟。除了身边哭得稀里哗啦的红衣美婢,床边还侍立着三个身着青、紫、黄衣的美人儿。
不对不对!这儿不是寄畅新苑,那这里是……。对了,明明是和济卿一起闲打咯的,然后,然后……有人放了迷香……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韩修脑中立时清明,声音也威严低沉起来。手脚虽然还有些软,但他还是撑起身,坐了起来。
“呜――呜――呜――”红衣婢子还在不停地哭,哭得几乎肝肠寸断。
青衣婢子掩着小口笑得直不起腰,
紫衣婢子抬头望着屋顶,嘴里念念有辞,仿佛这屋顶上突然开出了六、七、八、十朵雪莲来。
黄衣婢子容色冷淡,眉梢眼角隐隐有些怒意,却只盯着红衣婢看。
屋里很静,只有红衣婢中气十足,内息连绵的哭声和紫衣婢不知所云,轻微细碎的呓语。
“这个……几位姑娘……”没人理哎,呜――,韩修含悲忍泪地问。
“闭嘴!!”
喝!河东狮吼耶。怕怕!韩修忙闭嘴。没法子,就是怕女人嘛。
“黄锦,你怎么可以对公主大呼小叫,太没理了啦!”埋头痛哭的红衣女婢终于停了下来,抬起被糟蹋的红白交错的脸抽抽噎噎地说。
“是啊是啊!”青衣婢笑容不改,连连点头。
“天干,地支……玄武、朱雀……天地有别,主为天,仆为地,天覆地,地承天……”紫衣婢子也来凑热闹,只不过她的一双迷离美眸始终只沉迷于屋顶。
“哼,我又不是叫公主闭嘴!我是嫌你太吵了!红绫!”黄锦依旧冷着脸。
“是啊是啊!”青衣婢笑容不改,连连点头。
“音者,声也,音分宫商角羽,人分上中下末。越则逾矩,过犹不及……”紫衣婢依旧不知所云。
“青萝,你怎么能站到她那边儿,和她一起欺侮我!”红绫气鼓鼓地指着青衣婢。
“是啊是啊,不像话儿!”青萝还是笑咪咪的。
“还有你,紫绡!你也帮她教训我!”矛头又指向迷迷糊糊的紫衣婢。
紫绡终于把目光从屋顶撤回,困惑地看着红绫道:“帮即不帮,不帮即帮!”
…………
“四位,四位!你们可否先告知,此是哪里,你们又是什么人?”头好痛,为什么偏偏屋里只有我一个男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啊?!”
吱吱喳喳闹得正凶的四婢齐齐回头看向韩修。目光里满是不解、困惑、伤心、悲愤、痛苦、惊惶……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四只玉手齐齐指向韩修,仿佛演练了三五十遍。“你怎么可以忘了我们?”
“我?”韩修指指自己,小心翼翼地问,“我认识你们吗?”不会吧,这么有个性的女人,见过了,想忘都难。
四婢相互看看,忽尔抱头痛哭。
“公主一定是病了!”
“而且病得不轻!”
“居然连我们都忘了!”
“我们一起陪了她过了十几年的!”
“好伤心!”
“好难过!”
“太刺人了!”
“我不要!”
“停!!!”韩修头要被吵炸了。“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乃堂堂虎贲大将军,新唐的靖远侯,怎么可能是什么劳什子公主。你们快说,如此胡闹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否则别怪本将军下手不留情!”
“啊嚏……啊嚏……你们,你们别过来了!”韩修喷嚏打得十足十,四张粉脸凑近得也十足十。
“公主一定是病了!”红绫肯定地说。
“是啊是啊!”青萝跟着点头。
“不然她不会以为自己是男人!”黄锦一脸严肃。
“阴阳生两仪,两仪生四象!”紫绡絮絮叨叨。
“怎么办?公主很快就要成亲了,如果让驸马见到公主如此……”黄锦蹙起眉尖。
“是啊是啊!”青萝连连点头。
“我看,不如把驸马请来,让驸马好好教教公主男女之别,说不定可以让公主清醒清醒!”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紫绡的声音益见飘渺。
“可是,那不是要等成亲的时候才可以做的吗?”红绫眼睛瞄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韩修。
“笨!”黄锦举手打了一下红绫,“反正没几天了嘛。再说驸马爷身份何等高贵,心里又爱咱们公主爱得紧,他才不会不负责的。只不过提前几天洞房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啊对啊!”青萝又开始笑。
“等一下!”韩修举手发言,“可不可以先让我知道,这公主叫什么,驸马又是谁?”
四婢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本来就不认识嘛)
“你说!”红绫推推青萝。
“你讲!”青萝推推紫绡。
“虚枉!”紫绡幽幽地开口。
“算了,还是我来!”黄锦叹了一口气。
“我告诉你,待会儿你可别又忘了!”
怎么可能!韩修双目冒火。
“你呢,是高丽贵族后裔,按辈份排的话,原来的高丽王是你的侄子!”
“侄子?我的?”
“对啊,你姓韩。”
对啊对啊,这四个疯丫头总算肯正视现实,承任自己的靖远侯身份了。韩修一阵激动,可黄锦儿下面一句话让他还没笑出来就差点给噎死。
“你叫如姬。如果的如,姬妾的姬!”
混帐!!韩修咬牙。
“高丽王作乱,被中原皇帝灭了,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可如今高丽皇族都被那个什么靖远侯的给杀光了,只剩下公主您一个,但高丽从未有过女主。所以呢,您带着咱们几个从小和您一块儿长大的侍婢到中原来,向中原皇帝求婚。这驸马么――当然是皇上赐的,等过两天您和驸马爷成了亲,咱们就可以回高丽,您啊,就等着做高丽的皇后吧!”
“对啊对啊!”余下三婢一起点头,脸上露出神往幸福的神色。
“我们啊,就可以等着公主帮我们找个好婆家了!”
“婆家婆家!”青萝笑着拍起了小手。
胡言乱语!
“我们现在就要去找驸马爷了,您要好好待在这里喔!”
“乖乖地,不要乱跑喔!”
“梁高三丈有余,纵之不易……无窗,不得隙而出……唯此门以杂木建,挥之可去……”紫绡碎碎念着,伸手一抓,轻轻松松抓下一片木头来。
韩修心中一凛,这门框甚是坚厚,这小婢看似痴痴愣愣,却不料有这样一手好功夫。想来这四人均是藏不露的高手,只不知道究竟有何目的。
“好哎好哎!”青萝拍掌叫好。
“难办耶,我们不在,要是公主又乱跑怎么办?”红绫撇起小嘴,担忧地看着韩修。
“我有法子!”黄锦拍拍胸口,“你们忘了?我有情人锁!”
情人锁?那是什么东东?
韩修没等回过神来,眼前一,四肢早被四婢牢牢按住。耳听得喀嚓一声,双手被牢牢锁在了床柱之上。韩修大惊失色,倒不是因为双手被缚,而是因为方才才发现,自己体内真气全无,内息尽散,想不到,一夜的光景,自己竟然跟个普通人――一般无二了。
“你、你们做了什么?”
冷汗现在才开始冒,不过早冒晚冒还不都一样?但是,她们也太过份了吧。绑就绑,脱什么脱嘛。
四婢吃吃地笑着,把韩修上下剥了个精光。韩修固然羞了个面红耳赤,四婢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白喔!呵呵”
三八!
“真得白得很呢,还细得很!”摸摸摸。
变态!
“亲起来一定会很香!啵!”
恶心死了!
“好想看他被洞房的样子的说!”眼睛噌噌往外冒绿光。
色狼!!!
“是啊是啊!”
“不如待会儿……我们躲……”
“不好,在……看得更清楚……”
“我要带画笔把他们画下来!”
“呜,我好想变成男的!”
“干嘛?”
“我不要别人吃他,我要留着自己吃!!”
倒……………
“咦,他不动了耶。死了吗?”
“不是,被咱们气昏过去了。”
啊,哈哈……呵呵……厚厚……
香气扑鼻的房间里,只留下赤溜精光,气急攻心,不醒人事的韩修,和四个笑得诡异,一脸色相的女狼。
混蛋!!
韩修咬牙切齿在心里骂了无数遍。
双手被缚,双目被遮,唇舌被堵,内力尽散。如此戚惨的境地任谁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更惶论,在自己身上四游走的,也不知是何人的手。
“呜、呜――呜――嗯――哇呜――”(混帐,再不放手我把你大卸八块!)扭,扭,扭。
“嗯――呜――哼――嗯――哇呜――”(无赖,不可以摸那里啦!)我躲,躲,躲。
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事儿呢?韩修欲哭无泪。被掳来受一帮怪里怪气的女人围攻已经够可怕的了。从昏迷中醒来又发现自己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还被人上下其手。
这不是最糟糕的,要命的是,自己居然――
有反应!
太丢人了。韩修死活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看不见对方,无法知道对方的想法和下一步的动作,再一想到那几位可怖的小娘子说过的要观摩的话语,这些使得韩修格外的敏感。竖立的汗毛和张大的毛孔甚至可以感觉到空气中些微的流动。
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庞上,甜美而清新。干燥的手指游移在自己的肌肤上,柔和而灼热。不知为什么,尽管自己在心里骂了千遍万遍,心底却并不感到恶心或厌恶,反而,有一种美妙的,安心的,沉醉的感觉。
无可救药!韩修苦笑了一声。不自觉的,眼前浮起崇义的笑颜。
十六!!
顺着眼角,一颗温热的水珠渐渐地滑落。
手指停顿了一下,静默良久,韩修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叹息。须臾,窗外似乎又传来轻沉的轻喝。
“这种时候,你怎么可以心软!你莫非忘了他是如何待你的了?”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韩修可感觉到停驻在胸前的手指轻微的颤动,可想见这手指的主人正自天人交战。
“啐,真没用!枉费我的一片苦心!即如此,日后他若再惹了你,可莫来找我!”哐当一声,再也听不见半点声息。
停了一会,来人向门口走去。韩修以为他要走,刚舒了口气,却又听到门上落栓的声音。
他想干什么?
走到床边,那人伸手扯去了韩修口中的阿堵物。
“谁?你究竟是谁?”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管是谁,能让皇上钦点与高丽公主赐婚之人必非常人,不是皇族贵胄便是朝中显贵,绝有可能是自己相识之人。虽说朝中见过自己真面目的不出二三人,但若此事传扬出去,靖远侯一世英名岂不丧失殆尽。
那人也不答话,只将身体覆在韩修身上。暖暖的,此人也赤裸着上身,身材似乎比自己弱小些,肌肤到光滑得紧,有点像――小十六。
一念及此,一股热流直冲向四肢百骸,特别是下腹,立时胀大了许多。
“嗯――”口中刚逸出销魂吟声,立刻被柔柔软软的物体堵住。
好香!韩修唇齿微启,放了那人的柔舌进来,与自己共舞。纤巧的细舌如有生命一般在口中纠缠穿刺。湿润的淫糜之音在空中回荡。二人身体紧贴,心跳似鼓,透过薄薄的肌肤传到各人的心底。良久,二人才粗喘不已地分开,韩修迷迷糊糊,口中不觉唤起了梦中唤了无数遍的名字:
“义儿!义儿!!”
那人一楞,忽又扑到韩修身上,捧着他的脸一阵狂吻。又用自己的脸儿摩娑着韩修发出声声低喃:“我知道,你就是忘不了我的。韩修,韩修!!”
耶?!!
眼前一亮,蒙着眼睛的布被揭开。眼前笑意盈盈的脸却不是崇义是谁。
“十、十六?!”韩修目瞪口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很高兴?”崇义笑得仿佛偷了十七八只小母鸡的小狐狸。
“你、你!”
“我知道,你高兴得说不出话了,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睁着一双魅眼,崇义伸出粉色小舌,极为挑逗地舔了一下韩修的薄唇。如被电击的感觉由尾椎直上百会,韩修闷哼了一声,体内万亿细胞开始不安份起来。
“不、不可以――”紧咬着牙关,韩修尽力控制自己几近一泄千里的情潮。“我们……是至亲……”
“是啊,所以我们现在亲上加亲!”崇义似笑非笑,手却不安份起来,手指划着圈儿,向下攻城略地而去。
“我、我可是你的娘舅!”韩修哑着嗓子做最后的挣扎。
“娘舅?”崇义冷笑一声,屈起中指在韩修昂然挺立的玉柱上弹了两下,韩修背脊一紧,身体绷直,嘴里闷哼了几声,“我说娘舅,你见到自个儿的侄子便会成这样儿么?”
知道崇义是在嘲笑自己情动,韩修不免硬了嘴否认。
“方才蒙了眼,又不知是你。是男人都会这样,有甚稀罕!”
“不知是我?”崇义挑起眉,怒气上冲道:“你是说,任谁都可以做的了?那个娘娘腔的颜济卿可以,别人都可以,偏只我不行?”
手中一紧,韩修发出一声哀鸣,昂扬的玉柱也因为疼痛而变软。
崇义目光闪烁,伸手捏住韩修的下颌道:“我李崇义喜欢的东西决不会让人,你不让我碰,我却偏偏要碰。你若喜欢那个什么颜济卿的,我便派人把他做了。凭借今生今世,除非你将我杀了,我是决不会放你走的。”
“义儿!”从没见过崇义这样的表情,韩修不觉有些痴了。明知不对,可心里却偏偏涌起一股情绪,心,动了一下。
“我喜欢你!”崇义的表情变得相当快,前一刻还凶神恶煞一般,下一刻又温柔乖巧起来,“我真的……不想放你走……”黑亮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雾气,泪水在眼眶中滚了数个来回。
“义儿――”韩修做了最后一抵抗,却被重又袭来的热潮击溃。唉,罢了!
唇舌再交缠。朦胧间,韩修似乎听到崇义说道:“我们李家的人,只要看上了,无论是用什么手段,都决不停手。所以,你是我的,不管你是谁,你是我的!”他没看到,冲着房门的方向,崇义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两晃,那是――得手的标志。
****
“放开我!”韩修气喘吁吁地对埋首于自己双腿间的崇义喊道。
“什么?”崇义抬起脸。清秀的面容被情欲熏红了脸,湿漉漉的双眼格外诱人。玉般莹润的身体也散发出情色的味道。
喑哑着嗓子,韩修瞬也不瞬地盯着眼前诱人的身子。“我、我想要……”
“想要?”崇义眨眨眼,目中精光闪过,“好啊,可是你现在没准备好,我怕你会痛。不过,你既然那么渴望,我马上就可以满足你。”手绕过前端,就往后面摸去。
“喝!”韩修吓白了脸,“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解开我手上的锁,我要抱你!”
“好啊,”崇义笑得眼睛弯弯地,“等我抱过你以后,我自然会放开你的!”
“不、不行!”韩修吓了一跳。“我是长辈,理当由我抱!”
“敬老也当爱幼,早先我让你抱过了,现在该你让我抱了!”
口中说着,手里也不闲着,动作越发快起来。嘿嘿,等你射过了就没法子再抱了罢。崇义心里偷笑起来。不过,自己也忍得好难过喔。看着韩修裸露的身体,抚摸着他光滑而弹性十足的肌肤,崇义觉得身体胀得难受,沉浸在爱欲中的自己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勃起贴上了韩修的。火热灼烈的感觉让两人同时呼出声。被本能驱使着,崇义将自己的小腹紧贴上韩修,将两根勃发的硬挺前后摩擦着。不一会儿,四溅的浓液喷洒了两人满身。
呼呼!!崇义靠在韩修身上不住地喘息。大脑似被抽干一般一片空白。以至于一双温暖的手在自己背来回摩挲时也未觉察到异样。
“义儿!”耳边传来温柔的呼唤。崇义满足地笑了。“告诉我,这什么情人锁该怎么开?”
崇义咯咯笑了两声道:“简单啊,它叫情人锁,当然是情人到了那个那个――两情相悦的时候自己就开了啊――开――耶?你、你什么时候?”
“两情相悦的时候啊!”惊惶失措的样子映在双眸中自是格外的可爱。韩修此时只被爱意塞得满满的,却再也不去想那些伦常之事。“你说你喜欢我的!”
“嗯……啊哈……真得好奇怪喔,这个锁竟然会自己开!”崇义目光闪烁,顾左右而言其它。
“你好像又长高了些,快与我差不多高了呢!”不理会崇义的打岔,韩修终获解放的双手在崇义身上流连忘返,“可皮肤还是和以前一样紧实柔滑,一点也没变糙。”
“等、等一下,说好的,这要让我抱……唔……”
满足地舔舔自己的嘴唇,韩修邪邪一笑,“我只记得,那是某人自说自画。”
“不可以啦,你又欺侮我!”崇义喘着气,推拒的双手也只摆摆样子,不那么真的用劲。“你真是个大色狼!”嘴里嚷着,放在胸前的双手却绕过韩修的脖子将他向下拉。
“为什么不说你是个小色狼,哪里有这样抢亲的?”韩修轻笑,潜下的手指滑到崇义身后的密所开始划圈儿。
“啊!!”崇义仰起头,露出洁白的颈项,眼中似乎要溢出水来,口中散发出甜蜜的气息,“这样――我们――才、才配――啊,啊!”
“好紧!”韩修啄着崇义,在他身上烙下一个个印迹,“除了我,你那里没含过别人的东西吧,那么紧,还像第一一样。”
“啊――啊啊――不要,不要!!”崇义摇着头,额上渗出汗来,紧窒的甬道可以清晰地勾勒出韩修手指的形状,随着日渐增加的手指的搅动,那里也益发的敏感了。崇义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浑身叫嚣着要解放,可唯一的出口正牢牢掌握在可以给自己带来欢乐的人手中,封锁着,玩弄着,就是不给自己快感的释放。
“不要?可是你的那里正拼命把我的手指往里面吸呢!”凑在崇义的耳边,韩修舔着他的耳珠。
“唔!”崇义扭着身子,散乱的长发落在白玉般的背上轻轻地抖动。
拔出手指,引来了崇义抗议的呻吟。亲了亲崇义汗湿的面颊,韩修把崇义翻转地放在床上,将他的臀部提起,左手绕过前方抚慰他的欲望,右手撑开了径的入口。
湿润紧窒的粘膜紧紧包围着自己的欲望,在这久违的快感刺激下,韩修差点交械投降。稳了稳心神,让自己纷乱鼓躁的心音重新平复,韩修开始了原始的快意的舞步。
强烈的存在感在体内来回律动着,仿佛内脏也要被挤压而出。不能呼吸,不能思考,欲死的感觉浸淫着强烈的快感。随着猛烈的撞击,崇义摇晃着身体,发出撩人的呻吟。汗水滴落在锦被上,渍开点点痕迹。让我死吧,让我死吧!在被持续地压迫到某一点时,崇义的身体剧烈地抖动,汗水和泪水交混在一起,迷住了他的眼睛。
啊!啊啊!!
尖声的喊叫声中,白浊的液体喷射而出。崇义瘫软在床上,体内的硕大却丝毫没有渲泻的迹象,反而益发的硬挺了。
“拔、拔出来!”崇义喘着气,向前爬着,妄图脱离开韩修的怀抱。
“不行,我还没到!”韩修紧紧抓住崇义,用力地撞击着。
“拔出来!换、换一下,我……我看不到你!”崇义带着浓浓的鼻音向韩修请求着。
从身体里退出来时,崇义感到了一阵的空虚。身体被翻转过来,温柔的吻舔尽了脸上的泪水和汗水。胸前的茱萸被人含着、舔着、摩着、咬着,崇义哭出声来:“求求你,快点,快点进来!”
“乖,不要哭!”
掰开崇义修长的双腿,韩修吸了一口气,猛然将自己的欲望一插到底。
“不要了……啊……”抗拒的声音妩媚娇柔,如丝的媚眼闪动着盈盈的春色,红润的小嘴一张一翕,散发的甘美的气息。
“不要了?但你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喔!”邪谑地一笑,修长的手指探入了那个令他销魂蚀骨的秘所。“看,这里还在动哩,一伸一缩地,要把我的手指全吞进去!”手指在体内灵活地转动,触及每一个角落,好热,好软,好湿!韩修舔舔干涩的嘴唇。唔,这个磨人的小家伙,明明尝了好几了,怎么总觉得不够呢。
“别、别说了!”肺部的空气似全被抽走,崇义难受地大口大口喘着气,随着入侵的手指发出难耐的呻吟。
只是一时不在意而已,却让崇义悔得直咬牙。前夜的疯狂让自己大意,倦怠的身体在午后清醒时却发现自己被情人锁牢牢地锁住,什么叫自作自受,看看自己的境,现在崇义算是了解得通通透透了。
双手被固定在头的上方,可能是韩修心疼他,担心他会太累,所以在腰部垫了两只枕头,可是天知道,这种姿势,不是要让自己的全部都展现在他的面前吗?!虽然自己的每一分,每一寸都让他看光尝遍了,可是,好歹也让人家表现一下害羞的样子嘛!
“嗯…嗯……别这样!”轻声的低语在韩修耳中真与盛情的邀约无异。看着崇义不安地扭动着身子,韩修感到了心底极大的满足。
伸手弹了弹崇义被丝帛缠着不能解放的前端,韩修心醉地听到了他破碎的,痛苦的呻吟。
韩修低头咬了一下崇义胸前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果实。白净的前胸和腹部落着一连串红的紫的印迹,直没入下面柔软细密的森林中。胸前和腹部被韩修舔舐过好几遍,发着莹莹的光,间或有几块暧昧的白斑,不用想也知道那些散发着浓浓麝香气气息的印迹是什么。
好热,好难受,你就不能快点吗?崇义有些嗔怒地瞪着韩修,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好想要!就不相信你忍得住。不过想归想,该欲拒还迎的时候,也得象征性地拒一下,这样才够情调不是吗?
崇义用湿润润的大眼睛看着韩修,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难受吗?”
“啊!嗯!!”崇义喘着气,点了点头,“求求你,快点、快点放了我!”
“不行!”韩修眯起了眼,将第二根手指放入了崇义弹性极佳的后穴,引发一连串颤抖的嘶喊。“谁叫你下迷香掳了我来,又下药让我内力尽失,还用情人锁锁着我,如果不给你一点苦头尝尝,你这孩子又怎么能变乖!”
“唔――,不要动了,不要动了!”崇义发疯似地摇晃着头,鲜艳的血色透过洁莹的肌肤渗现,仿佛随时会聚集成滴,滑落下来,一连串难以抑制的呻吟变成了悲切地呜咽。“那个只、只是无害的――无害的春药,你的内力早在情人锁打开的时候就恢复了……呜呜……。你用锁锁了我好几个时辰,还不让我……,有什么仇也都该报完了……呜呜……放了我、放了我!”
“嘘!别哭嘛!”韩修伸舌舔去崇义脸上的泪水,“谁叫你这么诱人,看,你一哭,我又想要了!”
在崇义耳边吐着温暖的气,韩修低下身,将早已坚硬硕大的男根在崇义光滑柔软的大腿内侧来回摩蹭。崇义呼吸变得益发急促,原本明澈的双眸益发迷离起来。就是嘛,照直说不就好了?
“别……,我会死的……”嘴上说着拒绝的话,眼中却露出期盼,兴奋的神情。
“是啊,我立刻就让你欲仙欲死……”韩修低低一笑,却毫无预兆地一口气塞入四只手指并用力将已经绽放的菊穴撑开。
崇义痛呼一声,眼泪又落下来,想叫,声音却哽在胸口,张大嘴,也只能发出嘶嘶的气音。
拔出手,韩修得意地将手掌伸到崇义面前,手指上沾满了白色的粘液,分开的手指间还有数根白丝牵扯着。“看,义儿,你身体里面可注满了我的爱液哩,你猜猜看,待会儿我若再注进去一,这些会不会溢出来?”
崇义被情欲涨红了脸,伸出粉舌舔了舔伸到面前的手掌,微微蹙起了秀眉道:“你还会有么?只怕早被我榨干了吧!”
“呵呵,你还真是嘴硬。罢了,今若你表现得好,我便让你解放,怎么样?”韩修双手抚上了被密密实实缠住的欲望之源。崇义闭上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被开启了无数的后庭就像一朵盛开的蔷薇,在风中微微颤动等待人来采摘。随着穴的蠕动,心中流出根根白丝,彰显着前数欢爱的余韵。几乎被有遇到任何的阻力,韩修便把自己胀得发痛的粗长阳物连根没入了那让人沉醉的径。全数没入的同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慨叹。
抬起崇义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头,韩修缓缓地上下抽动。崇义柔软温润的内壁紧紧缠绕在自己的分身上,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像要把自己吸入他体内的最入。异样的触感和热度让韩修快意得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进入,缓缓退出,韩修清楚地看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带来的身下人儿的震颤,看着柔嫩的粉肉如何攀附在粗大的男根上从隐密的所带出来,又如何被急切地推塞回去。
“我要疯了,你这个小东西!”韩修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同时灵巧的右手将缠绕了好些个时辰的丝帛取下,露出崇义被缚得发紫的硬挺。
呜!!
那里被填堵得满满的。崇义意识有些模糊。体内被穿刺了无数回,模糊的头脑一片空白。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吧!
人越是疲惫时,头脑越会清醒。这是谁说的?现在,崇义的身体可是疲惫到了极限了呢!不过,越累,韩修在体内的感觉反而会越强烈。灼热粗壮的勃起之物可跟他的脸蛋一点也不相衬呢!
啊……嗯哈……,这粗茎上怎么还不平滑,突起的根根摩擦着敏感的内壁,酸麻酥痒得想让人发疯,而凸出的顶端下缘又让每一进出显得格外的强烈。崇义发着无意义的吟哦,身体亦浮亦沉,使不上半分力气。
“我要射了,要射了!”韩修发出一声低吼,身体猛烈地撞击着崇义,手中的动作也随之加剧。一阵痉挛之后,韩修将分身埋在崇义体,射出欲望之液,而崇义也大叫一声,将封锁了许久的爱液射散在自己和情人的胸前。
喀哒一声,崇义的双手软软地落在了枕边。韩修也颓然倒在了崇义的身上。
唔,真好玩儿!如果可以天天做这种有趣又刺激的游戏就好了。怪不得父皇一天到晚霸着母妃不放,果然是内中滋味妙得紧哪。唉,怎么办,好想独个儿占着韩修喔!崇义抬起酸软无力的双手,紧紧搂住了韩修光滑的后背。哎呀,等韩修穿上新娘子的礼服,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咧!想到这里,崇义嘴角扯开了淡淡的笑意。人家真得好想放声大笑耶,可是太累啦!
嗯,再睡一会儿。他玩够了,本殿下还没够哩!
***
麻痹的感觉从脚底直上发梢。这感觉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韩修猛然睁开了眼。
“你醒了?”应该累得呼呼大睡的人现在正笑咪咪地看着他,赤裸的身上随意搭了件薄如蝉翼的中衣。
“唔――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坐起身,韩修顺势将崇义搂在怀里,再给一个得不能再的热吻。
“唔!嗯!!”崇义好不容易有了喘气的机会,亮晶晶的眼睛里盈满了笑意。“好讨厌,干嘛这样突然袭击呀。”
“讨厌?!”韩修挑起秀眉,“不知哪个在我身下直嚷嚷什么‘快要死了,还要,多一点’之类的话,吵得人受不了的。”
挣脱了韩修的双臂,崇义光着脚立在地上,双手插腰理直气壮地说:“啐,我是看你年纪一大把了,难得这么卖力,不装装样子怕你自尊心受到伤害。本殿下是顾及你的面子,不得已乱哼哼两声,免得你太受刺激。
“真的?”韩修目光凛凛,伸个懒腰,也不管自己身无寸缕,大大咧咧地下了床,“那么,我的小殿下,或许咱们再试个几?”
“好啊!”崇义脸一红,这个韩修,身体当真不是一般的好看。“不过,你不觉得先补充体力才是最重要的吗?我们有两天没吃饭了耶!”
“是吗?两天啊!”韩修笑了声,“想不到,咱们‘做’了整整两天了。事不过三,不如,咱们再来一天好了!”
“呵呵――”笑一下先,崇义中指和食指在背后交叉了一下,“我怕你肾亏!”
“呃!别气嘛,先吃饭,先吃饭!!”崇义殷勤地递了一双筷子给韩修。
“这是什么?”夹起一根亮晶晶,粘呼呼的东西韩修问崇义。
“啊,生炒牛鞭啊!”崇义笑。
“这个呢?”韩修又夹起一块看上去红酱酱,鲜亮亮的东东。
“啊,这个啊,是枸杞烧猪腰子啊!”崇义眨巴了两下大眼睛。
“咳咳,这个汤呢?”韩修执着银筷敲敲瓷盆。
“呵呵……能是什么呢?当然是――十全大补汤喽!”
“让我猜猜,那你给我喝的一定是三鞭八宝壮阳酒了?”
“哇咧!全中!!”崇义鼓掌,“好厉害,一猜就中耶!”
“小子,你还有什么样要玩儿?”韩修又好气又好笑。
“样?先洗了澡再说吧!呵呵……”崇义笑得灿烂又无害。
真是个小恶魔啊!!
我们的混世小魔王又回来拉……
“哗――”
崇义怀中抱的东西散落了一床。
“这是什么东西?”刚刚清洗完毕,筋展骨舒的韩修一手拿着布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手从众多杂物中拎起一件造形古怪的半长不短的圆筒。
“我看看!”崇义爬上床,双臂侧撑,身体前倾,把脸凑近了看。沐浴后的清香随之直扑进韩修的鼻中。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仔细地看看他。韩修扬起了宠溺的笑容。
崇义的头发很柔软,半湿的长发顺服地贴在脸颊旁,不太黑的发色映衬着他的肤皮愈加的白皙。长长而微微上翘的睫毛上还带着细微的水珠,乌黑明澈的大眼睛因为刚刚在浴池中的情戏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红润润的双唇可爱的微微张开,温暖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喷吐在胸前,让韩修胸中涌起一股麻痹得近乎痛楚的爱意。
“这个……模样有点点怪哎!不过,七哥给的东西肯定都是有用的啊。他说过的,这些东西每样都有妙用,可以让人欲死欲仙的说……”
“你说什么?那么小的声,我怎么听得见?”韩修在崇义脸上咬了一口。
“呵呵……没有啦,我哪有说什么!”乖乖,差点把七哥抖出来。崇义暗暗伸了伸舌头。“你看,这个东西像什么?”注意力转移、转移、快转移。
“你说咧?”韩修不怀好意地瞄了瞄崇义的下面。
“啊……哈……我猜不出来啦!”猜不出来才有鬼。做得这么逼真,连材料摸起来都有强烈的实体感。“呵呵……”崇义伸出舌头舔了舔,“没什么味道耶,大概不是吃的吧!”
手指爬上优美的锁骨,韩修在崇义耳边淫邪地笑:“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这么多东西,咱们可以好好地研究研究!”
“呃……呵呵……哈哈……我忽然发现,原来你长得好美喔!”是有些期待啦,要不然干嘛自个儿去问七哥要那么多可以提高“性”趣的东东,可是,期待归期待,老实点讲,还是有点怕怕啦!
“你不是最爱玩的吗?”韩修笑起来依然美得一塌糊涂,但是看在崇义的眼中就是有那么一点发怵的意味。“啊,一定是你见我年岁大了,怕力不从心,所以找些东西减轻我的负担?”
“呵……好热喔……好热……你不觉得有点热吗?我看我还是先去洗澡好了!”
“你刚刚才洗过!”
“那,不然你先歇歇吧,养足了精神咱们再玩儿?”
“之前,我们好像已经睡过一觉了!”
“是吗?呵呵,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怎么办,我现在好想亲亲你!”韩修歪着头,端整的容颜散发出一种致命的诱惑气息。
看着韩修凝视的双眸,崇义的心怦怦乱跳起来,热热的,酥麻的感情在心里急剧发酵膨胀。韩修他,真得好美。只是被他这么凝视,崇义的下身就不受控地发生了变化,习惯了接纳韩修抚慰的地方也变得灼热起来。
“只是亲亲吗?”
崇义用他那甜腻的声音和放纵的眼神挑逗着韩修的感官。上身微微与韩修拉开一线距离,崇义双手捧起刚刚谈论的物体――一只造型逼真的麂皮阳具放在了唇边。双眼微微往上挑,直视着韩修,粉红色的小舌却钻出唇外,带着淫糜的味道从阳具的顶端开始舔起,划着圈儿,一圈一圈,由上及下,一点一点纳入口中。麂皮的阳具做得比常人粗大得多, 上面连暴凸的筋也做得惟妙惟肖。那么粗大的物体硬塞进崇义的小嘴里显然十分困难。崇义满脸通红,面部有些扭曲,唾液也无法控制地沿着嘴角流了下来。屋内,渐渐只听见韩修急促的喘息和崇义难耐的呜呜声。
伸出舌头舔去崇义嘴角的银丝,韩修将假阳具从崇义的嘴里拔出。褐色的麂皮被崇义的唾液染得亮亮的,发出耀眼的光泽。崇义在韩修身上撒娇似地磨蹭着,催促似地在他身上落下细碎的吻痕。
“小家伙,想怎么玩?”咬着崇义细嫩的脖颈,韩修的手开始揉搓他娇嫩的茎。
崇义媚眼如丝,发出声声娇吟,两只手勾住了韩修的脖子。“你会不会用那些东西?”
“没用过,不过,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试一试。”手上动作加快,韩修满意地看着崇义挺起纤腰,足尖也绷紧了。
喘息着,崇义说出今夜的要求:“那,每样东西,你都要用喔――而且,不许让我昏过去,也不能让我睡着!”
“放心,我的殿下,你的愿望就是命令。”韩修手一紧,崇义尖叫着达到了今夜的第一高潮。
“看来,你下面的嘴比你上面的会吃得多喔!”韩修吻了吻崇义的额头。
崇义双手分别用皮条绑着,大大拉开固定在头顶上,口上蒙了一块皮套,皮套设计得十分巧妙,圆形的开口向内延升数分,刚好在撑开嘴的同时可以遮住牙齿,不至于造成刮伤。崇义腰下垫着厚厚的枕头,双腿被大大拉开,吊挂在两旁,可以让私明明白白地展现出来。挺立的茎涨得紫红,顶端的小孔中渗出透明的露。一根皮环绕过上缩的两颗圆球将茎的根部牢牢缚住,后面的庭已经完全舒展开,正努力地吞噬着一根极其粗大的涂满纷芳香油的阳具。
韩修缓缓地将阳具插入崇义的,并不着急抽插,反而将手中的阳物上下转动,看着崇义因强烈地刺激而全身紧绷,汗如雨下。突然,在某个角度,崇义全身一震,嗓中发出嘶哑纵情的呻吟,眼瞳也随之放大,眼看人就要失去意识。韩修停下了手。崇义稍稍平息,随即用眼神催促,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韩修笑了笑,手中的阳具入浅出,由慢及快地抽插起来。崇义的呻吟之声愈来愈大,最后竟成了歇斯底里的喊叫。听着他纵情的声音,韩修也益发兴奋起来。索性将麂皮阳具一插到底又狠狠拔出,然后将自己早已躁动不已,肿胀得发疼的灼热硬挺直直插了进去。崇义早已陷入了狂乱之中,忽然觉得体内之物变得火热灼烫,还直往最敏感的一点冲撞,叫得益发不可自制,益发的淫荡放纵。撞击了不知多少,韩修眼前白光闪闪,最后数大力冲刺之后,蓄积已久的热流冲击向柔嫩的内壁,造成身下人儿的一阵痉挛。韩修喘着粗气,发射过的硬挺还久久不愿退出,长长的余韵在崇义的体内形成一波一波的小小冲击。
“你看你,把我身子都弄脏了!”韩修故意将依然涨大的分身握在手中放在崇义的眼前。浓洌的雄性气息和甘甜的香混合在一起刺激着崇义得不到释放的情欲,让他发出一声悲鸣。“所以,你得负责把它弄干净!”捧起崇义的头,韩修把沾着自己和崇义体液以及催情油的分身沿着皮套的圆孔插入了崇义的小嘴,直抵到喉部,引起崇义反射似的呕吐感。
“听着,乖乖地用舌头舔干净,不然,不给你解放喔!”韩修半调笑半威胁的说。
崇义喘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伸舌舔了舔,嗯,味道还算能接受。于是,转动灵巧的舌,沿着硬挺的玉柱,开始轻轻的舔弄。
“唔――”那柔柔的,湿湿的,搔痒似地舔弄让韩修几乎发疯。他等不及崇义细细的轻缓的动作,索性捧着崇义的头,配合自己腰部的动作,一前一后抽插起来。猛烈的动作让崇义阵阵作呕,喉部被顶得发麻,口中的唾液也随着前后抽插的动作被带出来,蜿蜒流成一线,沿着嘴角滴落在胸前。渐渐地,崇义在这简单的动作中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一波一波从口中蔓延到全身。所以当韩修将不断肿胀的分身从崇义口中完全拔出时,引起了崇义抗议的呜呜声。
韩修抬手解开崇义的口套,将湿润的肿胀重新抵到了崇义绽放的菊穴口道:“别急!你看你这里,我不过才稍稍离开了一会儿,便又合得那么紧了。我不好好照顾这里怎么可以呢?”话音未落,前端已经“噗”得一声钻了进去。
“呜――你就会欺侮人!”崇义的指责又娇又软,说是责备,倒不如说是撒娇更来得贴切。
“是吗?”享受着原始律动乐趣的韩修扬起了手中的玉棒。“你看这根玉棒,细细的,放在你哪里好像都不合适。义儿,你说,我要怎么用它呢?这可是剩下的最后一样物件了!”
崇义身体随着韩修节律地晃动着,韩修的面部在眼中也模糊起来,睁着没什么用的泪眼,崇义发出一声声低喘娇吟。
“随……随你!你……答应过……要全……用……啊!啊哈!!快……快点……”
“这是你说的。”韩修狡狯地一笑,腰部狠狠一抵,停在了崇义的。左手扶住崇义胀大的玉茎,右手将玉棒轻轻插入顶端的小孔。
“啊!”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崇义大叫了一声,全身的肌肉也突然绷紧。
“轻、轻点……我要被你夹断了!”韩修浑身是汗,承受着包围自己分身的内壁强有力的收缩。
“拔出去,拔出去!呜――你好坏!”崇义又哭又喊,身体半刻也不肯放松。
韩修没办法,将玉棒抽出,又将束缚在崇义根部的皮环解开。“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你原谅我罢!”
“那、那你就快点……动嘛!”前一刻又哭又喊的拒绝下一刻就变成了又甜又腻的催促。韩修苦笑声中,响起了潮湿淫乱的磨擦撞击声和神弛魂荡的呻吟。
……
松开束着四肢的皮绳,韩修爱怜地亲吻着红色的绳痕。崇义虚脱地躺在床上,连抬手清理散落在身上的浊液的力气也没有。
“痛吗?”韩修将崇义纤细的手指根根含入口中。
“嗯――不!”崇义从鼻腔中发出妖媚的哼声。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刚刚被喂饱的小猫,满足地瘫躺在床上,动也懒得动一下。
“喜欢这样?”含变成了轻咬。
“嗯!很刺激,也很舒服!”崇义咯咯笑出声来。
“那我们可以天天这样喽!”好好吃,牙齿沿着手掌向下咬去。
“不要!隔些日子玩一好了,添些情趣而已,天天玩就没什么意思了!”崇义眯着眼享受着眼前的美色。
“还是真的东西比较能满足你吧!淫荡的小家伙!”在手臂内侧柔软的肌肤上细细地咬,韩修听见了身下人儿如鼓的心音。
什么嘛,还说我,真正淫荡的人是你这个欲求不满的家伙吧!崇义笑着,双手勾住了韩修的脖子。
“什么时候,也可以让你尝尝!”
“做梦吧,永远不可能有那一天!”还是这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
唉,随他说吧。我真的想做的事又有谁阻止得了的呢!崇义心里想着,嘴边扬起神秘的笑容,双腿再圈住了韩修坚实挺拔的脊背。
“这张比较好耶!”
“这个也不错哦!”
“天!这样竟然也行?!”
阳光明媚的午后,粗大的槐荫树下细碎的糟杂声扰乱了寂静的宽广庭院。
纯净如洗的碧蓝长天下,青翠的竹园丝毫不受秋意的影响,依旧狂放地渲泻着浓密的绿意。青色的石几上,四只考究的贡瓷茶盏里袅袅地升腾着轻白的雾气。
“什么事儿让你们这么开心,连我来了都不知道?”慵懒的声音伴着淡淡的香,埋头评点的人儿尚未及抬头,摊放一桌的纸片就落在了来人的手中。
“真是的,你们几个越来越不警醒了。”用着没有半分责备的语气说着责备的话语,崇歆打了个呵欠。“唉,真不该多事,放着好好的午觉不睡,偏要来跟十六涉这趟子浑水。咦?”
“少主!”嘻嘻哈哈,你推我搡之间,四位美丽的少女盈盈地跪拜于地。
“这是什么?”崇歆拧起斜飞入鬓的秀眉,右手轻轻击扣着层叠杂乱的纸张。
青萝扯扯黄帛,黄帛踢踢红绫。“啊……呃……噢……这个嘛,是咱们姐妹为了证明没有偷懒,时时刻刻监视韩修和十六殿下举动时所绘的……证据、对,是证据啦!”四姝对视着吐了吐舌头。
“证据么?”崇歆挑起眉,精心描绘的修长的眼微微眯起,“是你们的消遣才对吧。非任务交待所完成的东西――没收!”
“啊――不要!!!”在阵阵惨叫声中,崇歆小心地将画纸放入复的宫装之中。“小心着些,离大典只有两天了,千万不要出差错哦!”
娇俏地笑一笑,崇歆施施然转身离开。
“怎么可以这样!人家趴在屋顶两天两夜才画下来的。呜!”不甘心啊,四姝对视一眼。
“怎么办?”青萝可怜兮兮地问。
“还用说,今晚再去观摩喽。”黄帛紧握粉拳,恨恨地说。
“对,我就不信,少主还能再没收!”红绫慷慨激昂地挺起胸。
“看什么呢?已尽在心中了呀!”紫绡幽幽地开口,其余三人皆默然。是啊,该看的早就看过了嘛。
“可是――”对视的三人不约而同的齐声说道:“看过了也要去看。画的没有现场的好看!”
不远的崇歆莫名地打了个冷战。我穿得太少了么?淡淡一笑,崇歆从怀里摸出了温热的纸片。这几个小丫头,画得还真不错哩。呀,这种姿势好奇怪,原来这样也是可以的啊。哈,不然回去找九九试一下好了。哎,这几个丫头会不会也偷画了我和九九的画儿呢?咬着鲜艳欲滴的红唇,崇歆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
“早!”
“早!”醒来一睁眼就可以见到心上人的感觉实在是好得很。崇义胸腔中发出一声闷响,一翻身,就趴到了韩修的胸膛之上。紧实的肌肤散发着青草般清新怡人的气息,温暖的身体让人不忍释手。崇义一声轻叹,用鼻尖在韩修的胸膛上来回地磨蹭。
虽然没有更多的言语,但充实满足的感觉此刻却充溢着二人的每一寸毛发和体肤。仿佛身变幻莫测的大海,前一夜还是惊涛骇浪,翻涌狂嚣地要将人撕碎吞噬,天一亮又平静安宁,温存和煦地叫人沉溺其中,不忍离去。
崇义细细地端详着韩修的脸,不觉又为他端整的容貌而心醉神驰。手指拂过他修长乌黑的双眉,这双秀丽而不失英气的双眉在微微皱起时可是极易勾起人的情欲的呢。崇义偷偷笑了起来。
不能否认,他的眼睛是最美丽的部位。清亮而富有神采,坚定又略显神秘,长长的睫毛下,情潮尚未褪尽的乌褐色的双眸略显湿润,透过他的双眸,崇义几乎可以看见自己晕红的脸。
唔――别看我!崇义咬上了韩修的双唇,那薄而美的温暖肉体。如同前几,前几十的亲吻一样,甜美而湿润。只是,这的亲吻中又加入了更多的元素。不,每都加了一点,每的吻都要比上更醇厚,更令人心醉。
呵,该死的韩修,你为什么生得那么美,让我那么轻易地沦陷而不可自拔。唉!崇义在心底哀叹一声,韩修啊韩修,不是我的错,确确实实是你的美丽惹的祸。
“义儿!”身下的人手中一紧,崇义紧贴在了他的身上。亲吻变得热烈而危险,湿滑的舌也伺机潜入,挑逗着对方的颚壁和齿列。湿糜的声音和粗重的呼吸在晨间的屋内回响,整个房中充满了情色的味道。
“不要,不要了!”崇义的身体颤抖着,伸直了脖子汲取珍贵的空气,却不料露出的雪白脖颈正好送入韩修的口中。
“唔……”崇义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已不陌生的热流从腹部腾腾升起。
“别动,义儿!”韩修的额角见汗,可见他也正强自忍耐着,“我不想伤了你,你的身子再下去可吃不消了!”
“不要对我这么温柔!”崇义眼角沁出了泪珠,“太温柔,会让我无法放开你。”
“那,你不要放开好了!”心无法跳动,肺无法呼吸。韩修定定地望着崇义的脸,突然有一种可以舍去一切将他永远束缚在身边的冲动。
“真的?”崇义眼中闪着光,只可惜隐藏在重重泪雾之后,韩修看不见也想不到。“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
“永远在我身边,不离不弃,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
“我答应你!”
“那还等什么呢?”崇义咬着下唇,眼含春意地看着韩修,“我,我还可以的……”
十六殿下要娶亲了!
整个京师里面张灯结彩,鼓乐喧天,百姓和百官们喜气洋洋,精神百倍。十六殿下年纪虽然青了点,不过聪明可爱那是路人皆知的,更何况是英主武帝最最宠爱的皇子呢。
太子殿下新后早夭,据说发了毒誓,一生一世不再娶妻,与承恩郡王虽然好得有些过分,但那是人家的家务事儿,做臣子的不便也不敢胡说八道。九皇子崇德倒是娶了位绝世佳人,只是这佳人来历总让人觉着有些个问题,问题就问题吧,可成亲许久,肚皮却迟迟不见动静,这新妃偏偏好妒成性,九殿下的身边尽一个侍妾也不许留,这不免让忠心耿耿的大臣和闲着无聊的民众们有些失望。如今,十六殿下总算也要娶亲了,眼见着新唐皇室茂指日可待,终于可以后继有人了,怎不叫人振奋呢。
更重要的是,这新的王妃,让人太…太太满意了!长得天香国色还不说,人又温文娴雅,成礼时只静静地由喜娘扶着,礼仪不缺,姿态曼妙,连身边的四个总是一脸暧昧笑意的陪嫁的侍女都美得没话说。让一帮大臣捋着白的胡子笑眯了眼直点头,果然是家教十足,可以母仪天下啊。此等优良品种,怎么不会诞下出类拔萃的后代王孙呢。可就是,脸色不太好,好像在生气,又好像要哭。没事儿嘛,女孩子家,出嫁一定是又哭又闹的,王妃一定是害羞了,你看你看,每一看到殿下她就会脸红,可见新王妃对咱们的小殿下是满意之极,满意之极啊!至于身高,虽然高了殿下那么一点点,就女人而言不太多见,不过北方女子骨骼宽大,定然好生养,而且,殿下现在还小嘛,过几年一定可以长得和皇上一样威武雄壮的。…………呵呵!
遥远的凤台关,颜济卿郁郁地坐在城楼上,恨恨地咬着手中的手巾。
“什么嘛,为什么要我做这种事情!不要不要!!呜,小修修原来是我的……”恨啊!
“你说什么是你的?”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颜济卿一跳,身体歪一歪,差点从城楼上摔下去。将倾未倾之际,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紧紧搂住了他。
“啊!!”尖叫着,颜济卿推开了紧紧抱着他的双手,“你干嘛,告诉你多少了,不要动手动脚的!”
“我只是想救你而已!”俊朗的脸抽搐了一下,又随意地将颜济卿抱回怀里,“而且,我还是你们的贵客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难道这就是天朝所谓的待客之道吗?”
“你你你,根本就不安什么好心!”颜济卿跳得老远,纤纤五指直指来人让他咬牙切齿的俊颜,“明明是去京师留学的西夏的王子,干嘛偏缠着我跑到这鸟不生蛋的边关来玩儿,还一天到晚死缠着我。”
“喂!我可是有你们的皇帝亲手写的诏书哎,而且指明你是我的老、师、听见没有,你要负责教导我的唉,韩修将军!”
唔,语塞的颜济卿欲哭无泪地顶着一个重重的青铜面具陷入抓狂状态。
天啦,我为什么要答应皇上玩这个游戏,大不了掉脑袋罢了,总好过被这个变态王子纠缠。
“韩将军!”西夏王子甜腻腻地在颜济卿耳边吹着气,“我们,是不是,该上课了?”
韩修!我要杀了你!!
“唉!”青衣素面,乌云披散的丽人幽幽叹了一口气。
“怎么拉?又想他了?”低沉的磁音撩拨着身旁的爱人。
“是啊,那么远,我真得很担心。”
“没事儿的,他的身边有韩修护着呢,更何况歆儿把他手下最得力的四位司使派了去,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但愿吧!义儿在我身边待了多久了?”
“很久了,流樱,我们都老了!”
“是啊……希望他们……幸福就好!”
本篇完
含羞令-番外微热 by 风之羽
唉,看来今天又会是难捱的一日啊。
匆匆而过的侍从和女官们相互颔首致意时,不约而同地微皱着眉头,从心底长叹一口气,眼底眉梢尽是遮掩不住的忧愁和惶惑。
皇后和皇上已经冷战了一个月了啊。
一个月耶!
想想看咱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吧。年轻点的女官开始执着宽大的衣袖偷偷抹着眼角溢出的两颗泪。年轻大点的,只有苦着一张俏脸,无语问苍天。
皇后啊,您的脾气也未免太大了吧。不管怎么说,陛下也是您的夫君啊,虽然有些孩子气,有些个任性,有些个调皮,但……但夫大为天,您就算有什么气,也不能闹成这样吧。
就是啊,好歹让咱们的王有个台阶下啊……
唉,无精打采的侍从官们摸鱼之时也不免概叹几声。
这个皇后啊,真是被陛下宠坏了。
怎么说宠坏了?
天啊,您不知道?!
想想看,一位堂堂高丽国的国君,年轻力壮,英俊无双,居然,你听听,居然只有一位妻
子。一位,一位耶!!
说起这位皇后,美是美得了不得,可是脾气也大得了不得。
不提了,一提一把辛酸泪~~
不信?!
呜……
那也没办法。
那个皇后啊,是个醋坛子,不不,是醋缸,是醋瓮!
就说陛下刚登位三个月的时候吧。朝中大臣们上表让陛下再纳几个妃子,多了也不要,好歹封个东宫娘娘,再来个西宫娘娘,让后宫的权力也好有个制衡吧。结果呢?陛下三天没能早朝,等百官们好不容易见到他时,我们可怜的小皇帝顶着一双熊猫眼,带着一脸苦瓜样将上表的几个老臣官降三级,罚俸半年。老臣们自然不会对陛下有一丝丝的微辞。因为,呜,陛下他,太可怜了!听宫中的侍从们说,那三天,夜夜都可以听见陛下的哭声。可怜见啊,这三天三夜,一定是被皇后修理得惨不忍睹了。
救驾?疯了吧你。谁不知道皇后的武功不可测。反正夫妻吵架又不会死人,让我们这些侍从暗地里为陛下祷告祷告就行了,那种掉脑袋的活儿,还是留给别人做吧。
这吗?
唉,谁知道。皇后娘娘她突然跑到大殿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狠狠给了皇上一个耳括
子,然后又狠狠踹了一脚,让皇上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真是让陛下狂失了把面子。末了,陛下去找她,居然吃了闭门羹。可怜的陛下噢,眼睛都哭肿了也没让皇后娘娘开开门。
“唉,殿下他好可怜!”红绫嘴里咬着丝帕,一双眼睛红通通地东瞄西转。
“得了吧你。”黄锦悠哉哉地喝着茶,“少在那儿猫哭耗子,要不是你出的鬼主意,他们俩能像现在这个样儿嘛?!”
“呜……你就会欺侮人,”红绫噘起嘴,一脸的委屈,“什么嘛,当初这事儿也是咱们四个一致通过的,现在你凭什么都怪到我头上来?要怪,黄锦、紫绡、青萝你们全都有份儿!”
“可主意是你想出来的!”黄、紫、青三位美人儿立即有志一同地出口反驳,整齐划一的程度不禁让人怀疑她们是否早已练了无数遍。
“好嘛,你们都欺侮我!”红绫手抚心口,一副即将昏倒的样子,“可是当初提出来的不是你们吗?说什么年年都是老样子,看得腻了,听得烦了,画得厌了,还说殿下年齿即长,四肢渐壮,当攻守兼备方不给主人丢脸。我才不得已,顺民意,体君情,为着众家姐妹着想,为着主人颜面大计,殚精竭虑地想法子,找方子。现下好了,倒成了我的错了,天啦……。
好渴,紫绡,把你的杯子给我!”一把抢过紫绡手中的茶杯,红绫豪饮一口,拿着丝巾擦了擦嘴,“渴死了,渴死了……呜,没天理哦!”
“恚 比人对视一眼,手中杯子一起砸向兀自絮絮的红绫。
“呀!谋杀啊!”红绫堪堪闪过,当下,“乒乒乓乓”宁静的御园里又上演开了每日例行的全武行。
看到了吧,这四位漂亮妹妹,不不不,是魔女姐姐,正是我们可畏的皇后娘娘带来的随身侍女。看看她们的诡异身手和诡异言行就知道是多么不好惹的主儿了吧,有仆如此,况家主
哉?
所以,我们皇宫中的所有侍从和女官在敬爱的陛下带着他的新婚妻子从中原远涉至高丽后的第三天起,就恪守一个原则:事不关已,高高挂起。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要是不小心看到,听到了呢?呵呵~~~~教你一绝招儿,就是在心里默念一百遍:我没看到,我没听到,我没看到,我没听到……。记住了吧,只要跟着学,包您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
“唔……修……”
细密的汗珠布满了全身,双手被缚高高挂在梁下,足尖仅能刚刚着地,无法承受任何重量。被缚的人儿扭动着被剥得干干净净的身体,抽抽噎噎地哭着。原本灵动明亮的乌黑双眸也因哭得过多而红肿了起来。
“怎么样,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是不是还打着什么鬼主意啊!”
“没有,我没有!”被吊着的滋味真不好受啊,崇义哭得更加大声了。
“哭什么哭?!”韩修不耐地皱起修饰得极秀丽的双眉,一把托住了崇义的下巴。“你不是很喜欢这种游戏的吗?怎么,现在腻了?”
“不是……呜……”崇义扭着身体,恨恨地望着眼前秀丽无俦的面容。
“骗子。”
“什么?”韩修耳尖地听到崇义在喉间滚动的声音。
崇义咬着下唇,泪眼婆娑地看着韩修冰冷的眼眸,一时又气又悲,索性大喊起来:“骗子,骗子!韩修大骗子!”
“你说什么!”秀丽的双眉渐渐挑起,细长的双眼散发出一种危险的讯息。
“你说过你会好好待我,会永远疼我,爱我的,可是……”崇义足尖发抖,皱着眉头呻吟了一声。
“是啊,我是在疼你啊!”韩修咬着牙说,修长的手指抵上了艳红的崇义的胸膛,“我有多疼你你知道吗?我一直顺着你,护着你,你要我扮女人我就扮女人,让我出让兵权我就让兵权,让我待在后宫我就待在后宫,这你还不知足,偏偏要恼我,气我。”
“我、我没……”
“没有么?”
纤纤玉指弹在高高耸起的玉茎上,崇义唔了一声,额上立时现出汗来。
“你这样,辛不辛苦呢?”恶意地在崇义耳边吹口气,韩修的脸上浮起恶魔般的笑容,“这是给不听话的孩子一个小小的惩罚!”
崇义激凌凌打了个冷战。
“好可怜啊!”躲在房顶的四个人流着口水,哀叹着屋内少年的不幸,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跳下去救家主人于水火热之中。
救?!
傻了啊!自从来高丽,已经快两年没见到这么刺激香艳的镜头了哩。害人家在这里白白浪费了多少青春的说。要不是主人有令,要留在此保护十六殿下安全,四人早就卷卷铺盖回中原了的说,到时候去偷袭偷袭主人和那个特别爱害羞的小九,再不就去找又冷又酷的银发老哥和有着妖异蓝瞳蓝发的小摩……滋溜,口水快把皇宫淹了的说。
快点,快点,再来劲一点,再刺激一点,努力啊,让我们可爱的小义义拼命地哭吧!
四人对看了两眼,极默契地从怀中掏出了纸笔。
别误会噢,我们不是为了满足一已之私的,是……这个……嗯……啊,对了,是为了记录下这些个伟大而甜蜜的时刻,顺道为我们的小歆主人编一个《房中秘考》之类的专业参考书,以备主人不时之需的。唉,天下再上哪儿去找象咱们这么忠心又敬业的下属呢!
四姝眼放绿光,决心牺牲小我之睡眠时光,以完成大我之光辉事业。
呵呵……韩修,别让偶们姐妹失望哦!
“可恶!”崇义心里骂着,嘴里却一句也不敢说。为今之计,只有放低姿态,希望韩修可以一时不忍放过自己了。
“修……”拖长的声音加入了刻意的诱人的鼻音,崇义睁着一双湿润润的眼睛看着缚住自己的男人。微开的小嘴发出了几声意义不明的喘息,崇义伸出粉舌舔了舔自己的双唇。
韩修的双眼倏地眯起了,随着崇义的表情起伏,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指微微颤抖了起来。
“修……”崇义把头贴向韩修的颈窝,娇声喊着:“放了我吧,修,人家好难过。放下我来嘛,我、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依你。”
“是吗?”韩修突然觉得嗓子很干,身体也热了起来。手中一带,便将崇义抱在了怀里。崇义双脚离地,顿觉手臂轻松不少。长舒一口气,崇义将身体紧紧贴在了韩修的身上,腰上用力,在韩修的身上扭来扭去。
“别闹!”韩修嘴里低喝,手指却滑到了崇义的臀瓣间。
“呜―”崇义闷哼一声,额上汗又落了下来。
“痛不痛?”韩修柔声问道,手指却毫不客气地探了进去。
崇义动也不敢动,只能僵着身体任由韩修动作。
韩修的手指在崇义的体内搅扰了一阵,慢慢退了出来,湿漉漉的手指中间夹了根碧绿润泽的圆棒。韩修的手退得极慢,粗大的玉棒被拉出来的时候,带着粉嫩的肉襞翻卷出来。
“啊……”崇义通身潮红,足尖绷成一线,静静的密室中只听见二人粗重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
“修!”崇义带着哭腔略带娇嗔地看着他。韩修微微一笑,手中一使劲,一口气将残留在崇义体内的玉棒猛地拔了出来。
崇义的眼蓦地睁大,嘴角颤动着流下根根银丝,身体僵了一下,又瘫软下来,伏在了韩修的胸前。
“坏、坏蛋……呜……”。
韩修爱怜地舔着崇义的嘴角,手指温柔地爱抚不住抽动娇嫩的密口。
“放开我。”崇义哀怜地求着韩修,满脸涨得通红。“我、我很痛。”
“痛?”韩修不怀好意地一笑,手握上了崇义高高挺立的欲望。“是这里吗?”
崇义抽着气点了点头,心里气不过,一口咬在了崇义的肩上。
“坏孩子!”韩修笑着亲了一口崇义气嘟嘟的小嘴,解开了他的根部紧紧缚缠的丝带。
“好可怜,都变成紫的了。”一边抱紧了崇义的腰,一边抚慰地套弄着。
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崇义叫了几声,终于在韩修的掌中发泄了出来。
浑身酥软的崇义维持着双手高高被缚的姿式,被韩修托着臀部举了起来。觉查到韩修意图的崇义无力地吐着气,半睁星眸,又期待又害怕地看着韩修。
“你好像又长高了些。”韩修自言自语着,在崇义光洁的锁骨上烙下一个个鲜红的痕迹。
“再过些时日,你怕要比我高了。”
“嗯……啊……”汗,沿着脊背蜿蜒而下,酥痒到骨子里的感觉让崇义不由得皱起了眉。可恶的韩修!“好痒,好痒。修,帮帮我。”
“痒吗?”韩修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这么想让我‘帮’?”
火热的硬物抵在身上柔嫩的入口,灼热的痛感和刺入心脏的麻痹感觉让崇义发出了短促的叫声。
“不听话的孩子应该得到一定的教训,否则,永远也不能成长。”不知为何,崇义的心里忽然浮起了韩修前些时候讲的这句话。神思昏朦中,身体被灼热的物体猛然贯穿。敏感紧实的内壁感应着这超乎寻常的热度,它的形状,它的大小,它的脉动,它在体内的一举一动,每一冲击,每一摩擦都清晰地映在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崇义仰着头,承受着衣着齐整的韩修自下而上的猛烈冲击。口中自然而然地溢出不成调的高唱低吟。失去了双手功能的崇义觉得自己就好像飘落在湖中的一片落叶,随着水流亦浮亦沉,没有根基,也没有凭势。股股灼人的热流冲击在内壁上时,崇义也尖叫着释放了所有。
不知道有多长,也不知道多少,在陷入昏迷之前,他的心中呐喊着:“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如果一定要问,李崇义是个什么样的人,认识他的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他啊,是个强势又任性的人。但有机会(我是指必须达到某个级别,才会有这个机会)熟悉他的人会爱惧参半地告诉你,他啊,其实是个温柔又恶劣的人。是的,他的心肠其实很软,心地也很善良,他会因为看不下去身边人的疾苦,特别是感情上的疾苦而大施援手,只不过他施援手的大半原因,还是因为他小人家的恶劣因子在搞怪。在当事人被他捉弄得七死八活之际,他会瞪大一双看似无辜的大眼睛,理直气壮地说:“干嘛,人家觉得好玩嘛!”然后趁你张大了嘴巴,哭笑不得之际,丢几颗吃不死人的药丸,下几个玩不死人的套子。
只有一个特例。
韩修。
韩修是李崇义今生最大的对头。这点,对李崇义而言毫无异议。只要碰到有关韩修的事儿,崇义立刻会变成只有五岁孩童智力的傻子。这是那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四姝说的,不干我事。从十六岁起,崇义被韩修的美貌所惑,心甘情愿地任他搓圆捏扁,就算得知韩修的真实身份,也抛开所有禁忌,一心一意只为留在伊人身边。
“唉!”崇义愁眉苦脸地坐在书房里,双手托腮陷入极度自弃之中。
“怎么样,殿下和他和好了吗?”捧过一杯茶,青萝笑咪咪地问。
“我不知道!”崇义蹙着眉尖,闷闷不乐。
“怎么会!”红绫叫着冲到崇义的面前,“你们昨天,不是,不是又……那个那个了吗?”
“烦死了!”崇义嘟着嘴,把头埋在双臂里,“你们几个,昨儿个夜里又跑去偷看了?真是恶性不改!”
“没有!”四个女子齐声否认。声音既高且亮。
“殿下,你看看自己的手啦!”黄锦伸出纤纤十指,拎起崇义露在外面的手指头。“啧啧啧,那个韩修,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的吗,瞧瞧,把我们水灵灵的十六殿下的手腕都磨破了哩!”
崇义连忙抽回双手,用袍袖将手腕上的伤痕遮住。
“啐,还不都是你们几个,好端端的非要生出些事非来,把我害得这么惨。当心哪天我找七皇兄废了你们几个害人精。”
“哎呀!我们好怕哦!”四姝对视一眼,一齐哈哈笑了起来。
“疯婆子!”崇义拾起手边的茶杯向四姝身上砸去。
紫绡素手一扬,茶杯稳稳地落在了掌中。
“这杯子是有生命的,你若把它砸了,岂不是跟害了人命一般。若砸到我们姐妹,你不是更添罪孽,于心不安吗?”
“滚……呜……”崇义猛地站起,却又发一声喊,跌落回座。甫一触椅,顿时脸色煞白,汗也滴了下来。
“殿下?”红绫探出身,“您怎么了?昨夜是不是纵欲过度,伤了元气了?”
“不会吧,我看呢,一定是被韩修操惨了。”黄锦摇摇头。
“说不定下面裂开来,会不会流血啊!”
“不如……”红绫拖长了音,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崇义一阵阵头皮发怍。
四姝眼中放光,一齐将目光投向崇义。
“我们来检查看看!”
“喝!”崇义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
这四个恶女,敢情真是来添乱的吗?!
四女刚将崇义围起来,一阵寒风吹过,四人惊叫一声,堪堪闪开。一把明晃晃,亮光光的银针钉在了四人的发上。
“呀,我当是谁呢。”四人拍了拍胸口,也不见怎么害怕,随手拔下头上银光闪闪的长针,行了个礼,“娘娘万福。奴婢们知道娘娘疼咱们,也犯不着一见着面就赏奴婢们银子啊。这叫其他宫人们瞧见,咱们又要被人妒忌中伤了。”
韩修一身宫装,寒着一张俏脸,低低咒骂了几句。那四人你推我搡,笑嘻嘻地离开了。离开之时,还不忘送了崇义几个鬼脸几个手势,闹得崇义涨红了脸也不敢回声。
“过来!”韩修向崇义招了招手,崇义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慢慢向韩修走去。没走几步,脚下一个趔趄,身体向前跌倒。眼见一张俊脸要与地面作亲密接触,将撞未撞之际,崇义的身子落在了韩修温暖的怀里。
“真是的,你真是叫人操不够的心啊。”
听着韩修的声音,偎着他温暖的怀抱,崇义咬着唇,眼泪又忍不住要流出来。
“瞧瞧你,都多大的人了,总是动不动就哭。”
抱起崇义,韩修往书房内的寝室走去。
“不能怪我。”崇义抽着鼻子反驳,“我原先从不哭的,要不是你老欺侮我,我哪会像现在这样子,还要招你笑话。”
“是喔。”韩修歪着头想了想,“义儿这么可爱的样子,还是只给我一个人看比较好咧。那些大臣们要看见义儿有这么可爱美丽的时候,一定会跟我抢的。到时候,我岂不会是很辛苦!”
“胡说八道!”嘴里虽然在骂,唇边却浮上了甜蜜的笑容。
要是现在两人的样子被人看见,一定会很好笑吧。忍不住盯着韩修美丽的侧脸,想起一身宫装的他抱着一身帝王装束的自己的可笑模样,崇义心里不禁偷笑起来。
放下流苏宫帐,韩修极麻利地褪去崇义身上的衣物。崇义倒在床上,动也懒得动,任由韩修把自己扒得精光。白皙的身体上留着清晰的串串红印,身下的密林间,粉色的玉茎调皮地半露出脑袋。
看着韩修褪下宫装露出的完美身形,崇义不觉咽了口唾沫,酥麻的热流一股脑儿集结到了小腹之上。
喘着气,崇义将双臂交会在韩修的颈后,将他拉下身来。
“修!人家今天乖不乖?”腻声在爱人耳边说着情话,崇义将腰挺起,把抬头的欲望贴在了韩修的腹上来回摩蹭。
“马马虎虎而已。”修长有力的手指玩弄着身下硬挺的红珠,韩修给了崇义一个浓洌的吻。
“唔……”崇义喉中发出咕噜声,声音也越发娇媚起来,“那你拿出来嘛,快点啊!”
“不行,谁叫你早上不好好吃饭,我就只好让你下面吃喽。”
“不要嘛。”崇义湿润的眼睛眨了两下,“我不想吃那个东西,我要你的……你的进来嘛!”
“这么想吃?”韩修笑了笑,手指点了点崇义的鼻子。
“那里要乖哦,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嗯!”崇义伸出舌头,舔了舔韩修的嘴唇。
“要出来了。”韩修的手探入崇义颤抖湿热的茎内,轻轻一带。
“呀!”崇义浑身一颤,十指陷入了韩修结实的背肌中。
“痛吗?”吻着爱人鼻尖上的细小汗珠,韩修笑嘻嘻地问。
“呜……你还问,都是你弄的……嗯……慢一点,轻一点……”
翠绿的黄瓜带着湿润的鲜亮颜色,得意洋洋地从粉色的洞口中踱将出来,翠绿外衣上密密麻麻的突起老实不客气地刮乱了崇义仅余的半分理智。
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听着他强劲急促的心跳声,崇义唇边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周围的空气粘滞着,缠绕着,积淀着。流转着的馨香的气息是早已熟悉的情欲味道。
睁着一双秀丽微微有些失神的眼睛,韩修轻抚着崇义柔软浓密的黑发。指间缠绕着的温润触感刺入身体的每个角落。
指尖滑过丝绸般柔韧的肌肤,崇义伏在韩修的胸膛上,静静地品味着激情后的温暖余韵。空气中隐隐传来屋内木板受热时膨胀的喀喀声。屋里湿气太大了啊,崇义有些失神的想。年前为了方便,韩修命人在这里修了个小小的汤池,池里常年注满了温水,一到冬天,池面上就会升腾起氤氲的雾气,让人浑身放松。
为什么会那么地喜欢一个人呢?
闭上眼,崇义无声地笑。
韩修的美貌一点没有褪色的痕迹呀,还是像第一见到他的时候那么――令人震惊。不过在那张可以刺痛视线的美丽容颜下,强硬的个性和时常透露出来的温柔又是那么的牵动人心。
抬起头,崇义的双眸对上有些湿润的艳丽乌瞳。
手,抚上了双颊,崇义轻轻哼了声,歪过头,在韩修温暖纤长的手指上来回地摩娑。
“修!”嘴里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崇义半阖的眼睛蒸腾着湿润的欲念,灼热的体温传达着的爱恋。
相互紧紧地偎依着,密贴的肌肤上传来甜蜜的信息。双唇碾转交缠,四肢层匝密绕。鼓动的心脏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仿佛随时都会挣脱束缚,从胸腔里跳将出来。两人只是这么亲吻着,抚摸着,纠缠着,并没有实质的插入,就无法自抑地迸射出灼热的欲念。同时一震,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又都吃吃笑了起来。
“修,你爱我吗?”翻身压在韩修喘息着的美丽身体上,崇义玩弄着身下的朱萸,第五百问。
“当然,”有些慵懒的声音回答得却毫无迟滞。
“我也是。”崇义吻上了韩修的鼻尖。“那,你为什么还不让我做呢?”
身下的艳丽躯体一僵,秀丽的长眉皱了起来。
“没罚够是吗?看来你还是贼心不死。”韩修的声音突然变冷,一把扯开崇义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
“你还在怪我?”崇义紧紧粘着韩修,不让他把自己的身体拉开。
“都是红绫她们啦,骗我让你吃药,我自己不也吃了吗。我也是受害者哎,你不要总把事情怪到我头上好不好。罚了我这么些天,你的气也该消了吧。不然,你这么气我,干脆杀了我好了啊!”闭上眼,崇义伸长了脖子,用下巴在韩修的肩上蹭来蹭去。
“小鬼头,你别以为事情全推到别人身上就可以。要不是你点头,你这么机灵的人能让她们几个疯丫头给骗了去?这事情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你策划的。”想起当日的情景,韩修又羞又气,忍不住狠狠掐了崇义一下。
“反正我又没成功!”小声嘟囔着,崇义继续努力。
“修,我现在长大了。”
“是又怎么样?!”韩修冷冷地挑起了修长的眉。
“我是个男人。”
“哼!”
“可是,你总是把我当女人!”挺起胸,崇义乌溜溜的眼睛里盛满控诉。
“你是在说我吧!”韩修索性坐起身,该死的,崇义这小子又长高了。“如果我没记错,似乎这高丽的皇后是我不是你!”
“可是每被压在底下当女人的总是我!”
“谁叫你小……”嗯,瞄了瞄崇义的身体,韩修咽了口唾沫,开玩笑,那么痛的事,怎么也不能答应。
“我哪里小了?!我年龄也不小了,身体也不小了,连那里也长大了!不信你摸摸看!”坏心眼儿一起,崇义拉着韩修的手就往自己身下放。
“你是我的小辈!”猛地抽回手,韩修据理力争。
“有谁说了小辈就一定要当受的?谁说了长辈就一定要是攻的?”
呃……好象是没有哎!
“修,我有没有求过你什么?”崇义眼泪汪汪地看着韩修。
“嗯……好象……”
“没有是不是。那你爱不爱我?”
“啊……当然……”
“当然爱是不是。”
“这个……”
“那――爱我就给我嘛!”
“什么?!”
“不然我会哭!!”
“哭就哭,我很喜欢看你哭,而且最爱把你弄哭!”威胁我,谁怕谁呀!
“那我就红杏出墙!”
“你敢看哪个,我就剁了那个男人!”
“那我不找男人,我要纳妃,让她们给我生儿子!”
“你敢!”
“什么不敢!除非你杀了我。我这个高丽王白做的吗?要么你给我生个儿子,要么你让我上。不然我一定会找女人,我就不信你可以杀了全国的女人!”
“你这个……小、混、蛋!”
微微的热度,刚刚好!
我们之间的温度。
第一都是这么逊的吗?崇义懊丧地低声咒骂。
笨拙地捧着韩修的腰,过于紧张的身体却怎么也对不准地方。经过充分润泽和放松的那里明明就在眼前,不争气的小弟弟却在最紧要的关头失了准头。
“妈的。”韩修面朝着下方,双手紧紧揪住了枕头,“你要做快点做,不要老是蹭来蹭去的。”真是的,为什么昏了头要答应了呢?但看着崇义全心全意地用舌头和手指做着前期准备的样子,心中竟然也产生了丝丝期待。可是这个小东西,就是这么爱磨人。
“找、找到了,我、我可以进去了!”身后传来一声欢呼。又胀又痛的感觉从身下传来。
“笨!”嘴里骂着,韩修的嘴角却不由扬起了妖艳的弧度。
过于兴奋的崇义腰中一使劲,又硬又热的茎干猛地陷入了包围中。几乎同时,两个人一起发出了一声惨呼。
“该死的,你……出去!”咬着牙,忍受着身下传来的恶寒似的剧痛,韩修差点哭了出来。
“痛!”全身僵硬的崇义也好不到哪儿去,发达的泪腺立刻丰产出无数晶莹的液体。“我,我被你夹断了。修,放开我,放开我!”
“混蛋!”韩修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吸一口气,他努力调整身上的肌肉,缓缓放松,一边忍受着撕裂的剧痛,一边强迫自己接纳突入的异物。
痛楚过去后,是一阵麻痹,夹杂着难以言喻的丝丝快感。
呜……低低呻吟着,韩修感觉到从心底入浮起的异样情愫。
身后,崇义的喘息粗重了起来,缓缓地,青涩的年轻身躯跟随着涌现的本能展开了最原始的舞动。
闭着眼,韩修跟随着身体的晃动,渐渐品味着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然而,那奇妙的感觉刚要浮出水面。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叹,紧接着一阵颤栗,然后是一股热流。
韩修惊讶地回头,望着瘫倒在自己身上的人儿。
“就、就这样?”
“完了?”
细黑的额发沾着细密的汗珠遮住了崇义的双眼。
“对不起……”喘了半天,“我也没想过,这么快。我、我控制不住。”
“噫?”
韩修接过倒下来的崇义,把他放在了身旁。
“你怎么了?不舒服?”
“还好,有些累。”
抬头看着韩修困惑的表情,崇义吐了吐舌头,为什么他做多少都那么有精神呢?
“怎么样?满意了吗?”韩修忍着笑,轻轻吻上了崇义的额。“我可是还不够喔!”
“啊!”被贯穿充实的一瞬间,崇义搂住了韩修的脖子。
就是这种感觉,被充满的感觉。
好想告诉他,还是这样最好!
其实做受,更快乐!
想着想着,崇义贼贼地笑了起来。
千万不要告诉韩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