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缘 BY: 池火
1
“哟!彦哥,今天轮休又是去说书吗?这段时间似乎加了好几场啊~”说话的是皇宫西门的门卫,张海。
“是啊~趁今天有空再去说个两场你也知道宝贝怀孕了么先前调皮又受了伤要好好补补才行这个月的俸禄又还没有下来只好先去另外赚点了么 幸好天香楼的老板同意加场子还把每场的抽成提高了呢呵呵~”笑笑邵彦牧今天的装扮没变还是很奇怪的一身仍旧有点泛白的藏青色长袍肩上还挎了个很少见的斜挎包军绿色的是他自己缝的也就是因为不习惯把东西往袖子口里放现在里面装著今天要讲内容的概要没办法虽说开始说书也只是朋友们的笑闹要求现在既然当成了赚钱的行当自然要认真对待就是毛笔实在是不大好用啊~
说起天香楼的老板另个门卫杜晋飞有点不以为然“哼~就那抠门的家伙彦哥你在他那里说书不知道让他赚去了多少钱呢!冲著彦哥你去的人可有好多
上鹿鼎记完结的那场天香楼差不多都满客了呢据说那天的帐房算盘都打的震天响这完全是他的福气居然好意思就给彦哥这么点提成我看彦哥你还是去别家吧天香楼的对头景福楼不就不错么”
哎邵彦牧心里叹口气谁叫当初他没有名气的时候只有天香楼愿意让他试试呢现在就走了会不会有点过河拆桥?何况天香楼为他免费提供的酒菜要比景福楼的好哇想起天香楼的香酒就忍不住流口水……
对于邵彦牧的小声嘀咕张海两人也显然听见了相视无语搞了半天是彦哥爱酒的毛病……
张海挠挠头发有点无奈“彦哥,不是做小弟的说你,你说你明明3杯就倒怎么还那么爱喝呢”
“就是就是!还把每个月俸禄的大半都用在买酒钱上弄的每个月都很缺钱一样俸禄明明比我们要多!要不然你家宝贝的药钱现在也不会那么紧张了嗯~该找个大嫂管管你了”杜晋飞也急忙发表意见
他们都很奇怪彦哥爱喝酒可那酒量怎么就是不见长呢永远都是不出3杯搞的他们兄弟每和彦哥喝完酒都要负责背他回去刚开始的时候还总被彦哥家的宝贝吓个半死现在总算是习惯了悲哀啊~~
邵彦牧被自己的两小弟说得红了脸幸好肤色偏黑不是很明显“去,去,去,看好你们的门,管那么多真是的小心拿宝贝治你们!我先去天香楼准备了”说完就溜了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彦哥家的宝贝?那可是只山大猫老虎啊!这大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粘彦哥嗯其实想想不止那大猫皇家猎场的动物都很喜欢他这事也就这么奇了怪了不过彦哥对它们也真的很好没瞧见谁对畜生那么好的
平时还舍得把最爱的香酒分给大猫这不这大猫怀孕他居然还张罗起了“安胎药”喔~老天,那可是老虎啊……两人翻了个白眼无语
邵彦牧可不知道小弟们正在腹议他呢走在现在已经相当熟悉的街道上开始的那阵新鲜劲也早就过去哎~~到这个世界有两年了呢当初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他们天精族为了夺回被盗去的天精石结果却踏入了那个庞大的陷阱几乎被灭族啊!
他们天精一族有著几近无限的生命至少还没有听到哪个族人是自然老死的可代价却是人数少的可怜新成员的增加对所有族人来讲都是一件大事这也是因为身体的特殊性倘若夫妻都是族人妻子怀上孕的几率很小但只要宝宝诞生了就肯定是一新成员;倘若夫妻间有一人是人类怀孕几率倒是和正常夫妻相同 可宝宝却也只能是一正常人类除非有天精石!只要怀孕者能在生产前2个月佩戴天精石生下来的宝宝就会有可能是一新族人佩戴时间超过2个月宝宝成为族人的可能性也越大所以……天精石的重要性是不能言喻的3年前却被盗走了!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族人倾巢而出就连一向冷静的族长都难以自持那是他们所有人视为生命延续的东西啊~~
邵彦牧当时也疯狂了族里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新生命的加入了大家原本就已经有点焦急了之后更是恐慌不已他们与在暗的敌人斗了将近一年邵彦牧看著身边的族人一个个都牺牲了愤怒痛苦委屈恐惧一切的一切都在折磨著他折磨著所有的天精族人
结果结果的结果那个暗的敌人不是常人不是修真人不是已消除妖魔为己任的道士和尚驱魔人更不是一向跟他们有仇的西方吸血鬼却是他们一直以为盟友的妖精一族!
没错天精族其实一直被世人误认为也是妖精因为他们也能化身可却不是妖精而是更纯粹的一族不需要修炼就有强大的力量,可以直接在动物身和人身两相幻化。每一个天精族人的左胸都会带有一个复的纹胎记可以辨认是个“精”字,字的颜色不同,可幻化的动物身也不一样。邵彦牧的是紫色的,由于双亲皆是天精族人,继承的力量强大是族内少有的虎王化身。
直到在最后的那场战役中,大家才明白妖精族的目的───天精石的能量!谁都没有想到,少量天精石所含的能量就能让妖精跃升几个档,这如何不让妖精眼红。可是对天精族而言,天精石则是生命,那是不能相让的。最后双方能量比拼的结果却引起了大爆炸,其他族人邵彦牧并不清楚,可他自己就是在这大爆炸中掉到这个世界的。
想起最后猩红的视线,耀眼的红斑,敌我双方翻飞的尸体邵彦牧只能祈祷族人都能活下来。可他自己也明白有些事情他是看不到了,也帮不上忙了,他是被上天救了却同时也被放逐了族人……都要好好的活著啊!
2
御书房内坐在高位的理所当然是穿著五爪金龙皇袍的当今圣上,龙亚皇朝第十四位天子,盛武帝,赵凛焕。他正闭著双眼,一手托著下巴,一声不吭。
见皇上如此,底下的四位无法再推脱了,推举吏部尚书文重代表发言。可这代表就是炮灰啊……文重狠狠瞪了几位同僚一眼,哼~~敢陷害他!“圣上,臣以为要让左相右相露尾,定有他策可行,进行秋猎一说实在过于冒险。请皇上三思。”
冷场……皇上仍旧没有反应。
摸摸鼻子,无奈,哥哥的场总要救的。礼部尚书文念上前一步,“臣也以为然。”瞄眼上头,还是没有反应……“祖上留下规矩,进入皇家猎场,无论是谁都只能带两名随从,而眼下想对皇上不利的无三也有一二啊~~皇上万金之躯岂能冒此险。”
“哦?那以爱卿的意见,朕岂不是只能呆坐于此,无事可作了?”闭著的眼终于睁开了,从里反射出的精光却叫人胆寒,皇上年纪虽然不大,震慑人的功力倒也一点都不拉下。在坐的几位面面相觑。
“好了,好了。朕也知道你们是为朕的安危著想,可现下的情况又岂是不冒险就可解决的。那两只老狐狸一天不把这遮天的权利放下,朕又怎能安心。时间不等人啊~~~。”挥挥袖,赵凛焕也是无奈。
是啊,时间不等人。从自己16岁登基,国号盛武以来都已经两年了,可与当初定下的2年内至少收回一家的权利这一计划来看,这两年与左相右相的斗法是败了呀。果然是成了精的狐狸,不好对付。赵凛焕狠狠握了握右拳,看看底下的四人,不能放弃!
刘问,三年前的状元郎,现在的兵部侍郎,才华横溢,对经济政治很有一套,却只能呆在兵部任侍郎。屈才了啊……能胜任的官职都被左相把持了,挪不了身。
文重文念,自己还是太子,微服出游时遇上的兄弟,有才有华,却没有什么为国效力的念头。问其原因,曰:当朝已烂。把还是太子的自己羞愧,震惊的……好不容易带回京城让父皇封为尚书,也是在其职尽心尽力。
赵凛齐,同生胞弟,对作皇帝没兴趣,跑去做了武将,却也做得有声有色。在朝廷内斗问题如此严重的情况,还是让其余两国都不敢趁机发动战争,把龙亚朝防的铜墙铁壁,封为镇远将军。自己做哥哥的非常清楚,齐弟是为了让自己无后顾之忧!
想起自己的家庭,赵凛焕也是不禁一阵悲哀。双相把持朝政其实2代前就有迹象,只是当时皇家念其对朝廷忠心耿耿,上下都打理得有条有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养虎为患啊!双相居然有了颠覆朝政的念头!野心太大,皇家已容不下他们。可又没有想到,真正想动他们的时候已经动不了了……
不仅是朝廷之上,连后宫都弄的乌烟瘴气。本来自己上头还有两个皇兄,却被毒死在阴谋之下!一连串的打击让父皇病倒了,却在死前连下3道圣旨:要所有妃子陪葬!满朝上下都不同意。是啊,怎么可能同意,好多大臣的女儿都在后宫里头呢。
出乎所有人意料,一向不管朝事,专心理佛的太后居然也连下3道懿旨,太后都要去陪先帝了,皇后也做好了准备,剩下的还有何话要说!
后宫一下就空了,都去了皇陵,剩下他们几个兄弟姐妹。
那年皇姐赵凛舞17岁,大弟赵凛齐16岁,老三赵凛宣12岁,老四赵凛元9岁,小妹赵凛烟9岁。父皇母后都走了,大家也都很懂事,齐心协力。毕竟赵家就靠他们自己了。这场内斗他绝对不能输!
没想到,现在右相又把曾孙女弄到后宫,妄图有个龙脉,再扶持幼帝。哼,痴人做梦!自己除了新婚那夜就没再碰过那个刁蛮的女孩,相信有皇姐和容儿在她也折腾不出什么,只是苦了下人,有这么个骄横妄形的主子。
看到他们的皇帝居然出神了一阵子,底下四个也是不好受,年轻的皇帝担子不小啊!
“就这么办!两天后举行秋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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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张老爹,您没说错吧,明天上面居然要秋猎?”刚听到休息的邵彦牧愣住了,秋猎?该死的!“那宝贝它们怎么办?”
张老爹也知道邵彦牧很疼猎场的这些动物,这下肯定要急。可他也没有办法啊,是圣旨哎~~~“小牧啊,听老爹的,千万别冲动啊。抗旨可是要杀头的!”
邵彦牧像是没听到,还在自言自语,“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宝贝还怀著孕呢!一定要跟它们说去,这事太重要了……”一边说著一边跑出了房门。“一定要让它们明天小心点,不能到乱跑……”
小牧啊,小牧,张老爹在心里苦叹。这小牧是两年前从天上掉下来的,好巧不巧掉在了猎场的溪水里。那溪水平常野兽就很多,那天居然碰上了宝贝。宝贝……
受小牧影响啊,叫一只大老虎宝贝……张老爹满脸黑线。宝贝没把他给吃了,居然还把重伤的小牧拖到了自己猎场的屋里,也就是这里。好不容易把他救活了,看他可怜,没亲戚朋友的,就一直留在了猎场,想著反正自己也要退了。没想到,小牧把猎场管理的这么好……哎,老了啊~~今天就收拾东西走吧。唉?这个……好像忘记和小牧说今天自己就退职了……-_-算了,算了,让孙子啊海跟他说吧。
这张老爹就是张海的爷爷,一直负责皇家猎场……里的那屋子……。皇家方面很少直接派人来负责猎场中央,也就是那屋子,俸禄虽多,却无聊危险啊,周围可都不是人,敢留下的一直都不多,所以都是负责人一个传一个。眼下就算是张老爹传给小牧了。
3
皇家猎场的外围已快围满了人。虽说冬天还没有到,但山中秋的冷意却也出乎人的意料。
胯下的良驹正哼哼的打著响鼻。以朝廷多月未有放松为由安排的今日秋猎,之前朝上居然无人反对。这么个理由都无人反对,看来狐狸是要行动了啊。赵凛焕看看四周,众人行色各异。
齐弟的众将下精神饱满,摩拳擦掌,准备上场狠狠干一番。不愧是镇远将军麾下,杀伐之气这就显现出来。赵凛齐注意到皇兄的视线,点头示意已做好准备。
相较齐弟的手下和其他有能有耐的武将,有些人则明显畏畏缩缩的,想必是靠著朝中暗中作业才登上的职位。哼!一群占著茅坑不拉屎的混蛋!
文臣这边抱怨声不断,但是也总算明白不会有人注意自己的狩猎结果,没有什么表现压力就是了。甚至还有人跃跃欲试。不过,文念文重两兄弟也悠闲过头了吧……不好好呆在文臣边上,居然跑到皇姐那里去了──有人伺候著,吃的喝的坐的靠的都有人负责……
“皇上……”礼官向皇上示意是否要开始。
“嗯,开始吧。”左相右相那里看起来有点紧张啊……要小心了,赵凛焕在心底提醒自己。
礼官上场。周围安静了不少。
手中黄旗摇晃示意。
猛然挥下!
嘶吼声顿时响起。赵凛焕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后面紧紧跟著二卫。他们是赵凛齐亲自从暗部挑选的两名精英,今天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前面的皇上。
一时,整个皇家猎场人声飞扬,尘土滚滚。狩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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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似乎有些不顺。
已经两个时辰了,离狩猎结束的时间也快到了。可是不要说刺杀者没有出现,就连猎物也不多。虽说已有兵士在驱赶躲藏起来的动物,可能看到的仍旧不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凛焕总觉得今年的动物好像比三年前的要精怪凶悍很多。一看到有人靠近,就窜得跟什么似的,反映快得不得了。不过,勾勾嘴角,再确认已到手的猎物数,呵呵~~成就感更甚啊!
旁边的两护卫看到圣上居然开始阴笑,不禁一阵哆嗦。之前看这位帝王长的并不壮硕,面貌更是艳丽甚女,还心存小瞧之意。可就这看似柔弱的双臂,居然拉得开那么强力的弓,不仅仅是拉开,还有力有准头的!好多猎物就是这么一箭被逮的!真厉害,不愧是咱们老大镇远将军的兄弟啊~心中赶快将那小瞧之意早早抹去。
嗯?~~那的山坡上怎么好像有嬉笑声?赵凛焕很奇怪,看看护卫们明显也听到了,三人二话不说登登上了山坡。
哦,原来是有人在和老虎玩。……
………………
和……老虎……玩…………
三人都被打击了,一下就没反应过来。
那一人正是邵彦牧。他还没有发现有人上来了,张老爹昨天走了以后,这猎场中央就他一个人了。他正躺在地上拼命抱著他家宝贝,在进行思想教育,今天绝对不可以离开这里!视线也被宝贝庞大的虎躯挡住了。
“宝贝乖拉~~今天就呆在这里,别到跑了。”说著话,左手摸著宝贝头上的毛,右手摸的是宝贝脊背上的皮毛。姿势虽然别扭,没办法,宝贝太大了,他抱不过来……而且这样的抚摸是宝贝平时最喜欢的,可是……现在似乎不太有效。
“哎哟!别闹了,宝贝~~~快把你的爪子拿开拉”邵彦牧很有些受伤。宝贝太不安分了,居然把它的爪子按在自己的胸上,要是轻轻放的就好了,可能看他反应新鲜,还把两只爪子都在他胸上故意用力按按……
“拜托~~你那是虎爪,不是猫爪好不好,痛的哎!快挪开!”两手都往上,捏捏宝贝的虎耳朵。
虎头歪了歪,低下,看著邵彦牧。
邵彦牧也极严肃地瞪著宝贝。“宝贝,你要知道今天外面乱的很呢,不想小命丢了就乖乖的!你还有小宝宝呢,注意点啊!”
虎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当然邵彦牧知道宝贝是明白的,可就这么让它呆著,老虎的威严都丢光了,它一定要去会会那些人。为此从昨天晚上开始邵彦牧就对宝贝实行紧密盯梢了,绝对不可以放它出去!
“吼~~~~~!”突然一声虎啸,让正对著虎口的邵彦牧一下就犯晕了。
远的赵凛焕三人也楞了楞。看样子是老虎发现他们了。
等邵彦牧清醒,站起身来,双方就对峙上了。
一看对方中间那人穿著明黄衣袍,邵彦牧就一阵头痛,完了……没想到这么被撞上了,赶紧先安慰宝贝,那人可不能乱动啊。
赵凛焕也同样很惊奇,他都不知道皇家猎场里居然有这么座屋子。还是旁边一护卫知道点,把这规矩告知给他。赵凛焕点点头,刚想开口质问对面那人,哪想又是一声虎吼……
哦~~拍拍额头,赶紧蹲下抱紧宝贝,手忙脚乱地安抚它。邵彦牧真是没想到今天这么倒霉。那皇帝的猎物居然有只小白貂。那白貂平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经常跑来串门,还顺带欺负欺负宝贝。宝贝居然也不抓它,当然……不排除宝贝抓不到小白貂的可能……最近两家伙关系似乎还越来越亲密了。看它现在只后腿有染血的红印,那皇帝居然有能耐活捉到它,真是佩服。小白貂还在叽叽喳喳闹个不停,难道是发现宝贝,在叫救命?
就在双方都在为现下的局面纳闷的时候,宝贝跃了出去。
看著猛虎跃来,赵凛焕一点都不紧张,搭箭拉弓,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嗖~!”羽箭破空而去。
在看到自家宝贝跃出去的同时,邵彦牧也纵身起跳。当然原意是要拉住激动的宝贝,现下则是希望能救下它。
总算赶上……在箭支就要到达目标的时候,邵彦牧侧身挡在了老虎之前,正面搂住自家宝贝。那箭也狠狠地扎在了他左肩上。
“彭!~”一人一虎重重跌到了地上,扬起了不小的尘土。
该死的!那箭上所带的力量真是恐怖,痛死他了!~~邵彦牧在心中哀号。看著已怡怡然站在面前的明黄身影,挣扎地坐起,安抚宝贝在一边趴好,自己也双膝跪下,识时务地颂到“草民邵彦牧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低头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抬头看看。
当今皇上背著光站著,看不清楚表情。邵彦牧唯一能清楚看见的是他挂在腰带上一直在晃的龙形玉佩。
“求皇上饶了这虎。”
邵彦牧的声音里并无卑微求饶之感,似是只是在说件平常事。赵凛焕也在心中纳闷,今天奇怪之事够多了,怎么又来个为虎受伤下跪求饶的人。疑问也脱口而出:“为何?”
为什么?……虽然很听话的在一边呆著,宝贝却也没有放松警惕,弓著背呲著牙,一脸戒备的盯著三人。
“此虎已怀有身孕,还是不要猎杀为好。等幼虎出身,也好添个热闹。”
添个热闹?赵凛焕好笑的看著眼前之人,如此牵强的理由也说的出口。不过也是,本来就只是一个借口。不过……这虎是这男子的弱点。
“朕且问你,你要老实回答。”
“…………”没有异议。
“你是这猎场目前的负责人?”
“何时开始?”
“大概一年半前。”
“此是你让猎场的猎物们躲避的?”这点最可疑
“……是。”暗暗懊恼,这都被看出来了,不知道扫了这些上人的兴会怎么样。
“那,这些动物似乎比几年前的要膘肥体壮,能跑能跳的,也是你动的手脚?”
啊?不会吧……这都要赖他头上?他只是跟老虎亲点,又不是动物学家,怎么会有这个能力。“这……”他能不能说不知道啊……
看他不想说赵凛焕也没有勉强,换了个问题:“你能跟它交流?”指指一边的宝贝。
“嗯,基本上能。”他就是告诉宝贝,宝贝再把话吩咐下去的,只是没有想到它们执行的那么好……
听他这么回答,赵凛焕已坐实邵彦牧有能把动物训练好的能力。(冤啊~~~)“若朕给你一个马场,能管好吗?”若可行的话,他们龙亚就不用找那些贪心的游牧民族买马了,骑兵队肯定还能再扩,踏平敌国就指日可待了!
邵彦牧可不知道赵凛焕正在憧憬日后荡平沙场的场面,他能说不能么……带著不确定的:“能”
赵凛焕可没听出什么不确定,“好!朕可以饶了这母大猫,但你要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先把朕皇宫马房里的给养好了!”想了想又道:“给你一个月时间。不然……你自己知道!”
不然二字把周围几个给寒的……还受著伤的邵彦牧更是狠狠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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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坐在高头大马上悠闲的皇帝,邵彦牧就一阵不爽!他可是中箭受伤的人哎,居然也不给治疗下,就让护卫给他稍微止下血就算了,现在自己的肩膀上还插著箭呢。也不让自己跟宝贝好好道个别,刚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还有一叠手稿,就催。真是冷血又霸道的皇帝!想起临走时宝贝的委屈可怜样,心里就不舍啊~~~自己的命都是宝贝救的呢……
一阵伤感。
走了不少路,也没人说话,周围的气氛从刚才起就非常让人不舒服。
不对劲啊,怎么都觉得不对劲。邵彦牧开始警惕起来。耸耸鼻子,居然还有股蛇蝎味!太奇怪了!
一阵战栗!是细小的破空声!五个方向,目标是……皇帝!?
得出的结果让人没法细想,邵彦牧迅速扑向马上的皇帝,抱在一起护住刚才还是咒骂对象的周身。M D!又是两箭!
赵凛焕正觉得今天好像少了什么事情,皱著眉刚想起刺杀的事,右边就来了人影。有人抱住了自己。急忙运起掌力,在落地的一瞬拍向偷袭者,却在耳边听到了无力的低喃。
“皇上………”
来不及撤掉的掌力打在了对方肩上,对方被打的滚到一边。翻身过去一看,是邵彦牧!?他明显中了自己的掌力,还在呕血,背上的两箭更是触目惊心!就这样居然还有力气冲自己笑。赶忙过去,将他趴靠在自己身上。
邵彦牧当然没有冲皇帝笑,他只是自嘲。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眼前一黑,晕了。
那两名暗部护卫果然强悍,护著皇帝与邵彦牧,硬是将周围已现身的刺客都掀翻在地。化去一场混乱。
“他醒了吗?”赵凛焕来到内室。
“啊!奴婢参见皇上。”天子突然驾到,让正在发呆的小宫女明显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行礼,“回皇上,公子未曾醒来。”
“知道了,起来吧。”床上的人确实没有清醒的迹象。“你先退下。”
走近了床边。
仔细看,这男子长的还是很有味道的么。似乎是快3岁的样子,成熟理智,却又透著沧桑,甚至……青涩?真是矛盾的人。伸手摸摸邵彦牧的脸,嗯~~很滑……男人因为背上的箭伤,只能趴在床上,苍白的脸向著床外边,毫无血色的双唇,让他硬是添了份脆弱。哼!怪不得刚才的小宫女看个人还红了脸。赵凛焕很有些不爽。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邵彦牧在他27岁的时候停止了生长,现下已经有89岁了,老妖怪一个,当然在族人眼里还只是个小P孩儿。
想想那天的情形,
射向自己的五箭,怕是已算好了时间方向,一点退路都没有!若不是他将朕扑开,以那细小的破空声,身中五箭的就是朕了!当时自己的坐骑也受了两箭,几个呼吸间就…砰然倒地!若换了朕……若换了朕……!握紧拳头,又是一阵冷汗。
据查,那五支箭分别涂了两种毒。一种是蛇蝎毒,马中的其中一箭就是,一点解毒的机会都没有,可想其霸道。另一种是回毒,慢性毒,虽然解药配置简单,但中毒后却难以察觉,会逐渐剥夺人的行动力,生命力,一年后死亡。邵彦牧身上的两支都是此毒。若不是会诊的太医中有一人对此种毒敏感,也不会被发现,解毒
看样子双相合作了,真不愧是斗了数十年,默契十足啊!
只是……看向床上那人,为何你反应快过暗部精英,为何只中那两箭,为何太医中那么巧有人对那毒敏感?!赵凛焕双眼暗了数。
“吱呀……”小宫女推门进来。
看到皇上瞪向自己的冷眼,小宫女抖了又抖,“皇,皇上……公子该喝药了。”
“是吗?放桌上就行了,你下去。”对于小宫女打断自己的思考?赵凛焕很不满。
小宫女愣了愣,看到皇上端药走向床边才反应过来。眨眨眼,皇上对公子真好,居然亲自喂药。
“还愣那里作什么?还不下去!”居然还在犯痴!
确认小宫女已跌跌撞撞离开,赵凛焕才端著药碗坐在床头。
怎么办?他没有干过这种事,要怎么喂?!赵凛焕有点呆,仍旧保持端著药碗的姿势,不知道要怎么下手。
狠狠瞪向没有知觉的邵彦牧,哼!若不是看在无论如何你都算是为朕挡了那两箭,朕才不来给你喂药。天子喂药~~多大的福分!~~~
除了胞弟赵凛齐,没人知道当今皇上最怕的就是痛……
赵凛焕如是想著,又往床里坐了坐。一手端著碗,一手稍稍掀了掀被子,想把人挖出来好靠在他身上,方便喂药。
这是什么?离开被子,露出来的裸露脊背上除了缠满的绷带,居然出现了一些纹路。仔细看了看,手臂上也有模糊的纹路!可是太医治疗的时候他也在,那时明明没有的。
索性掀开整张被子。甩动著,象蛇一样细长的东西跃入视线。
“啪!~”药碗碎裂,溅了一地的药汁。
哦!他看到了什么?
床上的男人上半身裸露著,贴著脊背甩动的东西明显连入了尾骨。失去了被子,似乎有些冷,男人扭扭了身体,那尾巴也跟著勤快地甩了甩。
尾巴??对了!就是尾巴!尾巴,尾巴……
想想,古铜色皮肤上模糊的纹路,邵彦牧此人奇怪的地方,能通虎语……
赵凛焕张大了嘴,呆了。
虎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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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赵凛焕把玩著那五支箭。瞄瞄下面的老四人,“说说。”
“启禀皇上,捉到的刺客,当时都已服毒自杀。猎场只搜到了五把精致的手弩,射程虽小于一般手弩,但论发射后的响动,现下几乎可说是无人能敌。”齐王爷首先报告情况。
“嗯,朕与两名护卫都毫无察觉。当时只有邵彦牧反应过来了。”
“邵彦牧?此人武功高强?”发问的是兵部侍郎刘问。不是说武功越是高强,越能听音辨位么。文念文重,刘问都是文人,不太了解所谓练武之人的事。
“不,此人没有丝毫内力。”赵凛齐接过话头,见众人都愣了愣,接著说,“此人两年前重伤出现在皇家猎场的溪水里,当时被山上的老虎所救,带到上任猎场负责人张老爹。养伤3月。之后就随张老爹住在了猎场中央,邵彦牧开始领月俸。与西门轮班守卫张海和杜晋飞交好,张海乃张老爹之孙。邵彦牧甚好酒,犹爱天香楼香酒,月俸几乎于此。”
顿了顿,整理了下想法,“不过,3杯就醉。天香楼的伙计都知道这个3杯倒的人。最近……”被打断了。
“哎~~王爷您不是说他好酒么?怎么好酒才好3杯啊?”性急的文重只顾著提问,没有注意到赵凛齐已黑了张脸。
朝上谁人不知,齐王爷最恨被打断话了。众人不禁为文重捏了把汗。
后知后觉的文重终于感觉到房内突然僵硬的气氛了。尴尬地挠挠头,“嘿,王爷您继续,继续”
“最近,邵彦牧似乎为了那怀孕的母老虎在配置‘特效安胎药’,但银两不够,故开始在天香楼内说书。”关于这部分赵凛齐也是非常奇怪,什么“特效安胎药”,居然还有人为老虎专门配药,还是安胎药……
“对了,前段时间京城非常火的鹿鼎记就是邵彦牧所说。”
确定王爷已完话,文重才跳起来。“鹿鼎记啊,是鹿鼎记!~~居然是他所作!”
“这么说邵彦牧就是天精咯。”文念也是一脸激动。两兄弟那时候可是天天到场的。
邵彦牧当时说书,对外宣称的名字正是天精。每开场前,还要弄个帘子挂在前面,被张海等人耻笑为娘们……
“齐弟,邵彦牧此人可能相信?”对于邵彦牧就天精这事,赵凛焕也没有想到,不过他更在意的是母老虎怀孕之事……
赵凛齐想了想,“疑点颇多。”
“哦?怎么说?”皇上挑眉。
“来历不明。从天上掉下来?荒谬!此其一。其二,两年前皇兄登基之时出现,太过巧合。其三,刺杀之时问题太多。”
“嗯~确实,他反应过快;中的箭皆是回毒,慢性毒;连对回毒敏感的太医都准备好了。巧合之也太多了。”点点头,刘问同意齐王爷的想法。
“可是,将他带回来不是皇上临时起意的么,邵彦牧不太可能连这个都知道吧。”文重反驳。
也有道理。但是,虎精……“好了,邵彦牧之事朕自有定论,说说这五支箭。”
“你们也知道,五支箭上分别有两种毒,左相和右相的合作很明显,只是不知道合作到哪种程度。”赵凛焕半眯著眼,慢悠悠地说著。
“回皇上,臣以为染了剧毒的是右相派的,左相用的则是回毒。”哎,他们这
个皇帝有些事情明明都知道,却一定要他们作臣下的说出来,连让他们夸圣上英明的机会都没有,看来自己拍马功夫还是赶不上某些朝臣啊……
“哦?何解?”这刘问就是喜欢话说一半,一定要自己问句他才答句。
看样子,皇帝和下臣对对方都有些意见……
“回皇上,很简单。右相有个‘受宠’的曾孙女仪妃在后宫,对于他来讲,肚中有货,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不是真天子;对于左相,皇上现在还是很重要的,有了回毒一年的时间他才好有所作为,若非不然一下将皇上击杀,势必要再找个傀儡好供他驱使,可现在的你们家和睦友爱,听话的傀儡并不好找,更何况,他还忌惮齐王爷的兵马。”终于说完了,喝口茶。刘问没有注意到上面那位脸色不大好。
赵凛焕眯著眼看向刘问。这刘问总是这样,要么不说话,还有点当初状元的看头,可一说话就没个润色,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居然还把皇家直接说成傀儡。若不是父皇看他实在有本事,一篇《民生策》也真是叫人爱不释手,就凭他说话的水平早不知道上哪里呆著去了。亏他也能在朝廷没被整的下马,真是不容易啊。
“刘爱卿,这茶好喝吗?”
一听这不知道拐了几弯的“刘爱卿”三字,刘问就知道坏了,抖……了又抖,“还,还可以……”
“哼~!到文念家去住著,让他好好教教你话是怎么说的!不然,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霍然站起身来,又朝文念眨眨眼,“文爱卿,刘侍郎朕就交给你了,管好他的嘴。”
嘿嘿!~~这赵凛焕真够朋友的,还知道给他找机会!“臣遵旨!臣一定不负圣望,管好刘大人的嘴。请皇上放心!”说到最后文念都要笑出来了,亲爱的问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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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一群废物!!不是说有新型手弩,还有左相家的配合一切都万无一失的么!嗯?!”正在发飙的是右相之孙,兵部尚书连傲风。哎,本以为和左相联手,又有那么万全的计划,一切本该在那天就结束的,可谁想……“那蛇蝎毒不是天下最厉害的么,怎么没用?!你们查清楚了没有的,啊?”
MD!你白痴啊!那东西一箭扎了马,效果不知道有多好,还有箭不是到地上去了么,再厉害也要扎的上人才行啊,有那么多钱也不知道多买点蛇蝎毒。当然这种抱怨也只能心里想想,“主子,本来计划确实是有很大可能成功的,皇帝和护卫甚至都没有发现我们人埋伏,只是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带来个人,救了皇帝一命。”
作下属的一幅委屈样。
看著下属表演,连傲风揉揉额头,心里一阵烦闷。有反意了啊……外人都道右相有多风光,其实内里已经烂了,旁枝末节太多,与本家作对,管是管不过来了。爷爷也已快不行,却强撑著去早朝。看看小皇帝雷厉风行的作风,这么个家大业大的右相府,要到尽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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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叫邵彦牧?”
“是的,相爷。”
“查清楚来历了没有?”
“是的,具体资料申时已放在您案上了。”
“是吗,老了啊,都忘记这茬了。”翻出那东西,看了看,“记得下面要给右相方面行方便。”
“是,属下知道!……可是,属下不明白,此时正是削弱右相的好时候啊。”
“唇亡齿寒……”左相李云停下笔。削弱?早就不需要了,我们都不复当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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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是皇上哎~~没有吃饱饭吗?干吗盯著我看?”邵彦牧气得捧著碗的手都要抖了。他明明救了这皇帝一命不是,还在床上趴了好几天。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起来,也跟月兰(小宫女)说好了今晚吃大餐的,可这皇帝几天不来,一来就把他的大餐换成粥了!粥,粥,粥!!天天吃要死人的好不好!
看著邵彦牧激动又郁闷的样子,赵凛焕就觉得很爽,今天真是没来错啊,要再逗逗他。“邵公子,你怎可在朕面前自称‘我’……”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自己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这皇帝居然在这种地方教起真来了!没多想,邵彦牧就摔了碗,砰的站起身来。“我,我怎么了,我就自称我了!你还想让我称 ‘小的’不成,告诉你,不可能!不要说门了,窗户都没有!”邵彦牧明显是气过了头,说完就后悔了,对方可是皇帝哎,一个不小心头就没拉!
窗户都没有??赵凛焕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话……不过,这男人这就生气了?赵凛焕很是惊讶。记得那天在猎场碰上的时候,他还是一幅冷静成熟的好男人样呀,怎么现在走样了,变小娃娃了?真是好笑的家伙。
“好好好~~朕就准你以后自称‘我’了,别闹别扭了啊。”
“闹别扭?……谁闹别扭了!?还不都是你惹的!还有,你那什么口气!……”
“砰~~!”
邵彦牧冲动之下,绕过桌子,准备找皇帝算账。哪想赵凛焕这个皇帝坐姿不怎地,一条长腿正伸在外面……让邵彦牧来了个投怀送抱……
下意识的,赵凛焕伸手顺势把人搂到了自己怀里。
那砰的一声,正是邵彦牧跌坐到了赵凛焕身上,两张嘴巴也激烈地来了个碰撞……
该死的!好痛!坐的不太舒服,动了动身体,还把一手撑在了对方肩上,稍稍拉开了点距离,另一手则捂了捂自己的嘴,邵彦牧正在考虑牙是不是被撞坏了,出血了没,并没有意识到目前的坐姿有多不妥,连搭在自己腰上的手都没注意。
睁开眼,立马被眼前放大的俊脸吸引了视线。
如此近距离的看,都没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瑕疵,好精致的脸!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上去。手,手感比以前女朋友的要好~!邵彦牧张著嘴,满脸惊讶。对方忽闪忽闪的眼睛有点红,里面盈满了什么东西,要掉不掉的,终于在那人一眨眼后,滑落了一滴。急忙凑上前去,伸出舌头,小心地舔掉。眼角又注意到对方的唇上似乎破了点皮,移过去,轻轻地刷了下,铁锈味……缩回舌头,在自己的唇上扫了遍,嗯~也有这种味道。
在邵彦牧失神当中,赵凛焕可是清醒的。最开始的那一撞,痛的他自己知道,憋来憋去还是流下了男儿泪,没办法,他最怕痛了。可也没料到,身上这个男人胆子居然这么大,在他脸上又是舔又是亲的,这也就算了,还在他身上动来动去的,根本就是勾引他么!既然这样,那他也不客气了。
搂在男人腰上的手,来回抚摸了下,嗯~还不错,劲瘦有力的腰身,赵凛焕很满意。看看男人没反应,又在腰上捏了捏,身上的身体颤了颤……
这下,邵彦牧回过神来了。瞅了瞅眼下的局势,又再看了看赵凛焕的脸,逐渐瞪大了眼。“哇啊~~!”手脚并用,匆忙跳开。
哦~天那!他这都作了什么,对个男人动手动脚的。怎么会这样,居然被勾去了魂!?而且,而且……动动双腿,遮了遮不自在的地方,很是想不通。瞄瞄那男人,还神情自若的喝著茶?
“邵公子……”
不过,听说族里面也有男人走在一起的,再偷眼瞄瞄,这个男人还很漂亮……
“邵公子……”
不对!不对!他怎么会这么想,问题根本就不在这里!
“邵彦牧!”忍不住,喊了声。哈~这男人怎么那么搞笑,表情如此丰富的,一会惊一会慌的,还不好意思呢!真纯情!
“啊!有!~”邵彦牧终于听到叫声,条件反射的点到。抬眼,对上了赵凛焕戏谑的笑,又赶忙低下头去,红了脸。
老天!看到邵彦牧游移不定的眼神,赵凛焕在心中惨叫,这男人也太可爱了吧~~他不是都快3了么,怎么搞的比后宫妃子都害羞!……好期待……嗯?期待什么?
“喂,什么事情啊?”……糟了!刚才称个“我”,他都不高兴,现在这个“喂”……邵彦牧缩了缩脖子,有点忐忑。
呵!胆子还真不小!看你好玩的份上,这就不追究了。赵凛焕虽不追究,却在心中记上了帐……
“邵彦牧,你尾巴出来了,不要紧吗?”慢条斯理的声音。
猛然瞪大眼睛,心脏一阵强烈的收缩!他知道了!?伸手摸向身后。没有。
没有?他骗他?!
“呵呵~皇上,您说笑吧,哪来什么尾巴”偷偷移开了视线,胸口砰砰的跳个不停。
“既然没有,为何心虚?”
“你!”心虚……他能说的这么肯定,恐怕是真的知道了。哎……在心里叹口气,严肃了下表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凛焕虽然早已确定他不是常人,可听他亲口承认,端著茶的手还是抖了下。“你受伤未醒之时,尾巴和纹路都曾露了出来。”
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估计是中毒影响了身体,力量没有控制好,最易兽化的尾巴化形了。既然都曾化形被看见,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是,我确不是常人,是天精族人。”
天精族?没有听说过。“妖怪的一种?”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呵!妖怪?!放屁!
知道自己有点激动,邵彦牧稳了稳情绪,径自解释,“天精族不同于妖怪。他们妖怪是由动物或植物经由修炼,吸收天地灵气,才可化形成人;我们天精族人则是从刚出生就可以在兽形和人形中自由转换。”看看赵凛焕,嗯~关于其他能力一事现在还不急说。
“虎形。”顿了顿,“你早料到了不是吗。”
“确实。”赵凛焕也不否认,“朕想看。”
想看?想看什么?……虎形?他想看他的虎形?!邵彦牧惊讶地看著赵凛焕,不确定。
“是,朕想看你的虎形。”
开玩笑!~他当这是变身游戏啊,想看就看!?邵彦牧一直都遵从族里规定,从来没有化形让常人看到过,更不要说当著别人的面化形了!
“不乐意?好,朕不勉强。”
邵彦牧闻言正松了口气,哪想他后面还有话。
“猎场的那只母老虎,朕已派人接去了别,定能让它安心生产。”
看到邵彦牧的脸黑了分,赵凛焕只是笑笑,“还有只小白貂,现在还在皇妹手中,可仪妃也一直向朕讨要,哎~惨死在她手中的小动物不少啊,故朕还在考虑。”
脸又黑了分,这叫不勉强?!“还有那西门轮班……”还没说完,邵彦牧已受不了了。
“够了!”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气。“我知道了,请皇上不要伤害他们。”说完,狠狠地瞪了赵凛焕一眼。
呵呵~~又回复成猎场碰上时的模样了啊。不过,皱皱眉,这幅模样,还真不顺眼。
“请皇上下旨让旁人退下。”
这当然没问题。“小德子,下去。”
这小德子年纪虽不大,可也一直跟著皇上,这话中意思还是能明白的。想他都要下去,遑论其他下人。
一下子,人走的干干净净。
“行了吗?” 很期待啊。
点点头。却还是愣在那里,犹豫了半晌。在人前化形……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妥。
事实上,连邵彦牧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化形时的模样,族里虽然有人见过,可也没人跟他讲过呀。
“怎么了?还是不乐意吗?”声音已经变冷。
“不,不是。”为自己哀悼一下,邵彦牧终于还是颤抖地把手放在了腰带上。一咬牙,抽开了活结,褪下外衫和里衣,赤裸出上半身。手挪到了裤头上,却停顿了下来,裤子要不要脱呢?
其实族里的老人总会再三告诫族人,化兽形前一定要把衣服脱干净,尤其是还未长成的时候,否则会对兽形的发育产生影响,一旦发生畸形,不仅兽形的时候力量减弱,人形时对力量的运用也会出现问题。因此,几乎每个天精族人都有快速脱衣的本领,平时也总会随时带著一套备用衣服,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可是,现在……
抬头瞅瞅,没想到皇帝居然没在注意他,低著头不知道在弄些什么。窃喜著,邵彦牧赶快连著底裤迅速扒掉自己的裤子,鞋袜。立了立正,调整好呼吸,闭上眼,认真感受著自己的身体。
赵凛焕完全没有想到所谓的化形居然要脱衣服,赚了!仅裸露出来的上半身就已经吸引了他。之前太医有告知,这人恢复力非常强悍。现下没有了碍眼的绷带,古铜色的皮肤已跃然眼前,结实的肌理,最引人注意的自然是左胸上那诡异的紫色纹。其实救治他的时候就已发现,只以为是特殊点的胎记,再加上当时时间紧迫,救人要紧,也就没太在意。现在想来,应该不会那么简单了。
注意到邵彦牧脱裤子的动作停了下来,还有偷瞄过来的视线。嘿!这男人又害羞了!装模作样的低下头,免去他的尴尬。
果然,地上马上多了堆裤子,再来就是被踢掉的鞋袜。赤裸的双足,往上是结实而修长的双腿,再往上是那神秘的东西,不过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耷拉著脑袋。
此时的邵彦牧已做好准备。胸前的紫色纹象是活了似的,在左胸范围内流转。身体周围也开始出现紫色雾气。
在赵凛焕看来,那紫色纹象是代替了自己的手,捏住了男人的左乳头,纹流转,更象是在来回抚弄他的乳头。
就在他打算趋前好看的更仔细的时候,邵彦牧的周身已被紫色雾气包围,身体也逐渐朦胧,蔓著雾气的地方甚至周围都出现了扭曲。房间内充斥著一股淡淡的味道,赵凛焕注意到应该是这男人的体香,居然弥漫了整个房间,很好闻。
这魔幻似的一切,让赵凛焕的身体开始发热,还有些晃神。
等他回过神来,一切都已恢复正常。自然,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已不是人形的邵彦牧了。
有著比猎场那母虎还稍大的身躯,威武的白虎现正趴在地上,闭著虎眼。似是感觉到赵凛焕的视线,白虎张开了眼,站起身子,还弓了弓背,拉了拉身体。
这是……伸懒腰?赵凛焕有些疑惑。(不知道老虎到底是怎么伸懒腰的,偶就按猫的来了……请大家见谅,汗)但是,也没过多在意。
“过来。”朝白虎伸出手。
只是歪了歪虎头,并未踏出一步。
“过来!”声音沉了沈。“不会是变成了老虎,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吧。”
可能是听到了赵凛焕的嘀咕声,白虎动了。踏著优雅的步伐来到赵凛焕面前站定。
赵凛焕站起身来,蹲下与白虎平视。
四目对望。
笑笑,伸出双手,抱过虎脑袋,拉到自己胸前蹭蹭,还拍了拍虎头。
白虎自是不许,开玩笑~虎头是随便拍的么。开始小力挣扎,估计也是怕伤了眼前之人,毕竟这人还是个皇帝么。
想了想,赵凛焕一手改探入虎下巴,轻轻抬起虎头,来回抚摸它的下巴,另一手抚摸著虎的脊背。
果然,白虎似是很享受的闭起了眼,喉咙里还发出“呼噜噜”的响声。
赵凛焕轻笑,有这么舒服么。不过,它的皮毛摸起来也是很滑溜舒服呢~~忽然发现自己好像非常喜欢这白虎,也不同于对邵彦牧人形时的感觉,就是打从心里的喜欢,一点都不怕它!嗯~决定了!
“今晚就别变回去了,陪朕睡觉!”说完也没管白虎同意不,就径自抱起了白虎。
“好重!”赵凛焕显然没料到怀里的居然这么重,赶忙运了运功,疾步向内室的床走去。
白虎也倒没有挣扎,只是给了他个白眼……
轻轻的将白虎放在床上,白虎也没反对,还顾自转了个圈,然后就趴了下来。
赵凛焕脱了鞋袜,也马上爬到床上。再伸手摸摸了白虎的脊背,哇~~手感真是好!
推推白虎。
歪头,不明白。
示意白虎不要这样睡,换个姿势。
白虎虽不屑,甩了甩尾巴,倒也乖巧的摆了个侧睡的姿势。
赵凛焕就势躺到了白虎的肚皮上,用脸蹭蹭,又暖又舒服!满意的搂了搂白虎,拉过被子盖好,居然就径自睡去。
白虎打了个哈欠,没理肚皮上的家伙,摆好虎脑袋也闭上了眼……
其实天精族里的人都知道,虎形的邵彦牧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只要不发生特别紧要的事情,通常就没什么精神,很懒,超级懒。所以对于赵凛焕现在就睡觉的意见,它一点异议都没有……
时间也不早了么~
(化形的场面不好写,好像太夸张了……黑线郁闷!)
“哎哟喂~~!”真要命,这地方怎么有块石头凸起的?害他跌的不清。
“啊!德公公,没事吧?”这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人那,不能得罪啊!带路的侍卫有点紧张。
拍拍身上的尘土,整整衣服。“没事,没事。我小德子也不是什么贵人。不过,这石头还是挪开为好啊,若是哪位娇贵的这么来下,就不好办拉。”
“是,是,公公说的是。小的这就叫人挪了。”
对于侍卫的慌张,小德子倒是不在意。时辰差不多了,他还要叫皇上起来早朝呢。哎,这冬天快到了,天亮的也晚,这不,刚还害他没看清跌了呢。
这皇上也是,昨夜怎么就在这就寝了呢,他小德子还在外守了大半夜,吹了好长时间的风……
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抱怨抱怨。
“皇上……”没人理。
废话,这第一声只是他小德子给自己鼓劲用的,听到才奇怪。
房内,一对虎耳朵动了动。白虎醒了。
保持了一夜的侧卧姿势,身体有点僵硬,还很重,不舒服。稍微动了动,被圈的更紧了。
“嗯~”怪不得重了,原本贴著它肚皮睡的家伙,已整个爬到了它身上。
使劲扭头看看,受不了,这人居然还流口水了……
“皇上,该早朝了……”
又动了动身体。
身上的膏药只是随之晃了晃。抱功不浅……
再用力动了动。
那人终于滑了下来,却也仅是皱皱眉,没醒。
抬起虎爪,估量著劲道,在那人滑嫩的脸颊上轻拍两下。
“皇上!时辰差不多了,该早朝了……”
唔……又该早朝了啊。
睁开眼睛,闯入视线的是张虎脸。
愣了愣,赵凛焕这才反应过来。“朕知道了,先下去候著。”
赵凛焕一手抚摸著白虎的脊背,一手托著自己的头,唇角勾了勾,“朕昨晚睡的很舒服哦~”
确实,真的是很满足的一觉,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一觉到天亮了呢。
看著白虎乖巧的样子,赵凛焕不觉轻笑出声,“嗯~朕决定了!以后这个样子的你就叫牧宝宝吧!”顾自点点头,这名字应该挺适合这样的他的。
“还有,以后你晚上就去朕的寝宫睡吧,给朕暖暖床。嗯,就先这样。”说完,停止了手中的调戏,径自下床,出了内室。
白虎,现在是牧宝宝,看著赵凛焕出去的背影,目瞪口呆!
他就这么没经过自己的同意,把事都决定好了?!哦~天那!这家伙自说自话的本事也太强了吧!牧宝宝在心中哀叹,还拿虎爪挡住自己的眼睛。眼不见为净啊……
不久,换好装的赵凛焕再进来,“别忘了午后去马房看看,到时会有人来带你的。”搂过虎头,用力在那“王”字额纹上亲了亲,“知道了没?牧宝宝~~”
那长音是拖得牧宝宝虎躯震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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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念捧著茶杯,就这么呆坐在那里已有好一会儿了。没办法,他想不通啊!
拿眼偷瞄正在理政事的赵凛焕。看看,看看!他居然在笑哎,这可不是他平常的冷笑阴笑,而是勾著嘴角,一个人笑得很高兴的样子。
今日早朝之时也是这样。平时那些大臣们都已经习惯他冷冰冰的模样了,现下可好,居然和颜悦色地对著他们笑,还笑得那么灿烂。那双发亮的眼睛当场就把几个定力差的给电得晕头转向。
这也太奇怪了吧。
再准备偷瞄,赵凛焕就发话了,“文爱卿,你瞄来瞄去的,做什么呢?到底有何事要说?”
放下茶杯,“那个……皇上,您今天似乎很高兴?”文念问得很小心。
“嗯?朕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赵凛焕有些疑惑。
“很明显!”语气肯定,“简直就是……就是……春风满面!”对了,就是这个词!
春风满面?哼,敢嘲笑朕。“文爱卿真会说笑。朕怎么会有爱卿‘春风满面’的呢?”赵凛焕眯了眯眼,“今日,刘侍郎未曾上朝,似乎是卧病在床呢。怎么,刘侍郎卧病都没能满足爱卿吗?”
文念是一阵黑线啊。这皇帝怎么就这么记仇呢,不就是问他发春的原因么。居然拿他家刘问来刺他。不过,想起他家问问,身体就发热啊。他们昨晚可是那个了呢~~哎呀,真不好意思的。
周围众人都是一阵发寒,堂堂礼部尚书居然在流口水……文重更是离得远远的,就怕别人当他这个兄长也有这种癖好。
赵凛焕也是完全没有想到文念还有这么一面。“好了,好了,文爱卿朕今天放你假,你该上哪就上哪去,别在这影响他人。”
文念一听,也没理众人的大笑,就找他家问问去了。
结果,赵凛焕“春风满面”的原因还是没有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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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啊马儿,我这么尽心尽力的伺候你们,日后可要好好表现,给我争气啊!”这说话之人正是邵彦牧,他正在给马房里的马儿们洗刷呢。
邵彦牧心里明白,当初猎场那些动物为何会健壮又精悍的,他并不清楚。现在对这些马儿,他也只有先尽力照顾著,和它们搞好关系,以后才好交差不是。
想想,自那日化形以来已快两个月了呢。
这段时间里,他夜夜以虎形陪著赵凛焕,跟他同睡一床。虽说开始不太乐意,但在皇帝的威胁下他也只好如此做。只是……现在恐怕已习惯了吧。连宫里的人也大都晓得皇帝身边有只只在晚上出现的威猛白虎,从开始的害怕恐慌,到现在还会有人在经过时跟他打个招呼,带个路什么的。大家好像都习惯了。
“哎~”叹口气,对于这个皇帝,邵彦牧感觉很是复杂。
虎形的自己跟赵凛焕之间可以说是非常亲密。每晚,他都会提前替他捂热被子,等他理完事情后再“抱”在一起睡。赵凛焕对他也是搂搂宝宝又亲亲的,一人一虎还经常打打闹闹。
可是,人形的自己和他却没什么话好讲,两人一直都保持客客气气的。
放下刷子,摊开自己的双掌看看。有些晕眩。
这是,一双人手,不是虎爪……
“嗯~好舒服呀!”这种季节里还可以泡个热水真是太爽了~邵彦牧在心中感叹,这就是当权者的好啊。
赵凛焕这皇帝在知道他喜欢每天都这么泡会后,就让人弄来了这个不小的浴桶,还派专人来烧热水,还算方便。
水变凉了呢。
“哗啦啦~”站起身来,有点冷。赶忙跨出浴桶,拿起准备好的大毛巾在身上随意擦了擦,在腰间一围,就走向内室。
实在不是他邵彦牧有暴露癖,而是这屋子附近确实都没有什么人。为了确保他每晚的化形没人看到,也好让他方便行动,赵凛焕早把人都撤了七七八八,只留了两个下人白天来打扫,送送饭。反正这里他也不是经常呆著,白天要去马房,晚上又是基本都在皇帝寝宫住的,确实没必要弄那么多下人围著,浪费人力资源…… ─
看看窗外的天色,也不早了呢。现在过去,他事情也该理的差不多了吧。
拉开毛巾,呼吸几下。
房间开始弥漫著异香……
异香消去,再出现的是牧宝宝。
晃晃虎脑袋,果然还是有些头晕,此化形所用的时间也比上的长……
这段时间里如此频的化形似乎让身上的力量开始紊乱了,也是,族里也没人象他这么不停化形的。
踱了几步路。好像哪里不大对啊,哪里呢?
……!!!这是……
虎爪没有成型吗?!
怎么会这样?瞪著虎目,抬起左前掌,牧宝宝的眼里满是惊讶。这么快么……这么快虎形与人形间的平衡就被打破了呀……
叹口气,重新在地上趴好,伸出舌头舔著左前掌。突现的紫色雾气围绕著这地方不断地翻腾。
不久后,雾气散去……总算是完整的虎爪了。
牧宝宝重重地喘著粗气,这种局部化形果然要费不少力气。
站起身来,转了几个圈,确认没有其他问题了,牧宝宝才向寝宫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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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宝宝~~朕就知道是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朕都等急了。”发出这种欢快又埋怨的声音的就是赵凛焕。
亏他今晚特地把奏章带回寝宫批示呢,宝宝居然这么晚才来。
宝宝……赵凛焕嫌牧宝宝三个字还是不顺口,就擅自改成“宝宝”了。
当然,对此他无话可说,不管是宝宝还是牧宝宝,他都没兴趣……
绕过赵凛焕的专用案桌,纵身扑到他身上,双爪搭在他肩上,探出舌头舔舔他的脸,看看他,再舔舔。
只有虎形的时候才可以这么亲热呢。
“哈哈~别闹了,宝宝。”拍拍虎背,示意他先下去,“朕还有奏折没阅完,你先去把朕的龙床给暖暖。”对于宝宝,赵凛焕一向很宠,不过今天宝宝好像很高兴,热情的有点意外呢。
“皇上……”小德子的声音打断了人虎的嬉闹。
“什么事?”
“回皇上,是容妃娘娘那里来人了。”
“哦?这么晚了,容儿有什么事?”容儿是当初他还在太子之位时,在民间游荡那会儿认识的,之后就和文念文重两兄弟一起带回京城了。为人事精明能干,是个识大体的女子,那时也帮了他不少忙。登基后就被封为容妃,除了皇姐,也算是后宫之首了,去年还为他生了个皇女。
“回皇上,说是皇上您很久没去娘娘那儿坐坐了……”
呵!这容儿~隐含的意思很明显啊。
赵凛焕看看已窜上龙床的宝宝,这两个月来确实都没好好发泄过了,“好像在宠物身上太多精力了……” 摇摇头,小声嘀咕。
“好吧,朕这就过去。”整了整刚才弄皱的皇袍。
“摆驾萱容宫……”
看著赵凛焕走开的背影,白虎跳下刚刚才爬上的床。
宠物……浑身颤了颤。看来是自己太不自量力了。
听说那个容妃是他还是太子时,就在一起了的,好像还是个漂亮又能干的女人。
虎步走到案桌边,上面还留著未批示完的奏折……周身冰冷。
走前都没有跟自己打个招呼呢,也是,宠物而已,需要打招呼么……自己居然还妄想以虎形一直陪著他,呵~!太愚蠢可笑了呀!可能,于赵凛焕而言,人形是养马的,虎形是暖床的……MD!不愧是搞政治的,什么都要充分利用……
扫了眼龙床,寝宫,空荡荡的,今晚还是回自己那里吧。可惜,好不容易化为虎形的呢。
既然没有人在,那就……
原本白虎站著的地方,什么东西闪了闪,只留了个白虎残影,寝宫内就无人了。
暗中,有人眼睛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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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天过去了。
“那个……”某人踌躇。
“邵彦牧,你到底有何事要说?”赵凛焕有点不耐烦,这人“这个那个”的站了好半天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皇上,我可以把那个名册拿出来!”
!!呵,原来是这事,终于来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放下朱笔。
邵彦牧有点不安,要不要告诉他是他们上的谈话被他听到了,当然他可不是故意偷听的!
“朕跟护零的话,你都听到了?”
“既然如此,你该知道,护零已有很多手下在这件事上失败了。可以说已经打草惊蛇了,你确定你有这个能力全身而退?”
“可以!”停顿了下,“但我有条件。”
哦?这倒是没有料到,居然跟他谈条件。“说,什么条件?”
“把宝贝放了。”邵彦牧始终不放心让宝贝一直留在这个皇帝手上。
宝贝?……那只猎场的母老虎?!赵凛焕脸色变了变,斜眼看著邵彦牧,他跟那母老虎到底什么关系?这种情况下居然提这种条件!
赵凛焕不爽,非常不爽!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已换了一身夜行衣的邵彦牧正在发呆。他完全没有想到赵凛焕会这么在意宝贝的事。一直问他和宝贝是什么关系,奇怪了~能有什么关系。再怎么想正常人都不会象他那样,有那种荒唐的想法的吧……什么叫做“那母老虎是怎么怀孕的”
哦!天那~听听!那家伙居然以为宝贝怀孕是……是他干的……
他实在是无话可说。就算他能化虎形,也不会做……做这种事啊!他只是有虎形,但还是个人,虽然特别了点……再说,他也没那个能力啊!
“邵公子……”
真亏赵凛焕想的出来。
“邵公子!”护零很是无奈,这人已经发了很久的呆了,今晚的任务可是非常重要的啊。
邵彦牧终于反应过来。“是护零啊,有什么事吗?”
他知道护零其实只是个代号而已,好像还有护一护二,一直到护十的。不过,他一个也没见过,连护零也是那天“偷听”他们说话时……看到的……
说是看到护零了,可护零长什么样他并不清楚。可能是为了不让旁人瞧见真面目,护零总是把全身上下都包起来,穿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一对眼睛,声音也经常变来变去的。(护零形象请参考死神芝芭……)幸好自己还能“闻”出来是不是换了人……
“邵公子,此任务艰险,故属下奉皇上之命,与您一道前往,好有个照应。”这位护零说得不卑不亢。
切~随便你们,照应也好,监视也好,无所谓。
“要跟就跟吧,如果跟得上的话。”
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一闪,就已没了人影!
好快的速度!护零急忙运起轻功追赶前面的身影,可是,与那背影间的距离却拉得越来越大!在暗部,自己的轻功也是排的上号的呀。
而且,这人……居然可以如此轻松迅速的离开戒备森严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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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某人沉重的呼吸声。
“哟~来了呀,护零兄弟~辛苦!” 邵彦牧轻声说笑,这护零速度还不错~
辛苦?确实!斜睨他一眼,还不都是这人害的。为了赶上他,他把内力都运到极致了,到现在气息都没稳定下来,犯了夜袭大忌啊!
眼下二人正蹲在一棵大树的强壮枝干上。
这里是右相在京城郊外办置的别庄。据以查探到的情况来看,这个别庄是以外松内紧式的安排了护卫。也就是说要潜入并不难,问题应该是藏了那本名册的屋子。之前派去的刺客都有提到那屋子不但外围布满了众多高手,连屋子里面也似乎很有蹊跷。
不过……这事落到他邵彦牧手里,也是那右相不走运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在护零的目瞪口呆下完成。
邵彦牧伸出右手,舔了舔食指,突然张嘴咬下,血自然是流了出来,他也未曾理会。跟著,左手扯开夜行衣,露出左胸膛,紫色的纹在黑暗中显得尤其诡异。带著血的右手食指碾上左胸,血都被抹到了纹上。随后,吸收了血的紫色纹开始疯狂流转,紫色雾气蔓起,可以听到邵彦牧的呼吸也越来越是急促。
“你呆在这里等我!”
等护零回过神来,原本邵彦牧蹲著的地方只留下了件夜行衣,伸手拣起,露出了枝桠……
这是?一只小猫?
小猫好像在害怕,瑟瑟发抖著,很可怜的样子。
马上护零就发现自己错了。转过身的小东西哪是小猫,明明是只小老虎,还对他龇牙咧嘴的。
小老虎狠瞪了护零一眼,其实是想告诉他别坏了他的事。跟著,就纵身跳下了树。
哇~这树可不矮啊!
就在护零担心小老虎会不会就这样摔成肉酱的时候,一股轻风袭来,稳稳地拖住了小老虎。
好!成功著陆!
自己动作得快点了,这种样子可维持不了多久。小老虎噌噌几下就翻进了别庄。
这边,护零可是傻了。
他是清楚邵彦牧不是常人,也一直都知道皇帝身边的白虎就是他,可就刚才发生的还是让他困惑异常,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今晚也是变了又变……
那厢,邵彦牧特意耗血化形的小老虎正光明正大地上蹿下跳,全速前进。也是,再怎么训练有素的高手护卫,对于这种小猫样动物也不会有防范之心吧,人家还当是附近来的野猫呢。
眼前这个屋子就是目标了吧。
绕著屋子仔细晃了两圈,看守的人真的很多呢~
一阵大风吹过
“妈的!都这样铜墙铁壁了还会有人来送死?上头也太小心了吧。”护卫甲
“可不是,让我们在这里吹冷风!”乙某人也抱怨。
“还是小心点好!你们不知道,听地班的兄弟们说他们轮值的时候就有刺客潜进来,还干了一架呢!”护卫丙最负责任。
晚了哦。已顺利侵入屋子里的小老虎正趴在窗台上,得意地挥了挥小虎爪。嘿!运气还不错呢,这扇窗没关紧留了条缝,他就是从这里猫进来的。
扭过虎头。
哦~老天!怪不得之前那些高手都铩羽而归呢。
看看,这还是普通的房间吗?到都缠满了线!桌脚连著凳子脚,凳子脚连著书柜,连桌上的茶壶下面好像都做了手脚……真是机关遍布,跟之前那世界的红外线系统有的拼了!
幸好自己现在身材娇小,虎眼睛晚上也不会受到影响,阴惶惶的丝线都可以看得清楚,躲过这些机关应该不难。
不久后。饶是这样,邵彦牧还是累个半死,那名册却是连影子都没见到!
小老虎现正摊著身体,手脚大开著躺在地上,虎尾巴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甩著。真是佩服之前来的那些人啊,他都占了那么多方便之宜,还是没找到传说中的名册……而且,时间都快差不多了,再找不到就要从小老虎升级成大老虎了!
你说这右相家人也真奇怪,东西重要干吗不随身携带,要这么大费周章特意弄个屋子放放,有钱人真是受不了!
其实是邵彦牧不知道右相家人都没人会武,交给手下又不放下,只能这样掩人耳目。
啊~~!到底在哪里呢?
歪了下虎脑袋。
靠!居然拿了本书来垫柜子脚,太浪费了吧~
小心地翻过身,探出虎爪掀了掀书页,扬起一小阵灰。
“欠~~”小小声的一个喷嚏,让小老虎心脏猛跳了几下,现在要是被发现可不是轻松可以搞定的!
狠瞪了那书几眼。妈的,就是这东西!这右相家人还真会藏。
可怜了自己的鼻子~情不自禁地动爪揉了揉这下可好,这种牵一发动全身的房间要怎么把东西拿出来拉??T T
趴伏下整个身体,小肚皮贴著地面。那书其实只有一个角被书柜的一脚压著,其他部分都朝著书柜向里放著。
可恶,要没时间了!
书柜由四脚架起,下面的中空虽然虎头伸不进去,两只虎爪还是蛮轻松地探了进去。拽住里面书的一角,以被压住的书角为轴,小心翼翼地把书稍微挪了点出来。
很好!书柜没晃,线也没有影响到。
嘘口气,弓了弓背,松松一直紧绷著的身体。虎爪紧了紧,加油!
好不容易把书给转出来了,现在只要再用力一抽就行了吧。嗯~只要抽的速度够快,应该可以做到让书柜不动。
搭上书,刚准备用力,身体居然发热了!
该死!怎么这种时候!
根本就没给邵彦牧考虑的时间,身体瞬间拉大,甚至虎啸出口!变大的身体马上就碰到了好几股丝线。
茶壶方向开始冒出白烟,还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出来的箭!
想移动身体躲开,却僵直著没敢动。他知道以现在的身体一动就会牵扯细线。咬牙眼见著箭支袭来,马上就是陷入皮肉的声音。靠!又是背上!
门外已传来响动。
被发现了,这下真的来不及了!既然如此……
用牙咬住书,迅速抽出。本来以小老虎的形态可能力气还不够呢。
叼著书,急速奔向窗口。
那些丝线已是顾不上了。房内机关也早已大开,箭支乱飞,毒气弥漫!
只要可以出了屋子,凭他的速度定能甩掉看守们。
“砰~~”
刚破窗而出,迎面来的就是几把闪著光亮的刀剑。
真是该死!倚仗自己敏捷迅速的动作总算是避开致命的伤,可右后腿上仍是受了伤。是弓箭手!
只这一会儿,居然已聚了那么多的人手,看样子被包围了!
对方对于敌人是只老虎似乎也愣了。
邵彦牧可不会等他们回神。虎目瞪著他们,释放自己的虎王威势。几个定力差的已站不住了。
“吼~~~!”一声尖锐的虎啸响起。
“啊~!耳朵!我的耳朵!~”
“头!头好痛啊!”
“什么东西?!快停下!快停下!”
“救命啊!啊~~!”场面开始混乱。
围绕著场中央的巨虎,异象又再突起,狂风骤乱,飞沙走石!
不仅糊了众人视线,随著劲风刮来的沙子石头劈头盖脸地砸在了他们身上,有人甚至被划的脸上血肉模糊!
场内哀叫声四起!
哼,他不发威,人家还把他当病猫了!衔起刚掉落的书,乘著风迅速离开!
就在邵彦牧以为这已安全撤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了异样,急忙扭身躲开。
站住身体,眼前是一身夜行衣的陌生人。仅露出来的两眼能看到的也只有冷酷,拖著一把剑,随意站著。
好强!这个人好强!
虽说自己受了伤,可有本事能赶上他,说明这人轻功确实不俗,尤在护零之上。刚匆忙躲开的那一下,也把身后的一棵大树砍翻。
“剑气外放!”黑暗中出声的是护零,“阁下好身手!”护零本来一直呆在树上,可过了那么久邵彦牧都没出来,他自然是蹲不住了。在发现别庄人影重重后,就急忙赶了过来,刚好碰上他们。
那陌生人看了几眼护零,再瞅瞅白虎,“哼~龙亚朝皇家护卫什么时候驯养起猛兽了?!”声音阴阳怪气的。
邵彦牧和护零聚是一愣。
“这虎不错,看它份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算。让你们皇帝下小心行事了!”睨了护零一眼,把剑还鞘,还是那令人难受的声音,“它受了不小的伤,看著点护零!”护零二字还特意著重念了出来。说完,就不见了人影。
护零这才注意到白虎身上已染了不少血迹,呼吸声也是异常沉重,口里还咬著一本书。
“邵……”对著头老虎他实在叫不出公子……
“喂,你没事吧?”伸手想取下它嘴上的书,却拽不动,被它咬得死死得。不对劲……
“喂,喂~怎么了你?”动手推推它,“喂,老虎兄弟!”
白虎却在他最后那一推下砰然倒地!
其实邵彦牧一直是硬撑著,眼下危险解除,也自是放松精神,可苦了护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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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凛焕对著这本已非常破烂的名册,心里很不是滋味。
名册的一角明显有著虎齿印,虎牙几乎穿透了整本书,可见当时他咬的多用力,护的多好了。上面还留著点点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护零已向他汇报了他知道的一切,基本可以猜测出邵彦牧当时的行动,真是有够勇敢的……
回到寝宫,几个太医还在忙。
龙床上躺著的赫然是头白虎,走上前去,伸手摸摸虎头,不禁温情流露。自然赵凛焕本人并无察觉。
“它怎么样?”
“启禀皇上,臣等并非是专门的兽医,可能诊视结果会有所偏差。”老太医说的不卑不亢。
赵凛焕皱了皱眉,“朕只是让你们先看著,专人已派人去请!”这些太医就知道推诿责任,真没用!
“启禀皇上,大夫已经请来了,现正在外候著。”是小德子。
“快传。”
跟著小德子进来的是个中年男子,拎了个药箱,瘦瘦高高的。可能是第一看到当今圣上有点激动或是害怕,颤颤巍巍地行了礼:“草,草民……薛楠,参见皇上,万岁万岁……”
没等他三呼万岁完,赵凛焕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行了行了,起来吧!快来看看他。”转过身去,再抚摸白虎发抖的身体,那么重的伤,想必他现在很不好受吧,有点心疼……
对于那个中年男子,赵凛焕并没有担心,既然进的来这里就说明他没有问题。这么想的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个所谓薛楠之人眼内闪过的精光。
没有想到那薛楠居然抖著手在给白虎看诊,还不小心的碰到了他后腿的伤,让白虎怕痛似的缩了缩腿。
赵凛焕皱起了好看的眉,有这么紧张么,看样子自己再呆在这里,这个胆小的大夫是看不好病了。
起身,“给朕好好看,要是治不好他,你就提头来见!”说完径自离开了寝宫。
那声音冷得周围众人都不禁身体一震,众太医更是庆幸,这薛楠若不出现,恐怕就是要自己提头去见皇上了。
一个多时辰过去。
“他怎么样了?何时才能醒?”看看仍旧没有醒来的白虎,赵凛焕有点急。
“回皇上的话,这头白虎身受多箭伤,尤其是腹部和右后腿那两箭,箭势应都非常强劲,导致腹部大量出血,后腿上更是伤及筋骨。”涉及自己的本行问题,薛楠倒是不紧张了,“由于受伤后没有好好安顿,草民估计其后甚有激烈奔跑,耽搁了及时救治时间,要想恢复怕要费不少精力。”
再停顿了下:“至于至今未醒,草民猜测应是吸入了迷药所致,所幸不是什么高明的迷药,方才已喂食过解药,几个时辰后应能转醒。”
“嗯!那身上的伤何时能痊愈?”
听到这个问题,薛楠脸上表情有些怪异,“回皇上,虽说此虎受伤不轻,但草民观其恢复能力甚是惊人,故想一个月多后理应痊愈。”
听薛楠这么说,赵凛焕也就放心下来,对于为何恢复迅速的原因他心里也是有点明白的。倒是这个薛楠……瞟眼过去,他正小心翼翼地翻动白虎的身体,看得出在做最后的理。
“既是如此,这宠物就劳烦薛先生了。”稍稍沉吟了下,“赐赏银千两!小德子记上。”
薛楠听闻匆忙下跪谢旨,这可是皇上亲自赏下的,多大的荣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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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邵彦牧修养的这一个多月内,朝堂上进行了一大清洗。
盛武三年3月,经查京都府尹私开赌馆妓馆横行市里,被抄充军;上年科举各地监考官员,有数十人徇私舞弊,革职查办;各地茶营漕运监管贪赃枉法,泯没人良,被……
更令众人震惊的是,权倾一方的右相家被查。把持朝政,暗中勾结龙亚东北敌国,千雷国,造成龙亚东北边境损失惨重,被抄首。
鉴于皇朝腐败严重,盛武帝特批宣王爷微服私访,职钦差,若遇贪官污吏可行先斩后奏。
一系列的动作让朝野震动,官心惶惶,怕一不小心被查出问题。
赵凛焕明白此多亏那名册,不仅办了以前就知道的问题官员,更是扯出了不少假清官,一并都理了。同时右相一支可说是彻底被灭,连左相也是牵连甚重,各地官员被审被查被罢,让自己一下补充了不少新鲜血液,原兵部侍郎刘问更是被提到了右相位置。
可是这行动最大的疑问也在右相。赵凛焕虽然一直都清楚除了右相本家,连家还有众多旁枝末节,却没料到本家势力大不过旁系,右相府空有一个华丽的壳,内里早已被毁。在朝堂上一直与自己作对搞破坏,甚至勾结他国的都是旁家,倒是本家虽也有取皇上之命的念头,也可以说是被旁家要挟迫不得已。
如何置他们让赵凛焕犯了难。最后与众人商议,还是得出了放右相本家一马,但终其连家生生世世不得入京城的结论,当然那些问题大著的都被斩了。
这也是暗底下的事了,不足向外人道来。
把玩著手里的精致小瓶,这是连傲风最后派人送来的谢礼,还附送了便条:罪臣感谢皇恩,不敢欺瞒。别庄机关恶毒,箭上均淬有毒药,迷烟亦为此毒,不仅令人行动迟缓,还会被侵蚀心绪,易被他人操控,人亦如此,遑论猛兽。此瓶内为解药,请圣上保重!罪臣连傲风上。
赵凛焕一直在奇怪,以别庄那种防卫程度,箭上岂会不上毒,迷药又岂会是不高明的迷药,但见薛楠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照顾著邵彦牧,那毒也应该确实是被他解了,明显没有恶意。
让暗部重新查探的消息,关于薛楠的居然会是“无解”,这是暗部自组织起来从未有过之事!
他看不透那薛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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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皇帝叫你宝宝,你到底叫什么啊?”薛楠一边问,手里也忙个不停,他正在给白虎上最后一药。
邵彦牧自是没去理会他。虽说自己的伤全靠这家伙,但在他看来,薛楠纯粹一变态!
哪有人会调戏老虎的!?对,就是调戏!
这薛楠老趁著给他换药之便,在他身上东摸摸西捏捏的,经常摸的他浑身不舒服。他很想让赵凛焕给他换个“护士”,可奈何族里规定,伤筋动骨就不要化形,让他不能跟赵凛焕明说。再有,即使说了也不只道皇帝会不会相信,因为这变态在人前都是一幅老实忠厚的呆样,只到了他面前,就开始发神经!
“你别不理我呀,我知道你听得懂人话。你说你为什么要做赵凛焕的宠物呢,他可不是什么好主人,居然还派你做那么危险的事,还是跟我吧,我会好好对你的哦。那~怎么样啊?”一说起这个话题,薛楠就有点兴奋,手上也不觉用了点力……看到白虎快跳起来瞪他了才轻抚它皮毛,稍事安慰。
靠!这白痴,用那么大的力!
哼,赵凛焕不是好主人,他薛楠就是好主人了?再说了……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事……
邵彦牧心里清楚,说是为了宝贝,其实都是借口,他只是不想看到赵凛焕一直那么烦恼著,想多少帮他出点力……
“喂喂喂!你听我说话没啊?!”敲敲虎脑袋,想引起他的注意。但见邵彦牧仍旧没理他,不禁狠狠搂过了虎头,在上面亲了又亲!“我教你不理我,教你不理我!”
……瞪著虎目,呆了……
“嘿嘿!干吗那一幅蠢样?”伸出魔爪骚扰了人家全身。
就在邵彦牧又想发火的时候,耳边居然想起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们皇帝要怀疑了哦!我先走了,要记得想我哦!!”说完,再亲了亲虎头,人影消失不见!
邵彦牧终于回过神,支起身体,是那时候的陌生人!
可恶!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连气味都没闻出来!
邵彦牧相当懊恼!
刚从外头回来,邵彦牧心情可以说很好。他没有想到赵凛焕把他安排到了护卫一队,或许他终于明白过来让他去养马并不是一件太明智的事吧。
自从伤好了以后,邵彦牧就跑去护卫队报道了。非常出乎意料的,护卫一队的大本营居然是京城的一家名为“钱来”的地下赌场……
还算庆幸的是队员们并没有象护零那样把全身都给包了起来,除了队长护一带著黑面罩外,都以真面目见人。
当然对于邵彦牧的到来,还是有人有意见的。本来么,堂堂龙亚皇朝的护卫队成员都是从暗部各分部挑选出来的精英,可现在皇帝一句话就弄来个候补的,就等著他们任务失败好上任呢,这让他们心里怎么平衡。为此,邵彦牧这些天来,都在与他们“切磋较量”。虽然不会他们精妙的武功招式,但凭著自己绝对超然的速度敏捷方面,还是能过个几招,比试结果也是胜负对半,队员们也就勉强承认他了。
倒是护一很有些烦恼,每个护卫队都是1个人,现在这个超额的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就怕皇帝不满意。和护零商量了半天,还是给邵彦牧弄了个皇帝贴身侍卫的职务。
贴身侍卫呢~~从明天开始自己白天也能呆在他身边了吧,晚上自然有虎形可以陪著。这样天天都可以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守著他,这,或许就够了吧……
想到这里邵彦牧不禁翘起了唇角,自己不贪心的。他有时间,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陪他一辈子!这是其他任何人都不具备的优势。
至于频化形的影响,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即使真有大变化产生,想必那时也是沧海桑田了吧。
所以,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是美好的!
可天不从人愿,这也只能是邵彦牧的美好愿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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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他这个贴身侍卫行事,邵彦牧已搬入了离天子寝宫非常近的落院中,下人也仍旧不多。
走在回房的路上,邵彦牧觉得很郁闷。
今日与其他队员切磋之际,猛然发现自己的死穴,他不会点穴啊。只要一被别人抓到机会,自己就只有玩完的份了,不象其他成员总有些克制之法,象移穴拉,破血拉,当然都是人家的心得或秘诀来著,他也不好问人讨要,更何况这些解决之道总是要有内功作基础,他完全没有接触过,这该如何是好呢?
摇头晃脑考虑事情的邵彦牧没有注意到前方冲出来的人影,等他注意到,那人已将他扑到在地。抬眼一看,居然是赵凛焕这个皇帝!
“皇上?您怎么了?怎么回事?!”
眼前的赵凛焕看起来有些恐怖,赤红的双眼,咬紧唇的银牙,狠狠抓住了邵彦牧双肩的有力大掌。
这样失态的赵凛焕让邵彦牧急了,挣脱出右手覆上他的额,好烫!发烧了?
“皇上!您生病了?赶快叫太医啊!小德子,小德子呢?”
“啪!”挥掉邵彦牧的手,也不吭声,赵凛焕就径自把人拉了起来,拖进房间,关上门,重重地把人压在门上。
一连串的动作快得让邵彦牧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待他醒悟过来,耳边已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被人禁锢在了那人胸膛与房门之间,邵彦牧感觉非常不好受,埋在他颈间的头也不管不顾地开始了粗蛮的啃咬动作。
“好痛!皇上,你到底要作什么?!”邵彦牧知道赵凛焕今天是不对劲了,把手撑在胸前,气急败坏地拼命挣扎。
对于他的死命扭动挣扎,赵凛焕觉得不耐烦,“啪!~”扬起手掌扇了邵彦牧一巴掌!“你给我老实安静点!”沙哑的声音迥异于平时好听的嗓音,里面包含著的怒火欲火更是让邵彦牧吓了一大跳。
赵凛焕扇得相当用力,邵彦牧甚至可以感觉到嘴里的铁锈味!没来得及反抗,已被他抓著手拉进了卧房,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好看的皇帝力气居然这么大,他都觉得左手腕要被生生的捏断了!
被人压进了床上脖子上再传来尖锐的痛感,身上的衣服也在被人用力地拉扯。邵彦牧开始害怕,手脚并用奋力挣扎起来,他并不想他们之间是这样的,他并不想以后连条退路都没有!
“啪!”又是一巴掌扇来!扇得邵彦牧眼前发黑。
“你该死的自找的!”赵凛焕眼下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只想快点解决掉身上快烧起来的感觉,可身下这人就是要给他找麻烦,不配合他!(……)
刷的抽出邵彦牧的腰带,拉高他的双手绑紧,系在床头上还打了个死结。
轻松扯开邵彦牧身上的衣服,裸露出来的紫色的纹让他一阵兴奋,迫不及待地凑上去啃咬吮吸,左手也捏上了另一边的红点。
失控的力量,让疼痛感瞬间袭上邵彦牧的大脑,“啊!……痛!”左胸毫无疑问是邵彦牧的敏感点,那快感伴随著痛感象是直接攻击了他的心脏,让他差点弹跳起来,硬是将那敏感点主动送进了赵凛焕的嘴里,又是生生受了不少罪。不断袭来的快感也搅混了他的神志,连下身也是逐渐硬挺。
而赵凛焕因为怕痛,被自己下面的紧绷折磨得头皮发麻。等不了了!
硬是将身体挤进身下人的双腿间,邵彦牧下身的衣物连著底裤都被他快速地褪了干净,毫无章法的对著他光裸的身体乱摸一气!
邵彦牧被他折腾得稍稍清醒了过来。稍稍抬起头,看见在自己双腿间耀武扬威的巨大东西瞬间让他惨白了脸,透著热力的东西还磨蹭著他的股缝!
不!不可能的!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进得去!?邵彦牧害怕的发抖,望著赵凛焕,希望他能放过自己,“皇上,不!不要这样!……进不去的!额嗯!……”闷哼声打断了求饶,身体立马僵硬。
是赵凛焕根本没把话听进去,一根手指放肆地探进了干涩紧窒的甬道。好紧!再伸进一指,肆意地搅动著,开拓著自己的领土。
身体内从未有过的感觉让邵彦牧动都不敢动,僵直著身体,抿著唇。
“啊!~~”
两声惨叫!
身体内的手指被狰狞的巨大代替!那根本不是手指能比的!!邵彦牧绷直了身体,一声都叫不出来,冷汗直直地往外冒,甚至不敢大声呼吸就怕牵连了一收一缩的后穴。
另一声惨叫自然是赵凛焕的。邵彦牧的后面是第一,又没被好好润滑过,赵凛焕感觉自己只进去了一个头就完全动不了了!干涩的甬道紧箍著自己的宝贝,让他进退两难。
赵凛焕开始著急,明明就快享受到了!
“该死的家伙!居然敢不让朕舒服!混蛋!朕要弄死你!弄死你!!”赵凛焕不讲理的恶毒咒骂著,空闲的手也袭向邵彦牧敏感的胸前,抓捏扭转,直到殷红的乳头无助地挺立起来。
“不……不要摸了!”被绑的双手紧紧地握著拳,紧闭著眼,头也坚持不住地左右乱晃。陌生的阵阵快虐感,让邵彦牧无所适从,“嗯……不要,嗯……不要再弄那里了!……”
终于感觉到身下人不再绷直了身体,赵凛焕咬了牙一鼓作气冲了进去!好舒服!又热又紧,好爽!!又往里捅了捅,把自己埋进了身下人的更,不待邵彦牧的再适应,就抱著他的腰开始横冲直撞起来!
被赵凛焕进入到身体的瞬间,可以清晰得感觉到后面受伤了,流血了,心里一阵恍惚,胃也被撞的难受。“出去!好难受……哼嗯~……出去!”
无力的叫唤声没阻止身上人的恶行,反被摇晃得更厉害的!
已陷入情欲大网的赵凛焕哪还顾及的了邵彦牧,“哈啊~舒服!嗯!……好棒!”只知道疯狂的冲撞摇晃!
邵彦牧冷汗渗透了全身,汗水混合著无法忍受痛苦的泪滴一起滑落脸庞。
“唔……嗯!”拼命克制著要溢出口的求饶。
还没有结束吗?也不知道被换了多少姿势,身后的撞击也没有停止过,甚至可以感觉到原先干涩的里面已涌满了那人射出的东西,顺著他的进进出出染满了两人的结合。
无力地趴伏在床上,双手还是没有被解放,仍是禁锢在床头。失去节奏的进攻让他完全跟不上,只能随著摇摆浮浮沉沈。
又是一下沉重的撞击,毫无力气的四肢终于没有承受住,随著身上人的压制啪地生生跌进了床内。体内的巨大一颤一颤,那人的精华毫无保留地再进入了身体最,又引来邵彦牧身体的一阵哆嗦。
“哈啊……哈啊……”趴在邵彦牧背上,喘著粗气,最后的一下释放终于让赵凛焕缓了过来。情欲尽退的双眼染上了丝乏累,没有将已软下来的东西抽出,就著搂著邵彦牧的姿势沉睡过去。
安静下来的房内让动弹不得的邵彦牧不禁苦笑出声,随即也昏睡了去,被折腾得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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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初春的阳光已有些刺眼。
身旁并没有人,这个时候那人是在早朝了吧。
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很痛……双手已被解开,手腕上面明显留有被缚了一夜的红印。
努力找回手脚的感觉,咬牙翻了个身,由后传来的顿痛感让邵彦牧倒抽一口气!稍稍掀开了被子,满目狼藉。叹口气,重又盖上。
邵彦牧休息了会儿,支配著身体坐起身来,什么液体随著动作流出体外的感觉让他僵直了姿势,脸上阵红阵白。
自找的不是么……暗自苦笑。
昨夜,他并没有尽全力抵抗。是怕伤了赵凛焕,也或许是自己潜意识里就在希望发生这种关系,在那种折磨下自己仍旧泄了身不是最好的证明么。不管他怎么对待自己,赵凛焕终究是自己喜欢的人,甚至是奢望相随一生的人!更何况,昨晚的赵凛焕明显还失了意识。
呆愣著身体,直到屋外传来了吵闹声。
“娘娘,仪妃娘娘!请不要进去,公子还未起身啊!”是月兰的声音,还带著一点哭腔?
“哼!他身为皇上的贴身侍卫,如此时辰居然还敢赖著未起!!本宫自要替皇上好好教训他!”狠戾的,陌生的女人声音。
“!~!”房门被大力打开。
“仪妃娘娘!不要啊,公子……公子他……”
“拖下去!”早已不耐。
有人进来了!自己眼下……!!
终于反应过来的邵彦牧慌忙拉起被子遮盖到身上,身体开始不受控地发抖。
来人终于绕过了屏风,进入了内室。
房间内充斥著的浓烈的情事结束后的味道散落了一地的衣物还有正靠坐在床上裹著被子的男人!这一切都让仪妃怒火中烧!
藏在袖中的双手发狠的攥著。该死的贱男人,毁了她算计好的一切!
想她以15岁幼龄进宫,原来以为那个漂亮温柔的皇帝,自己的丈夫,将会是自己的幸福,可事实呢?
一入侯门似海,更何况这后宫高墙!可笑自己的天真!
人前一片贤良淑德的受人尊崇的容妃娘娘,背后却是长著獠牙的夜叉!过去凭借著娘家连家的势力还能与容妃斗上一斗,可现下靠山一倒,她只有自己寻找出路。
皇儿,只要她能为皇上诞下第一个皇儿,她就不用再躲著那个恶女人。
为此,她甚至千方百计寻来了药性强烈的春药,放手一搏。事情原本非常顺利,皇上也喝了那渗著药的汤水,可谁想皇上警惕性那么高,一感觉不对就冲出了房门,她拦都拦不住,最后居然便宜了这个男人!
“小小的侍卫见著本宫竟然还不下跪问安!来人啊,把他从床上拖下来!!”扭曲了的尖锐的声音!
邵彦牧一看进来的是后宫娘娘,脸色一下刷的铁青。被下未著寸褛羞耻的身体怎么能见人!低著头瞪大了眼睛,发抖的双手紧紧抓著身上的遮掩。不可以,绝不可以!
命令一下,走上来两个孔武有力的妇女,伸手就要掀被子,邵彦牧自是抬手阻挡。哪想两女人居然身怀武艺,可他已是经历了一夜的折腾,更何况双拳难抵四掌,竟硬是被扯去被子,拉下了床!
裸身在地上的男子是凄惨的。颤著身体,满身都是青青红红的一片一片,甚至有的地方明显被咬出了血迹,下身更是一片狼藉!明眼人自是看得出此人遭受了如何的对待。
几个宫女早已害怕得转过了头去。
连仪妃自己都是呆愣了一下,如若当时皇帝没跑,就是自己这么副惨样了……咬咬牙,可这也是自己最后的希望!!她知道皇帝是不会来宠幸她的,不会给连家一点复起的机会的!!
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摸索起了身边散落的衣物,还往自己身上遮,仪妃不禁眯起了眼睛几步走上前。
“啪!──”一个耳光扇在了男人的左脸上。
仪妃气急败坏,那发了狠力的一掌硬是将他打得偏过了头去,邵彦牧错愕了一下,嘴角渗出了血。
“遮!你遮什么遮!!”仪妃亲自动手拉扯著邵彦牧刚覆上身的衣物,“你这个下贱不知羞耻的男人!”激动地对著他不顾身份的拳打脚踢。“勾引皇上的贱人!!”
迎头盖来的拳脚,让邵彦牧眼前发黑,但仍是不放手中破碎的衣料,“衣服……衣……”轻声的低喃。
为什么要逼他?他也不想的,他不想的啊!
“让你勾引皇上!该死的野男人!打死你!”
不!……他没有,他没有勾引皇上,他没有!昨夜是……是……居然辩驳不了,虽未勾引,可他竟也是心甘情愿……果然是下贱吗?不,不……
竟已乱了心神!
“没 ……没有,我……我没有!”克制不住的出手推了眼前的女人。
“啊!娘娘!您没事吧!娘娘”
被推倒在地的仪妃没有想到他胆子居然这么大,扶著身边的丫鬟狼狈的站起身来,开始叫嚣:“造反了,造反了!”胡乱的指著身边的众人,“你们还站著做什么,给本宫打,把这个贱男人往死里打!!”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落院内正闹的厉害,月兰也拦住了皇上一行的去路。
“皇上,请您救救公子吧!皇上……呜呜,公子他……”月兰好不容易找到了皇上,跪在地上,竟开始小声啜泣。
赵凛焕一行刚下了早朝,准备去御书房再行议事。面对这不知哪来的小宫女的哭诉,几位大人都面面相觑。
只有赵凛焕是知道这个小宫女的。邵彦牧?想起昨夜疯了一晚的对象,赵凛焕皱了皱眉,“你先起来,好好说他怎么了?”
“仪妃,仪妃娘娘刚带了人进去了,公子……公子还未起呢!呜呜~”想到里面会出现的状况,月兰不禁又是一阵呜咽。
仪妃,又是仪妃!倒了后台,她反而胆子越大了!昨夜要不是她下的春药,他怎么会冲动的去抱邵彦牧。今早一醒来,他就被吓了一跳,只解了邵彦牧手上的束缚,就匆匆离开,想著早朝以后再来解决这事。眼下这仪妃又定是给他惹麻烦了。
对于他为什么没抱别人,独独拉了邵彦牧去发泄的原因赵凛焕并未去细想。
“行了,快带朕去!”撇下其他人,就随著月兰去了。
走在路上,赵凛焕心里有些恍惚。
他清楚自己的性致一来欲望会有多强烈。以前妃子伺寝之时,还没怎么弄著,她们就开始呜咽叫唤,自己总尽不了兴,就这样一夜过后她们还都要缓个几天,尤其是初夜之时。可昨夜……他还中了药,意识都有点不清,他只知道自己下狠了劲在折腾身下人,今早刚醒时他甚至还觉得神清气爽,直到注意到身旁有人,回想起发生的事他才匆忙离开。想来……邵彦牧应该是第一吧……
“公子!公子!……”月兰的叫喊声让赵凛焕回过了神,原来已到了落院。
跨进房内,眼尖的他仍是看到了被众人围在内倒在地上的邵彦牧,月兰早已扑了上去在和其他宫女纠缠,“公子……你们放开公子!”
“住手!统统给朕住手!!”含著暴怒的声音终于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到是当今天子到来,都急忙分散开,战战兢兢地站好。
“臣,臣妾参见皇上。”仪妃没想到皇上现在会来,马上就慌了神,刚想先告状就被月兰打断了。
“公……公子,你怎么了?公子?别吓奴婢呀!”月兰的声音更是颤抖异常。
赵凛焕心一提,急忙上前察看。
眼前倒伏在地上的人,正拼命地缩著自己的身体,打著颤,低著头,头发也乱糟糟的散了一地,死命抠著地面的十指早已磨出了血,身上也布满了伤痕,赵凛焕辨认的出哪些是自己留下的,哪些又是硬生生打上去的痕迹。
赵凛焕绝对没有想到昨夜还抱在怀里的人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都给朕退下去!”
周围众人都纷纷离开。
“朕让你退下去没听到吗?!”
“可是,皇上……”她不甘心啊!
“退下去!!”令人发寒的声音。
身体瑟缩了下,“……是,臣妾告退。”她知道他已经发火了,再不甘心也只得先行离开。
蹲下身,手指轻抚上他背上的皮肤,触手一片冰冷……
“邵彦牧,是朕!”仍旧没有声响,维持之前的姿势。
伸手触到他的下巴,强硬地抬起他一直低著的头。
“唔……”由喉咙发出了低鸣,脸色苍白,闭著双眼,虎牙紧紧咬著下唇,那里已是血迹斑斑。
如此脆弱的邵彦牧是赵凛焕从未见过的,可以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已经颤得越来越厉害。趋向前,放柔了声音:“邵彦牧,睁开眼……”
索性搂过他的身体,手掌在他背上来回轻抚,赵凛焕知道虎形的他一直都喜欢这样的安抚,轻吻了下他的发顶。“宝宝乖,这里只有朕在,睁开眼看看,乖~”柔声的安抚著。
紧闭著的双眼终于颤巍巍地张了开来,两行眼泪瞬时落了下来。
这样紧咬著唇,睁著无神的双眼,还默默流著泪的邵彦牧让赵凛焕觉得心都要纠起来了,好心疼!
再搂紧邵彦牧的身体,轻轻舔去那些眼泪,“别怕,有朕在,别怕……”
平复了下心情,打横抱起怀里的身体,想把他抱到床上,可还没收拾的凌乱床铺让他暗自叹口气。用被子将邵彦牧的身体密密得裹好。
……落院离自己的寝宫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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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彦牧僵硬地躺在床上,双手死抓著身下的床单,任由别人的手翻著自己的身体。
感觉到那双手居然想探进那地方,邵彦牧急忙并拢了自己的双腿。
李太医再试了试,手还是插不进去,只好尴尬地向邵彦牧解释:“公……公子,下臣只是想检查一下,那个……那里受伤的程度……”看邵彦牧没反应,还把眼光看向了身旁一直立著的皇帝,他也望向了皇帝,等待指示。
“彦牧,受伤了就该让太医好好看看。乖,马上就好了。”
闻言,邵彦牧愣然了。明明很温柔的声音,却让他觉得堕入了万丈冰河。赵凛焕……你好残忍!比之前那些人都还残忍!
回过眼,闭上眼睛,手下的床单松了又紧,告诉自己放松身体。
李太医相当为难,他看得出这个男人已非常困难的在做著放松,可是那微微在颤抖的身体实是仍旧闭合著,并未打开,抹抹头上的汗,“那个……公子,能……能不能……稍微打开下……腿?”他说的很紧张。
邵彦牧惊讶地张开了眼睛,看到了李太医尴尬无奈的表情。
“彦牧,乖……”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邵彦牧身躯震了震,不敢致信地看著一边的皇上。
“让别人碰我的身体,你都无所谓吗?……”
看著邵彦牧眼神传递过来的疑问,赵凛焕仍旧面无表情。
“所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皇帝毫无反应的脸让邵彦牧扯出了一抹苦笑。拼命压抑著心中燃起的那股疼痛,绝望地打开了腿……
唉……李太医叹口气,他没想到这位公子居然爱他们皇帝,他肯定是不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有多少阴狠。想起皇帝的手段,李太医浑身打了个激灵,赶紧专注于眼前自己的工作,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可是当看到他双股间的狼藉后,还是一阵愕然。他看得出来,这明显是经历了一番激烈甚至是暴力的性事,可事后又未经过妥善理,到现在仍旧有红白浊液从那个红肿的小口中流出来。
伸出手指探近洞口想好好检查一下,可还未碰到,那身体居然逃避似的往上缩了缩!
他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看。
揪扯著床单的十指,又被紧咬住的唇,流著泪的脸,还有这不断颤抖著的身体……
罢了,罢了!痴儿啊~
不再触碰他的身体,将被子拉上盖好。“公子……好了。”
看他终于放松下来,李太医也呼出一口气。
“怎么样,李太医?”看他停下了动作,赵凛焕询问。
不敢看他们皇帝的脸,李太医低著头回答:“回皇上,这位公子……咳,性事后未经理,似乎又遭人毒打,情况不是太好。”拿出自己的药箱,摸索出几个小瓶,“皇上,这瓶药对治疗裂伤效果很好,公子现在用,那个……刚好。还有这药是治他身上的打伤的。咳……那个,若皇上日后和公子……咳,再行房事,先用这个玉膏比较好。”一瓶瓶药都拿出来讲解放好,李太医一张老脸都涨得通红,再抹把汗,这种事皇上应该有所了解,不用讲得太详细吧。
对此,赵凛焕并没有什么表示。“完了?”
“哦,那个……老臣再开个发汗的方子。”
“发汗?为什么要发汗?”
“这个,虽说公子身体比较强健,但依老臣之见,今夜公子会有高热。”
见皇上点头,又再补充,“最好让公子清洗下身体,否则恐会加重病情。”李太医说得很隐讳,可还是在提醒自家皇帝,就怕耽误了。那公子的身体现在已经够糟了。
“嗯,朕会让小德子去趟太医院,你先下去吧。”
“是,老臣告退。”
看著寝宫内已无他人,赵凛焕转向龙床。“朕已叫人去准备御汤池,可要人来伺候?”御汤池就是皇上专用的浴房,就在寝宫内。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闷闷的声音,“皇上,能撤掉周围服侍的人吗?”
“可以。”
一时间两人都无话可说,赵凛焕也呆不下去了。“朕还有事要理,你好好休息。”说完,就大踏步地离开了寝宫。
邵彦牧,别怪朕残忍,这都是为你好……朕,不值得你爱……
房内的邵彦牧望著头顶的明黄床顶,这龙床还是自己第一没有以虎形躺著呢……
今天自己的丑样被好多人看到了……那时的你为什么可以那么温柔的搂著我呢?真的好温暖的呢~……
强撑著身体坐起来,努力移动酸痛不已的下半身,扶著床栏勉强站起身来。
不住打著颤的双腿,让邵彦牧难以稳住身体。
没想到自己还算强健的身体居然会一夜间变成这样!?
该死!这样叫他怎么走去御汤池?难道真要爬著过去?
摇了摇头,打消这个可笑的念头。忍著双腿间的不适感,扶靠著路上的障碍物,一步一晃地,也总算给他挪到地方了。
这个御汤池还是那么奢华。
不管何时都围满了一池的白色雾气,为了不让热气消散,四周甚至挂满了白纱,让人感觉朦朦胧胧的,还透著股情色,果然是为帝王所用的!
常年雾著水汽的白玉石地面滑溜无比,正在走神的邵彦牧自是没有注意到,脚一个没立稳,无力的身体就顺势摔倒了下来。
“哇啊!”慌乱当中,扯住了身旁的那些白纱,也牵倒了挂著白纱的木架子。邵彦牧更是顺著下倾的白玉地面砰地直接滑入了池水当中!
似乎逐渐沉到了池底。
好奇怪啊……怎么没觉得呼吸困难呢?也没觉得哪里憋闷了啊……难道说自己其实不是老虎而是条鱼?
没觉得哪里难受的邵彦牧没有丝毫挣扎的动作,温润的水包围著身体,甚至让他感觉非常舒服,这就是所谓的回到母亲体内的感觉吗?
周围原本安静的水开始晃动,一双大手拉住了他,随后强力地把他拖出了水面,并被丢到了台岸上。
“咳咳!咳……咳!哈啊……咳!”咳个不停的邵彦牧难受极了,也好笑自己居然会想什么鱼不鱼的,还呼吸不困难呢!他现在可是咳得都要吐了!刚那一下被丢也让他原本就痛得要死的身体更难受了。
“哈……咳!好难受!”好不容易稍微好受点了,抬起头来。
“你还知道难受!!?”阴沈冰冷的声音!
这声音是……“咳咳……皇上?”
绷著脸,赵凛焕现下的脸色绝对不好看,一双凤眼死瞪著邵彦牧,身上的皇袍都是湿的。
他刚才没走开几步,就又返回了,想来想去还是有点担心,依李太医的意思邵彦牧的身体状况应该确实不太好。刚到门口,就听到架子倒反的声音。往里一看,眼前的这家伙居然在水里一脸高兴的浮浮沉沈一点要挣扎活命的样子都没有!这算什么?要死给他看吗?他赵凛焕最讨厌这种要寻死觅活的人了!可是……一看到邵彦牧现在这个狼狈样,就又是一阵心痛……
几步走到邵彦牧面前,伸手拂开沾在他脸上的湿头发,看著他疑惑的眼睛,“彦牧,你到底要怎么样?”
哈啊?什么怎么样?
“你……是真的想死吗?!”
他没有这么想啊,急忙解释:“皇上,我想,咳,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想寻死啊!”
“没想?!……那你为何一脸解脱的样子沈在下面?!”所以才要所有下人都离开的吗?一脸的悲痛。
悲痛?缓了缓气,认真地看著赵凛焕,“皇上,你是……关心我吗?”
见赵凛焕一脸不是这个意思的样子,邵彦牧有点难过。
“皇上,我……我不明白啊……为何你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
赵凛焕一下有点转不过弯来,满脸的疑惑。
困难的组织著语言,邵彦牧试著表达自己的想法,“皇上……如若有事需要我帮忙的,那个……其实尽可以直说。”
“什么意思!”眯了眯眼,现在的邵彦牧让他有点不适。
“不需要找其他人演戏,只要我办得到,我都会尽力而为……”这样,你明白了吗?
“你知道了!?”
苦笑,“嗯,暗部一直都有人……看著我,皇上你是知道了我的能耐后才特意演的那一出,还特意让我听到的不是吗?”
赵凛焕非常惊讶,他没有想到邵彦牧居然看明白了那个让他主动请缨去偷名册的套,甚至还配合得走了这么个场……
“为什么?”
“你明知道的。”又是苦笑。
“因为你……喜欢朕?”
相视无语。
“皇上,你是把我……当成什么的?”都到这个地步了,邵彦牧希望能明白赵凛焕到底想的是什么。
“……”赵凛焕避开了他的眼神。
“虎形的我,是宠物?”
“……”还是沉默。
放在身体两侧的拳握得紧紧的,“那……现在这个样子的我呢?”
“为什么不说话?”质问的声音开始颤抖,“是你办事的属下?侍卫?解药的工具?还是……可有可无的,什么都不是?”他最怕的答案就是“什么都不是”,那样就是说一切都是他自己在自以为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
看著不说话的赵凛焕,邵彦牧心紧缩了下,果然……“什么都……不是吗?”
苦笑,或许确实是自己过了。昨天还只是在想能在一旁守著就好了,过了那荒唐的一夜就要求他承认自己地位了吗?……所以,不是他赵凛焕反复无常,是他自己反复无常。
他若对我好,对我温柔,那我自是好好受著,藏著珍著;至于利用冷淡……也该好好领著吧。至少都是他给的……
似乎是想通了,邵彦牧身体也放松下来。可就这一下放松下来,让他感觉好冷!老天~他居然就这样赤著身和那人说了半天的话?!
没等他惊讶完,一个喷嚏就冲口而出:“哈阿~切!”
有点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鼻子,可后颈却传来的顿痛感?惊讶的看著赵凛焕,皇上??
眼前一黑,这下,彻底晕了。
让晕过去的邵彦牧在地上躺好,自己快速褪掉已湿了的衣服,抱起他的身体重新潜入了池子中。
赵凛焕自己背靠著池边站著,让邵彦牧的头偏在他的肩上,身体趴在他的胸膛上,固定好后为他做起了清洗工作。
手指小心地在邵彦牧身后的小穴周围探了探,应该是要把自己留在里面的东西弄出来吧……
顿了顿。自己的东西,留在他的身体里。这种想法居然让赵凛焕感觉身体一下热了!呼吸几下,现在还不可以,他伤的很重,后面也已经裂伤了,不可以!努力做好了心理建设,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始了动作。也开始了他的思考。就在昨日前,或许自己对他还是利用逗弄的情绪多吧,可今天竟让他有了想怜他宠他的冲动!是因为今早看到的那张脆弱的脸吗,明明看起来是个稳重成熟的大男人!
想起了邵彦牧刚才失态的质问。
邵彦牧,你不会喜欢那个答案的……
住回落院已有些时日了。
想起那日后来从床上醒来,发现身上早已被妥善清洗,还换上了干净的里衣,整个人都是清清爽爽的,邵彦牧知道应该是那个皇帝做的,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脸。
皇上你不会明白的吧,即使是你不经意间的贴心温柔,都能让我越陷越……
至于那天来的那些人,都被关的关,罚的罚,而仪妃则被赵凛焕以“淫惑后宫……动用私刑”等名义打入冷宫。
其实说起这几天来,邵彦牧觉得真是有点痛不欲生。受了风寒,发烧发热,身体酸痛,还一直拉肚子,不停地跑坑房,可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根本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拉法”……总之,那几天折磨得他自己知道!
不过,既然现在身体已经康复,应该要去护零那里报道才行。
翻出一件早就拿到手的却一直没有机会穿的侍卫服,抖开,刚想换上,月兰就端了补汤进来。
“公子,您做什么呢?还是先把这汤药喝了吧。”
“先放著吧。”这月兰老逼著他喝些那什么汤药的,喝得他一闻到那股味道就想反胃。
“这怎么行,这药可都是太医吩咐的,要趁热喝的呀。”将东西放桌上,盛了一碗,“公子您换衣服要出去吗?”
无奈地放下侍卫服,接过碗,“是啊,侍卫的工作还是尽早接手的好。”
“侍卫?公子您要去做侍卫?!”月兰非常奇怪,这不大可能吧。
喝口汤,挑了挑眉,“这很奇怪吗?”
“可是……可是,大家都说公子您会被立为……立为……”月兰说得很扭捏,可看自家公子没反应,也只好全都自己说了,“大家都说公子您会被立为……那个,皇上的男妾拉!”
男妾?!“怎么可能!小丫头的,别乱说!当今圣上可不是个昏君。”邵彦牧随口笑笑,这怎么可能。
月兰心里却很是不明白,立男妾和皇上是不是昏君有关系吗?
两人都在愣神的当口,门外传来了小德子的声音:
“圣旨到!”
邵彦牧忽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盛武三年五月,帝降圣旨,封邵彦牧为言贵妃,赐住言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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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言霄殿内,赵凛焕与邵彦牧隔著膳桌面对面坐著,周围人都被撤了下去。
看著悠然自得的皇上,邵彦牧没忍住,还是开口先问了:“皇上,我不明白!为何要封我为妃子??!”他实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妃子,男妃,这都什么啊……那些朝臣都不管的吗?任由这皇帝下了那么道荒唐的旨。
“圣旨上不都写了么。”夹了口小菜,慢条斯理的尝著。
“圣旨?”邵彦牧有些激动,“可那上面都写了什么?什么叫邵姓男子贤良淑德?!”他哪里可被称为“贤良淑德”了?
“这是朕暗指你冒险去夺那名册的事。能为朕排忧解难,不贤良不淑德吗?”
“好……那,祖德上法呢?”他就不信这种社会还会有那么开明的“祖德上法”了,让儿孙娶男人?不要开玩笑了!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这下轮到赵凛焕奇怪了,难道这家伙真的是从天下掉下来的?“我们龙亚皇朝从开国上祖开始,就有‘凡被天子临幸之人必纳入天子后宫’的规矩。”
“可,可我是男人……”
“开国上祖的皇后就是一个男人,世称‘万德皇后’。”
看邵彦牧一脸的惊疑,赵凛焕索性解释起来:“开国上祖与万德皇后非常相爱,他们甚至并肩沙场,共治江山,开创了我龙亚皇朝。但因上祖只爱皇后一人,一直没有再娶其他人,故皇后怕上祖留不下子嗣,一定要上祖收了过去就沾过雨露的人,上祖虽不情愿,但皇后以死相劝,终是留下了那条规矩。”
“居,居然会有这种事。”
呵~这可是龙亚之人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才奇怪。“皇爷爷也有一个男妃。这算是祖德上法了吧。”
“难道都没人出来反对?”邵彦牧仍是不相信大臣们都会同意。
赵凛焕自是知道他的意思。对他们来说,男妃既没有生皇子的威胁,又不能干政,更何况还有前人先例,根本没什么理由好反对的。
“朕封你为妃你不高兴吗?你不是喜欢朕么。”
“不,不是……”这不是什么高不高兴的事。只是……比起妃子他宁愿当他的贴身侍卫好随侍身侧;妃子,恐怕只能被动地等著他的临幸吧。
“皇上您既有心如此,我接受了便是。”自嘲的笑笑,他不是已经决定了,他的一切都接受的么。妃子……只要他不腻了便好。
“好!那今晚也是朕与你的新婚夜了。”斟上两杯酒,递给邵彦牧一杯,“来,行交杯酒!”
交杯酒……接过那一小杯酒,看著赵凛焕一脸灿烂的笑容,伸出的一手,邵彦牧心里颤了颤,终于趋过身去,伸手与赵凛焕的靠在一起。
两人互相交手而勾,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一把将还在兀自发呆中的邵彦牧拉入了自己怀中,在他的耳边吹气。
邵彦牧一个哆嗦,看著眼前这张倾城的脸,他醒悟到自己再被这个男人蛊惑了。
“日后,朕唤你彦儿可好?”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小的耳垂也被他纳入口中恣意玩弄。
“皇上??”
“不好吗?”双手环过邵彦牧的后颈,舌尖巡视的领土也已从耳朵向下来到了脖子的突起,用牙轻咬这,迫的邵彦牧扬起了头。
感觉到手中的身体开始微颤,赵凛焕得意的勾起了嘴角,腾出右手拉开他的衣领,钻了进去。轻抚手下的皮肤,手指传来的是顺滑又富有弹性的触感。
装作不经意地刷过对方左边的乳首,“嗯……”不出所料地邵彦牧小声呻吟了下。
“皇,皇上……去床,床上好吗?”
赵凛焕有些惊讶,抬头却看见邵彦牧已羞红了脸,见他注视著自己,还忙不迭地把头低下。
“呵呵~”轻笑出声,“好!去床上,去床上。”
被脱光了衣服的邵彦牧开始控制不住的喘气,胸前的两点早已被逗弄得硬挺溜圆,尤其是左边的乳首被吮舔的通红,还沾满了赵凛焕的津液,映衬著周围的紫色纹,好不诱人!
“唔嗯~!”又被赵凛焕弹了下那红点,胸膛不自主地向上挺了挺。
“哈!朕就知道,彦儿你的这个地方最敏感了。”事实上,自上强上了邵彦牧以来,赵凛焕就对他的身体念念不忘,。虽说做的时候自己意识不甚清楚,却明白的知道这个被紫簇拥的地方敏感的叫人惊讶,他清楚的记得只要捏捏这里,身下人那穴就会咬他一咬,这种胜地怎能让他轻易给忘了!
看著邵彦牧害羞不自在,把头撇向一边的样子,赵凛焕就想好好逗逗他。“彦儿来,你自己看看,只就摸摸你乳头,你这里就这么高兴的挺起来了哦!”
“呀啊!”不及防备的,死抓著床单的右手就被赵凛焕强硬的按到了自己的下身上。一触摸到自己那里火热的温度,邵彦牧就慌乱的移开了自己的手,整个身体都红上了一层。
“皇上!你,你不要这样……”邵彦牧急了,他没想到这皇帝会这么恶劣,自己放弃了尊严,一点都不反抗的,任由他把自己压在床上了,他居然还这么玩他!
“不要这样?可朕还没做什么呀,连你下面都没摸过呢。”赵凛焕翻下邵彦牧的身体,屈起他的膝盖,“来,彦儿张开双腿。”
“你!……”刚想反驳,可看著赵凛焕不容抗议的样子,只得照他的做。
“再分开点!”一边强调著,一边挤到到了邵彦牧的双腿间,看著那里的风景。
感觉到注视著自己下身的炙热视线,想起上不太好的经历,让邵彦牧止不住的发抖,抓著床单的双手也抬起遮住了自己的脸。
手指沾著什么凉凉腻腻的东西伸进了体内,不太舒服的感觉让邵彦牧绷紧了脚趾忍耐著。
又增加了一根手指,里面的紧窒火热让赵凛焕想起了自己曾被这地方包紧的感觉,瞬间身体就做好了准备,叫嚣著不耐。忠于自己感觉的赵凛焕没细想,迅速褪去遮挡的衣物,就提著自己的巨大冲进了并未完全准备好的小穴!
“啊啊!……”邵彦牧显然没料到那东西就这么进来了,痛得他身体直往上缩,想逃离这不好受的酷刑,却被赵凛焕压的死死的。
“好痛!……哈……皇上,你……”
“放松!快放松啊!”同样不好受的赵凛焕也开始懊恼,停下自己的动作,手掌覆上了邵彦牧的分身稍加安慰。这邵彦牧的身体什么都好,就是太紧了,什么时候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夹的痛死朕了!
“皇,皇上……你,你进来吧……”看赵凛焕痛的冷汗直冒,抚著自己分身的手也是技巧全无,邵彦牧只好尽力放松自己,更是出声想让赵凛焕先舒服下。
这可是你说的!赵凛焕不管不顾一个用力,硬是将自己挺了进去。
又裂开了,还流血了吧……暗自一个苦笑,只好咬牙忽略自己的感受,尽力配合赵凛焕的冲刺。
“唔……嗯……哈啊,哈啊……”痛感逐渐麻木,又被一下下都撞到兴奋点,邵彦牧终于忍不住发出呻吟,一声高过一声,却没注意到赵凛焕皱紧的眉和逐渐阴冷的表情。
“彦儿,乖,翻个身。”
没等邵彦牧反应,身体就被就著结合的姿势轮了个圈,变成了四肢著力,跪趴在床上的样子。
“哈啊!……嗯嗯……”
虽不喜欢这个姿势,可内里被磨到的敏感点却只能让邵彦牧发出声声可耻的呻吟。
“彦儿……彦儿,别发出声音!”不似在激情中带著冰冷的声音。
似乎被冰到,身体缩了下。
“唔唔!”怎么回事?!终于清醒过来的邵彦牧发现自己被一只手捂上了嘴!
“别发出声音,彦儿!”赵凛焕的声音里已有点不耐,下面撞的更是用力。
没待邵彦牧明白为什么,双手就被拉到了身后缚著,刚被松开的嘴里又被床上的被子塞得满满的。已不能再维持原来的姿势,只有头和肩膀能著力,腰部以上都被向上提著,承受著由后而来的猛烈撞击。
“嗯……嗯!”没有呻吟声,只有一声声的闷哼,连呼吸好像变得都很困难。好难受!好难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赵凛焕由后覆上他的身体,舔吻著他的背脊和后颈,在邵彦牧的耳边不停地低喃:“乖彦儿,以后……嗯……都不要发出声音……不许发出声音!”
说一句,后面撞上来一下。
“对……就这样,别发出声音……哈啊!这样的你好棒!”
可是,为什么?!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已有快一个月了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似是一直蒙著水汽的院子。可能因为皇上常来这言霄殿,总感觉伺候的下人是越多了,这样的天气也都忙进忙出的。
转会视线,看著桌上一直摊开的书又有点不耐烦。这里的字虽说还是方块字,可都是些比体字还的字,要让他连猜带蒙的认半天,每都看的他心力交瘁。就桌上这本薄薄的《异人斋》他都看了好几天了,还没看完。算了算了,还是去卧榻上躺会好了。
邵彦牧刚站起身,身体就是一下轻颤,是身体里埋著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敏感点。真要命!红著脸小心走到卧榻边,躺下。
这种天气,凉凉的,其实还是蛮舒服的。
“公子,您也真是的,休息怎么也不盖点东西?”月兰一进门就看自家娘娘没什么形象的躺著,连张毛毯都没盖。
才刚躺下的邵彦牧无奈的接过那毯子。这月兰好不容易让她别喊他娘娘了,却还是那么爱管事,老嫌他不好好照顾自己。
“公子,皇上让德公公传话过来,今晚要在这过夜呢。”
“公子,您不觉得皇上对您很好么?自从公子被封为贵妃,皇上几乎每天都要过来看您呢。以前一起做事的现在都羡慕月兰能跟著好主子,还能天天面见皇上呢!”月兰说得是眉飞色舞。现在后宫谁不知道,皇上只专宠自家的娘娘呢,连著让她现在做事都是腰杆挺得直直的,没人敢说闲话。
“嗯,就跟以前一样,月兰你去忙吧。”
看著眼前好像心事重重的娘娘,月兰也只好先退下去忙了。她一直都奇怪明明皇上对娘娘很好,可娘娘现在却越来越不爱说话,越来越不愿意动,总是一个人静坐著发呆。唉,算了,这种事情不是他们做下人的能插嘴的。
邵彦牧确实心里一直都憋著屈,他不明白,他一直都不明白!
是!皇上是每天每天都来他这里,一起用晚膳,甚至还会把公务都带到他这里批阅,这似乎是一个妃子所能得到的无上宠爱。可是,他知道那个皇帝并不是这么想的,他总觉得皇上在透过他发泄著什么。
晚上经常性的情事,皇上最喜欢的就是后背位,还总是用各种东西堵住他的嘴,强迫他不发出声音。每每等他受不了这样的对待,开始挣扎逃离的时候,身后的皇上下手却越是激烈。
拜这种疯狂的情事所赐,邵彦牧曾一度昏厥过去,受伤严重。
后来还是那个太医院的李太医提议,让他有空的时候就带著浸过特殊药液的细玉,不仅可以保护后穴对他的身体保养有好,皇上也可以更好的享受性趣,不用被每刚进去时的紧窒挤得生痛。
可不管怎样,邵彦牧自己心里总觉得别扭,开始不愿意用,直到被生气发火的皇上在床上折磨得不敢再在这事上提出异议。
对他来讲,在这言霄殿里窝著天天都是有空的时间,就被天天塞著那玩意。最初几天不习惯,让他坐卧不是,再加上被不许发出声音,现在竟让他养成了沉默不爱动的习惯。让他有种自己是被关起来的老虎的错觉,或许……事实也确实如此。
邵彦牧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很习惯做那事了。连月来的调教,让身体的敏感程度连他自己都感觉讶异,只要被皇上稍加撩拨,就会不分场合时间的燃起情欲,根本不受他自己理性的控制。
这样的自己让邵彦牧觉得分外难堪!也许……也许,是自己错了?
想想这言霄殿最近更象是自己的寝宫,怪不得让那方面这么著急,要找彦儿聊聊。彦儿再怎么是个男妃,不能生儿,不能威胁她的地位,可自己这么宠他,女人终究是要嫉妒他抢了自己所有的注意。也好,先看看她到底要弄些什么出来。
“奴婢参见皇上。”
“起来吧,你家娘娘呢?”
“娘娘他正在榻上休息。”看看,皇上又来了吧。
“你先下去。”
“是。”离开,顺道带上房门。
可以看得出邵彦牧睡的挺沈,屋外已经下大的雨声都没弄醒他。原本盖在身上的毯子早已大半落到了地上,只留了一角仍搭在他腹上。不喜欢被束起的黑发也披散在肩头,胸膛前,甚至和滑落的右手同样悬在卧榻边。
这样不带情色味道,光躺著的邵彦牧对于赵凛焕来说是很少见的。走到榻边,拉起掉落的毛毯重又覆到他身上,看著在睡梦中仍旧皱起的眉赵凛焕知道自己该是亏欠他的吧。
邵彦牧平时的隐忍退让,一心想为他做点什么的心思他都明白,夜里两人激情的欢爱也让他觉得自己或许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吧。
……喜欢?
似乎是对自己不经意间得出的答案感到恐惧,赵凛焕眯了眯眼睛,握紧身侧的双拳。
不,不不。错觉,一定是错觉。怎么会呢?自己喜欢的,爱著的明明是那个人,不是他!
可为什么自己犹豫来犹豫去,却还是动作那么快的把他封为贵妃了呢?
绝对不会是喜欢他的原因,只是想把这么个有能力的人关在自己身边,也更方便他发泄自己对那人的欲望。对!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彦儿……
好像睡了好长的一觉。眨了眨眼,终于清醒过来。
大概睡多了,脑袋都有些疼。手按著额头,坐起身来。
“皇上?!”坐在书桌前的赫然是赵凛焕,“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才没多久,晚膳还要等会。”
“哦”整理了下身体。
“彦儿,细玉今日有用吗?”
“嗯……有,有在用。”脸还是红了。
呵!这家伙,明明做都做了那么多,还那么怕羞。“过来,朕帮你拿掉。”
“啊?不,不用了。”僵硬的笑了笑。
“怎么了?放了一整天不太好受吧。还是……彦儿你根本没有用?!”声音逐渐阴沉下来。
无奈……只好走到坐著的皇帝身边。
邵彦牧整个上身都趴在书桌上,裤子已被褪下,在外的长袍也被撩起覆在背上,修长的双腿大大地分开跨在那人的两腿边。
这样的姿势自是不太好受,可抵不过由后穴传来的阵阵酥麻感。发软的双腿,撑在桌面上的双肘都快承受不住了……
“皇,皇上……别弄了!”
“可是,细玉还没拿出来哦。”明显带著戏谑的声音,可以看出赵凛焕心情很好。确实,这么坐在邵彦牧叉开的腿间,他后面美好的情景真是一览无遗。
红嫩嫩的媚肉咬著那跟通透的绿玉,玉身上还沾著些拖出来的黏液。绿玉并不太粗,却还是随著一收一缩的后穴被拖进壁内,又被挤出,让邵彦牧被磨的难受。可恶劣的皇上却在他好不容易将细玉快要弄出的当口,硬生生地又将玉给按了进去,还顶到了自己的那点。迎来的快感却被那只绕到前面的手给堵住了宣泄的出口!好难受!
“哈啊……别弄了,快拿出来!”面色潮红的邵彦牧困难的回过头,望著正玩得不亦乐乎的赵凛焕,希望他快快结束这快乐又痛苦的煎熬,一边还要费力地阻止快要脱口的羞耻呻吟。
没想到赵凛焕愣了愣。他在床上总喜欢从后背进入,即使正面相对时,邵彦牧也总会用手臂遮挡自己的面庞,所以邵彦牧情动时的表情他很少见到。眼前这张正被满满媚意盈满了的脸,著实让赵凛焕吃惊。因情欲交织柔和了的轮廓线条,还有间或夹杂了的些微羞耻和乞求。
勾引人的东西!!
下身肿胀的发疼,站起身来,没再忍耐,一把抽出那跟细玉丢到一旁,提起自己的凶器闯了进去。
“嗯啊!……”
赵凛焕相当意外,这才刚冲进来,却被里面一阵阵强烈的蠕动收缩给逼得差点立马缴械!虽说邵彦牧的后穴一直都是紧的要命,可象现在这样他还没动,就拼命咬人的状况他还没见过。
带著疑惑,伸出左手探到了他的前面。一片湿答答的触感……
“彦儿你!……” 真是够敏感的身体!
原来在细玉被快速抽出的一瞬间,邵彦牧就释放了。发泄后,那后穴的猛烈蠕动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邵彦牧自己也没想到居然光靠后面就泄了关口,羞得他把头埋进了双臂间。
“真淫荡啊,彦儿!”赵凛焕提著邵彦牧劲瘦的腰,抽插已经开始,没有注意到埋在双臂间的脸已是惨白一片。
邵彦牧知道自己完了,不论是早已沦陷的心,还是现在敏感无比的身体都不再属于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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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东西!!居然现在才报!”开口打骂的自是正在批阅奏章的龙亚盛武帝赵凛焕。
“……怎么了皇上,又是左相哪里不对了吗?”
身体有点乏累,今日晚膳前的那情事要走了他不少精力。正在一旁休息的邵彦牧有点奇怪,这左相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也没看他发这么大火啊。
“不是左相的问题。”说起左相赵凛焕又是满满的自信,“左相的势力已被朕削了不少了,够不成威胁。……是那该死的千雷国!”
千雷国?“千雷国现在不正是内政更换吗?他们做什么了?”因为赵凛焕经常在言霄殿办事,邵彦牧对于这些政治方面的东西也总算了解点。
“哼!他们居然屯了大军在边境,还扮成小股小股的强盗进犯我龙亚!”咬牙切齿的声音,“千雷楠棣那小儿,才刚坐上太子之位,就来挑衅寻事!”
“……”不太懂这些事情,也不会随意接话。
“胆子既然这么大,就该付出点代价!”似是有了对策,脸色不再难看。
“皇上,是要派谁去应战吗?”
“怎么,彦儿你有好应对?”
“不是。”邵彦牧犹豫了下,终还是说了自己的打算,“皇上,能让我去吗?”
“你?要去哪里?做什么去?”
“我……皇上,你既有了对策也总要派人去做吧,让我去吧。”
赵凛焕没想到他会有这种想法,皱了皱眉,“为什么想去?给朕个理由!”
邵彦牧却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才好。今日的那场情事让他害怕!是,他怕啊!……他怕他会爱这个人爱的丧失自己,丢了自己的灵魂!
或许,一直以来他都错了,他不该就这么轻易地奉献上自己的爱情,不该一点都不阻止这样没有自己的沈沦……
“为什么不说话?!”
“我……”握紧了双拳,犹豫了半晌,邵彦牧这才发现要他主动提出离开他身边的要求,是这么的困难。他大概已经不再是他自己了,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始终不会再是原来的老虎了。
看他身形颤抖面色难看,赵凛焕也就不逼他了,“好了!朕知道彦儿你想帮朕,可这事不是你可以做的,朕已叫齐弟去理了,放心好了!你就乖乖留在朕的身边就行了。”齐弟既然要离开,邵彦牧你就更该待在朕身边了……
看著已帮他编好理由的赵凛焕,邵彦牧心情十分复杂,他都没料到皇帝居然给他想好了理由,又或许自己确实是想帮他?邵彦牧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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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娘娘,皇……皇上还未到。”
“哼!”女人原本优雅抚著茶杯的手开始发颤,“又是在言霄殿留寝?!”
“是……是的,娘娘。”太监抖著声音,这位娘娘的厉害他们随侍的都清楚明白,虽说他只是个传话的,可万一迁怒到他身上那就完了!想起以前枉死的,太监又是一阵哆嗦。
“呵!只不过是一个男宠,居然整天霸著皇上!”啪的茶杯最先壮烈。
“那边有传话过来吗?本宫要的东西他们到底拿不拿的出来?!”
“回,回娘娘,那边说是最近有点困难,那东西可能不……不能马上送到,但下出访会亲自带过来。”
出访?他要亲自过来?也好……左相那里也已经有点麻烦了。“先下去,继续看著言霄殿!”
“是,娘娘”
走在去安平宫的路上,邵彦牧还在晃神。
早上起来时,皇上交待要去向安平公主和容妃娘娘请安,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宫里除了他自己还有皇帝的其他女人。或许,他平时不出去走动也是下意识地在避开她们?不过现在是避无可避了,她们都找上门了。
“娘娘,到了。”月兰很紧张,皇上那么宠自家娘娘,现在可好后宫最大的主,要来找公子算账了。公子好可怜……
“嗯。”眼前这安平宫建得非常宏大,据说以前叫凤扬宫,是专给皇太后住的,但因眼下皇室辈分最高的也就是皇帝的姐姐安平公主赵凛舞了,故已改名唤作安平宫由安平公主来坐镇。可对于现在的邵彦牧来说,却象是要吞噬他的黑洞。
“言妃娘娘,这边请。”
顿了顿,仍是不习惯被别人唤作娘娘。跟著这领路的小太监,来到安平宫的正厅。
这算什么?三堂会审?!
身穿淡紫纱裙,头顶华丽翎,坐在最高位正瞪著他看的该是安平公主了。而她左下手专心喝著茶,穿有妃子样式裙装的美艳少妇应是那容妃了。
这正厅里的气氛明显不太好。除了喝著茶的容妃,其他人都正襟危站在那里,盯著他看。
“言妃娘娘这架子真是不小啊!见著了本公主怎么还不磕头请安!?”严厉的声音从那高位传来。
愣住,邵彦牧知道该行礼,却不知道该行什么礼,该口呼什么。那安平公主又欺他不懂这些礼教,只需的弯腰礼却硬被说成跪拜礼。
见他一直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公主一个颜色,上来两个太监押著邵彦牧的左右肩就想强迫他跪下。
邵彦牧一个激灵,硬是甩开了太监的压制。“你们做什么!?”
“好啦,皇姐姐~您还是别欺负人家妹妹刚来不懂规矩了……言妹妹行个弯腰礼就行了。”
这后半句是对著邵彦牧说的,明明是温柔细语,却让他脑袋发晕,妹妹……
“呵呵!还是容儿妹妹心肠软,他都在这宫里不短的时间了,哪还能说新来呀。”
“哎呀,容儿都忘了,言妹妹以前可是贴身侍卫呢,不知道怎么爬上龙床的哦~妹妹要不教教容儿姐姐吧,皇上都好久没来容儿宫里了呢。”
没听到,没听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拼命逼著自己别去在意那些刺耳的嘲讽。身边的月兰小小心地拉了拉邵彦牧的袖子,示意他赶快行礼。
“邵彦牧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哟!言妹妹你又说错了呢,你现在可是贵妃娘娘了,可不再是侍卫了呢,要称‘臣妾’的啊~!”
“怎么?叫不出来?”不高不低的声音透著尖锐,“皇姐姐,要不换个话题吧,言妹妹他不大想说呢。”
“好啊!那要不就说说言妃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缠著皇上好了。”优雅的抿口茶,“虽说我们龙亚皇朝允许有男妃,但言妃你也要知道现在皇帝他还没有一个皇儿,你怎可独自霸著皇上呢。”
指尖掐入掌心中。别和她们一般见识,你是个男人!让她们说好了,不在意的,他不在意的!!
“唉……都怪臣妾不好,没有生出皇儿来。”说著容妃居然执起绢角,抹起莫须有的眼泪来。
“那怎可怪容儿妹妹你!?要不是那仪妃作怪,怎会让妹妹你把皇儿流掉?”
说起那仪妃,容妃的一双丹凤眼又是一眯。那仪妃弄死了自己的孩子,皇上都没怎么样她,之前只不过小小教训了那贱男人,皇上居然把她打进了冷宫。双手开始无意识地绞起手中的绢。哼,皇上到底把她容妃至于何地!?
似乎是见容妃变了脸色,安平公主就马上换了说法。“想必言妃你闺房之术是相当厉害了,跟容儿妹妹说说,好让我龙亚有开枝散叶的机会呀……言妃,你不想做龙亚的罪人吧!?”
“皇上喜欢娘娘,才会那么宠娘娘的,娘娘才没用什么下流之术……”出人意料,这接话的居然是月兰!虽是小声嘀咕,可在这安静的正厅里,还是让其他人听了个结实。月兰也是逐渐反应过来,声音越来越小,她只是看不下去她们这么说娘娘。
“月兰,你!”邵彦牧也是异常惊讶。
“公,公子……”月兰也开始害怕了。
“看样子,言妃你是真的不懂规矩,让个小丫鬟都敢随便插嘴了!来人,掌嘴!!”容妃声音拔高,这小丫鬟根本是在揭她疮疤!
“啪!啪!……”声音之大,想来那行刑之人是经常做了,用劲非常狠。
“哇啊啊!~~”几个巴掌下来,月兰当场跪倒大哭了起来。
邵彦牧拳头紧了又放。……这是在逼他!
“啪!!”终是没有忍住,转身给了那行刑的女人一个大巴掌!
那被打偏了头的女人显是不服气,居然又抬手给了月兰一巴掌,看邵彦牧没反应还洋洋得意起来。
“啪!!!”一个突然的反手巴掌把那女人打倒在地,嘴角也流出了血,女人这才惊惶,急忙跪行至容妃脚下,开始诉哭。“娘娘,您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都是奉命行事啊!”言下之意,这男人根本是没给容妃您面子。
这发生的显然出乎容妃意料。“言妃,你是对本宫的教训有意见了,嗯!?”火气上头的她马上选择了“本宫”来压人。
邵彦牧扶起跌在地上的月兰,小心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敢”说得不卑不亢。
“那你是什么意思?!”已经变成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冷冷巡视了遍周围众人,“本宫教训不懂规矩的下人,你们谁有意见了?”声音并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寒意中带著的怒火,有几人还打了个颤。邵彦牧注意到那安平公主也抖了抖……
“既然没有人有意见,也已经‘请完安’了,那邵彦牧就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理众人的反应,扶著月兰就踏出了房门。
哼,失算了!容妃清楚能压他的“本宫”的人也只有她自己了,可她是不会下了面子自己去教训个丫鬟的。本来想给他个下马威,没想到倒给他树了威,跟拿到的情报说明有点不一样啊。看了看仍在抖的几人,瞪了眼那安平公主,真没用!又绞了绞手绢。
邵彦牧,走著瞧,不会让你好过的!
“啊牧?!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冲人大喊大叫的是古天一,护一队里的老九。他今天正好没出任务,就坐在“钱来”赌馆的地下入口,看看场子,瞄到邵彦牧过来非常的惊奇。
“啊,没什么事做,我就过来看看。”邵彦牧情绪有点低落,今天的“请安”请成那样子……月兰已被他打发去找李太医那里看脸上的伤,他自己就跑出来了。这还是他成为男妃后第一出的皇宫。
“过来看看?你……”老九过来轻松搭上邵彦牧的肩膀,就把人带走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武场。”
地下武场很大,也是平时队里练练身手的地方。
随便找了张木凳子让邵彦牧坐下,老九自己就蹲在他身边。“我说兄弟,你这么出来皇帝知不知道的啊?我可是听说你现在非常受宠呢!”他跟邵彦牧算是打出来的交情。当初邵彦牧刚来的时候就他反对的最厉害了,可也是最先投降的一个,不打不相识,交情相当不错。
受宠?邵彦牧苦笑一下。“什么受不受宠的。……不说这个,其他的人呢?都有任务?”
“哪里~~今天除了你,这里还来个大人物哦。”悄悄凑到邵彦牧耳边,“老大和四姐都陪著那个人,好像有正事要谈呢!”
“哦。”对于那什么大人物邵彦牧没有兴趣,反倒是胸中郁结的闷气叫他难受,“九哥……陪我练会。”
“哟哟!~当初要你叫声‘九哥’难得跟什么似的,今天怎么这么乖啊?”其实老九今天一看到他,就知道自己兄弟在宫里过得并不好了。霍的站起身,拍拍屁股,“好,今天就让你九哥给你好好练练!”是要好好抽抽他,看他那一脸的衰样!
没多久,邵彦牧与古天一已在武场站定。
两人身材都很结实高大。但较之邵彦牧,老九更是壮上一成,双手还拿著把泛著寒光的横式唐刀,双眼也死死盯著对方。
邵彦牧没有兵器,他只有他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
老九明显占了兵器上的便宜,大开大合的招式把邵彦牧逼得频频向后退去。古天一皱了皱眉,他知道邵彦牧该没有那么容易对付才对。果然,原本还被唐刀逼得离他身体有些远的邵彦牧居然猛然间贴地冲进了自己的怀中,随之而到的是扬著尖啸风声的掌力。
扑扑几声闷响较量就结束了!
单手提著刀,另一只手抚摸著自己的胸膛,已跌坐在地的老九是一脸的郁闷!到底是谁抽谁啊……“啊牧,你有没有搞错,速度怎么还是那么快,下手还那么狠。我们只是切磋~是切磋知道吗?!”
想像中的刺话并没有响起,反而听到了喘气声,转头一看,几招间就胜出的邵彦牧居然狼狈地扶著武场中间的柱子,激烈地喘著气。
古天一急忙跑过去,扶著邵彦牧到墙边坐下,抚了下他的额头,竟然都是汗!皱起眉,“啊牧!你到底怎么搞的?是不是用了什么禁招啊?”
“没,没的事……”还是很喘。
看邵彦牧脸色惨白的样子,更是确定了老九的想法,“不是吧,啊牧~对付你九哥你居然还用上了禁招,不是这么恨我吧??”一脸的不忿。
邵彦牧辛苦地扯了扯嘴角,尴尬地笑笑,“哪,有什么禁招的……”只是短距离加了个速,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体居然痛苦成这样……
“啊牧,我看你是太不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了吧。”出声的是门口抱胸站著的老三,何道。刚才的比斗他都看到了,不象粗线条的老九,他一眼就看出邵彦牧的身体较之以前虚弱了不少。几步走到他们面前,递过一个褐色药丸。
邵彦牧伸手接过,小心嗅了嗅,哇!真难闻!“三哥?”抬头看著何道,这是要他吃的?
“看什么看!还不快吞了?!对你身体有好的!”凶了凶邵彦牧。
“哇!三哥你好偏心,我也受伤了,你怎么不给我?!”旁边的古天一又叫开了,三哥搓的药丸都是补品啊!
“你?……一边凉快去!”根本不屑这家伙。
看著古天一咋咋呼呼地离开,何道也蹲下身体和邵彦牧平视。“发泄完了吗?”
无端冒出的问题让邵彦牧愣了愣。
“你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以后别乱跑了。”
邵彦牧低下了头,从以前认识的人嘴里说出妃子两个字还是让他觉得不好受。
今天确实是冲动之下跑出来的。他怕他再不赶快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会错口咬死那几个女人。而跟她们一般见识的自己更让他想拍死自己!
现在是给何道他们添麻烦了吧,这么个尴尬的身份……
“要是宫里还有什么不爽的事,就到这里来,保证老九这个出气沙包随时供应!~”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拍拍邵彦牧的肩。何道比古天一更了解些宫里的事,知道他并不象传言所说的受尽一家之宠。
哈啊?!刚才不还叫他别乱跑的吗?怎么一下子就……邵彦牧抬头,瞪起虎眼看著何道。
“哈哈!这里你尽管来,别溜到其他地方让兄弟们不好做就行了。”
靠!耍他玩呢!!就知道这些人没个正常的!害他伤感半天。邵彦牧气愤地站起身,刚想说上几句,就看见古天一又一阵风的进来了,门口还走过几个人的身影。中间那人的背影……
“九哥,刚才那人是谁啊?怎么背影看起来那么熟悉?”
“哦,那人啊,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大人物哦~当朝镇国将军齐王爷是也!”古天一说得得意洋洋,好似他自己是将军似的。
“齐王爷?他不是皇上的胞弟么,怎么和皇上一点都不象啊?”虽说刚才只是一瞥,可看那身形也和皇上不是一个调调的,看上去要精壮有男人味多了。
“哎?你不是一直都在宫里的么,这都不知道?”鄙视!全龙亚都知道的事,这人待在宫里居然不知道!
“很奇怪吗?可我没见过齐王爷啊……”真够委屈的。
“好拉!我们皇帝和将军可都是倾国倾城的主。当然皇帝是千娇百媚,长得倾国;将军那可是真正的攻城略地,厉害著呢!”那语气听来对齐王爷真是崇拜的紧,自然没有看到何道在旁边都快瞪死了眼。
那白痴!亏他还是护卫队的,连这种话都乱说!这不是完完全全看不起皇帝么!
“哦,这样啊……”可那背影到底象谁呢?邵彦牧还是没明白……
“对了!三哥,你觉不觉得啊牧的声音和齐王爷的好像啊!”
何道琢磨了下,下了肯定,“嗯,确实!你这么一说,还真感觉挺像的呢!”
声音?……声音!!邵彦牧皱起了眉,他确定自己想到了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就差那一点,什么呢,是什么呢!?声音……
“三哥,九哥……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等其他两人反应,邵彦牧就飞快跑开。
看著邵彦牧跑开的身影,古天一嘀咕开了:“说起来,啊牧的背影和齐王爷的也很像。”
说的人没有在意,可何道已觉得什么地方有什么问题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邵彦牧已回到了宫中。
房内还点著灯,应是月兰在等他吧。推门而入,屋内月兰并不在。绕过屏风,床上坐著的赫然是脸色阴郁的皇上!
“皇上?!”
“去哪里了?”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没去哪……”径自走到圆桌旁,邵彦牧给自己倒了杯茶。
“没去哪怎么弄的这么晚才回来?!”
“……”坐下,喝尽茶,没有开口。
赵凛焕皱了皱眉,今日的邵彦牧有点奇怪,“……到底去做什么了!!”
“……”仍是一片沉默。
“朕问你话呢!” 声音提高,听得出里面的火气。
邵彦牧细细地摩挲著茶杯的边沿,过了半晌,才抬头开口道:“皇上,你明知道我去了哪里,为何定要问我?”
“……什么意思?”
“我去了‘钱来’。那里可是皇家护卫队的地方,护一怎可能没把情况禀告于你?我在那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皇上你怎会不知?”顿了顿,“皇上……你定要问我,究竟是试探我,还是,根本就是怀疑我?”
赵凛焕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出口。这样的邵彦牧他不喜欢,该掌握在手中的东西现在却有了脱离掌控的感觉。想了想,没在这话题上纠缠,“……彦儿,你是后宫妃子,怎可私自出宫?”
“我只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宫里的戒备对邵彦牧来说并没有什么,以前之所以没溜出去,也是觉得没必要,毕竟皇宫是离皇上最近的地方了。
“心情不好?不是已经在安平宫出了气么。安平公主是朕的皇姐,你这么在后宫大闹,太没规矩了。”
规矩?“呵,她们就有规矩了?堂堂一个公主,居然向我‘讨教’闺房之术,还问我是如何爬上皇上你的龙床的呢。”逼视赵凛焕的双眼,“皇上,你说……我是怎么上了龙床的呢?”
“放肆!”刷的站起身,这邵彦牧今天是讨不到的好了!好好跟他说事情,都给他不冷不热的堵回来了!赵凛焕逐渐逼近坐著的邵彦牧,强硬地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望著他,“既然公主都向你讨教了,你何不告诉她,朕中了药强上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射得到都是的,何不告诉她你晚上又都是怎么张大了双腿,用你后面的淫穴一高潮的!?嗯~?”
啪的甩开赵凛焕的手,离开他几步远,盯著他。邵彦牧的脸已是刷白一片,左胸揪得厉害。自己这么心心念念,早早把一切都奉上,难道这人一直都是这么看他的?!
赵凛焕再靠近邵彦牧,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覆上他挺翘的臀部,用劲抓揉了几下。可没料到却被他一把推开!怒气马上就窜了上来!眼前这个男人还从来没有拒绝他过!
“邵彦牧!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不要再给朕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你说我无理取闹?!!”邵彦牧似是不敢相信赵凛焕所言,一直握紧的双拳砰的砸向圆桌!这宫中用料结实的木桌艰难地摇晃了下,去了个角。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让皇上你觉得我无理取闹了?!”声音是邵彦牧从未有过的大声叫嚷,又夹杂了几分颤抖。他想不通,自己全心全意的爱他,就得了个“无理取闹”的评价?
见眼前的这个男人激动得红了双眼,身子也是不住地颤抖,难以掩饰的失措恐慌让赵凛焕沉默了。这个一直都是成熟隐忍的男人,居然砸了桌子……
两人对望,房内无端的安静了一阵,直到小德子的进来。
“皇,皇上……”
“什么?”
“齐,齐王爷,有事找您。”小德子可真是怕得要死,他都不知道平时温柔的言妃娘娘发起火来居然这么可怕。
“嗯,走吧,去御书房。”抬步就走。
齐王爷?邵彦牧脑中回想起了今日九哥说的话。“等,等一下!”
赵凛焕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皇上,你……做,做的时候……为何不让我出声?”
眯起眼,这个问题……“你没必要知道。”
邵彦牧再晃了晃身,没必要知道?……
坐起身,邵彦牧抚了抚额头,昨晚似乎没有睡好,头还有些迷糊。
闭著眼从被子里伸出两条腿,赤足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没找到自己的鞋子,反而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探出身体,低头看看,确实有个四方的木盒子在。
捡起来打开。啊,里面装的是根根已经浸过药物的细玉。应该是昨晚皇上拿过来的吧。
把盒子放在床边,又钻回被子里,刚想脱下裤子,邵彦牧却被自己的动作惊到了。自己……居然这么习惯的就准备用上那细玉了吗?!
邵彦牧重新坐起身,盯著那盒子。紧了紧拳头,啪的一挥手将东西都撸下了床,通透翠绿的细玉散了一地,药味也开始弥散开来。
明明,明明就是这些东西把自己困起来的!他却……
没再去看那些玉,邵彦牧径自起床,将自己稍稍打理了下。把言霄殿寻了圈,却没看到月兰,那丫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昨晚上也没见到,也不知道伤好得怎么样了。算了,还是出去走走吧。
这个书房虽然在皇宫的偏僻地方,可赵凛焕有时候也会来此理政事
“启禀皇上,据探子来报,千雷方面只是在边境驻了军,却没有其他动静,属下无能不解其意,请皇上指示!”
赵凛焕也不明白千雷楠棣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头疼啊~幸好朕还有齐弟来分忧。“……先头部队昨日已经出发,齐弟明早也会带著精锐随后赶去,亲自会会那千雷小儿,看他到底有何阴谋。总之,有齐弟在那里坐镇朕很放心!”
护零点点头,齐王爷的能耐确实不是一般二般的。
看著手中的奏折,赵凛焕再皱起了眉。“最近,左相那里有什么情况?”
“回皇上,并无异常。”
“没有异常?”赵凛焕非常惊讶,“你看看这折子。”
护零接过那奏折,扫了几眼,“左相大人要告老还乡?”语气里也是充满了讶异。
自当初右相方面垮掉后,朝中就是左相一脉独大。赵凛焕他们也是马上做了应对,按照计划将右相的残余势力逐步剿灭,并开始清洗左相势力。可当时就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左相方面居然没有做任何抵抗动作,任他们快速地把左相周边势力清剿干净,换上新血。
现在索性来了个“告老还乡”?难道是以退为进?
太奇怪了!赵凛焕再将奏折反复看了几遍,突然发现这奏折的纸张似乎厚薄不均。考虑了下,开始撕这奏章。
果然,刚撕开了一边,就有一张薄纸掉了出来!赵凛焕小心拿起,见那纸薄得趋于透明。上面是左相的笔迹,仔细阅读之。
原来如此……
可最后那句,为什么要“小心后宫”呢?若要起事,后宫有能力的也只有那么几个,可她们一直都没闹出什么事啊。到底要小心谁呢?
“护零,你觉得邵彦牧怎么样?”
邵彦牧他?护零没多加考虑就道了自己的想法:“……属下以为,言妃娘娘忠心耿耿,对皇上一片痴心!”
“……嗯。”
“皇上,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道该不该问……”
赵凛焕瞟了护零一眼,“护卫队首领什么时候这么吞吞吐吐的了?……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就别问。”
听皇上这么说,护零还是没琢磨出到底该不该问,不过他忍不住了,这问题他早就想问了。“皇上,您……为何要将其封为妃子?以言妃……邵彦牧的能力,护卫队或许更适合……”虽说龙亚是有凡沾雨露者都要被纳入后宫的规矩,可如若皇上不愿,这个男妃不封也没人会有异议。再说,邵彦牧的身手很是不错,护零自己更是清楚他的特别能耐,加入护卫队肯定会是不小的助力。
“你懂什么……他在床上的价值可高于他作为侍卫的价值。”毕竟,有能力的侍卫不是没有。
“皇上,那您……您喜欢他吗?”
赵凛焕愣了一下,没想到属下会这么问,“护零,你一直跟著朕,朕可不相信你看不明白其中的蹊跷!”
护零抖了抖身体,听那语气皇上是不高兴了,可他一咬牙,还是问了:“是,是因为……齐王爷?!”
“哼!你说呢!?”
护零沉默了。他是知道邵彦牧的声音问题的,当初刚听到的时候他可是吓了一跳,更何况……他连身形看起来都很像那位齐王爷。
真为邵彦牧不值!不过他也是的,好好一个大老爷们,干吗把身心都送给这最是无情的帝王呢?
“公子,您在这里呀,奴婢找了好久呢!”月兰抹把汗,自己只不过去了趟太医院,自家娘娘就跑的不见了,幸好马上就找到了。不过,娘娘样子好奇怪哦!
房内的两人皆是一惊!
赵凛焕疾步走到书房侧窗前,打开窗子。
外面立的正是邵彦牧!只见他瞪大了眼,嘴唇也被咬破,双拳更是握得紧紧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
“……床,床上的价值……”小声说了什么。邵彦牧低下头,向后退了步。又马上抬起头来,直直地看著赵凛焕,“皇,皇上……为何,不让我出……出声?”
“你只有平常说话的时候,低沉的声音才像,情绪一激动,声音就会变的高亢。”考虑了下,赵凛焕仍是说出了口。看著邵彦牧现在一脸受伤的样子,赵凛焕是愧疚的。
再退后一步,指甲陷入掌内。“那……一直都用后背……后背位,也是因为这个?”邵彦牧想起了昨日见到的那个熟悉背影,原来就是自己……
“……是”没人看到赵凛焕也握紧了拳。
“是”字一出口,邵彦牧就觉得似乎有点窒息。早就知道的不是么,一切都是自己贴上去的……右手紧紧抓住了左胸口的衣服,这里好痛!好难受!!
不要呆在这里了!低头,转身跌跌撞撞地向远跑开。
邵彦牧跑得很快,前面却被谁拦住了去路。抬头一看,愣了半晌,是那个男人,是齐王爷!
“齐弟!拦住他!”
听到胞兄的声音,赵凛齐立马伸手挡住了邵彦牧。
是他!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自己代替的就是这个人!赵凛焕每晚抱他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不是就是他?
不甘心!好不甘心!一直以来的委屈、隐忍退让都在这一刻化为了虚有,理智被滚滚在烧的怒火燃了个一干二净!啊啊啊~~!挥拳直上!
迎面砸来的拳头夹杂著劲风碎石!赵凛齐毫不怀疑这拳当中所蕴含的力量,更可以感到那从里散发出来的浓浓的不甘!
没有正面迎击,赵凛齐侧身让过那记劲道十足的直拳,可仍是被周围的碎石刮到,抵挡的左手还被割开了几道血痕。楞了楞,这个人好强!有了认识,赵凛齐马上运功相抵。
几息间两人已过了不下百招。几个纵跃,甚至在空中交上了手!
邵彦牧咬紧了牙,自己如此猛烈的攻势都被一一阻挡了下来。不愧是这皇朝的镇国将军,完完全全跟上了他的速度!可是……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他的替身!?左手边异香突起,邵彦牧不管不顾的用上了半兽形!
左掌成爪,高高地扬起……
赵凛齐也早已在掌上运满了十成功──这个人的攻势太强烈了,先拿下再说!
异变突起!
邵彦牧可以感觉到什么东西打上了自己身体的几个地方,身体瞬间僵硬,一直蓄集在周围的风也快速消散,没了支撑又被赵凛齐打了一掌的身体从高落下,重重地跌到了地上,甚至滑了一段距离!
好痛!邵彦牧终于缓过神来,倒在地上的身体聚集不起一点力气,动不了了!这是……被点穴了!?
“皇上?!”赵凛齐落下地,讶异地看著正朝邵彦牧走去的皇帝。适才发现邵彦牧被皇兄隔空点穴的时候,掌力已来不及完全撤走,仍旧有三成内力在上面。
皇兄怎么出手了?
“啊!”痛!邵彦牧的左手腕被人向上握住,无力的身体被高高提起,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落在了左手上,一阵酸痛!
赵凛焕一脸阴郁地盯著被自己紧紧扣住的左手。手背上覆了薄薄的一层白毛,五指微微弯曲,原本圆润可爱的指甲已是暴长,泛著幽幽的蓝光,一看便可知其危险性。
火气涌上!他居然想杀了齐弟?!
“放开我!”他果然爱著那个人,舍不得那人受一点伤吗?好不甘啊……
看著邵彦牧愤恨的双眼,赵凛焕不发一语,就这么拖著邵彦牧离开。留下周围众人面面相觑。
砰!言霄殿的卧房大门被踹开!
邵彦牧只感觉自己被狠狠甩上了床,背上撞得生疼!
“邵彦牧!朕问你,你是真的想杀了齐弟?!”冰冷泛著寒意的声音袭来,赵凛焕就这么立在床边,死死抓住邵彦牧的左手腕,怒视著倒在床上的人。
“是!我是想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我就不是谁的替身了!你就只能看著我了!!……楞了楞,邵彦牧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动不了身体,他只能垂下视线,原来自己这么卑鄙啊……
“住嘴!”一巴掌把邵彦牧扇得偏过了头,鲜血流出了嘴角。赵凛焕气红了眼,手上更加用力,就这样生生卸了他的左手腕!
“啊啊!”痛得邵彦牧左手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著。他可以看到左手仍旧维持著那半兽形的样子,无力地瘫在床上。
“告诉你邵彦牧!你就是杀了齐弟,朕也不会喜欢你!不要妄想取代齐弟,你只配等著朕的临幸!”说完,赵凛焕就上床开始撕扯起邵彦牧的衣服。
心脏砰砰地乱跳个不停,“朕也不会喜欢你!”字字句句回荡在邵彦牧的耳边!永远只能是个替身吗?……
感觉到赵凛焕粗暴的动作,可自己却无法动弹,邵彦牧开始害怕,“不要……不要!不要这样!”
“不要?你不要什么东西,嗯?朕可是记得你最喜欢这样了,不是吗?!”没有理会邵彦牧的“不要”,赵凛焕顾自摆正他的身体,拉开他的修长双腿,把自己置于其间。
“不……为什么要这么做?放开我,放开我!”衣服被扯开,身体几近赤裸。邵彦牧自是知道之后会作些什么,可他宁愿被打,也不想以这种方式来解决事情!
“为什么?……怎么,这样子不喜欢?有什么好不愿的?!这个淫荡的身体朕哪里没有摸过碰过,嗯?到现在了还要假装什么清高?!”
赵凛焕扭曲著脸,一手在邵彦牧的胸口那点上捏了几下,一手撸了撸他腿间逐渐挺立的东西。
“看看!邵彦牧,你这就叫‘不要’,嗯?不要笑死人了!你可不要忘了你都是怎么主动张开双腿来取悦朕的!”
不再看邵彦牧那痛苦绝望的脸,赵凛焕掏出自己的昂扬,也不做润滑就打算这么挺进去。
“不,不要……”邵彦牧闭紧了双眼,“赵凛焕!……不要,不要逼我恨你!!”
还停在洞口的赵凛焕闻言呆了几秒,似乎终于从暴虐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抬头看见了邵彦牧那从眼缝中溢出的泪滴,却仍是将自己的东西缓缓地压进了那穴口!
“你恨吧!”总好过你一直爱著朕!
感觉到身体还是被从中间撕裂开来,邵彦牧绝望地偏过了头,任赵凛焕折腾著他。
屋内逐渐传来了肉体的撞击声,拌著一声声似有若无的呻吟,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
终于,结束了吗?
感到一直压在身上的重量离开,邵彦牧终是眼前一黑,昏死过去。却在这一刹那,听到了耳边响起的轻声:邵彦牧,对不起!
再抚摸了下脖子上挂著的龙型玉佩,邵彦牧确定自己可以从中感觉到一丝丝族人的气息,故即使这玉佩是赵凛焕在那完事后留在他这里的,他仍特意找来红线,把玉佩挂上脖子。
族人的气息啊~好怀念!
“公子,刚煮好鱼片粥,快出来尝尝哦!”月兰心里可是不忿的!那些趋炎附势的家伙,皇上只不过几天没来这言霄殿,他们居然就给她颜色看,不仅如此,还克扣他们的食物。真是太过分了!以前公子对他们明明都很不错,忘恩负义的东西!
“哦?鱼片粥啊,该不会就是子权钓到的又送进来的鱼吧?”走向厅内,邵彦牧又不自觉地拉了拉左手的袖子。哎,没想到左手腕被赵凛焕卸掉后,现在怎么都恢复不过来,仍旧是一幅半兽形的样子。就这么光著也太显眼,邵彦牧无法只得让月兰把他衣服的左手袖子都加长,好稍加遮掩。
“是啊,子权还说这鱼是什么什么鱼来著,把外面那层鱼皮吃了对皮肤也很好呢!”
那家伙,还真知道要从女人的弱点出发呢!这子权就是那时月兰找李太医治脸上的伤时认识的。李太医是没找到,反倒找到了子权,李太医的孙子。和月兰两个人一来二去的,没多久居然就好了!……
“那我还是沾了月兰你的光呢~!”
“什么嘛~哪有!公子就笑话月兰!”月兰害羞地红了脸,手上还快速地收拾桌子,腾地方,马上就给邵彦牧盛了碗尝鲜。
邵彦牧刚想说闻起来味道还不错,可一看到碗里的东西,胃里居然开始翻腾,想吐的冲动止都止不住!脸色变了又变,邵彦牧没来得及捂嘴跑到外面,当场就吐了出来!
“呕……呕……”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旁边的月兰可吓著了,可又一点忙都帮不上。
而此时的邵彦牧真是痛苦的要命!好像一旦开了口,停都停不下来的样子,稀里哗啦地吐了一大堆,把几天吃下去的东西全都贡献了出来似的。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公子!我,我去叫太医!”月兰终于想起来还可以搬救兵。
“别,别去,月兰!”似乎是吐得没东西好吐了,邵彦牧才缓过气来,虽然喉咙里还难受得紧,但还是阻止了月兰。“没事,没什么事!大概是吃坏什么东西了吧。”
“公子,还是叫太医来看下比较好啊!”公子明明吃的东西都很自己一样啊,不应该就公子一个人出问题啊,月兰还是比较坚持。
“不,真的没事!我休息下就行了。”可邵彦牧显然不想惊动别人,他也没觉得自己会生什么病,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好,那好吧。月兰听公子的。”虽说如此,月兰觉得还是要在下子权来的时候,让他看下比较好。子权虽还不是太医,可据他自己说也是他爷爷手把手教的医术呢。
嗯,就这么办!
事情并没有如邵彦牧想的那么简单。
自那天起,邵彦牧每天都要吐上那么几场,东西吃下去,又马上吐了出来。邵彦牧没法,想他不吃总没东西可吐了吧!可随后却吐起了酸水,把邵彦牧折腾得半死!
这日,子权应月兰要求给邵彦牧看了下诊。
看著子权游移不定的眼神,难看的表情,邵彦牧不禁呆了呆。“子权,我不说你那一幅什么表情啊。不会……我得了什么绝症吧?”邵彦牧猜测。
“不,不是……”子权马上就否定了邵彦牧的想法,“我,我去找爷爷来!”说完,又立马风似的跑出去了。
余下房内两人一阵莫名。
李太医正辛苦地跟在孙子后面,虽说孙子已经把药箱给背了,给他那么大把老骨头了,走得那么快都累死他了!
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只道是言妃娘娘出事了。李太医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估计又是麻烦……
“来了,来了!爷爷快,快点给他看看!”急惊风似的,子权把慢了几步的李太医扯到邵彦牧面前。
乖巧的月兰也急忙给李太医倒了杯茶。
望闻问切,施过一遍,李太医奇怪地看著眼前的邵彦牧,不相信似的再诊了遍。这回可把他下了跳!
“娘娘,您最近可有什么不适?”李太医问得很小心。
“公子他每天都要吐,吐得很厉害!这些天连饭都没怎么吃!李太医您帮帮公子吧!”月兰抢先答道。
吐?爷孙俩互看一眼,跑到一边小声讨论起来。
其实不用讨论,李太医已基本能确定这位男娘娘是怀孕了!可……这事也太惊世骇俗了点,他还是不敢相信!
按规矩,在诊断有龙脉后可是要向娘娘恭喜道贺,向皇上禀报的。可看邵彦牧的样子自己应该还不知道,这要他怎么说才好……
挣扎了下,李太医一咬牙,还是说了:“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这是怀有龙孕了!”地一伏身。
出乎李太医意料,邵彦牧居然没有大叫不可能,只看他脸色有些震惊。反倒是旁边的月兰吓得把茶都打翻了。
怀,怀孕?!邵彦牧太惊讶了!
低著头,他似乎想起,族长在自己成人时确实有提到说他们族男人自己能怀孕,还能让其他男人受孕的事,可自己当时并不认为他会跑去当同性恋,所以也一直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现在……
难道,真的是?!
邵彦牧无意识地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就是这里吗?
“多久了?孩子有多久了?”
“大概有一个多月了。”李太医没想到邵彦牧这么镇静,想了想又道:“娘娘之前的也应该是孕吐,只是没料到会那么严重……”他拿不准邵彦牧到底准备把这个孩子怎么办。
“李,李太医,能请您……别把这事告诉别人吗?”邵彦牧尴尬地扯了个笑,提了个要求。
他是不想让皇上知道?可是……
“李太医,您也知道这事……我……”一个大男人怀了孕,这事怎么都有些诡异,何况他并不想让赵凛焕知道,自己还是离开的比较好……
李太医也是知道他和皇上间的事的,考虑了下认为不让皇上知道或许也是件好事……哎……
“既是如此,待老臣开些方子,娘娘您也可以舒服点,至少不用吐的那么厉害。”
屋内的几人都是尴尬得互相看了看。
“公子,您真的要走吗?”月兰很是舍不得,公子待她很好,不像其他主子那样很难伺候。
“是啊,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那个千雷国使者来的那天,晚宴上就走。”邵彦牧笑笑。这些天里他已经探明白这言霄殿里应该是没有什么明探暗探了,出了宫该往哪边走也已打算好。原本还担心会不会牵扯到张海和阿飞的,可看皇帝再也没来找过事,估计自己在也不在他都没有所谓了吧。
“公子……”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拉,月兰?有事就说啊。”
“公子,能不能带上月兰?月兰想跟您一块走!”
“月兰?”看著她无措的样子,邵彦牧叹了口气,“月兰,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可你要想清楚,你若是走了,子权怎么办?再说,我一个大男人,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别担心了啊!”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放心。
“可是,公子……”月兰还想说些什么。
“好了!真的没关系,你跟子权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邵彦牧可不想因为自己,断了人家的姻缘。
盛武三年,自龙亚镇国将军亲自带兵到东北边境镇守,号称千雷十几万的大军居然不堪一击,被龙亚兵士追著跑。千雷国君无奈,只得投降议和。
十月,由太子千雷楠棣及下官员部署组成使者团到龙亚出访,商议议和事宜。
这日宫里已非常热闹,既然是龙亚胜了,自是要拿出点战胜国的样子,晚宴绝对不能落了下成,故众人都在忙活著,准备稍后的晚宴。
邵彦牧已经收拾好东西,只等晚宴开始,人多嘴杂的时候离开。
“娘娘,厨房刚做了晚膳,快趁热用吧。等晚宴开始,厨房那里就顾不上其他人了。”月兰小心地推开门,端了个大托盘进来,上面都是些吃的,食物的香味开始在房间内弥漫开。
娘娘?邵彦牧右手接过月兰刚盛出来的汤,上面漂了一层厚厚的油,皱了皱眉,抬头打量了月兰一下。
“怎么了,娘娘?汤要趁热喝才好呢。”
“哦……”
月兰看著邵彦牧把碗端到面前,嘴角不禁勾了勾。
“你不是月兰,说!你到底是谁?月兰人呢?!”冷列的声音从邵彦牧口中流出。碗早被丢到了地上,右手成爪狠狠扣著眼前这个“月兰”的咽喉,用力把她提离地面。月兰绝对不会在知道他怀孕,吃不了油腻的东西后,还特意给他弄碗这样的鸡汤!
“月兰”愤恨不已,没想到这个言妃出手居然这么快,一点预兆都没有!双手扒著那只扣著自己咽喉的手,死命的挣扎,却一点效果都没有。不过,幸好……
“说!月兰呢?!你的目的又是什么?!”邵彦牧非常担心月兰的境,该死的,到底是谁做的?
看著这个“月兰”脸色变了又变,邵彦牧还以为她撑不住了,他可不想丢了线索,扣著的手微微松了松。可就这一松,“月兰”居然从嘴里吐出了一根银针!
在邵彦牧反应过来前,银针就没入了肩膀内消失不见。感觉到力量竟然开始逐渐消失,惊得邵彦牧想立马给“月兰”一拳,可却没快过那银针发挥作用。他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哼!跟娘娘斗,不自量力!
天色已黑可朝龙殿里仍旧灯火通明。
上首除了盛武帝外,还有身后左右两侧的安平公主和容妃,下边的两排是皇室成员和千雷使者团的几位大人,其他的文官武将倒是打乱地坐著,这也是龙亚的传统,说是便于官员间的沟通。
今天不仅有官员的列席,连平时不太露面的公主和嫔妃都齐齐在侧座列席,却唯独缺了言妃娘娘的身影。
站在齐王爷身后的张海一直在向门口张望。来之前,齐王爷就跟他说起过,今日的晚宴娘娘们都会出席,他激动了好半天,终于可以见到彦哥了!
想一年多前,他与晋飞不知何故竟被军中的禁卫军瞧上,加入了禁卫军。没几天后又听说皇上新封了妃子,而那妃子竟是他们失踪了许久的彦哥!
他与晋飞一直想见彦哥一面,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苦于没有任何机会。直到如今他成为齐王爷的护卫之一,才有机会……
“言妃娘娘到────-”
是彦哥?!
门口出现的确实是邵彦牧!
身穿一件红色的华丽贵妃宫装,裙摆完全没住了双腿,一直拖曳至地;乌发也扎起了一部分,盘了个髻,还戴著一顶垂满华珠的贵妃冠;一直以来的素颜上也上了淡妆,不是太明显,只是柔和了他原本英挺的俊脸,与他现下的打扮相映成辉。
场上不论是见没见过邵彦牧的人,都因他现在的装扮愣住了神,却没注意到他毫无光泽的双眼。
大多数人都是吃惊的,那被皇上低调收进后宫,一直恩宠有加的男人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如此的……如此的……
自称龙亚朝中才子的几位大人都尴尬地笑了笑,他们找不出能准确形容这位娘娘的词,只能就这样看著他步入殿内,在嫔妃自己的位子前坐下。
张海更是惊讶万分。一年多未见,那一直都是稳重成熟的彦哥居然变成这样?!他和晋飞都不知道彦哥还有这样的一面……
那容妃却是暗中绞了绞手中的帕子,那些愚蠢的家伙!这难道就是能让他出丑的场面?!
品著酒的赵凛焕则是皱了皱眉。他知道邵彦牧是讨厌那身随封妃赐下的宫装的,从来都没穿过。今天怎么就拿出来了?而且,连平日喜欢披散的头发都被束了起来……
望了望周围众人的表情,赵凛焕不满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那家伙,打扮的这么枝招展,到底要做什么?
似乎是从大脑传来的声音“倒酒!喝酒!”,邵彦牧没有抵抗,乖乖地给自己灌了杯酒。
然后就是不断地,像是直接印入大脑的命令“喝酒!喝酒!喝酒!……”。
可奇怪的是,邵彦牧仍旧没有抗拒的意思,按著命令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酒。
“张海!那是皇上的妃子!”赵凛齐很不满意在座几位大人的表现,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直视著皇上的妃子,太没有规矩了!开口提醒张海也是要让他注意点。
严厉的声音让张海陡然一颤,收回一直注视著邵彦牧的视线。是的,彦哥……已经是不再是他们的彦哥了,是皇上的人了。甚至……以后碰到他都要下跪行礼了。可是……看著面前的齐王爷,张海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赵凛齐知道自己属下与邵彦牧之前的关系,也正因此张海才有机会被禁卫军注意到,在发现他能力确实颇强后自己还把他破格提拔到身边。或许,现在他有什么发现。
“是。回王爷,属下和彦哥……言妃娘娘是旧识。据属下所知,言妃娘娘不管喝什么酒,只能喝3杯,可是现在……”张海下意识地朝邵彦牧的方向望了下,那人果然仍是不停歇地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
听张海这么一说,赵凛齐也想起当时那份报告上“三杯就倒”的说明。这么看来邵彦牧今晚确实有些反常啊……
而事实上,因为多喝了几杯酒,邵彦牧感觉到身体似乎开始发热。原本于无意识状态的身体也因这热度找回了点自觉。
身上奇怪的装扮,脑袋上好像还顶了很重的东西,头发也被扎得不甚舒服,还有这周围吵闹的环境都让稍有点清醒的邵彦牧无所适从。
到底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的?……
好像……只模糊地记得他被一根针弄晕了……针?
啊!月兰?!
“倒酒!喝酒!喝酒!喝……”
什么东西?!
邵彦牧惊恐地发现,他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身体本能得遵照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命令给自己倒起了酒!
喝酒?对了!他到底喝了多少酒了?
不是只能喝三杯的么,他怎么还没醉?
其实邵彦牧已经忘了,他因为喝醉后总会发场不大不小的酒疯,他母亲为了让他不会因酒误事,特地给他下了心理暗示──三杯就彻底倒下。
可如今身体并不在他自己意愿的控制下,故在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那是“第三杯”,可以说是跳过了那层心理暗示,它才没有发挥作用,而邵彦牧也因此没有“醉”倒。
又是一杯下肚,身体好像更热了!周围的声音也似是听不大见,只有嗡嗡嗡的响声闹得他头晕……
不过,意识也更清楚了点。
“皇帝陛下,我千雷使者有事要禀!”在太子楠棣的示意下,使者团里有一人起身开口,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准奏。”皇帝赵凛焕仍旧开席时的一幅看不出喜怒的样子,他也想看看这千雷现在还有什么样要耍。
“皇上,此对贵国的冒犯千雷上下都甚感汗颜,更感谢贵国对我千雷士兵没有赶尽杀绝。为表谢意,特厚颜选美人献上歌舞,望皇上喜欢!”抱拳俯身鞠了鞠躬。
“哦?朕早听闻千雷人善歌能舞,今日既有幸观赏自是欢喜的紧。”赵凛焕对于千雷屯兵于北,却又轻易投降的行为一直不得要领。而现在又是要干吗?“舞”穷匕现吗?
“美人进殿献舞───!”
随著轻扬的音乐响起,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位翩翩佳人。
白色的长袍把佳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戴著绿色的面纱,只能看到一双勾人的凤眼水波流转。赤著的白玉双足点在光滑的瓷岩上,伴著飘渺的丝竹声水袖长舞。
音乐声忽然急奏高扬,那佳人也陡然抛了那身白色长袍,露出了原本姣好的身体。只在重点部位松松垮垮地包了白布,其余地方只著了与面纱同色系的纱衣。
随著舞动的身躯,轻纱飘飘扬扬的,隐隐约约露出的地方更是勾的好些人心痒痒,连明显一看佳人是个男人的事实都被直接忽略了。
一曲终了,佳人跪下听旨。
“好!好个北国佳人,舞姿曼妙,把这殿内众人的魂都勾了去呢!”赵凛焕不正经地调笑著。可事实上对他来说,这佳人他还不放在眼里。这么说,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夸夸而已。
娇艳?艳不过当初的仪妃。妩媚?怎有动情时的彦儿惑人!想起床上的邵彦牧,赵凛焕的身体不禁热了起来。也是,好久都没有碰他了,似乎忍不了了。
朝邵彦牧坐著的地方瞟了眼过去,却发现他低著头握著酒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满地收回视线。
“佳人要何赏赐,尽管道来!”
一直跪著的佳人这才抬起头来。望了望四周,那些投在身上贪婪的视线让他很是满意。而这龙亚皇上的话语更是让他得意,果然没有男人能逃过他的媚惑!太子居然还担心得不了手呢。暗自冷笑。
接下来的目标就该是那个人了,也该是他活该,明明其他人都被他吸引住了,可这男人居然只顾自己喝酒?!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让上头的女人定要除了他不可。
“回皇上的话,奴儿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咬了咬红唇,佳人止住了话头。软言细语又勾走了不少人的魂。
“只是如何?但说无妨!”欲擒故纵,都被人玩老了。
“只是,奴儿听说……听说贵国言妃娘娘舞的一手好剑,技冠京华,奴儿想见识一下。”说完还低下了头,绞了绞手中的袖子,真是万分可人!
众人都楞了楞,他们怎么不知道言妃娘娘会舞剑,还“技冠京华”?纷纷有意识地看向了那一直端坐喝酒的人。
赵凛焕皱著眉望了望那仍低头臣服的佳人。彦牧到底会不会舞剑,他比谁都清楚。那人的武器可一向都是他自己的身体,哪有剑凑热闹的份。更何况,今日彦牧似乎身体不太好的样子,红著脸还喘著气。
考虑了一下,赵凛焕觉得还是拒绝的好,可还没开口,就被人先抢去了话头。
“既然千雷的美人都这么说了,我们龙亚自是要让你们见识的。想来,言妃娘娘也不会拒绝的才是,对吧,言妃娘娘?”
容儿?赵凛焕再眯了眯眼。
出乎众人意料,当事人邵彦牧仍旧没什么反应地呆坐著。
其实这边,邵彦牧正为像是在疯狂燃烧的身体而痛苦。
热!好热!!
由身体内部窜出的热度让邵彦牧难受不已。他直觉的感到身体发热是因为喝了那么多酒的缘故,他想放下拿著酒杯的手,可右手却违背了自己的意志。
邵彦牧猜测得并没有错,控制他身体的药物在遇酒后就会产生这样身体发热的状况,能让受控制者的意识重新恢复,也是这药的唯一的漏洞。可这也只有做出这药物的人才清楚,而把药用在邵彦牧身上的人明显不知道,也让他有了清醒的机会。
自己的身体却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这让邵彦牧非常惊惶,拼命地与脑中那不断的命令声做著抗争,斗大的汗珠也早就顺著脸颊流了下来。
是故,周围的一切并为引起邵彦牧的注意,他甚至不知道殿上的话题已转到他身上。
表演用的剑已被下人拿了上来,就等邵彦牧取用。
殿上的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大家都望著言妃娘娘,可那娘娘像是没有自觉似的,没有丝毫动作。托剑在邵彦牧的面前的下人也是一幅惶恐样。
直到坐在邵彦牧旁边的陈美人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才有点反应。
愕然地望著眼前那把华丽的剑,邵彦牧不知道要作些什么,众人都看著他的视线更让他无所适从。
这是……要做什么?
看邵彦牧居然什么动作都没有,容妃皱眉瞪了暗一眼,打了个手势。
“取剑起舞!取剑起舞!取……”
骤然更换的命令让没有防备的邵彦牧接了剑起身。
徒然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能力都似被剥夺。身体也更是先于自己的意识走到了殿中央。
众人都屏息期待著这男妃舞剑的技艺,千雷佳人也识趣地先行退了下去,让出了中间大块地方。
可谁想那所谓的“技冠京华”居然是东戳一剑,西砍一剑,别说是内行了,连门外汉都清楚知道这根本就是毫无章法!
众人一片惊愕,面面相觑。几位没分寸的大人甚至在这样的场合大笑出声。
也就在这时,原本无序的剑法居然一下变得凌厉,让在场的人无一不张大了嘴,惊艳无比。
但事实究竟如何也只有邵彦牧一人知晓。
邵彦牧只觉得所有的理智早被身体里的那把火烧光。眼下不管是另人发笑的,还是看似充满美感的动作都完全不是在他的控制下进行的。
银剑在空中划了个圈,随后剑尖直直地朝著某而去!
拿著剑的邵彦牧马上感到了不对劲。那剑尖的目的是……!!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平举著剑的右手开始发颤。
是谁?到底是谁要借他的手来杀他?!
那是他爱的人啊……左胸口发出了尖锐的痛感,为什么要用他的手?……
紧紧扣住了唇,想努力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剑尖已不再平稳。
终于,身体停止了前进。一直被他人握在手心的控制感也陡然消失,只剩下浑身的燥热。
“!当!”银剑没入那人身体的部分似乎并不多,又失了控力,一下掉到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王爷!!”殿内最先反应过来的张海立马上前扶住了赵凛齐往后倒下的身体。
“齐弟?!”在上位的赵凛焕也急步走到王爷面前,一把推开张海,自己紧紧抱住已晕过去的身体,“传太医!传太医!!”
这么一会儿,赵凛齐的唇色明显变青,“齐弟,齐弟你怎么了?!太医,太医──!”
事情发生的突然,众人都惊惶不已。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护卫开始疏散众人。
之前还热闹万分的朝龙殿里现在只立著几个人,受伤昏迷的齐王爷已被转到偏殿接受太医们的治疗。
“啪!”一直木然呆立著的邵彦牧被一巴掌扇倒在地,贵妃冠也被打的歪到一边。
“贱人!你就这么想置他于死地吗?!”赵凛焕无法掩饰心中的愤怒,这人是一又一地想杀了齐弟!
邵彦牧抬起头,看著怒火正盛的赵凛焕。皇上……你就这么怀疑我吗?我,难道一点都不值得你信任?
赵凛焕看到了邵彦牧嘴角流出的血迹,愣了愣,心里居然……有点痛,没有去理会那感觉。
“……来人那!把言妃娘娘压入天牢!!”
“是!”出来两个禁卫军成员,一左一右架起地上的邵彦牧拖著就走。
没人看到暗有人跟著他们离开了。
被拖著走了好多路,也不知道要被带到什么地方。
身上还是很热,一点力气都没有,意识也是模糊的,邵彦牧觉得什么东西都感觉不到,只有赵凛焕之前那张憎恶鄙视的脸在脑中一直晃。
“进去!”被人推了一下,无力的身体马上跌倒在地。
“你们听好了!这人可是朝廷钦犯,上头说了随你们怎么玩,反正是要死的。呸!真是便宜你们了,这家伙可是个极品货色!”之前那两个押送的禁卫军传达完上面的意思就顾自离开了。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切,就知道给我们玩剩的!”走上来一个瘦瘦的犯人,还踢了邵彦牧一脚。
“有什么不好的,就我们你还指望有的玩了?”
“老三说的没错!看看这个,啧~~明明是个男人还穿了女人的衣服,是个小倌吧?”说话的男人可不知道那衣服是贵妃华服,走近邵彦牧身边伸手想撩他的衣服。
上头?上头是哪头?……是,赵凛焕?他要把我怎么样?……
迷迷糊糊的,邵彦牧并没有听清楚那两个禁卫军的话。
感觉到被人踢了一脚,这是……他们要打他吗?
无所谓……反正那痛感,还能帮他减轻身体灼烧的热度。
没有意识地蹭起了冰凉的地面,嗯,好舒服……
右手扯了扯衣襟,让凉风好灌进来点。这让原本已凌乱的衣服更是露出了大半的胸膛……
这下,把周围几个男人看得瞪大了眼,伸手过去的壮男人也停顿了下来。
肮脏的大牢里,廊上微弱的烛火幽幽地照在离牢门最近的邵彦牧身上。
乌发散了一地,绯色的双颊,不时探出轻扫双唇的舌头,还有微喘的呼吸声,都显得与这牢房格格不入。
大开的衣襟里是与男人们同样结实有力的胸膛,在灯火的照射下泛著光泽,最诡异的自是邵彦牧左胸口那像是胎记的紫色纹,两粒红点若隐若现,不住绞缠磨蹭的修长双腿也从长裙里露了出来。
几声口水的吞咽终于打破了诡异的安静。
“妈的!怪不得那几个人说是极品了,看这家伙!真他妈的会勾引人!”壮男人迫不及待地压上了邵彦牧的身体,凑到他的颈间舔咬起来,双手也是放肆地探进了他的胸口,大力地抚摸著。
耳边粗重的男人喘息声,充斥著的怪异的味道,身上紧紧压过来的重量,终于让邵彦牧清醒了点。努力睁开眼,模糊地看到晃动的男人身影。
不,不是赵凛焕……
谁?是谁?!
不断在自己身上摸索的大掌让他感到恶心。
不要碰他!走开!……
勉强抬起手臂推拒著身上的男人,滚……滚开!
“滚……”
可明显邵彦牧的抗拒一点都没有影响到男人的动作,沙哑的声音更是挑起了周围人的欲望。
“老大!你,你动作快点,还有我们呢!”已经有人急切地撸起了自己的胯间。这间牢房的规矩,必须要老大先享受。
“急什么急!老子还没爽到呢!!”稍稍抬起身,拉开裤头复又压了上去。
不,放开……不要碰他!
晃动著自己的脑袋躲避著男人的亲吻,扭动身体拼命挣扎著。“放开……我!滚,滚开!”
邵彦牧显然不知道这样的抵抗只是挑起了男人的征服欲。
“臭婊子!你动啊!你越是挣扎,老子我就越高兴!”说著话,还重重地在邵彦牧的身体上动作,强硬地挤进他的双腿间。
“放开……放开!”
忽然,邵彦牧僵住了!
感觉那抵在他腿间的东西,让他一下没了动作,恐惧地瞪大了眼!
“不──放开我!滚开!!”大吼出声,左手急急地挥向了身上的男人!“滚──!”
那男人显然没有防备的被推倒在地,脸上还被划了几道血痕,愕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看著已坐起身急促缓著气的邵彦牧,火气顿时上涌,“妈的,臭婊子!不要给脸不要脸!”再趋身上前。
可是,这不断在空中挥舞的双手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昏暗的牢房里,男人只注意到空中由手划出的密网,没有看到那双诡异的手掌。
暗无人注意的转角晃过一道银光。
“妈的!还愣著干吗?还不一起上!”老大见自己制不住邵彦牧,只好让其他人也都上来。
“是,是!”
扶著旁边的牢门,邵彦牧挣扎著站起身来,不能让这些人靠过来!
“你就乖乖的从了我们吧,好好伺候我们兄弟,我们也好保你不死!”说著威胁的话,几人已围住了邵彦牧。
狼狈地靠著牢门,邵彦牧已顾不上其他,右手也早已变成兽形爪样,阻挡著他们。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不……不要过来,都滚开!”他不知道自己能够撑多久。
“呸,这家伙真难搞!”有人开始不耐烦了。
“妈的!我说你到底装什么装,看你那样子早被别人玩烂了吧,还在那里装清高!?”
恶毒的话语,让邵彦牧眼神暗了暗。
“就是!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告诉你~上头已经把你赏给我们兄弟几个了,你还是老老实实趴下吧!”
闻言,邵彦牧阻挡的动作慢了下来。上头……?
男人看好时机,再扑了上去。
是……会是赵凛焕下的令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不会的!……
被重重扑倒在地,几双手牢牢地把邵彦牧按在地上!
不……除了他,还会有谁有这个权利?
邵彦牧又想起了之前赵凛焕那张怨恨的脸……
他就,这么恨他吗?
已经阻止不了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瞪大了眼看著漆黑一片的牢顶。
好黑啊……外头明明还有点著灯,怎么还会这么黑呢……似乎要被生生包围了进去,是要被拖进地狱了吗?
遮蔽的衣物已被撕扯干净,身体并没有感觉到冷,本来就还发著热不是?
冷的是这里……
心脏像是被冻结了,跳得好慢呢。
皇上……赵凛焕,我这里……这个地方,好冷,好痛……
“天~~这家伙的身体真棒!果然是高级货,老子要先进去了!”为首的男人已经在那羞耻的地方磨蹭了。
却在此时,几道银光闪过。
连下呻吟都没有,刚才还闹腾的几人就都再也开不了口了。
什么东西盖到自己身上,双手被人抬起,似是观察了下又被温柔地放好。
“你不要吗?”这个人的味道有点熟悉呢。
来人摇头。
“可是我很热。你,不帮我吗?”嗯,他还是很热呢。
“……我们先离开这里。”俯身要抱起他。
“你可以摸我这里。他说过,我这个地方最敏感了的……”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向来人建议。
来人皱起了眉,摸了个药丸出来迫邵彦牧吃下。
“……什么”东西?没待邵彦牧说完话,后劲就被人劈了下,晕了。
“宝宝……”来人抱起了邵彦牧,“对不起,都是我……”
快速地离开,后面的人收拾好牢房也都撤离。
“回皇上,齐王爷身上的毒已解,剑伤也并不严重,已无大碍。”
“……嗯,朕知道了,你们都先下去。”赵凛焕挥挥手示意人都好离开了。
“是,臣等告退。”众太医抹抹汗,幸好这齐王爷的伤并不重。
李太医也随著众人一起离开,脸上的不安非常明显,他正在挣扎到底要不要说,那……那可是龙胎啊,弄得不好,他就是龙亚的罪人了!
可惜注意力一直在赵凛齐身上的皇帝并没有发现李太医的不妥。
“皇兄……”
“啊,齐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看赵凛齐似乎是要起来的样子,赵凛焕赶紧制止了他,倒给他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身后,好让他躺的更舒服些。
看赵凛焕著急的样子,赵凛齐笑了笑,“焕,不用担心,我没事。”
“怎么不能担心,那可是蛇蝎毒!”赵凛焕又想起了当初在猎场爱马轰然倒地的样子,不敢想像若是齐弟……
浑身颤了颤,又一个激灵。
看赵凛焕这么一幅不苟同的样子,赵凛齐又道:“我真的没事!战场上这样的伤根本不算什么!你别那么一幅要死人的样子好不好?”私底下,他们都是这么轻松地互叫著名字,开著玩笑,他不介意,赵凛焕更是不介意。
“好了好了,先把这药喝了,太医说了你一醒就要给你喝这个。”小心翼翼地递过碗。
喝药对赵凛齐来说并不是太痛苦的事,几大口就解决了。
盯著自家兄弟,赵凛齐很突兀地问了:“焕……言妃怎么样了?”
赵凛焕楞了楞,他没想到齐会这么问,“……收押天牢了。”
闻言,赵凛齐头疼似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焕,你怎么总这么冲动?言……”
“我冲动?你要知道,他想杀你已经不是第一了,我怎么能再给他机会!”没等赵凛齐说完,焕已激动地站起了身。
“焕,你冷静点!你难道看不出来,今天邵彦牧的反常吗?……再说,他若是真想杀我,那剑会就刺这么点?!恐怕,当时在场的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邵彦牧他自己都很惊讶啊!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赵凛焕沉默了。
是,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奇怪的装扮,上了毒的剑,突然凌厉的剑招,还有最后那挣扎的表情……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伤了齐弟啊!
“哥……为何碰到我的事你总是这么胡来?”焕终于把话听进去了吧。
“……为什么要这么问,你明知道的不是吗?!是你从来没有回应过我啊!”赵凛焕很委屈啊,他爱了那么多年,可面前的人却从未给他过表示。
“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赵凛齐觉得自己才是无奈的,“你真觉得对我的是爱吗?”
“你怀疑我的真心?”不忿的。
“……你说了那么多年,我也以为或许你是真的,可当邵彦牧他出现后,我才看清楚,你我只是兄弟!”
“跟邵彦牧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你的替身!!”
“真的是替身吗?”赵凛齐决定今晚把话都说开的好。再这样下去……哥和邵彦牧或许连机会都没有了吧。“我与他相貌气质都不相似,你一直强调他是替身,还不都是欺骗你自己的借口!”
“不,不是的!”摇头否认。
“焕,你是个独占欲很强的男人。你为了邵彦牧可以把张海和杜晋飞通通调开,还可笑地把那母老虎都急匆匆赶到别的山头。让他只有以你为中心,什么养马护卫的,都是你的借口!”停顿了下,“可你有清除我身边的人吗?没有!”
胡说!那是因为他……
赵凛焕发现他居然反驳不了。
“依我看,连当初仪妃的春药你都是故意找邵彦牧泄的欲!当时即使不要仪妃,还有其他人呢?!”
赵凛焕想起来了,是的,他完全知道那汤水里仪妃动了手脚,可他却还是鬼使神差的把它喝了……
“还有,什么封男妃,那也是你下意识地想把邵彦牧捆在你身边,才特意做的吧。要不然,一个男妃而已,你不愿意朝堂上有谁会为了这个来和你过不去!”
是的,是的……他都否认不了!赵凛焕颓丧地低下了头。
“别人可能不知道,我是清楚的。邵彦牧之前用的那套细玉不是什么普通东西吧,应该是先祖为了万德皇后的身体,特地派人寻来的千年灵玉,还让出色的工匠细心打磨了许久的那套。之后那细玉也一直都是由历代皇帝交由皇后使用保管的吧……”
赵凛焕惊讶地抬起头望著齐,他连这个都知道?!
“哎……今晚邵彦牧不知道怎么回事弄成那样子出场,我看你是火得要把那些直盯著他看的家伙都杖打一顿才高兴如意。”这才是他不让张海再看邵彦牧的原因。
是这样的吗?赵凛焕迷茫了……
真的如齐弟所说,他其实喜欢的是邵彦牧?彦儿……?
“哥,你好久没上他那里去了,还把那里的护卫也给撤了个一干二净。是你已经发现自己的感情,著急做得掩饰才对吧?”赵凛齐决定要好好敲打敲打自己这个愚蠢的哥哥,哪有人会把自己的感情弄得这么一团乱的?
“看看你这段时间的样子,颓废暴躁!是欲求不满?真难堪!”
一字一句说得赵凛焕脸色越来越难看,垂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是抖个不停。
他……真的做错了吗?如果,他爱的真的是邵彦牧……
忽然想起了邵彦牧被架走时那望著他的绝望的眼……
自己……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
“皇,皇上……”是小德子。
“什么事?”看赵凛焕似乎正沈静在自己的世界里,齐王爷代为回答。
“是李太医,说是有要事禀告。”
“传”这个时间找上来,会是什么事?
“老臣叩见皇上、齐王爷!”李太医方才在外头考虑来考虑去,觉得还是要说清楚的好啊。
“起来吧,什么事?”
“皇上!老臣糊涂,老臣糊涂啊!”李太医居然慌张得一直在抖。
“到底何事!”
“皇上,言妃娘娘,娘娘他……”
“他怎么了?!”赵凛焕已然清醒过来,听他说是邵彦牧的事著急万分。
“言妃娘娘他……”李太医咬了咬牙,“言妃娘娘他怀孕了啊!”
赵凛焕闻言显然是一下呆住了,怀孕?
而赵凛齐则皱起了眉,“李太医!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
“老臣不敢,老臣惶恐啊!”
“可言妃娘娘是男的!”这事非同小可,李太医应该不会胡乱造谣,还是这种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谣,那若是真的……皇兄,你该如何做?
“是真的,是真的啊!”直起一直跪伏著的身体,李太医激动地道:“言妃娘娘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说清楚!”赵凛焕强迫自己要冷静。
“是是。两个月前……”李太医把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都一一如实转告给了皇上。
“可能因为娘娘是男人,孕吐现象比常人严重,一天都很难吃些东西进去。直到最近几天,情况才稍有好转。”
怎么会这样?……他居然怀了自己的孩子?!
“既然如此,李太医你为何不报?!”他的妃子,他的孩子,这太医居然胆敢瞒而不报!
盛怒中的皇帝显然给了李太医不少压力,他结结巴巴道:“皇上,老臣不敢啊。是,是娘娘,娘娘不让说啊……”
“胡说!这不可能!!”赵凛焕不敢相信,彦儿这么爱他怎么可能会把有了孩子这种事瞒著他,一定是这太医作的手脚。
他却忘了,自己当初都做了什么。
“老臣惶恐,老臣惶恐啊!这事娘娘身边的丫环月兰也都知道,皇上明察!求皇上明察!”
月兰?对对!月兰一直伺候他,肯定知道!
赵凛焕慌了,倘若彦儿真的连这事都瞒著他,那这说明了什么?
他……不爱他了吗,在自己好不容易理清自己的感情后?
“皇上,属下有事禀报!”
突然出现的人让众人都呆了下。
是护零?看著跪在那里的护零那复杂的眼色,赵凛焕的心一沉,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启禀皇上,属下得到消息,有人在护城河发现了一具女尸……经查,是宫女月兰!”
几人俱是瞪大了眼,才刚到说月兰,就……
宫女未经批准是不能离开皇宫的,可屋内几人却都知道,宫里的几口水井正是通向护城河的!
“还有……”不待众人回过神,护零又道:“属下已确认过,言妃娘娘并没有被押去天牢!”
“什么?!”赵凛焕站不住了,惊呼出声。
一向镇定的赵凛齐也是愣然不已,“护零,你确定言妃娘娘不在天牢?”
以当时邵彦牧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没有能力自己脱离看守才对。他的朋友里张海和杜晋飞也都不可能会如此做。那就是……有人要对他不利,趁乱下的手?
斜眼看了看自家皇兄,恐怕他也是非常清楚,才会如此慌张不已的吧。何况言妃他甚至还有孕在身。皇兄一定不好受吧。
“属下确定!”护零没有给赵凛焕任何希望,娘娘确实不见了!
赵凛焕挥手示意李太医退下。
心里不禁一阵苦笑,自己是自作自受。
往日那人陪伴在身边,夜夜厮磨温存的画面一幕幕回现在脑海里,是自己辜负了那个一直都在背后默默等待他的男人。忽然有点明白那人当初不反抗自己任由自己取索的想法了,他或许也只是想能陪著他过日子吧……可是自己却一伤了他啊!
现在这疼痛的胸口,怕就是现世报了吧?
抖擞起精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他!“护零……”刚想下达命令,却被打断。
“安平公主驾到───!”是皇姐?!
“二弟,你感觉如何?”风风火火进来的女人正是安平公主赵凛舞,走到床边,温柔地望著仍躺在床上的赵凛齐。
“……多谢皇姐关心,感觉还好,没事。”赵凛齐觉得眼前这个温柔的女人和皇姐一直给他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同,难道是太久没有见皇姐的原因,疏远了?
“啊,这样啊……皇姐可是好不担心那。现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在宴会上,并没有看清楚这人的伤到底怎么样,眼下看来似乎完全没事?!安平公主紧了紧袖中的帕子。
还是不太对!赵凛齐眼角瞄了瞄立在身边的赵凛焕,看他朝自己点了点头,果然皇兄也这么觉得。
“皇上,那个胆大包天的妃子现在如何?居然敢伤了二弟,你可要好好施以惩戒才行啊!”让这齐王爷逃了一劫,那男人可不能放过!
赵凛焕这下更肯定这皇姐的不对劲了,他定是忽略了什么,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公主请放心,朕已将言妃打入天牢。敢伤了齐弟,朕不会放过他的!”赵凛焕说得义愤填膺,表现的仍像个为了齐王爷能不顾其他的男人。
“这样的忤逆者定不可轻饶,要早早置了才是。皇上你可要让皇姐我安心啊!”安平公主执起精致的帕子,压了压自己的眼角,像是在擦拭眼泪。
“朕明白,公主放心!只是时辰也不早了,公主今晚怕也是受惊了,还是早些歇息吧,朕自有安排。”
看没什么话好讲了,安平公主也只得起身告退。
黑暗中,一个娇小的身影几个串落来到了安平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见这路已摸得很熟了。
“怎么样,有什么情况?”身影径直入到安平宫最里,开口就问。
“齐王爷什么事都没有,看起来精神还很不错!”
女人又习惯性的抠起了指甲,“该死的,这都毒不死他!”
哼,好意思说!还不都是你公报私仇,一定要找邵彦牧来做这个戏,哪想那男人的自我意识居然这么强烈,用了药都这么不好控制,还陡生了不少麻烦的枝节。真是,用谁不好,定要用他!现下可好,原计划龙亚这个领兵帅才可是一定要死的,怎么向主人交待好?
当然她也只敢在心里发牢骚,面前这个女人可不是好惹的,若让她知道自己有些什么想法的,自己肯定不好过。在她看来,这女人简直比主人都恐怖,怕是说她疯了都不违过吧!
“那……那个贱男人呢?!”
“他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么?”回忆了下当时的情景,又道:“放心,皇帝那里应该还没发现。等发现了,估计时间也够你暗中作些什么了。”
可能最无辜的就是那个男人了吧,只因皇帝独宠,就要承受这个女人疯狂的醋意和野心!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同情他。不过,也该是他活该,好好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做得出在其他男人身下辗转承欢的样子呢?啧……真是难看又恶心!
“嗯,很好!”女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有胆子和她抢男人,她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其他可有什么可疑的发现?”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赵凛焕也不是那么好蒙混的。
仔细考虑了下。
嗯……虽然当时进去的时候有看到一个太医,应该也只是给那齐王爷诊治的人吧。“……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皇帝还是一幅齐王爷最大的样子。倒是你,还是不要经常过来了,要传什么话让下人来做就行了,若是有个万一就不好了。”
女人瞪了她一眼,哼!我的事还要你管?!嘴上却说:“我不放心,还是自己来趟的好。”
不过,这还真是棘手。女人再神经质的绞了绞自己的手指。没想到那齐王爷命那么大,这最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若再让自己谋私的事让上头知道,还真不好交待。
但是……女人勾起了嘴角,一声冷笑,或许也是时候好脱离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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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睡了好久,身体觉得很累。邵彦牧努力睁开乏力的双眼,入目的是不太熟悉的床顶。
这是,哪里?
脑袋还是有点晕呼。单手抚著额头,挣扎著卧起身来。
忽然在脑中晃过的画面让邵彦牧不禁愣神。那些是……
似是又感到了昨晚那些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身上陡然汗毛林立!
呕……!好恶心!
控制不了胃里翻腾欲吐的冲动,捂著嘴急忙掀开被子下床,眼尖的看到屏风立著的三脚架上的脸盆。
刚冲到面盆,邵彦牧就再也阻止不了已在喉咙口的污秽物。捧著面盆就稀里哗啦地吐开了!
呼~呼~~终于好受了点。
邵彦牧走回到屋子中央的方桌旁,倒水漱了漱口再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一个劲的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嗯,脑中唯一印象刻的是昏迷前与他动手的月兰,然后就都是些不甚清楚的画面。似乎是被拖去了什么地方,有人给他换衣服,好像还打扮了一番……再来是有很多人的大厅里……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那些不由自主地动作,身体的无奈,邵彦牧还有些感觉。
然后就是……舞剑。对了,舞剑!
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要跃出喉咙!
他伤了那个人!利剑刺入那人胸膛的感觉他甚至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与自己的兽爪划过肉体不太一样的感觉……他记得齐王爷似乎马上就晕过去了……他还记得那人凶狠瞪著他的样子……
再来……再来就是……
“我说你到底装什么装,看你那样子早被别人玩烂了吧,还在那里装清高!?”,“告诉你~上头已经把你赏给我们兄弟几个了,你还是老老实实趴下吧!”
胸口还是很痛,可邵彦牧更惊讶于自己居然把这些话记得那么清楚!
低下了头,咬紧了下唇,邵彦牧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右手五指不断地在桌面上用力勾划著,发出了很不协调的噪音。
好恨!真的好恨!
赵凛焕一点相信他的意思都没有,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这么判了他死刑。不,那样的折磨比起死刑更让他心寒!
相较于他早早就付出了一切的爱,赵凛焕是真真切切的一点都不在乎啊!哪怕……若是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喜欢他,也不会把他丢在那群人里啊。
似是再也受不了了,身体禁不住发起了颤。
再用力咬进了下唇,鲜血从那虎牙扣紧的地方冒了出来。
赵凛焕!!
你做得真是漂亮啊,呵呵,真的是完完全全打消了他的痴心呢!
既然你一点都不屑我的爱,那么的不在乎,那我就通通收回,通通收回!!
他要离开,要离的远远的!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啊,你已经醒了啊。”
“啊,你已经醒了啊。”
推门进来的人穿著白色外衫,端著托盘,“你也真是的,现在什么时节,刚起来都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来人走到邵彦牧面前,放下托盘,径自在衣柜里翻了件藏青色的外套出来。“来,穿上,热乎点。”
见邵彦牧呆呆地披上衣服,来人似乎是宠腻地笑了笑,脸色却又骤然一变,什么味道?!四张望了下,瞧见仍旧在三脚架上的脸盆,非常惊讶。
“你吐过了啊,身体没事吧?”
邵彦牧脸一红,自己在别人家里做得第一件事就吐,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不,不好意思。那个……”刚想叫人,却发现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真是尴尬不已。“请问,你是……?”
“哈,瞧我,都没自我介绍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微一抱拳,“在下雷荻,是个大夫。”
“在下邵彦牧……”邵彦牧刚说了自己的名字,却又觉得多此一举。这个叫雷荻的人身上的味道很是熟悉,昨晚救他的人就应该是他吧。
会在那个地方出现,还好巧不巧的救了自己,想必自己的身份他或许都很清楚,甚至连昨晚自己失态的样子都从头看到尾吧,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却在最后关头救了他。
不过,无论如何他救了自己都是事实,仍是很感谢他,不然……不敢想像啊!
雷荻笑笑,揭开刚就带过来的饭盅,粥香顿时在屋内弥漫开来。“邵兄你刚起来,想必定是饿了,这是刚炖好的药粥,趁热喝点吧。”
说完也不容邵彦牧想表示些什么,顾自给他盛了碗,递给他,“喝吧。”
邵彦牧楞楞地接过粥碗,尚冒著热气的白粥里明显还有些红红的东西,应该是中药材吧。
望著雷荻英俊的脸庞上温和的笑容,不禁让邵彦牧觉得暖意流过。这些日子以来,除了月兰,谁还会特意为他做点什么。
肚子也确实是饿了,邵彦牧没顾得上形象,大口吃了起来。心里也暗自想著,这人还真是温柔啊,不愧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呢!医生……又恍然想起原来那个世界里一些不把病人当病人的医生。唔~~看起来还是这个世界的人职业道德比较高尚点。
说起来,自己都已经好久没有想起原来那个世界的事了呢。大概是这个大夫给人很安心的感觉吧,让自己一下想到了那个遥远的家,还有那些族人。不自觉得伸手隔著衣服,摸了摸挂在胸口的那块微微带著点族人气息的玉佩,自己的族人……
啧啧,真是好不舒服的感觉,太伤感了。不想了不想了,都是这个大夫不好,害他想起那么久远的事……
邵彦牧猛然想起了早前给自己看过伤的那个薛楠!
怪不得他总觉得这个雷荻给他很熟悉的感觉,原来一早都已接触过,还有那在盗书时遇到的怪人!
如果这三个人真是一个人的话,那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就是那只白虎。
想到这里邵彦牧皱起了眉,关于这个大夫他疑问很多。雷荻救他应该不是偶然,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妃子,白虎抑或是护卫的身份,雷荻都清楚知道吗?
“味道怎么样?”见邵彦牧停下了喝粥的动作,还兀自在想些什么的样子,雷荻开口又再吸引了邵彦牧的注意。
“嗯,味道很好!又香又稠的,很好喝!”对于这确实很不错的粥,邵彦牧给了肯定。
“嘿!邵兄你喝得惯就好,这可是在下特地让厨房弄的哦。”雷荻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又道:“看你吐得那样,想必孕吐一直都很严重吧。既然有孕在身,一切都要小心点,这药粥还是多喝点好。”
一番话说得邵彦牧瞠目结舌,抬起头看著微笑著的雷荻惊讶不已。
“怎么了?在下可是个大夫,知道你怀孕的事很奇怪吗?”雷荻好笑地摇了摇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个……”他可是男人,正常人在知道男人怀孕后会是这样毫不惊讶的表情吗?
可雷荻却笑容不变,“虽然在下不知道身为男人的你为何会怀孕,可你确实是怀孕了,这事实就是事实,不是吗?”
嗯?是这样的吗?再陷入自己脑海里的邵彦牧没有发现,雷荻侧过了头,还收敛了一直带著的微笑。
望著乖乖喝著粥的邵彦牧,雷荻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刚诊断出这个男人怀孕的时候,他哪是现在这样镇静的。男人已经怀孕三个多月,应该是那个龙亚皇帝的种吧。
他经营了那么久,总算在这龙亚与千雷的战事结束前,让那个老不死的把自己封为太子,这可以算是让自己的计划胜利了一大步。
把国内的各种势力清理得差不多后,来到龙亚,除了和谈,刺杀他们镇国将军外,也是想再看看那只威武的白虎。
当初见过白虎后,他就耐不住部下的劝诫,硬是找了个机会来给白虎看伤。几日的相,让他真的觉得这白虎可爱的不行,又通人性,他非常喜欢。最后离开前,他甚至在白虎身上下了香粉,以后只要白虎出现,他都可以马上认出来。
可谁想这到了龙亚,却一直没有找到那白虎,直到昨晚上的晚宴。
这个言妃的出现确实让他吃了一惊,一个明明是高大英挺的男人却一直散发著诱惑人的味道。随后自己这边那个美人居然点名要男人舞剑,雷荻就知道这个言妃应该就是这计划中的间接执行者了,怪不得之前一幅恍恍惚惚的样子,想是被控制住了。
可当男人走过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却确实闻到了那股特殊的香味。这些药都是他亲自制作,他是绝对不会弄错的!
他一定要弄个清楚!
所以他跟著那几个押解的人来到牢里,也真没想到会看到那么一幕。哼,定是那个女人擅自搞的好事。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给男人用了药却又让他一直喝酒,她不知道这样的控制会出问题的么。果然是以男人的那一剑,他们齐王爷应该不会出事。真是败事有余的女人!
他注意到男人为了保护自己,双手居然化成了爪样,他马上想到了那只白虎。
轻松地救了男人,还给他服了可以退去控制作用的解药,同时也解了那个类似春药的副作用。
把男人带到这个自己在龙亚京城暗中办置的别院里,仔细给他检查了下。暴露在男人周身的淡淡虎纹,更让他确定了这个男人就是那只白虎的事实。
还没及可惜,又发现他居然有孕在身,当时的感觉犹如雷击!
可冷静过来后,马上想起这是龙亚皇室的种。原本他的打算就是让女人混进龙亚后宫,最好再弄个孩子,那样加上他自己控制的千雷,一统天下的愿望可说并不遥远。可那女人一直没有动静,现在更是对自己阴奉阳违,今天早上甚至被断了联系。
现在可好,这真正怀了孕的男人就是他千雷楠棣对付龙亚最后的王牌!
只是……哎,他真的很喜欢那白虎,现在却要利用他。
再瞅了瞅安静坐著的男人,暗自承诺,事情过后,不论我千雷楠棣成功了没,都不会亏待于你!
时辰并不算晚,可天色却暗得很快。
没多久,大雨像是被谁从天上倒下来似的,呼啦啦地下得欢,整片大地都似笼罩在了雨雾中。
这样的天,崎岖泥泞的山道上却仍旧有一队人在行走。
高头大马上,十几人都穿著蓑衣,戴著斗笠,人也好、马也好都显得有些狼狈。
“主公,前面找到一座小庙,是否要就近休息下?”队伍中一个壮汉出列,向雷荻建议。
“嗯,这雨看起来还要下会儿,让大家都先去避一避。”事情吩咐下去,下面的人也立马行动起来。
“彦牧,你感觉怎么样?”对于邵彦牧的身体,雷荻还是很关心的。虽说他是个大夫,还是个医术不错的大夫,可男人怀孕这种事也是头一碰上,还是小心点的好。
“没事,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么,不用那么担心!”邵彦牧实在有点受不了这个男人的多心。一路上来,弄的他象个易碎的娃娃似的,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甚至还想特地给他弄辆马车坐坐。真是的也不想想,大伙儿都骑马,他怎么好意思用马车。他好说歹说终于让这人放弃了这个念头,却还是让周围的护卫都对他侧目不已。虽说自己并不在意那些不善的目光,可这眼光一直粘著自己,总会觉得不太舒服。
听邵彦牧这么说,雷荻也只是无奈地笑笑。他也没办法,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对彦牧好点,尤其他现在还怀著孕不是。
眼前这小庙还真是又小又破,在这山里的大风大雨面前看起来就像是要摇摇欲坠了,估计也只能起个遮遮雨的作用。
最先发现这庙的兄弟,在众人的鄙视中也是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头,打著哈哈:“哈,聊胜于无,聊胜于无嘛~~!”
“好了好了,有地方能躲你们就该偷笑了,还挑三拣四的,要知道过了这道可就没这庙了。”雷荻在一边不满。
好吧,主公都开口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大家伙收拾收拾行装,陆续进了庙。
雷荻就站在庙的中央,抱著胸,他倒是想一起帮忙做做,可也晓得其他人是不会同意他这个主公来干活的,只好在中间装“监工”。
倒是彦牧,一点怀孕的自觉都没有,在马上大半天疾奔下来,也不休息下,还和属下一起整理收拾地方。都交待他好几这种事让其他人做就可以了,可他还是固执地要一起行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真是个奇怪的人。
不经意的,又想起了那天原本自己想拐他到千雷去,却被他抓住机会,主动跟他摊牌的事。
““在下这几日要还乡,邵兄不如与在下一同去吧,这样在下这个大夫也好保证你和你肚里孩子的安全。”雷荻是这么说的,可邵彦牧却是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他,让他心虚不已。
“你是薛楠吧!”憋了半天,邵彦牧居然说了这么一句出来,语气还相当肯定。
雷荻脸色变了变,又马上恢复正常,刚想否认,又听邵彦牧道:“我记得你的气味哦。”停顿了下,“那在右相别院出现的也是你吧。”
心中懊恼不已,雷荻没想到自己居然忘了这茬,动物的嗅觉总是很灵敏的,自己再怎么易容,这身上的体味可不会轻易改变。
见他如此,邵彦牧倒是很悠闲地端茶抿了口,“你别紧张啊,我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说,你冒险救我也不容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就明说……我不想被人背后利用!”
雷荻显是楞了楞,听他这么说,是认为他是在已知道他的身份后,才怀有目的地去救他的?
既然如此,“……那我若是要你去刺杀你们龙亚皇帝呢?”
叹了口气,邵彦牧才道:“你果然是千雷太子,千雷楠棣!”
这回雷荻更惊讶了,狐疑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就因为自己要他去杀皇帝?
可谁想,邵彦牧居然诡异地笑了笑,放下一直端著的茶杯,一手拍在雷荻的右肩上,凑近他道:“嘿~兄弟,这个不说行不行?”
这显然与雷荻平日印象中的邵彦牧不太一样,让他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这家伙是在耍他玩?扯了扯嘴角,不太友善地要求:“麻烦兄弟你有点妃子的形象好不好?”
邵彦牧无趣地撇了撇嘴,“切~~你这小子,真没劲!尽提些让人扫兴的话。”
雷荻再无奈地笑了笑,这才是这男人的真实面孔吧,不是平日里阴郁沈闷的样子。这,算不算是在向他撒娇?想到这里,心里居然小小兴奋了下。
缓了缓表情,雷荻正色道:“拜托~兄弟,是你先转移话题的吧!”
“那好吧。嗯~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呢?先说好,我不会再回那个地方去!”
雷荻点点头,自然知道那地方是指龙亚后宫。没想到邵彦牧居然会因为此事怨起赵凛焕。哼,他才不会傻的帮赵凛焕解释误会。
心里暗暗衡量了下。也好,这事若有邵彦牧的配合,成功的可能性定会更大!“是这样,我打算回到千雷后,以你孩子的名义向龙亚发难。”
闻言,邵彦牧一下阴沉了脸,怪不得他对他怀孕的事这么上心!“我不讨厌这个孩子。”即使他自己怨恨著孩子的父亲,可都与孩子无关。“听著,千雷楠棣!孩子既然选择了让我来生他,那我就不会逃避!我更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他!”
雷荻则皱起了眉,他没料到邵彦牧为了孩子反应会这么大,如此强硬沈厉的口气真是很少见了。
“你与赵凛焕之见怎么闹,我不管,可绝对不能把孩子扯进来!”
稍稍呆了呆,邵彦牧觉得自己似乎激动了些。平缓了下情绪,事情应该还有商量的余地。“我想你只是需要个借口,不必特地弄个孩子在众人面前放著吧?”
雷荻挑眉:“怎么说?”
“我可以跟你去千雷。……让有心人知道龙亚有个妃子在你千雷生了皇子,而到时你在众人眼前摆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皇子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吧。”
考虑了下,虽说可行,但雷荻仍觉得不太稳妥。
看雷荻蹙眉,邵彦牧就知道他们这些“干大事”的,是不会将能威胁到他们计划的危险因素轻易放任自由。这些人不把一切掌握在手中是不会甘心的。“……我不会妨碍到你计划的,我会在适当时机带孩子离开。……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仔细想了想,虽然风险大了很多,可雷荻也确实不想利用他,他直觉若真那样作了,他会后悔的。当然,他也不认为自己会没这个能力控制好局势。“……好,我答应你!”
邵彦牧这才笑开来,也放心了很多。以前没有关心过族里的男人都是怎么生孩子的,所以其实他一直都很不安,现在有这么个神医在身边应该会更稳当些吧。
“如此,那整理好东西,我们明天就出发。”雷荻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妇人之仁,可看邵彦牧这么高兴也就随他了。起身,准备告辞。
“直接叫我名字吧,‘邵兄’实在是太客气了。”可能是解决了一直搁在心里的事,邵彦牧心情很不错。
收回已跨出门槛的右脚,雷荻也笑了,他觉得自己果然是没有做错。扭头,眨眨眼对邵彦牧道:“带你回来前,我只清楚你是一个妃子哦。”
意思是说,他救他并不带有其他目的?这显然出乎邵彦牧的意料,呆呆的红了脸,自己似乎把这人想的坏了点?”
“想什么呢,这么傻站著?”邵彦牧拍拍雷荻的肩。嗯,真不错,这小子没他高。“你这么站著,其他人还敢坐么?真是的,别不别扭。”
被拍醒的雷荻终于从邵彦牧红著脸的羞涩样中回过神来,见彦牧朝他努嘴示意,才发现这小庙已经收拾好了,大家都站著看他发呆。
这帮愣小子!雷荻尴尬地咳了声,道:“还站著干吗,坐坐,先好好休息。”说完带头寻了个地方坐下。
庙外雨声仍旧哗哗作响,众人只得拿干粮果腹。
“彦牧,怎么样,还吃的下吗?”靠近邵彦牧身边,雷荻低声询问。
又啃完一块酥饼,邵彦牧翻了个白眼,“吃的下,这些糕点味道都很不错!”到底是太子在外行走,连这种情况下,干粮的质量都不用质疑。
“那就好。”却看邵彦牧不再多吃,雷荻有些担心,彦牧吃的太少了。
“怎么不吃了?现在整日骑马赶路,消耗太大,要多用点啊。”又递了块桂糕过去。
抬手拒绝,邵彦牧刚想说他已经饱了,却被雷荻抢先道:“你不多吃点,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你也想生个白白胖胖的壮小子吧。”
邵彦牧无语,点点头乖乖地接过糕饼。这人跟月兰一样,就知道拿这事刺他。不过,心里还真的挺高兴的,有人关心的滋味很好!
就是不知道月兰怎么样了,可别被他牵累了……
“来,把手伸出来,我看下。”
听话地递出右手腕。
把过脉,雷荻暗道,很好。看样子彦牧的身体还挺健壮的,胎儿也很乖没什么问题。
见邵彦牧收回右手,雷荻也注意到他左手的异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邵彦牧自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不自在地将左手往身后背了背。
周围的部下戒备的戒备,休息的休息,也有小声议论的,并没有刻意盯著雷荻这边。
见状,雷荻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凑到邵彦牧耳边,“彦牧……”问题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雷荻犹豫了下,才又问道:“你,那日为何没有以虎形抵抗?”
邵彦牧愣住了,他没想过这问题,那天他都昏昏沉沈的,没有多少意识。
很少会有怀孕的族人幻形,因为在幻为兽形时,肚子里的还未成型的胎儿并不会随著母体一起幻化,仍旧是保持原来的样子,这样一不小心,就会影响胎儿的成长发育。尤其是最初的几个月内更是忌讳。
所以,应该是潜意识里认为幻形不妥吧。
嗯~~大概就是这样吧。摇摇脑袋,似乎有点困……
见邵彦牧半晌没有反应,雷荻有些奇怪,刚想推推他,哪知邵彦牧居然晃了晃身体,随后就倒在身后铺好的稻草上。
雷荻一惊赶忙上前察看,却不得哑然一笑。
这家伙……居然就这么睡著了。也该是累著了,就知道逞强!
邵彦牧再睁眼,是被食物的香味勾引起来的。
坐起身一看,小小的庙里居然生了好几堆火,大家还都在烤著什么,肉香味弥漫了周围,勾的邵彦牧心神荡漾,肉啊肉!
“醒了啊。”雷荻注意到邵彦牧已起身,还怔怔地盯著他手中的烤肉,不禁好笑道:“给!想吃就说啊,用得著这么可怜兮兮地看著我看吗?”
“……”没说话,邵彦牧有些呆愣地拿过已烤得金黄的食物,好香!
雷荻的脸色古怪,忍了许久,终于没憋住,扑哧笑出声来:“彦牧你用不著这样吧,好像我平时有多饿著你似的,哈~还流口水呢!”
流口水?邵彦牧紧张地赶紧用手背在嘴上擦了擦。啊……还真有
太丢人了!
邵彦牧非常不好意思地朝雷荻笑了笑,“那个,我……”
看这人一幅想解释又怕说不清楚的样子,雷荻一阵愉悦。“好了,好了,我说笑的啊。……睡得怎么样,还舒服吗?”
刚啃了几口肉的邵彦牧这才注意到身上还盖了件外套,抬头看看雷荻,是这人的吧,真是个好人。
点点头,“嗯,很舒服,谢谢你!”他睡得还挺沈的。
不经意间,发现庙外天色已然全暗,睡前还是倾盆的大雨似乎停了已有一会,倒是雨后特有的清爽感觉随著微风迎面吹来。
吸了口气,邵彦牧不禁感叹,还真是舒服的晚风啊。
嗯?什么味道?
耸耸鼻子,邵彦牧皱眉,好像有股很怪异的香味。不是肉香……
“雷荻……”
“你也感觉到了?”彦牧的嗅觉比自己灵敏,这就不是自己的错觉了吧。
邵彦牧点头:“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雷荻也是一阵苦恼,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圈,清查自己所知道的药物。
啊!那是……
陡然立起身,“大家快屏住呼吸,有异味!”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护卫。
众人闻言,都警觉地站起身,武器在手,小心地放慢地呼吸。纵使功力如雷荻厚,要长时间屏息都很困难。
可即使如此,功力较差的几个人已感觉到四肢开始发软,力气似乎被逐渐抽离身体。
该死!雷荻心中一紧,果然是散魂粉!
这散魂粉也是雷荻他自己亲自做的。但是该死的,这东西没解药!
看雷荻那阴晴不定的脸色,邵彦牧就知道今天这是要麻烦了。才刚这么想著,马上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
眼内寒光一闪,身体瞬间启动。未给人反应的时间,邵彦牧已快速奔到庙外大树的树冠上!
“啊──!”一声惊呼过后,一黑衣人从树上重重摔下,旁边缓缓飘落的则是邵彦牧。
山中并无月色,其他众人虽看不到黑衣人上的伤,可显然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众人的抽气声在这夜晚清晰可辨。
大家都是主公身边的心腹,自是知道这邵彦牧先前只是龙亚的妃子,而主公似乎还有将他收为侍妾的意思,因此各个只道这人是个架子,一路上还要劳烦主公多方照顾。没想到……在他们还难以动弹之时,他已击敌一人!
好厉害,如此快的速度他们自问做不到!
“彦牧!怎么样?”疾步走到邵彦牧身边。
“我留了活口,可他已服毒自尽。”真棘手!
雷荻点头,阴沈地道:“杀手的规矩!”他虽早已知道彦牧能力特殊,可这一手仍叫他吃惊!
就这当口,周围居然一下窜出二十多黑衣人!登时与众人混战在一起。
黑衣人人数多于己方,但武艺又显然低于他们,可却硬仗著护卫们现在软手软脚,与他们打得难分难解,甚至占著上风。
邵彦牧皱眉,几十招下来,明显感觉与他战在一起的黑衣人功力似乎高出其他人很多,居然能和他以快打快,且只稍居劣势。
这样下去不行!连他都觉得身上的气力消失得很快,再消耗下去只有挨宰的份了!
“雷荻!这东西到底要怎么解?”他兼职神医,应该知道的吧。
雷荻现在正帮著众手下解围。他的对手刚被他干掉,可也磨了他太多力气,只能解决一个是一个了!
听到邵彦牧的声音,赶紧大声回答:“这东西没解药!……”
没解药?邵彦牧楞了楞。
黑衣人冷笑一声,趁著邵彦牧分神之际,举剑刺向露出的破绽。
邵彦牧是直觉危险,急速转身,虽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击,却一个踉跄往后跌了几步。
眼看黑衣人再趁胜刺来,雷荻急速赶到,荡开黑衣人的长剑,与之对攻。
“彦牧,虽没解药,可破这个局却很简单。泼泼水,吹吹风都可以!”快速的对攻中,雷荻还分心解释。
吹吹风?重新站稳的邵彦牧马上想起雷荻见过他驱风挥石的样子,可那是在兽形时……周围刀剑撞击声不断。不管了,大家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吸口气,身体居然又是一软,这怪味道还真厉害!
再勉力运足气。
顿时,一声虎啸冲口而出,震天动地!
异象突现,正在混战的众人也停止了打斗,楞楞地看著适才发出虎啸声的邵彦牧。
只见以邵彦牧为中心,周围的空气似是被拉扯著围绕在他身边,一圈一圈。急速流转的空气终成一股劲风,甚至把离邵彦牧最近的雷荻都生生甩了出去!
“主公!”呆立著的几人总算有了反应,却也发现一直被禁锢消耗著气力居然又回来了!
不再被动,再与对手缠斗起来,这显然轻松不少,那些黑衣人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雷荻摔得并不重。他已经发现原本一直萦绕在四周的散魂粉已被这股无端的大风驱散,而那些黑衣人自己的部下已能尽数解决。倒是彦牧他……
“彦牧,够了!”大喊出声,却见邵彦牧没有停止的迹象。没听见吗?
“彦牧!毒已驱散,够了!”还是没反应?雷荻开始焦急紧张。
“够了,够了啊!快停止,彦牧!停下来!!”
似乎终于听见,鼓吹的劲风逐渐缓了下来。原本立在中央的邵彦牧却颓然跪倒在地。
呼……呼,好辛苦!
一手撑著地,一手捂著胸口,大张著嘴。邵彦牧觉得呼吸很困难,很难受,很恶心!
“彦牧,彦牧!”雷荻上前,蹲下。注意到邵彦牧发白的脸色,急忙抚上他撑地的手,好冰冷!雷荻惊了。
“怎么了?彦牧,告诉我啊,哪里受伤了!?”雷荻似乎忘了自己是大夫的事实,只死命抓起邵彦牧的双手,拉进自己怀里,拥著他,双手不断来回安抚著他的脊背。雷荻发现,怀里的人正在发冷,还一直冒著冷汗!
“怎么样,怎么样?没事吧?!”
人已被雷荻抱在怀里,邵彦牧只觉得自己真的是没什么力气了。头软软地枕在雷荻的肩上,急促得喘著气。
见雷荻紧张的样子,邵彦牧不禁笑了笑,“没事,我没事……”
“没事?……你这哪里象没事的样子,够狼狈的了!”雷荻急得火冒三丈!看邵彦牧又是这样脆弱地倒在他怀里,他的心就痛得厉害,第二了,第二了!真的是紧紧纠在了一起!
好吧,好吧!他承认……他承认他对怀里这个男人有著龌龊的想法,他想拥有他!即使这男人还怀著别的男人的孩子,他还是好想拥有他!!
再紧了紧自己的怀抱。
狼狈?呵,哪有他狼狈,瞧他灰头土脸的样子!“没事,我真的没事……只是有点乏,让我休息下,休息下……就好了……”眼睛眨了眨,邵彦牧像是要睡过去的样子。
用人形施展该是虎形使用的能力,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不仅威力小了很多,身体似乎也承受不了。
很累,先睡会……
彦牧……又睡著了?
雷荻不禁苦笑。不过,看他这么安心地靠在他怀里睡,他还是很满足的。低下头,吻了吻邵彦牧的额头。
周围的打斗已经结束,山里迅速安静了下来。护卫里只是重伤三人,却没人死亡……
容碧兰,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自立门户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刺杀于他,甚至还伤到彦牧,我千雷楠棣定要你生不如死!!
夜已,可龙亚皇帝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赵凛焕毫无形象的瘫倒在御书房的龙椅上,心中苦闷不已。他都开始怀疑这几年来他做这皇帝是否做得很失败。国事家事,所有的事都是一团糟,搅得他难以安心入睡。
现在朝堂之上,原来的左相右相都走了,可赵凛焕却发现,除了这一年多来他亲自提拔上去的人外,剩下的官员他居然仍旧控制不了,明里暗里还是有跟他作对的人存在。再清查下去,那真正作怪的赫然是后宫的容妃,连当时权倾一方的左相竟然也是受她制约!
当真是犹如当头棒喝啊!赵凛焕还清楚的记得,在刚知晓这消息时,那种从头凉到脚的感觉!如此危险奸诈的人物,居然就在他卧榻旁安睡,而他却一点都不自知!!
只是……她与那千雷方面的关系仍不得而知,只知道似乎也是复得很。
霍然想起了被千雷太子带走的彦儿。应该是被他带走了吧……
那日得知彦儿他并未出现在天牢里,隔天反而在京城府尹的地牢里发现了贵妃冠。他亲自跟去察看,在那个明显是单间牢房的地方看到的场面却让他心惊!
掉在一旁的华丽贵妃冠,几块破碎的红色衣料,四周挣扎争斗过的痕迹,几具衣衫不整,甚至露著那东西的男人尸体,看得赵凛焕心智欲裂,几个牢头当场被斩了,甚至差点失手毁了整个地牢!
就是这样,他还是不知道彦儿是否真的被,真的被……
他想过邵彦牧离开他的情景,甚至可以说他一直都在逼他离开自己。可是,他从未想过邵彦牧有一天会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一想到会有这种画面……不,不会有这种情况的!不会!……若真的有,他肯定会毁了邵彦牧的!对,不仅是杀了那个敢勾引他的家伙,他?会毁了他的!!
拳头再握紧。请一定不要……
心脏不禁一阵剧烈的收缩!
喝了口茶,平静下心情。赵凛焕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扳倒容妃那个女人的势力,好安心接他回来。而且以当时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被及时救走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再也坐不住了,让小德子带上一壶桂酿,赵凛焕离开了御书房。他记得他也很喜欢喝酒。
夜晚的言霄殿很静。
踏进那殿门,赵凛焕仍有些恍惚,他有快三个月没来这里了吧。
几步晃进殿内,赵凛焕愣住了。
清冷的月色下,这个不是冷宫的地方,居然显得如此萧败!
他明明记得这里人气很足的呀。下人们都喜欢得空时过来逛逛,彦儿他也没什么架子,从不去说他们,随著他们嬉笑放肆,现在却……
这个廊外就该是池子了吧。
走近一看,居然有人?!
“谁?!”
没想到这个时辰还有人会到这里来,李子权自是有些疑问。
待那人脚步声渐进,才发现那人一身皇袍。原来是他,居然还知道要来这里,真是有脸了!
“太医院李子权叩见皇上!”
“起来吧。”想是赵凛焕也相当意外,“朕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这个太医?”
“回皇上,小人还只是太医院里打杂的,还未正式升为太医。”
“哦”赵凛焕转过身,也不再看李子权,注意力显是移到了那一方迷满夜色的池水之上。
半晌,无人说话。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似乎是想起了还有人在,赵凛焕开口问道。
低著头,李子权斜睨了面前人一眼:“念故人!”
赵凛焕身躯震了震,“你也有故人在此?”
“为何没有?!”
赵凛焕皱眉,他显是听得出这人话语中似乎对他多有怨怼。
“小人的故人,皇上您也识得。”
……是彦儿?
李子权抬起了头,直直地注视著这龙亚第一人。“皇上,您知道这偌大的言霄殿为何会如此萧索吗?”
他也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里这异常熟悉的言霄殿会是如此。
“皇上想必是知道的吧。……哼,这宫内院莫不如此。失了宠失了势,谁还管那曾经的风光!……雪中送炭不求,不做那落井下石之事就已是万幸。”见皇上只是默然地看著四周,没有要反省过往的样子,李子权更是不屑。也是,他堂堂九五至尊,何来需要反省一说?!
“……言妃娘娘得罪了齐王爷,皇上又是几日不来。最会看风作势的下人哪有不趁机作乱的道理。……先是这倘大的殿内无人打扫,只由著那丫鬟一人忙近忙后,看不下去的言妃自是帮忙做事,可怜他已有孕在身!又是克扣饭食……哈,皇上你想不到吧!”怨恨地瞪著赵凛焕,“若是没有那几个熟人的接济帮忙,还真不知道他们要怎么过!”
看到皇帝终于变了脸色,李子权才是高兴般的勾起了嘴角。
“……总算言妃娘娘下定离开的决心”
赵凛焕握紧了拳。
“……总算月兰也放弃了跟随言妃的打算,总算老头子也同意了让我娶她为妻……可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似是控制不住,声音逐渐上扬,在这寂静的言霄殿内诡异万分。“是什么?!……堂堂言妃当著所有人的面在那大厅被人羞辱,可皇上你呢?你是他的丈夫!是丈夫啊,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却毫无信任地关他入牢!哼!真是可笑言妃他一片痴心!!……还有月兰,明明是那么善良可爱的人,明明是最无辜的人,却在这皇宫被人杀了!”
说到这里的李子权冲动地一步跨近赵凛焕,“她死了啊!~死的连张面皮都没有!!面皮都没了!啊啊───!”
一想到这里,李子权就心如刀绞,她死得那么惨,他却无能的什么都做不了!盯著赵凛焕似乎是无神的双眼,都是这个男人,都是这个男人害得!!
伸手狠狠推了那赵凛焕一把!
赵凛焕居然也毫无防备地被推倒在地。
“放肆!”
银光一闪,李子权赫然发现自己脖子边上多了把泛著寒意的利剑,可他一点都不在意,顾自上前逼近倒地的赵凛焕,“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利剑已紧贴脖子上的皮肤,甚至已经划出了血痕。
“护零,放开他!”赵凛焕冷著一张脸,重新站起身来。转了个身背对几人,突然怒吼出声:“滚!都给我滚!通通给我滚!!”
护零与小德子面面相觑,知道这时留在这里不妥,倒也识相地转身离开。护零还顺便把那个一直瞪著皇帝的李子权拖著离开了。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李子权愤怒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赵凛焕无话好讲,是他的错,是他自作自受!
举步推门进入卧房内,屋内的摆设仍如记忆中的那般。
伸手抚上桌面,上面并没有想像中的尘土,是刚才那个男人打扫的吗?
绕过屏风。
那边摆著一卧榻,脑中似乎还清楚地记得男人躺在上面休息的样子;靠著窗的是张书桌,彦儿并不常用,反而是自己经常在上面批示奏折,看著他怒骂那些没用的官员,暗自轻笑,他还记得这书桌的其他用途;再往里进去就是那张大床了。
几步过去,床上仍留著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坐上床,双手放在身后支撑著身体。
手指来回抚摸著床面,似是轻抚著爱人的身体,彦儿……
手指触到一物,抬眼过去。那是……
抱过那个就放在床头边的木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12根细玉,安静地躺在木盒子中,散发著柔和的光亮。
探手进去,细细地摩挲著这些大小粗细均不相同的玉身,会都在他的身体里待过吗?
感觉下身霍然绷紧,赵凛焕不禁暗自苦笑,他对他的欲望仍是如此强烈。当初怎么就会一直否认对他的感情呢,闹得现在如此下场……
取出其中一根并不太粗,却算长的绿玉来,赵凛焕认得这就是彦儿经常用的那根。
放下其他的,独留著那一根在手中。
不知道上面还会不会留有他的味道。情不自禁的,赵凛焕把它凑近了自己鼻间。苦笑,连药香味都很淡了,更遑论他的味道。就像现在完全触不到他的身影,一点消息都没有。
侧身躺倒在床上。
绿玉在月光下发著荧荧光辉,明明是握在自己手里,却让赵凛焕有著它被紧紧咬在彦儿身体里的感觉。定是很舒服吧,他也知道呢,那人的里面又热又紧。
嗯……身体逐渐热起来,他又好想进去了!
像是受了蛊惑似的,赵凛焕探出他的舌头,舔上了左手中的绿玉。冰凉的,不似那人火热滚烫的身体。
没有克制自己的欲望,将右手伸进了皇袍中,解开裤腰带,滑进了自己的双股间。
屋内并无他人,只有偷溜进来的月色瞧见了那一床的春光。
当今天子在这言霄殿内的卧床上,大开著双腿,右手抓著自己的那东西上下套弄著。
“彦儿,嗯……哈嗯……”嘴里小声地细细呻吟著,原本就是娇艳异常的脸上,如今更是沾染了不少了春色媚意。
轻咬著下唇,右手上下动作的速度更见加快,甚至原先拿著绿玉的左手也加入了嬉戏的行列,捏捏底下的两个小球,轻拂最顶端的那小孔。
放开下唇,轻哼呻吟声愈响:“哈啊……嗯!嗯……彦,彦儿……”
一直萦绕在鼻间的似乎是那人残留在枕边的味道,时有若无。彦儿……
“呼哈……啊……”
喘息声更重,腰间陡然震动了几下,“啊!……哈啊,彦儿!”热流奔出体外,洋洋洒在了自己的腹上和双手间。
呼……呼啊……平缓著呼吸,将头埋入了枕间,汲取著最后的那丝味道。
好想你,彦儿,真的好想……!
再出现在言霄殿门外的赵凛焕已恢复了寻常模样,冷然著脸。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护零并无意外。
“皇上!”
“何事?”
“有言妃娘娘的消息了!”护零的声音中明显透著激动。
“真的?快说!他怎么样了?”赵凛焕更是欣喜,终于有消息了!
“小青山上有高手打斗的痕迹,还出现了一座原先并不存在的小庙。据探子查报,应该是言妃娘娘一行……”
“什么,他出事了?受伤没,严不严重?!”千雷那家伙怎么搞的,赵凛焕显是乱了心智。“要不要派李太医也前去?”
护零哭笑不得,现在派太医有何用。“皇上请放心,千雷太子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神医,娘娘应该不会有事。”顿了下,见皇上终于送了口气的样子,又道:“皇上,他们在青山县的客栈内休息,可要将言妃娘娘接回?”
接回?“不,不用了!”他知道千雷楠棣并不会伤害彦儿,相较而言不定还是这纷乱的皇宫更是危险。
“待朕肃清乱党贼子,再迎回我龙亚皇后!!”声若定石,眼内的精光清晰可见。
皇后?!吃惊的是护零!
这迎来送往的久味居客栈今日又迎来了一批远方来客。
“雷荻,我说你找的这家客栈还真不错哎,连吃的东西都这么赞!”邵彦牧一边搜刮著面前的菜肴,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
雷荻自是宠腻的笑笑,“你吃得下就好!”说著又舀了碗汤放在他手边。
“嗯嗯~谢谢啊!”邵彦牧不禁点头。看样子以前是看错这人了,他还是很会照顾人的么。
而在一旁陪坐的护卫头领楚七捧著饭碗,却不敢下筷。
按说这么一路上来,这两人这个样子他也应该习惯了,可他仍是按捺不住的竖起了汗毛。
确实主公是经常一会一个样,可眼前这幅体贴的巴不得想把邵公子揉进自己怀里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刚瞧见那会儿,兄弟们都还夸张得以为主公哪里病了。那邵公子也是,明明也算是在宫里走了一圈的人,怎么还是迟钝得一点都看不出主公的不良居心呢?
呼~终于吃饱了!真爽,还都是自己爱吃的!
满足地放下碗筷,邵彦牧一下就瘫在了椅子上。摸摸已微凸的肚子,轻笑,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是吃的撑了吧。
……都快四个月了!
“吃饱了就上楼休息会儿吧,过了这个城就又是山路了。”雷荻向著邵彦牧吩咐道。
起身点头,“那我就先上去了,你们慢来。”虽说身体其实并不累,可却很奇怪的总想睡觉,今天也不例外。
不过也有好,至少这几天都没有梦见过他……
确认邵彦牧已晃进了屋,楚七才问:“那个……主公,邵公子这么又吃又睡的没问题吗?”
就刚才邵公子居然吃了两碗饭,一份炖鸡,半份烤鸭,一条醋鱼,大半锅汤,这个……
雷荻瞪了楚七一眼,彦牧他现在能吃总比之前什么都吃不下的好,看起来精神也很不错。
不过,他倒是发现自己的这些手下似乎对彦牧态度好了很多。大概是上散魂粉的原因吧。哼,那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散魂粉这种小东西到了她手上居然能发挥如此效果!幸好当初拨给她的杀手并不多,能力也大多是一般,一些重要的药物也都控制在自己手中,否则……
野心不小的女人!没想到当初给自己找了这么个麻烦,该是自己眼光好吗?
几日后,雷荻就发现自己是错的离谱!
“咳!……咳咳!”辛苦地整个人都要趴在马背上了。邵彦牧皱眉,怎么搞的,也没伤风感冒怎么就咳嗽起来了?咳得他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队伍停止了前行,就地找干净的地方休息。
“彦牧……”上前把邵彦牧扶下马。雷荻很是自责,有自己这么个大夫在,居然还让他这么辛苦。
“咳!咳……呕!……”感觉不太对,邵彦牧一把甩开扶著他的雷荻,踉跄得跑到路边吐了起来。
“彦牧!”咳得太厉害了!雷荻轻拍著邵彦牧的背脊,想减轻点他的痛苦。已经给他看过好几脉,明明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啊,怎么会这样!?是自己医术不精吗?
“呼,呼……”吐完了感觉稍微舒服点,在雷荻的搀扶下走到树下歇脚。
周围是大家同情的视线,邵彦牧不禁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弱了?还害得牵连他们赶不了路。
“咳,咳咳!!”才没好过点,又开始了!
单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抑制咳的欲望。邵彦牧现在是宁可别人砍他一刀也不愿再咳下去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冲口而出,鼻间一下充斥了血腥味!
邵彦牧脸色变了又变,不引人注意地翻过捂著嘴的右手,用手背使劲擦过嘴唇。
刚要放下的右手,却被人陡然抓住!
手腕被人死死地扣住,可邵彦牧仍不愿摊开手掌,他不想让他们担心!
“彦牧!”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传入耳际的是严厉的喊声。让邵彦牧想起了第一见雷荻时,他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现在想来或许也是故意扭曲了的音色。
抬起头看著他,望进那一汪黑色潭里,透著慌张无比的神色,这个人是真的在担心他。可是,他该拿他怎样?
摊开紧握著的手掌,上面赫然是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什么时候开始的?!”雷荻是真的急了!
“今天起来的时候。”
“你!……”说不出想好好教训他的话,雷荻只得作罢。放下他的手,站起身来。“不休息了,马上启程前往雷城!”
雷城是千雷的京城。
京城里的那些太医应该会有办法吧!
部下并未犹豫,他们也都基本清楚情况,利索得收拾才刚解开的行装。
没给邵彦牧反应时间,雷荻一把搂过他的腰身,纵身跃上马背。
“雷荻!咳咳……”邵彦牧惊呼,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禁锢在怀里的感觉。
可是以往总是很好说话的雷荻却根本不理睬他,自顾搂紧著他,驾著马飞奔。这穷山破壤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雷城,等到了雷城,一定能有人看好他的!
小心地关上门,叹了口气。
“主公,他还好吗?”是楚七。他们快马加鞭,已经快到千雷境内了。他们在这里的势力也已算不错,正落脚在一商人的别院内。
雷荻点点头,“刚睡著。”
“主公,连您都看不出来是什么病吗?”谁都可以看出,邵公子这两天消瘦的很快,现在也不拼命吃东西了,一点精神都没有。
他若看得出来,早开方下药了,还会让彦牧吃那么多苦吗!
“会不会是中毒了?”
雷荻眉头紧皱摇著头,他不知道!
楚七自是感觉到主公心情不好,可确实还有正事要忙。“主公,屋外有个破了相的女人找您,见吗?”
女人?还是破了相的?不认识!“不见!”
“可是,她说她知道邵公子的病……”还没说完,就被抢去了话头。
“你怎么不早说!?她在哪里?”
打开门,里面果然站著人。
看身形确是女人,穿著黑衣,还罩著黑色面纱,正看著窗外,似是心事重重。呵,他自己还事情一堆呢!
“你找我?”雷荻走进屋,在主位上坐下。后面跟著的自是楚七。
出乎两人意料,黑衣女人没有马上应答,反是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像是确认了什么,居然马上双手抱拳,单膝跪下:“属下秦灵见过主公!”
黑衣女人的自报家门显是让雷荻吓了一跳,霍然起身,死死地透过面纱看著跪著的女人。“你是秦灵?”雷荻不太相信。
“是,属下正是!”女人抬起头来,还扯掉了一直罩著的面纱。
楚七说得没错,自称秦灵的女人那露出的面容真真是怖人!整张左脸冒著一个个血泡,有些自是破了,还流出了黄水。右脸却是明显被人用利器划了,布著一条条疤痕,却还是可以隐约看到眼角下方的一朵似是梅印的胎记。
确实是秦灵!
雷荻呼口气,正色道:“是容碧兰那个女人做的?”
一听到容碧兰三个字,秦灵的脸更是扭曲了下,“她是个疯子!”
秦灵是最早被雷荻派去协助容碧兰的,却也在容碧兰切断所有与雷荻的联系后被她困了起来。被她发现自己在试图向主公传达消息后,折磨得她生不如死,脸上这些伤痕也都是容碧兰所赐!她是在好几个忠心向主公的手下的帮助下,才脱离险境,更是一路追著他们上来。
“……你说你知道彦牧的病情?”先不管其他,彦牧的病才是最是头痛!
秦灵重新挂上面纱,眼睛却一直盯著雷荻,许久才道:“……魂释!”
平地一声惊雷!
魂释……?
魂释,由当年号称毒门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弟子,也即是雷荻的祖师爷毒天子所制。此药以三个月为期限,会让中毒者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灵魂的逐渐消散,直至最后不剩一魂一魄,永世不得轮回!
而中毒症状则由最初的好吃嗜睡,到第二阶段的逐渐虚弱,再是第三阶段的持续昏迷,也正是灵魂抽离的时刻,最后──身体消亡,灵魂消亡!
因魂释的存在毕竟有违天理,故而使用时需要以施毒者自己的鲜血为引,阳寿为代价才能做到真正的“魂释”,否则中毒者只会一直持续虚弱,并不致死。
而需要施毒者放弃的阳寿则是一年,十年甚至五十年不等。可没有人会因为要杀个人而放弃自己的寿命,所以一直以来魂释在毒门也只是个摆设。
想起关于魂释的说法,雷荻惶然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容碧兰不可能会有魂释!”不会的,魂释在由师傅传给自己后,他就把那药给藏起来了,怎么可能会在那个女人手上?
转念一想,“难道是……”
雷荻不敢相信会有那种可能。
“是真的……”虽然秦灵也不想承认,可那是事实,终究不甘不愿地开口提醒主公。
闻言,雷荻颓然地跌坐到了椅子上。
连藏在雷城皇宫中的魂释都会在容碧兰手上,也就是说雷城、整个皇宫都已经在她的手里了吗?
一定是有人跟她联手了,否则自己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雷荻的心思转了又转。
房间内空气很是紧张,立在一边的两人都知道眼下的局势对己方来说太过糟糕,都不敢擅自打扰雷荻的沉思。
“哈,哈哈!──”
半晌,雷荻忽然大笑出声,搅得旁边两人一头雾水。
“……呵!哈哈!”笑,他当然要笑,他笑自己怎么会如此天真!当初都已站在太子这样的高度了,居然还会相信二哥是真疯了,留了一条性命,如今却给自己留了这么个祸害!功亏一篑,甚至还害了彦牧……
“哈!……那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雷荻猛然止住了笑。
秦灵顿了顿,一下没跟上雷荻的思维。
“我问你容碧兰到底在想什么!?”不仅在龙亚兴风作浪,还把手捞到了千雷!
看了雷荻一眼,秦灵才道:“……两国女皇!”
“……这女人果然是疯了!”楚七还没见过野心如此之大的女人。
“魂释的药引用的是谁的血?”
“她自己的!”容碧兰可是当著她的面,亲手划开她自己的手腕的!
雷荻这下真的是吃惊到了,“……她为何要对彦牧用魂释?他根本就没碍到她吧!”为此还不惜放弃自己的阳寿?雷荻发现他居然理解不了容碧兰的想法,这个女人的做法透著诡异。
秦灵虽然摇头示意自己不清楚,可看著主公为邵彦牧著想的样子却又隐约觉得自己或许能够明白容碧兰的感受。
“主公,现在该如何做?”
该如何做?“那些暗探还跟著我们吗?”
“是的,一直都在别院附近晃。”那些龙亚的暗探还真是不死心,一批接著一批的,搞的楚七烦不胜烦。
“把彦牧的消息透给他们。”雷荻皱眉考虑了下,又追加了句,“具体的、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他们,尤其是关于魂释方面的!”
楚七不解:“为什么?!”干吗要便宜他们?
没理会楚七的问题,雷荻兀自又追加了要求,“把雷城的情况也给我探清楚了!若再发生如此般后知后觉的事情,别怪我下狠手!”瞪了楚七一眼,雷荻就起身离开了。
时间不多,彦牧已经在魂释的第二阶段了,他必须要尽快做出解药来,而这需要赵凛焕的配合,因为容碧兰的鲜血仍就是解药中最关键的药引!
赵凛焕,可别让我失望了!
隐隐震动的感觉让邵彦牧即使不睁开眼,也知道自己这是在马车上,身边没有其他人在,身下也仍旧垫著那些厚厚的毛绒垫子。邵彦牧还真是无奈,雷荻他们怕是真的把自己当将死之人来看待了吧。
魂释,虽然那日在门外没听他们说起这药的效果,但看雷荻紧张的样子,估计也是什么鹤顶红、见血封啊那一类的剧毒。现在这么著急地赶路,也是为了取那解药了吧。
不过,邵彦牧还是很乐观的。毕竟自己的身体终归自己还是知道的,除了虚弱点,他也不觉得哪里是像要死了的样子。他真正担心的是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受其影响。这个世界似乎也不存在他们天精族的样子,他也没办法向其他人讨教关于孩子的问题了,只有暗自祈祷小家伙的安全。
想起族人,邵彦牧探手到颈边,摸出了那块一直戴著的玉佩,又仔细端详了番,还是很奇怪,这玉为何会有他们天精族的味道呢?
正兀自地出著神,哪想马车居然剧烈地晃动了下,跟著刀剑的撞击声就响起了。
马车内邵彦牧急忙稳了下身体,坐起身想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雷荻就掀帘进来了。
“彦牧,你在这里待著,外面有些麻烦,马上解决掉!”雷荻边说还上下打量了下邵彦牧,很好,没受刚才的影响。
“好!”邵彦牧笑笑,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倒是雷荻楞了楞,以他对彦牧的了解,原本还以为他会拒绝的。
外面拼斗声明显更趋激烈了。再看了彦牧一眼,确认他确实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也就转身离开。
看著雷荻离开的背影,邵彦牧收敛起了笑容。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众人是围著这马车的位置成一圈在与人打斗,把他护在中间保护了起来。
他确实讨厌这种躲在众人背后的感觉,可为了让雷荻安心他并不介意撒个小谎。
挪到马车右边的窗户边,小心挑开帘子。真不凑巧,这外面恰是由雷荻负责。
敌人似乎非常清楚雷荻的厉害,特意分了五个人围著他打,可即使如此,雷荻仍应付得很轻松。感觉到邵彦牧的视线,还有空瞪他一眼,努嘴示意他赶紧躲回去。
切,真小气,看看都不行!虽然不满,可邵彦牧还是乖乖地缩了回去,他晓得这家伙霸道起来也是无人能敌。再说不看他这边,他还有另一边好看么。这么想著,邵彦牧也适时掀起了左边的帘子。
正对著窗户外的赫然是一身黑衣的秦灵。看到她邵彦牧心里更是不个滋味,自己居然沦落到要女人来庇护。
更何况,那日在门外一见到秦灵,邵彦牧就认出了她正是宫里的那个“安平主公”!看到她出现在雷荻这边,还称他为主公,邵彦牧自是明白了很多事情,只是不知道那真正的安平公主去了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一恍惚间邵彦牧又想起了那个假扮月兰的人,不自觉地握紧了拳,月兰……
“啊……!”一声惨呼,拉回了邵彦牧的视线。是秦灵大意间被她的对手刺伤了腹部。
眼看著刺客的剑即将要落下,可她自己却还在踉跄后退中,秦灵不自觉地闭起了眼。
可随著咚的一声,该刺在自己身上的剑势迟迟没有落下。秦灵睁眼一看,却见自己的对手反而被什么震倒在地。
朝著刺客怨恨的目光望去,居然是靠窗坐著的那个男人。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还明显地喘著粗气。
“小心!”邵彦牧大声向秦灵喊著。她还在发什么呆,没看到那刺客又站起来了吗?他刚才可是好不容易才控风挡了一下的,刺客会倒地也只是反弹力太大,还不抓紧机会!
听到邵彦牧的提醒,秦灵再和对手缠斗起来。可她刚才的伤毕竟不是小伤,还在不断地流著血,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邵彦牧皱眉,努力集中精力推动周围空气的流动,形成一道道风刃朝那刺客飞去。可惜现在他能操纵的风刃力度并不大,只是小打小闹,干扰刺客的判断而已。
妈的,不禁在心中开骂,那女人快撑不住了!
马车上的窗户显然太小邵彦牧没有犹豫支起身体快速冲出了马车。
旁边的楚七等人也是注意到了秦灵的危险,想去帮忙,却被自己的几个对手缠得更紧。
该死!楚七心里一肚子的火!这的刺客显然在人数、武功身手上都像是算计好了的,基本都是每两三个缠著他们一个,应付得相当吃力,他自己身上就已多挂彩。
泛著寒光的剑再逐渐逼近秦灵,这时邵彦牧的身影才堪堪赶到。
砰的一声撞开了秦灵。面对就在这眼前的剑尖,邵彦牧顺势后退几步,双手向上紧紧合住剑身。赫然是空手夺白刃,挡住了刺客的来犯。
可邵彦牧却忘了这个世界的武者都是以内力为基础的。
只见那刺客不屑地勾勾嘴角,内力激射入剑身。
陡然开始颤抖的剑身,从剑柄袭来的危险气息邵彦牧也立马感受到,不待他有所动作,居然被上面浑厚的内力生生轰了出去,硬是撞在马车上!
“邵公子!”是楚七等人惊惶的声音。
辛苦地支撑起身体,背靠著马车。邵彦牧喘著粗气,嘴角居然还流出了鲜血,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可见刚才那一击的猛烈。
剑气又紧贴著而来,邵彦牧只是微微侧了侧身,躲过了致命的心口,却也结结实实地扎在了肩上。
刺客快速地将剑抽出,却在再寻一击的当口,腰腹部骤然传来剧烈的痛楚,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自己腹部居然血涌而出,竟似要被腰斩?!
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唯一能出手的人,妖…妖怪!?随后,不甘心地轰然倒地!
原来邵彦牧的整支左手臂居然突然间肌肉横生,手掌变得宽大,五指更是暴长。尖锐锋利的指甲在对方的剑划过自己眼前的刹那,猛然掠过刺客的腰腹,留下五道刻的血槽!
见刺客已然倒地,左手臂在恍然间已恢复原状,邵彦牧这才顺著马车颓然滑下。
可肚中不断传来的阵阵疼痛,却让邵彦牧一丝都不敢放松。咬牙忍受著痛楚,喘著粗气,右手轻抚自己微凸的肚子。
第一,怀孕以来第一他有了自己腹中确实孕育著一个生命的感觉,没想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现在甚至可以明确地接受到孩子害怕的情绪,在真切地告诉他,他受到伤害了!
不要怕,不要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口中轻声地呢喃,不断安抚著孩子。
可异常跳动的心脏却在提醒邵彦牧,不仅孩子在害怕,他自己也在害怕!
因为他感觉到了,他居然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断地耗散!这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先不论他们天精族的能力,即使是普通人也不会有生命在消逝的感觉呀?!
疑惑、惶恐紧紧地纠著邵彦牧的胸口。
一个想法陡然间划过脑际!
邵彦牧惊恐地睁大了眼,是……魂释?!
居然有这种效果吗?!
“彦儿!!”
“彦牧!!”
感觉到有人冲了过来,还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彦儿!你没事吧?说话啊!是我啊!”自己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可抱在怀中的身体却是冰冷的,还在不断地发著颤,赵凛焕再紧了紧自己的怀抱。
耳边慌张焦躁的声音异常熟悉,迷迷蒙蒙地望过去,眼前的俊脸居然是属于那个男人的。他……来了吗?
余光看到又跑过来一人,是雷荻。
余光看到又跑过来一人,是雷荻。挣扎著抽出被赵凛焕扣在怀里的右手去拉扯雷荻的衣袍。
“彦牧!彦牧!”雷荻想看邵彦牧的情况,可赵凛焕却硬是抱著彦牧不让他碰。他火可就上来了,“该死的,你给我让开!”
赵凛焕当然不肯就此放弃,他好不容易千里赶过来却让他看到彦儿受伤的场面,他感觉心脏都要停止了!可彦儿还主动去拉那个雷荻的衣服,更让他觉得难受。
“妈的!你快让开,我是大夫!!”雷荻是真的急了,这个赵凛焕怎么这么不识趣!?
大夫?!再看到自己怀中人一脸苍白的样子,赵凛焕这才震愣了下,他当然清楚这时候彦儿的伤才是最重要的,当下急忙让出了可让雷荻看诊的位置。
雷荻才刚摸上邵彦牧的身体,就被他抓住了左手。
“雷…肚,肚子……好疼……”邵彦牧喘了口气,再紧了紧雷荻的左手,“救,救救……孩子!”他可以感觉到下体尖锐的疼痛,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旁边的两个男人这才注意到邵彦牧腿间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跪在床边,双手紧握著那人的左手,赵凛焕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他后悔,他心疼,只是这么几个月不见,床上的人却变得这么憔悴,消瘦的身形,没有血色的双唇,都快看不到初见他时的风采了。
赵凛焕稍稍站起身来,俯身把头凑到了邵彦牧的肩上,吸口气──没错,是彦儿的味道!终于忍不住似的在他的脖子上轻舔了下,彦儿……快好起来吧!我好想你!
抬起头,眼前就是近在咫尺的双唇,伸手描摹著那美好的唇线,却霍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未吻过他?!
左胸口一阵剧烈的收缩。是了,他从来都是要求他闭著嘴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喂,做什么呢你!?”
赵凛焕刚想吻下去的势头止住了,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雷荻来了。
“彦牧现在都这个样子,你还想著做这种事?!”气愤的雷荻上前拉开趴在邵彦牧身上的人。
赵凛焕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什么,他并没有想对彦儿做什么,只是想吻吻他……
看赵凛焕现在颓废的样子,雷荻也不再说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出去说吧,让他好好休息!”这其实多亏了赵凛焕及时带人赶到,否则还真的过不去那关。他没想到二哥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行刺的杀手一波波赶著上!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不大的书房内,雷荻和赵凛焕隔著张桌子面对面坐著,后面还各自站著楚七和护零。两人都没说话,沉默著。
赵凛焕心念彦儿的伤势,先行问了:“他…怎么样了?”
“不太好……外伤没事,倒是被内力伤了肺腑,再加上他身上还有魂释在那里耗著他的精力,动了胎气。”彦牧太爱逞强了,这动了胎气真是万不应该啊!“对了,容碧兰的血拿到没?”
赵凛焕一个叹气,“还没……我带人杀进去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杀?!”赵凛焕还没说完就被雷荻焦急地打断了,“我要的是活血!你把人杀了就没用了!!”
说完两人都愣了。
赵凛焕更是哭笑不得,“这么说起来,还是多亏容碧兰动作快了!”要不然,解药岂不是做不成了?!想到这里,整个后背一阵凉意,真是万幸!
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了,气氛再沈闷起来。
是啊,他们两个你算计我,我算计我,结果却被那女人坐收了渔利,下阴手到这个地步!真是他们两国的悲哀!!
“……我想知道你们把真正的安平公主怎么样了?”赵凛焕想起了他的皇姐。他们还真有本事,一个陌生人居然能装的这么像,他和齐弟他们愣是没发现!
“这个……说实话,我不太清楚。在你封了容妃后,我就把龙亚的事务基本交给她来理了。”雷荻又琢磨了下,猜测道“以容碧兰的手法来看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吧。”
没错,就看彦儿身边那丫头,赵凛焕也知道希望是不大了。真是没有料到,皇姐居然就这么去了……
“我说,容碧兰到底是怎么给你弄来的?”赵凛焕还是不忿,他们居然栽在这么个女人手上!
“容碧兰……”雷荻很快起了回忆,“她是我二皇兄王妃那族的人,本来就是个私生子,又是个女孩儿,他们宗家那边似乎一点都没有要承认她的样子。我在凤城遇上她的时候就顺便帮了她一把,哪晓得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跟到了。”暗自低笑了声,“她一直都有报答我的意思,就跟你走了,居然还坐了你的妃子…… 野心还养得这么大!”说到这里,雷荻也是唏嘘不已。
赵凛焕更是愕然,这么说来都是他养虎为患了?!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快点把她给找出来!”时间不多,何况解药配置起来的难度也不小。雷荻沉吟了下,“我想把彦牧带到毒香谷去,那里有我师傅在。以师傅的能耐,应该可以延迟魂释第三阶段的发作。”
“真的?那太好了!!”赵凛焕一下激动起来,想了想又正色道:“之前有人中过魂释这毒吗?”
“有,有两个人中过。”雷荻给了肯定。
“他们…都怎么样了?”
“死了,魂释最后发作后就死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连尸体都没留下!”魂释就是恐怖在这里,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存在完完全全地从这个世上抹去!
“……”虽未马上接话,但赵凛焕相信彦儿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的,他一定可以将魂释解了!
“我很感谢你为彦儿做的,但你最好清楚,他是我的人!”他当然知道雷荻的心思,可彦儿他是不会让的!
哼!雷荻不屑地瞥了赵凛焕一眼,彦牧现在对他可没什么好感!
我们各凭本事,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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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过去,毒香谷外是春寒料峭,谷内反是一片大好风景。
已被现任谷主列位禁地的房内,却有两人正在下著棋。
执白子的是一位鹤发老者,竟是毫不考虑地起子就落,见对方一幅苦恼头疼的样子不禁洋洋得意。
“不来了,不来了!”执黑子的男子居然耍起了赖,手一抹把棋面干脆搅乱。“华老弟,前辈,谷主大人,……我就说我不会下什么棋了么,还死拖著我下……赢个水准不怎么样的有什么意思?”
那老者赫然是毒香谷的现任谷主华鹰,显然在听到“华老弟”三字的时候脸色黑了黑,真是好意思说,都9多岁的老妖怪了!翻了个白眼道:“那难道下你无聊的五子棋啊?!”
“切~那总比现在围了半天什么结果都没的好吧?”执黑男子不屑地反驳。
“那是你技艺太差!”老者不忿。
“嫌我差还要拖我来!?”自在的喝口茶。
若是有其他人在场,可以发现那执黑男子分明是中了魂释的邵彦牧。除了那微大的肚子,却见他丝毫没有衰弱的迹象,原先苍白的脸色,枯瘦的身形都已恢复成他最初的样子。
华鹰看著邵彦牧喝茶发呆的样子,真感世事无常啊!
有谁会料到这人居然不是一普通人。天精族……华鹰想起了邵彦牧从虚弱到最初的魂散时的情景,都瘦成那样了却还挺著个肚子,把那两小子吓得……
当时他可以“看”到邵彦牧身体里其中的一魄已在逐渐消失,似乎是在消磨魂释的药力,更让他吃惊的是那一魄居然胜了,魂释就这么不解自退了!!
在他与醒来后的邵彦牧讨论一番后认为,应该是天精族某个特殊的地方和魂释的效力相抵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小牧,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们你已痊愈的事?”虽然邵彦牧实际年龄确实比华鹰大,不过他们说好了就按现在的辈分算,好少了尴尬。
邵彦牧楞了楞,表情甚是无奈,“华前辈,我们不是说好了,就当邵彦牧这个人从此不再存在了么?”修养的日子里,他想来想去,都觉得这样对谁都好。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他们现在可是一天憔悴过一天那……”华鹰也是没有办法。眼看著三月之期的到来,可活血药引又一直没有下落,那俩小子是越来越坐立不安了,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就是不算赵凛焕,他也要为他的乖徒儿争取下。
其实他原本也不同意两个男人在一起,可看雷荻那小子那么神伤,邵彦牧又可以怀孕生子也就随他们去了。
闻言,邵彦牧却是苦笑。
有些事就是那么无奈。当他苦苦守在赵凛焕的身边,卑微的,毫无自尊地乞求他的一点关爱之时,他得到的是什么?──怀疑、不信任、甚至是背叛!
可到如今,不要说恨了,他好像连爱的力气都不复存在了!让他觉得他的一腔爱恨都留在了赵凛焕身上,硬是被他磨光了自己所有的精力,爱的能力也好,恨的能力也好,通通都已远离了他。
或许就因为这样,对于雷荻他也起不了爱意。他清楚雷荻追逐著他的眼神,也知道他是真的想和他相守,可他只能拿他当朋友,当兄弟,却万万起不了那爱恨之意。对此,他也只有道声抱歉了!
立后生子平天下才是他们两个皇帝该做的,至于这断不掉的恩怨就由他亲手来斩断!相信等几天后,他们发现“消失”在魂释下的他,也该能消停了吧……
见著邵彦牧的不语,华鹰就知道他是真的下定决心要逃离了,哎……“既然已考虑清楚,那我也当会理妥当,只盼你万事小心!”
邵彦牧也不多话,双手抱拳,真心道声谢。
“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赵小子今日把那‘药引’捉来了。”在华鹰眼中,容碧兰就是一药引,“正关在后山牢里呢!”
邵彦牧很是意外,那两人了很大力气却一直没有她的下落,现在他魂释都解了还要她做什么?
“看样子,你得早些‘死’了。”华鹰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我那徒儿我可知道,药引一到他马上能弄出解药来,到时他们要进来瞧你我可拦不住了!”
“……好吧,那我就早些走。就是辛苦你了,华老弟!”邵彦牧边说还嬉皮笑脸地拍了华鹰一肩膀──让你乐!
“好你个老小子,还倚老卖老了!!”华鹰气愤不已,这老妖怪仗著自己的年纪还占起他便宜了。那一肩膀还拍得他真疼!
就这一当口,房门居然吱呀一声开了。
?“子权?!”邵彦牧最先反应过来。
“是……娘娘?”李子权满脸疑惑,他是认出了邵彦牧,可皇上不是说娘娘病得很严重吗?
华鹰左右看了下,就起身离开了,他看得出邵彦牧有话要和眼前这个人说。
邵彦牧收拾了桌面上的残局,指著华鹰刚离开的位,道:“子权,来坐啊。”
李子权落座,问:“娘娘……您?”明明没有生病的样子啊。
邵彦牧笑笑,“好了,病已经好了。”
“可皇上……”
“他并不知道。”
看子权仍是一幅不太明白的样子,邵彦牧也不隐瞒当下就将事情经过简单告知。反正都已闯进来了,就没什么好再瞒的了。
李子权这下也明白了。他说呢,这屋外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原来是个禁地。他自己倒是因为昨晚上刚随皇上到这毒香谷,还不知道规矩反而跑进来了……
入夜了,白天还暖意洋洋的毒香谷温度骤降,让几个守门的怨恨连连。
“你说这里头关著的女人到底要做什么用的?”左边的问。
“谁知道呢。不过,既然要特意找人守著,怕是很重要吧……你可别想什么占人家便宜啊!”右边的说完还狠瞪同伴一眼。这同伴可是谷里有名的色狼,自己若不盯紧点,出了什么事倒霉的是他!
“切~我哪会没这个分寸!”见自己打的主意被揭穿,他也没不好意思,还狡辩著,“我不就是看要我们兄弟在这大冷天的值勤,心里不忿么!”说完还打算再笑个几声的他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了,眼前一黑,就往前倒去。
倒下去的身体刚好挡住了右边那人的视线,等他反应过来,却也同样被劈晕在地。
来人就此轻松地入了内。
里头的所谓牢狱却显然是个山洞,如若不是门口那两人的对话他也找不到这里。
山洞虽是天然形成的,但还看的出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逐步往里走,可见山洞并无叉路,狭窄的道路,光滑的山壁更像是原来世界的交通隧道。
隔著几步路就是一个火把,故而那仍显得很亮堂。
前头赫然到了底,却原是一个直角的右拐弯。
才向右拐弯走了没几步,眼前的情景就让邵彦牧万分惊讶。只见左右两边整齐地列著一个个石室,三面都是石壁,唯一的出口却是个铁栅栏门,确实很像监狱。
最先见到的几个石室内并没有关著人,倒是留了几具森森白骨,甚至还有粗长的铁链扣在白骨的四肢上,整个洞内看起来阴森又诡异,这毒香谷居然还有这种地方,不知道做什么用。
意外的,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女人小声的抽泣,邵彦牧快步向著声音的方向走去。
眼前的人缩在石室的角落里,抱著双膝,头埋在双臂中,凌乱著黑发,双肩还在微微地瑟缩著。
这是……“容…妃?”
显是听到了邵彦牧的声音,缩在角落的人立马抬起头来,可以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有些恍惚地向前望了望。……“邵彦牧?!”
容碧兰站起了身,拖著右脚腕上的铁链走到牢门前,愤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又呆愣了一下,皱眉──不对啊,还没人来取过她的血,“你……怎么没事?”
“世事无常!”看了她一眼,邵彦牧走向前,背靠著牢门低头坐下。她似乎过得也不好……
容碧兰显是不明白,拔高了声音:“什么意思?!”
“……为什么你总是要针对我?”没理会她的问题,邵彦牧又顾自问道。
“为什么?哼!”扭曲了已拔尖的声音,“我容碧兰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你的?我喜欢的那两人居然先后爱上了你这个男人!?……哦,不!不是男人,是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容碧兰泛著寒光的眼神死死盯著邵彦牧那凸起的肚子。
身体一个抖颤,邵彦牧居然点头承认了!
她说的没错!他不仅上了男人的床,连女人怀孕生子的事他都拿来做了……不过,他来还有其他事要问。
“……月兰是你派人杀的?”
容碧兰怔愣了下,倒没想到他问起了这事。
“是啊,我不仅杀了她,还割了她的脸皮,把她扔进了井中呢!”似是有些激动,抓著铁栏杆的手已泛起了青白。“哈!你还不知道吧,不光是月兰那丫头,张海和杜晋飞我都派人去刺杀了!!”
邵彦牧猛然抬起了头,惊讶地望著那状似疯狂的女人。
挺身,走到容碧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她,眼里不再是一如过去般的忧郁苍凉,闪著的厉芒清晰可见。
“你再给我说一遍!!”
阴沈低寒的声音传入耳内,让容碧兰心惊,散发著如此阴冷之气的邵彦牧是她从未见过的。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已绕了她一天的鬼嚎风厉声,身体又不禁开始发颤。“没…他们都没事,只是受了伤……”下意识地否认了。
这倒让邵彦牧意外。
一下,两人都无话。
良久,邵彦牧才叹了口气。“……你为何要来送死?”微一沉吟,“不要急著否认。……你既然一直隐而不发,又有登高坐上那两国帝位的能力,何以要现身于人前,引他来抓你?”
容碧兰不语,怔怔地看著该是她敌人的男人。没想到最了解自己的却是他?
苦笑……为什么?……她累了啊,活下去的动力已不复存在!
就在那至高的权利唾手可得之时,她发现她累了……被亲人利用,和喜欢的人反目成仇,朋友……哈,她哪来的朋友?自嘲地一笑,又或许曾经…秦灵是那一个,可惜仍是被她亲手抛弃了……
她已是众叛亲离了啊!!
“你……能让我摸摸他吗?”
邵彦牧一愣,却见她已把手伸过了栏杆,抚上了他的腹部。
手上清楚地感觉到了胎儿的调皮,她也曾拥有过呢。居然想起了一直被她单独留在宫中的小公主。
“邵彦牧……我,累了……”出现在脸上的是疲惫的笑。
邵彦牧闭上了双眼,“……我也累了”袖中的短剑露了出来。
血光四溅!
“……谢谢!”无力地垂下双手,笑了笑,她终于解脱了!
一手扶著容碧兰的腰身,“为什么要说谢谢呢?”邵彦牧喃喃自语,他是想报仇的……道了谢如何算是报仇呢……
托著她的身体慢慢地放倒在地面上,合上她泛著泪的眼,保重了走好!!
五天后,毒香谷举行了葬礼。
挂满白色灵纸的厅堂正中停了两口棺木。
“好了!小牧都已经走了,你们也该哪儿来的都回哪儿去,别再赖在我这毒香谷里了!!”华鹰非常无奈,那两棺材里一个自然是容碧兰的尸身,另一个里却是空空如也,算作是邵彦牧的。虽然这俩小子都明知道,可还是要死不活地赖在那里,模样更是一个惨过一个,憔悴得不成样子!
他也是没想到邵彦牧居然招呼都不跟他打一个,就杀人走了,留了这么个烂摊子给他。他是好说歹说才让那两人明白虽然三个月并不到可邵彦牧却提前“消逝”──死了。
雷荻是明白事理的人,他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可要承认彦牧已经去了的事实于他真的好难办。
他还没有亲口跟彦牧告白,还没跟赵凛焕公平竞争过,他却就这么走了,什么都没留下……自己持续了几个月的,或许连爱情都算不上的单相思就这么完了……他如何能甘心?!
可是,已经没有不甘心的立场了……
赵凛焕则不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和雷荻一样伤心欲绝。可他仍有希望,他相信彦儿他并未消逝!
因为彦儿一直戴著的玉佩没有随他的衣服一起留下来,他翻遍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未能找到那玉佩。而更重要的是──护零不见了!
他会等,等到护零愿意传回消息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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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对于龙亚国的百姓来说,这两年内大小战事也没有一个,风调雨顺的,小日子过的非常满足。可是,就最近那西边的游牧民族也不知咋的,居然叫嚣著要进攻龙亚!
这下子,西面边境各村各县的气氛都一下紧张起来,可倒也不慌张。因为他们英明的盛武大帝已下达旨意,要御驾亲征,与百姓共存亡!
他们的盛武帝可不是随口说说,早已派了先行军来组织大伙进行战事的准备,他自己也将随后方大军赶往边境。
有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在,肯定能把这仗给打赢咯!
县衙门内,穿著捕快服的男子正和这县老爷肩并肩地坐在大堂之上,悠悠闲闲地嗑著瓜子。
“夜大捕头,你说要天天这样该多好。大伙儿都各忙各的,没人在那捣乱,让县老爷我不用整天忙著审这审那,多轻松啊!!”别看这县老爷说著些混账话,可其实人还是难得的清官来著,年纪轻轻就把这乌河县治理得有模有样的,百姓那里的口碑好著呢!
“嗯~嗯!没错啊!现在这夜不闭户的多好,张家大妈的牛没丢,李家大叔的娃儿也没走丢……这生活,真他妈的赞!!”摇头晃脑的,夜大捕头也是及其同意县老爷的看法啊,没人犯事的日子真是一个爽!
“……对了,你家老二呢?还在家抱孩子?”小喝口茶,润润嗓子。这夜家兄弟一年多前带著一小娃儿来咱们县,两人身手都不错,都成了县里头捕快,查起案子来那叫一个利索,是县里公认的人才!
“哪儿呢,他哪坐的住!用完午饭就忙城防去了,好像少他一个这龙亚就完了一样。”夜大捕头发著牢骚。
“哦,你家老二还真是个忙碌命呢!”心里却在鄙视老大的偷懒,城防的活可就他一个捕头没去。
“哎哟,都这时辰了!我可要回去上烟了,啊零那小子最近太辛苦了!”喝口水,起身撸了撸衣服,“老爷,我走了啊!”上烟,乌河县里专指回家做饭,炊烟起。
“行,行!走好啊!!”没人陪自己闲话了,县老爷也起身回了。
单手托著自己的头侧躺在床上,另一只大手轻搭在小宝宝身上,邵彦牧是越看越欢喜,这个就是他的儿子,是由他在腹中亲自孕育了七个月的小生命!
七个月……宝宝当时是早产了的,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出来看看这个世界,真是把他和阿零折腾得够呛!
幸好,宝宝还是平安地出生了。大概因为不足月,自己怀孕期间波折又多,宝宝刚出生那会儿才那么小小的一个,心疼得他……哎
不过,总算自己带儿本领还不错,瞧这两年不是把小东西养得白白壮壮的么!小东西还聪明著呢,别看短手短脚的,溜达起来可不慢,经常躲的找不到人。哈!这方面啊零就辛苦了,小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喜欢缠著他躲猫猫还撒娇,惹得他这个做爹的异常嫉妒!
忍不住的,又凑到宝宝颊边,香了香。
真的好喜欢!
“大哥……”是夜零,就穿了件单衣走到床边上。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邵彦牧其实也没想到当时自己出走的时候居然被他给撞见了。奇怪的是,他也没去禀告赵凛焕,反而一直跟著他。这两年里,他们也都是以兄弟相称。若是没有他的照顾,也不知道一路上能不能如此顺利。
“……小敏他睡了?”包裹全身的黑衣下的夜零其实有著一张清秀的脸孔,跟他以前一直在做的事真是不大搭调。
邵彦牧笑笑,阿零这家伙也是疼著小东西呢,“嗯,已经睡熟了!”又瞥了阿零一眼,“怎么吞吞吐吐的?这可不象你哦。”
可他就是犹豫啊!“是这样的……今日那负责这地方城防的大人说了,届时将会以这乌河县作为战事的基础,故而……”看看大哥还是对著小敏一脸的慈爱样,夜零心里那个无奈啊,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知而不报,算不算是背叛了皇上……小皇子都已经两岁大了,到底要不要告知皇上呢?
“故而什么呀?”邵彦牧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下文。乌河县虽说是个县,可规模一点都不小,作为战时基地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哎,还是等皇上到了再说吧。“……皇上一行已经征了附近一位富商的老宅了,快点的话明天就能抵达乌河县了。”
夜零并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后方大部军队已到达乌河县,正在城外建营休息呢。明日一早部分官员就会进驻乌河县,当然也包括了那位要亲征的皇帝。
闻言邵彦牧就知道夜零的意思了,可他倒不在意。自己只是乌河县里一个小小的捕快,哪能那么容易就见著那尊贵的人。想必只要自己有心回避,也不会有人来注意一个捕快有什么问题。
更何况……他并没有找过自己不是吗?
才刚想著,发现手下那小小的身体居然在发颤?
以为小东西觉得冷,邵彦牧拉了拉被子,把他觉得会透风的地方都塞得严严实实的。
可这一点用都没,小身体还在发抖,甚至还有痉挛的趋势!
邵彦牧急了,赶忙抱起小娃儿,“小敏,醒醒,来告诉爹爹……”话还没说完,怀里的小东西就“哇──!”的一声哭开了!!
“宝宝怎么了,饿了吗?”心慌慌的,邵彦牧知道不是饿了,也不是尿床了,小敏很小就能表达这些欲望,从没有哭成这样!
手忙脚乱的,这么抱也行,那样也行,一连换了好几个宝宝喜欢的抱姿,可仍是哭嚎得很大声,身体也仍旧在颤栗。
“大哥,你别急,我来看看!”大哥总说他宠小敏,可一碰上小东西的事,他自己总是那个最慌张的人。夜零急忙上前,拉过小敏的手腕摸起了脉。
“阿零,小敏怎么样,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邵彦牧的声音已带著颤抖,小东西是他的一切啊!
“这……我也不知道啊!”这回夜零也急上了,“脉象没有问题啊!!”
“哇啊──!”夜零才刚说完,宝宝身体一侧,居然张口就吐了!
天色早已大亮,春日的阳光照进屋子给人些许暖意,可邵彦牧却觉得像是浑身坠入冰窟窿之中!
这一夜里,他与阿零几乎将这附近所有的大夫都跑遍了,但得到的都是“脉象无碍,看不出问题”云云。可宝宝看起来就是很痛苦啊,大概是哭累了,虽不再大声嚎哭,可身体一直都在抽搐著,脸色也是青白交错,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好端端的怎会如此!?
抱紧了儿子小小的身体,邵彦牧在他额上亲了又亲,觉得自己好无能,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能帮小敏减轻点痛苦,无力感袭上心头。
一旁立著的夜零看著那父子俩都是颤抖不已的样子,心里更是焦躁不安。
如若小敏真有个万一,大哥他……怕也是承受不住吧!
眼前一个是皇妃,一个是龙亚目前唯一的小皇子,却求医无门,困在这乌河县连病因都不能知!
正各自沉默著,门外来了声响。
“夜大捕头!夜老大!──”
两人望出去,跌跌撞撞冲进来的是壮三,也是县里的一个捕快,看他跑的那么火烧火燎的,想也是急事,夜零马上替他倒了茶水。
壮三也不客气,一口喝尽,喘了口气,道:“夜老大,这回你们家小敏可有救了!”看夜家兄弟都是一脸的著急迷惑,也不拖沓,当下讲了个明白。
原是邵彦牧与夜零二人大半夜那么大张旗鼓地找大夫,县老爷自是知晓了,也替他们著急呢。
刚好一早衙门里众人迎了皇上去那老宅,县老爷也是怜夜家兄弟照顾小娃儿不容易,就把这事儿跟皇上说了,想借个随军太医来帮忙看下,皇上也通情理,立马就同意了。
壮三这会儿就是来通知他们去宅子里找太医呢。
可夜家兄弟的反应显然超出壮三意料,这可是天赐皇恩啊,两人居然表情相当古怪。
与夜零对视一眼,看到了其中的鼓励,邵彦牧也不再犹豫,这可是小敏难得的机会,他绝不会应自己不愿再与赵凛焕搭上关系,而眼看自己的儿子受苦。
收拾妥当,二人随壮三去了那老宅。
老宅显然不会是富丽堂皇的样子,可在这偏远的地方有这样的规模,摆设也算是不容易了,怪不得会被拿来作为皇帝歇脚的地方呢。
三人七拐八拐地入了内。临时作为看诊的大厅里已端坐了一人,正是那太医了。
寒暄过后,邵彦牧就调整了小敏的姿势好让太医搭脉。
旁边的夜零却皱起了眉。
他知道这个太医,在太医院内医术只能算是个下等的大夫,只是倚仗著世代都为杏林中翘楚的本家名号,弄了个闲职赴任。宫里怎么弄了这么个人过来当随军太医?这不是拿大家伙的生命开玩笑吗?!
这太医也正如夜零所知,医术并不精通。宫里看诊多是几个太医的会诊,这胡太医平日都是别人说什么他也说什么,在太医院里凑个数罢了,同僚们都心里有数。
这主动请缨来帮他们看病,也是他自以为象这样偏僻的小地方,所谓的疑难杂症定不会是什么真的难治的病,等他治好了也好让别人的闲言闲语消停消停。
可小敏的病症显然不是他能对付的,摸了半天脉都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可又不能掉了自己的面子,这胡太医紧皱著眉,衡量再三终于扯起了谎。
“小子并无大碍,偶感风寒而已,待本大夫开了药方你们拿去熬了便是。”胡太医并不认为眼前几个农家人能翻出什么样来,即使发现这药方并不对症又能怎地?
邵彦牧与夜零一听便知这太医有意扯谎,待邵彦牧抱回小敏,夜零居然火大地拔剑架在那太医颈边!
“庸医,胆敢欺上瞒下?!”
这下不仅那胡太医和壮三被吓著了,连邵彦牧都是怔仲半晌!
阿零这是……?
却听夜零轻呼:“娘娘……”
可没待众人反应,外头的卫兵就冲了进来,将几人围了圈。
“救我!这些大胆匪徒竟敢挟持当朝太医,快把他们抓起来!!”胡太医一动都不敢动,就怕颈边冰凉的利器让自己丢了小命。
卫兵们一步步缩小了包围圈,却不敢贸然动手,显然对持著剑,浑身散发著冷意的夜零有些忌惮。
夜零皱眉,单手在怀里掏出了一块银制令牌现于众人面前,上面清楚地刻著个“零”字。其他人都呆了呆,却听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们要见皇上!”
“阿零!?”回过神的邵彦牧厉声询问夜零,他就定要现在表明身份吗?
“大……”生硬地吞下“哥”字,“娘娘,难道您就不想让小皇子好起来吗?!”
他怎会不愿?!可是…………
好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邵彦牧并不是不敢面对的人,只是一下有些焦躁惶恐。既然想明白了,便向夜零点了点头。
也正是此时,在卫兵们还没弄清这娘娘、小皇子之意,还有那令牌又是有何用时,从暗居然现出一人──暗卫!
卫兵们一见是暗卫出现,就知道眼下之事不是自己所能管的,互相对视后纷纷离去,只剩那胡太医还在瑟瑟发抖,娘娘?小皇子?他马上想起被皇上一一遣送安排离开皇宫的嫔妃们。不,不算都送走了,还留下了一个名号──“言妃”!看著抱著孩子的邵彦牧,胡太医不禁心颤,难道……正是他?!
不待胡太医想明白,那暗卫在检视完“零”字令牌后,居然向夜零垂头行礼:“属下护卫八队伍旭见过头儿!”说完还向某眼神示意通知皇上。
因护零一直都是蒙著面,所以护卫队的其他人都没认出来,直到负责这块区域的伍旭见到那块令牌才敢确定,甚至有些兴奋。要知道,皇上当初在护零消失后并没有寻其他人顶上那位置,反而再三强调只要出现护零的蛛丝马迹都要马上禀告于他。他们做下属的不问其因,只管执行任务,皇上更是每隔几天就要来亲自过问一下,重视的程度不言而喻。
仔细打量了邵彦牧后,伍旭很怀疑这怀抱著幼子的男人就是当初的言妃。身为护卫队的人知晓的事情总是要多些,他清楚言妃并未如表面上所言的已经“死”了,更何况护零也已道明他就是“娘娘”了……
收回那令牌,又瞪了胡太医一眼,才收剑回鞘。夜零向伍旭点头示意后就走回邵彦牧的身边。
可怜边上的壮三被这眼前一连串的事搅得愣是呆住了。
才没多久,屋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又在门外停住。打头的正是身著皇袍的天子,赵凛焕!
“属下(微臣)叩见皇上!”
跪下喝道的夜零伍旭与那胡太医。壮三也机灵,一见是皇上亲临,立马慌张地伏身跪下。
屋内只剩邵彦牧仍抱著孩子立著。
眼前之人满满流出来的狂喜、激动,甚至是他周身浓而厚重的思念,邵彦牧都看在了眼里,他发现自己居然否认不了对他的想念……
他……更成熟了,两年的光景,褪去了那层跋扈,添了份英气,让原本娇艳的脸上多了丝男人味,却更能吸引媚惑别人了。可似乎……
他瘦了……
“你瘦了,彦儿……”声音是颤抖的,可赵凛焕根本顾不上这个。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想了念了那么久的人儿!曾经被掏空的心似乎又回来了,全身上下都在兴奋地叫嚣著:“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虽已握紧了双拳,可他仍控制不了身体激动的颤抖,好想上前把他抱在怀里!双唇也是张了又张,他有那么多话要跟他说,却似都被堵在了咽喉,只吐出了一声:“彦儿……”
屋子里胡太医已被押走,李子权正在给小敏看脉。没错,他现在已正式成为一个太医。因著知道的事比较多,被皇上当作发牢骚的对象。不过,他倒未跟皇上说过他误入毒香谷禁地,还知晓邵彦牧并未死的事。可皇上也奇怪,好像知道他仍活著似的,一直都在追查他的消息。
这作为随军太医来到这乌河县,重又见到邵彦牧,李子权心里的震惊也不小。似乎是从认识这个男人开始,他都好像从未变过样,时间像是没在他身上发生作用似的。
“子权,看出什么没有,小敏到底怎么了?!”著急惶恐的声音,邵彦牧就怕又得到那似是而非的结论。
李子权叹口气,“脉象确实没什么问题,只是心律过快……”一边说著一边给小敏解起了衣服,他自己也很迷惑这怪病,“我还要再看看”
邵彦牧点点头,至少子权还有些办法。见他在脱小敏的小衣,伸手阻了下,扯下自己的外衣叠好铺在小敏躺著的桌子上,这才伸手亲自脱下小敏的衣服。
就在最后一件敞开的当口,红色的藤纹跃然出现在了邵彦牧眼前,他立马就愣住了!
李子权也没注意,虽然奇怪了点,也只道那是胎记,径自压压小敏的胸口,又把他侧过身听听背心。
旁边的夜零和赵凛焕可是知道的,都惊讶地瞪大了眼,他们都见过邵彦牧胸口的紫色纹,正疑惑著,却见邵彦牧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这可把众人吓著了!
“做什么呢?!”赵凛焕上前一把拉住邵彦牧企图再扇自己的右手。
邵彦牧看了赵凛焕一眼,也不解释,只道:“你们……都先请离开!”
几人互看几眼,想他那么反常大概是已知晓小敏的病因了吧,也不滞留都抬脚离开了厅内。而赵凛焕则退到已关上的门边,他还是想知道……
虽然背对著赵凛焕,可邵彦牧也知道他并未离开,还好笑地在一边隐了起来,偷看?也罢,他也是小敏的父亲有权利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
摸摸小敏的小脸,邵彦牧一阵惭愧,自己真不是个称职的爹爹,居然连小敏是天精族人这事都忘到一边去了!!
小敏刚出生的时候左胸口就带著红色的藤纹,这正是天精族人的最好的证明。自己不是还把那块玉佩都戴到小敏身上了吗!他可以基本确定那玉佩里定含著天精石的成分,否则自己也不可能一就能生下天精族人。
而小敏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要开始第一幻形了,他这个作父亲居然还拼命给他求医!?让他白受了那么多苦!
其实也不能怪邵彦牧的粗心,因为天精族人的第一幻形基本都是在七八岁的时候,那时的孩子才算是能理解天精族的事,也才能在长辈的帮助下更好地体悟幻形时的要点,而只要一成功,以后就能随心而动。
哪想小敏这怪胎居然才两岁就要开始幻形,邵彦牧自是一时不查,待看到那红纹才清醒过来。
拉过小敏的小手,虎牙咬破他的中指,轻轻挤迫,将流出来的鲜血顺著红纹涂上。只一会,红纹就像活了似的开始婉转流动。
很好!邵彦牧稍稍松了口气:“小敏!”在他耳边呼唤,希望小敏能够听到,“来,再想想那老……”虎的样子……邵彦牧愣住了!
小敏到底还小,从来都没见过老虎,怎么能懂?!该死!!怎么那么早就会开始幻形呢……心中没有勾划的兽形模样,还怎么幻形?!
皱著眉,思来想去总算让他有了计较。
没顾及身后烫人的视线,邵彦牧三两下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赵凛焕一愕然,他知道彦儿这是要变老虎了!
“小敏,醒过来好吗,看看爹爹~”邵彦牧叹口气,小敏不睁开眼睛看的话还是恍然啊……“小敏……乖,睁开眼睛吧……小敏,爹爹求你了!……小敏……”喃喃的絮语似乎终于起了作用,长长的睫毛抖颤了下,一直闭著的双眼总算张了开。
“小敏!”宝贝儿终于有了反应!
“爹爹……小敏,呜呜呜~……小敏好难受哦!”小娃儿拖著浓浓的哭腔张开双手要爹爹抱。
“爹爹知道,爹爹知道!来,小敏乖,要照著爹爹的做哦,做了就不难受了!……小敏那么聪明,一定可以像爹爹一样的!!”邵彦牧不仅是在安慰小敏,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见小敏乖顺地点了点头,他也不拖沓,开始了自己的幻形。
紫纹流转,异香突起,朦朦胧胧的叫人看不清……
“吼──!”虎啸出口,大白虎出现在了屋内。秉持著白虎一贯的作风,拉背伸懒腰。上一的幻形都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了……
稍行几步,好像有点怪异,低头看到左前爪的迥异,心里不禁苦笑。
纵身人立,前肢搭在桌面上,虎脸凑近了小敏,探出大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小敏的嫩脸,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似是在跟小敏说些什么。
初见老虎,小敏也不害怕,像是感受到什么,反而咯咯地笑了几声。随后房内便是一股不同于之前的香味漫起。
良久,迷蒙才悄然散去,现出的却是一只娇小脆弱的小白虎,四肢像是无力,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还发出了类似小猫叫的声音……
白虎心里一阵兴奋,小敏成功了!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哈!有前途!!虽然对他的叫声有些不满意……
怕小东西摔下来,白虎衔住小老虎的后颈轻轻放到地上,又优雅地踱了几个来回的虎步。
边上的赵凛焕看得清楚,这是在给小白虎做示范呢!
小东西不甘示弱,尝试著迈步前行。还真是难为他了,人形时的跑步才也没学会多久呢……不过,小敏这小家伙显然不能以常理论,居然一下一下走得像模像样,还逐渐加快了步子。
见儿子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干,白虎心里小小虚荣了下,索性躺在身子看著儿子表演。显然,它的懒毛病又发作了……
赵凛焕已抑制不住激动了,是宝宝!走到白虎的面前席地坐下,伸手想摸摸虎脑袋,可被虎眼狠厉地一瞪,也不敢造了。摸摸鼻子,他并不放弃。嗯……宝宝喜欢被摸的地方是……
探手摸上他后颈的皮毛,没拒绝!又下滑到虎下巴上来回抚摸,这下宝宝眯起了眼!赵凛焕觉得自己终于找回了过去与宝宝在一起的感觉。
右手摸得酸了想换个手,可刚收回右手,又被白虎瞪了!这是……?
哼!伺候个人(虎?)都不会!!不再理会赵凛焕,白虎径自注视著小老虎的身影。嘿!儿子果然是天才,这么快就能适应虎躯,协调动作了!瞧他,上蹿下跳的不亦乐乎!!
白虎才刚赞叹著,却在小老虎从高架子上跃下时感觉不妥,警惕地立起身体。果然!下落的身影居然在瞬间变成了小人儿!?
虎躯陡然间蹿出,迎上那正在下落的人影,甚至在期间快速地幻回人形!
双臂接住小敏,在落地前顺势转了几圈卸去下落的冲势。才刚立稳,就被小敏围住了脖子!
“爹爹,爹爹!好棒,好好玩哦!!小敏还要玩!”小孩子显然还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小敏乖,现在可不行哦,等你长大力气多了才可以自己玩这个!知道吗?!”邵彦牧可清楚,小敏之所以会突然转会人形就是因为年龄到底还太小,还不太能适应这种过程。要是刚才他未接住,小东西岂不是要被摔扁了……?
而赵凛焕则更是呆住了,面前赤裸相拥的两人一个是他老婆,一个是他儿子,像是一幅闪著光芒的亲子图。之前小敏青红交错的脸赵凛焕也没注意,可现在恢复正常面貌的小敏分明是个粉雕玉琢的精致小娃儿,还有他英俊的亲亲老婆,而这些……都是属于他的!!
不自禁地,赵凛焕走上前,想拥住他们加入其中。指尖才刚触及到彦儿肩上的肌肤,却被他快速地躲开了。
“彦儿!我……”赵凛焕有些焦急。
没有理会他的功夫,邵彦牧抱著小敏回到桌边,极快地穿上衣服,才春天还冷著呢。
“爹爹,这个漂亮叔叔是谁啊?”小孩子显然没有顾忌,见赵凛焕这么伤心地望著他们,就起了兴趣。
邵彦牧顿了下,“不是谁!”说完就手牵著小敏出了大厅。
不是谁……?赵凛焕身躯颤了下,却没阻止他们。
“皇兄,怎么苦了张脸?我可听说今天你们碰上皇嫂了,还不高兴啊?!”开门进来的是宣王爷──赵凛宣,一袭白色长衣,一把带穗折扇,说不出的潇洒!
对于他的话,赵凛焕不置可否,仍捧著茶状似发呆。
皇兄这幅样子反倒让赵凛宣楞了楞,回宫时他也是听二皇兄说了他们的事,当时也是唏嘘不已呢。“皇兄就你现在这样子,怎么把皇嫂给抢回来么?~”
“……”赵凛焕仍是不做声,只是盯著弟弟看。想想这几年不见,宣弟也长大了!当初把他下派去查那些个贪官污吏,他事情没好好做,反而在江湖上弄了个什么擎天楼,还做得有声有色,甚至在江湖上还能排的上号,也算是他们皇家暗的一道势力了。只是这小子还顺道沾染了不少江湖人的气。“……宣弟,这的战事我就交给你了。”
隔了半晌赵凛焕终于提了句,可这把赵凛宣给惊得:“啊?!皇兄你没弄错吧,什么叫交给我啊?”
“带来的大军由你指挥。”
“我指挥?!那皇兄你做什么?……”似乎想到了什么,赵凛宣一下呆了呆,“好哇~皇兄,你是要把这打仗的事落给我,自己好去陪皇嫂?!”
“聪明,知道就好。”相较于赵凛宣的著急,赵凛焕可悠然多了。
“这可不行!”一下就断然拒绝了,“皇兄你可是‘御驾亲征’,怎可随便丢给我的……再说了,我可没打过仗!”
赵凛焕轻笑:“你还是擎天楼楼主呢,代兄出征有何好怕的?”又略一沉吟,“放心,还有齐弟的副将温将军在旁辅助,更无可虑!”
看皇兄已说得很是坚定,赵凛宣就知道没什么好再商量的,不禁不忿地暗自嘀咕:“我才不是怕那无脑的对手呢!这不不平么,自己去追老婆,留兄弟上战场,真是无情……”
“让你上就上,罗嗦个什么劲!”赵凛焕也是好笑,宣弟他到底是小孩儿心性,还“嘀咕”呢,故意说得那么响亮。
“好拉好拉!”赵凛宣稍稍弯腰,正了正色,道:“臣弟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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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过后,战事对龙亚一方已相当有利。不仅将进犯的敌方逼得节节败退,更甚至反守为攻,将嚣张的对方骑兵打了个措手不及。
捷报频频传回,大家伙都是乐得弹冠相庆。惹得邵彦牧都想上沙场一惩强敌,不是说每个男儿都有一个指点江山、沙场点兵的梦么。只可惜,他现在是个小捕快,只能每天在城里溜达,维护维护治安,再有就是帮著把那些伤员运送到伤兵营,毕竟战争总是残酷的,人员的伤亡很难避免。
而他也凭著自己浅薄的一点医学常识在伤兵营里帮帮小忙,大伤帮不上手,清洗清洗伤口,包扎包扎还是行的么。他甚至还提议某人建个护士小分队,好帮郎中分担些照顾伤患的任务,不过显然某人还没认可他的意见。
眼下,邵彦牧正在给一重伤患理他腹部的伤口,如若没有某人在旁边妨碍,相信他的动作还能更利索点。
“彦儿……你,你还在恨我吗?”理应在战场上的某人赵凛焕却粘著邵彦牧,轻声低问,唯唯诺诺的样子还真是让认识的人跌破眼镜。
“啊……”却是病号惨叫一声,原是邵彦牧正绕著绷带的手一抖,用力过猛……尴尬地笑了笑,不停地向病号道歉,反而这伤患倒是没事人一样,“没事,没事!就这破事,老子我一点都不放在眼里!!”不过,真的很痛啊~~要面子的病号在心中哀号!
闻言邵彦牧也轻叹口气,转头向赵凛焕道:“……这位兄台,这是你第二百七十八问我这个问题,你不烦吗?!”不待回答,又道,“我也第一百零一回答你,我不恨你!!请你离开,我还要忙!”毫不客气的语气。邵彦牧也是没办法,这几天来他已经是尽量把这人当透明人看了,可他功力显然没这人高……
“你!”赵凛焕愤然不已。自从再见到彦儿,他都是这么一幅不愿搭理自己的样子,平时挂在嘴上的也总是护零小敏的。
好吧,护零毕竟照顾了他们父子这么久,又是自己的得力下属,而小敏又是自己的儿子,这他也都认了。可这些士兵又都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为了他们老是凶自己?!赵凛焕是好不委屈啊。
“你怎么能这样么,这些人哪里配得上让你亲自为他们疗伤了?居然还要赶我走!?”越想越是生气,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
“配不上?”邵彦牧只觉得一股怒气上涌,以前他就一直都很敬佩那些军人,对他来说军人就是铁血、刚毅,为国为家毫无怨言的一群人,而赵凛焕居然……!
“你怎么不想想他是怎么受伤的?!还不是为了你的江山!为了保护你的臣民,为了守护你的疆土山河!!他们一句怨言都没有的在那里抛头颅,洒热血,你居然还好意思说他们配不上?!”
妈的!不禁在心里暗骂,转头又专心上起药来,不过仍可从那不住发颤的双手中看出邵彦牧的不平静。
邵彦牧这一通大骂,可把周围的人都给惊住了!这伤兵营里还清醒著的士兵都是惊讶地看著这个经常来帮手的捕快,一时多少都有了点触感。想他们成为兵卒或许仅仅是为了一顿饱饭,求个生存,哪想的那么多……
那个正在被邵彦牧包扎的病号也是愣住了。他人长的壮实,外号也叫“大壮”。而这受伤是因为他一个小兵跟敌方的千夫长对上了,两人互砍不停,结果还真被他拿下了那个千夫长,立了不小的功劳,当然自己也是光荣挂彩。
原本他还看这捕快包扎手法不赖,哪想旁边还跟了个聒噪的公子哥尽捣乱,心中本来的一点不爽,却被刚才那句“抛头颅,洒热血”震撼地一下消散!隐藏著的男儿血性顿时被唤醒似的,呼号著想再上战场御敌。而他后来也确实成为龙亚另一铁血将军!
“嘿,发什么呆呢?”邵彦牧显然是完成手中的工作,对著大壮笑笑,“我已经理好了,都是些皮外伤没事儿,你再好好休息会儿。”说完,还扶著大壮的身体躺在垫上。
“啊,谢谢你了,兄弟!”回过神的大壮也赶忙道谢。这大小伙还真不错!
再温和地笑了笑,邵彦牧刚想说点什么,就被赵凛焕打断了,只听他急道:“彦儿,你知道的,我,我并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小小”地吃了点醋,并不是真的认为士兵们“不值钱”……
哪想邵彦牧只是瞥了他一眼,转身就出了伤兵营,赵凛焕自然是疾步跟上。
“彦儿,等等!”邵彦牧像是铁了心不想理赵凛焕似的,脚步一点都不停。
“等等!彦儿……彦,邵彦牧,你给我站住!!”赵凛焕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
一直前行的邵彦牧顿了顿,倒是真的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赵凛焕,不耐烦地道:“你堂堂龙亚皇帝到底想要怎样?”
“我想怎么样?应该是问你想如何吧?!”见邵彦牧不语,又道,“……你不是说过你不恨我吗,为何……为何仍旧不愿搭理我?”声音是期期艾艾的,赵凛焕是说不出的苦闷!
这样的赵凛焕让邵彦牧愣神,他从未在他面前有过如此示弱的样子,哈!这叫风水轮流转吗?自己苦苦哀求他的时候他是如何,终于闹得自己死心了,装死逃离了,他现在却又死缠著不放!
邵彦牧冷哼一声,道:“赵凛焕,你最好听清楚了!我确实是不再恨你了,你现在对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罢了,又何来爱恨?!”
不理会赵凛焕那一幅被打击到的伤心模样,大喘口气,手指著他,一字一句道:“警告你赵凛焕,别再他妈死跟著我了,如若不然,老子就……老子就…………”眼神闪烁,邵彦牧赫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能威胁那人的东西,不禁一下泄气。狠瞪了赵凛焕一眼,甩手一挥快速离去。
只留了赵凛焕在大街上怔愣不已,彦儿……看他愤愤的样子,他果然还是恨著他的……
夜色已,一人躺在床上的邵彦牧翻来翻去如何都睡不著。小敏那臭小子,自从那天幻形后,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怎么都要跟阿零粘在一起,寸步不离,反而搞的他这个做爹的形单影只。
既然无心睡眠,邵彦牧也就死心地爬起床,披上外衣,走到窗前,一推开窗户,清凉的夜风就袭面而来。
六天了……那天把他喝退,让他不要跟著,那人还真的连续六天都不曾露面,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下懊恼不已,真该死,怎么在担心他了,都说是陌生人了!又忍不住低头嗤笑,自己还再妄想!……这个习惯真不好,一定要改!
晃晃脑袋,低声自语:“……奶奶的!想谁都不能想那家伙!”只是……哎……
刚在心里怨著自己的邵彦牧,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影吓住了。抬起头,却被那人紧紧拥住!
“彦儿!”半夜从窗口闯进来的竟是消失了六天的赵凛焕。他显是听到了邵彦牧的喃喃自语,心中狂喜,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彦儿不会那么无情,果然还是想著他的!!一激动,又收了收双臂,紧紧搂住邵彦牧的腰身,头也亲昵地靠在他肩上。
邵彦牧自是愣住了,刚在惦念著他,这人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感觉被搂得太紧发疼了,才挣扎起来,却发觉这人臂力惊人。“快松手!”不得已,抽出双手,使了狠劲才推开了赵凛焕。
卧房内并未点灯,只有由窗流泻进来的一地月光。
“你?……”看著眼前人的模样,邵彦牧异常惊讶。他怎会,如此狼狈?脏乱的发丝,沾满尘土的面色,还有冲鼻而来的血腥味?
见邵彦牧皱眉,赵凛焕又是一阵高兴,他在担心他哎!“我没事!”虽看起来有些狼狈,本人却笑得一脸灿烂,“战事出了意外,我亲自去看了一下。这不,还没回行宫,我就先来看看你了!”说完还眨眨眼,一脸得意,他可是衣服都没换就赶过来了。
说得好似煞是轻松,可见他灰头土脸的样子邵彦牧也知道中间定是艰险万分。轻叹口气,邵彦牧很是无奈,自己还是管不住地要担心他的危险……调整了下心情,才淡淡地道:“我没什么好看的,还是皇上你龙体金贵,时辰不早恕我不送!”径自坐回床上,示意他也要休息了。
闻言赵凛焕不禁泄气,撇撇嘴,他又再赶他了!跟在邵彦牧身后走到床前,望著他,面色不定。
“……你还要骗你自己到什么时候呢,你…还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邵彦牧冷哼一声,沈道:“你太自作多情了!”
“你为何总是要那么逞强呢?……你说你不恨我,不爱我,如若真是如此,又怎会总于我冷言相对,对我不理不睬?”又逼近一步,盯著邵彦牧的双眼,赵凛焕斩钉截铁地道,“这说明你心中仍有我!”
邵彦牧显是被赵凛焕喝住了,双手不安地绞著床单。他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很矛盾,当初独自跑开还不是为了逃避,说什么不爱不恨的,或许真是自欺欺人?!
看著邵彦牧眼神闪烁,赵凛焕心中大喜,他知道彦儿已经动摇了!上前轻拥住他,从额头开始细细地啄吻著,直至在双唇上轻舔两下,温柔低声道:“跟我回去吧,彦儿。”
哪想听到这话的邵彦牧身体一震,一把推开赵凛焕。却见他抬手在刚被那人舔过的唇上轻轻划过,眼色暗了又暗。“跟你回去?……哼!回去做齐王爷的替身,做你泄欲的工具,还是做争风吃醋的男宠,让人耻笑?!”
阴沈的声音不仅冷入了赵凛焕的心中,更是让邵彦牧自己也身体发颤……这是他第一吻了自己……
“彦儿,你怎会如此想?”赵凛焕愕然,“我,我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想让你作我的皇后啊!”
见邵彦牧仍旧面无表情,赵凛焕更著急地解释道:“齐弟他已经有自己的爱人了,他的王妃也已怀孕了……”
“他有了爱人,所以你就来找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有了爱人,所以你就来找我,你把我当什么了?!”这一声怒吼把两人都惊住了。
邵彦牧只觉难堪,这样的话语分明让人觉得自己是在争什么,不自在地低下了头,双手又抓了抓床单。
赵凛焕虽是惊喜万分,却在看到他怒瞪地双眼,甚至红了的眼眶时心疼异常,心中有愧。不由得蹲下身子,拉过邵彦牧放在身侧的双手轻轻摩挲,还在略微异常的左手上落下几个轻吻。
感觉到手中的双手在微微发抖,赵凛焕抬起头对上邵彦牧沉重的视线,“彦儿,过去是我太过蠢笨……”有些艰难地选著措辞,“……困在了对齐弟的兄弟情中,不仅拖累了他,更是辜负了你,让你受了那众多委屈……”想起了过去对他暴虐,对他的不信任,心里又是一阵阵的愧疚。
“我,我已经后悔很久了……能再给我补过的机会吗?”问得很是诚恳。
“……”邵彦牧并未答话,只是怔怔地盯著赵凛焕看。他这是在表白?呵,邵彦牧根本不敢相信,他似乎仍能听到过去那些怒吼在耳边的话语:“你就是杀了齐弟……朕也不会喜欢你!”……“不要妄想取代齐弟,你只配等著朕的临幸!”,甚至于,黑暗里众人的羞辱:“看你那样子早被别人玩烂了吧,还在那里装清高!?……”!那些恶意的语气他至今都记得一清二楚,记忆无疑已是太过刻!!
心脏又在激烈地跳动著,呼吸也有些狂躁。“……赵凛焕,皇上!你说过,你不会喜欢我!你说过,我只配等著你的临幸!你还赞叹过我‘床上的价值’!你甚至还把我丢给别人肆意玩弄!!”
想起的过往让邵彦牧著实激动起来,刷的站起身,仅是批在身上的外衣随之掉落在床,赵凛焕也被迫地退后一步。
面目已带了些狰狞,邵彦牧步步逼近赵凛焕,狠狠地瞪著他,质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我?!”
赵凛焕自是愣住了,这些喝问既让他意外,更让他心疼,他曾经就是如此的伤了他吗?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感到刮在这人心口的道道伤痕──却,都是他下的手!
随著邵彦牧的紧逼,赵凛焕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却看到此时邵彦牧的面上又带上了……调笑?
邵彦牧轻笑著,一改怒沉的表现,柔和了声音:“皇上,您夜来此是要宠幸于我吧?”突兀地,抬起了右手,划开自己单薄的里衣,五指往里探去,衣裳立马滑落了左肩,露出了自己性感的暗色肩头。
迷惑,更是被蛊惑了,停住脚步,赵凛焕脑中充斥的只由眼前这具曾被自己拥有过的身体的美好!
“皇上,这里他们都有舔过,摸过哦……”边说著,邵彦牧轻扬起脖子,左手划过自己的喉结,“这里……”右手抚过的是胸前的诱人红点,“这里……”腰带已被解开,顺著身体而下的是小腹。
邵彦牧勾人的动作,轻吐的话语都若那黑夜里的闪电,将赵凛焕彻底惊醒了!他们?他们是谁?!……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我的吗?!我的!!
“还有这里!”右手已探入裤内,鼓起的那直指自己的下身!看著赵凛焕呆愣的样子,早已红了脸的邵彦牧甚至感到一丝丝快感袭上,伴著心中的阵阵绞痛。双唇微启:“这里……他们磨了很久呢!”裤子已然滑落,可以看见轻搭在胯间的手。
“彦……”反应过来的赵凛焕轻唤一声,再紧紧抱住眼前这具身体,双手却在其背后轻轻地来回安抚。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带著颤抖的声音显是怒意不平。他恨那!不是恨被别人碰了的彦儿,而是恨容碧兰那祸首,恨那些该死的贼人,更恨自己的愚蠢、怀疑!!都是我,都是我!
怀里的身体阵阵抖颤,耳边却又传来彦儿似是带了哭意的含糊声音:“他们还说……他们还说了,我是高级货,是极品……!”
邵彦牧终于是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恨、自己的怨,甚至满腔的委屈都在自己那句“爱恨全无”中被地埋入了心底,连他自己都以为他没了这爱恨的能力,可原来呢,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感觉赵凛焕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直盯著他看,邵彦牧不自在地撇过了头,自己现在的表情该是很软弱的吧,真看不起自己!
“彦……”那些混蛋!心里咒骂著已死的人,赵凛焕凑过头去,唇舌在邵彦牧的耳颈游移,轻声道:“你相信吗?那并不是我的命令,是容碧兰那女人临时篡改了我的意思……”
什么?!邵彦牧太吃惊了,是自己弄错了,反而冤枉了他?一阵愕然!
见彦儿一脸的错愕,赵凛焕更是怜惜,他背负这些委屈也够久了,柔声说道:“彦儿,让你受苦了……以后,忘了那些事,好吗?”现在有我,一切有我!
“你,你不介意吗?”
即使不愿承认,邵彦牧还是知道自己很在意眼前这人的看法。虽未被那些人得逞,可对于被他人触摸的恶心感他仍心有余悸,一想到这里不由就是一个哆嗦,汗毛林立!
“彦,那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的,更何况,“雷荻于我说过,他很及时地救了你不是吗?”赵凛焕没想到彦儿会对此那么耿耿于怀。
“…………”沉默,邵彦牧不知道自己该表示些什么,是感谢赵凛焕并没有下那令人怨恨的命令,还是该感谢雷荻的“及时”?
“别去想那些了好吗?”拥著邵彦牧,两人逐渐坐回到床沿。
赵凛焕手叠著爱人的双手,温柔地轻抚著,轻声细语:“……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是我的皇后,而小敏是我龙亚的第一皇子,我要请最好的文武先生教他本事……等他长大了,我还可以带著你,游览群山,遍访名胜,嗯~我们还要……”
看赵凛焕憧憬著往后的美好生活,耳边还是他有如魔力般地低喃,邵彦牧却下意识地拒绝了:“……不,我在这里很好。”现在的他好乱,有太多疑问了,他需要冷静地想想。
赵凛焕哀怨地叹口气,还是被彦儿回绝了,是我不够诚意吗?还是他有什么心事呢?好生苦恼~~
看著彦儿低著头无措的样子,赵凛焕知道他这是在矛盾,他需要时间考虑,而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了。“好吧,彦儿,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只是……你能好好考虑下我的意见吗?”赵凛焕退了步,他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急,彦儿愿意这么坐下来听他解释已经是个进步了,总比之前当自己是个陌生人要强,想起那几天的痛苦经历,赵凛焕不禁苦笑。
“你先好好休息。”
邵彦牧点点头,重新钻回被窝,他确实需要整理下自己的脑子。却在看到赵凛焕递过刚脱下的裤子时,接过手又红了脸,他也没料到刚才自己居然会那么大胆,不过看赵凛焕的反应,他该是庆幸他对自己的身体兴趣还在吗
仔细地替邵彦牧塞好被子,确认没有地方能钻进风了,赵凛焕才在一边站定,道:“……我明日再来。”重又俯下身,在邵彦牧唇上印下一吻,“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
其实……他更想留下来与彦儿同寝,可他清楚他定不会同意的。感觉有点点委屈,可他又知道与彦儿的痛苦、委屈比起来实在是“小巫”了。撅撅嘴,站直了身体,一步三回头,要走不走的,彦儿都不知道可怜可怜他……
“你可以离开了,走啊~”邵彦牧挥挥手示意,见赵凛焕虽不满他的赶人,可还是关了窗户,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无人的房内,邵彦牧觉得有些好笑,当初是他在言霄殿左等右等,只盼他的留夜,现在却是他要留下自己反而不如意了,这也是世事无常?
邵彦牧抱紧了被子,磨了磨又蹭了蹭,挣扎半天终于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昨晚上赵凛焕走后他就一直在想,可他还是不知道该拿那人怎么办才好,直到天大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起身,穿衣,洗漱。好像还是没有睡够,头重脚轻的。算了,不管他了,想了一夜都没结果,还是顺其自然吧!
将那理不清剪还乱的烦心事放到一边,走出房门。
“爹爹不乖!”小小的人儿一见邵彦牧出来,就向他吐舌,食指还点著自己脸颊,道:“爹爹这么晚才起,羞羞脸~”
这臭小子还管起老子了!“好好,爹爹不乖~那小敏乖了吗?”邵彦牧笑笑,宠腻地刮刮小敏的塌鼻子,又一把抱起他。
坐在爹爹的手臂上,小手搂著爹爹的脖子,另一手指著院里,万分得意地道:“小敏有乖!小敏有帮零叔放筷子!!”
抱著小敏走到院子里,邵彦牧才看到那张四方桌子,阿零正在摆著碗碟。“大哥起了呀,马上就能吃午饭了。”经过邵彦牧的努力,夜零终于把“娘娘”改回了“大哥”。
桌上已摆了几盘菜,道道都不常见,让邵彦牧很是诧异:“阿零,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菜了?也不早点拿出来献啊。”
夜零摸摸鼻子,很有些不好意思,平时他们吃饭也都是邵彦牧掌的勺,他只会弄些烧烤,“大哥~这些可不是我做的……”
“哎~~小心小心,让让啊!”熟悉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
走出的人影差点让邵彦牧把手中的小敏给摔地上,楞楞地张大了嘴,瞪大了眼,他瞧见了什么!?
那个身上兜著他平素做菜用的小围裙,端著一锅看似汤的东西摇摇晃晃走出来的人影分明是龙亚的皇帝赵凛焕!
“啊,彦儿你已经起来了,一定饿了吧……等等哦,还有两个菜已经在热了,我这去就端出来!”刚成功将汤锅运达方桌上的赵凛焕脸上还明显留著炭痕,头发也有些凌乱,只见他异常高兴地又窜进了厨房。
邵彦牧呆住了。就赵凛焕现在这幅兜著围裙的尊容肯定会吓著他的手下!扫了眼阿零,他正低头耸著肩,估计是在憋著笑。又下意识地感觉了周围,嗯~藏起来的两个暗卫应该也是忍的很辛苦,气息都有些不稳。-
菜已上齐,三人分坐三面,夜零腿上还闹腾著小敏,没办法,比起自己的爹爹,小娃儿更亲他的零叔。
再看了眼桌上的菜,邵彦牧很确定,应该原本就是哪里的大厨做好的熟菜,被赵凛焕这皇帝拿来热了下,还把人家的摆好的造型给热坏了……
“彦儿吃这个,大夫说这个补中益气。”说著,赵凛焕又给邵彦牧夹了块兔肉,“啊,还有这个,大夫说这个补肝益肾。”又是一勺看似有什么昆虫尸体的东西。“还有还有……”赵凛焕正在享受给自家亲亲老婆添菜加汤的快乐,一点都没注意到老婆捏紧了筷子的手。
“这个是益精补心的,啊不,是补脑的?润肝的?”一下忘词的赵凛焕赶忙从怀里摸出一份抄录,急速地扫了几眼,“啊,是补髓的!”
“够了!”看著面前根本无法下筷的大碗,邵彦牧终于受不了了,拍案而起!指著赵凛焕却说不出话来...难道要他指责他的关心吗?
“彦儿……”看到邵彦牧发火了,赵凛焕赶紧收回那抄录,正襟危坐,表情却是泫然欲泣的,“人家、人家只是想补偿一下么~”好似非常不好意思地搓著袖口,又偷看亲亲老婆一眼,很好,没更生气,“彦,人家也知道这过去让你受了许多苦,还对人家很失望,所以我想说从今往后好好照顾你,不再让你受苦么……”
总是高昂的头低了低,袖口被搓得更厉害了,“如、如果彦儿觉得让你困扰了,人家...人家可以道歉的!或是,或是彦儿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诉我的!…人、人家一定,一定……”声音带上了万分的恳求,听起来煞是可怜!
这一番话说得夜零和暗的几个护卫是寒了又寒,希望回去后不会因他们听了这些话而被皇上发配边疆。夜零更是僵著一张脸,连给小敏喂饭都是抖著手,偏偏小敏也是被冻著了似的,有点发呆。
而邵彦牧则是不知所措,怎么办?他该怎么回话好啊?“那、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彦儿你就是接受我了?!”头猛然抬起,看得出一脸的惊喜。
“啊?这……我…………”想起之前想到的顺其自然,要不就这么顺了他?可……会不会不值?会不会太便宜他了?
见彦儿已然被动摇地彻底的模样,赵凛焕是那个得意啊~果然对彦儿就是要服软硬缠加撒娇啊!~
可怜的邵彦牧从此就被这招吃得死死的!
今儿个阳光灿烂,街上闲逛的人也比往日来多了几分,之前因战争而关闭了的集市也再开张,小摊小贩都拿出自家的家伙摆放好,吆喝起来,热闹不已。
至于那战事他们可放心了,没看捷报每日都往回传么,听说前方的战士都已经把敌人给打怕了,那些什么族长酋长的都派人来和谈呢。
你说他们也真是的,粮食不够就直说么,反正今年他们大丰收,说不上还能低价分他们点呢,用得著这么野蛮的排兵上阵么,怪不得都说他们没开化呢……
西街,挂著“余氏豆”四字帆布的小吃摊上
“余婶,给我来两碗豆腐脑,我要……”
“要放辣油,肉末和葱么,夜大捕头~是吧?”没等客人说完,余婶就补上了那些个要求。夜家老大么,他们可熟了去了,哪还不知道这常客的口味呀。
“呵呵~没错没错,多浇点辣油啊!”其实邵彦牧还想说多放点肉末的,可他...嘿嘿,不好意思呗,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啊。寻了个座位坐咯,后边甩不掉的家伙也自是屁颠屁颠跟著坐下。
“小妹,是夜大捕头来了哦,还不出来!…………夜老大,这还有一碗要怎么放啊?”这大嗓门的是余婶的儿子大柱,他这后一句显是问夜老大对面那位俏公子的,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似乎还是夜老大的朋友?
“辣油就不要了,肉末和葱还是要加的啊!”看彦儿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赵凛焕是一阵高兴,彦儿还是很关心他的么,他不喜辣他都知道。
“好──类!”大柱一边答应著,一边就手脚麻利地装好了两碗,刚想端去,就听见了自家小妹的声音。
“哥,我来就好了。”掀帘从内室出来的是余婶的女儿琴儿,人长得漂亮,心地又好,做事也勤快,是这远近有名的豆腐西施呢,可人家已经有了心上人,就是那两年前才搬来的夜家老大。
小心地端著两碗送到邵彦牧那桌上,对著心上人的笑脸,琴儿是脸都红了,小声地道:“夜大哥,慢用。”
见邵彦牧只是道了声谢就招呼同伴开吃,琴儿心里有些著急,夜大哥办起案来那么利索,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呢,自己都这么主动了。看自家大哥在一边偷笑,琴儿懊恼地跺了跺脚,大哥也不知道帮帮自己!
暗暗咬了咬琴儿还是决定主动出击,再接再厉。可刚想和夜大哥说些什么,就被那漂亮公子凶狠的视线给吓住了,冷不防一个哆嗦。竟是被赵凛焕的气势给冻住了,急急退了开去,心中连连感叹这公子好凶啊!
哼,小姑娘家家的还跟他抢男人!彦儿可是他定下的!!瞪完琴儿,赵凛焕就情地望著邵彦牧,讨好道:“彦儿~这战事也快结束了,你就跟我回宫里吧。”
“不行。”对于这几天来被问了不下百遍的问题,邵彦牧仍旧这么坚持,没什么高的理由,纯粹就是不愿让赵凛焕好过!谁让他总拿那几招对付他,他也要让他难受难受,好让他知道自己也是有恶劣面地!~
“宫里有什么好的?你看,这宫里可没有豆腐脑能吃吧?”
“你若想吃我可以让御厨做呀!”只是做个豆腐脑而已。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豆腐脑呀就是要在这样的街上、这样的小摊上才好吃,有味道!”做了个鄙视的眼神,邵彦牧又道,“还有北街那胡老头的‘叫化神鸡’,那个美味啊!~~”说著还状似陶醉地舔了舔唇。
“我、我可以把这个胡老头请回宫里专门做给你吃!”哇啊!好性感!
“切~你又不懂了吧,那神鸡就是要在我满大街游荡巡逻的时候,和同僚打著屁,一边吃一边扔骨头,那才有‘神’的味道!”邵彦牧是越说越来了劲头,“还有还有,跟这里的县老爷聊天打屁也是一番大趣事啊~”又扫了赵凛焕一眼,“你那宫里有能跟我打屁的县老爷的吗?!”
“……没有”赵凛焕耷拉著头,拨著碗里吃剩的豆腐,异常沮丧。他是听出来了,彦儿这是刁难他呢!
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原以为拼著皇帝面子不要,磨了彦儿那几天总该成事了吧,哪晓得…………哀怨地瞥了邵彦牧一眼,余光却好想扫到了什么……啊,那是!?
“小心!──”
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一满载了货物的推车,不知怎地直直撞进“余氏豆”这摊上,撞翻了外头的桌子凳子,也撞倒了一整桶豆浆和不少的锅碗瓢盆,心疼得在屋内没受伤的余婶连连跺脚,“哎哟!这是哪个小子造的孽哦?!”
没被撞到的大柱也是赶忙扶起东西,四一看,还好、还好,虽是惊到了客人,可总算没人受什么伤,原本首当其冲的妹妹也硬是被那夜老大拉了出来,不愧是干捕快的,手脚就是利落!
“没事吧,琴儿姑娘?”这小姑娘似乎是被吓到了,整个人都靠在了自己身上。搀扶著琴儿,邵彦牧不由地摇头好笑,小姑娘就是不禁事儿。
这么想著的邵彦牧却没看到那琴儿姑娘因被心上人扶著,早已羞红了脸,细声细气地道:“没、没事,多谢夜大哥相救。”
“谢什么啊,你没事就好!”邵彦牧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话里的暧昧,反是松了手,找起那粘人的皇帝。
却见赵凛焕狼狈地站在一堆东倒西歪的桌子凳子中,还满脸的委屈,不禁走到他身边,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了,没躲开吗?”焕的武功不弱啊,况且人家撞过来的时候,他不是最早看见的吗?
赵凛焕一把抓住邵彦牧的双手,不太高兴地瞪著他,嘴里还控诉著:“彦你怎么能这样?人家、人家扑过来想把你推开,可你竟然…………”彦他竟然一点都不顾他,还跑过去救别人,还是个本就对他有意思的女人,不但害他“英雄救英雄”的事没做成,自己都还被搞了个灰头土脸!
一下醋意翻腾,翘著双唇,万分委屈幽怨地望著邵彦牧。
“……哈!原来你是吃醋啊!”邵彦牧哈哈大笑,虽然焕他没把话说完,可他自是晓得他的意思,心里本来也是有点点的歉意,可见到赵凛焕这样一幅委屈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彦…你、你……”赵凛焕气愤不已,可对著彦他是说也舍不得说,更别提打骂了,只得由著他。
那边余婶已经质问起了那推车小贩:“哎~我说你这小兄弟是怎么搞的,怎么就把东西推进我的铺子里了,看把这弄的!”
“对不起,对不起!”那精瘦的小贩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连连对余婶鞠躬道歉,“大婶儿,我也不知道大马路上好好的,居然会凸起块石头……”边说著,小贩还走到路上,把那奇怪的大石头指给众人看。“……看,就是这东西。这不,我一个不小心就给绊上了,车子也没拉稳,这才撞进大婶的铺子的。”
小贩这一解释,众人一想,也不好太怪罪他了,只是那余婶面色明显不太好看。小贩也机灵,知道这赔总是要赔点的,于是在自己身上摸了个遍,总算凑了点银钱,万分心疼地看了一眼,这才边走近那余婶,边道:“大婶儿,你看,我这些钱……”
话没说完,异变突起!
嗖!嗖!尖锐的破空声急急响起!!
“焕──!”邵彦牧一声大喊,一手搂著赵凛焕跌倒下去的身体,另一手握拳直直地向那小贩砸去。周围也同时窜出三个黑衣人齐齐抽剑向小贩袭去。
原来那小贩在经过赵凛焕两人身边时,居然变戏法似的取出一驽弓,朝著赵凛焕就连射两箭!
邵彦牧最先感觉异常,可那如此近距离的两箭让他根本没时间出手阻拦,不待多想就倾身覆住赵凛焕,哪想赵凛焕只是稍稍一愣就立马旋身,快速地调换了两人位置,追风而至的两箭生生扎入他的后背!
那小贩一击得手就想迅速离去,却被而后赶来的护卫们封住了逃离的去路。才与护卫过了几招,小贩就知道自己无望逃出,也不多话,当下吞毒自尽。
这一番波折却是在极快的时间内完成,待周围百姓反应过来,自是被骇的惊叫连连。
肩上一抽一抽的疼痛让赵凛焕脸色都变了,龇牙咧嘴的,冷汗直流,可他心里却是觉得高兴的。自己这么趴在彦的腿上,看著他颤抖著身体却紧紧地抓著自己的手,脸色白的似乎比他这个受伤的人都还要惨。知道彦这是在担心他,不由地心里暖了暖,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焕!你、你没事吧?”肩上那两滩触目惊心的黑血看得邵彦牧揪心不已,那些个贼子怎地如此歹毒,下这等卑鄙的手段!
“痛……我好痛,彦……”
断续的、抖颤的声音无不在告诉邵彦牧这伤势的厉害,可他一不懂医术,二不能代其身受,只能著急得把赵凛焕的手抓得更紧,嘴里却还宽慰道:“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大夫马上就来了……马上就不痛了……不会有事的!”为了以防万一,他甚至还把随军出征的子权也派人去叫了回来,一定不会有事的!
话语间的著急和语无伦叫赵凛焕暗暗心惊,更多的却是丝丝甜蜜,彦果然是心里有他,只是还有点犹豫不决罢了。
当下也不管那伤势,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稍稍抬起头,向邵彦牧问道:“彦……你、咳……可愿随我回宫?”
“这……我……”邵彦牧一下愣住,对于这时候的这问题显是没反应过来。
却见赵凛焕满脸的失望,惨然一笑,道:“果然……彦、你还是……是不愿……是我、是我强求了……咳、咳!也好……咳!”
突如其来的一阵干咳打断了赵凛焕要说的话,逐渐从嘴角溢出的鲜血更是惊得邵彦牧乱了分寸,“别说了,焕你别说了!太医,太医──!”为什么还不到,为什么还不到!!
“不……咳,咳咳!……我要说的,我怕我不说就,咳!就没机会了……说了……”
“不,不!既然觉得没机会了,那你就别死啊,活著就有机会了!”邵彦牧一边向赵凛焕怒吼著,一边伸手想要抹去嘴角那刺眼的血迹,却是抹了又涌出来!
像是没听到邵彦牧所说,赵凛焕只顾自己呢喃:“咳、咳咳……我还、还记得……当初我们就是、就是从你……你为我中箭受、受伤,咳、咳……受伤开始的呢……”勉强勾起一抹苦笑,“是我,咳!……是我负了你,彦……”
“不是的,不是的!”胡乱摇著头,邵彦牧也不知道自己要否认些什么,他只知道焕已经越来越虚弱了,握在手里的手更是越来越冰凉!
“……我明知道,你还……还恨著我,不再、不再爱我……我却硬是…是要你随我回宫,咳、咳咳咳!──也合该……要我、我死于两箭……之下…………”
“不,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没有恨你,没有不再爱你!我骗你的,都是骗你的!”邵彦牧没有去想到底是不是骗,他只是不想他死,他要他活著!
“真……真的?”原本似乎绝望的眼神又一下亮了起来,“彦你……你还是喜欢我,爱我的?!”
嗯?焕好像有了点精神,是回光返照?这么想著,邵彦牧心里更是沉重,“是真的!只要你不死,我就爱你,什么可以随你;你若死了,我就恨你一辈子!”
“彦……你一定记著这句话……”眼睛徒然地眨了几下,赵凛焕终究眼前一黑,幸福的晕了过去──他有了彦的承诺!
“焕,焕!──”邵彦牧大惊!
“太医来了,是李太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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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武六年六月,只持续了三个月的战事结束,顺利地班师回朝。
月,盛武帝下旨封原言妃邵彦牧为皇后娘娘,同享龙亚之江山!
凌晨皇帝寝宫内
“好了!你不要闹了!”裹了裹被子。
“可是,可是人家还没……”
“你自己想办法去,别来粘我!”翻了个身,邵彦牧只想好好睡一觉,他都快被这人做死了,这人居然还想要续杯!他可应付不了了!
抽抽鼻子,看了眼胯下那仍旧战力高昂的兄弟,赵凛焕真是好不委屈,他还没尽兴么!可看彦他一幅不理自己的样子,赵凛焕也知道今天是到此为止了。无奈,只好自己解决。
一手抚摸著彦背上滑嫩的皮肤,一手握著自己的东西开始套弄,嘴里还小声嘀咕著:“彦说话不算话!……那明明说只要自己活著他就什么都依他的,结果……呜~有了老婆还要劳烦自己的右手……”
“赵凛焕,你他妈还好意思说!”邵彦牧一下跳起。那嘀咕明显是说给他听的,他怎会听不到,一下拍开那只狼手,怒道,“子权说那根本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你居然给我装!”
却说当时那伤没有伤在要害,且那偏僻小国的死士用的毒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剧毒,会晕只是因那毒上有麻药罢了,却被赵凛焕这皇帝钻了空子。事后更是总拿那承诺说事,每每气得邵彦牧跳脚,可又拿他没办法。
拎起那软枕就向赵凛焕丢去,“你去给我睡七天书房!”
“啊?这怎么行?”胯下那兄弟赵凛焕也顾不了了,当场号叫,“不要啊──!”
于是,盛武帝“又”萎靡了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