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选后:捡来的新娘》作者:笨袋袋
【内容概要】
红袖VIP完结文
【楼主PS】正文已完结,番外篇至-恩威并重
她叫作苏贝贝,名字已经又输又背了,她的人生却也是跟她的名字一样“背”!
天啊,她只不过是喜欢享受从雪山高急速滑下的飞跃感而已,用得着一飞就飞到一个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的古国去吗?
“啊――救命啊――”苏贝贝在坠落中尖声嘶喊。
“咦?我竟然没死!哇,这山崖底的地面好软也,咦?温温的……”苏贝贝有点开心地坐起来,伸手摸索着有温度的地面。
然而,当她擦亮眼睛看清楚的时候――
“蛇……我竟然坐在一条巨蛇的身上,啊……”
两眼一翻,她很没志气地晕倒过去,失去意识前,她后知觉地想到――为何蛇的身体是温的,蛇不是冷血动物吗?
她不过穿越后不小心砸到这蛇王的真身而已,便倒霉让他缠上,他要选后关她啥事,为何也要她掺和,他阴险狡诈,她才不要!
“喂喂喂,你干什么把我拐来这里?”贝贝惊慌防备。
“给你个宝宝,你才不会再给我作怪!”美男蛇王酷酷地瞪她。
“蛇……蛇宝宝?我我我……我不要……”贝贝哆嗦着,浑身汗毛竖起来。
“由不得你!”酷酷的蛇王笑得诡异邪恶,纵身扑上去……
蛇王孤御・寒
苍茫大地,银装素裹,风起雪落,肆虐酷寒的冰雪世界里,一幢高耸逶迤的宫殿雕栏玉砌,红墙漆瓦,气势逼人。
通往宫殿的长廊上,每隔五步远就有一位束装威挺的侍卫泠然正立,手持钢枪,尖峭的枪头锋利无匹,在空气中闪着银光,威胁十足。
前一刻还宁静无波的宫殿,却被某一的嚷嚷给吵闹了。
只见一个白发白须的灰衫老者领着一般大臣在追赶着一位白衣飘飘凌空飞掠的年轻男子。
“王,您快停下来啊,听老夫一言,根据老夫的掐算,未来不久蛇界就要面临着史无前例的大灾难,您身为蛇界的大王,一定要承担起责任,找到传说中的黑晶玉佩,才能化解灾劫,王……王……”老者气喘吁吁地朝半空呐喊。
轻飘的白色身影如鸿雁般掠至湖面,凌水而立,甩头看向岸边依然不放弃追来的人,冷哼一声。
风吹起他纯白的长袖,卷乱他柔长的黑发,依稀间,可看见他玉面透莹,红唇滴血勾笑,柔情轻佻,媚眼亮黑似在放电,飞乱的发丝绕着他那像瓣绽放的美唇,浑身散发出神秘而优雅倜傥的气质。
“长老,你还是省省力气去张罗下个月的例祭吧,传说?灾劫?嗤!”白
“王,这不仅是传说,是真的天有异象,卦象启示,黑晶玉佩在一名女子手中,只要王跟她结合,就能消灾解难,王……”长老依然不放弃地苦口婆心劝说。
蛇王眉宇一撇,嗤笑一声,看来长老为了让他早点立后,还真是使出浑身解数呢!
立后?他这么年轻英俊潇洒,才不想让一个正经八百的王后给管东管西的,烦人!
想罢,他瞥了岸边的一干人等,邪笑:“本王没空陪你们玩了。”
色的身影一提,才想继续闪人,却被突然出现的人给硬生生截住。
“王,长老是我们赤焰国德高望重的祭司,请您三思长老的话。”
蛇王挑挑眉,凤眸一翻,有些抱怨:“苍绝泪,不是说让你别叫我作大王,要叫孤御?寒,切,一回到王宫就把我们的交情都忘记了!”
苍绝泪抱拳低头,正经八百:“学艺之时,按照门规,王为师弟属下为师兄,师兄弟之称是门规,回到王宫,王就是王,属下不敢有半分逾越。”
孤御?寒勾勾微翘的眼尾,笑得明眸皓齿,风流地一甩衣袖,摆了个潇洒的姿势,俯身靠近苍绝泪的耳边,有些暧昧地轻语:“那本王就命令你今晚在寝宫过夜,给本王……”
苍绝泪听着听着,脸色变得乍红乍紫,王该不会是有……断袖之癖吧?
故意拖长尾音,孤御?寒眸光流转着坏笑,然后尾音一转,变得正经:“给本王守好寝宫大门,哈哈哈……”
闻言,苍绝泪的心弦一松,又一绷,急速的松紧让他有些恍神。
抓住这一片刻的机会,孤御?寒眸色一变,偏身一跃,迅速绕过苍绝泪凌空飞向宫墙之外,几个起落之间,已然失去了他的踪影。
看着空荡荡的半空,苍绝泪懊恼地请罪:“长老,属下惭愧。”
“算了,以王的修为,现在也难再追上,我们先回去大殿再作商量。”长老挥挥手,长叹一声离去,众大臣也无奈地跟上。
红得晶莹剔透的蛇
举目望去,白雪纯净,淡点缀的视觉让他愉悦地漾开了性感的薄唇:“看来我找到一个安静的好地方睡觉了。”
凤眸一眯,眸底闪现赤红色的光芒,慢慢地,他的身体透明成一团缭绕的红雾,不一会儿,红雾凝聚成一条赤红色的巨蛇,蜷卷成圈。
眨了眨蛇眼,孤御?寒看看身边的硬土,恩……灰褐色的土,意念在驱动,很快地,巨大的蛇身便由红得晶莹剔透的颜色转变成灰褐色,与周围的土地融为一体。
时间在宁静的雪飘飞中流走,变成蛇形的孤御?寒满意得进入梦乡……
★
人界,雪山脚下……
一个山民打扮的老人家领着苏贝贝拾阶而上。
“小姐,你喜欢滑雪来我们这边的雪山还真是来对了,跟你说,我们这边的雪啊,是最纯净最天然的,我们这些山民从小就喜欢来这边滑雪,从来都没有出过任何意外,又刺激又安全。
苏贝贝兴致勃勃地环顾着周围的雪景,笑出了贝齿:“是吗?阿伯您也一定是滑雪高手吧?”
“呵呵呵,我年轻的时候每天不滑上一回还真是浑身不自在……跟你说啊,传说我们这座雪山有精灵在看守,如果是有缘人说不准还能跟精灵说说话许一个愿呢。”
听老伯说得认真,神态俨然一副膜拜的模样,苏贝贝甜甜一笑:“真的吗?那我希望我可以许愿。”
不料,老伯却停了下来,偏头看着她,眼中有些讶异:“小姐,你相信我说的话?”
重重点点头,苏贝贝笑得纯粹,眼睛晶莹清澈:“阿伯说出来不是想让我相信吗?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无奇不有,很多东西看不到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的。”
奶奶经常这么教导她的,世界无奇不有。她被奶奶捡回来养大,不就是一种摸不着的缘分吗?
“呵呵……小姐你有一颗纯净的心,很多年轻人都对我这老头子的话嗤之以鼻哪,人心都被蒙上现实的阴影了。”老伯有些感慨。
“可能是我不太现实吧,哈哈……”苏贝贝干笑着。
“呵呵呵……”
……
站在高高的雪地上,苏贝贝笑眯了眼:“好漂亮的雪,这个世界真美丽啊!”
兴奋的同时,她突然想起在上这座雪山之前从一个山民口中听到的故事,亮晶晶的翦瞳转了转,心生一个想法。
她捧起手至嘴边,朝着茫茫斜坡下的雪道呐喊:“啊――我好开心哪!雪地的精灵,你们听到我的声音吗?没有回答就当作你们听到啦,那听好了哦,我要许愿,我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奶奶的所有愿望都可以实现!”
砸到巨蛇
清脆的嗓音在雪地的尽头荡漾,苏贝贝伸手扯了扯露出的两边脸腮:“呼呼,皮肤绷绷的,好冷,不过冻得好过瘾。哈哈,急速下坡,我要开始飞翔啦……”
她整了整厚厚的雪色棉衣,戴好绒帽子,检查了一下滑雪装备,然后,吸气:“出发!”
……
一路滑下,雪纷飞,扑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冰刺的感觉,却很美妙。
然而,当滑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没有止尽的时候,苏贝贝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望着两边的冰雪在急速往后退,喃喃自语:“不对啊,阿伯不是说会慢慢变成缓坡的吗?为什么这斜坡却是越来越陡?”
想要停下,却无法控制速度,贝贝开始慌了:“天啊,怎么停不下来了,快停下来啊……”
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越往无尽头的雪道中滑下,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突然,前面卷起漩涡,雪子飞肆扑打她的脸颊,刺刺生疼,狂劲的雪风席卷向她,几乎要将掀起来。
“啊――”
急速的害怕让她不能承受地闭上眼睛尖叫出声,叫声淹没在风雪中,带着她满腔的惊恐。
“啊――奶奶救命啊……神啊,精灵啊……”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凌空在下降,寒风肆意地刮着她的颈项,冷风窜进身体里,冷得她的牙齿直打颤。
“啊……纾
经过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尖喊之后,她狠狠地趴跌下来,身体也终于停止了下落。
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就怕还要继续看到可怕的跌落。
等待了许久,却不见有任何的反应,就连狂风飞雪也感觉不到了,咦?难道她死了?不然身体为什么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冷?
“天啊,我不要那么早死啦!我才刚满十八岁,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没来得及出去工作赚钱养奶奶呢,阎王怎么这么残忍就要剥夺了我生存的权利……”
贝贝苦哈哈地喋喋不休,许许多多的不甘心涌上心头,她迅速睁开眼睛,就算是死了,她也要找阎王理论一番!
然而,映入眼帘的不是让人感觉阴的阎王殿,而是一大片纯净的雪地,还有香气怡人的梅,一眼望去,洁白的雪夹杂着梅瓣纷飞。
“好美的地方!简直就像是世外桃源!”贝贝不由自主地轻叹。
她撑手想要站起来,却被手掌心的触感给吸引住了,温度?她感觉到有温度在手中传递!有温度,也就是说她还没有死?
“咦?我竟然没死!哇,这山崖底的地面好软也,咦?温温的……”苏贝贝有点开心地坐起来,伸手摸索着棕褐色的地面。
蛇眼好漂亮
当她摸索得不亦乐乎之际,忽然感觉到自己的颈项后传来一阵热气,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啊――蛇啊――”贝贝浑身的血液刹时凝固,力气在抽走,骨子开始发软。
天!好大的一条蛇!好可怕!
它的眼睛在瞪着她!天啊天啊,它吐信子了,它……该不会想吃了她吧?
咽了咽口水,贝贝稍稍向后仰,蛇头却也跟着靠过来,贝贝吓得无法动弹,只能缩起脖子语不成调:“蛇……蛇老大,您老高抬贵手不要吃我,我的肉不好吃的,我十几天没有洗澡了,很臭,身上可能还带有致命的细菌,蛇……蛇老大,我会永远记得您的大恩大德的……”
贝贝已经语无伦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逃!
她撑手想要爬走,然而,当她看仔细的时候,她整个人真的僵如石膏了,眼睛瞪得老大地看着身下的蠕动,欲哭无泪:“蛇……我竟然坐在一条巨蛇的身上,啊――”
变成蛇的孤御?寒忍不住皱了光滑的额头,两只玲珑大的蛇眼更是燃起隐怒,这个人类的声音还真不是普通的尖,刺得他的耳朵的疼死了!
这个女人真是蠢呆了,他现在是蛇,她竟然跟一条蛇讲话,求他不要吃她,真是笨的可以!一般的蛇会听得懂人话吗!
她叫什么叫,该叫的人是他吧,好端端地在睡觉,竟然被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蠢女人给砸到,差点没让他断气过去!
越想越火大,看着她布满惊恐的眼睛,他心底更加不爽,怎么说他也是超级无敌俊美的蛇王,她竟然给露出这种见鬼似的表情。
哼!干脆吓吓她!
孤御?寒动了动蛇身,眨眼间便将贝贝团团圈住,然后将她举起在半空,他再把头伸到她的面前,跟她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接着恶作剧地往她的脸上喷气……
“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贝贝被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事实上她真希望自己现在死过去,至少不用面对这让人打心底发毛发寒的蛇头。
被困住无法动弹,贝贝只能与蛇眼相瞪,在蛇眼里,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脸
突然,她的注意力被蛇眼里若隐若现的透红色给吸引。它的眼睛好像流动着一种晶莹剔透的赤红,妖异璀璨,好像会蛊惑人一般。
“蛇的眼睛也可以这么漂亮迷人的吗?”贝贝傻傻地自言自语。
反正都要死了,干脆就壮烈一点,死前好好打量这条蛇,她变成鬼后就找它算账!
看到她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淡,还说他漂亮,孤御?寒不高兴了,那是娘们的形容词,她竟然用在他这个器宇轩昂风流倜傥的蛇王身上,简直是在侮辱他。
怎么?她不怕他啦?
不甘心自己吓不倒她,他干脆张开大嘴,朝她扑面而去……
贝贝拼命地催眠自己不怕,反正只是痛一下子就没感觉了,但是,当她看到张开的蛇口,那血红的信子甚至舔着她脸颊的时候,她再也无法乐观地闭上眼睛,歇斯底里地尖叫:“啊――”
两眼一翻,她很没志气地晕倒过去,失去意识前,她后知觉地想到――为何蛇的身体是温的,蛇不是冷血动物吗?
落跑
石洞内,冷风呼啸着窜进来,孤御?寒将贝贝抱到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打量起她来,恩……白白嫩嫩的,小小的,很可爱,尤其是她的脸,刚刚舔了一下,有一股很清新的香味,感觉真是好极了。就是胆小了一点,竟然真的就给他吓晕过去。
不过这个人类的小女人怎么会跑到蛇界来?
“冷,好冷……”贝贝在昏睡中牙齿直打颤,脸色更是被冰冻得青白。
孤御?寒皱了皱眉,冷?有这么冷吗?看她抖得跟什么似地。
他伸手拍拍她的脸:“喂,冷就不要睡了,起来就不冷了,小女人……”
拍打了一会儿,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那一个劲地喊冷,孤御?寒懒懒地抬了抬眼睑,邪邪一笑,不一会儿,便变成一条赤红色的巨蛇,慢慢地圈住贝贝,将她稳稳缠绕着。
看她睡,他的瞌睡虫也出来了,既然这样,那就一起睡吧,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闻着应该会睡得更加舒服。
将头搁到她的颈项旁边,他闭上眼睛,也睡觉去。
过了一会儿,贝贝发抖的身子渐渐平和了下来,紧皱的眉头也渐渐松开。
好暖和……贝贝摩挲着软绵绵的抱枕,一阵阵热气袭面而来,驱走了方才刺骨的冰冷。
时间在静悄悄中过去,贝贝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觉,然后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望了望头顶,咦?她的房间怎么变成岩石天了?
咦?她的抱抱熊什么时候变成红色的了?
贝贝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偏头之间,她惊骇地撑开了眼眶:“蛇……蛇头,我竟然跟蛇一起睡觉,啊――”
她一骨碌挣扎出来,战栗地看着眼前这条卷成一团的赤红色巨蛇,晕倒前的记忆顿时涌上来,她记得跌倒一条灰褐色的巨蛇身上,然后……那条蛇要吃她……
“我我我……怎么那么倒霉啊,为什么崖底的巨蛇那么多,我我我……救命啊!”贝贝惊得语不成调,尖叫着拔腿就跑。
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孤御?寒慵懒地睁开眼睛,不服气地看着那抹死命逃跑的娇小身影:“搞什么,我才倒霉好不好?好心没好报,要不是我贡献我温暖的身体,你早就被冻死了,哼!”
顽皮地转了转透红的蛇眼,他“嗖”地一声飞怕出去,紧紧跟随着贝贝,他要让她很清楚地知道,他是一条多么伟大好心又有格调的蛇,不是她眼中那种令人起寒毛的低等爬行类!
听到身后传来“沙沙”声,贝贝回头一看:“哇啊,怎么追出来了,它不是在睡觉吗?”
“天啊,不要爬那么快,我没有跑那么快啊,慢点慢点,不要那么快啊蛇老兄……”
好无厘头的惊喊在雪地梅林中飘荡,为这一片宁静冷清添加了些许生气。
◆◇◆
恩将仇报?
贝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始终无法摆脱红蛇的追逐,说追逐一点也不为过!
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感觉到这条红蛇应该早就追上她才对,却只是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像是……在故意捉弄她一般。
可能吗?蛇也会捉弄人?太匪夷所思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终于无法再撑住软绵绵的脚,在雪中跌倒,惶恐地回头看,咦?那条蛇怎么停下来了?
孤御?寒懒懒地甩着尾巴,看着前面那个小女人就连跌倒也是那么笨拙的摸样,红眼笑意连连,好笨拙的小女人,不过跌倒的姿势还是挺可爱的,看她四肢挣扎的样子就像落地滚滚的熊猫。
贝贝瞪大眼睛,她是不是眼了,竟然觉得那条巨蛇在笑,而且是那种很小人得意的笑!
看着它在不远甩尾巴,俨然优哉游哉的模样,贝贝心头顿时升起一把无名火,她肯定这条蛇是故意看她笑话!
“喂!你要吃要杀尽管放马过来,我苏贝贝认栽了,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我一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贝贝豁出去地对着它放话,也不管它是否听懂。
哈哈……看她生气的时候脸蛋圆鼓鼓的,越来越可爱了,威胁他?就算她做了鬼也对他没有办法,天上地下,凭他的修为就连玉皇大帝也要给他三分薄面,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阎王。而她如果成为鬼的话就更加低不言了。
他喷了喷气,将蛇尾巴翘得更高,依旧很悠哉。
“哎呀,你这条没品的蛇,居然还敢笑我自不量力?看我砸死你。”贝贝两眼瞪过去,抓起一把雪就朝它猛丢。
她真是疯了,竟然觉得自己看得懂蛇的表情,觉得蛇也会嘲笑人。
孤御?寒一扭身,很容易便闪过她丢过来的一个又一个雪球,哈,看来这个人类的小女人挺好玩,不仅对着蛇身的他叫嚣,还跟他耍脾气,胆子似乎不小了嘛。那他就陪她玩玩这种小运动的游戏吧。
丢着丢着,贝贝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好像有一个类似陷阱的装备,她定眼一看,真的是陷阱,是专门用来捕猎的大夹子陷阱。
她转了转汪汪的眼睛,心生一计,浑身霎时充满了斗志,一鼓作气爬起来,她回头朝红蛇作了一个鬼脸,然后继续向前跑。
孤御?寒见她一跑,马上也紧紧跟上去……
哈,它果然跟来了,哼,这下子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贝贝的眼眸染上了得意,眼看陷阱离她越来越近,她马力顿开,改变慢吞吞的速度,急速飞奔。
孤御?寒看那自称苏贝贝的小女人突然跑得那么快,有些讶异,看来她还很有力气嘛,不过,这样才更好玩不是吗?反正无论她跑得多快,他也追得上!
就在他很轻敌地优游之际,突然,贝贝转了一个方向,正得意的孤御?寒来不及反应,就硬生生地栽进一个大坑里,尾巴顿时一阵刺痛。
该死的,这个小女人竟然用陷阱来暗算他!尾巴……好痛!
他回头一看,只见尾巴正被一个带刺的铁夹子紧紧夹住,流血了……
“哈哈……笨蛋,我就说我不会放过你的,哼!让你看看本小姐的厉害,哈哈……拜拜,不送!”贝贝指着那条不能动弹的红蛇,笑得得意。
不过她可不敢作多逗留,万一这条巨蛇挣脱了,可就不好玩了。
看着贝贝跑远的背影,孤御?寒气得咬牙切齿,红色的蛇眼流转着透明的火光:“死女人,竟然恩将仇报,这样对待我这个二度救命恩人,我们的梁子结大了!”
苏贝贝是吧,你就跑吧,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到时候一定让你尝尝本王的厉害!
选后大会?
孤御?寒才刚踏进王宫,便被长老突然冒出来吓了跳。
“王,您终于回宫了,太好了!”长老一看到王,感动得几乎没擦眼泪,王终于现身了,他这把骨头不必再继续折腾找人了。
“长老这么热情地欢迎本王回宫啊。“孤御?寒笑潇洒地走进御书房,笑眯眯道。
长老亦步亦趋地跟着孤御?寒,伸手朝身后摇了摇,数名奴仆不知从何闪出来,手中捧着一摞画轴,长老眉开眼笑地道:“王,请过目。”
孤御?寒挑了挑剑眉,问得漫不经心:“这些是什么?”
没有过多关注那些画轴,他随意地往御座上一坐,然而,才接触到软绵绵的塌椅,屁股上立即传来一阵刺痛,疼得他龇牙咧嘴。
痛死了!该死的苏贝贝,此仇不报非君子!
长老才欲为这些画轴解释,却发现王的神态有异,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他关切地询问:“王,您是否感到哪里不适?要不要请御医?”
孤御?寒猛摇手:“不必了,我没事。长老刚才要我看什么?”
御医?他才不要咧,要让人知道他堂堂赤焰国的蛇王被一个小女人给夹到尾巴,他的面子要往哪儿摆。
“哦哦,是这样的,经过群臣商议,觉得王是时候为赤焰国立后了,所以大家搜索了各家闺女的画像,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应有尽有,请王过目,如果没有特别讨厌的,那就按照名单上面的安排选后大会。”长老笑容可掬地回答。
“选后大会?这么多画轴,看来你们都准备好一切了?”孤御?寒眯眼看着长老,泛着流光的凤眸掠过一丝危险的气息,皮笑肉不笑。
在王锐利的眼神下,长老有些头皮发麻,看来王开始不高兴了,他硬着头皮干笑着:“王,全国的老百姓都期待着王纳后,众臣一心为王传达民意。”
“……”孤御?寒敛下翘长的黑睫,沉吟了一下,然后接过一幅幅画像,状似认真地看起来。
要他选后是吧?那他就顺顺长老的意,省得那些大臣连续轰炸他,不过……选不中可不要怪他了!
无声息中,他的唇角噙起一丝邪魅的笑……
★
胡乱地在梅林之中逃窜,贝贝感觉到身体已经几乎到了筋疲力尽的极限。
脚软地跪跌在雪地上,她喘气如牛:“呼呼,我不行了,好累,好饿……”
“咕噜咕噜……”肚子不断地发出空空如也的抗议声。
雪簌簌地落下,她的帽子早已经不知道遗失在何,扎成马尾的发丝有点凌乱,发鬓覆盖着雪子,倍显狼狈。
饿得头脑发昏,她虚脱地环视着周围,豁然间,她看到一间小木屋,眼睛一亮:“太好了,希望里面有果腹的东西,上苍保佑。”
嘴里念念有词,她拖着身子走到小木屋前,倾身一推,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开门,谁知,就在她刚想庆幸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之际,就觉得颈项一凉,一把亮晃晃闪着银光的剑抵住她。
“哇啊,你们……你们……”贝贝颤着手指指着里面的一男一女,他们怎么都身着古装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而且这个男的还很凶神恶煞地拿剑对着她,这这这……
倾国美人
几经打量鉴定,贝贝哭丧着脸,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架在她脖子上的剑是真的!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剑锋很利很冰,随意会割断她的脖子。
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贝贝强颜欢笑:“两位……两位朋友,我只是迷路了,想找个地方歇歇脚,那个……我不知道这屋子是你们的,我我……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想要侧身远离剑鞘,银剑如影随形,持剑的男人的脸色一沉,吓得她顿时僵立不敢动弹。
“表哥,算了,看来这位姑娘并没有恶意,放开她吧。”始终保持沉默的女子终于开口,声音温温柔柔的,很和善。
男人考虑了一下,才慢慢收回剑,仍然有些不赞同:“可依,这个女子来路不明,搞不好是敌人派来松懈我们戒心的密探,不可不防。”
可依朝表哥摇摇头,然后走到贝贝面前,抱歉地一笑:“对不起,我们以为是敌人追来了,所以表哥才会对你出剑。”
贝贝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脖子,有点傻傻地看着可依,好美!眉毛不画而黛,红唇不点而珠,肌肤滑腻如凝脂,一笑明眸皓齿,她终于见识到什么叫作美人一笑倾城了!
见贝贝只是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可依以为她吓呆了,心生愧疚,于是更加靠近贝贝:“姑娘,你怎么了?没事吧?”
“啊?哦哦,我没事我没事……你好美啊!”贝贝情不自禁地两眼放光。
可依的脸蛋一红,在贝贝闪着亮光的眼神之下稍稍低颔,娇羞之态一览无憾,小声轻语:“姑娘说话真可爱。”
“喂,你想要对我表妹做什么?收起你那色迷迷的眼光,不然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男人看贝贝直盯着表妹看,大步上前,一把将可依拉到身后,对贝贝粗声威胁。
贝贝心中犯嘀咕,什么嘛,她只是看看美人,又没有做什么坏事,这个男人用得着这么恐吓她一个小小的女生吗!哼,看这男人刚才这么大力拉美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鄙视!
“表哥,你别再吓这位姑娘了,我看她挺可爱的。”可依从男人的身后走出来。
“姑娘,你是不是找不到路回家了?你的肚子很饿吧?”可依温柔地询问。
话才说完,贝贝的肚子便再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不好意思地讪笑着:“我的肚子好像帮我回答了。”
“这里有些干粮,你先吃一点。”可依拿过包裹,掏出一些肉干递给贝贝。
闻到食物的香味,贝贝的食指大动,接过肉干便狼吞虎咽起来……
滴溜溜的眼睛游移在他们身上,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边吃边小声嘀咕:“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仅有很多很大条的蛇,灰色的红色的,吓死人了,现在还碰上两个穿古装的人,我该不会是一跌跌回到原始时代了吧?”
可依与表哥对看一眼,眼中出现惊慌,她急急地问贝贝:“姑娘,你说你见到红色的巨蛇?在哪里?在这附近吗?”
贝贝浑然不知道自己的自言自语完全逃不过两位蛇人灵敏的耳朵,自顾自地点头:“是啊,很大一条,身体红得晶莹剔透,眼睛亮晶晶的很漂亮,可是再怎么漂亮也是一条可怕的蛇……咦?你听到我刚才在说什么?”
说了一大半,贝贝才后知觉地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自言自语,而是在回答别人的问题了。
我替你进宫去
“表哥,怎么办?是王,一定是王,他们追来了,怎么办……”可依眼眶盈水,脆弱地看着表哥。
“表妹别怕,有表哥在,表哥一定不会让他们逼你进宫的……”
贝贝插话:“等等,你们说什么进宫?谁又追来了?我没有看到有人来啊。怎么回事啊,你们在躲谁吗?”
听到他们的话,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是活在古代了!
可依望了望贝贝,犹豫了一会儿,便幽幽地说明了一切……
“……事情就是这样子,我跟我表哥尚荣从小就心心相印,我真的不想进宫选后……”可依说到最后,哀哀切切地哽咽了。
贝贝一听,眼睛瞪得玲珑大,天天……天啊,她真是一跌就跌到不知道虾米古国来了,还好死不死地遇上了人家逃婚!
“原来这粗鲁的男人叫做尚荣啊,怎么听都像是奸人的名字,尚荣,崇尚荣华,好搞笑。”贝贝小声嘀咕。
“你敢笑我的名字?”尚荣气得绷了脸。
可依拉了拉表哥,制止他发怒,然后才轻轻地反驳贝贝:“我表哥不是贪图富贵的人,他是好人。”
贝贝赶忙捂住嘴巴,乌黑的眼睛转了转,闷语:“为什么我明明说话差点连我自己都听不到了,你们却还能听到?”
“哼!那是因为你耳背!”尚荣讽刺,这个女人是打哪里来的,修行差得要命,连小小的声音都听不到!
“喂!你说话能不能有品一点,耳背,哈!像我这么年轻的人会耳背,那你就要耳聋了!”贝贝全然忘记了方才还被人拿剑指着的威胁,不服气地顶回去。
“你……”尚荣才想驳回去,却被啜泣声给停住。
见可依掩袖流泪,贝贝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美人的梨带泪的模样还真叫人心疼,头脑一热,她拍胸脯豪气地道:“可依……咳……姑娘,你别哭了,我一定会帮你的!”
“你……要帮我?可是……”可依抬起泪眼,有些茫然,因为她真的想不出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要怎么帮她?
“就凭你?”尚荣朝贝贝斜去一眼。
他那是什么眼神,看不起她是不是?贝贝昂起头看他:“是啊,就凭我!我代替可依进宫去。”
“这怎么可以?”可依几乎是马上就要反对,她怎么能够让别人为自己牺牲,那可是一个姑娘的终生大事啊。
“可以的,你放心吧,我替你进宫,你想想那个什么王宫……”
“是焰宫。”可依中途提醒。
“哎呀,反正不管什么宫,里面肯定是美女如云,那个什么大王是不会选上我的,到时候我就可以走人啦,反而你就不能进宫去,你那么美,一定会被选上的!”贝贝说得头头是道。
“这……真的行吗?”可依的眼中恢复了一丝希望。
尚荣拍拍表妹的肩膀:“放心吧,表妹,她说的没错,凭她还真的是不能让大王看上眼。”
“你……”贝贝气鼓了腮子,就算是事实也不用当着她的面这样挖苦她吧。
就在他们还在商量如何交换身份之际,外面远远传来声音……
“他们追来了!表妹,我们得赶快离开。”尚荣的语气凝重。
“啊?这么快就追来了啊?那那那……我怎么能够一下子变成美美的可依啊?”贝贝一时慌张,竟然想起了最重要的环节。
“这样就行了!”尚荣伸手在贝贝脸上一指,只见一道强光闪过,屋内立即出现了两个可依。
“哇!你还会法术?这这这……”贝贝惊讶得呆了脑筋,她该不会是真的来到人间仙境了吧?
“表妹,快走!”尚荣拉住可依,便想要从后门离开。
可依望着变成自己模样的贝贝,眼神是复杂的,不忍的,也是脆弱的,她匆匆拿下脖子上的一块玉佩,放到玉佩的手中紧紧握住,眼眶有些发红:“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们甚至还不认识,这块玉佩是我从小最珍视的,我希望它能够保佑你平安。”
“我叫苏贝贝,这样我们就认识啦,所谓相逢何必曾相识,患难见真情嘛!只是这玉佩我不能要,太珍贵了……”贝贝笑呵呵地想要推迟。
“不!如果你不接受,我会一辈子更加不安的。”可依很坚持,眼中有着恳切。
贝贝为难着,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逼近,她只好放弃自己的坚持接受了……
看着他们离开,贝贝对着自己东摸西摸,第一觉得自己……还真是美呆了!
焰宫?
坐在马车上,虽然车内装饰得很锦华,但是相对于她这个坐惯了软垫汽车的现代人来说,这还真不是普通的颠颠簸簸。
贝贝闷在车厢里,终于忍不住掀开车帘,一旁紧紧跟随的士兵马上驱马过来,警惕地盯着她。
“我说士兵大哥,你不用这样防着我吧?我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你害怕我能在你的眼皮底下跑了不成。”贝贝努努嘴巴,有些不快这高壮的马,碍眼的人挡住她看风景的视线。
士兵不太相信地瞟了她一眼,不作声。前面驾马的士兵回过头跟同伴说话,声音很是抱怨:“看紧点,我们得把她带进宫才算完成任务,真倒霉,就我们这一队出现这种节外生枝。”
“喂,我才倒霉吧,无端端要跟着你们长途跋涉去什么王宫。”贝贝皱皱鼻子,答得很响亮,一路上没人说话,她就快要闷死了,就算有人跟她吵架她也不计较了。
“这是你的荣幸,要知道进宫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驾车的士兵很不满贝贝的态度。
“不如我把这种荣幸让给你吧。”贝贝笑嘻嘻地建议,却迎来两名士兵的厉瞪,她吐吐舌头,赶忙将车帘放下缩脖子进车内。
★
几经辗转,她终于被安排进了王宫的一间寝宫……
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宫殿,贝贝惊叹:“哇!还真是非常古!”
“何小姐,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吗?”一旁整理完的宫女屈膝细声询问。
贝贝并不知道宫女是在问她,她转移了阵地继续东摸西碰:“哇,这些都是古董,要是我能够带几件回去,我跟奶奶以后的生活甭提有多惬意了……”
“何小姐。”宫女紧紧跟随着贝贝,轻声呼唤。
“啊?你叫我吗?”贝贝后知觉地回头。
宫女抬头:“奴婢是在叫小姐,请问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贝贝这才想起她现在是可依的模样,原来可依姓何啊,何可依……
“哦,没事了,你先下去吧。”贝贝清清喉咙,努力让自己说话轻声细语,行动也端庄秀雅,她可不能破坏了现在这副美丽的容貌,只是,那尚荣的法术能够维持多久啊?
想到这点,她的心中不禁开始忐忑,不行,她得快点离开,以免露出马脚,而且,这里的一切都好诡异,她得弄清楚自己到底跌到什么地方?自从那个尚荣露一手后,她对这个世界可是彻底感兴趣了!
要是她也能学两招,那该多好啊。
……
夜晚,风高人静,贝贝看着镜子里开始变成自己的模样,她慌了,怎么这么快就变回来了?
她忍不住心里哀号,怎么办怎么办?不行,我必须马上走。
心动不如行动,她翻找衣橱,想要找到一件暗色的衣服,她自己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很容易惹人注意哪。
“不会吧,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有,就是没有黑色!”贝贝丧气地扔掉手中被揉得皱皱的衣服,叹一口气。
“不管了,我现在这模样应该没有会认出了,嘿嘿。”走回到镜子面前,她对着自己的映像偷笑一个,然后悄悄地摸出寝宫。
爬墙到……
一路摸索着,贝贝专门挑人少黑暗的角落藏匿,不知道转了多久,她的心中越来越急。
怎么这宫殿座座都长得一样的?这可该怎么办才好?她总不能找个人问出宫的路该往哪里走吧?
走到一堵墙前,贝贝歇下来,捶着酸累的小腿,咕哝:“呼呼,不行了,天哪,这样子走我要到何年才能摸到出路啊……”
抬头,看到不太高不太矮的墙,她忽然发现这边冷清得很,几乎没有半个人影,不像方才一路走来有很多士兵在巡逻。
“难道外面不是王宫的范围了?”她猜想着,于是跳起来想要看清楚外面有什么,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的样子。
……
孤御?寒立足于暗廊边,锐利的黑眸射向他寝宫墙外探头探脑的小个子,谁在那鬼鬼祟祟的?那跃跃欲试要爬墙的动作还真是笨拙。
动作这么蠢钝的贼?
眼中的锋芒褪去,他的唇角噙起一抹兴味的笑,无声地靠近过去,在不远站定。当他清楚小个子的背影的时候,他的黑眸一亮,哈哈,这不是苏贝贝吗?她逃跑,却要翻墙逃进他的寝宫里去,笑死他了!
嘴边的笑容不断扩大,心情变得雀跃,他施法让自己隐身,三两步来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光明正大地看她要干什么?
贝贝摸索着墙壁,最后停下手中的摸索,有点懊恼地瞪着围墙,嘟囔:“什么嘛,做什么弄得那么光滑,这样子我怎么爬上去。 ”
哈,这个小女人在说什么,她以为宫墙是做来让人爬的吗?好笨的思维。
看着她气鼓鼓可爱的脸,瞪圆的眼睛,孤御?寒忍俊不禁讪笑出声。
“谁!”贝贝压低声音,警惕地转身,四周望了望,却不见有人影。
奇怪,她刚才明明有听到声音,可是没有人啊,难道……她见鬼啦?她不禁感到寒毛竖起。
“不会吧……各位妖魔鬼怪大哥,你们别找我,我是无辜的,只是借此路过一下下,保证不会打扰到你们。”贝贝双手合什,念念有词,眼中流露出些许惊畏。
眼珠子转动之间,她看到不远有一快柱形的石头,她的眼睛亮起,有了!
她蹑手蹑脚地踮脚跑过去,费力地想将石头推倒,然而,石头却好像生了根似地怎么也推不倒,任凭她使劲吃奶的力也没有用。
“拜托你石头老兄,你就合作一点倒下吧。”贝贝一边不放弃地推一边恳求。
站在墙边的孤御?寒笑得剑眉都弯了,这小女人真好玩,不仅跟蛇说话,还懂得跟石头沟通。
好吧,既然她那么看得起他的王宫里的石头,他就……让她跟石头沟通沟通吧。
“姑娘,你不用推,我自己过去吧。”孤御?寒闪身到贝贝那边,然后半蹲下身子,调侃地变声说话,然后莞尔地看着贝贝惊恐地跳离他三步远,眼中满是惊惧。
“你你你……会说话?”贝贝颤着手指指着石头,眼中惊恐跟不可思议同时并存。
帅哥!
孤御?寒没有哼声,他手指一弹,石柱便翻滚着向墙边。
贝贝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看着石头“咚咚咚”地滚动,她感到骇然的同时又感到好玩,舔了舔嘴唇,她壮着胆子跟过去。
“姑娘,请。”石头再发出声音。
张大嘴巴,贝贝傻笑着:“呵呵……那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好玩,她突然不感到害怕了,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小心地垫上石柱,她一下子便够着了墙,她趴在墙墩上,抬头一看,只见里面冰雕似锦,烟雾袅袅:“好漂亮!”
孤御?寒变成蛇形,将头搁在她旁边,好笑地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散发出强烈的好奇光芒,他红眸转动,一道红光在眼底掠过,只见他的寝宫里霎时隐隐约约透出霓虹宝光。
“咦?那是什么?难道里面有宝藏?”贝贝的好奇这下子被彻底勾起了。
没心思去想太多逃跑的问题了,她低头朝石头道谢:“石头老兄,谢了啊。”
说完,她便三两下爬到墙上,这时候,孤御?寒的红眼中闪现邪气的亮光,看来这小女人的好奇心胜过一切嘛。他变着声调在她耳边说话:“不客气,姑娘慢走。”
就近她的颈项,闻到她的清香,他忍不住伸出舌头在她的嫩颈上舔了一下,恩,味道还是那么好,而且越来越好了!
“哇啊,谁在舔我?”贝贝感到颈项似乎有人在舔她,几乎没吓跌下来,事实上她真被吓得重心不稳挂歪了身子。
见她歪斜着就要跌下去,孤御?寒用尾巴将她一扫,她不但没有跌回原来的墙角下,反而跌到墙的那一边。
“救命啊……”贝贝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从墙上掉下来,却只能徒劳地抓着空气。
降到最后,她干脆闭起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
咦?好像不痛耶?不仅不痛,还有一股温温的气息包围着她,地面有那么温暖吗?
她跳动着眼皮,想着自身的感觉,好奇怪,怎么感觉那么像是从悬崖上掉下来坐在那条大蛇上的感觉,难道……
想起曾经,她的心受惊地急跳,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然而,眼前的人却让她忘了闭上嘴巴,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帅哥!帅到没天理的帅哥!而且正在抱着她!
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肩膀,映出他俊美无暇的五官,他的眼睛,也仿佛带上了让人着迷的月华流光,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他的眼里,如此清晰。
望着他温润如玉的脸庞,魅惑的黑眸,她出神了……
孤御?寒低头与她对望,看进她水汪汪的眼睛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倾艳,他竟然觉得她痴的模样不但不似其他女人的痴让他反感,反而感到有趣极了。
他勾了勾性感的薄唇,嗓音磁性无比,语调逗趣:“姑娘,虽然你不是很重,不过抱着手臂还是感到有点酸哪。”
帅哥的豆腐
孤御?寒一句带着调侃的话,让贝贝顿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她跳下他的怀抱,昂着头很不友善地瞪他:“你怎么可以说淑女重,这是很要不得的说法,尤其是你更加不能说!”
双手交叠于胸前,孤御?寒挑挑眉,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还很理直气壮地对他叫嚣!
“哦?为什么我不能说。”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瞪圆的眼睛,亮如星。
贝贝气闷地瞅他一眼,嘟囔着:“有风度的男人就是不该在女孩子的面前提她重嘛,何况你还是大帅哥,当着我的面说抱着我手酸,不就摆明了说我胖嘛,多没面子。”
“面子?请问半夜爬墙的淑女还要面子的吗?”孤御?寒恶意嗤笑一声,将爬墙二字加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张口合口没话说的窘态。
“你……”贝贝很不服气地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末了,她吞下不服,换上笑嘻嘻的神情看他,眸子转了转,伸手出其不意地摸了摸他俊美得让人妒忌的脸庞:“呵呵……不过看你长得那么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揩油的手赶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很快又放下,手中遗留着那美好的触感,她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咪,终于摸到帅哥的脸了,真好摸!
她的动作来得太快,孤御?寒防不胜防,或许压根没有想过要对她设防,他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任她的小手在脸上抹过。
她的手心好软,柔柔温温的,感觉也不赖,虽然这是他第一被一个女人给轻薄,还是一个比他矮小很多的小个子。
“怎么样?我的皮肤还好吧?”他俯身凑向她的脸,跟她眼睛对眼睛,黑亮的眸子布满期待答案的流光。
脸上的肌肤感受着他喷洒过来的热气,贝贝的脸蛋一红,她吃嫩豆腐还可以,被男人这样逼近还真感到……有点害羞的说。
不动声色地往后仰,贝贝壮着勇气伸手往他的胸膛一推,撇撇嘴掩饰自己的脸红,随意搪塞:“还可以了,以后多多保养应该还会有发展空间。”
孤御?寒将她明明就害羞却还在装豪气的模样清楚地看进眼里,唇边噙起洞悉的笑,却不点破她:“看来要向姑娘请教请教。”
贝贝让他带笑的目光看得别扭,却同时,眼梢的余光看到方才发着霓虹亮光的地方没有了任何光亮,注意力顿时转移。
“咦?那里怎么不发光了?奇怪了,难道我刚才眼?”她自言自语。
“那里本来就没有光。”孤御?寒的视线居高临下,眼中闪现捉贼的光芒。
再怎么后知觉,看着他的眼神,贝贝也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她小心翼翼地退后一步,干笑着:“那个……你该不会……就住在这里吧?”
顿了片刻,他存心看她紧张的模样,然后在她带着一小点最后的希冀目光之下,点了头:“在下正是这屋子的主人,不知道姑娘半夜爬墙来访有何要事?”
贝贝脸蛋一垮,最后一点希望落空,她转了转黑亮的眼珠子,干笑连连:“呵呵呵……那不打扰了,不用送。”
说完,她转身撒腿就想跑,却仅是移动了不到半步的距离,便被人从后面提着衣领拎起来,双脚在空气中乱踢:“喂喂喂,放开我,我又不是故意要进你的屋子的,不要那么小气嘛,小气小气……”
“姑娘,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聊聊关于……你的行为……”孤御?寒对她的挣扎无关痛痒,轻松拎着她便朝着寝宫走去,这么好玩的小女人怎么可以让她跑了,那他岂不是没有乐趣可寻了嘛。
做贼的说:我不是坏人……
贝贝四肢抓着空气,好几踢在孤御?寒身上,嘴里在哀嚎:“哎呀,救人呐,有人绑架良家妇女啦……”
孤御?寒仅是扬了扬眉,然后伸手将她提离自己的身体远一点,免得她的脚在他身上作怪。
挣扎好半天,却没有任何挣脱的希望,贝贝恼火地扭头瞪他:“算我看错你了,还以为你的心跟你的脸一样漂亮,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掉到你家里来的嘛,干嘛把我当贼一样,有见过像我这么可爱的贼吗……哼,你这个小气的铁公鸡,不分黑白的臭虫,色迷迷的乌龟……”
听着她喋喋不休地数落,孤御?寒哭笑不得,她的骂词好像都跟他“抓贼”没有任何关联吧,而且,怎么会有色迷迷的乌龟?
好无厘头的骂声让他漾开了脸:“小贼,无论你怎么叫都没有用了,我现在可是好心把你捡回来,要是让王宫的侍卫发现你这个贼……”
他故意延长尾音,神情带着些许恐吓的味道。
贝贝的嘴巴瞬间合上,然后很小心地慢慢地问:“被侍卫抓到会……会怎么样?”
“咔嚓!”孤御?寒伸出空闲的一手在脖子上作一抹状。
贝贝反射性地缩起脖子,两手快速捂住颈项,眼睛染上恐慌。
不一会儿,她定定看着孤御?寒,心思不断飞转,衡量着两者之间的利害,最后,她赔着笑脸:“那个……帅哥哥,既然我不小心闯入你的家,那代表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其实我不是坏人,只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我真的不是坏人哦!为了弥补我的无心打扰之过,我留下来给你当跑腿的好不好?我不要工钱的,一切服务都免费,我保证!”
怕他怀疑自己的诚心,她同时很严肃地举起右手。
她慎重的模样让孤御?寒差点失笑,然而,他只是板着脸,沉默着,似乎在思考,期间,他眼梢余光看到她屏息凝神等待答案的样子,哈哈……
“真的?一切服务都免费?”考虑够了,看够了她紧张的可爱模样,他终于开口。
贝贝立即重重地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吧,我就暂时让你留守查看。”他说得很慷慨大方,内心在奸笑连连。
“耶!太好了,太好了,那我们快点进去寻宝吧……”贝贝高兴地手舞足踏,看起来真像凌空爬爬的小熊。
“恩?”孤御?寒哼了哼,瞪她,还寻宝咧!
贝贝摸摸脑袋,赔着脸干笑:“呃……我忘记这里没有宝藏,没有宝藏……”
确定她已经不会再搞怪,孤御?寒将她放到地面上,然后便潇洒地走进寝宫里,反正胆小怕死的她一定会跟上来……
贝贝摇晃了一下站稳,心中嘀咕,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见他走人了,她也赶紧跟上去,跟帅哥一起比砍头要强多了!
反扑倒!
寝宫内,孤御?寒半躺在卧椅上,黑亮柔顺的长发随意披散,衣襟不经意间有些敞开,浑身散发着致命的魅惑。
看着站在不远局促不安的小女人,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上,唇角邪笑:“还不过来伺候我就寝。”
贝贝换上一身书童的衣服,站得远远防备地看着那个俊得……此刻很邪的脸庞,说话开始结巴:“就寝……就寝……你自己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不就行了吗?”
他的胸膛看起来好像很结实,隐隐约约可见线条完美的肌肉,不知道摸起来有多少弹性?
她兀自垂涎着他的体魄,有点口干舌燥,胆怯的同时又色心大起,浑然不觉孤御?寒的靠近。
“小贝贝,你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是不是很哈我的身体啊?”孤御?寒附在她耳边说话。
“喝!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贝贝一抬头,却不期然霸上他的薄唇,宛如触电的感觉从唇上流遍全身。
孤御?寒眸光一闪,一手圈住她的腰际,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毫不留间隙缠住她的唇片,恣意吻起来……
“唔……”贝贝睁大眼睛瞪着他,心底哀嚎,她的初吻啊!
她双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却撼动不了他分毫,只能完全承受着他的吻,他炽热的舌勾缠住她的,*****辣的纠缠让她感动心跳失了率,有些脚软……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感到脑袋昏昏沉沉地,有些昏头转向。
直到吻到自己满意了,孤御?寒才放开她,看着她迷离的水眸,红润的唇瓣,他嘶哑叹息:“你真甜。”
恢复了一丝距离,冷空气很快沁醒了她,贝贝努力撑住软绵绵的脚,猛地使力推开他,她微喘着气:“你……你怎么可以占我便宜!”
孤御?寒耸耸肩,毫无愧色,烁亮的黑眸泛着奸诈:“这是你服侍我的内容之一,以后我睡觉之前你都要给我献上你的吻,念在你第一我就勉为其难地教了一下你,别忘了你说要免费服侍我,所以你要学会怎么吻我。”
看着他理直气壮小人得志的模样,贝贝气得几乎头顶冒烟,她杏眼一转,火束在眸底跳动,要耍奸是吧!
她拉扯出一个笑眯眯的神情靠近他,声音变得娇哚:“亲爱的主人,请让我继续服侍你就寝。”
说着,她动作迅速地一把将他推向床褥上,身体压着他,然后重重地吻住他的唇,很用力地啃吮,觉得还不够,她转移嘴巴在他俊美的脸庞上乱亲一通,故意将口水往他的脸上沾。
孤御?寒感觉唇片被她啃得有点疼,脸上还湿湿的,他有点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火亮发狠的汪汪大眼,很快地,他的嘴唇向上扬,任她为所欲为。
突然,一声“哐啷”清脆的玻璃碰地声传进他们的耳里,两人同时看向门边,只见一个宫女两眼呆直地看着他们,俨然受惊不小的样子。
王跟一个男人,不,男孩在……接吻!
基佬
孤御?寒向宫女发出耳语:“英儿,下去,什么也不许张扬!”
宫女英儿听到王严厉的命令,惴惴不安地低下头,欠身快速离开。
贝贝从孤御?寒身上骨碌爬起来,“咚咚咚”追到门边,却早已不见了宫女的踪影,她又跑回床边看着孤御?寒:“她看起来似乎受到惊吓了,好像很怕我们?”
孤御?寒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掏出手帕擦拭脸上的口水,抬手,指腹暧昧地描绘着她粉嫩的唇,坏笑:“看到她的主人被一个男人压着,你觉得她不会被吓到吗?”
“啊……原来是这样。”贝贝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男装,黑瞳一转,哈哈,那个宫女一定是以为自己的主子是基佬。
随即,贝贝伸手点着他的胸膛,杏眼圆瞪:“喂,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
看他样子似乎很尊贵,还住在这么漂亮的宫殿里,不知道是什么官位?她得搞清楚她以后的饭票可靠否,而且……他夺走了她的初吻,虽然他是很帅没错,但是她还是打他小人!
孤御?寒轻易地看穿她眼中毫不掩饰想要“报复”他的念头,他倾身靠近她的耳畔,吐气灼灼:“我叫……苍绝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到不能再小的贵族一分子。”
暂时先不让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否则她像其他人一样怕他可不行。而且他可没准备让可爱的人儿诅咒,苍绝泪,就暂时委屈你咯。
贝贝伸手狠狠拍下他在她唇上作怪的手指,走几步来到窗边看向外面冷清清的,回头撇撇嘴:“看你就是不受重视的样子,不然那个什么老不休大王也不会把你安排住在这么偏的地方。”
哈哈,太好了,他不受重视,就代表她会接触到那个大王的机会越小!
“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嘛。”孤御?寒没好气地瞪她,他不受重视她很幸灾乐祸是不是。
贝贝吐了吐舌头,举高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装作老气横秋:“苍兄弟,仕途一向都是多舛的,你要看开点。”
噢,他没事长那么高大干什么,害她想要拍大力点都难以使力。
孤御?寒屈指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别忘了我是主你是仆,没大没小。”
他的话听似教训,却含着宠溺的味道。
“那……主人早点歇息,属下告退。”贝贝没忘记自己的打扮,而且有礼得很故意,说完后便一溜烟跑出寝室。
“苏贝贝,我还没有允许你走……”孤御?寒才想留住她,她早已经跑远了,他只能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溜得飞快。
在转角的地方,贝贝回头朝他扮个鬼脸,谁理他!主人?哼,刚刚他还吻了她呢,才不到几秒钟就跟她划清界限,就算是帅哥也不能这样。
扁死你!
夜空很美,星星眨呀眨的,挂得很高。
贝贝坐在拱廊的尽头,一只脚丫子光着放在地面上,手拿着那只鞋子“啪啪啪”打着地面上的一张白纸黑字。
她嘴里念念有词:“讨厌你,打你小人,帅哥了不起吗?竟然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哼,告诉你,是我把你吃干抹净不要了……”
……
苍绝泪停下脚步,嗅了嗅鼻子――有人类在王的宫殿里!
他孤漠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绷起了十二分精神,人类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蛇界,而且还在王的宫殿里,王知道吗?是修道的人?还是……
他循着人的味道寻找着,在走廊的尽头停住,看到蹲坐在廊梯外的小男孩,就是“他”!
苍绝泪隐身在一根宫柱后,眼睛探着小男孩,他诧异极了,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
“臭苍绝泪,我跟你没完,打你的屁屁,让你坐立不安,我打打打……”贝贝仍旧在泄愤,完全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苍绝泪有些饶舌地看着小男孩粉嫩嫩很可爱的侧脸,“他”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他的心稍稍松了一下。
只是……他什么时候跟这个人类有仇了?他甚至连这人类的面都没有见过,而“他”竟然要在这样的雪天之夜诅咒他打他小人。
“呼……心情好多了,哼哼,苍绝泪,以后别再得罪我,不然扁死你。”贝贝拿起被她的鞋跟打得稀里哗啦的白纸,黑乎乎的,很多鞋印,心情一阵爽快。
看着被她虐待得惨兮兮的名字,她笑得很得意。
苍绝泪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个人类小子笑咧了嘴,这完全还是小孩子的脾性,只是……人类不该呆在蛇界的,会扰乱三界的秩序。
无论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个小男孩落入蛇界,他必须将“他”送回去人界!
严肃起脸庞,苍绝泪刚想走出去,肩膀却被人给按住,谁竟然能够无声无息地接近他?
心跳紧绷,他迅速回头,惊讶:“王……”
话还没有喊出口,便被孤御?寒给捂住嘴巴,只见红光一闪,两个人瞬间消失。
……
在园的暗,传来疑惑的声音:“王,那男孩是谁?”
孤御?寒旋身潇洒地坐到石凳上,薄唇勾了勾,黑眸慵懒:“她是……我捡回来的宝贝玩具。”
想起贝贝总是骨碌碌汪汪的眼睛,嵌在可爱的脸蛋上,怎么看怎么好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苍绝泪望着王似带着宠爱的表情,他心中的警铃大起:“王,那男孩非我族类,不能留在蛇界,他会扰乱三界秩序的。”
孤御?寒的黑瞳一沉,直直看进苍绝泪的眼里,眸光凌厉:“我不许你打她的任何主意,她以后归我管。”
这下子苍绝泪完全担忧了,他拧起了浓眉:“王,可是……”
“没有可是!”孤御?寒果决地打断道,想到那个小女人会离开他,他就觉得满心不爽。
瞪了苍绝泪一眼,他肃沉了一向轻漫的俊脸:“如果你敢偷偷将她弄回人界,你也不要回来了!”
做梦……
贝贝打着呵欠走进属于她的寝室,却在见到纱幔点缀得温暖又华美的房间时睁大了爱困的眼睛:“哇!我的房间这么漂亮……”
她高兴地嚷嚷着奔向那张柔软又宽大的床,扑倒在被褥上,用脸蛋摩挲着软绵绵的丝被:“好舒服啊,苍绝泪,算你还有点良心,我睡睡睡……”
她骨碌几下爬进被窝里,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满足地像个小猫咪,连眉毛也弯成一个愉快的弧度。
“小贝贝,这床睡得还舒服吧。”
就在她的眼睛微眯着进入梦乡之际,一道好听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距离很近,她猛地睁开眼睛,一个放大好几倍的英俊脸庞就要贴在她的眼睛上,她本能地尖喊:“啊――”
孤御?寒立即抬起头,掏掏耳朵,剑眉跳动:“我说小贝贝,你的声音会把死人也叫活了。”
贝贝皱皱鼻子:“谁让你突然冒出来吓我,你出去啦,我要睡觉了,主人!”
孤御?寒伸手刮刮她的鼻子:“明天记得早点起床给我打水洗脸。”
“嗯嗯嗯……”贝贝胡乱点几个头,声音开始染上浓浓的睡意,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来到这个世界她睡的时间几乎等于零。
看出她真的累极了,孤御?寒伸手拉了拉她的被子,将她裹得更加严实,动作很细心,嘴巴却坏得很:“那我就等着你明天来服侍我,迟到就没饭吃。”
贝贝瞪他一眼,然后翻身背对他,什么事都明天再说,现在睡觉最大,好困!
……
夜,月到中天分外皎洁,照着雪地上松影斑驳,好不宁静。
睡梦中……
贝贝感觉自己身在迷雾朦胧中,寸步难行,她伸手想要挥开挡住她实现的浓雾,却无济于事。
“贝贝,你在哪里?奶奶好想你啊,你去哪里了……”
依稀间,她听到奶奶熟悉的呼唤,那苍老的声音忽远忽近,不断敲打着她的心,她鼻子一酸,急切地回应:“奶奶,奶奶……贝贝在这里,贝贝在这里,贝贝也好想你啊,你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到你?奶奶,贝贝想回家,奶奶……”
忽然,她看到前面亮光一闪,奶奶的身影出现在那团白炽光芒中,她想要奔过去,却发现脚根本无法动弹,她急得眼泪直掉:“奶奶,奶奶……”
“小姑娘,你不能过去,你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凭空出现陌生的声音,很和蔼,很亲切。
“什么愿望,我不要愿望了,我只要回家,我要回家,我想奶奶,奶奶……”贝贝朝着奶奶哭喊,奶奶却似乎听不到她一样,始终没有转身看她一眼。
“小姑娘,顺其自然,来时来,去时去,总会再见的,安心地接受现状,便是对你奶奶最好的安慰。去吧……”
话音刚落,贝贝便发现自己被一道强烈的白光弹向不知何方,离奶奶原来越远,她哭泣着呼喊奶奶的背影:“奶奶,奶奶……贝贝不要离开你……”
……
你要对我很好……
看她眼泪不断掉下,仿佛掉进他的心里,沉沉的,他干脆将她连人带被抱进怀里,恨不得呵疼进心里。
“贝贝,快醒来……”他摇着她。
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贝贝猛然惊醒,看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她立即像是碰到救命浮草一般抱住他的腰杆,寻求安慰。
“我想奶奶,我想家,你送我回家好不好?”她泪眼迷蒙地望着他,哭得好不可怜。
闻言,孤御?寒的躯干僵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伸手擦拭着她腮边的泪痕,轻哄:“乖乖,不哭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睡一觉就可以回到家了吗?”她问得很天真,也脆弱,盈水的眸子有着还没有睡醒的迷糊。
“……”他沉默着没有再回答,只是将她的脑袋按进胸膛,抱得更紧。
贝贝抽噎着,哭泣声慢慢变小,在他轻轻的摇晃中再昏昏欲睡。
“快睡吧,没事的,我会陪你。”孤御?寒安抚她,嗓音带着柔柔的磁性。
始终不肯眯上眼睛,贝贝撑着沉重的眼皮,开了又合,迷迷糊糊地要求:“那你不可以走哦。”
“我不走。”
“你以后会对我好吗?”她爱困的声音依旧带着泣腔。
“会。”
“包括明天吗?”嗓音更加可怜。
“恩。”他答得毫不犹豫。
“那我明天不要早起哦。”她继续嘟哝,呵欠连连。
“恩……恩?”孤御?寒发现有些不对劲,他低头看她,却见她的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线了,显然快要睡着的模样。
他摇头轻笑,狭长好看的凤眸流转着无奈的柔光,这小丫头睡着的时候貌似比清醒时更加精明嘛。
“苍绝泪,你真好……呼……”贝贝伸手没力地拍了拍他的胸膛,脸蛋摩挲着寻找个最舒服的姿势便呼呼大睡起来。
听到她带着娇憨的嗓音,心头感到很软,眉毛却微皱,因为她叫的不是他的名字!看来他该跟她说实话,他可不希望以后都听到她甜甜的嗓子叫着“苍绝泪”!
将她重新放到床榻上,他看着她的睡颜出神……
★
早晨过了,又到日中,贝贝睡的不知天昏地暗。
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映着雪色,在窗边落在红彤彤又白莹莹的霓影。
贝贝从被窝里钻出来,看看窗外,有点刺眼,但是景色美极了,微光下的积雪反射着绚丽的白光,梅点点映雪红。
她兴奋地掀开被子,一阵冷气扑身来,她哆嗦了一下,要出去看景的兴致却丝毫不减。
穿好厚绵绵的衣服后,她兴奋地奔出雪地里去:“好漂亮,我最喜欢雪了。”
她忘情在雪地里追逐着在清风中落下的梅瓣,刺冷的寒意侵进脖子里,她缩了缩,又眉开眼笑地玩耍着。
……
来亲一个!
“嘭……哎呀!”贝贝一个不留神撞到经过的一位宫女,两人双双跌到在地面上,宫女手中装着热水的盆子翻个底朝天。
贝贝赶忙爬起来,扶起宫女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你……”英儿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孩,眼神复杂得很,这男孩是王的新宠……
意识到自己让一个男孩扶着,英儿脸蛋红红地赶忙退开,离贝贝远好几步,不知道该行礼还是怎么着,这男孩的出现太突然,王似乎很宠爱他,还让他住偏殿,那是至高无上的尊贵啊。
当贝贝看清楚宫女的脸之后,她黑漆漆的眸子转了转,这个宫女是看到她扑倒苍绝泪而吓到逃跑的那个,哈,这宫女脸红了,真是纯情美少女哇。
看宫女望着自己的奇怪眼神,一定是想起了她跟苍绝泪的“好事”了,她很好奇自己此刻会被怎么看待了,是攻还是受?
“呵呵……你好啊,我叫苏贝贝,你叫什么名字?”贝贝仗着自己一身男装,刻意摆上色迷迷的微笑逼近宫女。
“奴婢……奴婢叫英儿。”英儿有点怕怕地往后退一步,这苏公子笑得好……邪恶。
“英儿……恩,好名字,姑娘今年芳龄多少啊?有没有嫁人了?”贝贝又往前靠近英儿一步,这下子十足的登徒子模样了。
“英儿今天刚好15岁,还没……没有许配人家。”英儿浑身戒备起来,让贝贝的眼光盯得浑身起疙瘩。
“哈,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不如你就跟了我吧,我保证让你天天吃香喝辣的!”贝贝伸手抬起英儿的下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腮帮子上露出两个的小酒窝,看起来可爱,眼神不搭她的可爱,色得很!
英儿完全吓懵了,她结巴着想要为自己脱身:“苏公子不要戏弄奴……奴婢了,您是王的人,怎么……怎么可以要奴婢……”
英儿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天啦,这个苏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跟王好又来调戏她?
“好英儿,没人告诉你我是男女通吃吗?来,让我亲一个吧!”贝贝贼贼一笑,凑过嘴巴去就想亲英儿。
英儿这下子是完全惊吓地没有了主仆的想法,她掉头提群就落跑:“奴婢告退。”
“喂喂英儿,别跑啊,我们还没有亲亲呢。”贝贝撒腿就追过去,嘴角笑得咧到一边,滴溜溜的眼睛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
“苏公子,奴婢很忙……”英儿回头看到贝贝逼近来,吓得要命,尽管被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一点也不敢停下脚步。
“我亲了你再去忙也一样嘛,乖英儿,快停下来,亲一下就好。”贝贝喘着气,依然不折不挠地嚷着诱哄,哈哈,看英儿惊恐的模样还真是有成就感极了,原来调戏人是这么“强”的感觉。
“……”英儿的额头忍不住滑下三条黑线,不再试图劝阻贝贝,转个身跑出宫殿外。
……
蛇王选后
跑着,追着……
忽然,贝贝看到前面红绸布挂的高高的,喜气洋洋很鼎盛的场面。
“咦?那边在干什么?”
贝贝好奇地自言自语,没有留意到英儿已经驻足不前,正在左右为难着不知道该往哪里跑?贝贝冲上去就这样将英儿撞倒,两人重叠着扑在雪地上。
“哎呀!”两人同时喊出声。
“咦?英儿?哈哈,我逮到你了吧!”贝贝高兴地爬起来嚷嚷。
谁知英儿却一反刚才惊恐的模样,变得紧张兮兮,她顾不得贝贝是“男人”便伸手去握住贝贝的嘴巴:“嘘,前面是王的选后大会,众多大臣都在场,任何人不经批准是不可以接近的,更加不能喧哗惊扰。 ”
“选后大会?”贝贝一把拿下英儿的手,两眼放光,她偷偷去看一看古人的选后是不是像电视演的那样争妍斗艳?
带着好奇,她快步朝前面喜气洋洋的场面走去,左看右看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浑水摸鱼。
英儿一见贝贝已经靠近大会会场,不由得慌张追上去:“苏公子,你不能过去。”
贝贝回头,吐吐舌头,更加快脚步往一个没有侍卫把守的偏僻假山角落跑去,然后趴在假山后面,从缝隙中瞄着里面的情况。
“哇,好多美女!”看到美女如云,歌舞升平的场景,贝贝忍不住惊叹出声,眼汪汪地望着那些美人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姿态万千哪。
就在她看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感觉到肩膀被人拉扯着,她随意地往后甩了甩手:“别吵啦,美女跳舞好好看。”
“苏公子,你不能趴在这里,让人发现了会重罚的。”英儿着急地劝告。
“英儿别吵啦,你再吵才真的会让发现呢,嘘……我们安安静静地在这边看是不会有事的,难道你就不想看看这难得的盛会吗?”贝贝侧首,用眼神怂恿着英儿。
英儿果然心动了,她挣扎了好一会儿,实在抗拒不过好奇心,但是仍旧不忘提醒:“那苏公子千万不能出声,不然我们两个都会遭殃哦。”
贝贝笑眯眯地朝英儿伸手拉钩:“我保证会很安静,不让任何知道我们在这里。”
……
会场里面,长老宣布:“选后大会正式开始,第一回是御前舞蹈表演,有请马佳惠娴小姐。”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穿着紫衣霓裳的佳人款款而出,扇半遮面,眼睛低垂,几分羞怯几分妩媚……
“跳得美呆了!”贝贝忍不住要喝彩,电视上演的差太远了,那一投足一举手之间的古韵风情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
听到贝贝带些激动的赞叹,英儿惊吓地赶忙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提醒:“苏公子,不能出声啊。”
“恩恩……”贝贝胡乱地点点头敷衍着回答,视线专注于美人的舞姿上,同时不停地搜索着谁可能就是那个大王,虽然还是不要跟那个大王接触比较保险,但是看一眼也好,堂堂大王耶!
发现……
看着看着,贝贝开始有些走神了,她的视线感兴趣地游移在会场的各,哇塞,好多好吃的!贝贝的口水差点没流下来。
忽然,她看到对面的宫楼上纱幔飘逸,后面似乎坐着好些个人,看着觉得好神秘,那是什么人?是那个选后的大王?
贝贝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下,搜索着楼上那边的环境,发现那里是整个会场最好的观望点了,而且没有守卫站岗,她更加好奇了,难道不是前呼后拥的大王?
好奇心驱使之下,她移动脚步往对面摸去,等英儿从精彩的表演中抽出注意力给身边的伙伴的时候,贝贝早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
猫着身体避过守卫的耳目,贝贝顺利地爬上了让她好奇的楼层。
隐身在转角的柱子后面,她偷偷探出头瞄,只见两个像是高级侍卫的男人直挺挺地站得端正,而略微靠前的锦座上,背对她坐着一个穿白衣的男人,那头柔亮的长发跟某人还真像,而且越看越像!
贝贝见背对自己的三人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于是更加探出身子,想要看个究竟: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啊!好像苍绝泪……
“王,有人躲在那边。”苍绝泪用很小很小的声音报告着,警戒地不打草惊蛇。
“王,属下去把人抓过来?”苍绝泪又说道,脚跟蠢蠢欲动就要去揪出贝贝。
“绝泪,别乱来。”孤御?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薄唇,英挺的鼻子不露痕迹地吸取着从“人”藏匿的方向飘过来的馨香,那小妮子还真是大胆,偷看到这边来了。
贝贝的身子越探越出,那个坐在锦座上的男人真的好像苍绝泪啊!
孤御?寒仿佛在应她的猜测一般,恰好将脸偏了一下,让她可以完全看清他的侧脸。
“苍绝泪!”贝贝惊叫出声。
骤然划破空气的叫声让背对的三人同时转过头,神色各异地看着她,尤其是苍绝泪更是莫名其妙,又是这知道他名字他却不知道“他”是谁的小男孩。
看到自己引起了他们的回头,贝贝反射性地伸手捂住嘴巴,眼珠子左右转了一下,她发出声音了,也就是说行踪泄露了。
“小贝贝,你躲在那里干什么?“孤御?寒侧身靠着软座垫背,懒懒抬眸看她。
听到他的声音,贝贝终于确定眼前的人的确是她认识的苍绝泪!她猛地放下捂住嘴巴的手,将下半身也从柱子里挪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前去。
“苍绝泪,你骗了我!”贝贝的眼睛凶凶,手指向孤御?寒,视线在其他站着的好几个人来回几下,他们俨然高级保镖!
哼,坐在视角这么好的地方,还有这么多美味的东西供他享受,身边跟着这么优良的随从,这等架势简直可以媲美大老爷了,还叫作无权无势?他摆明了就是U她!
“放肆!”苍绝泪忠实地站前一步,怒瞪着贝贝。
他很保暖!
“绝泪,退下。”孤御?寒淡声下令。
“苍绝泪,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贝贝再问一遍,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正牌的苍绝泪皱眉:“请问在下骗了你什么?”
这小男孩跟他有仇吗?一会儿打他小人,一会儿凶巴巴地叫着他的名字说他骗她。
贝贝朝苍绝泪撇去怪异的一眼:“我没有说你,我在跟苍绝泪说话。”
这个人干什么向她摆这么难看的脸色,好像她跟他有仇似地,凶了不起哦!
其他站在一边的随从彻底傻眼,这个突然冒出来叫作小贝贝的男孩是谁啊?竟然敢对苍护法这么无礼,王好像还在看好戏的样子。
“我就是苍绝泪。”苍绝泪无语问苍天,他好像陷入了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迷局里。
贝贝纳闷了:“你也叫苍绝泪?”
见苍绝泪肯定地点点头,贝贝呆呆转向其他人:“你们都叫做苍绝泪吗?”
难道这国家的男人都叫苍绝泪不成?
“……”其他随从摇头。
孤御?寒好整以暇地看着贝贝呆呆愣愣反应不过来的模样,暂时不打算开口打断她蠢蠢的表现。
贝贝的嘴角抽搐着,眼底有着要抓狂的混乱,她冲到孤御?寒的面前:“你这骗子!”
“放肆……”苍绝泪拧起眉又想指责贝贝不敬的行为。
孤御?寒轻轻咳了一声,苍绝泪立即会意地噤了口,眼神却还是很严肃地瞪向贝贝。
吸气,呼气,贝贝的脑袋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运转,她杏眼圆瞪射向孤御?寒,哼了哼,不作声。
孤御?寒站起来走向她,如墨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衬托着他月牙白的飘逸衣裳,嘴边习惯地噙着笑,如仙,却邪惑得很。
俯首凑近她涨得鼓鼓的腮帮子:“生气啦?”
只是片刻,贝贝便扬起笑眯眯的表情,扭过头跟他脸对脸,挤眉弄眼地低声跟他说:“喂,我告诉你哦,我的名字不叫苏贝贝!”
孤御?寒嘴巴渐渐咧开,逐渐变成大笑:“哈哈哈……”
苍绝泪眉目抽搐地看着贝贝,表情不知道该怎么摆,这男孩就不能有点正常人的反应吗?怎么说也该是质问王为什么要骗她吧!虽然在他看来那是非常大逆不道的行为。
贝贝气得腮帮子都要成球了,他笑什么,还有那个凶凶的也叫做苍绝泪的家伙那是什么表情!
“我叫……孤御?寒。”终于,孤御?寒觉得自己笑够了,于是在贝贝要发飙之际报出自己的名字。
等她慢慢消化了他的名字的时候,换她大笑出声了:“啊哈……孤御・寒!”
在众人都莫名其妙的时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上孤御?寒宽大的怀抱里,双手紧紧地箍着他的颈项,尽情在他怀里钻。
“喂,臭小子,你干什么,快下来!”苍绝泪一个箭步冲上前,就要将贝贝揪下来,太过分了,一个男人竟然扑到王的怀抱里!
“为什么要下来。他不是说他是孤,御,寒吗?孤者,我也,三个字连起来不就是‘我很保暖’的意思吗,现在天气冷得很!”
贝贝朝苍绝泪嬉皮笑脸,哈,看众人的脸色,她就知道她化被骗为积极动力非常正确!
你就是王?
孤御?寒没好气地伸手一拍,贝贝的屁屁马上遭殃,他纠正她:“我姓孤御,单名一个寒字,不是姓孤。”
“哇啊,你干嘛打我,很痛耶。谁理你姓什么,反正你就是保暖!嘿嘿,原来是你的名字太……有内涵了,所以你才羞于现人啊?”贝贝耍赖地攀住他的肩膀,朝他吐吐舌头,气死他最好。
闻言,孤御?寒邃的双眸闪烁着邪邪的亮光,他伸手搂住她,旋身落坐回锦座上。
选择众人的视觉盲点,他的大手来回摩挲着她软软的腰际,使坏地低喃:“亲爱的,我非常欢迎你过来取暖,我看天气的确很冷,我帮你温暖一下吧。”
身体让他这一刻意的抚摸,霎时像被电触到一样,她忍不住颤了颤。
“那我就不客气了,虽然你的身体硬邦邦的像石头一样!”贝贝暗中捏住他作怪的手,很用力地拧了一下,表面上笑得明媚动人,眼中的杀机暗藏。
苍绝泪跟一干侍卫的眼珠子几乎瞪得脱下来了,这这这……王什么时候喜好男童了?
孤御?寒的手腕一转,便轻松地将她虐待人的手给紧紧地反握住,然后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不服气的黑瞳。
力气斗不过他,贝贝眼梢余光瞄到苍绝泪等人怪异的表情,她心思动得飞快。
敛下眼睑掩饰眸底的狡黠,她嘴巴一扁,将头埋入他的颈项哭嚷:“呜呜呜,你占我便宜,想不到一个堂堂的大男人竟然吃我的豆腐,乱摸人家,呜呜呜……我要下去,你不要抱着人家啦,呜呜呜……”
“王……”苍绝泪听着贝贝的委屈,看着他们刚才眉来眼去的模样,霎时间将怀疑的因子在心头种下,王对苏贝贝太特别了,让人担心哪。
“报……王,这是众臣对后位候选人的点评,请王过目。”一名侍卫弓着腰身递上一本奏折。
苍绝泪接过奏折,挥退来人,转而将奏折呈到锦座前的御案上,退开之际暗暗给贝贝一个警告的眼神:快点下来!
贝贝无暇理会苍绝泪的狠眼色,她彻底呆住了,眼中掠过种种惊疑,汪汪的翦瞳颤得晶莹:“你你你……你就是那个老不休的大王?”
“嗯哼,我很老吗?”孤御?寒将她往后仰的身子捞回来,禁锢在咫尺之内,邪笑地贴近她的嫩脸,亲昵地用薄唇逗弄着她的腮子。
旁边的守卫们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天天天……哪,他们的王该不会是有恋童癖吧?
苍绝泪的眉毛几乎扭成弯弯曲曲状了,他轻轻咳了咳,希望提醒王此刻的举止是多么惊世骇俗,然而没有人甩他,他看了看其他守卫,心一凛,王疑有恋童癖的事绝对不能声张出去。
“你们先下去,对于现在看到的一句话也不准透露出去,否则提头来见!”苍绝泪严厉地看着守卫们。
“是。”
正在跟孤御?寒大眼瞪小眼的贝贝没有发觉有人离开,她现在只担心自己代可依进宫一事会被揭发,不仅她有麻烦,而且可依很可能还会被抓回来。
她的脑子转动地飞快,望住孤御?寒,他是大王……
烂柿子!
贝贝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膛,讨好地眉开眼笑,只是笑得嘴巴几乎没抽搐的模样,马屁拍得很响:“哈哈,当然不是,你是这么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有型有款,是超级无敌宇宙大帅哥,就算是出街迷死一大票女人也不用偿命!”
虽然她的赞词一听就知道很狗腿,但是由她清脆的嗓子中说出来,听着也蛮顺耳的。孤御?寒眼中带笑:“真的吗?那有没有迷死你了?”
“哈哈哈,那是当然!我对你的迷恋简直可以媲美长江黄河的滚滚洪水,绵绵不绝。”贝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苍绝泪觉得自己再听下去连胃也要痉挛了,就算是冒犯,他也要阻止王犯下这种骇人听闻的大错。
“王,请您过目这奏折,里面有众多佳丽的种种优点,请王比对台上表演的佳丽,钦点王后人选。”苍绝泪捧着奏折毕恭毕敬地杵到贝贝他们面前,声音很大,让人再也无法忽视。
贝贝一骨碌跳到地面上,伸手就要去拿苍绝泪手中的奏折:“美女的名单吗?”
不知道可依的名字排在哪里?惨了惨了,如果被发现没有此人岂不是要遭殃?
苍绝泪的手一偏,对贝贝皱了眉头,将奏折放到孤御?寒手中。
孤御?寒随意地翻开奏折,黑澈的凤眸余光瞟向贝贝。
贝贝伸长脖子想要看,却总是在好不容易瞄到的瞬间,又让孤御?寒不经意地拿高或者拿偏,她气得牙痒痒的,她肯定他一定是故意的!
眼看着他翻着一页又一页,贝贝急了,她干脆鼓足气一跳,想要趁他不备抓到被孤御?寒拿得老高的奏折。
谁知,孤御?寒的眸光一邪,只是挪了挪脚跟,贝贝整个人便向前扑空:“哎呀……”
她一声闷哼,便趴着跌到宽大柔软的锦座上,踢起的小腿将锦座边的柿子盘打起,盘中的柿子弹起来,在空中划个弧度降下,好死不死地扑落在她的头顶上。
“啪嗒…啪嗒……”柿子在她头顶上陆陆续续开。
孤御?寒弯下腰,看着那些悲惨的柿子,眸底闪烁着忍俊不禁的笑:“啧啧啧,死无全尸哪,小贝贝,你下手还真是不轻,幸好我闪得快,不然悲惨的就是我咯。”
贝贝顶着一头柿子慢慢从锦座上爬起来,伸手在眼眶便抹了抹,终于露出了她汪汪的两只眼睛,看着孤御?寒做作到让人发指的俊脸,她气得浑身的汗毛也在吹动。
“孤、御、寒,你这个没品的男人,不仅没品,还没风度,没气量,没钱没款,没鼻子没眼睛什么都没,让人看了你前面就讨厌后面,看了后面就想踹你前面,你你你……”贝贝激愤地嗓子在抖。
连身都在抖,烂了的柿子随着她抖动的身子偶然滑落,滑到她的嘴角,让她不小心吃进去,呛住她:“咳咳咳……”
我来选后!
苍绝泪看着贝贝喷火的眼睛,只露出那么一点,脸蛋的其他部分几乎都被烂柿子遮盖,他严肃刻板的脸忍着不拉开笑纹,忍得几乎要变形了,最后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孤御?寒见她一呛着,马上伸手顺着她的背,薄唇的弧度越来越大:“不要激动不要激动,人都会跌到的,只要爬起来就没事了。”
“你还说,你还说!你……哇……你欺负我,哇……”贝贝突然放声大哭,哭得呼天抢地。
毫无预警的大哭让孤御?寒措手不及,他似乎玩得太过分了?
“不哭不哭,我不说了,乖乖,不哭。”孤御?寒将她圈进怀中轻哄着,不在意她头上的烂柿子弄脏了他的白衣。
“呜呜呜……你欺负我,你最讨厌,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呜呜呜……”贝贝动着脑袋,故意将烂柿子往他的白衣上抹。
“好好好,不哭不哭,我讨厌。这样好不好,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依你?”孤御?寒打着商量。
闻言,贝贝的哭嗓顿了一下,藏在他胸膛前的眼睛瞬间睁开,亮闪闪的,半点泪迹也没有。仅是一瞬间,她的嘴巴马上又接着哭:“呜呜呜……你只会骗我,呜呜呜……”
“这保证不骗你。”孤御?寒现在只想让她停止哭泣,啧,她的哭嗓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真的?”贝贝可怜兮兮地确认。
苍绝泪将贝贝的自导自演从头看到尾,隐隐约约觉得非常不对劲,他皱眉盯着贝贝死赖在王的怀里:“王,万万不可贸然承诺,君无戏言……”
孤御?寒只是继续安抚着贝贝:“真的,我保证!”
“那我要帮你选王后!”贝贝清声宣布,假意地抹了一下眼泪,然后推开他。
她的话一出,孤御?寒跟苍绝泪同时呆了呆。
“放肆!这可不是玩儿。”苍绝泪首先斥责贝贝。
孤御?寒凝视着贝贝亮晶晶势在必行的眼睛,黑眸变得更加邃,隐隐夹杂着探索的意味。
只是瞬间的功夫,他的俊庞便重新挂上漫不经心的邪魅,淡笑如风:“好啊,那就麻烦小贝贝费神选出最佳人选了。”
“那就将名单拿来吧。”贝贝迫不及待地伸手扯过他的奏折,笑容好不灿烂,跟先前哭得死去活来的模样一点也不沾不上边。
翻阅着奏折,她充分发挥一目十行的本领。
“没有,没有,没有……”她越看越高兴地咧开嘴角,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庆幸的话说了出来。
孤御?寒的俊脸闪烁着疑惑的光芒,眸底染上精光,对她的探究意味逐渐变浓,她似乎在找谁的名字?
苍绝泪欲哭无泪地看着王任由苏贝贝乱闹一通,看苏贝贝拿着原本呈给王的奏折,他心里对苏贝贝这三个字开始感冒。
“小贝贝,选出我的王后了没有?”孤御?寒侃声打断她继续虐待自己快要看眼睛的动作。
贝贝将本子拿偏,不让他一起看,然后蒙混:“就快了就快了,啊哈,你看下面的表演很精彩呢,我们看看,看看哪位佳丽做的跟这上面写的完全符合再作决定也不迟嘛。”
“看表演可以,但是你得先把自己弄干净,啧啧啧,再不清理这些残骸,就要生虫子了。”孤御?寒伸手拈了拈她头上的烂柿子,指尖的冷让他皱了皱眉。
“走吧,弄干净了再来慢慢选。”他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便拖她离开。
大暖炉
被带进一间薄雾袅袅的宫殿里,迎出来一大票宫女,将她团团簇拥住。
“喂喂喂,你们要对我做什么?”贝贝嚷着推开那些要脱她衣服的宫女,双手环抱着自己,退得远远地,眼睛瞪着孤御?寒大摇大摆地坐在一边喝茶。
“公子,我们奉王的命令侍候您沐浴啊。”一名宫女和善地说明,宫女们点点头又想靠近贝贝。
“等等等……不准过来!”贝贝娇喝,然后眼睛瞪向悠哉悠哉的色胚子。
“孤御・寒,你出去啦。”
慢吞吞地放下茶杯,孤御?寒懒懒地看了看她,瞄了她全身上下的装束一眼,邪笑:“怕什么,我们都是男人,等下一起沐浴有何不可。”
“一起沐浴?你想占我便宜啊,门都没有!”贝贝哼了哼,杏眼圆瞪,他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她是女人!
孤御?寒起身走向她,宫女们安静地退开一条道路。
“小贝贝,你确定是我占你的便宜,而不是你占我的便宜?”他凑近她耳畔,感觉她耳际的温度升高,他笑得奸诈。
贝贝感觉耳根辣辣地烫,他的气息喷洒在颈项上,更加烫……
“说话就说话,不用靠这么近,我没有耳背。”贝贝胡乱说着,掩饰自己的薄脸皮,真要命,三番两让这大帅哥自动贴过来,又刺激又……会不好意思的啦。
“哈哈哈……快把自己弄干净,我还等你给我选个贤良淑德的王后。”孤御?寒愉快地笑着走出去,又害羞又大胆的小女人!
……
好不容易将宫女都赶出去,贝贝放纵自己在温泉造成的浴池里温暖。
拍打着温温的水,她想起孤御?寒离去之前的话,有些气闷地念念有词:“选后选后,就想着你的美人,那么喜欢美人我选一大票给你。”
★
重新回到原地,孤御?寒早已经坐在那,这却只有他一个人,苍绝泪已经不知去向。
见她过来,他向她招手:“小贝贝,洗干净啦,过来闻闻还有没有酸臭味。”
贝贝撇了撇唇,心里想要跟他作对,身体却很自然地偎依过去,好吧,看在现在天气很冷,他的身体很暖,而且还是大帅哥的份上,她就让他暂时当她的抱枕。
搓着手,三两下爬上他所坐的软座上,她很自然地偎向他怀里,呼呼,真是暖得好舒服,不愧是“大暖炉”的家伙。
“孤御・寒,你闭上眼睛。”她抬头向他要求道。
孤御?寒靠着软背,享受着她的软香在抱,手指玩绕着她露出白绒帽外的发丝,嗓音也变得慵懒:“恩?为什么?不是要看表演吗?”
“我看就行了,你这个日理万机的大王就休息休息吧,选后的事交给我了,我一定会帮你选出最美最好的王后人选的。”贝贝一边说一点很认真地点着头,哼,她会选最差的那些!
“哎呀,快啦,闭上眼睛休息吧,尊贵的大王。你醒着会影响我的判断,你不是说了让我来选吗?君无戏言哦!”她再接再厉,伸出手去蒙上他的眼睛。
拿下她的小手,他圈抱了她一下,感觉她软软的柔胸贴着自己,真让人心痒难耐!他眯起邪邪的凤眸:“亲我一下我就听你的。”
亲……(二更)
望着他嘟过来的比例完美的唇,贝贝感觉胸口一阵热,吼,真是长得祸水!害她食指大动呢,好想亲……
“你想占我便宜啊,门儿都没有。 ”贝贝嘴巴说得傲,怎么样也要矜持一下下。
孤御?寒松开对她的禁锢,两手一摊,摆出任卿宰割状,眨眨眼,眉梢魅惑勾魂:“那让你占我便宜如何?”
看他的“娇态”,贝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明眸皓齿的璀璨笑容如雪天里最闪亮的星星。
伸手拽了拽绒帽,她摆出一个很勉强的表情:“看在你还算顺眼的份上,大爷就疼疼你咯。”
她嘟起嘴巴凑向他的,然后在他的薄唇上啄了好几下,然后快速退开,脸蛋红扑扑地看他:“亲完了。”
“就这样?”孤御?寒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描绘了一下薄唇,留恋她那蜻蜓点水的味道。
“不然咧,我都亲了你了,你该闭上眼睛了啦。”贝贝撅了撅嘴吧,眼神指责他不守信用,快点闭上眼睛,最好睡到不省人事,这样她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可依的名字抹掉。
孤御?寒摇摇头,不满意她的啄吻,挑剔道:“我不是教过你怎么亲我吗?重新来过,如果我不满意我就不闭眼睛了。”
闻言,贝贝的翦瞳狡黠地转了转,他喜欢那晚的吻是吧,嘿嘿……
她捧住他的脸,伸出舌头在他的唇瓣上舔了一下,然后转移阵地到他的脸颊上,沾口水!
孤御?寒的剑眉一挑,健臂一收,将她的软腰扣紧,唇角邪魅地扬起:“你真是不乖。”
说着,他霸气地覆上她的莲唇,不让她再继续作怪。
“唔……”贝贝让他吻得昏头转向,浑身软绵绵,差点让她窒息瘫倒。
隔了好久,他才放开,意犹未尽地轻啄着她娇嫩的脸蛋,看着她迷离水漾的双眸,他笑得邪恶:“吻是这样的,小贝贝。”
贝贝好不容易从他的吻中回神,努了努被人吻得红肿的唇,故作没事状:“亲完了就快闭上眼睛睡觉。”
“好吧,那麻烦小贝贝帮我选出最好的人选啦。”孤御?寒才说完,便把眼睛一闭,很舒服地靠向软垫,呼呼大睡起来。
如此爽快地睡着,让贝贝傻了眼……
★
认真地看着载有名册的奏折,贝贝研究得很认真,却始终不见可依的名字,奇怪了,一个候选妃子不见了,难道都没人发现吗?
不管了,被疏漏了更好!
拿起名册,贝贝聆听着下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不停地报着上台表演的佳丽的名字,她比对着奏折上的记载跟点评,心中犯嘀咕,每一个都美得像天仙,有才有貌,孤御・寒还真是好艳福!
她回头,朝正在熟睡的俊美男人瞪去一眼。
望着他如玉清透的俊彦,她吞了吞口水,妖孽啊,连睡姿都有着致命的诱惑,跟台上表演的美女怎么看怎么相称。
她郁闷地对着他的睡颜不满:“给你选多多,让你被女人给缠死,吵死,烦死!”
握着笔杆,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奏折上的名字,下笔很用力,以泄心头的郁火。
我跟你卯上了!
选后大会一完,贝贝就迫不及待地去探望一干佳丽。
才走到后宫门口,就跟苍绝泪碰个正着,她假装没看到想要绕过去,却让苍绝泪给拦住:“等等,这里是后宫重地,闲杂男人等不能进去。”
贝贝伸手拍下苍绝泪的手臂,昂起头理直气壮:“我不是闲杂人等,我可是奉王命御选后妃的人,比你还有理由进去。”
她朝他皱眉,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强烈的不友善跟轻视。不过,她也不会对他很客气的,她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过别指望她当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
苍绝泪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贝贝,就是不让她进去,虽然他知道王对这选后是逼上梁山,但是也不该由眼前这个人类来插手他们蛇界的事,还是堂堂赤焰国选后的大事。
“别以为王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起染房来,王只不过纯粹利用你来帮忙理他不喜欢理的事情而已。”苍绝泪说得讽刺。
贝贝的脸色变了变,跟他卯上了:“哎,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无礼,既然你知道是你、的、王让我帮忙理这件事,那就请你对我这个被大王钦点的人有该有的礼节。”
苍绝泪的瞳孔扩大,不服,却只能干瞪眼:“你……”
“我,我怎么样?难道我有说错吗?”贝贝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与苍绝泪的火眼对视。
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苍绝泪闷闷地哼了哼,然后越过贝贝离开。
贝贝朝他的背影作了个鬼脸,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
悄悄地躲在又大又圆的柱子后面,她瞄着里面风姿各异,却同样美得让人忍不住惊叹。
“咦?那不是马佳慧娴吗?近看更加美了!”贝贝啧啧叹着。
那一端,美女们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马佳小姐,想不到我们同时被选中,不知道最后还会不会一起呢?”美女上官盈盈的声音很娇柔,却带着刺。
“王后只有一位,上官小姐,你觉得呢?”马佳慧娴不答反问,很自信。
“没错,王后只有一位,不过……贵妃的位置倒不是只有一位,能否守住王的心,不是王后的虚位就是保障。”另一名美女插嘴。
贝贝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美人在聊什么,越听身体越向前,整个人都从柱子后面露出来也不知道。
马佳慧娴首先发现贝贝的存在:“你是谁?”
“是啊,你不知道男人不可以胡乱到这边来的吗?看你的色胆真要包天了!”上官盈盈对贝贝不屑一顾。
贝贝的眼珠子转了转,轻轻地清了清喉咙,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淡定:“我是奉大王的命令来安排众位佳丽服侍王的。”
其他美女们一听,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温柔娇滴:“原来是内侍臣,小女子有礼了。”
内侍臣?贝贝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看来这内侍臣应该就是专门理孤御・寒的风流韵事了!哼哼,还有专门的人给他安排美女,真会享受!
既然如此……那她就让他好好享受享受……流鼻血的滋味。
他咬牙切齿……(二更)
夜幕刚下,夜色很皎洁,儿很香。
贝贝探头进去大厅,看到孤御・寒正在和苍绝泪说着什么,她又缩回头,等待着……
好不容易等到苍绝泪离开了,贝贝才笑眯眯地走进去:“孤御・寒,我来服侍你就寝了。”
孤御?寒故作惊讶:“终于想起来我是你主子了吗?我这个主子整天找不到自己的仆人哪!”
“呵呵呵……我这不是来了吗?王您就宽恕我吧,我保证今晚会乖乖地侍候您。”贝贝打着哈哈,一边哈腰一边摆手相请。
他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子:“就你样百出。”
“王,请。”贝贝忍着爆栗子的疼,很正经八百地有礼道。
这下子孤御?寒觉得事有蹊跷了,他估量地凝视了她片刻,扬起薄唇:“那走吧。”
他开始期待这个小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了,竟然这么礼数周周。
贝贝见他率先走向寝宫,奸笑数声,等下就让你喷鼻血,让你彻底饱受美人恩!
……
走进寝宫,孤御?寒被眼前的装饰给傻了一下,他的寝宫怎么变得这么……有情调了?橘红色的薄纱飘舞,夜明灯也不似平时的光亮,而是散发着昏暗的柔光,把寝室点缀得很有暧昧的氛围。
他先是疑惑了一下,接而,狭长微翘的勾魂凤眸露出不怀好意的光芒:“小贝贝,你把我们的寝室装点得真美,我们去睡吧。”
说着,他伸手欲揽过她,却让她一溜烟躲开:“这是你、的寝宫!你是大王,自然会有人陪你睡。”
孤御?寒还没有反应过来,贝贝神秘地一笑,同时拍了拍手掌,清脆的音乐霎时间萦绕着他的寝室,很轻,很柔,催人入胜,紧接着,几个穿着薄纱的美女从某的垂帘中款款舞动而出,媚惑至极。
贝贝偷偷地瞄着孤御・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流鼻血,更精彩的在后头呢。
望着一个个美女掠过他面前的时候,都朝他抛了一个媚眼,孤御?寒的脸色便沉下几分,原来……这就是她的侍、候!
胸口的火越涨越满,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看得陶醉的人儿:“苏、贝、贝!”
突然让他在耳边这么吼,贝贝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啦?我可是很好心地给你安排了跟王后人选的第一亲密接触,你不喜欢吗?”
“喜欢才有鬼!你让她们穿什么样?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真是乱来!”孤御?寒气得俊脸阴霾。
他转而朝那些犹在弹琴跳舞的美女冷声下令:“够了,全部给我退下!”
美女们受惊地立即停下了所有的娱乐,欠了欠身:“是。”
贝贝感觉到她们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投向她的眼神好哀怨,让她惭愧不已。
道歉
突然让他在耳边这么吼,贝贝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啦?我可是很好心地给你安排了跟王后人选的第一亲密接触,你不喜欢吗?”
“喜欢才有鬼!你让她们穿什么样?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真是乱来!”孤御?寒气得俊脸阴霾。
他转而朝那些犹在弹琴跳舞的美女冷声下令:“够了,全部给我退下!”
美女们受惊地立即停下了所有的娱乐,欠了欠身:“是。”
贝贝感觉到她们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投向她的眼神好哀怨,让她惭愧不已。
“喂喂,你怎么可以把我好心的安排给撤了,你知不知道我了很多心思的。 ”贝贝指责他,心头却又为他摒退美女而感到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哼!你,出去。”孤御?寒气闷地别了她一眼,然后甩头走进里面,不再回头看她,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气极现出真身再吓晕她!
“来人,给我将这里弄干净。”在他的身影消失的帐幔里,传出很恼火的声音。
贝贝呆住了,他……刚才是让她出去?而且还好凶,这是她第一看见他凶。愣愣地站在门边,其他仆人快速地进来整理,她却浑然不理,只是茫茫然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心,若有所失。
在她发呆之际,英儿走过来拉她走:“苏公子,王让你离开呢,快跟我走啦,王虽然平时很温和,但是发起脾气来还是很可怕的。”
被动地让英儿拉着来到回廊外,贝贝吞了吞口水:“英儿,孤御・寒好像真的生气了?”
英儿点了点头,无奈地回答:“是啊,王生气了!而且还是你把王惹生气了,不过王对你算好了,要是别人惹王生气了,王会直接把他扔出去。”
喝!扔出去?太太太……血腥了一点了吧?孤御・寒有那么暴力吗?
“那我该怎么办?”贝贝歪着脑袋,很有良心地自我反省起来。
英儿烦恼地托着下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很少生气呢,可是一生气就会很恐怖,记得王有一生气可是把这个宫殿给摧毁大半呢,王的红火之焰力量强大得让她远远看着宫殿烧就觉得脚软。
“那……那要不然我去给他道歉咯。”贝贝很英勇就义地说,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让他生气了,还把她赶出来,呜呜呜,好没面子!
英儿连忙摆手,用一种很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贝贝:“不要不要,你现在要是出现在王面前,搞不好王会更加生气。”
贝贝不服气地瞪着英儿:“为什么会更加生气,我只是去给他道歉,说不定我向他道歉了他就不生气了。”
听贝贝这么一说,英儿急了,她干脆扯着贝贝手臂就远远离开:“我看还是让王冷静一下你再去道歉会更加好,走吧走吧,夜了,养好精神明天再来道歉。”
道歉?苏贝贝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去找茬的,一点都不像悔过的样子。
出浴美男
夜黑黑,风高高,周围很安静,最适合做偷偷摸摸的事了,咳……应该说是做秘密的事。
贝贝躲过宫女侍从,摸黑来到孤御・寒的寝室,亮晶晶的双眸在黑暗中眨呀眨:英儿说我只会让孤御・寒更加生气,这也太看不起人了,我现在就去给他道歉,等明天英儿起床后看到我跟孤御・寒和好如初,就不能再看扁我了!
小心翼翼地溜进寝室内,她轻手轻脚地靠近那张常在帐帘后面的大床,越是靠近,心跳便不受控制地越跳得快,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掠过他睡着时候的俊美睡颜,她的心跳更是如兔子在蹦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裸睡的习惯?她只见过他结实的胸膛,而且还是那么一小点的肌肉,不知道他的身材是不是跟外表一样让人流口水。
带着又紧张又期待地热烈想法,贝贝掀开帐帘,然而,那平平坦坦的被褥告诉她:床上没人!
“咦?人呢?这么晚了孤御・寒会去哪里?”
贝贝坐在床沿上,咬着手指,百思不得其解。
“喝,难道他去他的后宫宠幸美人了?”贝贝的眼睛陡然瞪大,还隐隐有些喷火。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便浑身竖起了一股酸酸的浓浓的……精神,猛地从站起来,她劈头就要奔出寝宫,抓奸去!
然而,她才走没几步,隐隐约约听到另一边的帐帘后面传来淙淙的水声,似乎有人在捣水?
她停下脚步,好奇转回头靠近去。
“奇怪了,孤御・寒的寝室里面还有温泉不成?怎么好像有暖气传出来?”贝贝疑惑地自言自语。
偷偷地撩开帐帘的一角,当她适应了里面的腾腾雾气的时候,她杏眼瞪得几乎没有突出来。
孤御・寒……在洗澡,而且还是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温泉湖里游耍着。更要命的是,他的身体……哇塞,一级棒的身材,肌肉的流线美极了,在水中一起一落,带起流淌的水光。
露出来露出来了!她看到……他的整个背后了,天!出浴美男!绝对的美男!养眼的裸男!
“哇……”她看得不亦乐乎,却也不忘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会发出声音。
孤御・寒尽情地在水中徜徉,不断变换着游泳的姿势,每一种都极尽完美帅气,仿佛在作秀给某人看!
他微翘的凤眸眯起,眼梢余光不时瞟向帐帘的那个角落,那里,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那眼中的迷恋彻底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其实从她一进寝室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的到来,毕竟……他薄唇勾出若有若无的邪气之笑,她身上的味道可非同一般,而且还是他特别熟悉的味道!
看到她的身体越来越倾进来,而她似乎还完全没有察觉自己的身体早已经不受帐帘的掩护了!
他的黑眸闪烁着着愉悦的笑意,看来……她似乎很喜欢他的身体……
就在贝贝看得浑然忘我之际,孤御・寒突然转回头,直直朝她看过来,故意绷起脸,嗓音有些不悦地低沉:“小贝贝,我记得我还在生气,而你……还敢来偷窥我洗澡!”
小气(二更)
他突然回头,突然瞪着她,突然说话,一连串的突然让贝贝受了一吓,前倾的脚跟一个不稳向前栽去……
“哎哎哎……”她胡乱抓着空气。
眼看她就要扑倒在地,温泉里红光一闪,孤御・寒瞬间闪身来到她身边,伸手一捞,将她圈进怀里,以免她跟地面来个最亲密的kiss。
贝贝本能地攀住他的肩膀,惊魂未定地呼呼:“还好还好,谢谢你啊!”
“嗯哼!”孤御・寒哑哑地闷哼一声,她软软的小手拍在他的裸肩上,还真是要命地让他热火朝天。
当贝贝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手心下,他的肌肤是……
猛然想起他该是在洗澡才对,那他现在岂不是……贝贝猛地抬头,对上他的脸,看见他的发丝还在滴着水珠,滴落在她放置他肩上的手背上,诡异的暧昧弥漫开来。
她的脸蛋瞬时通红,又尴尬又有些莫名的兴奋:“那个……哈哈,你要不要继续洗澡?”
“被你这样偷窥,我还能安心洗吗?”孤御・寒邪邪地笑望她,不怀好意地凑近她的脸,表情很勾人,话语却依旧不饶人。
她装傻:“哈……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是……哎呀,反正现在看都看了,你想怎么样嘛?”
最后,她决定坦荡荡地承认自己的“罪行”。
“不就是看一下嘛,那么小气干什么。”她小声嘀咕,浑然忘记了两人此刻的拥抱是多么危险。
孤御・寒耳尖听到她的抱怨,嗓音危险地扬起:“苏贝贝,你说我小气?恩?”
他的气息吹拂在脸颊上,倍感威胁,贝贝连忙赔笑道:“哪里哪里,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听错了,我没有说你不让我偷看是小气。”
“哼!”孤御・寒懒懒地翻了翻白眼,她还真会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还在生气吗?”贝贝小心翼翼地问他,他带水的俊脸性感极了,让她的视线从头到尾都舍不得离开。
孤御・寒坏坏一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生气了。”
他圈紧怀中的人儿,让他们的身体契合无缝隙。
感觉到他有力的身躯紧紧贴着自己,阵阵危险的讯息透过他有力的拥抱传递过来,贝贝浑身绷紧,不敢动弹:“什……什么条件?”
孤御・寒将她迟来的娇羞尽收眼底,她桃红的怯怯勾挑着他狂烈的心弦,他霸道地压上她的红唇,以吻封缄:“吃了你之后,我的心情就会非常好!”
“啊……唔……”贝贝反应不及被吻个正着,等她的脑海将他的话语消化之后,她开始胆怯地挣扎。
“喂喂……唔唔……”她的纤手拍打着他的胸膛,然而,落手却烫得很,烫得她的手也无力。
孤御・寒反手一抓,便将她作乱的小手握住,让她动弹不得,不然……让她的手这样作乱下去,他只会更快热火焚身!
我很行!
两人的接触越来越火辣,迷迷糊糊之间,贝贝感觉到孤御・寒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所到之皆让她感到一团火在燃烧。
脑海之中的警铃敲得越来越响,她努力抗拒浑身细胞在呐喊着沦陷,抓住最后一丝理智用力推开压着她的俊男:“不行,孤御・寒……”
“不行?你说我不行?小贝贝,我会让知道,我是多么行!”孤御・寒轻易地压制了她的乱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笑得邪恶极了。
他脸上的表情太邪,太……坏,那种吃定她的霸气让贝贝的心在发软,这样的他看起来很man!让人很冲动地想要靠过去……
天啊地啊,我究竟在想什么啊,都要失身了,我竟然还在哈帅哥!贝贝狠狠地唾弃自己一下。
“喂喂,孤御・寒,我跟你说哦,我我我……是男人!”贝贝说到最后,嚷着一个最破烂的理由。
孤御・寒自她的颈项抬起头,黑眸灼热含笑:“是吗?那我们一起来验证你的性别看看。”
“不……唔……要……”贝贝的抗议被他如数吞进口中……
胶结着她的嫩唇,他嗓音磁性沙哑:“我的小宝贝,我知道你要。”
说完,他再也不给她任何机会去做些想些多余的事情,从这一刻起,他会让只想要他!
贝贝感觉自己陷在软软的被褥里,就好像在腾云驾雾,很柔,很轻,很舒服,美妙的感觉让她沉醉了。
夜,很,月亮,很圆,风,很安静……
翌日,阳光朦朦胧胧。
贝贝在睡梦中挪动身子,贴近暖烘烘的热源,顺便将脸蛋摩挲了一下温温的抱枕,唇边漾开一抹无意识的满足笑容,好舒服。
孤御・寒的呼吸喘了一下,没好气地瞪着他怀抱中的睡美人,敢情她还在美梦中!却不知道他现在欲火焚身,这小妮子睡觉一点都不安分,老是动来动去挑逗他。
看着她睡得红扑扑的脸蛋,他的心弦再瘙痒起来,昨晚的记忆很清晰,他甚至可以轻易在脑海中勾勒出她身上的线条,描绘出她媚人的表情。
哦哦哦,想着就让他的火热急速飙升!
不喜欢自己一个人醒着,他的黑眸掠过顽皮,搁置在她腰际的手开始乱来……
他的不安分很快地让贝贝皱了皱秀眉,她动了动身子,嘴里模糊不清地嘟哝:“不要吵我,我还要睡。”
她翻了一个身,远离孤御・寒的怀抱,朝床里面挪去,顺道将被子一起卷走,孤御・寒的身体霎时间感到一阵凉意侵袭,他瞪着她卷成肉粽样,跟着靠过去,稍稍一用力便将她的被子扯过来盖住两人。
“别闹了啦,再闹踹你出去!”贝贝感觉又让人骚扰了,她的眼睛始终不肯睁开,只是撅起嘴巴威胁。
孤御・寒愣了愣,随即不服气地锁住她睡得依旧香甜的脸,他的“攻击”看来太轻了,哼哼!
他啄了啄她的嫩脸:“小宝贝,我们来玩点刺激的!”
说完,他便竖起两只手指,在她的腋窝中捣乱……
“哈哈哈……谁……谁骚我痒?”几乎是立即地,贝贝便发出本能的反应,眼睛也在同时睁开。
别想赖账!(二更)
“孤御・寒?你你你……哦,哈哈哈……”贝贝扭动着身腰,躲避他的一阳指。
孤御・寒眯起眼睛,望着她不经意露出来的美肤,黑眸开始变。
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目光转变,贝贝低头一看,连忙拉起被子将自己重新盖住,只露出一两只骨碌碌的黑眼:“孤御・寒,你……我们……哦疼……”
她才安静下来,便感觉到身子酸疼得厉害,昨晚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她的粉颊迅速飘红,视线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要死了,他们真的做了!
孤御・寒见她不舒服地皱眉,他伸手过去重新将她圈入怀中:“哪里疼?”
“全身都疼啦!”贝贝化害羞为怨责,说话声音大了,就不用尴尬了。
接收到她含怨的目光,孤御・寒吻了吻她的额头,伸手按摩起她的颈项:“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贝贝胡乱地点点头,眼睑低垂,掩盖住她此刻纷乱的心思。哎呀,烦死了,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嘛,现在要怎么办?难道要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他负责?不好吧,她不想一辈子留在这里的,她还要等机会回家……
“在想什么?”孤御・寒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直直探索进她的眸底。
贝贝拿开他的手,瞪他一眼:“在想要你怎么补偿我啦!”
“补偿?”孤御・寒的眸色变了变,按摩的手停了下来,黑眸变得有些锐利,难道她也想要向他要金银财宝?还是要当王后?
“废话,你占了我便宜耶,难道不该做点补偿吗?别告诉我你想吃干抹净赖账!”贝贝恰北北地点了点他的胸膛。
孤御・寒静静地望着她,许久,他淡淡地开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贝贝才想开口,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想要什么。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诉你。”
“好吧,那你慢慢想,只要我做得到的都可以。”孤御・寒有些失望,失望她竟然也开始向他要求。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而转变,但是她的确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似乎欠佳,搞什么嘛,她才只是说说补偿而已,他就不高兴?真小气,要是她真提出具体的什么来,他是不是要跟她拉长脸。
哼!帅哥还真是小气!他不爽,她还委屈咧。一大清早闹她不让睡觉,身体酸得要命呢。
越想越火大,她干脆起床,拿起衣服就穿上,脸上的表情摆明了她现在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在她迈开脚步之际,孤御・寒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不喜欢她离开。
贝贝挣脱他的手,语气有点冲:“回去补眠啦!”
离开之后,她站在宫廊上,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没有他的身影,她有些失望地踢了踢脚,心头酸酸闷闷的,讨厌鬼!一时热情一时冷漠,阴晴不定的更年期男人,不理你!
她是女的!
贝贝走着走着,突然不想回去睡觉了,心里烦闷得很,忽然想找个人说说话。
左右思考了一番,她想起那个会说话的石头,精神一振,心思飞到探险那一去了。
熟悉地拐着弯,她很快便来到石头所在的地方,看到那块圆柱子的石头安安然然地放在石桌子旁边,她高兴地奔过去。
猫下身子,她拍了拍石头:“嘿,石头老兄,我来找你玩儿啦,谢谢你上牺牲肩膀让我踩啊,你这么好心,我们是朋友了!”
接着,她特意停下来等待石头回答,然而她等了许久都不见石头跟她说话。
她纳闷地拍得大力了一点:“喂喂,石头老兄,起床咯,太阳晒屁股了。”
还是没有回答,贝贝偏头思考着,疑惑不解……
“白痴的人类!”苍绝泪站在不远,嗤笑地看着贝贝跟石头称兄道弟。
贝贝缓缓站起来,侧首瞪向苍绝泪,腮子鼓鼓:“苍绝泪,我警告你,姑奶奶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
苍绝泪不以为然地冷哼:“住在这里不舒服就离开,没有人留你。”
“不好意思,我住在这舒服得很,有吃有穿,茶来伸手饭来张口,逍遥自在。”贝贝故意说得得意洋洋,一副很享受的模样,然而,内心里,她感到有些受伤了,因为孤御・寒今天早上也没有留她,他的态度让她感觉心里很不好受。
气死了,她干嘛在意他,既然他不理她,她也不要理不就好了吗!
“哼,当人家的玩具也当得这么开心,真厚颜。”苍绝泪睥睨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贝贝感觉脑门被锤了一下,嗡嗡地,但是很清醒,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变成什么玩具了?
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悄悄地跟上去,想要跟着苍绝泪,因为……她要弄清楚那让人浑身不舒服的两个字“玩具”的意思!
苍绝泪来到御书房,恭恭敬敬地行礼:“王,属下有事奏报。”
“说吧。”孤御・寒放下手中的宗卷,懒懒地靠向垫背。
“王,您不能再让苏贝贝留在这里了……”
苍绝泪还没有说完,英儿便莽撞地冲进来:“王,您受伤了吗?伤在哪里,很严重吗?伤口流血沾到被褥了,奴婢请御医……”
“停!那不是我的血,是贝贝的。”孤御・寒邪邪地扯了扯薄唇,想起她的美妙,俊脸如沐春风。
苍绝泪端详着王的表情,脑子转得飞快,等他终于想通的时候,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王,苏贝贝是……女的?”
“我有说过她是男的吗?”孤御・寒乐于揭穿贝贝的身份,他越来越期待看到她穿着女装的模样,更加喜欢她身着飘逸的裙装跟他走在一起!
有点伤心
英儿更是惊呆了:“苏……苏公子是是女的?”
“嗯哼,英儿,你可以下去了。 ”孤御・寒随意地摆了一个躺卧的姿势,舒服地想睡觉。
苍绝泪足足呆愣了好些时间才回过神,想到王跟苏贝贝的事情,他慎重地凛了眉,脸庞却有些尴尬地红:“王,您跟苏贝贝……你们真的……”
“苍绝泪,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吞吞吐吐了?”孤御・寒微微睁开烁亮的凤眸,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地调侃道。
惨了惨了,王竟然跟人类做了那档子事,真是……要乱了秩序了!
“王,您打算……怎么安排苏贝贝,要……娶她吗?”苍绝泪小心翼翼地问,希望王千万不要存有这样的念头,不然只会更加乱,因为苏贝贝迟早会受孕的,有违秩序。
孤御・寒的剑眉拢了拢,直觉排斥成亲,他漫不经心地伸手玩弄着椅把:“我有说要娶她吗?”
他很喜欢跟苏贝贝一起没错,但是娶她……他倒没有想太多,只想着喜欢苏贝贝跟在身边。
听到孤御・寒这样说,苍绝泪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王不是非苏贝贝不娶,不然事情就难办了,王对于认定的事情固执起来让人不敢不恭维,他得趁王还没有让苏贝贝完全迷惑了心智的时候将苏贝贝撵走。
……
贝贝藏身在窗子下,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当她听到孤御・寒毫不犹豫地说不娶她的时候,她的心抽了一下,一种很疼的感觉摄住她。
伸手捂住心口,贝贝发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偷听的兴致,她沉默地远离开御书房,脑袋有些空空的,不知不觉来到一特别的宫廊,为什么特别,因为她看到了跟孤御・寒的宫殿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这里有很多侍卫在把守。
她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不想让侍卫发现自己,现在她在这皇宫里好像真的不受欢迎。
紧接着,她听到有人在交谈――
“看着点,出了宫之后更要提醒十二分精神,这都是王的批示,你们得安全无误地送到各地方的官员手中。”一名看似头头的侍卫对着其余书名士兵吩咐着。
“是。”
不一会儿,士兵们便上了马车,宫门随之打开,马车很快飞奔出去。
“原来这里是宫门了。”贝贝喃喃自语,乌黑的瞳眸远远望着那道高高的宫门,若有所思。
……
回到她住的宫殿,孤御・寒迎面走出来,神色好像有些急:“你一早上都去了哪里?英儿说你整个早上都不在宫殿里,你跑到哪里去了?吃过早膳没有?穿这么少,会着凉。”
贝贝懒懒地抬眼看了看他,不咸不淡地回答:“就随便逛逛。”
见她的态度有些懒散,孤御・寒皱了皱眉,思了一下,精明地想到早上自己对她的冷淡,想必这敏感的小妮子定是跟他闹脾气了。刻意避开谈论早上的话题,他凑近她的脸,跟她逗笑:“怎么啦?怎么生气了吗?”
“没有,我肚子饿,想吃饭了。”贝贝三两拨千金,语气有些闷,却不承认自己心情不好。
鸠占鹊巢
满桌子的山珍海味,要是换了平常,贝贝一定会笑眯了眼,可是今天,她却只是一直用筷子在搅着碗中的白米饭,不曾注意到自己根本就一直在吃着白饭。
孤御・寒皱起俊眉,不喜欢看她这样没精打采的模样,他夹了她最爱吃的菜到她碗中。
“谢谢。”贝贝很被动地礼貌。
“小贝贝,你不舒服吗?”才说完,孤御・寒的手便覆上了她的额头。
贝贝反射性地挥开他的手,声音不自觉有些激动:“别碰我啦。”
真的不对劲!
孤御・寒挑挑眉,伸手一捞,便将贝贝从她的座位上抱到他的腿上,薄唇贴近她的嫩脸,霸气地道:“谁惹我的小宝贝不开心了?告诉我,我把他逐出王宫去。”
贝贝挣扎了几下,还是只能被他稳稳抱住,她有些怄气:“要是你惹我不开心呢?”
哼!看他是不是要把自己这个当王的给赶出王宫去。
“那就全部人一起滚出王宫!”孤御・寒一本正经。
他倒是很会迁怒嘛,贝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想让我成为这个国家的千古罪人吗!”
“哈哈哈……我怎么舍得呢,我的小贝贝只会是千古美人。”他重重吻她的脸颊一记。
贝贝推了推他俊美的脸庞:“不要乱亲人家。”
孤御・寒的黑眸闪烁着邪恶,眨了眨,故意暧昧地咬了她的耳垂一下:“小贝贝,咱们什么事没做过呢,都这么亲密了,害什么羞。”
耳垂上的湿热,他刻意逗弄的话语,让她的脸蛋轰一下烫红:“你你……你说什么啊,离我远点啦,色坯子!”
“恩?你敢说本王是色坯子?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要藐视我的威严了,看招!”孤御・寒闹着她,手指不断在她的腋窝下搔痒。
贝贝像泥鳅遇到油锅一般跳起来:“哈哈哈……不要,哈哈……好痒,孤御・寒你个卑鄙小人……”
笑闹之中,她很快地将那些不愉快的情绪给抛到脑后。
……
夜晚,贝贝裹紧身上的睡衣,快步走向暖暖的床榻,谁知道她才掀开被子要钻进被窝里,一张帅到无法无天的脸庞突然露出来,把她吓了一跳。
“哇啊,孤御・寒,你干什么躲在我的床里?”贝贝瞪着那个鸠占鹊巢的男人。
孤御・寒笑眯眯地伸手一把将她拉上床:“我来给你暖床啊,你看你的手,冰冰的,你一定很冷吧。”
说着,他自顾自地将她的手放到嘴边呵气。
虽然很想依赖他的呵在手上的温暖,但是贝贝还是很用力抽回手,义正言辞:“孤御・寒,你不能睡在这里,要暖床回去你的寝宫里暖你自己的床!”
他黑眸一眯,伸手勾住她的软腰,让她跌倒在他的胸膛上:“小贝贝,我非常不喜欢你这丫连名带姓地叫我,来,叫我寒。”
谁理他喜欢不喜欢!
贝贝嘟起嘴巴,倔强地反驳:“我不要,我们好像不是太熟!”
想起他在御书房说的话,她就浑身不舒服,她决定了,以后要跟保持距离,等她可以回家后就把他从记忆中踹掉,谁稀罕他来娶啊!
不乖,吃了你!
孤御・寒危险地眯起黑眸,俊彦不高兴地黑下:“小贝贝,你说什么?我们不熟,恩?不要叫我的名字,恩?”
看她急于跟撇清关系的表情,他就感到不爽极了。
见他的脸色不对,贝贝很孬地发现自己有些怕他严厉的眼神,却不想退缩:“本来就不熟,你是主我是仆,怎么可以用名字来互称,宫里的人会说我大逆不道,我可不想冒着随时给人抓起劳改的危险,而且让堂堂大王睡在我床上,简直就是降低了你尊贵的身份嘛。 ”
她喋喋不休地数出完美又正当的理由,很理直气壮。
然而,听在孤御・寒耳中却是刺耳极了,他一个翻身将她压住,黑眸危险地眯起:“小贝贝,你说话越来越不可爱了,也越来越不乖了!”
“你……你不要压着我啦,好重,起来。”贝贝推拒着他,脸上残留着他喷洒而来的热气,带来淡淡的酥麻,让她不禁想要退缩。
故意更加贴近她,孤御・寒跟鼻子碰鼻子,眼睛对眼睛:“小贝贝,你的手这么热情在我身上乱来,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呢?”
“孤、御、寒!”贝贝杏眼瞪着上方的眼睛,喷火焚烧他。
吼!这男人还要不要脸啊,黑得也能说成白的,而说得……那么带有颜色!
“小贝贝,我刚刚已经说了,叫我寒。”他的嗓音危险得诡异,黑眸迸射出威胁的灼光。
对上他阴暗胁迫的瞳光,贝贝咽了咽口水,他看起来还是很轻侃,但是他的眼神却让她感到头皮发麻,仿佛威胁着随时要把她拆吞下腹一般。
她很孬地气势弱了下来,却还是不想顺他的意的左右而言其他:“那个……咳……孤御・寒……”
“叫寒。”他的声音更加柔了,却也越发有压力了。
“我我……”贝贝吱唔着就是叫不出来,叫得那么亲密她会浑身起疙瘩,事实上她才找到溜出去的宫门,准备策划走人了,留在这里心里闷!
看她的眼睛对着他,焦点却不知又落到何方去了,孤御・寒心情一阵恶劣:“小贝贝,看来你是学不乖了,无妨,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慢慢磨。”
说着,他邪恶地勾唇,在她终于回神之际伸手在她的腰侧一拉,顿时,她身上的睡袍马上松垮垮的,她觉得冷气很快地通过松松的衣服缝隙侵进来。
贝贝打了个寒颤,同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她手忙脚乱地揪着衣襟:“孤御・寒,喂喂喂,你的手放在哪里,孤御・寒……唔……”
不想再听到她连名带姓地叫自己,孤御・寒很用力地吻上她张张合合的莲唇,恣意夺取她的甘醇,他狂野气息顿时灌满她的唇瓣。
“唔唔……寒,阿寒,唔唔……我叫了我叫了……”贝贝困难地发出声音,晃动脑袋躲闪着他炙热的吻。
孤御・寒温暖的大掌放肆地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游移,酷酷地更加用力吻她,唇齿厮磨:“我的宝贝,现在才来说……太迟了!”
不多久,贝贝的反抗渐渐越来越没力,只能随着他的热而浑身发软,瘫软在他制造的阵阵爱潮里。
要抓人了?
早晨,贝贝腰酸背痛地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脑子渐渐清醒,当昨晚的缠绵如潮水涌入脑海的时候,她猛地睁大眼睛转头看。
没人!
说不清楚心中的感觉,只觉得很闷,不希望他还在她的床里,却又感到孤单。
拍了拍额头:“苏贝贝,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你的脑子能不能想点开心好玩的事情!”
不行,她不能再留在这里,孤御・寒那卑鄙小心老是用美色迷惑她,他太危险了,美男只能看不能靠!
快速梳洗完毕,她冲出房门,准备探路布棋局去也。
谁知道在她经过一走廊的时候,看到孤御・寒跟苍绝泪向她的方向走来,其中还有一名看起来很老却很健朗的白发老爷爷。
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贝贝动作迅速地躲到一边的假山后面,屏息凝神地等待着他们走远。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听到苍绝泪的声音:“王,侍卫们回报说还没有找到何可依,请问是否要增派人手?”
“随便吧。”孤御・寒的声音懒懒地。
长老显得有些着急:“王,即使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要抓住啊,说不定何可依就是王的命定新娘。”
“这件事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这种小事由绝泪来负责就好。”孤御・寒打了个呵欠,他们这么一大早找他就是为了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啊,真无聊,呵……还是回去跟小贝贝暖被子比较舒服。
“……王……”苍绝泪继续说着什么,但是贝贝已经听得不清楚,因为他们已经走远了。
从假山后面钻出来,贝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暗忖,他们好像要抓可依,不行,不能让他们抓到可依。
她转了转乌黑的眼睛,决定跟上去探个究竟,看他们准备怎么抓人?
……
不远不近地紧紧跟着他们三人,贝贝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却总是听不完整,她心里直发急。
跟踪了一段路之后,孤御・寒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俊庞凛起,黑眸有丝警惕,有人在跟着他们!
苍绝泪也感觉到了,被跟踪的感觉太明显了,身后总是感觉有人在盯着,他拢起浓眉:“王,有人在跟踪我们。”
“啊?难道有外人潜入王宫了吗?”长老也变得谨慎。
跟在后面的贝贝见他们停了下来,她吓了一跳,立即闪到一边躲起来,怕被他们给抓包。
过了一会儿,孤御・寒与苍绝泪他们交了一个眼神,然后继续往前走,若无其事地继续谈话。
贝贝偷偷地伸出头探望,见他们好像没有察觉什么继续向前走,她暗暗庆幸,轻轻地举步又跟上去,这她小心地换了一边来跟踪。
前面,孤御・寒侧眸与苍绝泪对看一眼,点点头,然后三人快速地回头。
撞墙……
贝贝看他们突然回头,她的心差点漏了半拍,吓得不知所措,于是反射性地往一边飞身躲去,然而很不幸地,她飞出去的方向正好堵着一根大圆柱子,她就这样直直地跟柱子来个最亲密的拥抱。
“哎哟,疼疼疼疼……”贝贝伸手捂住额头,忍不住哀叫出声,声音压得很低,让她忍得咬牙切齿,以为这样前面的人就听不到。
孤御・寒等人忍俊不禁地发笑。
“小贝贝,你一大早就这么依赖我啊,舍不得离开我就说嘛,不用这样偷偷摸摸地跟着来。”孤御・寒来到她面前,双眸戏谑地俯视她,眸光扫视着她全身上下,仿佛可以看透她的每一根骨头,在确定她只是撞伤了一点而已,他的悬起的心松了。
“谁依赖你了。”贝贝放下手,昂起头瞪他,额头红红的一块一清二楚地映入他的眼帘。
孤御・寒看着她额头上的红色印痕,瞳孔缩了缩,心隐隐发疼,他伸手将她拉过来,轻触她的额头,嗓音突然放得很柔:“很疼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来撞撞试试看疼不疼。”贝贝朝他龇牙咧嘴,感觉他的手在额头上按摩得还挺舒服的,忍不住更加靠近他。
苍绝泪隐忍着火气,眼睁睁地看着王跟苏贝贝这样亲近,忍得脸红耳赤,他伟大的王啊,竟然让苏贝贝吃得死死的样子。
长老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视线落在贝贝身上,炯炯的眼睛锐利无比:“这位小哥好面生,请问是在哪一宫的?”
最近传言王跟一位小男孩走得很近,甚至于有断袖之癖之说,难道是眼前的这个“男孩”?不过……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孩,而且还是一个人类!
这可不得了,王怎么可以跟人类走得那么近。
贝贝转眸向长老,让他锐利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过还是老实地回答了:“我是大王的宫里的。”
闻言,长老的眼神更加了,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打量着贝贝,根据王的表现,似乎很在乎这个女孩,暂时不方便说太多。
孤御・寒对于两个下属的反应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专心地给贝贝揉着额头,暗中运功于掌心减轻她的疼痛,不然她怎么可能那么舒服,早痛得哇哇叫了。
“还很痛吗?”他低头给她吹了吹。
灼热的气撒在额头上,贝贝感觉心弦颤了颤,有些不自在:“没事了,谢谢啦。”
说完,她很快地退离他,心跳突然变得有点快,他突然变得好像很……温柔?让她有点熏熏然,危险危险,可不能忘记他平时是多么恶劣地捉弄她笑话她。
“小贝贝,你在想什么呢?”孤御・寒见她又神游太虚,他有点不爽地凑近她脸,咬她的小琼鼻一口。
“哇啊,你干什么啊。有人在……咦?人呢?”贝贝捂住鼻子,眼睛左右看,刚才那两个人呢?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孤御・寒伸手搭上她的肩膀,揽着她走,为她的疑惑解释:“刚才我已经让他们退下了。”
衣服掉了
华丽的殿堂内,突兀地传出一声声尖尖的惨叫声。
“啊……你们不准脱我的衣服,喂喂喂……我不脱……”贝贝手忙脚乱地拉扯着身上被褪地七零八落的男装,企图作死前挣扎。
以英儿为首的宫女们却铁了心要剥了贝贝的男装,她们七手八脚地将贝贝抓得很近,让她连动一下都费力得很。
“英儿,你不能这样对我,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贝贝急急地看着英儿。
对贝贝的哀号充耳未闻,英儿微笑着继续手中脱衣的动作:“贝贝小姐,你才不是男的,王说你是女的你就是女的。”
原来孤御・寒出卖了她,气死了,他带她来这里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孤御・寒,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敢叫人脱我衣服,你死定了!”贝贝挣脱不了,只能浑身不自在兼脸红耳赤地让人扒个精光,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光溜溜过,即使这些人都是女的她也会感到浑身疙瘩在竖起,真是XX的!
“小贝贝,你不喜欢让她们侍候吗?那我亲自为你脱咯。”孤御・寒气定神清的声音就在厚厚的帐帘外,仿佛随时都会掀帘进来。
贝贝杏眼圆瞪,凶悍的目光直直射向那不禁用的帐帘,咬牙切齿:“孤御・寒,你敢进来试试看!”
“啧啧啧,小贝贝,你很不听话啊,不是让你叫我的名字吗?现在叫一遍,不然我就进去。”说到最后,孤御・寒威胁。
贝贝握紧拳头,很不想屈服,骨气跟示弱在心中挣扎着……
“小贝贝,我要进去罗。”外面继续传来让人吐血的威胁。
吸气再呼气,贝贝最后泄气地耷拉着肩膀,她妥协行了吧。
不过为了发泄郁闷,她转了转黑瞳,然后清清喉咙,故意尖着嗓子娇滴滴地让人起鸡皮:“寒,请你在外面稍候,人家马上就好哦。”
嗓子尖细得诡异,让人听着就感到恶寒,至少围着她的宫女们就露出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虽然看不到孤御・寒的表情如何,不过看宫女们浑身打冷颤,她的心终于爽了一下。
变了调的唤声听起来的确不太舒服,孤御・寒掏掏耳朵,俊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暗忖,真是个鬼丫头,不过……他喜欢,不管她用什么声音叫他听起来心情都舒服。
……
贝贝让宫女摆弄着,一会儿给她穿上累赘的女装,一会儿把她的帽子给摘下,然后蹂躏她的长发,弄得她头昏脑胀,最后干脆认命地让她们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地昏昏欲睡。
“好了,贝贝小姐真漂亮。”英儿高兴地一拍手,很得意自己的杰作。
宴会(二更)
“小贝贝,你穿这样真漂亮!”孤御・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来。
突然冒出他的声音,贝贝立即转身,对上他闪闪发亮的黑眸,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竟然感到有点羞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说她漂亮……她的心跳不禁噗噗响,女儿的娇态染上腮子。
将她的娇憨尽收眼底,孤御・寒漾开俊美的笑容走向她,抬起她的下颚,他的眸光流转着醉人的涟漪:“小贝贝,你很漂亮。”
熏炉的淡香萦绕着微微卷动的垂帘,带来些许熏意,贝贝感觉自己的心情仿佛随着那飘动的帘子在浮动,这样的感觉让她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唇瓣张了又又合,始终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羞窘地望着他炽热的黑眸,口干舌燥。
孤御・寒很享受地欣赏着她难得的娇羞,忍不住恶劣的本性出声调侃:“小贝贝,是不是对我的赞美感到太荣幸了啊。”
终于受不了自己的忸怩,她伸手很用力地推他的胸膛一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稀罕你的赞美。”
吼,美好的气氛一下子就让他的毒舌给破坏了,扼腕哪,她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有点古香古韵的味道了。
“好,不稀罕我的赞美,那我们出去让别人赞美一下。”孤御・寒顺手揽住她的软腰便带她走出去。
贝贝一路想要挣扎开他的搂抱,只是徒劳无功,他的手就像磁铁一般紧紧地吸附在她的腰际。
“你要带我去哪里啦?”贝贝不服气自己得乖乖跟着他走。
孤御・寒侧首,轻笑安抚:“别急,就到了。”
拉扯间,他们来到一座宫殿里,很多人坐在里面,俨然在等候着孤御・寒这个大王的到来,殿堂里美酒佳肴,声乐悦耳,看情况似乎在设宴,。
“王,万安。”众人齐刷刷地行礼。
贝贝站在孤御・寒身边,感觉别扭极了,她的眸光不着痕迹地环顾了一下席间的人,有大臣,有美女,很多很多美女,包括那天被她选出来的佳人,这是什么宴会?
孤御・寒朝众人摆摆手,然后搂着贝贝走向属于他的上座。
众人的目光落在贝贝身上,好奇,疑惑,羡慕,妒忌……种种目光胶结在贝贝身上,她感到浑身不自在极了,扯了扯孤御・寒的衣袖,她小声道:“喂,我不要和你一起坐。”
她看到他们走向的位置那里明明就已经坐了两个美人,干嘛还要她去锦上添!而且她发现很多坐在他周围的女人她都没有见过的,哼!肯定是他的后宫了!
贝贝的视线开始在席间寻找最近的空位,不经意地与某些女人的目光对上,她们看着她的目光都像跟她有仇一般,刺得她背脊阵阵凉。
孤御・寒皱眉看着他座位旁边的两名妃子,他的视线落在邻座的长老身上,见长老有意躲开他的目光,他随即明白长老是故意安排她们的妃嫔坐在那里的。
显然长老故意不给贝贝留位置了……
立贵妃
趁着孤御・寒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松神的时候,贝贝很快地挣脱他的禁锢,溜到她瞄准的位置……苍绝泪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等孤御・寒望过来的时候,她早已经坐得安安稳稳了,有点心虚地不敢看他,她干脆鸵鸟地看着桌满上的山珍海味。
众人很安静地看着一幕,没人敢出声,都在等待着宴会宣布开始。
孤御・寒收回视线,薄唇依旧噙着漫不经心地笑,潇洒地走向他的位置,只是,在他落座之前,他不着痕迹地望了贝贝一眼,她刚好抬起头与他的目光碰个正着。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的眼神很明显地告诉她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她。
很快地,宴会的气氛热烈起来,歌舞升平,酒杯相碰……
“哎,这是干什么?”贝贝终于忍不住问旁边的苍绝泪,尽管他一直把她当透明的,但是她把他当实在的就好。
苍绝泪淡淡扫她一眼,解释得有些故意:“这是专门为王立妃而设的朝宴,赤焰国的后宫一向都是先立了妃子,然后再挑出最端庄贤淑的当王后。这些在选后大会上选出来的佳丽等一下都会被册封为妃,即使以后不能升格为王后,也是王的女人。”
话音刚落,他好像觉得还需要说些,于是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贝贝:“王的女人何其多,会贪新鲜感是常有的事。”
贝贝轻哼一声:“哦,原来是立贵妃啊。”
那他把她拉来干什么?来看他立妃吗?
心头感到又酸又火,臭男人,风流鬼,他究竟把她当什么了……
她又委屈又气愤,就连把心底的说了出来让苍绝泪听了去也不知道。只顾着泄愤地用力握着杯子,目光凶凶地瞪向孤御・寒,只见他现在正在跟他身边的两个美人说说笑笑,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王说你是他的宝贝玩具。”苍绝泪佯装好心地告诉她。
“玩具?他竟然跟你说我是他的玩具?”贝贝扭头对着苍绝泪,瞪圆眼睛,难怪之前苍绝泪就讽刺她说她当别人的玩具也当得很开心!
苍绝泪对她的怒火无动于衷,只是继续品尝着他的酒,再也懒得理她,反正他的话已经起到作用了!
贝贝喷火的目光射向孤御・寒,见他跟他身边的美女谈笑连连,那两个女人还趁机靠得他很近,他一点拒绝的意思的没有,还笑得那么色,俨然醉在美人堆里了!
孤御・寒举杯轻啜,虚应着身边的两名美人,眼梢余光留意着贝贝的一举一动,见她眼神喷火地瞪着自己,不时愤愤地盯着他身边的两名妃子,他扬唇一笑,举杯向她敬了一下,果真见她反应激烈地撇开头。
哈,这小家伙吃醋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出宫
“王,您是不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了,您好久都没有来看人家了。”左边的妃子含怨带媚地瞅着孤御・寒。
“王,听说您最近很宠一个女人,是坐在苍侍卫旁边的那个吗?王喜欢她哪一点嘛,您看马佳慧娴妹妹不是更加有风情吗?”右边的妃子美眸波光流转,借此讽彼。
孤御・寒淡淡地扬眉:“哦?”
真想掏掏耳朵,怎么越来越找不到以往享受美人的娇嗓子的感觉了。
……
贝贝的眼神由火转冷,他们以为她是聋子吗?不用故意朝她说话她也听得到!
宴会进行到*****,文官奉上名册给孤御・寒御封妃号,歌舞也越发激昂,贝贝的心情却急速冷却,她看着被文官挡住的孤御・寒的方向,片刻,她抿了抿唇,起身离开宴会这热闹的宴会。
孤御・寒接过文官的奏折,俊眸染上不耐烦,他真不该陪这些大臣玩这的游戏,也罢,就让他们再自以为是地得意一下吧。
哼,他可从来没有说过会点妃!
放下奏折,他的视线扫了马佳慧娴等人一眼,看到她们眼中爱慕的光芒,他暗暗决定,明天就让这些闲着没事给他找麻烦的大臣们去忙千里送佳人吧!
★
贝贝气闷地一边搜着孤御・寒的寝宫,一边咒骂:“风流鬼,色坯子,讨厌鬼……我偷光你的金银财宝去,让你变成穷光蛋,看你拿什么养女人!”
结果搜来搜去,就是看不到半点古人所谓的银两,她有点丧气起来:“难道我真要两手空空地离开?那我岂不是饿死路边,这么白痴的事不干,可是没有银两……”
忽然,她的视线落在一颗夜明珠上,她眼睛一亮:“有了,拿这个去当了就有钱了!”
她找来一块黑布将两颗夜明珠包起来,揣进怀里,转身就想离开,才走两步,她想了想,决定留下银货两讫的条子给那个臭男人。
拿来毛笔,她歪歪斜斜地写了一行字:大暖炉,你的夜明珠我拿走了,这就是我要的补偿,咱们以后互不相欠!虽然我觉得还是很吃亏,但是看在你提供暖被的作用上,我就不多计较了,不再见!
……
换上男装,她老马识途地兜转着来到宫门,瞄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侍卫,她有些苦恼。
“怎么样才能顺利出去呢?”她喃喃自语。
“我可以帮你出宫。”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贝贝一跳,她迅速转身回头,秀眉狐疑地皱起:“苍绝泪?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出宫?”苍绝泪不答反问。
贝贝气闷地瞪直眼睛:“我知道你早就巴不得我走了,放心,你很快就会称心如意。我一点也不想留在一个不受不欢迎的地方!”
“你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就好,跟我来吧。”他说着转身便朝着宫门走去。
贝贝向他的背影吐吐舌头表示不满,你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你!
闯江湖
在苍绝泪的引领下,贝贝很顺利地出了宫门。
站在再也看不到四面墙的广阔大地上,她感觉自己像出了笼的鸟儿,那种感觉很畅快,却也……有点迷茫,第一感觉天地原来这么大。
“咿呀……嘭!”宫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里外。
贝贝回头望着高高的宫门,突然感到心情有些沉甸甸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孤御・寒那张轻挑的俊美脸庞。
甩了甩脑袋,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苏贝贝,你干嘛想那个风流鬼,搞不好你前脚才离开,人家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帅哥身边美女多得很。”
摸了摸腰际的香囊,她暗忖,希望她能够再遇见可依,顺便学学那个尚荣的法术,以后就可以自己混饭吃了,嘿嘿。
如果她懂法术……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不断地扩大,驱使着她快步走向苍绝泪施舍给她的马。
“嘿,我的好马儿,以后我们就是伙伴了,江湖道广阔,天涯路遥遥,我们一起走吧。不过……你好像太高了,我够不着呢……”贝贝拍了拍白马的须颈,有些苦恼地看着高高在上的马背。
马儿仿佛可以听懂贝贝的话,昂头嘶叫一声,它扬了扬前蹄,然后很有灵性地伏下来。
见状,贝贝笑得合不拢嘴,她飞快地爬上马背:“好马儿,以后你就叫小白好不好?我们是朋友了,我苏贝贝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马儿站起来,“哒哒哒”地开始扬起飞蹄,步伐很轻快,似乎对贝贝的话感到心情很好。
“驾……“贝贝兴奋地骑着小白飞舞在蓝天白云下,有种豪气干云侠者风范。
……
小白的跑得又快又稳,他们穿过田野,越过小村庄,往着贝贝不知道的方向奔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们来到一人影多多的地方。
贝贝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动着,不时留意着街边的商铺,她得先找一个当铺把夜明珠当掉,这样才有银两去闯江湖。
不一会儿,她看到一个大大的牌匾上就写着“当铺”,她眼睛一亮,扬起嗓子:“小白,走,我们到那家当铺去。”
下了马,她拍拍马儿:“小白,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拿钱出来跟你去吃香喝辣的。”
……
走进当铺,贝贝豪气地将两颗大大的夜明珠往柜台上一放:“老板,你看这两颗夜明珠值多少钱?”
老板眼睛瞪大,对着两颗闪耀着光芒的夜明珠左看右看,笑眯眯地答:“小哥,你这两颗夜明珠是仿造的,不过看在仿真的程度还算不赖的份上,就算你个好价钱吧。”
仿造的?贝贝眯起眼睛看着老板,心思转了一下,动作很利落地收起夜明珠:“那我到别家去算个更好的价钱吧。”
哼!想U她钱?没门!
从孤御・寒的寝宫里拿出来的宝物如果是假的,那哪里还有真货!
马儿偷馒头
见贝贝毫不犹豫地就要走,当铺老板的态度马上转软了。
“别别别……小哥,我们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老板拦下贝贝,眼睛发光地盯着她手中的夜明珠。
贝贝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好啊,那你准备怎么跟我商量呢?”
“一口价,二万两。”老板眼睛贪婪地盯着夜明珠,眼角有些抽搐,为他即将要付的价钱。
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贝贝故意迟迟不下决定。
“二万五千两,小哥,你满意了吧。”这下子老板的额头都开始抽搐了。
“好,成交了。”贝贝这才笑眯眯地将夜明珠重新放到桌台上,然后等着老板给她钱。
★
将银票揣进怀里,她掂了掂钱袋里刻意找散的碎银,重量还不错。
“小白,你认识路吗?我们现在要去哪儿比较好?”贝贝翻身上马,望着周围的环境,来往的人流,热闹的街道,感到很兴奋,哇!这就是古代的江湖吗?
“嘶……”小白甩了甩脑袋,放慢脚步,直直朝着一家弥漫着馒头香的客栈走去,最后站在卖馒头的摊子前不肯走了。
“啊,小白,你肚子饿了哦,呵呵……刚好我肚子也饿了,我们就先试试这古代的馒头味道如何。”贝贝弯身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笑呵呵地说。
“喂喂喂,小哥,把你的马骑远一点,小心弄脏了我的馒头。”摊子大叔一边说一边挥手驱赶着小白,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我的马哪里脏了。”贝贝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不满地看着摊子大叔。
摊子大叔继续赶着小白,同时给了贝贝一个白眼:“你看你的马儿都要把嘴巴放到我的馒头上了,还挡住了我的摊子,这样子我怎么做生意啊。真是的,这什么年头,马不吃草却跑来垂涎我的馒头。”
“哎,我说的大叔,我也是客人,我的马儿自然也算是客人,你这什么态度呢。”贝贝不爽了,她不喜欢她的好朋友小白让人这样看扁,马儿怎么着,就不能吃馒头吗?
“我……”摊子大叔还没有说完,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蒸笼……
小白一张口咬住几个馒头,然后抬起鼻子朝摊子大叔重重地喷了一口气,帅气地昂昂脑袋,便撒腿奔跑向远方。
“哇,我的馒头,停下来,你这匹贼马,站住……”摊子大叔气极地追着马儿跑,一边跑一边叫。
然而,人的脚步哪里能够跟马儿相比,摊子大叔很快就看不到贝贝跟小白的影子了,只能喘着气停下来,一边手指指一点咒骂连连。
……
小白一直跑到城郊外才渐渐慢下来,这时候贝贝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哈哈哈……小白,你真是……太聪明了!哈哈哈……笑死我了,馒头好吃吧!小白,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啊,简直跟我是巾帼不让须眉了,哈哈哈……”
听到贝贝的笑声,小白昂起头,朝上空晃了晃脑袋,看似很不可一世的模样,让贝贝更是笑弯了腰。
城郊外的上空,久久回荡着贝贝清脆的笑声,其中还夹杂着马儿兴奋的嘶叫声……
王怒
“轰轰轰……”孤御・寒的宫殿里不时传出轰炸的巨响,尘嚣滚滚,隐约可见红光在宫殿上空燃烧。
苍绝泪心惊胆战地站在大火的外围,眼睛一眨不敢眨地看着站在火圈中间肆意喷火的王。
“苍护卫,王……王好像很生气,我们该怎么办?我到都找不到贝贝小姐。”英儿吞了吞口水,看着火势迅速吞噬着寝宫,骇得她浑身发抖。
孤御・寒在火焰中瞪着凌厉的眼睛,吼声直射英儿:“英儿,你说,贝贝到底在哪里?”
“禀……禀报王,奴婢找遍了整个王宫,都……不见贝贝小姐的人。”英儿硬着头皮回答,嗓子忍不住颤抖。
“哼!再去找,找不到你也不要回来了!”孤御・寒气极地咬牙切齿道。
英儿哭丧着脸:“是……是,奴婢遵命。”
说完,她求救地抛给苍绝泪一眼,然后委屈地离开。
“啊……气死我了,苏贝贝,你竟然敢给我玩失踪,再不出来我绝不饶你!”怒着一张俊脸,孤御・寒吼声震天,仿佛想把某个可能躲在某的女人给吼出来。
打开手中不知道被揉了多少遍的纸条,他更是眼睛闪烁着妖红,他不信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小女人可以出得了宫去!
“苏贝贝……”他手中的火焰一燃,那张纸条瞬间便被烧成灰烬。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王的身体开始逐渐变红,苍绝泪知道,王的怒火已经越来越旺了,而且完全没有消褪的趋势。
挣扎了许久,他运功抵挡团团燃烧的火球,迅速靠近王的身边。
“王,苏贝贝的确已经出宫去了,属下亲眼看着她出宫的。”苍绝泪单膝跪地,低头领罪。
闻言,孤御・寒收起手中的火球,一双俊眸危险地眯起,暗暗咬牙:“是你放她出宫的?”
“属下甘愿受罚。”苍绝泪胆气凛然地请罪。
孤御・寒的黑眸再掠过红光,他紧紧握住拳头:“你是该受罚!”
说完,他的手一挥,一道道强烈的红光迸射而出,强悍的力量将苍绝泪给逼得向后飞去。
就在苍绝泪以为自己会重重摔到地面的时候,长老突然闪身出现,他挥出浑厚的大风减缓苍绝泪跌下的速度,直到苍绝泪安然落地。
“王,请您息怒,苍护卫会放苏贝贝离开完全是为了王你着想啊。”长老走过来,语气诚恳地劝着孤御・寒。
凤眸一凛,孤御・寒带着隐怒的红眼扫了长老一眼,薄唇微讽:“是吗?”
“当然,苍护卫就是对王忠心耿耿才会冒着让王惩罚的危险做出这件事。王,您想想,苏贝贝是人类,王如果跟苏贝贝在一起是不符合规律的,王不能……”长老继续条条有理地说着。
“闭嘴!本王想要谁就要谁,谁敢阻止我!”孤御・寒霸道地瞪着他们,语气是不容质疑的坚决。
寻人去……
孤御・寒站在寝宫的窗台边,望着宫墙外的天空,黑眸有着思念的狂乱。
“贝贝,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揪出来,你休想离开我!”孤御・寒对着那片广阔的天壁喃喃。
英儿小碎步轻轻地走进寝宫,行礼道:“王,奴婢已经收拾好行装,请问王还有其他吩咐吗?”
孤御・寒收回飘远的眸光,转身回头:“去叫苍绝泪来。”
“是。”
……
不一会儿,苍绝泪便快步来到寝宫:“属下叩见王。”
孤御・寒哼了哼:“你随本王出宫找贝贝,记住,给本王竭尽全力地找,如果找不到,你的皮就绷紧点。”
“属下遵命。”苍绝泪拱手领命,只是眼底有着浓浓的无奈。
“英儿,记得带上贝贝喜欢吃的零食。”孤御・寒遂又向英儿提醒道。
“是的,王,奴婢已经准备妥当。”英儿福了福身。
“很好,我们现在就出宫。”孤御・寒迫不及待地大步走出寝宫,心头想着的……始终是一张古灵精怪的可爱脸蛋。
他的薄唇扬起一抹恶魔般的邪佞的笑,诡异得很:贝贝,你最好是祈祷不要让我找到你,否则……
宫门打开,华丽的马车慢慢驶出王宫,向着宫外的世界趋进。
★
贝贝骑着小白来到一小树林里,忽然听到女人的喊救声,她偏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女人正在让几个男人拦住,看情况似乎是遭到挑戏了。
“小白,走,我们英雄救美去。”贝贝一夹马腹,语气有着愤愤的激动。
前面,美丽的女子跟丫鬟相互抱在一起,丫鬟抖着唇,虚张声势:“你们想要对我家小姐干什么?警告你们,我家小姐可不是好欺负的,敢欺负我家小姐,你们等着让人剥皮!”
一名粗野男人浪笑一声:“哟呵,小小丫鬟还挺会为小姐出风头的嘛,哼!还没有人敢对我劳大刀说威胁的话呢,我看你的勇气不错嘛,把你抓回去当压寨小妾也挺有辣味的。”
美丽的小姐连忙护住自己的小丫鬟,即使害怕,却还是挺身而出:“你们放过我的丫鬟,她还只是个孩子,你们不是要我身上的珠宝吗,我可以全部都给你们。”
“哈哈哈……现在我们不仅要财,还要人!兄弟们,上,把这两个小娘子给我抓了。”劳大刀举了举手中的钢刀,目光贪婪地看着美丽的小姐。
“是,老大。”旁边的数名喽挥着手中亮光光的刀剑逼近她们主仆。
“小姐,你快走,让翠儿来挡住他们。”
“不行,我怎么能够丢下你一走了之。”
“哈,你们一个都别想走!”劳大刀大笑着就要扑向美丽的小姐。
“哎!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这世道可还真是亮堂堂哪。”贝贝骑着小白,凉凉地讽刺着,滴溜溜地眼睛转动在那些强盗身上,思索着对策。
糊弄
“臭小子,你打哪里冒出来的,警告你别多管闲事,不然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劳大刀见到贝贝娇小的身材,一点也不将她放在眼里。
贝贝从小白的背上跳下来,翠儿主仆也在同时退到她的那边,希望自己可以得救。
将两个小美人给拉到身边,然后才面对着老大刀,眨动着狡黠的眼睛,调侃:“刚刚好像听到你说你叫作劳大刀是吧?这名字取得还真好,人家一听就吓破胆子呢,果然出来混还是要有个好名堂。”
强盗们对看一眼,眼神有些奇怪,然后又看着贝贝,眼中有些松懈了。
“哈哈哈……那当然,我的名号在这方圆十里谁人不晓,只要听到我的大名,他们都会乖乖地把过路财给老子放下,哈哈哈……”劳大刀显然让贝贝的话给逗得很乐,不时发出骄傲的大笑,露出满口黄牙。
贝贝看着劳大刀那得意大笑的麻子脸,忍住呕吐的冲动,继续清声崇仰:“是啊,出来混的人的确需要名堂,更需要胆气,大刀兄连这两个人都敢要,小弟就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听到贝贝好像有些怪异的崇拜话语,劳大刀停住了笑声,眼睛凶悍地看着贝贝:“臭小子,你在打什么哑谜,告诉你,大爷我不吃你那一套。 ”
这一,贝贝没有再跟劳大刀继续耍嘴皮子,反而侧首将那位美丽的小姐拉出来,推到自己的身前,比自己更加接近劳大刀。
“姐姐,我看你就跟了劳大刀大侠吧,好歹人家也不会嫌弃你身上的柳肯要你,不像你的未婚夫那般无情无义知道你被淫贼给暴了之后还传了柳给你就逃之夭夭,你看看如今这世道像大刀兄那样有胆识的男人还有多少个呢,为了你那薄情的未婚夫就跑来这山野林里寻死寻活的,哪里值得了!”贝贝一边摇头晃脑地说,一边不住点头赞同自己说法。
一帮强盗一听到柳一词,都惊退了一步,又质疑又防备地瞪着贝贝看。
“小子,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劳大刀就会上当放过她们。”劳大刀粗声粗气地吼着,却还是有些胆怯地退了一步。
“啊?大刀兄,你怎么这样说小弟我呢,好歹我也是她的亲弟弟,本来我家人也嫌弃姐姐的柳,狠心地让我拿着席子追来,说如果姐姐真的死了,就拿席子盖住草草葬了,别污染了路过的人。”贝贝说着,当真走到小白旁边,从马鞍上挂着的一个大袋子里拿出一张折叠成方块的席子,唉声叹气地再走回来。
“姐姐,别怪爹娘狠心,也不要怪做弟弟的无情,你……的病,唉……其实跟死相比,你跟着这大刀兄过日子算是最好的选择了。”贝贝找了个强盗的视觉盲点,对着美丽的小姐拼命地使颜色,嘴唇无声地催促着快点配合自己的演出。
退敌成功
小姐倒是很聪明,在一开始的迷茫之后,很快地心领神会,她伸出袖子掩脸而泣:“姐姐知道,姐姐不会怪你们的,姐姐就是不甘心哪,想我的未婚夫之前对我说的山盟海誓,对我说爱我生生世世,不能同生但愿同死,现在……现在就连我就要死了,他却……却一面也不肯见我,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为什么采贼就选中了我这个苦命的女子,呜呜呜……”
贝贝听着美丽的小姐哭得好不凄凉,那些强盗眼里的防备越来越多,她忍不住在内心喝彩,趁着他们不注意的瞬间,她狠狠地踩了丫鬟一脚,示意她别再发呆只会看。
丫鬟感到脚背一痛,终于从这场让人傻眼的戏剧中回神,她扑到小姐的身上,大哭:“呜呜呜……小姐,你别说了,翠儿会永远陪着小姐,翠儿不会丢下小姐的,小姐如果要寻死,翠儿会陪葬,小姐如果跟着这个大刀大爷,翠儿也跟着,永远永远地服侍小姐,呜呜呜……”
“妈的,倒他老子的大霉,原来碰了个寻死的柳病落子,去你奶奶的!”劳大刀嘴里咒骂连连,在她们的哭声中带着弟兄们想要悄悄离开。
贝贝暗中将他们的意图看得一清二楚,她装作很惊讶地喊住他们:“喂喂,大刀兄,你不能走啊,你不要我姐姐了吗?求求你就收留她吧,我这个当弟弟的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姐姐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啊,大刀兄,大刀兄……别走啊……”
就在贝贝假意追着的时候,劳大刀那些强盗们反而跑得更快了,那速度好像在甩开什么瘟神似地。
“大刀兄,怎么就走了嘛,亏我还那么崇拜你,唉,我看错人了!”贝贝对着他们的背影演戏演得不亦乐乎,边说还边哀怨地摇头叹气。
美丽的小姐看到已经消失的强盗,款款走近贝贝,有礼垂首感激:“小女子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公子聪明,小女子恐怕……”
想起刚才的一幕,她吓得嗓子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
贝贝见美人泫然欲泣的娇弱模样,赶紧安慰:“安心哦,没事了没事了,别哭别哭,我最怕看到女人哭了,眼泪会淹死人的,我可不想成为第一个被眼泪淹死的人哦。”
她的嗓调逗笑着,心想,她就是那种哭起来就要淹死人的那种,不然哭来干嘛。
看着贝贝挤眉弄眼的神情,翠儿主仆禁不住破涕为笑。
“公子,奴家名唤婉儿,请问公子尊姓大名,以便小女子以后感恩在心。”婉儿柔柔盈盈地望着贝贝,眼中净是感激之情。
“咳咳咳……我叫苏贝贝,你叫我贝贝就好,咳咳咳……大恩不言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侠士该做的!”贝贝一边说一边咳,实在是……古人礼貌时说话还真是文绉绉地让她浑身不自在,得想个办法让美人不要那么拘束才行。
住进烟地
“公子,你是不是不舒服?”婉儿有些焦急地看着贝贝。
贝贝转了转黑瞳,接着眨眨眼:“没有啊,我很好,呵呵……能够救到这么美丽的小姐就更加好得不得了了。”
“呵呵……想不到我运气这么好,本来以为买一张席子到这郊外来探探险,晚上顺便学人家大侠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露宿一晚过把瘾,谁知道就碰着这么一出,真过瘾!”贝贝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睛笑得弯弯的。
“啊?公子要露宿在这里?公子没有家可归吗?”婉儿的怜悯之心即刻发挥出来,不忍地看着贝贝。
“家?”提起这个字,却让贝贝笑眯眯的脸黯然了一下,她还有机会回家吗?
“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回到家,我家……离我太远了,远到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去。”
贝贝有些感伤地望向远的天际,目光变得很幽远,娇小的身子在远山映照下,隐隐透着一丝孤单。
婉儿犹豫了一会儿,眼神很是挣扎,最后她终于开口了:“贝贝,我以后叫你贝贝吧,如果你暂时找不到回家的路,不如……不如到我家来住,等你找到路回家了再回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贝贝有些奇怪地看着婉儿欲言又止。
吱唔了许久,婉儿终于说完整了:“只是我住的地方跟平常不一样,是……是烟之地,但是我只是卖艺不卖身的,嬷嬷对我也很好,我可以安排你在后院住,不会有人打扰到你的,只是我们百阁不适合公子从正门进出,以后得委屈你行走后门。”
“可以可以,完全没有问题,终于有人收留我这个可怜的人了。”贝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哈哈,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地逛古代的烟地了,真让她期待。
“公子不嫌弃?”婉儿又惊又激动。
“怎么会嫌弃,我还要感谢婉儿的好心收留呢,不然我还真是只能睡在我的席子上以天为被了,还有,以后叫我贝贝,我们来当朋友好不好?”贝贝眨着晶莹纯净的眼睛,很是热忱。
“当然好。婉儿何德何能……”
“既然我们是朋友就不要讲客气了哦,以后我苏贝贝一定会对你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贝贝拍了拍胸膛,说得豪气。
“啊,还有我的小白,这是也是我的好朋友兼爱马,它很聪明的,我们也跟小白做朋友好不好。”她牵来马儿,很开心地推荐着。
小白则是用须颈摩挲着她的掌心,然后对着婉儿主仆嘶叫一声表示友好。
婉儿激动地点点头,握住翠儿的手有点用力,翠儿则是带泣地笑着,为小姐感到高兴,终于有一个人懂得欣赏她小姐的美好了。
★
跟着婉儿她们一起来到一间很大装饰得很绚丽的阁楼前,贝贝睁着好奇的眼睛东张西望。
“贝贝,我们进去吧。”婉儿在前面带路。
当她们走进后院的时候,婉儿回头:“贝贝,让翠儿先带小白去马房,我带你上阁楼去看看你的房间。”
百阁的嬷嬷
华丽丽的马车奔腾在热闹的街市上,速度慢慢减缓下来。
英儿看了看主子,看到王正在闭目养神,她张了张口,最终又保持沉默。
“英儿,你想说什么?”孤御・寒倏地睁开眼睛,眸底一片清明。
犹豫了一下,英儿终于开口了:“王,英儿想贝贝小姐可能会留在热闹的地方玩,这里看起来很多人,我们是不是……”
“恩,你推断得很好,贝贝的确喜欢玩闹。”孤御・寒的薄唇轻轻扬起,脑海中不自觉地浮起贝贝那有着千变万化表情的脸,眼底不自觉地流转着宠溺的柔光。
见王突然放柔的神情,英儿知道王又想起贝贝小姐了,王每跟贝贝小姐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看着贝贝小姐的。
“绝泪,现在两边都有什么些什么?”孤御・寒隔着帐帘,问正在赶马车的苍绝泪。
“回公子,左边是酒楼,右边是一间烟地,百阁。”
“哦?烟地吗?绝泪,你需不需要进去解决一下?”孤御・寒轻挑地扬了扬俊眉,嗓音变得有丝邪恶。
猛然间,马车好像踉跄了一下,英儿差点从座位上向前扑,她的脸蛋红得通透,唉……服侍王这么久,王的嘴巴她还是不能适应呢。
苍绝泪把手中的缰绳握得死紧,好不容才调整好脸上几乎要崩塌的一号表情,硬邦邦地恭敬回答:“属下谢过公子的关心。”
听到苍绝泪的声调变了,孤御・寒弯起凤眸,唇边挂着恶意的弧度:“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需要还是不需要?”
“不用。”苍绝泪咬牙,刻板的脸庞浮现出一抹暗红。
“不用啊,那还真是可惜,听说这百阁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亡魂乡,你确定不想进去看一下?”孤御・寒凉凉地继续说。
“不想!”苍绝泪这回答的速度很快,语调也有些不稳,眼神开始隐隐有些抓狂。
孤御・寒懒懒地靠向背后的软垫上,随意地翘起二郎腿:“那就找一间客栈住吧。”
还没有听到苍绝泪的回答,马车便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马车外响起一道很热情的妈妈桑的声音。
“大爷,进来我们百阁坐一下嘛,看你赶路也辛苦了,进来喝杯酒,我让女儿们给你捶捶背。”
“让开。”苍绝泪皱眉看着挡住他马路的嬷嬷,语气绷硬。
“哟,大爷真是够性格呢,跟大爷您说哦,我们百阁性格的姑娘绝对会让大爷您满意的,大爷何不下车来歇歇。”
嬷嬷继续笑得枝招展地邀请着苍绝泪,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声音直直对着隔开帐帘的马车厢里,目光不住地左右看着马车帐帘,就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有钱大爷。
诡异的命令
明显色情邀请的话语一一传进孤御・寒的耳中,他眯了眯眼,一丝狡猾的亮光掠过眼底。
伸了伸懒腰,他邪笑着用只有苍绝泪听得到的耳语下令:“绝泪,你现在下车,跟好心的大妈去百阁,那里消息灵通,这是你的任务!”
“公……公子。”苍绝泪脸色难看异常,浑身的寒毛在竖起。
“怎么?你对我的命令有意见吗?”孤御・寒的嗓调一变,带着凌厉,然而,在苍绝泪看不到的车厢内,他的表情却是让人发指的邪恶,大大笑容挂在他俊逸的脸上,迷人得很。
然而,他此刻的俊美却只让英儿打心底发颤,非常同情苍绝泪,看来王这真的气得不轻。
“属下不敢。”苍绝泪哭丧着脸,垂头丧气地下了马车。
嬷嬷一看到苍绝泪下了马车,立即眉开眼笑地拽住,生怕他跑了,然后依旧不死心地对着车帘邀请:“里面的公子也一起来嘛,我们百阁绝对包君满意!”
薄唇扬了扬,孤御・寒伸手手,手心红光聚集,毫无痕迹地射向帘外的两匹骏马,立即地,两匹骏马掉头,很自觉地飞奔起来,远远将苍绝泪抛在后面。
苍绝泪欲哭无泪地让嬷嬷抓进百阁,里面的姑娘一见到苍绝泪,眼睛立即发出光芒,好一个正气凛然身材矫健的男人!
被蜂拥着走上阁楼,苍绝泪几乎要让女人们的胭脂给呛得受不了,他艰难地推开一个又一个黏上来的女人。
“大爷,让奴家服侍你吧。”贴上来的女人妖媚地勾着水滴滴的眼睛。
“奴家也要服侍大爷。”另一个女人也不甘落后地挤过去。
“我们也要……”
苍绝泪的脸皮几乎忍不住要抽搐了,他忍住想要掉头走的冲动,王下的命令他不能违背,所以……他必须留下来打听消息,即使他不认为会打听到任何关于苏贝贝的声音。
苏贝贝是女人,怎么可能会来青楼!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要执行任务。
吸一口气,他强逼自己说话灵活一些:“等一下,不要挤,一个一个来,大爷我哪一个都不会落下。”
“太好了!姐妹们,我们都去服侍这位大爷吧。”
一窝蜂地,整群人簇拥着苍绝泪走进厢房,娇声滴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
“婉儿,你现在要出去弹琴给客人听吗?”贝贝睁着好奇的眼睛,看婉儿抱出古琴,调试着琴弦。
轻轻点头,婉儿不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婉地回答:“恩,嬷嬷说百阁来了一为贵客,要我去弹奏一曲。”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贝贝兴致勃勃,很期待地看着婉儿。
翠儿端着茶水放到桌面上,掩嘴轻笑:“贝贝公子,你不能去哦,因为没有男子去陪男客人的。”
改装
好像也是。 贝贝偏头想了想,随即眼睛再亮起来,她跑到翠儿面前,笑眯眯地问:“翠儿,你说我的皮肤嫩不嫩?脸蛋够不够秀气?”
翠儿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仔细端详起贝贝,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回答:“贝贝公子,说真的,奴婢觉得贝贝公子……长得好像女人。”
那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女人!贝贝在心里偷偷地回答。
“那如果扮成女人的模样会不会有人认出来?”贝贝眨动着狡黠的眼睛,笑得很得意。
“啊,贝贝公子如果变成女的就可以跟小姐去见那位贵客了,顺便可以保护小姐。”翠儿很快就领会了贝贝的意思,高兴地拍手赞同。
婉儿却敛了眉:“不行的,如果让客人发现了,会不高兴,到时候客人为难贝贝该怎么办呢?”
“放心吧婉儿,我绝对不会露出马脚的,你就让我跟你去见识见识嘛。”贝贝可怜兮兮地看着婉儿,一副非常想去的表情,让人看了不忍拒绝。
“这……唉,好吧,可是你到时候一定要听我的,不可以随便说话,更不可以跟客人接触。”婉儿无奈地妥协了。
贝贝高兴地漾开了大大的笑脸,举起右手:“我发誓,绝对会很听美美的婉儿小姐的话,更会好好保护婉儿小姐。”
她一本正经的表情挂在本来就显嫩的脸上,太不搭,所以,婉儿只是柔柔叹息,没有因为贝贝的保证就露出放心的表情。
……
换好女装,贝贝从帐帘内走出来,却惊呆了在场的主仆。
翠儿首先冲到贝贝面前,不敢置信地嚷嚷:“贝贝公子,你……这真的是你吗?你怎么办到的?这一身打扮简直……简直就是女人!”
“贝贝,你的头发……是真的?”婉儿也感到惊奇地走到贝贝身边。
贝贝扯了扯垂下来的一缕长发,很臭屁地自我赞美:“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的头发很漂亮啊。”
一直被她藏在帽子里的长发突然见光,柔柔的,顺顺的,随着她的走动而不经意地晃着亮光,如丝如瀑,亮丽得让人想要伸手去轻触。
“恩,你的头发很漂亮。”婉儿浅笑盈盈地赞美道,她没有想到,一个男子的头发也可以那么细腻。
“怎么样?我这样是不是不会有人认出来啦?”贝贝转了一个圈,秀出自己的打扮。
来了古代这么久,什么没学会,就学会了怎么穿这种杂的衣服,至于梳头,还是不大会,所以她现在只是很简单地在头顶上榜两个丫鬟髻,然后让没有扎起的头发披散在身后,这样的发型既符合她等下要扮演的角色,又简单省事。
翠儿伸手给贝贝整理一下有点歪的服饰,笑意连连:“贝贝公子如果再把衣服穿好一点就更加完美了。”
伸手点了点翠儿的额头,贝贝嘟嘴:“我只要会穿男人的衣服就行!”
婉儿笑着摇头看他们闹,转身继续去调琴弦,等下就要去献艺了,不然嬷嬷又要催人呢。
蒙面丫鬟
扮成婉儿的丫鬟,贝贝跟着婉儿的后面走进一间上等的厢房,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就想看看是何方大爷竟然要请动婉儿这个镇山宝。
当她终于看清楚厢房里面那位几乎让美人给淹没的男人之时,她的眼珠子几乎没突出来。
苍绝泪?那个正经八百的男人……竟然回来逛窑子!
哈哈……被她抓到了吧,男人,表面上就装得死正经,背地里还不是一样食色者也。
不能让他认出她来,省得相识两厌。可是该怎么掩饰她的身份呢?
忽然,她眼尖地看到婉儿腰间的丝绢,有了!
她快步走向婉儿,低声说道:“婉儿,可不可以借你的丝巾给我遮着脸?”
“恩?为什么要遮着脸?”婉儿停下脚步,转头奇怪地看着贝贝,盈然的秋瞳里有着不解。
“呃……那个……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乱说话,如果有一条丝巾蒙着我的嘴巴,就可以时刻提醒我不要随便发言了。 ”贝贝想了想,胡乱搪塞了一个很牵强的理由。
婉儿眼中的疑问没有褪去,但是她只是微笑着点点头,拿下丝巾递给贝贝。
“谢谢啦。”贝贝接过丝巾,干笑着,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理由的确蹩脚,所以婉儿不信很正常。
蒙好脸,只露出眼睛以上的地方,她笑眯眯地对婉儿点头:“我们可以过去了。”
接着,她将婉儿的琴抱到薄薄的帐帘后面,很端庄地站到一边等待。
婉儿款款来到苍绝泪面前,盈盈施礼:“小女子婉儿见过大爷。”
“啊?哦……你来干什么?”苍绝泪在一阵混乱之中挣扎出来,然后有些不明所以地直白地发问。
贝贝在帐帘后看着苍绝泪呆呆笨笨的表情几乎没有发笑出声,哈哈……这个苍绝泪到底是真纯情还是装笨,来到这个地方的男人还会问前来侍候的女人干什么?
除了饮酒作乐,还能干什么!
苍绝泪,你就继续装吧,等下让你好看。在王宫里你很了不起是吧,到了这里看看你还怎么嚣张,哼!
婉儿淡淡不失礼数地自我介绍之后,便回到帐帘后面,轻轻抚起琴来。
“泠泠咚咚”的琴声清越,刹时间萦绕了整个厢房,清音妙曲,好不悦耳,仿佛可以将一室的浑浊之气清走,让人忍不住沉醉在那一曲清幽之中……
然而,沉醉的人却不包括苍绝泪,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帐帘,却不是看婉儿,而是打量着那个站在一边的丫鬟,为什么他觉得那丫鬟的身影好像很熟悉?
贝贝眯起眼睛,也隔着帐帘看着苍绝泪,脑子迅速转动着,该怎么整一下这个硬邦邦惹人讨厌的木头呢?
下药
端详了一下,苍绝泪人高马大好像武功很了得,不能妄想让众女人围攻他,搞不好他一个轻功飞掠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绞着手指,她的目光四瞟,激发灵感。
不经意间,她看到桌子上的一壶茶,有了!
她不着痕迹地在腰间取出一包泻药,为了方便她安全地闯荡江湖,她可是阔手买了很多防身的武器呢,药是其中的一种。
看着药包,她得意地眯起了眼,奸诈的目光直射苍绝泪,财大气粗来混烟地是吧,我就让你软着回去。
趁着外面那些女人将他哄得团团晕无暇再看她这边的时候,她悄悄地将药粉给倒进温在小炉上的茶壶里,摇了摇,确定完全融化了,斟了一杯放到托盘上。
大功告成,她悄悄地又走回婉儿的身边,婉儿仍旧专心致志弹琴,没有发现贝贝有任何异样。
一曲既罢,婉儿按照循例去给客人奉茶。
贝贝看婉儿端起那杯茶,马上抢先:“婉……呃……小姐,让奴婢来端吧。 ”
虽然不懂贝贝为什么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婉儿柔柔一笑,然后来到苍绝泪面前,微微屈身行礼:“婉儿献丑了。”
贝贝很上道地也跟着行礼,然后将茶递过去给苍绝泪,眼睑微垂,藏住狡猾的光芒,就怕自己会露出马脚。
苍绝泪努力忍住不耐烦,他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机会开口,这些女人叽叽喳喳真让人抓狂。
气闷地伸手过去就接过贝贝手中的茶,泄闷地一饮而尽。
茶水下肚,稍稍平息了他胸口的郁火,思路也直了。他将茶杯放回贝贝手中的托盘上,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怎么就是觉得这个蒙面女子很熟悉?那双眼睛,好像在哪里看过?
“咦?婉儿妹妹,你的翠儿丫鬟今天去哪里了?这个丫鬟是谁啊?蒙着面干什么呢?”一个穿着紫色薄纱的女人好奇地走到贝贝面前,打量着她看。
“该不会是这丫鬟长得比婉儿妹妹你美,所以你故意让她蒙上脸的吧?”另外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掩嘴而笑,眉梢带讽。
臭三八,看什么看,真无聊,一听这话就知道她们平时肯定喜欢欺负柔弱的婉儿。
“姐姐们见笑了。”婉儿淡淡地虚应一声,然后欠身想要离开。
苍绝泪压根不知道女人们的勾心斗角,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贝贝身上,眼睛开始染上质疑。见她们就要走,他不由自主地冲口而出:“等一下。你拿下面纱来。”
秀眉淡敛,他什么语气,还真以为是自己是大爷咧……
“哟,大爷,您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大爷,人家不依啦。”紫衣女人偎依着苍绝泪,娇嗔地摇晃着他。
其他女人也效仿吃味,七嘴八舌地让苍绝泪的眉心跳动,同时,他听到小腹一阵嘀咕响,还来不及控制,一股难闻的屁味便很大声地宣泄出来。
落井下石
难闻的味道刹时间充塞房间,众女人们一哄而散,掩鼻惊愕地看着苍绝泪。
而苍绝泪,早已经因为小腹的绞痛而白脸,又因自己的丑态而青了红了脸皮,青筋突突的脸上扭曲过各种各样的表情。
扫了一眼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人们,他难堪地低低暗咒,伸手捂住腹部迅速站起来,纵身一掠,从窗口飞掠出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
回到婉儿的厢房里,贝贝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好搞笑,真丢脸,哈哈哈……翠儿,我跟你说,刚才……”
“贝贝,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 ”婉儿很努力地维持着脸上的正经提醒贝贝的忘形,只是,看到贝贝笑得东倒西歪,她也忍不住嘴角上扬,那样的窘态,要让人不笑……真难。
翠儿听着贝贝绘声绘色的叙述,忍不住也笑起来,不过又有些不忍:“贝贝公子,那个大爷真可怜。”
闻言,贝贝反应很大,想也不想便倏地站起来,义愤填膺:“他可怜?我比他可怜多了,那小气的家伙住着一大间房子,却连一个角落也不愿意施舍给风餐露宿的人来呆一下。”
想起在王宫的时候他想方设法赶自己走,她就觉得来气,她苏贝贝长这么大还没有感觉到自己被人这么嫌弃过,好像她呆在王宫会让孤御・寒那个风流坯子多没面子一样。
咦?苍绝泪出宫,那孤御・寒也出宫了?据她观察,苍绝泪总是跟着孤御・寒的。他……发现她不在了吗?
晃了晃脑袋,她甩去心头那股不受控制的期待,她在期待什么啊,期待他选妃大喜的时候还记得她吗?
脑海中,他邪笑的脸庞开始霸占她的思想,扰得她的心头又酸又闷,烦死了,不要想他!
婉儿与翠儿对视一眼,不解贝贝为什么突然很愤慨,又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脸。
将贝贝的话窜了一遍,婉儿轻敛黛眉,眸光一亮:“贝贝,你……是不是跟刚才那个人认识?他赶你出来所以你没地方住吗?”
“没有错!”贝贝很气愤地轻哼,随即,她的眼睛一清,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好像……说了不该说的。
“这么说,刚才的大爷之所以会出现那样的尴尬……是你在咳……捣乱?”婉儿的眉心敛得更了。
放下手,贝贝站到婉儿面前,低头着呐呐地说:“对不起哦,我赶跑了百阁的客人。”
这会儿,婉儿反倒不皱眉了,她嘴唇轻翘,眼神真挚:“既然他对贝贝不好,那婉儿也不想赚他的银子。”
“哇!婉儿,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贝贝一个忘情,就张开双手抱住婉儿。
买夜明珠(三更)
“咳咳咳……贝贝公、子!”翠儿忍不住出声提醒,就算贝贝公子现在穿着女装,也很想女子,但是,他还是不折不扣的男子!
“啊?哦,对不起,我……那个……我不是有意的。 ”贝贝总算反应过来,搔搔脑袋,想起自己现在在她们眼中是男的,古人男女授受不亲呢!
婉儿的脸有些红红的,轻轻摇头:“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因为高兴。”
贝贝猛点着头,直呼自己又遇到好人了,来这里也不错,以前可依对她好,现在又遇到好婉儿,比呆在王宫好多了!
★
客栈的一间上等客房里,孤御・寒推窗而望。
看着楼下街边那些店铺,孤御・寒的黑眸搜索着他想要找的铺面,眸底精光闪闪……
不一会儿,他关上窗子折回来,慢条斯理地拿起英儿早已热好的酒轻啜:“英儿,苍护卫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英儿回答。
他挑了挑眉,不在意地放下酒杯,沉吟了一下,他勾起一丝势在必得的邪笑:“英儿,你去把这条街的夜明珠都买回来。”
“啊?是。”英儿虽然感到奇怪,却还是很乖顺地领命,王的旨意,只要服从。
……
苍绝泪浑身虚脱地从茅厕里走出来,脸上一片虚弱的青白。
拖着脚步,他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
孤御・寒坐在客栈的后园,看着不远脚步不太稳的苍绝泪走来,剑眉淡扬:“绝泪,看来你在百阁很享受嘛,还有力气下床,恩?”
听到王的调侃,苍绝泪脸色变了变,闷闷地请罪:“王,属下办事不力,没有打听到贝贝小姐的去向。”
接着,他暗暗咬牙:“还让人暗算了。”
不得不讶异!孤御・寒黑眸一凛,以绝泪的修为,能够暗算绝泪的……屈指可数。
“有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伤在哪里?”
看到王变得严肃的神色,苍绝泪又尴尬又挣扎地解释:“属下无能,是被人……被人下了泻药。”
“噗……”孤御・寒刚入口的热茶直直喷出来,一瞬的领会,他好看的唇渐渐漾开,随后……变成大笑。
“哈哈哈……绝泪,你……拉成这副样子?”
听着响亮的笑声,苍绝泪的浓眉动了又动,眼梢抽搐,最后只能苦哈哈地咬牙切齿:“很荣幸属下娱乐了王。”
终于笑够了,孤御・寒正了正脸色,疑惑了:“你在百楼被下了泻药?没有受到攻击?”
“没有。属下一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就走了。”苍绝泪如实回答,想起当时那些女人的反应,他的脸再变成猪肝色!
这一辈子,没有这么失态过,简直……想找个地洞埋下去。
敌人
就在他们推算着会是谁暗算苍绝泪的时候,孤御・寒脸色陡然严肃了起来,他转头看向走廊那边,黑眸眯起,神色变得异常正经。
苍绝泪奇怪着王突然变得严肃的反应,顺着看过去,只见不远的走廊那边经过三个人,其中,站在最中间的人黑色束装,脸上的贵气掩盖不住,而且……那人身上散发着很强烈的力量气息,跟王的气势几乎不相上下。
他们是什么人?
“王,那几个人是……”苍绝泪转头,低声谨慎。
撇开视线,孤御・寒转回头,动作优雅地继续品酒,淡敛的黑眸却流转着冷冽的寒芒:“黑风国的太子,小心一点,不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属下知道。但是……黑风国跟我们赤焰国一向不和,这他们混进来肯定有目的。”苍绝泪的目光暗中随着远的三人,看他们走向哪个房间。
轻淡优雅地抿紧薄唇,孤御・寒答得有些漫不经心:“恩。”
“王,要不要属下今晚前去查探一下?”苍绝泪看到黑风国的人走进其中一间上房,浓眉蹙紧,那几个人的房间跟他们所住的房间相隔不远。
“不用。我们这出来只要找到贝贝就好。”孤御・寒一口回绝,唇角又习惯地扬起邪魅的弧度。
“……是。那属下被人下药的事要不要查?”提起这事,苍绝泪又暗暗咬牙,要是让他知道是谁,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人!
“可能是你不惹百阁的姑娘喜欢呢。”孤御・寒眼梢轻佻,薄唇轻扬,很没良心地取笑。
“……”苍绝泪握紧双拳,郁闷到不行。
★
黑风国太子的厢房里。
“太子殿下,我们来赤焰国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找到黑灵珠,是不是我们找错方向了?”
被唤作太子的男人舒懒地坐靠在躺椅上,修长的手指圈绕着一缕不经意垂下的长发,勾魂一般黑的眼眸流转着晶锐。
他就是黑风国最俊美迷人却也以邪恶残嗜闻名的太子――黑崎?夜。
“不可能,国师说了黑焰珠就在这个方向,国师的话是不会有错的。”黑崎?夜沉吟了一下,便很肯定地回答。
握紧酒杯,黑风国太子的眼睛变得有些凌厉,他抬头扫了一眼两个部下:“雷行,雷云,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坐在院子里的那个白衣男人?”
他们对视一眼,太子会这么问……莫非有什么问题?
神色一正:“太子,是不是有麻烦了?”
血红的利唇一挑,黑崎?夜的嗓音舒懒极尽:“不算是吧,那是赤焰国的王孤御?寒,不过看来他不想惹麻烦,那我们也就不用给自己制早麻烦。懂了吗?”
“属下遵命。”雷行与雷云同时回答。
苦命鸳鸯
城郊外,一座观音庙萦绕着淡淡的香雾,渺渺袅袅在路边的冰柱上,纯净的世界让人心旷神怡。
“出来透透气,人都神清气爽啊。”贝贝站在阶梯上,对着远山白雪大口地吸气,凉凉的清清的氧气灌进胸口,清洌舒畅。
婉儿与翠儿同时摇摇头,翠儿首先取笑:“贝贝公子看起来好像被困了很久的……小猫。”
“啊?小猫?我像小猫?”贝贝杏眼圆瞪,食指指着自己的琼鼻。
然后,她撇撇嘴:“虽然我很喜欢猫咪没错啦,但是可不想成为四肢爬爬的小动物,万一被人不小心给踩到我不就一命呜呼了吗?歹势歹势。 ”
翠儿扑哧一笑:“贝贝公子,奴婢只是一个比方。”
“我知道你在打比方啦,我只是替可怜的小小的猫咪感慨小个子的危险嘛。”贝贝说完,还煞有其事地托腮叹气。
在她们走下阶梯的时候,阶梯的下方迎面而来一个书生,婉儿的脚步霎时收住,差点让贝贝反应不及地撞上去。
“呼呼,好险!婉儿,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也不说一声,我差点就把你撞下去了,好危险耶。”贝贝一个跨步来到翠儿身边,与她们平行而站。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衣袖让人扯了扯,她低头看去,只见翠儿对她挤眉弄眼,作了一个噤声。
“怎么了?”贝贝小声轻问。
没有答话,翠儿只是下巴指指阶梯下那位书生,他似乎正看着她们的方向,怔忪不前。
顺着书生的视线,贝贝的目光来到婉儿脸上,恩?婉儿好像也在看着书生出神?婉儿的眼神,让她的思路一清,难道……他们两个是苦命鸳鸯!
“那位公子叫远生,他跟小姐心心相许,只是……小姐身价昂贵,远生没有银两为小姐赎身。”翠儿小声地叹息。
宾果!还真让她猜中了,没有银两?貌似……她有很多,不知道够不够?回去斟酌斟酌……
★
英儿累呼呼地走进客栈,身后跟着一个个抬着箱子的工人,队伍的阵营好不庞大,让客栈里用餐的人侧目。
来到一偏僻的后院,孤御・寒跟苍绝泪早已经等候在那,她走过去行礼:“奴婢叩见公子。”
得到允身,英儿才回头打发那些工人离开,然后便将箱子打开来:“公子,奴婢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将夜明珠买回来了,包括当铺的夜明珠也在内,奴婢也让所有的店家在自个儿的夜明珠上表明了辨认记号。”
苍绝泪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一箱箱的夜明珠,齐齐发光,耀得让人闪眼,他忍不住奇怪地问:“公子,我们买这么多夜明珠要带回王宫里用?”
王宫里缺夜明珠?不可能!
逮人去!
优雅地起身来到箱子前,孤御・寒修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箱子里的夜明珠,抬头,凤眸轻眨,唇角噙笑:“贝贝离开王宫的时候,带走了两颗夜明珠,你说……她会怎么用?”
“啊,贝贝小姐肯定会拿夜明珠去卖掉换银两。”英儿亮起眼睛,领悟地脱口而出。
闻言,苍绝泪也了然地不再疑惑。
“很好,既然知道我的用途,那么……你们就负责找出属于王宫里的夜明珠,然后把结果告诉我。”孤御・寒邪笑淡扬,轻轻的吩咐,却让英儿和苍绝泪刹时间垮下了脸,苦哈哈地喘气。
这么多夜明珠……都要他们逐一地去辨认?
天!可不可以不要。
见他们哭丧着脸的表情,孤御・寒俊眸一撇,潇洒地迈开脚步离开,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嗓音异常诡异地对他们抛下一句:“谁让你们看不好我的贝贝!”
苍绝泪跟英儿冷汗泠泠地相视一眼,都想要哭鼻子,看来……王会记恨很久!
……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等英儿跟苍绝泪终于看到熟悉的夜明珠的时候,他们几乎没有感动地掉眼泪。
“找到了!就是这两颗,快,我们快去跟王禀报!”英儿捧着夜明珠,迫不及待。
……
“王,我们找到贝贝小姐从宫里带出来的夜明珠了!”英儿急得连门也忘了敲就闯进孤御・寒的房间里。
然而,她还没有看清楚王在房间哪里,便感觉到手掌一空,一阵轻风拂过,夜明珠已经落到了孤御・寒的手上。
看着手中的夜明珠,孤御・寒澈的眼眸掠过一丝强势,口吻异常霸道:“很好,那我们就逮人去吧!”
小贝贝,看你还能跟我玩迷藏多久,等我逮到你……哼哼……
孤御・寒手掌亮了亮红光,夜明珠便让他收了起来,旋身,快步走出房间,脚步是那样的迫不及待。
“苍护卫,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贝贝小姐了。”英儿笑得很开,小跑步地跟上王的脚步。
只有苍绝泪哭丧着脸,找到了他会更加惨,苏贝贝会不会连同王一起来对付他。
忽然间,他想起之前泄得浑身虚软一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那个让他浑身不对劲的蒙面丫鬟,刹那间,意识里隐隐掠过什么,很快,想抓又抓不住……
★
听完了翠儿很八卦的叙述,贝贝总算知道婉儿的情殇了。
她们两人趴在婉儿的厢房门外,面面相觑。
“贝贝公子,该怎么办呢?小姐每见完远生公子都好几天心情不好,晚上睡觉也会哭呢。”翠儿忧心忡忡地看着紧闭的门扉,摇动着脖子,希望可以透过门纸看进里面。
贝贝蹙着秀眉:“让我先想想办法。”
……
贵客
贝贝伸手拎住翠儿的后领子,一同来到走廊的角落。
“翠儿,你知不知道婉儿赎身要多少银两?”
翠儿嘴巴一跨,愁眉苦脸:“知道,要十万两!”
这下子,换贝贝瞠目饶舌了,她眼珠子几乎没有突出来:“十……十万两?”
她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嘴角抽搐,把她卖了也凑不够十万两啊!
……
是夜,空气突然变得很冷,阵阵寒风扑打着窗子,呼啦呼啦地响,冷风从窗子的缝隙中逼进来,几乎要将满室的空气冻成霜。
贝贝躲在被窝里,紧紧地卷住被子,牙齿直打颤:“呼呼,好冷,这里的冬天晚上还真不是人呆的,冷死我了!呜呜,好想念王宫的那张床,还有那里的被子,好暖。”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孤御・寒带笑轻佻的俊脸,每每她睡觉感到冷的时候,他都会在她身上一一点火,让她热到不行。
然后,在热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会用他炽热的身体将她燃烧殆尽,让她再也无暇感觉到冷,只感受到他的热烫激情……
想着想着,她不禁感到胸口热了起来。
伸出手捂住微烫的脸:“苏贝贝,你在想什么啊,天啊,难道我被他传染了,变成色女了!”
她羞愧地拉起被子,将整个脑袋都蒙住,钻在被子里嘀嘀咕咕:“我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样才能帮婉儿赎身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没钱啊,气死人了,要是孤御・寒那个尊贵富有的大王在的话,就有钱了,啊……怎么又想到他,不准想不准想……”
★
一大清早,贝贝就翻身起床了,没办法,昨晚突然降温,她冷得睡不着,只能顶着一双熊猫眼起来了。
伸了伸懒腰,她习惯地踱步到婉儿的房间去敲门,却在门前看到翠儿端着水盆在吃冷风。
她脸色一整,眉心烦忧:“翠儿,婉儿还是不肯开门吗?”
“是啊,小姐一直不应门呢。”翠儿无奈又忧愁。
就在贝贝想要尝试去敲门的时候,百阁的嬷嬷扭着胖腰走过来。
她瞥了一眼贝贝她们俩,然后毫不客气地敲着婉儿的房门:“婉儿,快起来,来大贵客了,指名要你出来献艺,嬷嬷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准备,你马上梳妆打扮好出来服侍客人。”
房间里,一阵沉默,在嬷嬷不耐烦想要再敲门的时候,里面传出了婉儿恳求的声音:“嬷嬷,我今天不舒服,可不可以让其他姐妹代替我一?”
她的声音,脆弱而柔软,有些嘶哑。
嬷嬷一听,狠狠地皱起眉头:“婉儿,只是弹弹琴,你别让嬷嬷难做人,今天的贵客得罪不得!”
贝贝见嬷嬷一脸的强硬,有些不爽:“婉儿都说了她不舒服,你……”
卖艺不卖身
“你给我闭嘴,百阁白白养你我已经是看在婉儿的面子上了,你一个男人家整天跟着婉儿,知不知道惹来多少流言蜚语,婉儿的身价迟早要让你给拖下去!”嬷嬷凌厉的目光直直射向贝贝,仿佛要一股脑宣泄近来的不满。
接着,嬷嬷转而对着依然紧闭的房门,搁下狠话:“婉儿,如果你这再砸了百阁的生意,别怪嬷嬷狠心赶走不留该的人!”
话音刚落,房门一下子被打开,婉儿面容憔悴地走出来,揪住嬷嬷的衣袖,恳切地求道:“不,嬷嬷,婉儿等一下就出去接待客人,请嬷嬷息怒,不要赶贝贝走。”
“婉儿不要……”贝贝想要阻止。
“贝贝,我没事的,翠儿,进来帮我梳妆。”婉儿不给贝贝任何机会说话,便拉着翠儿进房间,房门再关闭。
贝贝盯着房门,难过地低下头,郁闷又无力地耷拉下肩膀,觉得自己好没用!
嬷嬷得意地瞟了贝贝一眼,然后扭着大屁股离开。
……
不一会儿,婉儿便梳洗完毕,胭脂掩饰了她脸上的憔悴,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眼睛少了点光彩。
她走到贝贝面前,很认真地看着垂头丧气的贝贝:“贝贝,不要担心,更不要觉得对不起我,即使今天你不在,我也还是要出去接客的,这是婉儿的命。”
贝贝眼睁睁地看着婉儿跟翠儿走远,心思纷乱,却只能逼自己快想办法,她该怎么帮助婉儿逃离这里呢?
★
走进厅,珠帘后已经摆放好了琴几,婉儿隔着珠帘看过去,翦眸一窒,来百阁的男人何其多,却第一见到这样俊美又……阴冷的男人。
一身的黑更是给人一种窒息的逼迫感。
压下心头的害怕,她款款莲步上前:“婉儿见过公子。”
“恩……你就是百阁的魁婉儿?还算有几分姿色。”黑崎?夜低眸,肆无忌惮地端详着婉儿,目光放肆。
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生寒,婉儿低低颔首:“公子,请听婉儿献上一曲。”
说完,她转身回珠帘后的琴几上,走得像在逃,这个男人让人感觉太邪佞。
……
琴声袅袅转转,洋洋溢耳,黑崎?夜微微眯起眼睛,享受地半躺在软软的榻上,犀利的眼神却始终逗留在婉儿窈窕的身段上,火焰在眼底跳起。
尝尝赤焰国的女人是什么滋味,看看跟他黑风国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妖红的唇邪恶一笑,黑崎?夜纵身跃起,一阵风掠过,珠帘轻动,他已经站在了婉儿的旁边,伸手,轻佻地抬起婉儿的下颚,幽的眼眸染上颜色。
婉儿吓得浑身的血液几乎滞留,她抖着嗓子:“公子,婉儿只是卖艺不卖身,请公子自重。”
她在百楼!
黑崎?夜只是放肆大笑:“哈哈哈……我就喜欢占有像你这样不肯卖身的女人!”
说着,他俯脸向她,红唇在她脸上逗弄,狂傲邪佞:“美人,放心,我会让你很愿意卖给我!”
翠儿端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姐让男人给逼得节节后退,那男人看起来非常不好惹,她吓得尖叫:“小姐,你想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害怕的嗓音传进黑崎?夜的耳中,他不耐烦地一回头,手一挥,一阵黑风卷向翠儿,仅是刹那间的功夫,翠儿便不知所向,门同时让收回的黑风关闭。
“嘭!”
一声关门,将婉儿的希望打碎,她惊跳起来,绕着桌子,翦眸骇怕得盈水:“公子,求求你不要这样,婉儿再给你弹琴……”
黑崎?夜扬嘴冷笑,看她逃窜,他也不急,只是漫步着追逐她,享受逗弄困兽挣扎的兴奋,黑眸邪嗜:“没有我想要而要不到的女人!”
“不……救命啊……”婉儿终于忍不住哭泣出声,却没有一个人前来救她,青楼这地方,肮脏的交易司空见惯了了。
就在黑崎?夜已经失去耐心准备朝婉儿扑过去的时候,门猛然被踹开,贝贝一看里面的情况,怒火平地而起三千丈。
她冲过去挡在婉儿面前,娇小的身子却之及黑崎?夜的肩膀,她昂起头,正气凛然地怒吼:“太过分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竟然这样欺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我鄙视你!”
“哦?你鄙视我?”黑崎?夜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挑起黑眉,玩味地俯视着贝贝。
忽然,他的鼻子像是感觉不对劲地嗅了嗅,目光锐利地看着贝贝不经意间松掉的颈巾,厉眼染上感兴趣的邪光:“人类的女、人?”
他的声音,只有贝贝听清楚了,她竖起警惕:“你还不快滚,不要让我叫人把你赶出去!”
“哈哈哈……人类,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新鲜的人肉了。”黑崎?夜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兴奋,还没有等贝贝消化他那让人惊秫的话语,他便像豺狼一般扑向贝贝。
婉儿,翠儿跟贝贝一同尖叫出声:“啊……”
然后,一屋子,三个女人到乱窜,里面的器物被摔得破碎,却没有人前来理会……
★
孤御・寒从当铺中出来,唇角一直往上扬:“看来,小贝贝果真还没有走远。绝泪,你去调动这个地方的官兵找人,绝泪?”
说了许久,却不见苍绝泪回答,孤御・寒忍不住敛眉侧首看向后面,却见苍绝泪眼睛无神地不知道在看哪里。
英儿见状,伸手扯了扯苍绝泪,小声提醒:“苍护卫,公子在问你话呢?”
苍绝泪这才猛然回神,他眼睛对上孤御・寒的,肯定地道:“公子,属下知道贝贝小姐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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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斗(一)
闻言,孤御・寒几乎是立即地扯住苍绝泪的衣襟,凤眸威胁:“快说,她在哪里?”
“咳咳咳……”苍绝泪让孤御・寒这一勒,差点没断气。
孤御・寒很快地松手,调整自己的情绪,俊脸重新挂上轻侃的面具,却暗暗自嘲,看来他越来越按捺不下心底的急切了。
苍绝泪调整了一下思路,然后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孤御・寒,有些难以启齿:“属下怀疑,日前在百阁对属下下泻药的蒙面丫鬟就是贝贝小姐!”
他刚才一直在想起那个蒙面丫鬟,觉得她的眼睛很熟悉,后来听到王说苏贝贝就在这一块地方,他大胆地将那个蒙面丫鬟的眼睛跟苏贝贝的脸一对比,几乎是立即地,他便得出结论,蒙面丫鬟就是苏贝贝!
瞬间的僵硬过后,孤御・寒瞪大俊眸,闷声怒吼:“她在青楼?该死的她,竟然给我跑到那种地方去玩,好,很好!她的皮真是太痒了!”
咬牙切齿地抛下话语,孤御・寒周身红光一闪,他的身躯便化作一团火焰疾飞掠向他来时见到的地方――百阁!
★
百阁里,不时传出惊恐的尖叫声。
一片混乱中,贝贝推着婉儿,又急又乱:“啊……婉儿,你先走,不要管我。”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跟翠儿,你先走,他要的人是我。”婉儿反手推贝贝离开,两人形成拉锯的局面。
翠儿害怕地看着越来越逼近来的男人,失声大喊,浑身在发抖:“你们别争了,他要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黑崎?夜懒懒散散地慢慢踱着步子,笑得冷森森:“你们还真像走投无路的困兽,看着让人兴奋哪。”
忽然,他森黑的眼睛一瞥,扫向贝贝,残嗜地眯起:“不过……百阁的魁,本人现在倒是不太想要你了,你身边的那个女伴男装的女人……我现在很想要!哈哈哈……”
“什……什么?贝贝你……”婉儿呆住了,翠儿也无法置信地盯着贝贝看。
贝贝无暇理会她们的惊讶,她的黑瞳转动,想要寻找可以脱身的方法,忽然,她眼见地看到大大敞开的几个窗户,窗口边飘荡着一条条常常的很飘逸的帐帘。
低头,她悄声说道:“既然他现在要的人是我,等一下我会向他跑过去引开他的注意力,然后利用窗帘从窗子上吊下去,你们趁机逃出去知道吗?”
“不……”婉儿跟翠儿几乎是同时反驳,却让贝贝一个冷静的眼神给制止了。
“没时间了,那家伙看起来本事大得很,现在趁他轻敌地玩耍我们,我们得抓住机会……保重了!”
贝贝不再犹豫地站起来,眉开眼笑地张开手朝黑崎?夜迎过去,挤眉弄眼地暧昧道:“看在公子这么俊,又那么喜欢我的份上,我就……”
见她突然笑逐颜开地奔过来,黑崎?夜着实愣了一下,在他还没有消化她的举止的含义的时候……
“我就更加要逃跑了!”贝贝趁着他怔忪的一瞬间,侧身避过他,利用身体飞奔的趋势紧紧抓住其中的一条足够长的落地窗帘,纵身飞出窗口外。
“啊……”凌空飞出去之后,贝贝感觉自己的身体急速在降落,她闭起眼睛,大声吼出心头的害怕。
黑崎?夜的俊庞一绷,怒火充塞胸口,他竟然……被一个人类给耍了!
懒得再去理会另外两个女人,他运功,周身绕起灰黑色的风,席卷着追出窗外:“人类的女人,你这……真的惹到我了!”
半空中,贝贝听到犹如阎罗一般催命的怒声,而且似乎也在半空中,她惊骇地稍稍睁开眼睛的一条细缝,很不幸地……她看到那个让人寒毛竖起的英俊男人就追着她出来了,而且他周边的黑风几乎要刮到她!
“啊……妈妈啊,你这是什么轻功啊,竟然那么快,啊……不要飘过来,要死了要死了……救命啊……”
贝贝已经吓到留神无主了,只能凭着本能尖喊。
“哼!这样就喊救命了吗,让你尝试一下临死前的滋味!”黑崎?夜凌空一个旋身,落在一屋顶上,手掌运起黑色的劲风,一挥,凌厉的劲风划开空气,直直射向贝贝所抓的帐帘。
他想干什么?
贝贝的眼睛直直追随着那道听着声音就可以劈死人的黑风,看到它劈向她所抓的帐帘,她的眼睛惊恐地突出来:“啊……不要啊,妈妈的,你这个没品的臭男人,竟然这样欺负我,我……我……我不玩啦……”
在她呼天抢地的时候,帐帘发出“嘶啦”一声,破裂,慢慢撕断开来……
眼睁睁地看着帐帘断开,贝贝双手在空中胡乱抓,却再也抓不到可以中止她降落的东西了。
感觉自己的身子在急速掉下去,贝贝绝望地闭上眼睛:“啊……孤御・寒,快来救我啊,呜呜呜……我不想死啦,孤御・寒……”
绝望之际,她的脑海中掠过孤御・寒的身影,想也不想地便呼叫他的名字,神啊佛啊,将孤御・寒变过来救救我吧。
“呜呜呜……孤御・寒,你再不来救我,我……我就……我就真的要完蛋啦……我不要死啊,呜呜呜……”
死亡的威胁逼近她的心扉,她无法遏制地心跳紧促,失律,生命即将要逝去的恐惧侵蚀了她所有佯装的坚强,让她再也无法忍住战栗,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死,谁不怕?眼睁睁只能等死,更加让人惊秫。
就在濒临死亡的骇然将她笼罩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腰间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她缠住,而她也不再降落。
蛇斗(二)
“咳咳咳……蛇……咳咳咳……”她的渐渐染上秫然,慢慢地顺着蛇尾巴转看过去,却见蛇尾巴是连在……那个追杀她的男人身上。
她无法置信地,眼球几乎要突出来:“他……他是……蛇妖……”
难怪他之前说……很久没有吃过新鲜的人肉了,天哪!为什么她又见到一条这么庞大的蛇啊!这个国家的巨蛇……跟她也太有缘了吧!
“怎么?这样就害怕了吗?”黑崎?夜甩了甩尾巴,她也随之在半空中晃动。
贝贝已经惊骇得无法言语了,只能眼瞪瞪地呆滞地看着那张俊美的脸挂在蛇身上,脑袋一阵阵抽凉,让她晕死去了吧!
“如果你敢晕过去,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咬下来。”黑崎?夜冷肆地看着她骇到无法说话的表情,胸口感到快意极了。
贝贝颤抖着嗓子:“我……我没有晕。”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她现在这样吧!
蛇尾巴的冷隔着衣服丝丝渗进肌肤,她感觉自己身体的血液在迅速降温,也许……会凝结成冰。
“哈哈哈……你知道吗人类,从来没有人敢戏弄我!”黑崎?夜眼中滚上残暴的寒芒,慢慢地,他的脸模糊在黑风中,然后,变成蛇头,昂天吐着信子。
“啊……”贝贝眼睁睁地看着蛇头迅速朝她的脸扑来。
“孤御・寒救命啊……”
就在黑崎?夜就要将贝贝的脑袋咬下去的瞬间,孤御・寒震天的怒吼伴随着他的火焰突击传来:“放开她!”
突然袭击过来的火焰直直击向黑崎?夜的脑门,强大的力量让他吃了一惊,再也顾不及吃贝贝,他一个松身,将贝贝甩向孤御・寒,挡住攻击,然后趁机在空中回转几下,幻化成人形重新落回屋顶。
……
孤御・寒紧紧抱住贝贝,旋身落在另一边的屋顶上。
才一站定,孤御・寒便焦急地将贝贝的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俊眸尽是急切焦灼,嗓子有点抖地问她:
“贝贝,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快告诉我,哪里伤到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到让人想念的脸,贝贝慢慢从受惊的呆滞中缓过神来。
死亡的威胁解除,她霎时间崩溃地扑向他的怀抱,圈住他的腰身大哭:“哇……你怎么那么迟才来,呜呜呜……好可怕,有蛇妖,还要吃我的肉,呜呜呜……我怕……”
“不怕不怕,有我在,谁也吃不了你,乖。 ”孤御・寒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原本一路上带着要狠狠惩罚她的怒气暂时已经烟消云散。
她抬起头,双手依旧紧紧揪着他的衣襟,仰望着高高的他,眼泪迷蒙中,脆弱中带着依赖:“你会保护我吗?”
“会!”他毫不犹豫地给她承诺,黑眸散发着坚定的光芒。
贝贝终于感到稍稍安了心,然而,当她的视线不禁意间瞟向黑崎?夜的时候,她忍不住颤了颤。
就在此时,苍绝泪跟英儿也匆匆赶到,苍绝泪一个飞跃纵身来到孤御・寒他们面前:“王。”
“照顾好贝贝。”孤御・寒将贝贝交给苍绝泪,黑眸严肃地眯起,冷冽的眸光直直射向对面的黑崎?夜。
眨眼间,他浑身化作一团火焰飞到黑崎?夜的那一边,与黑崎?夜对峙而站。
“赤焰国的王,你来得还真是及时,怎么?也想尝尝人类的新鲜肉吗?我倒可以考虑分你一半。”黑崎夜残嗜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射向贝贝那边。
贝贝忍不住又抖了一下,让黑崎夜吃人般的目光看得通体发寒,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钉在砧板的肉。
“苍绝泪,你说孤御・寒打得过那个妖怪吗?”贝贝有点担心地问。
翻了翻白眼,什么妖怪,在他们的世界里,她才是妖怪好不好!
“那人是黑风国的太子黑崎夜,修为很高。”
“啊?太子?那个黑风国是妖怪国吗?”贝贝想到整个国家都是蛇妖,要是都变成蛇那岂不是……想着满地都是蛇,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
孤御・寒冷冷地看着黑崎夜,唇边漾笑,风轻云淡,夹杂着讽刺:“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野兽吗?”
听到孤御・寒的讽刺,黑崎夜妖红的薄唇一撇:“野兽?我喜欢这个形容词。那就让我这个野兽来领教一下赤焰国之王的修行到底有多高!”
说着,黑崎夜便朝着孤御・寒发出攻击……
贝贝紧张地看着对面的打斗,看到黑崎夜毫不留情地攻击着孤御・寒,她的心紧绷到连呼吸也快要不稳了。
“苍绝泪,你不用管我,快去帮孤御・寒打退那个蛇妖。”贝贝伸手推了推苍绝泪,紧张地催促道。
皱了皱眉,苍绝泪不动如山:“王让我在这里保护你!”
“你该去保护的人是孤御・寒,不是我,你看到那个什么黑崎夜很凶狠地攻击他吗?要是他受伤了怎么办?”
贝贝越看对面的打斗就越担心,那个黑崎夜根本就是野兽,出手狠辣到连她这个不懂功夫的人也看出来了!
……
打斗进行得很激烈,孤御・寒在试探了黑崎夜的底子之后,扬起一抹冷笑,黑眸骤寒:“你不该动我的女人。”
话音刚落,只见他手中的红光迸射而出,直直击向黑崎夜的胸口,黑崎夜躲闪不及,挨了一掌,被震得从屋顶上掉落。
“啊,孤御・寒赢了!”贝贝忘情地欢呼出声来。
蛇王!
孤御・寒转头,对她露出胜利的一笑,轻佻地眨眨眼,给她一个飞吻。
忽然,贝贝眼见地看到黑崎夜幻化成巨蛇,长长的尾巴趁机卷向孤御・寒……
“小心!”苍绝泪与贝贝几乎是同时惊喊出声。
孤御・寒才提神,便让黑崎夜给紧紧缠住了,他低咒一声,运功抵触勒紧的蛇尾……
见到王让黑崎夜缠住,苍绝泪紧张地大喊:“王,快变身!”
“孤御・寒……”贝贝害怕地看着那条大蛇将他卷住,倾身就想要过去,已经忘记了自己站在屋顶上。
“苍绝泪,看好她!”孤御・寒忙中抽空大声说道,看到她不顾一切地跨出脚步,他又气又急,笨女人,以为自己会飞不成,没看到脚下是屋顶吗!
苍绝泪伸手将贝贝扯回来:“你干什么,还嫌连累王不够吗?”
“那你去救他啊,快去啊!”贝贝急得大吼回去。
孤御・寒让黑崎夜的蛇尾缠得挣脱不开,他想要变身,可是……要是让贝贝看到他的真身……
“绝泪,蒙住贝贝的眼睛!”想了想,他转头下令。
苍绝泪早就想这么做了,王一直不变身肯定跟苏贝贝这个胆小鬼脱不了关系。
“喂喂喂,你干什么蒙住我的眼睛,我要看孤御・寒怎么样了?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不去救你的主子竟然还在这干这种无聊的事,喂喂,放开我……”贝贝伸手想要掰开蒙住她眼睛的手,却力气不及人。
见她看不见了,孤御・寒眼睛渐渐染上赤红色,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身体慢慢模糊在红光之中。
“吼吼吼……”霎时间,半空中,一黑一红两条巨蛇缠斗着,吼声响彻云霄。
震天摇地的吼声传进贝贝的耳里,让她更是焦急不已,转念一想,她倏地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住苍绝泪的手腕。
“啊……”苍绝泪一吃痛,反射性地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
“孤御・寒怎么样了……”贝贝睁开眼睛同时问出声,然而,当她看到半空中两条巨蛇缠斗的景象,她呆滞了眼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条红色的蛇……好像见过……”她呆呆愣愣地看着战况,脑子开始打结。
苍绝泪见她呆滞的模样,哼了哼:“我们这里是蛇界,你这个人类是闯入者,我们蛇类跟你在人间见到的低等蛇种是不一样的!别用那样的目光看着王,要不是王现出真身,会让黑崎夜缠死的!”
“你是说……那条红色的大蛇是……是……是孤御・寒?”贝贝已经语不成调了。
“没错。赤红色的真身是我们赤焰国至高无上的王!”
贝贝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孤御・寒是一条蛇,那么……在王宫的时候,她岂不是每一晚都跟一条蛇在欢爱,然后抱着一条蛇睡觉,天……天哪,她竟然跟一条蛇……
看着半空中赤红色的巨蛇,她无法接受地摇晃着脑袋,然后很受刺激地捂住耳朵,苍白着脸自言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我的幻觉,这一定是我的幻觉,不是真的,他不是蛇,不是……”
……
“啊――”黑崎夜哀叫一声,从半空中直直摔下来,落到地面上的瞬间恢复人形,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孤御・寒同时便会人形,飘逸的身影旋着落下,他踹了黑崎夜一脚,冷哼:“本王最讨厌让人勒着脖子了,你不仅动我的女人,还勒我脖子,找死!”
“啊……”黑崎夜受伤地呻吟一声,这时候,他的两名手下赶过来将他扶起。
“太子殿下,你怎么样了?”
黑崎夜愤恨地盯着孤御・寒,却伤得说不出话来。
“带着你们的主人滚回黑风国去。”孤御・寒冷冷地扫他们一眼。
“太子殿下,我们走。”
……
苍绝泪带着失了魂一般的贝贝落到地面上,孤御・寒浑然不知自己的真身已经让贝贝知道了,他笑眯眯地迎过去:“小贝贝,我打跑敌人了。”
然而,贝贝却只是眼睛发直地看着他,嘴巴张了又合,却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脑袋一片嗡嗡响,浑身不断打冷颤。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孤御・寒敛起不正经的俊脸,伸手将她揽到胸前,黑眸担忧:“小贝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要碰我!”贝贝突然尖声推开他,颤着脚退后好几步,眼中,流露出对他的害怕。
“你是那条在梅林里追赶我的红蛇吗?”好不容易,她嘶哑着声音问道。
她知道了!孤御・寒冷眸射向苍绝泪,责备的意味异常明显,随即,他转眸向她,唇角含笑,举步靠近她,柔声轻哄:“小贝贝,你……”
看着他,贝贝摇头不断后退:“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做梦了,做梦了……”
承受不住这样一连窜的惊吓跟冲击,她感到脑门越来越冷,最后,终于无法支撑地两眼一翻,软软倒下。
“贝贝!”孤御・寒一慌,一个晃身,上前稳稳地接住她滑落的身子。
“英儿,叫大夫。”孤御・寒匆匆抛下一句话,便抱着贝贝飞身回客栈。
★
客栈的上房里,暖炉添了一个又一个,贝贝却还是一直在梦呓着喊冷。
“冷,好冷……”
时间一刻又一刻地流走,孤御・寒终于忍不住揪住大夫的衣襟,一向挂着百年不变的笑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俊眸瞪直,不耐烦地吼:“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喊冷?”
一点报酬
“公子请耐心一点,老夫正在诊断。 ”老大夫不疾不徐地规劝着。
“公子,先让大夫诊断吧。”苍绝泪虽然也奇怪苏贝贝的症状,但是王这样焦急也没用啊。
咬咬牙,孤御・寒松手放开大夫,然后坐到床边,伸手紧紧握住她冷冰冰似是毫无温度的手,心疼她苍白的脸。
大夫经过把脉检查之后,松了一口气。
“公子,这位姑娘得的是心病,她的意识里头可能经历过很激烈的冲击事件,所以才会导致现在极度心绪不宁。”大夫放下贝贝手腕。
“那我该怎么做?”孤御・寒眉心陷,他知道……她一定是被他是蛇这件事给吓坏了,再加上之前让黑崎夜差点吃掉,种种意外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
“我先开一副安眠的药方给这位姑娘服下,等她睡一觉醒来之后,就会没事的,不过如果要根除她的不安,就要靠你们去帮她了。”大夫说完,便跟着英儿出去写药方了。
“绝泪,你也出去吧。”
“是。”
房间突然变得很安静,静得让人心焦。
孤御・寒细心地用被子裹紧她,她却还是一直在发抖,最后,他钻进被窝里,将她紧紧地揽在怀中,让自己温热的身体暖和她。
渐渐地,她不再抖得那么厉害,英儿也在这时端着药进来。
“王,贝贝小姐的药煎好了。”
“拿过来我喂她喝。 ”
孤御・寒抱着贝贝半坐起来,勺起热呼呼的药水往她嘴里喂,然而,贝贝却下意识地皱眉抵抗着苦苦的药水进入口中。
“贝贝,张开口喝药了。”孤御・寒有些笨手笨脚地喂她,长这么大,第一个给人喂药,她却全部吐出来,还真是不给他面子,即便如此,他还是很耐心地哄着她。
英儿眼角抽搐地看着王很不顺畅的动作,最后终于忍不住了:“王,让奴婢来吧。”
孤御・寒敛眉,泛着忧色的黑眸转了转,将勺子放回去:“不必……把药碗给我。”
将药喝进口中,他低头,覆上她的唇,霸道地用舌尖撬开她紧闭的嘴巴,将药水灌进去。
“唔,苦……”贝贝口齿不清地抗议。
孤御・寒摄入她的莲唇不放,固执地将苦苦的药水一口一口地喂进她的肚子里,一滴也不剩。
英儿转开视线,脸蛋红红的,王还真是百无禁忌。
★
贝贝觉得自己作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有很多蛇在缠着她,她害怕地尖叫,却没有人来救她。
她跑着,跑得很累,却还是不能摆脱那些追赶她的巨蛇,最后,当她几乎要被那些蛇吞噬的时候,一条通体透红的巨蛇将她卷起来,朝着空中飞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巨蛇却不觉得那么害怕了,反而有一种得救的安心感,红蛇的身体很暖活,她感觉自己冰冷的身子渐渐地吸收了红蛇的温度,不再那么冷了。
下意识地,她伸手绕过身边的“大抱枕”,把他当成暖炉一般用脸蛋贴了贴,然后唇角很满足地勾起一丝微翘。
“孤御・寒……”她口齿不清地梦呓。
她的声音很模糊,很轻,带着娇哼,酥软了他的心,他无声地咧开嘴巴,剑眉飞扬,低头吻了她的脸颊好几下:“小贝贝,我很高兴听到你在梦中叫我。”
窗外,明月高高挂起。
孤御・寒定定地看着她安然的睡脸,终于露出了一丝放心的微笑,折腾了那么久,她终于不再纠结着眉头了,也不再发抖。
低头,厮摩着又印上她的莲唇,伸出舌头舔湿她的:“小贝贝,以后不准你再那样推开我知道吗?不然……就惩罚你,你离宫出走这笔账咱们还没算呢。”
轻轻低喃,他忍不住又啄了她的唇瓣一记:“真是会磨人的小女人。”
“看在你今天这么累的份上,就先放过你一,不过……还是要拿回一点报酬。”
对着她的耳际呢喃,他一双温热的大掌很不客气地伸进她的衣襟里,恣意地游移在她的两滑嫩柔软上,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恩……”本能地,贝贝舒服轻溢呜喃,拱起身子更加靠向他的揉捏。
见她真实的反应,孤御・寒咧嘴无声地笑开,重重地啵了她的唇片一下:“乖女孩!”
终于有一点满足了,他才撤出手,意犹未尽地拂过她的锁骨,他嘶哑着磁性的爱嗓:“好好睡吧,本王的小宝贝。”
然后,他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和她一起沉沉进入梦乡。
早晨,微弱的阳光透过厚厚的雪云,照射着窗子,在地面上投下浅浅的影子。
贝贝的眼皮跳了跳,从一片暖烘烘中幽幽转醒,眼睛依旧迷迷蒙蒙地眯着,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甜的觉了!
就在她舒舒服服地呢喃叹息一声之际,她的屁股毫无预警地让人在被子下拍了一记。
“醒了,小懒猪。”伴随着拍打声,一声慵懒带磁的男性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晨间运动
瞌睡虫瞬间被赶跑,贝贝睁大眼睛,本能反射地猛然抬头,孤御・寒笑吟吟的俊美得让人喘气的脸即刻跃入眼帘。
瞬间,回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里,她又惊又怕又……爱恋地盯着他:“你你你……你是蛇!”
伸手,将她欲逃开的身子紧紧箍住贴向自己,他邪气扬眉:“是啊,我是蛇,一条红色的巨蛇,更是……你的男人!”
既然,她怕蛇,那么,他就坦荡荡地出现在她面前,身体力行地让她适应他!
看着他依旧让人熟悉的邪气,贝贝一时之间迷惑了,不知道该怕还是该在心头抗拒他的美色,呜呜,他就是俊得让她惊骇不起来!
可是……她还是无法接受一条……蛇,想到那长长的蛇在地面上爬爬,她就浑身恶寒。
“你放开我,你你这条……卑鄙的红蛇。”她无法自抑地害怕抖着嗓子。
肯定就是他,在她掉到崖的时候卷着她睡觉,又恶劣地追她吓唬她!
孤御・寒干脆用腿也缠住她,漆黑的眼眸戏谑地瞅着她:“既然我卑鄙,那就卑鄙到底吧!小贝贝,给我好好地听着,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适应我,因为……我们会一直缠绵到死去的那一刻。“
“我不要!放开放开,你这条厚颜无耻听不懂拒绝的蛇,小气鬼,你是不是记恨我夹你尾巴所以囚住我,堂堂一条蛇王竟然这么爱记恨……”贝贝又惊又脸红地反抗着他,肆无忌惮地对他骂声一片。
心中,依旧害怕,却奇怪的不是惊秫,下意识地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听她生龙活虎的骂声,孤御・寒只是懒懒地动了动眉毛,欣赏着她害怕他又肆无忌惮地骂他,让他感到心情很好,至少,她那推开他的让人生气的反应已经不再了,看来,她睡了一觉之后的适应能力还挺强的。
最后,他掏掏耳朵,决定不再忍受她在他身上乱动点火的举动,翻身,压住她,霸气地摄住她喋喋不休的唇瓣:“小贝贝,既然你这么精神,那我们来干点刺激的好玩的事吧。”
她可是睡饱了,他饿了几天的胃口还没有喂饱呢。
“不……唔唔……”贝贝才开口拒绝,便让他温热的薄唇给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她的力气根本就抵不过他,孤御・寒很轻松地便扯掉她的衣服抛到帐帘外面,用炙热的肌肤将她烫软。
黑眸热光闪闪地望着她想要抗拒却又忍不住沉沦的脸,一片红扑扑好不诱人,对于她的生理反应,他现在比她还要熟悉,试问,小红帽怎么斗得过大野狼!
被他热得迷迷糊糊,她不由自主地回应他,脑袋变成浆糊,彻底忘了要害怕他的侵略。
“恩恩唔……”
帐帘内,春色旖旎,让人骨子发热的声音低低传出来,伴随着男人的粗喘。
★
受美惑的后果,就是她让他给折腾地腰酸背痛!
贝贝拖着软软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在走廊上,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俊到炫目的美男。
“亲爱的小贝贝,你要到哪里去?”孤御・寒不顾他的手被打得红红的,坚持贴在她的柔软的腰际。
扭头不看他,贝贝心里五味俱全,明明是想要逃开这个蛇男的,可是……到最后却让一又一地蛊惑瘫软在他怀里,跟他纠缠了一个又一个回合,还把自己搞得身腰发酸。
“小贝贝,你不说你要到哪里去的话,那咱们就几乎回去做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了!”他俯首,狂野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际,从这个角度看去,见到她衣襟里的肌肤都是他的爱痕,他笑得更加得意了。
听到他使坏的嗓音,贝贝猛然停住脚步,狠狠地回头瞪他,顾不得应该怕他这条巨蛇:“你还敢说!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用走一步软一步,你你你……你不是有三千后宫吗?回去幸临她们啊,干什么老是缠着我!”
她亮晶晶的眼睛因为两束火气而燃烧得更加璀璨。
“啧啧啧,小贝贝,你的火气突然这么大,是不是因为在吃醋啊?原来我的小宝贝对我是这么有心!”孤御・寒一把搂住她,笑眯眯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然后在她来不及瞪人之前快速退开。
听到“小宝贝”这三个字,贝贝更加火了,心口隐隐划过酸痛,她抿唇,握紧拳头在他面前挥了挥:“孤御・寒,我告诉你,本小姐不是你的什么鬼宝贝玩具,你少给我说这么恶心的话!”
好看的眉梢一挑,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拳头:“小宝贝,你就是我的宝贝玩具没错啊。”
然后,他凑近她,眨眨眼,目光变得炽热:“你不是也把我当作你的暖炉大抱枕吗?睡觉的时候还抱得很开心,而且很过瘾地滚来滚去呢。”
轰,她的脸蛋一烫,这人……懂不懂什么叫作含蓄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然说出他们那个的姿势,吼!跟一个脸皮厚的蛇男没得沟通了!虽然听到他这样的解释,她竟然感到心头的酸痛稍稍减少了,也有点……开心了。
但是……她懒得理这个厚脸皮的蛇男!
于是,她继续闷着气往外走,半拖半推地让自己挂在他怀里,因为他黏得太紧。
“小贝贝,你这么执着地要去哪里呢?”孤御・寒索性一倾身,便将娇小的她横抱起来,唉,没办法,见她走得脚软,他舍不得呢,何况他还是让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挣扎了一下,她决定先向蛇低头:“带我去百阁。”
不知道婉儿跟翠儿现在怎么样了?
被打屁屁了
莫名其妙地被凶,而且,他目光凶残的模样好像要把她给吞下去一般,习惯他嬉皮笑脸的表情,现在……还真让她给吓了一跳。
“你你……你这么凶做什么,我要回去看看我的好朋友婉儿跟翠儿怎么样了不行吗……”
说着的同时,她的脑海清醒了一下,想到一些很重要的事实。
语调一转,她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感到有些不妙地吞了吞口水:“孤御・寒,我问你一个问题哦,苍绝泪说这里是蛇界,你是赤焰国的蛇王,那……是不是其他人都是……蛇?”
斜觑她一眼,孤御・寒没好气她一直强调蛇这个字眼,好像蛇有让她嫌恶一般:“没错,这里是蛇界,所有人都是蛇类。”
所以说……婉儿跟翠儿也是蛇类了!
贝贝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却想通了,即使她们两个是蛇,也是一条好蛇,她不怕,恩……只要她们不在她面前变成蛇的话,她不怕。
“怎么,还要去找她们吗?”孤御・寒将她挣扎的表情尽收眼底。
“当然要。”
“不怕啦?”他的心忍不住暗暗开心。
昂起头,她很有道理地反驳:“我还是怕蛇,但是,她们都是好蛇,所以,她们还是我的好朋友。”
“那我就不是好蛇了吗?不要忘记是谁奋不顾身救了你!”孤御・寒不服气地提醒她,为她这么快就接受别人而感到不悦。
闻言,贝贝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啊,他也不坏,那她干嘛怕他?
见她沉默不答,孤御・寒剑眉傲然地扬起,撇唇:“不管你怕也好,不怕也好,反正不久之后你就会是我的蛇后了!”
“喝,听你在鬼扯,我是人,怎么可能变成你的王后,你去找你宫里的美人做。 ”贝贝受惊不轻,想到自己变成蛇类,在地面上爬爬走,她就觉得荒唐。
好吧,她承认,她现在受不住蛇王的诱惑也很荒唐,呜……她没骨气。
提到这个,孤御・寒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一些,他双手交叠于膛前,然后凑近她,英挺的鼻子在她颈项嗅了嗅:“小贝贝,你身上的人类气味越来越淡了,而蛇类的味道却越来越浓了。”
“怎么可能?”贝贝有些怕怕地望着他认真得不像在吓唬她的表情。
薄唇一挑,他伸手覆上她的腹部,笑地邪气:“当然可能,因为我的分身会在你的体内越来越多,哪天你怀上我的宝宝后,人类的气味就会荡然无存,那时候,你就是名副其实的蛇妈妈了。”
“蛇妈妈……我不要!”贝贝惊恐地拍掉他的手,跳得远远地,戒备地看着他。
“孤御・寒,我警告你,你以后都不许碰我。”
让她死了吧,跟一条蛇翻云覆雨还不够,还要当蛇妈妈?打死也不要,一想到有蛇宝宝在她肚子里动了动去的,她冷不防地就打寒战。
“不要?”孤御・寒危险地眯起黑眸,为她这么大反应地拒绝而伤到了他的骄傲,有多少女人梦寐以求他的孩子还求不到呢!
“如果你不要当蛇妈妈的话,那就不用去看你的什么婉儿朋友了。”他闲闲地看着她,眼中隐约掠过一丝恼火,欠教训的女人。
就在贝贝想要指责他的时候,苍绝泪走过来。
“王,属下已经按照吩咐去见婉儿姑娘了,但是那里的嬷嬷说她不舒服不见客。”
贝贝一愣,终于消化了苍绝泪话里的意思,她抬头,杏眼圆瞪:“孤御・寒,你找婉儿干什么?警告你,别把你的邪恶思想用到婉儿身上,婉儿有心上人了。”
“你的思想才邪恶。”他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
其实在找到她之后,他就已经将她最近的生活给查探个一清二楚,包括她在百阁都做了些什么,不然他以为他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住到百阁那种地方吗?
“那你让苍绝泪去见婉儿做什么?”贝贝依旧不放心。
“你不是要替她赎身吗?既然你现在不想,那我就不用费银子了。”孤御・寒凉凉地看着她。
贝贝顾不得矜持扑到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襟:“不行不行,我们马上去给婉儿赎身。”
“哼,现在不怕我啦,还扑得那么用力,骨架都被拆散了。”孤御・寒嘴上抱怨着,双手却很自动地环抱住她的腰,惩罚性地捏她一记,力道却轻得很。
“你留在这里,我去就行。”百阁,他一点都不想让她去!
“不要,我也要去,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偷偷去!”贝贝撇头,眼神很坚决。
“你……不乖!”
“啪!”孤御・寒手掌自她的背部滑下,拍她的软臀。
“疼啦,欺负小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贝贝嚷嚷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瞄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苍绝泪,还好他很识相地站到一边背着身。
随即,她的眼珠子一转,又笑眯眯地讨好:“你就带我去嘛,你那么英雄,不会这样抛下可怜的我对不对。”
“真的那么想去?”他伸手拂开她耳际的发丝,黑眸很柔,为她的撒娇,即使知道她另有目的,不过还真挺受用的,但是他不会告诉她,免得她以后都用这招达到目的。
“恩!”贝贝重重地点头。
紧接着,她笑逐颜开地抱了抱他,先下手为强:“谢谢!”
苍绝泪脸色不善地偷偷瞪着贝贝对着王的怀抱为所欲为,忍得火气嗤嗤响,又想到自己曾经让她下泻药拉得死去活来就一把火在烧,可是……他只能憋着气。
他很邪
贝贝老马识途地带着孤御・寒他们从后门进入百阁,当她才走进去后院的时候,就看到翠儿愁眉苦脸地坐在阶梯上,看到他们进来,翠儿马上跳起来迎向她。
“贝贝公子,你终于回来了,你有没有怎么样?那个男人有没有伤到你?你这么久不回来,我和小姐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和小姐那时候本来要跟出去的,可是……嬷嬷把我们给关起来了,小姐现在还不能出房。”翠儿激动地看着贝贝,眼眶发红。
贝贝赶忙安慰:“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嬷嬷太可恶了,竟然把你们关起来!”
“小姐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翠儿激动之余,看到贝贝身边站着一个俊美英挺的男人,然后留意到这个男人的手是……搂住贝贝公子的腰的!
她惊愕地来回看着他们:“贝贝公子,他是……”
看到翠儿震惊地瞪着她的腰际,正确来说盯着某人不规矩的手,贝贝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翠儿,你就当他是透明的好了。 ”
说完,她感觉腰际一紧,知道是孤御・寒在不爽了,她也懒得理。
“翠儿,跟你说个好消息,我是回来给婉儿赎身的。”
翠儿眼睛一亮:“真的吗?那我们快去找小姐。”
★
来到婉儿的房门前,却不得入其门。
贝贝怒眼瞪着嬷嬷挡在门前:“嬷嬷,我要进去见婉儿。”
嬷嬷动了动脸上的赘肉,眼睛发光地看着站在贝贝身后俊男,心中算盘打得很响:“贝贝公子,你要见婉儿就得照百阁的规矩来,你帮着婉儿赶跑了我的贵客,我还没跟你算这笔账呢。”
说完,嬷嬷又将打量的目光移到孤御・寒身上,一看就是贵族,一定是大爷!
“大爷,您是不是要见我们的婉儿,我给您安排安排。”嬷嬷贪婪地上下打量着孤御・寒,语调谄媚。
孤御・寒挑挑眉,薄唇漾笑,从身后俯向贝贝的耳畔:“小贝贝,看来你看起来是一副穷酸样哪,嬷嬷好像不怎么看好你。”
闻言,贝贝撇撇嫩唇,没好气地用手肘往后一顶,却让孤御・寒利落地闪开,她仿佛可以听到他低低的侃笑,让她更是气闷。
咬咬牙,她一把扯住孤御・寒往前一推:“你去跟那个钱奴说。”
孤御・寒小心地藏住唇边的忍俊不禁,感觉背后有一道很不服气的目光在钻,他咧了咧嘴,然后风流倜傥地站到嬷嬷面前:“没错,我要见婉儿姑娘,顺便……为她赎身带回家当小妾。 ”
说完,他的背部便让人给大力拧了一下,他不痛不痒地上前一步,让身后的人儿再也够不着,只能气闷地用眼睛瞪。
翠儿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看得很仔细,眼睛再难掩震惊,莫非贝贝公子当真如昨天那个可怕的客人所说……是女子?
“啊?赎身?好好好,那我们来谈谈价钱吧。公子这边请。”嬷嬷笑得几乎合不拢嘴,弯腰哈背地请孤御・寒走向别。
“小贝贝,给你一刻钟时间进去看人,要抓紧时间哦。”孤御・寒在临走之前慢条斯理地在她耳边抛下一句,然后在她发飙之前快步离开。
★
“贝贝,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看到贝贝完全无恙,婉儿不禁喜极而泣。
看到婉儿掉眼泪,贝贝有点不知所措:“哎呀,别哭啊,我最怕看到女人哭了。”
拭了拭眼泪,婉儿破涕为笑,目光了然地上下打量了贝贝一番:“你也是女的……被你骗了好久。”
干笑一声,贝贝知道已经瞒不住了,她干脆大方地承认,眼睛狡黠地逗笑:“呵呵……行走江湖,还是男装方便,你不觉得我当男人也挺俊俏的吗?”
看到贝贝臭美的表情,翠儿首先扑哧一笑:“贝贝公……小姐,难怪那你扮女装会那么像,原来你根本就是女子嘛。”
“嗯哼,如果我是男的,一定早就把美美的婉儿给吃了!”贝贝要扑过去,却让人从后面提起来。
“喂喂,谁……”贝贝踢动着双脚。
孤御・寒将她提着她放到一张躺椅上,按住她,黑眸带着警告:“你想也别想。”
就算是女人,他也不许她去抱!
“你回来啦,拿到婉儿的卖身契了没有?”贝贝朝他作一个鬼脸,然后很不客气地伸手向他要婉儿的卖身契。
孤御・寒这倒是很干脆地将一张纸放到她手中,他只想快快解决完这里的事情,然后带她回宫温存,没她在的寝宫都显得冷清了。
眉开眼笑地接过卖身契,贝贝一溜烟从他的身侧钻过去,很快地下了地面来到婉儿面前:“婉儿你看,这是你的卖身契,以后你就自由了,再也不用留在百阁了。”
看着卖身契,婉儿的眼泪掉个不停,她噗通一声跪在地面上:“民女婉儿叩谢王恩。”
翠儿也跟随小姐下跪磕头。
这回换贝贝傻眼了:“婉儿,你知道他的身份?”
点点头,婉儿崇敬地看了看孤御・寒,然后转眸向贝贝:“听百阁的姐妹说,昨天曾经出现赤红色的真身在天空中,很多人都知道是王驾临民间了。”
在百阁呆了这么久,她看的人很多,知道的自然比一般人要多,贝贝安全地回来,再加上眼前这个男人一身的尊贵是掩盖不住的,事情就更加明显了。
孤御・寒轻轻一笑,黑眸邪邪地觑了贝贝一眼,然后走近婉儿,伸手很温柔地扶她起来:“免礼,本王准备迎回宫的爱妾就不用那么客套了。”
耍赖
此话一出,婉儿吓呆了,她惊慌地看向贝贝,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他很主动地靠近婉儿,贝贝又气又怒又……酸,她跺脚三两步走去,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放开你的咸猪手,婉儿不会跟你回宫的,她喜欢的是远生,不是你这个臭美的王!”
孤御・寒的手让她打个正着,“啪”一声很响,他眸底掠过笑意地看着自己有些发红的手背,啧,还真是气得不轻,下手一点也不含糊。
不过,看到她又酸又怒的可爱表情,他就委屈一点吧。
婉儿却被贝贝的举动给吓坏了,她慌张地介入话题:“王,请您不要怪罪贝贝,她不是故意的……”
孤御・寒摆摆手制止婉儿,然后宠溺地拉过贝贝揽在身侧:“没事,打是情骂是爱,对不对,小贝贝?”
“哼。”贝贝懒得理他。
伸手,掰开他的毛手,她很严肃地跟他面对面:“孤御・寒,你不能把婉儿弄进宫。”
他潇洒地旋身坐到一边的躺椅上,勾眉向她:“好啊,不过……你要拿什么来交换呢?”
吸气,再呼气,贝贝瞪直眼睛射向那个悠哉悠哉的男人,暗暗咬牙:“你要我拿什么交换?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那……我就要你的命……”孤御・寒故意拖长尾音,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防备的小脸蛋。
婉儿也紧张了:“贝贝,我不赎身了。”
“不行,你一定赎身。”贝贝很坚决,然后,她转眸向孤御・寒,眼神闪过种种,有生气,有失望,有……伤痕。
最后,她赌气地开口:“要我的命你就拿去!”
说完,她忍不住眼眶暗暗发红,讨厌,死就死吧,反正她死了也不会有人想念她,只是,为什么那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反而不让她感到害怕,只感到……心酸地想哭。
见她倔强地掩饰眼红,他的心一疼,不顾她的挣扎强势地将她拥入怀中:“我要你的命好好的,以后再也不许这样冒险了知道吗?”
“最讨厌你了!”贝贝将脸蛋在他的衣服上摩挲,用他的衣服抹干眼眶的薄雾。
享受着她在怀中乱动的感觉,他笑眯眯地转头看婉儿:“婉儿姑娘是吧,看来本王不能接你回宫当小妾了,因为小贝贝已经答应我的要求了。”
回应他的,是贝贝暗中伸手捏他的腰际一记。
婉儿跟翠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急转直下的变化,脑海之中浮现一个认知,不觉有些汗颜地下跪:“民女叩见王妃。”
“啊?你们干什么,快起来,我才不是什么王妃,只是一个流浪异世无家可归的可怜虫!”贝贝连忙将婉儿她们拉起来。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下,门口传来一声喜悦的喊声:“婉儿。”
婉儿闻声望过去,翦眸忍不住染上薄泪:“远生。”
看着他们浓情依依地彼此凝望,贝贝忍不住替他们终于云开见明月而开心。
★
古肠道上,婉儿在翠儿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
回头,她眼睛含泪地看着贝贝:“贝贝,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聚,我会一辈子记得你。”
“贝贝小姐,翠儿也会永远记得你。”
离别的感伤,让贝贝的心沉沉的,她努力忍住眼睛不发红:“好啦好啦,本公子知道自己让人印象刻了,谢谢抬爱,小生有礼了。”
她顽皮地鞠了一个躬,让她们忍俊不禁破涕为笑。
贝贝走到远生面前,凶巴巴地警告:“你可要好好对待婉儿,不然我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远生定当呵护婉儿一生。”远生郑重地向贝贝承诺。
“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快启程吧,相信远生的父母已经等不及要看到他们的好媳妇儿了。”贝贝催促着他们,故作潇洒地挥挥手。
“再见。”
马车“得儿得儿”地滑动,朝着远方启程,扬起一阵尘嚣,夕阳的余晖闪亮了那点点的尘埃,折射出绚丽的七彩光芒。
看着远去的马车,感伤,终于浮上眉头,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
夕阳西下,将她娇小的身影拉得很长。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在她还来不及回头之际,她已经让人凌空抱起来。
“啊……谁……”贝贝受惊地叫出声来,很快地,她便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转动脖子,孤御・寒的俊脸就近在咫尺,她忍不住惊讶:“孤御・寒?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客栈的吗?啊,这是我的小白,你把小白骑来了!”
她高兴地倾身向前拍了拍小白的颈项,心情终于稍稍飞扬了,冲淡了方才的离别伤感。
他驾驭着白马在原野上飞奔,稍稍倾身,在她的脸蛋上亲一记:“看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外面那么可怜,所以我只好出来陪你咯。”
“谁要你陪。”贝贝不服气地反驳,然而,嗓子却不由自主地爱娇,这一刻,她还真希望不是一个人对着广阔无垠到让人感到寂寞的夕阳原野。
“好,那你就陪我去看看民间的美景吧。”孤御・寒策马奔腾,加快速度,让两人在夕阳底下飞驰。
贝贝嘟了嘟嘴,眼睛却是带着笑:“这样说跟刚才那样说有什么区别嘛。”
★
两人策马奔腾来到一湖边才停下来。
看着清澈平静的湖水,贝贝恶作剧地拾起一颗石子扔进湖里:“孤御・寒,我们来比赛看看谁扔得远,输了的是小狗。”
蛇欢
他将她拉离湖水远一点:“我是蛇,怎么样都不会成为小狗。”
她伸手捂住耳朵,退开几步瞪着:“啊……别说,别提,我不要听到蛇这个字!”
眼底,忍不住有些颤怕地看着他,她吞了吞口水,然后很低声下气地对他笑得谄媚:“孤御・寒,我们来打一个商量好不好?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变成蛇!”
望穿她眼底还是无法根除的惧意,他忍住想要皱眉的冲动,将她揽到怀中,笑得很恶劣:“不好!以后你要习惯我的真身,必须习惯!”
“为什么一定要习惯,我不要!你一直这样帅帅的不好吗?这样看起来多好啊。”贝贝讨好地拍着他的胸膛,顺便揩揩他坚实的肌肉的油。
好吧,她承认她很没骨气,就是很哈他现在这副身材,也抗拒不了他那张美美的脸,即使他是一条蛇!
他轻轻哼一声,对她的讨好不以为然,眼眸邪邪地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着,暗示地暧昧道:“小贝贝,你在挑逗我吗?我一点也不介意跟你在这美好的景色前刺激一回。”
手背上,他的唇传递着属于他的炽热,扰得她心跳漏了拍,她用力想要抽回手:“你这人,不,你这条蛇,简直就是色得让人发指!”
放开她的手,他稍稍用力抱紧她的腰,低头与她脸贴脸,黑眸流淌过淡淡的红:“是吗?我这条蛇色让人发指,那么……我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亲爱的小贝贝的称赞了。”
感受着他的热度越来越高,她结巴着:“你你……别乱来。”
见他眼睛的红渐渐变得明显,妖异,蛊惑,绚丽得让人想要陷入其中,贝贝更是感到浑身生热又生怕:“喂喂,你不准变成蛇来吓我听到没有……唔……”
还没等她说完,孤御・寒便覆住她的嫩唇,用灵活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狂野地与她的丁香蛇纠缠,恣意摄取她的甘醇。
火辣辣的吻给她的血液带了一阵又一阵的温热冲击,她无法自控地沉浸在他的热吻之中,手,本能地环上他的颈项。
他顺手一压她的腰背,让她更加贴紧他,毫无缝隙地彼此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就在她意乱情迷之际,他放开她的唇,见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了被吻红的唇瓣,他低笑,黑眸渐渐转红:“小贝贝,为了让你快点适应我,我们这来个最原始的刺激。”
“恩?”贝贝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孤御・寒浑身火热地看着她的娇态,夕阳下,她的肌肤更是泛着动情的红潮,他邪肆一笑,渐渐变身。
不一会儿,缠住她的,是一条赤红得晶莹剔透的蛇,软软的蛇紧紧贴着她身体的每一,就连最隐秘的地方都不放过。
贝贝这下子完全清醒了,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蛇头在她的胸前恣意乱舔,她又热又怕:“孤……孤御・寒,你你……快变回来。”
“小贝贝,别怕,等一下你会很舒服的。”他晶莹透澈的眼睛暧昧地朝她眨了眨。
“闭上眼睛,感受我。”他伸头到她的耳边,舔了舔她的耳垂,嗓音依旧是他,磁性,魅惑,他的眼中,转过一抹酒红。
贝贝仿佛让他下了咒一般,慢慢地闭上眼睛,心,似乎因为他熟悉的声音而渐渐不再紧缩,只感觉到体内越来越热。
在他软热的缠绵之下,肌肤无一幸免他的摩挲,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将她体内的兴奋不断地勾勒出来。
不知何时,她已经躺在他绻缠成圈的巨体里,任他为所欲为。
一波又一波的热潮袭击着她,她难耐地低喃:“恩……”
“舒服吗,我的宝贝?”他的声音,在她下面模糊传来。
“寒……”她忍不住扭动软腰,借由摩擦他的温软来稍稍释放自己的难耐。
“宝贝,等下你会更加舒服!”
……
夕阳湖边,一条红色的巨蛇动作极尽温柔又狂野地缠绵着一个女人……
★
爱潮过后,贝贝筋疲力尽地眯着眼睛,身边懒懒地蜷曲着红蛇,他们紧紧相贴而假寐。
这时候,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再去怕了,只想好好地平息内心的躁动。
天啊,他变蛇之后缠绵的功夫简直……让人无法去想象那是一条蛇,反而更像是一个调爱高手!
“小贝贝,舒服吗?”孤御・寒渐渐变回人形,将她搂抱坐起来。
她意识犹带模糊地呓语:“为什么你的蛇身不是冷的?”
他轻笑,咬咬她细嫩的耳垂:“因为我想对你发热,当然不会冷。”
“那什么时候才会变冷?”会追问,纯粹是好奇,因为她曾经让一条冰冷至极的蛇给缠得几乎断气,而他,一直都是温暖的。
“心冷的时候就是冷的。”他的唇继续***扰她的颈项。
感觉到他的呼吸又变得有点缭乱,她惊得坐直,回头,伸手捂住他的唇:“别再来了,累死人了。”
他伸舌舔了舔她的掌心,眼眸炽热地锁住她的眼瞳:“告诉我,刚才是不是很舒服?还怕不怕?”
闻言,她的脑海不自觉想起方才的热烈,心口又微微烫起来,是的,刚才她只感觉到舒服,却不感到害怕,难道她真的适应他了?
脸蛋不受控制地染红,她撇开视线不看他热烈的眼眸:“不知道啦。”
见她娇羞地红了脸,烫了脖子,他得意地大笑:“哈哈哈……小贝贝,你很享受是吧,哈哈哈……”
你的那个藏在蛇身的哪里?
听着他的笑声,贝贝锤了锤他,然后想起什么似地,她贼贼地望着他,眨眨眼,眼神羞赧却更加好奇:“孤御・寒,刚才……你的那个,就是进来我身体的那个藏在哪里?为什么你变蛇跟人打架的时候我没有看到?”
眼角抽了抽,他没好气地瞪她:“难道我平常也要摆出来现人吗?蛇皮就是我的衣服,就像人形时候一样被藏在里面了,笨瓜!”
“可是……如果你变成蛇在爬的时候,遇到冲动变大了,不小心磕到石头怎么办?岂不是要碰伤?”她在脑海中想着种种可能,脸蛋却不自觉地更加烫红。
这一,他连嘴角都在抽搐了,俊眸直直地瞪她:“那就马上变成人形去找女人解决!”
这下子,换贝贝眼睛抽搐了,她气闷地随即从他怀中站起来,瞪他:“最好当时没有女人,你又来不及变回人形,所以……磕死你!”
说完,她甩头就往小白所在的地方快步走去,翻身上马,丢下他在原地,自己一个人策马离开。
孤御・寒傻眼地看着她的一连窜动作,摇头叹气,看来这小醋桶又在酸了,唉……
他认命地施展法术飞驰而起,朝着她追去。
很快地,他便坐落在她后面,伸手紧紧抱住,下巴搁在她的肩窝,无奈地叹气:“小贝贝,跟你说笑呢,谁让你问那么白痴的问题,真是……”
“哼,你不爽可以不答啊。”贝贝冷冷地哼。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别气别气。”他伸手绕到前方接过她手中的缰绳,一夹马腹,小白很上道地飞驰起来。
他亲了亲她的嫩白的耳朵,语气轻扬:“小贝贝,想不想试一试飞翔的感觉。”
“干么……啊……”贝贝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自己突然凌空飞起来,不,正确地说是小白平地而起,向天空飞翔而去。
“呖呖呖……”小白兴奋地嘶叫着,亮白的马尾甩得高高的。
“啊……孤御・寒,你放我下去啦,我……我怕高。”贝贝紧张地反手死死捏住他的大腿,有多用力她不知道,只知道她感觉疾风在两颊边刮得她耳朵轰轰响。
他伸手环抱住她,将她纳入宽厚的怀抱里,浑身笼罩在淡淡的红光之中,连带她也一起闪闪发光。
“睁开眼睛看看,我保证不会把你掉下去。”他鼓励她。
“你说话要算数哦。”
贝贝心中又怕又好奇,她还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呢。
眼睛慢慢地,开了一条缝,然后,美丽的浮云在身边掠过,她很速度地完全开了眼,左右看着掠过身边的云朵。
哇塞,她还真是来到一个不知道被多少科学家想要研究的时空了,原来,上古时代所遗留的传说还真是有其事!
“哇……我会飞了耶,变成神仙了!回家以后一定要跟奶奶说,我变神了,哈哈……”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跟兴奋,伸手去碰那些软软的云团,云团随即散开,掠过无痕。
就在她兴奋地嚷嚷着的时候,孤御・寒却凛了剑眉,感觉心不受控制地紧绷,法力突然控制不稳,他们直直从半空中摔下来。
“啊……嘭!”
两人一马直直落到一个湖中,溅起很高的水。
贝贝从水面上钻出来,甩了甩湿湿的的头发,这时候,孤御・寒也从她身旁钻了出来。
眼睛瞪直,她气极地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劈啪啦就一阵火大:“死人孤御・寒,你不是说不会把我摔下来吗?你看看现在,不仅把我给摔下来,还掉到这冷冰冰的湖里,喝了不知道多少鱼尿水,你你你……你这个食言而肥的家伙!”
孤御・寒脸色更加不佳,他闷闷地瞥她一眼,然后抿紧薄唇,沉默地施法将还在湖中挣扎的小白带到岸边,然后再撇她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就往湖边游去,一连窜的行为有个性得很。
“哎呀?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还拽,自己法力不好还怪我了!”贝贝莫名其妙又气恼地瞪着他的背影,很不爽地重重划水一同往岸边游去。
★
回到客栈,他就把她丢给英儿,随口抛了一句:“英儿,把她弄干。”
然后,就再也不见他的人影了。
贝贝只觉得他一路回来都在生闷气,一直没消过,她纳闷,也生气,他凭什么无端端地对她生气了?
“哼,自己掉下去关我什么事,学艺不精坦白说出来我也不会笑话他啊,这样子不吭声算什么……”贝贝一边扯着自己的湿湿的长发,一边生气地嘀咕连连。
英儿拿来干衣服帮她换下,耳尖地听到她的抱怨,忍不住有些忧心:“贝贝小姐,你跟王怎么啦?怎么全身湿湿的回来,而且王好像在生气。”
“谁理那个抽风的男人生气,他要气就气死去好了,我还更生气呢!”
贝贝气得握拳在英儿面前挥挥,一副想要扁人的表情。
眼珠子颤颤地看着几乎要挥到鼻子的拳头,英儿吞了吞口水,小心地望着贝贝眼中的火焰:“贝贝小姐,你……你先别生气,先把头发弄干,不然等下会伤风的,天气很……”
英儿还没有说完整,贝贝便很不雅地打了一个喷嚏:“哈啾!”
“冷。”同时,英儿也说完了最后一个字。
“小姐快过来这边坐,有暖炉。”英儿一急,赶忙催促着她到熏炉旁边坐下,然后动作迅速地为她擦拭着湿湿的的头发。
“英儿,他呢?”忍了很久,她终于憋不住了,她一定要问清楚那个家伙凭什么对她摆脸色!
我就是病了!
贝贝趴在软榻上,两眼无神地看着摆放在一旁的香炉,视线随着那些袅袅萦散的薄烟而动,慢慢地失了焦点。
回来到现在,她不曾再见到孤御・寒出现过,一开始她还乐得清闲,然而,时间慢慢地过去,她开始会想起他,眼睛更是不受控制地往门边看。
最初的落个轻松,到后来的期待,然后,到现在的心浮气躁兼委屈:“臭男人,小气鬼,死要面子,自己跌下湖关我什么事,竟然敢对我摆脸色,以后都不要出现最好。”
泄恨地捶打了几下软榻,她一骨碌爬起来,决定自己找乐子去!
然而,她才走出房门,苍绝泪便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挡住她的路,脸色绷绷地对她说:“贝贝小姐,王吩咐了不能让你踏出房门一步,请回吧!”
她不敢置信地直了眼:“你再说一遍,什么叫作我不能踏出房门一步?”
“请贝贝小姐回房。 ”苍绝泪很机械地又说了一遍,眼神隐隐约约带着一丝快意。
“你……我就不信出不去,让开!”贝贝昂起头,咬牙切齿地看着苍绝泪高大如墙堵。
“请回。”苍绝泪堵在门口,不动如山。
吸气,再呼气,贝贝努力让自己冷静,生气解决不了问题!
“我要见孤御・寒!”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上一刻热情如火地跟她说笑,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把她当囚奴,简直……大王脾气了不起吗!
“抱歉,王的行踪属下不知。”苍绝泪很木头地又答了她一遍。
贝贝双手紧紧握拳,扭头走回室内,狠狠地关上门,几乎没将门震歪。
“孤御・寒,你……有本事你就永远都别出现!”
……
整个下午,贝贝郁闷得几乎要爆炸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英儿端着姜茶推门进来:“贝贝小姐,喝一碗姜茶以防受寒了。”
终于看到有人来理她了,贝贝阴霾的心情稍稍开了一点,她真讨厌一个人关在这里这么久,闷死人了!
很乖地接过英儿手中的姜茶,她闻了闻,赞叹:“英儿,这个姜茶是你煮的吗?好香啊。”
“是的,贝贝小姐快趁热喝了吧。”
咕噜咕噜几下,贝贝便已经将姜茶喝得碗底朝天:“好好喝哦。”
她舔了舔嘴唇,这下子应该不会感冒了吧,她可不是一个会虐待自己身体的人,大冷天的掉到湖里去,还是喝碗姜茶防范于未然好,她讨厌抽鼻子。
“贝贝小姐喜欢喝的话下英儿再煮多一点,这一英儿只煮了两碗,一碗端去给王了,只剩下这一碗了。”英儿一边收拾着碗勺一边说。
火气又闷闷起,听到那个人就来火!
贝贝转了转眼瞳,脑子飞快地动着:“英儿,你知道孤御・寒在哪里?”
“知道啊,王沐浴完后就休息了。”英儿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很快地回答。
休、息、了?那男人把她丢在这里,然后就去睡他的大爷觉了!
噼噼啪啪,心口的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但是她很努力地忍住,乌黑的眼瞳转了转,她忽然弯下腰,用手捂住腹部。
“哎哟,好痛,哎哟……”
叫嚷着痛,她很逼真地软瘫到地面上。
英儿吓了一大跳,焦急地伸手用力想要拉起她:“贝贝小姐,你怎么了?贝贝小姐……”
“我……我肚子很痛很痛,哎哟……”贝贝死赖在地面上就是不让英儿拉起,然后叫嚷得更加大声,只是,眼梢的余光悄悄瞄向门边。
英儿六神无主了,她回头朝门外急喊:“苍护卫,快请大夫,贝贝小姐生病了,苍护卫……”
不一会儿,苍绝泪就窜进来,当他看到贝贝瘫在地上的时候,脸色变了变:“英儿,好端端的贝贝小姐为什么会生病了?她该不会是装的吧?”
然后他目光质疑地探视着贝贝,希望可以看出一点端倪,这个苏贝贝的鬼点子多得很!
接收到苍绝泪的怀疑,贝贝敛下眼睑,掩饰眼底的狡黠,然后,连气也开始喘了:“哎哟,痛死我了,好痛……呜呜呜……我要痛死了啦,哎哟……”
“苍护卫,快去请大夫,贝贝小姐看起来很痛苦,快去,要是贝贝出了什么事,王会怪罪的!”英儿急得扯开喉咙对着苍绝泪喊,语气中有着对贝贝的维护。
苍护卫是怎么回事,贝贝小姐都病成这样了,竟然还这样说话。
听到英儿隐约染上严肃的话,苍绝泪一怔,然后眉目沉了沉:“英儿,你好好照顾着贝贝小姐,我马上去请大夫。”
一阵风掠过的速度,便已经不见了苍绝泪的身影。
“贝贝小姐,来,奴婢扶你到床榻上去躺着,等一下大夫就来了。”英儿吃力地搀扶着贝贝,很小心翼翼。
反手,握住英儿的手,贝贝可怜兮兮地漾着水眸:“英儿,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就要死了?”
“不会!贝贝小姐一定很快就恢复健健康康的样子的!”英儿很坚定地给以回答。
垂下羽睫,贝贝眼眸掠过一丝内疚,却不得不佯装感动,哀哀切切:“英儿,你对我太好了,临死之前是你陪在身边,我很满足了。”
不安地红了眼眶,英儿急得嗓子带泣:“贝贝小姐,你不会死的,王也不会允许你出事,王法力高强,没有王做不到的事。”
机会来了!就等英儿离开去找孤御・寒,她才有机会逃跑。
争执了
贝贝的眸色一闪,嗓音更加沮丧:“别提他了,他现在连见都不见我一面,还把我囚起来,大概是见了新人忘了我这个旧人了吧。算了,反正我没有才更没有貌,他堂堂大王肯让我陪在他身边那么多时间,我也算是光荣了,自古红颜多薄命,我还能指望什么呢。”
一席话,哀哀怨怨,却又让人觉得那话里的满足是那样让人心酸。
英儿拉起被子为她盖上,然后很正气凛然地安慰她:“贝贝小姐,你等着,奴婢马上去找王过来,贝贝小姐才不会被抛弃!”
肯定地点点头,英儿很快地迈开脚步奔出去,对于王把浑身湿漉漉的贝贝小姐带回来,扔在一边不闻不问,还让苍护卫囚着贝贝小姐。
王这样的行为,让她替贝贝小姐抱屈。
……
终于,房间里只剩下贝贝一个人了,她动作很快地掀开被子,一溜烟下床跑到门边,空空的,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出去了!
揣好她的银两,她回头,对着室内扮个鬼脸:“再见了,讨人厌的囚房!”
谁知道,她才转身,就撞上一堵墙,不,正确来说是撞到一个肉感弹性的胸膛。
“哎呀,我的鼻子,痛……”她本能地就喊,却在抬头之际,声音卡在了喉咙。
孤御・寒俊庞阴沉,森然得妖异,他沉着眸色居高临下地睨她,说出来的话却轻柔得让人发冷:“小贝贝,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想要去哪里呢?”
瞠目结舌地直了眼,小心地觑着他寒起来的俊脸,凶凶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吞噬,她咽了咽口水,干笑着打哈哈:“那个……啊,我想上茅厕。 ”
“是吗?你真的是上茅厕,而不是……要逃跑?”孤御・寒唇角带讽地捅破她的谎言。
其实,早在她装病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来了,也看到了她装病时候骨碌碌转的眼睛,所以他断定她根本没事,而且还把英儿跟绝泪糊弄地团团转。
听到她哀怨地对着英儿说出那番被抛弃的话,他又好气又好笑,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抛弃她了,而且……她真的有为能够陪在他身边而感到荣耀吗?他看她一点都不稀罕吧!
本来在湖边他很生气她竟然还想着回家,而不想着留在他身边,不过回来洗了个热水澡后,他又想通了,既然她还想家,那代表他不够让她眷恋,所以……他要让她全身心都想着他,让她再也无暇去想回人间了!
不过,看到她又想逃跑,他的骄傲还真被打击到了,这个小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离开他,难道他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贝贝直了直腰杆,想起他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恶劣,还囚她,决定豁出去了,她昂起头与他对视:“没错,我就是要离开这里怎样?我要去哪里关你什么事,你管不着!”
狭长微翘的凤眸一眯,他嗓音越发低柔,吹气落在她脸上,凉凉的:“我管不着?”
危险!
贝贝的脑海中即刻掠过警报,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阎王索命一样,让人心惊胆战的:“你……你不要乱来。”
“我一点都不乱来,我一向都是很正经地来!”孤御・寒冷冷地哼,然后俯下唇,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狂野用力地咬吮着她的粉嫩,他辗转着,力道来势汹汹,让她刻地感觉到――这是*****辣的惩罚!
“唔唔……疼……”贝贝晃动着脑袋,想要逃开他野性的吻,不,应该说是咬,他就是在咬她,咬得她的唇生疼。
孤御・寒强行压下她的任何反抗,将满腔的怒火通过热吻灌输过去,让她感觉他此刻非常不爽。
“呜呜呜……好痛……”唇上刺刺地疼,贝贝委屈又倔强地望着他一点也不温柔的眼神,眼眶终于忍不住微微发红。
淡淡的雪光斜过来,反射了她眼眶的晶莹水光,耀了他的眼眸,他一怔,黑眸里的怒火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心疼。
慢慢放轻力道,他伸出舌头柔柔舔过她的樱唇,缓解她唇片的刺痛,然后缠绵悱恻地侵去,温柔绵长地缠住她的丁香舌。
“恩……”极尽魅人的柔吻渐渐地让她眯起了眼睛,唇上的疼开始被酥麻取代,内心的暖热驱使她软了腰,贴向他。
沉浸在彼此的温度里的两人,没有看到苍绝泪领着大夫匆匆赶过来。
苍绝泪看到熟悉的背影站在门口,他恭敬地上前行礼:“王,呃……”
孤御・寒俊眸染上淡淡的不悦,无奈地放开她美妙的樱唇,双手依旧霸道地环住她的腰,回头,没好气地瞪着苍绝泪,眼梢余光扫过一旁目瞪口呆的大夫:“贝贝没事了,你送大夫回去吧。”
“……是。”不明不白,却又忽然明白了,苍绝泪尴尬地垂下头领命,离去之前却扼腕地瞪了贝贝一眼,真是……气人,又让苏贝贝给诳了。
贝贝本能地回了苍绝泪一个鬼脸,骗死你活该!
捕捉到她俏皮的动作,精灵古怪的表情挂在她犹带余欢桃红的脸蛋,好不甜美,他爱怜地收紧手臂,哑哑地叹息:“我们马上回宫。”
他已经巴不得每天都把她绑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她那么多样,得快快把她关进宫里,严令所有人看好她!
“什么?回宫?我不要!”几乎是立即地,贝贝反手推开他,跳得远远的。
孤御・寒蹙了蹙眉心,按捺下又要升起来的不悦,俊脸上重新挂上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邪笑:“不要?恐怕由不得你。”
他很坏!
抗拒地摇头,脑袋晃得剧烈,她气呼呼地瞪着他:“我就是不要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一个不属于我的地方,那里又不欢迎我!”
反抗之余,她脱口而出内心的受伤,却在说出口之后噤了口,硬是藏起眼中的伤痕,她有她的骄傲尊严。
闻言,孤御・寒脸色一凛,三两步靠近她,语气有着严肃:“谁说王宫不欢迎你?说,是不是有人逼你离开王宫的?”
他知道她的出现在王宫里非常突然,让很多大臣都吃惊她的来历不明,难道王宫里的人趁他不在的时候欺负她了?
该死的,难道她不是自愿离开,而是让绝泪给赶出去的?
“没有人逼我离开,是我自己想离开。”贝贝丝毫不掩饰地坦白,眼眸坦荡荡地直视他。
心头一紧,他沉下眉目:“为什么?王宫哪里不好,为什么要离开?”
“王宫哪里好,我为什么不离开!”贝贝反驳回去。
“你……”孤御・寒忍不住想要发飙,顿了一下,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倔强的小脸蛋,然后,他突然缓了轮廓,不再让她激怒。
“如果你不跟我回宫,我就派人去将婉儿她们抓回来,再送她们进百阁。”他笑得像只狐狸。
吸气,呼气,玉拳握得咔咔响,她几乎要将眼珠子给瞪出来:“孤御・寒,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超级宇宙无敌大混蛋,你……”
“别气别气,买卖是公平的,不是吗?”他继续恶笑。
不妥协,决不妥协!她怒极反笑,对他叫嚣却在安慰自己:“天大地大,你找不到她们的。”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听过没有,我的小宝贝。 ”
话锋一转,他俯首凑向她的眼睛,与她的瞪圆的眼对视,薄唇噙笑,表情得意得让人发指:“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宫。”
“我不……”贝贝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就在她面前呼啦一声关上。
贝贝愣了愣,未完的话被卡在喉咙间,继续也不是,吞下去就怕呛死自己。
她火大地冲上前去,手抓住门把,就要用力拉开,门却在这时候又开了,她反应不及地又呆了一下。
英儿走进来,门又被关上了。
“贝贝小姐,让奴婢服侍你休息吧。”
终于……贝贝从这突然关门突然开门的突然之中反应过来,她拍打着门板:“孤御・寒,你给我回来!”
“贝贝小姐,王已经在门外施了法,我们是出不去的。”英儿语调低低,垂着头始终站在贝贝的几步远,有礼生疏的距离。
贝贝郁闷地踹了门一脚,然后气匆匆地扭头:“英儿,你说你家那个王是不是心理变态!”
愣了一下,英儿不明所以:“贝贝小姐,什么叫作心理变态?”
泄气地垂下肩膀,贝贝嘟哝:“好落后,还没有发明心理变态这个名词。”
“没什么,我要睡觉了。”
垂头丧气地拖着步子来到床边,她将自己重重地抛到被褥上,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帐幔顶,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了。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啪啪啪。贝贝小姐,苍绝泪求见。”
贝贝从床上跳起来,有些奇怪地望向门,奇怪了,怎么觉得苍绝泪的声音似乎特别……有礼貌?
“英儿,你去开门。”
苍绝泪一走进来,便直直朝着贝贝单膝下跪:“属下……跟贝贝小姐道歉。”
贝贝下颚一伸,惊愕地张了张嘴巴,现在是演哪出跟哪出?
“那个……苍绝泪,你快起来,我我……不要跪我。”贝贝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那个总是跟她唱反调的人突然矮了一截,怎么看怎么别扭。
苍绝泪不为所动,语气有点生硬:“贝贝小姐不原谅属下,属下就不能起身。”
这下子,筠筠彻底迷糊了,看着苍绝泪认真到不行的表情,她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好吧,要我原谅你,你也至少要告诉我一下,要我原谅你什么?”
“属下不该让贝贝小姐出宫。”
眯起眼睛,贝贝总算有些弄清楚状况了,看苍绝泪压抑着不情愿的神态,她想……一定是孤御・寒命令他来的吧!
孤御・寒那个男人还真是……笨得要命!
挥挥手,贝贝毫不在意地说:“虽然你不喜欢我呆在王宫里让我感到不太舒心啦,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让大家都喜欢的。对于出宫一事,你只是指给了我一条路,至于走不走还是由我自己来决定。所以你什么也没有做错。”
闻言,苍绝泪愣了愣,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丝意外,他还以为自己会让她大肆鄙视一番。
垂下眼睑,他依旧坚持:“那贝贝小姐肯原谅属下了吗?”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驴,我都说了跟你无关,还谈什么原谅不原谅啊,你又没有拿扫把把我赶出王宫,是我自己要走的,所以事情也是我一个人的。”
贝贝郁闷着一双汪汪水眸,没好气地看着苍绝泪那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姿态。
“……”苍绝泪没有再答话,却也没有起身,就是这样跪着杵在贝贝面前。
“哎呀,好啦好啦,我原谅你了啦,你快起来吧。”
虽然她不知道她究竟要原谅他什么,简直就是鸡同鸭讲,无聊的对话!
苍绝泪这才宛如得到赦免令地直起身:“谢贝贝小姐宽宏大量。”
说完后,他挺直腰杆又很严肃地转身离开。
就是骗你
贝贝眼睛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撇嘴嘀咕:“谢什么谢,虽然我是不太满意你,但是我也对你下了泻药,出了气。”
耳尖地听到她的小声嘀咕,苍绝泪忍不住肩膀一僵,倏然回头,恶狠狠地瞪着贝贝,随即,他又好像想起什么似地连忙撇开眼睛,不敢有所怒言。
见状,贝贝实在是憋不住了:“苍绝泪,你不爽就说啊,反正我也不怕告诉你,就是我对你下了泻药,因为我也不太喜欢你。我们是互相讨厌,所以互相攻击也没什么不对,你干嘛死憋着。”
她以为他想憋着吗?愚蠢的人类,要不是因为王,他会让自己憋得几乎内伤吗!
狠狠地皱了眉,他低头走出去,只是绷硬的躯体在显示着他的压抑。
等到门再关上之后,贝贝拍了拍额头,无语问苍天:“孤御・寒那个大笨蛋,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地回宫吗?笨驴一个!”
……
夜晚,贝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又在吹冷风了。
她望着窗外,淡淡的月华将黑色的树影投到窗子上,斑斑驳驳摇曳着,颇有夜人静月清华的荒凉感。
卷紧棉被,她再忍不住郁闷,冷死了!
没骨气,她冷得又想起了那张恶劣的脸,不由自主地怀念那暖烘烘的抱枕。他死去哪里了?今晚不进来陪她睡了?
胶着在门的视线一又一失望,她忍不住嘀嘀咕咕。
“该死的大暖炉,还不出现,讨厌鬼……”
黑暗中,帐帘倏然被挑起,伴随着调侃的笑嗓:“小贝贝,我这不是来了吗?”
话音刚落,被子里便钻进一个暖和的身体,立即将被子里的低温给驱走了大半。
孤御・寒伸手将体温很低的人儿给拉进怀中,伸手摩挲着她的身腰,帮她暖和。
真暖!为了好好睡一觉,她决定……暂时休兵:“孤御・寒,我们的帐还没有算完,等我睡饱……再跟你……算,呵……”
忍不住地,她开始打呵欠,没办法,夜已经很了,她等了某个大抱枕很久。
舒服的温暖围绕着她,让她的瞌睡虫开始涌上来,她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眯着,连声音也开始含糊不清。
“好,睡醒了再跟我算。”孤御・寒望着她已然陷入昏睡的脸,唇边挂着小人得志的轻扬,会这么晚回房,就是估算好了她的精力快要撑到极限,选择现在进来,她就不会再有力气跟他吵闹了。
“恩恩……大笨驴……”贝贝的尾音拖得很长,只是片刻功夫,便完全陷入了沉睡。
他愣了愣,大笨驴?是在说他吗?
挑眉,他感到这个形容词有些新鲜,还没有人这样形容过他呢,当然,也很少有人或者说几乎没有人敢当面形容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王。
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他倾首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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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小幅度地挪了挪脑袋,眼皮动了动,然后睁开眼睛。
迷糊地眨了眨眼,慢慢地,当她看到自己身在一辆马车上的时候,她倏然清醒了,弹坐起来,身后,同时响起调侃的声音。
“小贝贝,你终于醒了啊,还真会睡。”
她一回头,就看到孤御・寒那张俊脸挂着懒懒的表情觑着她。
努力了解现在的状况,她领略到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趁着她睡觉的时候把她弄到马车上!
“孤御・寒,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故意明知故问。
耸耸肩,他凉凉地看着她,眼眸转着炽热流光:“当然是回宫啊,你出宫体恤民情已经够久了,再不回去你的寝宫就要生蜘蛛网咯。”
敛下眼睑,她低低暗咒,却也无可奈何,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虽然他悠哉悠哉地头蛇的模样让她牙痒痒的,但是……
“孤御・寒,要我乖乖地跟你回宫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贝贝转动着眼瞳,心思飞快地转动。
闲闲地轻哼,他倾身,凑近她的脸颊,存心逗她:“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也一样可以把你带回宫。”
他说的没错!
贝贝很泄气地发现自己在他面前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她是一个凡人,怎么跟一个会法术的蛇斗嘛。
唉……真沮丧。
见她没精打采的模样,他伸手揉了揉她因为睡觉而有些乱的发丝:“这么快就丧气,不像我的小贝贝的作风哦。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跟我回宫。”
敛住的眸色掠过狡黠的莹光,她暗暗在心头偷笑,好像……骗到他了。
掩藏了眼底的狡诈,她才抬头:“你不可以再派人去找可依。”
“恩?可依?谁?”他迷惑了,什么时候他派人去找过什么可依了?
握拳在他面前挥了挥,她气鼓鼓:“你别给我装傻,你明明就派苍绝泪去抓可依!我都知道!”
见她认真的模样,他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有一个叫作可依的人物需要他下令去抓的。
“你还给我装傻!”贝贝忍不住扬高了声音。
他伸手拿下她挥在面前的玉拳,偏头,伸手撩开窗帘,就见苍绝泪骑马在旁边,他唤了一声:“绝泪。”
听到叫声,苍绝泪转首俯身:“属下在。”
“谁是可依?”他直接把问题问出来。
苍绝泪闻言,差点没从马背上掉下来,他有些惊异地看着孤御・寒,王竟然会忘记一个美女的名字?这也太奇怪了,以前王对于女人的名字都是过耳不忘的,现在竟然一脸疑惑地问他何可依是谁!
大场面吓人!
更让人喷饭的是,王不久之前还吩咐了让他继续追踪何可依的行踪。那现在……到底是要怎么样?
收起惊讶,苍绝泪据实以告:“王,可依就是进宫参加选后大会的一位千金,但是在选后大会还没有开始之前就已经突然从王宫里突然失去了踪影,这件事很诡异,所以王派属下去追查,只是……属下到现在都还没有追查到。”
“恩?原来是那件事。”孤御・寒应得有些漫不经心。
思路中,抓住了一点:突然失去了踪影?很诡异?难道说……
黑眸精光一闪,他淡淡地下令:“以后不用再继续查这件事了。”
“啊?是。”
……
贝贝呆呆地看着他跟苍绝泪之间的谈话,瞠目饶舌,他竟然……不记得可依是谁,更加不记得曾经下令追查可依的行踪,那她提起这件事……岂不是多此一举?
放下窗帘,孤御・寒回头,笑眯眯地看着她:“我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你可以乖乖地跟我回宫了!不过……你好像也是突然出现在王宫里的。”
他的双眸淡淡,却沉得让人感到心惊,她为什么混进宫?
贝贝让他看得有些心虚,又感到压迫感很重,他的眼神……好像不仅有洞悉,还有一丝……探究?好像她是贼一样!
“喂,你这什么眼神,你不答应也没有人逼你,反正你是大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而且还没有一点法力的凡人,你说了算。”
孤御・寒哑笑一声,这样的她即使混进宫,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都难成大事!
“你真像一个小刺猬,谁稍稍惹你一点就要遭殃。绝泪就是最好的例子。”
“啊……你知道我对他下泻药啊。”贝贝才说完,马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暗恼自己总是快言快语,不打自招。
“不仅知道,还看到他的惨状!”孤御・寒的喉咙洋溢着忍俊不禁的笑声。
想起那天苍绝泪出糗,贝贝也忍不住想要发笑,虽然她很努力地忍住,既然苍绝泪那天来跟她道歉了,即使是被逼的,但是,她做人要厚道一点,不可以再小心眼让他再出丑了。
所以,她不可以再笑苍绝泪。
但是,忍得好难受,肠子都要打结了,可是,她还是忍下了不出声,只是唇边不断地上扬。
……
一路被困在马车里,闷得快要憋不住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王宫了。
才下马车,贝贝便让眼前的大阵容给吓得想要将脚缩回去,孤御・寒仿佛知道了她想要退回头,他强势地握着她的柳腰,将她带下来。
天啊,当王就是了不起,出去有随从丫鬟,回宫还有黑压压的一群大臣跪着迎接,隆重得让脚软。
贝贝目光飘移在各,就是不敢看前面的人群,说她胆小也好自卑也罢,这种场面她还真是会把她给吓到!
“恭迎王,恭迎贝贝小姐。”齐声几乎响彻云霄。
喝!怎么好像也听到了她……小小的名字?
下意识地,她侧脸向他,很小声很小声地询问:“孤御・寒……”
“高兴吗?这么多人出来欢迎你回宫。”他低头,眼眸里有着宠溺,既然她说不受欢迎,那么,他就要所有人出来欢迎她!
“高兴你的头,我会被吓死!”贝贝没好气地低声回他一句。
怎么办,她发现她在脚软,本能地,她求救地望着他。
感觉她在颤,他收紧在她腰间的力道,让她更加贴近他,朝她露出安抚的一笑:“这样就不用吓死了!不用紧张,他们在欢迎你回宫呢,你只要保持着微笑,跟我走就对了,什么话也不用说。慢慢地,就会习惯了。”
他的回答,却没能安抚她的不安,眼角抽了抽,她才不要习惯,一堆人杵在那,把她当猴子看有什么过瘾的。
然而,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即使脸皮已经僵到不能再僵,她硬是挤出了象征性的微笑。
呜……她就是乡巴佬,见不惯大场面啦,会脚软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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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里,长老有些惊讶地看着苍绝泪:“你说什么?撤回追查何可依小姐的兵力?”
苍绝泪神色不变:“是的,王说不用再追查何可依小姐的事了。”
“那怎么可以,以为参加选后的佳丽就这样失踪而不闻不问,传出去我们赤焰国宫廷的面子要往哪儿摆,况且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黑晶玉佩,说不定就在那失踪的佳丽身上。”
长老对于苍绝泪的说明大感不赞同地皱了眉,王真是越来越乱来了,怎么能够轻易地说不查就不查了呢。
想了想,长老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他又接着问:“王为什么突然之间说不用追查了?”
顿了一下,苍绝泪据实以告:“是贝贝小姐要求王不要继续追查的。”
“什么?王怎么可以任由人类来决定我们蛇界的事,乱来,简直太乱来了!不行,我要去跟王说一说这件事,不可以让王继续这样错下去。”
苍绝泪才想回答,眼梢余光却看到一旁的八卦上出现了一些变动,他走过去。
“恩?长老,你看,天司仪的位置好像又偏正了。”苍绝泪细细地看着悬浮在八卦象上面的勺子,那是他们赤焰国用来占卜国运的天司仪。
长老也大感惊讶:“是真的偏正了!奇怪,之前明明是往外倾斜的,怎么突然之间又偏正一些了,难道是我们赤焰国的运势又在转变了?”
望着旋转稳定的天司仪,两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我很记仇!
御书房里,孤御・寒百无聊赖地翻阅着奏章,黑眸慵懒之中夹杂着不能轻易看穿的精明。
修长的手指一会儿拿起一边的御笔批阅一下,一会儿又漫不经心地点着桌面,举止慵懒至极。
门外,忽然响起传报声:“王,长老求见。”
合上奏章,他抬了抬眉梢:“进来吧。”
“长老,什么事?”
长老首先很恭敬地鞠了一个躬,然后,语气有些僵硬地奏报:“王,属下有一事不明,关于何可依小姐的行踪,王当真不再追踪了吗?她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不能放过一丝丝的蛛丝马迹……”
“停!”孤御・寒狠狠地皱起眉,伸手挥了挥打断长老的话。
站起来,他挺拔的身躯走下台阶,敛眉看着长老:“长老,你该不会是还想跟本王说什么黑晶玉佩什么命定王后吧?如果你是说这件事,那我不想听了。”
“王,您要三思……”长老苦口婆心亦步亦趋地跟着孤御・寒想要劝说。
孤御・寒转身,漫不经心地看进长老的眼底,凤眸挑了挑――
“三思什么,绝泪不是说了天司仪的位置已经偏正了吗,这就证明了即使没有什么黑晶玉佩,我们赤焰国的命运也不受到影响,况且……长老,你好像一直在强调黑晶玉佩,但是,你却说无法预知黑晶玉佩有什么用。”
顿了一下,孤御・寒一张俊脸突然凑向长老,眼神带着捉弄地闪烁着:“长老,本王知道传说中的黑晶玉佩有助修为提升的功效,你该不会是嫌弃本王的修为差,又担心本王不立王后,所以才来个一箭双雕给本王设下这样一个圈套吧?”
惶恐,占据了长老的神色,他连连鞠躬:“属下不敢,不敢。”
“是吗?”孤御・寒挑眉,显然怀疑长老的用心。
“就算是给属下一百个胆子,属下也不敢给王设圈套啊,臣冤枉。”长老冷汗泠泠,被冠上蒙骗王的罪名可不小啊。
“冤枉吗?不知道谁在立妃大宴上把本王的小贝贝的位置给了其他妃嫔,这难道不是长老安排的吗?”孤御・寒冷哼,翻起旧账来。
“……”长老无言以对,只能低着头不敢吭声。
啧,终于让嗦的长老闭嘴了!
孤御・寒薄唇噙起一抹狡猾的笑,然后甩了甩月牙白的衣袖,飘逸如仙人地旋身坐落到一边的软垫大椅上,黑眸渐渐泛起柔光。
“长老,你以后就不用再给本王找什么借口让本王封后了,因为……本王很快就会给你们这些好管闲事的臣子们一个很好的王后。”
长老惊讶地猛然抬起头,又惊又喜:“王要封谁当王后?”
脑海中,浮现贝贝那张讨喜的脸蛋,孤御・寒渐渐漾开了俊彦:“没错,我要的王后已经住进我的宫里了。”
呆了呆,长老小心翼翼地猜测:“王所说的要立的王后该不会是……贝贝小姐吧?”
“是啊。”孤御・寒笑眯眯地拿起茶几上的热茶啜了一口,心情愉悦极了,想到以后她就是他的王后,再也不会离开他,他就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安心跟满足。
她……只能是他的,哪里也去不了!
相较于孤御・寒的喜上眉梢,长老却哭丧了脸:“可是,王,贝贝小姐是人类啊,怎么可以当我们赤焰国的王后。”
“为什么不行?本王就要她当王后!”孤御・寒黑眸一凛,不喜欢长老一而再再而三地排斥贝贝,除了他坏坏的欺负她之外,没有人可以再欺负她。
看着王开始变得明显不悦的脸色,长老又敬畏又急:“可是贝贝小姐是人类啊……”
王一向很少板着脸色,现在却……
唉……他该怎么样才能劝王取消这么荒谬的念头呢。
“长老,你只管听命就是了,以后……不许你对贝贝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孤御・寒剑眉紧蹙,甩袖离开。
这些臣子真是吃饱撑着没事做了是吧,连他要什么样的女人也要管。
★
御园里,香不畏严寒鲜艳绽放。
一座凉亭里,防风纱幔层层,轻轻飘逸。
贝贝趴在贵妃椅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一边伸长进来的绿叶,眼皮一下一下地耷拉着,又睁开。
好闷,孤御・寒一大早不知道哪里去了,把她扔在园,说什么赏赏吸吸新鲜空气有助养颜,看了那么久,即使再美也看腻了!
“好无聊啊,这王宫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无聊透顶了!”终于,贝贝再也忍不住弹坐起来,嘟嘴哀怨地看着站在一边的英儿。
看着贝贝委屈的眼神,英儿掩嘴笑了笑,走过来斟上一杯热茶:“贝贝小姐是不是因为看不到王所以才觉得无聊?”
“谁稀罕看到他啊,他最后以后都不要出现,省得惹我心烦。”贝贝毫不客气地端起热茶就灌下去。
闻言,英儿有些纳闷了:“王那么英俊潇洒,贝贝小姐不喜欢跟王在一起吗?”
“哈,他也就那张脸还看得过去,那脾气?哼,还真让我不敢恭维,英俊潇洒吗,谁要谁就拿去吧,我乐得双手奉上。”
这会儿,英儿更加疑惑了:“王对贝贝小姐发脾气了?不可能啊,王很疼贝贝小姐的。英儿服侍王这么久,还没有见过王那么紧张过一个女子呢。”
“他疼我?你没见过他那臭脾气,以为自己是大王了不起,整天对我发一些莫名其妙的脾气,这也叫疼我?我还真是敬谢不敏了。”
贝贝想起在湖边的事不禁又来火,没错,她就是很小气,非常小气,还很会记仇!
我要你当王后
“我怎么会舍得对我的小贝贝发脾气呢。”孤御・寒潇洒地走进凉亭,挥挥手示意英儿下去,然后趋近贝贝身边,伸手一把搂住她,顺便在她颊上偷了一个香吻。
贝贝推了推他,却推不开,只好用眼睛斜视他,用纤纤玉指点着他的胸膛:“谁说没有,在宫外的时候,自己法术不高明从半空掉到湖里,竟然把气出到我的头上来,你还真是好意思!我又没有逼你飞天,回到客栈后,还……还把我的嘴唇咬得好痛,请问,这不是对我发脾气,难道是对空气发脾气吗,大王!”
孤御・寒动作迅速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拥着她一起躺落到贵妃椅上:“恩,把小贝贝嫩嫩的嘴唇给咬痛了的确是我不对,不过……你也有不对啊,要不是你惹我生气,我怎么可能失控掉到湖里去。”
“我什么也没有做,哦,我知道了,是你的法力不好,带我这个累赘飞不稳了!”贝贝斜视他一眼,很不以为然。
“啪!”孤御・寒的手落在她软软的臀上,然后象征性地咬了咬她的嫩唇,力道很轻。
“你看你看,又在莫名其妙地揍我了!”贝贝大声嚷嚷着他的罪行,伸手去揉揉她可怜的臀部,呜……这个色坯子。
孤御・寒好看的薄唇抽搐了一下:“小贝贝,有那么夸张吗?揍?还真亏你说得出来。”
“上一在半空的时候要不是你突然说要回家,我也不会失控到飞不稳,你看,都是你害我分神。”
贝贝瞪直了眼:“就因为了我说了一句话要回家的话,你就生气?你凭什么生气啊,嘴巴长在我身上,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且我说要回家关你什么事,你气个什么劲。”
他手臂用力一收,让她的身子整个贴上来,他拧紧好看的眉,薄唇绷了绷:“我不爱听你说回家,以后不许再说,最好是想也不用想了。”
看着他霸道得几乎蛮横的表情,贝贝很不服气地反驳:“谁理你这个别扭的男人,我就是要说,不仅要说,还要做,我不属于这里,迟早要离开的。”
“谁说你不属于这里,我说你属于这里你就属于这里,别再想着回去,因为……你很快就是我的王后了,要永远陪着我。”说到最后,他的嗓子有些暗哑,黑眸灼灼地凝视着她。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炽热,让她的心差点没漏了半拍。
然而,抗拒却掩盖了心悸,她怒瞪他,想到要永远留在这里,她又急又慌:“我不要当什么王后,你休想我嫁给你,我只是代替可依进宫来一趟好让她可依跟她表哥双宿双飞,可没有想过要代嫁!”
“哦?原来失踪的何可依是你啊,你用幻术变成何可依的模样骗了王宫里的人对不对?”
难怪何可依突然失踪,她突然出现,不过,她怎么会认识何可依的,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见到她的时候,她应该是通过那一山崖上的混元空间交接第一来到蛇界。
被识破,她也懒得再隐瞒了,反正他已经撤回追踪可依的命令。
“是啊,我本来还想翻墙出去的,谁知道你这个小气的家伙竟然逮到我,明明就是记恨我夹了你的蛇尾巴才挖个陷阱让我跳下去,让我当你的免费奴才,却还说得好像很仁慈一样,说什么帮我逃过杀头之罪,结果呢,你就是那个要杀我头的大王!”
贝贝嘟嘴,噼里啪啦地说着让她郁闷的话,唉,那时候她好笨,竟然还很感激他这条爱计较的蛇。
喉间溢出轻轻的笑,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又揉了揉她气鼓鼓的腮帮子:“记忆力不错,说得一清二楚,看来我的小贝贝在暗中很不满我哦。”
黑眸流转着宠溺,他话锋一转,邪笑连连:“不过……你还是要当我的王后,为我生很多蛇宝宝。”
“你……你听不懂人话吗?我都说了我、不、要!”贝贝恨不得捶他,然而,手举起到半路,让他宽厚的手掌给包住。
他俊庞依旧带笑,然而,黑眸却渐渐染上了警告,嗓音变得柔,却冷:“不许再说不要,不然……”
“你看你看,就会威胁我!像你这种笑面蛇,谁要嫁给你,整天就知道笑笑笑,告诉你,你笑得很假!谁要一个表里不一的老公!”贝贝嚷嚷着打断他的话,心,开始慌乱了,她真要永远留在这里?
就在孤御・寒想要说话的时候,凉亭外,英儿的报声传递过来:“王,苍护卫说刚刚收到二公主从天山传来的传书,二公主的病已经完全养好,目前已经在返宫的途中,公主的传书说希望去接她。”
闻言,孤御・寒黑眸一亮,眉梢里明显露出了欣喜的光芒,他起身,放开贝贝。
“英儿,传本王的命令,让御前守卫速速整装带束,本王马上启程去接二公主。”
贝贝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突然推开自己,突然变得雀跃的表情,那个二公主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孤御・寒转身,狠狠地抱了贝贝一下,想要将心中的喜悦传递给她:“小贝贝,你乖乖在宫里等我回来。”
说完,他又亲了亲她的脸颊一下,然后薄唇覆上她的嫩唇,缠绵地眷恋着她的气息。
很久,他才放开,抚着她被吻红的唇瓣,他黑眸染上魅惑的情感,柔声轻语:“答应我,你会乖乖地留在宫里等我回来。”
“我……”贝贝望着他,却无法开口,也不想开口答应他。
因为,心……有些失落,他才跟她提起婚事,转身就要离开。
“答应我,恩?”孤御・寒继续用眼神蛊惑她,嗓音柔得滴水。
情不自禁地,被吸进他那邃的黑眸里,她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乖女孩。”他又重重地啵了她的唇一下,然后呼唤来英儿。
“英儿,好好照顾好贝贝,少一根汗毛唯你是问!”
“是。”英儿走进凉亭,鞠躬领命。
保护
宫门大开,孤御・寒纵身上马,苍绝泪跟随而上。
随之,孤御・寒却下令:“绝泪,你留下来保护贝贝,不用跟着我。”
“啊?王,属下一向都跟着您的啊。”苍绝泪下意识地就想抗旨,他不要去跟着那个苏贝贝啊。
眉目一沉,孤御・寒眸光骤冷,严肃地盯着苍绝泪:“这是命令!回去给本王好好保护贝贝,不得有任何闪失,如果再让她在王宫里不见,你就提着自己的头来见我!”
纵使再有千万个不愿意,苍绝泪也只能点头:“属下领命。”
★
贝贝坐在梳妆台前,让英儿给她梳头发。
看着她的长发在英儿的指间灵活地绕来绕去,她很认真地看了很久,却还是对古代的发髻一点概念都没有:“英儿,你别梳那么快嘛,我都不记得前面的步骤是怎么样的了。”
“小姐,你为什么要学梳头呢,以后有英儿服侍你就行啦。”
将最后一缕发别上,美美的发髻已经完成。
贝贝左右晃了晃脑袋,端详着自己古装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唉,我无聊嘛。不找点事做我会疯掉的。”
转了转眸子,她侧首,上下地打量着英儿,眸光有着很明显的意图。
“贝贝小姐,你怎么这样看着英儿。”
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英儿呐呐地开口,为什么她觉得贝贝小姐的眼神很诡异。
贝贝挪开视线,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吸一口气,她现在不怎么会怕孤御・寒的真身了,那么……其他的人如果变成蛇的话,她会不会也不怕?
强忍住心颤,她又转头看着英儿:“英儿,你可不可以变成蛇让我看看。”
“啊?贝贝原来想看奴婢的真身啊,可是……英儿怕吓到奴婢小姐。”
英儿有些迟疑,不太敢贸贸然现出真身,当初在宫外,贝贝小姐就被王的真身给吓晕过去呢,虽然她的真身比起王来说要小很多很多,但是还是蛇啊。
“不会吓到的啦,我连孤御・寒那条大蛇都不怕了。”贝贝很有勇气地催促着。
“那……奴婢要变了哦。”
英儿见贝贝再重重地点头,然后才慢慢变成模糊,然后在贝贝的视线中渐渐消失。
片刻之后,薄雾消褪,贝贝左看右看,却不见英儿的真身,她疑惑地出声:“英儿,你在哪里啊?为什么我看不到你,英儿?”
忽然,她隐隐约约听到脚下传来细细的声音:“小姐,英儿在这里啊,你低头就可以看到英儿了。”
贝贝闻声看下去,却见一条细细长长的小蛇正在顺着她的右脚脚背往上爬,还吐着信子对着她,她受惊地尖叫出声:“啊……”
本能地,她开始跳脚,很用力地甩着右脚,一边甩一边叫:“啊……蛇啊,蛇啊……”
终于,小蛇让她给甩开,重重地摔到门那边的角落。
“啪!”小蛇撞到墙壁上,轻烟慢慢溢出,小蛇变成了英儿趴在地面上。
“哎呀,我的腰,好疼。贝贝小姐,你为什么踢奴婢?”英儿慢吞吞地爬起来,揉着被摔疼的腰部,委屈地看着贝贝。
“啊,英儿,对不起,我一时受到惊吓想不起来是你,对不起对不起。”贝贝连忙走过去,迭声道歉,顺便伸手帮英儿揉揉被跌到的腰部。
“有没有伤到哪里?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贝贝紧张地上下看着英儿。
摇了摇头:“奴婢没事。”
“那就好,真是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故意把你甩出去的。”贝贝惭愧地垂下了头。
★
黄昏,晚霞一片橘红,将晶莹的积雪给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霓虹纱,好不绚丽。
美好的景色,以为会有美好的心情,然而,贝贝却心情糟糕透了,因为,从孤御・寒离开那一刻起,苍绝泪就开始跟着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回头,贝贝没好气地瞪着始终保持着一样距离跟在后面的跟屁虫:“苍绝泪,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着我,我不需要你来保护。”
“抱歉,这是王的命令,属下必须日夜保护贝贝小姐。”苍绝泪答得一板一眼。
“日夜?”贝贝忍不住尖叫。
“我睡觉的时候也要跟着我睡?”贝贝咬牙切齿地说着,如果他敢答是,她会先杀了他,再阉了孤御・寒!
苍绝泪脸色终于有了一点表情,却是慌张的:“属下不敢,王吩咐了,贝贝晚上睡在王的寝室,属下会在外面守门。”
“那你都不用睡?孤御・寒疯了不成,我在王宫里又不会出什么事,你晚上就去睡觉吧。”贝贝的眼珠子几乎没突出来,就算是蛇也要休息的啊,孤御・寒下的什么鬼命令。
听到她貌似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嗓调,苍绝泪眼瞳动了动,低头,心突然感到有些宽,语气也变不再那么硬邦邦,却依然很机械:“属下经过严格的训练,可以站着休息。”
伸手一拍额头,贝贝没辙地翻了翻白眼,瞥他一眼,嘟哝:“自虐狂!”
走着走着,贝贝的心念不断地转动,忽然,她眼睛一亮,侧首问道:“英儿,王宫里有没有毽子啊?”
“毽子?那是什么东西?奴婢没有听说过呢。”英儿疑惑地偏头脑袋,想了又想,实在想不起王宫有这样的东西。
“没有啊,那……有没有蹴鞠?”这个应该有了吧。
“有啊,贝贝小姐原来想玩蹴鞠啊。奴婢现在就去拿。”英儿兴致勃勃地跑开去。
赌了
看着英儿走远,贝贝转身面对着苍绝泪,笑得不怀好意,挑衅道:“苍绝泪,跟我玩蹴鞠比赛如何?”
见贝贝很神气的眼神,苍绝泪的斗志轻易地让她挑起:“比赛就比赛。”
其实……他不会玩蹴鞠,但是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连一个女人的挑战都不敢接。
★
站在空旷的地方,贝贝用手抛玩着蹴鞠,笑眯眯昂起头看着苍绝泪:“单单比赛没有意思,我们来下赌注吧,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叫我老大,如果我输了,我就给你当一天苦力,任凭你差遣,怎么样?”
英儿不赞同地惊喊:“贝贝小姐,这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让苍护卫差遣呢。”
“为什么不行,所谓赌场至上不分尊卑,胜者为王。苍绝泪,怎么样,敢不敢接受挑战,还是你怕输给我,不过,要你叫我老大还真是让你很丢脸的,怎么说你也是一品御前护卫。但是,如果你赢了我,就可以为我给下泻药出丑一事报仇了哦,接受挑战吗?”
贝贝在说起泻药一事,忍不住掩嘴偷笑,连眼睛也染上了笑。
暗暗咬牙,苍绝泪没好气地瞪着贝贝,这个女人……就知道嚣张。
想起他让她下泻药的仇,他就一肚子气。
“好,我接受挑战。”
看到他终于点头,贝贝转向一旁的英儿,用眼神制止英儿再继续反对:“英儿,你来给我们计算,看看谁踢得最多下。”
“我……是。”英儿无奈地答应。
“好了,那我们开始吧,三盘两胜,苍绝泪,你先还是我先?”贝贝很豪气地扬眉。
“女士优先。”苍绝泪俨然进入了状态,眉目很是谨慎。
贝贝一抛手中的蹴鞠:“那我开始啦。”
英儿很认真地看着蹴鞠在贝贝的脚背上起起落落,小声地数着:“一下……啊,掉了,贝贝小姐加油!四下……啊,又掉了,贝贝小姐快啊……”
一场蹴鞠踢下来,贝贝的动作笨拙得很,十掉了九,让英儿数得心惊胆战。
终于,轮到苍绝泪了,他拿起蹴鞠一抛,然后就学着曾经见过的姿势踢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英儿越数越冒冷汗。
……
三场回合下来,贝贝的笨拙有目共睹,结果,输得非常难看。
“贝贝小姐,你……输了。”英儿哭丧着脸宣布结果。
“输了就输了,怕什么。苍绝泪,你说吧,要我干什么?”贝贝很干脆利落地接受结果,坦荡荡地看着苍绝泪。
苍绝泪长年绷紧的嘴巴终于露出了一丝自豪的笑纹,复仇的快感加上运动后的开阔让他变得不再拘谨:“苏贝贝,你也有栽在我苍某的时候!那就劳烦你帮我把我的府邸里里外外擦一遍。
眼角抽了抽,贝贝瞪了他一眼,却不得不妥协:“没问题!”
★
月上树梢,夜人静。
贝贝手拿着黑乌乌的抹布使劲地擦着苍绝泪居住的地方的栏杆,美美的发髻也歪了,衣服也弄脏了。
英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旁边,心疼地看着贝贝被冻得红通通的手:“贝贝小姐,让奴婢帮你吧。”
“不行,愿赌服输,自己的责任自己担。英儿,你不要再嗦啦,我很快就可以擦完的。”贝贝一边说一边喘气。
苍绝泪站在走廊的另一边,看着贝贝不曾停下来地劳动,也将她们对话听进耳里。
不自觉地,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友善了一点,眼底,有着淡淡的激赏,苏贝贝……看起来像是很耍赖的女人,却让他刮目相看了。
……
拖着累毙了的脚步回到寝宫,贝贝伸手打呵欠:“终于擦完了,累死我了。英儿,我可不可以不洗澡直接睡觉。”
“啊?不行啊,小姐一身脏,不洗澡睡觉会染病毒的,小姐放心,洗澡的事直接交给奴婢好了。小姐到王的寝室后面那个温泉里,奴婢给小姐洗完澡再叫醒小姐上床去睡。”英儿搀扶着累得东倒西歪的贝贝走向温泉。
“嗯嗯嗯。”贝贝意识迷糊地点着头,现在她只想闭上眼睛睡觉。
★
翌日早晨,雪突然停了,周围的世界一片莹白,好不纯净。
看着眼前冰雪雕的美景,贝贝精神奕奕地跑回屋里去,拿出蹴鞠就拉着英儿跑向园的空旷地。
“英儿,我们做做晨运,热一下身吧。”
英儿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看着贝贝手中的蹴鞠,她小心地开口:“贝贝小姐,你确定要完蹴鞠吗?你才因为这个蹴鞠而……”
话还没有说完,贝贝就已经兴致勃勃地到一边玩起蹴鞠来,一下,两下,三下……蹴鞠几乎从不曾从她的脚上掉落过。
英儿瞪大眼睛:“贝贝小姐,原来你踢蹴鞠这么厉害,可是……你怎么会输给苍护卫呢?”
“因为我故意输给他的啊。”贝贝玩得尽兴,下意识就直接回答英儿的问题。
“啊?为什么啊?贝贝小姐输了要擦屋子,还累得很惨。”英儿百思不得其解。
贝贝的脚一停,伸手接过蹴鞠,回头,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英儿,摆摆手,笑得很不在意:“看在他为我守夜的份上,我就大方地回报他一下咯。”
……
苍绝泪端着早点僵在丛后面,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贝贝,挣扎了许久,他慢慢地走出去。
“属下谢过贝贝小姐的恩义。”他单膝跪地,心口,突然变得很热,一种忠诚,破口而出。
王后PK后妃
贝贝吓了一跳:“喝,苍绝泪,你干嘛突然冒出来吓人。”
“属下给贝贝小姐拿早点过来,请贝贝小姐用餐。”他的语调,很是恭敬。
英儿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伸手去接过苍绝泪手中的早点端盘,拿到凉亭去张罗。
“苍绝泪,你不要动不动就给我下跪,快给我起来啦。你是不是存心想折我的寿,好延长你的。”贝贝让他忽然很恭敬的模样弄得有点无措,她还是比较习惯那个跟她不对眼的苍绝泪。
眉心皱了皱,苍绝泪有些无奈地直起身:“属下以后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贝贝小姐。”
“行了行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越说我越觉得自己像神了,竟然连你这根木头也可以撬开。”贝贝一边嘀咕一边向凉亭走去,她知道,苍绝泪一定会跟上来。
……
“哇,好香啊,英儿,苍绝泪,我们一起把它们都瓜分了吧。”贝贝很啊拉地坐到凳子上,招呼着他们一起坐。
谁知,他们却异口同声地拒绝:“不行,奴婢(属下)不能跟小姐一块用餐。”
努了努嘴巴,贝贝嘴角一翘,清了清喉咙,故作慷慨:“好吧,看在你们这么尽职陪着我的份上,这些就打赏给你们,你们不会嫌弃吧。”
英儿跟苍绝泪对望一眼,然后很无奈地同声:“谢贝贝小姐恩赐。”
★
吃饱餍足,贝贝带着两个跟屁虫游玩在王宫的每一。
就在宫廊的一转弯,长老迎面而来。
他眼神不太友善地打量了一下贝贝,不情不愿地鞠躬:“贝贝小姐有礼。”
“哟,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喜欢女扮男装吸引王的注意力的贝贝小姐啊,有礼了。”不远走来几个美女,其中说话的是娇滴滴的马佳慧娴,那个让她选出来的后妃。
眯起眼,贝贝站定,等待着她们走过来,神色不变,之泰然:“有礼。”
孤御・寒,你的后宫还真是庞大啊!
臭男人,拥有他的森林还不够,还想来招惹她,让她当他的王后?呸!姑奶奶她才不稀罕他那个种马!
想起他只是说要她当他的王后,连求婚也没有,还放着这个一堆美人在她眼前晃,她感到心头又酸又火大,臭男人,遇到他她就浑身不对劲。
“我说贝贝小姐还真是大架子呢,连王的贴身护卫也要听命于你,不简单哪。”另一名妃子附和着讽刺。
贝贝扬眉,樱唇含笑:“是啊。我也觉得自己的架子还挺大的,不过,你们既然知道我这么大架子,是不是该让让路让我这个很有架子的人过去呢。”
妃子们脸色变了变,马佳慧娴媚眼一瞪:“看你能得宠到什么时候,别忘你现在连个贵妃的封号都没有,还真以为自己是王后了呢,哈哈,笑死人了,一个比侍寝女人罢了。”
苍绝泪皱眉,眼神警告地直视马佳慧娴:“王已经说要立贝贝小姐为王后了。只要二公主一回来,王就会着手进行封后的事。”
“什么?”这回,不仅妃子们大惊,一直旁观的长老也惊,他以为王只是不服气他们大臣联合请奏让王封后,没想到王却是当真的!
视线转向长老,苍绝泪很有礼地又别有用心地询问:“长老,王不是跟你说过这件事了吗?”
“王……的确提过。”长老不想回答,但是还是要如实回答,王的话,怎么也不能含糊带过。
贝贝一直不说话,看着众位妃子们的表情,她感到快意,却也失意,她不会当他的王后的,绝对不会!
★
偏殿里,苍绝泪站到长老面前,摊开手中的黑色玉佩:“长老,我想,我们找到黑晶玉佩了。”
看着苍绝泪手中的玉佩,长老又惊又喜地拿起来,细细地端详:“就是它了,这就是黑晶玉佩了!苍护卫,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那位拥有玉佩的女子呢?”
“长老,这玉佩是贝贝小姐的。”苍绝泪答得很用力。
发现这块玉佩,很偶然。那天他跟贝贝小姐替蹴鞠比赛赢了,贝贝小姐在擦洗他的居所的时候,起起落落上上下下之间把这块玉掉了下来,她却没有发现。
当他捡起的时候,他着实惊了一大跳,原来黑晶玉佩在贝贝小姐身上,难怪他们一直找不到,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块有着特殊意义的玉佩会在一个人类的身上。
想起来,贝贝小姐之所以会突然降临蛇界,又让王对她眷恋不舍,一切连窜起来就很自然了,贝贝小姐注定要跟王在一起的!
“原来是她的,难怪王会要封她为后。”长老看着黑晶玉佩,捋捋胡须,满脸的皱纹终于因为放心而松开了。
苍绝泪拿回玉佩:“长老,我要回去遵守王的命令保护贝贝小姐了。”
“请。”长老笑容可掬地相送,终于可以睡一回好觉了。
……
贝贝在寝宫里,急得团团转:“英儿,快帮我找找,我的玉佩不见了啦。”
“贝贝小姐,什么玉佩啊?”英儿看到贝贝急,她也开始急。
“就是……就是一块通体发黑,又黑得很透明的玉佩啦,握在手里温温的。”贝贝一边翻箱倒柜地找,一边描绘着。
“哦,知道了,贝贝小姐别急,奴婢这就帮忙找。”英儿说完便向隐蔽的角落找去。
、贝贝找得很急,忍不住嘀嘀咕咕:“奇怪了,怎么会不见了呢,我明明都收得好好的啊,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嘛,快出来啦。”
蛇王回来了!
就在她们找得天昏地暗的时候,苍绝泪走进来:“你们在找这个吗?”
他摊开手掌,黑晶玉佩豁然出现在贝贝的视线中。
她冲过去一把抢回来,然后很宝贝地左看右看,再小心地收好:“就是它了,吓死我了,还以为找不回来了呢,苍绝泪,谢啦。”
苍绝泪点点头:“贝贝小姐,王回宫了,让你去宫门等他。”
闻言,贝贝的心跳隐约雀跃了一下,很快地,她又故作毫不在意,嘀嘀咕咕:“他要回来就回来啊,干么要我大老远跑到宫门那边去接他,王宫很大也,走得我脚酸。”
嘴巴喋喋不休地嘟哝,然而,她的脚步却已经跨出了门槛,直直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英儿跟苍绝泪对视一眼,忍不住掩嘴含笑,迈开脚步跟上去。
苍绝泪也感到有些好笑地动了动一贯严肃的嘴角,摇摇头,也跟着走出去。
……
宫门,浩浩荡荡一行人跟随着孤御・寒,旗帜飘飘,可见场面的盛大,更加可见此出宫的慎重。
华丽的大轿子里,孤御・寒斜斜靠在躺椅上,眯起狭长的凤眸假寐。
“王兄,你快起来啦,回到王宫了,当王的人懒成这样子还真是让人发指。说什么去接人家回宫,竟然一路上给我睡回来,你还真是有心!”
一旁,打扮得娇俏又不失高贵的女子喋喋不休,眼睛瞪着睡得舒舒服服的孤御・寒。
她长得很美,脸色有点苍白,是那种有点病态的美,然而,她的眼睛却很灵活有神,声音很清亮。
眼皮懒懒地抬了抬,孤御・寒伸手捏了捏女子的脸蛋,俊庞流过一丝安慰:“萱宁,看来你的身体真的好了,骂人很有力呢。”
“别捏人家,我怕你的手有病毒。”萱宁公主朝他扮个鬼脸,吐吐舌头。
坐起来,他的视线从偶然荡开的窗帘往外看,看到熟悉的宫殿,薄唇愉悦地上扬,黑眸里不经意泛上柔情的期待:小贝贝,我回来了。
萱宁见他突然失神,神情还变得……好温柔,那是一种有别于对她的温柔,她也说不清楚,但是……她下意识地排斥他这样的表情。
撒娇地摇晃了一下他的手臂,把他拉回神:“王兄,你在看什么呢?王宫你不是很熟悉了吗?怎么还看得那么……期待。”
把实现收回来,孤御・寒伸手,环上她的肩膀,神秘得眨眨眼睛:“等一下你就知道我在期待什么了。”
萱宁公主把嘴巴一撅:“不要,萱宁现在就要知道,快告诉人家嘛,王兄刚才在看什么?”
她想知道是什么让王兄突然变得好像很有感情。
一直以来,王兄对他的妃子都不会露出刚才那样的表情的,虽然王兄对每一位妃子都很大方慷慨,总是笑眯眯的,但是,王兄最疼的人始终是她!
就在此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轿帘外响起侍卫的报声:“停轿。”
接着,轿帘被人撩开,孤御・寒扶着萱宁走下来。
前面,很多大臣妃嫔齐齐站着,见到他们下轿后便行礼:“恭迎王,二公主回宫。”
孤御・寒摆摆手让他们平身,当他看到那些妃嫔站在其中的时候,他的剑眉敛了敛,不见贝贝?
她去哪里了?不是让快报回宫叫她出来的吗?
“王兄,你怎么停下来了,我们不是要进宫里面吗?”萱宁公主疑惑地抬头看孤御・寒。
孤御・寒还没有回答,便眼尖地看到不远走来一抹娇俏的身影,他微微蹙起的眉心即刻漾开,忘了回答萱宁的问题便大步向那边走去。
“哎,王兄……”萱宁公主跺跺脚呼叫,却已经来不及了。
贝贝看到眼前盛大的迎接阵营,嘟了嘟嘴,还真会摆阔的男人。
在她滴溜溜到转的眼睛还没有转到孤御・寒身上的时候,他便已经闪身来到了她的面前,伸手,一把将她往怀中带。
“啊,哪个王八蛋挡住……”贝贝下意识地骂人,因为她的鼻子被撞疼了。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骂完,孤御・寒便含笑地打断她:“小贝贝,怎么这么大火气呢,不高兴看到我吗?”
后知觉地猛然抬头,她的眼睛亮了亮,搁置鼻子上的手倏地放下来,故作不悦:“我能高兴吗?一见到你就倒霉,鼻子都被撞红了。”
“我看看。”孤御・寒低头,很认真地看着她的鼻子,有一点小红,他伸手捏了捏。
“还没有塌,够耐撞。”他嗓音带笑。
一手“啪”一声挥开他的手:“孤御・寒,你再说一遍就死定了。”
“那我说两遍是不是没有问题了。”孤御・寒低头,凑近她的脸颊,重重地啵了一下。
轰!贝贝感觉脸上的温度急遽飙升,她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那些排排站的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天,这条蛇要发情能不能找个合适的地点,就这样公开地……轻薄她,让她的面子往哪儿摆啊。
见她懵着有点无措的眼神,他低低发笑,温热的指腹轻轻刮过她的嫩颊,明知故问:“小贝贝,你在脸红吗?”
贝贝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萱宁公主便目光不善地走过来,眼神直直射向她:“王兄,这个女人是谁啊?没有规矩地迟到!”
在萱宁打量贝贝的同时,贝贝也打量了一下萱宁。
这就是这阵子让宫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二公主要回来的公主吗?长得水灵灵的美,就是脸色不好了一点,眼神凶了一点,语气轻蔑了一点,气势凌人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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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贝贝不禁感叹,还真是很多个一点,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位未曾谋面的公主对她的敌意很明显,她什么时候得罪过这公主了?
答案是……没有!那就是说这个公主打第一眼就看她不顺眼了。
萱宁公主轻视地暗暗哼了一声,还以为是什么天香国色让王兄这么期待呢,原来只是一株不起眼的小草,那边的妃子比这女人美了不知多少倍。
没有注意到她们两人之间的波涛暗涌,孤御・寒改而搂住贝贝的软腰,语调轻扬:“萱宁,王兄给你介绍一下王兄未来的王后。她叫苏贝贝,你以后可以叫她嫂子。”
“什么?我不要!”
奇异地,两个女人竟然异口同声地反对。听到对方一模一样的答话,她们彼此对看一眼,然后一起撇开视线。
孤御・寒一愣,随即绷起了俊脸,他低眸,警告地锁住贝贝带着反抗的翦瞳,危险地喷气:“小贝贝,你真是一点都不乖,是不是又想要惩罚了?”
随之,他附到她耳旁,气息狂野:“小贝贝,是不是又想第二天下不了床,恩?”
灼热的气息喷洒到耳际,顺着肌肤拂进衣襟,贝贝的肌肤情不自禁地烫气:“你……你闭嘴……”
她尴尬又娇羞,嫩唇嗔得让他腹间一紧,她大概不知道,她此刻殷红得犹如樱桃,诱惑着他去采摘。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亲昵,萱宁又气又恼,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虚弱,脸色更加发白:“王兄,萱宁的脚有点酸,你抱萱宁进去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
最后一句,她是对着贝贝说的。
孤御・寒果然正经了起来,他放开贝贝,转身,有点紧张地上下打量着萱宁公主:“萱宁,你怎么又脚软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王兄让御医来给你瞧瞧。”
说完,他打横抱起萱宁,不忘侧首对贝贝说道:“贝贝,你跟着一起来。”
不明不白……
这是贝贝此刻的想法,那个萱宁公主怎么说病就病了?
“贝贝小姐,我们走吧。”一直站在不太远不太近距离的苍绝泪走近来,提醒她。
“小姐,那个就是萱宁公主,是王的妹妹,从小身体就不好,好像是脚的问题。”英儿一边走一边将所知道的说给贝贝听。
★
公主的宫殿――宁安殿。
萱宁公主躺在床上,手紧紧地抓着孤御・寒的,不让他走远。
御医在一旁仔细地为萱宁公主的腿作检查,贝贝则是被孤御・寒勒令要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看着萱宁公主。
翻了翻白眼,贝贝忍住想要敲他脑袋的冲动。难道他不知道他的妹妹很不欢迎她吗?她站在这里这么久,萱宁公主厌恶的眼神就瞟了她这么久。
唉,好歹她长得虽然不是人见人爱,但是也没有到人见人厌的地步吧,这个王宫里的人还真是跟她犯冲不成?
好一会儿,御医终于检查完毕,起身恭敬地行礼,老声缓缓:“王,公主的腿没有大碍,只是站久了,平常人站久了脚也会感到一些酸累,所以,公主的身体很正常。”
紧蹙的眉宇稍稍舒展了一下,孤御・寒如释重负,对着御医下令:“恩,你退下吧。”
“是。”御医收拾好药箱,便屈身退下。
“王兄,我的脚真的没事吗?”萱宁公主楚楚可怜地揪着他的衣袖,眼睛含着薄薄的雾气,夹杂着一丝脆弱,更多的依赖。
孤御・寒拍了拍她的手,安慰:“放心,有王兄在,萱宁不会有事的,相信王兄,恩?”
萱宁公主含泪点点头,嗓音更加娇柔:“王兄会永远都保护萱宁,疼爱萱宁吗?”
“当然会,王兄会永远保护萱宁,乖,别哭了,没事了。”孤御・寒伸手,疼爱地拭去萱宁公主脸上的楚楚之泪。
“恩。”萱宁公主终于破涕为笑地点点头,稍稍倾身靠在孤御・寒的怀中,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她向贝贝投去一记示威的眼神。
贝贝懒懒地撇了撇嘴,这萱宁公主还真是莫名其妙,孤御・寒这么多女人不去针对,就挑中她来针对,真是XX的倒霉。
轻轻推开萱宁,孤御・寒微笑着说:“萱宁,今晚王兄给你设了洗尘宴,以后你就会平平安安住在王宫里,不会再有事了。”
“恩,谢谢王兄。”萱宁公主笑得很甜。
“那王兄先回寝宫换一身衣服,你也让宫女给你梳洗一番,穿得漂漂亮亮地来见王兄知道吗?”
“恩。”萱宁重重地点头,乖巧得很,她当然会穿得最漂亮,让眼前这个碍眼的苏贝贝自惭形秽。
孤御・寒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才站起来,转身看到贝贝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他扬起一抹宠溺的笑,伸手揽过她:“看什么,有我好看吗?”
一边走,他一边很自恋地调侃她。
“你就臭美吧,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男人。”贝贝啐道。
……
走在宫廊上,孤御・寒不时地偷吻着贝贝的发梢,偶尔还停下来吻她。
“怎么办?”他抵着她的额头,似无奈又似叹息。
贝贝让他吻得有点喘,星眸带点迷离地问:“什么怎么办?”
莫名奇妙丢出这样的问题,她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
望着她动情的翦瞳,孤御・寒的嗓音变得更加沙哑:“本王被一个小小的人类给迷得团团转,一天不见她就好想她,两天不见就要睡不好,你说,这该怎么办?”
暗欢
心,隐隐在发烫,眼眸,情不自禁地染上薄薄的娇羞,她不自在地娇嗔:“谁理你怎么办,说话恶心死了,我看你是不知道跟多少个女人练习过。”
“冤枉啊大人,小人就只对你说过这个秘密,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也没有第三人知。”孤御・寒佯装委屈。
“不理你。”贝贝甩头,挣脱开他的怀抱,快步往前走去,心,却忍不住飞扬。
很快地,孤御・寒趋上来,霸道地重新将她拥进怀里,同时将她转过身来面对他,伸手贴向她的臀部,一按。
贝贝脸一热,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她感受了他下面的热硬抵住她。
“小贝贝,你不理我可不行,我很想理你呢。唉……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得回去更衣参加萱宁的洗尘宴,不过……今晚你就惨了,敢在宫门那回绝我。”他轻哼,很记仇地咬了她的琼鼻一记。
贝贝吃痛地惊呼,惹来他低低的笑声。
★
歌舞N平,洗尘宴会很盛大。
贝贝半是不愿半是让孤御・寒挟持着走进宴会大殿里,无奈地叹息,她的眼睛又开始四转,这一她要坐哪里?
从她的叹息中,仿佛可以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孤御・寒俯身,在她耳边轻喃:“你这哪里也不准坐,就坐我身边!”
上一是他倏忽,才会让长老给她难堪,这一,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给她脸色看。
话音刚落,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他便搂住她落座到属于他的王座上。
王座,比一般人的位置要高一阶,贝贝感觉到众多的目光集中过来,她浑身不自在地想要起身,却让孤御・寒给暗中压下。
就连坐着,他也紧紧扣住她的腰不让她妄动,低头,他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警告:“小贝贝,不想今晚都不睡觉的话就乖乖地给我坐好。‘
撇眼,怒视他,却只能妥协,这个狡诈的小人,就会用美色来媚惑她!
歹势的是,她竟然很受诱惑。
见她渐渐地不再有反抗的眼神出现,孤御・寒才满意地扬起唇角。
萱宁公主坐在孤御・寒的左侧,大眼瞪瞪地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心口的闷气嗤嗤升起,却只能暂时忍住。
……
“王兄,你看,这舞跳得好好看。”萱宁倾身偎向孤御・寒,摇了摇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台下的表演。
贝贝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终于稍稍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好让她不受场内那么多妃子的瞪视了。
这样的情景……就是曾经在电视上所看到的宫斗吗?众多女人围着一个男人在勾心斗角,真想不到她不仅可以亲眼见识,还被卷入其中。
尝着桌上的美食,对于眼前的歌舞,她看得有些眼乏了。
不知道还要庆祝多久?与其这样看下去,她还不如回去跟周公下棋,晚上降温,还是暖呼呼的被窝好。
想着,她趁歌舞很尽兴,而众人也很沉醉的时候,孤御・寒也让萱宁公主缠着东拉西扯,她悄悄起身想要离开。
不料,才站起来,手腕便让孤御・寒快速地握住,他像是身后长眼睛般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抬头,他剑眉淡紧:“你想去哪里?”
这个小女人还真以为他什么都看不到吗?以为他在跟萱宁说话就不会知道她想要落跑吗?她的一举一动从来没有逃出过他的注意力。
贝贝低头看他精明的黑眸,没好气地说:“回大王,我想上茅厕。”
硬是把她拉来这个不欢迎她的宴会,把她撇在一边承受其他妃子的冷眼,他大爷倒好,跟妹妹有说有笑刺眼得很。
“快点回来,如果你敢不回来……”哼哼,他暗暗向打了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眼色以示警告。
吼!真是卑鄙的男人,不,是卑鄙的蛇!
贝贝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然后才得以让他放手让她离开。
……
终于,走出来那吵杂的宴会,她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呵欠,回头,向宴会大殿扮了个鬼脸,我先睡了再说。
脚步轻快地往寝宫的宫廊那边走,她一边轻哼着歌儿一边欣赏着夜晚的雪,淡淡的月光泻下来,笼罩着飘舞而下的雪子,好不晶莹剔透。
转弯,突然窜出来一个黑影,将她稳稳抱住,一阵熟悉的狂傲气息扑鼻而来。
“孤御・寒?”贝贝暗叫糟糕,惨了,这么快就让逮到。
孤御・寒紧紧拥着她,毫不留间隙,将她推向一边的墙角,低首,吐气灼热:“小贝贝,你真是不听话,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那个……哈,我刚刚准备回去,想不到就见到你了,你也是上茅厕的吗?”贝贝打着哈哈,眼珠子转来转去,就像找到脱身的办法。
将她的软腰一扣,他然她感觉他明显的反应,邪气地轻啄她的唇角:“小贝贝,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眼睛转得特别快。”
贝贝扭动臀部,却躲不开他蓄意抵住她的柔软,心口一阵热躁涌起,她努力稳住自己的心跳。
“孤御・寒,这里是宫廊,随时有人经过,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谁知,他却更加贴紧她,让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脉动:“小贝贝,放心,我不会让人看到你美丽的酮体的,如果有人敢看,我就……把他的眼珠挖出来喂狗!”
他磁哑嗓音夹着让人生怕的凌厉,她忍不住轻颤,有时候,他看起来让人感到压迫感很强烈。
感觉到她的颤,他低头,伸出湿热的舌舔了舔她的耳垂:“小贝贝,别怕我,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动粗。只会对你……这样动粗。”
说着,他蓄意摆了一下腰,让她感觉他的火热正在燃烧。
梁上不君子
柔嫩的唇片,被他吻得酥麻,她无力地承受他狂野的侵袭。
阵阵热潮从脚底急速往上窜,迷糊了她的理智,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孤御・寒的薄唇移到她的颈项,有意无意地舔吻着她滑腻的凝脂,附到她的耳垂下:“小贝贝,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想不想我?”
“不……”她努力抓着残存的理智想要拒绝他的引诱。
“不吗?”他邪邪一笑,热热的手掌在她的腰际移动,极尽“手段”地引起她的热情。
体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的脑子渐渐变得空白,只剩下感官在呐喊。
“小贝贝,想不想我?告诉我,你很想很想。”他的嗓音因为热躁而变得有些喘,却很执着地要问出答案。
贝贝已经酥软得不知天南地北,她顺着他的引导回答:“恩……很想很想。”
她无意识地动着腰际,想要动去心口的难耐。
“乖女孩!”他终于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坏笑,低头,重新覆上她的唇,辗转缠绵起来。
……
宫廊的另一头,两名侍卫巡逻过来。
“前面好像有声音。”一名侍卫握紧手中的银枪,立即警惕起来。
“我也听到了,我们过去看看。”另一名士兵向同伴点点头,然后打醒十二分精神。
于是,两名侍卫轻下脚步,小心翼翼地靠向前方。
孤御・寒耳朵一动,躯干霎时绷了绷,他从贝贝的两柔软上抬起脸,炽热的黑眸掠过一丝清醒。
“寒……”贝贝浑然被火热给控制了,她下意识地抱紧他,抗议他突然停下。
见她意乱情迷的举止,他得意地扬了唇,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唇:“嘘……别出声,有人来了。”
迷迷糊糊中,他的话飘进意识里,她的眼睛慢慢地恢复了一丝清明:“有人?”
她急了,慌乱地伸手推着他:“快点放开我。”
“嘘……”孤御・寒没有放开,反而搂得更加紧,几乎让她整个人嵌在他怀中。
贝贝见挣脱不了,只能又急又气地瞪他。
“小贝贝,别担心,有我在呢。”孤御・寒淡定地朝她眨眨眼,在她还来不及回话之际,他的手臂一收,将她揽起来,足尖轻点地面,两人便跃上了宫廊的顶部。
两名侍卫走过来,左看右看,却看不到有人:“咦?奇怪了,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人影在晃动,怎么没有人?”
贝贝屏息凝神地低头看着下面的人,紧张得心跳几乎要跳出喉咙口,偏偏,有个很不识相的男人还在这个时候不断***扰她。
她抬眼,狠狠地瞪他:你的手可不可以不要在我身上动来动去,现在有人!
他懒懒地勾唇:不行,我现在很想动!而且……你不觉得这样更加刺激吗?
刺激你个头!别再动了,我会掉下去的。
贝贝的双脚直线立在横梁上,看到自己悬空站着,她的脚忍不住在抖,怕自己一不小心掉下去。
孤御・寒邪恶地转了转眸光,环在她腰际的双手倏然收回来。
稳稳的感觉即刻消失,贝贝惊得差点大叫出声,她也顾不得逞强了,向前一倾,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颈项,赖在他的怀抱里,紧紧地,紧紧地。
见状,孤御・寒的喉咙忍不住轻轻发笑,声音很低很低,只有贝贝听得到。
贝贝咬牙切齿地听着他的笑声,呜……卑鄙的蛇!
横梁下面,两名侍卫兜转了一圈,才对看一眼……
“难道是我们听错了,也看错了?”另一名侍卫搭腔,声音带着疑惑。
“前面就是王的寝宫了,不可能有人敢进去的。”
“恩,可能真的是我们看错了吧。”
“走吧,继续到那边巡夜。”
……
终于,他们都走远了,贝贝才让自己发飙出声,却还是不敢太大声,因为夜晚很安静。
“孤御・寒,放开你的蛇手!”她毫不客气地伸手要扯掉他不知何时又偷偷摸上来的手。
低低一笑,他毫无预警地就吻住她唇,将她所有的抗议封住,唇齿相交之际,他坏坏地低喃:“小贝贝,我们来试试在横梁上做的感觉如何。”
惊愕地瞪大眼睛,她想要开口抗议,却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男人简直疯狂到极点了!在一条细细的只能站一只脚的横梁上?
望着她退缩的眼神,他稍稍放开她的唇:“等一下我会让你忘了害怕,乖,有我在呢。”
他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扯开她的衣服,一场惊心动魄又更加让人因为刺激而敏感的欢爱,拉开序幕。
……
不知道被他缠了多久,贝贝只感觉到自己浑身虚脱,只能依靠在他的怀里,气喘吁吁。
“孤御・寒,我要学武功。”
满足地拥着她,他提了提剑眉:“怎么突然想学武功?不用学了,很辛苦,我会保护你。”
贝贝小心地稍稍从他怀中退开一点点,不敢离他远多一点,因为,他们现在还是在横梁上,一个不小心,她会摔得四脚朝天。
虽然这个男人说不会让她掉下去,也虽然,她知道他还有那么一点修为,但是……他这个狂野的家伙,刚才激烈的时候就差点把他们给摔下去!
“我不要你保护,让你来保护,我只会更加危险!我再也不要提心吊胆地站在一根柱子上了,我要在你把我带上之前就飞得远远的!”
她嘟嘴,被他缠绵过的红唇泛着滴红的美感,在淡淡的雪光之中闪烁着媚人的光泽。
暴露狂
孤御・寒忍不住又凑上去啄了她好几下:“小贝贝,你这是在诱惑我吗?我一点都不介意再跟你来一。”
贝贝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想要瞪他,却因为太虚脱而像是娇嗔:“你闭嘴啦!”
“好,我闭嘴,这样闭嘴!”说完,他又封住了她的唇,再彻底地吸取她的甘醇一番。
许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低头,将她的衣服稍稍整理一下,邪气地扬起眉梢:“小贝贝,我们回去继续,今晚,你别想睡了!”
说完,他摄住她的腰,周身红光一闪,飞掠向他的寝宫。
贝贝让他提着飞掠在半空,又惊又吓:“孤御・寒,我警告你不要再将我掉下去!”
“哈哈……放心吧宝贝。今晚我们只会在床上逍遥!”
贝贝脸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子,又羞又无奈地只能抱着他的腰杆随着他一起飞翔,这个男人说话能不能含蓄一点!
早晨,贝贝睡眼惺忪地转醒,习惯地挪了挪,更加靠向温暖的抱枕,眼皮在跳动。
见状,孤御・寒笑眯了眼,侧身面对她,伸手,在被子下拍了她的软臀一下:“小懒猪,醒来啦?”
本能地伸手去挥开那只不规矩的手,贝贝睁开眼睛:“孤御・寒,你能不能有一天早上不打我!”
“恩?我有打你吗?没有啊。”说着,他咧开薄唇,手又伸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拍了她一下。
“你……又来!”贝贝咬牙切齿地瞪他。
见她汪汪的眼睛染上一团火,越发晶亮,低头,他可以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她如琉璃般的眼眸里,很清晰。
他咧嘴大笑:“好啦,不闹你了,昨晚累不累?”
最后一句,他问得很暧昧。
“……”贝贝的薄脸一红,翻个身背对他,不说话,就是不说话,跟这个色坯说话只会让她羞死!
“哈哈哈……我的小贝贝害羞啦。”孤御・寒靠过去,在她不经意露出来的肩膀吸出一个的红印。
在她发飙之前,他赶紧翻身下床。
“啊……”忽然,贝贝尖叫得惨兮兮。
孤御・寒回头:“怎么啦?”
贝贝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动作非常迅速地拉起被子蒙住头,嘴里不停地嘀咕骂着:“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以为自己的身材有多好啊,竟然起床也不穿衣服,你你……你个暴露狂!”
听完,孤御・寒再也忍不住大笑:“哈哈哈……”
赤身走近去,他弯下腰,伸手捉弄地扯了扯了她的被子:“小贝贝,原来你这么害羞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仅看过我全身还用过了,而且用得很彻底呢,怎么这会儿竟然嫌弃起来了。”
“走开啦,暴露狂!”贝贝在被子里伸手凭着感觉挥开他,声音闷得很娇。
拉扯了一会儿,在她即将忍不住要跳起来跟他杠上之前,他才放开她的被子:“好啦,不闹你了,天色还早,你再睡一下,我先去上早朝,中午记得等我一起吃饭。”
“不等。”被子里,闷闷的嗓音即刻驳回。
孤御・寒挑了挑剑眉,耸耸肩,反正她是会等他的,这个嘴硬的小女人!
待他穿戴整齐出去以后,贝贝才敢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她目送着他的背景消失在门口,不自觉地,她慢慢扬起了唇,眼眸柔情滴水。
……
风停雪滞,天空一片晴朗,蓝色光映照着地面上的积雪,晶莹纯净。
贝贝若有所思地站在园里,望着不畏严寒依旧绽放的华,心思飘得很远。
不远,宫女们在提着篮子在采摘朵,她有些好奇,侧首问着英儿:“她们采那么多做什么?”
英儿抬头望去:“哦。她们在采做香料呢,冬天的华历经霜雪,开出来的朵更加有韵味,用这时候的做出来的香料更加馨香持久。王宫里女子多,上至妃嫔下至奴才都用得着,所以香料是不嫌多的。”
“原来是这样,香料啊。”贝贝的眼珠子转动着,想到孤御・寒的寝宫那里的温泉,她的唇角忍不住上扬,什么时候她要来个温泉香浴!
“哎呀,好像起风了,贝贝小姐,我们到凉亭里去好不好,那里有帐帘挡风。”英儿提醒着。
心神稍稍被拉回,贝贝答得漫不经心:“恩,好吧。”
谁知,才刚走到凉亭里,萱宁公主突然出现了,贝贝看了看那个脚步很急冲的公主,脸上的表情……一副来找碴的模样,她心中大概有个谱了。
一进凉亭里,萱宁公主就对着英儿颐指气使:“你下去。”
谁知,英儿却一动不动,她低垂着头,眼光有些急地看向贝贝,小声呐呐回答:“公主,奴婢……奴婢要侍候着贝贝小姐。”
萱宁公主大概是第一让人这么拂逆,她不敢置信地先是瞪大眼睛,几乎没把英儿给吞下去的表情,然后,所有的怒火集中齐齐射向贝贝。
“大胆奴才!竟然……竟然敢不听我的话,不想活了吗,这个王宫里,除了王兄,就是我最大,她算什么东西,滚下去!”
贝贝眉心一拧,她对着英儿说道:“英儿,你先下去吧。”
“是。”
等英儿一走,萱宁公主就扬起手,意图给贝贝一巴掌,贝贝眼明手快地站起来,伸出手拦住萱宁公主落在颊边不远距离的手。
“你干什么?”贝贝忍不住有点生气,这个公主也太蛮横了吧,凭什么一来甩她巴掌!
萱宁公主很用力地收回手:“干什么,当然是打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竟然敢来勾引我王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姿色,站在我王兄身边简直就是侮辱!”
忍无可忍
听听这是什么话,简直……让人不想忍!
“是吗?你以为我爱被关在在王宫里啊,要不是你的那个风流王兄把我囚起来,我还不屑呆你们这笼子一般的王宫呢。”贝贝很呛声地反驳回去,心里的闷火嗤嗤燃烧,讨厌的孤御・寒,就会给她带来一大堆女人的麻烦,妖孽,祸水!
萱宁公主咬牙切齿:“你敢说我王兄的王宫是笼子,你你……我要把你赶出去,看你还能不能嚣张,整天霸着我王兄,以为整个后宫只有你一个平凡的女人吗?告诉你,其他妃子随随便便一个都比你漂亮!”
被说到痛了,贝贝感觉心缩了一下,那块叫做后宫的地方,她去过,当然也知道那里的女人有多美!
吸一口气,她不怒反笑:“是吗?那又如何,你大可以叫孤御・寒去其他女人那,我也乐得不用被他整天缠着。”
嘴巴在逞强,心却在一阵阵地酸。
“你别得意,以为我王兄是真心喜欢你啊,哈,笑死人了,就凭你一个平凡的女人也想我王兄真心,做梦吧,很快我王兄就会玩腻你!”萱宁公主讽刺地笑着贝贝。
贝贝脸色僵了僵,暗暗咬牙:“你一定要说话这么难听吗?”
本来还不太想跟这个萱宁公主对上,但是……这公主简直叫人忍无可忍!
“这样说还便宜你了,别以为我王兄说了一句要立你为后你就得意忘形,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所以,我王兄是不会要你的!”萱宁公主突然变得很自信。
“哦?那正好,我还怕你喜欢我呢,因为那会让我很困扰,因为……我也很不喜欢你!”贝贝嗤笑着回嘴,耍嘴皮子?她还没输过!
“你……我现在就去叫王兄把你赶出去!”萱宁公主一跺脚,转身又像彩蝶一样飞出去。
贝贝对着萱宁公主的背影扮了一个鬼脸,最好你能够说服他把我赶出去,我乐得出去逍遥。
★
御书房里。
孤御・寒正在与长老讨论着立王后的事宜。
“长老,你算一下什么时候是最佳吉时,我要迎娶贝贝当我的王后!”他看着长老,黑眸迸射出慑人的气势,强势的姿态说明如果长老敢再有意见就要发飙。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长老笑眯眯地捋着胡须,一口答应:“好,属下回头就为王和未来的王后卦一卦,选个最好的王道吉日举行封后大典。”
恩?这下子孤御・寒有些反应不来地愣了愣,很快地,他撇嘴,算长老识相,他是非贝贝不娶!
突然,御书房的门被冲撞而开,他们同时看去,只见萱宁公主气冲冲地走进来。
“王兄……”
孤御・寒扬起疼爱的笑,挥挥手让长老先退下:“记得算日子的速度快点。”
“是。”
长老转身,跟萱宁公主错身离开。
“萱宁,你怎么啦?气冲冲的。谁让我可爱的妹妹不高兴了?”孤御・寒笑眯眯地很淡定地问。
气恼地往一张软椅上重重地坐下,她喷了喷鼻子:“哼,就是你宫里的苏贝贝惹我不高兴了!王兄,我不要当她当我王嫂,我讨厌她!”
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孤御・寒的眉心淡淡敛起,无奈地叹息:“萱宁,以后不可以这样直接说讨厌贝贝知道吗,她将来就是你的王嫂了。”
“不要不要不要!我都说了不要她当王嫂了,后宫里那么多妃子,哪一个都比她强。”萱宁剧烈地摇着头,迭声气恼。
孤御・寒有些头痛地看着妹妹激烈的反应,无力叹气:“萱宁,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贝贝,她又没有得罪你。”
“谁说她没有得罪我,刚刚我才跟她吵完架!”萱宁倏地站起来,眼睛里跳跃着两束火,直视着孤御・寒,嘴巴撅得高高的。
忍不住地,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萱宁怎么会跟贝贝对上了?天啊,以萱宁的娇气跟贝贝的硬脾气……可见她们刚才一定是经过了很激烈的争吵。
啧,想到就头痛!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顺气,好声好气地劝道:“萱宁,你乖,不要跟贝贝那么大仇嘛,她就要当你的王嫂了,给王兄点薄面。”
萱宁伸手捂住耳朵:“我不要听不要听,我就是不要苏贝贝当我的王嫂,不要不要不要……她那只丑小鸭一定也配不上王兄!”
孤御・寒脸色一绷,声音不由地沉了一些:“萱宁!以后不准再这样说贝贝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萱宁公主猛地眼眶发红了,嗓音有些哽咽:“王兄,你为了那个女人凶我?你从来都不凶萱宁的,你……你不疼萱宁了,萱宁要去父王母后的坟前投诉你!”
眼角抽了抽,孤御・寒叹气,然后语气转缓:“萱宁,不要去打扰父王母后,别哭了,你看,哭了脸就不漂亮了哦,会变得丑丑的让人嫌。”
“哼!”萱宁轻哼着,却不自觉地伸手很快地抹掉眼泪。
“萱宁,你怎么会跟贝贝吵架呢?”孤御・寒疑惑了,他的寝宫跟萱宁的寝宫即使不远却也隔了足够有彼此空间的距离了,贝贝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出去才对。
握拳挥挥,萱宁公主说得咬牙切齿:“我只不过是去你的宫里跟她说,我很不喜欢她,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竟然很了不起地跟我说她也很不喜欢我!她以为她是谁,本公主需要她喜欢吗!”
这下子,孤御・寒的嘴角也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那的确是贝贝会说的话,那个小妮子可不是会呆呆地任萱宁骂,她可是那种人犯我我必犯人的小刺猬。
唉……头痛啊……
火气很大
“王兄,你一定不可以立苏贝贝为王后,她一点都不配。”萱宁公主撅起嘴巴,很严肃地看着孤御・寒。
不想再继续这个会让人头痛的话题,孤御・寒巧妙地把问题的重心转移:“萱宁,王兄今天还有很多奏章没有看,等王兄看完了再陪你。”
说完,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台阶的御座上,很认真地埋入其中,让萱宁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在国家大事上,她一向都很乖巧不吵不闹。
不过,不阻止王兄逃避话题并不代表了她放弃说服王兄甩掉苏贝贝!
挑了一张椅子坐下,萱宁公主为自己斟上一杯热茶,然后一边饮一边看着孤御・寒。
……
时间在无声之中流逝,很快地到了晌午。
孤御・寒从奏章堆里抬起头,看到萱宁仍旧嘟着嘴巴哀怨地看着自己,仿佛不达到让他放弃立贝贝为后的目的誓不罢休。
无奈地暗叹口气,萱宁倔强起来还真是难摆平。
“萱宁,你都看了这么久了,眼睛不累吗?”孤御・寒从御座上走下来,在她的另一边坐下,黑眸闪烁着调侃的流光。
哼了哼,萱宁公主垂下头,暗忖,今天看来难以说服王兄了……
转动了一下眼睛,她抬起头,很娇蛮地抱怨:“王兄看奏章那么久,我肚子饿死了。”
见她突然不再提起那个让人头痛的话题,孤御・寒暗暗松了一口气,于是很自然地拉起她,笑眯眯地说:“好,那我们现在马上去用午膳,饿着我的漂亮的妹妹可不行。”
撒娇地挨着孤御・寒走路,萱宁公主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孤御・寒:”王兄,我们很久很久都没有一起吃过家常饭了,萱宁在天山疗伤的时候每一天都在盼望着跟王兄团圆。”
闻言,孤御・寒心一疼,内疚即刻涌上心头,黑眸转动间,他黯然地想起很久很久以前……
记得他刚刚登基的时候,还是少年吧,当时为了让自己快快强大起来,他每天都很早起努力地修法,而本来爱赖床的萱宁却也从此每天早起陪伴他修法。
就是在那一……
“王兄,你好棒哦,王兄终于可以成功地御火了!”站在一旁看他修法的萱宁鼓起掌来,笑得非常崇拜。
他感到很骄傲,对着妹妹耍威风:“萱宁,你看,王兄还可以这样控制火焰哦。”
说着,他得意地施法加大焰火的威力,谁知,悲剧就在这一刻发生了,膨胀的虚荣心让他把火焰的势头使出了超越他的控制范围,直直朝着萱宁的方向袭去。
他想要收回,萱宁想要闪开,只是,一切都太迟,他的真火就这样烧向萱宁的脚,带着法力的真火很快地侵入萱宁的骨骼,灼伤了她。
从此,萱宁便患上了脚疾,为了彻底医治好她,他把她送到天山的世外高人那里,以天山的纯净之气来恢复她的脚。
年少轻狂,却害了萱宁……
“王兄,王兄?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萱宁扯了扯孤御・寒的衣袖,有些疑惑他为什么突然沉静下来,还停住了脚步。
稍稍回神,孤御・寒敛去眼底的愧疚,重新扬起笑容:“我在想萱宁喜欢吃什么,看看有没有忘记了。”
“啊,王兄真坏,竟然忘记人家最喜欢吃鸡腿!”萱宁作势扬起拳头要打他。
孤御・寒哈哈一笑闪开,然后回头逗她:“抓到我就给你准备佛跳墙里的鸡腿给你尝。”
“站住,别跑……”萱宁笑得很开怀地追上去。
……
贝贝坐在餐桌上,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孤御・寒的人,她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忍不住唉声叹气:“英儿,我肚子好饿啊,你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王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我可不可以先吃。“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鼻子闻到的尽是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她的口水几乎没有流出来。
英儿走到门边探了探:“贝贝小姐,你再忍忍,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还是应该?”贝贝忍不住要尖叫,她泄气地将脑袋搁到桌子的边缘,哀叹连连。
看着贝贝的可怜样,英儿掩嘴轻笑:“贝贝小姐,你刚才不是才吃过一些点心吗?”
“点心是点心,不是正餐,我现在要吃的是正餐!饿死我了,饿死我了……”贝贝有气没力地迭声嘀咕。
就在她忍不住要先开动的时候,孤御・寒像似在跑一般冲进来,贝贝抬头就是一阵抱怨:“孤御・寒,你是不是男人啊,像个娘们似地走那么慢,害我……
谁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紧接在孤御・寒后面的……是萱宁公主!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个女人同时瞪着对方,然后伸出手指指向彼此,眼睛却瞪着孤御・寒,语气中的火气很冲:“她(她)怎么在这里!”
两人听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同时瞥了对方一眼,都很有个性地撇开脸,很不屑对方。
孤御・寒左右为难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该先回答谁好,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回答她们的问题。
怎么办呢?
沉吟了一下,他笑得淡定,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就吃起来,还不时发出好吃的惊叹声。
萱宁公主首先耐不住:“王兄,我在问你问题呢?你怎么可以自己先吃。”
凉凉地看了萱宁一眼,孤御・寒夹起一块香肉放入口中,才很随意地回答:“你们的问题你们自己就可以知道答案啊,这里是你们的家,你们不在这里在哪里?”
他懒懒地反问,然后继续优哉游哉地吃他的饭。
发怒了
家?贝贝感觉心暗暗一跳,目光忍不住朝他望去,见他一副很平常随意的姿态,那种感觉……真的有点像她在家。
细细的暖流滑过心田,她挣扎了一下,第一很心甘情愿地坐到他身边,沉默地拿起筷子。
孤御・寒眸光柔柔地转向她,夹起一块肉放到她的碗中:“饿了就吃多一点。”
“恩……谢谢。”贝贝感到有些不自在,因为这样的感觉……还真让她想要乖乖地吃饭。
看着他们眉目传情的温馨,萱宁也不甘示弱地重重坐到孤御・寒的另一边:“王兄,我要吃那个。”
她直直指着贝贝面前的一碟菜,目光暗暗挑衅地瞪着贝贝。
贝贝佯装没看到,慢条斯理地吃起孤御・寒刚才夹给她的肉,香肉入口,她抬头,朝他甜甜地一笑:“寒,好好吃哦。”
然而,她的甜笑却破天荒没有让孤御・寒感到心动,反而感到阵阵寒芒透过后背袭进心房。
他干笑着清了清喉咙,然后筷子伸到她前面的菜碟上,夹起菜放到萱宁的碗中,目光漂移着就是不看萱宁,因为……他感觉到萱宁正在用埋怨的目光凌迟他。
夹在两个不对眼的女人中间,他还真是苦不堪言,两个都是他疼爱的,他哪一个都舍不得骂。
只好,埋头一个劲地耙着饭,只要他看起来很忙碌,她们就不会再让他夹菜什么的了吧。
“王兄,你怎么只顾着吃白米饭,很多菜呢,来,尝尝这个。”萱宁示威地瞟了贝贝一眼。
懒懒地回了她一个眼神,贝贝也不甘示弱地夹起一块更加大的菜放到孤御・寒碗中:“寒,你的是男人,要吃多一点补补身子,有充分的能量,抱起来才暖和。”
“咳咳咳……”孤御・寒差点没噎着,他怪异地朝她看去,他的小贝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咳……暧昧了。
萱宁的脸色暗暗发红,她又羞又气地瞪着贝贝,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公然在勾引她王兄,还说出那么羞人的话,简直……
“不要脸。”
闻言,孤御・寒想要说话,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什么话都被硬塞在喉咙间,让他几乎没呛着。
“奇怪了,公主难道就没有抱过你王兄吗?难道抱一下就叫作不要脸啊?那公主从小到大抱过你王兄多少来着,有没有别人指着鼻子骂不要脸。”贝贝轻轻地讽刺回去。
萱宁的脸色绷了又绷,张了张口,最后语气变得很硬:““我跟你是不同的,我是王兄的亲妹妹,你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孤御・寒便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她口中,笑眯眯地说:“萱宁,你很久没有吃过宫里的珍珠饺了,看看味道有没有进步,王兄今天可是吩咐了大厨精心加料做出来的。”
被塞住了的嘴巴发不出话,萱宁只好闭嘴,不过还是很懂得利用机会:“王兄为萱宁费心了,谢谢王兄。”
贝贝耸耸肩,继续吃她的饭,好吧,既然孤御・寒封住了那个刁蛮公主的嘴,那她就善良一点休兵,只要刁蛮公主不再找她麻烦,她也乐得好好吃饭。
见她们都开始安静地吃饭,孤御・寒暗暗松了松口气。
然而,当贝贝伸长筷子去夹中间的一个鸡腿的时候,才刚夹起,筷子就遭到攻击,她的鸡腿又掉回菜碟上,溅起一些菜汁飞到她脸上。
霎时,贝贝的怒火再升起,她先不理脸上的污渍,手腕一翻,将鸡腿再夹到自己的筷子上。
萱宁公主也不放松,同时还发出嗤嗤的看笑话的笑声,嘴巴得理不饶人:“这个鸡腿是我的!”
“笑话,是我先夹的,凭什么得是你的。”贝贝冷笑,筷子丝毫不放松,白嫩嫩的脸上沾着污渍,看起来有点滑稽。
稍稍一用力,她将鸡腿偏向她的方向夹来,萱宁公主也不甘相让,筷子一夹,鸡腿又换了个方向,向着萱宁公主的方向挪动。
贝贝扬起秀眉,再使巧劲把鸡腿抢过来,脸上的菜汁有点黏黏的,更是为她的满腔怒气火上加油,手腕的力度加得更大,就是不放手。
“你这个外来的女人不要脸,以前餐桌上的鸡腿都是我吃的,你没有资格跟我的抢。”萱宁公主很不服气地也加大筷子的力量。
突然,鸡腿在很大力的夹夺之中掉落,她们同时惊呼:“啊……”
“好了,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下,吵死了!”孤御・寒终于忍不住耳膜被摧残,很气魄地左右瞪了她们一眼,然后摆下筷子,脸色绷硬地离席走出去。
两个女人怔怔地闭了嘴,看着他的背影,她们不由地呐呐开口:“你(你)要去哪里?”
孤御・寒头也不回:“去一个听不到你们吵架的地方!”
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口,快得让人来不及再呼唤。
“都是你把王兄惹生气了。”萱宁公主首先发难。
“难道你就没有份吗!”贝贝斜觑她,顶回去。
……
来到苍绝泪的地方,孤御・寒闷闷地坐下。
苍绝泪有些惊讶,放下筷子迎过来:“王,发生什么事了,王怎么不陪贝贝小姐用餐?”
这个时候王不是一向都在跟贝贝小姐一起用膳的吗?
孤御・寒翻了翻白眼,举手揉了揉太阳穴,闷声叹气:“别提了,我今天在你这边用膳。”
“呃……好,属下让人给王添一副碗筷。”
苍绝泪不明所以,速度很快地吩咐宫女加碗筷。
别贴着我
阳光很明媚,天气很晴朗,空气很新鲜。这样的氛围,最适合出去来个阳光浴了。
贝贝伸了伸懒腰,从屋内溜出来,想要出去透透气,谁知,她的脚才抬起,便让人从后面提起来。
“哎呀,谁……”贝贝像小熊一样四肢在空气中爬爬。
将她转抱到怀中,孤御・寒薄唇含笑:“小贝贝,你要去哪里,不是让你乖乖地呆在书房陪我看书的吗?竟然偷跑。”
哀叹一声,贝贝忍不住嘟哝:“闷死人了,我不喜欢看书啦,要看你自己看。”
“不行,你得陪着我。”孤御・寒没得商量的口吻,然后提着她就往屋内走。
贝贝不死心地嚷嚷着:“孤御・寒,你这是侵犯人权,我都说我不要看书。”
“那你看着我看。 ”孤御・寒随意地说,然后把她塞回到她原先坐的贵妃躺椅上,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
黑眸眨了眨,他勾唇:“小贝贝,你乖乖地坐在这里,如果我抬头的时候又看不到你在,哼哼,你就惨了!”
他的眸光,突然变得无比邪恶,让贝贝着实乖了一把。
看她不再反抗,孤御・寒才满意地走向他的书桌,拿起书来继续看。
贝贝不服气地对着低低地骂:“暴君,小人,独裁……”
将她不满的嘀咕如数听进耳里,他只是挑了挑眉梢,不予理会,注意力仍旧集中的书本上。
呆坐着一会儿之后,贝贝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望着书架上的一堆书,却没有一本是可以入得了她的眼,她想看漫画啦。
转了转脖子,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孤御・寒身上,见他神态认真地对着书本,俊脸的线条比平时要严肃一点,好看的唇片也不再噙着侃侃的笑,俨然很认真。
她手托腮帮子,细细地打量他。
他的眉毛修长恰到好,鼻子英挺,嘴唇很……性感,想起他们欢爱的时候,她总是被他软软的温温的唇给吻得昏头转向,然后让他为所欲为。
恩……在某些方面他可以说是个百分之一百分的情人。
视线移到他的衣襟,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他那健美有力的身材,那副身材,还真是让她流了不少口水……
哎呀,她在想什么啊,竟然越想越有颜色了。
用掌心摩挲了一下脸颊,想要掩盖脸上不由自主升起来的热潮,不行,看着这样魅力的他,她便感到体内有反应地发热,她变成色女了!
从贵妃榻上爬起来,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他那边,挨着他坐下,凑过脑袋去看他正在看的书:“孤御・寒,你看什……”
谁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转头……瞪她:“别吵。”
贝贝一愣,嘟起嘴巴跟他唱反调:“我就是要吵。”
“你乖乖坐在那。”孤御・寒运法力于手心,朝她轻轻一挥,她便让一团红光为困住,然后,速度很快地,她被送回到原来的贵妃塌上。
随后,他便像没事发生一样几乎看他的书。
看着他很认真的俊脸,明显地写着:勿扰。
贝贝忍不住气闷地睨他一眼,然后来到书架上随意拿起一本书,转身,朝着距离他最远的地方走去,找另外一张躺椅坐下来,很用力地翻开书本……瞪起来。
好吧,她坐得远远的不打扰他!
看着书页上的内容,她突然感兴趣了,这本书记载了赤焰国各地的风土人情,里面还记载了一些例子,挺有趣的。
于是,她难得认真地看起书来。
只是,才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躺椅变得很拥挤,一个温热的物体紧紧挨着她身侧。
她转头看去,只见刚才那个嚷着要她不许打扰的男人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挨住她……继续看他的书。
眉目一树,她推了推他:“喂,很挤,你回去你的椅子上。”
孤御・寒剑眉蹙了一下,厉眼瞪她:“别吵我看书。”
然后,他继续埋头看他的书去。
贝贝杏眼圆瞪,哎呀,这是谁打扰谁啊,他无端端地干嘛跑过来跟她挤,还一副很理直气壮地指责她打扰他!
闷闷地瞪着他好一会儿,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她干脆把嘴一撇,下了躺椅走回到原先的地方,谁知,她才刚坐下,孤御・寒便马上跟着过来了,却什么话也不说就是看他的书。
翻了翻白眼,贝贝无语问苍天,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懒得再动,她决定无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但是还是挪坐到一边,让点位置给他。
……
时间在书页翻动的细细声音悄悄流过,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看得津津有味,压根忘了身边坐着一个脾气古怪的男人。
就在她看到最精彩的地方的时候,感觉腰间一紧,接着,一道狂野的气息弥漫上她的颈项。
“孤御・寒,你在干什么,放开啦,我要看书。”贝贝伸手去掰开他的手臂。
谁知他不为所动,手臂一收,将她从旁边抱到他的腿上,然后斜靠着软榻,从后面吻住她的耳际:“我看完书了。”
“我还没有看完,你放开啦。”贝贝没好气地说,真是够无理的男人,他看完了就可以来***扰她,却不准别人去干扰他!还真是让人发指。
他伸手绕过她前面,抽走她手中的书本,一抛,落到隔远的书桌上,在她还来不及抗议之前吻住她的唇。
“唔唔……你……”她的抗议被他覆盖,扭动也被他巧妙地压下。
受伤
一记长吻,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才稍稍放开,双手很不规矩地在她软软的两摩挲,他邪气地睨她――
“小贝贝,你刚才不是看我看得很火热吗?我现在给你消消火。”他的俊脸又挂上邪气至极的魅惑,跟方才的认真判若两人。
想起方才她觊觎他的美色,她的脸烫了烫,嘴硬道:“臭美吧你,谁看你了。”
“就是你看我啊。”他大言不惭地朝她暧昧地眨眨眼,然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躺椅上,用他炽热的躯体密密地贴住她。
就在他们水乳交融的时候,萱宁公主突然闯进来,没有来得及看清里面的情形,她便很轻快地叫着:“王兄,我……啊……”
在贵妃椅上的两人同时抬头看去,只见萱宁站在门口,眼睛瞪得老大地盯着他们。
最后,她的目光直直落到贝贝的身上,目光骤然拔起怒火,她气匆匆地冲过去:“苏贝贝,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来书房勾引我王兄!”
贝贝莫名其妙地挨骂,也顾不得尴尬了,她没好气地反驳:“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勾引他了,难道就不能是他勾引我吗?”
“我王兄看书的时候是不允许有外人在的,要不是你自己脸皮厚贴上我王兄,我王兄会在书房跟你厮混?你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孤御・寒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他无奈地插口:“萱宁,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王兄,你不用说了,萱宁都明白,你一定是给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所以才会一时糊涂。”萱宁俨然一副护卫他的表情。
闻言,孤御・寒愣了一下,然后别有意地笑开,侧首向贝贝,黑眸染上炙热,似叹息似心甘情愿:“我的确被她迷惑了,还被迷惑得不轻。”
不然,他怎么每一碰到都欲罢不能,不过……他非常乐意被她迷惑!
朝她眨眨眼,孤御・寒大言不惭地对她笑语:“小贝贝,你迷惑了我,你是小妖精。”
贝贝伸手把他一推,一点都不领他的情,撇脸向萱宁:“你还不给你的野蛮妹妹说明,到底是谁勾引谁!”
“你敢说我野蛮?你……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来人,把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给我拖出去砍了。”萱宁气得浑身发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当面批评她,就连王兄也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孤御・寒蹙了眉毛,神情蓦然转正,沉声喝止她:“萱宁!”
听到他严肃的语气,萱宁呆了呆,她有点受伤地望着孤御・寒:“王兄,你……在凶我吗?为了这个女人……凶我。 ”
她的语调,仿佛在说一件很让她很震惊的事情,美丽的眼睛迅速染上薄红,楚楚可怜控诉地瞅着孤御・寒,欲哭的模样。
王兄……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话。
看着她可怜兮兮忍着眼泪的样子,孤御・寒的心立刻软了,他放柔了声音:“萱宁,我们出去再说。”
激动地摇头,萱宁公主像是无法接受什么似地望着,咬住嘴唇,后退了几乎。
然后,她像很受打击地转身奔出去:“王兄不疼萱宁了,萱宁讨厌王兄。”
望着萱宁跑得飞快的身影,孤御・寒皱起的眉心更加陷了,他才想追出去,却让贝贝给叫住。
“孤御・寒,你确定你要继续这么纵容你的妹妹吗?”贝贝眯眼看他。
她真是受够了那个刁蛮公主的针对,不是美女又怎样,出身不高贵又如何,她也是人,不是受气包!
孤御・寒回头看了看她,又转头看看门外,他安抚地拍了拍她脸蛋,无奈地道:“贝贝,萱宁的脾气是娇纵了一点,但是她的心却是不坏的,你……少跟她斗嘴,让她一下好不好?”
说到最后,他有点歉疚地顿了一下语气。
闻言,贝贝愤怒地暗暗握紧了拳头,清澈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着他,心,感到不平,也感到……受伤。
明明她是被欺负的一方,为什么他偏要让她忍气吞声,她有七情六欲,也有情绪,而他,一句公道话也不说,还要她吞下所有的情绪。
她本来就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他要让她改变吗?这一是为了迎合他的妹妹,那么下一呢,是不是要为了迎合他的心而让自己变怨妇?
唇角,勾起一丝不驯的笑,她强压下心头的伤痕,傲然地觑他:“如果我说不呢?”
“贝贝……”孤御・寒苦恼地看着她,心思,又飘向门外,萱宁的脚刚好,她刚才跑那么快不知道会不会发病?
想到这里,他的心更加急。
低头,他匆匆在她脸颊上落下抱歉的一吻:“我们以后再商量这件事。”
话音刚落,他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门边了。
贝贝伸手抚上颊边的吻迹,这一,他吻得很轻,几乎没有贴到她的肌肤,微弱的温度迅速在空气中消散,她甚至来不及去感觉他的温度。
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她松开握住的拳头,无力地重新坐回贵妃椅上,心,很乱,很乱……
对于他来说,她到底算什么?他一时兴起逗弄的对象?还是他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具?或者……就如萱宁公主所说的,因为她平凡,所以他觉得新鲜?
茫然地环顾了一下书房,看到很高很高雕刻很华丽的墙壁,她第一觉得……这个王宫原来也是会让她感到彻骨的冷。
不想再继续一个人呆在这样大的屋子里,她快速地站起来,像是在逃避一些什么似地飞快离开书房,漫无目的地跑向随便一个方向。
被整到了
萱宁在雪地上奔跑着,不停地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呜呜呜,王兄是坏蛋,坏蛋……”
跑着跑着,她一个不留神让厚厚的积雪给绊倒在地。
孤御・寒追过来,就看到她跌在雪地上,他的心脏缩了一下,急急地来到她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紧张地探着她的脚:“萱宁,你怎么样?有没有跌着,脚是不是又痛了?”
一连窜的问题,表露了他明显的担忧,萱宁再也忍不住放声哭出来,她伸手捶打着他的肩膀,却不曾用力:“哇……王兄变坏了,不疼萱宁了,王兄嫌弃萱宁的脚不好是累赘,不要萱宁了,哇……”
伤心至极的哭声一声声打进孤御・寒的良心里,他搂着她,不断地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哭不哭,王兄怎么会嫌弃萱宁不要萱宁呢,你看王兄不远千里亲自去接你回宫,不是说明了王兄很期待跟萱宁相聚吗?”
萱宁抽抽噎噎:“可是……可是王兄袒护苏贝贝,还凶萱宁,王兄从来都没有凶过萱宁的。”
轻轻叹了一口气,孤御・寒擦掉她的眼泪,柔声说:“王兄向你道歉好不好?王兄不该用那么重的语气叫萱宁,王兄知罪!”
说到最后,他耍顽皮地想要逗她笑。
萱宁忍不住破涕为笑,只是,很快地,她又收起笑容,很认真地看着他:“那……王兄以后不可以再偏帮苏贝贝哦,不然……萱宁就离宫出走,再也不理王兄了。”
她想了一会儿,才想出了离宫的威胁。
含糊地点了点头,孤御・寒有些无奈,这个时候萱宁气在头上,暂时还是顺着她吧,他的小贝贝得暂时委屈一下了,不过,他会加倍把他的小宝贝疼回来的。
这下子,萱宁终于高兴地笑了,孤御・寒点点她的鼻子:“来,让王兄带你去让御医看看脚,以后不要跑那么快了,会让脚延迟复原的。”
萱宁嘟嘴:“可是我的脚现在没有痛啊,人家不要看御医嘛。”
这些年来,她看医吃药都怕了。
“乖,去让御医看看,让王兄安心。”孤御・寒哄着她。
她抬头,望着他的眉毛始终不曾放松,于是,乖乖地点头:“恩。”
看着王兄担心地皱了眉头,她就妥协了,只要王兄不再觉得愧疚而不好受,她什么都依了吧,尽管她真的非常讨厌看大夫。
……
御医仔细地为萱宁公主检查着,细细的银针*****她的各穴位,长短不一。
孤御・寒在一旁看着,心疼不已,他对着萱宁鼓励地微笑:“再忍一下就好,如果针扎得痛就要说出来知道吗?”
“王兄,御医扎的是穴位,位置很准备,所以不会很痛,萱宁还可以忍受啦。”
“那就好。”孤御・寒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御医把针一一拔出来,然后禀报:“王,公主的脚恢复情况良好,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勤加复健,会慢慢恢复到常人的状态。”
孤御・寒高兴地将她揽住:“萱宁,你听到了吗?以后你的脚会越来越好,然后跟正常人一样,不会再常常发酸发痛了。”
“恩,萱宁有王兄的照顾,一定会好得很快的。”她满足地窝在他怀抱里,依赖地抱住他的腰杆,笑得很甜。
★
贝贝不知不觉地回到了她居住的寝宫,看着高大宏伟的建筑,她忽然想要掉头离去,却让人叫住。
“贝贝小姐,你回来啦?”英儿高兴地走过来。
俗语说伸手不打笑面人,即使心情再低落,贝贝还是勉强自己对英儿露出笑容:“你不在屋里取暖跑出来干嘛?”
“奴婢想出来看看贝贝小姐回来了没有啊,英儿刚才做了些点心,正想着如果小姐还没有回来,英儿就先拿去暖着。”
不知道为何,平时不太敢动英儿的照顾周到,现在却感动得想哭,原来有人关心的感觉会让人想要掉眼泪。
强忍着心里的复杂情绪,她佯装很开怀:“那我岂不是回来得正好,又有口福了,英儿的手艺是最好的!”
听到贝贝大大的夸奖,英儿显得很振奋:“那贝贝小姐就吃多一点,英儿知道小姐爱吃,所以做了很多。”
“好啊,我要把全部都吃光。”
……
厅里,英儿忍不住瞠目饶舌地看着贝贝小姐的吃相,呃……贝贝小姐今天心情不好,为什么咬点心的时候那么用力,好像跟点心有仇似地。
苍绝泪来到门边,就看到贝贝吃得满桌子狼籍的狼吞虎咽的模样,有些奇怪地低声问英儿:“贝贝小姐怎么了?不开心吗?”
“不知道。”英儿也低声回答。
沉吟了一下,苍绝泪猜测:“难道是因为刚才跟萱宁公主吵架的事?”
“啊……贝贝小姐跟萱宁公主又吵架了啊?”英儿忍不住惊呼。
苍绝泪疑惑地挑眉:“怎么她们经常吵架吗?”
他刚才经过外面宫廊的时候,看到萱宁公主在跟王哭诉什么,隐隐约约,他好像听到萱宁公主提到贝贝小姐的名字,所以他一时觉得怪异就走过来看看,原来是两个人吵架了。
“上一萱宁公主来这边骂贝贝小姐,然后中午吃饭的时候公主又跟贝贝小姐闹脾气了,两人几乎打翻了菜桌。”英儿小声地说着。
苍绝泪恍然大悟,难怪那天王会闷闷地跑来他的居所跟他一起用餐,原来是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当炮灰了。
想到潇洒不羁的王竟然让两个女人给整到,苍绝泪感到有些好笑,但是转念一想又不禁担忧,公主跟贝贝小姐不和,那贝贝小姐将来是要当王后的啊,到时候岂不是更加乱?
八卦
贝贝放下手中的糕点,抬头,看着站在门口边嘀嘀咕咕的两个人:“你们两个八卦了没有?”
英儿跟苍绝泪马上噤口,然后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小姐,你不要伤心,我跟苍护卫一定是站在小姐这边的。”
英儿怕贝贝会生气似地,马上举手作发誓状,目光非常诚恳。
听到英儿把自己的份也算进去,苍绝泪有些为难,他是王宫里的护卫,对公主也要忠心耿耿的……
“苍护卫就免了啦,一个大男人的不要掺和我们女人之间的事,站在谁那边都不光荣,你们就不用再八卦了,我的事我自己会理好。”贝贝撇撇嘴拒绝道。
英儿跟苍绝泪对望一眼,暗暗叹气。
……
夕阳西下,远的天际一片橘红,耀得大地一片暖和。
孤御・寒被萱宁拉着走,他疑惑地问:“萱宁,你要带王兄去哪里?”
“王兄,跟我走就对了嘛,那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萱宁笑眯眯地回头,然后继续走。
不多久,孤御・寒暗暗敛眉,因为他看到萱宁带他来后宫之地,这里,曾经很熟悉,现在,好像有点陌生了,陌生得他不想进去。
于是,他停了下来,反手拉住她:“萱宁,你带王兄来这里干什么?”
“王兄,你很久陪萱宁下棋了,我们今天来下棋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跟贵妃们一个个对弈,输得要受罚。”萱宁恳求地望着他,眸子染上浓浓的怀念之情。
孤御・寒张了张口,看着她期待的表情,拒绝的话梗在喉咙,硬是发不出来。
就在此时,一名妃子走出来,暗暗与公主传递了一个眼神,然后高兴地说:“王,您来了,我们都准备了棋盘,还望王呆会儿手下留情。”
“王兄,这些年萱宁在天山无聊的时候就研究下棋,萱宁的棋艺进步了很多哦,王兄要当心萱宁把你赢了。”
萱宁公主不由分说拉着孤御・寒便走进去。
而孤御・寒在听到她说在天山无聊就没辙了,只能被动地让她拉着走进后宫院子里,一进去,只见他的妃子都端庄地站在那迎接他。
努力忍住不让自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顺着萱宁的指示坐到棋盘的一边,见萱宁很快地坐到他对面,他无奈:“萱宁,王兄还有很多事要理,可能不能陪你太久。”
其实,他很想回去陪他的小贝贝,不过如果说出来,只怕会让萱宁更加讨厌贝贝吧。
“王兄,你先赢了我再说。”萱宁公主佯装没有听明白他的话,然后很快地拿起一颗白子开始行棋,以眼神示意站在一边的贵妃们要精明一点。
白子刚落,靠孤御・寒最近的贵妃便拿起了一颗黑子:“王,要放哪里呢?”
以前,他们都是这样下棋,不过王一般会优哉游哉地躺在贵妃椅上,然后只要观棋局一眼,就能走出最漂亮的一步,不过,王懒得很,拿子下子的事一向都是她们来代劳。
“我自己来吧。”孤御・寒忽略贵妃手中的棋子,自己拿起一颗子放下。
……
贝贝半躺在凉亭的贵妃塌上,两眼无神地看着一望无垠的天,不知道思绪已经飘得多远。
忽然,一道声音打扰了她神游太虚:“贝贝小姐,原来是一个人这么无聊地在看云哪。”
贝贝凝眉,望着马佳慧娴款款摆着腰肢走进来,她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当初她就怎么会点到这个女人的名字,现在可好了,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来这里干什么,如果你要找你高贵的王的话,那很遗憾地告诉你,他现在不在。”
马佳慧娴往旁边的凳子一坐,故意带些娇羞暧昧又挑衅地看着贝贝:“我知道王不在这里啊,因为我刚刚才从王那边过来,王现在估计还在跟其他姐妹玩乐吧。”
“哦?是吗?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贝贝强忍住心头的酸意,问得很懒。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马佳慧娴的得意有瞬间的崩裂,但是很快地,她又佯装好心:“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过来是好心请贝贝妹妹到后宫去热闹一下,毕竟以后大家都要住在后宫了。”
闻言,贝贝再也忍不住皱眉,她绷了绷脸色:“谢谢你的好心,不过,我想我不会跟你们一起住后宫,联络感情也免了。”
后宫后宫,她最恨听到这个名词,要她以后对着一大帮女人而且还是他的女人生活,即使让她当女王她也不屑!
“苏贝贝,你在下逐客令吗?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王后,更加没有权利对公主叫嚣,公主才是真正的王室金枝玉叶。”马佳慧娴也不再装腔作势,一下子就变了脸。
贝贝眯起眼,原来是萱宁公主派来向她示威的!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后宫风云了?
见她无话可说的模样,马佳慧娴以为自己的话攻击到她了,于是站起来,傲然地离开:“奉劝你一句,王对公主的宝贝程度是任何人都不可能代替你,你跟公主作对只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贝贝望着她得意的姿态,抿紧樱唇,不作声,就这样看着她离开。
★
几经辗转路程,她站在后宫大门前,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娇笑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男人说话的声音,那把声音……很熟悉。
她紧紧握住拳头,吸气,又怒又恨,恨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一个人吹冷风,还要折磨自己的耳膜听他们在里面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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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最近几章是不是有些闷啊,呵呵,忍忍哈,会过渡过去的,么么哒。
心疼她
不知道自己呆呆站着在这里多久,贝贝只知道自己吃够冷风了,耳朵被雪风吹得刺刺发疼,她越冷却感到越来气。
伸手呵了呵气,她对自己感到气闷,她干嘛这么傻B一直站在这里啊?
跺了跺脚,她朝着里面撅起嘴巴,孤御・寒,你就醉死在温柔乡不要出来了!
……
孤御・寒有些心不在焉地布着棋局,黑眸流转着懒懒的淡光,举棋之间总会给萱宁留有三分余地。
“王兄,你看我下棋是不是有进步多了,可以跟你对的时候越来越长了耶。”萱宁得意地扬起菱唇,看了看天际,她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一个留住他的办法。
“王兄,如果你不能在日落之前赢萱宁三盘,那王兄今晚就要任凭萱宁置了哦。”到时候她要让王兄留在这里过夜,苏贝贝就守空闺吧。
其他女人听到公主的话,暗暗雀跃地对视一眼,她们知道公主是在给她们制造机会呢。
孤御・寒漫不经心地扫过妹妹眼中明显的意图,也不戳破,只是淡笑着,他是誓在必赢,没有小贝贝那个小女人他可是会睡不着。
不过,就先暂且陪萱宁玩多一会儿吧:“好啊,王兄就看看萱宁的棋艺进步要何等程度,如果让萱宁赢了,王兄就什么都依了你。”
“哈哈……王兄说话可要算数哦!”萱宁公主斗志更加旺盛了,她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棋局,开始更加绞尽脑汁。
见到她认真的模样,孤御・寒疼惜地笑了笑,就在他的目光不经意转动间,他惊讶地看到一抹俏丽的人影站在外面。
小贝贝……
她怎么跑来这边了?英儿怎么不陪着她给她撑伞。
指间的棋子被他用力夹住,他低头看了看棋局,然后眸光抱歉地朝萱宁一扫:“萱宁,你准备输了哦。”
将棋子一放,清清的“嗒”声响起,棋局正式见分晓!其实,这盘棋,他早就可以赢了。
“啊……我怎么突然输了?不行,再来!”萱宁公主愕然地瞪大眼睛,不信邪地快速又摆棋阵。
站在周围的妃子们暗暗为萱宁公主捏一把汗,不由地祈祷着,一定要赢啊!
“吃!”
“吃!”
“吃!”
孤御・寒只是费了刚才一盘棋的一半时间,便将萱宁公主的三盘棋赢得漂亮又速度。
他好不恋战地站起来,即使心已经开始急,但是俊庞依旧挂着调侃的笑:“萱宁,你输了,王兄就不陪你们玩咯。”
说完,他就想走,然而却让萱宁扯住,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王兄,我们再来一盘嘛。”
点了点她的额头,他毫不犹豫地拒绝:“公主说话要算数。”
一看见贝贝在外面的时候他就想追出去了,不过为了不让她跟萱宁再有什么冲突,他硬是忍下冲动,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轻轻地却很坚定地抽出被拉住的手,他淡笑如风地望着她:“你跟其他人多多切磋,王兄以后再陪你玩。”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走出去,脚步快得让谁再也来不及阻拦。
……
走出门外,孤御・寒立即将贝贝的身影看得更加清楚,只见她站在雪地里,大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在一片雪白之中,看起来孤零零的好不可怜。
他眉头一皱,心拧疼了,她怎么一个人跑到这边了,英儿怎么不在身边给她撑伞?
贝贝有些茫然地转动了一下眼瞳,注意力被不远快步走来的人影给吸引,眨了眨眼,当她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她一震,想也不想转身便跑。
看到她跑开,孤御・寒一愣,然后快速追上去:“小贝贝,不准跑,当心雪地,会跌到。”
然而,贝贝像是受惊似地,越跑越快。
看到她脚步不稳的倩影,孤御・寒绷紧了心弦,立即施法飞向她,眨眼的功夫,他便将她掠起来抱到怀里。
突然扑面而来的温暖即刻包围住她,只是这一,她一点也不眷恋地反抗:“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挣扎一点用也没有,孤御・寒紧紧摄住她的腰际,将她抱紧,一直飞回到他们的寝宫外的挡风廊才落下。
“放开我啦,你去陪你的美人好了,干嘛追过来!”贝贝冷得发抖,眼神指控地瞪他。
孤御・寒无暇去安抚她现在的吃醋,他黑眸染上浓浓的关切,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忙着给她输暖。
天,她站在外面多久了?为什么手上一点温度都没有。
望着她冻红的关节,他凝眉轻斥:“出来怎么不穿多一件衣服,也不带伞,没看见在下雪吗,你看你,手都冻僵了。”
握着她的手,她身上的冰冷立刻传到他的掌心上,但是他一点都不在意,感觉到摩擦也不能让她即刻温暖起来,他运起焰光于手心,然后,与她双掌合一,将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灌注到她身上。
贝贝愣愣地任他给自己取暖,望着他手中的红光,缠绕着她跟他的手掌,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一股暖流缓缓地自掌心蔓延向体内,渐渐驱走她的寒冷。
直到试探到她体内的温度恢复正常了,孤御・寒才收回真气,却又看到她的衣服上粘了很多雪子,他伸手去轻轻拂去,心疼地喟叹一声:“小贝贝,你看看,这么多雪,不冷才怪,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叫人怎么放心。”
听着他柔肠百转的嗓音,低中带磁,听在耳里,很舒服,很舒服……
咬着嘴唇,她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一边责备一边给自己整理衣衫,不说话。
柔情蜜语
孤御・寒只顾着给她整理,又顺了顺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像个大妈似地继续轻责:“来,把头发弄整齐一点,以后不要自己跑出去吹风知道吗?”
这样的他,好温柔,温柔到让她有点想哭,匆匆垂下眸子,她忍住心头的柔软,依旧不说话。
即使他现在对自己再好又如何,她只是他的众多女人之一这个残酷的事实还是不可能不存在,方才他们在后宫里面浓情蜜蜜的笑声又在耳边回荡。
暗暗整理好情绪,她冷淡地挥开他的手,有点自嘲:“你回去你的后宫玩吧,我今天很累,没有精力陪你。”
从未见过她这样的表情,孤御・寒愣了一下,很快地,他笑得跟狐狸一般,狭长灿亮的双眸染上浓浓的莞尔:“小贝贝,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贝贝张口想要反驳,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泄气了,她有气无力地睨他一眼,不咸不淡:“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回去睡觉。 ”
说完,她当真转身就走,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对着他跳脚地否认到底,汪汪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丧气的模样。
孤御・寒伸手一拉,把重新拥进怀里,皱眉:“小贝贝,你怎么啦?谁惹你不开心了?”
现在才知道她不开心?还真是细心哪!
瞥他一眼,贝贝伸手推着他坚实宽厚的胸膛:“我看到你就不开心!”
听到她的话,孤御・寒忍不住垮了垮俊脸,他故作委屈地低眸瞅着她,语气好不哀怨:“小贝贝,我刚才可是很卖力地给你取暖呢,你怎么转身就翻脸不认人了,你这么说话我会很伤心的。”
“……”贝贝抿唇,对于他的唱戏一点都不为所动,现在她心情差得很!
孤御・寒俊眸流转,有些无奈地望着她冷淡的脸,逗她没用了?该怎么办呢?
想了想,他又好声好气地说:“小贝贝,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刚才之所以会在后宫那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因为萱宁怎么也要拉我到那边去陪她下棋……”
“你不必向我解释,我不想听,只要你的宝贝妹妹开心就行了不是吗!”贝贝终于说话了,却是更加冷淡地打断他,因为……提起那个萱宁公主,她就感到自己凄凉得很,她讨厌在书房的时候那种心凉凉的感觉。
孤御・寒这下子有点急了,怎么这她发脾气这么严重?竟然什么话都不管用了。
他垂首搁到她的肩窝,俊脸摩挲着她的颈项,可怜兮兮地讨饶:“小贝贝,不要不理我嘛,我知错了,我以后会乖乖地听你的话,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要走,我就跟着,你要蹂躏我也没所谓,我会笑着让你糟蹋,你要……”
贝贝听着他越说越过火,还有那抱着她摇来晃去的动作,她忍不住浑身升起恶寒,这这这……这男人也太恶心了吧!
终于,她听不下去地冲动地制止他:“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巴拉的,你说着不觉得想吐的吗!”
忍不住地,她伸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脸上的表情是对他的敬谢不敏。
蹂躏他?糟蹋他?
让她死了吧,这种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到底是谁每一天晚上都在蹂躏谁,谁是那个腰酸背痛嚷着要休息的人,是她!
而谁又是那个雄纠纠气昂昂滚完一遍又一遍,还神清气爽地继续缠她的人,是他!
而两个人晚间活动的结果就是――她每天都要睡很迟才起床,结果让英儿说她是睡猪。
越想越觉得火大,她瞪着他,亮晶晶的眼眸里跳动着两束火焰。
终于,又看到她璀璨的眸子亮闪闪的了,孤御・寒小心地藏起得逞的表情,捧着心脏装可怜:“小贝贝,你怎么说想吐呢,我可是真心可比天地,你竟然说我恶心,太让我伤心了。”
“孤御・寒,你演戏演够了没有,没有的话就继续在这里慢慢演,麻烦你的手能不能稍稍放开我,我没兴趣看癫人唱戏。”
“好!这里风大雪大的,既然小贝贝不喜欢这里,娜我们回去温暖的寝宫,我继续唱戏给你听!”孤御・寒说得很顺,手臂收紧,带着一起走进寝宫里。
贝贝愣了一下,被动地让他揽着走,突然有一种被设计的感觉,她什么时候说讨厌这里?又什么时候说要回去寝宫了?
回到寝宫里,淡淡的檀香沁人心鼻,暖炉将屋内烘得很暖。
英儿看到他们进来,放下拨弄炭灰的剪子,迎过来行礼:“王,贝贝小姐。”
将贝贝带到一边的软椅上,让她坐下,孤御・寒转身,脸色不好地盯着英儿,语气严厉:“英儿,我不是吩咐过你要好好照顾贝贝的吗?为什么她一个人跑到外面去,你却不跟着给她添衣打伞。”
冷厉的话语让英儿受惊地颤了颤膝盖,扑通一下就跪下来:“王,奴婢知错。”
贝贝让眼前的情形着实呆了一下脑子,等她意会过来的时候,她冲到英儿面前:“孤御・寒,你做什么这么凶,英儿又没有做错什么。”
“贝贝,英儿她失职。”孤御・寒无奈地看着她警惕得像母鸡一样的表情,而他,在她眼中就是那个老鹰。
“英儿没有失职,她根本不知道我出去。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喜欢摆阔,去哪里都要前呼后拥吗。”贝贝很不客气地说他大架子,他就是大架子!
英儿暗暗伸手拉了拉贝贝的衣摆,怕她会惹恼了王。
乖乖闭上眼睛
“英儿你别拉我,我今天就是要说,他就是大架子。”贝贝伸手去拂开英儿的手,明目张胆,让本来准备暗中来的英儿尴尬地收回手。
孤御・寒动了动眉梢,眸光掠过有趣的光芒,内心里,很开心她又活蹦乱跳地来跟他抬杠了。
“小贝贝,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大架子了?”
转了转眼珠子,贝贝侧首对英儿说:“英儿,你先出去,我要跟他算总账。”
说完,她又转回头,恰北北地盯着孤御・寒,他要是敢不放人试试看。
英儿为难地看向孤御・寒,见他点点头,她暗暗松口气,然后很快地退出去,心里对贝贝感激涕零,终于逃过一劫了。
见英儿走出去以后,贝贝伸手指着他的胸膛,扬起嗓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某人还曾经大言不惭地跟苍绝泪说他不娶我的,凭什么现在说娶就要娶,还一副是很给我的面子的臭美样。”
孤御・寒愣了一下,他有说过不娶她的话吗?
“你别给我装傻,你就是有说过,在你那华丽得奢侈的御书房里,你就是说过!”贝贝看懂了他疑惑的表情,很不客气地拆穿他。
想了想,孤御・寒轻笑,伸手握住她的点点手指:“小贝贝,人总是会变的嘛,谁让你一开始不把我迷晕,后来才把我诱惑了。”
“你是人吗?”贝贝带些讽刺地觑他一眼。
闻言,孤御・寒邪邪一笑,凑近她,吻了吻她的耳垂:“我是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难道还要我再向你证明一?”
说完,他故意舔了舔她的耳垂,诱惑她想起一些什么来。
贝贝耳根一热,脑海中顿时想起那一在湖边的疯狂,也……*****。
“小贝贝,你在想什么呢,你看你的脸怎么这么烫,还红红的,难道是病了?”孤御・寒调侃地伸手去覆上她的额头,佯装很认真地探着她的体温。
拍开他的手,贝贝掩饰羞赧,假装不受影响:“我在跟你说大架子的问题,你别给我打岔。”
“好好好,我洗耳恭听。”孤御・寒这倒是很合作地不再闹她,因为……他还真是想听听她的心声,这个总是漫不经心的女人其实记着很多不愉快的事呢。
“撇开你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对别人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大、王作风不谈,还有,你上在湖边莫名其妙对我发脾气,事后也不跟我认真道歉!”
“等等,小贝贝,那件事你已经说过了,换别的。”孤御・寒打断她,上一的事……好吧,他承认他是计较了一点,不过那也是因为他很在乎她啊,所以……不算数。
想了想,贝贝决定跳过,重新再来!
“还有,还有……”一时间,她竟然想不出其他的来。
孤御・寒笑眯了凤眸,她冥思苦想着要算账的表情真是可爱透了,让人心痒痒的小东西。
“还有什么呢,我在等着听。”他笑得邪气。
“还有……我现在暂时忘记了,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再跟你算。”贝贝秉着一口气就是不肯说想不到。
“好啊,我等着你慢慢跟我算。”他趋近来,手很自然地环上她的腰。
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贝贝侧首一看,被他突然放大的俊脸给吓一跳:“喂喂喂,你什么时候黏过来的,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难看。”
真是个后知觉的小东西,现在才发现被他搂着,也太……迟了。
“嘘,不要说话,闭上眼睛。”他忽然伸手抵住她的唇瓣,故作神秘。
不领情地白他一眼:“干什么啦,我不要闭上眼睛,谁知道你会做什么坏事。”
眨眨眼睛,他有些好笑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什么时候对你做过坏事了……恩?我明白了,原来小贝贝是说……呵呵,小贝贝,你的思想不纯洁哦。来,快闭上眼睛,我有惊喜要给你。”
贝贝娇气地捶他一记。
脑海中却在品味着一个词――惊喜?
贝贝有些好奇了,她忍不住出声问:“是什么惊喜?”
“闭上眼睛再告诉你。”他很坚持。
“好……好吧。”贝贝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闭上眼睛。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任何动静,贝贝有些不耐烦:“到底好了没有嘛。”
“就快了,别急。”孤御・寒手中拿着一支红得晶莹剔透的簪子,在她的发髻上比对,然后找个合适的位置插上去。
感觉到头发被动了一下,贝贝疑惑:“你在弄我的头发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你的惊喜是给我梳头,那我还是敬谢不敏。”
“行了,睁开眼睛看看。”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丝雀跃。
贝贝很快地睁开眼睛,却看到眼前摆着一个镜子,不,正确地说是他拿着一块镜子放在她面前。
“你拿镜子干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她便从镜子里看到头发上多了一支簪子,她看了看他,见他有些不自在,她恍然大悟,原来他送她簪子啊。
仔细一看,那簪子……好像他的真身!
她忍不住拔下来握在手心,细细打量,簪子红得很透彻,盘旋成一条蛇状,蛇的眼睛栩栩如生……
不一会儿,她惊讶地出声:“孤御・寒,这簪子会发热耶。”
“当然,也不想想这是什么人送的。”孤御・寒颇自豪。
这簪子其实是他的分身,里面含有他三分之一的法力,是他修法以来凝聚的灵物,有了这支簪子,嘿嘿,她以后无论在哪里,他都可以用法力搜寻她了!
软软的蛇身
贝贝握着簪子,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孤御・寒,这支簪子好像你哦,你变成蛇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
抬起头,她好奇地望着他的眼睛:“奇怪……你的眼睛现在为什么不是红色的呢,你变蛇的时候眼睛红得……好漂亮!啊,我想起来了,我刚刚掉到这里的时候,砸到一条褐色的大蛇,它的眼睛也是红色的,好漂亮呢,还我差点就被它的眼睛给迷惑了,几乎让它吃掉。啊……那条蛇也是很温暖的,不像黑崎?夜那黑色的家伙是冷冰冰。”
想起从前,她忍不住有点哆嗦,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一点。
看出她在打颤,孤御・寒又怜又闷地揽住她坐到一边的贵妃躺椅上,让她依靠。
点了点她的额头,他闷闷地坦诚:“你砸到的那条褐色的蛇是我,在洞里跟你一起睡觉的红色蛇也是我!所以……不用怕了。”
闻言,贝贝心中残余的恐惧即刻消失,她坐起来,有些兴奋:“啊?我砸到的那条蛇也是你?你还会变色啊?”
“嗯哼,随着不同的环境变换颜色这种小法术也让你这么兴奋。”孤御・寒撇撇嘴,黑眸却含着浓浓的笑意。
“哇,好像很好玩。啊,对了,我那时候那么大力砸到你,是砸到你哪里啊?幸好有你软软的蛇身接住我,不然我可要摔死了,原来我晕倒之后是你把我救了,我还以为是我自己梦游逃跑掉了呢。”贝贝的话锋转得飞快,一直以来不知自己如何逃亡的谜题终于解开了。
孤御・寒又好气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嫩脸:“你还好意思提起,我的腰都快要被你砸断了!梦游逃跑,亏你想得出来,你清醒的时候都逃不掉了,还巴望自己梦游的时候跑掉,要不是我好心把你捡回来,你早就冻死在那里了,你倒好,我只不过是跟你玩一下,你竟然把我设计进陷阱里,狠心地夹我的尾巴。”
“呵呵呵……不知者无罪嘛,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你,呵呵呵……你的腰还疼不疼,尾巴也好了吧?”贝贝一边干笑,一边很忏悔地用手按摩着他腰际。
孤御・寒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下,她就很快不按摩了,因为她忽然又想起了她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
“你还没说为什么你的眼睛平常时不是红色的呢?”
叹了叹气,看来不回答完她所有的问题,她是不会干休了。
“我的真身是红色的,眼睛当然也是红色,当我变回人形的时候,法力一向于隐藏状态,只要不蓄意发出法力或者情绪起伏很大的时候,我眼睛的红色自然也不会显露出来。”
“情绪起伏很大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你生气,伤心,高兴的时候?”贝贝打破沙锅问到底,问清楚了,她以后就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情绪起伏很大了,如果他生气了,她可以及时避开雷区,嘿嘿。
看穿她的小心思,孤御・寒懒懒地睨她一眼:“不告诉你。”
“啊,你怎么这样啦,太小气了。”贝贝不满地瞪他。
用力地搂了一下她的腰,他拿过她手中的簪子,转移她的注意力:“喜欢这支簪子吗?”
“恩,很喜欢,因为它长得好像你。”贝贝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孤御・寒贼贼地笑望她:“小贝贝,我可以理解为你很喜欢我吗?”
贝贝立即伸手捂住嘴巴,乌黑的眼瞳转来转去,吱吱呜呜:“没……没有,我是说……我是说它握起来温温的,在冬天带着很舒服。”
他一脸不接受她的欲盖弥彰的说辞的表情,笑得得意:“小贝贝,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的心就行了,也难怪啦,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有型有款的超级无敌宇宙大帅哥,小贝贝当然会迷恋我嘛。”
贝贝才刚骂说他自恋,却突然觉得这句话好耳熟哦,好像……
啊,她想起来了,就是她之前为了拍他的马屁说的话嘛。
她瞪大眼睛,只见孤御・寒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她要糗他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中,说也不是,不说又等于承认自己就是迷恋他。
呜,她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哎呀,不跟你肉麻了,鸡皮都要掉下来了。”
说着,她又拿过他手中的簪子,左看右看:“孤御・寒,为什么我越看越觉得这支簪子是你的缩小版啊?”
“没错,这支簪子的确是我修法之时凝练出来的分身,里面有我的部分法力,所以才会生温。”他笑眯眯地为她解答。
有他的法力?
贝贝精神一振,她期待地转眸向他:“那我是不是可以拿着这支簪子施法?”
看着她跃跃欲试的表情,孤御・寒翻了翻白眼,屈指敲敲她嫩滑的额际:“你想不劳而获想得真美!当然不可能让你随意控制这支簪子,因为……你还没有那个能力。”
“哦,原来不行啊。”贝贝失望地耷拉下肩膀,像泄了气的皮球。
“不过……”孤御・寒嘴角含笑地继续说,却拖得很慢。
贝贝提了提气,有些等不及地追问:“不过什么?”
“你戴上这支簪子之后,久而久之,这支簪子就会吸收你身上的气息,然后依附着你,不会弄掉,而且,一旦它依附你之后,以后你如果遇到歹徒,它会自动发出法力来保护你。”
“哇,这么神奇啊,原来它还会认主耶!那我以后要天天戴着它。”贝贝把簪子递给他,示意他帮她戴上。
孤御・寒把簪子别上她的发髻,然后满意地吻了吻她的发梢,看着她戴着他送的东西,感觉真是……好极了!
爱的痕迹
伸手,拂了拂发髻上的簪子,贝贝俏皮地朝他眨眨眼:“好看吗?”
孤御・寒邪气地也眨了眨眼:“好看极了,让我忍不住想要……”
他的话,被封在两人的唇里。
贝贝反应不及让他吻个正着:“唔唔,你……”
就在她开口说话之时,他动作纯熟地用炙热的舌缠住她的,恣意纠缠着她,将她抗议的嘤咛如数卷入舌尖。
他的吻来得很霸道,隐隐带着属于他的热度的凶猛,贴着他,她可以感觉他的狂野的意念在迅速勃兴,炙热的缠绵很快地夺走她的抗拒,醇醇的缱绻之中,她闻到的净是他的气味。
在他的引导之下,她的躯体慢慢地软在他的怀里,星眸迷醉……
望着她娇弱的媚态,他心口的热气更加沸腾。
缓缓地将她放在柔软的贵妃塌上,他侧身覆上她,舔着她的敏感的耳垂:“小贝贝,我们来继续在书房被打断的好事。好不好?”
他问,黑眸邪气地锁住她意乱情迷的娇脸。
“恩?好……好。”贝贝半睁迷离的水眸,无意识地顺着他的问题呢喃答应他。
扬唇一笑,他埋首在她微微起伏着的两柔软上,口齿模糊爱怜:“乖女孩。”
“恩……”贝贝只觉得浑身火热,脑袋空白又绚丽一片。
热气在两人的躯体里回荡,弥漫在他们交合中的意念似惊涛拍岸,奔腾着,冲击着……
……
月色初上,霜雪菲菲。
相较于外面的寒冷,室内的温暖却依旧持续不褪。
贝贝气喘吁吁地紧紧揪住被褥,嗓音酥软:“孤御・寒,不要再来了,我……我不行了……”
然而,努力耕耘着的男人却好像越战越勇,热吻继续遍布她的全身:“不行?我们才来了三,你竟然就给我说不行。”
他侧身,将她狠狠地抱进怀里,继续厮磨着她的嫩颈,又咬又啃:“我还想要!”
贝贝眯起困累的眼睛,口齿模糊地求饶道:“我想睡觉啦,好累,腰酸背痛的。”
“我帮你按摩一下下,等你不腰酸背痛了我们再来,恩?”他想了一下,涎着脸诱惑。
不知道为什么,一碰上她,他的渴望就源源不绝,她的馨香,她的酮体,把他以前收放自如的蛇欲勾得淋漓尽致,让他欲罢不能。
贝贝半是睡着半是醒着地伸手去拉开他的手,他根本就不是在按摩嘛,说在吃豆腐还差不多。
“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要睡觉……”她似可怜似撒娇地不断喃喃。
听着她娇憨的嗓音,洋溢进心头,他心软她的娇弱,才不甘不愿地放开。
重重地吻了她的殷红的唇瓣一记,他柔柔地一笑:“好吧,这就先饶过你,以后把你养壮了可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了。”
“恩……”贝贝的嗓音逐渐模糊,证明她此刻进入睡眠状态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
天刚刚破晓,贝贝便感觉到颈项痒痒的,热热的,麻麻的,好像谁在舔她。
舔?
她倏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俊美得倾国倾城的脸正在朝着她笑得引诱,然后,继续俯首攻击她的颈项。
“孤御・寒,你……你怎么这么早就醒来了。”贝贝一边躲闪一边问。
他轻易地按住她乱动的手,邪气地吻了吻她的唇:“起来晨运啊,你不觉得现在精神是最好的时候,最适合晨运吗?”
“不、觉、得!”贝贝很用力地否定。
耸耸肩,他笑出洁白的牙齿,笑容邪佞得恨:“可是我觉得非常适合……”
话音刚落,他就缠着她开始晨运了。
贝贝最初的抗议渐渐变成轻咛,半推半就地投入他编织的热情之中。
许久,他才意犹未尽地侧身拉开彼此的一点距离,让她喘口气,炽热的眸光放肆地浏览她的美体。
贝贝脸红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却不经意看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她瞪大眼睛尖叫:“啊……死人孤御・寒,你这么喜欢咬人吗?竟然……”
她又气又羞,她的肌肤上,几乎无一是原始肤色的,都布上了浅不一的红色印子。
对于她娇嗔的怒瞪,孤御・寒不痛不痒,反而大笑出声,然后低头亲了她的脸颊一记:“没办法,谁让你太诱人了,我忍不住就吃了一遍又一遍。”
“你……”贝贝没好气地伸出手推歪他的俊脸。
“你克制一点行不行,我可不想又让你的宝贝妹妹说我在勾引你!”
说起这件事,她的眸光不由地黯淡了一下,撇开脸不看他,心口闷闷的,讨厌的王宫,讨厌的他。
见她躲避地掩饰失落,孤御・寒心疼地靠过去,伸手圈住她,柔声叹息:“小贝贝,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原谅萱宁一下下,恩?”
闻言,贝贝有些火大地转身,手指指着他的膛前:“我为什么要原谅她,凭什么我要受她的气,就算她是你妹妹是公主又怎么样,孤御・寒,我严重警告你,不要试图把我改变成那种忍气吞声的女人,因为,我死都不会改!”
伸手握住她乱点的手指,他妥协地哄着:“好好好,没有人要改变你啊,你就是你,就是我的小宝贝,别气别气,气坏身子我会心疼的。”
“你真的会心疼?不是躲起来偷笑?”贝贝有点讽刺地反问。
别扭的表白
孤御・寒皱了皱眉,伸手一揽,把她揽到他的胸膛上,随手便落下一拍。
“啪。”某人的软臀遭殃了。
不等她抗议,他狠狠地堵上她的唇,惩罚地轻咬几下。
“啊……疼……”贝贝本能地痛呼出声。
听到她喊疼,他才放开她,黑眸严肃地锁住她的娇颜:“小贝贝,以后不准再这样想我知道吗,不然……哼哼,我会咬得更加用力!”
“你……”贝贝不服气地想要反驳,却让他伸手抵住了唇瓣。
“嘘,听我说……”他语气突然转得有些无奈,黑眸低低垂下,让她看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却明显感觉到了他的认真。
不由地,她安静下来。
他的手环上她的背部,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嫩滑的背,无声叹气:“萱宁的脚从小就不好,如果发病的时候甚至连走路都成问题……为了把她治好,我便把她送往天山,求天山药仙给她治疗……所以,她一直都住在天山,药仙除了给她治疗就是炼药,因为药仙不喜欢外人,萱宁常常孤单一个人住,对于这个妹妹,我亏欠太多,所以……对于她,我连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 ”
听完他的话,贝贝不作声,一个样年华的少女长期孤单单的,很难过,换了她说不定会闷疯掉去。
但是……她抬头,直直看进他的黑眸,颇不赞同:“萱宁公主的确让人同情,但是这跟她老是针对我是两码子事,你可以疼爱她,甚至溺爱她以弥补你作为兄长的亏欠,可是你不觉得你那样是在放纵她刁蛮吗?”
孤御・寒黑眸灼灼地凝视着她,眼底,源源不断的炽热传向她,魅人心弦。
让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无端端的干嘛这么煽情的看着她啊?
视线左右游移了一下,她有些吱唔:“你怎么这样看我?”
他轻笑一声,以指腹轻刮她的小琼鼻:“小贝贝,我是不是看错了,你在害羞吗?”
“哪有。”贝贝反驳得很快。
他也不戳破她的逞强,无奈地叹息她的不解风情:“你怎么还不懂呢,萱宁之所以这么针对你……当然是因为怕你抢了她的位置。”
“啊?谁要抢她的位置啊,她以为她的公主位置矜贵到足以让人垂涎的地步了吗,我才不稀罕。”贝贝嘟起嘴巴,不懈地轻哼。
这下子,孤御・寒彻底无语问苍天,怎么他就迷上这个一点也不聪明甚至有点笨笨的小女人?
有点气门地捏了一下她的嫩脸,他清了清喉咙,俊脸掠过一丝不自在,嗓音也有些发窘:“笨蛋,我的意思是,咳……是萱宁怕你抢了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一直以来,我最疼爱的人只有她,现在突然多了一个你,还似乎比她更加受宠地常常黏着我,她暂时不能适应这样的转变,懂了吗?笨瓜!”
“谁黏着你了……咦……”
贝贝才反驳,突然把他的话都意会明白了,她的杏眼一亮,很认真地看着他,心,渐渐飞扬。
“孤御・寒,你是说……我在你心目中很重要?所以,萱宁公主才会感到不高兴了?”她试探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兴奋。
“嗯哼。”他轻哼,不太情愿地承认,狭长的凤眸染上一丝尴尬。
真是迟钝的小女人,整个王宫上下谁不知道他把心落在这个小女人身上了,偏偏她就是不懂,还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来反问他,这种事要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说得这么露骨,多难为情!
望着他像是不好意思的神态,贝贝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地嚷嚷:“孤御・寒,原来你也会不好意思啊,哈哈……你的脸红了耶,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脸红为何物呢,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你看你美美的脸像涂了胭脂一样,好漂亮!”
他伸手捂住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没好气地威胁她:“我是男人,不许用那些娘们的形容词来形容我!”
她转了转翦瞳,一点也不怕他恶声恶气,伸手拿开他的手,她贼兮兮地糗他:“孤御・寒,我发现你也会害羞哪,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难为情?不要害羞嘛,我会很疼你。”
吼,这个女人在干嘛?怎么他听着就像她是色迷迷的男人,而且正在……调戏他?
气死了,他这么难得的表白竟然让她拿来开玩笑!
瞪她一眼,他侧身将她从身上抓下来,放到一边去,然后再侧身背对她,抿紧薄唇不说话,也不再理她。
贝贝一愣,望着他是背,她唇边的笑容渐渐漾开,笑得像儿一样。
原来,这个男人生气的时候不仅别扭,还……像个小孩子!
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她伸手点了点他的后肩膀:“喂,生气啦?”
“……”他不说话,也不转身。
“好啦,看在你的份上,我以后会尽量避免不跟你妹妹吵架,不过……我先声明哦,我是说尽量,而不是说一定会让她哦。”她答应得很慎重,好吧,看在他说了一大堆让她开心的话,她就勉为其难当个宽容的人,暂时不记仇了。
闻言,他终于转身面对,一把将她又揽入温暖的怀里:“我知道啦,你脾气不好嘛!”
他黑眸笑意连连地调侃她。
“谁说我脾气不好……”
贝贝反驳得有些气弱。
望着他柔和带笑的眸光,她竟然真的觉得……也许她的脾气真的不太好。
“你的脾气就很好吗,说你的脾气怪异还便宜你了。我们是半斤八两!”她死活不肯服气。
他弹了弹她的额头,笑得奸诈:“我们的确是半斤八两,天造地设。”
爱与附庸品无关
长老手拿一本黄历走进御书房。
“王,属下已经算过关于封后的日子了。
孤御・寒从奏章中抬起头,黑眸闪烁着一丝欣喜,他有些急切:“具体什么时候?”
见王露出这么迫不及待的神情,长老笑眯眯地清了清喉咙,然后才回答:“下个月初,就是王的灵气最旺盛的时候,只要王那天跟贝贝小姐成亲,就可以利用喜气之时开启黑晶玉佩的力量,然后提升王的修为,届时,我们赤焰国将会更加强大,无论什么灾难都可以化解了。”
“黑晶玉佩?”孤御・寒敛眉,猛然想起之前长老也曾经提过这件事。
“这关我跟贝贝成亲有什么关系,长老,你确定黑晶玉佩的确存在?本王只听说过黑灵神珠,黑晶玉佩是否存在还是一个谜……”孤御・寒不太热衷地耸耸肩。
长老惊讶地瞪大眼睛:“王,黑晶玉佩在贝贝小姐身上啊,王都不知道吗?黑晶玉佩的有缘人就是贝贝小姐。”
“贝贝?不可能!”孤御・寒惊讶地扬声,他跟贝贝那么亲密,她身上没有一是他没有爱抚过的,而他从来没有发现她身上戴有什么特别的玉佩。
长老怔了怔,王竟然不知道苏贝贝身上有黑晶玉佩?
“王,贝贝小姐的确拥有黑晶玉佩,属下见过,如假包换。黑晶玉佩的存在是事实,所以传说中的黑灵珠也存在!
上一黑风国的太子潜入我国,估计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黑灵珠而来,黑灵珠是一颗上古神珠,得到黑灵珠不仅可以增强力量,还能保持不死之身。黑晶玉佩跟黑灵珠有着莫大渊源,只是……属下无能,暂时还没有能参透其中的奥妙,只是得出一个预言,黑灵珠将伴随着黑晶玉佩而来,现在黑晶玉佩在贝贝小姐手中,只要王跟贝贝小姐成亲后,黑风国就再也没有机会找到黑灵珠了。”
闻言,孤御・寒抿了抿薄唇,黑灵珠的传说他倒是相信,因为他在赤焰国的国史记载上看到过关于黑灵珠的事实,父王在世的时候也曾经多派人去寻求黑灵珠的下落。
“就算贝贝真的有黑晶玉佩,那也不代表她就有黑灵珠!长老,为了贝贝的安宁,从今天开始,贝贝身上有黑晶玉佩的事不许传出去!还有,即使没有黑晶玉佩,没有黑灵珠,贝贝依然是我唯一想要的王后,懂了吗?”
孤御・寒定定地看着长老,说得认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要贝贝,哪怕她老是说不愿意,他也不允许她逃开,他要定她了!
长老震慑于王突然的严肃,垂头应是。
看来王对苏贝贝真的非常喜爱,还好苏贝贝有黑晶玉佩,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王,那我们什么时候跟各位大臣公布这个消息?”长老接着又问。
孤御・寒挑挑俊美,黑眸掠过精明,薄唇噙着一丝了然的笑:“长老,你不是已经让各位大臣等候在外了吗?”
干笑一声,长老捋了捋胡须,以掩饰被人看透意图的尴尬,其实不能怪他心急,不就是因为王老是不肯为他们赤焰国立个王后,他们这个臣子才会干着急嘛。
“让他们进来吧。”
孤御・寒说得随意,其实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真想快点看到小贝贝为他穿上嫁衣的模样,只要把那个小妮子定下来了,她会慢慢把这里当成她的家,而不会再想着回人间了。
他的话音才刚落,御书房的门即刻被蜂拥进来的大臣们呼啦一声涌开,他们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个个都在高兴,他们赤焰国终于有王后了,估计不久就会有小王子小公主了。
“恭喜王,贺喜王……”
……
御书房一片热闹闹,没有人发现萱宁公主躲在外面的窗子下,将里面的对话偷听得一清二楚。
听着里面不时传出贺喜的声音,萱宁公主紧紧地握住拳头,美丽的眼睛眯紧,一股浓烈的排斥感在心中漫开。
★
绷着脸,她气匆匆地冲到后宫去。
坐在后宫的园里闲聊的妃子们一看到萱宁公主脸色难看地走进来,她们对望一眼,暗暗皱眉,这个娇贵的公主又来干什么?
眼神交流之间,她们掩下心头的不耐烦,然后假意地笑着迎过去。
“公主,发生什么事情啦?”马佳慧娴首先迎接萱宁公主坐下。
重重地坐到软榻上,萱宁公主气闷地怒骂:“还不是王兄,竟然真的要立苏贝贝为王后,还跟大臣们宣布了,更让人气愤的,苏贝贝竟然是个人类,哼!要不是长老说她有什么可以增强力量的玉佩,王兄才不会娶她那个低贱的人类。”
“苏贝贝是人类?”众妃嫔们这下子吃惊得瞪大了眼睛,王竟然要立一个非我族的女人为一国之后!
马佳慧娴转了转眼睛,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公主,我们怎么能够屈尊于一个异族女人之下。”
“是啊是啊,让一个异族女人来当后宫之首,我们怎么服气嘛。”其他妃子也附和着。
萱宁公主拍桌而起:“我绝不要苏贝贝当我的王嫂,她抢不走王兄的!”
“莫非……公主有什么妙计让苏贝贝当不成王后?”其中一名妃子问。
嘴巴一撅,萱宁公主扫了她们一眼,有些迁怒地道:“都是你们,空有美貌却抓不住我王兄的心,让他给苏贝贝那个低等的人类给勾引了去。马佳贵妃,你们不跟跟苏贝贝一起来进来参选王后的,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紫色的蛇
她的话才一出,马佳慧娴的脸色即刻变了变,面子有点挂不住,她压下心头的恼怒,动了动心思,随即摆出一副很认命的表情。
“公主刚才不也说了苏贝贝身上有增强力量的宝物,王是男人,自然比较想要得到更加强大的力量,我们身上什么也没有,怎么跟苏贝贝争。”
有些词穷地张了张口,萱宁公主气恼地瞪着眼睛,却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阻止,她已经对王兄百般表明态度不喜欢苏贝贝了,可是王兄还是执意要苏贝贝当王后。
“公主,要阻止苏贝贝成为王后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就是要委屈公主一下。”马佳慧娴眨动着妖媚的眼眸,别有心计。
萱宁公主眼睛一亮,立刻拉住马佳慧娴:“你有什么好办法?只要可以把苏贝贝那个讨人厌的女人赶走,我才不在乎受什么委屈。”
只要苏贝贝不在,她就不会受委屈!
“公主只要假装跟苏贝贝不合,找个机会让苏贝贝不小心伤到公主的脚,王一定会大发雷霆,搞不好苏贝贝会从此被赶出王宫也不一定。”马佳慧娴狡猾地闪烁着眼睛,低低看了一眼萱宁公主的腿。
萱宁公主听完,忍不住哆嗦地缩了缩脚,有些退缩了:“一定要伤脚吗?”
即使再怎么胡来,她也不能拿自己的脚来玩啊,她死也不要再回到天山那个闷死人的地方了!
“公主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只要公主在适当的实际假装受伤,让王看到苏贝贝犯下的罪行就可以了。”马佳慧娴解释道。
“哦,我懂了!好,就用这个办法,王兄最紧张我的脚了,这一……一定要让苏贝贝百口莫辩!”萱宁公主意会过来。
接着,她们一群人就围在一起,低低地说着整个计划。
很快地,萱宁公主就斗志昂然地跑出去,她现在就趁着还没有将封后之事昭告天下的时候找苏贝贝的麻烦!
待公主走后,其他妃子有些担心:“马佳贵妃,我们这样做不会出什么大事吧?万一公主的脚真的又受伤了,王怪罪下来怎么办?”
“哼,即使受伤了,也只会是……苏贝贝的麻烦!”马佳慧娴露出阴险的一笑,然后起身离开,不屑于与这些胆小的女人一起,等解决了苏贝贝,接下来就是这些脑袋空空的女人。
★
贝贝优哉游哉地躺在寝宫里的贵妃榻上,一张洁白如雪的貂皮锦被密密地地盖住她,好不温暖。
她拿着一本图书随意地翻阅着,目光大多数集中在上面的图片上,她低低喃喃:“想不到看久了,觉得水墨画也挺好看的,看来我越来越古味咯。”
正当她美美地享受安静的时候,一阵很重很急速的脚步声打扰了她的清净,她还没有来得及皱眉这突兀的打扰,一道指责的声音便凭空而来。
“苏贝贝,你这个不要脸的人类,没有资格当我们赤焰国的王后!”萱宁公主指着贝贝的鼻子,劈头就骂。
贝贝抬眼,看着萱宁公主气焰嚣张的模样,慢条斯理地从榻上下来,闭紧嘴巴走到另一边坐下,把萱宁公主当透明的。
她答应了孤御・寒会让一让这个不可理喻的公主,所以……她忍气吞声让这个莫名其妙的公主发疯总可以了吧。
见贝贝不说话,萱宁公主的火气更加大,三两步又来到贝贝面前:“苏贝贝,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不成!我再说一遍,你识相的话就离开王宫,我们蛇界不欢迎一个低等的人类!”
低等的人类?
贝贝眉心一皱,尽量压制自己的声音不要发火:“请问,人类哪里低等了!”
“像你这种净会耍手段勾引男人的人类难道还清高?笑死人了!我告诉你,别以为我王兄还真是迷上你了,要不是你身上有黑晶玉佩可以助我王兄增强力量,我王兄才不屑跟你这个丑八怪的异类成亲。”
黑晶玉佩?
贝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到她一直珍藏在香囊里的玉佩,她不解地皱了眉,暗暗压下心头骤起的疑心:“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你的那块玉佩是触手升温吧,那是因为它本身拥有灵力,所以才会在寒冬也发热,我王兄为了提高修行还真是委屈了。”萱宁公主得意洋洋地看着贝贝的脸色终于变了。
贝贝暗暗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冷冷地睨了萱宁公主一眼:“我没有想过要嫁给你王兄,你不必要事事针对我。”
“你没有想过?你以为你是谁,我王兄要娶你是你的荣幸!”萱宁公主被气到了,苏贝贝竟然敢嫌弃她王兄。
即使她不喜欢苏贝贝,但是也不容许苏贝贝看低她王兄!
贝贝闲闲地看着萱宁公主要抓狂的模样,像个坏女人似地玩弄着手指:“我就是没有想过啊,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以为我真的不能把你这个人类怎么样吗?”萱宁突然笑得让人鸡皮阵阵,翦眸渐渐染上淡淡的紫光。
贝贝望着她的眼睛,吞了吞口水,萱宁公主的眼睛忽然变得有色,好像……好像孤御・寒现出真身时候的前兆。
不……不会吧?这个公主真的准备变蛇来吃她?
“救命啊……”
不等萱宁公主变身,贝贝便已经浑身起鸡皮地拔腿就跑。
她不怕孤御・寒,可是……其他蛇她还是会怕,而且是非常怕!
萱宁公主慢慢现出蛇尾巴,然后,紫光一闪,顿时变成一条紫色的不大不小的蛇追着贝贝。
“你就跑吧!”紫色的蛇紧紧地追在贝贝的身后,阴森森地声音尾随而来,把她吓得尖叫连连。
杀人了
贝贝惊恐地一直往前跑,好几跌倒在雪地上,却依旧不敢停留半步,因为……身后有一条看她不顺眼的蛇在追啊!
“妈啊,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啊,老是被蛇追,大哥追完还不够,妹妹又来掺一脚,啊……”
回头一看,紫色的蛇张开大口几乎要将她的整个脑袋给吃进去,她尖叫一声弯下身腰险险避过。
“天,萱宁公主,我们有话好好说,用不着见血吧,有话好好说……”贝贝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回头对着那条狂追她的紫蛇打商量。
然而,紫蛇却一点也不想跟她商量,反而越追越快。
“啊……孤御・寒,救命啊,你妹妹发疯了,要吃我,孤……孤御・寒……”贝贝惊吓地嘴唇发白,嗓子也在不断地抖着。
这条紫色的蛇的眼神跟之前在梅林中被还素不相识的孤御・寒追的时候更加让人感到可怕,因为她可以明显感觉到这条紫色的蛇眼睛发着凶光,跟那时候孤御・寒的眼神带着捉弄完全不一样!
太可怕了!
“孤御・寒……快来救救我,我不要被蛇吃掉啦,呜呜呜……这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我可怜的小命总是被蛇威胁!”
她又怕又气,突然间,觉得非常痛恨这样的境,也痛恨……这个让她总是感觉心惊胆战又会心酸失落的地方。
“英儿,苍绝泪……”贝贝已经被追得快要不行了。
慌乱之中,她不知道自己跑向了哪个方向,只知道一路上她竟然一个人也见不到。
忽然,在一个转弯,她被迎面而来的人影给狠狠地撞倒。
贝贝猛然抬头,看到是孤御・寒的妃子们,她第一感觉到自己是这么高兴看到她们。
一骨碌从地面上爬起来,她又喘又高兴地冲到她们面前:“你们快帮我劝劝萱宁公主,她……她要吃了我,她变得好凶。你们快说说话啊……”
眼睛的余光看到那条紫色的蛇已经快要逼近来了,贝贝慌张地拔高声音。
“哟,这是求人的姿态吗?这么大声,想要吓唬谁啊?”马佳慧娴讽刺地撇了贝贝一眼,然后越过她,走向追来萱宁公主。
贝贝紧紧握住拳头,一一看过她们的表情,知道自己是自取其辱了,她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即使死,也绝不在这些女人面前出丑!
“那就借过!”贝贝伸手猛地推开挡住她的路的女人,加快脚步奔跑。
马佳慧娴经过紫色的蛇旁边的时候,轻轻丢下一句话:“等一下王会跟众位大臣经过冰湖,你好好把握机会。”
紫色的蛇眼睛一闪,翻了翻蛇身,继续追向贝贝。
……
跑了很久,很久,贝贝觉得自己的脚跑得快要报废了,她忍不住停下来,一口气还没有喘过来,她便又听到了蛇飞速爬行地“嘶嘶”声。
“不会吧,又来了!”贝贝哭丧着脸,认命地继续又跑。
方向很乱,她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了,只知道再也跑不动了,她双脚软软地瘫在一湖上的桥边,手无力地撑着栏杆,气喘吁吁。
紫色的蛇在这时候已经追到她面前,喷气连连,紫色的眼睛异常凶狠:“即使我把你这个人类的女人杀了,我王兄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你等死吧!”
蛇声刚落,便张开大口,直起蛇身,朝着贝贝的脑袋咬下。
“啊……”贝贝惊惧地看着蛇口张开对着自己,本能地伸出手去抵住。
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竟然敢把手掰到蛇的下颚去,跟蛇对抗。
眼睛,因为恐怖而发直,她怕蛇,更怕这条嚷着要杀她的蛇,她的心口剧烈地起伏着,使劲吃奶的力去推拒着蛇头靠近自己,浑身的冷汗在冒。
孤御・寒,快来救我,我怕……真的怕……
她一边颤着眸子与蛇眼近距离地对视,一边在心里呼救,眼眶忍不住惊恐而微微发红,她怕得想哭。
变成蛇的萱宁公主好可怕,凶恶的模样就跟黑崎夜一样,浑身冷冰冰的,她的手抵着蛇头,感觉到一股透骨的寒冷几乎要刺穿她的骨头。
“萱宁公主,请你……冷……冷静一下。”
不行了,她快要没有力气了。
蛇头,一寸一寸地接近她的脸,她躲不开,也无力去推开。
渐渐地,她的手臂开始慢慢弯曲,再也无力去推拒了……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已经完全靠近的蛇头给拆穿入腹的时候,蛇头忽然间在紫光中一闪,不见了?
她睁开眼睛,只见萱宁公主已经恢复人形,直直朝着湖中掉落,而她的手,就这样以推的姿势僵在半空,她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噗通”一声落水的声响,将她的脑袋震得嗡嗡响。
“萱宁!”
身后,传来一声巨吼,把失神的她震醒,是他来了!
她下意识地转身想要呼唤他,然而……
“苏贝贝!你在干什么!你……”孤御・寒飞掠过来,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瞪她一眼,那眼神,无比凌厉。
瞬间的功夫,他的身影便朝着湖面飞下去。
贝贝像失了魂一般地慢慢转头望向湖里,脑子一片空白。
经过一番生死之间的搏斗,然后,突然安全,让她只能呆呆地,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站在桥的栏杆边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其他人,那些大臣,那些妃子们也来了。
他们眼神愤怒地瞪着她,对她指指点点,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他们不断动着嘴巴。
无从解释
“哗啦”一声,冰冷的湖水溅起水,孤御・寒抱着萱宁从湖里钻出来,红色的光芒笼罩着两个人,倏地一声,红光转瞬回到桥面上。
众人纷纷围过来看情况,却让孤御・寒斥住:“别围过来。”
萱宁现在很虚弱,需要大量的呼吸空间。
他的剑眉皱地紧紧的,几乎没皱声小山状了。伸手拍着萱宁的脸蛋,他焦急不已:“萱宁,醒醒,萱宁……”
萱宁只觉得自己被冰封了,她冷得瑟瑟发抖,牙齿也咬得死紧,她想要张口回应王兄,却力不从心,只能抖着发出断断续续的模糊的单音:“冷,冷,救……冷……王……兄……冷……”
望着妹妹毫无血色的脸,孤御・寒又急又气,他转头,大喝:“苏贝贝呢?”
人群中立即让开一条道,贝贝正面对着他,眼眸宛如失了魂一般,脸色的苍白不亚于萱宁此刻的毫无血色。
雪风之中,她的白羽裳被掀得凌乱,正如她此刻的表情,茫然,惊慌,空白……
即使灵魂几乎已经飘到宇宙之外,贝贝还是听到了他的怒吼,那声音,宛如一根刺锥进她的心头,痛醒她的神经。
远远地,她眼中的焦点落在他脸上,动了动发白的樱唇,嗓音沙哑而颤抖:“孤御・寒,我……我不知道……我……”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这一切的发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子一片乱糟糟。
最后,连她的唇也不受控制了,她只能直直地望着他,任雪风凌乱她的秀发,相对无语。
将她无助脆弱的模样尽收眼底,孤御・寒黑眸一软,瞳孔暗缩:“贝贝……”
这一声呼唤,声音里的火气尽退,暗含懊恼,不舍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说些什么,萱宁的腿突然痉挛起来,她把牙齿咬得咯咯发响,眼泪在无意识之中飚出:“王兄,痛……好痛……救救……萱宁……啊……好痛……”
痛到最后,萱宁公主再也受不住地嘶声尖喊,那声痛,从最心底的发出,让人听着感到心惊,不忍。
孤御・寒吓坏了,他顾不及再去理会贝贝,便抱起萱宁。
在转身的瞬间,他目光匆匆落在赶过来的英儿身上:“英儿,把贝贝带回寝宫里,记住,不许任何人靠近寝宫半步!”
“是。”英儿快速地领命。
“绝泪,跟我来。”
“是。”
紧接着,孤御・寒与苍绝泪两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
待孤御・寒一离开,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贝贝,指责的意味非常明显。
“真是的,想不到这个贝贝小姐竟然敢这么大胆,敢把公主推下湖里,这下子不管王再怎么纵容她,她也休想再得到王的欢心了。”大臣中,有人如是说。
长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瞪了贝贝一眼,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拂袖的动作隐约可以看出长老也很气愤。
长老厉眼扫过众臣:“贝贝小姐是我们未来的王后,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插嘴王后的事了,这件事王自会理,谁也不准再多说一句。”
长老的话音才落,众大臣即刻噤了嘴巴,但是神情依旧带着愤然。
紧接着,长老语气很绷硬地对着英儿下令:“还不快带贝贝小姐诶回去。”
英儿赶紧走到贝贝身边,扯了扯贝贝的衣袖。
“小姐,我们快回去吧。”
贝贝愣愣地看着英儿,有些艰难地开口:“英儿……”
“小姐,我们回去了。”英儿很快地拉起贝贝的手,低垂着头越过人群,带着还在半茫然状态的贝贝离开。
望着她们的背影,马佳慧娴暗暗藏起得意的笑,然后故作不平地问长老:“长老,未来要母仪天下的王后做出这种事,难道我们什么都不能说吗?”
“马佳贵妃,一切等王回来再作裁决。”长老烦恼地皱了眉头,他怎么也想不到才刚刚确定日子要封后,竟然就发生这样的事,如果这种事传出去,王室的颜面恐怕要丢尽了。
说完,长老便率领着众位大臣离开。
马佳慧娴跺了跺脚,不甘心这样罢休,却也无可奈何,本来以为王会立即就下令把苏贝贝给逐出王宫的,谁知道只是囚禁苏贝贝在王的寝宫而已,结果如何还是未知数。
气死人了!
其他的妃子围过来,有些心有余悸:“马佳贵妃,刚才萱宁公主叫得好像很逼真,该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
“出事了更好,这样苏贝贝就再也无翻身之地了。”马佳慧娴的眼底掠过一丝恶毒。
湖面上,已经恢复平静,卷起的雪风越来越冷,贵妃们也赶紧离开这样寒冷的地方。
★
孤御・寒抱着萱宁飞跃上一座闪烁着五彩光芒的山顶,苍绝泪紧紧追随在后面。
来到一冒着五彩暖雾的洞岩里,孤御・寒把萱宁轻轻地放在一块圆石上。
萱宁早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只有揪紧的娥眉表示了她在痛苦中徘徊。
“萱宁,你忍耐一下,王兄马上为你运功驱寒疗伤。”
孤御・寒用衣袖擦拭干净她额头上的冷汗,然后扶起她,让她背对自己。
“绝泪,我要用内丹给萱宁治疗,你来给我护法。”
苍绝泪望了望萱宁公主已经陷入极度危险中,他几乎感觉不到萱宁公主的灵气了,握了握拳,他的神情很是担忧:“王,请您要保重自己,不要施法过度。”
说完后,他才领命走到一边,开始护法。
我想通了!
贝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脑海之中一直徘徊着孤御・寒愤怒冷漠的脸,还有那怒吼声,把她的神志混乱得一片苍白。
英儿端来一杯茶递给她:“贝贝小姐,先喝口热茶去去寒。”
被动地伸手接过茶杯,她的手是冰冷,握住杯沿,她汲取热茶的暖,才让自己失掉了的意识慢慢回笼。
抬头,她的眼睛已经恢复清明:“英儿,你……也觉得是我把萱宁公主给推下湖里的吗?”
英儿一愣,想了一下,才斟酌着回答:“贝贝小姐,奴婢不晓得该怎么说,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现在王宫上下都在谣传小姐是最毒妇人心,说小姐恃着王的宠爱就胆大包天,为所欲为,还……还敢对公主行凶,他们说……说……如果让小姐当了王后,不知道小姐哪天会……会一个不高兴地拉他们出去看透呢。”
闻言,贝贝垂下眼眸,不用英儿再详细描述,她已经可以想象到除了这座宫殿外,其他的人都在谩骂她的模样。
见贝贝不言不语的模样,英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挣扎了一下,她欠了欠身,生疏地行礼:“贝贝小姐,英儿先退下了。”
沉默地点点头,贝贝的嘴角忍不住有些苦涩。
她可以感觉得到,就连一向跟她最亲近的英儿也在怀疑她了,孤御・寒现在估计一定恨不得掐死她了吧,毕竟……她把他最疼爱的妹妹害到湖里去。
伸出手,她定定地望着自己的手掌心,努力地回想着那一幕……
她记得,在最后的那一刻,是她先撤消力气的,不,应该说是她首先没有了反抗之力。
按道理来说,她不可能会再有力气去把很凶的萱宁公主给推到湖里才对啊,可是……萱宁公主又的确掉到湖里去了。
忽然,她的脑海灵光一闪,难道……
她杏眼亮起,难道是萱宁公主故意设局让她往下跳的?
她想通了!
她肯定自己最后是没有用力去推萱宁公主,她甚至感觉到当时她的手并没有碰到萱宁公主,因为当时她正准备放弃反抗,就感觉到紫色的蛇不再攻击她,所以她才睁开眼睛去看情况,谁知道萱宁公主在那时候便掉到湖里去。
那么,萱宁公主是假装的!所以……她可以想办法找萱宁公主当面对质,她绝不受这不白之冤!
只要孤御・寒肯相信她,那萱宁公主的独角戏就不可能唱完,他会相信她的吧?即使她再怎么讨厌一个人,也不可能下手去害那人的性命的,顶多只是小小恶整一下。
他懂她的吧?
想到这里,她几乎是雀跃又有些忐忑地倏然站起来,脚步飞快地走出寝宫。
然而,她才刚刚踏出门槛,英儿便不知道从哪里闪身出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她:“贝贝小姐,你要出去吗?”
望着英儿像是防贼一般的表情,贝贝不得不说对英儿有些失望,她很艰难才扯开一抹惯有的亲切:“英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这一切,但是,我现在必须马上去见孤御・寒,我有话要跟他说。”
“不行哪,王现在在给萱宁公主运功治疗,这时候王是不会见任何人的。”
贝贝抿了抿唇,才想说话,便听到外头隐隐约约响起守卫不知道跟谁争执的声音。
“……王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入寝宫内……”守卫的声音很机械式。
“我们只是来跟未来的王后联络姐妹感情的,相信王也不会反对。”
贝贝凝神一听,便知道那是马佳慧娴的声音,她想了想,然后绕过英儿往外走。
“贝贝小姐,贝贝小姐……”英儿急忙跟上去,想要尽最后的力量去拦住她。
贝贝不理会英儿的阻拦,径直来到寝宫的大门,她对着守卫说:“让她们进来吧。”
“不行,王的命令我们不能违背。”两名守卫齐声拒绝,表情很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看着贝贝的眼神暗含着一丝不以为然。
即使知道这两名守卫也听闻她“歹毒”的风声,才会用这种很不客气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但是贝贝还是感到心头非常不舒服。
“好,她们不能进来,那我出去总可以了吧。”
贝贝有些气闷地当着两名守卫的面,故作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你们不是要找我联络感情吗?那就走吧。”贝贝冷眼扫过面前的这些女人,不用说,她们一定是为萱宁公主“讨公道”来的吧!
然而,当她走出寝宫外的时候,她就有些退缩了,因为……外面来往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对她露出友善的眼神,她每经过一,就会听到背后传来低低谩骂的声音。
“这么歹毒的女人要当我们的王后?”
“她不配……”
“如果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王会亲手解决这个坏女人。”
种种不同的话语,如梦魇一般跟着她,走到哪跟到哪,她曾试图让自己不要去听,但是那些声音就像刺一样钻进她的耳膜,震得她的精神几乎要崩溃。
她佯装无所谓地继续走路,只是,握紧的五指一直的收紧,直到指甲陷入掌心,她也不曾松手。
原来,舆论的压力是这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渐渐地,那些人好像笃定她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于是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干脆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都光明正大地对她撇鼻子瞪眼睛。
周围,尽是不善的气息在围绕着她,她想,如果她现在不是孤御・寒的女人,估计早已经让这些人给围殴了吧。
筋疲力竭
然而,她的脚跟才转,那些妃子却不怀好意地挡住她的路,马佳慧娴一马当先:“怎么突然要回去,我们都还没有好好聊聊呢。”
“是啊,未来的王后该不会是嫌弃我们高攀不上吧。”另一名妃子说得娇哚,明显地在看贝贝的笑话。
贝贝哪能听不出她们的弦外之意,她佯装清高地一笑:“是啊,我还真觉得你们高攀不上我,所以,我们也没什么好联络感情的了。”
说完,她傲气地昂着头,转身离开。
没错,在这一场阴谋中,她是输了过程,但是,即使输,她也要输得很漂亮,况且,现在结局还在进行中,只要孤御・寒肯听她说,这个阴谋是可以被拆穿的。
孤御・寒,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让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是不可靠的……
当她走回寝宫的时候,英儿紧张地迎出来:“贝贝小姐,你……你没事吧?”
她佯装坚强:“我没事。”
其实,她有事!这时候,她是多么希望孤御・寒能够在她身边,哪怕他会对她发怒也好,她也希望他站在她看得到的地方,至少,看到他,她不会觉得自己是那么孤单。
有些自嘲地暗了一下眼眸,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已经开始依赖他了,或者说……她只剩下他可以依赖了。
整个王宫的人,大概也没有人再对她有除了厌恶之外的情绪了吧。
……
是夜,她睡在床上,翻来覆去,了无睡意。
一闭上眼睛,她就看到他盛怒的脸,看到他飞下湖之前射向她的凌厉眼神。
想着他的怒吼,她的心,开始越来越看不到希望,他会听她说吗?她说了之后,他会相信她,还是会相信他的妹妹?
思绪乱纷纷的,她的目光不由地总是瞟向门那边,已经这么晚了,他今晚还会回来吗?
时间,在她的眼睁睁之中悄悄流过,月上中天,又落到外天,他却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破晓,她望得眼睛累得睁不开了,才浑浑噩噩地睡过去。
★
天池。
红光越扩越大,强大的能量一波接着一波地从天池里迸射出来。
孤御・寒掌心中的红光渐渐变得薄弱,他的脸色也逐渐发白,冷汗从额角滑下,赤红晶莹的内丹悬在萱宁公主的额头前,源源不断地向她输送着能量。
苍绝泪在一边看着焦急不已,治疗时间太长,王已经快要耗尽体能了,再不停下来,王也会有危险的。
很想上前去劝王停下来,又怕干扰到他们之间的真气,苍绝泪只能一边着急一边认真地守着。
时间又过了很久,孤御・寒终于慢慢撤回法力,然而,就在他撤回内丹之时,他也已经筋疲力竭,几乎连坐也坐不住。
苍绝泪奔过去扶住他:“王,您忍一忍,我马上给您输真气。”
孤御・寒抬起疲惫的手摇了摇,努力撑开眼皮,他气喘吁吁地吩咐道:“我已经把侵入萱宁脚里的寒气给逼出来,你马上……带她……回宫让御医检查……她的脚有没有什么事。”
“王,那您呢?属下不能把王一个人留在这里。”苍绝泪很不放心。
“我消耗太多能量,要借助天池的灵气来进行调息,我很快也会回去,你快带萱宁回宫。”
“……是。”苍绝泪即使再不情愿,却也知道萱宁公主的脚对于王来说才是目前最紧要的事情。
小心地抱起萱宁公主,苍绝泪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忽然,孤御・寒叫住他:“绝泪,如果萱宁醒来之后,不要让她跟贝贝接触到,一切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属下知道。”
等苍绝泪抱着萱宁公主走出天池的时候,孤御・寒终于不支倒地躺在园石上,眼睛渐渐闭上,不一会儿,他的身体渐渐起了变化,在微弱的红光之中幻化成一条蜷曲的赤蛇,进入了休眠。
……
天刚刚亮,贝贝便从浅眠中苏醒,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往身边摸去,却摸不到熟悉的温暖。
一阵失落摄住她的心房,她难得不赖床地爬起来,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苏贝贝,你不可以丧气,再还没努力为自己洗清冤屈之前,绝对不可以气馁,你一定可以获得他的信任的!
她给自己打气。
呆坐了一会儿,她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地下床穿好衣服,她悄悄地离开寝宫,往萱宁公主的宫殿走去。
一路上,她觉得自己像贼一般东躲西藏,就再遇到说长道短的人,她已经怕了那些人毫不避讳的咒骂。
毕竟,她也是人啊,生活在人群中,却受到众人的唾弃,即使再怎么乐观,她也会感到孤立无援。
循着路,好不容易安然地来到萱宁公主的宫殿,她有着却步的感觉。
他会在里面吧?见到她,他会是什么反应?还是很生气吗?或者……会叫她直接滚蛋?
徘徊了很久,她就是没有勇气踏进去。
忽然,她看见苍绝泪从里面走出来,她又高兴又忐忑地闪身出去,拦下他:“苍绝泪,我要见孤御・寒。”
看见是她,苍绝泪愣一下,神情有些复杂,却还是带着尊重地回答:“贝贝小姐,恐怕你现在见不到王,王还没有回来,你还是回去等吧。”
最后一句,苍绝泪带着一丝让她快点离开的意味,他怕公主醒来看到贝贝,王说过暂时不能让她们见面的。
抬头挺胸
苍绝泪的话,听在耳里,贝贝的心头一阵酸涩,她的喉咙梗了梗,好不容易顺了气,她低落地问:“是……孤御・寒让你这么说的吗?”
“呃……是的。”苍绝泪硬着头皮回答,没办法了,为了不让公主再跟贝贝小姐碰面,他只能让贝贝小姐快点离开,公主可能随时都会醒过来。
王现在不在,王宫上下的重量级大臣都亲眼看到贝贝小姐推公主下水那一幕,贝贝小姐现在的境非常堪忧。
唉……希望王快点复原回来,这真是一团乱哪,说什么他也不相信贝贝小姐会推公主下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也许是当时贝贝小姐跟公主有所冲突,错手所致。
贝贝没有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地转身离开。她想,她懂了。
不一会儿,她又回头叫住了苍绝泪:“等一下,苍绝泪,我问你,你也觉得是我把萱宁公主推下湖的吗?”
“……”苍绝泪为难地发不出一点声音,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两边都是主子,他该帮谁?
贝贝扯开一抹无所谓的淡笑:“算了,就当我没有问过。”
她问了一个傻问题,在这里,除了孤御・寒,所有人效忠的就是萱宁公主了,她一个外来的人算什么呢。
就算孤御・寒说要封她为王后,但是,她却从来感受不到一点喜悦,甚至下意识地去逃避,因为……她终究是一个一夫一妻制度教育下的现代人。
也许,她跟这个王宫真的不相容。
就在贝贝转身走的时候,苍绝泪的眼神翻涌着挣扎,最后,他开口了,带着认真:“贝贝小姐,不管宫里的人怎么传这件事,属下还是要说,无论什么情况,属下贝贝小姐的效忠都不会改变。”
惊讶地回头,贝贝的眼睛掠过一丝感动,即使苍绝泪没有说相信她,但是,这样的回答已经足够了。
“谢谢你。”
……
拖着无力的步子,她没精打采地走在宫廊上,一路走来,听到不少窃窃的闲言闲语。
原来……从昨夜开始,公主已经回宫的消息已经走遍王宫上下,而孤御・寒却没有回寝宫里看她一眼,更不曾说要……召见她一面。
一时间,宫中上下都在传言她被孤御・寒冷落了。
王宫,似海。
一下子,有些不曾对她推公主下水一事发表看法的人向她投来了同情的目光,但是,那都不是她会去在乎的了。什么流言蜚语什么同情什么隔岸观火她都通通已经不在乎了。
她在乎的,已经不需要再在乎了,因为,他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相信的,是他的宝贝妹妹,而她,就是那个恶毒的女人。
避而不见是吗?那就不要再见了,她不稀罕再解释了!
忽然,她让人给叫住。
“贝贝小姐。”长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挡在她面前,眼神很严厉地望着她。
已经懒得再去辩解一些什么,她淡淡地问:“长老,你叫我有什么事?”
蹙了蹙白的眉毛,长老鞠了鞠躬,有礼地稍稍垂下脸,却是绷着嗓音,恭敬之余又带着迂回的提醒之意:“贝贝小姐,你将来就是我们赤焰国的王后了,希望贝贝小姐以后多多为王着想,让王能够家齐而后国治。”
贝贝脸色一僵,眼瞳微缩,语气难以维持平稳:“长老,我似乎没有答应要当你们赤焰国的王后。”
“贝贝小姐请息怒,听长老一言,好好在王宫生活,贝贝小姐是注定要成为王后的人。”长老尊敬之余又说得有点玄。
定定地看着长老,她明明觉得长老也对她心存芥蒂,却还是对她隐忍,举止礼数很到位,她有点嘲讽地扯了扯嘴唇。
“是因为我有黑晶玉佩吗?”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但是,还是要问。
“……根据老夫卦象,王的有缘人的确是跟黑晶玉佩有着直接的关系,而且有了黑晶玉佩,赤焰国将会更加强大,王的修行增强后,对于赤焰国的未来就更加安稳荣,贝贝小姐既来之则安之吧。”长老的话说得很直白,带着一丝劝意。
贝贝握紧拳头,娇颜绷紧,她昂起头,直直地盯着长老:“那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再做出让你们赤焰国王家不齐的事。”
她刻意加重“你们赤焰国”几个字。
因为,她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跟她犯冲的地方,既然孤御・寒避而不见,那就永远都不要再见了!
住在这里,阴谋,争宠,患得患失,冲突……
既然,他已经否定了她,那么,她也没有再留恋的理由。
挺直腰杆,她当着长老的面,昂首离去,要走,也要走得有尊严,即使世人都误解她,那又如何,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就当时众人皆醉她独醒,她无愧于天地。
★
回到寝宫,暖炉在不断散发着暖气,带着安定人心的馨香,曾经,是她最喜爱的暖香,现在,她只感觉到冷,是心冷。
“贝贝小姐,你……又出去了。”英儿有些无奈,有些心疼,毕竟是她服侍的主子,看着活泼的贝贝小姐越来越少言寡语,她感到不知道该怎么办。
定定地看了英儿一会儿,贝贝漫不经心地轻笑:“是啊,我又出去了,而且又听到了很多人在骂我。”
外面,除了不满她的人,其他的,要么就是保持沉默,要么就是隔岸观火。
反正,她现在既不是王后也不是什么千金,身份模糊得很,即使有人要对她这个可能,也许,或者会成为王后的人拍马屁站在她这一边,也还没有找到理由。
我的人都给你了
“贝贝小姐,你不要这样。”英儿看到贝贝的笑容,那是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笑容,不由地觉得心酸,她很想开口说她相信贝贝小姐。
但是,当时几乎在场的人都说亲眼看见贝贝小姐把萱宁公主推下水,而且萱宁公主的脚疾当场发作,凄惨的叫声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同情,她远远赶来的时候也听到了,听得她心惊胆战的很不忍。
“英儿,其实……我还要感谢你才对,我知道你在替你家大王最疼爱的妹妹担忧,但是却没有说我些什么,或者该说,是没有落井下石。”贝贝说得有些随意,说得直白,说得自嘲。
“贝贝小姐……”英儿有些无措地唤着,对于贝贝小姐的话,她感到羞愧难当,她当然不可能说贝贝小姐的,毕竟贝贝小姐是她的主子。
但是,她却也的确替公主感到担忧,也许贝贝小姐是无心之过,可是萱宁公主毕竟是公主啊,是王唯一的亲人,那么冷的湖,如果寒意侵蚀了公主一直带有顽疾的脚,公主的脚很可能会从此废掉的。
矛盾的情绪在心中拉扯,英儿只能又沉默了下来。
“陪我喝一杯茶吧,这里冷清清的,想要找一个伴喝杯茶都不容易。”贝贝斟满一杯热茶递给英儿。
快快地接过茶杯,英儿默默地喝下了茶。
然而,一杯茶下肚,英儿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头有点晕,渐渐地,她的手开始变得无力。
屋子在晃动,英儿甩了甩脑袋,有些震惊地看了看茶杯:“贝贝小姐,这茶……”
贝贝站起来,从英儿手中拿走茶杯,将她扶坐到一边,然后淡淡地说:“没错,我在茶里下了蒙汗药,你睡一觉就没事了。”
“小姐……”英儿张大嘴巴,却连说话也觉得无力了。
俏脸一凛,贝贝清声傲然:“英儿,替我转告你家尊贵的王,我苏贝贝敢作敢当,不做不当,推萱宁公主下水一事不是我的错,他爱信不信!”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
……
身着男装,她在寝宫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块令牌。
望着令牌,她忽然有些想哭,脑海之中,不由地浮现孤御・寒带着坏笑的脸……
回忆那一幕――
那一天,她站在窗前看雪看梅,他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抱住她。
“喂,你吓死人了,进门不会敲门啊。”她娇嗔着,拍开他不安分移到她的圆润的手掌。
嘴角一撇,她用带着揶揄的嗓调继续又说:“我都忘记了你是高高在上的大王,整个王宫上下你要到哪里就到哪里,也没人敢阻拦你。”
他轻轻发笑,伸手摸了一下她发髻上的小蛇发簪,然后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块令牌放到她手心上:“我小贝贝在跟我要权力么?来,这个给你,拿着这个,整个王宫你爱到哪里就到哪里,没人敢阻拦你。”
她把玩着令牌:“这么大权力的令牌你也舍得给我?”
“我的人都给你了。”他逗笑着,狠狠抱紧她柔软的腰。
她一边挣扎一边笑骂着:“勒死我啦,快放开。”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他闹着她玩。
……
回忆,很清晰,以前想起,她总会感到脸红又甜蜜,现在想起,只觉得……心酸酸痛痛。
甩甩脑袋,她将记忆给甩出脑海,将令牌放到衣袋中,很快地走出寝宫。
来到马厩,看马的马童对她的装扮感到有些惊讶,很快地上前行礼:“贝贝小姐。”
“帮我把那匹白色的马牵出来,我要去骑马。”贝贝指着她熟悉的小白说道。
“是。”
从马童手中接过缰绳,贝贝的心情稍稍有些好转,她微笑着摩挲小白的颈项:“小白,我好想你哦,你有没有想我?”
像是听得懂她的话,小白昂头嘶叫一声,然后低头舔了舔贝贝的掌心。
“呵呵呵……好痒……小白,我要上去。”贝贝笑着躲开手,拍了拍小白的背。
小白很听话地弯下前蹄,马身即刻便矮了下来,贝贝很轻松地跨上马背,她倾身抹了抹小白的劲须。
“小白,你真乖。走,我们出宫玩乐去。”
听到出宫玩乐,小白显然很是兴奋,它扬扬蹄,对天“呖呖呖……”叫几声,便马步飞快地扬尘而起。
很快地,她来到宫门,守门的侍卫挡住了她的去路,有侍卫认出是她,恭敬又为难:“贝贝小姐,你这是要……”
贝贝懒得再说话,她亮出手中的令牌在他们眼前,守卫一看到她的令牌,纷纷放低手中的武器行礼,动作齐整,训练有素。
“开宫门。”一名守卫大声下令。
不一会儿,宫门便大开,她沿着宫道直直望出去,只见外面天广地阔,看不到外面世界的尽头。
吸一口气,她一夹马腹:“小白,我们走。”
眨眼的功夫,她便出了宫,宫门又缓缓关起,她隐约听到守卫们说:“恭送贝贝小姐。”
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她扬眉,想不到这令牌还真不是普通的好用,不过,很遗憾她以后都不会用得到这令牌了。
回头,她看着琉璃漂亮的宫殿,宏伟壮观的宫殿看起来就像跟云彩融合在一起,她知道,那不是云彩,是不断下落的飘雪。
戴上斗篷的帽子,她绑好带子,然后毫不留恋地调头,策马奔腾向远方。
远,天地交接,雪光映照着积雪的山,有点苍凛料峭,莹色的光芒在半空中折射出淡淡的寒芒,逼向她的脸,这天气,好冷。
弱智的男人
在十字路口,她踌躇了,她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上一是走左边,这一,就走右边吧。
选择好方向,她毫不犹豫地扬马飞驰,心,离那个叫作王宫的地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心空荡荡的,眼泪,掉下一颗。
伸手,狠狠地抹掉脸上的泪痕,她对自己暗恨不争气:“我哭什么,不再见就不再见了,天下之大,我逍遥去!”
……
不知不觉,她跟小白来到了一个市集,望着周围的人,她发觉这里的人情风俗跟之前去的那个地方不太一样,这里的人,似乎比较混杂。
一路走来,她听到好几种不同的方言,至于内容是什么,她压根就听不懂。
走了一段路,她经过一个卖烧饼的小摊,味道香郁,让她的口水差点没流下来,卖烧饼的是一位看起来挺和蔼的老伯。
她走过去,看着香喷喷的烧饼,样式很多,捏成各种不同的形状。
有小公仔,有,有叶子,有虾,有鱼……
“哇,老伯,这些形状都是你做出来的吗?”她忍不住赞叹,好巧的手啊。
老伯笑眯眯,很自豪自己的手艺:“是啊,这些都是我做的,小哥,你要来个什么样的烧饼呢?”
吞了吞口水,她的目光在各个烧饼上来回,很难抉择。
徘徊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选择,她干脆回头问小白:“小白,你说我买哪一个好?”
小白甩甩头,不理她,反而睁着大大的马眼睛望着隔壁摊的大馒头。
不是吧?小白又想吃馒头?
“小白,你好歹也表现出吃人嘴软的样子一下下嘛,怎么说我也是付钱的大爷也,要买也得先买我的烧饼。”贝贝朝小白白咧一下嘴巴,然后回头,快速地选择了几个烧饼。
“老伯,我就要这几个了,麻烦你帮我装起来。”
“好嘞!”老伯手脚麻利地三两下就包装好了递给她。
付了钱之后,贝贝捧着香喷喷的烧饼,一边闻一边走:“小白,我们现在可以去买你的大馒头啦。”
小白蹄步轻快地跟在贝贝的旁边,不停地用颈项摩挲贝贝,逗得贝贝咯咯笑。
……
兜捧着馒头跟烧饼,贝贝一会儿塞馒头给小白,一会儿咬一口自己的烧饼。
踩着悠闲的步伐,她找到一比较安静的角落,坐在树干大到足以挡住大风的枯树下,她笑眯眯地看着爱马。
“小白,难怪你长得这么白,原来你最爱吃的就是白白馒头,哈哈,黄色玉米的不要,就要挑白白的,我还是第一见到你这么奇怪的马,专门吃馒头的马!”
津津有味地啃着白馒头,小白随意地朝贝贝喷了喷气当作回应,标准的有了吃万事足的模样。
吃饱餍足后,贝贝手托住下颚,眼神有些飘渺,忍不住瞟向来时的方向,很没骨气地,眼前浮现那张邪气俊美的脸。
努了努嘴吧,贝贝有气无力地对着小白说:“小白,你说我们该往哪里走呢,唉……我好像开始想念孤御・寒了,我是不是很没骨气啊?”
小白晃了晃脑袋,然后走到贝贝旁边,用脑袋推着贝贝,方向朝向来时。
“你要我回去找他?我不要回去,那个王宫,我再也不想回去了。”贝贝眯起眼,眼神之中有着抗拒。
小白停下了动作,不一会儿,又换了个方向,推着她继续往前走。
“我说小白,你还真是没节操,一会儿一个样。”贝贝翻了翻白眼,真是会见风使舵的马。
这会儿,小白再也没有动作了,而是站到一边,甩着马尾巴,把头甩向一边不看贝贝。
见小白很有灵性地耍性子,贝贝忍不住想要发笑,小白这样,跟孤御・寒孩子气的时候还真是像啊!
每一他要是不高兴,就会这样坐到一边,板着脸不言不语,那模样总是让她忍不住想要笑。
唉……再怎么又想起那个男人了。
就在她唉声叹气的时候,她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她眯了眯眼,顺着光芒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侧对面,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大婶,而男人伸出的手中,竟然放着一颗很大的夜明珠。
然后,她听到男人发出怪怪的……幼稚的话:“大婶婶,我这个珠子可以换到一窜糖葫芦吗?”
贝贝呆了一下,听那说话的方式,俨然是一个孩子,而且,那男人竟然拿着一颗夜明珠去换一窜糖葫芦?难道……那男人是弱智的?
紧接着,她看到大婶眼睛发亮地看着男人手中的夜明珠,眼神很是狡猾地转了一下:“要两颗才行。”
“哦,那我再给你一颗哦,这样够了吗?”男人说着,又从衣袋里掏出一颗夜明珠。
“够了够了。”大婶眉开眼笑地伸手就要去拿那两颗夜明珠。
贝贝眼睛一瞪,真是忍无可忍!
“等一下!”她大喝一声走过去,动作迅速地将男人的手给扯回来,不让那奸诈的大婶拿到夜明珠。
男人呆了一下,回头,很是困惑:“这位哥哥,你……”
“闭嘴,不准叫我姐姐,我比你还小!而且你那么高大,我还只到你的肩膀呢,竟然叫我哥哥,真是……把我叫老了!”贝贝没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这一瞪,差点让她的眼珠子给瞪出来。
这这这……好漂亮的娃娃脸!
汪汪的眼睛,耿耿的,憨憨的,很纯净透彻,白嫩嫩的娃娃脸,看起来根本就是不识世道的孩子的表情。
又落跑!
男人让贝贝一番抢白,有些无措:“那个……哥哥……恩,你在小乖的气吗?”
原来这个漂亮的却呆呆的男人叫作小乖啊,唉,可惜了这身材,这容貌。
“小乖是吧,你知不知道你让她给骗了,这个糖葫芦根本就不值这两夜明珠!”贝贝说着,顺便瞪了那位明显心虚的大婶一眼。
“啊?”小乖亮晶晶的眼睛转向大婶,有些疑惑,有些受伤。
“婶婶,你真的骗了小乖吗?”他说得好不委屈。
卖糖葫芦的大婶有些无措,她看了看贝贝,又看了看小乖,然后装腔作势:“你爱买不买,不买我走了。”
说完,大婶就捧着糖葫芦,脚步走得飞快。
小乖想要追上去:“婶婶,我要吃……”
贝贝一把扯住他,撇撇嘴,手指指向那边:“别吃那个骗子的,那边也有,你在这里等着,哥哥给你买来。”
放开他的手,确定他不会再去追那位骗人大婶之后,她快步走向前面的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那,动作很快地买好了一窜糖葫芦,然后快步折回来。
“喏,给你糖葫芦。”她把手中的糖葫芦递过去,眼睛直直看着小乖的脸,忍不住想要叹气,这么漂亮的脸,这么俊的男人,竟然脑子……发育不良,唉……
天妒英才哪。
小乖接过糖葫芦,却把手中的夜明珠塞给她,笑得很天真:“谢谢哥哥买糖葫芦给小乖。”
贝贝一愣,把夜明珠直接塞回到他的衣袋里:“糖葫芦我送给你,不用谢,快回家去吧。”
“哥哥真是好人,送糖葫芦给小乖吃,小乖以后跟着哥哥好不好?”他眼睛很期待地看着贝贝。
“不行,你得回家去。”贝贝想也不想就拒绝,虽然这男人看起来很顺眼,简直漂亮得让人无法拒绝他的要求,但是,她可是去流浪江湖,怎么能够带着个“小孩子”。
闻言,小乖的脸蛋一垮,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哥哥是不是很讨厌小乖?”
“不是,你要回家啊,你不回家你的家人会担心的。”贝贝无奈地放软了声音,吼,这个漂亮的男人有一双让人不忍心拒绝他的纯真眼睛。
“小乖不知道怎么回家,在路上,大家都笑小乖是白痴,还拿石头扔小乖,哥哥看,小乖的衣服都被弄脏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米白色的被弄脏的地方呈给她看。
看着袖子上那些明显是泥巴的印子,贝贝的气打一来,她伸手过去将那些碍眼的印子拍了又拍,嘴里愤愤不平:“白痴又怎样,也有生存的权利,他们真是太过分了,小乖,你不要怕,以后哥哥罩你。”
“那小乖以后可以跟着哥哥啦,小乖好开心!谢谢哥哥!”他高兴地几乎没手舞足踏。
然而,贝贝却让自己冲口而出的冲动话差点没呛晕过去,她懊恼地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她怎么就把一个男人……不,男孩给揽上身了呢。
很想反悔,但是,望着小乖笑得毫无心机的脸,就连好看的眼睛也在笑,要反悔的话硬是吞了下去。
唉……看她给自己找了什么样的麻烦。
想了想,她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拉了拉小乖,不让他再继续手舞足踏地引来路人的注目:“小乖,我的名字叫作苏贝贝,我可以把你带在身边,但是,你如果看到熟悉的地方就要告诉我,我们一起去找你的家,还有,你以后要听我的话。”
暂时带着他吧,看他的衣着料子,还有拿出的那两颗夜明珠,她断定他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不知何故会离家,但是……先这样吧,反正她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找个没有什么威胁力的伴也好。
“小贝哥哥,小乖会很听话很听话,可是小乖不知道家在哪里哦。”小乖耿耿地很直白,说到家的时候,他的眼神更是带着迷惘。
再无奈地长叹,贝贝伸过手去:“把你身上的夜明珠给我,我帮你保管。”
放在他身上,搞不好弄丢了。
“好,小乖还有这个哦。”他说着,把夜明珠跟一袋银子都放到贝贝手中。
贝贝瞪大眼睛,这么多钱?
她开始怀疑地看着小乖,眼神有着防备:“小乖,你老实说,你怎么知道出门要带钱?”
该不会是这个男人故意装傻来蒙她吧?但是他们素不相识……
“因为哥哥每出门的时候都吩咐下人带这些,所以小乖自己也要带。”他偏头想了想,然后很赌气地回答。
“你有哥哥?你哥哥在哪里?”贝贝更是怀疑了,他记得他有哥哥,却不记得怎么回家?
小乖把脑袋一甩,嘟起嘴巴:“哥哥在家,哥哥不要小乖了,还把小乖骂得好凶,所以小乖就生气走了,走了很久,脚走得疼,肚子饿,小乖就想吃糖葫芦。”
听到小乖的话,贝贝几乎想晕倒,原来是小孩子闹脾气离家出走却不知道怎么回家了,唉……
★
赤焰国王宫。
孤御・寒大发雷霆地扫掉寝宫内的装饰品,怒视着跪在地面上瑟瑟发抖的英儿:“你再说一遍,谁离开王宫了!”
“是……是贝贝小姐。”英儿脸色怕得苍白,声音颤抖着。
黑眸眯起,他的眼底掠过红光,怒气在心口凝聚,他手紧紧握住拳头,咬牙切齿:“苏贝贝,你……你这个女人!”
该死的,他才一回宫,刚想找她弄清楚事情,她就先给他落跑了!
吸气,呼气,他压抑下心头的火焰,绷着脸:“她走的时候说什么了?”
真相
“贝贝小姐说……说要英儿转告王――替我转告你家尊贵的王,我苏贝贝敢作敢当,不做不当,推萱宁公主下水一事不是我的错,他爱信不信!”
英儿了好大力气,才把话完完整整地连语气也模仿了说给孤御・寒听。
“砰!”一声巨响,他旁边的桌子让他一拳震碎。
英儿吓得险些要尖叫出声。
“苏贝贝,你真让人生气,有话不会当面跟我说吗,我有说过不相信你了吗!”孤御・寒闷声怒吼,气得俊脸又红又黑。
眯起眼,他扫了英儿一眼:“以后再置你!现在去把宫门值班的人给我叫来。”
“是。”英儿抖着脚跑出去。
不一会儿,几名守卫便匆匆地来到他面前:“王。”
“你们是怎么当值的,竟然让本王的王后独自出宫去,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孤御・寒的口气很冷。
守卫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疑惑又吃惊:“王,贝贝小姐有您的令牌,属下以为是王允许贝贝小姐出宫的。”
孤御・寒黑瞳一缩,低低咒一声,他怎么忘记了自己曾经为了讨她欢心把代表他的令牌给了她,带着他的令牌,难怪她这一出宫竟然没人敢阻拦。
气闷地皱紧了眉头,他挥挥手:“你们出去吧。”
“英儿,我要知道我不在的时候贝贝都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王把萱宁公主带走后……”英儿一五一十地将所发生的一切从头说到尾。
只是,孤御・寒的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黑,到最后,他几乎是怒发冲冠地卷出寝宫……
★
议事厅里,长老一干人聚集在堂下,孤御・寒坐在御座上,冷冷地扫视过他们,抿紧薄唇,许久,他的嗓音冷飕飕的飘出。
“你们告诉我,本王不在王宫的时候,你们都对本王未来的王后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恩?”
大臣皆纷纷低下头,没人敢说话。
“绝泪,你回宫之后有没有让贝贝跟萱宁见过面?”孤御・寒首先点了苍绝泪的名。
苍绝泪稍稍上前一步:“王,贝贝小姐没有跟公主见过面,不过,贝贝有来公主的宫殿找过王。”
心一紧,孤御・寒黑瞳缩了缩:“那你都说了些什么?”
“属下说暂时还见不到王,因为王您那时候还没有回来。”苍绝泪如实回答。
闻言,孤御・寒的脸色变了变,该死的,她该不会是以为他会在萱宁的殿里故意不见她了吧?
非常有可能!不然那个爱胡思乱想却又倔强的女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为自己辩解的机会,她可不是会让自己白白受冤的人。
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他几乎已经肯定那个女人想歪了,以为他不理她,所以就气呼呼地给他赌气走了!
真是……让人又气又怜的小女人!
“行了,你们什么都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楚!”孤御・寒闷喝一声,便快速站起来,直直往外走去。
他有些生气地踏着重重的脚步来到萱宁的寝宫,心头又气又痛心,贝贝说她没有推萱宁,那就是萱宁在陷害贝贝了,什么时候他最疼爱的妹妹会变得这么不折手段去伤害别人了……
然而,他才走进外厅,就听到里面……
妃子们围坐在萱宁公主的床前,好声好气地慰问:“公主,你的脚没事吧?”
萱宁公主躺在床上,眼睛瞪向马佳慧娴:“你们哪一只眼睛看到我没事,没看到我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吗?要不是你们出的馊主意,我的脚也不会发病,如果不是王兄法力高强,我的脚……我的脚……”
说着说着,萱宁公主的眼眶开始发红,她仍旧记得那锥心噬骨的痛楚,想起来她就忍不住浑身发抖,那种痛,让她想要死去。
“公主,你脚里的寒气已经让王给逼出来了,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会好的,现在苏贝贝已经被赶离王宫了,公主的苦也不算白受了是不是。”马佳慧娴好声好气地安抚着萱宁公主的情绪,反正无论过程如何,只要结果是成功的,那就行了!
“哼!”萱宁公主还是很放不开地撇开脸,仍旧生着这些贵妃们出主意让她受苦的气。
另一名贵妃见状,也加入安抚的行列:“公主,你想想,苏贝贝已经不在王宫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比公主更加得王的宠爱啦。”
“你们真的这么觉得吗?”孤御・寒的声音在门口边响起,阴冷得让人发颤。
她们又惊又怕地望着孤御・寒一步一步走进来,惊慌失措地赶紧行礼:“王。”
“闭嘴!你们没资格叫我。”孤御・寒的声音足以冻结周围的空气,眼底掠过一抹残嗜的红光,目光如刀刃一般射向贵妃们。
隐忍的愤怒让他的俊脸几乎要扭曲,让他整个人突然变得非常阴森。
萱宁公主挣扎着从床上半坐起来,慌得白了脸:“王……王兄。”
孤御・寒厉眼对上萱宁公主心虚的脸,下颚紧缩,话语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来:“萱宁,你变得一点都不可爱,让王兄非常失望!”
毫无温度的话语,让萱宁公主急红了眼眶,她爬到床边,揪住他的衣袖,楚楚可怜地抬头望他:“王兄,你不要这样跟萱宁说话好不好,萱宁以后再也不敢了。”
伸手,毫不犹豫地扯开她的手,他黑眸染上浓浓的失望,还有冷漠:“你好好呆在宫里反省,王兄暂时不想再看到你!”
――――
劫数
说完,他甩袖转身,沉声喝道:“来人!”
“在。”守卫匆匆走进来待命。
“把这些女人都给本王押到天牢,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去探望。”
“是。”
守卫们很快地领命去抓起那些已经吓得无神无主的贵妃。
当她们看到守卫围过来的手,都吓得容失色,哭着求饶:“王,不要,王……”
孤御・寒冷冷地看着她们让守卫抓走,对于她们凄惨地哭饶一点也不为所动,他早该料理这些后宫里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在贝贝第一出宫的时候该料理,要不是她突然出宫,他不会因为要追出去而耽搁了这件事。
现在,又一因为这些女人,让他心爱的女人受伤离开,气死他了!
更气自己,为什么以前就弄那么多女人来让自己烦。
是的,自从遇见贝贝,他就觉得其他女人烦!
离开的脚步,不曾再因为萱宁公主的哭喊而停下。
萱宁公主扑倒在床边,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想要追,双脚却不能动弹,她眼泪掉得凄惨:“王兄,王兄,王兄……”
然而,他的身影最终还是消失在门边了,她懊悔地捶着床,王兄不理她了,不要她了……
“呜呜呜……”
★
“绝泪,吩咐下去,我要马上出宫。”孤御・寒绷着脸,望着宫墙外的某个方向,薄唇高莫测地抿起,表情很平,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苍绝泪的眉头皱了皱,有些犹豫:“可是……王,您的元气还没有完全复原,现在就出宫恐怕追不上贝贝小姐了,而且贝贝小姐的去向不明,不如让属下先行……”
“不能等了!”苍老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长老担忧着一张老脸,快步走过来。
“王,老夫刚才发现代表着我们赤焰国运数的天司仪的位置又开始偏颇,而且这的偏颇非常怪异,伴随着震动现象,这说明有人会在近期谋划贝贝小姐身上的黑晶玉佩,为了得到更多的讯息,老夫就给贝贝小姐卦了一卦,卦象不太吉祥,贝贝小姐最近可能会有一劫数,我们得快点找到贝贝小姐。”
闻言,孤御・寒的心猛地一紧,声音因为担心而嘶哑:“会有生命危险?”
“未知数。”长老沉重地回了三个字。
这下子,孤御・寒再也站不住了,他拔开脚步便往马厩的方向走:“绝泪,我们走。”
“王,等一等。”长老赶忙叫住他。
孤御・寒匆匆回头:“还有什么事?”
不会是贝贝还会出什么事吧?他紧张地提起了心。
“王,一切要小心!”长老眼神甚是担忧。
不是贝贝的事。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快速地点点头,算是领会了长老的心意,然后带着苍绝泪“嗖”一下消失。
在飞行轨道上,苍绝泪忍不住出声询问:“王,您知道贝贝小姐在哪里?”
孤御・寒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恩,她戴着我的分身幻化成的发簪。”
飞行了不多久,空间隧道便开始有些摇晃,孤御・寒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身上发出的红光忽明忽暗。
苍绝泪一惊,赶紧出声:“王,您不要再施法控制空间隧道了,您的元气因为救公主大受损伤,再不好好调息您会走火入魔的。”
绷着一张俊脸,孤御・寒不想停下,然而,体内的内丹发出强烈的虚弱信号,让他不得不撤消法力,落到地面。
“该死的。”他捶了一下树干,为自己此刻施法不能随心所欲而感到懊恼。
他的元气虽然经过休眠得到一些复原,但是还不行,萱宁的脚伤本来是源于他本身的法力而伤,他必须将更强大的力量灌进她体内,才能驱走在寒气刺激下复发的疼痛。
也因此,他损耗了很多能量。
“王,您先不要着急,贝贝小姐是骑马走的,估计还走不远,我们既然确定了贝贝小姐的方向,那找起来会容易很多。”苍绝泪安慰道。
沉吟了一下,孤御・寒盘腿而坐,同时吩咐道:“绝泪,你去附近弄两匹马来。”
“是。”
孤御・寒闭上眼睛,逼自己安定心情,慢慢吐纳调息。他现在不能失去冷静,他必须快速恢复元气,才能更加施法联系上她身上的小红蛇,才能更好地保护她。
★
贝贝带着小乖走进客栈里,对着掌柜的说:“掌柜的,我要两间上房。”
“小贝哥哥,我可不可以不要自己住一间房?”小乖可怜兮兮地扯了扯贝贝的衣袖,眼睛有着某些害怕。
“不行,你不是说要听我的话的吗?现在就不听话,我不带你了哦。”贝贝毫不犹豫就拒绝,然后威胁。
听到贝贝毫无商量的语气,小乖委屈地垂下头,什么也不敢再说,只是,他耷拉的肩膀看起来很是委屈。
掌柜的来回望着他们,目光有些鄙夷地落在小乖身上,摇头叹气,真是浪费了一副好皮相。
贝贝见掌柜眼神轻蔑地看着小乖,忍不住有些生气:“喂,你看够了没有。还要不要做生意,不做我们就走!”
“客官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来人,带两位客官去楼上。”掌柜的对着其中一个小二吆喝。
“哎,来了,客官请。”小二的弯腰哈背地请他们上楼。
贝贝像保护神一样拉起小乖的手,径直朝着二楼走,经过其他客人身边的时候,她的神经绷得很紧,准备随时伸出利爪去抓敢再开口鄙夷的其他客人。
洗澡
小二带着他们二人来到两间相邻的上房门外,打开其中的一间。
“客官,这就是你们要的房间了,请问客官还有其他吩咐吗?”小二的眼睛只敢定在贝贝脸上,因为一路上楼,他已经被这个矮个子的客人瞪了好几,只因他偷瞄了几眼那个傻子。
贝贝拉着小乖走进去,然后才放手,转身面对着小二,拿着一锭银子:“给我弄一大桶热水还有一套适合他的衣服上来。”
看到亮闪闪的银子,小二的眼睛一亮,就要伸手过去拿,贝贝却把银子一收,拿出另外一锭较小的银子:“拿去吧。”
“啊,是的,客官请稍等。”小二悻悻然地接过小银子出去。
“小贝哥哥,我们要热水干什么?”小乖眼睛带着疑惑地看她,唇边习惯挂着憨憨的笑。
小贝看了他全身上下一眼,伸长手在他的额头上一弹:“当然是要给你洗澡的,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弄脏了,等下洗澡后你就穿新的衣服。 ”
“耶,有新衣服穿了,谢谢小贝哥哥。”小乖笑得甜滋滋的,好不惹人怜爱。
望着他这高兴的模样,贝贝有种暖暖的伟大情怀在发酵,她也跟着笑开,记得小时候,她也最高兴有新衣服穿,尤其喜欢穿有叮当猫图案的衣服。
现在,已经看不到叮当猫的可能。
想到家乡,她有一种模糊又怀念的感觉,她好像离家很久,很久了……
“小贝哥哥,你不开心吗?”小乖突然睁着大眼睛靠近她。
让他突然靠得这么近,贝贝微微受惊地退开几步,望着他疑惑的脸,她没好气地说:“小乖,你以后不要这么靠近我。”
不管他的心智是否还是停留在小孩子阶段,但是他的生理却是不折不扣的男人,靠这么近,她会感到怪怪的。
“客官,热水来了。”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贝贝过去开门,热乎乎的水汽从大木桶里弥漫出来,扑向她,她侧开身,让人把热水抬进来。
“小乖,你懂不懂怎么洗澡?”贝贝细心地问。
这回,小乖显得很自豪:“小乖会自己穿衣服。”
那就是不会洗澡了!
贝贝叹气一声,对小乖露出赞许的一笑,赞许他会穿衣服,然后拿出一锭银子给小二:“帮他洗干净,细心一点,不要含糊。”
“是是是,没问题。”小二笑呵呵地接过银子。
见贝贝要出去,小乖有些紧张地扯住她:“小贝哥哥,你要去哪里?小乖也要去。”
“我出去等你,你乖乖听话,先把身子洗干净了,我才跟你玩哦。”贝贝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
“哦……”
闷闷地应了一声,小乖依依不舍地目送她出去。
……
贝贝晃荡着来到楼下的院子,隔不远地,她清楚地听到孩童玩闹的声音,她循着声音走过去。
只见一群孩童在追逐着一个破旧的蹴鞠,玩得很起劲。
忽然,蹴鞠直直向她的方向飞来,她兴致一起,伸出脚稳稳地接住蹴鞠,然后再弹起。
“哇,好高啊,大哥哥,你好厉害!”小孩子们看着在空中慢慢掉落的蹴鞠,崇拜地看着贝贝。
贝贝让他们的赞叹逗得很乐,她笑眯眯地说:“要不要我教你们玩?”
“好啊好啊,我们也要学得跟大哥哥一样厉害。”
贝贝走到中央,稳稳地又接住蹴鞠,对他们招呼:“那就过来啊,看看谁学得最快最好。”
闻言,小孩子们都跃跃欲试地围过去,跟贝贝玩起蹴鞠来。
……
然而,不好运的是,蹴鞠让一个学艺迅速的小孩子给一脚踢到屋檐上去。
“啊,飞上去了,怎么办?”小孩子们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都一致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贝贝。
贝贝看了看屋檐上的蹴鞠,目光转到靠近屋檐的大树上,她眼睛一亮:“有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去把蹴鞠拿下来。”
接着,她在孩子们期待的目光之下,卷了卷衣袖,便小心翼翼地往树干上爬。
孩子们紧张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往上爬,忍不住开口呐喊:“大哥哥加油,加油……”
好不容易,贝贝终于爬到距离屋檐最近的枝干,她一小步一小步地小心移过去,伸长手,越来越靠近蹴鞠。
树下,孩子们都停下了声音,屏息地望着贝贝的一举一动。
贝贝努力稳住脚,把手一点一点地伸长,终于,她拿到蹴鞠了!
呼了一口气,她忍不住往下看,表情很是自豪:“你们看,我拿到……哇……这么高!”
这会儿,她终于发现自己站的地方是多么高了,她的脚开始瑟瑟发抖,脸色渐渐发白。
天……天呐,她欲哭无泪地一动也不敢动了,她怕高!
刚才太专心爬树,一心逞英雄,现在可好了,她的脚已经软得快要站不稳了。
树下的孩子还不知道贝贝已经吓得脚软了,他们看着她手中拿着蹴鞠,很是兴奋,对着她大喊:“大哥哥,快下来啊。”
贝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在孩子们崇拜的目光中,她咬咬牙,硬着头皮移动脚步往回走。
心中不停地祷告,上帝啊,神呐,你们一定要保佑我……
然而,她才移动不到一步,脚便一打滑,她整个人就直直往下掉。
“啊……”她尖叫。
“啊……”孩子们惊慌失措。
“小心!”一声警告同时传来。
神秘人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肝脑涂地”的时候,她的眼梢余光看到一抹有点熟悉的身影,伴随着灰黑色的风影飞掠而来。
紧接着,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腰身一紧,往下掉的趋势立即减缓。
混乱之中,她抬头一看,震愕地瞪大眼睛:“小……小乖?”
不一会儿,他们已经平安落到地面上,小乖很紧张地围着她团团转:“小贝哥哥,你有没有事?”
贝贝只觉得脑子一片乱,她迅速整理思路,然后一手把团团转的小乖给抓到面前,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小乖,你懂法术?”
“是啊,小乖一出生就在学习讨人厌的飞来飞去的……功夫,恩,对,哥哥说是功夫,哥哥还说男子汉一定要会功夫,小贝哥哥,你刚才为什么用掉的,不用飞的,小贝哥哥也是男子汉呢。”
小乖睁着天真疑惑的眼睛看贝贝,对于她不会飞很是奇怪。
“呵呵呵……因为以前没人教我嘛,小乖,你教我好不好?”贝贝涎着脸,早把蹴鞠的事给摆到一边。
不过,小孩子们却没有忘记蹴鞠的事:“大哥哥,这位大大哥哥是谁啊,法术好厉害哦,大哥哥,我们再玩蹴鞠好不好?”
赞叹一声之后,孩子们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蹴鞠上,显然地,孩子们对法术见怪不怪,一心想要继续玩。
把蹴鞠给他们,贝贝拍拍他们的脑袋:“我不玩啦,我跟小乖去学功夫。”
“小乖,我们走吧,你教我学这个飞来飞去的。”贝贝高兴得几乎没有手舞足踏,也不管小乖答应与否,就拉着他兴奋地跑开。
被动地让贝贝拉着跑,小乖也很高兴:“好啊,小贝哥哥要学什么小乖都教!”
来到一空旷安静的地方,贝贝很期待地比手画脚:“小乖,快教我怎么飞。”
小乖搔了搔脑袋,想了想,然后有些为难了:“小贝哥哥,学飞要先学吐气吸气耶。”
愣了愣,贝贝的笑眯眯地说:“没关系没关系,那我们就先学……恩,应该叫吐纳才对。”
以前看武侠小说就是这么说的。
“啊,对对对,就是这么叫,那我们要开始了哦。小贝哥哥,你要先像我这样坐着。”小乖一边说一边盘腿坐到地面上,腰杆挺得很直。
贝贝依言照做,然后期待地等着下一步。
“然后把气从这个地方王上吸……”小乖每说一都用肢体语言来指明位置,让贝贝笑弯了秀媚,她估计是小乖不懂什么穴位什么的,不过正好,她也不懂。
摆好姿势,弄清楚过程之后,贝贝很认真地学起来。
……
然而,当时间慢慢过去之后,她开始叫苦不迭:“还要这样坐着多久,我的背好酸……”
“不能说话哦。”小乖很认真地提醒她。
贝贝闭上嘴巴,又坚持了一会儿,当雪开始细细飘落的时候,她终于撑不住了,一放松,姿势立即变形。
“不行了不行了,小乖,我不学啦,累得我腰酸背痛,以后再学。”贝贝伸手扳开早已经麻痹了的双脚,巍巍颤颤地直起腰身。
“啊?不学了哦,那以后是什么时候?”小乖单纯地问。
“我高兴的时候。”贝贝拖着步子,裹紧衣服一心只想回客栈睡得好觉。
“那小贝哥哥现在不高兴吗?”小乖有点紧张。
翻了翻白眼,贝贝无奈地回头,扯住他的衣袖就往前走:“小乖,你的问题好多,我们先回去,天快黑了啦。”
走着走着,贝贝一个不留神踉跄了一下,差点扑倒,幸好小乖在身后及时扯住她。
“小贝哥哥,你怎么了?”小乖紧张兮兮。
“我没事。”贝贝很快地站稳了。
然而,随着她的大动作,她衣袋里的锦囊掉了出来,黑晶玉佩滑出锦囊外,掉落到一边。
贝贝伸手不及,惊呼一声马上捡起玉佩:“哎呀,我的玉佩,可不要跌坏了。”
拍着玉佩上沾着的雪子,她宝贝地呼了一下,左看右看,喃喃自语:“还好没事。”
小乖眼汪汪地望着玉佩:“小贝哥哥,这个玉佩好漂亮哦,好像是透明的耶,可是又好像不是。”
“恩……我们快回去吧,雪变大了。”贝贝看了看天色,对于小乖赞叹玉佩的美有点漫不经心,一心只想着快回去,她可不想继续吹风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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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松稍,皎洁的月华与雪相互辉映,装饰了纯净的世界。
贝贝蜷缩在被窝里,睡得很不安稳,睡梦之中,她偶尔呓语:“臭孤御・寒,我讨厌你……”
一抹黑影从窗外掠过,不一会儿,在她的房间里,渐渐旋起一阵黑风,眨眼的功夫,黑旋风里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
身影移动,在不经意射进来的月光之下,身影的模样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帐幔被悄悄撩开,黑影静静地站在床头,却什么动作也没有。
许久,贝贝翻了个身,同时又含糊地说了一句梦话:“孤御・寒,不给玉佩你,讨厌你……”
黑影的身形一僵,却还是没有动作。
又过了一会儿,黑影慢慢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贝贝的脸蛋。
贝贝下意识地伸手挥掉脸上的***扰,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轻轻的笑声从黑影的身上溢出,他倾身靠向贝贝的耳旁,低喃:“晚安。”
随即,黑影便像来时一般慢慢隐去了身影,房间内,影过了无痕。
偷欢
月上中天,又慢慢移动。
黑树林里,两道黑影同时降落。
“大哥,我有黑灵珠的消息了,不,应该说我有黑晶玉佩的下落了。”其中一人说道。
“在哪里?快带我去找。”另一个人显得很急切。
“……我还没有确定具体的位置,请大哥再给我一点时间。”
“那你速度一点,我刚打听到赤焰国的王孤御・寒出宫了,我们行事低调一点,不让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的,我知道。”
“那好,你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你的伪装,这一地带是两国的交界,什么人都有,别让人认出来了。”
“恩。我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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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贝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忽然,她枕头边的发簪隐隐约约发出红光,不一会儿又消失,然后又再闪烁,接着越来越亮,闪得很耀眼,像在预示一些什么。
却没能把贝贝从睡梦中闪醒,她的眼皮动了动,本能地把脸歪向另一边,不让红光继续照着她。
然而,簪子一直在闪烁,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过了许久,簪子倏地浮起来,在床头上凌空晃动。
即使是同时地,黑暗的房间内慢慢现出一团红光,孤御・寒的俊美邪魅的脸在红光之中照得很清晰。
他从光圈中走出来,轻步走向床边,伸手挑开帐幔,拿住犹在浮动的簪子,簪子的光芒慢慢地暗淡,最终恢复了平静。
轻轻地坐落在床边,他俊眸又气又恼又带着浓浓的思念,望着她熟睡的侧脸,他伸手,指腹滑过她娇嫩的脸腮,描绘着她的眉毛。
“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的不乖宝贝。”
贝贝在睡梦中感觉到脸上有一股熟悉的温度在移动,她顺着热源侧过脸,追随着他的手,嘴角微微上翘。
望着她可爱得像只小猫咪的睡脸,他似笑非笑地轻斥:“真是没一点防备意识的小家伙,一个大男人摸你你也不知道醒来。”
尽管嘴里责备,眼底却净是久别后的安慰,疼惜,爱恋。
他收回手,然而,贝贝却皱了眉,梦呓着抗议呼唤:“孤御・寒……”
听到她在无意识之中唤着他的名字,还移动脸蛋又贴上他的掌心,他忍不住低低发笑,又爱又怜:“你还知道要记得我!”
像是回应他一般,她满足地摩挲了一下他温暖的掌心,睡得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想了想,他忽然又不悦地抿了抿薄唇,他在不休不眠地找她,她却给他躲在这里呼呼大睡,真是……让人生气!
黑眸掠过一丝邪恶,他俯身,薄唇轻轻覆上她微张的唇瓣,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缠绵地伸进去纠缠她。
“唔……”贝贝抗议地转了转脑袋,却很快地又不挣扎了。
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很美的梦,梦中,她看见自己置身于迷雾里,而孤御・寒,就站在她的对面,微笑地向她走来,然后,霸气地托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美好的触感让她闭上眼睛,任由他狂野的气息将她吞噬,她喜欢他的吻,喜欢他的唇,喜欢他的味道。
他的一切一切,在梦中,是如此地让她感到安心。
孤御・寒满意她的柔顺,黑眸炽热而灼亮,他干脆褪下鞋子,钻进棉被里,一手撑在床上,英挺的身体半覆住她,吻得更。
“恩……寒……”贝贝贪恋地回吻他,在梦中……
见她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配合的程度非常高,他邪邪一笑,手指一弹,一道红光慢慢灌进她的身体里。
“小贝贝,我们来个梦中热烈相会吧。”他嘶哑地喟叹,浑身的细胞因为她的柔软贴合而燥热不已。
伸手移到她的腰间,他熟练地拉开她的腰带,几下的功夫,便将她剥个一干二净,让她全身的细肤凝脂享受他掌心的爱抚。
梦中,她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喘,体内一阵空虚,她更加靠紧他,寻求抚慰。
“寒,我好热,帮我……”
“乖,忍耐一下,我会满足你。”他咬着她的耳朵,薄唇沿着颈项而下,啃咬她柔嫩的肌肤。
“小贝贝,我已经想你想了好几天了,今晚,你就好好喂饱我累积这么久的渴望。”他邪魅的嗓音在她的圆润间模糊响起,引得她轻颤,却更热情地回应他。
……
在两人都火热到极致之时,他腰杆一沉,进入她体内,与她身心结合。
长夜*****,分不清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她非常投入地软在他的怀里,娇喘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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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羞人的梦,梦里,她跟孤御・寒一遍又一遍地缠绵缱绻,她竟然……很浪荡地求他满足自己……
噢,想到那个梦,她就羞得不想睁开眼睛醒过来。
羞死人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内心底原来是这么渴望跟他结合,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会得意死。
她拉起被子,蒙盖上脸,脸蛋因为睡觉加上羞窘而更显得嫣红。
孤御・寒侧身躺着,黑眸带笑地将她鸵鸟地不睁眼,又躲进被窝的举止,无声地漾开薄唇。
看来,这个迷糊的小女人还没有发现法她身边躺着他。不知道等下她睁开眼睛看到他本尊就在眼前,而不是在她梦中的时候,她会是什么表情?
他故意不出声,让她慢慢发现她一直缩藏着的地方,正是他的怀抱,是她喜欢当大暖炉一样抱着不放的胸膛!
摊牌
不打算出声,他薄唇噙着微笑,等着她发现不对劲
贝贝躲在被窝里,却惊恐地看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竟然没了!
她的衣服呢?怎么会这样?她明明穿着衣服睡的!难道她昨晚竟然做梦做到自己脱衣服的地步?
杏眼大大地睁着,她猛然觉得,不对!平时没有孤御・寒的被窝没有这么暖!
她马上拉开被子,眼睛一睁,看到面前突然放大的俊脸,邪邪的笑是她最熟悉的!
“啊……孤御・寒?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贝贝已经惊得快要口吃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一觉醒来,他竟然会睡在她身边,更恐怖的是,他身上也没有穿衣服!
难道说昨晚他们……不是在梦中?
孤御・寒伸手,重重地拍下她的软臀,刺刺的疼痛立即让她痛呼出声:“好痛!”
他打得好大力,她委屈地揉着自己可怜的臀。
俊眸暧昧,他笑得邪恶:“我不在这里,昨晚谁满足你?”
“啊,你你你……我们,我们昨晚……真的……”贝贝结巴得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他俊脸一凛,不理她的惊讶,开始秋后算账了,他的语调骤转,变得危险:“小贝贝,你说你拿着我给你的令牌就给我玩失踪这件事,我该怎么追究你呢?是三天下不了床,还是五天,还是七天……”
贝贝越听越越饶舌,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思考能力,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停!”
又气又怒地瞪着他,离宫之时满腔的委屈跟愤怒倾泻而出,她绷着脸:“孤御・寒,你凭什么来惩罚我!又凭什么睡在我床上,更凭什么……占我便宜!告诉你,你已经没有资格了!”
“我已经跟你切八段了,也不想再见到你!”她撇开头,挣扎就要从被窝里起来,却让他紧紧按住。
他翻身覆住她,不让她再乱动,剑眉拧得褶皱,黑眸隐隐跳动着怒火,语调也染上火气:“你说什么?切八段?你再说一遍试试,试试看我是不是有那个资格惩罚你!恩?”
贝贝吞了吞口水,有点没骨气地怕见他在她面前发怒,是阴森森的冷怒,让她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说……说就说,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我就是跟你切八……唔……”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唇便让他粗鲁地堵上,他带着怒气地啃咬着她的唇瓣,啃得她唇瓣生疼。
直到吻到她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才稍稍放开,眼睛逼视着她,咬牙切齿,似怒更似抱怨:“你这只小乌龟,有什么话不能等我回宫的时候跟我说吗?竟然……就让英儿给我带了一句让人非常生气的话,然后跑得不见人影,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到找你,你说,你还有没有良心。”
“谁要你找了,我巴不得不要再见到你!”贝贝脾气很硬地顶回去,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不要回头,不再见他,他干嘛又跑来扰乱她的自由生活。
“你……你这个女人,气死我了!”孤御・寒翻身,躺到一边,暗自饮恨。
见状,贝贝更是火大,拥着被子坐起来:“要发脾气回你的王宫去发,把你的大王脾气发个够!”
什么嘛,也不会说句好话哄哄她,每一找到她,要不就是威胁,要不就是生气,要不就是惩罚,去他的,她欠了他不成!
孤御・寒黑眸一眯,没有忽略掉她稍微红了的眼眶,水色的眸子带着隐藏不住的委屈,他的心,瞬间软了。
叹息一声,他坐起来,将她连人带被拥进怀里,抱得很紧:“听我说,我知道你在宫里受委屈了,但是……你不能一声不响就跑掉啊,你知不知道我回宫后发现你不在我有多着急。”
“你说谎,你根本就躲着不见我,你以为我把你贝贝推下湖,一过来就对我大吼大叫,让大家都跟着你给我摆脸色,我欠你们的吗?为什么我就一定要留在那个讨厌的王宫让人怨,我讨厌你的王宫,讨厌住在那里,讨厌你不问我的意见就逼我当什么鬼王后,谁要嫁给你,我不要不要不要,我不喜欢王宫,为什么不能离开!”贝贝噼里啪啦地对着他吼,眼睛不争气地冒水雾。
她很气,觉自己冤屈得很冒火,要不是他不见她,她不会憋屈离开。
“都是你都是你……呜呜呜……都是你,让我不开心,让我难过,我讨厌你,呜呜呜……”想到最后,她发泄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将一直紧憋着的种种通通发泄到他身上。
孤御・寒静静地任她捶打发泄,望着她掉落的眼泪,一颗颗,仿佛掉进他的心里,好沉……
他倔强的小宝贝,哭了……
轻轻地圈住她,让她在他怀里哭个够,拉紧被子,让两人紧紧裹在一起,细细地感受她的脆弱,他没有出声,一直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哭得顺畅。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哭声渐渐转成啜泣,肩膀一抽一抽的。
“小贝贝,我很抱歉事发的当时对你发怒,我当时是急坏了,萱宁的脚……是我小时候修法不精弄伤的,这件事一直让我不能释怀,当我看见她掉到湖里,我无法自控地害怕旧事重发,我怕她会再瘫痪床上好几年……”
喉咙缩了一下,他的声音有些涩然:“她的脚被我弄伤之后,整整三年不能走动,只能靠人抬着走,那时候她每天都在哭,却一点也没有怪过我这个始作俑者,我身为王,却不能为自己的妹妹做些什么,这让我感到羞愧,终于,我找到了天山药仙,按照天山药仙的要求,我必须三跪九叩地上天山,他才肯救萱宁,为了弥补我的错,我……跪上去了……”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绷得很沙哑。
我帮你穿衣服
贝贝瞪大泪眼,气恼地脱口而出:“那个什么药仙怎么可以这么过分,竟然趁火打劫要你下跪,太没品了!”
想到他曾经让人逼着下跪,她的心头就升起一把火,竟然叫她的男人下跪,她跟什么鬼药仙的梁子结大,不要让她有机会碰见,不然……哼哼!
见她激动的表情,孤御・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小贝贝,你是在替我抱打不平吗?”
“谁……谁为你抱打不平了,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就事论事你懂不懂,俗话说……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士可杀不可辱!”贝贝嘴硬地否认到底,视线游移在到其他地方不看他,以为这样他就看不出她为他过去受屈而心疼。
却不知,她欲盖弥彰的表现让他更加乐,他用力地抱紧她一下,也不点破她的掩饰,反正他知道她就是在替他抱不平!
“小贝贝,我已经知道整件事是萱宁跟那些贵妃们一手策划的,来亲一个,我的小贝贝受委屈了哦。”他疼惜地在她脸上亲一记,把她抱得更紧,希望这样可以让她可以忘记在宫里受到的冤屈。
贝贝瞪他一眼,想起在王宫受到的冷落,她黯淡了眼眸,有些自嘲:“原来是知道真相了才来找我。”
将她扶正,他很认真地望进她的眼睛:“小贝贝,不许这样怀疑我对你的信任,其实从我把萱宁从湖里救出来之后,我就觉得事情有蹊跷了,因为……你说你不知道,就是这一句话,让我对整件事产生了怀疑,只是当时萱宁急需救治,所以我无法分身为你遮挡一切,我很抱歉。”
最后,他眸光歉然又怜爱。
他的话,让她又惊又喜:“你那时候相信我真的不知道?”
点了点她的俏鼻,他黑眸对她充满信心,似认真似揶揄:“当然,我的小贝贝是什么样的人啊,她可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豪杰,敢作敢当,不做不当。”
接着,他的指腹柔柔地描绘着她的秀眉,嗓音转得低沉而磁性:“如果我的小贝贝真的存心要推人下水,只会在旁边偷笑,而不会茫然地站在一边,脆弱得像陶瓷娃娃,看得让人心疼。”
“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小贝贝是无辜的。”他轻轻抵着她的额头。
贝贝已经震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么说,是她自己想歪了?
“可是,你躲在萱宁公主的寝宫里不见我。”她非常介意这一点。
摇头叹气,他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原来她根本就不在听他解释嘛。
“小贝贝,我不是说了我的身体很疲惫吗?那时候我正在天池休眠,让绝泪先行带萱宁回宫让御医检查,所以,你去找我的时候,我、不、在!”他很强调自己的无辜,即使他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在她四面楚歌的时候狠心不理她。
他可以对任何人狠心,却惟独看到她受委屈就没辙,只想为她撑起一片天,任她在他的保护下随性而为。
贝贝的坚持开始动摇了,她回想当时,苍绝泪也的确说过他还没有回来的话,只是那时候她一心难过,把那句话的意思歪曲了,这么说,是她误会他了。
可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后悔离开王宫。
见她沉默不语,他知道她已经接受他的解释了。
“小贝贝,既然我们的误会都解除了,那我们回宫好不好,外面天寒地冻的,睡着也不舒服。”他将下巴搁置在她的肩窝,开始计划着把她带回去。
贝贝伸手将他推开,撇了撇嘴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眉心泛起褶皱,他不解:“为什么?在王宫不好吗?专门有人照料你生活起居,你不用再像在外面这般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你看你,才出宫没几天,手心也变粗糙了,人也瘦了。”
他翻弄着她的纤手,不舍地轻抚着她掌心被磨起的茧子。
抽回手,她抿了抿唇,口是心非:“我喜欢劳碌不行吗!”
其实,每当要沐浴或者要洗衣服的时候,她就特别想念王宫,她是凡人,当然也会贪恋安逸的生活,但是,如果要拿自由跟尊严去交换,那她宁可不要。
“小贝贝,我们的婚事还要你回去商量该怎么办耶,你难道不希望要一个心目中的婚典吗?”他重新握住她的手,黑眸柔情地诱惑着她。
提到这个话题,贝贝立即像个刺猬一般跳起来,她气闷地拿起衣服整理着要穿上,却让他的大手给抢了衣服,他从她背后吻了吻她的颈项。
“娘子,为夫的来帮你穿。”
“不要,拿来啦。”贝贝又羞又窘,想要伸手去抢衣服,却又怕胸前春光外泄,只能裹着被子瞪着他拿高的衣服暗暗咬牙。
摇了摇头,他邪魅地勾唇:“你是我娘子,我怎么可以不为娘子服务呢,来,乖乖地让我帮你穿衣服,或者……你更喜欢这样光着身子跟我聊天,我是不反对啦,不过可不保证等下会不会扑倒你。”
“你……快穿!”她的脸一直红到脖子以下,不想妥协,却又无奈。
“那也得请娘子你先把手伸开,我才能把衣服套进去。”他眯眼坏笑在心,很喜欢看她又羞又窘,却又拿他没辙的表情,倔强之中带着娇嗔,总会勾得他蠢蠢欲动,忍不住想对她使坏。
贝贝又羞又气地瞪着他坏笑连连的俊眸,吸口气,慢慢将手放开。
即使是同时,他的黑眸一暗,丝丝灼热通过空气烫着她的肌肤。
吃醋
“孤御・寒,你动作快点……喂,你的手放在哪里啊,不准偷摸……笨蛋,不是这样绑带子啦,哎,你的力道放轻点,想要勒死我啊……”
房间内,不时传起贝贝又羞又恼的声音。
孤御・寒有些手忙脚乱地给她穿衣服,感觉那些衣服明明看起来就很简单,为什么穿上去之后显得那么复杂,尤其是她的冬日肚兜,带子好多,缠得他的手都不灵活了。
怎么平时脱的时候一拉就行了,穿起来却不然。
“小贝贝,做什么这个肚兜好像很多带子绕来绕去的,我记得脱的时候是拉一个节就行了啊。”他有些焦头烂额,看着手指上缠绕着的带子皱眉。
贝贝的脸红扑扑的,侧首撇他一眼,伸手想要拿过他手中的带子,然而他却不让。
邪气地吻了吻她的耳垂,他笑眯眯地说:“虽然这带子看起来很麻烦,但是我还是坚持给你穿上,然后……亲手脱下。”
“闭嘴!”贝贝郁闷极了。
身高比人矮,力气比人小,只能任他宰割。
修窘地指点着他绑带子,她吱唔着回答他的问题:“这些带子绕住之后有托起……咳……那个的作用,按顺序绕完之后绑一个节固定就行了,所以脱的时候只要拉开结子,带子就会很顺地松开。”
“哦,我懂了,难怪每脱的时候都很顺手,原来是因为按顺序穿上的呀。”他故作恍然大悟,嘴角的坏笑却明显得很。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贝贝的脸已经红得像关公了,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开口闭口就是“脱脱脱……”!
好容易,他帮她穿好了,然后拿起自己的衣服三两下也穿好。
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装束,他不赞同地皱眉:“我还是喜欢看你穿着飘逸的女装,裙摆飘动,一身风情。”
“非常迷人。”
最后那一句,他蓄意靠近她的耳旁说。
“我就喜欢穿男装,你不喜欢就不要看。”贝贝傲然地撇头,转身准备出去。
他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看看小乖醒来了没有。”贝贝随意地回答,手拉扯着要从他手中抽回。
听到陌生的名字,孤御・寒的俊脸一绷,嗓子沉下:“小乖?他是谁?”
下意识,他就知道那个人是男的!
见他陡然变沉的脸,贝贝转了转眸子,狡黠之光掠过眼底,她笑得甜蜜蜜地回答他:“小乖……就是我最好最好的……男性朋友。 ”
“男性朋友?”孤御・寒的俊美的脸庞渐渐染上醋意,嗓音转得危险。
狭长的凤眸一凛,他紧紧锁住她娇俏可爱的脸蛋,手上更加用力握住她,话语几乎是从薄唇中迸出来:“不准去看他!”
望着他醋意明显的表情,贝贝暗暗藏住心头的愉悦,原来他也会吃醋啊,看来吃醋不是女人的专利嘛,男人……即使身为王者还不是俗人一个,爱吃醋!
故作为难地凝起秀眉,她慢吞吞地说:“可是……小乖起床如果见不到我,他会害怕的。”
这么说,他应该明白小乖非一般常人了吧,除了小孩子起床看不到大人会害怕,该不会有其他年龄的人会这样依赖性强了。
“害怕?堂堂男子汉竟然说害怕,这种男人不值得你去交朋友,我们不理他。”孤御・寒想也不想就排斥出声。
贝贝一愣,渐渐地,她再也无法遏制唇边的坏笑,原来吃醋会让一个平时精明狡猾的男人变得很笨,她的话都表达得那么明显了,他还听不出来。
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贼兮兮地望着他:“孤御・寒,你该不会是在吃小乖的醋吧?”
“没有。”
孤御・寒几乎是立即地就否认,完美的唇线有丝不自然地牵动了一下,那种娘们才会做的事,他堂堂一代蛇王怎么可能会做。
“小贝贝,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王者,还用得着吃谁的醋。”他不可一世地轻哼,想要借此来更加增加自己没有吃醋的说服力。
就在贝贝张口想要吐他槽的时候,门突然响起急促的敲打声,伴随着稚气的呼唤。
“小贝哥哥,小贝哥哥,你起床了吗?小贝哥哥……”小乖在门外敲得很急。
孤御・寒浓眉一冷,厉眼射向那道被拍得震动的门扉,抿唇不语。
“小乖,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开门。”贝贝一用力甩开孤御・寒的手,径直跑过去开门。
望着她这么迫不及待的举止,孤御・寒的心头闷闷地被什么堵住。
门一打开,小乖表情有些混乱地握住贝贝的手,语气很急:“小贝哥哥,小乖了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小贝哥哥被人带走了,不要小乖了。”
“小贝哥哥,你不要丢下小乖好不好,小乖会很听话很听话。”
贝贝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保证:“小乖,不要怕,只是做梦而已,再找到你的家人之前我不会丢下你的。”
“嗯哼!”孤御・寒冷冷地哼出声,提醒她他的存在。
贝贝回头,看到孤御・寒,她忽然想起一些很重要的事,那就是他是这个国家的王,理应可以随意调动官兵才对。
于是,她拉着小乖走过来:“孤御・寒,他就是小乖,他跟他的家人失散了,你能不能让你的民兵帮忙找一下。”
孤御・寒的眸光直直射向他们拉在一起的手,俊脸黑沉沉地,伸手一把将她扯回来,紧紧扣住她的腰,动作一气呵成。
气死他了,竟然有男人长得不比他逊色,还拉着他的小贝贝,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赖着他
见他只是沉着脸不回答,贝贝拉了拉他手:“喂,行不行啦,帮忙找小乖的家人。 ”
这么重视这个小乖?
孤御・寒俊脸黑沉沉地,心头的酸意不断地发酵,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行,我们很快就要回宫了,没有时间去理外人。”
他非常强调“外人”两个字。
这会儿,贝贝不高兴了,她挣扎出他的怀抱,站在小乖的面前,抗拒地瞪着他:“我都说了我不回宫,你要走自己走!”
“小贝贝,这个问题我们不要讨论了好不好。”他皱眉,不喜欢看到她又靠近小乖,即使他现在已经领略到这个小乖的智力,但是,小乖仍旧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而且来历非常不明!
他黑眸冷飕飕地眯向小乖,眼中杀气腾腾。
小乖缩了缩脑袋,有点小生怕怕地弯下腰躲在贝贝身后,小声地说:“小贝哥哥,这个大哥哥好像很讨厌小乖,他好凶地瞪着小乖,小乖怕怕。”
闻言,贝贝放柔声音安抚他:“小乖别怕,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喂,孤御・寒,小乖只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你用不着对他凶。”
眯起眼,孤御・寒为她维护小乖很不悦:“贝贝,过来我这边。”
“不要,我不要回宫。”贝贝不厌其烦地再三声明。
“你必须跟我回去。”看她一再地抗拒要远离他的地方,还很不听话地硬是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他的脾气也上来了。
贝贝昂起头,跟他对上了:“如果你敢再逼着我回宫,我就带着小乖走得更加远,远到你再也找不到!”
“你……竟然还要跟这个男人一起远走高飞,苏贝贝,你敢,我就……我就把这个男人剁了!”孤御・寒气得呼吸几乎不稳,心口中的酸一直在翻滚,滚上他的理智。
“小贝哥哥,怕怕,小乖不要被剁。”小乖开始抖着嗓子。
听到孤御・寒这么血腥的词,贝贝气得几乎没跳脚:“我不准你伤小乖。”
“你不准?”孤御・寒这下连拳头也握得咔咔响了,仿佛随时会冲动地狠狠揍小乖一顿。
见他脸色铁青着,黑眸暴怒地瞪住小乖,仿佛快要控制不住扁人的模样,贝贝吞了吞口水,有些气弱地唤回他的理智。
“孤御・寒,你……你可别乱来,我回不回宫跟小乖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自己不愿意回去的。”她有些喉咙发干地解释,她见识过孤御・寒的法力强悍程度,就连黑崎?夜都被他打得吐血,更何况呆呆的小乖,不被打死才怪。
定定地注视着她,孤御・寒什么话也不说,黑眸隐隐掠过受伤的痕迹,为她执意远离他的生活,远离他的王宫。
感觉到他愤怒中的低落,贝贝绷紧的神经不由地软了下来,她打着商量:“除非你帮小乖找到家人,我才要考虑是不是跟你回宫。”
“考虑?”孤御・寒皱起眉头。
“没错,就是考虑,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要不要随你。”贝贝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静静地凝视着她,他的心情百转,也许,他的王宫真的伤到这个倔强又自尊心高的小女人了,唉……
“好,就依你。”孤御・寒开口,柔情的凤眸只呐进她的身影,对她背后的小乖视而不见。
不过,他会趁此机会好好调查一下这个明着很呆的小乖是什么来历,他明显就感应到小乖身上有很强的力量,一个呆子会有这么高的修为?不可能!
只有这个笨笨的女人才会相信小乖是呆子,笨死了!
看她护着小乖的样子,在没有证据之前,他说什么她一定都不会相信,只会让她觉得是他在借机对付小乖。
明明是他的女人,却老是站在别的男人那边,让他好生气,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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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贝贝坐在亭子里,教小乖认字。
“小乖,这个是你的名字,你写一遍。”贝贝把手中的笔递给小乖,让他按照她教的方法练习。
姿势有点笨地握住笔,小乖很认真地在白纸上对画着贝贝说写的字。
孤御・寒坐在一旁,眼睛一直不放松地盯着他们两人,就像一个抓奸的丈夫。
算他们识相没有坐得很近,还有他的小贝贝的表现也让他有点满意,至少她会有意识地避开与小乖靠得太近,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当小乖倾身问她问题的时候,她会不自觉地往后倾。
这个发现让他有点乐,他的小贝贝只会很自动地赖进他怀里,亲昵地赖着他跟他聊天,其他男人就休想有这殊荣。
不过,他还是很介意她偶尔会拉着小乖的手,尽管在她看来那只是牵着一个小孩,但是他知道,小乖绝非小孩,而是一个心智成熟的男人。
从他的观察,小乖的眼神有时候会在人不留意的时候变得太过专注,那是在想什么严肃事情的表情,绝对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够拥有的。
不过,他似乎感觉不到小乖对贝贝有一丝敌意。
姑且不管这个叫作小乖是谁,接近贝贝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不会再让他们单独相。
“孤御・寒,你看够了没有,如果你觉得太闲可以出去逛街逛青楼都无所谓,就是不要再盯着小乖,你吓到他了。”贝贝语气不太好地对着他嚷。
对于他老是爱用目光凌虐小乖的行为有点气,也疑惑,他明明知道小乖只是个呆孩子,她也不可能跟小乖远走高飞,怎么还是对小乖充满敌意。
孤御・寒眉梢提了提,见小乖抖抖地缩着脑袋,他冷笑,你就继续装吧,让你装得痛苦!
美男斗
见他对她的话不为所动,贝贝有些小火气地扔下笔:“不写了,有这个碍眼金刚在,写了等于没写。 小乖,我们走。”
孤御・寒也立即起身跟上去,还很霸道地靠她更加近,他决定了,在赶走小乖之前,就先她穿着碍眼的男装。
“小贝贝,什么是金刚?”孤御・寒问得有点漫不经心,他比价在意的其实是“碍眼”两个字,这个女人,竟然说他碍眼,晚上就有得她受的了,累得她爬不起来,让她没力气去理会那个“呆子”!
想了想,贝贝侧首,目光狡黠地转了转:“金刚就是……让人讨厌的硬邦邦的冷冰冰的没温度的东西。”
“哦?我是硬邦邦的还说得过去,不过……你确定我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的吗?”孤御・寒倾向她的耳边,吐气灼灼,说完后朝她坏坏地眨眨眼。
贝贝羞恼地弓起手肘往后一顶,想要给他一记教训却让他灵活地躲开。
“小贝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小乖也要听。”小乖不甘被冷落,嘟嘴作委屈状。
“小乖,我们在说大人的话,小孩子不能听的哦。”孤御・寒抢先回答,语气暧昧得很,让贝贝听得巴不得拿块泥巴塞住他的色嘴巴。
小乖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又憨憨地问贝贝:“小贝哥哥,你们是在说大人的话吗?”
孤御・寒眼睛锐利地发现了小乖脸上的蛛丝马迹,黑眸皱缩,看来……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对他的小宝贝有企图!
听到小乖天真的问话,贝贝脸上微微发烫,她吱唔着:“恩,是……是啦,大人的话小孩子不能听,知道吗?”
“哦。那小乖长成大人之后可不可以跟小贝哥哥说大人的话?”小乖锲而不舍地问,眼睛眨巴着期待的光芒,水盈盈的让人开不了口拒绝。
不过孤御・寒可不是人,他是蛇王。
“你休想跟她说大人的话,你敢说,我就毒哑你。”孤御・寒气极了,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面前占他的小贝贝便宜!
“小乖不怕你。”小乖忽然间变得很有勇气,终于勇敢地跟孤御・寒对峙了。
“你试试看。”孤御・寒咬牙切齿地瞪着小乖,而小乖,奇异地不再像以前那般躲避他的目光,反而直接迎上去,灵动的眼底,掠过一丝强势。
见状,孤御・寒眯起眼,看来……这个小乖不打算再继续跟他玩捉迷藏了,而是……挑战他,为了他的小宝贝挑战他!
“喂,孤御・寒,你幼稚够了没有,竟然跟小乖斤斤计较。”贝贝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两人幼稚的对视了,她转首面向小乖。
“小乖,别理他。”
孤御・寒勾起薄唇,抢在小乖之前坏坏地回答:“好吧,我给小贝贝面子,不跟小乖计较了,太幼稚了!”
最后那句幼稚,孤御・寒特地说得特别大声,让小乖知道,在贝贝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幼稚的呆子。
“小贝哥哥,我肚子好饿,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小乖买小贝哥哥最爱吃的鸡腿给小贝哥哥吃。”小乖专攻其他战略。
“你要买给我?小乖,你的钱都在我这呢,怎么买?”小贝故意糗他,却不料她的这一糗又让两个暗中较劲的男人的局势转了风向。
孤御・寒瞪着她的侧脸,酸意在心口翻滚,这个女人……竟然帮小乖当起管家婆来了,帮小乖管银子?气死人了,这么亲密的事情怎么可以对别的男人做!
小乖笑眯眯地说:“那小贝哥哥拿小乖的钱去买多多好吃的,想要买什么就买什么。”
摇了摇头,贝贝轻笑:“不用,我身上还有银两,我拿你的钱买东西给你吃,拿我的钱买东西给我吃,这样才对,以后不要那么傻随便给别人钱知道吗。”
小乖的肩膀稍稍垮下,才张口,又让孤御・寒抢了先。
“小贝贝,原来你拿了我很多钱出来啊。”
这一回,换孤御・寒笑眯眯了,他得意地斜了小乖一眼,贝贝比较喜欢用我的钱,不是你的!
很好,再扳回一局。
★
三人围坐在餐桌上,小二上完菜后,笑眯眯地问:“请问客官是否要来一壶热酒?”
“上吧。”孤御・寒随意地挥挥手,然后拿起筷子给贝贝添菜。
“小贝贝,你变瘦了,要吃多一点。”
贝贝用脚跟踢了踢他,低声道:“孤御・寒,我现在是男人,把你的暧昧给我收起来,你自己难看不要紧,别把我拖下水。”
“好。”孤御・寒敷衍地回答,筷子依旧夹菜到她的碗中。
贝贝握紧筷子,暗暗撇他一眼,然后移了一个位置,三个人即刻形成三角对垒的阵势而坐。
小乖难得很安静地吃着饭,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一会儿,贝贝终于发现不对劲,她抬头看着小乖,关心地问:“小乖,你怎么啦?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平时不是很多话说的吗?”
“小乖在努力吃饭长大。”他说得含糊,嘴里的饭粒掉出来。
贝贝抽出纸巾想要帮他擦掉嘴角的饭粒,然而,就在这时候,孤御・寒的脚往桌底一伸,小乖被迫躲避,身子一倾,恰恰避开贝贝的纸巾。
小乖暗怒地瞪了孤御・寒一眼,却不能说些什么。
孤御・寒挑眉,继续佯装认真地吃饭。
“小乖,你怎么避开了,哦,你想要学着自己擦是不是,那纸巾给你,饭粒在嘴角的左边。”贝贝把纸巾塞到小乖的手中,笑得很赞许。
打翻桌子了
贝贝一边吃饭,偶尔夹菜给小乖,她总觉得很内疚,因为孤御・寒那个家伙老是趁她不留神的时候就给脸色小乖看,明明说好要罩小乖,现在却……
无声地叹息。
“小贝贝,你怎么叹气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孤御・寒眼尖地看到她无声叹息的动作,黑眸有着浓浓的在乎。
看他这样,贝贝更加想叹气了,如果他不要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让她感受到他的好,也许她就不会这么烦恼。
“我看到你就想叹气,你现在整个人就对在我面前,我能不叹气吗?”贝贝有气无力地扫他一眼,继续低头吃饭。
孤御・寒一愣,想不到自己会得到这么直白的回答。
耳尖地,他隐约听到一声压抑的轻笑,他冷眸扫去,只见小乖嘴角含笑好不讽刺地朝他看过来。
孤御・寒眯起眼,薄唇微动,耳语传过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贝贝有什么目的?”
小乖动了动眉梢,美唇掀动,耳语回答。
“有本事你就去查。”
隔空,两道视线对峙着,嗤嗤的火焰在无声之中燃烧。
贝贝拿着勺子正在低头喝汤,不知道两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孤御・寒手掌暗中一翻,放在贝贝桌子边沿的筷子忽然掉落,贝贝低低惊呼,弯身下去捡起来……
就在这时候,孤御・寒动作迅速地凝聚法力在手心,朝小乖攻击过去。
小乖手腕翻动,法力挥发,轻易地化解了孤御・寒第一波攻击,然后反手用法力把筷子甩向孤御・寒的门面。
孤御・寒也甩出筷子,用法力操控着筷子,两双筷子在桌子上方对峙着,两个男人的手臂不时揪打在一起,眼睛偶尔闪现不一样的亮光,桌子上的菜碟碗便同时凌空而已,攻击对方。
“呼,终于捡到,不过好脏。”贝贝从桌底下直起身,看着筷子皱眉,然后转首去叫小二。
“小二,麻烦你给我多一双筷子,谢谢。”
就在这时候,两个男人的战场从桌子上转移到桌子底下,两人的长脚一进一退地交打着,不分胜负。
“好嘞,客官,你的筷子。”小二很快地就拿了筷子给贝贝。
贝贝看了看桌面上的饭菜好像没有减少过,有些疑惑地望了望他们两个:“你们怎么都不吃饭?”
“吃啊。 ”难得的,两个男人同时回答,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异色,就算双脚在桌子底下打得不可开交,上身也保持着纹风不动,让贝贝没有发觉到任何异样。
贝贝愣一下,对于他们竟然异口同声地回答感到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怪。
她干脆忽略掉,正准备端起她的碗,却发现桌子在微微震动。
原来,他们在桌子底下挥舞着的法力让桌子终于承受不住而震麻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桌子怎么会……”贝贝惊讶了一下,随即领会到其中缘由,她的目光瞪了他们两人一眼,迅速低头去看桌子底。
然而,她的身子才低到一半,桌子却突然崩裂,塌了下来,桌子上碗筷饭菜倏地一下“哐啷”落到地面上。
“你们……”贝贝瞪大眼睛看着满地狼藉,最后目光落在孤御・寒身上,眼神非常责备。
“孤御・寒,你……你简直就在无理取闹,竟然欺负小乖,你是不是男人。”贝贝猛然站起来,气得几乎没有吹鼻子瞪眼睛地盯着孤御・寒,很不满他竟然对小乖动武。
客栈里的老板闻声而来,见到桌子被打烂,立即呼天抢地:“哎呀,竟然打烂我的桌子,你们……你们赔钱。”
这时候,小乖又恢复单纯的模样,好像很无措地站着不敢说话,而孤御・寒则是脸色不爽地绷着,他的小贝贝竟然只会骂他,还说他无理取闹!
刚才他试探过,这个小乖非常有问题,法力竟然不在自己之下,武功强得让他吃惊。
贝贝狠狠地瞪了孤御・寒一眼,然后很生气地掏出银子塞到掌柜的手中,对小乖说道:“小乖,我们走!”
然后理也不理孤御・寒就绷着一张俏脸离开,小乖赶忙跟上去。
孤御・寒脸色更加难看,紧紧地握住拳头盯着他们背影,三两下跟上去,心中忍不住暗骂连连。
白痴女人,笨蛋!小乖如果攻击她,她有十条命也不够活,更气人的是,那个男人的法力如此之高,他到底是谁?
★
走在街市上,贝贝气闷的情绪很快地便让街头的热闹给冲淡了一些,却还是不正眼看孤御・寒一下。
忍着满腔怒火紧紧跟着她,他气到无力,这个女人存心气他吗,竟然故意跟小乖靠得那么近。
小乖一张漂亮的娃娃脸笑意盎然地对着贝贝东拉西扯:“小贝哥哥,你看那边那个脸谱,好好玩……那个丢圈圈,小乖想玩。”
贝贝侧首,看小乖兴致勃勃的模样,她疼爱地笑笑:“好啊,那我们就去玩那个丢圈圈,小乖要加油把奖品赢回来哦。”
“老板,我要买十个圈子。”贝贝掏钱递出去,买来圈子给小乖,对他鼓励地一笑。
“谢谢小贝哥哥,小贝哥哥,你喜欢哪个东西,小乖圈给你。”
没有预想小乖可以丢中,贝贝便随意指了一个离小乖距离最近的翡翠手镯:“那个吧,加油!”
两人完全把孤御・寒当透明的不理会,就这样开开心心地玩乐,让他着实憋气得脸色铁青。
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对小乖和颜悦色,温柔得紧!这个小女人,存心气死他是不是!
古代的情趣用品
“好棒,小乖好棒,圈中了耶,下一个,那个那个,最远的那个试试看行不行。”贝贝渐渐开始兴奋起来,浑然忘我地替小乖加油,无视身边还站着一个怨气冲天的男人。
小乖百圈百中,渐渐地,很多人围过来观看,还有一些在加油呐喊,说要把老板的摊子都赢回去,弄得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无人去理会。
人越来越多,气氛越来越热烈。
终于,看着那个为别的男人摇旗呐喊越来越起劲的女人,孤御・寒再也忍不住了,他伸手往她的腰间一揽,在她还来不及反抗之前迅速带她离开人群。
“孤御・寒,你干什么把我带出来?小乖在里面,开放开我。”贝贝有些着急地望向被人群淹没了的方向,怕小乖会给人欺负。
孤御・寒脸色难看地紧紧搂住不让她动弹,他低声在她耳边诱惑:“小贝贝,跟我走,我想要你。 ”
感觉到贴身的勃起,贝贝脸轰一下发烫,她又羞有气,压低声音气恼:“孤御・寒,你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就发情!”
“不能!抱着你,我就是发情了,怎么样,跟我走?”孤御・寒暗暗地抵她一下。
贝贝倒吸口气,为他的大胆妄为,幸好大冷天,衣服够宽大,不然……她要拿什么脸做人。
“孤御・寒,别闹了,我们快回去,小乖……”贝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让人给打断。
他嗓音危险地沉下,带着一丝沙哑威胁:“小贝贝,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当街吻你,或者……你更喜欢当街跟我来一人蛇欢,我可是非常期待我们的人蛇欢,你试过的不是吗?又舒服又可以随时随地。”
“你……你敢。”贝贝简直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她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满脑子都想着跟她那个的男人。
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一湖边蛇欢,她的身子不由地也开始隐隐发烫,在众目睽睽的刺激跟羞恼之下,她不由地微微发颤。
“小贝贝,你有没有发觉……你也有反应了。”孤御・寒得意地感受着她体内的自然反应,笑得像只狐狸,手臂一收,就将她强行带走。
……
站在青楼前,贝贝目瞪口呆:“孤御・寒,你做什么把我带来青楼,要猎艳你自己去。”
望着里面的女人袒胸露背,圆润勾勒的妖娆模样,见他笑眯眯地看着里面,她的心头的酸气一直冒。
孤御・寒欣赏着她脸上的醋意,眨眨眼:“小贝贝,现在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当然是一起进去……猎艳。”
说着,他不由分说就硬是把她拽进青楼里。
里面的妈妈桑一见他们二人,只扫了娇小的贝贝一眼,便偏心地对着孤御・寒笑得合不拢嘴:“大爷,您好面生啊,是外地来的吧,跟你说,你真是来对了,我们这里什么样的姑娘都有,大家闺秀型,小家碧玉型,风情万种等等,应有尽有。”
“是吗?”孤御・寒显得好像很感兴趣。
然而他的一句反问,却把贝贝给气到了,她毫不客气地暗暗捏了他的腰侧一把,用力地拧着,直到听到他的抽气声才罢休。
然后,她反被动为主动,笑容春风地走到妈妈桑面前:“这位大姑娘,不是他要叫姑娘,是在下要带他来见识见识,你不知道,我这朋友啊,他不行的。”
最后那一句,贝贝附着妈妈桑的耳朵,挤眉弄眼地说。
“啊?”妈妈桑立即惊呼出声。
贝贝坏坏地一笑,然后继续低声说:“别急,也不是不行,只是在开始之前呢,我要用独家秘方给他来个全身大疏通,你等下给我安排一间偏僻一点的舒适的上房,给我准备些棍子锤子什么的,我保管把他变得勇猛如虎,到时候啊……他出的手笔足可买下你这家青楼了。”
孤御・寒淡笑不语,以他的修行,要将她们的对话听清楚简直易如反掌,所以……他自然听到了她是如何诋毁他“不行”的,不过,他佯装不知道,就让她先高兴一下吧,谁是最后高兴的人还不知道呢。
妈妈桑一边听着贝贝嘀嘀咕咕,一边猛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可见她对贝贝的话是多么满意。
……
走进房间,贝贝笑眯眯地环顾着周围一圈。
“公子,还满意这间房间吧。”
贝贝伸手拂过层层的纱幔,点头:“恩,还不错。你看,这些图片可都是真人演示画出来的,对于视觉刺激非常有用。”
孤御・寒一进来就难得很安静地坐到旁边,配合着贝贝乖巧得很,让妈妈桑更加相信贝贝的话――这个看起来长相俊美风流的男人的确需要特殊疏通才行。
不一会儿,有仆人拿来很多情趣用具,妈妈桑笑得很暧昧:“公子,这些好不好用?”
贝贝望着那些邪恶的情趣用具,眼睛差点没突出来,她险险维持着笑容表示满意:“很好,我想会非常好用!大姑娘,你真是太懂我的意思了!”
“那我先出去了,你慢用,我等着你帮忙赚银子的。”妈妈桑向她挤眉弄眼,然后笑眯眯地退出去,还很周到地为他们关上门。
待妈妈桑一走,孤御・寒马上便原形毕露,他邪笑地趋近贝贝,凤眸微挑:“小贝贝,你想怎么对我用这些用具呢?”
他拿起其中的一本春宫图,随意翻动,故作侃侃:“小贝贝,这个姿势用来刺激视觉很不错,你觉得呢?或者你喜欢用哪一种来给我做全身疏通,恩?”
人与蛇
贝贝已经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却还是嘴硬地逞强:“咳咳咳……为了不让妈妈桑失望,我准备对你进行脚底大穴按摩法。”
“哦?怎么个按摩法?”孤御・寒挑挑眉,然后旋身坐到宽大柔软榻上,斜倚着床柱,侧身,挑情地勾眼望她。
见他慢条斯理……不,是慢的很挑逗地脱下鞋子,贝贝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要命,这个男人本来就已经举手投足之间很勾人,现在还故意摆出勾引的表情,勾引的姿势,勾引的眼神,勾引的轻佻。
害得她心跳得“噗噗噗”不受控制。
清了清喉咙,她不让自己给他勾引了去。
目不斜视地拿起一支圆棍子,贝贝故作认真地板着脸走近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已经躺平在那,一副任君宰割的……妖艳模样。
她坐到床尾,伸手很粗鲁地把他的脚放到她的大腿上,然后阴阴地觑他一眼:“等着,我马上给你疏通!”
哼!她会专门找他的痛穴来钻,痛死他去,看他还敢不敢在逗完她又来青楼发情。
孤御・寒微微闭起眼睛,薄唇微翘,丝毫不怕她对他怎么样:“小贝贝,我已经准备好了。”
见他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贝贝咬住贝齿,狠心地用圆棍子去钻他的脚底。
“哈哈哈……贝贝,你钻到我的痒穴了。”孤御・寒忍俊不禁地发笑,还很好心地提醒她。
贝贝一呆,不信邪地再换了个位置,又一钻,没道理钻不对啊,她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里面的人就是钻这个地方嘛。
“唉,小贝贝,我很好睡,你不用给我按摩睡眠的足点。”孤御・寒的声音已经明显地带着笑意了。
这下子,贝贝的脸色很不好了,她一冲动,便钻完这里再钻那里,她就不信没有一不中的!
然而,她还没有蹂躏完他的脚底,便发觉手中的棍子不翼而飞,她呆了一下,看到棍子悬浮在半空。
倏地一声,棍子改变了方向,直直飞向她。
“啊……”贝贝本能地伸手捂住脸,以为看不见棍子就不会被棍子打到。
谁知,她才刚掩住脸,便感觉到腋窝被搔痒。
“哈哈哈……孤御・寒,你好卑鄙,快把棍子拿开,哈哈哈……”
棍子在孤御・寒的施法控制下,不断地在贝贝的腋窝痒带移动,力道时轻时重,把她痒得倒在塌上,大笑不停。
“哈哈哈……不……不行了,孤御・寒……快拿走,哈哈哈……”贝贝笑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孤御・寒凤眸含笑地侧身,好整以暇地勾唇:“小贝贝,看来你对我的按摩很满意嘛,看你开心的。呵呵呵……”
“讨厌……哈哈哈……不行了,哈哈……”
贝贝在被褥上滚动着,见怎么躲也躲不开圆棍子的追随,她干脆把心一横,整个滚到孤御・寒的身上,双手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再继续施法“为非作歹”。
终于,棍子飞走了,落在地面上,不再飞动。
贝贝喘气不已地趴着,剧烈起伏的心口跟他的心跳相互碰撞,两人贴得很紧,她血液里的因子分不清是接近而兴奋,还是大笑之后的余韵。
孤御・寒伸手将她搂住,帮她挪了挪位置,让她跟他完全贴得吻合。
他嗓音沙哑地低喃:“小贝贝,你这么如狼似虎地扑上来,真让我兴奋哪。”
贝贝气喘地睨他一眼,浑身软绵绵的不想动,娇嗔:“是谁把我弄成这样的?”
“恩?我的小贝贝好像火气很大哦,我帮你扑火。”他一说,翻身压住她,双手与她的十指交缠,薄唇随即覆上她,体内的热度急速上飚。
贝贝无力地任他为所欲为,闭眼享受着他的吻,经过刚才的激动,她现在体内的确很火热,空虚的亢奋呐喊着要他来填补。
抵不住体内的需要,她急切地摸索着他结实的胸膛,扯开他的衣服……
“小贝贝,早知道你给你按摩之后你这么热情,我应该在大街上就给你痒穴按摩,这样我们就可以来个久违的天地之间最刺激的人蛇欢。”他坏坏地附在她的颈项,一边吻一边说,稍稍挺起身,配合她扒下他的衣服。
她的手一顿,水眸迷离地望着他微微泛着红潮的俊脸,有些意乱情迷:“我们现在也可以……”
说完,她的脸上染上更一层胭脂,透红欲滴。
这下子,换他怔了怔,很快地,他漾开大大的笑容,望着她俨然已经被迷乱的眼眸,不复一丝理智,他狠狠吻住她,唇齿相接之间:“小贝贝,我非常喜欢你为我迷醉得神魂颠倒的模样!”
然后,他的黑眸渐渐转红,薄唇稍稍离开她,动情地呢喃:“如你所愿。”
不一会儿,红晕慢慢扩大,红光闪烁之间,一条赤红的蛇缠着她,缓缓地在她身上蠕动,蛇尾伸进她的衣襟,一下子便勾开她的衣服。
她眯着星眸,有些渴望又有些怯怯地伸手去抱住他的蛇颈,主动靠向他摸索着,意识模糊地轻吟:“你摸起来好舒服,软软的,暖暖的……”
“是吗?那就抱紧一点。”
暗哑的声音响在她耳侧,她感觉他的信子在逗弄着她敏感的耳垂,湿湿的,热热的,阵阵酥软让她忍不住轻颤。
孤御・寒蛇眼含着炙热的温度,这一,她已经变得勇敢地主动回抱他,这让他感到兴奋不已,蛇身内的温度因为这温度而灼得他有些发狂,更加动情地在她酮体上极尽享受。
爱上他的蛇身
爱上他的蛇身
一室旖旎,春光无限。
忽然,煞风景的敲门声响起,妈妈桑的声音传来:“公子,你们好了没有,好久了哪,公子快出来,我们来谈生意啦。公子?公子……”
“纭…”
贝贝迷失的神志稍稍被拉回,她惊了一下,嗓子仍旧带着娇吟:“恩……孤御・寒,有……人……”
“别理她。”孤御・寒狂放地在她体内制造爱潮,声音带着喘息。
“不行,她要是进来怎么办,寒……”她改而撒娇,双手还是忙着在他的蛇体上游移,她发现她爱上他的蛇身了,软绵绵的,很有弹性,还暖呼呼的。
不满她分神,他用信子卷疼她的浑圆,惹得她爱娇一声:“疼……”
“不许分心。”他霸道地命令。
“可是……”
“纾公子,公子,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破门而入了,我还要做生意哪,你们霸住我的好房间这么久,公子!”妈妈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点生气了。
孤御・寒不耐烦地甩起蛇头,蛇眼瞪瞪地射向门扉,红光在眼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穿透门,直直射中妈妈桑。
“哎哟,跌死我了。”妈妈桑圆滚滚的臀部落在地面上,痛得她胖胖的脸皱成肉粽样。
感觉到力量是从里面射出来的,妈妈桑一骨碌爬起来,气呼呼地瞪着门:“你们是来骗住的!竟然敢骗到我凤来楼了,等着,我马上叫人把你们轰出去!”
妈妈桑气咻咻地甩了一下手绢,移动着胖吞吞的身材愤愤离开。
房内。
“怎么办?”贝贝已经让妈妈桑给扰地有了五分清醒,她抱着孤御・寒的颈项舍不得放开,又紧张地望着他的眼睛。
“凉拌。”蛇嘴巴张了张,眼睛含笑。
贝贝好奇地凑近他的头,望进他晶莹剔透带着红莹的眼睛,忍不住赞叹:“孤御・寒,你的眼睛好好看,你知道吗,第一被你追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在笑话我,你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他伸长蛇头,更加靠近她,舔着她的颈项,继续挑逗她:“别说话,我们的爱爱还没完。”
“可是有人来……”贝贝的理智跟体内的热燥相互抗衡。
轻轻哼声,他倏地飞起来,离开她的酮体。
贝贝感到一阵空虚,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抓住他,他却坏笑地觑她一眼,故意避开她的手,飞出大床,环绕着屋内飞了一圈,红晕淡淡散发而出。
很快地,他又回到她身上。
“我回来了,宝贝。我布了结界,他们再也进不来了。”
迫不及待地抱住他,知道已经安全,她干脆双手双脚缠着,而他也缠着她,一人一蛇便开始最原始的节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当妈妈桑带着人过来的时候,那些打手很装模作样地昂首走到门边,伸手毫不客气地去拍门,谁知,他们的手还没有碰到门,便整个飞了出去,纷纷掉在地上,发出惨叫。
只是,他们的惨叫跟怒骂已经不能再传到房间内。
房里的缠绵,彻底无扰。
★
不知道人蛇缠绵了多久,她只感觉自己一时在云端,一时在小河,一时在汪洋大海。
意识忽远忽近,身上最强烈的感觉只是他在缠绕她。
翻云覆雨过后,她累得沉沉睡去,樱唇被吻得殷红,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
孤御・寒变回人形,侧身躺着看她睡,一颗心涨得满满的。
忽然,他耳朵动了动,听到一些声响,他动作迅速地掀起被子盖上她粉嫩的酮体,红光一闪,他已经着装完毕坐在桌子旁边。
手指一弹,大床的帐帘层层放下,再一弹,桌面上的情趣用品即刻消失。
几乎是同一时间,苍绝泪的身影在房中由模糊变清晰。
“王。”他行礼。
孤御・寒抬头,黑眸严肃地往他:“绝泪,我叫你查的人查到了没有?”
苍绝泪低头请罪:“属下还没有查到,那个叫小乖的男人几乎没有人说认识他,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呆子,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这样吗?”孤御・寒沉吟地垂下黑眸,这一带没有认识小乖的人,这么说小乖不是这边的人?
“王,你觉得那个男人为什么接近贝贝小姐?难道是冲着贝贝小姐身上的黑晶玉佩来的?”苍绝泪有些担忧。
“不知道,贝贝很信任他,我还没有问出贝贝是怎么跟他认识的,我试过他的身手,他的法力高强得跟我不相上下。”这就是他最担心的,如果小乖心存歹意,而且还埋伏有帮手,那他们的境不会很安全。
苍绝泪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个呆子跟王的法力不相上下?这怎么可能,就连黑风国的太子都不是王的对手,这……”
“我也很想知道他的来历,毕竟……我还真是没有遇到过对手。”孤御・寒谨慎之余又觉得有些兴奋,纯粹是习法之人喜爱棋逢敌手的原始欲望。
“属下会继续追查,没有查不到的人,只有不存在的人。”苍绝泪斗志昂然了,强大的敌人,往往更能激发斗志。
“恩,你去吧。”
苍绝泪才转身,想起什么似地又回头:“王,长老说贝贝小姐有劫数,会不会跟小乖有关?”
“我不会让她出事!”孤御・寒唇线绷紧,眼底掠过坚定强势的寒芒,谁敢动他的宝贝,他就灭了那人!
亲爱的
黄昏日落,贝贝醒过来,脑子也恢复了正常转动,她转头,却不见孤御・寒的人影。
他去哪里了?她掀开被子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
天!她只顾着跟孤御・寒欢爱,竟然忘记了小乖被孤零零地扔在街头,她又急又羞愧,她说好要罩他的,现在竟然自己独自寻乐。
才刚挥开帐幔,孤御・寒便推开门走进来,见她起来,他立即奉上俊美大笑容。
“亲爱的,你醒来啦,来来来,吃点东西,这么剧烈的运动过后,你现在一定很饿了吧。”
贝贝脸一红,娇嗔地瞪他一眼。
他回以暧昧的眨眼,拉着她坐到凳子上:“这些都是我叫人专门根据你的口味喜好而煮的,很香吧,尝尝看。”
食物的香气萦绕在鼻息间,诱得她食指大动,但是她压下了自己的饥饿,斜眼看他:“你去哪里叫人弄的这些?”
这里是青楼,而且之前他们还把妈妈桑给气到了,他现在竟然大摇大摆地进出?该不会是用他的美色去迷惑了妈妈桑了吧?他啃得下么?
“小贝贝,收起你那怀疑的表情,真是欠打,只要有银子,还怕搞不定这里的人哪,居然怀疑我的节操。”孤御・寒闷闷地瞪她,还把那个妈妈桑安排给他,真是……
“噗嗤。”贝贝忍俊不禁地发笑,想到自己竟然会把妈妈桑想给他,觉得有些好笑,看来她真是睡昏头了。
“好啦,既然你都搞定这里的事了,那我们快回去吧。”贝贝起身,也一并把他拉起来。
他反手又扯她坐下:“先吃完东西再走也不迟。”
“不行,我们得快点回去找小乖,我怕他找不到路回客栈,要是他让人欺负怎么办?”想到这,贝贝不由地发急,都是她不好,竟然丢下小乖,他也不好,勾引她!
闻言,孤御・寒俊脸一拉,皱眉:“他自己会回去,用不着你来替他担心。”
“贝贝,别把陌生人想得太简单了,小乖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孤御・寒意味长地瞅着她,希望她听进自己的话。
只是,他要失望了。
贝贝秀眉一拧,带些指责地道:“孤御・寒,你是在说我笨笨地让呆呆的小乖骗了吗?我认识小乖比你先,小乖是不是简单我比你更加清楚,你……我不许你再说小乖的不是。
“算了,你不回去我自己回去,你慢慢留在这里享受温柔乡。”贝贝有些生气地起身就走,小乖虽然是呆子,但是不仅救过她的命,还在她最孤单无助的时候陪她玩,她不喜欢他这样说小乖。
孤御・寒努力忍住心头火,听到她维护小乖就让人生气,偏偏她还总是诬赖他风流,自从遇到她后,他的风流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苦心。
枉费他亲自到厨房监工给她弄吃了,她竟然就为了个毫不相干的男人闹着要回去,看也不看他端来的饭菜一眼。
他堂堂大王何时受过这窝囊气!
“你不吃我自己吃,我就是不回去。”他也怄气了,拿起筷子狠狠地夹菜,对她要离开不理睬。
已经走了几步,见他一点也不为所动,贝贝的脚步僵了一下,咬咬唇,把心一横,继续迈开脚步走出去,然后很用力地关上门。
“嘭!”很大一声关门响,伊人已经不见身影。
孤御・寒火大地扔掉筷子,将桌子上的饭菜一扫扫到地面,盘子发出哐啷的碎响,摔得破烂,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这样付之东流。
“苏贝贝,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气死我了!”孤御・寒瞪着紧闭的门,就是逼着自己不追出去,她爱找那个小乖就去找,他不理她了!
……
僵着在房间许久,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门,隐隐期待着什么。
突然,门被打开了,他的黑眸掠过一道亮光,然而,当他看见走进来的是妈妈桑的时候,他的俊脸瞬间又凝住,忍不住在心头低咒,那个女人还真是狠心不回头了!
“哎呀,大爷,饭菜不合胃口吗?别生气嘛,我马上叫人给你准备一份更加丰盛的,顺便给大爷您叫几个最善解人意的姑娘给大爷您解解气。”
妈妈桑俨然已经把孤御・寒当财神了,因为他之前可是出手很阔绰地塞了一大票银子给她呢,房间被占用多久她都无所谓了,更何况是区区一桌菜。
孤御・寒绷着嗓子:“不必了,我没有胃口。”
说完,他浑身气嗤嗤地散发出一股真气,像一阵风一样卷出去,强劲的余风,差点把妈妈桑给卷倒。
“哎哟哟,晕死我了。”妈妈桑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终于稳住了身。
定眼看清之后,有钱的大爷却已经不在了,她不肯放弃地拖着圆滚滚的身体追出去:“大爷,您怎么就走了呢,大爷,先试试我们凤来楼的姑娘再走也不迟嘛,大爷……”
然而孤御・寒却早已经失去了踪影,任凭妈妈桑追出到门口,也见不到人了。
“唉……这跑得也太快了吧。”妈妈桑只要悻悻然地走回去,继续招待新的大爷。
……
一路上,孤御・寒的脸冷冽得让路人纷纷躲避,对他身上的冷漠有些生怕,即使路过的姑娘看到他这么俊,心生爱慕,也只敢远远的瞻望,不敢靠近。
笨女人,呆女人,蠢女人……
他黑眸寒冰覆盖,心头却是怒火朝天,恨不得把某个女人烧毁,然后他再算了。
打人了!
贝贝回到客栈,匆匆忙忙地拦住小二:“你有没有看小乖回来?”
“哦,那个呆子啊,没有回来啊。”小二答完就忙去了。
没有回来?难道小乖还留在扔圈圈的那里?或者是迷路了?
贝贝忍不住慌张了,她转身拔腿就跑出去,差点跟迎面而来的客人撞个正着。
“走路不会看路啊,撞倒老子要你好受的。”进来的客人脾气很大地嚷嚷。
“对不起。”她匆匆地道歉,然后再也没有理会那客人就继续跑出去,现在找小乖最重要,如果小乖在外面让人又欺负了,她会气死自己。
……
循路来到街头,她在街中打转,脑海中不断地搜索着之前扔圈圈的摊子是摆在哪里?
想了很久,却想不起来在哪个角落,当时他们就随便乱逛去到的,现在街边的摊子都收拾回家了,一时她找不到熟悉的标志。
无奈之下,她只好扯开喉咙喊:“小乖,小乖,你在哪里?小乖……”
她沿街找寻,叫得喉咙都哑了,却不见人影。
忽然,她留意到前面的人潮似乎多了点,围成一团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走过去,心不禁有些忐忑。
当她靠近的时候,就听到人群里传出谩骂声:“哪家的呆子,竟然敢潜进我家偷瓶,活得不耐烦了,我踢死你。”
“妖寿哪,这么大力地打,会出人命的。”有些人同情。
“傻子一个,就算被人打死也不会有人觉得可惜。”一些没良心的人讽刺。
贝贝的心跳已经提到喉咙口了,她用力地推开人群,眼眶忍不住一红,小乖正在被人踢。
她气愤地走过去护住小乖,反手抓住那个残忍的纨绔公子的脚,愤怒地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推,那名打人的纨绔公子立即四脚朝天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痛叫。
“唉哟,哪个兔崽子竟然推老子!”
小乖瑟瑟发抖地躲在贝贝身后,嗓子因为害怕而抖:“小贝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小乖等了你好久。”
贝贝不理那个摔倒的纨绔公子,回头,伸手将他身上的衣服整理一下,轻轻抚了抚他漂亮的脸蛋上有着淤青,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你的,你一定被打得很痛,是我不好,小乖,对不起对不起……”她又内疚又心疼地抱住他,不顾他身上的脏。
“小贝哥哥,你怎么哭了,小乖不痛,一点都不痛。”小乖伸出手,很大人地拍着她因为啜泣而颤抖的背,黑亮的眼睛垂下,掩饰了一闪而逝的柔情。
那个纨绔公子很煞风景地怒吼:“原来你就是这个呆子的家人,不看好你家的呆子,竟然让他跑出来偷老子的东西,活腻了!”
贝贝伸手一抹,擦掉眼泪,拉着小乖站起来。
她转身,昂起头瞪住凶神恶煞般的纨绔公子,满腔怒火:“你说小乖偷你的瓶?证据呢?小乖什么时候偷你的瓶了!”
“就是这个啦。”人群中有人指了指放在一边的瓶,插嘴道。
贝贝顺势看过去,看到瓶的模样,她快要气晕了,这个瓶明明就是小乖那是圈中的!
“我看你是存心找借口欺负小乖,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生!这个瓶是小乖扔圈圈赢来的,我要报官,让官府来收拾你这个人渣!”
小乖很委屈地跟着点头:“是啊,这个瓶是小乖扔圈圈赢的,可是这个纨绔公子硬是说是小乖偷的。”
围观的人看向那个脸红脖子粗的纨绔公子,开始有些质疑。
纨绔公子牛眼瞪大,举起手就要打贝贝:“老子叫你多管闲事!”
“怎么,被我拆穿了你这没人性没血性的家伙的真面目就想杀人灭口吗!”贝贝抬头挺胸,即使害怕那只大手,但是还是逞能。
“我就杀了你也没有人敢说我,哼!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就是这地方的县太爷,谁敢动我,哼!”纨绔公子眉目一凶,手就落下。
却在中途被人给捏住手,痛得他像杀猪一般叫起来:“啊……”
小乖挺声站在贝贝面前,就是他用手捏住纨绔公子的手腕,捏得用力,汪汪的眼睛有着不同刚才的逆来顺受,反而充满了愤怒的杀气。
“我不准你打小贝哥哥!不然我就杀了你!”
“啊……你放手,你竟然敢对我动粗,你……你们等着!”纨绔公子继续痛叫,眯小的眼睛满是凶残的报复之意。
贝贝眼看纨绔公子的手就要被捏碎了,她很不想叫小乖住手,转了转眼珠子,她开口。
“只要你赔偿小乖被你打伤损失外加精神损失费,我就让小乖放开你,要不然……你的手就准备废掉吧!”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要多少银子我都给。”纨绔公子痛得脸色发白了,忙不迭地答应。
“还要向小乖道歉!”贝贝又补了一条。
“好好好,我道歉,是我诬赖他,我存心欺负他,对不起,我道歉,啊……”纨绔公子一边说一边叫,嘴唇发着抖,他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让他欺负得很爽的傻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银子拿来。”贝贝伸出手。
纨绔公子用没有被抓住的一只手从衣袋里摸出钱袋,全部递到贝贝手中。
拿到银子,贝贝轻哼一声,让他再痛叫几声,才对小乖说:“小乖,放开他。”
小乖才听话地放开纨绔公子。
“小乖,走,我带你去看大夫,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贝贝心疼地轻手拍掉他身上的灰尘,拉着他就走。
遇到个变态
一家医馆里,大夫正在给小乖脸上的淤青擦药,贝贝站在一边紧张地看着。
“小乖,你忍着点。”她看他漂亮的脸上有好几淤青,心里难过死了,那么漂亮的脸竟然给那个没血性的猪头打伤了!
“小贝哥哥,我很好。”即使已经痛得忍不住暗暗抽气,他还是勉强自己对她露出笑容,笑容牵动他脸上的伤,让他又抽了一口气。
看着他这么贴心的举止,贝贝又气又感动,却感到很不解:“小乖,你明明就可以打倒那个什么县太爷的儿子的,你为什么这么傻不还手?”
小乖乖憨憨地抬眸望着她,很认真又恨天真地说:“因为打架会被官府抓,小乖怕被抓走了,小贝哥哥回来找不到小乖,小乖想等小贝哥哥回来。”
心头一缩,贝贝内疚得想哭,她暗暗吸一口气,忍住眼眶不发红。
“以后不要这么傻了,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就先跑,这样就不必打架也不用被打了,官府也没理由抓你知道吗?”
“可是小乖想等小贝哥哥。”小乖低低地说,话语里有着他的坚持。
当贝贝想说什么的时候,大夫已经敷好药,长叹:“你们惹上的是县太爷的儿子,再怎么跑也没有用,这个地方就是县太爷的,除非你不在这个地方生活了。”
见大夫脸色沉重的模样,贝贝忍不住发问:“这里的县太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摇了摇头,大夫收拾着药罐子,说话有点无力:“可以用蛮横恶霸来形容了,你们付了银子就快走吧,等下要是就会被官兵找到就惨了。”
“什么?你说那个县太爷还会派兵来抓我们?”贝贝不敢置信地扬起声音。
大夫摇头无奈,好心地提醒他们:“快走吧,别问这么多了,你们惹到县太爷的宝贝儿子,再不走就是死路一条。”
“是他们不对在先,我就不信他们能拿我们怎么样,难道这天下当真没有王法了不成。”贝贝很是气愤,看大夫提到县太爷时垂头丧气的模样,她隐约可以猜到这里的父母官平时是怎么压榨这里的老百姓的。
“天高皇帝远哪。”大夫再摇头晃脑,好像对王法这个词有点麻木。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吵闹声,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一批官兵就蜂拥而入,手持明晃晃的刀纷纷围住他们。
贝贝望着眼前大刀晃晃,看见那个纨绔公子慢慢从官兵中走出来,她握紧玉拳,绷起脸,挡在小乖面前。
“哼,可让我找到你们了!敢犯到本少爷的头上来,简直就是找死!”
接着,纨绔公主伸手揪起大夫的衣领:“你竟然还敢给他们疗伤,你活得不耐烦了!”
“大爷饶命啊,小人……小人并不知道他们是大爷要找的人啊。”大夫害怕得瑟瑟发抖,连声音也在抖。
小乖有些紧张地揪着她的衣袖:“小贝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贝贝眉目一怒:“冤有头债有主,你快放开大夫!”
她冲动地想要上前救下大夫,却让那些官兵逼近来的大刀给阻了回去。
“死到临头了还想为别人出头?哈哈……笑死人了,来呀,把他们给我抓起来,我要带回去慢慢……玩死他们!”纨绔公子眼睛闪烁着阴险嗜血的亮光,好像很兴奋。
看着他的目光,贝贝忍不住鸡皮疙瘩竖起来,这人……看起来有点变态的嫌疑。
官兵慢慢逼过来,小乖一把拉住贝贝的手:“小贝哥哥别怕,小乖带你飞出去。”
说着,他就要施法起飞,然而,纨绔公子却似乎早料到他们已经会武功,老神在在地让他们逃跑。
才起飞到半路,屋顶上忽然纷纷冒出弓箭手,尖锐的箭头如雨点对着他们,威胁着要发射。
“小乖……”贝贝有些惊地叫出声。
她的惊叫才刚落,一批箭对着他们发射,如雨点般的箭凌厉地迎面而来,贝贝何时见过这样的阵势,望着那些尖尖的泛着银光的箭头就要正面插过来,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啊……”
小乖赤手挥洒出一道道狂风,有条不紊地将射向他们的箭拂去……
忽然,贝贝听到地面上传来一声惨叫,她睁开眼睛看下去,杏眼瞪大了。
只见大夫被人砍了一刀,浑身是血地扑倒在地面上,而那个变态的人则是坐在椅子上,阴险地望着她,眼底写着:如果他们不乖乖就范,他会慢慢把大夫凌迟致死。
“你这个变态!”贝贝气得浑身发抖。
“小乖,我们快下去。”咬着牙,她扯了扯小乖的衣服,催促他快点停下来。
……
被逼回来,贝贝跟小乖立即让官兵的大刀给架住脖子,冰冷的刀锋搁在颈项上,阵阵寒气侵袭让她娇嫩的肌肤,让她暗暗感到畏缩了一下。
然而,她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还有对纨绔公子的愤怒。
纨绔公子优哉游哉地站起来,来到她面前,与她大眼瞪小眼:“哟呵,很气吧?哈哈……本少爷就喜欢你这种有骨气的对手,没骨气就不好玩了。”
“你有病!”贝贝从牙缝中迸出骂声,如果是在她的世界,这个人一定会被归结为精神病!
“你敢说我有病?你……带他们回去!”纨绔公子似乎对“有病”这个词非常敏感,脸庞即刻扭曲得狰狞。
小乖紧张地唤了贝贝一声:“小贝哥哥……”
他的眼睛闪烁着杀气,想要挣扎,却让贝贝给制止。
“小乖,不要动手。”
这时候不能动手,她非常肯定如果他们动手,即使逃脱了,那么这个医馆的人一定会遭殃,她得另外想办法。
“哼,走!”纨绔公子仿佛知道贝贝的顾虑,故意又替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大夫一脚,才得意地撇了敢怒不敢言的贝贝一眼,然后昂头朝天率队离开。
玩阴的
孤御・寒气闷闷地回到客栈,却看不到该回来的人在,他抓来小二问:“贝贝有没有回来?”
“啊?哦,贝贝公子回来过一趟,然后又出去找小乖了。”小二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孤御・寒,怎么今天老是有人来问他谁谁谁回来了没有啊。
孤御・寒转头看向外面暗下的天色,俊脸微变,放开小二迅速又出去,速度快得让小二只看到一阵风在飘。
小二摇了摇头,提着热茶壶继续招待客人去。
……
凭着超强的记忆力,孤御・寒很快便找到白天扔圈圈的地方,然而,那里却已经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他有些慌了,贝贝去哪里了?
沿路寻找着,他的身影的灰蒙蒙的天色里显得渐渐模糊。
“贝贝,小贝贝……”他来回在街头四寻找,扬声呼唤着。
然而,他几乎找遍了整条大街,却都不见她,就连那个小乖也不见踪影。
他的剑眉凝起,难道是那个小乖把她带走了?
该死的,他不应该让她跟来路不明的小乖单独相的,不管小乖是敌是友,他都不该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这一刻,他非常恼火自己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赌气,长老说了她最近会遇劫……
心弦绷得很紧,他快速寻到一僻静的地方,盘腿而坐,闭起眼睛运功施法,开始尝试用法术来联系她身上的小火蛇簪子……
★
县衙的地牢里,贝贝跟小乖同时被官兵给扣住了手脚,然后狠狠地推他们进到一间昏暗的牢房,牢门立即“咔咔”两声被锁上。
贝贝迅速转身:“喂,你们这些不讲理的家伙,到底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
“哼,关到你们死的时候吧,哈哈……”一名官兵流里流气地大笑,然后拿着钥匙甩头走了。
“喂……”贝贝气呼呼地看着他们走远。
“小贝哥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里好暗,脏脏的,还有老鼠。”小乖看看她,又看看脚下爬过的老鼠,有些怕怕地问着她。
贝贝安抚他:“别怕,我会想到办法出去的,这里的县太爷简直就是一个恶霸,仗着官位欺压老百姓,我们一定要为民除害!”
听到她说除害,小乖有些好奇又兴致勃勃地扬声:“那我们怎么除害?”
“恩……让我先想想,来,我们先到那边坐下慢慢想。”贝贝走到一边的草垫上坐下。
其实,她的心是七上八下的,以前在电视看了很多关于古代的刑罚,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没来得及除害就要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好,我们一起想。”小乖坐到她旁边,汪汪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烁亮的黑瞳在昏暗中炯炯有神,一点都看不出平时是呆呆的。
贝贝低着头,状似在想办法,其实是在祈祷孤御・寒快点找到她,唉……没骨气就没骨气吧,骨气不能当饭吃,先安全了再说。
垂着脑袋,她没有发现淡淡的红光从她的簪子上发出来,一圈圈在萦绕。
小乖却看得一清二楚,他乌黑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圈圈红光,眸色微闪,暗暗施法向她的簪子,不一会儿,她簪子上的红光渐渐消失,被压制了下来。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她浑然不知发生过什么事。
……
僻静,孤御・寒收回法力,睁开眼睛,邃的眸子发出凌厉的寒芒,夹杂着丝丝怒气。
握紧拳头,他愤怒地扬手一挥,炽烈的红光将不远的地面炸出个洞。
该死的,竟然有人在阻挠他找到贝贝!
到底是谁?难道是小乖?
他薄唇紧抿,胸口的火气跟焦急一并爆发,猛地站起来,他飞快地走出去。
一定是小乖,只有小乖的法力可以抗衡他,但是,小乖究竟把他的小贝贝带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对她不利?
★
大牢里,贝贝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不由地在心头嘀咕,孤御・寒那个男人怎么这不再神通广大地找来了嘛,平时不要他出现他偏偏出现碍眼,现在要他出现,他却给她耍脾气不出来了。
“小贝哥哥,这个给你。”
抬起头,贝贝看见小乖的摊平的手掌心上躺着一个手镯,俨然是他圈中的那个。
“小乖,你还留着这个?”贝贝有些惊讶。
“小贝哥哥喜欢这个,所以小乖一定要好好保护着,那个人打小乖的时候,小乖好怕会把这个给打坏了呢,幸好没事,给你。”他憨憨地对她笑,笑得很期待。
心情复杂地拿过手镯,贝贝感到内疚,她当时只不过是随意一点点上这个手镯的,谈不上喜欢与否,小乖却把手镯当宝贝般地,就为了以为她是喜欢的。
“小乖,谢谢你,我会好好戴着它。”她的鼻头有些梗住,喉咙灼灼的。
将手镯戴进手腕里,她亮出来给他看:“好看吗?”
这时候,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要想起自己现在是“男人”,戴着一个女式手镯有多么奇怪。
小乖笑得很开心,很肯定地点头:“很好看,小贝哥哥也很好看!”
愣了一下,贝贝笑他的天真,忍不住伸手拂开他脸上凌乱了的发丝:“傻瓜,我长得只能说端正啦,离好看还差得远呢。”
“不,在小乖眼中,小贝哥哥是最好看的!”他很坚持,眼神有着掩饰不住的热情。
望着他的眼睛,贝贝忽然有些怪异,有些不自在的感觉,却又说不出哪里怪,只能不自在地避开他过于专注的眼神。
惑人的美男
为了甩开那种怪怪的感觉,贝贝站起来,在牢房里走了一圈,很不切实际地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洞口可以让她钻出去。
这里呆起来真不好受,她该怎么办才能出去呢?
“小贝哥哥,你是不是在等那个大哥哥来救我们?”小乖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把贝贝硬生生给吓了一跳。
暗暗呼着气,贝贝整了整心跳,俏脸一撇,嘴硬道:“没有,谁说我在等孤御・寒,他现在不知道在青楼里逍遥快活到天昏地暗了。”
她的口气变得很酸,要不是醉在温柔乡里了,凭他那么神通广大,怎么还找不到她嘛!
就在这时候,那个少爷率着两名手下走进来了。
他背手在后大摇大摆地很不可一世地隔着牢柱扫了他们一眼,笑声邪佞:“呵呵呵……牢里的滋味很好吧?”
“好得不得了,你要不要也进来?”贝贝反声讽刺。
“哈……死到临头了,嘴巴还挺硬的嘛,等下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是不是还会像现在这般硬!”
“哈哈……”贝贝回以假意的两声大笑,然后撇开头,连看他多一眼都觉得嫌浪费,整一个精神病,奶头粉脸的,看着就恶心,还是孤御・寒俊俊的美美的看起来顺眼多了。
想起他,她的嘴巴又一垮,臭男人,你该来了吧,再不来……我就惨啦,我不要受刑,呜呜呜。
“小贝哥哥不要怕他,小乖会保护你。”小乖忽然很男子气概地开口,黑亮的瞳眸在她不留意之际,凌厉地射向那个变态,杀气惊人。
县太公子让小乖看得浑身起寒毛,他佯装没受到影响地挺直腰杆,怒声道:“呆子,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少爷挖了你的眼睛出来!”
“信。”小乖低低地回答,听似很顺从,然而,他盯着县太公子的眼神却越发阴冷。
“小乖,别理那个疯子。”贝贝将小乖拉到身后,挡在他面前护着他。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小乖怎么样的话,我绝对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她出声恐吓,以声势来壮胆。
“哈……我就是对你们两个都怎么样了,也没人敢管我!”他嗤笑。
闻言,贝贝瞪他一眼,心思转了转,她渐渐浮起一抹自信的笑:“你以为你真的是最大吗?我问你,这个国家最大的是谁?”
“最大的当然是我们的赤焰王,不过……就凭你们,连替王提鞋都不够格,竟然异想天开想让王来救你们?哈哈哈……王大概还不知道世界上生存着你们这两个蠢蛋呢,哈哈哈……”县太公子仰头大笑,笑得非常讽刺,就连他身边的两个爪牙也忍不住发笑。
气瞪瞪地看着他们笑得夸张,贝贝握紧拳头,心在冒火,脸上的表情却很轻松,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你们的王刚好不好就是知道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正在四找我们!”
县太公子见贝贝一副很悠哉的模样,止住了笑声,眼中带疑地打量着贝贝,然后再看看她身边的呆子,想了一下,笑得更加大声。
“哈哈哈……笑死我了,就凭你们?一个矮子一个呆子,王会认识你们?哈哈哈……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很会做梦?”县太公子大笑之际,转头去问他的两个手下,很唱戏地嘲讽着贝贝的话。
“少爷,我想这个矮子估计也变成呆子了,哈哈哈……”
他们的笑声,让贝贝火气平地起三千丈,却只能忍着要爆炸的火隔着牢门瞪着他们。
“来啊,把他们带出来。”县太公子终于笑够了,他夸张地捂着腰,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牢门即刻被打开,贝贝跟小乖两人被人押着,驱赶着走出牢房。
★
孤御・寒站在一个小湖边,眸光远眺,焦虑的神色布满了他的俊庞。
过了一会儿,苍绝泪匆匆赶来:“王。”
“怎么样?有没有贝贝跟小乖的消息?”孤御・寒立即转身急问。
“王,属下还没有找到他们的具体位置,但是,经过属下的查探,他们最后呆的地方是一个医馆,属下问过医馆里面的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肯说出他们具体的去向,好像在顾忌一些什么。”
“医馆?”孤御・寒浑身一震,难道小贝贝受伤了?
“快带我去那间医馆。”
“是。”
很快地,两人来到那间小医馆里,里面的人一见到苍绝泪,都纷纷低头,却忍不住暗暗看了看一身尊贵俊美的孤御・寒,猜测着他是什么贵族?
孤御・寒迈开修长的腿走向药柜,一袭月牙白衣裳将他飘逸的气质衬托而出,如墨的长发披散在后,那脱俗出尘的模样活脱脱就像仙人落凡尘一样,让人轻易失了戒心,卸下心防。
站在药柜后的伙计有些发呆地望着他,惊叹不已,好个风度翩翩的人中之龙!
孤御・寒薄唇噙着淡淡的笑,带着一丝惑人的邪气,他开口,嗓音磁性而随意:“我要看大夫。”
“大夫,大夫,啊,有有有,请公子稍等片刻。”伙计俨然已经被孤御・寒的风采给眩晕了,忙不迭地走进后堂去帮孤御・寒请大夫出来。
不一会儿,一名上了年纪的大夫被人搀扶着走出来,嘴里絮絮叨叨:“阿福,不是跟你说过我最近不看诊吗?你怎么忘记我的交代了。”
“是是是。”刚才的伙计哈腰地干笑。
“病人在哪里?”唠叨归唠叨,大夫还是无奈地开口问。
“在那呢。”
他是王
大夫一抬头,眼睛陡然一睁,以他数十年的阅历,他绝对肯定眼前这个俊得出尘的男人定是王族之列!那身浑然天成的尊贵气势袭人。
“公子,请问您哪里不舒服?”大夫有礼地发问,目光带些估量地看着孤御・寒,见他面容神采飞扬,并无病症。
孤御・寒淡笑如风,慵懒之余带着几分认真:“我没病。”
“那公子是……”大夫好像并不意外得到这样的回答,反而隐约猜到本该是这样的回答。
“我来……是问关于一个傻子跟一个小公子两人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想必大夫身上的伤该是跟这件事有关!”孤御・寒的俊眸忽然掠过锐利的光芒,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大夫的伤口,尽管大夫穿着厚厚的衣服遮掩了绷带的痕迹。
大夫一愣,不自觉地顺着他的目光伸手捂住自己的伤口,沉吟了一下,然后有些严肃地抬头,压低声音:“请公子随我来。”
孤御・寒侧首,递给苍绝泪一个眼神,示意他在外面候着,然后便随着大夫走进内堂。
大夫在内堂里走来走去好几趟,像是在挣扎,最后,他定住脚步面对着孤御・寒:“公子,我能不能知道你的身份,因为……我必须确定公子足以解决那个人,不然,我们医馆里的人都会丧命。”
闻言,孤御・寒心弦一绷,大夫的意思是……贝贝遇到了很大麻烦?
对她的担心,已经逼到喉咙,他暗暗压下焦急,王者的霸气随着他背手的姿势一展无憾:“不管是什么麻烦,只要是在赤焰国,没有本王想解决却解决不了的人!”
大夫惊愕地张大嘴巴,眼睛瞪直了一会儿,然后诚惶诚恐地下跪:“草民参见王。 ”
孤御・寒伸手,在大夫为下跪之前扶起他:“大夫,我只是来找人的,你只要把当天他们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告诉我就好,其他的都不必再多礼了。”
知道孤御・寒的身份之后,大夫一点也不再隐瞒便很干脆地全盘托出:“是,那天一个小公子带着一个呆呆的公子来我的医馆治伤,听他们两人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得罪了县太爷的儿子,不多久,县太爷的儿子就带着官兵冲进医馆里,威胁着如果他们不乖乖就擒,就要……要杀光医馆里的人,现在他们估计是被关到县衙的地牢里了。”
“你说那个呆子受伤了?”孤御・寒皱眉,以小乖的修行,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一个县太爷的儿子打伤?小乖到底在玩什么样?
“是的,还有一点,以草民行医多年的经验看来,那个县太爷的儿子疑似患有心理疾病,非常暴虐。 王,他们两人落在县衙里很危险。”
孤御・寒脸色变了变:“大夫请放心,我会理好这里的县官失职之事。”
“王,还有一事,草民斗胆请王为我们这一方的老百姓做主。”大夫说着,语气有些激愤,毫无预警地就跪在地面上。
“说。”孤御・寒努力压抑想要立即飞奔到县衙去救贝贝的冲动,他是这些老百姓的王,必须听老百姓的冤情。
“草民……说起这事,草民也是……帮凶……”
大夫说着,年老皱巴的眼眶忍不住发红,带着无法宣泄的怒,他握紧拳头:“每一个月,县太爷都会派人来草民的药铺勒索很多麻痹药,还有****,如果我们不给,就要被抓去坐牢。然后……然后我们这一带的闺女就会在县太爷抢药的隔天,大量失踪,老百姓都知道,这件事一定跟县太爷有关,但是,我们却有苦难言。”
听到大夫的话,孤御・寒只觉得怒火阵阵起,想不到在他的国家里,竟然藏着这样阴暗的一。
“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已经有好几年了,有些个大胆的书生曾经想过上书告状,然而,状纸才写好,那些无辜的正义书生就在隔天七绝身亡,此后,再也没有人敢管这件事。”
“起来吧,本王会给县里的老百姓一个交代。”孤御・寒已经拿出王者的威严,对这件事作出君无戏言的承诺。
“草民代替全县的老百姓叩谢王恩。”大夫激动地嗓子有些发抖,眼睛里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
走出内同,苍绝泪有些急地迎上来:“公子,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贝贝小姐的消息?”
孤御・寒点点头:“绝泪,知不知道这里的县衙具体在什么地方?”
“知道。”
“马上带我去,贝贝在那里。”
“是。”
★
阴暗的地下室里,贝贝让人一推,差点站不稳地扑倒在地面上,幸好小乖眼明手快地拉住她。
“小贝哥哥,你有没有伤到?”在阴暗中,小乖的依旧能够准确无误地将贝贝的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生怕她受伤了。
贝贝咬牙忍住手腕让铁链磨得生痛:“我没事。”
“哈哈……你们很快就有事了,来人,掌灯。”县太公子吆喝着仆人。
很快地,地下室让火把给照得橙红一片,贝贝眨了眨眼,终于适应了这突然的亮光,然而,当她看清楚眼前的环境的时候,她反射性地伸手捂住嘴巴,一阵反胃地发呕。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地,天啊,这里是地狱吗?
眼前那些尖尖的勾勾的铁架子,还有那些嗤嗤灼烧着的红铁头,还有……几个奄奄一息的男女被绑在铁架上,铁钩子将其中些个“犯人”的肉给刺穿,好像勾猪肉地吊起,血肉模糊腐烂,隐隐传来浓浊的腐蚀味,夹杂着硫磺味。
“呕……”再也忍不住了,她弯腰吐起来。
救人
“小贝哥哥,你不要看那里了。”小乖忍住恶心的感觉,一跨步站在筠筠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县太公子见状,哈哈大笑,笑声诡异得让人生寒:“知道怕了吧,别怕啊,等一下就轮到你们了,痛一下,其实……很刺激的。”
“变态,呕……”贝贝几乎没将胆子也呕出来,太恶心了,这个人真的是彻底的变态,竟然连女人也得了手,根本就不是男人!
县太公子眼睛一眯,眼睛闪烁着暴虐的怒火:“我说过不准说我是变态,你还真是敬酒不喝喝罚酒,好,本少爷就让你更加刺激一点!来,把这个小子先用琵琶勾给勾起来,本少爷让她尝尝刺穿甲骨的快感!本少爷要常常这个硬骨头的家伙的鲜血到底是不是比常人更加热。”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带着嗜血的兴奋。
“是!”两名仆人应声十分响亮,仿佛连带也跟着县太公子的兴奋而兴奋。
贝贝惊恐的看着两名仆人不怀好意地朝自己走近:“你们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们不要乱来,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了,告诉你们,我……我的法力可是很高的,不要惹怒了我……”
“我不准你们抓小贝哥哥。”小乖用高大的身躯护着贝贝一直往后退,警惕地盯着两名仆人。
仆人笑得阴森森的:“先别叫得那么大声,留着气等一下会让你们有机会叫得更加爽快的!”
说完,他们动作很快地推开小乖,扑向贝贝。
“啊……不要过来……”贝贝像逃窜小老鼠在地下室的四到钻。
“啊……孤御・寒……”恐慌之中,她开始连连叫着孤御・寒的名字。
“孤御・寒快来救我啦,我不跟你赌气了……”
看她逃窜的模样,县太公子却在一旁肆意地笑,笑声像魔鬼响彻整个地下室。
就在她躲到已经没躲的时候,她眼睁睁地看着两名仆人扑向她,她想到即将要受的暴型,绝望地扯开喉咙更加尖声地喊:“啊……”
小乖眼睛闪烁着飓风般的暗沉,他身上的卷起一阵阵狂风,旋转着掀起他的衣裳,连带附近的桌椅也让这真狂风给卷起,飞打到墙壁上,飞向那两名准备抓贝贝的仆人,阻止了他们伸向贝贝的狼爪。
众人被这突而其来的一幕给震了一下,县太公子惊大了眼睛,不一会儿就回神,大喝:“快,快抓住那个傻子,快啊……”
仆人们个个后反应地点头,然后纷纷围向小乖,小乖的娃娃脸上浮现一抹冷笑,神情一绷,躯干一紧一松,身上的铁链“哐啷”一声应声而断。
“啊,他挣脱了……”仆人有些害怕地顿了脚步。
小乖扬手一会,强大的劲风便将仆人给扫到角落,伴随着声声惨叫。
他倏地一下闪身来到惊呆了的贝贝面前,一把抱起她:“小贝哥哥,我带你走。”
“小乖……”贝贝愣愣地看着小乖满脸严肃正经的表情,惊愕得说不话来,只能呆呆地让他抱着飞身离开地下室,离开县衙……
★
孤御・寒跟苍绝泪飞身闯入县衙里面,一群官兵从各个角落蜂涌而出,纷纷亮刀对着他们大喝:“来者何人,竟然敢擅闯衙门!”
“大胆,见到王还不下跪。”苍绝泪瞪着他们,大声反斥。
“王?”官兵的目光落在白衣飘飘的孤御・寒身上,又惊又疑,王怎么可能到这种蛇鼠混杂的边界地带来?
孤御・寒俊眸一沉,耐心尽失,薄唇噙冷:“怎么,本王驾临,你们要以刀恭迎?”
他迈开俊逸的步伐走到官兵面前,九五之尊的贵气逼向他们。
官兵们面面相觑,让眼前贵气得逼人的孤御・寒给震得一步一步后退,但是又不甘就这样相信他是王而放下武器。
“什么人闯进来?”一的角落,一个胖嘟嘟的中年男人穿着官服在很多妻妾的拥戴下踱着傲慢的脚步走出来。
孤御・寒眯起眼,眼底红光闪闪,他已经没时间跟这些人罗嗦了,贝贝在一个变态手中!
官兵看到孤御・寒的眼睛变了颜色,大惊,赤红色……赤焰王……
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反应之前,孤御・寒浑身迸射出赤红色的光,团团笼罩住他,刺眼的红光一闪,一条赤蛇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唯我独尊地漂浮在半空,俯视众人。
“啊……王,王……”县太爷吓得双腿发颤,噗通一声跪下在地,瑟瑟发抖。
其他人纷纷扔掉兵器,一并下跪,抖着:“王……”
“县官,告诉本王,你的儿子在哪里?本王现在要见他!”孤御・寒蛇嘴一张,一声夹着怒气的命令从口中迸射出来。
县太爷匆匆抬头望了望,孤御・寒的蛇头却突然伸到他面前,把他硬生生地吓了大跳,他哆嗦着回答:“小犬,小犬在……在后院,在后院,下官马上带王去找小犬。”
“哼!”孤御・寒冷哼一声,蛇眼红光一闪,迅速变回人形站在县太爷面前。
他伸手一提,将县太爷提起来:“走!”
“是是是。”县官几乎没吓得屁滚尿流,片刻不敢耽搁地马上给孤御・寒带路。
官兵们匍匐着快速让开一条道让孤御・寒过去,大气不敢出一声。
……
来到后院,县太公子正甩着众官兵跟仆人气匆匆地冲过来,跟从转角冲出来的县太爷撞个正着。
“哎哟,哪个兔崽子敢撞本少爷,活得不耐烦了!”县太公子被撞得头昏眼,没看清来人就一阵吼叫。
“是你老子!”县太爷也被撞得很火大。
黑崎?夜……
“爹?”县太公子有些惊讶地喊一声,随即又很叛逆地端起了臭脸。
“爹,你没事跑这么急干什么,你挡住我的路了,我来不及去抓回我的犯人了啦!”
“你……”县太爷想要开口谩骂,却突然想起了自己急匆匆地来后院的目的,他硬生生地吞下骂人,胖墩墩的脸刷地发白。
他回头,看到孤御・寒冷冽地眯眼,他缩了缩脑袋,弯腰哈背:“王,这就是小犬,不知道王找小犬是……”
“什么?爹,你在说什么啊,这个比我还粉脸的漂亮男人是王?爹,你是不是老眼昏了!”县太公子依旧跋扈,连自己的老子都敢训。
“是吗?本王很粉脸?”孤御・寒怒极反笑,如画般的面容因笑容更显绝美,却美得让人觉得……有毒。
“我……”县太公子让孤御・寒凌人的冷锐给逼得忽然生了怯意。
“说,被你抓来的傻子跟小公子在哪里?”孤御・寒俊眸开阖间精光闪烁,令人心生寒意。
县太公子大吃一惊,心中不由地对孤御・寒的身份信了个七八成,他抖着粉色发光的唇,颤抖之中说话忘了遮掩:“在刚才要……要用刑的时候,他们……他们逃了,本少爷,不,我,不是,小人正准备追出去。”
苍绝泪听到县太公子的话,眼睛一眯,伸脚踢向县太公子的腿窝,怒喝:“大胆,跟王说话竟然不下跪行礼。”
他很生气,这个县太公子竟然敢抓贝贝小姐,还敢对她用刑!
“你对她用刑?”孤御・寒伸手,紧紧地揪住县太公子的衣领,将他凌空提起来,胸口的怒焰在剧烈起伏着,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对他的宝贝动刑!
“不不不,咳咳咳……还没有开始动刑,咳咳咳……还没有……那个傻子就突然发疯地挣脱铁链,把她带……带走了。”县太公子被人提在半空,双脚凌空而抖,脖子被勒着,白白的脸上一阵发红发紫。
孤御・寒俊眸一眯,一甩手将县太公子扔回到地面上:“他们向那个方向走了?”
小乖把贝贝救走了,让他松气之余又感到紧张,那个小乖……
手指抖抖地指着一方向,县太公子微颤颤地说:“那个……那个方向。”
“哼!”孤御・寒冷哼一声,然后施法飞跃过县衙的屋顶,向着那个方向掠去。
苍绝泪转头扫了县太爷一眼:“你们父子俩还真是大胆,连王的人都敢抓敢用刑,哼!”
对他们留下某种警告的讯息,苍绝泪也飞起,追随着孤御・寒而去。
留下来的人,不断冒冷汗地望着空荡荡的那边天际,久久不能发出一个声音。
★
小乖带着贝贝来到一清幽的树林里,才将她放下来。
“小贝哥哥,你忍着点,小乖马上给你弄开铁链。”小乖拉起贝贝的手腕,看到上面被磨伤,一抹懊恼跟心疼掠过眼底。
贝贝很乖又很信任地将手放松让他察看:“好,你快帮我弄开,被烤着很难受。”
将她的手握住,小乖闭上眼睛,驱动法力,阵阵白光从他们相握的手中发出,越来越亮……
贝贝只觉得手腕在发热,不一会儿,铁链便像没有了生命一般从她的手腕中脱落。
“哇,行了行了,铁链掉了!”贝贝高兴地看着自己的手,两只手相互抚着自己的手腕,连被磨伤的皮也康复了。
“小乖,你的法力这么高啊,把我的手也治好了,一点都不感到疼了耶,谢谢啊。”贝贝笑眯眯地看着小乖,对他的厉害法力很是赞赏。
小乖笑得憨憨的,搔搔脑勺,他笑呵呵说:“小乖也不知道呢,看到小贝哥哥就要被人抓住,小乖一急就变得那么厉害了。”
贝贝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什么似的亮起眼睛:“啊,我知道了,这就叫做潜能,人在危急的时候会爆发的潜能,小乖,你当时一定很担心我对不对,所以才会爆发了这么大的潜能挣脱这么粗的铁链。”
说着,贝贝感到又开心又感动。
小乖忙不迭地赞同点头,很天真地说:“是啊,小乖很担心很担心小贝哥哥,小乖不要让小贝哥哥受伤。”
伸手拍了拍小乖漂亮的脸蛋,她感动地说:“小乖,你对我真好,不像那个孤御・寒,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一点也不关心我,一见到我就知道跟我耍他的大王脾气。”
说到最后,贝贝开始嘟嘴数落起孤御・寒的不是,心中对他迟迟不来救自己感到生气又……失落。
以前,他虽然总是捉弄她惹她生气,但是每她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他都会马上出现的。
“既然他讨厌,那我们不要理他了。”小乖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她。
贝贝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撇开头,然而,就在这时候,她忽然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向他们飞过来。
等她看清楚对方的脸的时候,她震惊地瞪大眼睛,失声惊呼:“黑崎?夜……”
“苏贝贝,我们又见面了!”眨眼间,黑崎?夜已经落在她面前不远,邪佞地看着她。
“小乖,快走!”贝贝一反应过来,便拉起小乖的手就要走。
“风弟,你找到的人就是她吗?”黑崎?夜将目光落在小乖身上,淡笑着询问,一点也不把贝贝要逃走的姿势放在眼里,反正,她这回是再也逃不掉了!
小乖彻底束手无措了:“大……大哥……”
他六神无主地看着贝贝,见她震愕的模样,他急着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没有想到大哥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他该怎么向她解释自己的身份?
受伤了!
风,静静地拂过树林的枯叶,偶尔落下几片还带着淡淡的绿的叶子,其他的,只剩下松树的声音在“婆娑”刮响。
贝贝从一开始的惊愕,到明白了些什么,再到丝丝怒火烧起。
她的手一甩,把小乖的手狠狠放开,杏眼清亮得射人:“小乖,原来你一直都在我面前装疯卖傻!”
“不,不是这样的,小贝,你听我说。”小乖急得脑筋有点打结,在贝贝用力甩开他的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被狠狠地甩了一掌。
“你闭嘴,小贝是你叫的吗?你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想要利用我来害孤御・寒?”
贝贝一步一步往后退,远离小乖,眼中渐渐升起防备的愤怒,为自己的愚蠢而愤怒,为自己竟然还为了个敌人跟孤御・寒闹脾气而怒,更为了自己竟然还为了一个装疯卖傻来糊弄她的人而心疼他受伤地哭感到愤怒。
“你这个阴险卑鄙的人,明明法力高强,却还假装让人在街头打,你……”贝贝气得咬牙切齿,被人糊弄的愤怒跟羞辱让她想要抓狂。
“小……贝,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我没有假装,我只是不想在赤焰国惹来官府的麻烦,我……我又不想离开,因为我是真的想等你回来……”小乖急得有些结巴,漂亮的娃娃脸满是急欲解释的无措,一开始遇见她是意外,他本来只是伪装来赤焰国帮王兄找寻黑灵珠,却想不到一切都是那么阴错阳差。
等他想要对她下手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无法下手,所以他一直在拖延时间,不敢跟王兄说黑晶玉佩在贝贝身上,更不敢弄出太多事引来王兄的注意。
贝贝暗暗咬牙,以一种全然陌生的眼神看他,嘲讽:“你把我骗得团团转,也把我跟孤御・寒耍得团团转,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说着,她突然弯下身,在小乖跟黑崎?夜疑惑的眼光下,她忽然动作迅速地抓起两把泥巴,直直朝着他们两兄弟扔过去,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她不要落到黑崎?夜手中,绝对不要!
想起上差点被冷冰冰的黑蛇吃掉,她就浑身发颤。
黑崎夜轻轻一挥,将撒向他泥沙挥开,然后飞身去追贝贝:“看你这往哪儿跑。”
而黑崎风则是呆呆地站着让泥沙撒到身上,不租不挡,他毫不在意身上的沙尘,也飞身过去追向贝贝,却在中途转了个身挡住黑崎夜。
黑崎夜落到地面上,手一挥,一道黑风疾驰袭向贝贝,打中她的肩胛,她大叫一声扑倒在地。
黑崎风阻拦不及,只能伸手抓住黑崎夜还欲出招的手,大声地叫:“大哥,不要伤她。”
手中的掌风被迫收回,黑崎夜眯眼看着弟弟,皱眉,非常不赞同:“风弟,你在做什么,她是孤御・寒的女人,上一就是因为她,大哥让孤御・寒打伤,现在黑晶玉佩在她身上,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拿?”
“大哥,我……”黑崎风有些词拙,他转头,焦急地看着贝贝从地面上吃力地爬起,无暇回答黑崎夜的问题就跑过去。
伸手扶住她有点摇晃的身子,他担忧地问:“小贝,你怎么样?”
贝贝恨恨地反手将他推开,双眸警惕地盯着他,又怒又恨:“滚开,我不要你假好心,你要黑晶玉佩是吧,告诉你,黑晶玉佩我早就给了孤御・寒了,要玉佩没有,要命就有一条!”
见她的目光毫不留情,黑崎风感到心硬生生地被凌迟划过。
这时候,黑崎夜走过来,眼神估量地望了弟弟一眼,若有所思,然后转首望向贝贝,眼神冷得让人寒毛直起:“把黑晶玉佩交出来!”
“你是聋子吗,我都说了我没有,我已经给孤御・寒了。”贝贝大声地对着黑崎夜吼,她现在是又怒又不甘又……难过,她一直当做好朋友的人,竟然把她骗到黑崎夜这个魔鬼面前!而且,还是黑崎夜的弟弟!
“哼,不可能,如果你把黑晶玉佩交给了孤御・寒,那么他也不会再追着你跑,因为……你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了。”黑崎夜目光轻蔑地上下打量了贝贝一下,笑得嫌弃。
贝贝眼睛一暗,咬住樱唇,忽略心头的那一根刺,硬声道:“我说不在我身上就不在,信不信随你,即使你们把我杀了我还是这么说。”
说着,她的目光又恨恨地扫向黑崎风,眼底,压抑不住的浓浓失望,撞击了黑崎风的心房,他动了动嘴巴,只能恳切地望着她,无法言语。
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会觉得他又在对她说谎。
“是吗?那留着你也没有用了,我这就解决了你!”黑崎夜邪狞的厉眼掠过杀意,举起一手,凝聚真气就要往贝贝的额头拍下。
黑崎风忙伸手隔开黑崎夜对贝贝的攻击,张开手挡在贝贝前面,恳求地望着黑崎夜:“大哥,不要杀她。”
“你……没用!让开!”黑崎夜眯起眼,丝丝怒气上升,对这个一向都很听话的弟弟感到又气又失望。
“大哥……”黑崎风一点都没有退让的迹象。
贝贝才不管他们兄弟在演什么戏,她悄悄移动脚步,转身就想跑。
然而,黑崎夜却将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他伸手将黑崎风推开,就要给贝贝一掌,却又让武功在他之上的弟弟给挡住。
就这样,两人你攻我挡地对峙起来,黑崎夜气得眼睛冒火,出手变得凌厉。
我再也不理你了
贝贝趁机拖着脚步逃跑,却越走越慢,刚才让黑崎夜打了一掌,心口越来越痛,突然,她感觉喉咙一甜,猛不迭地呕出一口鲜血。
“呕……”她又呕了一口血,身子慢慢软下去。
就在此时,孤御・寒的声音震天怒吼而来:“小贝贝!”
贝贝听到熟悉的声音,勉强地撑着自己的身子,抬头,望向飞向她的男人,露出虚弱的一笑:“孤御・寒,你终于来了。”
他飞快地落在她面前,让她踉跄摇晃的身子稳稳地接住,满心焦灼:“小贝贝,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快告诉我。”
贝贝紧紧攀住他的肩膀,吸取他身上的温暖,有气无力地说:“我的胸口好痛,好像有一把火在烧。”
孤御・寒将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探向她的心口,感觉到她的心跳凌乱而无力,俨然受了内伤,他凝聚真气在掌心,给输入真气缓和她的疼痛。
“小贝贝,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小乖?黑崎夜?”孤御・寒让她靠在他的怀里,眯眼冷厉地射向对面两个人,隐约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贝贝小手揪着他的衣服,气痒痒地瞪着朝他们望过来的小乖,从牙缝中迸出愤愤:“他不叫小乖,他叫作黑崎风,是黑崎夜的弟弟,黑风国的二殿下。”
接着,她撇开头不看小乖,埋在他的颈项,愧疚又懊恼地低低认错:“孤御・寒,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相信陌生人,如果我听你的话,就不会被黑崎风给骗到这里来让人打伤,孤御・寒……”
她紧紧地巴住他,声音委屈:“孤御・寒,黑崎夜把我打得好痛,还吐血了,刚才我好怕,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所以这么久都不找到我?”
她有些忐忑地望着他俊美的脸,水眸含着一丝颤抖,刚才,她就要站不住的时候,她是真的怕会再也看不到他了。
望着带着血迹的樱唇,他心疼地伸手轻轻为她擦掉,忍不住又怜又责备:“谁叫你跟那个黑崎风一起,他施法阻挠我找到你,所以我才会来迟了。”
闻言,贝贝瞪大眼睛,然后撇眼扫向黑崎风,见他一脸的复杂,她恨恨地冷哼,再将头埋进孤御・寒的颈项,依赖地摩挲着,不再看黑崎风一眼。
“小贝……”黑崎风看着他们相偎相依,心头酸酸痛痛的,却只能轻轻地唤她,连大点声也感到有愧。
黑崎夜冷笑地看着孤御・寒:“赤焰王,你还真是风流倜傥,连这种货色也要,还真是辱了你往日的口味。”
“黑崎夜,你的胆子不小,怎么上一让我打得不过瘾,这一又跑来作践自己吗?”孤御・寒嘲弄地讪笑。
然而,黑崎夜却大笑几声:“哈哈哈……不知道这是谁作践谁?你以为凭你可以打赢我们两兄弟吗?不用我出手,你也未必斗得过我弟弟。”
孤御・寒俊眸一眯,目光扫向一直看着他的小宝贝的黑崎风,瞳孔暗缩,真是讨人厌的家伙!
听到黑崎夜的话,贝贝有些紧张地扯了扯孤御・寒的衣袖,担忧地看着他:“孤御・寒,黑崎夜说的是真的吗?小乖……黑崎风的法力跟你一样强是不是?”
垂下黑眸,他眸光柔柔地凝视着她,避开她的问题:“别怕,等一下我叫你走的时候,你就走,不要回头。”
“不……我不答应。”贝贝一听他回避她的问题,就知道事情可能麻烦了。
这么说,黑崎风的法力的确可以跟孤御・寒抗衡,这时候如果再加上一个黑崎夜,那孤御・寒……会有危险,她不要在他危险的时候离开。
“乖,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只要你没事,我就不会让自己有事,因为我还要去找你的。”孤御・寒揉了揉她的柔发,为她不肯听话离开皱眉,却又暗暗感动。
这时候,苍绝泪赶过来:“王,贝贝小姐,你们都没事吧。”
“绝泪,你来得正好,帮我照顾好贝贝。”孤御・寒将贝贝推到苍绝泪面前,黑眸暗示地对苍绝泪眨了眨,示意他准备随时带她离开。
苍绝泪脸色僵了一下,转头看了看黑崎夜两人,然后对上孤御・寒带着强势命令的眼神,艰难地点点头。
贝贝不知道他们在暗中交流一些什么,她伸出扯住孤御・寒的衣袖,很严肃地看着他:“孤御・寒,我警告你,不准让苍绝泪带我离开,不然……不然我会再也不理你了!”
“都受伤了还是这么不乖。”孤御・寒弹了弹她的额头,却在同时施法在指尖。
贝贝感到身子有些发软,头晕晕的,她感到眼皮渐渐变得有些沉重,她努力地撑开,同时意会到了什么,她不敢置信地瞪着孤御・寒:“孤御・寒,你……你使诈……”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整,她便软软倒了下来,孤御・寒接住她,抚了抚她皱起的眉心,叹息一声,将她交给苍绝泪。
“记住,我叫你走的时候就带着她走。”
他没有把握赢得了黑崎夜两兄弟,所以,在必要的时候,他要让贝贝先安全了。
地再望了昏睡中的贝贝一眼,孤御・寒柔柔地笑了笑,然后转身,飞掠到黑崎夜他们面前,风中,他的白衣潇洒地扬起,如墨的长发在肩膀拂动。
他脸上挂着轻佻淡淡地笑:“黑风国两名太子殿下光临我赤焰国,本王真是感到荣幸。”
“哦?很荣幸吗?”黑崎夜冷冷地轻哼。
“把黑晶玉佩交出来,或许我们兄弟还可以考虑放过你一。”
孤御・寒轻笑一声:“在本王的领土,说放过本王一,黑崎夜,你的狂妄还真不是普通的让人想笑,是不是上被打得很过瘾,所以这又给本王我送上门来了。”
鲜红色的血
“哼,这一还不知道是谁给谁送上门,不管苏贝贝说黑晶玉佩在谁身上都好,只要杀了你,黑晶玉佩就该在我们黑风国里了!”黑崎夜眼睛闪烁着嗜血的杀意。
伸手拉了弟弟一把:“风弟,我们合手给点教训这个狂妄的赤焰王,顺便为大哥我报一箭之仇!”
“啊?是的,大哥。”黑崎风逼自己将视线从贝贝身上收回来,专心对上孤御・寒。
望着孤御・寒神采飞扬的模样,他感到丝丝酸意在心头发酵,如果……这个男人不存在了,小贝是不是就会渐渐忘记这个男人?
孤御・寒黑眸锐利地捕捉了黑崎风眼中的妒忌,他扬唇噙笑,在风轻云淡之间,他的真气暗中凛起,准备随时应战。
黑崎夜首先攻击向孤御・寒,黑色的旋风带着凌厉的锋芒击向孤御・寒,力道之大让周围的松树落下不少枯枝。
孤御・寒旋身飞起,掌心红光一闪,施法化解黑崎夜的攻击。
这时候,黑崎风也拔地而起,从后面夹攻孤御・寒。
……
苍绝泪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他可以看出来,王对这一战的把握不高,从黑崎兄弟的攻击当中,他清楚地看出黑崎风的法力非常之高远在他大哥黑崎夜之上。
低头看着在昏迷的贝贝,他很急,他很想上去帮助王对付敌人,但是贝贝小姐要怎么办?
他张眼四望着,希望可以找到藏身的地方,王叫他照顾好贝贝小姐,但是,他放不下王,如果王出事了,那么贝贝小姐跟他都不可能苟且偷生的。
这么一想之后,他咬牙,决定违抗一王命。
抱起贝贝,他找个一棵大树桩,将她放靠在一边,他脱下自己身上的一件外衣盖在她身上:“贝贝小姐,你暂时在这里睡一下。”
说完,他便焦急地转身,施法飞进战场。
孤御・寒看到苍绝泪跑过来,他又气又怒:“绝泪,我不是让你照顾贝贝的吗?你来干什么,退回去。”
“王,请恕属下无法遵命。”苍绝泪很坚决。
于是,战局很快变成四人之间的混战,对手在不断交换,有时候是苍绝泪对黑崎风,有时候是孤御・寒对黑崎风。
战斗维持了许久,苍绝泪渐渐地挂了彩,却依旧保持着非常顽强的战斗力,总是替孤御・寒缠开一个对手,让孤御・寒站起来不至于吃力。
打着打着,黑崎夜的目光渐渐投向不远在树桩头沉睡的贝贝,他的眼底掠过一丝阴狠,几个回合之间,他对着苍绝泪虚晃一招,然后便拔身飞向贝贝那边。
苍绝泪来不及反应,只能气急败坏地追上去,却追不上黑崎夜的脚步。
正在跟黑崎风缠斗的孤御・寒也看见了,他怒吼一声:“黑崎夜!”
他又惊又怒,再也不恋战地拔身飞过去,施法让自己的飞行加速,焦急地追上黑崎夜的脚步。
而黑崎风看到大哥正在准备攻击毫无反抗之力的贝贝,又惊又急,也施法飞过去。
黑崎夜冷眼看着孤御・寒追过来,而且越逼越近,他冷笑,凝聚了全身的真气,强劲的力道聚集在掌心,等孤御・寒赶超自己的那一刻,他将真气毫不留情地隔空打向贝贝。
见状,孤御・寒惊吼,想也不想地急速降落,将贝贝抱起来,旋身以自己的背硬生生地承受了黑崎夜的那一掌。
“噗……”一口血从他的口中喷出,飞溅上贝贝的脸。
昏睡中,贝贝感觉到脸上被温热的带着腥味的液体击上,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呼吸,她感到心绪不宁地动了动眼皮。
心跳,在血腥味的刺激中越来越乱,倏地,她猛然睁开眼睛,却看到孤御・寒嘴角带血,脸色发白地抱着她。
“孤御・寒!你……你受伤了!”贝贝惊呼,看着他唇角的血迹,她的眼眶陡然发红,颤着手去抚上他的唇,呜咽出声。
“别哭,我没事。”孤御・寒出声安抚她,声音却有些弱。
贝贝眼泪迷蒙地望着他:“孤御・寒,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跟着黑崎风来这边的,我不该理他,都是我害了你,你……伤在哪里?是不是很痛?我看看……”
贝贝急得在他身上摸索。
孤御・寒轻轻按住她的手,抹掉她的眼泪:“小贝贝,如果今天我们都无法离开,你怕不怕?”
“不怕!”贝贝坚定地回答。
这时候,苍绝泪赶过来,见孤御・寒呕血,他焦急地呼唤:“王,你……”
黑崎夜轻松地落在地面上,笑得得意:“孤御・寒,怎么样,我的黑风掌滋味好受吧!”
“小贝,你……有没有受伤?”黑崎风也同时落在地面上,又急又尴尬地喊着她,眼睛里净是抱歉跟担忧。
贝贝靠在孤御・寒的怀里,倔强地眨掉眼中的雾气,她只会哭给孤御・寒一个人看。
冷冷地看着黑崎风,她有着豁出去的漠然:“不用假惺惺,黑崎风,今天我苏贝贝倒霉落在了你们兄弟手中,要杀要剐随你们。”
说着,她伸手,用力地拔出手腕中的手镯,对着黑崎风扔过去:“还给你,本小姐不稀罕你这个坏人的东西!”
黑崎风眼明手快地接住手镯,不让手镯摔落地面,他紧紧握住镯子,那上面,还带着她的余温,他的眼神痛苦地望着贝贝决绝的目光,心,很痛,很痛。
他知道他骗了她,也知道她恨他,却什么也不能做,的无力感摄住他,让他的心绞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一直都不想伤她的,一直都不想……
杀掉他
孤御・寒用袖子轻轻擦掉她脸上的血迹,那是他的血,染在她的脸上却让他看着很碍眼,她的脸蛋该是白白嫩嫩,粉粉透透的。
雪白色的袖子立即被沾上斑斑点点的鲜红,贝贝望着他,咬着唇,眼眶忍不住再盈泪,水眸里染上浓浓的执着:“孤御・寒,你绝对不可以比我先死。”
屈指弹了弹她的鼻子,他没好气地瞪她,略微苍白的薄唇却笑眯眯,故作不正经:“什么死不死的,净说些不吉利的话,笨瓜,你应该说,嗯哼,孤御・寒,你绝对不可以丢下我先逃跑!快说,不然我就丢下你先跑了。”
贝贝鼓起腮帮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腰际:“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
“哎哟,疼疼疼,轻点轻点,你想谋杀亲夫啊。”孤御・寒叫得很夸张,让不远的黑崎夜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冷冷一笑,黑崎夜讽刺:“看来你们还很风流快活嘛!”
“风弟,你是不是不舍得杀苏贝贝,如果是的话,你就负责抓住她,不然……大哥就不保证会不会在杀孤御・寒的同时把她也给杀了!”黑崎夜撇了正在失魂落魄的弟弟一眼,皱了皱眉。
“大哥不要伤她。”黑崎风一听到贝贝会被杀掉,整个人有点慌。
他转头望向贝贝,目光掠过孤御・寒,眼睛眯了眯,他只要小贝安全就好,其他人……他不管。
“那你还等什么!”黑崎夜一说完,便趋身逼近孤御・寒他们,扬手一甩,凌厉的掌风劈向孤御・寒。
孤御・寒凤眸一眯,将贝贝推开到苍绝泪那边,反身迎上去:“黑崎夜,让你尝尝本王的火焰球的厉害。”
说完,孤御・寒的身体倏地迸发出强烈的红光,一条红色的巨蛇浑身燃着火焰旋转着击向黑崎夜。
黑崎夜脸色一变,火球的速度之快让他躲闪得吃力。
看到黑崎夜有危险,黑崎风心中一急,想也不想就拔身飞上去,使出全力对付着赤红色的巨蛇,他吼了一声,浑身顿时激发出黄色的光晕,眨眼间,一条黄色的巨蛇便跟红色的巨蛇颤斗起来。
黑崎夜眼睛精光一闪,也化身为巨蛇,趁着这一混乱之际,尾巴一伸一扫,便将贝贝卷了起来。
苍绝泪暗惊,连忙施展法力去挽救,却已经来不及了,贝贝已经被又幻化成人形的黑崎夜给扣住了喉咙。
“黑崎夜,放开贝贝小姐!”苍绝泪又怒又急,他刚才真是疏忽了,以为贝贝小姐在身边不会有事,一心只留意着王跟黑崎夜兄弟之间的打斗,却想不到黑崎夜会突然变身改而袭击贝贝小姐。
贝贝给黑崎夜捏着喉咙,几乎喘不过起来,她脸涨红又变青,不断地咳着:“咳咳咳……你……卑鄙小人……”
“苏贝贝,黑晶玉佩在哪里,不说……就杀了你!”黑崎夜冷言冷语威胁她,手劲更加收紧。
贝贝努力撑开眼睛直视黑崎夜,尽管心里有着对死亡的惊恐,却还是硬着一口气毫无畏惧:“我不知道!”
“你……”黑崎夜眼睛眯起,杀意逐渐凝聚,他捏着她喉咙的手掌渐渐挥发出薄薄的黑雾,眼睛更是黑暗。
“咳咳咳……”贝贝感觉喉咙开始禁窒得让她几乎断气,她的白眼翻翻,颇有濒临死亡的迹象。
苍绝泪想要靠近却又无法靠近,只能杀气腾腾地瞪着黑崎夜:“黑崎夜,你算什么英雄好汉,竟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动手!”
“我黑崎夜一向做事只求结果,过程怎么样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黑崎夜扬起一丝阴险的冷笑。
战场上,孤御・寒已经怒得浑身的火焰烧得更加旺,玲珑大的蛇眼全部变成通红,他一边与黑崎风纠缠,一边怒瞪吼:“黑崎夜,你敢动我的小贝贝,我一定会杀你们黑风国片甲不留!”
“大哥,快放开小贝,你会勒死她的。”黑崎风焦急不已,对于孤御・寒在愤怒之中越来越凌厉的杀招又不敢轻视,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黑崎夜抬眼,视线在两条打斗的蛇之间飘移了一下,然后紧紧看着黑崎风:“风弟,要大哥放了苏贝贝也可以,除非你现在就将孤御・寒给杀了,反正留着他不仅碍到我也碍到你,杀了他,我就放了苏贝贝,不然……我就先杀了苏贝贝,再去杀孤御・寒。”
其实,他大可以用苏贝贝来威胁孤御・寒自残,但是……他很想看看风弟能够跟孤御・寒战到什么程度,对于高手之中的战斗,他很感兴趣。
黑崎风听到大哥的话,匆匆看了贝贝一眼,见她的脸色已经犯青,眼眸也渐渐失去了焦点,俨然陷入了无意识状态,他咬牙答应。
“大哥,我会杀了他!”
说完,他温润的黑眼骤然染了杀气,目光冷厉地射向孤御・寒,仰天大吼一声,开始使出全力对付孤御・寒。
在黑崎风杀气腾腾的攻击之下,孤御・寒虽然依旧可以战斗,却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体内被黑崎夜打伤的地方一波一波地痛,让他身上燃烧的火焰开始渐渐趋向薄弱。
苍绝泪见状,纵身飞上去跟孤御・寒并肩作战:“王!属下来对付他,您去救贝贝小姐。”
“绝泪,退下,你不是黑崎风的对手。”孤御・寒逮着空隙气急败坏地命令,黑崎风的法力之高不是绝泪可以抵挡的,一个不慎绝泪就可能被打得灰飞烟灭。
“吼吼吼……”黑崎风已然陷入了必杀的念头之中,一心只想着快点杀掉孤御・寒,好让大哥放了小贝,因此招招致命。
黑晶玉佩的能量
贝贝只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眼前一片迷雾蒙蒙,她不知道自己置身于哪里,好像在做梦。
她死了吗?她被黑崎夜给杀死了吗?不然,为什么她在会这里?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忽然,迷雾之中,有人在呼唤她,声音苍老而焦急:“贝贝小姐,贝贝小姐……”
谁?是谁在叫她?
她在原地转着身,却看不到人,只是觉得那把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是谁?”忍不住地,她出声,然而,她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似的,让她听着觉得飘飘荡荡的忽远忽近,一点都不像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贝贝小姐,你终于听到老夫的呼唤了,我是长老啊。”苍老的声音像似松了一口气。
“长老?”贝贝疑惑了,怎么她死了会听到长老在说话?
想着的时候,她没有发现自己又习惯地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贝贝小姐,你还没有死,你只是暂时灵魂离体,是老夫用唤魂法将你的灵魂招来的,你的肉身还在王身边,你的灵魂现在在异度空间里,老夫正在利用唤魂术跟你通话。”
“你招我的魂干什么?万一我的灵魂回不去了岂不是要冤死了。”贝贝眼睛一瞪,却不知道该瞪向哪里,灵魂这样离开而死,她死不甘心!
至少……至少也要让她看孤御・寒最后一眼。
“贝贝小姐,你暂时不会死,因为,你还要活着去救王,王现在受伤,无法对付强大的敌人,你可以帮他。只是……”长老的声音迟疑了。
贝贝一听到孤御・寒,整个人都紧张了,她焦急地发问:“只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我要怎么帮孤御・寒打败黑崎风?”
“你……你身上不是戴着黑晶玉佩吗?用你的心血去激发黑晶玉佩的能量,王给你的簪子已经附在你身上,只要黑晶玉佩的能量散发出来,簪子就会迅速吸收玉佩的能量,簪子是王的分身,只要能量充足,簪子就会主动呼应王,增强王身上的力量,王就可以战胜黑风国的二殿下黑崎风了。”
“我的心血?”贝贝一愣。
长老沉默了一下,然后低低地说:“是的,你的心血,只是……你可能会死。”
沉默,再沉默……
终于,贝贝说话,她咬咬牙:“……我知道了。”
长老叹了一口气,声音有着浓浓的激动:“贝贝小姐,谢谢你。”
贝贝扬起一抹淡笑,笑容里,有着浓浓的不舍,她舍不得再也看不到孤御・寒。
“长老,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如果我不慎死掉了,麻烦你帮我转告孤御・寒,我一点都不后悔!”
“……好!老夫现在就送你回去。”
贝贝张了张口,最终,不再说什么,任长老将自己的灵魂送回。
……
动了动眼皮,她依旧感到脖子被人掐着,被不再似昏迷之前那样感到窒息。
慢慢地,她睁开了眼睛,看见黑崎夜正在分神观看那边的战况,她动了动眸子,看到苍绝泪受伤在地,而孤御・寒……他身上的火焰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原本该是赤红剔透的蛇身,此刻,却变得有些暗淡。
她看到了,黑崎风于上风……
咬了咬唇,一向潇洒俊逸的孤御・寒,何时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他一向都是意气风发俊逸倜傥的。
闭了闭眼,她陡然睁开,目光变得义无反顾,她趁着黑崎夜还没有发现她已经转醒提防她之际,伸手拔出他腰间的短刀。
“黑崎夜,你休想利用我来威胁孤御・寒!”说着,她将锋利的刀子狠狠刺向自己心窝,鲜血,喷洒如流。
等黑崎夜发现她的行为的时候,已经阻挡不及了,他瞪大眼睛,手不由得松开,贝贝软软地倒下去。
“小贝贝……”孤御・寒几乎发疯地狂吼,暗红色的眼睛因为她身上不断涌出的血而又开始渐渐变得赤红。
“小贝……”黑崎风也惊呆了,他瞬间撤掉对孤御・寒的一切攻击,闪身变回人形飞落地面,拔腿奔向她。
“不要过来!”贝贝冷漠地喝住黑崎风,却在说话的时候呕出了一口鲜血,不断流出来的鲜血几乎沾满了她的上半身,也浸湿了她藏在身上的黑晶玉佩。
她只觉得浑身生热,明显可以感觉到放着黑晶玉佩的地方在灼烫,发髻上的簪子也在发热,热气温暖着她的头皮。
眨眼的功夫,她头发上的小红蛇发簪冲破了那道被黑崎风设下的结界,开开闪闪烁烁,散发出刺眼的红光,进而,她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赤红色的光芒,将她整个身体笼罩住。
“小贝贝……”孤御・寒疯狂地奔向她,想要去抱她,却在靠近她的时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阻挡住,前进不得。
“小贝贝……”他又惊又恐地望着她身上的血,眼眶刺红。
“孤御・寒……”贝贝依依不舍地望着他,气弱地唤了一声,声音渐渐变小,意识渐渐模糊,眼睛渐渐闭上……
“不……”孤御・寒惊吼,却只能隔远地看她,看她闭上眼睛,而不能靠近。
黑崎风彻底呆住了,眼眶渐渐发红,凝水,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却始终无法再说出一句话。
就在她的眼睛完全合上的瞬间,她的发簪的红光圈迸射得更加耀眼,耀眼得让其他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忽然,贝贝发髻上的小红蛇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嗖”地飞起,化作
一道炽热的红光直直飞向孤御・寒。
一定要活着
“啊……”孤御・寒仰天大吼,眼角滑下了一滴晶莹的泪。
在小红蛇幻化成的红光融进他的身体之时,他的眼睛充血发红,红得发光。
而贝贝身上的光圈却渐渐地消失,最后,只剩下她安静地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小贝……”黑崎风首先贝贝可以接近了,他嗓子带着哽咽地喊着奔过去,想要去接近她,然而,却让一团火焰给抢了先。
孤御・寒浑身燃烧着烈火,强大的火焰将黑崎风逼到一边,错过了接触贝贝的机会。
黑崎夜看着这一切,眼睛又惊又喜又恼,他喃喃出声:“黑晶玉佩的能量,是黑晶玉佩的能量……”
很快地,他从这一切的震惊中醒过神,高兴地扬声:“风弟,快,我们联手把苏贝贝身上的黑晶玉佩拿过来!”
然而,黑崎风却像是闻所未闻地呆滞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浑身焰火笼罩的孤御・寒抱起贝贝,虚幻的火焰将他们两人一起笼罩。
“小贝贝,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敢有事我就……我就……”孤御・寒紧紧贴住她死白的脸,企图用自己身上的灼温去温暖她冰冷的肌肤。
狭长的凤眸染上了丝丝水汽,他哽咽着,缓缓抱起她。
就在这时候,黑崎夜依然让黑晶玉佩的力量给迷得疯狂了,他毫不犹豫地出招去攻击孤御・寒,企图从孤御・寒手中抢过贝贝。
孤御・寒燃火通红的凤眸射向黑崎夜,恨意,排山倒海而来:“都是你害了我的小贝贝,我要你死!”
说着,他单手抱紧贝贝,另一手则是挥出狂霸得让人心惊的火焰攻击向黑崎夜,招招毫不留情。
黑崎夜越战越心惊,怎么孤御・寒的法力突然增添了那么多,招招击得他难以招架。
树林里,火焰焚烧着,只要是孤御・寒所到之,植物瞬间便烧成焦,浓浓的黑烟缭绕而起,飘向天空。
“轰轰轰……”孤御・寒的火球接连不断地攻击着黑崎夜。
忽然,黑崎夜一个不慎,让火球擦中了肩膀,他发出一声惨叫:“啊……”
火球将他肩膀上的肌肤灼出一道红色的痕,他狼狈地从半空中掉下来……
黑崎风听到大哥的惨叫,这才恍然醒神,他焦急地飞上去接住黑崎夜:“大哥,你怎么样?”
在黑崎风的协助之下,黑崎夜才稳然落地,他捂住肩膀,恨恨地瞪着孤御・寒,咬牙切齿:“风弟,拿不到苏贝贝身上的黑晶玉佩,你大哥就得让孤御・寒杀掉,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黑崎夜不要命地又纵身飞上去,誓要抢到黑晶玉佩。
“大哥……”黑崎风眼睁睁地看着黑崎夜固执地又飞上去,焦急不已,孤御・寒身上的法力突然增强,大哥绝对不是对手。
他……该怎么办?
挣扎了一会儿,见大哥险险避过孤御・寒的杀招,他无法再多想,跃身飞到黑崎夜身边,跟他一起联手对抗孤御・寒。
突然增加了黑崎风,让孤御・寒对黑崎夜的杀招受阻,他眼睛一闪,赤红色的火焰更加燃起,瞬间,他便变身成为红通剔透的巨蛇,蛇尾卷住贝贝,蛇头毫不留情地喷火向黑崎夜两兄弟。
“黑崎夜,我一定要杀了你!”孤御・寒已经让心头的怒火给控制住,一心只想要黑崎夜的命。
见状,黑崎夜跟黑崎风同时现出真身,一黑一黄两条巨蛇左右对抗着火红的巨蛇。
“轰隆隆……”树林里,不断响起剧烈的响声,可见打斗是多么激烈。
战斗维持了很久,黑崎夜渐渐力不从心,黑崎风不断地为黑崎夜化解杀机,见大哥越来越抵挡不住孤御・寒的攻击,黑崎风暗暗焦急。
又过了一会儿,黑崎夜一个不慎又让孤御・寒给打个正着,蛇身在半空翻了个转,飞行有些不稳。
“大哥……”黑崎风见状,再也不恋战,他蛇尾一扫,将黑崎夜托住,然后对着孤御・寒挥出虚招,便反身带着黑崎夜消失在他开通的空间隧道中。
隧道口闭合的瞬间,他回头,远远望着贝贝惨白的脸,黑眸染上的痛。
小贝,一定要活着!
……
孤御・寒变回人形,抱着贝贝轻轻地飘落在地,他怜惜地伸手抚了抚她苍白的脸蛋,身上愤怒的火焰渐渐熄灭。
他嘶哑地唤:“小贝贝,我不会让你死。”
说完,他翻转掌心,一道红光飞向倒在不远的苍绝泪,瞬间,苍绝泪便消失在红光之中,紧接着,孤御・寒抱着贝贝也一起消失。
树林,只留下淡淡的红光在飘荡,渐渐淡去,无踪……
★
僻静的山涧边,苍绝泪缓缓苏醒,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草地上,周围一片幽静。
他猛地坐起来,焦急地喊:“王,贝贝小姐……”
四张望之际,他看到王跟贝贝小姐正一起浸在水中央,两人头顶上冒着烟,眼睛闭着,看情况,似乎……王在为贝贝小姐疗伤。
苍绝泪缓缓站起来,安静地守在一边,不敢再出声,怕惊扰了水中的人。
孤御・寒的手掌心贴着贝贝的心口,火热的气流不断地从他的掌心灌输向她的心口。
他凝神感觉着她的气息,却始终不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在让他唤醒,她的气息……还是那么弱,弱到他几乎要探不到。
他抿紧薄唇,剑眉紧紧蹙成一团,心,越来越慌……
一起死
水面上的蒸汽渐渐升起,形成大大的泡沫球,将贝贝跟孤御・寒一起笼罩住。
孤御・寒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黑眸慢慢睁开,望着贝贝依旧死白的脸,他眼眶微微刺红。
“小贝贝,睁开眼睛看看我,不要轻易放弃,不可以放弃,睁开眼睛!”
他感觉他的法力一进入她的身体,便马上流失,对她的伤完全不起作用。
冷汗,滴滴从额际落下,他却不死心,不曾停下施法为她疗伤。
渐渐地,他的法力消耗越来越多,真气流失,让他一口气缓不过来,唇角,一丝暗红色的血慢慢沁出,滴下。
苍绝泪在岸边看着这一幕,急得顾不得会不会打扰:“王,您快停下来……”
孤御・寒毫不理会岸边的呼喊,他定定地望着贝贝,嘴里,呕出的血越来越多,身体的能量流失已经超过了他的负荷。
“小贝贝,如果你不醒过来,那么……我陪你一起,你休想离开我!”他的声音轻轻飘出,那一声声的呢喃,充塞着让人震撼的义无反顾。
“小贝贝,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一定不会,死也不会……”他的声音变得哽咽,俊眸映照着她脆弱的容颜,掌心的红光依旧在持续对她输送能量,毫不间断。
望着她丝毫没有起色,他的心,很痛,很痛,仿佛硬生生地被撕开,痛得他眼眶的雾水凝聚成滴,落到水面上。
“叮咚……”轻轻的滴水声,在水面上漾开淡淡的涟漪。
贝贝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地,意识在忽远忽近地模糊。
是谁在哭?谁在她耳边说话?那一声声濒临绝望的呼唤,让她感到心疼,她仿佛可以听见一颗心在哭泣。
不要哭……
她好想睁开口对那颗心说不要再痛,奈何却发现无力张开嘴巴,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张开,不想再听到那样无力凄凉的声音,她想要开口去安抚。
“不……哭……”
淡得几乎跟透明的空气融合在一起的声音溢出,她的眼皮也在同时动了一下。
尽管只是微乎其微的反应,孤御・寒却看到了,看得很清楚,听得很真切。
他忍不住想要喜悦地仰天大吼。
渐渐地,他感觉她的身体开始接受他的法力治疗,他毫不犹豫地竭尽自己的力量灌输进她的体内。
许久,笼罩着他们的大水泡“嘣”一声劈裂,水面溅起无数水,孤御・寒抱着贝贝从水中飞起来,直直落在岸边的草地上。
“王!”苍绝泪又喜又担忧地奔过来。
孤御・寒淡淡扬唇,搂住贝贝,两人一起齐齐躺卧到草地上,他已经筋疲力尽得几乎无力再撑开眼皮。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她揽入怀中,他轻轻地低喃:“小贝贝,你这样吓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抱着她,两人一起陷入了昏睡中。
苍绝泪探了探孤御・寒跟贝贝的气息,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都会没事了。
★
郊外一间僻静的小别院里,贝贝沉沉地睡着,一旁,不知何时请来了一位婢女,正在小心地照料着她。
另外一间房里,躺在床上的孤御・寒陡然睁开眼睛,手臂一伸,却感觉到空荡荡的,他一惊,吼声如雷。
“小贝贝!”
房门立即被推开,苍绝泪焦急地现在房间内:“王,您感觉怎么样?”
孤御・寒从床上一跃而起,眨眼间便来到苍绝泪面前,有些失去理智地劈头就吼问:“小贝贝在哪里?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快说!”
“王,贝贝小姐没事了,正在隔壁……”
休息……
苍绝泪的话还没有说完,孤御・寒的身影便像一阵飓风一样卷了出去,眨眼不见人影。
迫不及待地打开隔壁门,孤御・寒屏息凝神地隔远望着正在床上沉睡着的人儿,脚步放得很轻,很轻。
慢慢来到床边,一步一紧张,他缓缓坐到床沿上,修白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描画着她的眉,来到她的鼻子上。
他俯身,薄唇轻轻贴上她还是有些苍白的唇,感觉她细细的呼吸萦绕在他鼻息间,他笑了。
“小贝贝,看来你会很快好起来的!”他伸出热舌,描绘着她的唇,然后又毫无间隙地贴住,辗转吻着她的樱唇。
婢女不知何时已经退下,他的吻,很柔情,只是浅尝着她的唇片,却让他感觉到她的生命在恢复。
因为……她的肌肤本能地微微发热,为他的吻。
许久,他才意犹未尽地退开,看到她的唇瓣让他吻得恢复了一丝血色,微微张开,他轻笑,侃侃的邪气流转在眼梢。
“小贝贝,你最好睡饱了再醒来,因为……我的酷刑在等着你!”
他钻进她的被子,跟她同睡,霸道地将她揽进怀中,伸手贴住她的心口,感觉她稳定的心跳,知道她很会就会好起来!
搁置在她心口的手,感觉到她的浑圆在起伏,柔软的触感抵住他的掌心,撩拨了他体内的***动,一丝坏笑掠过黑眸,他不怀好意地游移着手,吃尽她柔软的嫩豆腐。
摸到最后,他却暗暗叫苦,体内奔腾的渴望让他的俊脸染上红潮,他粗喘着,赶紧撤手,躺平,大口大口地呼吸。
稍稍转头,望着她脸蛋粉红,睡得还是很香,他感到又安慰却又气闷,憋死他了!
努力地压下心头的躁动,他刮了刮她的脸腮,自我调侃:“小贝贝,你连受伤睡着都还要勾引我!”
醒了
贝贝慢慢地睁开眼睛,有呆滞地望着头顶上的镂帐幔。
“这里是哪里?”她不由地自言自语。
“这里是你躺着养伤的地方。”一道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一愣,然后转头看,只见孤御・寒的俊脸就近在咫尺!
她的眼眶有些发红,她想起来了,他们都被打伤了,然后……她听长老的话,举刀从自己的心口插下,那一刻刺骨一般的痛,那一刻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抖了一下:“孤御・寒……”
颤抖的声音,不知道是为了他们劫后余生,还是太多不明白的过程。
他感觉到她复杂的害怕情绪,一用力,搂住她腰际的手收得更紧,他嗓音暗哑:“小贝贝,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吓我,你怎么能……怎么能拿着刀对着自己刺下,怎么能……再也不许那样做了,你会吓死我的!”
想起她举刀刺向她的心窝那一瞬,他的喉咙收紧,几乎发不出声音。
贝贝用力地回抱他,眼眶有些发红,嘴巴却撅起:“你以为我爱拿着刀子刺自己啊,那很痛耶,要不是为了救你,我用得着做那种要命的事吗?”
谁知,孤御・寒却很慎重地盯着她:“以后不管是为了救谁,都不许再这样了!不然,我绝不饶你!”
那种失去的痛,他再也不要经历一,即使是死,他也不要再看到她受伤。
“喂喂喂,好歹我也救了你一,你怎么说话嘛,好像我反而添了麻烦了一样。”贝贝指了指他坚实的胸膛,水眸却盈盈望着他,望进他眼底中的情感,她樱唇含笑。
孤御・寒难得不跟她拌嘴,他黑眸掠过一丝担忧,手轻轻地覆上她的心口:“还痛不痛?”
即使已经知道她的伤口已经被他超强的法力给治痊愈了,即使也知道那道伤口一点都不留疤痕,更加知道她现在只是虚弱一点,其他的都无大碍。
但是,他却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放心。
贝贝脸一烫,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这男人……动不动就吃她嫩豆腐,难道他不知道心脏的位置跟那个的位置几乎差不多的吗?
“小贝贝,你是不是在害羞啊?跟你说呐,你睡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摸了多少遍了,所以……你不用害羞啦。”孤御・寒好整以暇地动了动五指,唇角噙着一抹邪气的笑。
“闭嘴啦!”贝贝感到扼腕,她怎么会笨笨地救这个,不,是这条色迷迷的蛇啊?简直是在替自己找罪受。
忽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有些贼兮兮地转动着眼睛:“孤御・寒,我在受伤昏迷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在哭哦,那声音,跟你的好像哪,该不会是你为了我哭了吧?”
闻言,孤御・寒脸色古怪地绷了绷,暗暗咬牙看着她贼得像抓住了他什么把柄似的表情:“没有!”
打死都不要承认在她受伤的时候,他就是很娘们地哭了!死不承认,不然,她会笑死他!
“没有吗?”贝贝偏头想着,她明明就听到他的哭声啊,他的声音她怎么听错?
孤御・寒又尴尬又没好气地瞪她:“看来你恢复得很快嘛,这么快就有精神去说那些有的没的……”
“叩叩叩……王,贝贝小姐的药熬好了。”苍绝泪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药?
贝贝的脑子一转,有些怕怕地瞪圆眼睛,该不会是古代那种黏糊糊黑糊糊又哭得要命的药吧?
孤御・寒看她皱着俏脸,轻笑着从掀开被子落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然后才下令:“绝泪,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苍绝泪领着一位婢女走进来,婢女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个药碗,碗里,黑乎乎一片热气腾腾。
贝贝看着婢女手上的药,吞了吞口,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孤御・寒,我……我的伤口一点都不疼了,不用……不用吃什么药吧?”
“乖,你的身子刚好,还很虚弱,需要补一补。”孤御・寒好笑地揉了揉她些微凌乱的发丝,她这是什么表情,好像被逼上断头台一样,不就是吃药而已吗。
贝贝把头一扭:“我不要喝药,我的身体好得很,不用补。”
说大话了,其实,虽然心口的位置不痛了,但是,她却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的很没力气的样子。
“不行!你的身子骨很弱,要补。”这药,可是他连夜赶到最附近的一座雪峰顶上才来的雪莲熬出来的,她竟然给他嫌弃。
“我不喝!”贝贝苦着一张脸,伸出手去扯了扯他的衣服,撒娇。
“孤御・寒,我不要喝那个药好不好?”
“不好!”孤御・寒一口回绝她。
贝贝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孤御・寒,我不喝就是不喝!”
说完,她干脆鸵鸟地躲进被窝里,再也不伸出头来。
孤御・寒愣了愣,为她孩子气的动作感到又怜又无奈,他伸手去掀开被子,将她从被子里抓出来:“小贝贝,你为什么不肯吃药,又不是毒药。”
贝贝沉默一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这个药看起来好苦,我不要吃苦。”
孤御・寒弹了弹她的鼻子,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他感到有些好气又好笑。
将她抓在怀中,他转首对着苍绝泪说道:“你们把药放这里,我会让她喝。”
“是。”一男一女同时回答。
转身,走了几步,苍绝泪突然回头:“贝贝小姐,欢迎你醒过来!”
“啊?呵呵……谢谢。”贝贝的反应还是慢半拍。
最原始的贴近
门一关上,贝贝的精神便开始绷紧,她眼睛直直地看着孤御・寒手中的药碗,目光充满着防备。
哇列,她最讨厌古人的药了,动不动就一大碗,哪像在人间的时候,一小颗药碗吞下去,药到病除!
“孤御・寒,我不要这个药。”她眸光水盈盈地转向他,黑瞳有着恳求。
挑了挑俊眉,他闻声不动地继续用勺子搅着碗里的药,不时呵气吹凉。
见他根本不搭理她的要求,贝贝嘟起嘴巴,掀开被子就想下床,才有起来的动作,他的手迅速地按住她的肩膀,黑眸带着复杂光芒地眯起,似有很多话要说,却只是抿着薄唇不说话。
望着他邃的黑眸,不见底,她却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清晰地倒影在他的眼底。
动作,定格……
好吧,她投降!
唉……看到他不作声,就只是这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地注视着自己,她就毫无理由地妥协了。
“好没用。”她闭了闭眼,嘀咕自己。
随即,她感觉到脸颊上掠过淡淡的温度,她睁开眼睛,只见他的手不知何时转移到她的脸上,轻轻来回抚着,那样柔溺的目光,让他总是带着三分不正经的俊脸变得……好像电视里上演的情男主。
她屏息地望着他,在他的目光之下感到有点……别扭,他这样看她,好像她是他的什么珍宝似的。
“孤御・寒,你别用那种恶心巴拉的眼神看人行不行,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吧,她承认自己很孬,被他这样看着,她竟然什么都想依顺他,吼,女人!
看着她又羞又娇的表情,孤御・寒轻轻发笑,他收回手,改而将她揽到怀中半躺着,用下巴摩挲着她的秀发,瞳孔暗暗收缩:“小贝贝,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吓坏了?”
他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却似乎带着无限的怜爱,在耳旁萦绕,牵动她的心跳。
她伸手覆住他手,紧紧握住,他不安稳的心跳,透过背一下一下地传给她,咬了咬唇,她乖顺地窝在他怀里:“孤御・寒,我没事了。”
感觉腰让他抱得更紧,他沙哑地道:“不,你的身体还没有好,我很担心,很担心!”
“……”她感动地摩挲着他的胸膛,心,整个都软了。
美男的柔情攻势,真是又甜蜜又……要命,她忽然想喝那碗黑漆漆的药了。
“小贝贝,这药,我亲自到雪山顶采摘雪莲熬成的,冒着大风大雪连夜赶回来,你……真的不肯喝一口吗?”他继续说,嗓调无奈得让人不忍。
“……”贝贝继续沉默,心在挣扎,她瞟了一眼他手上的药,那股刺鼻的苦味扑鼻而来,让她挣扎再挣扎。
“好吧,那我去找大夫开别的药,让大夫不要弄成苦的。”
奇异地,他倒是一点都不逼她,反而松手将她放回床上,起身就准备走。
转身之际,他的衣袖让她拉住,他俊眸疑惑地望她,有些紧张:“小贝贝,是不是哪里感到不舒服?”
望着他焦虑的俊脸,就连担心,也是这么好看,好看得让人眼睛生辉。她无声喊天,吼!她投降了啦!
“孤御・寒,我要喝药。”
她将他拉坐下来,很主动地偎进他温暖的怀里,抬头,嘟了嘟嘴:“你喂我喝。”
“好。来,小心烫。”他很欣然地答应,拿着碗小心地放置她嘴边,让她一口一口地喝下,见她苦着脸很乖地喝药,他的黑眸掠过一丝狡猾。
他的小贝贝,果然又心软又良善又……好拐!
贝贝皱着眉头,药一进口,她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果然……好苦,苦到她想吐。
不过,一想到他冒着风雪给她采药,她就硬生生地忍不住吐出的冲动,闭眼将整碗药都给喝了下去。
终于,她将碗里的药汁喝得一滴不剩。
“好苦好苦好苦……”贝贝伸出舌头,不停地用手扇着,眼睛很委屈地望他。
将碗放到一边,孤御・寒伸手顺了顺她的背:“小贝贝,你真乖。”
贝贝撇头看他,见他一副宠爱自己的表情,她再也抱怨不起来了,只能无力地嘀咕一声:“是很乖!”
“小贝贝……”他又出声唤她。
她转头,同时发出疑惑:“恩?”
“你的嘴角沾到药了。”他眸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唇,一瞬不瞬,在温热的药水的浸泡下,她的唇瓣更显得湿润嫣红,勾着他的“食欲”。
贝贝呆呆地顺着问:“哪里?”
“这里。”
他低头,迅速吻住她的唇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苦味沾舌,他却眷恋地更加用力吻住她。
“唔……”贝贝睁大眼睛,望着他的黑眸,清澈透底。
“闭上眼睛。”他的唇轻轻吻了吻她的眼角,又回到她的唇,灵活的舌头卷入她的口中,纠缠着她的丁香舌,手也不规矩地摩挲着她的软腰,渐渐往上……
“唔唔……”贝贝无力地闭上眼睛,任他在她的身上爱抚,经过生死边缘,她现在很想去紧紧靠近他,不留缝隙地感觉他的存在。
他将她放倒在床上,顺势压上去,用着不同以往的急切摸索着她的酮体,动作轻柔又粗鲁,气喘得很急促,混着她的呼吸,形成一道道暧昧的低吟。
“我的宝贝……”他叹息着,吻,沿着颈项而下。
贝贝搂住他的颈项,承受着他点燃的热情,低低呻吟回应他的热情。
得不到满足!
强硬手段
吃掉美男!
泡妞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答应了你以后不会再让自己虚弱嘛。”在他还没有采取危险行动之前,她很狗腿地迭声回答。
呼呼,还好最关键的时候她想起来了,不然……他又来个这样羞人的折磨,她会提早进入更年期!
想起自己昨晚的豪放,她就想拿块豆腐撞死算了,天哪,她她她……又抗拒不了他主动贴过去了,惨了惨了,她以后会不会越来越色,越来越豪放?
不行不行,她要纠正自己这种恐怖的堕落,不能再让这条色蛇给带坏!
“算你识相!”孤御・寒挑眉,觑她一眼,见她如释重负的表情,忍不住轻笑。
贝贝转了转眸子,干笑着:“是的是的,我一向都很识相。”
呜……她好像很没骨气。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是做大事的人,要能屈能伸,为了她高洁的洁身自好品德着想,她暂时不能得罪这条卑鄙无耻专门利用美色的色蛇,等风头过了再说。
“小贝贝,今天我要出去,吃晚饭之后,你乖乖地呆在这里等我回来。”
孤御・寒一边穿衣一边说,末了,还很好心地跑来帮她梳头。
“哎呀,孤御・寒,你是梳头发还是拔我的头发,痛死啦,不会梳就别来折腾人嘛。”贝贝嘟着嘴巴,伸手揉着头皮,为了不让自己继续遭殃,很快地从他手中抢回梳子。
看她一副嫌弃的表情,孤御・寒郁闷地撇嘴,然后很自傲地扬唇:“小贝贝,我给你梳头是你的殊荣,竟然还给我嫌弃!外面一大把女人等到头发白了都等不到这一项服务呢。”
“得了,那你到外面去给其他女人梳头去。”贝贝不以为意地撇嘴,继续梳着长发,唉,头发好像长了不少。
挑挑眉,他墨玉般黑亮的眼眸眨了眨,桃粉唇斜扬:“好啊,那我去外面给青睐我的姑娘梳梳头去,省得留在这里让人嫌,好啦,那我走了,你慢慢梳。”
说完,他当真转身往外走去,俊庞习惯地一副淡悠悠的表情,看样子,还真的是要到外头找女人梳头去。
贝贝暗暗咬牙,心头不断地泛酸,再烦闷。
重重地放下梳子:“啪!”
她倏然站起来,“咚咚咚”三两下跑过去,很用力地拽住他雪白飘逸的衣袖,恶狠狠地昂头瞪他。
“孤御・寒,你……你敢给我出去乱搞试试看,我……我阉了你,让你以后连冲动的时候变蛇也不用再担心爬爬的时候会被磕到了!”
闻言,孤御・寒的嘴角抽了抽,他转眸,又好笑又好气,挑眉,凉凉地俯视她气鼓鼓的脸蛋:“小贝贝,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呢。”
“你……你你你……”贝贝指着他的鼻子,气得想要跳脚。
就在这时候,苍绝泪敲门进来。
看到他们两人在大眼瞪小眼,苍绝泪犹豫了一下,才唤人:“王,贝贝小姐,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由于他们两人的放纵过度,错过了早餐。
贝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苍绝泪正经八百的脸庞,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给硬生生吞了下去,歹势,不能在苍绝泪面前讲那种羞人的话,不然……她以后都不用做人了!
“吃饭。”她气噔噔地越过孤御・寒身边,踩着不太愉快的脚步走出去。
苍绝泪有些莫名其妙:“王,贝贝小姐她……”
“没事,她最近因为某些原因毛躁了一点,没事。”孤御・寒故意强调“没事”,然后薄唇带着坏坏的笑跟着走出去。
没事?苍绝泪带着疑问地望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相继离开。
怎么可能没事,贝贝小姐最近好像吃了炸药一样,说话火气很大,可是根据观察,好像不是在生他的气,难道贝贝小姐跟王生气了?
可是看起来又不像啊。好奇怪,他第一见贝贝小姐这种要气又好像气不起来的情绪。
想不通,他摇摇头,也跟着出去了。
★
餐桌上,贝贝郁闷地埋头耙饭,决定将身边的男人当作透明的!
然而,孤御・寒却悠哉得很,一口菜放进嘴里,咀嚼得津津有味,似乎刻意咀嚼给身边的人听的。
没错,他津津有味的声音还真是刺激到她了,贝贝气闷地很用力咬着白米饭。
叫你吃得这么香,吃得这么有味道,吃饱了撑着出去把妹泡,我叫你不能人道!
“小贝贝,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吗?还是……你比较喜欢啃白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以后就做少点菜吧,省得浪费了,日积月累地节俭下来,说不定老百姓的赋税还可以减低一点。”孤御・寒慢条斯理地觑她一眼,一副很为老百姓着想的好皇帝样。
握紧筷子,贝贝气闷地顿了一下,然后,终于忍不住他的恶劣了,桌子下的脚一伸,狠狠地踹向身边的男人。
孤御・寒眼明脚快地一避,轻易地躲开她的攻击,薄唇依然噙着一抹谈笑风生倾国倾城的魅笑:“小贝贝,你的脚是不是抽筋了,刚才差点抽到我的脚上来了,还好我闪得快,不舒服要看大夫。”
“绝泪,小贝贝的脚有点不舒服,你去请大夫来给她瞧瞧。”孤御・寒煞有其事地对苍绝泪吩咐道。
“是。”苍绝泪才想转身走,贝贝却倏地站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不用了,本小姐的脚好得很!”她咬牙切齿地闷吼。
对于她突然的暴走,孤御・寒依然悠然自若,笑意连连地将她拉下来,凑近她的耳际:“小贝贝,你确定你还是小姐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早就已经……”
糗大了!
这条口没遮拦的蛇,没看到有很多人在吗?竟然……竟然将这种私密的事也拿出来八卦!
“闭嘴?”他的眼眸越发沉幽暗,声音危险地扬起。
随即,他的俊美一挑:“难道我说错了,或者我应该说……小贝贝比较喜欢每一天都尝试那种谷欠罢不能的……”
轰!她的脸红了,眼睛也红了,是怒红的!
她再拍案而起,叫声嚷嚷:“孤御・寒,你再敢让我谷欠求不满试试看!”
此话一出,站在一边候着的婢女跟苍绝泪都齐齐瞪大眼睛盯住她,那目光,暧昧又惊愕,分明在说:原来贝贝小姐这几天心情阴晴不定是因为……谷欠求不满啊!
紧接着,大家的目光又悄悄移到孤御・寒身上,暗暗唏嘘,不知道斯文俊秀的王能不能应付贝贝小姐的旺盛需求?
留意到大家怪异的目光,贝贝彻底僵住了,她的脸色变了再变,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窘迫了,她耳根子渐渐烫红,窘得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
天,这下子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们一定会认为她每天都在压榨孤御・寒,所以今天连早餐都没起得来吃。
呜……她的纯洁形象啊,就这样完蛋了。
不甘哪,明明就是孤御・寒带坏她,为什么现在变成她是猴急色女,而孤御・寒是那个可怜的受欺者,明明就是他一直欺压她!
“咳咳咳……小贝贝,这种事我们还是回房再说吧,你不要生气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绝对不会再让你因为那个而心情不好。”孤御・寒说得很委屈。
其实,他已经不知道笑得肠子打了几个结了,但是俊脸却佯装一副受欺压的小媳妇模样,勾人的凤眸好像很羞怯哀怨地望着她,指责她将他们的私房事抖出来。
闻言,大家的视线更加了颜色了。
贝贝欲哭无泪地握紧拳头,不用她看,她也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自己的了,反正……她就是色女,一个很有可能把孤御・寒榨干而亡的色女!
一世英名,彻底离她而去。
尤其是当她看到苍绝泪那又红又尴尬又同情(同情他家尊贵的王)的表情,她就想让自己瞬间消失掉,呜……连一向最挺她的苍绝泪也让她的豪放给吓到了吧!
“我……我吃饱了。”最后,她很孬种地低垂着头,逃也似的飞快冲出去。
大家怔怔地望着她奔得飞快的身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孤御・寒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然后淡淡地下令:“收拾收拾。”
说完,他便追着贝贝出去了。
在来到园里的时候,终于看到那个小鸵鸟蹲在团团的丛后面,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小贝贝,你还真是……哈哈哈……太可爱了!”
“哈哈哈……”他笑得弯了腰,桃眼亮得明媚。
贝贝恨恨地蹲在丛后面,通过瓣的缝隙瞪着那个笑得没品的男人,他的笑声震得她的耳膜嗡嗡地响,也震得她浑身火气急飚。
“孤御・寒,你你你……你还敢笑!”终于,她忍不住倏然站起来,隔着丛指向他,纤纤玉指颤颤抖着,可见她此刻是多么地激愤。
见她气得俏脸通红,好不粉嫩可爱,孤御・寒努力地控制自己的笑声,转而变成低笑。
许久,他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笑歪了嘴巴,愉悦地朝她走过去。
“小贝贝,别气别气,女人生气很容易出皱纹的,出了皱纹的女人会变得很丑哦,尤其是……咳,相貌平平的女人就更加要注意保持容貌了。”孤御・寒咧着嘴巴,伸手捏了她的脸蛋一把。
“啪。”她很不客气地怕掉他的手,怒极反笑。
“是吗?相貌平平的女人啊?恩……怎么我好像在以前听某个人说,小贝贝,你很漂亮!”她学着他当初在语气将那句话原封不动地抛回去给他。(注:某条蛇在3章的时候很狗腿地称赞了某女)
见他不说话,她扬眉,不可一世地觑他,终于让她抓到他前后矛盾的话了吧!
故作沉吟,孤御・寒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偏着俊脸,自言自语:“我好像对着一个穿着很端庄的宫装的女人说话这句话,不过……”
他转头,将她的打扮上下左右地浏览了一遍,邪气地眨眼:“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小贝贝,你看看你,穿得不男不女,也没有美美的发髻,说话还咬牙切齿的,唉……少之又少的气质正在岌岌可危之中。你确定你现在这模样跟在宫里穿着漂亮衣服的模样完全一致么?”
听着他的话,每一句,都击中要害,贝贝一边听着,一边不自主地低眸瞄着自己的穿着打扮,藏青色的衣衫,偏向男性,鞋子,是男装,头发,是她自己梳的,不用看也知道是一个简单的发髻,还是那种不男不女的发髻。
吼!她不得不沮丧地承认,她现在的确很……没受称赞的本钱。
“小贝贝,虽然你现在的样子远远比不上我的俊逸非凡啦,但是,别急哦,我以后会负责将你打扮得非常美丽动人,继续把我迷死。”他笑嘻嘻地弯身凑向她的嫩脸,跟她的眼眸对得很近。
呆着眼睛,她郁闷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美美的玉面,从他清澈透底的勾魂眼里,看到自己不伦不类的打扮,女人爱美的天性啃咬着她的内心。
妖孽啊,长得……的确比她美!
呜……好没面子!
“恩?小贝贝,你怎么不说话呢,难道是太自卑了?”他伸手托着她的下颚,很邪气地吻了吻她的下巴,媚眼带笑。
“……”贝贝嘟嘴撇开脸,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个男人……简直自恋到无药可救了!
出轨!
孤御・寒的薄唇逗留在她滑嫩的下巴,来回轻啄。
大庭广众之下,贝贝别扭地伸手狠狠推开他,目光心虚地左右周围看了看,看到没有人,才暗暗舒口气:“孤御・寒,你不是要出去猎艳吗?怎么还不去?”
他快滚吧,跟他在一起,她的英名只有扫地的份,她要一个人躲起来遮遮羞。
“小贝贝,你这是在赶我去找其他女人吗?”他俊脸的轻快一凛,薄唇线条立即绷直,脸色变得非常快,有种发飙的痕迹在酝酿。
贝贝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嗖地就变了的神色,踌躇着该怎么答。
就在此时,她眼尖地看到苍绝泪朝这边走过来,看样子俨然是来找孤御・寒的,她伸手指向他背手:“啊,苍绝泪来了,好像有事找你!”
孤御・寒回头,黑眸眯了眯。
“王,属下有情况汇报。”苍绝泪低着头,看样子似乎真的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不然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扰的。
闻言,孤御・寒的俊脸正经了一下,明显的严肃让贝贝好奇地探过来,来回望着他跟苍绝泪:“你们要谈国家大事吗?”
屈指弹向她的小鼻子,孤御・寒顺手用指腹又滑了一下她的脸颊,笑容暗含狡猾:“是,我们要谈国家大事,你要听吗?还是要参与?”
贝贝马上缩回伸得长长的脖子,干笑几声:“国家大事啊,呵呵呵……那你们慢慢谈,慢慢谈,我不阻碍你们了。”
说着,她就想走,却让孤御・寒给扯住后领子,黑眸漾着邀请的恶意之笑:“怎么,你不参与?”
“呵呵呵……国家大事我这个小小人物怎么够资格参与呢,我在一边摇旗呐喊帮你们加油就好了吧。”贝贝很直白地推搪着。
开玩笑,那种烦闷迂回的政事绕得她脑子发昏,什么计谋啦,什么权术啊,抱歉,她很懒,不想动脑筋,所以……还是走为上策。
苍绝泪望着贝贝脸上写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有点想要发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贝贝光是一个表情就让人觉得很轻快呢?还好他最后觉悟了,这样的贝贝小姐其实跟又精明又玩性十足的王最适合不过了。
最重要的是,王的脾性,宠着一个女人的方式也只有神经很大条的贝贝小姐受得了吧,王其实……有时候挺小气的。
见她溜得飞快,娇小的身影很快就没入了回廊的转弯,孤御・寒唇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
回头,他黑眸流转着精光:“绝泪,查得怎么样了?”
“王,属下刚刚接获医馆传来的消息,说县官又派人去医馆索取******了,估计很快就会再作案。”
闻言,孤御・寒沉吟了一下,然后扬起一抹风流倜傥的淡笑,潇洒地甩甩衣袖:“好吧……我们现在去出去走走逛逛,顺便体验一下这里的风土民情。”
“啊?王,我们现在不去办理县官一事吗?”苍绝泪有些懵然,知道了县官的行动,按道理说应该马上行动才对。
孤御・寒高莫测地定定看着苍绝泪,看得苍绝泪头皮发麻,才邪笑出声:“绝泪,既然县官这么喜欢美人,本王就送你这个美人给他吧。”
“啊?”苍绝泪有些呆呆地反应不过来,他是男人啊!
“你会变身法术不是吗?那就变成一个倾国倾城的本王的……”他把尾音拖得很长,眼梢带笑坏笑。
“本王的漂亮女人。”在苍绝泪黑青的脸色之下,孤御・寒慢条斯理地说完。
听到王的要求,苍绝泪整个人都绷紧了,神色有些郁闷,让他一个大男人变女人的皮相不是难事,但是……要学着女人说话走路的姿势,还要假装王的,咳……女人,他还真是……不想变!
“怎么,绝泪,你不愿意助本王分忧解难吗?”孤御・寒眉头扬起。
“不,属下自当为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苍绝泪硬着头皮昧着本心低头应声。
“那好吧,变身跟本王出去踏青一下,美人。”孤御・寒笑眯眯地看着苍绝泪。
无奈地,苍绝泪凝神施法,慢慢地,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环绕着团团雾气,眨眼的功夫,刚才站着武将的地方出现了一位娇滴滴闭月羞万种风情的大家闺秀,窈窕婀娜,好不让人神魂颠倒。
“王,属下变好了,这个模样还可以吗?”娇美的佳人说出口的话却是男人的声音,着实破坏美感。
“很好,美人,走吧。”孤御・寒伸手,揽上苍绝泪美人的肩膀,风流倜傥地扬笑而去。
躲在转角偷看的贝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哇塞,那个是苍绝泪吗?如果不是看到他变身的过程,她现在一定冲出去将孤御・寒卡擦掉,不仅给她出轨,竟然还带一个这么惊为天人的美人回来打击她!
乌黑的瞳子转了又转,细胞里的不安分因子开始作怪,看着他们男的俊女的俏往外走,她猫着身腰跟着上去,不行,那件国家大事好像很好玩,她暂时不摇旗呐喊了,要去冲锋陷阵!
苍绝泪别扭地走在孤御・寒的身侧,不时转头看看肩膀上的修白玉指,嘴角抽搐,王是不是也太能够入戏了!
怎么说他也是堂堂七尺男儿,现在竟然沦为依靠在男人身侧的娇弱女子,他扼腕哪!
更让他捶胸顿足的是,王竟然一路上不停地轻佻地用手来挑他的下巴,俨然一副情圣的风流样。
贝贝跟着在后面,将孤御・寒那风***的笑容尽收眼底,心头忍不住一把火,看到“美人”就笑得这么枝招展,真不愧是一条色迷迷的蛇,见到美女就缠上去!
我忍你
在前面走着的苍绝泪美人突然顿了一下脚步,侧首,眼梢的余光稍稍往后探去,在看到一抹熟悉的小小人影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警惕立即放松了。
压低声音,他对孤御・寒报告道:“王,是贝贝小姐在后面跟着我们。”
孤御・寒淡淡扬唇,说得漫不经心:“我知道,让她跟。”
“是。”
于是苍绝泪又继续低着头,扮演着美丽娇弱的倾国佳人的风情,莲步生地随着孤御・寒往前走。
贝贝气鼓鼓地看着前面的两个男人,不,应该说是一个奸夫一个“淫妇”,不知道为什么,就算知道那个女人是苍绝泪,看到那条色蛇跟苍绝泪靠得那近,她就感到心头刺刺的,尤其是苍绝泪现在还是一个大大的美女,她的心更加灰暗了!
美女,美女,美女……
她在心底叫得咬牙切齿,她不是美女,他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帅哥,真让人沮丧!
突然,她发现前面人停了下来,她惊吓地赶紧刹住脚步,小心地往旁边的丛中一挪,将娇小的身子隐进去。
等了一会儿,从绿叶缝隙中,看到他们没有回头又继续走,她才暗暗松口气,轻手轻脚地从丛里冒出来,当她迈开脚步想要继续跟的时候,他突然回头了!
孤御・寒邃的黑眸直直射向她,让她来不及躲藏,反应慢了半拍之后,她迟钝的本能已经采取了行动,变了个方向跳出去,以为这时候还可以躲避。
然而,当她的眼睛看着她即将要跳到的地方的时候,她的眼珠子几乎没有瞪得突出来。
“啊……”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子制不住继续往前扑,那里……可是一大堆的仙人掌啊,那些刺,密密麻麻地,她如果扑上去,脸蛋会开的!
“完了完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等着自己被刺个满头包。
见状,孤御・寒躯干一绷,黑眸掠过红光,倏地飞到她那边,在她落在仙人掌上面之前,用自己温暖的怀抱接住她。
“嘭!”贝贝硬生生撞进一具温热的胸膛里。
“疼疼疼……”她反身性地捂着鼻子苦了脸就喊。
头顶上,忽然传来侃侃的笑声:“小贝贝,你投怀送抱的方式还真是轰轰烈烈哪。”
听到这熟悉到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戏谑嗓音,贝贝马上就跳开一步,放开捂住鼻子的手,顶着红鼻尖昂起头,死命地瞪他:“喂喂喂,请你搞清楚,我不是要对你投怀送抱,是你硬是要过来给我抱好不好,看清楚位置,我一直在这里,而你,哼,是从那边飞过来的!所以,是你来投怀送抱!”
“呵呵呵……小贝贝,我的确是来投怀送抱的,你抱我一下。”他邪恶地涎着脸又靠近她,让他们的距离几乎为零。
近距离的靠近,让她可以更加清楚地看清他的眼睛,阳光淡淡,啧!他那双桃眼里像是蕴着一汪水一样,漂亮得迷人,差点让她眩晕了一下。
呜……果然是妖孽!
顶住顶住,不能让他又勾引了去。
贝贝努力眨眼,眨去眼中的沦陷,然后伸手去推他,却死活推不动他半步:“谁要抱你,笑话,要抱你不会去找前面那个倾国大美人啊,俊男美女在一起多诗情画意啊,跟我这个不男不女的平凡人抱?会让人笑死你!”
她语气酸溜溜地撇嘴,眼睛直溜溜地瞟了苍绝泪美人一眼。
“咳咳咳……贝贝小姐,属下是……是苍绝泪啊。”苍绝泪美人隔远很无奈地看着她,然后用自己的声音说话。
贝贝嘟了嘟嘴巴:“我知道。”
这下子,苍绝泪懵懂了,既然贝贝小姐知道是他,怎么还说他是美人啊?还一副……好像他抢了王一样的酸溜溜表情。
孤御・寒忍不住低低发笑,黑亮柔顺的长发在凉凉的徐风中飘落在肩侧,额际落下几缕,淡淡的发影柔和了他邪魅的脸。
贝贝郁闷地看着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命地吸引人的妖孽模样,扁了扁嘴巴:“不准笑!”
“好好好,我不笑,小贝贝别生气哦,乖,我的小贝贝比谁都漂亮的,不要自卑啊。”孤御・寒对她眨眨眼,低首吻了吻她的耳垂,顺便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肌肤隐隐发烫,贝贝缩了缩颈项,闪身钻出他的怀抱,娇怒:“孤御・寒,你……不要老是做这种伤风化的事情行不行,好歹顾一下你这个王的形象,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呵呵……小贝贝,你是在替我们的国家着想吗?”他特意强调“我们”,黑眸灼灼带着某种坚定的光芒。
被他这么注视着,贝贝感到想要逃避。
“好啦好啦,不管什么跟什么啦?你们要去哪里?干什么事去?”贝贝好奇地发问。
这个才是重点,苍绝泪变成美女办事,那一定是很好玩的事吧!
“想去?”孤御・寒轻易地看穿她眸底那明显的“玩”的意图,也不折她的兴致,既然她跟来了,那就多多陪着他吧,呵……
期待地眨巴着眼睛,贝贝巴巴地看着他,很乖地点头,很重地点头:“我要跟!”
“那你要听我的?”孤御・寒笑得很狡猾。
看着他像是不怀好意的表情,贝贝顿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点头:“好……好吧,我会听话。”
“乖,那我们走吧。”
孤御・寒一伸臂,搂住她的软腰,举止优雅地向前走。
等来到苍绝泪身边的时候,他突然放开她,朝她眨眨眼,然后改而揽住苍绝泪的肩膀。
吼,这个男人就这样将她甩到一边纳凉。
贝贝鼓了鼓腮帮子一下,怒噌噌地盯着他邪气的侧脸,这个臭男人,左拥右抱!他就美吧!
踩着愤愤的脚步,她跟在他们一边,一同走出别苑,朝市集的方向走去。
为了接下来的好玩事,我忍!能屈能伸方能成就大事,她苏贝贝是做大事而且是国家大事的人!
帮我擦澡
走在街道上,贝贝后悔了,她不该跟来的,呜……
看看她现在被身边那个可恶的男人幻变成什么样了!
一顶灰褐色的老人帽,两撇山羊胡子,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就看到黑黑的胡子在她眼皮底下一抖一抖的,真……碍眼啊,她明明是个女孩子,却让孤御・寒变成老头子。
可恶的是,苍绝泪明明是男人,却可以变美女!更可恶的时候,孤御・寒自己却把自己变成一样俊美风流的贵公子!
走了一条街之后,贝贝再也憋不住了,她很不客气地扯了扯孤御・寒的衣袖,刻意压低声音闷吼:“喂,为什么我要变得那么丑,而你们却可以变得这么漂亮?”
吼,她非常非常不服气啦,本来就已经不是美人,现在还把她变得更丑!
孤御・寒不着痕迹地拉回衣袖,凤眸垂下扫她一眼,笑意吟吟斯文俊逸:“小贝贝,身份身份,你现在是我们的仆人,是不可以随便拉主人的衣袖的哦,不然……是会受罚的。”
他魅惑地眨眨眼,流苏别住的墨发飘垂,一身风情。
贝贝咬咬唇,扼腕不已,她上了贼船了,跟来当仆人!
不服气地撇了那边的苍绝泪美人绝代风华的模样一眼,每看一就龇牙一:“美人是毒,美人是祸水!”
苍绝泪哭笑不得地接住了她恨得牙痒痒的眼神,那两撇胡子在她撅动的嘴巴上很有规律地动,他很想笑,却还是拼命忍住,现在他是端庄娴雅的大家闺秀呢。
呵……突然觉得扮演女人也不是一件很难受的事了。
看着他们眉来眼去,站在中间的孤御・寒不悦的缩了眼瞳,他一伸手放到苍绝泪的肩膀,手掌暗暗施力,让苍绝泪感到刺刺的疼传来。
“王……”苍绝泪赶紧垂下头,不敢再看贝贝,嘴角暗抽,王该不会在吃他跟贝贝小姐的醋吧!
“给本王专心一点,不把那些老鼠勾引出来,你就准备在街上逛一整晚吧!”孤御・寒闷闷地轻哼,黑眸不悦地又扫向另一边不在状态内的贝贝。
正在东张西望的贝贝忽然感觉到一道寒冰冰的视线,她下意识地抬头,只见孤御・寒朝她阴森森地冷笑,她莫名其妙地瞪回去。
看什么看,没有看到过像她这么可爱的山胡子老人吗!
她撇撇嘴角,扭头不看他,他把她变成这样,她都还没有找他算账呢,竟然就给她先莫名其妙地发什么脾气了?哼!
就在她以为不理就可以落得个清闲的时候,耳蜗里忽然响起一道低低的沉沉的声音:“小贝贝,不是让你乖乖跟着我的吗?你的眼睛都看哪里去了,恩?”
那声音,熟悉得很,危险得很,威胁得很!
贝贝干脆捂住耳朵,就是不理他,会耳语了不起啊,她也……不会!
见她拒绝搭理他,孤御・寒反而笑开了薄唇,却笑得非常邪魅,很好,这个小女人不仅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打眼色,现在他跟她说话,她竟然正眼也不看他,非常好,好的得……让人咬牙切齿。
“王,有人在跟踪我们了。”苍绝泪倾身靠近孤御・寒报告道,在外人看来,却是以为倾城美人柔顺地依靠向身边的潇洒贵公子。
“恩。”孤御・寒暂时收回落在贝贝身上的目光,垂下黑眸看向苍绝泪,俨然一副小心呵护的温柔多情。
俊男美女的组合,让街边的不少纷纷侧目,眼底惊叹,好一对璧人。
反观跟在一边的贝贝,却是显得多余了,如仙人般的情侣在谈情说爱,她一个小老头子却偏偏在一边当碍眼的。
看到他们再“情意绵绵”的模样,贝贝转了转黑瞳,好像要开始干国家大事了?
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时转动着眸光,暗暗偷看跟踪他们的人,啧,那些人跟踪的技术真是菜,连她这个菜鸟都看得出来了,更何况那两位正在做戏的高手!
慢慢走着,他们走进一间客栈。
“去要两间上房。”孤御・寒对她耳语。
吼,为什么她要去,好像她是仆人要打点一切住食一样。
他挑挑眉,黑亮的美眸里,染上丝丝邪气的强势,还有一丝提醒,提醒她跟来之前可是答应过他要乖乖听话的。
贝贝垮了一下嘴巴,好吧,她认栽,乖乖地去给他们两位公子小姐订房间。
看着她不服气地僵直着肩膀跑到柜台,孤御・寒的眸光缠缠柔柔,她可能还没有发现,她越来越了解他的一举一动之间的情绪了,这说明,她正在逐渐将他的所有摆在心上。
贝贝敲了敲柜台:“掌柜的,给我两间上房。”
“好嘞。”掌柜的抬头,看到贝贝身后的两位男女,眼睛立即露出惊艳,笑呵呵地扬声道。
“小二,来带这三位客官到最好的上房。”
“来了。”小二搭着一条毛巾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贝贝很郁闷地瞪着掌柜的,明明是她在订房间,这掌柜的却只会看着她后面那两个美美的妖孽,吼,这世道,皮相重要啊!
回去学学化妆去,美化美化自己,虚荣心,人皆有之也。
转身之际,孤御・寒温雅地吩咐:“麻烦给我一桶热水。”
“你要热水干嘛?”贝贝立即不解地发问,压根不记得自己现在是卑微的仆人。
孤御・寒依旧高贵地笑:“你来侍候我擦澡。”
“走吧。”他又落下一句,简单利落,然后带着苍绝泪走上楼梯,贝贝气得磨牙,不能发作,只能认命地跟上去当奴才。
只是,去房间的路上,她的眼神已经不知道在古语哈的背后戳了多少个洞了。
谁服侍谁
热腾腾的水在木桶上不断冒烟,熏得周围冰冷的空气也渐渐变暖。
贝贝将送水的人送走之后,把门一关,原形毕露了,她吹着两撇山羊胡子,一抖一抖地喷着气,重重地踏步来到正坐在桌子边优哉游哉喝茶的男人面前。
“孤御・寒,我也当了你的跟屁虫卑微这么久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干国家大事,我的任务是什么了吧?”
嘴角勾起,他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站起来,威逼十足地走近,居高临下俯视她:“小贝贝,一路上你很卑微吗?怎么我总听到有个不安分的仆人老是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恩?”
吼,真想敲晕这个自大狂傲的男人!
头一撇,她对上他不见底的黑眸:“就算扮演的是仆人,难道仆人就没有说话的权利吗!”
他的唇角更加扬起,却开始危险地发出低低的笑声:“小贝贝,仆人可以说话没错,不过……请问仆人可以觊觎我身边的美人吗,可以对着我身边的美人眉来眼去吗,恩?”
贝贝眼睛一突:“喂喂喂,你在莫名其妙个什么劲,我什么时候跟苍绝泪眉来眼去了,你少污蔑我。”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他突然凑近她的脸,用他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她的嫩腮,凤眸微眯,眸光迸射出一股显然一直在压抑着的寒气。
明明不感觉到自己有做错事,但是在他气势迫人的目光之下,她竟然感到心虚。
吼,苏贝贝,你没用啦。
见她不自觉地低垂了眸子,他霸气扬眉,之间轻轻在她脸颊边来回逗弄,嗓音更低:“小贝贝,你刚才在市集上那么直白地看着苍绝泪,对于这点……我很不高兴。”
“啊?拜托,我是在鄙视他当女人当得那么漂亮好不好,哪像你说的那样眉来眼去啊!”贝贝忍住想要抓狂的冲动,原来那时候他会突然那样眯眼瞪自己,原来就是为了这小小的一个眼神,还是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眼神!
“他那时候也在看你!”孤御・寒不爽地咬牙,虽然他知道苍绝泪不可能会对贝贝有什么,但是,看到他们两个对看,他就是不许,她的视线,只能是他的!
自从经过小乖的事之后,他就更加确定,他不要她的目光落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
贝贝彻底无语了,她手抖抖地点着他的胸膛:“孤御・寒,你抽什么风啊,你觉得苍绝泪会看上我这个山羊胡子老头吗!”
臭男人,霸道得不像样!
他低低一笑,凑得更近,迷人黑眸看着她:“小贝贝,你山羊胡子的模样的确不太吸引人。”
贝贝一听,火一把,她“啪”一声手掌拍向他的胸膛:“还不是你,把我变得这么丑!”
然后,她愤愤不平地看着他稍有不同却依然俊逸非凡的脸:“把自己变得跟妖孽一样美,没天理!”
“呵……小贝贝,你变成这样……大家的目光就只会落在我的跟绝泪身上,而你,只能乖乖地呆在我身边,这副皮相,我觉得变得好极了!”
他一点都不嫌弃地吻上她的脸颊,黑眸红痕掠过,她脸上的胡子什么的霎时间便没了踪影,俏生生的苏贝贝又恢复了,而他的俊脸,也恢复了原来的邪俊。
热热的狂野气息随着他的轻吻落在颊边,贝贝粉透的脸颊更加醉红。
他的话,让她不平了这么久的心情终于感到一丝丝的甜蜜了,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娇羞地不知道说什么。
吼,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变得这么煽情啊。
见她红扑扑的脸,微微撅起的红唇,他低笑,瞬间摄住她的樱唇,吻了一记。
就在她醉醺醺的时候,他突然抱起她,毫无预警地就把她放到冒着热气的水桶里。
“啊……孤御・寒,你干什么,我的衣服还没有脱……”贝贝本能就嚷嚷。
然而,当她看到他意会的邪气地眸光的时候,她恨不得堵住自己的嘴巴,她刚才在说什么啊,她应该说这桶水是给他这个大王洗的才对!
“小贝贝,穿着衣服洗澡的确不行,来,我帮你脱。”孤御・寒按住她,不让她起身,笑出一口齐密洁白的牙齿,黑眸一眯,伸手一扯,她身上的衣服便让他扯开来。
“啊……孤御・寒,你……你这条色迷迷的蛇,不准脱不准脱……”贝贝手忙脚乱地想要阻止,却力不如人!
不一会儿,她身上让他脱个精光,她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她敢打赌,这个男人很快也会下水来!
然而,他只是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桶的边缘,奇异地没有跟着下水,只是勺起水顺着她的肩膀淋下,宽厚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抹洗着,神情很认真。
她稍稍睁开眼睛,有些奇怪地看他:“孤御・寒,你……”
她想说你怎么不一起洗?可是她及时打住了,还是不要问。
看穿她眼底原本要说的话,他挑眉,宠溺地一笑:“乖乖的,我帮你洗澡,放轻松,只是纯粹洗澡。”
他有这么便宜她?
贝贝睁着不信的眼睛望他。
“呵呵……小贝贝,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又欲求不满,正在邀请我鸳鸯浴,顺便满足一下你。”他的黑眸漾着似笑非笑的光芒。
闻言,贝贝赶紧撇开眼睛,再也不敢看他。
许久,她渐渐沦陷在他舒服的洗澡按摩之下,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让他抱起来,擦干,穿衣服,现在他已经帮她穿衣服穿得很顺手了,三两下,她便衣装整齐地躺卧在他的怀抱里。
干大事
稍稍缓过神,她忍不住好奇地又问:“孤御・寒,你跟我同房间就是为了给我洗澡吗?”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黑眸柔情四溢,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嘴角,眨眨眼:“洗好澡,养好精神,我们今晚才能去看一场好戏啊。”
“看戏?”贝贝疑惑。
“乖,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你会喜欢今晚的戏的。”他眸光,诱惑她闭上眼睛睡觉。
尽管好奇,但是贝贝知道,他是不打算现在告诉她了:“好吧,看在你刚才为服侍我的份上,我就勉强相信你一。”
“呵……你看你当仆人当得很大牌哪,还要我这个主子反过来侍候你。”他嘴上抱怨,眼底却漾着宠爱的笑。
“哇咧。”贝贝对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心,舒坦了,好吧,扮演仆人有这么好的待遇,那她继续听话扮下去呗。
……
安静的夜,黑色的树影飘摇。
苍绝泪睡在床上,陡然睁开眼睛,隔着薄薄的帐帘,他目光精明地看向门栓。
看来,对方开始行动了!
苍绝泪不动声色地等待着门外的人有所动作,不一会儿,门拴慢慢被挑开,接着门被悄悄推开了一条缝隙,一支管子伸进来,淡淡的烟雾从管口里溢出,弥漫向房间内。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人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从暗看,是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他们掀开帐幔,看着床上沉睡着的绝色美人,对望一笑,拿出一个麻包袋迅速将床上的美人捆进去,然后往肩膀上一放,转身快步走出房间。
黑暗的外院走廊上,扛着人的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说道:“喂,换你来抗抗,这个女人很重。”
“怎么会?你别蒙我了,一个这样的纤柔美人会有多重,真是没用,我来吧。”一个小伙子讪笑一声,伸手去接过麻包袋。
等他提起麻包袋的时候,他暗暗喘气一下,却不想拆自己的台,于是故作轻松地扛着快步走。
另一间房里,孤御・寒睁开眼睛,眸光一片晶亮。
他低头,伸手摇了摇正睡得香甜的小女人:“小贝贝,醒醒,我们去看戏,小贝贝……”
睡梦中,贝贝死活不愿意睁开眼睛,她伸出手将扰人的大手给挥掉,嘟哝着抱怨:“别吵嘛,人家要睡觉。”
随之,她更加窝进他怀里,脸颊爱娇地磨了磨他的胸膛,然后继续睡。
望着她甜甜的睡脸,孤御・寒宠溺地笑笑,片刻,他的黑眸掠过一丝邪恶:“小贝贝,贪睡猪,叫不醒,看我怎么罚你。”
说着,他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坏坏地在心中数着:一,二,三……
还没有数到三,贝贝就气急败坏地怒嚷:“哪个王八蛋不让我呼气?”
嚷着的同时,她才睁开眼睛,就看到孤御・寒犯罪的手刚好收回,她伸手用力揉了揉眼睛,揉醒自己,然后气闷地瞪他。
“孤御・寒,你是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做,好好的不睡觉竟然干这种不光明的无聊事,你不睡就下床,到一边纳凉去。”
黑夜中不能安眠,让她着实很不爽,翻了个身,她蒙着被子被子继续睡,身子却还是紧紧贴着后面的那个大暖炉,大冷天的呢。
孤御・寒挑眉,伸手往她的腰际一放,稍稍用力,便将她带到他的身上,两人躯体相贴。
“喂……”贝贝才想骂人,却让他伸手抵住了唇瓣。
“嘘……小贝贝,听我说,绝泪美人让人掳走了。”他淡淡悠悠地道。
贝贝脖子一伸,眼睛睁大:“什么,苍绝泪美人让人掳走了?谁?掳到哪里去了?”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救人?”孤御・寒不答反问,神情有丝神秘。
转了转脑子,贝贝眼睛一亮:“是跟今天我们要做的国家大事有关吗?”
捏了捏她的嫩脸,孤御・寒起身,顺便将她抱起来:“没错,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干大事了。”
“好啊好啊,等等我,我也跟你一起去救苍绝泪美人。”贝贝兴致勃勃地下床穿鞋。
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忍不住抖了抖,夜里的寒气还真重。
孤御・寒已经整装完毕,他留意到她轻微的颤抖,皱了皱眉,屈身向床里,不知从哪个角落拿出一件厚厚的披风,转身披到她的身上,体贴地帮她绑上带子。
披风软绵绵的,一披上,很快地便变得很暖烘烘的,贝贝伸手摸了摸柔软披风,抬头:“孤御・寒,你没有披风也,会不会很冷?”
他眨了眨凤眸,性感的唇印上她的樱唇,轻轻一啄,然后伸手将她圈进怀中:“这样就不冷,抱着一个人,比穿多一件衣服保暖多了,呵……”
“原来我也可以当暖炉啊。”贝贝撇撇嘴,这个男人,歪理一堆。
“走咯。”他话音刚落,她便感觉腰间一紧,眨眼的功夫,他们便从窗口飞了出去。
凌空的不踏实感让贝贝弱弱地紧紧勾住他的颈项,看着下面空荡荡的黑漆漆一片,她咽了咽口水:“孤御・寒,我跟你说哦,现在不比白天,掉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跌断脖子的,所以……”
“放心,绝对不会把你掉下去。”孤御・寒很自信地打断她。
贝贝嘟了嘟嘴巴,还敢说呢,上他不是也说不会把她跌下去,结果还不是全部一起掉到湖里去!
黑暗中,他也能将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在她想什么,他笑笑,将她的脑袋按进怀中,拉起披风挡住她的脸不让寒风刮到,决定以行动来证明他的法力!
美人兮,诱人!
飞行了一会儿,贝贝渐渐地睁开眼睛,望着前面后面左边右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于是开始好奇地东张西望,却什么也看不到。
“孤御・寒,黑漆漆的,你看得见?”
“小贝贝,黑暗中看不见,我怎么能够在晚上对你为所欲为。”
孤御・寒的回答邪气地让贝贝几乎没有***,她捏了他的颈项肌肤一把,听到他痛喘一声才放开手。
缓慢地降下速度,他们落在一屋顶上。
“到了……”贝贝抬头刚想说话,却让他突然吻住,不,正确地说是贴住她的唇。
她的唇凉凉的,而他的唇却是温温的,温度迅速在唇齿间流窜,她明显感觉到她的唇渐渐恢复温度。
只是纯粹地贴着,片刻之后,他邪恶地伸舌舔了舔她的唇瓣,才放开,低低轻语:“别大声说话,我们现在在敌人的阵营呢。”
“哦……”贝贝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
想了想,她附到他的耳旁小小声地问:“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现在……”孤御・寒扬扬眉,拉着便一同趴向屋顶上的瓦片,他悄悄掀开其中几块,便看到屋内的情形。
“现在来偷窥。”他稍稍挪了挪身躯,让她可以一并看到屋子里的情况。
偷窥?
贝贝捏了捏他的脸,什么正经事都让他给说歪了,咳咳……正确来说,他们是打探敌情。
屋子里,两名小伙子将麻包袋往床上一放,解开麻包袋,县太公子随之走进来,笑得好色极了。
他缓缓靠近床边,出声问:“怎么样?”
“少爷请放心,我们已经对这个美人下了******,她是不会醒来的。”
“很好,这个美人本少爷要了,你们叫上几个好兄弟……呵呵……可以去把其他那些低等的女人干一遍,然后运到外地卖妓院去。”
两名小伙子的眼睛一亮,口水都要流出来:“谢谢少爷。”
“行了,去吧去吧。”县太公子挥挥手让两名小伙子下去,目光胶结在苍绝泪美人天姿国色的脸上,早已经离不开了。
烛光闪烁,映照着华丽的床榻,忽闪忽闪的,好不旖旎。
县太公子几乎没流口水地打量着苍绝泪美人的娇躯,笑得琐亵:“美人,今晚……本少爷来给你欢乐欢乐,呵呵……”
就在县太公子想要扑上去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县太爷胖嘟嘟的身子抖抖地走进来,脸上表情严肃。
“儿子,不是叫你先不要做这件事吗,王现在在我们郡里,很容易被发现的!”县太爷的声音听起来又惊又畏惧。
“爹,你就别扫兴了,王说不准早就回宫了,现在什么都风平浪静的,怕什么。”县太公子撇撇嘴,目光还是流连在苍绝泪美人身上,正眼也不给他老子。
县太爷见儿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不禁有些气结:“你……咦?这个美人是谁?”
当他刚想训儿子的时候,却不经意看到那躺着的绝色美人,眼睛开始发亮了,真是美啊!
“嘿嘿,爹,这女人美吧,我从一个公子手中偷过来的!”县太公子得意洋洋地说。
“公子?”县太爷有些谨慎地疑惑。
“哎呀,爹,你那么胆小干什么,那公子是个生面孔,估计是外地刚来的,嘿嘿,新人不是更好欺负吗?”
县太爷闻言,放松了,他笑眯眯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睛放光地瞟向苍绝泪美人:“儿子啊,你看……能不能……”
县太公子一听就明白了,他很豪气地拍了拍县太爷的肩膀:“爹,儿子明白,这美人上半夜归我,下半夜归爹你怎么样?”
“呵呵……不愧是我的贴心儿子。”
“呵呵……”
县太爷满心期待地离开,还很慈爱地为儿子关上门。
床边,县太公子终于得以开始享用美人了,他笑得合不拢嘴地看着苍绝泪美人,在想着该先从哪里下手才刺激呢?
屋顶上,贝贝紧紧握住孤御・寒的手,有些紧张:“孤御・寒,怎么办?那个登徒子好像要侵犯苍绝泪美人了,我们快下去救他吧,不然他就贞洁不保了。”
才说完,她的嫩脸便遭到一记捏,孤御・寒优哉游哉地继续看:“笨瓜,谁侵犯谁还不知道呢,你以为绝泪会乖乖躺着让那白痴侵犯吗?”
“啊?你是说苍绝泪美人装睡?”
“呵呵……变聪明了。”孤御・寒翻了翻白眼,怎么觉得他的小贝贝有时候很笨呢,以绝泪的修行,怎么可能让区区一个脂粉公子也对付不了。
贝贝没好气地回以他一个白眼:“我会紧张是因为我担心苍绝泪美人也,要不是你误导我说苍绝泪美人被人掳走了,我也不用那么担心,原来是你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快看,绝泪美人要被人强来了……”孤御・寒笑眯眯地提醒她。
吼,这个男人……当主子当得这么幸灾乐祸!
只是,在说他的同时,她却也兴致勃勃地继续低头看,然而,她忽然想起还有其他女人的存在,她扯了他一把。
“孤御・寒,其他女人在哪里?我们先去救她们,不能让那些下流的人给玷污了。”
“放心看戏,现在你只要乖乖地呆在我身边就够了,那些女人我自有安排。”
孤御・寒斜她一眼,这个女人那么小看他的办事能力,这种问题还用得着她来提醒吗,啧,以后要把他的伟大形象灌进她的脑子里去,免得她在他身边老是分心想这想那的。
受虐
“啊……他在脱绝泪美人的衣服了。”贝贝忍不住紧张地抓了一下身边人的手臂,很用力。
孤御・寒咬牙忍住手臂上的疼,没好气地瞥她一眼:“小贝贝,你要把我的肉都捏下来了!”
“啊?哦,对不起哦,我一时紧张,呵……一时紧张。”贝贝赶紧放手,对着他干笑几声,然后继续看。
又过了一会儿,县太公子俯身想去吻苍绝泪美人的唇……
“啊……要吻了要吻了……”贝贝心跳加速地又低喊出声,手不自觉地又摸上孤御・寒的腰侧,屏息之中用力一捏。
“嘶……”孤御・寒暗暗抽气,黑眸火大地瞪了她一眼,她知不知道她在虐带亲夫!
感觉到他的视线射过来,贝贝马上意会到自己又在无意识中干了什么事,她立即松开他,举起双手很抱歉地呵呵笑:“哦哦,对不起对不起……”
孤御・寒无力地翻了翻白眼,这个女人……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一点道歉的诚意也没有!
“再这样就把你扔下去。”孤御・寒忍不住想要发飙。
“是是是。”贝贝双手合什,赶紧点头,暗暗吐了吐舌头。
……
屋内,就在县太公子即将吻上苍绝泪美人的时候,苍绝泪突然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眼前油头粉脸的县太公子。
“恩?美人醒来了啊,呵……”县太公子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人,笑得很流里流气,伸手就想去摸苍绝泪微微露出来的肩膀锁骨。
苍绝泪冷眼一闪,渐渐变回男人。
县太公子看着美人变成男人,惊骇地倏然站起来,颤抖着手指指着苍绝泪:“你你你……你是赤焰王的……的……”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惊慌失措地在房间里东张西望,粉脸渐渐苍白:“王……王是不是也来了?”
“你说呢?”随着一声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孤御・寒带着贝贝闪身出现在房间里,苍绝泪一个翻身起床,站到孤御・寒的一边。
县太公子吓呆了,他哆嗦着:“王……王,小人……小人是被冤枉的……小人不知道那是王的手下,小人如果知道绝不敢……”
“哦?那就是说如果不是本王的手下,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孤御・寒嗤笑一声,俊美的脸庞显得危险邪气。
“不不不……”县太公子结结巴巴地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说,这些年你究竟拐卖了多少良家妇女?”孤御・寒沉着脸,轮廓的线条绷紧,玉面尊贵,神情凛然威严,让人望而生畏。
贝贝不作声地瞄了县太公子一眼,然后视线便逗留在孤御・寒身上,哇塞!她都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除了会使坏耍邪,还有这么正气凛然的模样呢,恩,有点像一个大王了。
“小贝贝,你这样色迷迷地眼睛发光地直直盯着我看,我会以为你想要我。”
一句不正经的熟悉男声在她的耳蜗响起,贝贝杏眼一睁,眸底的那一丝迷离的崇拜即刻消失掉,她暗暗撇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扼腕哪,还是那个痞子男人!
孤御・寒冷眼看着县太公子,暗中却调侃着贝贝,刚才,她看着他的那种全然专注的目光,让他险些没忍住扑向她,将她抱在怀里彻底爱一遍。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唉……所以他不得不提醒这个小女人,让她收回一下她热烈的目光,不然他不保证会不会在还没有办完正事之前就先沦陷在贝贝乡了。
“绝泪,把这个家伙给我抓到审堂上。”孤御・寒淡淡地下令。
“是。”
“王,饶命啊,饶命啊……”在被抓出去的时候,县太公子吓得屁滚尿流,一路哭饶,早已经失了他的嚣张之气。
“爹,快来救我呀,爹……”
贝贝看着那呼天抢地的县太公子让苍绝泪押着出去,作了个鬼脸:“哇咧,标准的坏胚子,活该!”
“那你呢?”孤御・寒在她脸上吐气如兰,黑眸微眯,手指勾起她的下颚。
看着他一副发情的模样,贝贝忍不住饶舌:“我我我……我怎么了?孤御・寒,现在我们在办正事,你少发情!”
“呵……”他坏坏一笑,随即吻上她的樱唇。
“唔唔……”贝贝晃动着脑袋想要躲避他的吻,却让他吻得更。
孤御・寒绕手到她的腰际,手掌轻轻一压,将她压向他的勃起,吻得更加煽情。
贝贝又惊又羞,这个男人……能不能正经一,这种关头还要……那个,想要抗议,却在他炙热的吻中渐渐无力。
感觉到她的软化,他扬起唇角,一只手伸进她的衣襟,揉捏她的浑圆。
隔着衣服厮磨了好一阵,他才放开她,在她意识迷离的时候,帮她整理好衣服。
“小贝贝,先放过你一,下不要在外人面前这样勾引我,很危险的。”他邪邪地在她耳边呵气。
贝贝幡然清醒了,她没好气地推开他,转头就跑出去,觉得莫名其妙:“谁勾引你了,自己发情就找借口!”
孤御・寒笑眯眯地迈开修长的健腿跟上去,好看的粉唇带着润泽,残留着方才激情拥吻的痕迹。
……
来到审堂上,贝贝看见审堂外挤着一大堆老百姓,她愣了一下,大半夜的,这些老百姓的消息真灵通啊!
然而,拍拍站在两边的官兵更让她感到惊讶,全部是身着黄色官服的士兵,像是……王宫里的侍卫。
“这些是我带出来的御前侍卫。”孤御・寒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边,低声为她解释。
招蜂引蝶
“啊?你还带了这么多士兵出来啊,怎么我从来不知道。”贝贝嘟了嘟嘴。
孤御・寒轻轻一笑:“他们平时都守在暗,没有我的命令不会出来,会惊扰到老百姓的。”
“哦。”贝贝随意地应了一声,视线被跪在堂下的县太爷跟他的姨太太还有县太公子给吸引了,看到他们狼狈的模样,她就感到乐,谁让他们老是横行霸道做坏事。
“要不要跟我一起来审犯人?”孤御・寒凑近她的耳畔,轻吻她的耳垂,用磁性的嗓音引诱她。
贝贝伸手将往台上一推:“去,我才不要,呵……我在下面给你鼓掌。”
坐在台上让人看着,还要端庄威严,她会浑然不自在,还是优哉游哉的好!
挪动脚步,她来到苍绝泪旁边,笑得贼兮兮地抬头看他:“绝泪美人,还好你没有失贞,呵呵……”
苍绝泪脸色尴尬地僵了一下,耳根暗暗发红:“贝贝小姐……”
接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索性闭上嘴巴保持沉默,贝贝小姐现在的眼神……跟王的眼神太像了,一样邪恶!
“呵……”贝贝笑嘻嘻地用眼神继续调侃苍绝泪。
……
台上,孤御・寒神色巍然地望着台下的犯人,冷声发问:“县官,你知罪了吗?”
县官抖着身上的肥肉磕头:“下官知……知罪,王饶命……饶命。”
“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不关我们的事……”县官身边的妾室们抖着声音,俨然已经吓走了六神七魄。
县太公子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僵硬了。
县衙门外,人群情绪高涨:“真是老天有眼啊,这下子我们终于有好日子过了。”
“是啊是啊,一定要置这个狗官!”有人愤慨地附和。
人群中,还有一些个闺女,她们眼神羞怯又热情地望着坐在台上的王,细声细语:“啊,原来我们的王长得这么俊。”
“是不是芳心动了?”一边俨然是姐妹淘的女子低声说笑,眼睛却也直直望着孤御・寒,眼神爱慕。
“才没有呢。”被笑话的女子娇羞地小声反驳。
……
贝贝望着门外的人群,留意到年轻的女孩对孤御・寒射出来的爱慕目光,她转而看着台上威风凛凛的男人,撇了撇嘴。
扯了扯苍绝泪的衣袖,她示意他低头,然后才没好气地说:“苍绝泪,你看看你家大王,真是一祸水,走到哪里都会勾魂。”
苍绝泪愣一下,尔后望了望台上的王,然后正经八百地纠正贝贝:“贝贝小姐,王是一国之君,不能这样说王……”
“哎呀,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贝贝捂着耳朵,低声嚷嚷。
不一会儿,她又忍不住说话了:“喂,苍绝泪,你说话总是这样一板一眼的,不会感到很累吗?”
苍绝泪想了一下,不知道贝贝要说的是什么?干脆直接问:“属下不明白贝贝小姐的意思。”
“意思……意思就是你的表情一个样,声音一个调,就连站着这么久也是一个姿势,你不会觉得脸部发酸,腿也发酸的吗?”贝贝扳着手指,一样一样地数。
“属下习惯了。”苍绝泪的回答一样很正经,平板地让人想要尖叫。
天,让她晕倒了吧,这个苍绝泪也太绝了吧!难道就不能给她一点点表情,一点点起伏,一点点其他反应吗。
气闷地嘟了嘟嘴,她瞪他一眼,轻哼一声撇开头,决定不再理这个什么时候是一种反应一种表情一种声调的人。
见她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苍绝泪很尽职地关心:“贝贝小姐,请问你是否在生属下的气?”
“啊……我不要跟你说话,别说话。”贝贝挠着脑袋,受不了地翻白眼,再跟苍绝泪这样一板一眼地对话下去她会忍不住抓狂。
“是。”苍绝泪有礼地应声。
听到这应声,贝贝真相仰天大吼,吼出她的郁闷。
……
堂审进行了些时间,孤御・寒的眸光不着痕迹地瞟向贝贝,见她不时地跟苍绝泪低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不高兴地绷着脸,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却是把台下的县官等人给吓着。
“来人,把这些犯人男的拉出去,明天午时问斩,女的发配去劳改。”孤御・寒板着脸下令。
“是。”数名黄衣士兵动作迅速地押起犯人。
“王,饶命啊,饶命啊……”被押着的县官跟县太公子还有其他一干作奸犯科的手下呼天抢地,一个个吓得裤子湿湿的,让看热闹的老百姓讪笑不已,也快意得很。
犯人被押出去,老百姓纷纷涌进来,跪在地面上,齐声热情地喊:“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本王已经将被拐带的妇女都救了出来,她们现在在县衙的后院,家属可以前去相聚。”孤御・寒起身,向老百姓笑眯眯地说。
一身尊贵又平易近人的风采,霎时得到老百姓的全部好评。
他们有个年轻才俊的王!
“苍绝泪,你说孤御・寒那个家伙现在在想什么?怎么我总觉得他对着老百姓说话,眼睛却好像在看着我们?”贝贝习惯地又扯了扯藏绝泪的衣袖,疑惑地问。
苍绝泪暗暗抽回他的衣袖,有些无力地暗叹,只要贝贝小姐不要老是跟他说话,更不要每说一句话就拉他的衣袖一下,王就不会常常看他们这边了啊。
“苍绝泪,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跟着孤御・寒那么久了,应该知道他的一些想法吧。”贝贝不死心地追问。
不能怪她啊,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孤御・寒有看过来,而且眼神好像不太善呢,害得她忍不住觉得生寒起鸡皮疙瘩。
无聊的男人!
“贝贝小姐,王过来了。”苍绝泪望着走近来的孤御・寒,提醒道。
贝贝猛地转回头,只见孤御・寒俊脸漾着笑容走向她,她却觉得他的笑容怪异得让她想要逃。
乖乖,这个家伙怎么好像变得阴阴的样子?
“绝泪美人啊,堂审已经结束了,这里也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我们回去咯。”贝贝扯住苍绝泪的衣袖,转身就想溜,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脚动不了,是被人定住了!
孤御・寒眸色沉沉地走过来,标准的表里不一模样。
他伸手,将她的手从苍绝泪的衣袖中抽回来,沉沉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小贝贝,你好像跟绝泪聊得很开心,都聊什么了,可不可以跟我说说,恩?”
低沉的嗓音听似柔和,贝贝却觉得他的气息洒在耳蜗,威胁十足。
不知道为何,听到他这样说话,她竟然感到心虚,她干什么感到心虚啊,她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气一定,她转头,撇撇嘴:“孤御・寒,你很无聊耶,连我跟绝泪美人说什么都要听,真八卦!喂,你还要定住我多久,放开啦。”
脚不能动,真难受!
“我无聊?我八卦?”他眸色更,伸手,掌心一道红光掠过,顺势揽住她的腰。
一下子,她的脚能够动了,却又……被定在他的怀里,动惮不得,随即,她感觉自己双脚凌空正在移动。
“喂喂喂,孤御・寒,你要把我拎到哪里去啦?吼,我现在是男人耶,你可是堂堂大王怎么可以对我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贝贝的嚷嚷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再也听不见。
苍绝泪呼了一口气,还好王把贝贝小姐带走了,不然他杵在一边都不知道要怎么提醒贝贝小姐说话要留神点哪,王似乎吃醋了,呃……那是叫作吃醋吧?
★
贝贝就这样被夹在孤御・寒的腰侧,一路双脚凌空地被带到一僻静黑暗的小巷中。
“喂,你把我挟持来这里干什么?”贝贝环视着小巷一遍,一片乌漆抹黑的伸手不见,什么都看不到,黑暗似乎要将人吞噬一般,她颤了颤胆子,有点小怕怕。
黑暗中,他将她小生怕怕的表情收进眼底,薄唇邪恶地勾了勾,他松手将她放到地面上,手也收回来不再碰触到她。
“啊……你要去哪里?”贝贝几乎是立即地反手向前一抓,想要抓住他,却扑了个空,因为孤御・寒故意避开了她的手。
碰不到他,也听不到他说话,更加看不见他的人,贝贝有点慌张了:“孤御・寒,你在哪里?你还在吗?喂喂……孤御・寒……”
贝贝开始害怕了,她欲哭无泪地像盲人一样伸手摸索着,却总是碰不到明明就该在的人。
天啊,他该不会是又发莫名其妙的脾气,把她扔在这里走了吧?
“孤御・寒,你出来!孤御・寒……”她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怒火,却夹杂着一丝颤抖。
摸索了许久,都摸不到人,她努力忍住心头的害怕,握了握拳,咬牙很用力地放下手,就站立在原地不动了。
“你走吧走吧,滚得越远越好,最好不用再见到你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整天像个姑娘一样小气,爱斤斤计较,爱发姑娘脾气,莫名其妙……”
她越骂越火大,越骂越大声,其实,是借此来掩盖心中的害怕,这么黑的巷子,看不到尽头,她感到害怕,所以……只好骂人。
孤御・寒站在一边,嘴角抽搐地望着那个骂得不亦乐乎的小女人,呼吸起伏很大,他死命地瞪着她,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小贝贝,怎么不找了,我们的捉迷藏还没有结束呢,你还没有找到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贝贝倏然噤口,她循着说话的方向,杏眼瞪去,忍不住想要尖叫:“孤御・寒,你发什么疯,黑乎乎的冷飕飕的夜里你带我来这里捉迷藏?你你你……”
贝贝气得磨牙。
“反正我无聊嘛,无聊的人自然就做无聊的事。”孤御・寒慢条斯理地轻哼。
接着,他又佯装兴致盎然地继续道:“小贝贝,你还没有找到我哦,游戏还没有结束,快来找我。”
贝贝忍不住狠狠地跺脚,想要掉头不理这个抽风的家伙,却又不敢妄动。
“你……孤御・寒,你这个卑鄙的家伙,我又哪里得罪你了?”想了想,她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每一他莫名其妙发脾气似乎都跟她有关。
闻言,孤御・寒轻笑,低低的笑声通过漆黑的空气传进她耳中:“不错嘛,有进步,知道是你惹我不高兴了!”
贝贝呼吸了一下,迈开脚步冲向那个有声音的方向……
看到她奔过来,他本能地想要张开手去接,然而,他硬是压下冲动,身形一闪,利落地闪到另一边,让她再扑了个空。
“孤御・寒,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又一落空,她怒了。
隔不远望着她因为害怕跟扑空而发怒得亮晶晶的眼眸,他抿了抿薄唇,又保持沉默不再说话了。
这个小女人……他都说了是她惹他生气了,她却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还气呼呼地骂他!
许久都得不到回应,贝贝吞了吞口水,努力压下心头的火,好吧,人比她强她就忍辱负重一下。
“孤御・寒,你还在吗?”她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发问,嗓音里,明显软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回答她:“在。”
尴尬了!
“你……可不可以过来?”贝贝软声央求,呜……她没骨气。
又沉默一会儿,才又有声音发出:“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贝贝咬着牙,很乖地回答。以后……再跟他算账!
“那你错在哪里了?”那道声音继续追问。
“我怎么知道啊。”贝贝脱口而出,却在说出口后懊恼地想要捶胸顿足,她怎么就这么口快啊。
“哼。”黑暗中,他不悦地喷气,又沉默了。
贝贝几乎想要抓狂了,她受不了这种压抑的乌黑,干脆挑明了:“孤御・寒,你说,我又做错了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认。”
又是沉默,沉默直到贝贝以为黑暗早就没有人了,他才慢吞吞地问:“你跟绝泪说什么说得那么开心?”
在审堂上,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顾着跟苍绝泪说悄悄话,还一直拉着苍绝泪的衣袖,亲密得很!
原来他在记恨这件事,贝贝无语问苍天,不,是想要仰天长吼,就为了这件小事,他竟然就……就把她带来这里“捉迷藏”!
孰不可忍!
“孤御・寒,你……你这个无聊的男人,我跟苍绝泪说什么关你什么事,难道我连跟人聊天也要把内容逐一向你报告吗?跟谁聊天是我的自由,是我的权利,你凭什么将我的私人空间剥夺!”
贝贝对着黑漆漆的空气吼。这是很严重的问题,这个臭男人越来越过分了,什么都要管!这样下去她会透不过气来。
“我的确很无聊。”孤御・寒也来气了,这个女人,不懂他的心情也就罢了,连句安抚他的话也不说。
他臭着脸,却很自动地走到她面前,绷着嗓子很生硬地说:“走吧。”
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贝贝愣了愣,反射性地伸出手往前摸,在碰触到他的衣角之际,手又落了空。
孤御・寒闪到她的另一边,冷冷淡淡地说着同一句话:“走吧。”
“出口就在你前面,一直走就行。”他很平淡地指明道路,然后迈开脚步领先走。
听到他的脚步声,贝贝有点慌张地跟上去,他的平淡的声音,打在她的心湖,有点难受,但是她却抿紧唇瓣,默默地跟随着他的脚步走,生气就生气,谁怕谁。
明明就是他过分!
……
两人一路保持着沉默走出小巷,不多久,就走到了大街上,夜里,隔不远点着路边灯笼,她可以看见他了。
空荡荡的大街,很冷清,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被模糊的黄灯拉得模糊糊。
她加快脚步走到他身边,悄悄地瞄了他的侧脸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以感觉到,他的脚步有点故意放慢,不然她会追死。
挣扎了一下,她想要说话,张了张口,又倔强地把话咽下去,他这种表情,她说不出口。
沉默,安静,冷清……
雪忽然簌簌飘落,给寂静的夜添了好几分寒冷,荡起的雪风迎面而来,打在脸上,有点刺冷刺冷的,她忍不住抖了抖。
一双悄无声息地绕到她的背后,将她披风上的帽子给拉起来戴到她头上,顿时,温暖取代了寒冷,暖意一直蔓延到颈项,传进衣服的肌肤里。
贝贝抬头望着他,还是只能看到他毫无表情的侧脸,在暗橙色的光线下,他俊挺的五官在脸庞投下淡淡的阴影,添了一丝神秘邪魅的味道,却也……添了一丝冷淡。
咬了咬唇,她更加靠近他身旁,感觉他身上的暖气微微传递过来,她垂下头,安静地走。
孤御・寒虽然眼睛看着前方,眼梢余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见她就是不说话,他也忍住想要搂着她走的冲动,大家都不说话……那就不说……
★
卷着尴尬的气氛,两人一直走回到郊外的别苑,苍绝泪早已经在门口不知道等候了多久。
见到苍绝泪,贝贝像是抓到了救命浮草一般奔过去:“绝泪美人,我们回来了。”
呼,终于可以说话了,憋死她了,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听到她的称呼,苍绝泪的嘴角抽了抽,看了看孤御・寒,硬着头皮也想要纠正:“贝贝小姐,属下现在不是美人了。”
“呵呵……别跟我客气,我的称赞一点也不为过,你的确很美很美,呵……”贝贝没话找话,此刻,她想避开跟孤御・寒的窒息氛围。
苍绝泪郁闷地噤口,对着孤御・寒恭敬地道:“王,有一名老百姓说家里办喜事娶媳妇,不知道可否请王过去喝一杯喜酒?”
“……恩。”孤御・寒暗暗扫了她一眼,闷闷地答,然后便丢下他们,径自走进内院。
苍绝泪有些疑惑地低头问:“贝贝小姐,你跟王……怎么了?”
“不知道!”贝贝语气很重地回了一句,目光死死地盯着前面那道越走越远的身影,心口很堵。
“……”苍绝泪的视线来回看了看他们,决定保持沉默。
孤御・寒走到走廊上,便放慢了脚步,耳朵竖起,聆听身后的动静,却还没有听到应该跟上来的小碎步。
他的修眉拧成褶皱,那个小女人又在跟绝泪说什么悄悄话,又在自由了吗?
干脆,他停下了脚步就在那里等。
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她跟上来,他气闷闷地回头,却愕然地呆了呆,因为那个小女人正站在走廊的另一头。
他别扭地又转回头,俊脸尴尬地僵着,迈开脚步又开始走,而且是加快脚步走。
让人气馁的笨女人!
贝贝腮帮子鼓鼓地瞪着前面那个越走越快的男人,跺了跺脚,挣扎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当靠近房间的转角,他却突然换了个方向,走向书房,让贝贝着实愣住了,他……今晚不回房睡觉?有这么严重吗?
看着他毫不回头地走向相反的方向,贝贝眼睛喷火,这条让人气得牙痒痒的蛇!
“孤御・寒,你不准走!”她噔噔噔小跑步追上去,伸手很用力地拽住他的衣袖,差点将他的袖子撕下来。
她才不理他现在是什么心情,踩着重重的脚步绕到他面前,昂起头,劈头就问:“你要去哪里?”
望着她冒着点点星火的眼眸,他抿了抿薄唇,即使俊脸依旧板着,心却稍稍宽慰了一下,她还是主动追上来了。
低眸看了看她的手拉着他的衣袖,他的薄唇暗暗扬了扬,说话还是很平板:“我去书房睡觉啊,省得你嫌弃我这个无聊又八卦的人在你身边烦。”
虽然他的语气好像还是很淡,但是她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好转了,眨了眨汪汪的水瞳,她撇撇嘴。
天寒地冻的,她不要一个人睡觉,好吧好吧,先哄一下他再说。
想毕,她笑容可掬地咧开樱唇,晃了晃他的衣袖,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书房的床硬邦邦的不好睡,我们回房里去睡吧。”
她的表情像极了被遗弃的小可怜,逗得孤御・寒想要狠狠地抱住她疼爱一番。
然而,他就是不肯松懈,酷酷地答她:“那也没有什么冲突不是吗?你回房间,我回书房。”
吼,这个男人……就不能稍稍给她点台阶下吗,一定要她涎着脸去求他回房啊!
郁闷地扯了扯唇角,她放开他的衣袖,背过身站到一边,不说话。
黑暗中,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孤御・寒剑眉一拧,终于忍不住主动靠近她了。
“小贝贝,你……在哭吗?”他将她的肩膀扳过来,让她面对他,然而,却看不到她的脸,因为她在被动转身的同时捂住了脸。
“走开啦,我要哭不哭关你什么事,反正你也不会理。”她的声音在双手里闷闷地传出来,听不出是否有在哭。
他伸手想要掰开她捂住脸的纤手,同时无奈地放软了嗓音:“小贝贝……”
“不要叫我,你要睡书房就去睡吧,我不打扰你尊驾了。”她说着就挣脱他,拔开腿就往回跑。
跑在走廊上,她稍稍放开手指让自己可以看清路,注意力却暗暗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孤御・寒,你快追上来,不然……不然我就跟你冷战到底!
如她所愿,孤御・寒果真追过来了。
才一会儿功夫,她的腰际一紧,整个人被拥进一具温热的怀抱里。
“小贝贝,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叹息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细细摩挲。
“凉拌。”她索性放开手,吐了吐舌头,亮亮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流光。
他轻轻推开她,打量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眯眼:“你没有哭?”
“我又没有说过我在哭,是你自己自以为是。”贝贝转动着眼瞳,眼底漾着狡黠的笑意。
孤御・寒俊脸僵了僵,才想发作,却让她给抢先一步捂住了嘴巴:“孤御・寒,天气很冷耶,你确定要一直站在这里喝西北风跟我理论吗?走嘛走嘛,我们回房再说,慢慢地说。”
她不由分说便抱住他的手臂,硬是将他往他们的卧室方向扯去。
即使再别扭,他也顺着她的拉力往回走了,咳……其实他也不是很想睡书房啦,就是想要试一下你这个小女人是不是会主动跟过来而已。
她要是不跟过来,哼哼,他会半夜爬上她的床,将她折磨到天亮,以泄心头的郁气!
一路让她拉着回到房间,她放开他,转身动作迅速地关上房门,那速度仿佛怕他会跑了似的。
孤御・寒好整以暇地坐到一边的茶几榻上,薄唇微微绽放出一朵无奈又宠溺的笑。
“呼,好了,大功告成!”贝贝拍了拍手掌,转身就朝床榻走去,脱下鞋子爬到床上,被子一掀,钻进去,只露出脸蛋。
打了个呵欠,她伸出一只手向孤御・寒招了招:”孤御・寒,快上来睡觉了,好困。”
说着,她又打了一个呵欠,眼睛微微眯上,一副爱困的模样让孤御・寒傻眼。
怎么?她不是请他回房对他说好话哄他的吗?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把他半强迫半哄骗地拉回房,就这样睡觉了?
望着眯着的眼睛,一副惺忪的脸,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无语问苍天,这个女人,根本就已经把他们之前的情绪给忘记掉了!
“孤御・寒,你还愣坐在那里干什么哦,很冷耶,被子盖不暖,你快上来啦。”贝贝又伸出手向他晃了晃,然后很快地放回被子里,眼睛稍稍睁开,巴巴地望着他,目光期待,是期待他温暖的身体来给被子增温。
沾上被子,她的睡虫就爬出来了,其他什么事暂时抛到脑后去,大冷天睡暖觉第一。
望着她毫无所觉一些什么,孤御・寒气得想要喷火,这个女人……真让人气馁!
“苏贝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他火大地嗖一声闪到床前,黑眸恶狠狠地盯着她娇嫩的脸蛋。
如雷般的吼声震得她半眯半开的眼睛倏然清亮了一下,她抬眸,看见他咬牙切齿的表情,有些无辜地缩了缩脖子。
“孤御・寒,你……你生气啦?”
闻言,他彻底无力了,肩膀泄下来,他气闷地瞪她:“我本来就在生气!”
郁闷死了,一点都不善解人意的女人,竟然到现在还问他是不是在生气,还只顾着她的被子盖不暖!
这男人!
贝贝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眨巴着眼睛看他,小声嗫嚅:“那你生完气了没有?”
这个女人……
孤御・寒重重地坐落到床沿上,狠狠地瞪她,她半句好话都没有跟他说话,还指望他就不生气了,她冷落他跟别的男人说说笑笑这笔帐他还记得很清楚!
过了一会儿,他像想到一些什么似的,完美的薄唇突然漾开如沐春风的笑,却笑得诡异极了。
他倾身俯下,薄唇逗弄着她的唇,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瓣,煽情又邪恶。
这个男人有阴谋!
贝贝脑海中警铃大响,无缘无故笑得这么浪荡,还吻得这么温柔。
望着她眼眸中毫不掩饰的防备,孤御・寒的笑意更,却也更危险:“小贝贝,我非常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靠得太近,更加不喜欢你把我凉在一边,所以,我决定了……”
尾音,拖得很长,长得让她忍不住追问:“你决定什么?”
他轻轻一笑,媚惑众生:“我决定了如果以后你再因为别的男人的而忽略我,我就狠狠地把那个男人惩戒一顿,至于惩戒的手段……那就要视具体情况而定了,如果你越忽略我,那个男人就死得越惨!”
俊美无暇的笑脸,却说出阴森森的话,表里不一!
贝贝伸手推开他,杏眼瞪瞪地直视上方的俊庞:“孤御・寒,你……你要是敢这样做的话,我们就切八段,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他不怒反笑,伸手刮了刮她的嫩脸,在她耳边吹气:“放心,我们不会切八段,只会更加如胶似膝。”
贝贝却怒了,她一把掀开好不容易裹得有点暖和的被子坐起来,伸手扯住他的衣襟,一字一句地清声表明立场:“孤御・寒,你最好弄清楚了,我绝对不会因为你这个霸权的大王就放弃属于我的私人空间跟自由,你要爱杀谁就杀谁,顶多我跟那个被我连累而死的人一起死就算了!”
说完,她恶狠狠地甩手放开他的衣襟,将脸撇到一边,一副豁出去的冷漠表情。
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激烈地反应,孤御・寒紧紧握紧拳头,怒得凤眸不断闪烁着红光,心,感到微微受伤,她竟然要为别的男人这样对抗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听话,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觉?”他挫败地低吼。
“那你又有没有想过我的感觉?孤御・寒,如果你要那种对你唯命是从以你为天以你为地的女人,那你就去找好了,我就是不听话!”贝贝转头,也对他吼。
他吸气,心口,呼吸起伏很大,黑眸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
许久,他妥协了,声音有些泄气,却仍旧盯着她不放:“你的感觉是什么?”
望着他无奈的神情,贝贝心也稍稍放软了,扁了扁嘴,她很认真地看着他:“我要的只是属于我的私人自由权,我有交朋友的权利,不管男女,这是权利,这是人权,你懂不懂?”
说到最后,她又激动了,握着粉拳在他面前震了震,表示她的认真。
静静地注视着她许久,他抿唇不说话,很久,很久,他只是这样地看她。
黑眸垂下,他闷闷地开口:“好吧,我会给你自由,但是……”
他抬眸紧紧盯着她,声音有些委屈:“但是你以后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的时候,要随时关注我,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看着他可怜兮兮地委屈样,好像她什么时候把他给抛弃了,贝贝忍俊不禁噗嗤一笑。
这一笑,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紧绷气氛。
“孤御・寒,你……你好幼稚。”她唇角含笑地笑话他。
他狭长勾魂的凤眸一翘,龇牙扑向她,将她密密地压住,手不规矩地在她的腋窝下轻轻来回:“小贝贝,你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孤御・寒,你……你又来这招,你这个坏蛋,哈哈哈……我不敢了不敢了……”贝贝扭动着娇躯躲闪他的一阳指,笑得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直到她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才停下来,改而惩罚性地狠狠吻她,啃她的嫩颈:“小贝贝,以后不可以再像在审堂的时候那样冷落我,这里会不舒服。”
他拉着她的手覆住他的心口,故作委屈地瞅她,魅人的黑眸楚楚波动。
咳……贝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这条蛇还真是……很会装可怜,尤其是利用他那张无敌的俊脸来演肥皂剧,即使不觉得自己有错,却还是忍不住顺了他。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以后我会常常用爱慕的眼神关注你行了没有。”她没好气地伸手扯他的脸,肆意揉捏蹂躏他的俊庞。
他终于咧开嘴,笑容大大的,低头不断地啄吻她:“小贝贝,你真乖。”
变脸比六月的天气还快的男人,一下子风一下子雨。
娇嗔地睨他一眼,她掀开被子:“小气的家伙,快进来睡觉,很晚了。”
孤御・寒从善如流地钻进被子,侧身将她抱个满怀,脸上的笑容持续不断,夹杂上一丝暧昧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小贝贝,你看夜色还不是很晚,我们来做点别的事热身热身再睡好不好?”
“不要。”贝贝给他一记粉拳,这个男人真是讨打,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想什么,满脑子坏思想。
“真的不要?”他一脸你不要绝对会非常后悔的表情,让她忍不住在被子下踢他一脚。
“不要就是不要,明天不是要去喝喜酒吗?我可不要拖着疲软的身子去。”她瞪他一眼,杏眼又娇又嗔,无限风情,把他勾得心痒难耐。
他忍住心口的躁动,凉凉地觑她:“我有说要带你去吗?”
“你敢不带试试看!”贝贝故作一副凶悍状,手威胁性地捏上他的腰侧。
“不敢不敢。”他一副惧内的模样,惹来她娇嗔的一眼。
美人恩
喜气洋洋的婚宴上,鞭炮声“噼噼啪啪”响个不停,喜庆的烟雾在上空中弥漫。
贝贝身着爽朗的新男装,很神清气爽地跟着孤御・寒来到办喜事的一家。
“孤御・寒,你说他们家娶的媳妇漂不漂亮?”贝贝眼睛滴溜溜地很是兴致勃勃。
“不知道。”孤御・寒很干脆地回答,目光闷闷地浏览着她身上的打扮,很是嫌弃。
感觉到他不赞同的目光,贝贝叉腰昂头挺胸:“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公子这样打扮不帅吗?”
“你喜欢你穿女装。”他闷闷地觑她一眼,然后又环视了一下婚宴上的其他的男女,除了单身的,其他都是恩爱夫妻成双成对。
他明明也可以是光明正大带着家眷的,偏偏……这个小女人就是不合作,害他只能这样跟她走在一起,一有点亲密的动作,她就――
“喂喂,孤御・寒,你的大王形象,形象……老百姓在看着呢!”
一句话,把他堵得无语问苍天,感情这个女人是女扮男装扮上瘾了。
就在这时候,办喜事的家长迎出来了:“王……”
孤御・寒伸手制止:“我只是纯粹来祝贺的,身份的事就暂时忘掉,不要让你的客人都拘谨了,你可以唤我孤公子,这位是我的好兄弟,苏公子,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夫田某,别人一向称呼田老,幸会了。”
“呵呵……幸会幸会。”贝贝眼睛眨亮眨亮地附和。
“两位公子能够来到敝舍,让田某感到无上光荣,请!”
贝贝笑眯眯地递过一个红包:“恭喜恭喜啊。”
“呵呵……请。”主人笑呵呵地接过红包,领着他们走向贵客厢房。
……
贝贝眼神怪异地环视了一下这个清净高雅的厢房,装潢得富丽堂皇,华丽的程度跟外边的简单大相径庭。
里面的宾客不多,一看,一个个都是珠光宝气的千金,还有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看来,宾客也分层!
“孤御・寒,沾你的光,我好像觉得自己上了一个档了。”贝贝低声轻嘲,原本的喜庆心情渐渐消失无踪。
原来,只不过是一场变相的借助婚宴来搞相亲的宴会!
显然,孤御・寒也没有料到会遇到这样的婚宴,他只是稍稍动了动眉梢,然后耳语,正经八百:“谁说我的小贝贝需要上什么档来着,我的宝贝什么时候都是最高档的!”
贝贝才想说话,主人却已经为他们分配座位了:“两位公子请上座。”
让人生疑的是,孤御・寒的一边是她,另一边却空了一个位置,接着才是其他公子千金。
她在台下拉了拉他的衣袖,酸溜溜地猜测:“哎,你身边说不准是安排了一个美人,真是艳福不浅哪。”
他伸手到台下握住她的手,宽大的手将她的纤手包住,揉揉捏捏地把玩着,邪邪地觑她:“吃醋啦?”
“切,你最好有那个能耐消受美人恩!”贝贝斜他一眼,神情暗暗张牙舞爪。
看到她故作一副悍妇的神情,孤御・寒舌尖滚着笑,朝她眨眨眼:“唉……我只有能耐消受小贝贝的美人恩,怎么办?好像挺没用。”
“你本来就没用。”贝贝顺着糗他,唇角却不由地扬起,晶莹的水眸染上爱娇。
“小贝贝,你这样看我,我怕我们等下要提前离席了。”他故作惋惜。
“为什么?”
“因为……你的眼神在跟我说,你想要我爱爱你。”
“……”贝贝抽回手,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扭头不看他,却在同时看到门口款款走进来一位娴雅端庄的美人胚子。
“跟各位介绍一下,这是小女娟娟,老夫今天估计会很忙无法照顾太周到,所以只好委屈各位接受小女的招待了。”田老带着女儿走进厢房,示意女儿坐到孤御・寒的身边。
贝贝眼瞳动了动,立即明了田老的安排,原来,是要为他的女儿制造机会,啧,还真是不错的想法,如果田娟娟进宫成了妃子,田家可就真的无上光荣了!
田娟娟有些娇羞地瞅了孤御・寒一眼,心跳噗噗得很快,爹爹说这个男人是赤焰王?好年轻,好英俊。
“孤公子有礼。”田娟娟端庄地行礼,才坐下来。
“田小姐有礼。”孤御・寒也礼貌地虚应,笑不离唇,俨然一副彬彬有礼俊逸非凡的气度,让田娟娟立即芳心暗许。
贝贝低着头,用力地绞着垂在桌子边下的桌布,暗暗磨牙,这个田娟娟也太明显了吧,她的另一边可也是一位男人,怎么就只对孤御・寒行礼,吼,看上她家祸水蛇了!
就在她生着闷气的沉默之时,耳蜗响起孤御・寒的声音:“小贝贝,你不开心吗?我只是在交朋友嘛,别吃醋啊。”
他好整以暇地暗暗留意着她,心,飞扬又舒坦。
啧,他的小宝贝那张脸看起来很不开心哪。
耳边的话,非常熟悉,好像……是她说过的。这让她猛地侧头,撇撇嘴,他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爱记恨的小人,小气鬼!
“大家请不要客气,我们用餐吧。”田娟娟笑盈盈地请席上的客人开动。
“好好好,恭喜恭喜啊……”席上的男女皆是脸上含笑,只是不知道笑意有几分真几分假。
……
“来,这个给你。”孤御・寒夹了一块肉放到贝贝的碗中,一副照顾周到的表情,只不过却像是哥哥在照顾弟弟的表情。
“孤公子,这位苏公子一定是你的亲人吧,真是要吃多点,看起来有点瘦呢。”田娟娟很热情地用目光对贝贝表示友好。
“是啊,她是我的亲人。比较喜欢挑食,所以总是长不大。”孤御・寒一边说一边点头。
“……”贝贝很用力咬着他夹给她的那块肉,以泄心头之闷。
分开
婚宴热热闹闹,宾客们都笑得合不拢嘴,举杯相邀祝贺,熟人之间聊得不亦乐乎。
贝贝的目光到飘移,将整桌子的年轻男女都暗暗观察了一遍又一遍,发现他们很多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不是就是千金小姐含羞带怯地看着某位公子,要不是就是另一位公子频频向相中的千金小姐暗送爱慕的眼神。
真是郁闷,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就只有她一个人吃得最起劲。
撇撇嘴,她又观察完了一遍,只不过每一个观察都刻意掠过身边的男人还有身边的身边的女人,因为,她很不爽她身边的男人竟然对田娟娟笑得那么枝招展。
对,就是枝招展,脸上根本就写着我很风流的四个字!
田娟娟不时地找话题跟孤御・寒聊,有时候甚至很做作地娇羞低眸,手绢半遮脸露齿一笑,风情万种。
而孤御・寒好像对于田娟娟的话题很感兴趣,频地回应着,偶尔发出几声轻轻的笑声,两人似乎聊得非常投契。
在一边纳凉的贝贝闷着一肚子气,耙了好几口饭进嘴里,将自己的嘴巴塞得满满,腮帮子鼓鼓的。
狠狠地嚼着米饭,耳边突然又响起孤御・寒像是愉悦的笑声,她眼梢余光斜过去,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这该死的男人在干嘛,竟然倾身靠田娟娟那么近。
气死了气死了!这个该死的男人除了一开始给她夹了几道菜之后,就把她凉在一边,便自顾自地跟他身边的田美人谈情说爱!
忍住胸口的那股酸味,她狼吞虎咽,却渐渐开始食不知味,耳朵树得高高的,就想听清楚他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孤公子真爱说笑……确实可爱……”田娟娟的话语三三两两地传进贝贝耳中,听不完整。
餐桌上的位置本来就是两两靠近的,再加上孤御・寒刻意倾身背离她,而且席间大家说话的声音虽然都放低,但是混杂在一起就不好辩听得真切。
大概过了好些时间,宾客们吃酒有点酣的时候,田老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用餐的兴致,是这样的,我儿也就是今天的新郎官酷爱文学,于是在前堂设了一些文墨节目以文会今天的友,老夫前来请各位赏脸出去大家热闹热闹。”
“好,早就听闻田公子才高八斗,我们正想见识见识。”
席间有几位贵公子兴致勃勃地附和,率先站起来。
孤御・寒挑挑眉,原来民间还兴婚宴文墨,这倒是很少听。
“孤公子是否愿意捧我大哥的场?”田娟娟期待地低问。
“那是当然,今天田公子是新郎官,来这的人都是祝贺来的,岂有不捧场的道理。”孤御・寒显得有些兴致。
在众人都差不多离开的时候,他好像才突然想起贝贝在身边,猛地转首,不期然看到她怒瞪过来的目光,他眸底掠过恶劣的笑意,佯装没看到她的情绪。
“小贝贝,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贝贝早已经让酸气给熏得脑子发结了,冲口而出拒绝:“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喜欢舞文弄墨。”
由于说得忿忿,她的声音有些拔高,几位走在最后的公子小姐都忍不住回头她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她这个宾客好不懂礼的模样,田娟娟的眼睛也同时亮起,他们的目光,让贝贝只能硬着头皮圆场。
“我……我是说我想上一趟茅厕,你们先去。”
还没等孤御・寒有所回应,田娟娟马上逮住机会插话:“苏公子要解手吗?我吩咐下人带苏公子去。”
“来人,带苏公子去方便。”
“是。”很快地就有一位婢女走进来。
贝贝的目光有些呆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又看着孤御・寒,却见他的黑眸正笑意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暗暗咬牙,伸脚就在桌子底下给他一踹,然后猛地站起来,挺直腰杆跟着婢女走出去。
臭男人,害她差点出丑,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让她自己把自己支开,好让他光明正大地泡妞。
一路跟着婢女左拐右拐,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却还没到茅厕的地方,贝贝不禁感到纳闷,有钱人的园子建得这么大,该不会茅厕在终点吧?
“呃……那个,我想问一下,还要多久才到?”
贝贝终于忍不住问一边的婢女。
“公子,很快就到了。”
“哦。”
又走了好一会儿,直到再也听不见婚宴的嬉闹声了,周围一片安安静静,除了他们,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突然,婢女停了下来,指着树影后的某一说道:“公子,到了,就在那边,公子看到了吗?”
贝贝顺着婢女的指向看去:“哦,看到了,那……那我去了。”
“好,请问公子需要奴婢在这里等候吗?”
等?她根本就不想上茅厕,要是让她在这里等,那她岂不是要进茅厕闻很久的臭味再出来?
“不用了,我解决了会自己回去,你走吧。”
“是,奴婢告退。”婢女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
不多久,贝贝就看不到婢女的身影了,她松了一口气,转脚也走,却不是跟着婢女的方向,反而是走向别。
这里清静,她正好需要整理整理混乱的思绪,就当散散步吧,反正孤御・寒现在有美人在旁,又去凑热闹了,她不懂他们的文墨,还是走远一点省得丢脸,更省得看孤御・寒跟田娟娟有说有笑的。
慢悠悠地漫步在园里,她发现这个田家还真不是普通的有钱,竟然把园子建得那么大,刚才在前院喝喜酒的时候就发现前院够大了,想不到这个后院更加大。
树影很多,树下栽种着各种各样的,即使在寒冬,也不乏鲜艳的朵绽放,香气淡淡有些宜人。
她走几步就用力扯下一块叶子,或者一片瓣,嘴里念念有词:“风流胚子,大色狼,见到美人就忘形……”
追逐
婚宴场上,一片热热闹闹。
才子佳人皆在兴致盎然地对着对联,有时候猜着谜题,气氛很是热烈,颇有竞相出头的迹象。
孤御・寒始终保持着微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却开始飘忽,目光暗暗地扫了全场一遍又一遍,那个小女人怎么还不回来?
又等了一下,他决定自己去找她,唉……本来是想让她吃吃醋,让她也体会一下被人凉在一边的滋味,现在想起她那咬唇自己生闷气的模样,心不禁疼疼的。
黑眸略略扫了始终跟在他身边的田娟娟,他当然知道她跟她爹的意图,如果是以往,这么一位美人站在面前对他表示爱慕,他也不会吝啬把她纳进后宫,但是如今却不行了,他只对那个小女人有***。
无奈地摇摇头,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栽在一个人类的手中,还陷得很哪,偏偏那个小女人就是不懂他的心,不是想着逃跑就是不屑当他的王后,弄得他好不沮丧,当王这么久,第一让人这么嫌弃的。
趁着田娟娟将注意力放在新郎官的身上之时,他移动脚步悄然离开,只不过他却低估了田娟娟的反应力。
“孤公子,你要去哪里吗?”
“我去跟其他公子认识认识。”他特意强调“公子”二字,目的就是为了阻止田娟娟跟来,男人聚会,女子自然不便站在一边。
“那……我等你回来。”田娟娟的脸色变了变,虽然想跟上去,但是礼数逼她止步,于是只能用楚楚爱慕的目光凝视着孤御・寒,将自己的心意传达。
孤御・寒扬起淡淡的笑,不回应她的期待,他只会为小贝贝的等待放在心上,其他女人爱怎么等都与他无关。
田娟娟依恋地望着孤御・寒的背影,目光不曾离开,就想看他会停留在哪一。
感觉到她的目光跟意图,孤御・寒的黑眸掠过一抹邪肆的光,在王宫那么多人都不曾能够监视到他的去,只要他存心想躲,从来没有人找得到,所以,这一也不例外。
他的脚步开始变快,在人群中忽隐忽现,不一会儿便不见了他的踪影。
田娟娟揉了揉眼睛,却真的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她懊恼地跺了跺脚,然后不死心地开始在人群中穿梭找寻。
……
贝贝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只知道越来越冷清,越来越安静,安静到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安静到让她觉得有点生怕。
虽然是大白天的,但是这里也太过荒无人烟了吧,举目望去,除了高大的树影就是圃,置身于其中,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她伸手环住自己,搓了搓手臂,开始感觉有点冷。
又走了许久,她却完全找不到路回去,经过一道又一道的拱门,走进的一个又一个园,让她觉得自己是在走迷宫一般。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觉得有点累,于是找了棵大树下的凳子坐了下来,轻轻捶着脚。
“都是孤御・寒的错,气死我了,现在到底走到哪里了嘛,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要是走不回去怎么办,难道我连夜里也要在这里喝西北风过夜?”
她越想越怕,目光开始很积极地环顾着四周,希望可以找到一出口,或者先找到一个可以挡风的地方也好,走着吹冷风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看着看着,她忽然看到不远几棵树后面好像有一间屋子,她眼睛一亮,马上站起来走过去。
走到门前,她发现屋子只是掩着并没有上锁,她侧耳倾听,屋里静悄悄的,不知道是否有人。
吸一口气,她又看了看周围,还是静悄悄的,连带屋子也静得让人觉得害怕。
吞了吞口水,她开始犹豫了,看着那道门,她忽然不敢进去了,赶紧转身走,然而,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却不期然撞到一个人。
“啊……”她受惊地立即大喊,猛地抬头,却看待一张苍白仿佛病入骨膏的年轻男人,年龄大概在二十岁左右。
“你……你是谁?”贝贝害怕地咽口水,因为她看到男人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好像很涣散,再配上一张死白死白的脸,着实让人感到战栗。
男人的目光渐渐有些集中,他看着贝贝咧开嘴一笑:“呵呵呵……美人美人……”
贝贝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神不守舍的样子,她心惊胆战地退后几步:“你……你到底是谁?”
“美人美人,不要走,我要美人,呵呵……”男子突然动作很快地扑向她。
“啊……走开……”贝贝忍不住尖叫一声便开始逃跑,她真想骂XX叉叉的,为什么她一路上遇到这么多不正常的疯子!
“美人别跑,来当我的新娘嘛,美人美人……”男子开始在她后面追。
“我不是美人,我是男人!”慌乱之中,贝贝想起自己此刻的装扮,于是试着让那个疯子明白自己的身份。
“呵呵……你身上有香香的美人味道,美人美人……”男子还是那样笑嘻嘻地追。
“啊……不要过来……”贝贝急得快疯了,为什么怎么跑都是园树丛,什么人也没有,天啊,想到追在后面那个疯子,她就感到寒战连连。
“孤御・寒,你死去哪里了,快来救我,孤御・寒……”她又急又慌地叫喊着,不断回头看着那个追着她跑的男人,那副死白的面孔,那双散发着异常光芒的眼睛,让人脚底生寒。
跑了许久,她忽然发现伸手没有了追逐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却看不到那个一直追她的疯子……
她的眼睛,闪烁着红光
她顿了一下脚步,惊恐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都不见人影。
就在她还来不及疑惑时,丛中开始簌簌发响,她低眸看去,眼睛惊恐地瞪大,一条绿的大蛇正在迅速向她的方向游移过来!
“哇啊……救命啊!”贝贝脚软地更加快速奔跑,天啊,她怎么忘记了这里是蛇界,人不是人,蛇才是蛇!
“簌簌簌簌……”绿大蛇在丛中游得非常快,眼看越来越接近贝贝。
贝贝吓得脸色苍白,她的眼眶惊恐发红:“孤御・寒,你在哪里?孤御・寒……呜呜呜……快来救我,呜呜呜……”
为什么她总是被蛇追,好倒霉!
跑着跑着,一个不小心她让地面上的一块石头给磕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她绝望地尖叫:“孤御・寒……”
接着,便重重地扑倒在地面上,那条绿的蛇顿时追上来了,冰冷的蛇身圈圈缠住她,让她动惮不得。
“呕……”刺鼻的味道从蛇的身上发出,让贝贝忍不住想要吐。
除了孤御・寒,她受不了任何一条蛇缠住她。
“放开我,放开我……”贝贝惊秫地看着蛇盘旋在自己的身上,她努力地挣扎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蛇头在她的胸前蠕动,触感恶心得让她想要放声尖叫。
“不要,不要……放开我……”贝贝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泪,绝望又不甘地紧紧握住拳头,使劲浑身的力量想要挣脱,却无能为力。
“孤御・寒,救我,救我……”
寂静的园子里,依旧没有人,地面上,一条绿的蛇缠住一个娇小的身子,在地面上翻滚。
贝贝感觉自己的衣服让蛇一点一点地咬开,她已经哭哑了嗓子,也叫哑了嗓子,没有人来救她,内心的恐惧已经超越了她的负荷,她失去理智地歇斯底里地挣扎……
“不要碰我,放开,啊……走开走开……”她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被咬得七零八落,冰冷的蛇身贴在她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肌肤上,让她惊秫得脑门开始抽凉。
一股不甘受辱的恨从她的内心迸发出来,她的五指握得陷进掌心,手心刺痛的感觉更加刺激着她的心脏。
“我要杀了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啊……”浑身的痛恨让她仰天长啸,血液里的张力沸腾到极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这条要侵犯的蛇。
绿的蛇只为她的尖喊顿了一下,又继续发疯地咬破她的衣服。
贝贝恨得浑身发抖,尖喊持续不断:“啊……”
浑身的惊恐跟愤恨像要冲破她的意识,她只觉得心口越来越烫,仿佛有一股气在翻滚奔腾,锦囊里的黑晶玉佩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开始忽闪忽闪地发出光芒,闪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这点,绿蛇没有发现,只顾着一逞兽欲,将她身上的衣服给扯得差不多的时候,又改而去扯她的裤子。
“我要杀了你!”贝贝眼睛开始闪烁着红光,是异样的红,不是哭红,是充血的通红。
就在她恨到极致,怒到极致的时候,她拳头一握,一股力量从胸口迸射出来,粉红色的强光射出,强大的震力将身上的绿蛇弹开。
“嘭!”绿蛇在半空中划个弧度,重重摔落到一棵大树杆上,然后跌落到地面,蛇身同时恢复成人形。
“美……人……”那个男子不敢置信地突着眼睛看着贝贝,一丝血丝从他的嘴角沁出。
“呕……”不一会儿,男主便喷出一口血,突出的眼睛渐渐失去神,慢慢翻白,他浑身抽动了几下,然后,再也不动了,死不瞑目地直盯着贝贝……
“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贝贝浑身发颤地卧在地面上,虚软得连动也动不了。
她真的杀人了,杀了一条蛇,一个人……
抖着嘴唇,她只觉得眼前忽然一片粉红,忽然一片清明,让她看得眼前的事物不断变着颜色,她没有心力去留意自己视线的改变,只是直愣愣地看着那个躺在树下的男人直挺挺的。
……
孤御・寒心急如焚地穿梭在一道又一道的拱门之间,他刚才好像听到小贝贝的喊声,那声音很小很小,俨然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听着那微弱的声音,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头一阵恐慌,心跳很不规律。
小贝贝,你在哪里?
他握住拳头,施法让自己穿梭的身影更加快速,懊恼着他给她的小红蛇簪子已经化为力量回到他身上,不然他就可以马上找到她了。
现在,只能好无厘头地乱找。
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法力不太受控制,好像在回应什么似的真气在体内窜动了一下,窜得他惊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他会感觉到非常地不安,难道是小贝贝出事了?
“小贝贝,小贝贝……你在哪里?回答我,小贝贝……”他心焦地呼喊着,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更是让急坏了。
……
贝贝卧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忽冷忽热的非常难受,身体的难受却还是无法将她从杀人的怒气跟恨意中拉回神,她恍恍惚惚地一直呢喃。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当孤御・寒终于看到贝贝的时候,却看到她躺在地上,衣衫不整,他的心几乎要碎了,他大吼着奔过去:“小贝贝……”
是谁,是谁欺负了他的小贝贝……
依稀间,她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呆呆地抬头,看到熟悉的人影,在一片粉红又清晰的模糊中向她奔过来。
“孤御・寒……”她嗓音破碎地呼唤,眼睛开始有了一点焦点。
在她抬头的那一刻,孤御・寒的黑眸闪烁了一下,他的小贝贝……眼睛闪现了属于他的那种红光,很淡,她……
谜题
孤御・寒激动地颤着手将贝贝从地面上抱到怀里,脱下外套将她裹住,然后紧紧地拥住,却又不敢太用力,怕会伤到她。
视线落在她那露出来的破碎不堪的衣服上,他心绷得很紧,连呼吸也感到困难:“小贝贝,你还好吗?”
贝贝颤着眸子瞅着他,委屈的眼泪再落下,她猛地抱住他,将脸埋进他怀里:“呜呜呜……孤御・寒,我怕,那条蛇缠着我,咬我的衣服,想要对我……对我……我很生气很生气,呜呜呜……我要杀了他,我讨厌他,他好恶心,呜呜呜……可是,我杀人了……”
她语无伦地哭诉着,将满腔的害怕以及惊慌都宣泄而出。
“小贝贝,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他不断地吻着她凌乱的发丝,心疼得无以复加。
“呜呜呜……他要侵犯我,我好怕……我杀人了,怎么办?呜呜呜……”贝贝一边哭一边将眼泪往他身上抹,抱得他很紧,就怕一松手他就不在身边了。
“乖,没事,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我在……”他安抚着她,看到她身上破碎的衣服,他几乎无法压下想要杀人的冲动,他咬紧牙关,俊脸绷得铁青,他会杀了那个胆敢对他的小贝贝意图不轨的人,绝对会!
等等,小贝贝说她杀人了?
他的黑眸猛然变得精锐,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看到那边的大树下躺着……一具尸体。
他眯起眼,看情况,似乎是被震伤摔到树干再跌下来死的,小贝贝当真能够把一个男人给甩出去?
“小贝贝,乖,别怕,让我看看你。”他哄着她,伸手将她稍稍推开一点点,让他可以看到她的眼睛。
看着她带泪黑亮的眸子,他疑惑了,小贝贝的眼睛……不是淡红色的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贝贝只是看了他一眼,那么熟悉的脸,那么熟悉的味道,那么让她安心的眼神,极致的放松,她感觉到眼前一黑,整个人放松地软倒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晕过去了。
“小贝贝……”孤御・寒接住她慌张地呼唤出声,什么也无法多想便打横抱起她,立即飞身离开,再也无暇去理会其他。
回到别苑,孤御・寒迭声大喊:“绝泪,绝泪……”
“属下在。”苍绝泪很快地现身。
“快去请大夫。”孤御・寒匆匆丢下一句话便抱着贝贝走进房间里。
“是。”苍绝泪这是也看出贝贝正在昏迷,慌忙出去找大夫。
不会儿功夫,一名大夫便让苍绝泪扛着闪身进来,大夫在苍绝泪的身上喘着气,仔细一看,是之前的医馆里的大夫。
“大夫,快看看她。”孤御・寒一把将脚才沾地的大夫扯过来给贝贝探诊。
……
孤御・寒屏息凝神地等待着,眼睛紧紧地盯着贝贝苍白的脸,视线偶尔落在大夫的脸上,很是紧张。
“王,贝贝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是去喝喜酒吗?”苍绝泪低声问道。
想起田宅里的事,孤御・寒的拳头紧紧一握,咬牙切齿地说:“贝贝在那里差点让人给……侵犯了。”
“什么!”苍绝泪一贯平静的脸庞动了动,额际青筋暴了一下,对于贝贝小姐的遭遇愤怒得想杀人。
“贝贝把那个企图侵犯她的人给杀了,你去田宅查探一下情况……”孤御・寒敛着俊眉,愤怒的火焰在心口跳跃,这一件事,他一定会找田家算账!
“是……呃……贝贝小姐……杀人?”苍绝泪觉得不可思议,贝贝小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杀人。
孤御・寒轻轻点头,目光流连到贝贝的脸上,挥挥手让苍绝泪出去,表示暂时不谈这件事。
苍绝泪领命出去,即使那人没有死,他也会亲手替贝贝小姐宰了那人!
许久之后,大夫将贝贝的手放进被子里,低头沉吟……
看大夫如是表情,孤御・寒小心地问:“大夫,她的情况怎么样?”
“这位公子,呃……小姐的情况很奇怪,她本身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但是她体内似乎……一股很强大的能量在窜动,她的身子骨承受不了才会导致昏倒,而且她身上有两种不同的血液在慢慢融合,她体内的能量似乎跟随着不同的血液在作不同的反应……唉……这种情况……”大夫很是困扰地拢起了眉毛。
孤御・寒在听到贝贝没有大碍的时候,便松了一口气,他坐到床沿上,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脸,想起不久之前她刺伤自己流了很多血,他为了救她,将他体内的部分血通过她的伤口转移到她身上。
从时候起,她的体内就流动着他的血……
“大夫,她体内的血有些是我的,至于能量的事,大夫是不是没法给我具体的解释?”
“草民无能。”大夫惭愧地低下头,他行医多年,的确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无从解释,修法之人,一般都是用自己的血气来引导能量,可是这个病人却用两种,太奇怪了。
“好了,我只要确定她是平安的就好,你下去吧。”孤御・寒的目光依然不离开贝贝,只要她是平安的就好。
“是,草民会开一副安神的药方给病人服下。”大夫说完,鞠了个躬,便走出去,门外的婢女很快地跟随大夫去领药方。
孤御・寒端来热水,捞起毛巾拧干,细细地擦拭她的脸,颈子,锁骨,一路往下,擦得很细心认真。
望着她白嫩的肌肤上有几淤青,他紧紧握住拳头,吸一口气,才压下那股怒火。
罪魁祸首
他低头,薄唇吻在她的浑圆上,吻上她身上的淤痕,轻轻来回,淡淡的红光在他唇边弥漫,慢慢沁入她的肌肤里,淤痕渐渐褪去。
“小贝贝,不要怕,我把一切你不喜欢的都抹掉。”他怜惜地吻上她的唇角,有点凉凉的,凉得他的心弦发颤,他没有好好保护好她,让她受到那么大的惊吓,是他不好。
将她的肌肤吻到完好如初,他才起身拿来一套新衣服给她换上,为她盖上被子,让她安稳地睡。
伸手摸出她身上的黑晶玉佩,他细细地观察着,这是他第一看她的黑晶玉佩,原本他不会看,因为他要的人,一直只是她,跟其他无关,对于黑晶玉佩,他也没有多少兴趣。
但是,现在他必须弄清楚一些事。
这个玉佩,似乎蕴藏着未知的强大能量,他曾经接受过这个玉佩的能量才打败了黑崎夜他们。
翻转着玉佩,他忽然发现黑得晶莹剔透的玉佩里,好像有丝丝血红色在流动。
他拿近来一看,是血丝……
脑海中忽然闪过贝贝拿刀刺伤自己的那一刻,好像捕捉到一些什么,却又不太明白。
他的视线在玉佩上逗留一会儿,然后又落在她的脸上,静静地看着她了好一会儿,见她睡得宁静,他的眸光一正,下了个决定,于是走离床边远一点,然后施法画了一个八卦阵。
淡淡的红光在虚拟的八卦阵中晃动,不一会儿,长老的身影出现在八卦阵中。
“王,您找老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长老一边问一边想些什么,然后又很急地继续问。
“王,老夫看天司仪受到震动,是不是贝贝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孤御・寒凝着眉点点头:“小贝贝的体内突然迸发出一股能量,将一个人震死了,她的眼睛……突然变成淡红色,现在又变回来了,而且,她身上的黑晶玉佩里有血丝,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长老捋捋胡须,一边想一边感到奇怪:“这就奇怪了,老夫最近占卜只是说贝贝小姐可以引导黑晶玉佩的能量,可是要发动能量必须是本身具有灵力的血气才可能啊,贝贝小姐的眼睛变红色,那就是说贝贝小姐也会启用黑晶玉佩的能量,可是贝贝小姐只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
“我懂了,因为她身上有我的血,我曾经把我的血注入她体内,所以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本身引导了黑晶玉佩,我的血便让她发出了力量。”孤御・寒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看来,她跟他还真是命中注定要绑在一起的,如果这就是长老说的结合,那么他愿意相信这个注定的结合,而且甘之如饴!
“王,这下子您该相信老夫之前的卦象了吧,要来的始终逃不掉。”老夫笑眯眯地点着头,对自己的卦象很是有信心,这下子连一向自傲的王也要信服他十分了吧,不再是五分,呵呵……
孤御・寒耸耸肩,随即,他眼睛危险地眯起:“长老,那黑晶玉佩里的血丝是怎么回事?”
“咳咳咳……那个……王,这件事老夫可以解释的。”长老突然感到王的目光很是凌厉,让他的头稍稍低了一下。
“那就解释给本王听。”
“是……上一个王与黑风国的两位殿下对手的时候,老夫私自召唤了贝贝小姐的灵魂,跟她说……说了黑晶玉佩的用法,黑晶玉佩需要有缘人的心血来唤醒,一切都是缘分,当时贝贝小姐身上正好有王的分身小红蛇,只要黑晶玉佩的能量启动,小红蛇就会自发吸收黑晶玉佩的能量,然后注入王的体内,王就可以打败黑崎夜跟黑崎风两人了。”
孤御・寒黑眸迸射出寒芒,牙关暗咬,生气地瞪着长老:“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她!”
“老夫……老夫惭愧,但是……那是唯一可以急救的方法了。”
长老的头更低了,他当时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因为他不确定贝贝小姐是否愿意为王牺牲,但是,当他看到贝贝小姐义无反顾的坚定之时,他就已经被折服了,贝贝小姐其实可以选择倒向黑风国……
“你……以后不准你再怂恿小贝贝做这么危险的事,你知不知道我差救不回她……该死的,原来是你在搞鬼,气死我了,本王的属下竟然不是效忠本王的女人,竟然还怂恿她做那么危险的事,长老,你说本王该怎么置你?”
孤御・寒越说越生气,她举刀刺向自己的画面总能将他从梦中惊醒,每惊醒,他都很气她,即使是为了他,他也不允许她伤害自己。
原来让他几乎常常做噩梦的罪魁祸首是长老!
“王,属下知罪,任凭王置。”长老惭愧地垂着头,他现在非常愿意为了当初让贝贝小姐受伤而接受任何的惩罚。
“哼,本王回宫后你就好好洗干净你的老屁股!”孤御・寒冷冷地撇了长老一眼。
“是。”
孤御・寒再瞪了长老一眼,然后挥手收回法力,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他重新回到床边,看到她好像开始睡得不太安稳,因为她的秀眉紧紧地揪着,嘴里正在不停地呓语:“不要过来……救命,孤御・寒……你在哪里?救……”
很快地躺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让自己的气息包围她,怜惜地轻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让她感受到是他:“小贝贝,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不要怕,我在。”
“孤御・寒……”贝贝无意识地呓语着他的名字,身子本能偎近他,眼皮在跳动,眼角有些湿润,可见她在睡梦中很不安。
“乖,我在。”孤御・寒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低语,好不容易她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真相
苍绝泪悄悄地潜进田宅,却听到里面不断传来哭泣的哀嚎。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样离爹而去了,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么忍心啊……”田母匍匐在棺材边沿,哭得不能自己。
田娟娟低低拭着泪,哽咽不止:“娘,您要保重身体啊。”
“一定是那个贱人不肯屈服,所以才会杀人灭口杀了表哥的!”一旁,穿着新郎官服的年轻人恨恨地道。
……
听着里面的对话,苍绝泪的眉毛拧起,原来是代娶,这个婚宴看来一点重重,那位新郎官口中的贱人无疑就是被蒙骗娶来的新娘子了,只是阴差阳错真正的少爷遇上了贝贝小姐,所以才会造成惨死的下场。
“那个贱人,我去杀了她!”新郎官气狠狠地握着拳头。
“等一下,爹爹已经率人去抓那个贱人了,她早就逃跑向城东的方向了!”田娟娟义愤填膺地瞪着眼眸。
“什么?那个贱人,我们可是了银两才买来的,我一定要把她抓回来给表哥陪葬!”新郎官挥了挥拳头,气得脸红脖子粗,掉头就走出去。
苍绝泪见状,悄悄地跟了上去,怎么说那个新娘也是无辜的。
……
城东郊外,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美貌女子跌跌撞撞地跑着,后面一大群壮丁正在追捕她:“站住……站住……”
女子惊吓得眼泪一直流,她伸手抹掉眼泪,看清眼前的路,锲而不舍地一直往前跑。
“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死也不会……”她一边回头一边哭吼,柔细的嗓音因为哭泣太久而嘶哑。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杀我儿子,我要陪葬!站住……”田老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追着,眼睛迸发出无数的恨意。
“我没有杀他,我没有……”女子哭泣着摇头,继续跑。
跑着,追着……
她来到了悬崖边,前面已经无路了,她绝望地闭了闭眼睛,缓缓抹掉脸上的泪痕,回头,望着那些停留在不远的人。
“哼,这下子看你往哪里跑,收了我们的银子想赖皮,你以为我田家是那么好唬的吗?”田老气得胡子一吹一吹的,眼眶发红,他的儿呀,就这样没有了。
穿着嫁衣的女子突然发出一声讽刺的笑,美丽的眼眸中,满满的悲哀:“我没有拿过你们的银子,拿你们银子的是……”
女子突然哽咽得说不下去,只是悲哀地瞅着他们,然后抬头望天,一脸悲戚。
“不管谁拿了银两,反正你已经被我们买了,就要履行契约,你生死我田家的人,死也要是我田家的鬼,你的卖身契就在我手中,无论天涯海角,你都逃不掉!”田老咬牙切齿地愤恨着。
“那我宁愿一死!”女子一脸坚决,转身,面对着悬崖,呼呼的大风吹起她的嫁衣,通红胜血。
“表哥,你好狠心哪。”她嘴里喃喃着,眼睛一闭,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突然,她感觉腰间一紧,她降落的速度慢慢减缓,更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往上提。
她睁开眼睛低头一看,腰间被一只手揽住,然后,她开始意识到身侧有一股暖气在传递,不是悬崖边上的冰冷雪风。
侧首抬头,她惊讶地看着眼前抱着她的陌生男人,又害怕又期待,盈盈带水的眸子脆弱而无助:“你……是……”
“小姐请安心,我不是田家的人,是来救你的。”苍绝泪稍稍扯了扯嘴角,让自己温和一点不吓到她,这个女子看起来饱受惊吓,却还是美得那么绽放,她看起来很柔弱……
“我……我不上去。”她颤抖着,眼中的泪水渐渐涌上来,因为她想到悬崖边上要抓她的人。
“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抓走你,我也要找他们讨公道。”苍绝泪难得地向一个陌生人尤其是女人解释,他一向话不多的,连他自己也感到惊讶自己的多话,也许是这个女子替贝贝小姐蒙受了不白之冤的缘故吧。
两人很快地回到悬崖边,田老看到苍绝泪,大吃一惊,随即很快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有礼地鞠躬:“苍公子,原来是你,王一切安好吧。”
“不好。”苍绝泪冷冷地看着田老。
听到田老的问候,站在苍绝泪身边的女子猛然抬头,目光复杂艰涩地望着他,然后低低垂下了头,安静了。
看到苍绝泪似乎不太友善的表情,田老有些畏缩,有些疑惑,赶紧关心:“苍公子,是不是王……”
“闭嘴,你的儿子竟然连未来的王后都敢意图染指,简直死有余辜!”苍绝泪懒得废话,直接切中问题的核心,也为身边的女子洗脱了罪嫌。
“什……什么,未来的王后,我儿……这……”田老不由地结巴,调戏王后可是祸及全家的大罪啊,但是这怎么可能?
苍绝泪冷眼一射,胸口的火气翻滚,他绷着脸:“王带去你家庆贺婚宴的苏公子就是王的王后,你的女儿竟然指使婢女带王后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居心何在相信你不会不清楚吧!”
“娟娟?苏公子……她是女的?”田老已经冷汗泠泠了,女儿跟他说过故意指使婢女带苏公子到最远的茅厕,好方便跟王独,却没想到……苏公子竟然是女,还遇上了他儿子,难怪后来大家都找不到王跟苏公子。
天啊,那就是说……他儿真的对苏公子,不,是对未来的王后……所以才让王给杀了……
越想,田老的脸色越发青,嘴唇也在抖,身子骨更是瘫软,在家丁的搀扶下才好不容易站稳。
乖宝贝
苍绝泪冷漠地看着田老缓缓跪在地面上,漠然地道:“田老,你好自为之,至于这个新娘我要带走。”
闻言,田老倏地抬头,看了新娘子一眼,然后鼓起勇气说:“苍公子,她是我田家的媳妇儿啊。”
“真的是吗?”苍绝泪轻哼。
“……”田老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应答不说来。
苍绝泪转而面向新娘子,不自觉地放缓了声音:“姑娘,你不用怕,我先带你去见王,王会为你做主的。”
“……谢谢你,我……”新娘子咬了咬唇,垂下了眼眸,掩饰眸底的惊慌失措,沉淀了一会儿,眸子恢复了平静,不再说些什么。
就这样,苍绝泪当着田家一干人马的面光明正大地把新娘子给带走了。
等他们离开后,田老才在家仆的搀扶下起身。
望着苍绝泪跟新娘子离开的方向,田老动了动嘴角,脸上松弛的皱纹也随之而动,一双眼睛陷在脸上,目光苍白。
田家……要完了……
一路上走得摇摇晃晃,田老终于精神恍惚地回到家,妻女马上迎接出来。
“爹,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哥哥的新娘,我们一定要让那个贱人为哥哥陪葬!”田娟娟首先出声,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却不见有新娘子的影子。
田老慢慢地回了神,他气急败坏地扫了女儿一巴掌:“啪。”
响亮的巴掌让其他人都噤了声,田娟娟瞪大眼睛,手捂着被打痛的脸,眼睛委屈含泪:“爹,你为什么打女儿?”
“老爷,你怎么突然就打我们的女儿,我们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女儿了啊,呜呜呜……我的心肝哪……”田夫人拥着女儿,再悲从中来。
田老眼睛也渐渐发红,捶胸顿足:“我们田家就要完了,你们知不知道大儿是让谁给杀的,不是那个买来的新娘子,是……是让王给杀的,王……我们赤焰国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王啊,我们这真的完了。”
“老爷,您在说什么?王……杀的我们的儿子?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田母彻底失去镇定了,脸色苍白,失神地喃喃着。
“爹……”田娟娟也感到无法相信。
“不要叫我,都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让你好好侍候王以求得亲近,你不先学着讨好一下王带来的苏公子以求得好王的身边人的支持,还故意把他给支开,你知不知道……他是王后女扮男装,又知不知道你让婢女把他带到你哥哥居住的偏院那里方便,才酿成了今天的一切后果,你哥哥……差点就侵犯了王后!能留个全尸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苏公子他是……”田娟娟这下子也惊呆了。
田母急了:“老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王会不会将我们满门操斩?”
“……”田老的眉纠结着,甩甩手走进里屋,其他人更是一阵慌地跟上去。
★
郊外别苑,雪飘零,绿松央央。
安静的房间内,帐幔偶尔晃动几下,又垂静下来,炉子里的溢出阵阵香气袭人的暖香,熏得床上沉睡的人儿更加安神。
贝贝的眼皮跳动了一下,睡梦中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索旁边,却摸不到熟悉的温度,她倏然惊醒。
“孤御・寒……”她慌张地喊出声,由于睡太久,声音有点喑哑。
安静了瞬间,床上的帐帘很快地被掀开,孤御・寒的俊脸跃入她的眼帘。
“小贝贝,你醒了。”他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安抚她的慌乱。
眨了眨眼,贝贝眼眶有点发红,她第一不恋暖被地马上弹坐起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不放。
“孤御・寒,我……我……”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只想紧紧地抱着他,只有抱着他,才不会感到害怕。
孤御・寒伸手修白的手指抵住她的唇瓣不让她说话:“嘘……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感觉我在你身边,恩?”
他神情,没有邪气的笑,没有调侃的目光,没有戏弄人的顽皮,只有……无尽的温柔,让她不由地醉在他琥珀般荡漾着流光的眸子里,不能自拔。
“恩。”许久,她终于像被吹眠了一般轻轻回应她。
“乖宝贝。”孤御・寒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边,蜻蜓点水,却道尽了无限的柔情。
伸手,轻轻地抚顺她有些凌乱的发丝,一下又一下,舒服的触感让她的心跳慢慢变得平稳,她像猫咪一般在他怀里摩挲着脸蛋,贪恋他身上的温暖的味道。
被他的气息包围着,记忆中的那条绿的冷冰冰的蛇似乎在脑海中变淡……
想起那条蛇,她还是忍不住又战栗了一下,她抬头,眸光弱弱地凝视着他:“孤御・寒,我……有一条蛇……他,我杀了他?”
那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那条恶心的蛇,只是,她真的有能耐杀掉一条大蛇吗?
依稀间,她似乎记得自己的心口很烫,似乎有一股气流在翻滚,然后……她就把那条蛇给震出去了?
就在她苦想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小贝贝,不要再想那件事……”
“可是我杀了人。”贝贝咬着唇,眸光楚楚地望着他。
她无法不想,长这么大,她第一那么想要杀一个人,而她,也真的杀了,尽管她不明白是怎么杀的,但是,她确定那个人是她杀死的。
孤御・寒又伸手抵住她的唇:“嘘……没事,他该死,你是为民除害,那样的男人留在世界上只会祸害更多的女孩子,所以,你是替天行道。”
他温柔的嗓音带着惑人的磁性,安抚她的心情。
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娘们的事!
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她慢慢握成拳,是的,她杀了那个疯子,心底很难受,可是,她却不后悔,她恨那个疯子在她身上乱摸,好恨!
乱摸……
她慌忙扯开自己的衣襟,低头看她的肌肤,找寻着那些让她恨极的痕迹。
没有……没有……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的她,没有发现自己的举动是多么地……豪放,她的衣服被她扯开,里面的浑圆若隐若现,衣服也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肩膀上,随时有掉下来的危险。
“小贝贝,你是在勾引我吗?”一声调侃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她一怔,突然回神,惊呼一声将衣服拉紧,有些羞恼地瞪着眼前这个又变得痞痞的俊男:“孤御・寒,谁在勾引你,我只是在……在看……”
说着说着,她又咬住了唇瓣,无法再说下去,她连提都不想提到那件恶心的事。
“在看你的美丽的酥胸有没有被我摸大了吗?呵……那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比起你的第一大很多了,捧在手中刚刚好。”孤御・寒色迷迷地眯起眼睛,动作很快地将她紧揪衣襟的手给拿开反剪到她背后,一手同时罩上她的浑圆,色情地揉捏了一下。
“呃……”贝贝差点没有喘吟出声。
脸,轰地一声变得桃红。
她的手在背后扭动着想要挣扎开他的束缚,眼睛因为他邪气的目光跟邪气的动作而喷火:“孤御・寒,你……你这个登徒子,快……快放开我,啊,你还摸……”
孤御・寒笑咧了嘴巴,露出洁白的牙齿,朝她眨眨眼,又是飞吻又是媚眼地挑逗她,故意更加趋身俯下,让她的腰稍稍往后弯,然后,炙热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渐渐往下……
“喂喂喂,孤御・寒!你这个……这个发情的种蛇,啊,不准脱我的衣服,孤御・寒……”贝贝又羞又气,极力扭动的身子不仅挣不脱,却更像是在摩挲他的唇,因为他的唇一直黏在她的肌肤上。
感觉到他热烈的气息喷洒在胸前,贝贝的脸更加通红,就连脖子也染红了。
天啊,这个色情的男人!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心口起伏的幅度更加增大,让他轻轻发笑,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声在她的浑圆中响起:“小贝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肌肤很美,红艳欲滴像桃子,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他果真是咬了,而且还不止一下!
“孤御・寒,恩……别,别这样,让我起来,恩……孤御・寒……”贝贝气死自己了,竟然发出那种声音,嗷嗷嗷,不用做人了。
“就是不让你起来,我觉得这种姿势刚刚好啊,乖,让我满足一下下嘛。”孤御・寒很敷衍地哄着她,继续在她白嫩的肌肤上烙下属于他的痕迹。
……
就在贝贝酥软无力,只能让他为所欲为的时候,他放开她的手,同时将她揽进怀中,邪邪地笑望她有些迷离的水眸,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粉粉的薄唇。
“小贝贝,你的表情好像也是意犹未尽,恩?”他伸指刮了一下她的粉颊,邪气地轻笑。
“啊……”贝贝猛然醒神,伸手推开他,坐到一边去,却突然感觉他的目光很炽热地看着她的锁骨一下,她顺着他的视线低头。
“啊……”她的杏眼差点没突出来,视线所及之,都是斑斑点点的吻痕,遍布她的锁骨一下的肌肤。
贝贝后知觉地赶紧拉好衣服,没好气地瞪向他:“孤御・寒,你……你这个色情男!”
“小贝贝,你怎么这样说我呢,人家会很伤心,人家只是对你情不自禁,怎么能用这么不好听的词来形容人家。”孤御・寒拉起锦被拭着眼角控诉她的无情。
见他突然从邪恶变成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贝贝的眼眸呆滞了一下。
恶!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总是给她变脸行不行,现在连“人家”都用上了。
“你无情。”孤御・寒露出一只眼睛睨她一眼,撅起薄唇怨嗔,然后又佯装伤心地用被角拭着眼。
贝贝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嘴巴张了又合,最后终于忍不住扑哧发笑:“孤御・寒,你就装吧,装得越小媳妇越好看,呵呵呵……”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你还笑人家,呜……人家好可怜,一番情意就这样被糟蹋了,没天理啊,我掏心掏肺得来这样的待遇,我不活了。”孤御・寒当真很“柔顺”地演得更加卖力。
“哈哈哈……”贝贝再也忍不住笑得开怀。
“哈哈哈……孤御・寒,如果你被人踢下王位后,可以改行唱戏,你很有天分!”她一边笑一边说。
孤御・寒这会儿才锦被放低一点,不再遮住眼睛,朝她抛了一个媚眼:“奴家觉得自己也挺有天分的,如果贝贝亲爱的不觉得奴家出去会丢人,奴家就去唱戏养亲爱的小宝贝咯。”
“噗……哈哈哈……孤御・寒,你想害我吐血吗?哈哈哈……拜托,你这样真的……倾国倾城哪……”贝贝笑弯了腰,忍不住抓着枕头轻捶。
他本来就长得一副狐狸精的美丽面孔,现在还扭扭捏捏,噢……好有诱惑力,果然是祸水。
看她笑得合不拢嘴,孤御・寒的黑眸染上了笑意,夹杂着一丝安慰,她终于又笑了,不再对那件事耿耿于怀,真是费煞他的苦心也。
他看了看遮着自己的半张脸的锦被,双手一松,被子马上掉下,然后他很嫌弃地皱了皱眉,啧,真是够娘们的!
哆嗦了一下肩膀,他暗暗对自己恶心一把,娘们!以后还是避免干这种损形象的事。
故人
苍绝泪回到别苑,让那位新娘子在外厅里先稍等。
“姑娘,我现在向王禀告一下你的事,你安心地在这里等一下。”
“恩。”新娘子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却还是很柔顺地点头。
苍绝泪唤来一名婢女为新娘子上茶,才走出去。
望着苍绝泪离去的背影,新娘子绞红色的衣摆,轻咬唇片,眸子楚楚可怜,又闪烁不安。
……
很快地,苍绝泪来到孤御・寒房门前,听到里面传来嬉笑声,是贝贝小姐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轻快,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贝贝小姐应该从那件事的惊吓中走出来了。
他吸一口气,举手敲门:“叩叩叩……叩叩叩……”
里面,孤御・寒跟贝贝同时停下了嬉闹,他还是覆在在她的身上,放置在她腋窝下的手停止了动作。
“喂,还不去开门。”贝贝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眼角笑得泪湿。
孤御・寒耸耸肩,邪邪一笑地重重吻上她的唇,肆意蹂躏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贝贝气喘吁吁地又推了推他:“快去开门。”
“今晚我们继续玩。”他在她耳边呵气,然后才不情不愿地起身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裳,顺便伸手给她整理。
贝贝催促他:“快去快去。”
见他终于走去开门,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让脸上的热气快点散去,然后跟着走过去。
门一打开,只见苍绝泪低着头站在门外。
“绝泪,怎么样?查到了吗?”孤御・寒的声音又恢复了严肃。
“王,已经查到了,属下带回来一个人,相信那个人会给王更加详细的信息。”苍绝泪恭敬地答道。
贝贝这时候也走过来了,她拉了拉孤御・寒的衣袖,抬头望他:“孤御・寒,你们在说查什么事?”
“田家的事。”孤御・寒也隐瞒她,只是伸手将她揽在身侧,躯体相触,给以她绝对她的依靠。
靠着他,贝贝觉得田家的记忆已经不再让她感到那么排斥,她低低应了一声:“恩。”
孤御・寒握住她伸过来的手,然后才转向苍绝泪疑惑地问:“绝泪,你说的带回来一个人,是什么人?”
“是田家婚宴上的新娘。”
贝贝立即抢先惊呼:“苍绝泪,你去抢亲了?”
“……”苍绝泪的眉毛动了动,无语。
“呵……我们先去见见那个新娘子再说。”孤御・寒搂着贝贝走出去。
……
当他们来到外厅的门外的时候,贝贝的声音首先传入厅内。
“苍绝泪,你说嘛,你是不是看上田家的媳妇所以抢回来了,不然你无端端地查案查到把人家的新娘子拐回来,我要听理由,理由……”贝贝的声音显得兴致勃勃,却没有人回应她。
很快地,他们三人就走到了门口,里面的新娘子同时站起来,回眸……
贝贝跟新娘子同时呆了,直愣愣地看着对方。
孤御・寒敏锐立即发现不对劲,他扫了新娘一眼,注意力又回到贝贝身上,他拉着失神的她走进去,附到她的耳边低问:“小贝贝,你怎么了?”
谁知,贝贝没理他,只是一直盯着新娘子看,许久,她突然甩开孤御・寒的手,冲到新娘子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语调很激昂:“可依?你是何可依的可依吗?”
“你是……贝贝?”新娘子也很惊讶,声音虽然有着激动,却还是柔柔软软。
“是,我就是苏贝贝的贝贝!”贝贝很肯定地看着新娘子,眸光很是激动,他乡遇故知啊!而且还是给她的恩人!要不是可依,她早饿死冻死了!
“你真的是贝贝,我……我是可依。”新娘子翦眸染上一丝水水的红,想不到还能再见到这个可爱的女孩,她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沉落在异乡了。
是了,就是这样的声音,清脆柔和,听起来舒服极了!
贝贝对自己点头,然后冷不防地留意到可依身上的嫁衣:“可依,你该不会就是……田家婚宴上的媳妇吧?”
可依怔了怔,水眸苦涩地垂下:“我……是。”
“啊?你要嫁进田家,那你的尚荣表哥呢?”贝贝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可依的眼眶突然染红,泪珠在眼里打转,她幽怨地一笑,笑得飘忽,仿佛没有了灵魂:“表哥……把我卖给田家当媳妇。”
她的笑,充满着沧桑,荒芜,几多愁绪,几多苦涩,几多凄凉。
一笑,脱俗得倾城,凄美绝伦。
望着她的笑容,贝贝感到鼻子一酸,火气同时窜起:“那个该死的尚荣,我就知道他是个爱慕荣华富贵的东西,竟然还把你卖掉,他凭什么!”
可依摇了摇头,泪珠就这样滚下来,她赶紧拭去,佯装坚强:“我跟表哥成亲了,我是他的人,他要把我卖掉,我又能如何。”
“就算成亲了又如何,你是你,他是他,你是独立的个体,他也没有资格卖掉你!”贝贝气得要吐血了,古人就是这样,以为女人一旦嫁了人就注定是男人的附庸品,真气人!
“……”可依只是愣愣地看着贝贝,不知道怎么回应。
另一边,孤御・寒在听到贝贝喊新娘子的名字的时候,只是挑了挑眉,然后坐到一边,悠闲地泡茶喝。
相反,苍绝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们身上,在知道新娘子的遭遇的时候,他的眉头皱了一皱,然后不作声地站到孤御・寒的身边。
叙旧,孤御・寒慢悠悠喝完了一杯茶,然后放下茶杯,懒懒地抬眸看着一脸激动的小可爱:“小贝贝,你也该叙旧完了吧?”
狂放
贝贝不回头,只是朝背后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别吵别吵,我跟可依还没有说完呢。”
“那你还要说多久?”孤御・寒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敷衍,只是淡悠悠地问,俊眸含笑地锁住她气呼呼地鼓起的侧脸,怎么看样子她比何可依还要义愤填膺,真不愧是他小宝贝,直来直去的,呵……
贝贝又挥了挥手随意地撇一句:“还要一会儿,别吵。”
紧接着,她又继续替可依愤愤不平:“可依,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啊,不是,是我一定会让人替你讨回公道的!”
这个时候,孤御・寒不用白不用,他那个大大人物比她这个小小人物可威风多了,她就不用上前线冲锋陷阵了,呵呵……
可依怯怯地瞅了孤御・寒一眼,眼底有着吃惊,赤焰王竟然是一名如此俊美年轻的男子。
很快地移开视线,她有点担心地扯了扯贝贝的袖子,很小声很小声地提醒:“贝贝,不能对王这样说话的。”
说着,她低着下颚,款款走上前几步:“民女何可依叩见王。”
孤御・寒这才将视线从贝贝身上收回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贝贝便一马当先地挡在可依面前,恰北北地直视着孤御・寒。
“喂,我跟你说哦,你不能再追究可依很久很久以前不进宫那件事,是男人就不要翻旧账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孤御・寒稍稍倾身凑近她,与她水汪汪的眼睛相对视,眉梢轻佻,邃的黑眸流转着暧昧的炽亮:“小贝贝,你在怀疑我的性别吗?我以为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阵阵热气从脚底窜起,贝贝让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一颤,脸蛋即刻飞红,她咬牙切齿地瞪他一眼。
这个男人……不,是这条色蛇!
可依跟苍绝泪都在,他竟然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对她***,给块豆腐给她,她撞死算了,免得跟着他丢人现眼。
“小贝贝,你……唔……”孤御・寒还想继续放肆言辞,却让贝贝一手捂住了嘴巴。
贝贝气恼地瞪直眼睛:“孤御・寒,你再说……再说我就毒哑你!”
其实,听者,只有贝贝一个人而已,由于太过羞恼,她没有留意他的话其实只是耳语,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
不过,他是不会提醒她的,呵……被她嫩嫩的小手捂着嘴巴,他也无所谓啦,还可以**香。
他暗暗舔了舔她的掌心,黑眸眨眨。
湿热的触感让贝贝的心跳差点漏了半拍,她挣扎着,不想放开手,就怕他再语出惊人,却又让他不断吃豆腐,她郁闷地咬牙切齿。
苍绝泪轻轻咳了一声:“贝贝小姐,你这样捂着王的嘴巴,咳……对于追究不追究贝贝小姐代人进宫一事,王回答不了你啊。”
撇了苍绝泪一眼,贝贝犹豫再三,才不甘不愿地放开手,眼神还是很凶地射向孤御・寒。
识相点,不然今晚你睡地板!
看懂了她的眼神,孤御・寒立即正襟危坐,一副很听话的模样,乌黑的眸子暗暗故装可怜兮兮地瞟向她。
苍绝泪跟可依两人有些尴尬地看着他们之间在对峙,不,应该说是在眉目传情。
“咳咳咳……”苍绝泪再轻咳提醒自己的存在。
由于让贝贝挡住视线,所以可依不太清楚眼前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她望向苍绝泪,有些欲言又止。
感觉到她的视线,苍绝泪低眸看她,她慌忙垂眸。
望着可依柔弱地垂怜,苍绝泪的眼神闪了闪,有些不自在地收回目光。
孤御・寒伸手,一把揽住贝贝的腰肢,稍稍一用力便把她带到腿上坐着:“乖乖地坐着。”
贝贝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可依,脸蛋烧红,她像是甩掉烫手山芋一般甩开孤御・寒放在她腰际的双手,快速地站起来,走到可依的身边。
可依被眼前这大刺刺的亲昵举止惊大了眼眸,她不作声,脸却也烧红,王好大胆狂放。
“咳,孤御・寒,你还不问可依受了什么冤屈!”贝贝掩饰自己的脸红,要死了,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懂得含蓄,简直把其他人当透明的。
她目光威胁地盯着孤御・寒,脸蛋绷着,红唇紧抿。
孤御・寒这才收敛了一些,恩,他的小贝贝的忍耐度在极限边缘徘徊了,所以,他也该鸣金收兵,呵……
当他转脸向可依的时候,邪魅轻佻的脸随即恢复了正色,威严顿生,变脸的功夫堪称一流。
“绝泪,赐座。”
“是。”苍绝泪搬来一张凳子走到可依身边,示意她坐下。
贝贝嘟了嘟嘴,眼睛直直地看着苍绝泪,眼神再明显不过了――我也要!
这回,苍绝泪不用孤御・寒下令,已经很自动地又搬来一张凳子给贝贝。
“你叫何可依是吧?”
“是的。”可依有些紧张地小声回答,头一直保持着低垂的恭敬姿势。
听到他的问话,贝贝只是翻了翻白眼,真是废话一堆!
“你身上的鞭痕是田家打的?”孤御・寒的眼睛锐利地扫视了可依嫁衣上裂开的几道条痕。
可依愣了一下,不自觉地伸手去抚了抚嫁衣上的裂痕,神色有些古怪。
“这……不是被打的,是民女挣脱身上的绳索之时留下来的。”可依抬头回话,眼眸染上一丝茫然。
“民女被绑着安置在喜房里,突然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力气变得很大,于是就挣脱了。”
可依补充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浑身的气血在澎湃,一股力量在翻腾着冲出她的体内,于是便助她挣脱了绳索。
见死不救
贝贝倏然站起来走到可依身边,很感兴趣地问:“可依,你是不是也会法术啊?”
“我……不会啊。”可依迷惑着眼眸,迟疑地回答。
她的确不会法术也不会武功,可是……她挣开绳索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好像可以控制一些东西,她记得田老带人来抓她的时候,她慌忙之中挥倒不少大障碍物,那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一股能量可以操控那些障碍物。
可是,当她逃出田家不久后,她体内的能量忽然就消失了。
“咦?你不会法术,可是……”贝贝疑惑不已地上下打量着可依,这么柔弱的可依没有法力怎么挣开绳子?
“贝贝,别打岔,让何姑娘先把田家的事情说完。”孤御・寒一挥手,红光一闪,贝贝就被轻轻卷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安安定定地坐着。
她扭动了一下身子,发现又动不了,她气鼓鼓地瞪圆眼睛,这个男人又把她定住了!
可依看到贝贝被定住,怯怯地看了孤御・寒一眼,不敢吱声。
“何姑娘,据本王所知,你嫁的人不是真的新郎倌,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孤御・寒再发问。
这一句问话,让可依颤了颤身子,她眼眸脆弱地暗暗发红,上了胭脂的红唇抖了抖:“田家的长子其实是一个喜好女色的疯子,没有哪家的闺女肯嫁进去,田家为了传宗接代,就出重金买媳妇,而田家为了颜面,就让田家的表亲来代娶,这样既可以掩人耳目,又得体。我表哥他……他受不了我们两人的拮据生活,就把我……把我卖了给田家。”
说到最后,她心痛得脸色发白,这痛,蔓延到指尖,麻木……
她一心一意挚爱的表哥,竟然是一个这样的贪图金钱享受的男人,她情何以堪。
“那该死的尚荣,以后不要让我碰到他,不然我准让他……唔……”贝贝愤愤不平地才吼了两句,嘴巴便让一道红光给封住,不能再唧唧喳喳插话,只能用她的无敌冷眼对着孤御・寒抗议。
“恩恩恩……”贝贝闭着嘴巴呜唔叫,不爽地瞪着孤御・寒,他气定神闲地扫她一眼,然后继续面对可依。
“何姑娘,对于你的遭遇,本王感同情,不过……你还是得回田家,因为你的卖身契在田家手中,你现在是属于田家的人。”孤御・寒突然变得有点冷淡,对于贝贝死命射向他的不满的目光视若无睹。
贝贝气疯了,孤御・寒在搞什么鬼,明明可依是受害人,竟然还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可依紧紧握着拳头,几乎要咬破嘴唇了,她没有回答,只能低头默默地落泪。
苍绝泪的神色变了变,目光很挣扎地看看可依,又看看孤御・寒,末了,他突然跪下在地:“王,求您帮一下何姑娘。”
“哦?你求我?”孤御・寒挑了挑剑眉,修长的手指在眉间漫不经心地移动,神态慵懒而随意。
贝贝很想要鼓掌称赞苍绝泪的英雄仁心,更加想鄙视一下孤御・寒没心没肺见死不救,不过,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苍公子……”可依宛若无法受到这样的帮助,赶快也跪了下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屋内,只有孤御・寒跟贝贝还在坐着,一个悠哉游哉俊庞悠然,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一个则是眼睛瞪得几乎突出来,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正在气得冒烟。
气氛安静得诡异。
“绝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在替何姑娘求本王?”孤御・寒慢条斯理地又重复问了一遍。
王的目光,即使不抬头,苍绝泪也感觉头皮发麻,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正经地回答:“是的,属下请求王帮一下何姑娘,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热心了?”孤御・寒不答反问,黑眸烁亮熠动,闪烁着邪邪的光芒,看他的神态,显然对于苍绝泪的反应更加感兴趣。
贝贝瞪了许久之后,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她滴溜溜地转动着眸子,看苍绝泪,再看看可依,然后直直看着孤御・寒,见他的眼睛出现让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亮光,她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以苍绝泪的木头性子,好像很少会关注一个不相干的人,难道这木头也会开窍?
呵……好玩……
“王,属下请求……”苍绝泪不知道该说些其他什么,只能继续执着地重复他的请求,却不料让孤御・寒给打断。
“如果你能够把何姑娘的卖身契拿回来事情就好办,毕竟这是国家法律条规中的事情,没有卖身契,本王也不能徇私。”孤御・寒摆摆手,一副无奈状。
“属下一定会把何姑娘的卖身契拿回来,只是这段时间……王能不能暂时收留何姑娘,如果何姑娘回去田家,田家的人会让她……陪葬。”
苍绝泪眼睛直视着孤御・寒,眼神有着某种程度的恳求。
“小贝贝,你说要不要收留?”孤御・寒不答,突然转眸向贝贝,笑眯眯地询问她的意见。
“唔唔唔……”贝贝想要说一万个要,但是却只能不断发出单音。
“啊,我都忘记了,小贝贝,对不起啊,定住你这么久,你一定很难受吧。”孤御・寒起身来到她身边,手拍上她鼓鼓的的腮帮子时同时解开她的定身咒,佯装抱歉地为她按摩着肩膀。
“唔唔唔……”贝贝挣扎着挥开他的手,气噌噌地指着自己的嘴巴,眼睛快要喷火了。
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法力解一半留一半!
狐假虎威
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孤御・寒这才恍然大悟地又赶紧撤掉她嘴巴上的法力,然后无辜地看着她。
终于可以说话了!
然而,可依却突然红了眼眶,低低泣声,内疚得抬不起头:“贝贝,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为了我当初自私,你也不会进宫受委屈,我……”
孤御・寒被她这一扯,不得不低头靠向她,他佯装虚弱地用手捂住喉咙:“咳咳咳……小贝贝,你要杀人呐。”
见他俊脸憋红,贝贝赶紧放手,玉手绕到他的颈后,轻轻拍着,干笑连连:“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只是一时情急才会这么粗鲁。”
接着,她小心翼翼又恐吓十足地定定看着他:“你会救可依吧?”
她的模样,又像求人又像威胁人,孤御・寒温润如玉的黑眸转了转,享受着她的纤手在背上抚的舒服感,凉凉地觑她一眼。
“小贝贝,你求我我就救。”
贝贝的手一顿,狠狠地在他的背上拍下一记,撅嘴:“你敢再说一遍试试看。”
孤御・寒扬唇,很听话地又重复了一遍:“小贝贝,你求我我就救。”
“你……呵……你还真是听话!”贝贝怒极反笑,眼睛强忍着不要抽搐。
清了清喉咙,贝贝才想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下人的通报。
“王,田家老爷求见。”
可依听言,荏弱的身子微微颤抖,五指握成拳,指关节泛白。
贝贝瞥了孤御・寒一眼,眼神带着浓浓的警告,他不搞定这事试试看!
接着,她走过去把可依扶起来:“可依,你不要怕,孤御・寒没心肝也没关系,我跟绝泪绝对会把你救出田家那个火坑的!绝泪,你说是吧!”
苍绝泪毫不迟疑地点头,目光坚定,让贝贝笑眯了眼,同盟啊同盟!
然后,她很神气地睨了孤御・寒一眼,傲气地又撇开头。
孤御・寒无奈地摇摇头,不玩了,看到她跟绝泪两人站成一条战线,他不爽,所以,还是他跟她站在一条战线吧!
走过去,他拎住她的衣服后领,将她提到身边:“小贝贝,你去换回女装,我就让何可依自由怎么样?”
“你说的!我马上去,马上去……可依,我们一起去换衣服吧。”贝贝兴冲冲地拉着可依就往室内走。
孤御・寒这才对着外面下令:“让田老稍等,本王会去见他。”
“是。”
……
更衣室里,贝贝三两下就换上女装,可依也同时换上新衣裳。
贝贝左右上下地打量着可依,一边看一边点头。
可依让她看得有点不自在,脸颊淡红:“贝贝,你怎么这样看我?”
“你是大美人啊,当然要好好欣赏一下,赏心悦目嘛。”
贝贝的话,说得可依又羞又想笑:“贝贝,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可是,又好像变了。”
说着,可依也细细地打量起贝贝来,视线最后停在贝贝的脸上。
贝贝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蛋,疑惑不解:“我变了吗?哪里变了?”
“恩……变漂亮了。”可依想了想,如是说。
“呵呵……原来是变漂亮了啊,还好不是变丑了。”贝贝放下手,笑呵呵。
可依微笑着,不一会儿,她的笑脸敛起,有些迟疑地认真发问:“贝贝,你……跟王感情还好吗?”
“跟那坏家伙一起哪里会好!”贝贝嘟嘴,哪里好,他整天戏弄她,坏痞子!
然而,可依却突然红了眼眶,低低泣声,内疚得抬不起头:“贝贝,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为了我当初自私,你也不会进宫受委屈,我……”
贝贝傻眼了,她愣了一下之后,赶紧将柔弱的可依抱住,安慰着:“我跟你说笑的啦,可依,你不要哭了,我说笑的说笑的,事实上孤御・寒那家伙整天被我欺负,就一条软绵绵的蛇,任我搓圆搓扁也不敢吭声,所以受委屈的是他可不是我,别哭别哭。”
美人的眼泪啊,心疼死她了。
可依止住了眼泪,半信半疑:“真的吗?”
“当然。”贝贝拍胸脯保证。
细细地望着贝贝的脸,见贝贝很肯定的眼神,许久,可依终于破涕为笑。
她拉着贝贝坐到镜子前,声音柔软地轻责:“贝贝,你的头发要梳好看一点,等一下要跟王一起见……田老爷。”
说着,可依用梳子给贝贝重新梳妆。
贝贝很乖地坐着,看到可依柔柔婉婉的模样,她第一这么心甘情愿地坐定让人梳头。
暗暗吐了吐舌头,她星眸眨眨,果然美人的柔情攻势是最要命的,呵……
不多久,贝贝便同可依一起出现在外厅,孤御・寒笑眯眯地迎上去,上下打量了贝贝一番。
“小贝贝,你现在又变漂亮啦。”
贝贝瞥他一眼,,看到他炽亮的黑眸,脸蛋不觉有些发热:“嗦,可依帮我打扮,当然漂亮!”
“呵……亲爱的王后娘娘,那我们现在就去给人瞻仰瞻仰你漂亮的模样吧。”孤御・寒一把揽住她的腰肢,带着她就要往外走。
贝贝抗议地停住不走:“那可依呢?”
孤御・寒挑挑眉,终于将视线拉到可依身上。
可依有些无措地垂下头,紧张地暗暗扭着手指。
“绝泪。”孤御・寒突然高喊一声。
“属下在。”苍绝泪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
“照顾好何姑娘,我跟王后娘娘要出去应酬应酬。”孤御・寒亲昵地将贝贝搂得更紧。
“是。”
“小贝贝,这下子你该满意地跟我走了吧。”孤御・寒凑近她耳畔,故意呵她的痒。
贝贝躲缩一下,白了他一眼:“那还不快走,我还要去给那个田老爷下下马威,错,是狐假虎威一下,呵……”
孤御・寒好笑地点点她的鼻子,拥着她一道走出去。
负荆请罪
走进大厅,孤御・寒跟贝贝分别坐在两个位置上,两人动作一致地同时正正表情,挺直腰杆,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
贝贝用眼梢余光瞟了旁边的男人一眼,有点想要发笑,只是孤御・寒却抢先一步,故作威严:“正经点,不准笑。”
“王教训的是。”贝贝吐吐舌头,俏皮的模样让孤御・寒的黑眸染上丝丝笑意,从来不觉得坐在“王位”上也可以这么有趣,以后要多多拐她上来陪他就不会感到无聊了,呵……
不一会儿,田老爷便连同他的女儿田娟娟一起走进来。
然而,田老爷的装束,让好不容易才装认真的贝贝当场破功,她杏眼瞪大,同时掉了下巴,她不敢相信地伸手揉了揉眼睛。
这田老爷到底在演哪出?
光着脚丫,还穿得忒少,胖胖的四肢露出半截,这还不打紧,背上还挂着一条荆棘!
噢,my god!
这难道就是古人所说的负荆请罪?
孤御・寒看到田老爷的打扮,眸底掠过一抹精光,随后便不动声色地看着田老爷跟田娟娟两人一起跪下。
趁着这空挡,他不着痕迹地伸手将贝贝的下巴托起,对她耳语:“小贝贝,收起你的大嘴巴。”
冷不防,一道冷眼射向他,当然是贝贝的。
竟然说她是大嘴巴!
孤御・寒勾了勾唇表示回应,然后便俯视着跪在地面上的人:“田老,你来见本王是要请什么罪?”
“草民教导无方,教不好儿子,致使小儿从小疯癫不知世故,才会疯人疯胆地对王后娘娘无礼,子不教父之过,草民有罪。”
田老爷说着说着,忍不住悲从中来,声音一下子好像苍老了许多,夹杂着隐忍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泣。
田娟娟则是低头掩泣,隐忍得双肩瑟瑟发抖。
孤御・寒英俊跋扈的邪魅脸庞绷紧,依旧变不惊地沉着眸色。
反之,贝贝有点不忍地看着田家父女,当她看到田老的黑发掺杂银发之时,浓浓的歉疚感摄住了她。
“孤御・寒,我看……”贝贝才想说话,孤御・寒便朝递过来一个要她闭嘴的严肃眼神。
挣扎了一下,贝贝妥协地闭上嘴巴,第一在他以着王上的严肃身份时坐在他身边,这种感觉,很庄重,让她不由地听从他的暗示。
“田老,这么说你是认为你儿子之死并没有任何不公正的地方了?”孤御・寒的嗓音倏然低沉,修莹的手指卷上一缕不经意垂下的长发,漫不经心的神态魅惑得沉。
贝贝很小心地**瞄他一眼,他慵懒的侧脸映入眸底,却给她一股冷浚压迫的感觉,这感觉,是为那两父女感觉到。
啧,这家伙摆明了在让田老自己说自己的儿子该死。
果然,田老爷的脸色变得很僵硬,松弛的脸皮抖了又抖,神态的挣扎跟伤痛是那么明显。
咬咬牙,田老爷最终还是磕头,说话很艰难:“小儿……的确罪该万死。”
说完,田老爷的肩膀像是被压了千斤重锤一般沉重得几乎撑不起来。
田娟娟眼眶红红地跟着磕头,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到地面上,让一个父亲去说自己的亲生儿子该死,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啊。
这一刻,她悔恨交错,要不是她一念之差将王后带到后院,他们田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冷眼看着田家父女悔不当初的悲凉,孤御・寒摆摆手:“既然田公子已经过世,念在他是疯癫不知世事,作为父亲者也为儿子负荆请罪了,本王就免了田家株连之罪。你们都起来吧。”
“草民叩谢王恩。”田老爷在女儿的搀扶之下巍巍颤颤地直起腰身。
看着眼前父女情浓的一幕,贝贝忍不住耷拉了秀眉,暗暗叹气,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啊。
只是想到他们还扣留着可依的卖身契,她硬是压下这股恻隐之念。
在他们站直之时,孤御・寒又开口了:“不过……王后娘娘很喜欢你们家新娶的媳妇,希望可以留她在身边侍候。”
贝贝转头看了看他,马上便领会回来,她伸手抚了抚发髻:“是啊,本宫很喜欢可依为本宫梳头,所以想把她留在身边,你们不会反对吧?”
田家父女同时愣了一下,眼底的不甘一闪而过,却也只能低头:“能够进宫服侍王后娘娘是媳妇儿的修来的福气,也是田家的光荣,草民岂会反对,还要叩谢王后娘娘的赏识。”
“好吧,那可依以后就是本宫的人了。”贝贝干脆利落地接口,一点也不给田老反悔的机会。
耶,成功!
她瞟了孤御・寒一眼,正好他也看过来,暗暗对她眨眼,称赞她的机灵。
“小贝贝,你我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他对她耳语。
贝贝的回答是眨眨眼,然后又很正经地面对向田家父女:“这件事就这样落定了吧,田老爷回去好好安葬令郎,天气这么冷,你都能够负荆请罪,令郎的唐突本宫就不计较了,你们回去吧,还有,田小姐年纪也不小了,本宫认识的公子也不少,以后如果需要的话本宫很乐意当一红娘。”
说着,贝贝的目光沉沉地射向田娟娟。哼,使坏心眼跟她抢男人,她不会坐以待毙!
田娟娟让她看得头皮发麻,慌张地赶紧福身:“民女谢谢王后的抬爱,只是家兄的丧事还没有办完,民女暂时还想留在在家中闵怀。”
“草民告退。”田老拽着女儿,在得到孤御・寒的允许之后赶紧夹着尾巴走出去。
蛇王的宠后
看着田家父女迫不及待逃走的背影,贝贝对着门口扮鬼脸:“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仗着财大气粗就巧取豪夺!”
伸手捶了捶肩膀,她忍不住咕哝:“呼,这种位置还真不是人坐的,下可别再找我演这种硬邦邦的戏,累死人!啊……”
她还没有抱怨完,便让孤御・寒给拦腰抱到他腿上,他乱不正经地凑近她的眼前,一双邪肆剔透的凤眸溢满笑意。
“亲爱的王后娘娘,你越来越有架势了哦,真不愧是本王的宠后。”
“哈哈……我只是配合你演戏而已,你可别当真,我可没有答应要当你的王后了!”贝贝皱皱眉,马上撇清。
孤御・寒眉头一皱,随即换上一脸受伤的表情,嗓音可怜兮兮地控诉:“娘子利用完为夫的达成目的之后就想一脚把为夫的踹开。”
“少来,谁准你娘子为夫的说的!”贝贝耳际一烫,推他一把,对他自称为夫的感到有点甜蜜。
孤御・寒剑眉蹙了一下,很快又松开,薄唇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吻了吻她的耳垂,轻轻呵气:“呵……小贝贝,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吓唬田娟娟的时候很凶悍哪,啧,那一脸妒忌表情哦……好像她抢了你的男人一样。”
“我……我哪有,我只不过是……是……”贝贝脸红耳赤地吱唔着,就是找不到一个好理由。
她羞恼的模样把孤御・寒逗地一阵乐,他手臂一收,将她抱紧,薄唇霸上她的嫩唇:“你不过是在警告她不要肖想你的男人嘛。”
他逗弄地啃咬着她的下唇,吮得发出声音,煽情得很。
贝贝感觉到唇片上一片火辣辣,她望进他得意洋洋的黑眸,那抹了然让她直想找个洞钻下去。
末了,她干脆捧住他的脸,狠狠地吻住他,不肯退让地也学他啃他的唇,最好把他吻得七荤八素,他就不用记得她刚才的妒妇模样了。
孤御・寒欣然地顺势贴近她,任她蹂躏,呵……
他喜欢她的野性,很刺激啊。
就这样,两人互相你啃我我咬你,都不太用力,却也不服输,一直纠缠着。
不知不觉,周围的空气开始渐渐升温,两人的互啃转为互相吸吮,他的手不再安分地单纯搂着她的腰,而是熟稔地往上,探入她的衣襟里,摩挲着揉捏衣服里的两团饱满。
贝贝脸一红,伸手去抓住他的手,怒骂:“喂,你在干什么,这里是大厅,停……停手……”
“恩?你真的要我停吗?”孤御・寒的黑眸掠过动情的红光,将她娇红欲滴的唇含进嘴里,细细啄啃。
贝贝努力保持自己的矜持,尽管身子不受控制地酥软,她依旧不放弃地想要拉开他的手:“孤御・寒,你再不放开……恩……”
就在她想要警告他的时候,他突然更加狂肆地摩挲她的柔软,让她险些呻吟出声。
“小贝贝,你发育越来越好了。”他邪恶地舔上她的浑圆,欲罢不能。
感觉他湿热的舌在肌肤上吻过,贝贝浑身滑过一道电流,她紧紧握着拳头,让自己快要涣散的理智集中起来。
“不……该死的臭蛇,这里是大厅啦!”贝贝羞极而怒,捶着他的肩膀,推柜着,懊恼自己的力气撼动不了他分毫。
突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贝贝急了,她更加用力地推他:“孤御・寒,停下来听到没有,有人来了,孤御・寒!”
孤御・寒拧了拧剑眉,对她的抗拒很不满,他干脆将她的双手反剪在她身后,邪气地在她娇嫩的脸上吹起气,喑哑着嗓音诱惑:“放心,没有我的命令是不会有人敢进来打扰我们的,乖,我们继续。”
“继续你个头啦!”贝贝微喘着气,嫩唇被他吻得晶莹红润,让他更加蠢蠢谷欠动,而他也顺从自己的渴望又吻上她的唇。
“唔……放……有人……唔……”她让他的吻弄得又热又敏感,耳边不断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更加刺激着她。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咚咚咚……”
“啊……不要脱衣服……”贝贝又羞又急地看着自己的粉肩露出。
孤御・寒狂野地吻上她的香肩,俊脸因为渴望而微微热红,他的呼吸很喘,宽厚温热的手掌在她的曲线上来回移动。
“咚咚咚……”脚步声逼近。
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喘,贝贝感觉到他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连同耳边不断逼近来的脚步声一起刺激着她的感觉。
“咚咚咚……”脚步声已经清晰到每一下多听得一清二楚。
贝贝的匈口剧烈起伏着:“孤御・寒,不要在这里……孤御・寒……”
她满心焦急,加上难耐的热燥,啃咬着她的心,冲击着她的血液。
“咚咚咚……”
脚步声刺激着她。
“啊……”她的肚兜让他解开了,她紧张得握紧拳头,涣散的神志让脚步声刺激着。
慌乱之际,她的心口因为受不住她血液的奔流,忽然阵阵发热,热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热……好热,孤御・寒……”她暗哑着娇嚷。
“乖,我在你给解热。”孤御・寒含糊不清地回答,薄唇胶着在她的锁骨上。
“咚咚咚……”脚步声……
贝贝被一声声的脚步催得更加急,心口开始灼烫,她急促地喘着气,感觉眼睛也在发热,眼前忽清忽蒙。
她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好熟悉……
“啊……”
她突然想起一些什么,压抑不住心头的热流奔腾而轻喊,双手好像突然蓄满了力量……
白蛇
孤御・寒发觉她的叫声有些怪异,于是抬头看她,却看到她的眼睛又在闪红,他愣住了。
就在这一刻,贝贝眼睛的红光一闪,心头的急燥同时冲出,掌心凝聚了一股力量,顺着她的心意,将他狠狠地推开。
孤御・寒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让她的力量给弹开,而贝贝也在同时硬生生地跌坐在地板上,跌个四脚朝天。
“哎哟,痛痛痛,痛死人了啦!”她的哀嚎即刻嚷起。
“嘭。”几乎是同时响起的一声落地,是孤御・寒跌到地面的声音,他的俊脸骤然气急败坏地绷起,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呼天抢地的小女人。
该死的,她竟然又发出能量,还攻击他!
“疼疼疼……”贝贝坐在地板上,痛得龇牙咧嘴,五官全部皱在一起。
屁屁好疼!
咦?他干嘛也摔在地面上?贝贝吃疼之余留意到孤御・寒也是四脚朝天的姿势,她瞪大眼睛,眨了眨,确定优雅的美男子的确是摔倒了!
“孤御・寒……你你你,你怎么这么不中用,我一推你也倒……”她没有意识到他的脸色拉得多长,一时想到的只是取笑他的“弱不禁风”。
还没有等孤御・寒来得及生气,门外突然响起苍绝泪拔高的声音:“何姑娘!”
“可依?”贝贝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往门外冲,却让孤御・寒给扯住,他凝着俊庞伸手很粗鲁地帮她整理衣衫。
“你想让自己春光外泄吗,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看!”他臭着脸,哼,她出其不意推倒他的事等下再算帐,这女人,连他也攻击!
真会伤他的心……
贝贝脸蛋红红地拉好衣襟,吱唔着抱怨:“还不是你的错。”
“哼!”孤御・寒只是喷了喷气,对于刚才很不雅地摔倒之事,他记恨在心!
然而,贝贝一点也没留意到他拉长的臭脸,衣服整理好之后就马上走出去看发生什么事。
当她出门槛之后,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一条白色的蛇在走廊外的雪地舞动着,身上弥漫着朦胧的洁白莹光,蛇尾打在雪地上的圃上,瓣落叶凌乱飞舞。
突然,白蛇直直向她窜过来,贝贝吓得往后一跳,跳到刚走出来的孤御・寒身上,紧紧巴住他:“孤……孤御・寒,有……有蛇,你快把蛇赶走,哇啊,它过来了!”
贝贝巴在孤御・寒身上发抖,看到白蛇一直想要靠近自己,她怕得尖叫,把脸埋入孤御・寒的怀中,以为看不到就不存在了。
孤御・寒凝起剑眉,扫了呆愣地看着白蛇的苍绝泪一眼,沉吟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
他伸手想将身上的人儿抓下来。
“不要,我不要下去啦,蛇来了蛇来了。”贝贝巴得更紧,几乎要勒得孤御・寒无法呼吸。
孤御・寒差点没呛到,他伸手稍稍拉开她的禁锢,让自己的呼吸得以顺畅一点,没好气地说:“小贝贝,你要勒死亲夫了!”
“好嘛好嘛,我放开一点点,可是你不能把我扔下去,有蛇!”贝贝脸色有点发白,水眸灵灵地望着他,好不受惊。
见她脸色苍白,孤御・寒皱了皱眉,心疼疼的,他不再试图抓她下来,让她像个八爪鱼一样巴住自己。
然后,他望向那条悬浮在半空中无法自控地乱窜的白蛇,眸光变得犀利,如果他没有猜错,这条白蛇是何可依,但是何可依不会法术,怎么会御飞术?
苍绝泪焦急地看着白蛇不能自拔地在空中乱舞,他回头,恳求地望着孤御・寒:“王,何姑娘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王能不能……”
“我知道了。”孤御・寒摆摆手,不用说也知道苍绝泪是让他将何可依变回人形。
挥手,一道赤红色的光芒划过半空,直直朝着白蛇罩去。
眨眼的功夫,乱动的白蛇便让红光给禁锢住无法再肆虐树。
红光在白蛇身上闪烁了片刻,孤御・寒又挥出一道光,这道光直直射向白蛇的额头,瞬间消失在白蛇的体内,白蛇身上的红光也在此时突然变得炽亮,闪烁之间逼得人的眼睛睁不开。
慢慢地,白蛇渐渐缩成一个人影跌落在雪地上。
苍绝泪三两步奔过去将她扶起来:“何姑娘,你没事吧?”
可依有些虚弱地站直身子,眸子有着惊魂未定:“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我……”
她有些语无伦,对于自己突然有法力感到无所适从。
而很孬地躲在孤御・寒怀中的贝贝感觉到周围恢复平静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自某人的胸膛前抬起头:“孤御・寒,蛇走了没有?”
“蛇不是正在被你抱着吗?”孤御・寒嗓音慵懒地调侃她,捏捏她的琼鼻,这个胆小鬼!
贝贝翻了翻白眼:“我是跟你说认真的。”
“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吗?你不是正在抱着一条大红蛇?”孤御・寒挑眉,温润流转的眸溢满戏谑。
“不理你。”贝贝娇嗔地捶他一记。
他将她轻轻放下,伸手抚了抚她仍然有点苍白的脸,叹息:“怎么还会被吓到呢?我这蛇王你都不怕,偏偏怕那些小蛇,真叫我没面子。”
贝贝皱了皱鼻子,嘟嘴:“我也不想啊,就是怕嘛。”
“……”孤御・寒的回应则是狠狠地抱紧她一下。
“那白蛇到底走了没有嘛?”她还是不敢回头去看。
“走了。”他无奈地回答她。
贝贝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小心地回头,却看到可依虚弱地由苍绝泪扶着走过来,她立即挣开孤御・寒的怀抱奔过去。
“可依,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邪肆
苍绝泪将可依交给贝贝来搀扶,然后很有礼地退开到一边。
孤御・寒若有所思地端详着可依,眸光辗转落在苍绝泪身上,剑眉蹙紧:“绝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苍绝泪的目光又落在可依身上,她的脸色还有点苍白,受到的惊吓不小,他的瞳孔缩了缩,才恭敬地回答孤御・寒的问题:“王,属下……也不知道。”
垂下黑眸,孤御・寒沉吟了片刻,何何可依方才体内发出的白光是一股不弱的能量凝成,而她似乎不能自己操控能量,但是根据何可依的表现来看,她似乎并没有任何修法的经验。
看来事情很诡异。
贝贝搀扶着可依走上来,有些急地望向孤御・寒:“可依的身子好像很虚弱,她很不舒服,你让人去请大夫过来给她看看。”
“不用看了,她只要调息一下就会没事。”孤御・寒将她额际上的发丝拂开,动作温柔,眸光有着只属于她的宠溺。
“调息?可依又不懂法术武功,调息什么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强大哦。”贝贝不满地伸手抓下他的手,狠狠地捏一把。
孤御・寒轻轻一笑,反手一握他,她作怪的纤手便让他稳稳握在手掌中。
“小贝贝,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很强大,这话听起来真让人开心呢。”他的薄唇咧开,唇片划开一道漂亮得诱人的弧线。
看东看西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贝贝尴尬地对着苍绝泪喊:“苍绝泪,你去叫大夫。”
“是。”
“不必了。”孤御・寒摆手制止苍绝泪,黑眸向可依扫去一眼,在贝贝还没有来得及跳脚之前补充解释。
“她只是突然变身感到不适应罢了,等一下就会恢复。”
事实上,他刚才在帮何可依变回人形的时候施法探了她的反应一下,只是没有想到她完全不懂得运气抵抗,所以才会像现在这般虚弱。
贝贝直愣愣地瞪着孤御・寒,脑子在片刻的转动之后,扶着可依的手想放又不无法放地颤抖。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可依,吞了吞口水:“那个……可依,刚才那条白蛇该不会就是你吧?”
可依吸一口气,稍稍缓下了身体的不适,她水眸含着歉意,低了嗓音:“贝贝,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啊……你真的是白蛇啊。”贝贝已经不知不觉缩回了手,眼睛瞪得老大,望着可依柔美的脸,她努力克服心头的害怕,不怕不怕,可依是好蛇。
“是的。”可依柔声回答,对于贝贝突然放开自己,退离一步的反应感到有些难过。
贝贝扯了扯嘴角,吸气,呼气,她下意识地握上孤御・寒的手,摩挲着他的手掌,让自己有些发凉的手生热一下,然后才故作没被吓到地对着可依笑。
孤御・寒低眸凝视她,唇角扬起,任由她握住自己的手,他知道,她正在渐渐习惯依赖他,呵……
可依抬眸,敬畏地瞅了孤御・寒一眼,福身谢恩:“可依谢谢王出手相助。”
“以后不要随便在贝贝面前变身,她胆子很小,不禁吓。”孤御・寒淡淡地说,眸散发着仿佛要将人看透的锐光,看得可依感到有些颤抖。
王的目光,好像在责备她吓到了贝贝。
她低头:“是。”
答应过后,她感到彷徨,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身,只是当时一股热气在心口强烈地逼使她这么做,她到底怎么了?
贝贝撇撇嘴,伸手戳了戳孤御・寒的胸膛:“你不要对可依摆大王威风,不许你吓到可依。”
说着,她便放开他的手,重新靠近可依,憨憨地笑:“可依,对不起,我……我胆子的确太小了,见到大蛇都要吓一跳。”
其实见到小蛇也会吓到啦,不过还是别说出去了,丢人!
可依露出一抹柔婉的微笑,释然了,想自己刚才的变身很失控,的确会吓到人,贝贝会一时怕她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贝贝,谢谢你。”她真诚地道谢。
现在,她只剩下贝贝一个亲近的人了,她真的不希望再失去。
“哎呀,我们都不要说这个啦,我还没有跟你说好消息呢。跟你说哦,我跟与孤御・寒一起威逼那个田老爷把你的卖身契给我了,你看。”贝贝摸着一张纸呈给可依。
“嗯哼!”孤御・寒轻哼一声,不满她竟然跟别人说他“威逼”,啧,这小女人真是不会替他建立好形象。
只是,他的哼声注定是没有人搭理了。
可依捧着自己的卖身契,激动得眼眶发红,她努力忍住眼泪,呼吸起伏得艰难:“谢谢你,贝贝,你待我真好。”
接着,她崇敬地望着孤御・寒:“可依叩谢王恩。”
她梨带泪的脸,楚楚脆弱,一抹喜极而泣的微笑点缀,柔弱得让人心疼。
只是,引不起孤御・寒的怜惜,他凝眸向贝贝,伸长健臂将她揽过来,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邪肆一笑:“谢我的小贝贝吧,她可是答应了我的条件我才出面的。”
可依神色有些尴尬,视线不知道往哪儿摆,只能无措地握紧卖身契,低头。
“喂喂喂,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什么条件啊?不是已经做到你的要求换回女装了吗?告诉你,想要附加条件让我割地赔款的话,门都没有!”贝贝扭着着腰挣扎,同时伸手很用力地掰开他的襟锢。
“没让你割地赔款,只不过是让你还给我该还的东西。”孤御・寒轻轻松松就将她提起来,抱在怀中,迈开脚步就走。
扑倒
刚才她推倒他的帐,他们回房慢慢算!
“哎呀,你要干嘛啦,快放我下来。”贝贝踢动着双脚,很不经意地踹他几下,星眸燃上点点火气。
这条色蛇,别以为她看不到他眼睛里在说些什么,不用看,单是感觉他的体温不断飚高,她就知道他又在发情!
她不死心地转头对着可依跟苍绝泪招手:“可依,苍绝泪,你们快来救救我啦,我……我请你吃香喝辣的。”
苍绝泪只是一副平平的表情,对这种状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会为王的大胆行径再感到脸红,因为,习惯了!
反之,可依则是一愣一愣地,见贝贝挣扎得厉害,她鼓起勇气小跑步追过去,盈盈美眸好不容易才敢正视着孤御・寒邪美的脸:“王,贝贝她……”
孤御・寒顿下脚步,回头,俊眉微扬,薄唇噙着坏坏的笑:“何姑娘想跟来看本王怎么疼爱本王的小贝贝吗?”
“啊?没……没有……”可依结结巴巴,脸颊霎时飞身红云,羞窘得把头低到胸前去。
“孤御・寒,你这个坏痞子,你说什么啊,可依,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这男人就是嘴巴下流!”贝贝气得牙痒痒的。
看可依的表情,一定是想歪了啦,呜,她不要做人了。
“呵……小贝贝,我只不过是说疼爱你,这样也下流?难道你希望我说虐待你或者冷落你?”
孤御・寒逗趣的话越来越远,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把她拐进房慢慢惩罚去了。
可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贝贝被抱走,纤白的手指揪着衣摆干着急。
苍绝泪走过来,高大的身躯立即显示出她的纤瘦娇小,她长得好柔弱。
这是苍绝泪一直留在脑海中的形容词。
见苍绝泪靠近,壮硕的身躯几乎要掩盖她,可依绷了绷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随即又想到这个是自己的恩人,她勉强自己不要畏惧。
仰起头,她轻声低语:“苍……苍公子,可依承蒙苍公子相救,感激不尽。我……我……谢谢你,谢谢。”
见苍绝泪的神色始终平板,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能一味地道谢。
她好像害怕他……
苍绝泪拧了浓眉,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距离拉开了,她的呼吸也得以顺畅了许多,但是,另一波的紧绷又上来了,他皱眉,是不是觉得她的道谢很多余,因为她除了说谢谢,什么无法做来报恩。
想罢,她垂下了头,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地跳动。
气氛,开始尴尬地静默。
苍绝泪又后退了一步,眼睛盯着她的脑袋,看不到她的脸,他张了张口,一会儿,才说:“何姑娘,你不用担心,王很疼爱贝贝小姐,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他的嗓调,依旧平平稳稳,没有多少起伏,只是声音放小了许多,怕会吓到她。
“恩,谢谢。”可依抬头,晶莹若水中月的翦眸掠过一丝放松的神色,想要对他微笑表示感谢,在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庞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又低头。
沉默,又漫开了……
挣扎了一下,可依鼓起勇气又抬头望他,喉咙有些紧绷,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苍公子,我还要谢谢你替我请求王帮忙拿回我的卖身契,你……真的是好人。”
“我没有帮到什么,是贝贝小姐说服王的。”苍绝泪直挺挺地回应,与她婉婉的目光对上,心跳,不觉得有些加快,他下巴一缩,努力忍住这奇怪的反应。
“……我还是要谢谢你,那……那我先回去了。”可依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种紧窒的氛围。
“好。”苍绝泪依旧看着她,他知道这样看着一个女子很失礼,可是就是无法将视线从她荏弱的脸上移开,这让他懊恼自己的控制力,脸色更加僵硬了。
“……”可依匆匆福了福身,然后小碎步快快离开。
望着她越走越快的身影,苍绝泪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手掌捂上心头,浓眉紧凝,怪异的感觉让他连呼吸也感到困难。
★
另一走廊上,不屈服的反抗持续上演。
贝贝凌空踢动着脚,气呼呼地握拳捶着孤御・寒结实的肩膀:“孤御・寒,我严重警告你,不准再这样提着我,我又不是东西,我有脚自己会走,孤御・寒,你听到没有……”
然而,她哇哇叫的抗议一点都没有传进孤御・寒的耳中,因为他左耳进右耳出,呵……
“小贝贝,我抱着你走不好吗?省力气又暖和,你不是说我是大暖炉?”他戏谑地将她更加抱紧,让她的柔软无一不贴着自己。
“啊……”贝贝气得脸蛋通红,这个臭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他现在像是抱她吗?说他们在跳三贴舞还差不多!
走进房内,孤御・寒随意往后一伸脚,门便被踹上。
将她抱到床上,他扬唇坏笑,作势要将她扔上去。
贝贝气急败坏地反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膀,双脚也用上,紧紧环住他的腰:“哇啊,别扔别扔,吼,你知不知道扔下去就算有被子垫着也还会痛耶,刚才我的屁屁还摔了一跤,旧痛加新伤,你想谋害我不成。”
“好吧,那不用扔的,用……扑倒的。”
说着,他跟她同时一起倒在软榻上,他压着她,密密不留缝隙。
贝贝一动,就感觉到他的坚硬在抵着自己,她忍不住脸红耳赤又瞠目饶舌:“你你你……种蛇!”
蹂躏
“起来……你好重!”贝贝捶打着他的匈膛。
然而,这一他没有像以往一般迫不及待地对她进行火辣辣的进攻,而是抓住她的双手,黑眸凛凛地盯着她,大有兴师问罪的味道。
“小贝贝,你刚才在外厅攻击我!”他说得紧绷,说得气恼,说得……委屈。
见他俊美邪肆的脸绷着,不像在说笑,她怔了怔,眸子染上茫然:“我攻击你?”
随即,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扑哧一笑:“呵呵……你该不会是在说我把你推个四脚朝天摔在地上的事吧!”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本王从来这么不雅过,你这个磨人精,一开始就夹我的尾巴,现在又让我摔得那么难看,要是让人知道,我怎么下台阶。”他郁卒地喷气,自傲的男性受到撞击了,这小女人,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拿她没办法。
这下子,贝贝的笑声更大了:“呵呵呵……孤御・寒,你好小家子气,拜托,夹尾巴的事你就别提起来丢人现眼了吧,推倒你那也只能怪你不禁推,呵呵呵……”
“啧,看来你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他的嗓音危险地低沉。
“我又不是故意的,恩……好吧好吧,你跌得疼不疼?”
见他的目光越来越吃人,贝贝缩着脑袋,讨好地轻轻拍着他的匈膛。
接着,她不怀好意地咧开嘴巴:“要不……我给你看看跌肿了没有?”
呵呵……他一定不会同意的,多丢人啊,一个男人让女人看屁屁肿了没有,想想她就想放声笑。
“这还有点像样,那你帮我看看肿了没有,我的身体可是九五之尊,万民的幸福就靠着躯壳了,得顾着点。”孤御・寒状似很谨慎地说着,当真从她身上爬起来,作势要解开衣服。
贝贝呆了一下,赶紧也爬起来,手忙脚乱地赶紧阻止他:“别别别,我想不用看了,应该很好,很好……呵呵……你那么强大,怎么会让区区一个摔倒给伤到,不用看了,我相信你没事,没事……”
“可是我觉得还是要看一下比较好。”孤御・寒幽的黑眸净是藏不住的笑意,他解衣服的手其实从来不曾真正有动作,只不过是想要反将她一军罢了。
呵……
“不准脱!”贝贝急得羞红着脸。
“呵呵……这样就怕了啊,我们更亲密的都做过了。”孤御・寒终于放开手不逗她了,黑眸却炽亮炽亮地直锁住她,眸光热烈勾魅。
“你还说……”贝贝羞恼地拿起枕头扔向他,却不小心向前栽,不偏不斜栽进他的怀里。
孤御・寒顺势将她抱个满怀,热吻密密落到她的唇上:“小贝贝,这么迫不及待啊。”
“谁……谁迫不及待了,唔……”贝贝为自己的“投怀送抱”郁卒。
这一的吻,不太,不太浅,在控制的范围内。
他的吻逐渐移到她的脸颊上,轻啄,诱惑低语:“小贝贝,把你身上的黑晶玉佩拿出来我看看。”
黑晶玉佩?
贝贝迷离的星眸陡然清澈,她的身子僵直,眸光掠过复杂的幽光。
冷淡地推开他,她低头,挣扎了一会儿,才吸一口气,掏出香囊,将一直装在里面的黑晶玉佩拿出来。
“给你。”
说不清此刻的心情,心,有点涩,不知道怎么理清,只知道,如果他要玉佩,她会给,所以,就给了。
孤御・寒将黑晶玉佩放在掌心,同时将她揽进怀里,不管她挣扎,依旧抱得很紧:“乖,不要乱想。”
“我没有乱想。”贝贝嘴硬地反驳,然而眉心的褶皱却让她的反驳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呵……
聪明如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此刻想歪到一边了。
会因为他要玉佩不开心,说明她在乎他嘛,更教他忍不住满腔怜惜的是,她即使想歪了,也还是把玉佩给他,让他直想狠狠地吻住她。
“小贝贝,听我说,你难道不想修习法术吗?”他吻了吻她撅起的嘴巴,将黑晶玉佩放到她的眼皮底下,摇了摇,意思非常明显。
贝贝看着玉佩,又看看他,忽然间好像想通了什么:“你……是要我用黑晶玉佩来修习法术?”
“如何?想不想学,说不定有了黑晶玉佩的相助,你的法术会超越我,到时候我就任你蹂躏了。”他说得乱不正经,得来她的一记白眼。
贝贝凑近他的掌心,细细地打量着黑晶玉佩,好奇地问:“孤御・寒,这个玉佩真的这么厉害吗?咦?玉佩里面什么时候有血滴的?”
“你忘了吗?在跟黑崎夜他们那一战中,你的心血……注入了黑晶玉佩。”他嗓音骤然变得沙哑,拳头握了握,才忍住那一股熟悉的锥心之痛。
“哦。”贝贝答得很随意,似乎对那件事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他将玉佩放进她的手中,引导她握住:“有什么感觉?”
“暖暖的感觉啊,这个玉佩一直都是暖暖的,好神奇。”贝贝握了握,又松开手掌。
望着她好奇地左右端详着玉佩,他轻轻一笑,温暖的掌心贴上她的腰际,摄紧,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问:“小贝贝,你还记不记得当你摆脱田家那个疯子的时候,你的体内有什么感觉?”
想起那件事,贝贝忍不住颤了一下,感觉到他的手紧紧地贴住她,温暖传来,她回眸朝他露出放松的一笑。
在他的怀抱中,她安心地努力去回忆那段记忆:“恩……那时候我心里很害怕,脑海里想的都是恨不得……要杀了那个疯子,然后……然后我感觉体内很热,不……好像是玉佩在发热。”
孺子不可教也
她突然惊醒,因为之前刻意去遗忘那段不愉快的记忆,所以也连带不想去记起自己是怎么杀人的,现在想起来,似乎……真的是黑晶玉佩在发挥作用。
孤御・寒点点她的小琼鼻,将黑晶玉佩拿过来,放到手心中,黑眸定定地注视着黑晶玉佩,片刻,他的眼底凝聚出一道红光,倏地射向黑晶玉佩。
黑晶玉佩吸收了那道红光,渐渐地开始闪烁起来,嗖一声漂浮在他手掌心上空,悬浮着旋转,晶莹的玉佩散发出一圈圈的亮光。
“啊……玉佩会发光了耶,孤御・寒,你是怎么办到的?”贝贝兴致勃勃地问,看到黑晶玉佩凌空跳动,看起来好玩极了。
她的眼睛闪啊闪的,好想学法术!
看着她明显是带着小孩子心性的好奇,孤御・寒摇摇头,敲了敲的她的脑袋:“法术的修习不是因为好玩,你要学,就要认认真真地端正心态,不然就不教你。”
“哎,敲那么用力,要变笨了啦!”贝贝捂住脑勺,对他龇牙咧嘴,其实也不痛,她就是习惯要对他抗议。
接着,她讨好地摇晃他的手臂:“好啦好啦,我会很认真地学,你就教教我嘛。”
“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他宠溺地亲她一记,邃的眸子清澈犹如清潭,映入了她的影子,很清晰。
他的话,让她的心头又甜又暖,望着他的眼睛,她沦陷在他的眼眸里,有些失神地点头:“好,我乖乖听话。”
“你的体内已经有我的血液,有一定的能量在潜伏,只要你学会控制血气的运行,就能激发你的身体里的能量,再学着将能量注入黑晶玉佩里,相辅相成,法术自然就水到渠成了。”他将她抱到对面,让她与自己面对面而坐,然后拉起她的双手与自己合什。
“等等,孤御・寒,你说我的身体里有你的血?”贝贝奇怪地发问。
“如果你再拿刀捅自己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的血流干算了!”孤御・寒恶狠狠地撇她一眼。
“哦哦,难怪我那受伤后醒来觉得没有怎么缺血头晕,原来是你输血给我啊,谢谢哦,你怎么不早说,我也好早点谢你啊。”
“你是在抱怨了是不是?”他的俊庞忽然阴沉沉起来,没良心的女人!
“不不不,我很感激,非常感激!如果你教会我法术,我会更加感激,感激涕零!”贝贝的视线拉到他们交叠的手掌上,跃跃欲试。
看着她迫不及待的表情,一双眼睛充满期待,他的心一下子又软了。
唉,栽了栽了……
“来,闭上眼睛感受。”他贴紧她的手掌,柔声指引她。
贝贝在他认真的凝视下,缓缓闭上眼睛。
他运气施法,让法力顺着他们贴合的双掌灌注到她的体内。
渐渐地,贝贝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又开始发热了,不过这热气却不像她之前自己爆发的时候那样紊乱奔腾,而是很顺畅地流淌至全身。
“小贝贝,自己尝试着慢慢将体内的真气运回你的手掌中。”
“恩……”贝贝轻轻应声,在他的引导下,气随意动,缓慢地将那股热气运输到手掌心上。
看着她的手掌心慢慢发出红光,他勾起薄唇,收回自己的手掌。
然后轻声唤她:“小贝贝,睁开眼睛看看。”
贝贝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的双手正弥漫着淡淡的红光,不是他发出的,是她发出的!
感到惊奇地瞪大眼睛,看看自己手掌,又抬眸看他,又惊又喜地扬唇。
“来,不要分心,尝试着把你的能量输到玉佩上。”孤御・寒指指悬浮在空气中的黑晶玉佩,鼓励地看着她。
“是不是把这两道光射到玉佩上我就练成了?”贝贝高兴得笑眯了眼睛,哈哈,这么快就学会了,真佩服自己!
孤御・寒只是朝她挑挑眉,完美的唇线扯了扯,不作声,却忍不住暗笑,这小妮子想得真天真,她的能量还是在他的引导下才发出的,她连自己的能量都还不会控制呢。
“呵呵……很简单嘛,看我的。”贝贝学着看来的姿势,将手掌一推推向玉佩,然而,接下来的变化却让她垮了嘴巴。
她手中的红光还没有呆到接近玉佩的时候就突然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不见了?”贝贝左右拍着自己的手掌,不敢相信刚刚还在的光束竟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望向他:“孤御・寒,没有了耶,怎么办?”
“活该,气不定神不清,顾此失彼,不是叫你不要分心的吗,孺子不可教也!”孤御・寒翻了翻白眼,忍不住敲她的额头。
“我又没有分心。”贝贝反驳,抱住脑袋,这男人以为他在教训小学生哦,而且她想不通自己哪里分心了?
“你刚才的心思只落在玉佩上,却把你手中的能量控制给忘记了,笨瓜,学会控制你的能量才是关键。”他又敲她的脑袋,看她抱着脑袋可爱的模样,他就忍不住要去敲,喜欢听她娇嚷,呵……
不正经
贝贝抱着头,不甘心地撅嘴:“不要敲了啦,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啧,还驳嘴,是不是不想学了,恩?”孤御・寒俊眸一瞪,抿起薄唇,闲闲地交叠双手于匈前。
“什么嘛,就会威胁人。”贝贝很小声地嘀咕,不敢让他听到。
“我们再来好不好?”她涎着笑脸,讨好地软声软气,呵呵,能屈能伸大丈夫!
他剑眉扬起,黑眸认真地直视她,以着严肃的口吻说:“当我的徒弟可不是那么好混的,如果你学不好,当心我的爆栗子!我绝不会手软,这样还要继续学吗?”
“知道知道,你就把我当徒弟,我把你当师傅,我们公私分明!”贝贝重重地点头,汪汪的水眸黑白分明地瞅着他,心底暗笑,他敲脑袋就敲呗,反正又不疼,不过她不会告诉他的!
谁会自找罪受……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等下再犯错吃疼不许嚷。”孤御・寒敛起俊美的脸庞,一点玩笑的成分都没有。
“……好。”贝贝咬咬牙,点头答应。
“那就再来。”孤御・寒重新拉起她的手,开始引导她习法。
……
“咚!”可怜屡战屡败的贝贝又让人给敲了一记。
“跟你说很多遍,不要急于求成,要集中精神!”孤御・寒瞪她一眼,斥责。
“我知道错了,我们再来吧。”贝贝摸了摸脑袋,憨憨地干笑几声,再接再厉地看着他。
……又过了许久。
“错了,先将真气运到丹田再回流,跟你说了很多遍了,自己再来一遍!”孤御・寒的俊脸黑了一半,这个小妮子,没有一成功的。
“好好好,别气别气,我再来练习。”贝贝难得很好脾气地重复了同样的动作一遍又一遍。
“哼!不用练习了,你是朽木不可雕!”孤御・寒终于忍不住要发飙了,出师不利,第一心甘情愿收个徒弟,竟然是一块朽木。
“啊?你不教我了啊?”贝贝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见他收起黑晶玉佩,她的唇角即刻下垂。
孤御・寒黑晶玉佩放进香囊里,然后塞进她袋子里,不理会她楚楚可怜的眼神。
“孤御・寒……”贝贝捂着袋子里的玉佩,还不肯放弃地软软唤着他。
他伸手顺了顺她的发丝,邪美的脸庞漾开笑容,明媚勾魂,他眨了眨凤眸:“小贝贝,今天我们不学了,以后再继续。”
虽然控制着力道不打疼她,但是看到她每一都缩着脑袋的模样,可爱,却也让他心疼疼的。
罢了,今天先练到这里吧,反正不急。
“可是我还想继续练嘛。”贝贝就是不肯停止,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小乖,不,是黑崎风要教她的时候,她反而很快就放弃了,但是跟着他学,她却想坚持到学会为止。
她希望有朝一日在需要的时候可以跟并肩作战……
“学了这么久,你都不累吗?”孤御・寒将她抱到怀里,体贴地帮她揉了揉肩膀,虽然她是笨了点,不过的确很认真学习,认真到让他想要地疼惜她。
“我不累啊,我们再来嘛。”贝贝撒娇。
“不累?”孤御・寒的黑眸崭亮起来,薄唇噙上一抹邪邪的笑,在她肩上按摩的手渐渐游移到她的背,她的腰,她的臀……
“咳……”贝贝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她伸手绕到身后,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孤御・寒,我们在说正经事,你……你就想着那挡事。”她鼓着腮帮子。
“是你说不累的啊,既然不累我们就来做点会累的事,你看天色尚早,还不到休息时间。”孤御・寒诱惑地朝她眨眨眼。
“不……不了,我想我刚才练得好像真的有点累了,我们还是早睡早起身体好。”贝贝低头,不看他那双会放电的眼睛。
“呵……来吧!”孤御・寒一下子就扑倒她,薄唇准备无误地覆上她的嫩唇。
“唔唔……”贝贝让他压得不能动弹,只能被动地全部承受他的吻。
孤御・寒伸指一弹,帐帘放下,软榻上,被子渐渐凌乱,帐幔里,温度逐渐升高……
夜色,不知不觉降落,窗外,一片树影摇曳,映在帐帘上,床也似乎在摇曳。
★
翌日,贝贝兴致勃勃地冲到书房里,把门一推。
里面的人同时回头看她。
“孤御・寒,听说今天这里有庙会耶,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她没有看清楚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就嚷嚷。
苍绝泪回头,在孤御・寒的示意下闭了嘴,安静地站到一边。
“小贝贝,过来。”孤御・寒朝她勾勾手指。
“孤御・寒,去不去嘛?”贝贝走到他面前,满眼期待地望着他。
将她拉坐到腿上,他捏了捏她的脸蛋:“很想去?”
“当然。”贝贝有些不自在地想要从他腿上挣扎下来,脸红红地瞟了苍绝泪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另一边,她吐吐舌头,木头人!
“我等下要出去办点事不能陪你,我让绝泪陪你去好不好?”他凑近她的颈项,嗅着她的发香。
“他?不要。”贝贝撇撇嘴,跟苍绝泪一起逛街,她会闷死!
“孤御・寒,我要跟可依一起去的,既然你不去那最好,女人家逛街,男人就甭跟来了。”贝贝笑眯眯地说。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吐吐舌头,她倒是很大方地承认:“是啊,我本来就只要跟可依去,不要你。”
她把最后三个字说得很大声。
然后很快地跳下他的大腿,回头对他咧咧嘴巴,很快地跑出去。
孤御・寒宠溺地摇摇头,任由她去了。
对垒
贝贝踩着轻快的脚步走到可依的房间,却见打开的窗台前站着一抹窈窕的人影,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要给可依一个惊吓,然而,当她看到可依脸上的泪水之时,她呆住了。
可依凭窗而站,望着茫茫的天际,一股悲愁从中来:“表哥,曾经的山盟海誓犹言在耳,想不到转眼间已经物是人非,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不能克服一切的困难吗?”
她喃喃自语,伤痛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掉下,一切,都是命……
贝贝听着她的话,沉重地凝了眉,想了想,她将脚步踏得很大声,扬起嗓子呼叫:“可依,我们去逛庙会。”
听到贝贝的声音接近,可依赶紧拭去泪水,转身迎出来:“贝贝,你怎么来了?”
“我来叫你去逛庙会啊,听说很热闹的,咦?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贝贝佯装不知情地问。
“没……没有啊。”可依闪烁着目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真的没有吗?你好像哭过哦?”贝贝小心地探她的口风,这种伤心事,还是要当事人主动说比较好,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向别人分享自己的心情的。
可依低下头,挣扎了一下,最终没有说自己的事。
“贝贝,你不是说要去逛庙会吗?我在这里生活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熟路的,我带你去。”她转移话题。
见可依转移话题,贝贝又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眯眯地说:“那我们快走吧。”
说完,她便拉起可依的手往外跑。
她们走后,苍绝泪才从角落中走出来,他望向那窗台,眼神掠过无名的情绪,静默片刻,他悄悄地跟上她们两人的脚步。
……
来到热闹的街头,看到的都是热闹的场景,贝贝高兴得宛如飞出笼子的小鸟,一路飞奔着一又一的摊口。
“可依,你快看,这个面具做得真是逼真。”贝贝来到一个卖面具的摊位,拿起一个鬼面具就往脸上套。
“贝贝,女孩子家不要戴这个,戴这个吧,这个好看。”可依拿起另一个旦的面具,微笑着递给贝贝看。
贝贝放下手中的鬼面具,接过可依的,皱皱鼻子:“这个好看吗?好秀气哦。”
摇摇头,可依纠正贝贝的举止:“贝贝,你以后不要再皱鼻子,女孩子家要端庄一点,不然将来怎么母仪……”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依赶紧伸手捂住嘴,有些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周围,不再继续说话。
知道可依要说什么,贝贝的眼睛闪烁着逃避,她挥挥手,敷衍道:“可依,我们今天是来玩的,不要想那些烦心的事,玩,就要玩得最开心!”
贝贝咧开大大的笑容,付钱给摊主,拿着两个面具,塞那个旦的给可依,然后她拿着鬼面具,拉起可依就往下一站走。
“贝贝,不要走得那么快,当心哪,人很多呢。”可依一边走一边叮嘱着,奈何她轻声细语一点也进不了贝贝的耳。
“可依,你看前面好多人,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我们过去看看吧。”
说着,她拉住可依的手就小跑步起来,根本就没有可依拒绝的机会。
来到人群中,找个一个最佳的位置,贝贝对可依说道:“可依,你站这里,我站这里,有我保护你,就不会被人挤到啦。”
可依被动地站定在贝贝安排的位置上,为很多人在而感到有些别扭,她几乎没有跟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过,或者说,她从来没有这样人挤人地逛庙会。
众人围着的舞台上,一个头戴红锦的大叔拿着敲锣,吆喝着:“各位乡亲父老们,我们酒楼今天趁着好日子,举行一个对联大赛,赢了的人可以免费进入我们酒楼用餐,附送陈年女儿红两瓶。”
“好好好……”群众纷纷鼓掌。
“这家酒楼可是我们这郡里最好的酒楼啊。”一个群众跃跃欲试。
“尤其是他们的佛跳墙,简直堪比王宫山珍海味!”另一个群众附和着,举止大拇指。
人群开始汹涌澎湃……
“可依,我们去挑战一下好不好?赢了有好吃的耶!”贝贝兴致勃勃地提议。
“可是……”可依有些犹豫,这样的比赛,她第一参与,有些忐忑。
“不用可是啦,如果你害羞,那我们都戴上面具不就得了,输了也不怕丢脸。”贝贝把面具往脸上一戴,然后拿过可依的面具,也给她戴上。
“看,这样就天衣无缝啦。”贝贝拍拍手,眨眨眼睛。
台上,大叔开始出题了。
“大家听着啊,三局两胜,答对的人会得到一条红锦,三个回合下来,谁手中的红锦最多谁就得胜。第一回合是猜字迷。”
大叔才宣布题型,台下的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好,题目来了!皇帝的新衣,请猜。”
贝贝立即举手:“有,是袭击的袭字。”
“答对了,派红锦。”台边的一个人立即给贝贝递来红锦。
“拿到了拿到了,呵呵……”贝贝高兴地对着可依摇了摇手中的红锦,然后握拳举举,表示加油!
“好,再来。格外大方,请猜。”
“回。”一道沉稳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声音不太大,却很清晰地传到台上大叔的耳中。
贝贝气呼呼地闻言瞪过去,谁抢她的头彩!
当她看到接过红锦的人的时候,她皱了皱眉,那男人是谁?竟然也学她们戴面具,切。
他是谁
她很个性地撇回头,决定这一要抢先。
“好嘞,再来。走出闺人结识,请猜。”
“佳人的佳。”那道沉稳的声音又在第一时间响起。
贝贝气噌噌地又瞪过去,到底是谁这么该死地又抢她的风头!
“贝贝,不要这样。”可依拉了拉贝贝的衣袖,平息她的不忿。
“好吧,听你的。”贝贝吸一口气,按下心头的不爽,继续听题。
……
接下来的猜字题几乎都在贝贝跟那个蒙面人之间抢来抢去,贝贝越抢越火大,好多她想到答案后都让那个跟风她戴面具的男人抢先她一步,气得她死死拽着手中的红锦发泄。
“好嘞,接下来轮到第二题了,是对联,规矩如上。注意听题了,月月月明,八月月明明分外,请对出下联。”
这下子,贝贝挠首了,她对对联不在行啊。
“可依,你会不会对对联?”贝贝期待地看着可依,可依应该会吧。
点点头,可依应声:“会。”
“耶!太好了,有,这边!”贝贝清声大喊,把手举得高高的。
“呃……两个人同时举手啊……”大叔左右看了看,有些为难了。
谁?贝贝下意识地就往一直来跟她“作对”的那个方向看去,果真看见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也举着手,而且眼睛好像看她这边来了。
她服输地就是不放下手,眼睛直射过去,勾唇:“女士优先,阁下难道连这点风度都没有?”
依稀间,她似乎听到那人发出低低的笑声,好像她在无理取闹一般,她憋着一股气,就是不先低头,从头到尾直直地盯着那人看。
沉默一会儿,那人开口了,声音似乎有些无奈,却听不出有任何的不情愿:“那就女士优先吧。”
“好,这位姑娘请作答。”大叔将脸对向贝贝她们。
“她要答。”贝贝将可依往前一推,笑眯眯地看着大叔。
“请。”大叔和善地摆手请势。
“山山山秀,巫山山秀秀非常。”可依柔柔地道出下联。
“好,红锦赏上。”大叔拍手。
“耶,赢了赢了。”贝贝高兴地接过红锦,不忘往那边炫耀地撇去一眼,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正好,那人也正好看过来。
贝贝翻了翻白眼,撇回头。
带着面具的男人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看她一会儿后才转头看台上。
“好嘞,再来。水凭冷暖,溪间休寻何来源,咏曲驻斜晖,湖边风景随人可,请对。”大叔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下联。
上联一出,贝贝下意识地看着可依:“可依,怎么样?这个好像好长哦,你会不会?”
“让我想想。”可依低头沉思。
“好,那边的那位公子又举手了。请。”大叔的声音突然拔起。
“月自圆缺,亭畔莫问当年初照,举杯邀今夕,天上嫦娥认我不?”戴面具的男人低低道出下联,说到最后,他似乎不经意地又望向贝贝的方向。
隔远,贝贝隐隐感觉到那道目光含着某些含义,让她浑身不自在起来,对峙这么久,她第一感到别扭地撇开脸躲开那男人的视线。
……
题目一道接着一道,人群一喧哗,一唏嘘,一争先恐后的抢答。
最后,答题落幕,大叔开始让人数红锦的数目。
不多久,大叔左右手拿着两擂红锦,为难了:“呃……两个一样的数目,这可该怎么办才好?”
“我不介意跟同样胜出的人一起共餐。”戴面具的男人突然出声,目光又落向贝贝身上。
“呃……那姑娘你们呢?”大叔望着贝贝她们,出声询问,目光却满是希望她们答应的期待。
可依跟贝贝对望一眼:“可依,你觉得呢?”
“贝贝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可依柔顺地将决定权交给她。
“共餐就共餐吧。”贝贝朝那带面具的男人撇去一眼,谁怕谁!
“好,三位请,酒席上等女儿红已经准备就绪。”大叔走到台下,将三个同样带着面具的人请到酒楼上。
贝贝拉着可依的手,在楼梯口跟蒙面男子碰个面,那人站定,显然有心让她们先走。
算他识相。
贝贝也很不客气地先走上楼梯。
“三位才子佳人这边请,谢谢参与我们的活动。我们酒楼的雅座,包管你们满意!”大叔笑容亲切地领路在前,来到一清净的视觉效果非常好的窗边雅座上。
看到满桌的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贝贝差点没流口水。
“朋友慢坐,如果还有其他需要尽管吩咐小二的,这一席无论叫什么都免费。”大叔豪气地拍拍匈膛,显然是个大方爽朗的人。
“谢谢。”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回答。
随后大叔便离开了。
贝贝跟可依一同坐在男子的对面,三人都没有先动筷子,气氛有些僵硬。
“咳咳咳……可依,我们用餐吧。”
憋了一会儿,贝贝终于忍不住被食物勾动食指,她招呼着可依,然后伸手到脑后,解开面具的细绳,面她白皙的脸蛋慢慢露出来。
正在忙着脱面具的她,没有发现坐在对面的男子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当看到她的脸的时候,眼底掠过一抹藏不住的激动,同时犯着点点柔光。
“可依,你喜欢吃这个吗?很好吃哦,还有这个汤,也很好喝的,还有还有……”贝贝将一些她看得顺眼的菜汤什么的全部挪到她们面前,瞧也不瞧对面的男人一眼。
不用说,她就是故意的!
你很碍眼!
可依有些尴尬地瞟了始终正坐在对面不动筷子的男子,至今没有拿下面具,看不清是谁,但是,她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这个男子好像认识贝贝。
他的目光从刚才在比赛中就已经常常落在贝贝身上,让她感到又惊又疑惑。
“贝贝,他……”可依在桌子下拉了拉贝贝的衣袖,低低地说话。
“可依,尝尝这个。”贝贝当作没有听到可依想要说什么,反正只要是关于对面那个男人的,她一点都不想心思去理。
替可依张罗好汤菜之后,贝贝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伸到男子面前的菜碟里,一筷子夹了很多菜,摆明给人下马威。
然后,她大口大口地耙着饭,将可口的菜放进口中,津津有味地咀嚼。
“好吃,恩,很好吃!”她一边吃一边赞叹,眼梢余光稍稍瞄向对面的男人,暗暗撇嘴,这个男人装什么神秘,不拿下面具,根本无法吃饭,那他就看着她们吃吧,她一点都不介意,呵……
然而,自我暗暗高兴的下场就是她呛到了:“咳咳咳……”
“贝贝,你怎么了?”可依连忙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咳咳咳……人倒霉的时候……咳咳咳……连吃饭也会被噎到,咳咳咳……”她咳得脸红脖子粗,要命,刚才顾着**笑,忘记嘴巴里塞着米饭了。
就在她咳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她顺手就拿起,根本顾不到是谁递过来的。
“谢谢,咳咳咳……咕噜咕噜……”贝贝艰难地说着道谢。
“不谢。”男人的声音传来。
贝贝一愣,眼眶一睁,猛然抬头看过去,只见那个男人正直直望着她,这距离,她可以看清楚他的眼睛是看着她的!
她下意识地低眸看了看手中的白开水,这下子连咳嗽也停住了,目光怪异地回来徘徊在水杯跟男子的脸上。
“贝贝,开水是……他给的。”可依为她解答疑问。
“咚。”贝贝用力地放下水杯,插手于匈前,提起眉看着对面的男子。眉目不太友善。
“我说兄台,你很见不人吗?”她一说话就是讽刺,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眼前这个人越看越诡异,越看她越感到心情不舒服。
“贝贝……”可依小声地制止她,有些担忧,她越来越觉得对面的男子是为贝贝而来的,该不会是知道贝贝的身份了吧?
他的视线始终不曾离开贝贝,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话了,声音更加低,夹杂着一丝艰涩:“我只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让人想见。”
“既然不知道那就去问啊,难道你不知道戴着个面具坐在一个吃饭的面前很影响胃口吗?还是你本来就是故意来倒我胃口的?”贝贝劈头就是噼里啪啦一阵训,她已经忍这个人很久了!
别以为她看不清楚就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
男子又沉默一下,才犹豫地开口:“你……觉得我很碍眼?”
“没错!”贝贝清声回答,一点也不管是否会惹到对方。
可依看情况越来越无法控制,她拉住贝贝的手站起来,第一有点强迫地对待贝贝:“贝贝,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其他一些很好玩的地方逛逛。”
贝贝不想对那戴着面具的男子示弱,但是看到可依恳求地看着自己,她泄了肩膀,顺着可依站起来离开。
“再见。”可依有礼貌地对着男子颔首,然后拉着贝贝快快离开。
男子没有回应,只是用一种的目光跟随着贝贝的身影,一直到她们走出了酒楼,他才垂下眸子,沉吟了一下,他也跟着站起来离开。
……
可依一直把贝贝拉到距离酒楼很远的地方才稍稍缓下了脚步。
她侧首,又是疑惑又是担心望着贝贝:“贝贝,刚才那个男子……好像一直在看你。”
“你也发现了?”贝贝沉了眉目,她的感觉没有错,那个男子就是一直在看她。
“恩,贝贝,我怕是认出你身份的人,你现在跟在王身边,凡事要当心一点,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可依斟酌着提议。
听到可依的话,贝贝沉默了,这种随时都会被人“关注”着的感觉……很难受。
忽然,她感觉那道视线又回来了!
她转头,四望了一下,却看不到有什么异样,这会儿,她不再犹豫了:“好,我们回去。”
然而,当她们才走没几步的时候,一个人不知从何方窜出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站住。”蓬头垢脸的男人开口。
贝贝一把将可依拉到身后,拧眉看着眼前不知道谁跟谁的男人:“让开。”
“把我表妹还回来。”男人的眼睛直直看着她身后的可依。
“表妹?你是……尚荣?”贝贝瞪大眼睛,火气同时窜起,就是这个臭男人卖了可依,亏他还是个男人!
身后,她感觉到可依揪着她的衣摆,手在发抖,她更加气愤地瞪着尚荣:“谁是你表妹,你少在这里认亲认戚,你没有那个资格!”
“表妹,跟我回去。”尚荣压根不理睬贝贝,只是对着她身后的可依命令。
“表哥……”可依嗓音破碎地低低叫了一声,眼眶迅速窜红,氤氲,在眼眸凝聚。
“可依,这种人渣根本就不配你叫他表哥,我们走。”贝贝拉住可依换了个方向就想离开,却让尚荣又拦住。
“不许走,你是谁,把我表妹留下。”尚荣恶狠狠地瞪着贝贝,显然没有认出她来。
英雄救美
贝贝真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让人讨厌的尚荣给一脚踹到天边去。
“你让不让开,不让的话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贝贝眼睛几乎没喷火,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把自己的老婆卖掉还好意思出现!
“表妹,这个女人是谁?你竟然私自从田家逃走,你知不知道田家收回了我的银子,我快要饿死了。”尚荣气急败坏地看着可依。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这种话也亏你有脸说得出口!”贝贝气疯了。
突然,尚荣“唰”一声抽出剑,指着贝贝:“废话少说,把我表妹交过来,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被亮晃晃的剑指着,贝贝不由地后退一步,却依旧不放开可依的手。
“你……你别乱来。”她的气势有点弱了,真是郁闷,为什么她没有剑,气死人了,这个尚荣,她跟他的梁子结大了,每一遇到他就准没好事,都是用剑指着她!
“哼,我就是乱来你又能奈我何?”尚荣隐约认出眼前的人了。
“苏贝贝是吧?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他接着讽刺地冷笑。
贝贝才想说话,却让可依给拉到一边,跨步上前护住她。
“表哥,你不能为难贝贝,从你把我卖掉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了关系,我不会再跟你回去的。”可依悲痛地看着眼前不再意气风发的男人,熟悉的神韵,如今只剩下一身的狼狈,岁月……好无情。
“嗦,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注定这辈子都会有关系。”尚荣说得直白。
闻言,可依刷白了脸,她羞愤地盯着,紧紧咬住嘴唇,心底,对眼前的男人彻底感到陌生。
“你这个该死的男人,再敢说番话信不信我报官把你捉起来!”贝贝气得咬牙切齿,这还是一个曾经当人丈夫该说的话吗,无耻!
“你找死吗?”尚荣的剑一偏,避开可依又直指贝贝,就在他想要刺过去的时候,手突然一松,他整个人陡然抽搐起来。
“五石散,给我五石散……表妹……”尚荣的凶恶不再,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
“……”可依咬着唇,下唇微微沁出血丝,她红着眼睛望着他,不说话。
“可依,我们快走,这种人渣让他抽风死掉最好。”贝贝拉着可依想要趁机逃走,然而,可依却一动不动,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尚荣,眼泪,夺眶而出。
贝贝知道她在念旧情,她暗暗咬牙,不得不说狠话:“可依,难道你还要眷恋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吗?”
“不……”可依几乎是立即地轻声反驳。
她抬头,悲戚地一笑:“贝贝,表哥他……以前只是好赌,后来,把小姑也卖掉了,婆婆气死了,他染上了五石散,没有钱,于是把我也卖掉了,我……不可能原谅他……”
“原来……真是太过分了!你的家人呢?不理你吗?”贝贝握紧拳头,激愤不已。
摇了摇头,可依笑得凄凉:“我家人……早就不认我了,自从我逃出家不肯进宫之后,他们就说……说以后不再有我这个女儿。”
为了她自以为青梅竹马的爱,她失去了一切,却换来的……只是一个卖身契。
“可依,不要哭了,以后有我在,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贝贝伸手抹掉她的眼泪,伸手拥抱住她。
“贝贝……呜……”可依终于再也憋不住心头的一连窜悲苦,宣泄地哭出来。
“啊……五石散……给我……”尚荣突然从地面上打滚起来,提着剑就冲向贝贝她们。
贝贝眼明手快地拉着可依就跑,街边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躲避,指指点点,就是没有人敢冒险出来救难。
“啊……”贝贝回头,眼看剑就要刺过来,她忍不住惊喊出声。
就在此时,戴着面具的男人不知从哪里突然飞身出来挡在她面前,伸手一挥,一道劲风挥向尚荣,只见尚荣手中的剑直直落到一边的烂泥上。
只是比戴着面具的男人迟一步出来的,是苍绝泪。
他飞身落到贝贝身边:“贝贝小姐,何姑娘,你们受惊了。”
“绝泪?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跟孤御・寒去办事了吗?”贝贝受惊过后很快回神,目光下意识地在四周寻找孤御・寒的身影,却不见人。
“贝贝小姐,王吩咐属下暗中保护贝贝小姐跟何姑娘,王自己去办事。”苍绝泪解释。
“哦。”贝贝随意地应了一声,然后目光落在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看着他英挺修长的身躯,脑海中迅速回想他刚才出手的姿势,那武功,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止是贝贝,苍绝泪跟可依也直直望着戴面具的男子。
只见他踹了尚荣一脚,把尚荣踹晕过去,然后,缓缓转身,目光,依旧只看着贝贝。
可依眸光复杂地望着晕过去的尚荣,眸底,掠过一丝不忍,却始终不作声。
贝贝直直看着戴面具的男子,看进他那双眼睛里,越看,越熟悉,很漂亮的大眼睛……在什么地方见过?
“啊……黑崎风!”她猛然惊呼,拉着可依的手一紧,本能地拔腿就跑。
黑崎风?苍绝泪脸色一变,动作迅速地抓住贝贝跟可依两人,施法飞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疾飞离开。
“小贝……”黑崎风摘下面具,轻轻呢喃着这个让他牵挂了许多日子的名字。
他眯眼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运气,飞身追上去。
刺伤他
“苍绝泪,他追上来了,怎么办?”贝贝回头,看到黑崎风越来越逼近,开始紧张了,以苍绝泪的法力,是无法对抗黑崎风的。
“贝贝小姐,你跟何姑娘先走,属下回头去对付他,拖延时间。”苍绝泪将她们放到地面上,才转身,便让贝贝拉住。
“不行,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下,你打不过他的,要走一起走。”贝贝坚定地说。
可依虽然对眼前的局面有些不太明白,但是留下来的决心也不动摇:“苍公子,我们怎么能够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敌人。”
“小贝。”黑崎风已经追上来,落在他们的面前,修长的身躯屹立在雪地上,风,掀起他的衣摆,洒下的黑发凌乱了他柔和漂亮的脸庞,添了几分神秘,几分沧桑。
他黝黑的眸子就这样望着贝贝,望进她眼底那抹防备,他的眸光黯淡了些许,唇角的笑容有些牵强:“小贝,很高兴看到你没事了。”
“没有你在兴风作浪,我会更加好。”贝贝冷冷地盯着他,浑身的细胞都在戒备,就怕他会出其不意攻击过来一般。
“是吗?”黑崎风的声音很淡很淡,宛如高山的浮云,飘渺得近乎虚无。
“如果你又来抢黑晶玉佩的话,那你就白跑了,黑晶玉佩我给了孤御・寒,有本事你去向他讨,我是要玉佩没有,要命有一条。”
贝贝正气凛然地继续说,浑然不留意黑崎风有什么表情,所以,她也没有留意到他苦涩的眼眸。
黑崎风静静地看着她,许久,他笑了笑,风轻云淡:“那我就要你命吧。”
他要她……跟他回黑风国,要她的命活在黑风国,活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苍绝泪一听,脸色绷紧,他纵身飞过去,首先发出攻击,同时喊劝:“贝贝小姐快走!”
轻松地避开苍绝泪的攻击,黑崎风冷笑:“就凭你?”
说着,他双手凝聚起能量,毫不留情地挥向苍绝泪。
贝贝跟可依焦急地看着半空上的打斗,火光四射,硝烟滚滚,强烈的光芒几乎让她们睁不开眼睛。
“可依,你先走。”贝贝急了。
“不,我不走。”一向柔顺的可依这时候却很坚决,她焦急地看着苍绝泪逐渐挡不住黑崎风的攻击,强烈的感觉冲击着她的内心,她咬着唇,很想很想上去帮忙,却只能干着急。
贝贝握住五指,浑身紧绷地看着苍绝泪好几差点让黑崎风打伤,心跳急促地加快,血液又在奔腾,却无法提起熟悉的能量冲击感,她懊恼地紧紧咬着唇。
“噗……”苍绝泪喷出一口鲜血,直直从半空中摔下来。
“苍绝泪(苍公子)!”贝贝跟可依同时惊喊着奔过去。
“小贝,跟我走。”黑崎风落在他们面前不远,目光执着地看着贝贝。
“呕……”苍绝泪又吐了一口鲜血,伤势很重,但是他却很快地又站起来,站在贝贝她们面前,用剑撑住自己的身体,凛然地看着黑崎风,寸步不让。
黑崎风的视线在对上苍绝泪之时,变得冷冽:“你找死吗?那我成全你。”
“不!”
贝贝跟可依同时喊出声,说时迟那时快,可依已经化为白蛇倏然直直朝黑崎风攻击过去。
而贝贝也在此时躲过苍绝泪手中的剑,眼睛闪烁着红光,身体也燃着淡淡的红焰,飞身向黑崎风。
银剑,直指向黑崎风。
“小贝……”黑崎风惊呆了,他险险避过贝贝的剑锋,却又倏地飞身靠近她。
她……竟然学会了法术,还用来对付他……
白蛇趁着黑崎风闪神之际,甩动着尾巴缠上他,黑崎风皱眉,手掌化出一道黄色的强光劈向白蛇的头部,三两下将白蛇给震开。
他转身,却看到贝贝持剑又刺向他,他眼瞳缩了缩,定定地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闪,只是幽幽地望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
“唰……”银剑,刺进他的胸膛,鲜红色的血顺着剑锋滑下,滴到地面上。
贝贝的眼睛一清,恢复了黑色,身上的红焰也顿时褪去,她愣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不会对你动手,永远都不会。”
黑崎风柔柔地望着,黑眸,溢满柔情,他完美性感的唇瓣依旧带着微笑,仿佛对自己的伤势一点也没有感觉。
只有他知道,他在笑,心,却在痛哭,流出来的血,是他的心泪,她杀他,毫不留情地用剑刺进他的胸膛,如果不是她的剑法不准,那么,她这一剑,刺进的将是他的心脏。
“小贝,告诉我,你的伤完全好了吗?”他问,问得关心,问得温柔,一如从前。
贝贝慢慢松了手,剑“噌”一声跌到地面上,她一步步后退,望着他,眼神开始乱,眼眶微微发红。
吸一口气,她逼自己冷淡:“你……你走吧。”
“你的伤完全好了吗?”黑崎风执着地问,乌黑的眸子只看她,一点也不关注自己的正在流血的伤口。
“我叫你走啊,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不要再见到你。”贝贝突然无法忍受地对着他吼,眼眸染上氤氲。
“可是我想见你,我们说过要一起闯荡江湖的,你忘记了吗?”黑崎风柔柔地说。
贝贝摇头,声音破碎地吼:“我不记得了!”
然后,她掉头跑向跌倒在地面上的可依,担心地摇晃她:“可依,你有没有事?”
“绝泪,她怎么了?”
二选一
可依脸色苍白地紧闭着眼睛,嘴角不停地呕出鲜血。
苍绝泪将她扶起来,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样地嘴角挂着殷红的血。
三个人,只有贝贝毫发无伤。
“绝泪,你快看看她,她伤得怎么样?会不会……”贝贝急得眼眶发红,束手无措地急红了眼眶。
“何姑娘!”苍绝泪的声音变得很沙哑,他抱着可依的双手甚至微微发抖。
“怎么办?我们快去找孤御・寒,他一定有办法的。”贝贝猛地站起来,催促着苍绝泪,让他抱可依走。
“小贝,没有用的。”黑崎风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地面上,一路沾了他的鲜血。
贝贝眸光颤动地望着他走过来的距离上,一条血痕,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她抬头,望着他,紧紧握住拳头,他对自己的伤势视若无睹,难道他就不怕血流干而死吗?
“你再说一遍,什么没有用?”吸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问。
黑崎风淡淡扫了可依一眼,视线又回到贝贝脸上,直视她焦灼的眼眸,如果……她是为他的伤势这般担忧,那该多好。
“你说啊?你到底用什么伤到可依的?”贝贝忍不住追问。
他定定地看着她:“她受的伤,除了我,没有人能够救她,即使是孤御・寒来了也是一样。”
除了他,连孤御・寒来了也没用?
这下子,不仅贝贝呆了,苍绝泪也绷了脸,懊恼握紧拳头,隐忍住心头的慌乱,咬牙:“贝贝小姐,你不要相信他的话。”
贝贝挣扎了,她看看可依,又看看黑崎风,左右踌躇着。
“小贝,我不会骗你,所以……她必死无疑。”黑崎风冷浚地瞥了可依一眼,一点也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愿。
“你可以救她不是吗?”贝贝脱口而出,只因他说可依必死无疑,所以她彻底慌了,竟然开口求他来救可依。
黑崎风浑身一僵,他亮黑的眸子暗了下去:“小贝,你……要我救一个我打伤的人?你……”
他抿紧薄唇,不再继续说,只是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那的暗淡让贝贝终于不忍地垂下了眼眸。
“你……你不是说除了你没有人能够救她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小声呐呐地说。
“小贝,你觉得我现在还有能力去救人吗?”黑崎风忍不住苦涩地笑,她没有问过他的伤势如何,只是要他救人。
贝贝心虚地看了看他的伤口,张了张口,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落寞地扬唇,黑崎风清贵绝尘的脸庞染上了一抹幽暗,一张如玉纯净的脸,几许忧郁,几许无奈,淡淡的悲凉染上他清傲的眉头:“小贝,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救人,会真气外泄而亡,这样,你还是希望我去救吗?”
贝贝愣住了,为他眉宇间的那抹晦暗寂寥,暗暗缩了心。
沉默……她只能沉默。
久久得不到她的回答,黑崎风苍凉轻叹,走近到她的面前,俊挺的躯干几乎要笼罩住她,他低低的声音似悲似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如果我不救她,你会很伤心对不对?”
贝贝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呆如石膏,此刻,她的心好乱。
“小贝,你不用担心了,我会救她。”他的嗓音,变得很淡,淡得孤傲。
听到他的话,贝贝终于抬头了,却只能哑口无言地望着他,视线移到他的伤口上,她的眼睛缓缓地眨动,终究,还是不忍……
终于肯正眼看他了吗。
黑崎风扯开温柔的笑,举手想要为她拂掉颊边凌乱的发丝,却最终停在半空中,缓缓垂下。
他迈步来到苍绝泪面前,盘腿坐在可依背后,运气在掌心……
“黑崎风,你……”贝贝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如果,救了可依,他就要死,那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
他将手掌贴上可依的背部,然后才转头凝望她,一缕凌乱的青丝落在他的肩膀上,被风吹起,竟是苍凉,他眯眼,笑了笑,然后转头,静心地为可依疗伤。
苍绝泪握了握拳,最终还是由着黑崎风为可依疗伤,只因为他看出了可依的伤势必须及时治疗。
贝贝彻底无措了,眼看着疗伤渐渐进入状态,她绞着手指,关节发白,唇瓣让她咬得几乎要沁出血丝。
“黑崎风,住……住手。”她挣扎着,声音很轻。
黑崎风紧闭的眼皮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跳跃着,他慢慢睁开眼睛,凝眸向她,唇边,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小贝,你还是关心我的。”
说完,他挺直背脊,又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为可依疗伤,这个时候,已经无法住手了。
贝贝望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连嘴唇也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光泽,她无法再冷静地迈开脚步想要上前去阻止。
苍绝泪拦在她面前,摇了摇头:“贝贝小姐,现在不能停止了,不然他们两个都会死。”
“可是……”贝贝脸色一白,无法停止了,那么……黑崎风会死吗?
她……并没有真心想他死的。
就在此时,一道红光飞速落在贝贝身边,光圈淡去,孤御・寒的身影出现在贝贝眼前。
“孤御・寒……”贝贝才开口,便让他紧紧地拥入怀中,抱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小贝贝,你没事吧?有没有被伤到,快告诉我,哪里被伤到?”孤御・寒紧张得有点慌了神,他上下摸索着她的身子,目光净是焦灼。
蛇羹
贝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见他为自己的安危已然慌了手脚,她的心头暖暖,伸手覆上他的手背,轻声安抚他:“孤御・寒,我很好,我没有受伤。”
确定她安好,孤御・寒才稍稍宽了心,缓了俊彦,他抚着她的脸蛋,仍旧有些惊魂未定:“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怎么来了?”她疑惑地问。
“绝泪放了警烟,我就赶来了,黑崎风当真没有伤到你?”他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贝贝咬了咬唇,目光转向黑崎风那边:“孤御・寒,你看……黑崎风会不会有事?”
这时候,孤御・寒才有心思去留意黑崎风等人,当看到黑崎风正在为可依疗伤的时候,他眯起俊眸,眸底掠过一丝不解:“绝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黑崎风他……他打伤了何姑娘,现在……在为何姑娘疗伤。”苍绝泪只能这样回答。
孤御・寒敛眉,鹰眸锐利地射向黑崎风匈口上的伤,然后看了看绝泪,是绝泪伤到的?
贝贝扯了扯他的衣袖,见他回头,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般揪着他的衣角:“孤御・寒,是我……我拿剑刺伤了黑崎风。”
“你?”孤御・寒讶异一声,随即想到了一些什么,他笑咧了薄唇。
“小贝贝,你真棒,你又发出能量了对不对,还把这个碍眼的家伙给攻击了一顿,啧,真不愧是我的小宝贝,这还真是挑对人来攻击了。”孤御・寒笑眯了凤眸,修眉扬起,看起来非常开怀。
“孤御・寒,不要笑了,黑崎风救了可依,可能……可能会死的。”贝贝捶了他的肩膀一记,求救地望着他。
见她如斯表情,孤御・寒敛起笑脸,蹙眉:“小贝贝,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他翘辫子吧?”
“我……”贝贝咬唇,在他责备的目光下,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贝,你不用回答他这个问题,我不会死。”黑崎风突然站起来,直直看着贝贝,目光又移向孤御・寒,清亮的眸子里,有着倔强的冷傲。
苍绝泪走过去照顾仍旧在昏迷的可依,看得出来,她已经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贝贝高兴地跑过去,碰了碰可依的脸,感觉到有明显的温度了,她高兴地低喃:“可依没事了。”
“黑崎风,你还真是吃饱撑着没事干,这么喜欢跑来我赤焰国作客,不过,拜访主人,你不觉得应该带上一些礼品什么的吗?”
孤御・寒懒懒地看着黑崎风,薄唇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漫不经心之中夹杂着邪气,仿佛他的确是在跟一个客人说话一般悠然。
不理会孤御・寒的嘲讽,黑崎风只是将目光放在贝贝身上,见她的眉心终于松开了,他柔柔地出声:“小贝,她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贝贝的躯干一僵,缓缓回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一向健康爽朗的大男孩,此刻却荏弱得让她感到罪恶。
“黑崎风,你……”
孤御・寒走过来,挡在贝贝面前,不让黑崎风再直直盯着他的小宝贝看,不然,他不保证自己不会趁人之危了解了黑崎风。
“黑崎风,想必我赤焰国在边境中的军营突然被烧肯定是你的杰作吧,就为了把我从小贝贝身边引开,好让你趁虚而入是不是?”
闻言,黑崎风也不否认,只是冷冷地看着孤御・寒,即使脸色苍白,气势依然不减半分:“留着你,太碍眼。”
“哦?嫌弃我碍眼?我现在正在你面前,你大可以把我清理掉。”孤御・寒的薄唇半抿不抿,笑得轻佻,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痞样。
黑崎风才想说话,匈膛的伤口却突然发出尖锐的疼痛,直逼心脏,他痛得喘了一口气,本能地伸手捂住伤口。
“唔……”他纠结着好看的眉毛,俊帅的脸庞霎时因这痛而绷住了。
贝贝见他痛苦地呻吟出声,恻隐之心立即掩盖了她的立场,她匆忙从孤御・寒的身后绕出来:“黑崎风,你……你快回去吧。”
“小贝贝,你在为他担心吗?”孤御・寒皱了剑眉,幽清澈的黑眸染上点点不满的火光。
“孤御・寒,我们回去了好不好?”贝贝回避他的问题,拉住他的手臂想要离开。
“我不走了,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在为这个臭小子担心?”他的嗓音,隐约涌上了醋意。
贝贝杏眼一瞪,甩开他的手:“你到底要不要回去?”
“不回!”孤御・寒郁闷地拒绝,性感诱人的薄唇紧抿,俊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贝贝瞪他一眼,为他此刻脸上有些孩子气的表情有点想要发笑,她佯装很傲地撇头。
“好吧,你不走,我走,苍绝泪,我们走。”
然而,她的脚跟才转了那么一下,黑崎风唤住了她,嗓音,依旧那么温柔,那么亲切:“小贝……”
她硬是逼着自己不要理会他,早在他跟孤御・寒打斗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注定了是两条平衡线的人,所以,不要再叫她了。
“黑崎风,你没看到我家小贝贝的表示吗,她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你还是快点灰溜溜地回黑风国算了,别在这里碍眼!”孤御・寒将最后那两个字说得很重,眸光凌厉地射过去,识相的快点走,不然他就不客气了。
谁也不许对他的小宝贝动歪念头,不然下场就是变蛇羹!
“小贝。”黑崎风对孤御・寒的警告视若无睹,只想让贝贝回头,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也好。
被气死
孤御・寒翻了翻白眼,忍住想要踹人的冲动,一个箭步走到贝贝身边,伸手搂紧她:“小贝贝,我决定跟你回去了,你回去以后可不要对我实行家法哦,因为我刚才不听话。”
愣是不正经的话语,声音不大不小,就是说给黑崎风听的,他跟小贝贝是一家人,外人请靠边站。
贝贝忍俊不禁地扬唇,轻轻捏了一记他的腰侧,下意识地就跟他开玩笑起来:“用不用家法,到时候看我的心情,你从现在开始祈祷我心情好吧。”
“呵……我一定会非常虔诚地祈祷的,我们回家去吧。”孤御・寒带着她一同走,苍绝泪抱着昏迷中的可依跟上。
然而,他们才走几步,后面突然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贝贝心头一震,猛然回头,只见黑崎风倒卧在地上,眼睛紧闭着,似乎……一动不动。
“黑崎风!”贝贝挣开孤御・寒的手,快步往回跑,没有看到孤御・寒气闷的绷了脸。
“绝泪,你先带何姑娘回去。”他匆匆抛下一句话,便追上贝贝的脚步。
贝贝来到黑崎风身边,蹲下,颤抖着手伸到他的鼻息下,微弱的呼吸落在她的手上,她如释重负地跌坐在地。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孤御・寒单膝跪地,配合着她的高度,将她拥入怀中。
“小贝贝,黑崎风……”他还没有问完,便让贝贝给打断。
她揪着他的衣裳,恳求地望着他:“孤御・寒,你……我们把他带回去好不好?黑崎风他……看起来好像很不好。”
闻言,孤御・寒瞪直了俊眸,剑眉紧敛,狠下心拒绝她楚楚的的目光:“不行,他很危险!”
“可是……他受了很重的伤,如果我们把他丢下,他会死的。”贝贝瞅着他。
“你担心他?”孤御・寒紧紧地盯着她,眸底窜上了火气,说来说去她就是对黑崎风不忍心,气死人了!
贝贝放开他的衣裳,低眸看向黑崎风,死白的脸,几乎看不到他的心口还有呼吸在起伏,他的伤口,还在慢慢沁着血。
这道伤,她无法昧着良心去忽视,他明明可以躲开的,却硬生生让她给刺伤。
“孤御・寒,你真的不要帮我救救他吗?”贝贝转眸向他,再问。
孤御・寒撇开脸,叫他救一个情敌,抱歉,他办不到,她有没有想过,黑崎风的修行不在他之下,如果黑崎风一旦复原,很有可能就会从他身边抢走她。
见他绷了俊脸,贝贝沉默一下,她低头看着黑崎风,咬咬牙,用力将黑崎风从地面上扶起来,却怎么也扶不动,她喘着气,就是不肯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扶起他。
见状,孤御・寒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女人……男女授受不亲她到底懂不懂,竟然还当着他的面去抱别的男人,没错,就是抱,看她的姿势……气死人了!
他火大地伸手一扯,将她拉回来:“别费力了,你不可能搬得动他的!搞什么鬼,你非要跟他接触那么亲密不行吗?”
“那你帮我啊。”贝贝无辜地眨着眼睛,伸手讨好地摇了摇他的手臂,目光盈盈期盼。
“你……每都只会耍赖!”孤御・寒瞪她一眼,却还是在她的目光下屈服了,认命地泄下肩膀,对她彻底没辙。
“那……你是答应救他了吗?”贝贝小心翼翼地藏起想要欢呼的心情。
孤御・寒撇撇薄唇,没好气地屈指弹她的额头,黑眸掠过一丝精光,赔本生意他一向不做,所以……
“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要救他。”
“什么事?”贝贝嘟嘴,每一都是这样,要她割地赔款,恶劣的男人!
“我救活他之后,你就要跟我回宫。”
他紧迫地盯着她,不让她有所遁逃,她已经逃避太久了,他的耐心也快要被磨平了,在宫外,他始终无法真正安心,因为,她的心总是都在边缘徘徊,他看得到,却抓不住,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讨厌极了!
“啊?能不能不要这个条件啊?”贝贝皱着脸,为难起来,想到要回王宫,她就下意识地想要逃得远远的,因为,她总觉得自己不属于那里啊。
“孤御・寒,换别的好不好?”她讨好地涎着脸。
“不行,只有回到王宫你才不会从我身边跑开,我也才能保证时时刻刻看见你。”孤御・寒坚决不妥协。
“那……顶多你在王宫外面找一间屋子把我养着,我答应你不会跑,你想要见我的时候就出宫来嘛,这样也不错。”
贝贝越说越觉得这个办法好极了,她不用回宫,又可以跟他在一起,更不用回宫看到那些碍眼的美人,这样也好,只能这样了吧,她不想变妒妇。
“不错你的头!你……你存心气死我,不救他了!”孤御・寒气闷地站起来,低头恶狠狠地瞪她。
贝贝赶紧拉住他的手,不太甘愿地撅嘴:“好嘛好嘛,我答应你就是了。”
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暂时先答应他再说。
“哼!不知好歹的女人!”孤御・寒用力地勒了一下她的软腰,然后才不情愿地扛起黑崎风。
看着他紧绷的俊脸,即使很不甘愿,却还是顺了她意救人,她的心头甜滋滋,很主动地握住他的手臂:“我们回去吧。”
“哼!”孤御・寒臭着脸,很不高兴地瞥她一眼,一路气闷地走。
“孤御・寒,谢谢你。”贝贝踮起脚,飞快地在他的脸上亲一下。
“别挑逗我。”孤御・寒虽然嘴上不饶人,然而,他的剑眉却在飞扬。
好吧,他很喜欢她主动的吻,这一就破例救黑崎风这个死对头好了,下不为例!
拎走
日升日落,黑崎风的伤势渐渐好转,日暮,他缓缓转醒。
看着陌生的房间,他眨了眨有点发涩的眼睛,忆不起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小贝……”他突然想起昏迷之前,贝贝跟孤御・寒离开,一瞬间,心酸酸的,痛痛的,浑身更加无力了。
不想去关注眼前,他径自看着帐帘顶发呆。
就在他神游之时,门被推开。
贝贝回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看到她过来,她才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关上房门。
当她转身,却看到面前站着一堵肉墙,硬生生把她吓一跳:“啊……”
“小贝,真的是你吗?”黑崎风惊喜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睛眨也不眨。
“黑崎风,你想吓死我啊,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快躺到床上去。”贝贝推着他走向床边,示意他躺下。
他的眼睛崭亮地看着她,眼底有着纯粹的喜悦:“小贝,我以为你走了。”
这样的他,好像曾经的小乖,贝贝忍不住叹气。
“黑崎风,你好好在这里养伤。”
“你也住在这里吗?那我是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到你?”黑崎风迫不及待地问,眼神有着强烈的期待。
“呃……我是住在这里,是孤御・寒把你救回来的。”贝贝迟疑了一下,避开他最后的那个问题,事实上,孤御・寒根本就不准她接近他。
要不是她趁着孤御・寒忙的时候偷溜过来,他是见不到她的,因为他们住的地方相隔很远哪,不用问这当然也是孤御・寒蓄意安排的。
听到是孤御・寒救了自己,黑崎风沉默了下来,他敛眸,漆黑的眸幽不见底,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须臾,他抬眸看她:“小贝,我可以天天看到你吗?”
“这……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吧。”贝贝闪烁着眼睛,再避而不答,天天……这个词太难了。
“嘭!”门突然被踹开,孤御・寒气匆匆地走进来,眼睛直直地逼视着贝贝,看得她心虚地垂下头。
孤御・寒一个箭步飞到贝贝面前,将她拎到面前,远离黑崎风。
“小贝贝,你竟然趁我不留意的时候就往这边跑,我很生气!”
“呵呵……孤御・寒,别气别气,生气会容易变老的,你那么英俊潇洒,要是变老了可就不帅了哦。”贝贝好声好气地平复他的怒火。
“我不帅了不就称了你的心,让你好有借口出去鬼混,哼!”孤御・寒像个打翻醋坛子的丈夫,这会儿正在训着红杏出墙的妻子。
“哪有哪有,在我眼中,你是天底下最帅最俊的男人了,我怎么还会出去鬼混呢。”贝贝接得很顺,一席吹捧的话吹向孤御・寒,让他的心稍稍绽放了些许,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了。
黑崎风看着他们两人之间,抿了抿:“孤御・寒,你都是这样胁迫小贝来附和你的吗?”
“呵……换了你这样斜坡,看我的小贝贝会不会附和你?”孤御・寒笑得邪恶,存心给黑崎风难看。
“我只会做让小贝觉得顺心的事。”黑崎风淡定地扫了孤御・寒一眼,完全不为他的讽刺而感到半分的在意,他只会在意一个人,那就是小贝,其他的人,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装模作样!”孤御・寒冷哼。
贝贝来回看着他们两人,顿了一下,她扯住孤御・寒的衣袖:“我们先出去吧,黑崎风,你的伤才刚刚好,你好好休息。”
“小贝……”黑崎风听到她要走,下意识地伸手要拉住她。
孤御・寒眼明手快地伸手挡住,掌心一道红光闪烁,射向黑崎风的身上,霎时,黑崎风感觉整个身躯软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手也耷拉下来。
“你……卑鄙!”黑崎风忍不住恼怒地盯着孤御・寒。
“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还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来拐带我的小贝贝。”孤御・寒斜觑黑崎风一眼,一点也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卑鄙,无毒不丈夫也,难道他还要等黑崎风伤好了才出手?多累人!
“小贝贝,他会乖乖地躺着休养,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走吧。”孤御・寒几乎是拽着贝贝的腰离开。
“我会自己走啦,喂喂,你走慢点行不行……”贝贝的声音渐渐变小,远去。
房间里,只留下黑崎风一个人软在床上发闷。
……
苍绝泪呆呆地看着可依的睡脸出神,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她快点醒过来。
什么时候,他会这么体贴地等候在病人的床前等人醒来了?
望着她略带苍白的脸,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眶边投下淡淡的阴影,更显得她的肌肤透白,脆弱。
心底,那股怪异的悸动感觉又涌起,撞击着他的心跳,影响了他的呼吸。
“咳咳咳……”可依轻轻咳着,眼皮跳动了几下,悠悠转醒。
苍绝泪有些无措地倏然站起来,退远了一步,有礼地望着她:“何姑娘,你醒来了?”
“我……你一直在这里吗?”想到自己的睡相让人从头到尾都看到,她尴尬地闪烁了眸光。
苍绝泪犹豫了一下,对她的问题不好意思回答,于是反问:“……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有点口渴。”她不好意思地看他一眼,身子虚弱得无法起来。
“我给你倒水。”苍绝泪几乎是立即地回应她,然后速度很快地倒来一杯水。
“需要我扶你起来吗?”他搔了搔脑勺,闪烁着眼睛问。
“不……不用了。”可依脸腮有点发热,她努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了好大力气挣扎着坐起来。
玉佩的主人
“给……小心一点。”苍绝泪将水递过去,忍不住又补充一句。
可依接过水杯:“谢谢。”
捧着水杯放到嘴边,却感觉到一道视线紧逼过来,她不自在地稍稍拿开水杯,抬眸,小心地望他一眼:“苍公子,我……我想我已经好了,不便……不便再劳烦你照顾我。”
苍绝泪愣一下,憨厚的脸庞有点发热,他退开几步,想了想才说:“那……那我先出去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叫婢女找我。”
可依微微颔首,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才转身走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边,可依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举杯喝着开水。
……
孤御・寒提着不安分的小女人走进房间,将她按坐在一张软椅上,抱胸俯视着她:“说,你刚才到黑崎风的房间那边都做了些什么事?”
看他一副捉奸的样子,贝贝忍不住扑哧一笑:“孤御・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想妒夫。”
“不准笑,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他屈指在她的额头前比了比,威胁她回答。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男人。”贝贝举手作投降状,眼睛笑意连连地望着他拉长的俊脸。
她一点也不怕他的臭脸,反而将他拉坐下来,伸手拉扯着他的两边脸:“我刚才只不过去看看黑崎风的复原情况怎么样而已,呵……为防你说话不算话嘛。”
闻言,他俊眸射出凶恶的光:“我像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别想抵赖,我已经把黑崎风救了,你也该乖乖跟我回宫了,我已经让人准备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启程回宫。”
“啊,这么快啊。”贝贝忍不住低低哀嚎,真的要回那个鸟笼啊?不想!
“你这什么表情,难道你想反悔?那我一点也不介意将黑崎风给杀掉。”孤御・寒眯起眼,嗓音危险地沉下。
贝贝慌忙摇手,讨饶:“没有没有,在你这个有通天本事的大王面前,我哪敢反悔啊。”
“你不敢?如果你真的不敢的话那就好了!”他瞥她一眼,压根对她那副见风使舵的模样一点都不信任。
“哈……我是真的不敢嘛,你看我哪不是乖乖地跟着你的指示走。”贝贝笑得很敷衍。
说着,她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沉了眉心,脸色有些郁郁。
“怎么啦?”孤御・寒立即发现她的异样,凑近她的眼前,用俊挺的鼻子去逗弄她的小琼鼻。
挣扎了许久,贝贝吱唔着:“孤御・寒,如果……如果没有黑晶玉佩,你还会不会教我法术?”
孤御・寒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疑惑地反问:“为什么会没有黑晶玉佩,你不是戴着吗?有黑晶玉佩才能助你更加快地修法,为什么不用?”
贝贝沉默着,心情复杂地想要站起来,却让他抢先一步压下。
孤御・寒认真地看进她混有很多心思的眼眸里,黑眸锐利地看透她:“小贝贝,你有事瞒着我!”
伸手拿出香囊,贝贝倒出里面的黑晶玉佩放到他手中,幽幽地望着他:“孤御・寒,如果我说……黑晶玉佩不是我的,你会怎么样?”
这些天,她一直在想一些事,黑晶玉佩的能量跟她还有可依之间,在冥冥之中似乎在互相牵引着,本来她还不确定,但是,当她将每一黑晶玉佩激发能量的时候联想起来,发现……
她有法力的时候,可依也同时有法力。
“不怎么样?如果你没有玉佩,那我只好辛苦一点手把手地教你修法咯。”孤御・寒耸耸肩,俊庞笑眯眯地很邪魅,只是,他的双眸,却迸射出坚定的光芒,安抚着她不安的心。
“孤御・寒……”贝贝有些激动地唤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呵……太感动的话,我允许你用行动来表达你的心情。”他不正经地朝她眨眨眼,将俊脸凑近去,嘟起嘴巴,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原本严肃的气氛被他这一闹,让贝贝忍不住松了眉心。
伸手拍他的嘴巴,她没好气地睨他一眼:“正经点,我在说认真的事呢。”
“我很正经啊。”孤御・寒拉开她的手,顺势吻上她的嫩唇。
“唔……”贝贝只是象征性地轻捶他的肩膀,很快地便陷入他的吻中,也许,她此刻想要让他的吻来给自己一些坚定的勇气,才可以面对即将要面对的问题。
“噌噌”,衣服摩擦的声音,孤御・寒将她抱进怀里,地纠缠着她的丁香舌,摄取她的甘蜜,忍不住满足地叹息,她真甜,怎么都尝不够。
他的手在她的背部游移着,隔着衣服摩挲她软软的腰际,在她的腰间来回。
“恩……”贝贝迷惘了星眸,忍不住发出轻轻的呻吟。
“小贝贝,你好甜……”他的吻转移到她的耳垂,含住,轻轻啃咬,引来她的轻颤,他得意地挑起眉梢,更加煽情地舔向她的颈项。
将她轻轻放倒在软榻上,他覆上她,不安分的手游移到她的衣襟,熟稔地一挑,她的襟口便被挑开,粉色的浑圆若隐若现。
他以指腹轻刮着她的酥匈,感觉她的浑圆在他的逗弄下颤动,他勾唇,薄唇覆上,舔吻……
贝贝意乱情迷地软着身子,任他为所欲为,轻轻的吟哦淡溢出来。
他的吻沿着颈项而上,又落在她的唇上,他的手也在同时拉紧她的衣襟。
“小贝贝,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他喑哑着嗓音,引诱着她。
“担心什么……担心……玉佩不是我的,是可依的……担心你只要玉佩……不要我了……”她迷迷糊糊地顺着他的问话,说出藏在心底的话。
很有个性的蛇
孤御・寒将她拉起来,抱到腿上坐着,很认真地看着她:“小贝贝,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说要你当我的王后是什么时候?”
贝贝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努力去回忆。
“恩……好像是第一被抓回宫的时候?”
他剑眉一蹙,凑上薄唇黏上她的樱唇,啃了一下。
“哎……疼。”贝贝吃疼地捂住嘴唇,他做什么又咬她。
孤御・寒捏了捏她的腮子:“没良心的女人,是更早之前,你都不懂我的心!”
“你的心?那你告诉我你的心是什么啊,你不说我怎么懂?”贝贝转了转黑亮的眼睛,然后很是雀跃地注视着他。
她的眼底,闪烁着两簇星点,仿佛能够穿透他,孤御・寒第一觉得尴尬地回避她的视线。
“咳……你知道就行了。”他粗声轻咳,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他才不要说,她又没有跟他说。
“我不知道,你说嘛。”贝贝一瞬不瞬地紧逼着他的视线,他飘到哪她追到哪,就是不放过他的眼神。
避不开,孤御・寒有点恼羞成怒地将她放到一边,然后猛地站起来,掩饰自己暗红的脸:“你知道!”
“我不知道!”贝贝很执拗,干脆也站起来,绕到他的面前,却愕然发现他的一贯嚣张倜傥的脸庞似乎……红了?
她吃吃发笑:“孤御・寒,我不知道!”
再强调一遍,她无辜地觑他。
“该死的女人,你明明就知道!”孤御・寒窘极来火了,他低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很用力地吮吻蹂躏了一番才又像烫手山芋一般推开她。
贝贝轻轻喘着,脸腮子因为他的吻而潮红。
眨了眨眼,她整整自己乱窜的心跳,依旧不肯放弃又直视着他,清声道:“孤御・寒,我不知道,不懂,不明白!”
“你……你知道,你懂,你明白。”孤御・寒窘迫地回她一连窜的话,然后拔腿就走出去。
他边走边忍不住低咒,什么时候他竟然会落荒而逃了,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小女人!
“孤御・寒,喂喂,你不准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孤御・寒……”贝贝追上去,边追边嚷,唇上的笑容大大如一朵绽放的,如果她的视力没有估计出差的话,她看到他的脖子也红了,呵……
一前一后疾走在走廊上,伴随着贝贝的嚷嚷,夹杂着孤御・寒气闷的咕哝。
他回头,见那个小女人就是不肯放弃地追来,而且,更让人郁卒的是,她的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那原本该是他的表情才对,现在竟然颠倒了!
俊眸一闪,他站定,眸光越来越邪气,然后,他浑身散发出一道红光,瞬间的功夫,一条巨红蛇就盘旋在走廊上,虎视眈眈地盯着前面。
突然变蛇,贝贝的心跳蹦了一下,硬生生地刹住脚步,要死了,这个臭男人竟然就给她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变蛇!
虽然,以前他也在面前变过很多,但是每都他们欢爱时,她昏头转向,戒心降到最低的时候,不是现在很清醒的时候啦!
奸诈小人……
贝贝站在原地,怒噌噌地瞪着那条巨红蛇,没有很害怕,可是……也还没有勇气去主动靠近啊。
“孤御・寒,你这个没品的家伙,竟然变蛇来逃避,我鄙视你一百遍,快点变回来!”她娇声抗议。
巨红蛇甩了甩头,信子吐吐,很个性地昂起头,朝天喷了喷气,一副傲慢不搭理她的模样。
“哎呀,你还神气了,会变蛇了不起吗?”贝贝叉腰,纤手指向那条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傲慢得欠扁的蛇。
蛇眼带着恶劣的笑意,这回,他甩了甩尾巴,卷上一边的廊柱,悬空盘起,蛇头面向她,左右摇了摇,然后又仰天喷气,更加傲慢了。
贝贝还真被轻视得来火了,她“噔噔噔”三两步靠近巨红蛇,仰起脖子,手指点向他的蛇头:“你给我说话,别以为不说话就可以当哑巴。”
孤御・寒缩回蛇头,不让她的手指再戳戳,皱了皱蛇眼,把头撇向一边,不理她!
贝贝不甘地伸长手臂,又戳向蛇头,很用力地戳了好几下,扬声:“说话!”
“哼。”巨红蛇终于发出声音,却是一个喷气的单音,然后蛇眼瞥她一下,耷拉下蛇头到她的匈前,任她的手指蹂躏。
“哎呀,你就是不说话是不是?”贝贝说着说着,不自觉地,声音染上了一丝笑意。
因为,他耷拉着蛇头,模样好像很委屈哪,呵……
她脸上漾开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蛇头,不料,他却突然张开口,将她的手含进去。
“啊……”贝贝还是受了一惊,眼看着自己的手被蛇嘴巴含住,她忍不住有些紧张了。
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她紧紧盯着蛇眼,眸光流露出一丝畏惧。
蛇眼看穿她本能的害怕情绪,调皮地眨了眨,恶作剧的光芒让她熟悉到不行,成功地安抚了她的心跳。
她想要抽回手,却让蛇嘴含住不放,不一会儿,她感觉自己敏感的指尖被一一舔过,湿热的触感让她喘了一下。
天,这条蛇在挑逗她!
“孤御・寒,你开放开我的手。”贝贝稍稍一用力,这成功地收回手,然而,下一瞬,她又惊喘了。
蛇头一伸,动作很快地窜进她的双腿间,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便顶开她的双腿,往上……
“孤御・寒!”贝贝忍不住尖叫,太……涩晴了!
宝物
她隔着群衫拍打着在他的头,抱住他的蛇身想要把他拉出来。
“小贝贝,你很多手多脚!”模糊不清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让贝贝红了耳根。
瞬间,蛇尾绻上她的身子,将她完全箍住,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走廊的另一端传来急速的脚步声,让贝贝惊慌失措地挣扎着:“孤御・寒,你还不放开,再不放开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
“……”巨红蛇探出头,红光一闪,孤御・寒俊美如仙人一般白衣飘飘地出现在她身边。
“又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孤御・寒凝起俊眉,狭长的凤眸阴鸷地射向走廊那头,非常不悦地凛了魅惑勾魂的薄唇。
贝贝伸手整理好衣衫,毫不客气地伸手拧住他的腰:“你终于现形了吗!”
“咳……轻点轻点,小贝贝,我的腰都要痕迹斑斑了。”孤御・寒可怜巴巴地控诉,嗓音乱不正经。
“你给我正经点!”接着,她看向走廊的那边。
“是苍绝泪?可能是可依出什么事了。”贝贝急得甩开她,迎上前去。
孤御・寒郁闷地盯着她的背影,最近他越来越常被她丢下!
“苍绝泪,你不是在看着可依的吗?她怎么了?”贝贝急急地发问。
“贝贝小姐,何姑娘醒过来了……”
“啊,太好了,我马上去看她。”贝贝迈开脚步小跑步奔跑起来,不一会儿便失去了她的踪影。
苍绝泪来到孤御・寒面前,拱手行礼:“王。”
“有没有发现何可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孤御・寒敛眉便问。
“没有,何姑娘似乎对于自己突然会法术的事情很模糊,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苍绝泪如实回答。
“小贝贝说……黑晶玉佩是何可依送给她的。”孤御・寒皱了眉,对于这件事,他始料不及。
“啊?那……贝贝小姐为什么可依启动黑晶玉佩的能量?”苍绝泪迷糊了,按照长老的说法,黑晶玉佩是要有缘人才能启动,如果黑晶玉佩不是贝贝小姐的,那贝贝小姐的心血为什么能够启动能量?
“……这正是我不解的地方,小贝贝跟何可依总是同时拥有能量,这其中的牵连……”孤御・寒眯起来俊眸,一丝暗涌在眸底掠过,为什么突然有种感觉,留下何可依,究竟对小贝贝是福是祸?
相较于孤御・寒的沉思,苍绝泪一样陷入了困境,如果何姑娘才是王的命定王后,那……这一切该怎么理清,贝贝小姐跟王的感情,何姑娘……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
贝贝一把推开房门:“可依,听说你醒来了。”
她的人还没有走进去,声音已经首先传进去了。
可依从床榻上挣扎着要起来,贝贝见状快步跑过去扶起她:“可依,慢一点。”
“可依,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贝贝伸手探上可依的额头,像个大夫看诊,惹来可依的一笑。
“贝贝,我不是生病,我没事的。”可依柔婉一笑。
柔和的笑脸,漾出了浅浅的酒窝,腮子有着淡淡的红晕,美丽的佳人又回来了!
贝贝这才有点放心,她沉吟了一下,拿出黑晶玉佩:“可依,你看,你送给我的玉佩我都保存得很好哦。”
“这……你还留着。”可依望着玉佩,声音有些激动。
“当然留着,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份友谊,我一辈子都要放在心上的。”贝贝将玉佩放到可依手中,思考应该怎么开口说起玉佩的事。
可依握着玉佩,看了一下,不觉吃惊:“贝贝,这玉佩……怎么会有血丝的?”
她记得以前玉佩没有血丝的啊。
“……可依,你知不知道这块玉佩叫作黑晶玉佩,是江湖上人人想要抢夺的宝物?”贝贝不答反问。
“宝物?”可依迷惑了,这块玉佩是她从小戴在身上的,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是宝物啊。
“是啊,孤御・寒的王宫里那个长老说这块玉佩就是宝物,可以助人修习法力,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常常莫名其妙就懂得法术了?”
可依抬头,眼眸有着不确定:“是的,我觉得自己最近好奇怪,以前我不会飞的,可是……自从我在田家突然有力气挣脱绳子逃出来之后,我就时常觉得自己的体内在流窜着一股不知名的……”
她想了想,却想不出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可依,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我想……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就是这块玉佩在搞怪,它给我们都灌注了能量,可依,我要把玉佩还给你,这是属于你的玉佩,它会帮助你修法,你就再也不用怕被人欺负了。”
可依将玉佩塞回贝贝手中,握上她的五指掩盖玉佩:“如果这真的是修法的宝物的话,那你更应该留着,你现在是王的人,更加需要习法,才能不受敌人的威胁,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没有人会注意到的。”
“不……”贝贝才想要开口,却让可依伸手制止。
“贝贝,玉佩我早已经送给了你,它陪着你进宫,陪着你跟王的感情,说明这是你跟玉佩的缘分,不然,你也不可能吸收到玉佩的能量不是吗?人家说,玉佩是有灵性的,我想它已经承认了你是它的新主人了。”
“但是……”贝贝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有些事,她总觉得不对劲,不该是这样的。
可依坚定地摇头:“没有但是,贝贝,你知道吗?我很高兴将玉佩送给你,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很感动,即使你要我赔上性命才能表示我的真心,我也不会犹豫的,我……真的感谢你。”
情敌
献吻
受伤
我给你把风
使坏
蛇王也纯真
垫背
回宫
我很民主
磨人的女人
我很民主
华丽的宫殿
除非你求我
没有你我睡不着
春宵苦短
英明
磨人的女人
幽静的宫廊,可依凝眉张望着周围四通八通的宫廊,努力辨认道路:“我该走哪一条路才是到贝贝住的地方呢?”
走着走着,她忽然觉得眼前有道阴影落在她的视线中,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抬头,只见一个白胡子的老人家,仙风道骨般,正在看着她,显然一副有事找她的神态。
他的眼神,炯炯锐利,似乎能够看穿人的灵魂一般,她不由地感到有些敬畏:“请问……老人家拦住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长老捋捋胡须,炯炯的目光细细端详了可依一番,高莫测,淡淡一笑:“敢问姑娘可是何可依?”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
可依抬眸看了看长老,有些小心翼翼,轻轻颔首:“是的,请问老人家您是……”
“呵……我是这里的长老。”
闻言,可依一怔,原来他是这里的长老。
“长老有礼了。”可依尊敬地福身。
“何姑娘这番是要去哪里?”长老洞察人心的眼睛闪烁着精光,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的时候,凝了凝眉梢。
“我去找贝贝,可是好像不知道哪个方向才对。”可依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王宫还真是大,很多建设都类似,她一时辨别不了方向。
长老沉吟了一下,尔后又看了看可依的眉宇,似乎在探究些什么,然后才斟酌着回答说:“贝贝小姐不在宫里了,王带她出宫察看民情去了。”
“……王带贝贝出宫了?那……我改天再找她吧,谢谢长老告知。”可依惊讶了一下,心绪暗暗感到不安,贝贝出宫了,那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在王宫里了。
不知道贝贝什么时候回来?
“外面天冷,何姑娘早点回去歇着,老夫还有事,先行一步。”长老慈祥地说着,然后转了个方向离开了。
可依望着长老的背影,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位长老看来是位智者,对着他,她觉得自己像是透明的一样。
安定了一下心跳,她走回头。
就在她走到转弯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闪出来,她躲闪不及撞了上去:“哎……对不起。”
她反应很快地立即道歉,却站不稳地踉跄,眼看就要跌倒,她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来临。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摄住,一紧,她的人便已经落在了一个温热的匈膛里,她反身性地睁开眼睛。
“苍护卫?”她的脸颊霎时涌上热气,如胭脂酡红。
苍绝泪望着她迅速走红的脸,如的面靥有些惊慌,又夹杂着娇羞,荏弱的眸光楚楚眨动着莹光。
他不由地被她眼角的澄澈给摄了心魂,就这样搂着她,忘了放开。
异样的气流在窜动……
可依感觉到自己被握住的腰肢,传递着他的掌心的温度,很热,仿佛带着电流,从腰际扩散到全身,她忍不住轻颤,美眸竟然有些失神地望着他阳刚的脸。
这个男人没有太多的柔情,有的时候冷静淡漠得让人害怕,甚至拙于言辞。
但是此刻,她却似乎可以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某种善意,那是一种会让人心跳加速的善意。
望着他的炙热的目光,得犹如透澈的清潭,她迷茫地扇了扇眼睫毛,在这一弯清潭的迷离中,有些醉了。
苍绝泪暗暗吸气,她这样的表情……竟然让他刹那间产生了一种要永远保护她的想法。
他闪了闪眼睛,好不容易才收拾好心神,快速放开手,退后一步,耳根子暗暗发烫,他低头看她,眼底的温度依旧,却佯装平静:“何姑娘,不知道你匆匆忙忙地要去哪里?”
可依匆匆看他一眼,某种娇羞卷上心头,她低低回答:“我……我刚才想要找贝贝,但是王带她出宫了,所以我现在是要回去。”
他感到疑惑了:“王和贝贝小姐没有出宫啊,呃……可能是长老有其他安排。”
看到她瞬间转变了神情,似乎有些难过,他即刻转而安慰她。
其实他也没有说错,长老这么说一定有长老的理由在。
可依牵强地一笑:“我知道了,王跟贝贝应该在忙不便打扰,那……苍护卫,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他冲口而出就是这一句。
说完后,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尴尬地看着可依。
然而,可依只是低眸,胡乱地点点头,然后快快地走回去,苍绝泪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很紧张,怕她拒绝。
……
孤御・寒从寝宫里走出来,看到长老站在宫殿门外,像在沉思什么。
“长老,你找本王有事?”
长老回头,看了看寝宫里面,若有所思,然后才对上孤御・寒的视线,沉吟着说:“王,老夫刚才已经见过何可依,她眉头上的紫气很浓烈,老夫觉得在王跟贝贝小姐成婚之前,还是让何可依少些见贝贝小姐,免得有什么冲撞。”
凝起俊眉,孤御・寒黑眸一冷:“把何可依送出宫去。”
即使很玄,但是他不允许任何人的存在对他的小贝贝有一丝威胁。
“送她出宫?这恐怕不妥,贝贝小姐一定会反对,说不定还会跟王闹翻。”
小贝贝的确会做这样的事。
孤御・寒暗暗咬牙,那个小女人就是常常为了别人的事来跟他对抗,让他气得牙痒痒的,可是又舍不得对她凶,只能自己憋着气,真让他这个无往不利的大王扼腕,磨人的女人。
乖宝贝
贝贝气得紧握拳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他知道她跟可依是很好的朋友的,不是吗?
难道一个女人结婚之前跟好姐妹谈天说地也不能吗?
“你是不是打算以后都不让我踏出这个宫殿的门?”她咬牙切齿地瞪圆眼睛。
“也不是,成亲之前,你要好好保养嘛,不然怎么当美丽的新娘子。”他试图瓦解她的怒气。
“你……见鬼的保养,这跟我见可依根本是两回事。”她有点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了,难道怕她跑掉吗?
“没错,我就是跑你跑掉了。”他又再听到了她的心声,煞有其事地点头,神态认真到不行。
“别忘了你有很多前科,没有成亲之前,我对你的行为不放心。”
他故意引导她往这方面想,不想让她知道何可依跟她之间的牵绊,不然她又要去烦恼黑晶玉佩的事。
贝贝张了张口,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更多的是甜蜜,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得修饰,她是有前科没错,可是他用得着露出这么明显的表情吗?
好像她随时会“红杏出墙”一样
见她的态度有所软化,他当即打铁趁热,佯装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小贝贝,你要理解我现在的心情,我怕老婆跑了嘛。”
“你……”贝贝这下子完全气消了,她沉默了一下,也许,他真的担心,也许,她应该为他想想,也许,她不应该让他分心,因为,他要面对的潜在压力,一定很大。
“孤御・寒,你有没有跟长老他们说……黑晶玉佩不是我的?”她心知肚明他没有,可是却还是问了。
果然,他的脸色凝了一下,很快地,他又恢复了风轻云淡,不甚在意地挑眉:“我不会阻止你跟长老说这件事,不过,无论长老他们的意见如何,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娶你,也没有人能够逼我娶黑晶玉佩的原始主人何可依,纵使要逆天而行,我也在所不惜。”
“可是这是老天的安排……”她的心紧缩着,愁绪又染上了眉梢。
“在赤焰国,我就是天,我的安排就是天的安排。”
孤御・寒眼眸坚定,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的话,让她脸上的愁绪瞬间被打散了,留下来的,满是感动,她何德何能能够让他如此待她。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然后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叹息一声:“告诉我,你很高兴当我的新娘。”
她抱着他的腰杆,几乎要哽咽:“我很高兴很高兴当你的新娘。”
“这样就对了,你只管等着披上嫁衣,纵使天塌下来,也有我在撑着,什么都不要想,恩?”他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抚她不安的心。
“恩。”她哽咽着点点头,吸吸鼻子,忍不住眼泪婆娑。
“不要掉眼泪,我比较喜欢看你笑。”他的指尖掬住她的泪,柔情款款。
她含泪带泣地笑:“好,以后就只笑给你看。”
“我的小宝贝真乖。”
他扬唇称赞,神采尽在俊眉星眸中,让她不自觉地依赖。
……
可依茫然地站在赤焰宫外,耳边不断回响着刚才宫女给她传的话。
“对不起,可依小姐,贝贝小姐现在要休养生息准备成亲,任何人都不接见。”
贝贝要当王后了,可是……她想要给贝贝送上祝福,为什么贝贝却不见她,跟她见面会影响休养生息吗?
她的心感到些许受伤,贝贝说过她可以来赤焰宫见她的,可是现在……她却不见她。
带着一颗低落的心,她失落地往回走。
当她走到走廊转角的时候,却让冠华小侯爷给挡住。
“可依小姐,真巧,我们又见面了。”冠华眼睛熠熠生辉地看着可依美丽的面孔,啧,细看更加漂亮,细皮嫩肉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下去。
可依防备地退后一步,生疏有礼:“小侯爷有礼。”
她下意识地就害怕这个小侯爷,每见到他,他都会用一种很轻佻的眼神看着自己,让她浑身不舒服。
“可依小姐这是要回去吗?我送你吧。”冠华小侯爷眼梢带上颜色,暗示地对可依眨眨眼。
见他这表情,可依又惊又怒,这个小侯爷……太过分了,他把当什么样的女子,竟然……
她气得浑身发抖,心底隐隐作呕,她勉强忍住自己的情绪,疏离地道:“可依不敢劳烦小侯爷。”
“不劳烦,一点都不劳烦,正好我也想着要去看看你呢,现在遇到正好,我们一起走吧,难道可依小姐不欢迎我到府上拜访?”他狡猾地暗中对她施压。
可依倒吸一口气,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怎么办?谁来救救她?
“何姑娘,原来你在这里。”苍绝泪突然从她身后走过来,站在她的身边,壮硕的身躯让她感到一丝安全感。
她暗暗松口气:“苍护卫。”
“贝贝小姐吩咐我来送你回宫。”他脸色平静,只是在没人发现的时候,暗暗扫了冠华小侯爷一眼,眸光犀利。
“谢谢你。”可依又惊又喜,是贝贝让苍护卫来送她的,她的心情倏然明亮了。
“那走吧,我还要回去复命。”苍绝泪冷淡地向冠华小侯爷行礼,然后就迈开脚步率先走,压根不给冠华任何机会争当护使者。
看着他们的背影,冠华小侯爷恨恨地咬牙切齿,苍绝泪,算你狠!
未来王后的命令,谁敢阻挠?
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他会得到何可依这个美人的!
吃醋
走在园的小道上,香阵阵怡人。
可依温然微笑:“苍护卫,谢谢你送我。”
她颦颦的笑靥让苍绝泪顿了一下,看了看她柔美的脸,眼底掠过一丝赧然,他不自在地垂下眼睑,放轻声音道:“不客气。”
目光掠过他刚硬的脸庞,她有些羞怯地咬了咬唇,柔声轻语:“恩……贝贝最近还好吗?”
“很好,王不会让贝贝小姐不好。”苍绝泪的眼中掠过欣羡的星点,王跟贝贝小姐的喜事将近,他很替他们感到高兴,他们有情人成眷属再好不过。
忽然,他像是想起一些什么,脚步停了下来。
可依感到疑惑,也一并停下来:“苍护卫,怎么了吗?”
“我……其实不是贝贝小姐叫我来,我只是……只是刚好……咳……刚好路过,看到你让小侯爷拦住,所以……“苍绝泪还没有说完整句话,就已经吱唔着说不下去了,他从来没有说过谎。
可依一怔,随即很快明白了他的话,她颔首对他灿然一笑:“谢谢你替我解围。”
看到她的笑脸,苍绝泪也不自觉地扬了唇角:“我很乐意。
尽管他的笑容,很淡很淡,几不可见,可依却看到了,她的目光忍不住停在他的脸上,刚毅的脸挂着淡淡的笑,原来也可以着平易近人。
“对了,何姑娘以后见到冠华小侯爷能避则避,他……有点风流。”苍绝泪斟酌着说道,毕竟是王的亲属,他的用词无法太过苛刻。
可依轻轻点头:“好,我知道。”
“苍护卫,你知道贝贝什么时候成亲吗?”可依的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贝贝小姐没有跟你说过?”苍绝泪直觉就问出这一句,嗓调显得很是讶异。
听到他的疑问,可依的眸子忍不住黯然了一下,她牵强地露出一抹笑:“贝贝现在在赤焰宫休养生息,任何人都不接见,我也是刚从宫女的口中知道她跟王就要成亲的事。”
有这种事?贝贝小姐与何姑娘的交情,竟然连何姑娘也见?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苍绝泪紧了紧眉心,直觉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蹊跷。
见他一副凝神沉思,许久都不回答她的问题,可依忍不住轻唤:“苍护卫,苍护卫……你在想什么?难道你也不知道贝贝的婚期吗?”
苍绝泪猛然回神,他顿了一下才回答:“贝贝小姐跟王的婚宴在十天后。”
“这么快?”可依微微诧异,内心的波澜忍不住更加动弹,贝贝将来成了王后,恐怕更加没有空再来看她了吧?
“何姑娘,我先送你回去吧。”苍绝泪看了看银白的天际,不知道何时已经飘下了雪,落在她的云鬓上,应该很冷吧。
“恩。”可依轻轻应声,然后垂着头跟在他身边,心绪百转,以后……她是不是就要一个人呆在那个宫殿里?
贝贝成亲,她应该替贝贝感到高兴才对,可是她此刻竟然开始感到恐慌,一种前途茫茫的迷乱空虚摄住她的心,不知何去何从。
……
赤焰宫里,暖烟袅袅绕绕,暖气几乎弥漫到殿堂内的每一个角落,原本安静的宫室里,突兀地响起一声――
“噗!”孤御・寒差点将刚刚喝进口中的茶水给喷出来。
他眸光异样,一副不敢恭维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小女人,薄唇忍不住抽搐几下:“小贝贝,不是吧?你竟然要我……做那么幼稚的事?”
贝贝皱皱琼鼻,不服气地捏了捏他的俊脸:“什么幼稚啊?那可是我们人间男人向女人求婚的必要程序耶,不然你以为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想把人家良家妇女拐回家当老婆啊。”
手在蹂躏他的脸颊,忍不住用手心贴住,感受他美美的脸庞的轮廓,想到这张俊脸的主人以后就是她老公,她忍不住让笑意涌上眼底。
孤御・寒抓下她作乱的纤手,握在掌心中让她无法再“为非作歹”。
望着她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他的俊眉蹙了一下,有点苦恼:“小贝贝,你都已经答应嫁给我了,那些程序就算省略了吧?难道你真的忍心让我堂堂一个大王捧着一束玫瑰出丑啊?为夫的面子丢了,娘子也没面子啊是不是。”
“丢面子?你竟然觉得这圣神的仪式是丢面子?孤御・寒,你……你很落后!哼,古人就是古人!”贝贝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气闷地斜他一眼。
“小贝贝,我不是古人,只不过是跟你生存在不同的空间。”他皱眉纠正她,虽然他现在已经活了几千年了,但是,依旧英俊潇洒嘛,配她最好不过。
“你就是古人,古人,古人……”
“我不是。”孤御・寒站起来,居高临下很认真地瞪她,薄唇抿得硬,剑眉也拢成小山状,一脸严肃,对于她的这个说法在意极了。
在他逼人的目光下,贝贝缩了缩了脑袋,却不甘心屈服:“本来就是嘛,我们人间很开化的,求婚就要诚心诚意的嘛,捧着玫瑰单膝下跪是骑士的行为,一点都不丢脸好不好。”
“电视里的白马王子都是这样演的,那多情浪漫啊。”她很小声地嘀咕,不敢让他听见,好吧,他现在肃然的表情,她就是很孬地不敢大声。
然而,什么声音能够逃得过孤御・寒的耳朵,他的俊脸更加绷紧,目光威逼地直射她的灵魂,充满醋意地逼问:“什么白马王子?你的旧情人?他在哪里?”
贝贝一怔,着实让他黑沉沉的脸给震了一下,当她反应过来之后,忍俊不噤扑哧一笑:“呵……孤御・寒,你是在吃醋吗?”
捡来的小宝贝
贝贝滴溜溜的眼珠子转动着,贼兮兮地盯着他看,呵……
想不到这个狂妄自信的美男子吃醋的表情还真不是普通的好看啊,看着着就觉得心情好极了。
孤御・寒让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却硬是不肯让她贼贼的目光得逞,于是很用力了地将脸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烂表情给撇去。
他又坐回软榻上,故作优哉游哉地拿起茶继续品茗,眉宇间漾着故作漫不经心:“小贝贝,这茶很好喝,你要不要尝一口。”
说着,他举高杯子递到她面前,示意地摇了摇杯子,香浓的茶味顺着漩涡荡漾而出。
见他不接着问“王子”,贝贝撇撇嘴,也一并坐下,不死心地注视着他风轻云淡的俊脸,用力扯开唇瓣,笑呵呵地打着商量:“孤御・寒,如果你再问一白马王子是谁,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她好想再看一他刚才那种吃醋的表情啊。
“既然你想说,那就说吧,我在听。”孤御・寒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让她的笑容马上垮下。
什么嘛,说得好像他肯听已经很给她面子一样,吼!臭蛇,让她满足一下她的女性虚荣心也不行哦。
她气噌噌地重重喷气,杏眼瞪他,再瞪他,他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悠哉样,连品茶的动作也是从头到尾都那么优雅悠闲。
吼,不问就不问,她也不说了!
贝贝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撇开头去,明白地告诉他,她现在很不爽。
又斟了一杯香茶,孤御・寒薄唇微翘,黑眸柔转向她,挑了挑眉,暗笑在心:“小贝贝,你要不要喝茶?”
“不要。”贝贝没好气地拒绝。
就在孤御・寒想要说话的时候,宫女前来:“王,苍护卫求见。”
“知道了。”孤御・寒挥退宫女,然后才将那杯斟满的茶推到贝贝面前,笑容带着莞尔。
“小贝贝乖,你现在喝一杯消消气,不过不要噎着了,我去去就来。”
他站起来,绕到她那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俊脸的微笑完美无懈可击。
贝贝见他转身离开,雪白的衣摆飘逸俊雅,衬托出他修长的身材。
挣扎了一下,她出声唤住他:“孤御・寒。”
几乎是立即地,他停下了脚步,俊眸掠过一抹精光,回眸望她,柔情万千。
望着他宠爱的笑容,贝贝再也憋不住了,她“噔噔噔”冲到他面前,仰起头看他:“孤御・寒,白马王子就是你们的戏子演的那种英俊公子啦,不是旧情人,只是一个演员,恩……戏子。”
听到她的解释,孤御・寒不动声色地让不曾松懈的心弦宽了,他垂眸看她,眸底的笑意藏得很,一副明白了的表情。
“哦?原来如此。”
贝贝胡乱地点点头:“是啦是啦,就是这样。”
然后很不自在地快快转身跑回去,要死了,为什么他不问她却觉得要快快解释,否则就会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望着她的背影,孤御・寒唇畔的笑意更,才让眼底沉的阴霾释放出来,如果她不在他离开之前解释清楚,哼哼,他一定会让她很可怜很可怜地求他听她解释!
……
来到外殿,苍绝泪迎上前行礼:“王。”
孤御・寒摆摆手免礼:“我吩咐你找的千年珍珠你找到了没有?”
“属下幸不辱命,经过属下跟一干兄弟的同心协力,终于在西海底寻到了千年珍珠。”苍绝泪禀报一边将一个盒子呈上。
孤御・寒赞许地一笑,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颗紫色的珠子,浑身散发出强烈的紫色光芒,不停地闪烁着。
细细端详着这颗奇特的珍珠,孤御・寒的眼睛掠过一道红光,紫色珍珠立即凌空悬起,在空气中忽闪忽闪。
试验过后,孤御・寒缓缓将珍珠收到掌心上,满意地扬唇:“不错,这就是我要找的千年珍珠。”
“王,您要这千年珍珠是……”苍绝泪不太明白,王一向不是不喜欢世人追逐的那些所谓的宝物?
孤御・寒挑了挑眉,黑眸染上丝丝柔情,用一种回忆似的嗓音说道:“贝贝喜欢寻宝。”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解释了这千年珍珠为何会在此的原因。
“好了,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苍绝泪行礼,便退了出去。
孤御・寒收起手中的珍珠,神情雀跃,充满丝丝期待,既然他的小贝贝喜欢寻宝,那他就收集多多宝物在王宫里,让她寻个尽兴,最好是高兴得忘记了要回人间。
……
看着去而复返的人,一脸神秘地走近来,贝贝忍不住迎过去:“孤御・寒,你怎么一副捡到宝的表情?是不是苍绝泪给你带来了什么好消息?雪洪灾民的房子都建好了?还是苍绝泪一番到民间看到了国泰民安,欣欣向荣?”
“再猜。”孤御・寒唇畔含笑地鼓励一声。
“恩?现在除了国家安定兴旺,还有什么值得你这么高兴的?”贝贝不解。
孤御・寒弹了弹她的额头,然后将她拥入怀中:“最值得我高兴的事情当然是我们就要结婚了!”
吻了吻她的发鬓,他暗暗叹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变得很喜欢把国家天下挂在嘴边,比他这个当王的还要关心江山民情。
他知道,她心里头那个疙瘩一直存在着,即使她很努力地去克服某种不安的心理。
贝贝用手指缠绕着他垂下的黑发,顽皮地自我吹捧一番:“原来你是觉得我是宝啊,所以才一副捡到宝的表情,呵……”
“没错,你就是我捡来的小宝贝。”他低头吻住她的樱唇,吸取她的甘醇,几乎要将她吃进肚子里才肯罢休。
情愫暗生
“好堂妹,你就帮帮堂兄嘛,堂兄一定会对你感激涕零,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冠华小侯爷笑容可掬地跟在萱宁公主的身边团团转,寸步不离。
萱宁公主抿着菱唇,不耐烦地捂住耳朵表示不想再听他嗦:“堂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你要是喜欢何可依,就去跟王兄说要娶她啊,干嘛来烦我!”
“所以我才来求你啊,你知道的,好几年前我就要求王兄给我牵牵姻缘指个千金小姐给我,像那个廖大臣的千金啊,顾大臣的美丽闺女啦,我相继向堂兄求过赐亲了,可是堂兄非但一口拒绝了我,还转身就把她们都指给了其他王公贵族,堂兄摆明就是偏心嘛,这你说什么都要帮帮我说服堂兄,我才能如愿抱得美人归啊,你总不忍心看我孤独终老吧。”
翻了翻白眼,萱宁公主旋身走进殿堂里,重重地落坐到大椅上,板着脸不回应。
冠华堂兄的风流烂名早已经在王侯将相中家喻户晓,谁肯把千金闺女嫁给他啊,还敢来怪她王兄偏心!
“萱宁好堂妹,你考虑好了没有啊?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觐见堂兄吧。”冠华小侯爷涎着脸,好声好气地建议。
“不要,我不去,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搞定,别来烦我。”萱宁公主烦得有点怒了,脸色明显欠佳。
要她帮忙去跟王兄求赐婚,她才不要这趟浑水,况且何可依是苏贝贝那边的人,王兄更加不可能将何可依指给堂兄了。
“萱宁!”冠华小侯爷见萱宁公主百求不应,觉得有些面子挂不住,好歹他也是她堂兄吧,就这么不给面子。
见他脸色有点僵硬,萱宁公主郁闷地站起来,走来走去,挣扎了好一番才下了一个决定。
“堂兄,不要说我这个当堂妹的不帮你,你现在去求王兄赐婚是行不通的,除非你先获得何可依的芳心,只要你们两人情投意合,然后一起求王兄赐婚,我想到时候王兄就没有理由再拒绝你的请求。”
“可是……可是我要怎么跟何可依培养感情啊?”冠华小侯爷为难地皱了眉头,不想说出这些天来他每去探望何可依的时候,苍绝泪那个练家子的都好死不死地掺和进来,害他都没有机会亲近佳人。
真是气死人了,他很想发作将苍绝泪一脚踢开,但是又碍于苍绝泪是堂兄面前的大红人,只好忍着。
“你直接去找她献殷勤不就行了吗,你不是最会哄女人?”萱宁公主忍不住讥讽。
“哎呀,堂妹,我不是不想献殷勤,只是……每那个苍护卫都恰好在场啊,我怎么下手啊。”冠华小侯爷咬牙切齿地冲口而出,实在是憋不住了。
“苍护卫?他去找何可依干什么?”萱宁公主有些疑惑不解。
“谁知道啊,搞不好也是看上了何可依,想要捷足先登,哼!”他气闷地冷哼。
萱宁公主斜睨他一眼:“不可能啦,苍护卫为人直板木头,他要是会爱女人的话,我保证第一个给他弄到手!”
冠华小侯爷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绷着声音:“那……那如果他又在场呢?”
“那本公主就负责把他遣走总可以了吧。”萱宁公主翻了翻白眼,保证道。
“好,一言为定!堂兄的幸福就靠你了,堂妹!”冠华小侯爷这回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
华灯初上,月影暗移。
可依在宫女的带领之下穿梭在回廊中,在一宫廊的转弯,与迎面而来的苍绝泪遇个正着。
“何姑娘?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苍绝泪显得很惊讶。
宫女有礼地行礼:“苍护卫。”
不期然见到他,可依也感到有些讶异,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开心,还有一抹娇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见到他,就会感到心跳有些加快。
这种感觉,好像……一种在乎的感觉。
她垂眸掩饰自己的感情,柔声回答:“公主宣我来的。”
“萱宁公主?”苍绝泪更加惊讶了,公主不是很讨厌贝贝小姐吗?怎么会宣见跟贝贝小姐情同姐妹的何姑娘?
突然想起一些什么,他冲动地脱口而出:“我陪你去。”
“啊?”可依忍不住抬起头,莹然的眸子款款柔柔地望着他,看到他略微涌动的眼神,她的脸颊不由地飘上一抹酡红。
捕捉到她羞红的脸,在暗夜闪烁的雪光之中,淡淡的红晕,如此吸引人,苍绝泪几乎不能自拔地注视着她,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可依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她娇羞地垂下头,轻轻地唤:“苍公子。”
“啊?哦……那个,晚上路黑,我……我护送你过去吧。”苍绝泪有些结巴,为自己刚才失礼的凝视,粗犷的脸庞飞上一抹暗红。
“好。”可依抬头,定定地望着他,眼眸中有着浅浅的笑意。
苍绝泪见状,不由地笑了,心跳变得加快。
于是,两人并肩一起走着,宫女跟在其后。
他挥手示意宫女可以退下,然后低眸直直地望着她的脸,眼眸里有着炙热,轻轻地说:“我们走吧。”
“恩……你以后叫我可依吧,跟贝贝那样,我们……是朋友。”她鼓起勇气,好不容易才说完。
然后走近他一步,让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苍绝泪惊喜地漾开了一贯绷硬的唇线:“好,可依。”
他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沙哑。
听在可依的耳中,却充满了磁性的力量,她微微红着脸,红唇一直漾着笑。
于是,两人并肩一起朝着宫廊的那头走去。
危险?两难
宁静的夜空,星星点点的雪飘落,落在宫廊之外,像一席用棉点缀的梦帘。
可依侧首认真地倾听着苍绝泪说话,她的唇角一直保留着一抹浅浅的笑,望着她柔和的脸,苍绝泪觉得自己有史以来说话最多的一。
走了不多久,已经到了目的地,苍绝泪站定,低头看她,黝黑的眼睛在这黑夜里竟然显得特别湛亮。
可依这没有避开他的眼睛,眼眸仿佛会说话一般诉说着依依不舍之情。
她有意的眸光,让苍绝泪浑身仿佛窜过一阵热流,他紧张地握了握拳,声音低沉温和:“可……可依,不如我在外面等你,等你见完公主之后我再送你回去,晚上夜黑,让你一个女子回去我……我不太放心。”
也许,这是他说过的最接近感情表白的话语了,才一说完,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也在发热。
闻言,可依如似玉的脸再飞上两朵红云,羞怯但不退缩地与他对视,柔声轻道:“好,我……我很快就会出来。”
他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雀跃感,嗓音嘶哑地道:“进去吧。”
“恩。”可依点点头,柔柔地再望他一眼,然后才转身走进宫殿里面去。
苍绝泪定定地看着她的倩影,不知不觉刚毅的嘴角无声地咧开,露出憨憨的傻笑。
……
当可依顺着宫女的指路,左拐右拐地走进去里面的时候,看到不仅只有萱宁公主一个人,还有……笑得垂涎的冠华小侯爷,她暗暗吸气,忽然有些明白公主为什么会召见她了。
她勉强着自己不要慌张,款步走上前去行礼:“可依见过公主,叩见小侯爷。”
还没等公主说话,冠华小侯爷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迎向可依,笑得眼睛在闪闪发光:“呵呵呵……美人不必如此拘礼,今晚我们只是邀请美人来饮酒作乐轻松轻松的,美人千万不要拘泥。”
可依暗暗偏移一步,避开与冠华小侯爷靠得太近,眉心暗暗敛起,不喜欢小侯爷总是失礼地靠她那么近,近得她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很浓烈的女儿香胭脂味,让她很难受。
男子身上的气味应该像苍护卫那样的干净清爽,而不是这么浓浊的脂粉味。
想到苍绝泪,她的眉心稍稍柔泛开来。
“美人,美人……你在想什么?”冠华小侯爷不甘心自己让她的失神给冷落,又靠近去。
可依猛然回神,有礼地婉拒:“对不起,可依不懂饮酒。”
“呵呵……那就以茶代酒也无所谓啊。”冠华小侯爷见招拆招。
听到他几近无赖的嗓调,可依努力忍住不让反感表现出来。
就在此时,萱宁公主插话进来:“何可依,你坐下吧。”
公主的口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可依握了握拳,让自己不要害怕,轻声应答:“是。”
然后才绕开小侯爷的纠缠,有意挑距离冠华小侯爷最远的角落落座。
萱宁公主拧眉,又开口了:“何可依,你坐那么远干什么,坐那里。”
她指着冠华小侯爷旁边的位置,清声硬邦邦地再命令。
可依的心跳吓得漏跳半拍,她暗暗吸一口气,勉强保持脸上的表情,硬着头皮走到那个位置坐下。
几乎是立即地,冠华小侯爷就发挥他献殷勤的本领,对她嘘寒问暖起来。
“何姑娘,你冷不冷,要不要搬多一个暖炉进来?”他献殷勤的第一步,语气很是礼貌,身体却倾过去。
可依努力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逼着自己不要落荒而逃,婉声道:“不用了,这样很好。谢谢小侯爷的关心。”
“呵呵……我的确很关心你的。”冠华小侯爷趁机暗示一些什么。
“嗯哼!”萱宁公主轻轻地清了清喉咙,提醒自己的存在,这个堂兄还真会见色忘友,美人来了就把她凉在一边,好歹等她走了再这么肉麻行不行。
冠华小侯爷闻声赶紧回头,对公主说好话。
见到小侯爷跟自己的距离稍稍拉开,可依心里头对公主甚是感激,她暗暗松口气,眼神诚恳地望向公主,告诉自己,公主在这里,应该会没事的。
……
席间,冠华小侯爷两边顾,不亦乐乎。
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依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公主应该会一直在的。
然而,她的想法还没有过去多久,公主却突然放下筷子,她的心弦即刻绷了一下,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公主的动作。
萱宁公主伸手揉了揉眉心,佯装不舒服:“本公主的头突然有点晕,你们先用,我去搽点药油。”
说着,她便离开凳子站起来,伸手招来宫女搀扶住自己。
“堂妹,你没事吧?”冠华小侯爷暗暗地对萱宁公主使了个眼色,佯装紧张关心。
见可依欲站起来,萱宁公主摆摆手,以强硬的眼神制止可依的动作,然后转而望着冠华小侯爷:“本公主休息一下就好,你先帮我好好招待何可依,不许怠慢了。”
公主故意把话说得重,完全不给可依离开的空间。
“是是是,我一定谨遵公主的命令。”冠华小侯爷装得诚惶诚恐。
“何可依,本公主好心好意请你来,你可不要让本公主下不了台哦。”萱宁公主一番话,似是轻松,又似是强硬。
可依紧紧握着拳头放在大腿上,指关节用力得发白,她抬头,勉强地回应:“可依不敢。”
点点头,萱宁公主才在宫女的搀扶之下离去。
侵犯
萱宁公主才刚走出外院,就看到苍绝泪站在不远,眼睛直直望向她这边的方向。
苍护卫怎么会在这里?
萱宁公主拧眉,脑海中回忆起冠华堂兄说过的那句,难道苍护卫是苏贝贝派来的?
想毕,她的心口仿佛堵着一股气,心思转了转,她走过去,神态佯装虚弱。
苍绝泪看到公主过来,恭敬地行礼:“属下参见公主。”
“苍护卫,你在这里啊?那真是太好了,你帮本宫去御医馆请一位御医过来,本宫的头有点晕晕的不太舒服。”
说着,萱宁公主的眉头皱皱,手指揉向额际,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苍绝泪见状,眼神不由地瞟向公主身后的那个方向,左右为难。
“苍护卫,你还不去?快去啊!”萱宁公主佯装不舒服而撒泼。
苍绝泪挣扎了再挣扎,又看看萱宁公主虚弱的样子,最后只能服从。
他恭敬地对公主施了一个大礼,慎重地请求:“请公主照顾何姑娘一下,小侯爷他……”
“我堂兄怎么了!苍护卫,不要在本宫面前乱说话。”萱宁公主不高兴了,一向只听王兄命令直板的苍护卫竟然请求她,只为何可依来请求,真是见鬼的照顾!
王宫里个个都被苏贝贝跟何可依给迷魂了。
“属下不敢,属下马上去请御医。”苍绝泪忍不住又看了看那个方向,然后才担着心快速奔去御医馆,不断地安慰着自己,有公主在,应该不会有事的。
遣走了苍绝泪之后,萱宁公主推开宫女站好,郁闷地嘟嘴:“讨厌的家伙,竟然让本公主去照顾一个低三下四的民妇,哼!”
……
宫殿里,可依小心翼翼又坐立不安。
冠华小侯爷显得兴致盎然,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美酒,眼睛始终直直地盯着可依看,有时候甚至连倒酒都倒歪了他才呵呵笑着留一点神。
见他喝得这么猛,可依有些心惊胆战,目光不时地瞟向门,暗暗焦急,公主什么时候才回来?
“小侯爷,你……你别喝那么多,喝酒伤……伤身。”可依看到小侯爷这样喝酒,不觉得地产生了慌张,希望他不要喝醉。
看着他脸明显红红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变得……涩晴,可依全身进入了警惕状态。
“美人,我就知道你是对我有意,才会关心我的身体是不是,呵呵呵……放心,本侯爷的身体好得很,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冠华小侯爷忽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凑近她,大胆地吸着她发鬓的香气。
“恩……你的头发真香啊。”他流里流气地调戏道。
可依犹如惊弓之鸟,吓得也猛地站起来,退后几步,眼神有些恼地盯着他:“小侯爷,你喝醉了。”
“醉?呵呵呵……说得好,本侯爷就是为美人你醉了。”冠华小侯爷眼神贪婪地浏览着可依的身子,舔了舔嘴唇,一副饥不可耐的模样。
可依脸色咋青咋白,小跑步奔向门,却让小侯爷扑过来紧紧抱住腰。
她尖叫:“啊……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公主,公主……”
她挣扎着,双手胡乱地拍打着冠华小侯爷,然而,却不能挣脱他的紧抱,他身上的脂粉气窜入她的鼻息,她感到阵阵恶心。
“放开我,放开……”
冠华小侯爷一手将她的两只纤手给抓住,眼睛溢满了晴谷欠,他贪婪地将头埋进她的颈项:“美人,你好香啊。”
可依惊恐得眼睛冒出泪水:“不要这样,求求你小侯爷,你不可以这样,放开我,求求你。”
她剧烈地推拒着他,眼神夹杂着愤怒跟惊惧。
冠华小侯爷很怜惜地嘟嘴去吻她的眼泪,吓得她扭开脸,更加尖叫:“苍护卫,苍公子……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救命啊……”
听到她的话,小侯爷突然暴躁地吼:“我不准你叫那个家伙的名字,你注定是我的人!”
他的脸庞扭曲得厉害,就像是一个……疯子,醉酒的疯子。
可依不理他,使劲全身的力气拉扯着双手,希望双手能够从他的手中挣脱。
“你这个登徒子,放开我,我不是你的人!”可依恨得嘴唇发抖。
梨带泪的脆弱模样,更添了她的美貌几分荏弱,让他几乎要发狂。
“何可依,可依,你好美,太美了,你是我的人,公主把你安排给我了,你只要依从了我,我们就可以去求王赐婚,我会给你荣华富贵。”
他眼神狂乱地看着她,因为她的挣扎而更加刺激了他的感官,他的男性忍不住肿胀了起来。
惧怕之中,她听到了他的话,公主要把她安排给他?
不!
她几乎是更加疯狂地反抗,眼底闪烁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不要,走开,我不要……苍公子救命啊,救命……”
他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推向铺着厚厚地毯的地面上,覆住她的身子,压制她的一切反抗,愤怒地撕烂她的衣服:“我说了不许你再叫那个男人的名字,我最讨厌他!”
“嘶……”衣服撕裂的声音划破冷空。
可依怕了,她浑身僵硬得颤抖:“啊……不要……”
冠华小侯爷嘟起嘴巴吻向她的锁骨,啃咬出一道道湿湿的痕迹:“好美,好香……”
他俨然失了魂一般,忘情地低喃。
可依羞愤得几乎要咬舌自杀,前尘往事一一在脑海里掠过,表哥也是强迫着把她送给别的男人,她无力反抗……
好恨,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出事了
她咬得嘴唇流血,泪中带恨地解禁全力嘶喊:“苍公子,苍公子……啊……不要……”
“嘶……”她的裙摆被撕裂了。
她哭叫着救命,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前来搭救她,眼前的世界,是黑暗的,是无情的,是冷酷的,是恶心的……
“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可依的唇上留下了一丝血迹,混合着她的泪水,在忽闪忽闪的烛光之下,刺目,妖冶,动人。
“你这个美丽的妖精,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冠华小侯爷早已经被她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神情是可怕的痴迷。
可依踢动着双脚,手腕被她挣扎得淤青,她却浑然不觉得痛,只觉得排山倒海的恐惧跟悲愤将她席卷。
忽然,她的脚踢到一个大木架,望着那张高高的放着许多东西的架子,可依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更加用力地踢动着架子。
“即使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她恨绝地嘶喊,视死如归的神色让冠华小侯爷震了一下,就在他闪身的时候,没有留意到高高的架子在摇晃着倾倒。
仅是刹那间的功夫,用重木制成的高架子倒下,重重地砸向他们。
可依望着落下的椅子,笑了,笑得凄怆,笑得疯狂,笑得绝望,倒吧,即使砸死她也无所谓了。
冠华小侯爷还来不及看懂她突然疯狂的神情之时,眼梢余光就看到架子对着自己砸下,他瞪大眼睛:“啊……”
“嘭!”架子就这样砸在他脚上,他狠狠地贴上可依的身子,动弹不得。
“你……你这个贱人!”冠华小侯爷感觉到脚部痛得几乎要了他的命,他脸色发白,额角冒着冷汗。
可依秉着求生的本能努力地爬出来,他却死死地抓着她不让她走。
“放开我。”可依尖叫着,眼泪已经流干,眼睛净是恨极的歇斯底里。
她宛如发了疯的妖美模样,让冠华小侯爷闪了一下神,即使是愤怒愤恨,依旧美得摄人心魂。
趁着他恍神之际,可依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他的手,快速地爬开去……
“不要走,快,快叫人来帮我把这个架子挪开,我的脚……我的脚好痛,要废了,啊……痛……”小侯爷想要动,脚里一阵刺骨的痛,让他喘息着大吼。
可依抱着破碎的衣裳,狼狈不堪地抚着墙壁站起来,对他的痛完全听不见。
她一步一步地拖着脚步往外走,眼睛空洞宛如失去了灵魂……
好不容易走出去外院,她眼睛通红地四张望着,却不见苍绝泪的身影,空荡荡的走廊上,冷飕飕的雪风肆意地刮起她破碎的衣裳,刺冷了她的肌肤。
她紧紧咬着已经破了皮的嘴唇,干涸的血迹上,又染上了鲜红色的血迹,她浑然不觉得痛。
茫然地望着周围高高的宫墙,她忽然轻轻地笑,荒芜的笑,悲哀得几乎让飘落的雪也融化了。
她紧紧地闭了眼,泪水在眼梢逼了下来。
垂下头,她孤单的身影在走廊上逐渐走远,破碎的衣裳扬起,在冷风中飞舞。
……
当苍绝泪带着御医急匆匆地回到原地的时候,他心急地不经通报就冲进去,却看到小侯爷气息奄奄地被架子压在地面上。
“小侯爷!你怎么样了?”他问着的同时,视线在房间内搜索,却不见可依的身影,他的心隐约感到慌乱。
可依去哪里了?公主呢?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冠华小侯爷看到苍绝泪,差点泪奔出来,他哀嚎着:“苍护卫,快,快帮我把架子挪开啊,我的脚……我的脚要断了。”
苍绝泪跟御医一同将架子移开,御医检查了一下冠华小侯爷的脚伤,蹙着眉沉重地对着苍绝泪说道:“苍护卫,请你将小侯爷移到榻上去,老夫要快点给小侯爷诊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心急可依的去向,苍绝泪又不能见死不救,只能勉强按耐下心头的焦灼去背起冠华小侯爷,正在此时,萱宁公主正好走进来,她惊得瞪大眼睛。
“堂兄,你……你的脚,在流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冠华小侯爷气弱地谩骂:“还不是那个小贱/人干的好事,要不是她逃得快,我一定不会饶她,啊……好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苍绝泪突然整个人震了一下,晃动了冠华小侯爷,连带动了他受伤的脚。
“什么都先别说了,苍护卫,快带我堂兄回去啊。”萱宁公主眼看堂兄的脚不断地流血,急得拔声命令。
苍绝泪咬咬牙,绷着脸快速走出去。
将小侯爷放到床榻上,苍绝泪便像一阵风一样卷出去,直奔可依所在的宫殿。
……
可依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着,眼神空茫茫的,让站在一边的关关束手无措。
“可依小姐,你让奴婢给你净身好不好?可依小姐……”
关关苦苦地唤着可依。
发抖了许久,可依终于才镇定了,她的身子不再发抖,眼睛也不再无神,眼泪,默默地流。
关关搀扶着她走进澡堂,轻轻地为她净身,声音哽咽:“可依小姐,你不要哭了,你这样奴婢也想哭的,洗干净就没事了。”
可依死命地挫着肌肤上的痕迹,几乎想要将肌肤给搓得通红流血。
她不要让这些痕迹留在她的身上,不要不要不要……
内心在狂喊,她的眼泪流得更加急。
关关默默地擦拭着眼泪,什么也不敢问,只是帮她净身完,然后拿来药膏细心地涂上,再穿上新的衣服。
铁汉柔情
可依安静地任由关关摆布,当她看到地面上破碎的衣服的时候,她握紧拳头,眼睛通红,有些歇斯底里地嘶声吼着:“关关,把那衣服烧掉,烧掉,我不要看到那衣服,快拿去烧掉啊!”
“是是是,可依小姐不要生气,奴婢马上拿去烧掉。”关关赶紧拿起衣服跑出去,不放心地回头看可依一眼,然后担心地离开。
当关关跑到门的玄关的时候,差点跟冲进来的苍绝泪撞个正着。
“啊……奴婢叩见苍……苍护卫。”关关一口气喘在喉咙间。
苍绝泪眼尖地看到她手中个的衣裳。
破碎的?
他颤抖着嗓音问:“这衣服……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奴婢不知道,可依小姐要奴婢拿去烧掉,可依小姐她……她哭着回来,什么话也不说。”关关担忧得红了眼眶,回头看向寝宫的方向。
听到关关的话,苍绝泪感觉他的心绷得很痛,他想……他知道可依曾经遇到什么事了。
冠华小侯爷!
他的拳头握得死紧,咬牙切齿地暗暗在心头大吼。
吸一口气,他大步走向寝室,眼底懊恨交加,如果他不曾离开,他就可以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保护她了,如果他不曾离开……
带着满腔翻滚的潮涌,他轻轻敲了敲门,张了张口,压下喉咙间的梗塞,声音异常沙哑:“可依,是我,我可以进去吗?”
可依浑身一僵,脆弱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门扉,脑袋一片混乱。
他为什么要来,她现在不想见到他了,一点都不想。
伸手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她脸色苍白地抿着唇,不回应门外的人
苍绝泪听不到回答,心中更急,千万不要做傻事才好。
“砰砰砰……”他改而急促地敲门。
“可依,开一下门,可依……”
他的呼唤跟拍门声一样急,声声入耳,可依承受不住地伸手捂住耳朵,激动地摇着头,嗓音破碎:“我不要听,不要见他,不要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就在她以为听不到敲门声他就不在的时候,门突然响起一声巨响:“嘭!”
门锁被震坏,两扇门就这样颤抖着闪开,她猛然抬头,眸中含着氤氲,他的身影骤然跃入她的眼帘,朦胧又清晰
“你……”她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
苍绝泪一个跨步径直走进来,看到她楚楚可怜闪烁着水光的眼睛,他的神色一绷,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隐隐生疼。
当他的目光不经意看到她脖子上掩不住的痕迹的时候,他浑身生起了腾腾怒气,该死的小侯爷!竟然这样对待她……
“你……你不要进来,出去,出去……我不要看到你的。”可依激动地立即站起来,就要往内室里面奔去。
苍绝泪动作迅速地拦在了她的面前,眼眸溢满心疼,默默地注视着她,脸庞因为某种疼,某种恨,某种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带着沉的痛楚。
都是他不好,他没有好好保护她。
望着他像是在乎的表情,可依又爱又恨,咬了咬唇,她反应很激烈地伸手推开他:“你走,我不要看见你,走啊!”
她几乎是对着他吼,心头对他的那一抹悸动被窘迫跟愤怒说掩盖。
她的举止完全超出了平时的极限,她不断推着他,想要把他赶走,然而他却一动也不动地任由他推。
即使偶尔被推动了一步,他又会站回来,怜惜地静静地看着她,让她为所欲为地推自己。
见他这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木头样,可依推着推着,改而变成了捶打。
他心疼的目光,始终如一地凝望她,不管她是多么激动,多么愤怒地捶他,他依然一动不动地让她发泄,只是当她想要离开的时候,他总是挡在她的面前。
直到捶得累了,她才放下手,望着他不变的眼神,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所有的委屈跟害怕在他面前无所遁逃。
她伸手掩住脸,哽咽出声,哭得凄凄惨惨。
一双有力的健臂环上她的肩膀,将她纳入温暖结实的匈膛中。
她挣扎开,怨责地吼他:“你现在还来干什么,我不要你来啊,你早就走了不是吗?”
他不顾她的挣扎,用力将她抱紧,脸庞涌上懊恨的神态:“可依,听我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走,是公主不舒服,让我去请御医,我以为……以为……我可以够快地回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喑哑着,仿佛压抑着千万种痛,眼眶因为这痛而隐隐发红。
慢慢地,可依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却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掉眼泪。
带着点点温度的泪珠,滴落在他的匈膛上,一滴滴的轻泪,仿佛落在心口,好沉,好沉……
他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密密实实地抱着她,不留一点空隙。
靠在他的胸膛前,鼻息在抽噎间吸入舒服他的男性清爽的气息,一丝丝,安抚了她惊吓之中愤怒异常的心灵。
“可依……”他叹息着,低哑的声音溢满浓浓的心疼。
她颤着手,缓缓地绕到他的腰际,轻轻地抱住。
感觉她的回抱,苍绝泪激动得心跳加速,更加抱紧她。
许久,她的声音在他的胸膛前低低响起,有着迟疑:“我……我想见贝贝。”
“好,我马上带你去见贝贝小姐。”
“不……我……我不想出去……”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想着黑漆漆的外面,她下意识地感到退缩,那外面,好冷。
一巴掌
她微颤的嗓音,柔弱带怯,传进他的耳里,让他更加心疼。
“好,那你安心地呆在这里,我去请贝贝小姐过来。”
他稍稍推开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在她不出声的默许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擦掉她腮边的泪痕,动作温柔怜惜。
“让关关先陪着你……我很快就回来,一定很快回来。”他定定地望着她,慎重地对她承诺道。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让她不由地信赖。
眨掉眼睛的朦胧,她轻轻点头:“恩,你……你要快回来。”
她的嗓音因为哭泣而嘶哑,却已经恢复了一丝平静。
“好。”他的声音也同样嘶哑,带着浓浓的感情。
……
萱宁公主站在床边,神情焦急地看着御医给堂兄上药。
听着他不停地发出哀嚎,萱宁公主急得发恼:“堂兄,不要喊了啦,男子汉大丈夫吃点痛就喊成这样,烦死人了。”
“堂妹,伤又不是在那你身上,你当然不喊,啊……该死的小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冠华小侯爷愤怒得秀色的脸庞扭曲得可怕。
萱宁公主疑惑了:“堂兄,为什么何可依会这样对付你?”
“还不是她那个婊子假装清高,我堂堂小侯爷肯要她这个嫁过人的女人,已经是给足面子了!”冠华小侯爷气愤得捶了床沿一下,却又牵动了脚伤,让他硬生生又哀嚎一声。
“小侯爷,请您不要动,不然老夫没办法敷药。”御医皱眉,出声慎告。
萱宁公主吸一口气,眼睛迸射出严厉的寒芒,她靠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小侯爷。
“堂妹,你……你做什么这么凶悍地看着我?”冠华小侯爷被她看得有点心颤颤的。
萱宁公主伸出手指指着他的鼻头:“你说,你是不是对何可依用强?”
冠华小侯爷缩了缩脑袋,有些心虚,却又不甘心自己被堂妹吓唬,于是硬着头皮“坦荡荡”地抬头。
“什么强的软的,反正她迟早也是我的人,而且你给我安排的这么好的机会……”
“啪。”
冠华小侯爷的话还没有说完,萱宁公主重重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噼里啪啦就骂:“堂兄,我真鄙视你,我是让你讨好何可依以赢得她的芳心,不是让你干那些禽兽的勾当,你当女人是什么啊!”
“你……”冠华小侯爷摸着被打的脸,愤怒含在喉咙里,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却又不敢发作。
“御医,你最好把他的脚给治成残废算了。”萱宁公主气极抛下一句,然后甩袖离开。
……
萱宁公主带着宫女,辗转来到可依的宫殿。
她直冲进去,关关马上迎出来:“奴婢叩见公主。”
“何可依呢?”萱宁公主的声音没有了以前的跋扈,多了一丝缓和。
“可依小姐在里面休……休息。”关关闪烁着眼睛,心头暗暗发急,这个时候可依小姐可能没有一点心情招待公主啊。
“带我去见她。”萱宁公主命令。
关关猛地抬头,呼吸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有点结结巴巴地说:“回公主,可依小姐她……她睡下了,可不可以……”
“放肆,本公主现在就要见她,你敢拦我?”萱宁公主的态度很强硬。
关关被萱宁公主严厉的声音吓了一跳,她颤了颤肩膀,只能无可奈何地道:“是……是,奴婢马上带公主去见可依小姐。”
可依沉默地看着寝室的门,其实她早已经听到萱宁公主的声音,但是她没有出去迎接。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她的身子开始紧绷起来,紧接着,她听到敲门声:“叩叩叩……”
她还没有来得及应门,门便被自顾推开,萱宁公主如入无人之境地走进来。
可依沉了柳眉,如果是以前,她会很敬畏地过去行礼,但是今天,她只是冷漠又痛恨地看着萱宁公主,默不作声。
萱宁公主看到可依冷漠无畏的脸,她有点气,却压下了,她清了清喉咙,用叫嚣来掩饰自己无来由的尴尬。
“何可依,你看不到本宫来了吗?连行礼也不懂。”
可依握了握拳,挣扎了好一会儿,暗叹一声,欠身行礼:“可依叩见公主。”
她的声音哑哑淡淡,一听就知道经过一番哭泣。
萱宁公主轻轻咳了咳:“免礼吧。”
接着,空气中弥漫了一股闷闷的沉默,她们谁也没有开口,可依始终低垂着头,萱宁公主的视线来回在殿堂四周游移,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末了,萱宁公主终于忍不住首先打破沉默,因为某些原因而显得有些发窘:“那个……何可依,本宫也料不到会发生那样的事,你……其实我堂兄也不错……咳……”
才说到最后那一句,她险些被自己的口水淹死,她到底在说些什么,明明是要说堂兄有错的,但是……她是公主耶,如果说堂兄有错不就等于说自己有错?
烦死了,早知道不要这趟浑水了,要是王兄知道她又搞砸了事情,王兄会生气的。
可依更加握紧拳头,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阵阵刺痛从掌心传来,逼醒她的理智。
她吞了一口气,卑微地道:“是民女配不上小侯爷。”
好恨,难道公主就可以这么摆布他人的意愿,摆布他人的人生吗?
“你……你知道就好,以后……以后就少点见我堂兄。”萱宁公主的口齿变得很生硬。
接着,她甩甩衣袖,故作高雅:“本宫的话也说完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可依恭送公主。”
望着公主的背影,可依的掌心终于还是被指甲给刺得沁血,她的唇瓣抿得死紧,眸底掠过的痛恨。
晴天霹雷
九拐十八弯的廊道上,贝贝的眼睛被蒙住,孤御・寒靠在她身后,指点着她前进。
“来,小贝贝,向左走,走慢点,不急……”孤御・寒的声音柔柔地响在她的耳畔,热气洒洒。
“孤御・寒,你到底有什么惊喜给我嘛?”
贝贝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不安分地伸手到眼睛,想要掰开他的手。
“小贝贝,还没到,这么急就没有惊喜了哦。”孤御・寒的双手依然稳稳地蒙住她的双眼,惩罚地咬了咬她白嫩的耳垂。
“哎,疼啦。”贝贝偏了偏脑袋,故意很大声地嚷嚷。
“呵……乖,就快到了。”
就在此时,一名宫女神色慌张地跑过来。
孤御・寒不悦地绷起俊脸:“本王不是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准打扰吗?”
宫女战战兢兢地禀告:“王,是苍护卫他……他硬闯过来了。”
“什么?苍绝泪(苍护卫)硬闯?”贝贝几乎跟孤御・寒同时惊讶地出声。
贝贝一惊讶,就忘了他们正在找惊喜,伸手就抓下孤御・寒的手,眼睛顿时看到光明。
孤御・寒无奈弹了弹她的额头,溺声轻斥:“真是不懂游戏规则的女人。”
贝贝吐了吐舌头。
孤御・寒转而问宫女:“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的,苍护卫不顾侍卫的阻拦就冲进来,说要找贝贝小姐。”宫女的目光瞄了瞄贝贝。
“找我的?”贝贝惊讶了一下,随即想起什么,她急急地揪住孤御・寒的衣袖。
“孤御・寒,可能是可依出事了,我们快去看看。”
她拉住就往外走,他剑眉微拧,被动地让她拉着走,黑眸幽不见底,若有所思。
当他们来到前殿的时候,苍绝泪立即迎过来,眼睛直直看着贝贝,连行礼都忘了。
“贝贝小姐,请你跟属下出去一趟。”
“是不是可依出了什么事?”贝贝下意识地就急问。
苍绝泪的嘴巴顿时抿紧,挣扎了一下,才僵硬地点点头。
“快带我去……”贝贝才想走,却让孤御・寒给按住动弹不得。
“孤御・寒,你快放开我,我现在一定要出去,你别想再拦着我不让我见可依!”贝贝一急,口吻不觉地加重,眼睛夹杂着不肯退让的倔强。
对于她的倔强,孤御・寒抿紧薄唇,按住她的动作不放松,只是冷眼扫向苍绝泪,眉目沉下:“绝泪,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苍绝泪暗暗咬牙,身体因为回忆而愤怒地绷紧:“是小侯爷差点非礼了何姑娘。”
“什么?XX叉叉奶奶的,到底是谁吃了熊豹子胆了,连我的好姐妹也敢动!”贝贝即刻气得脑袋飚烟。
她很用力地扯了一下孤御・寒的手,气得口不择言地质问:“什么小侯爷?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允许的,不然那个什么鬼小侯爷怎么敢动可依,你说!”
见她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他一阵斥责,孤御・寒的剑眉地蹙紧,不悦地沉着嗓子:“在你心目中,我是那样卑鄙下流的人吗?会允许手下的人做这种事?”
眼看气氛不对,苍绝泪急得也顾不得礼数就插话进去:“贝贝小姐,可依现在想见你。”
“好,我马上去。”贝贝前脚才踏出,又让孤御・寒给扯回来。
“你干什么?快放手啦,现在不是吵架追究的时候,我们得去看可依。”贝贝伸手拍打着肩膀上的大手,用力地掰,却怎么也掰不开。
孤御・寒沉俊脸,索性用力一揽将她扣在怀中,嗓子绷硬:“你不准去。”
“为什么?”贝贝几乎想要尖叫,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要对她噤足!
苍绝泪看到王强制的神色,忍不住也绷了脸,他直直望着王,无法谅解王现在的举止。
“放开我放开我啦……”贝贝奋力挣扎着,眼睛开始涌上一丝愤怒。
孤御・寒紧紧箍着她,几乎要将她的柳腰勒断,他阴沉着俊脸,眸染上丝丝强硬的寒芒。
“小贝贝,安静下来,我会去看她。”他试着商量。
“不要,我要亲自去看可依!”贝贝想也不想就拒绝。
孤御・寒凛起薄唇,几番压制之后,他干脆运气于指尖,点上她的肩膀,顿时,她便僵硬地无法动弹。
“王。”苍绝泪忍不住开口,声音有着无法赞同。
“孤御・寒,你……”贝贝才想要骂,孤御・寒又点了她身上的穴道一下,她立即无法发出声音。
接着,他望她一眼,眸底翻涌着绝对的霸道,他打横抱起她放到一边的贵妃榻上。
他俯身靠近她,忽略她愤怒的眼睛,柔柔地吻了她的额头,然后招来宫女照顾她,便转身离开。
“绝泪,你跟我出来。”他抛下一句,语气带着不容反抗的强硬。
苍绝泪看了看贝贝,懊恼地握拳,最终只能跟随着孤御・寒的脚步走了出去。
……
积雪的外院里,孤御・寒背对着苍绝泪而站。
“王,属下不懂,为什么贝贝小姐不能见何姑娘?”苍绝泪压抑着心头的纷乱,嗓音比平时显得硬,又有着疑惑。
孤御・寒旋身,黑眸转厉,他地望着苍绝泪,眸光锐利得似要穿透人的灵魂,他掀动薄唇,冷淡得陈述:“绝泪,你喜欢何可依。”
“属下……是。”苍绝泪直直望着孤御・寒,目光坚定无畏。
“那你就不该让贝贝去见何可依。”
“为什么?”苍绝泪又再有些激动了。
“何可依没有跟你说过……贝贝身上的黑晶玉佩是她送的吗?”孤御・寒的嗓调冷冷清清,黑眸得不见底,让他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
闻言,苍绝泪犹如被一记雷给劈中,躯干僵硬了,脸庞呆滞了。
蛇王暗笑
苍绝泪心绪混乱地徘徊在可依的宫殿外,几想要走进去,却又退缩了回来。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
如果黑晶玉佩是可依的,那么按照长老的预卦,王的命定新娘不就是可依了吗?那贝贝小姐怎么办?那……他该怎么办?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懊恼地一拳捶在墙壁上,在失控之下散发的法力几乎要将墙壁给震动。
可依闻声走出来,却看到他沉郁地笼罩在黑暗中,她下意识地看了他的身边,没有人,她的希望转化成空,贝贝没有来。
渐渐地,苍绝泪才感觉到她的存在,他猛地转头,看见她过于沉静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吸一口气,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近去,不太敢正视她的眼眸,他的喉咙有点艰涩:“可依,对不起,贝贝小姐她……她已经就寝了。”
望着她仍然带着些期待的眸光,他无法说出贝贝小姐跟她之间的渊源,更加无法说出她才是王的命定新娘。
这件事,他不想去承认,王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娶贝贝小姐的决心。
所以,这一切的渊源,都是一个结,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可依垂下眼眸,苦笑掠过眸底,轻轻地喃喃:“哦,贝贝睡了,那就不要打扰她了。”
她逼着自己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却发现好难,她笑不出来,一而再再而三都见不到贝贝,她无法不去多想些什么,即使她想不通。
“可依,你……你不要紧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她很飘渺,让他看得到,却抓不住,他的心不仅乱,而且开始有点慌。
可依抬眸望他,望进担忧焦灼的眼睛里,她的心颤动了一下,羞怯又染上了眉梢:“苍护卫,今晚……真的谢谢你。”
看到她终于又露出女儿娇态,苍绝泪有些激动地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的,神态显得异常郑重:“可依,我……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可依一怔,他……可是在跟她求爱?
内心无法自遏地升起一阵欣喜,却又带上了阴霾,想起自己曾经的那段婚姻,再想到自己已经……不是黄闺女了。
不……她不能这么委屈他,他值得更美好的女子,即使想到他跟其他女子在一起,她的心已经开始难过。
她慌乱地撇开视线不敢看他,有点用力地抽回手,吱唔着拒绝:“苍公子,我……我想天色很晚了,我该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苍绝泪望着空空的手,心头也空空的,他黝黑的眼睛直愣愣地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对自己疏离了。
“我要进去了。”可依怕自己会在他的目光下失去了理智,只好急匆匆地要离开。
他却突然拉住她的手,好艰难才逼自己冷静:“等一下。”
“还……还有什么事情吗?”可依仅是侧身,没有正面面对他。
“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把贝贝小姐请来?”他沉默了好久,只能涩涩地问出这一句。
可依几乎是即刻抬头看他:“不是。”
“那……”他才想继续问,却被制止了。
“苍公子,我很累了。”她再收回手,手腕上留着属于他的温度,很快在空气中淡去,却依旧炙烫了她的心房。
望着她快速消失在门口的倩影,苍绝泪呆呆地站在原地,心情很苦涩,难道她之前的亲近都是假象的吗?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黑暗,走不出去的感觉,让人觉得窒息。
……
赤焰宫。
贝贝躺在贵妃榻上,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她瞪着坐在旁边的男人,眼神在威胁着他快点解开她的穴道。
孤御・寒敛着俊眸,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嫩颊,有些漫不经心地游移着。
他知道,她现在正在死命地瞪他,更加知道她现在非常想去见何可依,但是他通通选择忽视。
末了,他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小贝贝,我们继续之前的游戏,我给你的惊喜你还没有看到呢。”
我现在不想看,我想去看可依。
贝贝在心里大喊,却只能化作不满的目光射向他。
“小贝贝,你一定会喜欢的,你不是喜欢在这里寻宝吗,我现在带你去寻宝。”他自顾自地说着,俊彦的笑意不曾因为她的怒视而减少。
他弯身抱起她,径直往有惊喜的方向走去。
贝贝不能动也不能说,只能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抱着往寝宫走去。
左拐右拐之后,孤御・寒带着她走进一间有点晦暗的偏殿里,他低眸看她,见她瞪得圆滚滚的眼睛,他喟叹轻笑。
“小贝贝,你把眼睛睁得这么大,当心把眼珠子也瞪出来了,啧,你这么瞪着眼睛,我还真是有点怕怕哪,因为……”
他拖长尾音,让贝贝皱了皱眉,因为什么?
他忽而神秘地一笑,眸底掠过恶作剧,俯近她的耳畔,磁性暗哑:“因为你这样恰北北的表情还真的有点像悍妇,而我就是那个被你欺压的可怜丈夫。”
什么?竟然说她是悍妇!
贝贝更加瞪直眼睛,随即想起他的话,她本能地克制自己不再瞪眼睛,腮帮子依旧鼓胀胀。
好吧好吧,女人都喜欢被人说漂亮或者可爱,悍妇就免了,难听一点就是泼妇。
“呵……小贝贝这样就可爱多了。”孤御・寒“见风使舵”,重重地啵了她的唇瓣一下,眸底掠过狡黠,暗暗盈笑,果然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呵……
蛇王暗笑(2)
孤御・寒伸手一挥,灰暗中,一个盒子打开,里面的千年珍珠突然凌空飞起,散发出更加强烈的七彩光芒,照亮周围。
贝贝让这珠子绚丽的光芒给吸引住了,她直直看着珠子。
果然是宝物,会发光的宝物!
怔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孤御・寒,你的宫里明明真的有会发光的宝物,为什么我当初爬墙进来的时候你说没有?”
孤御・寒笑得很淡定:“这个宝物是我刚刚命人带回来的,本来的宝物嘛……要说也不是没有。”
“呵……我也算宝物一个,现在人都给你了,所以你也不枉此行啊。”他说得乱不正经。
“你只能算个无赖!”贝贝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从他怀中跳下来。
当她脚踏实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能说话又能走路了,她想也不想便迈开脚步奔出去。
孤御・寒看穿她想要见可依,他站立在原地不动,凉凉地开口:“小贝贝,容我提醒你,就算你现在跑出去,你也是出不了这个宫殿的门的。”
一句话,硬生生扯住贝贝的脚步,她郁闷地又冲回来,对着他劈头就喊:“孤御・寒,我要去见可依。”
皱了皱好看的浓眉,他将眸底的不悦掩去,似认真似玩笑地说:“小贝贝,你对我给你的宝物连看都不多看一眼,真是会伤我的心。”
“你不喜欢这宝物吗?不喜欢的话我就把它扔了吧。”孤御・寒伸手,正在荡漾着七彩光芒的千年珍珠就飞到他的掌心中,他作势要从窗口扔出去。
贝贝本能地拉住他的手:“啊,不要。”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纤手,然后抬眸看她,眸不见底,说话冷冷淡淡:“留着干什么,反正你又不要。”
说着,他稍稍用力就挣扎开她的手。
贝贝赶紧又拉住他:“我没说不要啊,给来。”
她干脆伸另一只手,在面前摊平,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邪魅地勾唇,意兴阑珊地睨她一眼:“可是我现在比较想要丢掉它,宝物不能在第一时间得到主人的欢心,那便失去了它的价值,乖,我会找别的宝物给你。”
“不行,我就要这颗七彩珍珠。”贝贝郁闷地执拗着。
这个男人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就爱耍脾气。
“不给,扔掉。”他的语气微微带着赌气。
贝贝仰起头,直直看着他不肯妥协的俊庞,咬咬牙:“好,你不给的话,以后就不要进房来睡。”
孤御・寒愣了一下,看着她威胁着他的可爱的神情,他挑挑眉:“真的不让我进房睡?”
“没错,就是不让你进房,更加别想上我的床。”贝贝扬起下巴。
“好吧,那我不扔了。”孤御・寒马上就妥协了。
贝贝一愣,随即爆笑出声:“孤御・寒,你……你……哈哈哈……”
她笑得眼泪几乎没有飚出来,天,这个男人,也太容易谈判了吧,简直就跟个小孩子没事没什么两样。
“很好笑吗?不能进房那是很严重的事好不好。”孤御・寒强词夺理,其实眼底也笑意闪闪。
贝贝笑得肚子几乎抽筋,她的手指颤颤地点了点他结实的匈膛,唇边漾笑:“你……你不是男人,根本就是一个孩子。”
“你敢说我不是男人,恩?”孤御・寒拖长尾音,嗓调危险地扬起。
突然他将手中的千年珍珠往她手里一塞,马上打横抱起她:“我马上就证明给你看我不仅是男人,而且还是男人中的男人!”
“啊……不要啦,我要去看可依。”贝贝一看他闪烁亮晶的眼眸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她踢动着双脚想要挣扎,却徒劳无功。
……
孤御・寒轻松地将她带回寝室,将她抛到软软的被褥上,旋即覆上她,压制了她的任何反抗。
“现在不行,我要去看可依……唔……”贝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让他给堵住了唇,用他温热的唇。
他充分发挥出他的调/情技巧,铁了心要彻底勾出她的火热。
一吻方休,贝贝就已经气喘连连,星眸迷离,腮子酡红,动情地舔了舔唇瓣,还沉沦在他制造的火热里。
孤御・寒厮磨着她的耳垂:“小贝贝,我是不会让你去找何可依的,除非……你能自己解开我设下的结界,我就不拦你。”
贝贝马上清醒了一大半,嚷嚷着:“孤御・寒,你明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打开你的结界,你……过分!”
他摇了摇食指,神秘地一笑:“小贝贝,我可是很好心地在助你打开结界,我刚才给你的千年珍珠,有帮助修法的奇效,你把它吞了,说不定就能助你快快修成法力。”
“真的吗?”贝贝拿出珍珠,珍珠不停地闪烁着光芒,握在手中,有点发热。
“它好像热热的,难道跟黑晶玉佩一样都具有能量?”贝贝喃喃地自言自语。
听见她的自言自语,孤御・寒有些惊讶:“我拿着它的时候,它不是热的,你确定它是热的?”
她也感到惊讶了:“可是我明明感觉到它在发热啊。”
“啊……黑晶玉佩也在发热了。”贝贝赶忙又掏出几乎要灼烫她肌肤的玉佩。
当两个宝物一同落在她手中的时候,诡异的现象发生了,两个宝物同时飞离她的手掌,齐齐悬挂在上空,光芒忽闪忽闪地互相辉映。
“孤御・寒,这……到底怎么回事?”贝贝的脑子有点打结。
他若有所思地沉吟着,然后缓缓地摇头,他也有点迷惑了。
请你温柔一点
忽然,千年珍珠直直飞向贝贝,速度之快宛若化成了一道强光飞向她,就在接近她的时候,却缓下了速度,缓缓落在她的手中,不再作怪,黑晶玉佩也跟随着一同落在她的另一只手中,就像两个玩厌了要回家的孩子。
贝贝愣住了,这这这……
她只能呆呆地看着孤御・寒,一脸茫然。
孤御・寒黑眸精光一掠而过,他将她手中的黑晶玉佩拿起来,放回她的锦囊里,然后又拿起来千年珍珠放到她嘴边。
“来,张开嘴巴把这颗美容珍珠给吃了,不仅美容还可以让你早日修成法力早日解开结界。”他像是哄小孩一样对她诱哄着。
“吃……吃下去?我我……我不要吃。”
贝贝惊恐地看着他拿着的千年珍珠,虽然它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恢复了纯白色,但是,这颗东西会动耶,吞进肚子里谁知道它会不会在她肚子乱搅,万一……
她激灵灵地打了冷战,退离到床角,戒备地看着他一脸哄骗的表情。
孤御・寒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防备的小脸蛋,靠过去:“小贝贝,我不会害你,乖,张开口。”
贝贝嘴巴紧紧地闭着,撇开头,就是不张开口。
见状,他好整以暇地扬着嗓调:“亲爱的小贝贝,你当真不吃?当真要浪费我的心意?当真不想结界?”
他摇了摇手中的珍珠,黑眸斜睨她。
解开结界……
她是很想解开结界,可是……可是这珍珠……
她的内心在做天人交战,吃还是不吃,吃了可能她的法力就可以早一点修成,可是也有可能她功未成就身先死了。
挣扎了再挣扎,她最终鼓起勇气:“好……好吧,我吃……啊,你……”
当她答应的时候,他却突然把珍珠往他嘴里一抛,然后她看到他的喉咙一滑,珍珠就给他吞下去了。
她立即跳起来,指控他:“你你……你竟然把我的珍珠给吞了,你……你这个坏蛋,快把它吐出来给我。”
孤御・寒优哉游哉地瞥她一眼,然后手枕后脑往床榻上一躺,一副恶作剧后悠闲的神态。
看到他一点都不知道反省,贝贝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她扑到他身上,小手捶打着他的匈膛。
“你这个食言而肥的家伙,不是说给我吃的吗?你怎么可以独吞,宝物你已经送给我了,那明明就是属于我的珍珠了!”她气呼呼地一边捶一边骂。
孤御・寒挑了挑眉,对她的捶打不痛不痒:“你一副我给你毒药吃的表情,我伤心了,所以决定自己吃掉。”
贝贝一愣,立即又跳脚:“我这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是蛇我是人耶,这颗珍珠会自己动,我会害怕那是‘人’之常情好不好!”
她刻意强调人字,让他知道自己的心理,她哪里有怀疑过他给她什么毒药啊,真是冤枉,她只不过是有那么一点咪咪胆小而已。
呜……她的珍珠就这样没了,不能修法也可以美容啊。
在胡乱发泄的她,浑然不觉得自己跨坐在他的腰杆上,来回磨动之间,他的男性象征早已经昂然挺立,抵住她的敏感。
等她发现异样的时候,她的脸蛋倏然爆红,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让他一个翻身压倒。
“小贝贝,火是你挑起的,就得由你来负责灭掉。”他邪邪一笑,双手按住她的手,形成一种强势的压制姿态。
即使换了个姿势,他的昂扬仍旧不偏不倚地抵住她,让她脸红得连脖子也红了,她结结巴巴地吱唔着:“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独吞了我的珍珠。”
“呵……是吗,既然这样,那我就用身体来补偿回你吧。”他说完,精准地摄住她的唇,恣意地吸吮起来,热切的舌撬开她的贝齿,横扫她的柔嫩地带。
“唔唔……”贝贝动弹不得地让他为所欲为。
他的吻很热切,仿佛无法忍耐再多,甚至可以说有点粗鲁,却不会弄疼她,只是把她逗得更加敏感。
热火朝天的吻从她的唇游移到她的眉,她的脸颊,她的耳际。
“小贝贝,我永远不会害你的。”他嗓音沙哑地发誓。
“恩?”贝贝不明所以,连疑问也变得像在吟哦。
他邪邪一笑,在她还没消化他的话之前,他又吻上了她的唇,狂野地就纠缠她的丁香舌,吻得投入热辣辣,手更是放肆地在她的纤躯上游移着,摩挲着,爬上她的浑圆,逗留在柔软不再移走。
贝贝让他勾得浑身发软,体内的渴望驱使她化被动为主动,她伸出丁香舌去跟他纠缠,软软的热热的接触让他险些失控地低吼一声,更加热切地在她身上探索。
就在她意乱情迷之际,她感觉什么东西在他的口中滑到她嘴里,一个不留意,已经滑下了喉咙。
她在迷蒙中清醒半分:“孤御・寒,你喂什么东西给我吃?”
“珍珠,千年珍珠,它是你的,我给你验证过了,不会有事,安心地吃下去,我的宝贝。”
他的唇胶着她的,嗓音因为情潮而沙哑,却更加勾起了她的热潮。
她感动地环上他的颈项,更加靠近他。
为什么他可以对她这么好,好到让她只想抛开一切跟他一起,随他一起沉沦。
她扭动着纤躯,衣裳在她主动的松开之下掉落,滑腻敏感的肌肤贴住他,她主动地剥开他的衣服,让他跟他一样坦诚相对,动作大胆而急切。
孤御・寒配合着她褪去衣服,忍不住本性发作调侃她:“小贝贝,你这么急着把我吃掉啊,记得要温柔一点啊,我把自己交给你了。”
他潮红的俊脸更添了几分妖艳,美得像罂粟,对,就是像罂粟!
她吻上他不安分的薄唇,堵住他所有戏人的话语,誓要惑得他昏头转向……
蛇王变小了!
暖烘烘的床榻上,不时震动着。
一声磁哑的男声莞尔响起:“小贝贝,你这是要跟我玩刺激的吗?”
孤御・寒看着她将他的手用布条绑起来,他也不反抗,只是饶有兴味地任由她在他的双手绑上。
缠绕完长长的布条之后,贝贝又将他的手固定在床柱上,然后才拍拍手,呼了一口气:“终于把你绑好了,这下子看你还不让我为所欲为,哈哈哈……”
她很得意地笑着,他挑挑眉,扯了扯手腕,发现居然还很结实,他唇畔扬起坏坏的笑:“小贝贝,其实你不用绑着我,我也任你为所欲为。”
他眨眨勾魂勾魄的凤眸,炽热的风情几乎要将她的骨子也给融化掉。
贝贝险险稳住气息,然后轻轻地覆上他伟岸的躯体,红唇吻上他的润泽的唇角,心跳仿佛贴在他的匈膛上,一下一下清晰可闻。
“孤御・寒,我要驾驭你,让你昏头转向。”她低声轻喃,学着他曾经对她的种种方式来吻他。
不一会儿,她感觉到他躯体的温度飚得非常快,烫得她的肌肤也升温。
她不太纯熟又熟悉他身体的吻几乎要逼疯他,粗重的申吟在他的喉咙间溢出,他渴望地伸出舌头与她共舞。
感受到他热力的反应,贝贝喘着气,暗暗收敛自己的心神,在他沦陷之前,她绝对不可以沦陷,因为她还有计划要继续。
为了更加取悦他,她的小手不规则地从他的匈膛往下,再往下……
“小妖女……”他低吼着,热火被她撩拨得几乎要焚烧他。
“我就是妖女,你受迷惑吗?”她星眸烁亮含情,在他的耳边吹气。
“给我!”他咬着牙,体内的渴望几乎要逼疯他。
“好,给你。”她浅浅一笑,再吻上他的唇。
他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饥渴地吮吻着她,彻底为她的挑逗而迷乱了。
感觉他的急切,贝贝敛下星眸,在他的一个吸吮间,将她的口中隐藏着的一颗小药丸灌进他的口中。
孤御・寒剑眉一蹙,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药丸早已经从他的喉咙滑了下去。
“小贝贝,你……”他才张口,就感觉到一股雄黄的气息在他的体内发酵,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
他冷汗淋淋地暗暗咬牙,不敢相信她竟然会用这招来对付他,黑眸闪烁着又惊又怒的寒芒,他拉扯自己的手,却发现力气正在被慢慢抽走。
贝贝眸光心虚地左右飘移就是不敢看他发怒的眼睛,吱吱唔唔着说:“孤御・寒,我……我要去看可依了,你在这里睡一觉休息休息,喏,这雄黄是我以前在宫外的时候叫大夫给我配的,他保证只是防身,不会伤人命的,你安心哦。”
“苏贝贝,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准去!”孤御・寒大吼。
贝贝让他的吼声给震得耳朵嗡嗡响,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地拿过衣服穿上,然后瞄了瞄他俊脸铁青,却依旧很俊。
她忍不住调皮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吐吐舌头:“你生气的时候也是很帅的。”
孤御・寒撇开脸,气得牙痒痒的,眼睛瞪得几乎要将她吞下去:“苏贝贝,我不准去你看何可依,你要是不听话,你就死定了!”
“乖乖哦,不气不气,生气容易出皱纹,到时候变老了就不帅了哦,你不帅的话我带你出去会很没面子的。”她的话最后变成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
“苏贝贝!”孤御・寒更加气了,然而他的吼声却变得虚弱,瞪直的眼睛开始涌现红色,不一会儿,就在他不甘心之下,他的身体慢慢变成一条红色蛇,而且是一条比以前小号的红蛇,乖乖地躺在被褥上,红通通晶莹剔透就像一件完美的琥珀艺术品。
贝贝呆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她伸手戳了戳小红蛇,有点担心:“喂,孤御・寒,你怎么变成这么小号了?”
该不会是有什么后遗症吧?
“奇怪了,我曾经明明问过苍绝泪的,雄黄只会让蛇类暂时失去力量,没有说过变得这么小啊。”贝贝有点束手无措地将他拎起来放在裙摆上,看到他没什么反应,眼睛眯眯的。
她又将他拎起来放在眼前,担心地扬声喊道:“孤御・寒,你不要吓我,你快说话啊。”
变成小蛇的孤御・寒气疯了,他睁开蛇眼瞪她一眼,然后撇开头不理她。
该死的,他竟然窝囊到被她拎着,气死了气死了!
难道这女人不知道在男人情谷欠最高涨的时候最不堪一击吗,她在这个时候给他下雄黄,他能不变小吗!
看到他气呼呼地撇开蛇头,贝贝就已经放心了,呵……
还有力气生气,证明他没事,她笑眯眯地将他放到枕头上,用手指拨正他的头面对她。
“孤御・寒,你乖乖地在这里等我哦。”她用着哄小孩的语气对他叮嘱,没办法,他现在是小蛇,会生气的很可爱的像红宝石化成的漂亮小红蛇。
孤御・寒张了张蛇口作势要咬她,却得来她的鬼脸一个。
她凑过嘴巴去亲了亲他晶莹剔透的小脑袋,笑得自信满满又小人得志。
“别张牙舞爪了,我知道你不会咬我。某人的法力暂时消失咯,结界也就消失了吧,呵呵呵……其实这样也算是我自己解开结界的对不对?你可没有说过不能智取哦,所以……我要走出去啦,拜拜。”
她摸摸他的脑袋,像摸小狗似的拍了拍,然后跳下床跑出去,动作快得很。
“回来,不听话的女人……”变成小红蛇的孤御・寒只能对着她的背影吼,声音却细得像是蚊子在叫。
误会解除
贝贝循着路很快来到可依所住的宫殿,负责守夜的宫女看到是她,赶紧行礼。
“奴婢参见贝贝小姐。”
贝贝随意地摆摆手,急问:“可依在哪里?”
“可依小姐刚刚歇下。”
宫女才刚刚回答完,可依却从里面急急地迎了出来,当她看到贝贝的时候,她的眼眶迅速走红。
“可依。”贝贝冲上前去抱住可依,迭声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可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来的,对不起……”
可依激动地摇着头,眼泪一直掉,哽咽着:“不要这样说,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真的很高兴,我知道你最近都很忙……”
“不,我一点都不忙,只是……出了一点事,可依,我们进去说。”贝贝拿出手绢擦掉她的眼泪,秀眉染上一丝愧疚,她不是忙,只是身不由已。
走进寝室里,贝贝将可依扶坐到床榻边,看着可依彷徨脆弱的脸,贝贝一肚子气又马上飚起来了。
“可依,你放心,我一定会找那个什么小侯爷给你报仇的!”她紧紧握着拳头,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踩着重重的步子,越想越生气。
经过哭泣,可依心里的结渐渐开了,她看到贝贝气得脸红脖子粗就要喷火的模样,心里的安慰更是加了一层。
想了想,她有些羞愧地绞着手指,哽咽着说:“贝贝,对不起。”
贝贝愣了愣:“可依,是我对不起你,我把你带进宫,却没有好好照顾你……”
“不,贝贝,你听我说,我是在为自己对你不信任而道歉,你这么久不来看我,我胡思乱想,我以为……我以为你忙着跟王成亲,把我给忘记了,我曾经……曾经埋怨你的……我不知道原来你是出事了,是不是很严重?”
可依愧疚地坦白自己的小心眼,开始为贝贝的事着急。
贝贝走过去抱了抱可依,不在意地一笑:“可依,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这么久不见你,你会想歪一点都不为过,我倒希望你自私一点骂我一下。”
接着,贝贝叹息一声:“最近我让孤御・寒给关在赤焰宫里,他不准我来见你,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怕我逃跑了,他只是……不想我跟他之间的婚礼会出现任何的意外。可依,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不然我会一辈子不安心的。”
看到贝贝突然严肃了脸,可依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什么事?”
贝贝拿出黑晶玉佩:“就是关于这个,长老说这玉佩关系着赤焰国的命运,为了赤焰国江山的稳定,孤御・寒要娶的人,必须是黑晶玉佩的真正主人,才能夫……夫妻联手守护江山……”
烛光闪烁间,贝贝低低地说开了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寝室里一片安静,可依好不容易才从那样的阴差阳错中回过神,仅是一会儿的情绪整理,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贝贝,不要哭。”她柔柔地安慰,拿出手绢覆上贝贝的脸颊。
她哭了吗?
贝贝有些呆呆地伸手摸上自己的脸,发现真的一片湿湿的,她不想哭的,只是想到也许会跟孤御・寒无法在一起,她的心就好痛。
原来这就是贝贝无法见她的原因,她懂了。
可依感到心情豁然开朗了,贝贝还是对她很好的贝贝,还是那个很可爱坦白的好朋友。
她紧紧握住贝贝的手,温柔地鼓励道:“贝贝,听我说,我想王既然能够把你留在身边,那么王一定有办法解决任何困难的,你要相信他。你不是也可以启动玉佩的能量吗,我相信这冥冥之中一定有什么渊源在。”
接着,可依陷入了某段回忆。
“有件事我应该早点跟你说,这个玉佩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我的,我记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迷路到一个山崖边上,我掉了下去,摔得很伤,几乎要丧命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感觉到有人经过要踩到我,于是我在无意识中就咬了对方一口,接下来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我醒来之后,就看到身边躺着这个玉佩,我看到玉佩很漂亮,周围又没有其他人,于是就把玉佩捡回来了,长大后我一直找不到那山崖,所以我也不知道玉佩是谁,所以我一直把玉佩当作我的护身符那样戴着。”
听完可依的一番话,贝贝呆住了,她心思混乱地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可依:“这……这不是你的玉佩,那……可依你在骗我吗?”
摇了摇头,可依慎重地说:“我是不会骗贝贝的。”
“那……那我该到哪里去找玉佩的主人啊,那个山崖,你真的不记得在哪里了吗?”贝贝已经六神无主了,她想不到事情会这样急转直下,让她措手不及。
可依拿过玉佩细细地端详,沉吟了一下才说:“贝贝,玉佩是有灵性的,不管它来自哪里,总之它现在认定了你不是吗?你看,我以前戴着玉佩的时候,它没有温度的,但是遇到你之后,我发现玉佩就越来越有灵性,它会染你的血,你握着它,它会散发热量,这不就证明了你是它有缘人吗?”
“可是……可是……”贝贝几乎要被说服了,却又总是觉得不对劲。
“不要可是了,贝贝,我要跟你说,即使玉佩是我的,我也不会跟你争当王后的,你一辈子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可依将玉佩放回贝贝的手,握上她的手。
“那你……哎呀,我明明是来替你解忧的,怎么反过来了呢。”贝贝搔了搔脑袋,索性将话题扯开了,烦人的事以后再烦吧,唉。
可依轻轻一笑:“只要贝贝来看我,我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笨笨的女人
贝贝很阿沙力地拍了拍匈膛,又再义愤填膺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贝贝,我不想你因为我的事而得罪那些王宫贵族,你就要成为王后了,凡事要忍几分……”
“不行,这种事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然还以为我们女人好欺负啊,男女平等,为什么女人受了委屈就咬牙忍着,会憋死人的,一定要给那个小侯爷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让他知道女人是不好欺负的!”贝贝握着拳头挥动,一副要揍人的姿势。
可依连忙按住贝贝的大动作:“贝贝,不要这样,我怕你会招来是非。”
其实,她是怕贝贝跟萱宁公主又起冲突。
“我才不怕什么是非呢,我奶奶从小教导我,不能欺负别人,但也绝对不能被别人给欺负!”
可依愣了一下,让贝贝的论调给震住,许久,她才有些欣羡地看着贝贝:“贝贝,你真勇敢。”
“你也可以变得很勇敢啊。”贝贝笑眯眯地说。
“我也可以吗?”可依对自己感到不确定。
“当然!可依,我今晚留下来跟你一起睡好不好?”贝贝看了看天色,转了话题,经过那样的事,可依一定是身心俱疲的。
可依怔住了,其实她一直在想怎么请求贝贝留下来陪她,因为……她真的不敢睡,怕做恶梦。
“贝贝,你真好。”可依忍不住红了眼眶。
“那是那是,我是很好很好的。”
贝贝俏皮地眨眨眼,表情很夸张地臭美一下,惹得可依扑哧发笑,所有的一切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
……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贝贝忽然想起还是小红蛇的孤御・寒,她一拍额头。
“哎呀,糟糕了!”
“怎么了吗?”可依早已经穿戴整齐,紧张地走过来。
贝贝快快地掀开被子,三两句话就对可依说了她怎么“对付”孤御・寒,不过只说了雄黄的那一段,之前那段香辣的她还是不要说了,羞人的。
“你对王下雄黄?”可依的嘴巴忘了合上,贝贝真是……
摇了摇头,她帮贝贝拿来衣服,然后给她梳头。
“贝贝,你等下回去要记得跟王道歉……怎么办?王一定很生气……”
“放心啦,我回去跟他说玉佩不是你,他就不会生气了。”
贝贝匆匆地洗了个脸,然后顺手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恩恩,好吃好吃,可依,我先回去了哦。”她脚步有点匆忙,心里其实挺担心孤御・寒现在的状况的,不知道他变回来了没有?
可依送到宫殿门外,仍旧担心地嘱咐:“那你要好好跟王说,不要吵架。”
“安啦,不要担心,他不会对我怎样的。”贝贝的眉梢飞扬,眼中透露着甜蜜,玉佩的谜题暂时解开了一些,所以说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他也会很好的,呵……
一路飞奔回赤焰宫,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好像很危险的威胁感。
贝贝放轻脚步,拦住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宫女,见宫女神色慌张的模样,她急问:“发生什么事了?”
“啊,贝贝小姐,是王……王在发脾气,不让奴婢进去服侍。”宫女仿佛很受惊,可见孤御・寒的火气很大。
贝贝吐吐舌头,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宫女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快快离开。
悄悄地推开房门,她小心翼翼地探进脑瓜子,眼睛转动着在寝室内扫了一遍。
没人?宫女不是说孤御・寒在生气吗?
观察了好一会儿,里面除了安静就是清净,贝贝捏了捏拳,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孤御・寒,你在哪里?孤御・寒,我回来了。”
将寝室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却找不着他的人影,连蛇影也没有,贝贝有些慌张了。
“该不会是他真的出事了吧?”贝贝咬着手指,眼睛痒痒的,红红的。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声音却还是无法控制地颤抖了:“孤御・寒,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快出来,看不到你我会害怕,要不你出声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啊。”
停顿了一下,她竖起耳朵倾听动静,然而,弥漫在空气中的还是那股让人窒息的沉静。
她忍不住掉了眼泪,嗓音带泣:“孤御・寒,我……我跟你说,可依说黑晶玉佩不是她的,是她小时候捡来的,我跟可依之间不会有任何冲突,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孤御・寒……”
叫了很久,房间里却一点回应都没有,贝贝懵了,脑袋一片空白。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将脸埋在膝盖上嘤嘤地哭起来,此刻,她只知道哭。
唯一存在她脑子里的意识,就是哭。
孤御・寒其实一直都在寝室里,只是隐了身。
他现在还是小蛇,刚才见她鬼鬼祟祟地走进来,他生气,于是施法隐了身,只是他现在只能施法隐身却没有多余的法力现身。
“呜呜呜……孤御・寒不见了,呜呜呜……”贝贝呜咽着,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嗓伤心极了。
透明的小蛇动作很轻很轻地爬上她的膝盖,钻进她的膝盖上的裙摆里,抬头看着她埋在膝盖里的脸蛋,哭得泪痕满面。
他心疼了。
怎么有这么笨的女人,找不到人不会找别人来帮忙找吗,就呆呆地坐在这里哭。
真是笨得让人又气又怜的小女人,想她肯定是找不到他就傻傻的什么也想不到了吧,笨瓜!偏偏他就爱这个笨瓜。
学成法术
贝贝稍稍抬起头,泪眼带着希望地看了看四周,希望他会像以前一样突然出现,可是她失望了。
她再将脸埋入膝盖,继续哭,哭得更加凄惨。
“别哭了,我在这里啊笨女孩。”透明的小蛇想要跟她说话,声音却无法传递给她,他的气又打一来,却又很快消弭了。
雄黄本来就是蛇的天敌,但是凭他的修为,他可以运功逼出雄黄,就是因为对她不设防,而且还在那种热血沸腾的时候……
“孤御・寒……”她的嗓子都哭哑了,一声声呼唤听在他耳里,每一下都扯疼了他的心。
不行,得想办法止住她的泪水,这样哭下去他藏在她的裙摆里,估计很快就要被她的眼泪给淹了。
他伸长小小的蛇头,突出信子去舔她的脸,将她的泪水舔去。
唔……咸咸的涩涩的,味觉很不好,以后叫她不要哭才行,不然他会吃得很辛苦。
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一一舔去她落下的泪水。
贝贝隐隐约约感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在舔她,她的脑海霎时间掠过熟悉的画面,那一在水中……
“孤御・寒!”贝贝惊喜地叫出声来,伸手摸了摸脸颊,摸到脸上的泪水不再,她激动得倏然站起来。
是他!一定是他,只有他才会这样喜欢舔她。
然而,就在她站起来的时候,孤御・寒就已经“啪”一声掉在地面上,摔得七荤八素。
他甩了甩脑袋,好不容易才不晕头,他气鼓了蛇眼,这个女人还真是会惹人生气,就这样突然站起来,他刚才可是在她的裙摆里!
“孤御・寒,你快现身啊。”贝贝团团转,想要知道他在哪个方向,浑然不觉自己刚才把自己想要找的人给摔到地面上了。
孤御・寒懒懒地睡在地面上,决定休养生息一下才能再施法现身。
贝贝叫了许久,却得不到回应,她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不肯放弃地继续对空气说话:“孤御・寒,我知道你在这里的,你听我说,黑晶玉佩不是可依的,我跟可依见面不会出什么意外。”
慵懒地伸了伸蛇身,他透明的身体渐渐变成透红:“我听到了,小女人。”
现身之后,他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她的耳里。
贝贝惊喜地顺着声音看去,看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他的人影,贝贝忍不住垮了脸,可怜兮兮地问:“孤御・寒,你还不肯现身吗?”
见她只知道看视线平视或者仰视的范围,孤御・寒没好气地再出声:“看地面,笨女人!”
贝贝低头,看到他晶莹剔透红光弥漫的身子慵懒地蜷曲在地毯上,她蹲下去,伸手碰了碰他的头。
“孤御・寒,你怎么还不变回来?”
“不要摸我的头。”孤御・寒气闷地吼她,然后顺着她的手腕爬上她的身子,动作迅速流畅,散发着光晕的透红随着他的蜷曲扭动而闪烁着,非常炫丽。
眨眼的功夫,他就爬到她的匈前,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柔软。
“啊,你……你不要这样。”贝贝感觉柔软一阵电流窜过,让她忍不住轻喘。
“我就是要这样,还要这样!”他钻进她的衣襟里,直接与她的美丽软绵作最亲密的接触。
孤御・寒舔着她的浑圆,故意撩拨她,谁让她对他下雄黄,还让他虚弱了一整夜。
感觉他的她的匈前挑逗,贝贝的肌肤渐渐生热,她结结巴巴地想要阻止他:“孤御・寒,我还有话要跟你说,你先不要这样嘛,啊……”
他突然轻轻咬了她一下,让她情不自禁地喘息吟哦。
“孤御・寒,你……你这样,我不要跟小孩子一起那个啦。”贝贝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这句话。
霎时间,他的动作停止了。
周围,静默……
贝贝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呜……怎么说也是她把他弄成这么小号的。
孤御・寒气闷地从她的衣襟里爬出来,落在她的手腕上。
“笨女人,把黑晶玉佩拿出来。”他瞪着不太大的蛇眼,看得出来有点生气。
“哦,好。”贝贝赶紧把玉佩掏出来给他。
“给我干什么,你先把黑晶玉佩的能量给启动,然后我才能利用黑晶玉佩来恢复原样啊,笨蛋。”孤御・寒将玉佩扫回到她手中。
贝贝握着玉佩,吱唔着:“可是……可是我不会啊。”
“你会!”他鼓励地看着她,眼神充满对她的信任。
“我……”
看着他充满肯定的眼神,贝贝的话如数吞下了喉咙,心,为他的眼神而跳得稳定。
“好,我试试。”她盘腿坐下来。
“不是试试,是一定会做到,笨女人,你的体内现在有千年珍珠,自信一点,释放你体内的能量。”
贝贝小心地将他放到地毯上,然后将掌心摊平,眼眸凝神地注视着玉佩,缓缓闭上眼睛,按照他曾经教给她的方法运气。
她一定要成功,一定要!
心念才动,几乎是立即地,她感觉到体内一股热流在顺着她的意念而流动。
“小贝贝,你真棒!”他的声音柔柔地响起。
贝贝睁开眼睛,只见她原本躺在她掌心上的黑晶玉佩已经凌空悬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又惊又喜地直了眼,,这一她不敢再分心,怕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于是屏息着小心翼翼地将玉佩的光撤到他身上。
小小的红蛇源源不断地吸收着黑晶玉佩的能量,渐渐地,小红蛇身上的亮光越来越强烈,不多久便形成一个赤红色的暴流散发开来……
火红色的巨蛇瞬间充满了寝室的大半空间。
“孤御・寒,你变大了!我成功了!”贝贝高兴地从地上跳起来,仰起头看着他,第一觉得这么兴奋看到他巨大的蛇身。
“哼哼,我变大了,你也该……受罚了!”他的蛇头喷了喷气,威胁地逼到她面前。
贝贝这时候才记起自己的境,她干笑着:“呵呵,孤御・寒,既然我已经帮你变回来了,那我们就一笔勾销了吧。”
“休想!”他轻哼一声,尾巴一卷,将她整个身子卷起来,将她的衣服挑开,然后肆意进攻她美丽的酮体。
室温增高,弥漫着低低的申吟,还有粗喘,一片旖旎。
蛇王PK蛇后
雪飘飘,簌簌落下,刺骨的冷风在坚实的宫殿外狂呼。宫墙外银装素裹,冷意料峭,宫殿里熏雾弥漫,暖意缭绕。
御书房里,孤御・寒慵懒地靠坐在御座上,一袭金黄色的虎皮将他的御座裹得暖烘烘的。
他此刻正拿着一本书悠闲地阅读着,修长白皙的手指偶尔翻动一下页面。
“孤御・寒,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我说了可依不是黑晶玉佩原本的主人,你以后可不能再把我关起来不见可依了。”
贝贝双手叉腰,就像个醍醐一般的架势,她郁闷地看着那个依旧一副懒蛇样的美男,即使他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悠哉,还是帅得让人想要扑上去。
噢No,打住打住,现在不是肖想他的美貌的时候,沟通才是首要的。
“噔噔噔。”她三两步走上台阶靠近他,才想伸手去推他一下,让他分点注意力给她。
谁知,她的手才举起,他便猛地抬头,幽的俊眸冷意涟涟,那凌厉的气势硬是把她的手给顿住在半空。
贝贝嘟了嘟嘴,在他的逼视下不甘愿地收回手,她怎么忘记了这个男人这个莫名其妙的坏习惯,那就是他只喜欢她安静地伴读,却一点也不允许她有任何捣乱的举止,即使是发出声音也不行。
反正是一个怪人就对了,哪有人会有这样的习惯的,只准陪不准说话。
否则,他就给她脸色看,就像现在!
见她乖乖地垂下手,孤御・寒继续低头看书,仿佛方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啊……
贝贝捏着拳头想要尖叫,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啊!
她气呼呼地盯着他微微低垂的脸,那专心的神态让她几乎要抓狂了,搞什么鬼,每都这样。
吸气,呼气,地吸气,她决定豁出去了,微微仰头,张开大口尖吼:“啊……”
叫声一出,把孤御・寒雷得差点从御座上掉下来,他迅速抬头,黑眸有着不敢恭维。
刺耳的尖叫声有着如雷贯耳的威力,确切地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她的分贝比雷声高!
孤御・寒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眉梢抽动几下,才无可奈何地伸手掩住她的嘴巴:“小贝贝,你非要用这么磨人的方式来抗议吗?”
终于肯理她了吗!
贝贝很用力地抓下他的手,顺便虐待地捏了他的手掌,小小发泄一下。
“孤御・寒,我警告你,你再不听我说话,我就……我就施法扁你!”她握着拳头在他的俊脸前挥了挥,作势威胁。
看着她不具任何威胁力的粉拳,孤御・寒的眸底掠过一丝笑意,夹杂着淡淡的兴致,他将书本放下,站起来,俊挺高大的身躯立即显示出她的娇小。
贝贝仰起头跟他对视,吼,为什么还没有开打,她就觉得气势上已经输了他一截了,不甘心哪,不过是男人天生蛮力罢了!
想是这么想,不过看到他好像有点认真的神色,贝贝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先保持安全距离先,谁知道他会不会狡猾地搞袭击。
“小贝贝,你怎么后退啦,不是说要扁我吗,那就动手啊,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黑晶玉佩加千年珍珠的法力到底修炼到什么程度了。”
孤御・寒前进一步,保持与她很近的距离。
距离近到足以让她感到他的强大,自己的弱小,呜……
不过,骨子里的不驯让她不想退缩,更加想试试自己最近的修炼有没有进步,自从她服了千年珍珠后,她运用法力就越来越顺利。
她努力回想着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高手过招是什么样的?对,就是要一脸轻松自信的表情。
清了清喉咙,她佯装很悠游自在地扬起一朵信心十足的微笑,跟他谈条件:“如果我赢了,你不仅要解除我跟可依见面的约束,还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哦?你确定你可以赢得了我吗?”孤御・寒懒懒地掀了掀眼睫,扬扬眉,流转黑亮的凤眸溢满浓浓的莞尔。
见他一副瞧不起她的样子,贝贝暗暗咬牙,不气不气,高手要保持淡定。
她学他扬眉:“不试试怎么知道。”
“好,你的挑战我接了,亲爱的王后,让本王看看你的本事,希望你能赢。”说到最后,他邪气地凑近她的脸蛋,吹了吹气。
贝贝跳开几步,避开他的媚惑功力:“我们就在这台上打,不过你不能还手,只能避开我的攻击,否则你就是胜之不武,谁的脚落到阶梯上就算输了。”
“不准我还手?”他挑挑眉,对她的规定感到有些好笑,哪有人打斗这样要求的。
贝贝重重地点头,很理直气壮:“你当然不能还手,我现在还是菜鸟也,菜鸟懂不懂,菜鸟就是很生疏生疏的新手,要是让你还手,我又一时发不出法力了,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我不会伤到你。”他皱眉。
“我不管,总之就是我攻你守。”她干脆蛮横起来。
“你攻我守?很不错的说辞。”他的唇畔扬起坏坏的笑。
见他一副邪恶的表情,贝贝知道他一定又是想歪了!
暗暗压下跟他抬杠的冲动,她板着脸很认真地说:“好,那你接招了。”
“我等着。”孤御・寒干脆背手而站,俊彦淡笑如风,俨然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贝贝凝神将能量运至掌心上,淡淡的红光在她手中闪烁:“看招!”
她挥出力量击向他,看到光芒对自己射过来,孤御・寒剑眉一挑,称赞道:“不错,现在已经可以随时施法了。”
紧接着,在光芒逼近他之前,他轻松地一闪,避开了她的攻击。
“喝,再来。”贝贝越打越起劲,虽然不会武功,但施法打架也一样好好玩,她终于可以过当女侠的瘾了,哈……
卑鄙战术
孤御・寒悠游自在地避开她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她施法频频,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孤御・寒,你……你快点让我打到。”贝贝气呼呼地无理取闹。
“啧啧啧,小贝贝,你还真是会要求哪。”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调侃她。
贝贝抿紧樱唇,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话,她有点困窘地,或者说是恼羞成怒地更加卖力去攻击他。
就在此时,御书房的门突然被撞开。
长老端着担心的表情冲进来,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状况就开口了:“王,发生了什么事?属下听到打斗声,您没事吧……啊,贝贝小姐。”
“这……这……”纵使是睿智见多识广的长老也被眼前的情况给弄迷糊了,贝贝小姐怎么在攻击王?
看到长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贝贝赶紧收手,同时动作很快地将两只手背到身后不敢再“造”,眼睛东看西看,一副又心虚又乖巧的样子。
孤御・寒低低发笑,用耳语调侃她:“小贝贝,你是不是做贼心虚啊?”
保持着脸上的乖巧表情不变,然后在心里恨恨将他臭骂一遍,欺负她不会耳语。
好吧,念在他是王的身份,在这个时候就给他留点面子。
见她不驳嘴,孤御・寒再轻笑一声,才转而面对长老。
“长老,你找本王有事?”
经过一番沉淀,长老终于想通了,原来王跟贝贝小姐是在练法,于是也松了心。
“属下闯入御书房冒昧了,请王跟贝贝小姐恕罪。”长老首先请罪。
接着才又继续说:“王,属下已经准备好了王跟贝贝小姐大婚之前的法事,三日后请王跟贝贝小姐前往玄天寺接受斋礼。”
“知道了。”孤御・寒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黑眸燃起期待的光芒,这意味着他跟小贝贝的成亲在即。
长老拱了拱手,然后退出去。
“小贝贝……”孤御・寒才高兴着要跟她这件让人开心的事,却在转身之际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
即使他法力再高,在这突然的状况之下还是踉跄了一步,一脚退到阶梯下,一脚在阶梯上,险险稳住了身躯。
在他还没来得及郁闷的时候,她已经笑开了:“孤御・寒,你的脚踩到阶梯下了,我赢了,你输了!”
贝贝指着他踩在阶梯上的一只脚,笑得得意洋洋。
“我赢了哦。”她凑过来,伸手比了个胜利的姿势,在他眼前摇动着两只手指。
孤御・寒翻了翻白眼,伸手一把抓住她得意地晃晃的小手,捏了捏才甘心地将她扯进怀中。
“你这是胜之不武。”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亏她一下。
“错啦,我这叫作机智聪明,攻敌人不备,省力省时。”贝贝笑得明媚,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刚才推他有什么不对,反正她赢了不是吗?
孤御・寒摇了摇头,黑眸闪烁着纵容的柔光:“什么时候我的小贝贝变得这么强词夺理了?”
“跟某人在一起多了,不得不学着点。”贝贝意有所指地睨他一眼。
他扬唇,凤眸轻挑眨眨,邪气的流光四射:“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在强词夺理了?所以我们的比试不算数?”
“啊……当然算数,你少用话来拐我,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不准黄牛。”
吼,这个男人怎么就是死不吃亏啊,偶尔让她得意一会少块肉是不是。
“好吧,要我承认你这样做算数也不是不行,你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孤御・寒一副很慷慨的模样。
贝贝的心提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什么事?”
“你亲我一下。”他嘟起嘴巴凑过去,示意她亲。
看着他润泽诱人的唇,贝贝的脸一红,快速地啾了一下:“这样行了吧。”
“这么敷衍,我不接受。”他拿乔。
贝贝杏眼一撇,恰北北地点他的匈膛:“喂喂,我已经亲了,我不管,你就是输了,你要答应我不再关着我,还要答应我惩罚那个小侯爷。”
“唉,还不知道是谁死也不吃亏。”孤御・寒低低咕哝。
望着她撅得高高的嫣红小嘴,他狠狠地吻住,地汲取她的甘醇,用行动告诉她,这才叫作吻!
当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软软地瘫在他怀里喘息。
“你到底要不要答应人家嘛。”她的嗓音有着爱娇,硬的不行,那么……就来软的吧,条条道路通罗马不是吗,此路不通就要换一条。
孤御・寒享受着她暖玉软香的纤躯在怀里磨蹭,故意想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妥协:“好吧,我答应。”
其实,在知道黑晶玉佩不是何可依的那时候,他就已经没有了要隔绝她们两人的念头。
不过,这可不能跟她说,让她急一下,她才会将心思放在他身上,找他麻烦。
呵……不错,他喜欢被她找麻烦,甜蜜的麻烦。
贝贝傻了一下眼睛,来软的这么顺利就让他答应了?
扼腕哪,要是知道,那刚才应该早就蹭他才对,也不用趁他不备推他一把,这种事,咳……卑鄙,以后少做。
她抱住他的腰杆,笑嘻嘻地说:“那我们先去找那个小侯爷的麻烦?”
“是去让他领罚。”他纠正她的说法,宠溺地摇摇头,这个小妮子有时候说话颠三倒四的。
“反正就是他要麻烦了嘛。我们快去罚他那个让人发指的烂男人。”
贝贝迫不及待地拉着他的手走出去。
孤御・寒将她扯回来:“笨瓜,我是王你是王后,要罚他还用你自己去啊,要学会叫罪人前来领罚。”
傻傻地搔了搔脑袋,贝贝才想起这点:“呵呵……好像应该是这么演的才对。”
公主作证
冠华小侯爷让人抬着前往御书房。
一路上,他的心有点忐忑,听说王后娘娘也在,该不会是要追究他对何可依强来一事吧?
他冷汗淋淋,手脚开始发抖,对着身边的宫女吩咐:“你去找萱宁公主过来,快去,就说……就说让她快来救命。”
“是。”
很快地,冠华小侯爷就被抬进御书房。
贝贝坐在孤御・寒的身边,看到台下一脸脂粉气的小侯爷,不由地眯起了眼睛,这个坏痞子,一看就让人觉得恶心。
想到这样的人曾经对可依施暴,还在可依身上留下那些恶心的痕迹,贝贝放置身侧的手不由地紧握成拳。
真想踩扁这个
孤御・寒悄悄地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激动的情绪,然后一脸风平浪静地抬眸看向冠华小侯爷。
“小侯爷的脚还好吧?”
他的问话才出,贝贝就拧了他的腰际一把,还客套什么鬼,直接给那个不要脸的小侯爷大板伺候。
冠华小侯爷低下眼睑,看是恭敬,实则掩饰眼底的狡猾,他声音可怜带泣:“愚弟谢王的关心,这脚,恐怕被何可依给废了,好狠心的女人哪,王您要替愚弟讨回公道啊。”
什么?
贝贝几乎要跳起来,这个该死的小侯爷,竟然还敢诬赖可依!
孤御・寒俊眉暗敛,稍稍施法镇住她。
感觉自己又让他给定住,贝贝有气不能发,只能干瞪眼,好吧,就看看他给自己一个什么交代,要是她不满意,他就给她把皮绷紧点。
郁闷地将眼睛撇向一边,多看那个小侯爷一眼,她怕自己会吃不下饭,太油腻了!
“小贝贝,乖一点,要罚人必须要有证据,没有目击证人,得让小侯爷自己承认罪状。”孤御・寒沉稳的声音在她的耳蜗响起。
证据?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呢,如果小侯爷不认,单凭可依一个人的说辞是无法定案的,这里没有指纹验证这回事。
气人啊!
孤御・寒高莫测地打量了冠华小侯爷一下,见他闪烁的眼神,一丝冷厉掠过眸底。
保持着不动声色的神态,孤御・寒问得漫不经心:“按照冠华小侯爷的说法,是何可依把你的腿打成这样的?”
“没错,就是那个小贱人,她想勾引我,我堂堂小侯爷怎么会想要一个被人休掉的残败柳,谁知道那个女人就恼羞成怒,趁我不备对我下毒手。”
冠华小侯爷理直气壮地撒着谎,还表现得气愤不已,仿佛真的曾经遭受过不人道的骚扰。
“不是,是他想要对何可依施暴,所以何可依才会反抗踢到了木架砸伤堂兄的脚的。”萱宁公主走进来,语气很是指责。
冠华小侯爷懵了一下,他急得满头大汗:“萱宁堂妹,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没有乱说,这话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当时还有御医在作证,你想要本公主宣御医上来对证吗?”萱宁公主的态度很强硬。
她走到距离台阶比较近的地方,目光只落在孤御・寒的身上,对贝贝看也不看一眼。
“王兄,是冠华堂兄企图染指何可依,所以才会遭到断脚的报应,作为一个男人,竟然敢做不敢当。”
说着,她难掩鄙夷地斜了冠华小侯爷一眼,如果他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她会帮他求情,但是,偏偏他就是这么孬,竟然还反咬别人一口。
孤御・寒挑挑眉:“哦?是这样吗?那小侯爷怎么会跟何可依独的呢?”
他的眸光锐利地射向妹妹,看到她飘忽不定的眼神,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萱宁公主绞着手指,有些生怕地悄悄看了王兄一眼,见他沉着脸盯着自己看,她只能硬着头皮小声吱唔着:“王兄,萱宁知道……知道错了。”
贝贝有些惊讶地看着萱宁公主,看来这个被宠坏的公主也不是那么惹人讨厌嘛,至少知道要向她的王兄认错,还会站出来为可依申辩,虽然她不知道萱宁公主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好心啦。
冠华小侯爷一脸灰白,他暗暗怨恨地瞪了萱宁公主一眼,竟然出卖他!
恨归恨,现在他只能自求多福。
“王,堂兄,愚弟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愚弟以后会改的,堂兄就看到愚弟的父亲忠心耿耿守护边境的份上,饶了愚弟一命吧,愚弟真的知错了。”
冠华小侯爷自知已经无法再撒谎,于是改而用哀兵战术。
孤御・寒抿起薄唇:“小侯爷,天子犯错也要与庶民同罪,你是想要超越本王的头衔吗?”
“不不不,愚弟不敢,不敢……”冠华小侯爷被孤御・寒的一定大帽子扣下来,吓得有点脑袋发凉。
“哼,谅你也不敢。来人,将小侯爷的腿给废了,逐出王宫,永生不得再踏进王宫一步,另外,收回小侯爷的所有俸禄。”
“啊,收回一切俸禄?堂兄,不要啊,堂兄……”冠华小侯爷哀嚎着,他不要变穷光蛋啊。
然而,他的嚎叫只能渐渐消失在门外。
孤御・寒解开贝贝的定身术,笑眯眯地问:“小贝贝,你对我的惩罚还满意不?”
“勉强勉强过得去,要是能够把他……擦卡就更好了,看他以后还怎么调戏良家妇女。”贝贝撇撇嘴,不甚满意这个结果。
萱宁公主却发话了:“苏贝贝,我王兄这样惩罚已经够彻底了好不,冠华堂兄的父亲也就是我们的皇叔怎么说也为赤焰国鞠躬尽瘁了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从不出差错,现在王兄废了堂兄的脚,等于废了皇叔一颗心耶,皇叔就只有冠华堂兄一滴血脉,你要不要这么狠心卡还擦掉他啊,你想引起国家内讧是不是!”
那个谁……
听着萱宁公主对她很不满的呛声,贝贝咬了咬手指,没有呛回去,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啦。
“那个……原来是这样啊,那……那就不卡擦呗,黑发人不懂得争气,白发人还是很可怜的。孤御・寒,你做得很好,情理兼容,你最棒了。”贝贝甜甜地一笑,小鸟依人地抱着他的臂弯,柔顺地偎靠向他。
“恶心!”萱宁公主翻了翻白眼,不高兴地瞪着贝贝那只巴着她王兄手臂的手,然后甩头就走出去。
贝贝笑眯眯地看着萱宁公主僵硬着的背影,明显很不高兴,她自然是知道萱宁公主是在不高兴谁的。
不过,这她反而没有以前的那种厌恶心态,反而感到兴趣:“孤御・寒,话说你这妹妹好像还挺上道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呵……”
孤御・寒将她揽入怀中,亲她的眉心一记:“萱宁其实秉性并不坏,只是被宠坏了,什么都以自我为中心,这也是她从小失去父母,而我这个当兄长的又很少有时间陪伴她成长,所以她才会养成这样没有安全感的骄横个性。”
“是不是说像被抛弃的小孩,总是想着要紧紧抓住觉得安全的浮木,谁来抢就张牙舞爪攻击谁的那种心理啊。”
见她眼睛滴溜溜地转,闪烁着黠慧的莹光,孤御・寒心一动,低头吻住她:“没错,那个谁就是你,所以你要担待点了。
“唔……我考虑考虑。”贝贝伸手环上他的颈项,热情地回应他的吻。
……
贝贝兴高采烈地冲进可依的房间里。
“可依,我跟你说,那个小侯爷已经被废掉了腿,还被勒令永生不能进王宫了,你以后就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可依从恍神中清醒过来,她努力收拾心情,然后扬起笑容:“贝贝,小侯爷真的不会再进宫来了吗?”
“当然,孤御・寒下的令耶,谁敢不从,又不是不要命了。”贝贝笑呵呵地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塞一口,心情飞扬着。
可依也坐下来,将一边的水果也推到贝贝的面前,微笑,释了心头的阴影:“贝贝,谢谢你,我以后不会再睡不着了。”
她这几天睡觉都在半梦半醒中,小侯爷的阴影一直徘徊在她的心头,让她寝食不安。
贝贝将一块点心递到可依的嘴边示意她吃,然后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是谁指证那个小侯爷吗?是萱宁公主,哇塞,还真是把我雷了一把,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来落井下石的。
吐吐舌头,贝贝对自己扮了个鬼脸,托着下巴,转了转眼珠子思考着说:“看来人心很奥。”
可依却僵住了,她咀嚼点心的动作变得缓慢,眸子垂下,心绪纷扰复杂。
是萱宁公主指证小侯爷?
她乱了……
是的,她怨恨萱宁公主让她那么遇到不堪的事情,更加痛恨萱宁公主一副高高在上任意践踏别人尊严的姿态,再加上萱宁公主跟贝贝不和,她更是对萱宁公主感到彻底的排斥。
现在,情况突然又变了,她的心情要如何收拾?
“……可依,可依?你怎么啦?你不开心吗?”贝贝疑惑地端详着可依恍惚的神态,她叫了可依好几声都得不到回应呢。
想了想,贝贝好奇地又问:“可依,我刚才来的时候发现你在窗口叹气哦,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你的表哥?”
贝贝说到后面那一句,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了可依的伤心事。
表哥?
可依愣一下,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她很少想起表哥了,现在提到表哥,曾经那种凄苦疼痛的心情已经淡去。
刚才她在想的人……其实是苍绝泪,那个自从那一晚过后,就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好一阵子的男人。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些什么?
想到他,可依的眼神又黯淡了,她想见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们是不会有未来的,她不能跟他有未来。
“可依?你又在神游了哦。”贝贝有些担心地皱了眉,可依好像藏着一些不开心的心事。
“啊?哦,我没事,只是想起了过去一些不如意的往事,感到有些感伤罢了。”可依的声音很低,目光飘忽着,不敢跟贝贝对视,她……说谎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不要多想了,记得桥到船头自然直就行。”贝贝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可依带些慌乱的神色,然后意有所指地说,可依在说谎,但是她也不逼她。
每个人都有保持内心有秘密的权利,最私密的一角,往往最柔弱,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人呢。
“贝贝,我去给你泡茶。”可依有些心虚,贝贝不追问,她更加想要内疚而逃。
“好啊,你知道我最喜欢哪种了对不对?”贝贝笑容可掬地舔了舔嘴唇,一副迫不及待要尝尝的神态。
“我知道。”可依让她的馋样给逗笑。
……
时间在流走,贝贝从可依的宫殿里走出来,看着远天际好不容易展现的一抹阳光,她仰起脸接受日光的洗礼,伸伸懒腰。
忽然,她眼睛余光似乎看到苍绝泪的身影,她揉了揉眼睛再看看。
真的是苍绝泪,他在那边左右晃着脑袋地窥视什么?而且还是对着可依的寝室方向。
想了想,她似有所悟地张开嘴巴,难道……苍绝泪暗恋可依?
可能吗?那根木头……
等等,她仔细地回想从前,好像……好像苍绝泪真的对可依照顾很周到,就像可依伤到脖子的那一,他竟然比她还先一步叫御医。
难道她猜对了?!
追美人
贝贝踩着轻轻的脚步来到苍绝泪身后不太远的地方站定,好奇地打量着他,而一心专注自己的心思的苍绝泪没有留意到有人靠近。
这根木头在看什么呢?
咦?他拿着的不是龙涎香吗?这个东西在赤焰宫常常可见,一般只有孤御・寒还有其他一些一品大臣才得有的,据说有安神好睡的功效,苍绝泪拿过来这边莫非是想给可依的?
可依最近睡不好,所以他来献殷勤?
贝贝扬起一抹无声的笑,有点想通了,她踮起脚,目光好奇地从他的肩膀越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可依正在弹琴呢!
她贼兮兮地转了转眼珠子,清了清喉咙:“咳咳,苍绝泪!”
突然有声音响起,苍绝泪着实惊了一下,他迅速回头,看到贝贝正一副抓到他的小辫子的表情,他赶忙将龙涎香藏到身后。
暗暗懊恼,他竟然失神到连贝贝小姐靠近也不知道,作为护卫,警觉性应该时刻保持的。
看着他似是惊魂未定又是极力要隐藏一些什么的表情,贝贝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苍绝泪绝对是对可依有意思!
她的眼眸带着几分笑意几分狡黠,然后意有所指地瞄了瞄他佯装背手的姿势,突然间,她竖起眉头,转了凶巴巴的脸色。
“苍绝泪,你快从实招来,你在偷窥可依想要干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奸即盗!”
见她的脸色突然间就风云变色,苍绝泪呆了一下,随即紧张地连忙澄清:“没……没有,属下绝对没有任何恶意,属下可以发誓绝对不会对可依做出不好的事,绝对不会!”
“可依?叫得这么亲密!”贝贝狐疑地觑他。
“那是因为……因为可依,哦不,是何姑娘她……她……”苍绝泪吱吱呜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突然又想起可依拒绝了自己,那么她允许自己唤她的名字一事不知道还算不算。
贝贝看他结结巴巴后又魂不守舍的模样,决定直接给他一剂猛药:“苍绝泪,你是不是喜欢可依啊?”
“啊?属下……我……没……没……有。”苍绝泪答得慌慌张张,眼神飘忽不定,耳根子还很可疑地暗暗发红了。
撇撇嘴,贝贝瞥他一眼,然后动作很快地绕到他的身后,一手抢过他手中的龙涎香。
“这个不是龙涎香吗?你拿来给可依的?”
“是,不……唉,是的。”苍绝泪看着她了然的目光,最后只能无奈又有些赧然地承认了。
这会儿贝贝却直了眼睛,她甚至很夸张地掏了掏耳朵,小心翼翼地再验证:“苍绝泪,你再承认一好不好,我重听听得不太清楚你刚才说什么?”
苍绝泪挣扎了一下,粗犷爽朗的脸庞涨红,他坚定地看着贝贝不再犹豫:“属下的确钟情于可依姑娘。”
喝!这下子她是听得一清二楚了,木头苍喜欢美美的可依!
“嘿嘿,木头苍,我想不到你也会对女孩子献殷勤啊,很好很好,那你赶紧去跟可依说你钟情于她啊,然后追求她。”
苍绝泪的眼睛黯了黯,语调有些低落:“可依姑娘已经拒绝我了。”
然后他恳求地望着贝贝,又看了看她拿着的龙涎香:“贝贝小姐,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把龙涎香送去给可依姑娘,她最近睡不好。”
贝贝拿起龙涎香晃了晃,故作摇头叹气,眼眸却笑意连连地看他:“可是现在可依用不着这个了耶,小侯爷已经被赶出宫,可依现在很安心,睡得很香。”
“那……那……”苍绝泪搔了搔脑袋,脸红红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当然是知道小侯爷已经被赶出宫的,他只是想见见可依,所以才……
“你想见可依对不对?”贝贝眨眨眼睛。
苍绝泪握了握拳,鼓起勇气:“是的,属下想见可依姑娘。”
“那就拿进去啊,男子大丈夫以后别扭扭捏捏了,追女孩子要大方一点嘛,还有脸皮也要厚一点,像你家大王一样厚脸皮就对了,不然怎么抱得美人归。”贝贝说着就将龙涎香往他手里一塞,脑袋一偏鼓励他勇敢地进去。
“小贝贝,我很厚脸皮,恩?”孤御・寒的声音突然响在耳侧。
在他们都还不及反应之时,孤御・寒闪身出现在贝贝的身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黑眸邪魅地锁住她娇嫩的脸蛋,俊脸似笑非笑。
呆怔过后,贝贝马上回神,干笑着拍了拍他的匈膛:“呵呵……孤御・寒,你都听到了啊,那……最好不过了,哈哈。”
她猛地推开他,然后撒腿就跑掉了。
孤御・寒扫了苍绝泪一眼,很好心地抛下一句:“黑晶玉佩不是何可依的。”
说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苍绝泪脸红却很坚定地看着孤御・寒,其中的意思他们两人都明白。
孤御・寒挑挑眉,拍了拍苍绝泪的肩膀。
然后,他就追着贝贝的方向而去,边跑边笑着恐吓:“小贝贝,我要追到你咯。”
走在前面的贝贝回头,笑得灿烂:“有本事就来追我呀。”
“追到你有什么奖励?”孤御・寒的脚步不快不慢,始终跟她保持一点距离,摆明了在陪她玩闹。
“追到我……就任你置。”贝贝嘻嘻笑着。
“你说的!”孤御・寒好像来劲了,他故意加重脚步,让前面的人儿听在耳里,紧张在心里。
望着她像只小兔子一样窜在梅林中,白色的衣裳,柔顺光泽的长发,他的黑眸泛柔。
这情形,好像当初在山崖的梅林里,她也是一身白衣,只不过是人间的裤装,现在是飘逸的裙装,头发也长了……
气死人不偿命
粉色嫣红稀疏的梅林里,两道同样白色的身影一前一后地穿梭在其间。
贝贝玲珑般的笑声在梅林中萦绕,伴随着孤御・寒低沉磁性的嗓音,形成一道和谐的音符。
跑着跑着,忽然她一个不小心让厚厚的积雪给绊住了脚,整个身子往前倾去,眼看就要栽倒……
“哎哎,完了完了。”贝贝本能地闭起眼睛,不敢去看自己扑倒的惨状。
不知道是鼻青脸肿还是满口白雪?她的脑海中就只闪烁这样的疑问。
然后……她趴倒了,却感觉不到冰冷的雪贴在脸上,反而暖烘烘的,热气围绕着她的脸。
“笨女人,你还可以再笨拙一点。”调侃的声音像是在她耳边回响,然后,她又听到了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她慢慢抬头,先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他莞尔的笑脸,她睁开了两只眼睛,笑意同时浮现在唇上。
“孤御・寒,原来你又来给我当垫背了啊,呵呵……”她干脆赖在他的身上不起来了,一双冰凉的小手还顺势爬上他的颈项,使坏地冻他几下。
他懒懒地抬眸,唇畔挂着一丝纵容的笑,笑骂她:“小贝贝,你也知道自己总是拉我当垫背的啊,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她眼睛笑闪闪一点也不感觉到愧疚,顺着他宽厚的匈膛爬上去一点,挨着他的颈项躺着,跟他一同幕天席地而睡。
伸手捏了捏他的俊庞,她笑呵呵地说:“孤御・寒,你说苍绝泪能不能赢得可依的芳心啊?他那么木头,不知道晓不晓得怎么讨女孩子的欢心?”
他抓下她作怪的小手包在手中,舒懒地抬眸,揶揄道:“你要不要去教教他?”
“我?要教也是你来教啊,怎么说你也是男人嘛,而且木头苍还是你的同门师兄耶,你这个当人师弟要适时发挥同门之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木头师兄孤家寡人一辈子是不是?”
孤御・寒扬眉,佯装很受教地点头:“那好,我马上下旨把何可依指给绝泪。”
闻言,贝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伸手揪他的头发扯一把:“指你的头,你敢指我就灭了你。女孩子是用追的,不是用强的好不好,大沙猪!”
“恩?小贝贝,刚刚你说我厚脸皮,现在又说我是沙猪。”他眯起俊眸,嗓音压低好几分,柔和,却阴冷冷的。
“本来就是。”贝贝很小声地嘀咕,脑袋却缩了缩,怎么觉得他美美的脸现在像妖孽,是索命的那种。
“本来就是吗?”孤御・寒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下面,薄唇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邪笑。
看他一副恶魔一般的表情,贝贝吞了吞口水,决定闭上嘴巴,眼睛无辜地转动着,她刚才什么也没说,呵……
他伸手轻轻拂过她的眉,她的鼻子,她的唇,逗留在唇边摩挲着。
贝贝让他专注的眼神给勾得神魂颠倒,她星眸迷离地望着他邃的黑眸,唇畔本能地微微张开,像是等待他的吻。
“小贝贝,我想吻你,乖乖闭上眼睛。”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夹杂着惑人的磁性。
情不自襟地手他魔音的蛊惑,她缓缓闭上眼睛,感受他温热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某种期待在血液中翻涌。
然而,就在她以为他的吻要落下的时候,却感觉唇上被一块冰冷的雪给沾上。
冰凉的触感让她倏然清醒,她睁开眼睛,却看到他半蹲在一边,大大的笑脸邪恶极了,而且……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雪球,很有威胁感!
贝贝瞪大眼睛,恍然大悟,她被捉弄了!
“孤御・寒,你这个恶劣的家伙,我跟你没完!”贝贝一骨碌爬起来,捏起一个雪球就往他身上招呼过去。
吼吼,她的女性傲骨受到伤害了!
孤御・寒轻松一扭身,闪过她扔过来的雪球,然后扬了扬手中的雪球,俊美高高地挑起。
“小贝贝,要小心咯,我要反击了!”
说完,他就将手中的小雪球丢过去,目标精准,动作迅速,直击某人。
“啊……孤御・寒,你死定了!”雪球落在不偏不倚落在贝贝的身上,马上散开洁白的雪瓣。
贝贝气呼呼地嚷嚷,不甘心地抓起雪球又打过去。
一来一回,一回一来,贝贝的身上惨兮兮的满是雪瓣在飞,而他的一身白衣飘飘,依旧净白干爽,半点不沾雪子,更加刺激了贝贝。
“我一定要打到你,不准跑!”贝贝捏着两个雪球追着孤御・寒到跑,眼神净是不甘心的光芒,亮闪闪的,嵌在她红扑扑的粉颊上,晶亮光泽。
孤御・寒施法飞上一株梅枝干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悠闲地对她招手,笑得气死人不偿命:“小贝贝,你的动作也快点啊,这么慢,我会很没挑战感的。”
“你……你给我等着。”贝贝气喘吁吁地追过来,昂起头对他叫嚣。
他纳凉似的勾唇,好整以暇地回答她:“我正在等着啊。”
这会儿,贝贝气得脸蛋更加红粉霏霏了,她将手中的雪球扔上去,又被他避开,她继续扔。
我扔扔扔……
“哈哈哈……扔不中啊,小贝贝,加油!”孤御・寒笑嘻嘻地一边闪一边给她加油,气得她跳脚。
欢快的笑声夹杂着怒骂的声音不断响起,给冰冷的雪地增添了不少活力。
……
另一,苍绝泪站在宫殿的大门前,徘徊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定走进去。
看到宫女关关迎出来,他很干脆直白:“我要见可依姑娘。”
“我在这里。”可依的声音柔柔地从他的左侧传来,他转头,眼睛涌上思念的暗流,终于又近距离地看到她了。
男人的霸气
安静的两人对视着,静默,仿佛连空气也在慢慢沉静,关关早已经识趣地退了下去。
可依眸光复杂地望着眼前的伟岸的男人,这张性格的脸,很正气凛然,每每让她感到心折,也……神伤。
将她的目光尽收眼底,苍绝泪敏锐地感觉到她并不是已经对自己无动于衷,她在烦什么?
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他走到她面前站定,高大的他一下子就显得她很娇弱,让他心怜。
他定定地望着她,直性子的他说话也很直板:“可依,可以告诉我,你在烦些什么吗?”
“我……我没有。”可依的目光开始闪烁,不自觉地垂下头,避开他太过精明的眼睛。
轻轻地,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他。
他目光不容她躲闪地注视着她,眼神泛着点点溺人的温柔,很固执地又问:“你在烦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烦。”
温柔又不是强势的目光,让她不由地心跳加速,他托着她的下巴的手,粗粝却充满力量,他的温度仿佛会灼人。
她挣扎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颤着手想要拿下他的手,却被他反握住,紧紧地握在他的手心,霸道又不失温柔。
“可依,让我来照顾你,以后你的烦恼都交给我。”他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即使外表看似很镇定平稳,他的脸庞却忍不住暗暗发烫。
可依彻底地呆住了,她的脸颊飞上两片绯红:“苍……苍公子,你怎么突然……”
“我喜欢你。”他鼓足勇气,直接而坦白地告诉她,眼睛灼灼发亮。
贝贝小姐说了追女孩子要厚脸皮一点,他发现大胆地说出自己的心思,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好像……云开见明月,很开朗的心境。
他的突然告白的话,犹如一声雷,将可依彻底地震住了。
她的脸蛋爆红,红到耳根,束手无措地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我……你……这个玩笑不好笑。”她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跳,目光更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苍绝泪更加握紧她的手,慎重地说:“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
轰!
可依这下子觉得耳朵在嗡嗡响,她为这突然的表白而慌了手脚。
“苍公子,你……你……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努力压下心头的悸动,逼自己狠心地拒绝。
说完,她挣扎了一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他握得很紧,她根本就无法作任何的反抗。
苍绝泪的下颚收紧,眼睛掠过一丝受伤,却依然不肯放开她的手,他想要一直握下去。
勉强咽下喉咙间的梗块,他的声音执着,夹杂着苦涩:“告诉我,你是不是讨厌我?”
他问,问得小心翼翼。
“不。”她几乎是立即反驳,然后看到他亮起的眼睛,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尴尬地回避他炯亮的目光,吱唔着:“我……我想,我们做朋友比较好。”
静默,再静默。
他没有说话,只是地望着她,没有再逼她看着自己,也没有再问什么。
许久,他稍稍松开她的手。
可依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一种空虚袭上心头,她勉强自己微笑:“你想通了就好。”
他却摇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不,我没有答应跟你只当纯粹的朋友,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被我打动。”
“你这是何苦。”可依无法遏制地红了眼眶,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才认识他。
他们不该相遇的,这是错的,一开始就是个错,她没有资格得到他这般好的对待啊,她只是个残败柳,不值得……
苍绝泪紧紧握住拳头,才能勉强自己按捺住心里的冲动拥她入怀,安抚她的脆弱。
可依低下头,眨眨眼睛,努力逼回眼泪,然后才抬头,佯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努力保持声音平静地问:“你来找我有事吗?”
“恩,我拿这个过来给你,这是龙涎香,晚上睡觉的时候点着,会很安神。”他将龙涎香递到她手中。
可依被动地接过,心潮又是一阵涌动。
“谢谢,但是以后别再送我这样贵重的东西了。”她涩涩地说。
苍绝泪没有作声,只是扯开话题:“你最近过得还好吗?住在这里会不会闷?”
她怔了怔,然后轻轻一笑:“不会闷,这里很好,贝贝常常会来陪我。”
“我以后也会来陪你。”他又说,直接得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可依轻轻叹气,知道他不肯妥协,也许,她也松了一口气。
不能接受,却又舍不得推开,她是不是很自私?
即使知道不该再这样下去,她却还是无法抵挡心里的悸动:“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只是多相一下下就好。
她如是说服者自己。
“好。”他线条刚毅的唇不由地轻轻扬起。
……
走进屋里,可依礼貌地请他坐下,然后给他斟茶,因为紧张不小心洒出来了,热汤的茶水溅到她的手背上,白皙的肌肤立即见红。
“哎……”她吃疼地惊呼一声。
他几乎是马上就拉过她的手,焦急地细细看着她的烫伤:“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检查过她的烫伤,发现没有什么大碍,他才松了一口气,对着她的手背轻轻吹气:“没事,还没有真的烫伤,等下茶水的热气消褪后就好了。”
他说着,轻轻地对着她的手背吹气,帮她的伤口散热。
可依只能愣愣地让他为她吹气,心,在沦陷,此刻,她无法抽回手,也无法再说些什么拒绝的话。
娘子说的是
雪地上,原本很平滑的继续此刻变得凌乱蓬松,可见刚才经过多么激烈的“打斗”。
“不行了,实在不行了,让我歇一歇先。”贝贝扶着一棵梅树,气喘吁吁地喘着。
孤御・寒从梅树顶上旋身飘落,在她面前站定,笑意盎然地望着她运动得红扑扑的脸蛋。
“小贝贝,这样就不行了吗?你连我的衣服都还没有沾到哦。”他的俊庞漾着大大的笑容,相较于她的气喘如牛,他更显得气定神闲。
贝贝喘着气,眼睛瞪瞪地射向他,看一副神清气爽的神情,吼,好想一拳挥过去。
“坏蛋,我不跟你说话!”她嘴巴一撇。
热战不赢,决定采取冷战,不理他总不会再输得这么惨兮兮了吧。
孤御・寒低低一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否则被他的小贝贝听到就更加难哄了。
他凑近她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她粉红的腮子一记,再她发飙之前赶紧又退开。
“孤御・寒,你……你不准亲我,别以为亲一下我就原谅你了。”
她干脆转身背对他,继续扶着树干喘气,呼呼,喘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喘完啊,她真是不中用,郁闷!
他凑到她的耳畔,讨好地涎着脸:“亲一下不原谅,那多亲几下如何?”
说着,他还顺势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一副讨好她的姿态。
贝贝动作很快地转回头,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谁稀罕你多亲几下,色胚!”
“你稀罕啊。”他坏坏地一笑,一伸手便将她打横抱起来。
“啊,你干嘛啦。”贝贝让他这突然的举动给惊了一下,本能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
稳稳地抱住她,他低眸勾唇:“当然是抱你回去啊,你不是很累吗,还是你比较喜欢自己走路,既然是这样的话……”
他故意不着痕迹地放慢语速,暗暗等着她接话。
果然,她马上急急地打断他的话:“没错没错,我的确很累很累,你就辛苦一下下抱我回去吧,谢谢!”
她笑容可掬地漾开甜甜的笑容,双手更加抱紧他的颈项,稍稍暗示他一下,她是不会放开手了。
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嘛,呵……
孤御・寒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他就是要引导她这么想的,看她现在得意地已经忘记了刚才说不要跟他说话的事情了呢,还跟他说谢谢了!
真好哄骗,呵……
回到赤焰宫,长老却早已经在宫殿里面等待。
贝贝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孤御・寒,快放我下来,长老在呢。”
他挑挑眉,一点都没有放下她的打算,见他对自己的要求无动于衷,她的粉拳对着他的肩膀又捶又推,脸蛋羞窘地暗暗发红。
“快点放开啦,让长老老人家看到了多不好。”
“小贝贝,原来你也会害羞啊,我还以为你连扑倒我这么豪放的事都做了不止一了,应该不会再在意这点小小的亲密才对。”孤御・寒咧了列嘴巴,笑容好不暧昧。
见他根本就存着捉弄她的心情,贝贝又气又窘地干脆伸手拧上他的耳朵,作势要蹂躏:“你放不放我下来,不放我下来你的耳朵就准备遭殃。”
“哇,娘子好凶悍,为夫怕怕。”他一副很惧内的表情,又惹来她的一记粉拳。
“好好好,娘子怎么要求为夫都遵命就是了,别踢别踢……哎,小心踢到不该踢的地方,你的幸福就没有了哦。”他对她眨眨眼,赶紧松手放下她,省得她小女子真的给他踢到不该踢的地方,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贝贝一站稳,马上就跳离他好几步远,羞恼地嗔他一眼,然后快快走向长老的那一边。
听到有脚步声,长老回过头,看到是贝贝,立即展开慈祥的笑容:“贝贝小姐。”
“长老来找孤御・寒谈事情吧,呵呵,那我就不打扰啦,拜拜。”
“贝贝小姐慢走。”
贝贝笑呵呵地摆摆手,然后逃也似的飞快地奔进里面,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般。
孤御・寒走过来,黑眸含笑地看着她的身影隐入内室。
长老鞠躬行礼:“王。”
“长老有事?”孤御・寒收回目光,看向长老。
“是这样的,属下前来禀报一下,明天就要前往玄天寺作法事了,请王跟贝贝小姐明天务必吉时启程。”
闻言,孤御・寒的心情扬起,薄唇微漾:“好,告诉本王,什么时辰是吉时?”
“寅时。”长老掐了掐指,再确定一才回答。
孤御・寒的眉梢动了动:“寅时?恩……本王知道了,到时候你把一切都准备好,我会带贝贝准时到。”
寅时……看到他的小贝贝要不满了,三更后就把她吵醒,那后果……呵……
“王,这出宫需要在玄天寺逗留三天时间,属下这段时间会留守宫中为王和贝贝小姐祈福,归期之后,便可以举行婚礼大典。”长老捋捋胡须,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恩,本王要一切都安排得最完美,不容出任何差错知道吗?”孤御・寒的目光转而严肃,他要让小贝贝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属下明白,王尽管放心。”
“那好,你下去吧。”孤御・寒摆摆手,一颗心早已经飞向寝室里面了,真想狠狠地抱着他的小宝贝吻一遍!
“是,属下告退。”长老眼睛笑意连连,鞠躬离去。
再接再厉
贝贝捧着衣服走过寝室里面的一条通道,来到室内温泉室湖里,暖雾袅袅,怡人身心。
“运动过后洗个热水澡,感觉真是太棒。”她一边喃喃地自言自语,一边将衣服挂好。
走回到温泉湖边,她蹲下身,伸手勺了勺泉水,感觉暖暖的水流从手指中淌过,很舒服。
“呵呵……”她愉快地低笑,然后站起来,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褪去。
当身上只剩下肚兜的时候,忽然让人从后面抱住,她吓得尖叫一声:“啊,谁!”
见她奋力挣扎,孤御・寒低低地在她耳边吹气:“我的好娘子,你连为夫的怀抱也不认得了,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原来是你,你搞什么啊,突然这样冒出来吓人,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贝贝松了一口气之后就忍不住骂人,不骂心里的惊吓不散。
他轻轻一笑,咬了咬她的耳垂:“我是蛇,所以不会吓死娘子的。”
“……放手啦,喂喂,你的手在摸哪里?孤御・寒,你……出去!”贝贝脸红得像只煮熟了的虾子,纤手拍打着他不安分的手。
孤御・寒轻松地抓住她的两只手,更加贴近她的背部,感觉她迷人的曲线。
“小贝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身材越来越好了,我越来越喜欢你的身子了……你迷惑我!”他似真似假地指责,从后面亲吻她的侧脸。
他的亲吻就像一把火不断地点燃她身上的热情,她喘了喘,好不容易才勉强压下体内的渴望。
“谁……谁迷惑你,明明是你老用美色迷惑我!”贝贝轻喘着,说话不太稳。
“哦?我的美色吗……那你受迷惑了没有?”他邪气地伸手轻轻撩开她长发,露出白皙的脖子,他顺势吻上去,细细轻啃。
贝贝浑身轻颤,两脚险些发软:“孤御・寒,别闹了,你快出去啦,我要洗澡。”
“我帮你洗。”他的气息依然胶着在她的脖子,然后她感觉到他继续吻向她雪白的肩膀。
羞极的她忍不住要恼羞成怒了:“孤御・寒,你再不出去我就……我就……”
“你就蹂躏我是不是?”孤御・寒低低笑出声来。
吼,这个臭男人能不能别把她说得像恶女一样行不行,有没有搞错,她就只是扑倒他一,他用得着每天都挂在嘴边提醒她的“暴行”吗!
咬咬牙,她一闭眼,用心念驱动体内的能量,她要仰天长啸一声悲壮地把他震出去!
谁知,他却老是在撩拨她的心神,甚至可恶地挑开她的肚兜带子:“小贝贝,你是不是想用法力将为夫的打出去啊,这样不行哦,为夫的很不禁打,你要疼着点啊。
贝贝紧紧握住粉拳,猛地睁开眼睛,闷吼:“你有完没完啊,你这样打扰我我还能施什么法啊,你少在哪里唱双簧,你会不禁打,恩?你需要疼,恩?”
“啊,不准乱来……”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让他给旋过身,红果果地面对他。
“你……”她才想发作,便让他给吻住了嘴。
孤御・寒将她抱得很紧,几乎要将她嵌入他的怀中,她红果果的纤躯贴着他,他却依旧穿戴整齐,让贝贝好不羞恼。
很快地,两人便袒呈相对,互相摩挲,火辣辣的纠缠展开。
火辣过后,他抱着她瘫软的身子落入温泉里,细细地啄吻着她红润的唇瓣。
“唔唔,孤御・寒……你这个坏坯子……”她喘息着,嗓音喑哑地骂他。
他坏笑:“谢娘子赞誉,没办法,为夫的就是爱对娘子使坏,娘子只好担待点咯。”
“……”贝贝已经对他无语了,这个男人脸皮比三尺墙还要厚,什么话他都照收不误,还脸不红心不跳,真是让她感到无力。
打不过他,说不过他,呜……
孤御・寒好笑地看着她一副没精打采的哀怨表情,吻吻她的眉心:“小贝贝,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不然为夫的会以为自己没有把你侍候好,不如……我再接再厉,直到娘子露出满意的笑容为止!”
贝贝抵住他凑过来的唇,好想仰天长啸:“吼,孤御・寒,你别老是给我歪曲到那边去,你你……你给我安分点,不然就出去,别再妨碍我洗澡。”
见她撅起红唇,好不诱人,孤御・寒轻轻申吟一声:“小贝贝,别撅嘴,你这样我又要冲动了,唉,不能怪我啊,是你太会迷惑我。”
贝贝羞恼地嗔他一眼,愤愤地放开手,用力地一把推开他,纵身跃入水中游离他,已经懒得跟他讲理了,他歪理一大堆,怎么也讲不通!
孤御・寒斜靠在温泉边缘,黑眸含笑地欣赏着她像鱼儿一样在水中游窜。
“小贝贝,明天寅时我们出发到玄天寺。”他微微扬声道。
到玄天寺?
贝贝顿了一下,游到对面停下来,跟他对面而视:“你是说出宫去?”
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哈哈,又可以出宫玩了!
见她一副期待的表情,孤御・寒轻易便猜透她的心思,他拧起俊眉,不太高兴她这么喜爱出宫。
“小贝贝,我们是去玄天寺为我们的婚礼祈福,你别给我打歪主意。”他的嗓音沉了一些。
忽略他不悦的语调,她笑嘻嘻地说:“那我们也可以顺便去玩玩嘛。”
“哼。”他撇开头,轻轻地哼声,不理她,径自洗他的澡。
见他绷着脸,贝贝转了转眼珠子,然后飞快地游到他身边,很贤惠地帮他洗澡。
“亲爱的,我来给你擦背。”她很狗腿地腻着声音,笑得甜咪咪的,一副很讨好他的表情。
孤御・寒纵使仍旧凝着俊彦,心里还是感到有点气,却没有拒绝她的讨好。
捶胸顿足
贝贝很体贴地替他揉着肩膀,不时还捶了捶。
“孤御・寒,我们顺便去玩一下?”她笑容可掬地问。
“嗯哼,先服侍得我满意再说。”他闭上眼睛,享受她纤柔的小手在他身上的触感。
贝贝见他闭上眼睛,于是对着他吐吐舌头,扮个鬼脸。
“不准扮鬼脸。”他突然出声,眼睛依旧没睁开。
吓!他有透视眼不成?
贝贝这会儿乖乖地给他擦澡,再也不敢乱来了。
孤御・寒不着痕迹地勾起了薄唇,心里暗暗感到无奈,这个小女人只有在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乖一点。
……
贝贝帮他穿上衣服,直到最后一件也穿好之后,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匈膛:“王,我侍候够不够好?”
他握起她的纤手放至唇边轻吻一下,黑眸灼灼净是柔情,嘴里却不饶她:“勉勉强强过得去了,还有待加强表现。”
贝贝的嘴巴抽搐了一下,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咬文嚼字以示无声的抗议:“是,臣妾会谨遵王的教诲,以后会做得越来越好。”
臣妾?
孤御・寒勾了勾唇,连臣妾都说出来了,啧,他的小贝贝现在一定忍得内伤了吧,呵……
“见你这么乖,好吧,本王允许你吻本王一下。”他低头,俊脸凑近她,黑眸闪闪掠过恶作剧的狡猾。
看着他一副高高在上恩赐她的表情,贝贝唇上的弧度好不容易才保持着不变,暗暗吼一声,小女子能屈能伸。
她柔顺地亲了亲他的唇,却被他给地吻住,顺势还跌进他的怀里。
吼,这个男人,奸诈,狡猾,阴险,做作……
“小贝贝,你的眼睛这么直直地看着我眨也不眨,原来你这么爱我,连少看一眼都舍不得。”他笑眯眯地啄吻她的唇瓣。
闻言,贝贝终于忍不住了,她大喝一声退开他:“孤御・寒,我忍够你了,我们单挑,我赢你就听我的!”
他挑眉,薄唇的笑容始终不变:“小贝贝,原来你一直在忍我啊,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变乖了呢,原来我被骗了!”
气死了气死了,这条坏蛇!
“哼,我再跟你计较就是傻子!”贝贝甩头,然后气呼呼地走出去。
吼,演了这么久,什么允诺也没得到,真叫她捶胸顿足。
“小贝贝,天色不早了,你不歇息要去哪里?”他伸手拉住她。
她推了推他的匈膛:“我去找可依啦,明天可依要跟我们一块去玄天寺,她一个人闷在宫里很久了,我要带她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敢情我的小贝贝嫌弃宫里的空气不新鲜了?”他扬眉。
她也学他扬眉:“没错,有了某人之后就更加不新鲜了!”
明知道她指的某人是谁,他却故作不晓:“哦?哪个某人惹我的小贝贝呼吸不舒畅了,把他拖去打十八杖刑!”
“扑哧。”贝贝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啦,不跟你闹了,我要去跟可依说让她准备一下,你不许跟来,更加不许反对。”她抱了抱他的腰杆,其实,她也很期待跟他的婚礼。
回人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再跟他经历过那么多事后,她好想跟他在一起不分开。
他笑吟吟地接受她主动的拥抱:“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一起休息。”
“恩。”她在他怀里点点头,然后才退开。
他拂开她不经意落下的一缕发丝,温柔地看着她离开。
……
来到可依的住所,贝贝发现有人比她还早到了,那个苍木头!
可依从内室里走出来,看到苍绝泪,她有丝讶异,却也有一丝欢喜。
他们早上才见过,他晚上又过来了……
这个看似木讷的男人执着起来也会这么顽固,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苍公子,请坐。”她尽量保持平静的心情,却发现好难,只要跟他接近,她的心跳就会噗噗地乱了。
苍绝泪柔情款款地看着可依,然后才轻声说道:“可依,明天王和贝贝小姐要出宫去玄天寺,我随同护驾,你要不要一起出宫?”
出宫?
可依的翦眸忍不住流露出一抹期待,但是却又觉得不妥。
“不行的,你是去护驾,我怎么能跟去,我会妨碍到你。”
“你永远都不会妨碍到我。”他定定地注视着她,目光直接而坚定,嗓音低沉喑哑,夹杂着浓烈的感情。
可依怔了一下,丝丝甜蜜沁入心头,脸颊微微酡红,有些娇羞地回避他炽热的目光。
贝贝听着,忍不住要拍大腿叫好。
哇噻,想不到木头苍也有这么帅气的时候,男人就该这样嘛,表现得不错,非常不错!
“谁在外面!”苍绝泪忽然喝声,随之他的人也嗖地来到了贝贝面前。
“贝贝小姐?”他有些惊讶看到是她。
“啊哈,不就是我嘛,呵呵……你们继续啊,不用理我,当我是路人甲就行,你的表现太棒了,继续继续。”贝贝笑呵呵地调侃他。
听到她的话,苍绝泪知道她已经看到刚才的一幕了,他的脸飞速地发烫,然后涨红,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贝贝。”可依站在门边,脸颊也有些羞赧。
“呵呵……可依,明天你就跟去吧,我也是来叫你去的,给个机会这块木头表现表现嘛,他很神勇的,多你一个弱女子他绝对不会感到一丝不方便,对不对,木头苍?”
苍绝泪的目光转向可依,即使感到尴尬,他还是肯定地答了:“对。”
“我就说嘛,就这样说定啦,明天可依跟我们一块出宫去。”
贝贝狡黠地转动黑瞳,马上拍案而定。
可依见他们那么热切,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轻轻点头答应了。
黑崎风
天空灰蒙蒙的,还滞留着夜色。
贝贝舒服地窝在软绵绵的被子,睡得正香,脸蛋因为温暖而红扑扑的。
孤御・寒OO@@穿好衣服,然后倾身端详着她的睡颜,听着她均匀浅浅的呼吸,他的薄唇噙起一抹宠溺的微笑。
不忍吵醒她,但是他们要准备出发了。
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眉心,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小贝贝,醒醒。”
感觉到有人干扰她的睡眠,她本能地翻了个身,嘴里嘟囔:“别吵。”
孤御・寒吃吃一笑,恶作剧地凑过去,对着她的耳朵吹气:“小贝贝,着火啦,快醒醒,不然火就烧来了哦。”
耳朵痒痒的,好像被人吹眠一样,贝贝开始有些辗转,她又翻身过来,拉起被子蒙住耳朵隔绝一切干扰。
见状,孤御・寒摇头轻笑,伸手去掀开被子,谁知,她连睡梦中也紧紧揪住被子。
无奈之下,他起身唤来宫女掌灯,然后连人带被地抱起她走出去。
“小贝贝,你还真是会赖。”他轻叹,像在抱怨,却更像是纵容,眸底的笑意满满。
……
萱宁公主掀开车帘,弹出半个脑袋看外面,感觉到冷气马上袭来,她缩了缩脖子,抱怨道:“王兄怎么还不来嘛,冷死人了。
“苍护卫,你去赤焰宫看看情况,吉时就要到了,王兄该不会是睡过头了吧?”萱宁公主对护驾在一旁的苍绝泪吩咐道。
“是。”苍绝泪领命,才刚想走,就看到孤御・寒抱着一团被子走过来。
萱宁公主眯起眼睛一看,看到被窝里的人,她不高兴地凝眉,撇嘴:“还真是会享受,大家半夜起来等她,她倒好,这会儿还睡得理所当然,真不知道她哪里好,只有王兄把她当宝。”
站在旁边的苍绝泪将萱宁公主的抱怨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有作声,只是当作一阵吹过的风,风过后聊无痕。
见没人搭理自己,萱宁公主感觉心头堵着一块梗,却也只能暗自吞下。
冷冷的风又刮过来,萱宁公主差点呛到,她赶忙捂住嘴鼻挡住冷风。
“王兄,你快点上马车,很冷呢。”
孤御・寒笑着点点头,然后走向另一辆马车。
萱宁公主这才放下车帘,缩进马车里面。
冷风呼呼地吹拂,雪子又开始稀稀薄薄地下。
苍绝泪将整个车队都巡逻了一遍,检阅过随行护卫,紧接着来到可依所在的马车边。
“可依。”他压低声音轻轻地唤。
他的声音才落,车帘很快地被撩开。
可依的目光首先留意到他发鬓上的几粒雪子,她不由地敛了黛眉,眸子染上关怀的柔光。
“苍公子,你……怎么不批件斗篷,下雪了。”
听到她夹杂着关心的话语,苍绝泪的心中一阵狂喜,暖暖的溪流淌过心田。
他的唇角稍稍拉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我习惯了,没事的。对了,你如果感觉到困就在车子里面睡一下,到了玄天寺我会叫醒你。”
可依点点头,心里感到暖暖的,暖得她的脸的也露出了一抹如春暖开的笑靥,柔美动人。
他的心跳又加快了几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的笑脸,不由地就脱口而出:“你的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应该常常笑的。”
听言,可依娇羞地垂眸,有点娇嗔地快快放下车帘,不敢再面对他。
车帘隔绝了他的视线,他愣了一下,在脑海中回味她娇嗔的神态,嘴边的笑纹更加扩大。
地望了车帘一眼,仿佛能够看进里面的人,停顿了一会儿,他纵身上马,下令:“出发。”
……
随时队伍的前行,天空逐渐露出了鱼肚白,渐渐地,灰色的晨云散开,莹光闪耀的白云团团推来。
几缕阳光透过白色的云团,洒向地面,往来的人越来越多,街市开始热闹起来。
一家茶楼上,坐着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其中一个身着黑衣,修长的身材精瘦伟岸,一头黑发狂肆地披散垂下,五官冷浚得有点邪气,几缕顺泽的发丝落在额际,三分冷七分魅。
路过的姑娘被他集邪恶与俊美的脸给吸引了目光,娇羞地投去目光,许久得不到回应,才黯然离去。
另一名背对而坐男人身着淡青色的衣衫,一样挺拔的身材,比例完美地袒露在淡淡的阳光下,给他俊朗的侧脸添了几分儒雅。
而旁边站着两个护神一样的随从,显然,坐着的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不知情的人并不知道,原来这两人竟然是黑风国的两位殿下。
“风弟,这一我们一定要得到黑晶玉佩,你如果不想让父王死不瞑目,就硬下你的心肠,别再对苏贝贝心存柔软,不然迟早你会被她害死。”黑衫男主一口饮下手中的茶,目光犀利地射向对面的人。
黑崎风垂下眼眸,脸色平静无波地拿起茶杯,淡淡地啜了一口:“大哥,你放心,我会完成父王的心愿。”
“是吗?”黑崎夜不掩质疑的语气。
“大哥,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拂逆父王的愿望。”黑崎风的语气依旧淡定,平缓,很具有说服力。
然而,黑崎夜却还是无法放心,他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优秀的弟弟,眼底丝毫不放松:“你得保证。”
黑崎风揉了揉眉心,压下心头的无奈:“我保证。”
“恩,男子汉大丈夫记住自己说过的承诺,不要再让我失望了。”黑崎夜的目光依旧带着强硬,逼人地注视着黑崎风,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变化。
黑崎风胸口充塞着种种翻涌的暗潮,却只能暗暗忍住,不动神色地轻轻点头。
蛇宝宝是蛋还是小小蛇
过了一会儿,黑崎风站起来:“大哥,我出去走走。”
黑崎夜抬头,皱了皱眉,不太赞同:“这里是赤焰国的京城,不比在边境,你还是不要到乱走。”
“我会小心的,大哥,我走了,你不用等我,我会回客栈跟你会合。”
说完,黑崎风便离开茶座走向楼梯。
“风弟……”黑崎夜懊恼地唤着。
见黑崎风不听劝,他回头对着身边的随从吩咐:“雷云,你跟着二殿下,不要让他出了什么差错。”
“是。”
待雷云离开之后,黑崎夜遂又对着雷行下令:“雷行,你去打探一下赤焰王的队伍到哪里了,不要打草惊蛇,只要打探就立即回来禀报。”
“是,属下知道。”雷行领命离去。
……
黑崎风顺着人流走在街道上,好看的修眉一直紧拧着,黑眸染上一丝烦躁。
为什么他总是要站在跟小贝不能融合的立场上,老天爷真是会跟他开玩笑。
他们的立场原本就是对立的,可他的心却掉在她的身上。
走着走着,耳边传来路人的讨论。
“你听说了没有,今天我们的赤焰王要带着未来的王后娘娘到玄天寺祈福,很多人一大早就跑到玄天寺那里等,就为了能够见到王一面。”
“王是何等人物,不是谁都能见到的,他们去了也是白去,王出宫,肯定会有很多官兵护着,要见一面啊……还是做梦比较实在。”
“那倒也是,不过或许会幸运见到呢,见不到王,见到王后也好啊。”
“能够见到王后当然好,但是那么多人,你不会是也想去挤吧?”
“别跟我说你不想。”
“哈哈……当然想,一起去吧,凑凑热闹也好。”
于是说话的两人便偕同一起走向玄天寺的方向。
黑崎风将他们的对话从头到尾听得一清二楚,修眉几乎要扭曲了,不用亲眼看到,他已经可以猜到他们口中所说的王后是谁,一定是小贝。
小贝真的要嫁人了……
他的心空空的,酸酸痛痛的,难受得连呼吸也仿佛要停止了。
紧紧握住拳头,他的躯干僵硬着,站在街道中央,思绪纷乱得让他想要仰天大吼,但是却只能忍住,这里……不是黑风国。
……
前往玄天寺的队伍以着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行,马车碌碌,马儿得得。
贝贝掀了掀眼皮,幽幽转醒,身上的被子同时滑下。
“这里是哪里啊?怎么床变得这么摇,又变得这么小?”她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比床窄小的空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孤御・寒低眸,看她一脸茫茫然睡眼惺忪的模样,脸蛋还留着刚刚睡醒的红晕,好不逗人。
他低低笑出声来:“小贝贝,你现在不是在床上,是在马车上。”
“马上上?”贝贝本能地吃惊,猛地从他怀中坐起来,眼睛也清明了,她倾身就要要掀开车帘,却被他制止。
孤御・寒将她揽回怀中,没好气地拧着眉责备:“小贝贝,你是想要春光外泄是不是?”
“春光?”贝贝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只是穿了里衣,本来嘛,这种穿着在人间还是很保守的,唉,这里是古香古色的蛇界。
她转了转亮黑的眼瞳,笑眯眯地窝回他的怀里,玩着他的衣襟:“孤御・寒,你是不是用被子把我抱出来的?”
“嗯哼,不然呢,你以为你自己梦游出来的?”他高高地挑起剑眉,轻轻哼着,不忘调侃她。
“呵呵……孤御・寒,你最好的了。”贝贝拍了拍他的匈膛,讨好地甜笑着。
他纵容地亲了亲她的额际:“知道我好就快快嫁给我,然后给我生一窝的宝宝。”
“一……一窝?”贝贝瞠目饶舌,有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手不自觉地覆上腹部,有点怕怕又有点期待。
蛇宝宝……她感到有点头皮发麻,但是,想到是她跟他的宝宝,她又会忍不住期待。
天……好矛盾!
末了,她咽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他:“孤御・寒,你们蛇宝宝在妈妈肚子里到时候,是蛋还是……小小蛇?”
孤御・寒一看就知道她在紧张什么,他又好气又好笑地弹了弹她的额头:“你怕什么,我们的宝宝不会对你怎么样。”
贝贝捂着额头,撅了撅嘴:“我就是怕嘛,谁叫你们是蛇,我以前最怕蛇了,小时候被蛇咬过呢,还被吸血,害我差点失血过多死掉。”
她拉起袖子,露出藕臂,指着手背上那道已经淡化了的咬痕说:“你看,这个痕迹到现在都没有消去,你想想我被咬得多惨,现在竟然跟你这条更加危险的巨蛇混在一起。”
他拉过她的手,细细地端详着她手臂上的咬痕,看得出来当初一定被咬得很,他心疼地吻了吻那咬痕。
“对于你,我不会危险。”他定定地锁住她的眸光,黑眸荡漾着无限的情。
她的脸颊薄红,想要拉下衣袖,他伸手按住她,然后凑近去细细地看着她的疤痕,若有所思地锁起眉头。
“小贝贝,你这咬痕是怎么来的?”
“被蛇咬的啊,刚才不是说了嘛。”
“不是,我是问你在什么地方被咬的?”他伸手触碰了一下那疤痕。
贝贝偏头想了想:“好像是在一个山崖上,我也不太记得了,当时还很小呢,奶奶说她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
玩闹
见他对自己手臂上的疤痕这么仔细地看来看去,贝贝感到有些奇怪。
“孤御・寒,这个疤痕很好看吗?”她忍不住笑嘻嘻地捏了捏他的脸,吼,他的皮肤真是好得妖孽。
他抓下她作乱的手,眉头依旧不松:“你的疤痕看起来不像是被人间的地O蛇类给咬的,是被我们这样的蛇类给咬伤。”
“啊?这怎么可能。”贝贝感到诧异极了。
他拿起她的手臂,手指抚过她的疤痕:“你看,这个咬痕的齿印跟一般的蛇牙齿是不相吻合的,明显是一排人类牙齿形状的齿印,这是我们灵蛇类的特征。”
“可是……我是很小的时候被咬的啊,那时候我还在人界呢,不可能会跑到你们蛇界来。”她感到一头雾水,这个疤痕一直都在,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不是人间的蛇咬的了?
孤御・寒的手掌心贴住她的疤痕,闭起眼睛施法,赤红色的光芒将她的手臂笼罩住,她感觉到温热在肌肤上漫开。
她安静地让他施法,没有问为什么,也不用问,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过了好一会儿,孤御・寒才撤回法力,睁开眼睛,他笃定地看着她:“这个伤口绝对是被我们灵蛇类咬的,也许是你很小的时候就不小心误闯了我们蛇界,只是不知道而已。”
“是这样吗?我不知道耶。”贝贝咬着手指,对于小时候的印象不太清晰,她只记得自己被咬得很痛,然后开始很怕很怕蛇。
孤御・寒将她揽入怀中,心疼地用指腹来回抚着她的疤痕:“乖,没事了,不管是什么蛇,我都不会再让他们来咬你。”
“他们要是再敢咬我,我就施法把他们烧成焦炭,呵呵……”贝贝俏皮地吐吐舌头,握拳在他面前挥了挥,她现在可是学会了法术的。
他包住她的粉拳,俊眸含笑:“对,谁敢欺负你你就狠狠地欺负回去,打不过我帮你打。”
“真的?”贝贝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算计着什么。
“当然!”他一口答应下来。
贝贝拿起他的左右打他的右手,笑嘻嘻地调侃他:“那你就先打自己吧,我打不过你呢,所以你帮我打你自己。”
孤御・寒一愣,随即笑开:“小贝贝,你真的舍得打我啊。”
“为什么舍不得,你那么阴险狡诈,该打。”她又用他的左手打了他的右手一下。
“哎呀,好痛啊,小贝贝,你下手真重,我的手都红了,好狠心。”他故意哀叫,眉毛也皱起来了,一脸吃疼的表情。
明知道他是装的,但是她就是心软了,还很不自觉地就伸手替他揉揉。
孤御・寒黑眸含笑地看着她,爱死了她的心软。
……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拿来她的衣服递给她:“小贝贝,穿好衣服,我们就快要到玄天寺了。”
贝贝才要伸手去接衣衫,他就已经自顾自地为她穿了。
她扬眉:“不是叫我自己穿?”
“我喜欢帮你穿。”他咬了咬她的耳垂,然后为她扣上盘扣,动作熟稔。
“行了,你看我是不是越来越会帮你穿衣服了。”他涎着脸,笑眯眯地要求赞赏。
贝贝暗笑在心,故意撇嘴:“勉勉强强了。”
“勉勉强强?那好,我们脱了重新来穿过,我保证会穿得让娘子非常满意。”他作势要脱她的衣服。
贝贝左右躲闪着他的手,笑骂:“不要闹啦,哈哈……你故意搔我痒,坏蛋。”
“我只是在帮你脱衣服。”他故作无辜地眨眼,眼底却满是恶作剧的笑意。
“哈哈哈……好啦好啦,你穿得很棒,不用再重新验证了。”贝贝扭动着软腰,笑得眼睛就要飚出来了。
“真的很棒?不是敷衍我?”孤御・寒稍稍停下手中的动作,好整以暇地问。
贝贝重重地点头,很肯定地回答:“是,非常棒!”
他才满意地扬起唇角:“小贝贝,你早点这么说不就得了,也不用受搔痒的难过了。”
“啊,你这个坏蛋,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搔我痒。”贝贝扑过去,纤手捏住他的喉咙,嘴边的笑容扩展,跟他玩闹起来。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他一板一眼地回答,说完之后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
玩闹间,队伍已经进入了玄天寺。
苍绝泪趋马过来:“王,玄天寺已经到了。”
“恩。”孤御・寒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随同的宫女便过来撩开车帘,孤御・寒跟贝贝同时下了马车,其他人也一并下来了。
贝贝才站稳地面,就被眼前这栋恢弘庄严的寺庙给吸引住了目光,层层的阶梯平缓而上,亭台楼阁皆有着很浓厚的宗教气息。
视野开阔,都是寺庙飞扬的棱角,她不由地惊叹出声:“哇,好漂亮的寺庙,孤御・寒,这里好大啊,可依,你看到了吗,这里真漂亮!”
贝贝又转首对着站在身旁不远的可依叹道。
“恩,真的很漂亮。”可依的翦眸也不由地充满了对寺庙的神圣膜拜。
“我们要住在这里三天,你到时候可以看个够。”孤御・寒微笑着搂住她的腰向前走。
玄天寺的住持从阶梯上迎下来,略长的白须随风飘扬,一脸慈祥。
“王,王后娘娘,老衲有礼了。”
“住持有礼。”孤御・寒难得正正经经了邪美的脸,嗓音带着敬意。
贝贝也不由地肃然了,跟着孤御・寒一同行礼。
“萱宁公主有礼。”主持转而向站在一边的萱宁公主作揖。
萱宁公主倒也乖巧端庄地作揖回礼。
“各位施主请。”
住持指引着众人一同拾阶而上。
宣战
顺着指引,孤御・寒跟贝贝分别住在同一个院落的两间房里。
“王后娘娘,这是住持给您安排的房间,希望您会喜欢。”带路的和尚有礼地说。
贝贝很有礼貌地微笑:“很好,谢谢师傅。”
“那贫僧先行告退。”
“好。”贝贝有礼浅笑吟吟。
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的肩膀一松,大大地呼出一口气。
环顾了一下房间的环境,虽然简陋,却不失清雅的。
她的注意力集中于床榻上,看着被子,她伸手摸了摸,自言自语:“不知道这被子暖不暖?唉,不能跟孤御・寒睡一间房,希望晚上不要太冷,不然就惨了啦。”
“什么惨了?”孤御・寒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贝贝猛地转回头,只见他正斜靠在房门边上,高大俊挺的身躯挡住了外面莹白雪光,淡淡的光芒落在他的肩膀,模糊了他俊美的轮廓,添了几分神秘。
一身雪白的衣裳飘逸飞扬,更显俊逸。
“怎么看怎么妖孽。”贝贝忍不住嘟嘴嘀咕,眼睛却看得发直。
耳尖地听到她娇嗔,他挑了挑眉,轻轻一笑走进来在她面前站定,低头凑近跟她眼睛对眼睛:“小贝贝,什么惨了?”
闻言,她想起刚才的难题,可怜兮兮地伸手指了指床榻,然后对他扮了个鬼脸:“我们不能一起睡,我没有大暖炉了。
他邪气地扬眉,佯装鬼祟地压低声音:“我不介意你晚上偷偷摸到我的房间,爬上我的床。”
话音刚落,贝贝便给他一记粉拳:“不行的,他们说在寺里要遵守规矩,男女不能同房。”
“哦?我的小贝贝原来也会这么听话啊。”他用一种很惊讶的语气调侃她。
她撇撇嘴:“还不是为了你,我可不想害你丢脸。”
听到她的话,他的黑眸不由地揉入一丝感动,伸臂将她揽入怀中,密密地圈住。
“小贝贝长大了,恩?”他不忘揶揄她,只是眼中的柔情四溢。
她又赏他一记粉拳:“人家在跟你说认真的,你又在打哈哈。”
“呵……”他只是轻笑不已。
就在甜蜜的相拥之际,房门突然让人给冒失地冲开,萱宁公主的声音同时响起。
“苏贝贝,我有话跟你说。”
然而,当她看到房间还有其他人的时候,她的气焰立即矮了半截,声音更是小了很多:“王兄,你也在啊。”
孤御・寒稍稍放开怀中的人儿,然后才转身面对妹妹,蹙紧眉头,嗓音有些不悦地沉下:“萱宁,你的礼教呢,进门之前都不记得敲门了吗?贝贝是你的嫂子,以后不许再这么无礼地唤她的姓名。”
尽管不服,但是萱宁公主也不敢反驳,只是倔强地低头不说话。
见状,孤御・寒的眉头拧更紧,才想再教训妹妹,却让贝贝给抢了话。
“算啦,反正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还是不要礼数周周,不然我还怕我没那心思去回礼,这样坦白一点,互相讨厌就对了。”
贝贝一脸笑眯眯的表情,还一边说一边对自己点头,俨然非常赞同自己的话的样子。
孤御・寒无奈地揉眉心,他是在为她建立威严,她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拆他的台呢。
听到她这么说话,萱宁公主很想点头赞同,却碍于王兄在,只能用眼睛对着贝贝表示挑战,她们就是互相讨厌。
瞟了萱宁公主一眼,贝贝转了转黑瞳,然后伸手推了推孤御・寒,示意他出去。
“好啦,孤御・寒,你先回去,我们女人之间的战争你就不用在一边碍手碍脚了,有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卷进来,没好给你!”
“战争?”孤御・寒感到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有这么夸张吗。
虽然不愿意离开,但是在她很坚定的眼神下,他还是被动地让她推了出去,在经过萱宁身边的时候,他给妹妹一记警告的眼神。
将孤御・寒送出门外,贝贝反手就将门“嘭”一声关上,然后双手抱肩凉凉地看着萱宁公主。
“公主来气冲冲地跑来是想打架不成?不过……你现在也未必打得过我。”
说着,她很自视甚高地将萱宁公主上下打量了一遍,一点也不将萱宁公主渐渐发作的怒视放在眼里。
萱宁公主被她的眼神看得浑身冒烟,她一个箭步奔到贝贝面前,扬起下巴:“本公主倒要看看你究竟从王兄身上偷了多少法力。”
“偷?公主何必说得这么难听。”贝贝懒懒地抬眸。
“难道不是吗?哼,要不是有我王兄,你以为你这个小小的人类能够学成法术,作梦!”萱宁公主一副看不起贝贝的表情。
贝贝只是风轻云淡地一笑:“你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作梦吗?”
“你……”萱宁公主被她一句不痛不痒的话给堵得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
吸一口气,萱宁公主猛然记起自己来的目的,她又扬了扬下巴:“苏贝贝,我警告你,你当了王兄的妻子之后最好安分一点,不要丢了我王兄的脸,不然我一定不放过你!”
说完,她握拳在贝贝面前挥了挥,然后甩头就走出去了
贝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不送”二字,萱宁公主突然又折回头,差点贝贝撞个正着,两人险险退后好几步,然后瞪着彼此。
“苏贝贝,你的挑战本公主接了,明天午时在寺庙的后院,我们打一场,本公主一定打赢你!”
萱宁公主宣战完后,旋即转身又离开,速度非常快,仿佛多留一会儿都愿意。
贝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刁蛮公主,就这样宣战,她还没有说要答应呢。
不过……趁机找人切磋切磋法术也不错。
指婚
庄重的神堂里,住持盘腿而坐,双手合什作揖,嘴里哝哝地念着经文。
贝贝以及孤御・寒分坐较前面前面两边蒲团上,其他人则是分布在更下面一点,皆闭目倾听。
很长的一段时间,除了诵经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
坐了很久,贝贝悄悄地睁开半只眼睛,想要看看大家都做些什么。
好闷,她一点也听不懂住持跟其他和尚在念些什么,只是觉得耳朵一直在嗡嗡响。
暗暗扫视着周围,她百无聊赖地转着视线。
忽然,她隐隐感觉到对面传来灼热的注视,她顺着感觉瞄过去,只见孤御・寒也像她一样睁开半只眼睛,半片桃瓣般的唇片蕴着笑,正在看着她,见她看到他,他眨眨眼睛。
随之,他的耳语轻轻响起:“小贝贝,你在偷看我!”
听言,贝贝的两只眼睛同时睁开,瞪向他――谁偷看你,臭美!
孤御・寒对她的瞪视不以理会,半只眼睛闭上,只是唇角的笑容却是扩大了,一副不用多说我也很明白你在想些什么的表情。
贝贝的脸蛋气红,却又无法发作,只能憋着,忿忿地也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
诵经过程漫长得让人坐得浑身发麻,至少贝贝是这么觉得。
好不容易终于盼到住持开口说话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各位施主可以请回,王,请随老衲到祠堂领取今天的福祉。”
贝贝朝孤御・寒看去,他则是回以她一个安抚微笑,然后便跟随住持走进了内堂。
她吐吐舌头,然后直挺挺地走出去,因为肩膀都僵硬了。
走出神堂,贝贝吸一口气,让气流灌满全身,顺便伸伸腰:“呼,累死我啦。”
一双柔软的小手搭上她的肩膀,轻轻地按了按,贝贝回头,看到是可依:“呵呵……可依真好,来来,我也给你捏捏。”
不经意间,她看到苍绝泪也不由地随着可依的脚步站了过来。
嘴角扬起,她暗暗对苍绝泪使了使眼色,眼底笑意连连,让苍绝泪尴尬得不知手往哪儿摆。
萱宁公主走过来,挑衅地觑了贝贝一眼:“苏贝贝,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呵呵……应该不会忘吧。”贝贝乱不正经地回答,微微眯着眼睛享受可依按摩的好手势。
萱宁公主的目光落在她们两人互相按摩的手上,抿了抿唇,然后不屑地扬起下巴,继而对着苍绝泪打量了一下。
“苍护卫,你跟王兄差不多年纪,王兄都要成亲了,你也早点成家立室吧,本公主认识很多王族千金,个个都貌美端庄,家世显赫,回宫后本公主给你指一个。”
苍绝泪只觉得脑门一轰,有些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下意识地望向可依,只在乎她的表现。
贝贝呆了一下,马上就反对:“你不可以这样擅作主张!”
“本公主要指个千金给苍护卫关你什么事,难道本公主连给宫里的侍卫安排一门好姻缘的资格也没有吗,或者说你还没有当上王后就想对我这个小姑示威?”萱宁公主反唇相讥。
可依却绷直了纤躯,手中的动作也僵住了,低敛的水眸掠过复杂的情绪,连呼吸也会牵痛心弦。
是啊,他的确应该匹配一位王族千金,而她,什么也不是。
贝贝才想呛声回去,却让可依给制止了,她脸色很苍白,呐呐地低语:“贝贝,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好不好?苍护卫要跟公主谈论婚事,我们不便插嘴的。”
“就是,我跟苍护卫谈论他的婚事,你插什么嘴。”萱宁公主逮住可依的话尾,对贝贝呛声。
“你……”贝贝想回驳,却看到可依恳求的眼神,只能将话吞回肚子里,想了想,现在的确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听关于苍绝泪的婚事,可依一定很难过吧。
“可依,我们走。”贝贝拉起可依的手,临走之前狠狠地瞪了苍绝泪一眼,死木头,什么反应也没有!
哼,要是他敢负可依的话,她绝对让他日子过得不安宁!
一直到可依的身影消失了,苍绝泪也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暗暗追随的目光里,夹杂着痛苦。
为什么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她对他的心意一点都无动于衷吗?
不,他不相信!
……
贝贝气呼呼地坐到椅子上,拿起茶一口饮下去,然后重重地放下茶杯。
“可依,你不要担心,我绝对不会让萱宁公主给苍绝泪安排其他女人当老婆的。”
可依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涩,柔声轻劝:“贝贝,你跟王就要新婚,还是不要跟公主有过多的摩擦比较好,况且,苍公子要娶……娶谁,也不是我们能够干涉的。”
“什么不能干涉,可依,苍绝泪是你的,绝对不可以娶别人。”贝贝激动地跳起来。
可依一愣,脸颊暗暗羞红,心底又甜又苦又尴尬,贝贝都知道了?
她抿紧莲唇,低下头,沉默着。
见状,贝贝急了:“可依,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苍绝泪娶别人啊?”
沉默了许久,可依轻轻叹息,嗓音有点梗:“我……无话可说。”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苍绝泪的声音传进来:“贝贝小姐。”
“苍绝泪!”贝贝飞奔过去开门。
“贝贝小姐,属下有话想要单独跟可依谈谈。”苍绝泪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眼神坚定地看着贝贝,暗含着某种保证,直截了当地请求。
革命
仔细地端详着苍绝泪的眼神,贝贝领会了一些什么。
“好!”贝贝一口答应了下来,男人就该有这种气魄嘛,看苍绝泪的神情,她已经清楚明白,木头要革命啦!
随之,她对一脸慌张无措的可依眨眨眼睛,然后便转身关门出去了,徒留可依的唤声隔绝在门里。
房间里,一阵让人窒息的静默。
可依踌躇不安地垂着头,视线直直落在鞋子上。
只是,头顶上那道灼热的视线却让她感到轻颤。
苍绝泪见她一直低着头,下巴一缩,抿紧唇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
瞬间,强烈的男性逼迫感向可依侵袭而来,她直觉地要往后退去,却被他强健有力的手臂给揽住了腰际,同时落入他宽厚的匈膛里。
“啊……”她惊呼一声抬头,他的脸就近在咫尺,她的眼眸染上惊慌,夹杂着羞窘。
他怎么能够这样抱着她。
“苍公子,请你不要这样。”她弱弱地开口,伸手推拒着他,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苍绝泪目光如炬地逼视着她,望进她受惊的眸子,他懊恼地开口:“可依,我不会伤害你。”
“你已经伤害我了。”可依脱口而出,说完后,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忍不住冒上了氤氲,楚楚盈盈带着脆弱,夹杂着受伤。
望着她盈水的眸子,带着控诉,他的心口一痛:“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不会伤害到你?”
她美眸眨了眨,一滴泪不小心滑下,她嗓音破碎地哽咽着:“离我远一点,不要再靠近我了。”
“不……”他几乎是痛苦地吼出来。
“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他的话依然直梆梆的,却涌入了无法遏制的情潮。
“跟你在一起,我会感到痛苦,你懂不懂?我不配,求求你就去娶那些王族千金吧。”可依几乎是哭着求他。
“你……要我去娶别的女人?这是你的真心话?”他几乎是咬着牙才逼自己问出来,心跳,因为她的话似乎要停止了,一股撕裂的痛袭遍他的全身,让他不由地松开了对她腰际的钳制,脚步不稳地退了一步。
望着他痛苦得几近扭曲的脸庞,却依旧那么刚毅,可依闭了闭眼睛,强忍住心里头那一遍又一遍袭来的痛楚,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是的,你去娶别人吧,我……我会祝福你的。”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宛如掠过荒山的薄云,那么飘渺,让人抓不住。
然而,那么轻的嗓音,却把他击倒了,他几乎是踉跄了一步,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站稳。
他的脸庞,由痛苦渐渐转成木然,尔后,他忽然笑了,笑声很淡很淡,悲哀到无力了。
“好,我去娶别人。”他冷淡地丢下一句,然后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
心里,还是带着一丝丝的希望,也许,她会开口留下他。
但是,直到他走出了门外,房门关上,却没有听到她的呼唤,哪怕是一声……也没有,他绝望了。
僵硬着躯干,他像行尸走肉一般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原来,一直都只有他要她,她却不要他。
一路走着,眼睛被刺冷的雪风吹得刺痛,隐隐约约闪烁出了水雾,模糊了他的视线……
看着紧闭的门,可依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身子软软地滑落在地上,她掩面而泣。
“对不起,苍公子,我……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伤心的,对不起……”破碎的嗓音断断续续,带着哽咽。
许久,贝贝兴致勃勃地前来敲门:“可依,我是贝贝啦,我要进来了哦。”
听到门外的叫声,可依赶紧抹掉眼泪,整理自己的情绪,然后才去开门。
“贝贝。”她努力保持着平静,嘶哑的声音却出卖了她的脆弱。
贝贝一眼就看出了可依红肿的双眼,她瞪大眼睛:“可依,你哭了?是不是苍绝泪那个家伙欺负你了?”
难道她看错苍绝泪了?他不是来对可依表白的,而是来伤可依的心的?
可依摇了摇头,挤出一抹笑容:“不是,没有人欺负我。”
“那你为什么哭?”贝贝紧逼问人。
“我……我只是一时想起以前的伤心事,所以……所以悲从中来就……就哭了。”
可依吱唔着,眼神有些闪烁,最后,她又急急地看着贝贝:“苍公子没有欺负我,真的没有。”
贝贝狐疑地看着她一副急于保护苍绝泪的模样,决定暂时按捺下心头的疑问。
掏出手帕为可依擦拭眼泪,她软声安慰道:“可依,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不要再多想,你这样哭,我会很担心,有什么难过的,你可以告诉我,就算我不能帮忙,也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她辗转鼓励着可依说出心里的话。
可依感动地望着贝贝真诚的眼眸,张了张口,却始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见状,贝贝只能叹气,可依的性子太羞涩内敛了,她该怎么帮助可依?
热闹的街市上,黑崎夜焦急地站在街头张望着,偶尔询问身边的随从:“雷行,你收到雷云的回讯了没有,风弟到底去了哪里?”
“属下暂时没有能联系上雷云,二殿下还不知所踪。”雷行的神色有些惭愧。
“再增加人手,在日落之前我要看到风弟安然无恙地回来,听到没有,不然你就提雷云的头来见我!”黑崎夜目光凌厉地扫了雷行一眼,然后甩袖离开。
投怀送抱
寺庙恢弘,庙宇飞檐走翘,宏伟庄严。
黑崎风藏身在一个角落里,险险避开侍卫的巡查,待侍卫离开他所在的地方之后,他一个跃身飞上了屋顶,起伏之间掠过一间又一间的庙堂。
来到一清净的后院,看着一排排的房间,他的目光锐利地眯起。
“小贝到底在哪里?”他敛眉扫过都是紧闭着门的房间,几乎每一间房间外都守着侍卫。
他清俊的脸庞绷了绷,一提气飞上屋顶,举目探向视线所能够触及的地方。
……
贝贝穿过走廊,看到一行巡逻的侍卫经过,她拦下他们:“有没有看到苍护卫在哪里?”
众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都传递着不知道的茫然,最后一齐摇头:“回贝贝小姐,没有见过苍护卫。”
“哦。”贝贝失望地耷拉了肩膀,然后越过他们继续去找人。
“哼,苍绝泪,我就不信找不到你!”贝贝气呼呼地自言自语,眼睛转动着,到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又穿过一道白墙小拱门,她问在门边站岗的守卫:“知道苍护卫在哪里吗?”
守卫很仔细地想了想才回答:“回贝贝小姐,属下没见到过苍护卫。”
“唉……”贝贝忍不住要叹气了。
她郁闷地踢着脚尖走路,这会儿连脑袋也垂下了:“到底去了哪里嘛,走到我脚都酸了就是不见人。”
……
黑崎风不死心地来来回回看着经过的一个又一个的人,却始终不见小贝的身影。
忽然,他的眼梢余光跃入一道熟悉的倩影,他眼睛亮亮地望过去:“真的是小贝,太好了!”
然而,他才想飞到那边去的时候,却让人给低声唤住:“二殿下,请三思而后行,这里侍卫众多,如果二殿下现在下去,誓必会被发现的。”
黑崎风抿着唇看着跟上来的雷云,眉心皱起:“是大哥叫你跟来的?”
雷云低头应是:“太子殿下差属下来找二殿下回去。”
“你回去跟大哥说,我很快就会回去跟他会合。”黑崎风的目光又落在贝贝的身上,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
“二殿下,太子殿下说找到您之后就要马上回去,请二殿下不要为难属下。”
“混账,我说了不回去就不回去,你再嗦我就让你消失在我面前。”黑崎风有些烦躁地沉了嗓音。
雷云没有退缩,当他想要继续劝的时候,却眼尖地看到赤焰王正从另一个方向走向苏贝贝,他连忙拉住黑崎风伏下来。
“二殿下,赤焰王来了,小心。”
黑崎风也看到孤御・寒了,他抿紧薄唇,黑眸有着懊恼,夹杂着翻涌的妒意,因为……
走廊上,孤御・寒笑脸迷人地故意挡住贝贝去路,正在低着头想其他事情的她一个不留神便栽进他的怀里。
“哎,谁……”她猛地抬头,看到熟悉的脸,她松了口气,刚刚绷起的纤躯也同时松懈了。
孤御・寒稳稳地圈住她的软腰,唇畔噙着戏谑的笑:“小贝贝,我很高兴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对我投怀送抱,以后记得多来几,我会非常欢迎。”
奇异地,贝贝这没有立即就跟他拌嘴,她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没精打采地叹气。
他稍稍推开她,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脸颊:“我的小贝贝怎么没精神的样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的掌心已经贴上她的额头。
贝贝抓下他的手,又叹了一口气,然后苦着脸看他,抱怨道:“我找不到苍木头。”
她表情甚是哀怨,孤御・寒挑挑眉:“你找绝泪干什么?”
“当然是找他算账!”
说起要找苍绝泪的原因,贝贝的精神马上又提起来了,眼睛闪烁着两团怒怒的焰火,没精打采的神态一扫而去,取而代之的是火气腾腾生机勃勃。
“找绝泪算账?他惹到我的小贝贝啦?说来听听,我给小贝贝出出气。”他抓住她乱挥舞的粉拳,眼底蕴笑地带着她慢慢走。
贝贝嘟起嘴巴:“他惹我生气了!”
随之,她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孤御・寒,你帮我找木头苍过来好不好?你一定可以找得到他的对不对?”
孤御・寒纵容地凑近她的脸颊亲了一记:“当然,绝泪惹我的小宝贝不开心,绝对不放过他!这样高兴了没有?”
“哼,先把他找来再说。”贝贝拿乔地扬起下巴。
他的回答是打横将她抱起来:“那我们快快回去,然后叫绝泪过来受审,不然气到我的小贝贝我会心疼的。”
“我可以自己可以自己走啦,这么多人,好丢脸。”她暗暗看了看在周围站岗的侍卫,脸蛋不由地染上绯红。
他黑眸蕴起一抹宠溺的笑:“我喜欢抱着你走。”
其实,他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就留意到她拖着脚步走路的模样,那没精打采很累的样子让他心疼极了。
见他没有放下的打算,贝贝只好将脸埋入他的怀里,当个缩头乌龟藏起来,鸵鸟就鸵鸟吧,看不到就不会觉得尴尬了。
感觉她拼命地往他怀里钻,他了然地咧了咧嘴,眸底带着恶作剧的笑意:“小贝贝,你真像一条不安分的毛毛虫在蠕动。”
毛毛虫?
竟然把她比喻成那么恶心的东西,贝贝不敢抬头抗议,只好气闷地捏住他的腰。
哼,叫你乱说话。
……
屋顶上,黑崎风紧紧握着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幽的眼眸流转着不甘的冷光。
某人很迟钝
苍绝泪急忙忙地来到孤御・寒的房间。
“属下叩见王,王这么急着找属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出事了!”贝贝气噌噌地三两步走到苍绝泪面前,仰起脖子很气愤地看着他。
孤御・寒对于她的说法不太赞同地敛了敛眉,嗓调沉下:“小贝贝,以后不要这样说话。”
接着,他凉凉地看着苍绝泪,随意地问:“绝泪,听说你惹恼了贝贝?”
苍绝泪愣了一下,看了看眼前一脸愤然的贝贝,隐隐约约知道所为何事了,他的下巴缩了一下,心绪凌乱地垂了眼睑。
“属下没有。”
“还说没有,你欺负可依还把她惹哭了,亏我还那么信任地把她交给你,你竟然给我弄哭她,你……你气死我了,早知道不该让你见她才对!”贝贝噼里啪啦一阵火大地控诉他的罪行。
可依哭了?
苍绝泪的脸色绷了一下,胸口的某根弦紧得隐隐发疼,脑海中回想起她说过的那句话,她说……他已经伤害到她了。
心,每跳一就更加痛一,他不想伤害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沉痛地闭了闭眼,他涩然地低头:“属下有负贝贝小姐的期望。
“你……”贝贝气闷地看着他一脸苦涩又木头得想让人狠狠地撬开他。
吸一口气,她试图让自己冷静:“苍绝泪,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比较喜欢娶公主指定的千金小姐?”
孤御・寒眉梢淡敛,邃的黑眸揉入一丝了然的精光,原来,事情是这样。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看着他们,顺手拿起一杯清茶轻轻啜着,能够看到内敛直板的师兄谈谈情说说爱然后为爱焦头烂额,那感觉还真是不错,呵……
这一头,苍绝泪几乎让贝贝给逼到角落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回答,可依叫他去娶别人,他答应了,现在他还能说什么?
“你说啊,你是不是跟可依说你要娶别的女人?”贝贝越问越生气,苍绝泪该不会真的跟可依说他要去娶别人吧?如果是的话她真的想敲死他。
苍绝泪黯然地闭了闭眼,然后点了点头,脸色却因为憋着某种痛苦而隐隐发白。
贝贝没有留意到他的痛苦,见他点头,她几乎要气疯了:“苍绝泪!你……你竟然跟可依这么说,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恶,你这么对她说想逼死她是不是!”
拔高的声音满是愤怒,还有失望,她紧紧握住拳头,浑身因为激动而抖着。
孤御・寒飞身过来,将她拉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背,皱眉轻斥:“小贝贝,不要这么激动,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贝贝吸气,呼气,再呼吸,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心头窜起的激荡。
“我怎么能不激动,孤御・寒,他太过分了。”
“乖,别生气了。”他安抚着她,然后凝重地看着苍绝泪。
“绝泪,为什么?”
苍绝泪抬头,明白王所指的是何意思,他刚硬的脸庞涌上一抹痛苦,喉咙一阵紧缩,涩涩地道:“她叫我去娶别人。”
“啊?”贝贝的嘴巴张大,有些无法反应过来。
苍绝泪说……可依叫他娶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依明明在意苍绝泪的。
相对于贝贝的迷惑,孤御・寒则淡定得很,他沉吟着又问:“何可依就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她说……说她配不上属下,属下应该去娶其他人,贝贝小姐,对不起,属下无意伤害可依姑娘。”他为可依跟他说过的那句“伤害”的话而道歉,尽管他心里也是千疮百孔。
这下子,贝贝的嘴巴慢慢合上了,她侧首望着孤御・寒,一抹明白同时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交流。
她暗暗地扯了扯他的衣摆,用眼神暗示着――快叫苍绝泪去解开可依的心结。
孤御・寒对她安抚地眨眨眼,然后转眸向苍绝泪:“绝泪,你不觉得应该去找何可依问清楚为什么她会觉得配不上你,要把你的推给别的女人?”
他的话宛如阴天闪过一道亮闪的雷光,闪入苍绝泪的脑门,让他幡然惊醒。
可依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然后忍着伤心把他推给别的女人,否则她就不会伤心地哭了不是吗?
搔了搔脑袋,苍绝泪有些懊恼自己的迟钝,他怎么没有把这种因果联系起来呢。
“谢王的指点,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贝贝小姐,属下会给你一个交代。”
“快去快去。”贝贝挥着手赶他走。
看着苍绝泪迫不及待匆匆离开的身影,贝贝回头,挤眉弄眼:“孤御・寒,木头苍真的很木头,好钝。”
“他只是性子直了一点,不会拐弯猜一下姑娘的心思。”孤御・寒捏捏她搞怪的脸蛋。
转了转眼瞳,贝贝灿然一笑,笑中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孤御・寒,我没有想到你也这么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啊,不愧是从后宫三千的脂粉堆里混过来的。”
听到她这么说,孤御・寒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给噎到,感觉头皮有点发麻,不会吧,现在才来翻旧账。
“咳咳……小贝贝,我这叫作天生聪明,跟其他女人无关,要有关也只跟我的小贝贝有关,呵呵……”
他涎着笑脸吻了吻她的唇角,很是讨好。
“哦,怎么跟我有关了?”贝贝玩着手指,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当然是因为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小贝贝想到的事情我自然就通过心灵的交流知道了啊。”他笑嘻嘻地打趣。
贝贝捶他一记,笑骂:“你就会乱掰。”
我来陪你
入夜,黑崎风回到客栈,看到一道黑影倚靠在房门前,他轻轻叹气。
“大哥,我回来了。”
黑崎夜眯了眯眼,眼底的忧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怒焰:“风弟,你知不知道擅自行动是犯了兵家大忌!”
见兄长紧绷的脸,即使生气,却也藏不住对自己的关心之情,黑崎风硬是压下从玄天寺庙带回来的失落,扬起精神微笑。
“大哥,我只是去玄天寺查探一下小贝居住在哪里而已,不会贸然出手泄露我们此刻在赤焰国的事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雷云拼死拉住他,他早已经在小贝跟孤御・寒相拥的那一刻就飞身出去了。
想起当时自己不顾一切的冲动,他不由地苦笑,小贝对他的影响总是轻而易举,可是她呢,可曾还记得他?
“风弟,风弟……风弟!”黑崎夜皱眉,声音拔高,隐隐带着不悦。
黑崎风幡然回神,努力保持不变的神色:“大哥,还有什么事?”
细细地端详着弟弟的神色,末了,黑崎夜严肃地告诫弟弟:“风弟,不管你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是不要忘记了你永远都是黑风国的二殿下,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责任。”
黑崎风暗暗敛下眸底的情感,嗓音恢复一贯的平和:“我知道了。”
又看了弟弟一会儿,黑崎夜才敛起黑眸中的严肃,语气多了一分温和:“早点休息吧。”
就在黑崎夜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隔壁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瘸子一拐一拐地走出来,开口低喊。
“请问阁下可是黑风国的太子殿下?”
黑崎夜眸色一冷,瞬间便闪身来到瘸子的面前,伸手捏住对方的喉咙,阴冷地压低声音:“说,谁派你来的?”
黑崎风也狐疑地走过来,冷眼旁观地看着兄长将对方捏得几乎要断气,不动声色。
“咳咳咳……太子殿下听我说,咳咳咳……我是来帮……帮你们的。”
“帮我们?”黑崎夜稍稍松开了手劲,却依旧捏住对方,只要对方稍有风吹草动,他就叫对方魂飞魄散。
“是……是的,你们不是要抓玄天寺里的苏贝贝?”
“你怎么知道?”黑崎风俊庞一冷。
“呵呵呵……依我看,如果你们能够将赤焰国的公主跟未来的王后一起抓了岂不是更加完美。”瘸子笑得很谄媚。
黑崎夜眸略微沉了一下,放开手,邪魅冷冽的俊脸松了一下,然后示意瘸子跟进房间。
“大哥,他……”黑崎风感觉到不妥。
“先看看他怎么说。”黑崎夜淡淡地说。
进入房间里,黑崎夜反手一挥,房门马上自动关上。
他伸手将瘸子一提,狠狠地推跌进一张椅子里,然后居高临下地敛眸,薄唇含着冷笑:“赤焰国的皇亲国戚镇南侯爷的宝贝儿子怎么瘸了腿,真是让人不甚感可怜。”
瘸子脸色变了变,眼底掠过恶毒的恨意,唇角却扬起谄媚的笑:“冠华叩见太子殿下。”
“恩?阁下这么大礼,该不会是准备投靠本太子吧?”黑崎夜阴冷的嗓音中带着嘲讽,看着冠华小侯爷的眼神更是恣意蔑视。
冠华小侯爷不为黑崎夜的轻蔑动火,反而大笑:“太子殿下,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投靠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们不费吹灰之力抓到萱宁公主跟苏贝贝。”
一直保持安静的黑崎风却皱了眉,冷冷的目光射向冠华小侯爷:“你跟苏贝贝有什么仇?”
“哼,她害我沦落至此!你们大可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们,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冠华小侯爷不自觉地流露出恨意。
“你……”黑崎风差点压抑不住心里的冲动想要杀掉眼前这个恨着小贝的家伙,留着他,肯定会害小贝的。
但是,他很快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只能黯然地抿紧薄唇,将所有的冲动都吞回理智里。
黑崎夜慵懒地坐到大椅子上,悠淡地扫了冠华小侯爷一眼:“说来听听,你有什么好计划帮我们抓到那两个女人?”
“我自然有好办法,你们就等着抓人吧。”冠华小侯爷阴狠地眯起眼睛。
他恨萱宁公主竟然指证他的罪,更加恨苏贝贝找来孤御・寒定他的罪,那两个女人毁了他,他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
他一直潜伏在京城里,听闻孤御・寒带着他未来的王后到玄天寺祈福,他就谋划着找机会报复,没想到这么快就给他遇上了同行。
★
玄天寺。
贝贝将房间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确定没有冷风可以吹进来,才哆嗦着快快爬到床榻里,卷起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惨了惨了,被子要多久才能暖和啊?”贝贝哭丧着脸嘀咕,手脚相互搓着取暖。
“小贝贝,我来给你取暖。”一声戏谑的声音从屋顶上传下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贝贝马上伸手撩开帐幔,抬眸,就看到孤御・寒一身白衣飘飘地坐在横梁上,正在笑眯眯地往下看。
“孤御・寒,你来了!”贝贝眼睛瞬间亮起来,伸手招呼他快点下来。
看着一脸乞盼的表情,直白不扭捏,惹得孤御・寒轻笑不已,他提起旋身飞下来,落在她的床边,伸手握住她伸过来的小手。
微凉的触感立即从她的手中传递向他,他眉毛紧了紧,摇了摇头,凝神灌输一些真气进入她体内帮她驱寒。
“呼……孤御・寒,你还真是个大暖炉。”贝贝呼出一口冷气,感觉体内已经没有那么冷了。
拐骗
“小贝贝,我把你养了这么久,怎么你的身体一直都不见强壮一点。”
“呼呼……我是人耶,哪里像你们蛇一样天生就不怕冷,快进来陪我睡,好冷。”她嘀嘀咕咕地抱怨一句,然后掀开被子的一角,意思再明显不过。
孤御・寒的黑眸揉入一抹笑意,顺势躺进去,将她揽到怀中。
“小贝贝,你就只有在冷的时候才会这么主动。”他屈指刮了刮她的琼鼻,语气虽然抱怨,黑眸却净是宠溺。
感觉他温暖的气息瞬间将自己包围,贝贝终于有心情跟他玩闹了。
她恶作剧地将手伸进他的衣襟里,还有一些凉意的手接触到他温热的肌肤,她嘻嘻发笑。
“孤御・寒,我要把你身上的热气都吸过来,看我的吸星大法。”她的摊开掌心贴住他的匈膛,故作发功的模样。
“吸星大法?”孤御・寒疑惑地扬眉。
贝贝得意地点点头:“这你不懂了吧,这可是我们人类最神圣的发明,可以将别人的武功都吸到自己的身上来,嘿嘿,怕了没有?”
“怕?你本事就吸掉我的法力吧,我很愿意给你吸。”他毫不在乎地耸耸肩,凑过去吻住她的唇,同时拿开她作怪的手让她环上他的腰。
“唔……我还没有吸完……”她才开口,他灵活的舌头便溜入她嘴里,跟她纠缠。
“这样给你吸,更加有用。”他坏坏地啃咬着她的唇瓣,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低喘一声,她的唇真美味。
一吻方休,两人都动了热潮,心口的起伏很快,互相共鸣。
她的纤躯柔软地靠在他的怀里,樱唇红润。
许久,她才稍稍缓住了心跳:“对了,你今天去住持那边那么久,到底是拿什么福祉?福祉可以拿的吗?”
他伸出手,摊平,只见掌心红光一闪,眨眼的功夫他的掌心上便出现了一顶凤翔后冠。
贝贝好奇地细细看着:“这是……”
他将后冠往她的头上比了比,俊逸的脸神采飞扬,薄唇噙笑:“这是属于你的后冠啊,历来后冠都放在玄天寺收集福祉,让未来的王后娘娘平平安安,等我们成亲的时候,你就戴着它跟我拜堂,以后你就是我名副其实的王后了。”
“怎么不见王冠?”贝贝好奇地问。
“王冠在宫里,我懒得戴。”孤御・寒懒懒地说。
“那我以后也可以不用常常戴着这很重的东西?”贝贝狡黠地问着。
“呵……你只要拜堂的时候戴上,以后就由你保管,你喜欢戴就戴,不戴就不戴,反正你已经是我的王后了。”
他又从她手中拿过后冠,黑眸掠过一道红光,直射后冠,眨眼间,后冠已经变成很小的一枚。
“哇!变得这么小了,快给我玩玩。”贝贝又抢过来,翻来覆去地看。
看了好一会儿,孤御・寒将后冠拿开放到一边,然后翻身覆上她:“小贝贝,以后看的时候多的是,我们现在来做点加温的运动吧。”
说着,他便霸道地吻上她的唇,堵住她所有的抗议,极尽浑身的热情来融化她……
★
翌日晌午。
贝贝在转角让萱宁公主给拦下。
“苏贝贝,我们的比试你该不会是胆小地想赖掉吧?”
看着萱宁公主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贝贝又想起她指婚惹哭可依的事,好吧,新帐旧账一起算了!
“赖?我苏贝贝还会怕你这个娇滴滴的刁蛮公主不成,正想好好地教训你一下,哼。”贝贝扬起下巴,率先走向约定的地点。
萱宁公主也激起了无限斗志,脚步飞快地跟上去。
来到空旷僻静的地方,贝贝抱肩好整以暇地看着萱宁公主,决定气气她:“如果你怕的现在还可以反悔。”
“嗦,看招!”萱宁公主低喝一声,掌心一翻,挥出一道紫色的光芒射向贝贝。
贝贝挥出红光反击过去……
两个半斤八两的女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
……
许久,一名守卫匆匆赶过来:“禀报公主,小侯爷求见。”
两人同时住手,萱宁公主拧起秀眉:“冠华堂兄?他来干什么?算了,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在这里呢,好堂妹。”冠华小侯爷一瘸一拐地从角落里走出来,笑脸迎人。
萱宁公主挥挥手摒退侍卫,然后才转向冠华小侯爷,原本不太高兴被人打断比武的脸色在看到他一拐一拐的脚的时候,心软了,语气也温和了下来。
“堂兄,你不是回南境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我来只是想送你一样诀别礼,我想……唉,我以后都不会再在京城出现了吧。”冠华小侯爷幽幽叹息,脸上净是伤感。
看着他悲伤落魄的样子,萱宁公主走过去扶着他:“你要送什么给我?”
“一个堂妹的雕像,我请人按照我描绘出你的样子来雕的,可惜我这身子……唉,提不了那么远,我就放在了寺庙门外,你跟我去拿吧,这也是我们最后的一见面了。”
冠华小侯爷一边说一边叹气,好像不胜感伤。
看着不复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堂兄,萱宁公主忽然感到有点愧疚。
“堂兄,你不要这样……我跟你去拿吧。”
“那她……”冠华小侯爷看了看一直不说话的贝贝,脚突然一拐,险些跌下来。
贝贝赶紧上前去帮忙扶了一把:“算了,当我好人吧,虽然我很讨厌你,也不觉得你这样很可怜,但是,还是扶你一,希望你以后洗心革命重新做人,不要再作孽。”
震撼
萱宁公主见堂兄垂头丧气,对贝贝撇了撇嘴:“走了啦,别说了,堂兄都这样了,还能作什么孽。”
贝贝耸耸肩,闭上嘴巴。
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侍卫拦住了他们:“贝贝小姐,公主,王下令说没有他的命令你们不能出去。”
萱宁公主眼睛一转,运气于指尖,突然出手点上侍卫的穴道。
侍卫浑身一僵,然后便直挺挺地躺下去。
“这样就不用碍手碍脚了。”萱宁公主努了努嘴巴,然后对着贝贝挑衅地扬眉。
贝贝耸耸肩,继续扶着冠华小侯爷走出去。
……
走了好一会儿,萱宁公主忍不住疑问:“堂兄,我们都走出门口那么远了,你到底把雕像放在门口的哪里啊?”
“在这里呢,尊贵的公主!”
一道冷冽带讽的嗓音从大狮子雕像后走出来,随后出来的……
萱宁公主冷着脸:“你们是谁?”
“黑崎风?你没事了?”贝贝有点惊讶又有点欣慰。
瞬间的功夫,她便意识到眼前是什么状况了,她脸色一变,狠狠地推开冠华小侯爷,拉住萱宁公主的手。
“快走,他们是敌人。”
然而,她们还没来得及开口呼救,黑崎夜跟黑崎风齐齐出手将她们打昏了过去,两人各抱着一个迅速消失,随行的雷行雷云两人抓起冠华小侯爷也迅速离开。
……
走廊里,可依快速地甚至可以说是小跑步地奔着了。
苍绝泪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半点不放松。
终于,可依忍不住了,她站定,有些羞恼地抬头:“苍公子,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那么多侍卫在看着,会招来非议的。”
“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说配不上我,我就不再这样跟着你。”苍绝泪固执地看着她。
可依咬了咬唇,心里难掩黯然,却也有些气恼地瞪他一眼:“我没有说过。”
然而,她的否认却引来苍绝泪的低笑,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带些星火的眼眸,嗓音感性带磁:“可依,原来你也会气恼。”
他发现她气恼的时候也是那么娇艳动人,楚楚之态中燃烧着生机,静若子中带着娇俏。
灼热的视线让可依不自在地飘移着目光,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一向正板的他此刻有点无赖。
静默许久,见她没有回应他的打算,他的脸庞涨红了一分,然后以着发誓的口吻说:“可依,我没有接受公主的指婚,今生今世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不可否认,他的话猛烈地撞击着她的心跳,她的眉梢忍不住上扬,可是……
她无措地退后一步,却不小心绊到廊边的阶梯上。
“啊……”她的身子直直往后倾倒下去,吓得她只能闭上眼睛等待疼痛。
苍绝泪心弦一绷,快速地伸手揽住她的腰,稍稍用力将她带入他怀中。
两人的心跳都剧烈地跳动着,受惊的她仍旧无法回神,在他炙热的目光之下,她呆住了,腰际上属于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向她,酥麻了她的身子。
他近乎迷恋地看着她慌中带着羞怯的星眸,那么柔情四溢,让他不由地醉在她的迷离之中。
缓缓俯下脸,他慢慢贴上她的唇……
双唇相碰的瞬间,荡漾人心的热流迅速流遍他们的全身,两人都醉了。
孤御・寒从不远走过来,眯眼看着前面的“好事”,唇角扬起一抹坏笑,他故意放重脚步,想要惊醒那两个沉醉的人。
然而,或许是太过震撼,苍绝泪没能留意到有人正在大摇大摆地靠近。
看他们全然没有发觉他的靠近,孤御・寒扬了扬眉,扫了一眼身后那些站岗的侍卫们,见他们个个都瞪大得眼睛都要突出来的模样,他忍不住低低发笑。
呵……真是精彩的公演,不是吗?
就在他好整以暇地斜靠在廊柱上欣赏着这难舍难分的一幕的时候,一名侍卫匆匆赶来,神色无比慌张。
“王,不好了,贝贝小姐跟公主都不见了。”
“什么?该死你再说一遍!”孤御・寒浑身僵直起来,俊脸即刻风云变色,吼声掀廊顶。
“是……是贝贝小姐跟公主都不见了,属下在寺外的大门口见到这个。”侍卫将手中个金光闪闪的后冠小心地奉上。
孤御・寒快手一伸,拿过后冠,他阴霾的俊脸顿时揉入了慌张。
这是他给小贝贝的后冠,她不可能随意将它丢在地面上的,而且她们不是不能出门口的吗,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门外?
该死的,一定出事了!
另一头,苍绝泪跟可依两人早已经被孤御・寒刚才的一声震吼给震回了神,顾不得困窘,他们的心里此刻只担心贝贝跟公主的去向。
“王,我们先把周围都找一遍,说不定是贝贝小姐跟公主一时贪玩偷偷出去了。”苍绝泪努力安抚着孤御・寒越来越紧绷的情绪。
孤御・寒浑身紧紧地绷着,几乎快要爆炸了。
他咬紧牙关,掌心的后冠被他握得几乎要嵌入他的肉里,借由手心的痛感,他硬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传令下去,出动所有人给本王将整个玄天寺里里外外搜一遍,即使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搜得彻彻底底。”
“是。”侍卫赶紧跑开去传达指令。
“绝泪,你带着她,不要让她落单。”孤御・寒看了看可依,然后对绝泪说道。
“属下知道。”苍绝泪的脸有点红,神色非常认真严肃,如果真的有敌人潜入寺内,那么可依一个弱女子是绝对不能落单的。
孤御・寒点点头,然后转身快步走向寺庙的大门方向。
苍绝泪带着可依迅速跟上,他低声安抚着她担忧的神色:“不要担心,王不会让贝贝小姐跟公主出事的。”
“恩。”可依早已经忘却了刚才的尴尬了,眼底的忧心满满,紧紧跟着他走
曾经熟悉
孤御・寒站在玄天寺的大门外,一身白衣在冰冷的雪风中扬起,稀稀疏疏的雪子开始飘洒,落在他如瀑的长发上,颇添几分萧瑟。
两名侍卫匆匆跑过来。
“王,属下该死,没有拦住贝贝小姐跟公主。”其中一名侍卫突然跪下来。
孤御・寒转身低眸,目光冷厉地射向跪着的侍卫:“说,你为什么放她们出来,本王不是下令说了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贸然离开玄天寺的吗!”
侍卫的头更加惭愧地低下头:“属下无能,不慎让萱宁公主给点了穴道晕了过去,属下罪该万死。”
闻言,孤御・寒拧起俊眉,萱宁这个丫头……
“她们大概什么时候出去的,跟她们在一起的还有什么人?”
“属下看到冠华小侯爷跟她们一起。”侍卫如实回答。
另一名侍卫也在这时插话:“王,冠华小侯爷说是进来探望公主,之后属下就领小侯爷到公主所在的地方,当时公主跟贝贝小姐似乎在……在比武。”
“该死的,她们两个比武?有没有看到她们哪一个受伤?”孤御・寒的俊庞立即又涌上失控的怒火,几乎要从牙关逼出问话来。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属下没有看到有人受伤,然后公主就遣退属下了。
孤御・寒闭了闭眼,然后睁开,黑眸恢复了七分冷静:“你们下去继续找人。”
“是。”两名侍卫匆匆地离开。
苍绝泪从大石狮子那边走回来,浓眉凝起:“王,这里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根据地面上的脚印看来,敌人应该至少有三个以上,敌人的身手不凡,否则贝贝小姐和萱宁公主不会没有机会喊救,也或者她们是被人出其不意地偷袭打昏掳走的。”
“嘭!”一道刺眼的红光击中不远的空旷地方,击起无数的灰尘,夹杂着稀疏的雪飞漫而起。
一直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的可依被这突然的巨响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孤御・寒。
他的脸此刻布满阴霾,眼眸更是阴沉得骇人,记忆中总是风轻云淡洒脱的笑脸完全颠覆了,就连流动在他周围的气流也似乎在凝结成冰。
笼罩在王周身的感觉,好黑暗的冷……
可依的心无法遏制地收缩。
贝贝,你一定要没事,不然……王会疯掉的。
要是王现在就失去了理智,该怎么办才好?
苍绝泪无声地走到她身边,她下意识地靠近一点,担忧地轻语:“苍公子,王会不会……”
“在找到贝贝小姐跟公主之前,王不会让自己失去理智的。”苍绝泪轻声安抚她不安的心绪。
孤御・寒仰天闭了闭眼,吸一口气,然后摊开手掌,看着依旧金光闪闪的后冠,他的黑眸翻涌着无法撼动的坚定。
这后冠,只有贝贝能够戴上,也一定要戴上。
无论是搜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都要找回她们!
许久,他的黑眸闪过红光,后冠慢慢消失在他的掌心上。
“绝泪,将小侯爷最近的行踪查清楚,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条命来跟本王玩样。”
“是,属下一定会竭尽所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小侯爷的动向。”苍绝泪郑重地回答。
孤御・寒点点头,另外下令:“来人。”
一名侍卫快步跑上前。
“传令下去,封锁城门进行检查,只要出入城门的人都要仔细检查,一个也不许漏掉。”
“属下领命。”侍卫答得铿锵有力。
……
一间昏暗的屋子里,贝贝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头顶上灰色的帐幔,一时之间脑袋有点打结。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视线清晰一点。
“小贝,你醒来了。”
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似曾相识。
贝贝慢慢转动黑瞳,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背着窗口的光站在床边,她眨了眨眼睛,等她终于适应昏暗的光线的时候,也看清楚了背光而站的人。
“黑崎风?”她惊呼一声猛地弹坐起来。
她想起来了,她跟萱宁公主被他们两兄弟从玄天寺里掳走!
黑崎风的唇角微微扬起,黑眸掠过一抹怀念的情感:“小贝,我还是比较喜欢听到你唤我小乖,我们曾经那么熟悉不是吗?”
抿了抿唇,贝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在下床的刹那感觉浑身无力地软下。
黑崎风眼明手快地伸手将她扶起,因为顺势,她几乎是靠在在他的怀里。
感觉自己的身子竟然变得如此软弱,连推开他都没有力气,贝贝又惊又怒:“黑崎风,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小贝,不要用力挣扎,否则你的身子只会更加虚弱。”他将她扶到床上坐下。
放开的手依旧残留着属于她的温度,让他眷恋,想要一直拥着她,但是还是逼自己放开手,因为不想她更加生气。
“你的身上下了软骨散,你越是用力去抗拒,就越会感到无力。”
他叹息一声,其实,他不赞同大哥对小贝下软骨散,看着她软绵绵的模样,他的心很不舍,她应该是生气腾腾很有活力的样子的。
但是,为了他们能够顺利离开赤焰国,只好暂时委屈她了。
贝贝怒噌噌地瞪着他:“萱宁公主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黑崎风漫不经心地回答。
他凝视着她带着星火的眼眸,心情有些愉快,小贝这样气呼呼的眼神看起来有精神多了。
为了可以亲自看着他,他几乎跟大哥吵起来。
大哥认为他会感情用事,不允许他看守小贝,但是他知大哥跟小贝之间的恩怨,他怕大哥会为难她。
至于萱宁公主如何,他根本无心去知道。
曾经熟悉
孤御・寒站在玄天寺的大门外,一身白衣在冰冷的雪风中扬起,稀稀疏疏的雪子开始飘洒,落在他如瀑的长发上,颇添几分萧瑟。
两名侍卫匆匆跑过来。
“王,属下该死,没有拦住贝贝小姐跟公主。”其中一名侍卫突然跪下来。
孤御・寒转身低眸,目光冷厉地射向跪着的侍卫:“说,你为什么放她们出来,本王不是下令说了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贸然离开玄天寺的吗!”
侍卫的头更加惭愧地低下头:“属下无能,不慎让萱宁公主给点了穴道晕了过去,属下罪该万死。”
闻言,孤御・寒拧起俊眉,萱宁这个丫头……
“她们大概什么时候出去的,跟她们在一起的还有什么人?”
“属下看到冠华小侯爷跟她们一起。”侍卫如实回答。
另一名侍卫也在这时插话:“王,冠华小侯爷说是进来探望公主,之后属下就领小侯爷到公主所在的地方,当时公主跟贝贝小姐似乎在……在比武。”
“该死的,她们两个比武?有没有看到她们哪一个受伤?”孤御・寒的俊庞立即又涌上失控的怒火,几乎要从牙关逼出问话来。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属下没有看到有人受伤,然后公主就遣退属下了。
孤御・寒闭了闭眼,然后睁开,黑眸恢复了七分冷静:“你们下去继续找人。”
“是。”两名侍卫匆匆地离开。
苍绝泪从大石狮子那边走回来,浓眉凝起:“王,这里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根据地面上的脚印看来,敌人应该至少有三个以上,敌人的身手不凡,否则贝贝小姐和萱宁公主不会没有机会喊救,也或者她们是被人出其不意地偷袭打昏掳走的。”
“嘭!”一道刺眼的红光击中不远的空旷地方,击起无数的灰尘,夹杂着稀疏的雪飞漫而起。
一直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的可依被这突然的巨响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孤御・寒。
他的脸此刻布满阴霾,眼眸更是阴沉得骇人,记忆中总是风轻云淡洒脱的笑脸完全颠覆了,就连流动在他周围的气流也似乎在凝结成冰。
笼罩在王周身的感觉,好黑暗的冷……
可依的心无法遏制地收缩。
贝贝,你一定要没事,不然……王会疯掉的。
要是王现在就失去了理智,该怎么办才好?
苍绝泪无声地走到她身边,她下意识地靠近一点,担忧地轻语:“苍公子,王会不会……”
“在找到贝贝小姐跟公主之前,王不会让自己失去理智的。”苍绝泪轻声安抚她不安的心绪。
孤御・寒仰天闭了闭眼,吸一口气,然后摊开手掌,看着依旧金光闪闪的后冠,他的黑眸翻涌着无法撼动的坚定。
这后冠,只有贝贝能够戴上,也一定要戴上。
无论是搜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都要找回她们!
许久,他的黑眸闪过红光,后冠慢慢消失在他的掌心上。
“绝泪,将小侯爷最近的行踪查清楚,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条命来跟本王玩样。”
“是,属下一定会竭尽所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小侯爷的动向。”苍绝泪郑重地回答。
孤御・寒点点头,另外下令:“来人。”
一名侍卫快步跑上前。
“传令下去,封锁城门进行检查,只要出入城门的人都要仔细检查,一个也不许漏掉。”
“属下领命。”侍卫答得铿锵有力。
……
一间昏暗的屋子里,贝贝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头顶上灰色的帐幔,一时之间脑袋有点打结。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视线清晰一点。
“小贝,你醒来了。”
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似曾相识。
贝贝慢慢转动黑瞳,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背着窗口的光站在床边,她眨了眨眼睛,等她终于适应昏暗的光线的时候,也看清楚了背光而站的人。
“黑崎风?”她惊呼一声猛地弹坐起来。
她想起来了,她跟萱宁公主被他们两兄弟从玄天寺里掳走!
黑崎风的唇角微微扬起,黑眸掠过一抹怀念的情感:“小贝,我还是比较喜欢听到你唤我小乖,我们曾经那么熟悉不是吗?”
抿了抿唇,贝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在下床的刹那感觉浑身无力地软下。
黑崎风眼明手快地伸手将她扶起,因为顺势,她几乎是靠在在他的怀里。
感觉自己的身子竟然变得如此软弱,连推开他都没有力气,贝贝又惊又怒:“黑崎风,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小贝,不要用力挣扎,否则你的身子只会更加虚弱。”他将她扶到床上坐下。
放开的手依旧残留着属于她的温度,让他眷恋,想要一直拥着她,但是还是逼自己放开手,因为不想她更加生气。
“你的身上下了软骨散,你越是用力去抗拒,就越会感到无力。”
他叹息一声,其实,他不赞同大哥对小贝下软骨散,看着她软绵绵的模样,他的心很不舍,她应该是生气腾腾很有活力的样子的。
但是,为了他们能够顺利离开赤焰国,只好暂时委屈她了。
贝贝怒噌噌地瞪着他:“萱宁公主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黑崎风漫不经心地回答。
他凝视着她带着星火的眼眸,心情有些愉快,小贝这样气呼呼的眼神看起来有精神多了。
为了可以亲自看着他,他几乎跟大哥吵起来。
大哥认为他会感情用事,不允许他看守小贝,但是他知大哥跟小贝之间的恩怨,他怕大哥会为难她。
至于萱宁公主如何,他根本无心去知道。
杀气
另一间房里,萱宁公主被人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绑在一张椅子上。
她气愤地瞪着坐在眼前优哉游哉喝茶的男人:“你是谁,竟然敢绑架本公主,我一定叫我王兄将你的脑袋给砍下来。”
黑崎夜血红色的薄唇淡淡扬起,讽刺地嗤笑一声:“孤御・寒恐怕这会儿还不知道你是被谁给绑走的呢,你觉得我会让你有命等着孤御・寒过来救你吗?”
轻轻淡淡的嗓音,夹杂着狠辣的无情,尤其是他那双平静到阴沉的眼眸,只需一眼扫过来,便让萱宁公主机泠泠地打了个冷战。
“我……我警告你,你可不要乱……乱来,这里是有王法的地方。”萱宁公主的嗓子不由地有点结巴,气势也弱了。
黑崎夜倏然站起来,精瘦挺拔的完美身材在一袭黑衣的衬托下更显压力,他冷冽的眸一眯,几分妖异邪魅。
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颈项,动作轻柔仿佛在怜惜,然而他指尖的冰冷却让萱宁公主紧张得几乎窒息。
“萱宁公主是吧,挺尊贵的头衔呢。”他轻轻一笑,笑意却不达沉冷的眼底。
脖子上的压力让她吞了吞口水,望着他森冷的眼神,一股无来由的颤抖摄住她。
好可怕,他好像随时都会杀了自己,而且像是杀一只无关痛痒的小蚂蚁一般的眼神。
天,她到底遇上什么样的疯子。
呜……王兄快来救我,王兄……
她的心里忍不住害怕地迭声呐喊,却不敢再说出任何对黑崎夜叫嚣的话。
……
玄天寺里,王宫侍卫排排站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孤御・寒抿着薄唇,黑眸迸射出无法遏制的怒芒:“混账,这么多人连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该死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她们两人藏得那么快那么隐秘?
就在孤御・寒心焦不已的时候,苍绝泪匆匆忙忙地走进来。
“王,属下查探到小侯爷最近的行踪了,听见过小侯爷的人说,小侯爷曾经跟两个看起来很尊贵的男人走得很近,其中一个男人看起来非常冷漠吓人。”
闻言,孤御・寒眯了眯眼,两个尊贵的男人?
“将那些见过小侯爷的人带回来了没有?”
苍绝泪拱手回答:“他们正在外面等候宣见。
“带上来。”
孤御・寒坐下,敛眸沉思了一下黑眸掠过一抹锐利的光芒,黑崎夜,黑崎风!
下巴一缩,他迅速拿过丹青画纸,循着记忆,将他们两兄弟的模样画出来。
不用多久的功夫,两幅画像便栩栩如生出现在面前,被请来指认的两名老百姓早已经等候在一旁。
孤御・寒将画像递给苍绝泪,苍绝泪会意地拿过画像放到两个老百姓面前:“看看是不是这两个人?”
两名老百姓一看到画像,便马上频频点头:“对了对了,就是这两个人,他们还住在草民的客栈里头呢,不过日前他们就退房走了。”
“你们何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苍绝泪慎重地疑问。
“哦,这两个男人那么出色,进出我们客栈的姑娘都要被他们给勾走魂啦,我们开客栈的,对于那些江湖奇人物都是过目不忘的。”
听言,苍绝泪请示地看向孤御・寒,孤御・寒轻轻点头,他拿出两锭银子给他们,然后打发他们走。
“王,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幕后指使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搜城。”孤御・寒咬着牙迸出两个字。
……
昏暗的房间里,此刻显得有些拥挤,萱宁公主跟贝贝两人被带到同一个地方来了。
萱宁公主被推进房间里,踉跄得几乎要跌倒。
当她看到里面正舒舒服服坐在床上,还盖着被子的贝贝的时候,心里头的委屈跟不满同时并发。
“喂,你们也太过分了,凭什么这样绑着本公主,而她却没有。”
闻言,贝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发她的公主脾气。
好吧,既然都被绑架了,就找点乐子,她故作悠哉地轻笑一声:“公主,这么大的差别待遇那当然是我看起来很可爱,而你恰恰好太不可爱了,所以就被人鄙视了咯。”
“苏贝贝,你别得意,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撒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这些坏人,哼,水性杨的女人,配不上王兄……”
“啊……”
萱宁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硬生生地让黑崎风一掌挥倒向一张椅子上。
“嘭!”一声,她摔了下来,倒卧在地板上无法起来。
她的脸歪贴在地板上,强烈的屈辱感觉袭上她的心灵,一贯高高在上的骄傲更是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她的眼眶迅速走红,但是她倔强地忍住,慢慢转过头,眸子迸射出愤怒的火光。
“你敢这样打我?”她的声音气得发抖,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受辱过。
黑崎风漠然地甩袖又走回床边守着贝贝,冷冷地扫了萱宁公主一眼:“下再对小贝出言不逊,我就杀了你。”
“你敢!”萱宁公主气得咬牙切齿。
“你可以试试看。”黑崎风的眼眸渐渐漫上冷酷无情的寒芒,清俊的脸庞更是凝罩上冷霜,掌心的飓风正在迅速凝聚。
我不会杀你
贝贝好不容易才从那一掌中回神,她急急地扯住黑崎风的衣袖,拉了拉。
“黑崎风,不要杀她。”
见她的眸子有着恳求,黑崎风慢慢收起掌心上的飓风,不赞同地拧起修眉:“小贝,她这么欺负你毁你的清誉,简直就是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刁蛮女,你为什么要护着她?”
贝贝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然萱宁公主给打断了。
“哈,原来你们认识,我知道了,苏贝贝,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一定是你故意联合他们来对付赤焰国的是不是,你竟然这样欺骗我王兄,我……我要杀了你!”
她狼狈地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目光充满愤怒地瞪着贝贝。
贝贝无奈地翻白眼:“我说公主,你会不会太武断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们窜通了,要说窜通也是你跟小侯爷窜通吧,要不是你的好堂兄陪同你演的一出戏,我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你胡说,我才没有窜通堂兄,我现在巴不得杀了他。”萱宁公主吼着,想起冠华堂兄,她又气又恨。
怎么也想不到,堂兄竟然这样设计她!
看着萱宁公主在地面上挣扎着却愣是站不起来,贝贝马上下床去想要扶她。
然而,她却忘记了自己此刻虚弱的身体,她下床的动作突然又快速,黑崎风来不及扶住她,她就这样跌坐下来。
屁屁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疼痛之余又刺冷,她本能地脱口而出:“哎,疼……”
黑崎风赶忙将她抱起来,拉过被子铺好然后放她坐在软软的被褥上,关心之情洋溢,嗓音焦急不失温柔:“小贝,你跌疼了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有事啦,如果你肯放了我,我会更加没事的。”她眼巴巴地望着他。
看到她可怜兮兮的眼神,黑崎风为难地撇开脸:“小贝,我无法放你走。”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也不想想放她走。
贝贝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肩膀,然后看了看一身狼狈的萱宁公主:“你可不可以扶她起来?”
“好。”黑崎风转身朝萱宁公主走过去。
萱宁公主防备地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黑崎风:“你想做什么?”
“哼。”黑崎风轻哼一声,然后在她身边站定,稍稍倾身伸手将她拎起来。
“啊……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如果你敢杀我的话我王兄一定不会放过你,放手放手,救命啊……”萱宁公主惊吓地闭着眼睛就是一阵乱吼乱叫,内心的恐惧无法再压抑。
死,谁不怕,尤其是明知道自己就要死,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简直会将人逼疯。
高分贝的叫声让黑崎风皱起了眉头,他不耐烦地将她推到椅子上坐着:“闭嘴,你再叫一声我就毒哑你。”
听到他沉沉的声音,萱宁公主立即闭上嘴巴,不敢再乱叫,眼睛小心翼翼地慢慢睁开。
看到他只是站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的暴戾之气,而她则是安然地坐在椅子上。
他不是要杀她……
当这个意识进入脑海中之后,萱宁公主急促的心跳才慢慢平缓下来,近距离地,她也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
她感到微微诧异,这个继王兄之后她承认的第二个美男子。
他长得跟王兄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俊,王兄俊美得很邪气,有种漫不经心的风流倜傥。
而这个男人俊得很清朗,偏向于亲和的类型,修眉星目,神采中隐隐约约带着一股清新的温和之气。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绑匪,倒像是尊贵儒雅的公子,不像之前那个捏住她喉咙的男人浑身笼罩着阴冷之气,看得她心底发毛。
黑崎风冷淡地打断她的打量:“尊贵骄傲的公主竟然也这样大刺刺地盯着一个男人看,休养还真是好。”
抛下一句含讽的话,黑崎风转身走回床边,温雅的青衫随着他走动而稍稍扬起,潇洒又优雅。
萱宁公主瞪着他的背影,又羞又恼:“谁稀罕盯着你看,我只是要牢牢记住你这个绑匪的相貌,好让我将来寻仇!”
然而,她的叫嚣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黑崎风倾身看着贝贝,薄唇含笑:“小贝,我已经将她扶起来了,你安心了吧?”
见他急于讨好自己的表情,恍惚间,仿佛又回到那段他傻傻的日子,那时候,他也是总是这般端着善良的面孔跟在她身边。
为了讨好她,他可以将所有的钱财都交给她保管,为了等她,他可以坐在街头等到太阳落山,即使被人打也不肯还手……
前尘往事袭上心头,让她的心情沉甸甸的。
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幽幽地望着他:“黑崎风,你抓我是为了黑晶玉佩吧?你明知道我是不会把玉佩给你们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给。”
他敛下眼眸,眸底掠过一丝黯淡,沉淀了瞬间,他真诚地看着她,伸手轻轻拂开落在她颊边的发丝。
“我不会杀你。”他的声音,带着誓言一般的承诺。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有接着说:“我的确需要黑晶玉佩,但是……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总之……我不会让你出事,你安心地跟我回一趟黑风国,就当是去黑风国见识见识好不好?”
“我能说不吗。”贝贝无力地叹气。
隐约中,她似乎看到了他的眼睛含着一抹的无奈,是她看错了吗,为什么会突然觉得他好像也是身不由己。
嚎啕大哭
房门突然被推开,黑崎夜绷着脸走进来,身后跟随着雷行雷云两人。
萱宁公主一看到是黑崎夜,身子没来由地颤了一下,浑身警惕得绷紧,她下意识地怕这个冷到骨子里的人。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黑崎夜三人的出现而突然显得很沉,很压迫。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黑崎风见情况似乎不太对,敛眉出声询问。
黑崎夜扫了萱宁公主跟贝贝一眼,黑眸沉下了几分:“孤御・寒下令搜城,封锁了城门,街上搜索的侍卫手中有我们跟她们的画像。”
闻言,贝贝跟萱宁公主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眼神相碰之间,首没有以往的星火,都带着一丝希望的雀跃。
黑崎夜冷眼看穿她们两人心底的想法,冷哼一声:“你们以为搜城就有救了吗,必要时我不介意杀了你们两个碍手碍脚的女人……苏贝贝,黑晶玉佩在你身上吧,死人的东西更好拿!”
冷酷狠辣的话语让贝贝机泠泠地颤了一下,她暗暗压下心头的怯意,笑嘻嘻地扬眉看着黑崎夜。
“你要杀我?我劝还是好好看着我不要让我出什么差错才好,难道阁下不知道黑晶玉佩的能量只有我能够启动吗?没有我,你是得不到黑晶玉佩的能量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黑崎夜嗖地一下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逼视她,薄唇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看到大哥跟小贝的对峙,黑崎风有点紧张,他努力保持平和的语调,劝说道:“大哥,小贝说得很有可能,上一就是小贝启动黑晶玉佩的能量输给孤御・寒提升法力的。”
闻言,黑崎夜的黑眸眯起,嘴角的讽笑渐渐敛起,他低咒一声甩袖坐到一边。
见状,黑崎风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无奈地看了贝贝一眼,用眼神示意她乖一点。
贝贝佯装没看到地撇开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看到这个冷冰块顾人怨的黑崎夜吃瘪真是爽快,呵……
黑崎风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一边的柜台里拿出一个包裹。
“大哥,我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赤焰国。”
“什么办法?”黑崎夜看过去。
“等一下就知道了。”黑崎风神秘地笑了笑。
……
不用多久的功夫,房间里的人个个都换了模样,包括随从的雷行和雷云也不例外。
贝贝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这这……也太漂亮了吧!
镜子里面的她,绝对可以用风华绝代来形容了,除了脸色很苍白,甚是可以说是病态的青白,其他的简直堪称完美。
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哈,黑崎风,我现在才发现你原来这么厉害啊,还有这一手。”
虽然是易容,但是把她易容得这么美,叫她矫情地再绷着脸也难。
黑崎风走近来,眼底染上笑意,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声说道:“小贝这样很漂亮,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小贝原来的样子。”
“啧,还真是会甜言蜜语,还好我不受,不然这么个帅哥给我灌迷汤还真是有点危险。”贝贝嘀嘀咕咕,对着镜子扮了个鬼脸,一下子就破坏了端庄娴雅的美人妆。
出于好奇之心,她侧首看其他人的模样,当她看到萱宁公主一脸皱巴巴的皱纹,头发白,俨然一副老太婆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萱宁公主,该不会这就是你以后的样子吧,恩恩,还算慈祥,呵呵……”
萱宁公主早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用眼睛死命地瞪着笑不可遏的贝贝,然后又瞪向黑崎风,牙齿磨得吱吱响。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发飙了:“该死的臭男人,有种就留下你的名字,本公主不报此仇就跟你姓!”
黑崎风淡淡地抬眸,态度不冷不热:“我叫黑崎风,你有本事大可以找我报仇。”
见他一副瞧不起她的可恶表情,萱宁公主气极反笑:“好,很好,黑崎风是吧,本公主记住了,你就祈祷不要落在本公主的手上!”
贝贝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凉凉地损人:“公主,你这副五大绑的模样还想找人报仇啊,先顾好自己的小命再说吧。”
“苏贝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萱宁公主吼过去,把她脸上的皱纹吼得一松一垮地抖动着,让人看着觉得想喷饭。
“噗嗤!”贝贝忍不住又喷笑了一声,忍得肠子都打结了。
她侧首看着黑崎风:“喂,你用不着把美丽的公主化妆成这副让人发指的模样吧。”
黑崎风挑挑眉,朝萱宁公主扫了一眼,语调清冷清冷:“心底不好的女子长得再好看,在别人心中也是丑八怪。”
“你……哇……你们欺负我……”萱宁公主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脸上的皱纹上,可说是老泪横流。
贝贝呆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说哭就哭了?
那哭声,听在耳里,委屈得很。
贝贝有些无措地扭着手指:“那个……咳,你别哭了……”
“闹够了没有,通通给我闭嘴,不要让我再听到你们的声音!”
暴喝声突然响起,掩盖了她们的声音,她们同时绷了身子,小心翼翼地看向黑崎夜,见他倏然站起来,她们很孬地往后倾了一下身子。
黑崎夜脸色阴沉地眯眼看着她们俩:“你们再烦我就让你们以后都开不了口。”
冷酷无情的话语当下让她们都噤了口。
“鹣鲽情”
城门,负责守城的侍卫比平时增加了好几倍,来往的老百姓一个个都接受最严格的盘查。
黑崎夜等人乔装过后,分别是一对老夫妻,一对年轻夫妻,还有其他随从也都经过了改装。
“风弟,看情况盘查的程序比想象中的还要严格,我们分开行动,出了城门再会合。”
黑崎风抬眸看过去,赞同地点点头:“恩,那你们小心一点。”
“你也是。”黑崎夜慎重地交代,然后拽着乔装成老太婆的萱宁公主率先走向城门。
萱宁公主用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她讨厌被这个男人这样揽着肩膀,即使他更像在捏着她,几乎没将她的肩膀骨头给捏碎。
她气得想要破口大骂,奈何却被点了哑穴,只能干瞪眼。
黑崎夜不耐烦地沉声警告:“你再不安分一点就别怪我不客气。”
由于二人的乔装是两个步履蹒跚,满脸皱纹的老人,所以很顺利地过关了。
而黑崎风跟贝贝二人才一接近城门便被拦了下来:“等等,抬起你们的头来看看。”
贝贝死死地盯着侍卫,嘴巴不能说话,眼睛总可以用吧。
快救我,我是贝贝啦……
意识到她的目光发出求救信号,黑崎风搭在她腰际上的手收紧,对她莞尔地耳语:“小贝,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在你身上下了障眼法,就算你的眼睛再会说话,看起来也是柔情万千,你这样看着这些侍卫,难道没有发现他们的魂都要被你勾走了吗?”
贝贝脸色一僵,仔细看了看那些检查的侍卫,发现他们还真是眼睛带着……爱慕地看着自己。
吼,这黑崎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诈了!
黑崎风勾了勾唇,黑眸掠过一丝不悦。
即使乔装成儒雅的书生,黑崎风眼底的冷厉却掩盖不住,尊贵逼人的气势马上将侍卫的目光给击了回去。
“你们这样看着我的娘子是什么意思?难道官爷想要强抢民妇不成?你们检查完了就快放行,我妻子身体不好,不能耽搁太多时间!”
侍卫们发现自己的失态,再看看“美人”一副柔弱的模样,马上信了。
他们尴尬地不敢再作任何的检查跟阻拦,吱唔着:“没……没有,你们请慢走。”
……
走出了城门,贝贝依旧不死心地回头看,看到的确是他宽厚的胸膛,由于虚弱,她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
所以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对鹣鲽情的年轻夫妻。
她死命地瞪着眼睛,希望把他高大挺拔挡住她视线的身躯给瞪出个洞来。
“小贝,乖一点,我们现在去跟大哥会合,记得不要惹恼大哥。”黑崎风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瞪圆的眼睛,看来还是不肯死心呢。
贝贝撇开头不看他,赖在原地不肯走。
黑崎风俊雅的脸庞洋溢起一抹纵容的笑意:“小贝,你是不是走累了,我来抱你走吧。”
说着,他当真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轻轻松松。
贝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又急又怒地咬着牙,伸手无力地捶着他的肩膀:“黑崎风,谁要你抱,放我下来!”
“小贝,你现在那么虚弱,还是我抱着你走比较快一点,乖乖地睡一觉,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到黑风国了。”他神情愉悦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迈开脚步大步走。
他们的身影距离城门越来越远。
远传来贝贝不甘心的叫嚷:“放我下来……”
……
城里,当孤御・寒接获消息赶到那一间昏暗的房间的时候,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
孤御・寒沉默地站在床边,伸手拿起床上的被子,放到鼻子嗅了嗅,俊逸的脸庞即刻变了颜色。
“贝贝……”是她的味道,尽管很淡很淡,但是每天跟她耳鬓厮磨睡在在一起,即使是再淡,他也能立即嗅出她的味道来。
“王,我们来迟了一步,他们估计已经出城离开了。”苍绝泪将房间查看了一遍,遗憾地叹气。
将手中的被子揉进掌心,孤御・寒脸色难看地僵直着躯干,许久,才说话:“回宫。”
“王,我们是不是要准备攻打黑风国?”苍绝泪神情凝重地问。
孤御・寒闭了闭眼,掩下眸底的狂风暴雨,漠然地点点头,然后便甩袖走了出去。
才走出房门,两名侍卫押着一个狼狈的人跪下在他面前:“王,我们在这不远的树林里找到小侯爷了,小侯爷被绑在树干上。”
孤御・寒冷冷地看着浑身打着哆嗦的冠华小侯爷:“堂弟,你还真是会找帮手,恩?”
他的嗓音又轻又柔,却如地狱里飘出来的索命符咒。
“堂兄,王……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我是被他们逼的,他们逼我这么做的,饶命……”冠华小侯爷频频磕着头,声音哀嚎带泣。
“他们逼你?你还真会找借口!”孤御・寒冷笑一声,俊眸眯起,眼底的杀气迅速凝聚。
冠华小侯爷继续哭喊:“是啊,堂兄,你一定要明查,我……我真的是被逼,你看我也被他们给绑在树林里,他们就是怕我去举报他们。”
“哼,我想……他们是想要看看你是怎么被自己害死吧。”孤御・寒倾身讽刺地看了小侯爷一眼,唇畔飘出的话语轻轻缓缓,缓慢得让小侯爷感觉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
“不……堂兄饶命啊……”小侯爷哭着抱住孤御・寒的腿,眼睛里净是对死亡的恐惧。
“嘭。”孤御・寒冷漠地一脚踹开他。
“把他关进天牢里,敢动本王的人,本王要让他知道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抛下阴冷的一句,孤御・寒健步迅速离开,任凭小侯爷怎么哀叫也没有一点反应,狠绝的神态让随从的苍绝泪也感到陌生。
丑媳妇见公婆
黑风国。
金璧辉煌的宫殿在雪光下闪闪耀耀,散发着气势逼人的威芒。
君王的寝宫里,御医进进出出,众人皆忙忙碌碌。
“咳咳咳……”苍老的咳嗽声偶尔持续着响起,然后又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有再开始。
黑崎夜跟黑崎风齐齐走进寝宫里。
苍老的国王看到他们二人,原本无神的眼睛马上泛开了眼眶的皱纹,眼底迸发出期待的亮光。
“夜儿,风儿,你们回来了,风儿,是不是找到黑晶玉佩了?”年老的黑风王挣扎着要起来,眼睛自然地落在黑崎风身上。
黑崎风一个箭步抢先走过去扶住他:“父王,您注意身体,不要乱动,臣儿会担心。”
黑崎夜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底掠过一丝涩然,很快地又被冷漠所取代。
“好好好,父王躺着不起来,你们快给父王说说情况。”黑风王眼睛流露出迫不及待的光芒。
退开一步,黑崎风看向黑崎夜,然后等待着。
见状,黑崎夜敛了一下眼眸,然后才举步走近床榻边:“父王请放心,我们不仅将黑晶玉佩带回来,更加将黑晶玉佩的主人也带到了黑风国,父王想看黑晶玉佩的能量随时都可以看。
“黑晶玉佩的主人?祭司,你怎么看?”黑风王转而望向一直站在床边另一头沉默的老者。
一身黑袍打扮的老者走上前几步,屈指算了算,然后才认真地回答:“王,根据属下的预知,黑晶玉佩是上古留下的一块神玉,只有神玉的有缘人才能启动它的能量,所以要利用黑晶玉佩的能量来修法,就需要借助于黑晶玉佩的主人。”
“这样吗?那……夜儿,你说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怎么不带他一块儿来见父王?”黑风王急急地问。
黑崎夜皱了皱眉,意味长地看了黑崎风一眼,才斟酌着回答:“那个人是个姑娘,她……似乎不太愿意将黑晶玉佩给我们。”
“姑娘?”黑风王沉吟了一下,枯老昏黄的眼球缓缓动了动,一丝沉在眼底流转着。
末了,他抬头看着黑崎夜,缓慢地问:“她在哪里?我要见见她。”
“父王请稍等,儿臣马上就去带她来见您。”黑崎夜说着就要出去,却让黑崎风给挡住。
“大哥,还是我去吧,你在这儿多陪陪父王,你离开这么久,想必父王又有很多政事要交给你了。”
黑崎夜地看了黑崎风一眼,淡淡地说:“记得带点把苏贝贝带来,不要让父王等太久。”
“是的,大哥。”黑崎风忍不住有些神采飞扬,脚步轻快地走出去。
……
宽敞华丽的宫殿里,一声“哐啷”的破碎声打破了原本的安静。
“搞什么鬼,竟然将本公主囚起来,来人,来人啊……”萱宁公主气极地对着门外大喊,气呼呼地握拳打着挡住她的结界。
贝贝坐在一边慢条斯理地喝茶:“你就省省力气吧,凭你的法力是不可能打开这个结界的,黑崎风的法力可不在孤御・寒之下。”
闻言,萱宁公主气噔噔地三两步跑到贝贝面前,一把夺过贝贝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到茶几上,动作太猛将杯子里的茶水都泄了一些出来。
“苏贝贝,你还有心情喝茶,快从实道来,你跟黑崎风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对你那么好?”
贝贝看了看茶杯,无聊地觑了萱宁公主一眼,故意气她:“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可爱人见人爱嘛,哪像你讨人嫌。”
“你……”萱宁公主一生气扬起手就想打贝贝。
贝贝眉头一皱,嗖地站起来,眼明手快地抓住萱宁公主的手,眼睛染上一丝怒气。
“萱宁公主,你闹够了没有,别再发你的公主脾气,你以为现在在哪里,还是在赤焰国吗?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出了赤焰国,不,正确地说出了那座王宫,你就什么也不是了,不要以为到哪里别人都应该把你当尊贵的公主来对待!”
看着贝贝严厉的眼神,竟然有几分像王兄责备自己时候的神情。
萱宁公主愣住了,脑海仿佛被什么给捶了一下,出了王宫,她什么也不是了……
贝贝甩开萱宁公主的手,然后又坐回椅子上,继续斟来一杯新的茶,再也懒得理会这个老是大呼小叫的刁蛮公主。
过了好一会儿,萱宁公主才慢慢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抿起菱唇,很用力地一屁/股坐到另一边,闷着不说话。
……
黑崎风走进来,看到她们各据一方地坐着,他淡淡地扫了萱宁公主一眼,便径直走向贝贝。
“小贝,我来带你去见见我父王。”
“谁要去见你父王,我又不是你家媳妇,还来丑媳妇见公婆咧。”贝贝撇撇嘴,不太高兴地堵回去。
原本只是想要驳一下嘴,然而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之后,她懊恼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嘀咕:“苏贝贝,你的嘴巴能不能灵活一点!”
黑崎风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清雅的脸庞挂着浓浓的柔情:“小贝,如果你要我们先成亲再去见父王也行,我马上安排!”
“闭嘴!谁要跟你成亲,我警告你别妄想了,我认定的老公只会是孤御・寒,是孤、御、寒!”贝贝昂起头,非常认真地对上他的目光,一点也不含糊。
望着她坚定的神态,黑崎风敛下眼眸,嘴角的笑容不变,眸底藏了一抹受伤。
只是沉默了瞬间,他又扬起了笑脸,拉起她的手强行将她带走:“我们快走吧
恻隐之心
见他们离开,萱宁公主马上追上去扯住黑崎风的衣袖:“喂喂,等一下,你们要去哪里?我也要去,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黑崎风衣袖一翻,轻易地甩开萱宁公主的手,修眉拧了一下:“请公主自重。”
自重?
萱宁公主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他握住贝贝的手上,心头感到又难堪又愤怒。
她下巴一扬:“你凭什么要我自重,你自己又有多庄重,苏贝贝是我王兄未过门的妻子,是赤焰国未来的王后,你如果自重的话就不会拉着她的手,更不该觊觎别人的妻子!”
“小贝还不是孤御・寒的妻子。”黑崎风抿着唇,咬着牙迸出反驳的话,只是气势却在无形中弱了下去。
萱宁公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承认了苏贝贝是赤焰国的王后了,她直觉得就想对眼前这个男人这么说。
“你这是强求,难道你没有听到苏贝贝说了只愿意嫁给我王兄一个人,我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那么多,我王兄也是非她不可,他们之间没有你插足的余地!”
黑崎风的眸底掠过一抹伤痕,他的身体缩紧,冷冷地沉下嗓音:“有没有你管不着,小贝,我们走。”
“你们不许走,不准丢下我。”
萱宁公主也顾不得矜持了,扑上去很用力地抱住黑崎风的手臂,紧到整个身子几乎都贴在他身上,死死地拽着他不放。
一直在一边看戏的贝贝忍不住“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萱宁公主有点恼羞成怒地瞪着眼睛。
“你们到底在闹什么?风弟,你带一个女人也要带这么久,父王都没有耐心了。”黑崎夜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一脸严肃地看着黑崎风,然后扫了萱宁公主一眼,眼底冷光迸射。
在他逼视的目光之下,萱宁公主吞了吞口水,地慢慢地松开了手。
贝贝见状,又扑哧一笑,惹来萱宁公主跟黑崎夜的瞪视。
她凉凉地撇开眼睛,心底暗自好笑,萱宁公主欺善怕恶的本性也太明显了吧,看着想笑,呵……
“大哥,我现在就带小贝过去。”
黑崎风不想让贝贝跟大哥对上,于是强自拉着她快步离开,任由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黑崎风,放开我,我不能这样离开,放开我……”
贝贝频频回头看着萱宁公主,眼底的焦急跟担心一览无憾,无奈之下,她只好拼命用眼神告诉萱宁公主不要乱说话,然后看了看黑崎夜,用手指在嘴巴上作拉上拉链的动作。
萱宁公主慌张又无措地看着贝贝,看到贝贝的动作,她突然感到心里暖暖的,一股油然的依赖不自觉地在眼底涌现,眼眶刺刺地要发红。
等他们的身影终于看不到了之后,她才慢慢收回依赖的目光,然后在黑崎夜的目光之下一动也不敢动地定在原地。
冷哼自黑崎夜的薄唇溢出:“给我安分一点,这里是黑风国,你只是一个囚犯,再发公主脾气我就把你关进大牢!”
萱宁公主吓了一跳,眼睛犹如惊弓之鸟弱弱地瞟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不敢说话。
见自己的话收到了成效,黑崎夜转身甩袖离开。
看着那道黑色的背影,萱宁公主终于忍不住脚在发抖,软软地滑落在地上,眼泪也扑哧扑哧地掉了下来。
“王兄,你在哪里,快来救救萱宁,萱宁不要呆在这里,萱宁好怕,呜呜呜……王兄……”
她握拳打着眼前透明的隔膜,每打一下都被结界弹回来,拳头麻麻地发疼,让她不由地哭得更加大声。
……
……
贝贝气喘吁吁地来到黑王的寝宫里,当她看到一脸病容躺在床上的老人,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都要断气一般。
“父王,我把人带来了。”黑崎风靠近床边将黑王扶坐起来。
黑王病得眯眯的眼睛突然亮开,直直地看着贝贝,嗓音掩不住雀跃:“就是她吗,她就是黑晶玉佩的主人?”
“是的。”黑崎风的目光落在贝贝的身上,隐约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贝贝抿了抿唇,看到年迈体弱的黑王,很不争气地动了恻隐之心,如果奶奶生病了,也会是这般孱弱吗?
想起人间一直疼爱她的唯一的亲人,她忽然感到心里沉甸甸的,一股热热的涌流在鼻渊漫起。
她吸一口气,按下心里的涌潮,在黑崎风的目光之下上前几步,撇撇嘴:“老……老人家,你病了还是安心养病吧,不要再追逐什么黑晶玉佩了,反正那种身外之物死了也带不走。”
“混账,你一个囚犯见到黑王不仅不下跪,还竟然敢当面诅咒黑王,好大的胆子!”一旁的贴身侍卫大声斥喝贝贝。
而另一边的祭司则是在贝贝进来之后就一直打量着她,眼睛精厉地闪烁着。
黑王摆摆手制止祭司,然后脸上漫开一丝慈祥的笑容看着贝贝:“呵呵……你这个小姑娘说话倒是挺直接的,你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尽管黑王年老迈弱,然而那浑然天成的尊王气势依旧不减,迫人的威严更加在无形之中就给人一种压力。
贝贝吞了吞口水,努力挤出笑容为自己圆场,笑呵呵地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人家说当王的人要海量容天下,堂堂大王该不会连听实话的度量也没有吧,呵呵……我想应该不至于才对。”
“哈哈……咳咳咳……来人,赐座。”黑王笑了又咳,突然下令让人给贝贝搬来椅子。
有得做?
贝贝转了转眼珠子,笑容可掬地往椅子上一坐:“呵呵……谢谢了啊。”
纯情男
寝室里的气氛非常怪异,怪异非常。
这是贝贝笑僵了脸得出来的结论。
那个一直站在床尾边缘的黑袍老者一直盯着她看,那种阴暗的眼神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还有那几个侍卫更是将手握在在剑柄上,仿佛随时要剑出鞘来对付她一样。
然后,那个奇怪的黑王一直咳嗽,黑崎风一直在照顾着。
而她,一直保持着笑容,脸皮都要笑得变形了,眼睛更是因为小心翼翼观察周围的敌情而差点要抽筋了。
“咳咳咳……”黑王的咳嗽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父王,不如宣太医来看看好不好?”黑崎风担忧地开口。
黑王捂住心口,好不容才止住咳嗽,伸手摇了摇:“不用了,父王这病是回天乏术了,父王的身体自己清楚。”
“父王……”黑崎风的声音掩不住感伤,眼底暗暗涌上泪红。
黑王顺了顺气,然后又再看向贝贝,依然是慈祥的脸,和蔼的语气:“听风儿说你叫作苏贝贝是吧?”
“是的。”贝贝语调乖巧地回答,双手很安分地放在膝盖上,看起来一副柔顺的模样。
心思却在不停地转动,表现得无害一点,是不是可以降低敌人的防心?
“上一就是你用剑刺伤风儿?”黑王的语气依旧保持着平和,眼神却逐渐趋向锐利。
贝贝的心一缩,谨慎地看了黑王一眼,然后又看看黑崎风,抿了抿唇,决定坦荡荡地面对。
“没错,我是刺过他一剑,他要杀我的朋友,我不得不杀他。”
黑崎风的躯干僵了僵,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眼神苦涩地看着她,心,突然觉得荒凉,为了朋友,她真的不惜杀了他。
心口那道早已经愈合的剑伤似乎还在隐隐抽痛。
黑王看了看儿子,眼底有着了然的老练精明,他又转向贝贝,用一种像是陈述语气突发其语:“风儿喜欢你,你这么一剑刺他,就不怕他也会伤心吗?”
“父王!”黑崎风尴尬得俊脸暗暗发红,对于父王突然说出的话感到措手不及。
贝贝瞪大眼睛,顿时也觉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我……我……”
其实,黑崎风独独对她好,她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其中的暧昧,但是,她无法回应啊。
而且,这个黑王还真是让人猜不透,抓她来不是抢着先看她的黑晶玉佩,反而当众揭他儿子的底,真让人想不透。
黑王皱巴巴的眼眶瞠了瞠,直直地看着贝贝。
“苏丫头,赤焰王有什么好,风流声明在外,换女人如衣服,你就不怕自己有一天会被抛弃了。我家风儿哪里不好,从小到大在女人方面洁身自爱,我还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像对你这么好,明明法力高强还硬是动也不动地站着被你这个丫头用剑刺,这世界上还有像我儿子这么纯情又是男的好男人吗?你嫁给我家风儿会幸福一百倍。”
黑崎风的眼角再也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声音拔高几度:“父王!”
“噗!”贝贝几乎想要喷口水,下巴张得几乎要掉下来了,眼睛大大地看着黑崎风。
……男?!不是吧!
伸手将自己的下巴合上,她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爆笑,现在是很严肃的时候,黑王有逼婚的迹象,这时候她绝对不可以因为黑王说自己的儿子是男而笑场。
嘴角抽了抽,她干笑几声:“那个……的确是纯……纯情。”
黑王这会儿笑眯眯了,他伸手拍了拍儿子的手,示意儿子不要激动。
“苏丫头,既然你也觉得我儿子纯情,那你也不忍心伤害一个这么纯情的孩子是吧,你嫁来我们黑风国吧。”
嘴角再抽,贝贝吸一口气,回以笑嘻嘻的表情:“可是我喜欢坏男人,我是个俗人,喜欢根据俗话走,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所以我这个俗人只爱坏男人。”
“你当真那么俗?”黑王眯起眼,眼底掠过一抹精光。
贝贝拼命地点头:“是啊是啊,我很俗气的,还是不要祸害了黑崎风这个纯情男。”
“小贝,我不是纯情男。”黑崎风忍不住插话,语气中有着挫败。
然而,没人理会他的喊冤,贝贝依旧对着黑王点头如蒜。
黑王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地开口:“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跟苏丫头说。”
“父王,我……”黑崎风想要留下,却在黑王的强制眼神下不甘愿地走出去,在经过贝贝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小贝,我父王的身体不好,请你……顺一下他。”他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
贝贝瞟了黑王一眼,看到他老态龙锺的病样,暗暗叹气:“我尽量。”
“谢谢。”黑崎风的脸上扬起一抹清朗的微笑,柔柔地望她一眼,然后才放心地离开。
他知道,小贝是个嘴巴硬心肠却很软的人。
待众人都离开之后,黑王眼睛含笑地看着贝贝:“苏丫头,听说只有你才能启动黑晶玉佩的能量?”
“你想干什么?”贝贝防备地瞪去一眼。
“哈哈……别这么紧张,正如你所说的身外之物带不进黄土,我对黑晶玉佩没什么兴趣,只是想看看传说中的能量到底有多大,也算了了我的一庄心愿。”
“真的只是这样?”贝贝突然觉得有点做梦的感觉,在没有见到黑王之前她本来以为自己会被逼着交出黑晶玉佩。
“当然不止。”黑王高莫测地眯起眼。
贝贝暗暗吸一口气,她就知道没有这么好康的事!
小姑奶奶
寝室又沉静了下来,贝贝小心地呼吸着,眼睛净含着警惕。
“呵呵……苏丫头,你不必这么防备,我只是很喜欢你这个丫头,希望你来当我家的媳妇儿,如此而已。”黑王的眼睛依旧含笑,却隐约夹杂着一丝强势。
如此而已!
贝贝在心里咬牙切齿,看这个黑王的眼神,她就知道不是“如此而已”,而是“一定要如此”!
“我不喜欢黑崎风。”她直截了当地声明。
“那么你是讨厌他?”黑王顺着她的话问。
讨厌黑崎风?
贝贝想了一下,然后老实地摇头:“我不讨厌他。”
虽然他们的立场不同,但是不可否认,她真的无法讨厌黑崎风,那一段一起流浪的日子她一直都记在心里。
尽管曾经她有点恨他连同黑崎夜伤了孤御・寒,但是,她却从来没有真正讨厌过他,他对她的好,总是那么透明,叫她恨不起,也讨厌不了。
“既然你不讨厌我的风儿那就好办了,你们成亲以后就可以慢慢培养感情的,我相信我的风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会你很好,你也会喜欢上他的。”
黑王自说自话,一副理所当然的自信模样,俨然对他口中的风儿信心十足。
贝贝的额角忍不住滑下三条黑线,这个黑王还真是……无法沟通!
忍着不发作,贝贝努力压住心底的反抗不让自己跳起来。
“黑王,你不能这样独断专行,我已经跟孤御・寒订了亲,如果不是你的两个儿子把我掳来,今天该是我跟孤御・寒的婚礼!”
“既然都来黑风国了,那就证明你该在这里完成婚礼,就这样说定了,你以后就是二王妃。”黑王几乎是蛮横地下了定论。
“不行!我绝对不要嫁给黑崎风,更加不要当什么二王妃!”贝贝终于忍不住嗖地站起来,声音拔高好几度,胸口更是激动得几乎爆炸了。
黑王谋远虑地看着她,目光流过一抹意味长,压低了声音:“不当二王妃也可以,那就当……王后如何?”
“王后?你……你这个老不羞的家伙竟然还……还……”贝贝气红了脖子,手指颤颤地指着黑王,杏眼瞪得眼珠子几乎要突出来了。
见鬼的王后!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肖想她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奶奶,圈圈叉叉诅咒他!
“哈哈哈……苏丫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说……”
黑王突然顿了一下,然后更加压低嗓音:“你还是风儿的妻子,风儿当了新的黑王,你不就是王后了,黑风国跟赤焰国一样强大,你一样是当王后,跟着我家纯情的风儿不比跟着风流的孤御・寒有保障吗?女人一生求的也不过是个忠心于自己的郎君吧。”
闻言,贝贝着实愣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一些什么,她也压低了嗓子:“你是说……黑崎风当黑王?不是黑崎夜?”
这下要出事了,明明黑崎夜才是太子不是吗?
叹一口气,黑王幽幽地说:“夜儿生性太暴戾而且争强好胜,由他当黑王,只怕会将黑风国千万年的基业推向水火热之中。而且……风儿从小就天资聪颖过人,习法更是远远胜于夜儿,这点在黑风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点在夜儿心中一直就是一根刺,一山容不下二虎啊,如果我走了,我怕夜儿迟早会不念兄弟之情对风儿赶尽杀绝。如果是风儿当黑王,以他重情重义的个性是会对夜儿一如往常地敬重,是绝不会伤害夜儿的,这也免了以后的权位之争。”
一席话,让贝贝彻底呆住了,她好不容易才收拾好震撼的心情,这么重大的事黑王竟然就这样跟她说了!
努力压下心里的波涛,她保持置身事外的态度:“你……我只是一个囚犯,你跟我说这些关我什么事,这只是你们黑风国的事,别把我扯进去,我没空参与。”
“你必须参与,因为你是风儿的妻子。”黑王又恢复了有点老顽童般的蛮横。
贝贝气呼呼地握拳在他面前挥:“我都说了我不嫁给黑崎风,你……你不要逼人太甚,不然我不管你是不是老人家,更加不管你是不是卧病在床,我一样对你动手!”
虽然奶奶从小教导她要尊老爱幼,对待老人家更要心存爱护之心,因为自己以后也会老,所以要积阴德。
可是……如果那个老人太不讲理,那她也没有办法再心存爱护吧,总不能让个不相干的老人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黑王眼睛含笑地看了看她的小拳头,随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睛渐渐凝上一层严酷。
“你现在已经不能置身之外了,别忘了,随你一同到黑风国的还有个赤焰国的公主,如果你忍心见她客死异乡的话就拒绝这门亲事。”
吼,这到底在演哪一出啊!
贝贝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她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却始终没法落在那具孱弱枯干的身躯上。
恨恨地咬牙切齿,她气自己下不了手。
“你这个黑王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抓我来不是为了看黑晶玉佩的能量到底有多大威力吗?我这就启动给你看,看完了就放我们走,堂堂一个黑王这么卑鄙地困住两个小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见到你之前我的确只是想看看黑晶玉佩的能量,但是在见到你之后……我改变主意了,风儿他喜欢你,而你又适合当他的贤内助,把你留下来,黑晶玉佩自然也留下来了,有了黑晶玉佩的相助,风儿以后的登基之路会顺利很多。”
受伤呕血
吸气,呼气,贝贝勉强保持自己的理智:“你凭什么断定我适合当黑崎风的贤内助,你只不过才认识我不到一点点时间。”
“哈哈……就凭你的眼神,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是逆来顺受的丫头,这种个性恰好可以帮助风儿对付一些企图作乱的人,风儿虽然很聪明,但是却太过重情义,有你在身边提醒他,他就不会让他的性格弱点反噬,因为他很听你的话不是吗?”
“他也很听他大哥的话喂我吃软骨散!”贝贝记恨着。
黑王嘴角的皱纹漾开,目光睿智地闪动着。
“这就是重点,他虽然尊重夜儿却也没有伤害你不是吗?为了你,他还会跟夜儿据理力争,争取亲自带你来黑风国,不然以你跟夜儿之间的过节,如果由夜儿来押你,恐怕你不会这么完好地在这里站着吧。”
“这……虽然是这样,但是我也不能嫁他,我只嫁孤御・寒!”贝贝嘟起嘴巴,重重地坐到椅子上,将头撇向一边。
反正跟这个黑王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不嫁就是不嫁!
“好吧,你不嫁的话就等着替赤焰国的萱宁公主收尸吧。”黑王一句很平缓的话,却像一颗炸弹在贝贝心头爆开。
她“嗖”地又站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直眼睛,满腔的怒火冲冠而起烧毁了她的理智。
紧紧地捏住拳头,她眸底跃入红色的光芒,在她晶莹透彻的眼眸里燃烧。
“好,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我就先杀了你!”
贝贝的手心握起两束红焰,眯起眼眸看着仍旧不慌不恐的黑王,她把心一横挥出能量直直射向黑王。
然而,就在闪光电石之间,她挥出的能量却在靠近黑王的时候被一道无形的墙给反射回来……
“啊……”贝贝让自己的能量反噬,重重地跌在地面上,胸口像火烧一般地疼。
她痛苦地捂住心口,嘴角沁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黑崎风闯进来,声音比他的人影先到,夹杂着焦急:“小贝,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到你的声音……”
当他看到卧在地面上的贝贝的时候,他拔高声音惊喊:“小贝!”
他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中。
看她脸色苍白如纸,唇角沁血,眼睛痛苦地眯着,他颤抖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
“小贝,睁开眼睛看看我。”
“咳咳咳……”贝贝的紧紧皱着秀眉,痛苦地闷咳出声。
“父王,为什么会这样?”黑崎风紧紧握住她的手,抬眸无法赞同地看着黑王,眼底掠过复杂的情绪。
黑王的目光落在贝贝的身上,叹息一声:“她想杀我,才会让我设下的先天罡气给反弹了。”
“小贝要……杀您?这……”黑崎风彻底地乱了。
黑王伸手摆了摆制止黑崎风说话,然后目光定定地看着他,意味长地说:“我要她嫁给你,她不肯。”
黑崎风浑身一僵,脑子有一瞬间的懵住。
这时候,贝贝缓过气来,她用力撑开眼睛,愤怒地看着黑王:“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随之,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揪住黑崎风的衣襟,眼神有些无法撼动的坚决。
“黑崎风,我不许你娶我,你要是敢娶我,我就让你好……好看……”
慢慢地,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缓缓闭上,昏了过去。
“小贝,千万不要有事,我现在就带你去疗伤。”
黑崎风抱起她飞奔出去,徒留黑王在寝室里叹气。
窗外,在隐秘的角落,黑崎夜漠然地站着,幽的黑眸掠过重重漩涡。
他浑身的肌肉就绷紧着,躯干直挺挺地,院子里的飘雪窜到角落,落在他飞扬的黑发上,有点沧桑。
为什么父王要这样对待他,为什么无论他多么努力都无法超过弟弟,这到底是为什么……
握拳,想要狠狠地捶向眼前的墙壁。
然而,拳头落在半空,却硬生生地收住。
他愤然地甩下拳头,唇线绷直,转身“嗖”飞快离开。
……
祭司殿上,黑崎夜发狠地灌着烈酒,酒液从唇边滑下,滋润了他血红色的薄唇,更添几分妖冶。
祭司一身黑色宽袍拖地,缓缓从祭台上步下来,暗色的小眼睛里带着精明的幽光。
“太子殿下有心事?”
黑崎夜狠狠地放下酒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闭了闭眼,他又拿起酒杯继续灌酒。
祭司走过来,伸手按住黑崎夜的酒杯,劝道:“太子殿下,酗酒伤身。”
黑崎夜一把甩开祭司的手:“滚开!”
见他这副模样,祭司皱了皱眉,眼底掠过一丝忧色。
“太子殿下,您这样放纵酗酒,让下人看见了可不好,有损殿下的形象。”
黑崎夜想被雷劈了一下瞬间僵直躯干,瞬间的功夫,他的黑眸染上苦涩又愤恨的冷光。
忽然间,他嗖地站起来,狠狠揪住祭司的衣襟,冷声警告:“你这是在教训本太子吗?谁给你这个权力了,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想要爬到我的头上来,恩?你最好给我记清楚,本太子可以让你活,也可以让你死!”
祭司喘着气,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黑崎夜恶狠狠的眼睛。
“太……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属下永生难忘,属下对太子殿下的忠诚也是永生永世的,太子殿下息怒。”
“哼,算你识相。”黑崎夜将祭司甩到地面上,然后又坐下来继续灌酒
男女授受不亲
祭司从地面上匍匐着爬起来,整了整宽大的黑袍,然后才安静地站在一旁。
沉吟了一会儿,祭司的神情有一丝迟疑,却还是压低声音开了口:“殿下,您是不是在生气黑王要改立太子的事?”
黑崎夜的背影一顿,突然像被针扎了一般直起身,俯视着祭司怒吼:“闭嘴,谁跟你说这种毋须有的事情的,黑风国的太子就是我,也只能是我!”
“太子殿下请息怒啊,隔墙耳目多。”祭司压低声音有点紧张地安抚着黑崎夜的激动。
黑崎夜一拳打在祭司殿的墙壁上,手背微微沁血。
“哎呀,殿下,您流血了,属下去找太医。”祭司有点慌张。
“不用了,这点伤算得了什么。”黑崎夜将手背放到唇边,眼睛微微眯起,嗅着手背上的血腥味,眸底掠过一抹阴寒。
他的眼底挣扎再挣扎,最后恢复一贯的冷肆,然后挺直腰杆走出去。
……
另一守卫森严的宫殿里,安静得让人感到紧张。
萱宁公主焦急地看着黑崎风盘腿坐在榻上给贝贝疗伤,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就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只能又坐回凳子上等。
看着贝贝脸色死白,她忽然感到害怕,更加感到担心,她应该是一直很讨厌苏贝贝的才对,可是当看到她不再跟自己对骂之后,她突然感到心里空空的。
难道我已经不讨厌苏贝贝了吗?
不是的,我只是怕一个人留在这个黑风国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苏贝贝出事了就不能再迷惑她的王兄了,她该高兴才对。
可是,她竟然一点都不高兴,她真的不高兴,甚至有点想哭。
许久,黑崎风撤回真气,贝贝软软地倒下在他怀中,依旧没有清醒。
黑崎风怜惜地拂开落在她颊边的发丝,轻声低语:“小贝,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萱宁公主一个箭步冲过来,将贝贝从黑崎风怀中一把扶过来,警惕地盯着黑崎风。
“我不准你动我王兄的女人。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看到萱宁公主责备又愤怒的眼神,黑崎风淡淡敛眸,视线专注地落在贝贝苍白的脸上,伸手想要抚上她的脸颊。
“啪。”萱宁公主很不客气地一手将他的手拍开。
“男女授受不亲!”
黑崎风眯起黑眸看着萱宁公主,眸底揉入一抹冷酷:“别在我面前装作对小贝很好的样子,你怎么对待她的我很清楚。她现在受伤了,你最好不要再刺激她,否则我要你好看。”
看着他英俊的脸孔突然如刀刻一般凌厉,阳刚之中带着一抹狠绝。
萱宁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利刃不经意划过,刺刺地疼。
她脸色难看地咬了咬唇,反击回去:“你既然这么维护她,就不该把我们抓来,你以为这样献一下殷勤就可以让我嫂子把黑晶玉佩的能量给你们吗?作梦,除了王兄,我嫂子是绝对不会把能量交给任何人的!”
在昏睡中的贝贝忽然动了动,引起他们两人的注意。
“嫂子,你醒来了?”萱宁公主小心地挪动身子,让贝贝靠着她的肩膀靠得舒服一点。
贝贝动了动干白的嘴唇,努力撑开眼睛,呼吸很是虚弱,眼底却染上一抹笑意得看着萱宁公主。
“是我听错了,我怎么好像听到你在叫我嫂子?”
萱宁公主反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将眼底的担忧眨回去,硬着一口气清了清喉咙。
“咳咳,我……你就是听错了,我怎么可能承认你是我的嫂子,你肯定是作梦了!”
贝贝敛眸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然后转眸向黑崎风。
“小贝,你感觉怎么样?”黑崎风想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探她的脉跳,却逼自己忍住,只能着急地用问的。
咽了咽口水,贝贝润了润喉咙:“黑崎风,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你不可以逼我,不可以,咳咳咳……”
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眼睛冒上一抹虚弱的抗拒。
黑崎风感觉心头苦苦的,涩涩的,他努力扯开一抹安抚的微笑。
“好好好,我不逼你,你不要激动,伤势要紧。你别把父王的话当真,他只是开玩笑罢了。”
“不,他不是开玩笑的,他要我用黑晶玉佩助你登上黑王的王位。”
贝贝忍不住又气愤起来,却牵动了胸口的内伤,让她险些喘不过起来。
黑崎风彻底地怔住了,他黑眸晦涩地敛下,喃喃自语:“为什么父王还不死心要换太子,我根本不想跟大哥争当太子……”
听了个大概之后,萱宁公主终于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她恶狠狠地瞪了黑崎风一眼。
“喂,我警告你,不准觊觎我嫂子,我嫂子是我王兄的,我王兄很快就会来救我们,你要是敢动我嫂子一根汗毛,我王兄一定会灭了你们黑风国!为了嫂子,我王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搞不好我王兄现在就已经在准备兵马来攻打黑风国了,你们要是不想引起无畏的伤亡就快点放我们走!”
闻言,黑崎风皱起眉头,眸光幽暗地锁住贝贝的脸,然后压下心头的纷乱。
“小贝,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不送!”萱宁公主又是一句毫不客气的话,然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的背影而移动,看到他俊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的心情沉甸甸的。
房门关上,只剩下两个相偎依在一起的女人。
尽释前嫌
贝贝的唇角含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贼贼地望着萱宁公主,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苏贝贝,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像本公主这么美这么可爱的女人吗!”
贝贝轻轻发笑,眸底黠光闪闪:“公主不是该叫嫂子吗?”
听到这话,萱宁公主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她像扔开烫手山芋一般站起来跟贝贝保持距离,力道却很轻缓地将贝贝扶躺在床榻上。
她尴尬又郁闷地站在床沿边,眼睛上下左右地转动,就是不看贝贝。
好不容易,她终于鼓起勇气对上贝贝莞尔的眼眸。
“咳咳,我才不是真心要承认你当我的嫂子的,我只是怕他们会逼你改嫁黑崎风,王兄那么喜欢你,我可不想看到我王兄因为你伤心,我叫你嫂子只是在提醒他们你已经是我王兄的人了。”
贝贝扬了扬秀眉:“哦,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萱宁公主怕被误会一般忙不迭地点头,眼神闪烁着,脸蛋飘上一抹不自然的尴尬的红晕。
“恩恩,我知道,咳咳……”贝贝佯装咳嗽,不然她会笑出来,萱宁公主脸上那种欲盖弥彰的表情还蛮可爱的。
“你……你咳嗽了,我去给你倒杯水。”萱宁公主有点手忙脚乱地倒来一杯温水,却愣在床边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有点懊恼地咬了咬唇,自己干嘛一副很紧张苏贝贝的样子啊,好像很担心似的。
贝贝见萱宁公主挣扎的神色,心底感到好笑却又感动。
“公主,能不能请你帮帮忙喂我喝,我可能没有力气拿杯子了,唉……”她故作沮丧地唉声叹气。
见她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萱宁公主急急地开口:“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我喂你喝水。”萱宁公主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伸手去扶起贝贝,小心地喂水给她喝。
贝贝先喝了一小口,然后舔了舔干白的唇瓣,舒心地叹息一声。
忽然,她感觉到脸颊上好像有水滴滴下来,她疑惑地伸手抹了一下脸蛋,指尖沾到带点温度的水珠。
她诧异地抬眸,却见萱宁公主眼泪正在吧嗒吧嗒地掉。
这会儿,换她手忙脚乱了。
“那个……公主,你怎么哭了,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回赤焰国去的。”
她拾起衣袖拭上萱宁公主的泪眼。
萱宁公主呜咽出声,将水杯放到一边,然后紧紧抱住贝贝,大声痛哭。
“呜呜呜,我才是怕不能回去,我是怕你死,其实我……我不是讨厌你得想你死,你不可以死,你死了王兄会很伤心的,王兄伤心我也伤心,你不要死……呜呜呜……”
贝贝一愣,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红,她伸手轻轻拍拍萱宁公主的肩膀。
“我没有要死,只是受了点伤。”
“才不是,刚才黑崎风抱你回来的时候,你的嘴里还吐血了,眼睛也不睁开,吓死我了,呜呜呜……他们都是坏人,怎么可以把你打成这样,都是坏人!”萱宁公主激动地一边抹眼泪一边嚷嚷,把自己的无助跟害怕哭出来。
“恩恩,他们是坏人,你别哭了,我都还没有哭,你哭什么呢。”贝贝佯装不太领情地撇嘴。
萱宁公主嘟了嘟嘴吧,放开贝贝撇开头,径自生闷气。
“哼,我还不是为了你才哭的,你还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可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让本公主为他哭的,你应该感到很荣幸!”
贝贝也嘟起嘴巴,翻了翻白眼:“我又没有叫你为我哭。”
“你……”萱宁公主对她瞪眼。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最后同时扑哧笑出来。
……
黑崎风直冲冲地走进黑王的寝宫,清俊的脸庞弥漫着纷乱的潮涌。
“父王!”
黑王看着儿子有点气急败坏的神情,挥挥手摒退闲杂人等。
“风儿,这么晚了你还不就寝,明天不是要练功吗?”黑王闲话家常。
黑崎风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郁气。
“父王,你以后不要再逼小贝嫁给我了,你会逼死她的。”
黑王沉吟了一下,然后才意味长地注视着儿子,慈爱地说:“风儿,父王这是为了你好。”
“这不是为了我好,您知不知道我一点都不想看到小贝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您今天这样逼她,您知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凡人,您的先天罡气差点就要震断她的心脉了。”黑崎风激动地闷吼,脑海中浮现贝贝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他的心就狠狠地揪紧。
“苏丫头是个凡人?不可能!她身上的气息很清新,根本不像是凡人的体质。”
闻言,黑崎风闭了闭眼,眼底掩不住的酸楚:“那是因为她是赤焰王的女人,她的体内有赤焰王孤御・寒的血,更加有赤焰王教给她的法力,早就脱离了凡人肉身。”
黑王皱巴巴的眼眶立即瞪大,苍白的胡子气呼呼地竖起来。
“你……你还真是不争气,竟然让赤焰王捷足先登,难怪苏贝贝不肯嫁给你,你还真是……”
黑崎风邃的黑眸敛起,揉入一丝强硬。
“我不在乎她是谁的女人,我只在乎我爱她,那就够了,父王请不要再为难她,如果父王想要看黑晶玉佩的能量强大到什么程度的话,等小贝的身体好了,我会请她来演示被父王看,这段时间父王就不要再去打扰她养伤了。”
顿了顿,他眼神更:“至于太子改立的事,请父王不要再继续下去了,风儿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大哥争当新一代的黑王。”
说完,他凛着俊庞,甩袖转身离开,不顾黑王的呼唤。
教训
古朴的御书房不乏金装尊贵。
黑王一身御袍,有点虚弱地靠在御座上,手中巍颤颤地拿着一本奏章。
看着奏章的内容,他生气地竖起白的疏眉。
呼吸了几口气,他的声音带着气恼:“来人,宣太子殿下进来见我。”
“是。”门外传来下人的应声。
……
不一会儿,黑崎夜便踩着匆匆的脚步走进来。
“父王,您找儿臣?”
“啪。”奏章被重重地丢到黑崎夜的脚下。
黑王掩不住怒气地抖动着胡须,眼睛瞪向黑崎夜。
“夜儿,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竟然连13岁的孩童都征来当兵,这像话吗?”
捡起地上的奏折,黑崎夜随意翻了翻,看见里面是一些大臣弹劾他做法的。
锐的黑眸对上黑王的怒视,抿了抿薄唇。
“父王,士兵早点加入操练队伍有助于磨练,日后打战将会更加有优势。”
闻言,黑王差点没气背过去,他捂着胸口,从侍从手中接过热茶啜了一口才勉强提住气。
“有优势?我要那些只会舞刀弄枪却胸无点墨的蛮兵做什么,孩童有孩童的乐趣,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是拿着书本在书孰念书识字,而不是举着长矛在冰天雪地里舞刀弄枪。”
黑崎夜镇定地回答,神采有着飞扬:“父王,关于这点儿臣早就已经想到了,儿臣聘请了最好的先生跟随在训练营中,士兵们训练完毕后便读书,绝对不会耽误他们习字。”
“混账,我黑风国没有军队了不成,竟然要这样紧迫地逼孩童来适应这种非人的紧张生活,我不允许你这样糟蹋黑风国的子民,马上让那些孩童回家去跟父母团聚,不到我规定的征召年龄不许你再擅作主张强行招人。”
黑崎夜仿佛被人狠狠甩了一个巴掌,脸上的神采瞬间僵住。
咬了咬牙,他不肯放弃地说:“父王,儿臣不懂,这样有什么不好,可以将新一代的士兵训练得更加坚强。”
“你懂什么,做事情之前要学会从老百姓的角度想想,你这样将人家的孩子强行带到军营,有没有想过做父母的老百姓心里有多苦。不能体恤老百姓的立场,就无法当一个受到老百姓拥戴的好君王!”
轰!
黑崎夜只觉得脑门嗡嗡响,他的拳头瞬间握得死紧,呼吸也沉得很喘。
父王是什么意思?已经决定明白地告诉他要换太子了吗?
他低头敛眸,恭敬地表示歉意:“儿臣谨遵父王的教诲,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见儿子一副忏悔一般的表情,黑王暗暗叹了一口气,嗓音缓和了下来:“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下去吧。”
“儿臣告退。”
望着黑崎夜的背影,黑王陷入了沉思,眉宇陷,无尽烦恼。
……
华丽宫殿,不乏宁静安详。
贝贝由萱宁搀扶着在宫殿的庭院散步,媚阳高照,融化了路边的积雪,带给大地一丝暖暖的气息。
环境很宁静,贝贝的心思却飘得很远。
想起日前黑王的话,犹言在耳,让她始终提着一颗心。
如果黑王执意要逼她嫁给黑崎风,那么萱宁公主一定会被当作逼迫她的手段。
她必须带点将萱宁公主安全地送走,才能免了后顾之忧……
经过一圃,萱宁公主有些好奇地伸手去摸了摸开在身旁的。
“嫂子,你看,黑风国的卉跟我们赤焰国的差很多,他们的儿好像特别的红,嫂子,嫂子?”
萱宁公主听不到回应,于是侧首看着贝贝,却见贝贝正在神游中,她忍不住疑惑地唤了好几声。
响在耳边的呼唤越来越大声,终于拉回了贝贝的心神。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眼睛含笑。
“公主怎么叫那么大声,我的耳朵都快要被你喊聋了,女孩子家要温柔点。”贝贝说得有点揶揄。
萱宁公主跺了跺脚,嘟起嘴巴。
“以后不要再公主公主地叫我了,我都叫你嫂子了,你也跟王兄一样叫我的名字嘛。还有啊,你也温柔不到哪里去,还不是一样说话没大没小,比我粗鲁多了。”
贝贝眨眨眼睛:“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人,而且还是一个很平凡的平民人类,而你可是从小就接受知书达理的教育耶,怎么也该有个金枝玉叶的模样吧。”
“我……你才不是什么平民,你是我王兄的妻子,是赤焰国最高高在上的女子啦。”萱宁公主吱唔着。
要死了,她以前常常贬低嫂子是平凡的人类,嫂子该不会是还在记恨吧?
贝贝摇了摇食指,神秘地一笑。
“他高高在上就好,我就站在他后面当个平凡人吧,高高在上会累死人,我可不想成天端着一大堆的头衔过日子,多不自由。”
闻言,萱宁公主忍不住有点欣羡:“嫂子,你之前离开王宫出去闯荡江湖,是不是很好玩?你在人界也是常常这样一个人跑出去玩吗?”
“在人界那是很正常的外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那么多约束,不过太过自由也有一点不好,就是很容易就滋生犯罪咯,尤其是青少年闯祸的事例就很多。”
萱宁公主偏头思考了一下,沉吟地点了点头:“恩……也对,太过自由了,人人就都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好像就没个规矩了,社会很乱呢。”
……
就在她们一边走一边聊的时候,一名侍从匆匆赶来。
“苏姑娘,黑王有请。”
放人
萱宁公主一听黑王要见贝贝,马上紧张地握住她的手臂:“嫂子,怎么办?那个黑王一定不安好心,你不要去。”
贝贝拧了拧秀眉,安抚地拍了拍萱宁的手背:“没事的,只要他们还需要我身上的黑晶玉佩,他们总不会笨得杀了我,你安心地等我回来。”
“可是……”萱宁公主还想说些什么,却让贝贝用眼神制止了。
贝贝面对前来的侍从,镇定地道:“你带路吧。”
“请。”侍从恭敬地侧身让路,然后带领着贝贝走出这座宫殿,徒留萱宁公主在原地兀自焦急。
……
贝贝跟随着侍从来到黑王的寝宫前,望着恢弘得有点迫人的宫殿,贝贝吸一口气,然后才走进去。
黑王的气色似乎好了很多,正坐在窗台前逗弄着一只青白色的鹦鹉,一旁的宫女侍从忙忙碌碌服侍周全。
听到脚步声,黑王挥挥手摒退下人,然后才转身面对贝贝。
“苏丫头,你来了。”他的脸上笑眯眯的,很是慈祥的模样。
然而这一切都不能再让贝贝有任何的尊敬之心了。
哼,笑面虎。
黑王迈着苍老的步伐走过来,眼神含着一丝无奈。
“苏丫头似乎对我很不满,难道还在记恨日前受伤的事?相信我,我并不想伤害你。”
贝贝抿了抿莲唇,冷淡地问:“黑王宣见我有什么事?”
黑王坐到书桌后面的大椅子上,皱纹漾着和缓的笑容。
“苏丫头,你是第一个见到我不行礼的人,就连我的两个儿子在正式的场合见到我都要行父子或者君臣之礼,你这丫头倒是很大牌嘛。”
闻言,贝贝挑衅地扬了扬眉梢:“我只敬重那些值得我敬重的长辈,至于你……一个将我抓过来的罪魁祸首,我为什么要对你行礼。”
“哈哈……很好,我黑风国的王后人选就是要这样的傲骨。”
贝贝的眼睛一眯,捏住拳头,暗暗咬着牙,撇开脸。
“苏丫头,给了你这么多天的时间你也该考虑好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黑王问得兴致勃勃。
还婚礼呢!
贝贝地呼气,然后再吸气,再呼气,好不容压住心头的反抗之意。
她慢慢缓下了脸上的紧绷,顺了顺气,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
“黑王,我可以答应嫁给黑崎风,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先把萱宁公主放了,我才嫁。”
听到她不甘不愿的话语,黑王呵呵一笑:“这恐怕不行,要是我把公主给放了,你又反悔了,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贝贝闭了闭眼睛,掏出黑晶玉佩悬挂在手中。
“这就是你要的黑晶玉佩,我用它来交换萱宁公主的离开,如果你不肯依,那我不惜毁了这块玉佩!”
黑王的目光让黑晶玉佩吸引住,他眯起眼睛端详着黑晶玉佩,看到黑晶玉佩亮得仿佛会闪光,一滴血痕盈盈流动。
沉默了好一会儿,黑王的眼睛掠过一抹精光。
“我可以考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看看黑晶玉佩是否真的跟传言一般有强大的能量,如果传言不假,用玉佩来换一个萱宁公主倒也值得。”
贝贝敛眉,沉吟了一下才问:“黑崎风在哪里?”
“风儿?他现在在练功,我们可以现在去找他。”黑王的眼中涌现出一抹期待。
……
黑崎风凌空飞舞着,浑身笼罩着强劲的气流,飞身所到之即带起一道痕迹。
正在专注于练武的他没有留意到黑王跟贝贝的到来。
黑王抬头望着儿子练武,脸上的神情一片欣慰,风儿的法术越来越高了。
“苏丫头,你要怎么让我见识黑晶玉佩的能量呢?”
贝贝站远一点:“看着吧。”
紧接着她摊开手掌,黑晶玉佩躺在她的掌心上,在阳光的映射下更加晶莹剔透,旋转着炫人的光环。
她凝神静气,眼睛跃上一抹红光,掌心上也慢慢升起红色的光晕笼罩住玉佩。
不一会儿,黑晶玉佩凌空悬浮荡漾,周身发出刺目的光芒。
贝贝变换了一下手势,然后将手中的亮光推向黑晶玉佩。
紧接着,她的目光锁住在半空中练武的黑崎风,咬了咬唇,娇喝一声将黑晶玉佩里的能量击出来,直直射向黑崎风。
当黑崎风感觉到不一样的时候,还来不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觉得手中挥出的掌风比平时强劲了许多。
掌风就这样挥打在石壁上,石壁应声而裂。
轰隆……
破碎的石块炸开来,纷纷落下。
震耳的裂声几乎冲破云霄,引来许多人的注目。
大家纷纷赶至现场查看,却在见到黑崎风惊人的法力之时惊愕地张开了嘴巴。
黑崎风缓缓落下……
贝贝收起黑晶玉佩,脸色因为运功而有点苍白。
她努力撑住有点虚弱的身子,侧首看着黑王:“你看到了吧!现在可以放了萱宁公主没有?”
宫女侍从还有一些大臣纷纷退开去,脸上还有着无法回神的震撼。
渐渐走远的人群中偶尔传来低低的惊叹:“太强大了。”
“黑王,如果你想要黑晶玉佩的能量就快点放了萱宁公主,我的耐心有限!”贝贝的声音忍不住硬了一点。
黑王才张口,黑崎风便匆匆赶过来了。
他紧张地上下打量着贝贝,黑眸揉入满满的担忧。
“小贝,你的身体还没有好,怎么就运功去控制黑晶玉佩了,你……真是乱来。”
他最终忍不住心头的担心斥责她,语气却充满了无奈的叹息。
离开
远石块还在落下,声音已经在逐渐趋小。
贝贝的目光落在碎裂的石块上,然后又绕回到黑崎风脸上。
他满是担忧的神情映入眼帘,她眼眸复杂地撇开,沉默着。
“小贝,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说着,黑崎风便一把拉起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按在她的脉上探了探。
黑王笑眯眯地走过来,眼睛闪亮地看着他们交接的手,然后目光慈爱地落在黑崎风身上。
“风儿,不必这么紧张,苏丫头不会有事的,只是虚弱了一点,日后多多补一下身子又会活蹦乱跳了。”
贝贝抿起唇瓣,稍稍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黑崎风,我来是要跟你谈婚事。”
她轻轻淡淡的一句话,犹如一块石子投入他的心湖,他又惊又……忍不住欣喜。
“小贝,你……你怎么突然……是不是父王又逼你?”黑崎风努力压下心头的翻滚。
黑王皱了皱眉:“我可没有逼她,是她自愿的,苏丫头你说是不是?”
贝贝暗暗咬牙,忍住不发火,抬眸定定地看着黑崎风,却见他墨玉般黑亮的眼睛在雪光之下如此清澈,几乎透明,那里,有着全然为自己柔和的眼神。
她无奈地叹气,他真的很纯情,好得让人不忍,只是……她势必要欺骗他了。
整了整心情,贝贝伸手点了点黑崎风结实的匈膛,恰北北地瞪他。
“黑崎风,你觉得我苏贝贝配不上你不成?”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黑崎风有点不知所措,脸庞染上憨厚的红晕。
她的手指点在匈膛上,软软的感觉,搔弄着他的心潮。
黑崎风咽了咽口水,感到有点口干舌燥,目光净是热烈地锁住她娇嗔的眼眸。
贝贝没有留意到他脸红脖子红心跳加快的反应,瞥着他继续说:“好了,既然你不是嫌弃我,那我们就成亲吧,你敢反对试试看。”
“我没有反对,可是……”黑崎风觉得脑子有点打结。
“没有反对就是赞成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快去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迎娶我,不隆重我不绝不放过,快去!”
贝贝一边说一边推着他,示意他快点去准备婚礼。
黑崎风被动地让她推着踉跄了几步,仍旧一脸迷茫的表情。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黑王走过来,拍了拍黑崎风的肩膀:“风儿,快去准备婚礼迎娶新娘啊,难道你不想娶苏丫头?”
“我当然想娶小贝!”
黑崎风脱口而出,却在说完之后红了耳根,有些尴尬地看了贝贝一眼。
见她眉开眼笑,笑靥如春水梨般动人,他的心一跳,不由地也柔柔地笑望她。
如果这只是一瞬间出现的奇迹,他也想要留住。
“那还等什么,快去准备婚礼啊。”黑王催促着。
“好……好,我马上去,小贝,你等我。”
黑崎风有点傻乎乎地笑着,眉眼之间都蕴着阳光一样,有一种春风融冰的耀眼。
天地间仿佛只为他浑身俊逸的光彩而闪亮。
贝贝看着他,被他明亮清澈的眸子给感动了。
脸上在回应他的笑容,心却沉甸甸地充满愧疚。
她只是在利用他,他为什么不懂,还表现得这么开心。
“那你还不快去!”贝贝又推了他一下。
拜托快点离开,她真的无法再面对着他这么纯净的眼神,她怕自己会被罪恶给压死。
黑崎风情不自噤地伸手拂开她额角的发丝,柔声低语:“那好,你安心地等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
“恩恩。”贝贝只能频频点头,眸光左右飘动,就是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
他们的婚事一传出,整个黑风国的王宫几乎沸腾起来了。
到都忙碌着张罗喜事,红绸开始装饰了整个王宫。
萱宁公主有些好奇地在门口张望着。
“嫂子,你看他们都在忙什么啊?好像要办喜事的样子。”
贝贝没有理会外面的一切,她快速地在这宫殿里极尽可能地搜刮了一些金银珠宝,用布袋装起来塞到萱宁公主手中。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萱宁公主隐隐感到心头有些不安。
贝贝将她推到门口:“萱宁,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了,你现在马上离开黑风国回赤焰国去,不要再呆在这里。”
闻言,萱宁公主睁大眼睛,有些惊喜地道:“是不是那个黑王同意放我们走了?”
贝贝暗暗叹一口气,微笑着说:“不是,你先走,我随后才能走。”
这会儿,萱宁公主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感到不安了,她想也不想就拒绝地站在原地,任凭贝贝怎么推也推不动。
“我不要先走,要走一起走。”
见萱宁一副坚决的模样,贝贝敛起眉心,娇颜严肃起来。
“萱宁,你必须先走,你留下来只会有生命危险。”
突然严肃的语气让萱宁公主着实愣了一下,她很快回神,眼眸忍不住涌上一抹泪红。
“我知道了,嫂子,是不是他们用我来威胁你嫁给黑崎风,外面那么热闹,是不是在办你跟黑崎风的婚事?”
贝贝咬咬唇,眼尖地看到侍从走过来,她用力将萱宁公主推出去。
“帮我带走她。”
侍从左右架住萱宁公主,萱宁公主挣扎着,眼眶飚出眼泪。
“嫂子,我不要走,我要跟你一起啊,我不要走,放开我,放开我……”
贝贝努力忍住眼底的酸涩,逼自己撇开脸:“带她走。”
侍卫很快地架着萱宁公主出去。
“不,嫂子,嫂子……萱宁不要走……”萱宁公主不死心地回头哭叫着,眼中有着浓浓的恳求。
宠爱
黑崎夜紧绷着脸走进祭司殿,晦暗的祭司殿一下子便将外面的红火喜气给隔绝了。
祭司迎过来,尖瘦的下巴缩紧:““殿下,情况看来很不乐观。”
“恩。”黑崎夜轻哼一声扬袖坐下来。
祭司很快地关起宫殿的大门,小心地四查看了一番,看到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殿下,宫里都要谣传着二殿下利用黑晶玉佩修法,法力又更上一层楼了,再加上黑王将苏贝贝指给二殿下,这会儿大家的立场都在动摇着,私底下都在说黑王已经决定要撤了殿下的太子之位。”
黑崎夜浑身一绷,手中的酒杯立即被捏得粉碎。
他的眉心揪得死紧,眸底隐藏着沉的愤怒。
“我绝对不会让父王这么做,如果当初就不准备让我继承王位,就不要封我为太子,现在才来换人,叫我颜面何存!”
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逼出来的。
祭司沉吟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瓶子,一蓝一红:“殿下,属下有办法扭转局面。”
“这是什么?”
转了转手中的蓝色瓶子,祭司阴险地一笑:“这是忘情血毒,是用蛊毒研制而成,世界上没有解药,只要让苏贝贝服下,她就会慢慢忘记赤焰王。”
黑崎夜恶狠狠地瞪了祭司一眼。
“让苏贝贝忘记孤御・寒?岂不是让风弟有机可趁,这是什么混账办法!”
祭司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将红色的瓶子推到黑崎夜的面前。
“殿下,这个是噬魂散,只要殿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二殿下服下去,二殿下就算有再高的修为,都会慢慢给腐蚀得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到时候就任凭殿下您操控了。”
黑崎夜“嗖”地站起来,踉跄地退了几步,眼睛像是看怪物一般盯着红色瓶子看。
他恶狠狠地揪住祭司的衣襟,眉目跃上冷怒,眼睛喷出的怒火几乎要吞噬了祭司。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的怒气很吓人,声音却有些颤抖:“祭司,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要我拿这么恶毒的东西对付二弟。”
“咳咳咳……”祭司被箍得脸红脖子粗,然而却没有被黑崎夜的怒气吓退。
他努力顺着气说道:“殿下如果不对付二殿下,那么就等着被二殿下拉下太子的宝座,届时殿下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了,只会沦为别人的笑柄。”
“你……”黑崎夜恨恨地瞪大眼睛,却只能任凭怒气将自己吞噬。
他甩开祭司,闭了闭眼,英俊的脸庞陷入诡异的沉冷。
祭司好不容易顺直了气,他的视线在两瓶药中来回:“殿下只要将这两瓶要物尽其用,到时候控制了二殿下,殿下就可以将苏贝贝据为已有,只要殿下点心思讨好苏贝贝,让苏贝贝对殿下死心塌地,还怕她不拿黑晶玉佩来帮助殿下修法吗?”
闻言,黑崎夜的拳头一收,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背的青筋一根根突起。
他沉重地呼吸着,内心开始天人交战。
……
黑崎风兴致勃勃地来到贝贝所在的宫殿,手中拿着一个锦盒。
才跨进门槛,他便迫不及待地扬声叫唤:“小贝,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贝贝听到他的声音,伸手拍了拍脸颊,对着镜子努力扬起一抹笑容,缓缓从内室走出去。
看到她出来,俨然梳妆打扮了一番,黑崎风的眼睛亮起,迎过去。
“小贝,你真漂亮。”
贝贝嫣然一笑,扬了扬眉佯装不悦地嗔道:“我本来就很漂亮,你现在才发现啊。”
黑崎风的心情显然很好,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薄唇漾着纵容的笑,有了跟她嬉闹的冲动。
“呵呵……小贝,你真会臭美。”
“难道不是吗?”贝贝撇唇,斜睨他一眼。
黑崎风眼里像是蕴着一汪水一样柔和荡漾,款款柔情溢出。
“是是是,小贝说什么就是什么。来,我给你戴上一样东西就更加漂亮了。”
说着,他拉她坐到镜子面前,然后从带来的锦盒中拿出一支簪子,对着镜子插到她的发髻上。
贝贝从镜子中看着发髻上的簪子,莹白如玉,淡淡的黄仿佛会发光一般,纹理很精致。
她伸手摸了摸,讶异地发现簪子竟然触手生温。
“黑崎风,这簪子……”她有点好奇地抬头看他,尾音疑惑地拉长。
“喜欢吗?这簪子是我亲自凝炼成的。”
黑崎风一脸期待地望着她,纯澈的黑眸里蕴着一丝紧张。
她会喜欢吧?
贝贝敛下眼眸,脑海中掠过一支红色的蛇形簪子,心隐隐感到疼痛。
她好想孤御・寒……
曾经,孤御・寒也送过她一支簪子,后来在跟他们兄弟俩争斗的时候被毁了,不过幸好簪子只是化成能量回到了孤御・寒的身上。
许久都不见她回应,反而看到失落的神情。
黑崎风的心缩了一下,清雅的脸庞掠过一丝低落,只是瞬间,他的唇畔又漾开一抹极为柔和的微笑。
“小贝,你不喜欢的话我帮你拿下来。”
她的手,很柔软,覆在他的手背上,软软的触感带着属于她的温度,烫着他的心。
他笑了:“你喜欢就好,外面天气很好,我带你出去走走?”
“恩。”贝贝站起来,快他一步走在前面,她怕自己脸上的表情不知道能够装多久。
他对她越好,她就越感到罪恶。
黑崎风幽幽地看着她的倩影,眸底掠过一丝涩然,转间即逝。
他扬起笑容,跟上她的步伐。
改立太子
入夜,黑崎风才准备就寝,便听到门外传来通报。
“二殿下,太子殿下来访。”
大哥这么晚来找他什么事呢?
黑崎风疑惑地走出去,看到大哥的身影几乎隐在黑暗中,似乎笼罩着一丝苍凉。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父王最近的所作所为,他苦恼地叹了一口,轻步走过去:“大哥。”
黑崎夜转过身,在黑暗中看着弟弟,藏在黑夜里的眸色掠过重重复杂的情感。
许久,就在黑崎风忍不住要再开口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风弟,不知不觉你已经长这般大了,可以娶妻了,时间过得真快。”
他的嗓音,像是在叹息一些什么。
黑崎风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侧身相请:“大哥,我们过去坐吧。”
昏黄的烛光从宫灯中映射出来,将庭院的亭子照得几分明晃晃。
“风弟,大哥带了一壶陈年窖酒过来,你很快就要成亲了,以后要找你喝酒可能就没那么随意了,今晚我就来痛快地喝一场。”
说着,黑崎夜将酒倒入杯子里,将其中一杯推到黑崎风的面前。
清冽的酒在昏暗的烛光下晃动,荡漾着微微的波痕。
黑崎风握住酒杯,抬眸直直看着黑崎夜,神态欲言又止。
斟酌了许久,他犹豫地开口:“大哥,听说父王日前为了征兵的事说了你一下,你……不要放在心上。”
黑崎夜拿着酒杯的手一僵,黑眸掠过一抹暗涌,转眼即逝。
他故作不在乎地耸耸肩:“父王只是对于老百姓的想法太过多虑了,我了解。”
闻言,黑崎风幽幽地看了黑崎夜一眼,眉心敛了敛。
“大哥难道……不觉得新征入伍的那些士兵太小了,他们连拿枪戟的力量都还不足,这……”
还未说完,黑崎夜便有些烦躁地伸手制止了黑崎风:“够了,大哥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为了让黑风国拥有一支精英军队,我们小时候还不是一样八岁就开始习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有军队强大了,才能更加骁勇善战,为我们黑风国拓展领土。”
拓展领土?
黑崎风的心猛地一震,眉心更加拢紧:“大哥是想要……征战四方?”
“风弟,作为一个黑风国的太子,自然要为国家建立汗马功劳,才能让我们黑风国万古流芳,独领风骚。”
“可是现在四海N平,老百姓安居乐业,如果征战的话会……”
黑崎夜沉下眉目,像是有些烦恼地道:“风弟,我们今晚只是喝酒放松,那些烦人的朝政就不要再说了,你不是一向都不管朝里的事情的吗?”
说着,黑崎夜的眸光不着痕迹地暗了几分。
见大哥的脸色变了,黑崎风张了张口,随即沉默了下来。
也许……这个时候不适合跟大哥提起朝中的事情。
“大哥,我们喝酒吧,很久没有跟大哥畅饮了。”
黑崎夜的目光淡淡扫过黑崎风手中的酒,闭了闭眼,幽的眸底一抹锐利的精光一闪而逝。
“好,干杯!”黑崎夜举起酒杯,仰头饮尽,黑眸略闪,余光留意着黑崎风举杯饮下。
……
月影渐渐隐去,黑暗的夜空云层滚滚,亭子外面雪子铺天盖地地席卷下来。
黑崎夜推了推醉趴了的弟弟:“风弟,你喝醉了,进去里面休息吧。”
沉淀着脑袋的黑崎风努力地撑了撑沉重的眼皮,努力地抓住总是握不稳的酒杯。
“大哥,我还没醉,我们继续喝,我还要继续喝……大哥,你知道吗,我要跟小贝成亲了,她亲口答应跟我成亲了,我很开心……很开心……”
黑崎风忽然吃吃地发笑,笑中却有着让人心酸的悲凉:“大哥,我真的要跟小贝成亲了,可是……她不是真心要跟我成亲的,我知道,她只是在哄我开心……可是我还是高兴,好像在做梦,我……喜欢这个梦……大哥,我们继续喝……喝……”
说到最后,黑崎风的声音越来越小,手中的被子也渐渐旋转掉下,他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黑崎夜一直沉默着,直到黑崎风不再有一丝清醒,他才缓缓放下酒杯。
看着弟弟睡着的脸,黑崎夜紧紧握着拳头,眼底不由地涌上一抹疼爱,夹杂着一丝苦涩。
许久,他的眼睛渐渐让冷漠覆盖……
他走过去架起黑崎风走向寝宫里:“风弟,对不起了。”
……
寂静的夜,咳嗽声显得很突兀。
“咳咳咳……”
黑王坐在书案前,手捂着胸口,咳得脸色苍白如纸。
一旁服侍的随从递过来一杯热茶,规劝着:“王,夜色已,您先歇着吧。”
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黑王好不容易才顺直了气。
“我还不能歇,我得在风儿的婚礼前将这些军权分配好,徐公公要是觉得累了就换人来侍候吧。”
徐公公担忧地摇了摇头:“王,您不歇属下就陪着您。”
黑王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唉……为了黑风国的江山社稷,我势要做出最终的决定了,夜儿……不适合当新一代的黑王,他的野心太大了,会破坏我们黑风国长久以来的安宁。”
“王真的决定了?”
黑王沉重地点了点头:“恩……不能不决定,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活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休息了,当王这么多年,黑风国一直平平安安,我也算有脸去见祖宗了,希望……不要留下什么遗憾才好,这些权印你好好收起来,如果我来不及等到最后那一刻,你就替我交给风儿,帮我好好看着黑风国。”
徐公公眼眶暗红:“属下定当死而后己。”
毒药
夜又了几分。
冷风呼呼地刮着窗子,晶莹的雪子缠绕在宫灯周围,闪啊闪的。
贝贝了无睡意地倚靠在门口,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夜空。
不经意间,一阵冷风窜进来,侵入她的衣服噤口,冷得她颤抖了一下。
伸手拉紧衣服,她环抱着身子,对着夜空赌气地嗔道:“孤御・寒,你这个王八蛋,再不来救我我就跟你没完。”
然而,她才骂完,眼泪不自觉地飚出来。
她用手背狠狠地抹掉眼泪,却发现越抹越多。
“孤御・寒,你在哪里嘛,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会害怕。”
低低啜泣的声音一抽一抽地回荡在寂静的宫殿里,倍感孤单。
忽然,她眼前的视线被一道黑影给笼罩住,一股威逼的感觉立即侵袭而来。
她没来由地感到战栗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泪眼迷蒙中,看到黑崎夜冷冽的脸庞。
黑暗模糊了他冷厉的轮廓,却增添了几分阴暗邪恶。
“你……你来干什么?”贝贝退后几步,戒备地看着他。
黑崎夜勾了勾薄唇,眼底掠过一抹淡淡的自嘲:“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苏贝贝竟然在我面前这么胆小?看来我真的很可怕。
他的话,好像是对着她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贝贝绷着脸,努力保持镇定:“你本来就不是善良之类!”
他冷冷一笑,走近一步,将她逼到墙角,有趣地看着她眼底的警惕又多一层,很快地,他眼底的带趣被冷冽覆盖。
“善良之辈成不了大事,自古以前成大事者都必须有能人所不能的手段,而我……即将成为黑王的太子殿下又怎么能够不成大事呢,你说是不是?”
低低的嗓音夹杂着丝丝阴寒,贝贝让他脸上森冷如阎罗的神情差点没吓得要逃跑,却又不敢跑,只能脚颤地僵立着。
呜……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孤御・寒,你这条臭红蛇再不来救我,你未来的新娘子就要被人吓死了啦。
就在气氛诡异得让人生冷的时候,宫殿外响起一阵OO@@的脚步声。
黑崎夜的眸一沉,在贝贝还来不及喊叫的时候点住了她的穴道。
“你……”贝贝的嘴巴半张,什么话也发不出来,只能惊恐地看着他如鬼魅一般邪恶的脸。
他像是怜惜一般地伸手刮了刮她的脸颊,佯装叹息。
“你真不该带着黑晶玉佩嫁给风弟,不该啊不该。”
说着,他眉目一沉,手指一弹,一颗药丸射入贝贝的喉咙里,顺势滑下。
贝贝的眼睛立即瞪得要突出来了。
他给她喂了什么药?毒药?
黑崎夜欣赏似的凑近她的脸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骇然瞪大的眼眸。
“放心,吃了这颗药之后,你就会慢慢地觉得我才是最值得你嫁的男人。”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黑崎夜伸手解开她的穴道。
贝贝身子有点软地靠在墙壁上,反射性地伸手摸上喉咙,想要将刚才的药丸吐出来。
“解药,快给我解药。”贝贝下意识地就觉得他对她下了毒药,她一边胡乱地抓着他的手,一边抠着喉咙。
“别费力气了,那药丸可是入肠即化,如果你不想出什么事的话,最好乖乖地守口如瓶,你要的解药,只有我才有,如果你敢透露半句我来过的话,我就……让你慢慢等死。”
说着,他“嗖”地一声转眼不见了踪影,几名宫女正好赶到。
“苏姑娘,奴婢好像听到有声音?”一名宫女四查探着。
贝贝捏了捏拳头,很想告诉她们黑崎夜的恶行,可是……他临走前的话让她硬生生地将就要到了喉咙的话给逼回去。
“我……我在跟自己说话。”
“啊?”宫女有些将信将疑,毕竟这个苏姑娘的身份太特殊,是囚犯却又很快是二王妃,所以她们得看紧一点。
贝贝努力整理自己的混乱,淡淡地一句带过:“婚期将近,我紧张,所以就自言自语放松一下,我现在要睡了,你们下去吧。”
“是。”宫女们虽然面面相觑仍旧带着疑惑,但是在查看了一遍看不到任何其他人之后,也就退下了。
终于,宫殿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紧张地四张望了一遍,看不到黑崎夜的身影,她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提一口气。
就在转身之际,黑崎夜突然挡在她面前,笑得很是得意。
“看来你我已经达成了共识,很好。”
“你到底要干什么?”贝贝愤怒地瞪着他,很想跟他打一场,可是以她现在的法力跟体力,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黑崎夜沉沉地一笑:“我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你要嫁的人必须是我。”
听到他奇奇怪怪的话,贝贝又惊又吓,这个家伙为了得到黑晶玉佩耍这么卑鄙的手段。
“你……笑死我了,别跟我说你打得过黑崎风,更加别跟我说黑崎风会把我让给你!”
“呵……你会自己愿意跟着我的,记住,别耍样,否则你还没有等到黑崎风或者孤御・寒来救你你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他又轻佻地刮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低低笑着,嚣张地离开。
贝贝又惊又怒地瞪着他的背影,彻底混乱了。
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怎么跟她原本想的不一样?
她本来想趁着婚礼大家都松懈的时候偷跑的,可是现在……
天啊,这个该死的黑崎夜到底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一身盔甲的孤御・寒
偏僻荒凉的林子里,一抹娇小的人影狼狈地跌跌撞撞。
萱宁公主气喘吁吁地拖着脚步跑动着,身上的衣裳好几破烂,头发也乱了。
然而,她无暇再去理会什么形象了,现在她只想要一件事――
“我必须快点找到王兄,一定要快点,啊……”
一个不小心,她又被林子里的藤蔓给绊倒,重重地跌在地面上,手心被摩擦得沁出了血迹。
“好痛。”她眼眶红红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又是泥巴又是血迹。
努力地眨回眼泪,她费力地爬起来,才想要继续赶路,忽然被几个大汉窜出来拦住。
其中一个满嘴络腮胡子看起来很粗蛮的男人走上前几步,眼睛眨亮眨亮地盯着萱宁公主猛瞧。
“小美人,这么急着是要去哪里啊?”
萱宁公主厌恶地皱起了黛眉,冷冷地看着眼前挡路的人。
“快点让开,别挡了本公主的路,不然本公主让你们好看!”
“公主?大哥,她说她是公主哪。”一名小喽走到络腮胡子的男人身边,神情很是不以为然。
其他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笑出来:“哈哈哈……公主?公主不是应该养在天高皇帝远的王宫里头吗,怎么会来这种边境的地方,哈哈哈……”
萱宁公主气愤地捏紧拳头,却忘记了手心的伤,她痛得抽了一口气,马上又松开拳头。
“你们这些坏人,竟然敢跟本公主这么说话,我一定要叫王兄砍了你们的脑袋!”
“哈哈……好啊,我们等着,不过……现在我们先来乐乐再说,弟兄们,老大玩完轮到你们啊。哈哈哈……”络腮胡子的男人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好不得瑟。
“好!老大,我们给你把风,你好好玩,哈哈哈……”一旁的喽吆喝着,笑声充满淫秽。
萱宁公主气得眼睛几乎要冒火,她的眼睛跳跃着透明的紫,狠狠地瞪着络腮胡子。
“看我不杀了你!”萱宁公主娇喝一声,忍着掌心的疼痛挥出一道紫色的利光直直飞向络腮胡子。
“老大小心!”喽齐声惊喊。
络腮胡子险险闪过,大刀同时出鞘,唾了一口沫,眼神又惊又怒:“干!想不到你这个娘们还会点法术,看老子收拾你再来跟你乐。”
说着,他举起大刀挥过去。
银晃晃的大刀迎面而来,萱宁公主的眼底掠过一丝慌张,掌中的紫光像旁边一挥,再一勾手,将地面上的藤蔓卷起来飞向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躲闪不及,身躯让藤蔓缠上,他被迫用刀去挡:“干,他娘的,你们还在看什么,还不快来给老子把这些碍手碍脚的东西劈开!”
他怒极对着喽吼。
萱宁公主趁机快跑。
“干,那娘们跑了,你们快去给老子抓住她,狗日的,竟然这样暗算老子,老子绝对让她好看!”
喽们纷纷拔出大刀,追着萱宁公主跑:“站住,站住……”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越来越逼近的吼叫,萱宁公主吓得脸色发白,逃亡中回头,却看到他们就在身后不远。
她吓得又运气挥出一道光,将身后的藤蔓卷出去阻挡他们。
然而,随着她的疲惫加剧,她的法力却越来越弱,施的法力已经对追过来的土匪构不成多大的阻碍。
她只能拼命地逃着。
“王兄,快来救救萱宁,王兄……啊……”
一声惊叫,她再被脚下的草蔓绊倒。
“哼,看你还往哪里逃,再施法啊,他妈的,敢暗算老子,看老子给你排骨吃!”络腮胡子收起刀,笑得一脸淫秽地靠近她。
萱宁公主惊惧地往前爬:“不……不要过来,不准过来,王兄,王兄……”
“你就再装公主吧!哈哈哈……”络腮胡子猛地扑上去。
“啊……”萱宁公主眼睛瞪大,惊恐地看着络腮胡子朝自己扑过来。
忽然,数支箭从她的头顶上飞过,直直对着络腮胡子射过去:“嗖嗖……”
“哇啊!”络腮胡子惨叫着往后跌去,喽们赶紧过去扶他,纷纷扬刀看着前方,眼睛警惕。
一支黄衫军队从树林的对面快速跑出来,迅速靠近他们。
萱宁公主惊喜地看着那些侍卫,喜极而泣:“快来救我,我是萱宁公主。”
侍卫们赶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然后齐齐跪下:“公主请恕罪,属下救驾来迟。”
“平身,给我把这些坏人抓起来。”萱宁公主指着土匪。
这会儿,喽们终于知道怕了,他们纷纷放掉大刀跪下来:“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哼!像你们这种败类,死一百也不够。”萱宁公主撇开头,对他们的求饶一点也不心软。
待侍卫将土匪都捆绑起来之后,萱宁公主急急地问:“我王兄呢,他现在在哪里?”
“回公主,王现在在边境,准备对黑风国发起攻击,王命属下在边境各巡逻,就是希望能够看到公主跟贝贝小姐逃脱。”
一名侍卫恭敬地回答。
“快带我去见王兄。”
“是。”
……
回到军营,萱宁公主眼看着周围数里都是战营,士兵们个个盔甲持矛,皆整装待战。
“我王兄呢?”萱宁公主问护送她回来的侍卫。
侍卫还没说话,孤御・寒的身影从前面的帐营里出来。
萱宁公主的眼泪立即飚了出来,泪眼迷蒙地看着朝自己快步走过来的人。
他一身黑衣盔甲,只露出一张俊美无暇的脸,只是,一向挂着玩世不恭的淡笑脸庞此刻却布满浓浓的忧郁沧桑。
“王兄!”
她哭泣着呼喊,飞身扑过去……
论战
孤御・寒抱住扑过来的妹妹,紧紧地拥抱着,嗓音激动得喑哑:“萱宁,你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一阵感动涌上眼眶,她的眼泪扑哧扑哧地掉,又笑又哭。
“恩恩,萱宁回来了,可是……嫂子还没有回来,王兄,你一定要快点把嫂子就出来,他们……他们逼嫂子交给黑崎风。”
逼婚?
该死的!
孤御・寒的黑眸霎时涌上狂风暴雨,他努力压抑住心头熊熊燃烧的火焰,拳头握得“喀喀喀”作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只是瞬间的功夫,他眼底的风暴渐渐收到最,只留下一弯阴鸷的暗泉。
他温柔着地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不断掉落的眼泪。
“萱宁,不要哭了,先进去梳洗一下,你看你一身狼狈,都不像我高贵的妹妹了哦。”
看到他一脸平静,萱宁公主怔了怔,她很快地抹掉眼泪,眨眼想要再看清楚一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兄,他们要逼嫂子嫁给别人了。你都不生气吗?”
孤御・寒伸手拂开她额头的乱发,淡淡地笑:“你累了,需要休息,接下来的事交给王兄就可以了。”
他的唇角虽然在上扬,眸底的冰冷却在层层凝聚。
看着他太过于凝静的表情,萱宁公主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她担心地揪着他的衣袖:“王兄,你……不可以失去冷静。”
孤御・寒的回答是唤来婢女,拍了拍她的脑袋瓜子:“乖,去吧。”
在他安抚的目光之下,萱宁公主才慢慢挪动脚步,随着婢女离开。
看到她们离开之后,孤御・寒才让满腔的怒火爬满俊逸非凡的脸庞,浑身散发出的冷气让经过巡逻的士兵们都感到压力。
……
主战营里,孤御・寒跟一干属下讨论着地图。
苍绝泪指着地图上的一隅角:“王,这是黑风国背西的荒山地带,由于地势险恶,易守难攻,可以说是一个天然屏障,所以这边的守卫会比较松懈,但是这些荒山上的奇珍异宝很多,黑风国对于上面的植物动物非常珍视。属下愿意率领一支精英部队从这边突击进去,声东击西,扰乱他们的防护线,为我军开路。”
“荒山吗?”孤御・寒沉吟着,剑眉凝直。
思考了一会儿,他的薄唇扬起一抹阴寒的冷笑。
“不必突击,马上下令送去战帖。”
苍绝泪神色一正,拱手道:“属下领命。”
孤御・寒转而又扫了其他将军:“你们都按照本王的安排去各就各位,只要烽烟起,你们就进攻,只要本王不喊停,你们就给本王杀到最后!”
“是。”
……
另一帐营里,萱宁公主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梳理了一番。
看到镜子中又恢复干净清爽的自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有多久,她不曾可以这样安心地照一下镜子或者说安心地让人侍候着了。
就在她恍惚的时候――
“公主,可依求见。”
萱宁公主的身子一僵,然后急急地站起来:“请进。”
话音刚落,只见可依神情有点急切地走了进来。
“参见公主。”
“免礼。你来是为了……嫂子?”
“是的,贝贝在黑风国还好吗?她有没有受到伤害?为什么贝贝不跟公主一起回来?她是不是……”可依焦急得忘了礼节,一连窜的问题就这样脱口而出。
萱宁公主眼眶红红地打断了可依的一系列问题:“可依,嫂子她为了让我平安回来,正在被人逼婚。”
“逼……逼婚?黑崎风不是一向都对贝贝很好的吗?怎么可以这样逼迫贝贝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我……我要去救贝贝。”
可依慌得六神无主了,转身就要出去。
萱宁公主拉住她:“可依,你别去了,你连法力都没有,怎么救嫂子?”
一句现实的话,将可依的神志给敲醒,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我应该是有法力的。”
为什么她很久感觉不到自己的力量了呢?她曾经会法力的不是吗?为什么那无名的能量现在不再出现过了?
萱宁公主将她拉坐到软榻上,一脸惭愧地垂了头:“可依,我也跟你一样担心嫂子,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一个人逃出来,可是我也知道,我留在黑风国只会让嫂子为难。”
眨了眨眼,她拭去眼角的眼泪,幽幽地陷入了回忆。
“这段日子,我经历了很多,一个人在外面颠沛流离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我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那样的境遇。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小巷里,穿过荒无人烟的村庄,进入杂草丛生的森林。那种前途茫茫的感觉……好可怕。以前我千方百计将嫂子赶出王宫,却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在宫外流浪是这么艰难的事,我……我真对不起嫂子,我曾经那样陷害她不尊重她,到头来嫂子却不计前嫌地把我救出去,我终于知道,嫂子以前虽然跟我口头上针锋相对,但是她却是真心对我好的人,她会骂我,却不会害我,我……我……呜呜呜……”
帐营里很安静,只听到萱宁嘤嘤的哭泣声音。
可依挣扎了许久,看到萱宁公主一脸羞愧,她终于释然了,伸手拍了拍萱宁公主的手背,安抚着。
“公主,别哭了,我们可以一起努力把贝贝救回来。”
萱宁公主擦掉眼泪,愧疚地看着她:“你不怪我了吗?”
可依摇了摇头:“贝贝不怪你,我自然也不会怪你了。”
“我……对不起。嫂子说得对,我很任性也很刁蛮还很高傲,我以后会改的。”萱宁公主紧紧握住可依的手,泪眼迷蒙,却很诚恳。
可依笑了:“那我们就更要努力把贝贝救回来。”
“恩,嫂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王兄一定会把嫂子救回来的。”
可依的眼眸依旧带着忧虑,却很肯定地点头:“我相信王一定会救贝贝回来。”
攻城
黑风国的王宫里,喜气洋洋,到红灯笼高高挂。
喜房里,不时传出贝贝的抗议。
“喂喂,别把那么多东西放在我的头发上,重死了……黑崎风呢,我要见黑崎风!”
贝贝气呼呼地伸手将头发上过多的发簪给拔下。
只是,她一拔下,宫女们好像就跟她作对似的又插上去。
一来一回,贝贝气得七窍生烟,瞎子也看得出来这些宫女们一点都不尊重她这个即将上任的“二王妃”。
吼,真是受够了,就算只是虚假嫁人,她也不受窝囊气!
忍无可忍,她倏地站起来,头顶上的珠宝玲玲铛铛晃动着。
她扫了宫女一眼,咬着牙怒声道:“你们的服务态度很差,去把黑崎风叫来,不然本姑娘就不嫁了。”
宫女们面面相觑,然后由一名比价年长的宫女来回答。
“苏姑娘,你就要嫁给太子殿下了,怎么可以还惦挂着二殿下。”
宫女的回答一板一眼。
贝贝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我知道了,原来你们是黑崎夜派来的心腹,难怪跟他一样让人看了生厌,你们出去,我不要你们服侍,更加不要嫁给黑崎夜,你们告诉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那个黑王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明明说好了新郎是黑崎风,怎么突然变成了黑崎夜?
忽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
难道说……黑崎风争太子之位失败了?
不会吧?那她岂不是很惨!
想到黑崎风可能败在了黑崎夜手下,她就慌了,急忙抓来一个宫女质问:“快告诉我,黑王他人呢?黑王在哪里?”
其他宫女见状,板着脸联手将贝贝推回到座位上,刻板地告诫:“黑王已经下旨让苏姑娘跟太子殿下完婚,请苏姑娘好好梳妆,不要再为难奴婢们了。”
“我不要梳妆,我要见黑王!”贝贝挣扎着要站起来,奈何力气却不及几个宫女的联手。
情急之下,贝贝凝神运气,一股淡淡的红晕立即自她的周身迸射出来,将宫女弹开。
“哎……”宫女跌倒在地面上,发出痛呼。
“哼。活该!”贝贝提起喜服的裙摆就往门外跑。
然而,她忘记了门口还布着阻挡她的结界。
当她一头撞过去的时候,无形的墙便毫不留情地将她弹回来,狠狠地跌倒。
摸着被无形的墙撞疼的鼻子,贝贝的眼睛几乎要喷火了。
“怎么?我的新娘子这么急着赶出来跟本太子拜堂吗?”
一声戏谑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她一抬头,就看到黑崎夜一身新郎礼服喜气洋洋地站在她面前。
她三两下从地面上爬起来,伸手就想甩他一巴掌。
黑崎夜厉眸一沉,眼明手快地摄住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力,便让她痛得抽了一口气。
他阴森森地锁住她倔强的眼眸,薄唇冷冷地勾起:“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威严,不然你以后会很难过。”
“你这个杀千刀的,为了王位是不是把你弟弟也出卖了?!”
仿佛被说到痛一般,黑崎风倏然更加用了力,几乎要将她的手腕给捏碎。
“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不过……你会乱说话的日子也不长了。”他怒极反笑,那抹胸有成竹的邪恶让贝贝机泠泠地打了个寒战。
咽了咽口水,她佯装无畏地盯着他阴鸷的眼神:“黑崎夜,不要以为你给我吃了什么怪东西我就会受你控制。”
“哈哈……你的确不会受我控制,不过……等你对我死心塌地之后就难说了。哈哈哈……女人……”
他笑得很放肆,仿佛一切都已经在股掌之中,让贝贝感觉眼前一片昏暗暗。
她的心开始忐忑不安地跳动着。
黑崎夜到底给她吃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笃定她以后会对他死心塌地,该不会是像电视里演得什么催魂药丸,吃了之后慢慢地就会受到别人的控制,什么意识也没有了……
不……不会的……
她摇晃着脑袋,脸色却在黑崎夜的得意的笑声中渐渐苍白,眸子里的勇气开始逐渐被吞噬。
孤御・寒,快来救我。
……
喜堂上,贝贝无法动弹地直立在堂中。
而黑王则是坐在上座,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贝贝,仿佛对她这个媳妇非常满意一般。
贝贝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眼睛对黑王发出满腹的疑问。
然而,黑王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一脸的笑容,连皱纹也似乎在泛着喜庆的笑意。
越是仔细盯着黑王看,贝贝就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觉得这个黑王的眼神让人浑身不自在。
蓦然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身着黑袍叫作祭司的人,他的眼神给她的感觉就像现在黑王给她的感觉,很诡异,让人生寒。
黑崎夜从一边的帘子中走向黑王。
“准备好了吧?”他压低声音问着坐在高堂上的黑王。
“太子殿下放心,一切都天衣无缝。”黑王的眼神闪过一丝阴险。
贝贝瞪大眼睛,她看到那抹阴险在黑王眼底掠过,而且,他那满是皱纹的脸庞笑得有点走样。
他一点都不像是黑王!
难道说……黑王跟黑崎风都阵亡了?
黑崎风……
她的心忍不住开始担忧,担忧他,也担忧自己的境。
如果,黑崎风真的出事了……
她闭了闭眼,不敢再往下想。
没有人理会她此刻的混乱,婚礼迫在眉睫。
相见
一切准备就绪,婚礼正式开始。
黑崎夜走到贝贝的身边,凑近她的耳畔:“不知道你的心上人孤御・寒会不会趁机来捣乱?”
贝贝有口不能言,只能斜着眼睛瞪他,嫌恶的眼神一览无憾――离我远一点。
清楚她的眼神,他只是冷冷一笑,然后站直,面向高堂,在别人看不见的眸底,隐约跳跃着一抹嗜血的期待。
孤御・寒……你也该来了吧。
台上,司仪清了清喉咙,才刚张开口,一名士兵急匆匆地闯进来。
“禀告黑王,我们的西边山头突然起火,火势几乎要蔓延到山脚下的村庄来了。”
坐在台上的黑王目光不由地转向黑崎夜,有些紧张:“殿……咳,夜儿,你觉得该怎么理?”
黑崎夜下巴一缩,血红色的薄唇抿直,黑眸凝起飓风。
他甩然转身,冷冷地眯起眼睛:“无端端地怎么会起火?”
侍卫汗颜地低下头:“暂时还查不到原因。”
“混账!马上调集部队去灭火。”
“属下领命。”
就在侍卫走出殿门的时候,另一名侍卫神色紧张地擦身走进来,手中捧着一本红帖。
“报……王,赤焰国的军队正在城门外,这是战帖。”
贝贝欣喜地转动着眼睛,想要看看那张所谓的战帖,却又不能动,心里一阵懊恼。
太好了,孤御・寒来了,如果不是被点了哑穴,她会高兴地大叫几声。
“终于来了吗。”黑崎夜抽过侍卫手中个的战帖,随意地翻了翻,唇角挂着一抹算计的冷笑。
将战帖一扔,他转身回到贝贝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脸飞扬的表情,冷笑中夹杂着一丝精锐。
“看你的表情,好像很高兴,不过……小心乐极生悲。既然孤御・寒来了,那我这个新郎倌也该去会会你的旧情郎,有你在我手上,你说他是不是会因为你而输给我。”
贝贝瞪大眼睛,眼中的怒火想要将他烧出一个洞来。
卑鄙的家伙,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黑崎夜冷淡地扫过她带怒的眼睛,一把将她抱起来。
“走吧,本太子倒要看看赤焰王是爱美人还是爱江山?”
……
城门外,荒草萋萋,雪漫天飞舞,刺冷的寒风刮得战旗哗啦啦地响。
银光闪烁的枪矛散发着杀气,城里城外,剑拔弩张的气势相互抗衡。
孤御・寒一身黑色盔甲,手握一把黑柄银剑,剑锋在雪光的映射下光芒凌厉刺人。
他剑眉紧蹙,浑身的气息冷肃着,邃的黑眸如鹰般摄住城墙上的一切动静。
不多久,黑崎夜一身大红喜服出现在城楼上。
他凌风的而站,狂风掀起了他的衣摆,红色的衣摆泛着波痕,席卷着他飞乱的黑发。
红与黑的映衬,冷冽,诡魅。
两个男人的视线对上,冷厉的光芒在视线交接迸射。
“孤御・寒,你来得还真是慢,我还以为能够在拜堂之前等到你来跟我上演一场抢新娘的好戏,看来……我是高估了你的速度了。”
黑崎夜挑衅又得意的话语清晰地传进耳中,孤御・寒眯起黑眸,冷肆的怒火隐约跳跃,握剑的手收紧。
该死的黑崎夜,竟然敢跟他的小贝贝拜堂!
他牙关咬得吱吱响,却只能压抑住心头的火气。
风平浪静地嗤笑一声,他讽刺地扬唇:“黑崎夜,你站得这么高,是不是害怕本王又一个不小心就将你从半空打到地面上趴着,恩?”
意有所指的话语,像一根刺刺着黑崎夜的理智,他咬咬牙,目光凶狠地几乎要瞪出眼珠子来。
“孤御・寒,这一……就看看是谁被打趴!”
黑崎夜冷冷地说完,伸手挥起战旗。
霎时间,城门下涌出一批有一批的黑衣军队,气势恢宏,跟孤御・寒的黄衣军队旗鼓相当,不让须眉。
震天的喊杀声音几乎要冲破云霄,战场上,马蹄飞起,雪夹杂着灰尘四窜起,将战场笼罩得一片朦胧。
“孤御・寒,今天……本太子就要一雪前辱!”黑崎夜从城楼上飞身而下,一把银剑从“嗖”地划空而出,直刺孤御・寒。
孤御・寒一夹马腹,从马背上飞身跃起,长剑挥洒迎上去:“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两把银剑相碰,激出无数的火光,在半空中旋散开来,逼人的剑气将空气划出一道刺耳的剑鸣。
“黑崎夜,你又一动我的女人,我真不该绕过你!”
这时候,孤御・寒满身的杀气已经不再压抑,浑身的气流窜动着,将他身上的黑色战袍卷地瑟瑟响。
黑崎夜冷冷一笑,运气将剑逼近去:“我也不会饶过你!”
“口气不小。”孤御・寒黑眸一沉,剑身一转,剑锋一挑,火红色的光芒顺着剑锋击向黑崎夜。
强劲的真气扫过来,黑崎夜险险避开,神态出现一丝恼怒。
他运气于剑尖,效法攻击孤御・寒。
两道同样挺拔的身影在半空中打得难舍难分,剑锋交接,无数的剑气迸射,将他们颤抖缠斗的身影模糊了。
……
半空中,剑气嘶鸣,凌厉破空。
地面上,马蹄阵阵,混乱之中,喊杀声夹杂着飞溅的鲜血弥漫了整个战场。
贝贝被人押着在城楼的角落,紧张地看着半空中的打斗,内心的焦急已经快要把她逼疯了。
贝贝被人押着在城楼的角落,紧张地看着半空中的打斗,看到孤御・寒一身黑衣劲装,俊逸的脸庞冷肃着,眉宇间的揪紧扣住了她的心弦,把她的心都揪痛了。
剑入胸膛
他看起来很阴郁,一点也看不出他以往是那个风流倜傥爱挂着坏坏的笑的男人。
这段时间,他一定过得很不好。
好想到他的身边,好想,好想……
半空中,激斗依旧持续着,刀光剑影激荡。
忽然,孤御・寒感觉一种熟悉的注视源源不断地飘过来。
他的心一跳,是小贝贝!
冷冽的黑眸跃入一抹欣喜,他下意识地顺着感觉看去,却只看到棱角分明的城墙,什么也没有。
不,不会的,他肯定他的小贝贝一定就在附近!
“黑崎夜,把贝贝还给我……”
孤御・寒怒吼一声,进攻更加凌厉,招招毫不留情,将黑崎夜逼得节节后退。
凌厉的杀招让黑崎夜又惊又怒,他不甘心地怒红了双眼,看着孤御・寒一步步逼到自己的面前,他的黑眸闪过一丝阴狠。
忽然,他怒极反笑,虚幻一招飞身上城楼:“孤御・寒,你要苏贝贝也不是问题,就看你的表现了。”
说着,他反手挥出一阵狂风射向身后。
一瞬间,贝贝感觉自己的腰身被狂风卷住,将她整个身子带向黑崎夜。
才靠近,黑崎夜便伸手扣住她的喉咙,稍稍一用力,她便呼吸困难地白了脸。
见状,孤御・寒几乎要抓狂了,他浑身突然迸射出无数的红光,笼罩着他凌空而立,跟黑崎夜对峙着。
“小贝贝!”他又惊喜又小心翼翼地唤她,眼眸中,柔情,思念,紧张同时并存。
终于能够近一点距离地看他了,贝贝的翦眸忍不住染上喜悦的氤氲。
很想呼唤他,奈何发不出声音,只能依恋着静静地与他对视。
黑崎夜冷冷地勾唇,手劲倏然收紧,贝贝的脸色霎时呈现痛苦的青紫色。
“黑崎夜,放开她!”孤御・寒咬牙切齿地瞪着黑崎夜的手捏住她的喉咙,心弦绷得几乎要断了。
看他一副快要抓狂的模样,黑崎夜狂肆地发笑:“孤御・寒,不想我一手捏断她的脖子,你就代替她受罪吧。”
贝贝努力抓住呼吸,眼眸含泪地望着孤御・寒,恳求地暗示他不要受威胁。
不要答应,不可以……
孤御・寒心疼地凝望着她带泪的翦眸,他知道她眼里的意思,忍不住暗暗红了眼眶。
狠下心不去看她哀求的眼神,他冷冷地盯着黑崎夜,话语几乎是从牙关中迸射出来:“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了她?”
终于要低头了吗!
黑崎夜嗜血地眯起森眸,一字一句缓慢地说得清清楚楚:“用你的剑给你自己一剑,我就不捏死她。”
“你最好说话算话。”
冷然的话音刚落,孤御・寒毫不犹豫地举剑刺向他的胸膛,顿时,鲜血如流,沾湿了他黑色的战袍,黑色中,湿濡一片。
贝贝瞪大眼睛,激流在心口奔腾,看着那鲜红的血顺着剑锋流出来,内心的激流冲向喉咙:“不……”
愤怒跟担忧,使得她体内的热流冲破了那道禁锢她声音的穴道。
“孤御・寒,你疯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贝贝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扑落。
听到她的声音,孤御・寒利落地将剑拔出来,缓缓地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小贝贝,不要担心,只是一点血罢了。”
她拼命地摇着头,奋力地挣扎,想要甩开黑崎夜的禁锢。
“放开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放开……”她失去理智地对着黑崎夜又是踢又是抓。
黑崎夜皱眉,怒眼瞪住她:“你再不安分,我就把从这里摔下去!”
说着,他将她一提,凌空放到城楼边缘。
“啊……”贝贝的双脚很快便踩空,摇摇晃晃地挂在城墙上。
“不要!”孤御・寒怒吼出声,嘴角随之沁出鲜血,他怒红了眼睛瞪住黑崎夜,根本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口。
受惊过后,贝贝抬头看着他,哭求着:“孤御・寒,不要受他威胁,求求你,不要……否则……我宁愿死,你再伤害自己,我就死给你看!”
她激动地对着他喊。
孤御・寒薄唇一抿,懊恼地吼:“小贝贝,我不允许你做傻事。”
“那你就不要做傻事!”贝贝坚定地看着他。
“哈哈哈……真是让人感动的情啊。”黑崎夜狂肆冷笑,眼睛如阎罗地在他们之间扫了一眼。
沉吟了一下,他残酷地开口:“看在你们这么情的份上,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孤御・寒,看好了,我把你的女人摔下去,你如果能够在我的阻拦之下拉住她,我就放了她。”
“你敢放开她……”孤御・寒恨恨地用剑指向黑崎夜,翻腾的怒气更加刺激了他的伤口,血流得更加快。
他蹙紧眉心,闷哼一声,依然坚定地剑指黑崎夜。
“孤御・寒,不要管我。”贝贝哭泣着不断地摇头。
黑崎夜轻蔑地看了孤御・寒一眼,将他忍痛的神态看穿,得意地勾唇:“看准了,伟大的赤焰王,我要放手……了。”
最后一个字一出,他的手一松,贝贝直直摔下去。
“啊……”贝贝惊呼一声,骇然地感觉自己的身体往下掉,狂肆的冷风打在耳边,像是地狱来的呼声。
“小贝贝!”孤御・寒狂吼着追下去,想要抓住她。
然而,黑崎夜却在同时飞身阻拦住他:“孤御・寒,本太子就让你尝尝困兽找不到出口的绝望感觉!”
“滚开!”
孤御・寒气疯了,顾不得伤口的疼痛,运起全身的真气击向黑崎夜,一心只想着正在掉落的人儿,只求快点脱身去救她。
兄弟对峙
强大的火焰直逼脑门,黑崎夜瞪大眼睛,快速地后退避开致命的攻击。
孤御・寒趁机追下去,施法让自己降落的速度加快,在空中追上贝贝。
“小贝贝,快抓住我的手。”他惊喊着,眼中净是慌张急迫。
贝贝泪眼迷蒙,又哭又笑地握住他的手,含情泣喊:“孤御・寒。”
双手交握,他的温度,贴上她的掌心。
感动,溢满心间。
“我抓住你了。”孤御・寒欣喜得几乎红了眼,紧紧地握住她的柔腕。
就在这一瞬间,黑崎夜的剑直直刺下来,对着孤御・寒的背影,冷光闪闪,从天而落。
“不要!”贝贝惊恐地望着那尖锐的剑锋对着孤御・寒刺过来,本能地用力拉扯孤御・寒的手,旋身一转,挡在他面前。
“咻。”一声闷闷地刺穿声从贝贝身上传出来。
“哧……”又一声,剑毫不留情地拔出来,带出斑斑点点的鲜血,在半空中飘落。
“噗……”她的嘴里喷出鲜血,溅在孤御・寒死白的脸上,身子软软地往后仰。
脸上的血迹,热热的,很快冷却,孤御・寒呆滞了,只知道紧紧地抱住她软下来的身子,周围的风声早已经无法进入他的听觉。
“不……不要这样,小贝贝,不可以这样的,怎么可以这样,啊……”
从开始失神的喃喃,到最后撕心裂肺的嘶吼,冲破云霄。
……
孤御・寒抱着贝贝小心翼翼地落在地面上,心神俱碎地拥抱着她,眸光颤抖着。
她的血,温热的血不断流出来,浸透了他的战袍。
“小贝贝,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孤御・寒,是你的大暖炉,求求你要坚持下去,不可以丢下我,绝对不可以,睁开眼睛好不好……”
他的声音几乎破碎着,一声哽咽随之溢出喉咙。
“唔……”贝贝痛苦地又呕出一口鲜血。
孤御・寒抖着手去擦拭她的嘴角,鲜血却终是擦不停,他无法抑制地红了眼眶:“小贝贝……”
悲伤的哽咽依稀间钻入耳蜗,很轻很轻,却揪痛了她的心,也唤醒了她的神志。
她揪着秀眉,努力地撑开眼皮,一张放大的俊脸就这样映入眼帘。
“小贝贝,你睁开眼睛看我了。”他几乎要喜极而泣。
贝贝缓缓地扇了扇睫毛,让视线得以清晰一点。
她看到那双熟悉的总是带着笑意的俊眸此刻却弥漫着泪红,沾湿了他长而密的翘睫。
弱弱地喘息着,她咽下喉咙间的腥味,努力对他挤出一抹笑:“孤御・寒,你……怎么眼睛红红的?你是男人,不要……眼红哦。”
她想要举起手去触碰他,可是手好沉,举不起来。
他赶忙伸手去握住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暗暗吞下眼底的男儿泪,邪美的脸上漾着款款情。
“小贝贝,我马上带你回去疗伤。”
说着,他想要抱起她,然而,他才有一点动作,贝贝却痛得几乎要昏过去。
“不……不要动,我好痛,唔……”她的胸口一窒息,鲜血又吐了出来,落在她的红色喜服上,红得刺目。
“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你不要……不要再吐血……小贝贝……”他哽咽出声,眼泪终于无法遏制地从眼角掉下。
贝贝眼睛含泪地瞅着他,费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的手指在他脸上移动,沾上他的泪痕,湿湿的的触感让她的眼泪落下来。
“不要哭,我喜欢看……看你坏坏……的笑,好像天底下没有……难得倒你的事……”
闻言,孤御・寒频频点头:“好好,你喜欢我笑,我就笑给你看,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努力地扬起唇角,却挫败地发现,原来……笑,也需要力气。
心痛,抽光了他的气力,他竟然笑不出来。
贝贝摇了摇头,眼泪又滴落:“不要这样,我会……没事的,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周围的风声忽然被挡住,黑崎夜站在大风口,手中的剑在雪光下闪闪凌厉,直指着他们。
他血红的薄唇挂着嘲弄的冷笑:“这么鹣鲽情,不如我就做个人情让你们死在一起。”
贝贝没有理会黑崎夜,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着孤御・寒:“你受伤了,打不过他的,快……快走。”
“我不会丢下你。”孤御・寒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黑眸坚定地望着她。
焦急揉入她的心间,她摇了摇头:“不要这样……不要让我挡的那一剑变得没有意义。”
“小贝贝!”他的嗓音嘶哑而执着。
他不可能丢下她的,不可能!
黑崎夜的眸底掠过嗜血的杀意,举剑刺过去:“一起去死吧。”
“大哥,不要!”
随着这突然穿入的声音,一道黑影直扑黑崎夜,强劲的旋风击向黑崎夜的剑柄。
“锵”一声清脆的响声,黑崎夜手中的剑断成两半。
一切皆发生在闪光电石之中,黑崎夜怒冲冲地瞪着挡在他面前的人。
“风弟,还不快让开,我这是在黑风国除掉威胁,只要除掉了赤焰国,我们黑风国就称霸天下了!让开!”
黑崎风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与黑崎夜对峙着:“不,大哥,我不会让你杀掉小贝的,大哥,收手吧。”
说到最后,他有些恳求。
“闭嘴!看来我是对你太心软了!”
黑崎夜的眼睛一眯,眼中跃入一丝苦涩,一丝疯狂:“我会证明给父王看,只有我才是最适合当天下的王者!”
“大哥……”黑崎风沉痛地哑了声音。
死了
不远,苍绝泪奋力杀开一条路,不时顾着身边的可依。
“可依,你不该来这里的,太危险了,快回去。”苍绝泪吼着,就在他分神的瞬间,一个敌人的刀锋划过他的手臂。
“唔……”苍绝泪闷声一声。
混乱之中,可依看到鲜血从他手臂上洒出来,她愤怒地红了眼,胸口那股似曾相识的热血又开始沸腾了。
她的身影迅速地转到苍绝泪的另一边,掌心迸射出一道白光射向那名偷袭的士兵。
“啊!”士兵应声而倒。
苍绝泪愣了一下:“可依,你……又会施法了?”
可依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要见贝贝,我要去找贝贝。”
她坚决地睁着眸子,目光慌乱地在战场上搜索着,眼底的焦急几乎要满溢。
很快地,又有敌兵涌过来,让他们无暇再理会其他。
可依生气地看着挡住自己的敌人,手中的白光越来越亮,施法越来越强劲,连她自己都清楚自己的法力到底有多强了。
苍绝泪踹开敌人,拉住她的手:“可依,跟我来,我看到他们了。”
“好。”可依心急如焚地跟着他的脚步在敌兵中乱窜,合作无间地将一个个挡路的敌人打倒,直奔目的地。
……
城楼下,孤御・寒慌张地更加抱紧怀中的人儿:“小贝贝,不要闭上眼睛,千万不要。”
贝贝只觉得眼前慢慢地开始一片苍白,她努力地眨动眼睛,想要让自己看清他的脸,却发现越来越困难。
旁边,黑崎夜跟黑崎风打得难舍难分。
即使是在战斗中,黑崎风还是听到了孤御・寒焦急的声音,他的心一提,暗暗咬牙,使出全力将黑崎夜击退:“大哥,对不起。”
黑崎夜胸口中掌,踉跄地后退几步。
“风弟!”他愤怒地闷吼,眼睛又是痛又是恨又是不敢置信地瞪着黑崎风。
看到黑崎夜脸色难看,黑崎风本能地紧张上前一步:“大哥,你怎么样?”
“站住,不要过来,你不是我弟弟,我没有你这个跟我抢王位不止还对我下手的弟弟。”
黑崎风定住脚步,哀伤地望着黑崎夜:“大哥,我没有要跟你抢王位,可是……你却对我下药抢我的新娘。”
“闭嘴!”黑崎夜狼狈地绷直脸。
“小贝贝……怎么会这样,小贝贝,睁开眼睛,求求你不要闭上眼睛,不要……”
孤御・寒颤抖的嗓音几乎要将冷凝的空气也染上悲伤的色彩。
黑崎风浑身一僵,倏地旋身回头,想要看情况,就在这一瞬间黑崎夜愤然出手击向他的背部。
“噗!”黑崎风喷出一口鲜血扑倒在地。
他没有回头看黑崎夜,只是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迹,踉跄着爬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贝贝毫不生气的脸上,她唇边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
“小贝,小贝……”他嗓音嘶哑地呼唤着,眼泪涌上眼眶的边缘。
就在此时,苍绝泪带着可依奔到他们身边。
“站住!”苍绝泪立即拦住黑崎风不让他靠近。
“让开!”黑崎风生气地瞪着苍绝泪,才想运气将苍绝泪击退,胸口却传来锥心的痛,让他几乎站不住脚地晃了几步。
……
“贝贝,贝贝怎么会受伤了?”可依跪倒在地上,哭泣地看着贝贝俨然快要失去意识的神色。
孤御・寒不死心地将真气灌入贝贝的体内,却只能绝望地感觉她的体温急剧下降。
贝贝恍惚地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的俊脸,嘴巴张了又张,好不容易才又挤出声音。
“孤……孤御・寒,不要浪费……体力了,我……我……”
她的眼泪落下来,这一,她真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走,是一种无法阻拦的流逝。
还有好多话要跟他说,可是她知道,她没有时间了。
努力地喘了好几口气,她柔柔地望着他流泪的脸,身体在发冷,心中却暖暖的。
“孤御・寒,听……听我说,我……我爱你,虽然……虽然你很多时候……很讨……讨厌,一开始还……还欺负我,占了人家的便宜还说不……不娶我,那时候……我好讨厌你,可是我现在……很爱你,以后……以后要是可以再遇见,你……你一开始就说要……要娶我,好不好……我……我……可依,可依……”
还想要说什么,她的眼睛却渐渐地闭上,话音逐渐消失,脸上一片死寂。
“不!小贝贝,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啊!你的话还没有说完的,你不可以放弃,不可以,我不接受……”孤御・寒发疯地抱紧她,哭声嚎啕,俊逸的脸庞净是痛苦悲戚。
“啊……为什么,为什么……”他悲愤地仰天长啸,凄怆的吼声让人闻之不忍。
黑崎风跌跪在地上,凄怆地看着那道红色的娇影,神情木然了……
黑崎夜眼睛一眯,拿出一支笛子放至嘴边,无声的诡异波痕荡漾向黑崎风。
不稍片刻,黑崎风便毫无知觉地闭上了眼睛倒下在地,黑崎夜唇角勾起一丝狠绝的冷笑,伸手一挥,跟黑崎风两人同时消失在战场上。
……
苍绝泪跪在可依的身边,眼眶怔怔地发红。
“贝贝,贝贝……”可依哭得不能自己地握住贝贝的手,那红色喜服的绸布几乎让她揪破了。
一阵风吹来,吹起贝贝的衣袖,露出她雪白的藕臂,臂上的疤痕清晰可见。
反穿越
可依一怔,擦掉眼泪看着贝贝手臂上的咬痕:“这是……我的牙痕,我……我咬过的人竟然是……是……贝贝,你的血救了我,为什么不等我报恩就……就……”
雪子在飘落,凝固了贝贝嘴角的血迹,哀泣声久久回荡在雪空中。
忽然,雪下得越来越大,簌簌扑落的雪子打在战场的人身上,打得肌肤很痛,让人本能地躲闪,混战的双方的情绪开始被这过大的雪弄得混乱。
不一会儿,整个战场都铺满了皑皑白雪,厚重的雪帘几乎掩盖了每一个人的视线。
忽然,贝贝身上发出一道刺眼强劲的七彩光芒,将她身边的人都震开。
“啊……”被震出去的人纷纷落在雪地上,诧异地看着那道强烈的七彩光芒将贝贝托起来,在半空中闪耀着。
孤御・寒只觉得脑门被一道光劈过,他慌张地飞身上去想要靠近:“小贝贝,不准带她走,我不准,她是我的,不要带走她……”
他运功想要飞进七彩光圈中,却被弹回来,重重地摔到地上。
“唔……”他痛苦地闷哼一声,身上的伤口流血更加快。
“王,您怎么样?”苍绝泪扶着可依紧张地走过来。
“我没事,快,快去把贝贝抢回来,快去。”孤御・寒捂住伤口,摇晃着又要靠过去。
可依眼睛一闪:“王,我去。”
她尝试着运气,发现自己的法力没有消失,她快速地飞向七彩光圈,奇异地,她竟然可以飞进去光圈里。
孤御・寒跟苍绝泪屏息地看着光圈里的一切。
“贝贝。”可依惊喜地伸手想要去碰贝贝,却被一道无形的墙给弹回来,连带整个人摔出光圈外。
“可依!”苍绝泪一惊,迅速上前接住她。
孤御・寒不死心地想要再飞上去,然而,七彩光圈却在此时发出白炽到足以照亮半个天壁的光芒,刺眼的光芒让孤御・寒无法睁开眼睛。
一瞬间,光芒消失,半空中,恢复了一片空白,雪慢慢稀疏,战场恢复平静。
孤御・寒呆滞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半空,颓然地跌跪在地面上,眼睛一闭,身体再无法负荷双重的伤口缓缓地倒下。
“王!”
苍绝泪跟可依两人惊呼一声跑过去……
★华丽丽的分割线(接下来要到现代玩~(RQ)/~啦啦啦)★
贝贝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轻飘飘的,眼前也是一片白茫茫的。
“我在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梦幻中,她喃喃自语。
“呵呵呵……小姑娘,既然醒来了就睁开眼睛看看这里是哪里啊。”
一道苍老慈祥的声音传进耳里,贝贝的眼皮跳了跳,缓缓睁开眼睛。
雪,白茫茫的雪,皎洁的雪光旋转着绮丽的霓虹光,好不炫目。
“好漂亮!”贝贝忍不住惊叹出声。
“呵呵呵……”慈祥的笑声又传来。
贝贝抬眸。
喝!那个老伯伯好生眼熟啊,而且……他干嘛站在她的头顶上,不,正确地说是她干嘛躺在雪地上?
意识到自己此刻是躺着的姿势,贝贝瞪大眼睛,三两下爬起来。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老伯伯一脸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她将自己上下看了一遍,然后奇怪地发问:“老伯伯,我的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老伯伯忽然轻轻叹息:“忘情血毒,前缘忘,忘前缘,孤人孤影孤单,唉……”
“啊?什么孤孤什么?老伯伯,您是在念诗吗?”贝贝疑惑不解地搔着脑袋瓜子,怎么她好像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脑袋空空的。
看着她迷茫的模样,老伯意有所指地瞟了雪山一眼:“小姐,你不记得这座雪山了吗?”
贝贝顺而望了望四周,眼睛亮起:“这里是我最想要来滑雪的地方啊,我来这里滑雪嘛,老伯不是要给我带路吗?呃……奇怪了,我刚才为什么会躺在地上呢?”
沉吟了一下,她猛然瞪大眼睛戒备地看着老伯,双手抱肩退后好几步。
“老伯伯,你……你……我怎么昏倒?你该不会是想抢劫我吧?我很穷的!你找错人打劫了,我一点都不值得打劫,真的!”
“呵呵呵……”老伯被她一副小兔子受惊的模样惹笑了。
贝贝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眼珠子骨碌碌地盯着老伯的一举一动,在确定自己是安全的之后,她撒腿就跑。
“小姑娘,你的玉佩掉了。”老伯的声音在她身后不远响起。
贝贝回头一看:“喝!老伯伯,您跑得……真快!”
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感到心毛毛的,这个老伯伯走路也太快了吧,刚才她可是以一百米的冲刺逃跑啊,一转间就被追上了!
老伯只是微笑着,手一摊,一块黑色晶莹的玉佩悬挂下来,他递过去:“小姑娘,你的玉佩。”
看着那在雪光之中闪闪耀动的玉佩,一股锥心的痛突然钻入心房,让她喘了一下。
她本能地伸手捂住心口,目光无法自玉佩上移开。
无法控制自己伸出手去接过玉佩,当玉佩落在手心上的时候,温温的感觉立即传递向她。
这样的温度,暖暖柔柔的,好像有意识一般袭向她的心房,她竟然……想哭。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感觉,这块玉佩好像跟她经过很多伤心的,开心的事。
甩了甩脑袋,她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抬眸,却不见了老伯的身影。
“这……”贝贝的眼睛一清,不由地机泠泠打个寒战。
“我……我该不会见鬼了吧?奶奶啊!”
贝贝惊恐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白雪苍苍荒无人烟的环境,再也顾不得刚才那一瞬间怪异的伤感,吓得撒腿就往山下跑。
“缘灭,缘起……”苍老的声音萦绕在空气中。
贝贝的脚步几乎打叉,她颠着小屁屁跑得更加快了:“老伯伯,不要来找我,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奶奶说世上有鬼神,但是是因果报应的,我没有做过坏事……奶奶啊,奶奶啊,奶奶……”
她一边跑一边叫嚷着,习惯地用呼唤奶奶来驱走心中的害怕
熟悉的软绵绵
一路上,贝贝跑到脚软气虚了也不敢停下来。
“我跑跑跑……”她捏着拳头,脸上因为憋气跟充气而涨得红扑扑的。
顺着山势冲下来,直到进入了公路,来来往往的车辆呼啸而过,她却控制不住自己往前冲的趋势。
“啊……完蛋了!”贝贝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冲向刚好经过的大货车。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撞扁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她的身子顺势斜着腾空飞向大货车。
“啊……”她尖叫着,没眼看地快速捂住自己眼睛,等待脑袋开的凄惨下场。
“噗……嘭!”
贝贝感觉自己重重地摔下来,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只是嘴巴里塞满了干巴巴的棉。
“咳咳咳……”贝贝挣扎着爬起来,将嘴里的棉掏掉。
看了看周围,都是白皑皑的棉包,她拍拍胸口:“呼呼,好险好险。”
她往身后看去,只见那用来罩住车厢的塑料罩被她破了个洞。
她吐吐舌头,稍稍伸出脑袋,看到路边的草树木在倒退,她小心翼翼地缩回脑袋。
拍拍胸口顺了顺气,她的心跳才终于回归原位了。
坐在软软的棉上,她的手心下意识地摸索着柔软的棉,一股奇怪的熟悉感觉侵入脑海。
“奇怪,我怎么觉得以前好像也跌到过软软的……”她蹙紧秀眉,却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名词。
大货车快速前进,不多久便使进了大仓库,车厢的罩棚自动收起……
忍不住打瞌的贝贝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倾倒,她吓得抓住货车的边缘,扯开喉咙大喊:“等一下,等一下,不要倒棉啊,我还在上面,喂……有人吗?救命啊!”
也许是其他声响太大掩盖了她的声音,司机没有听到她的呼喊,车厢一直倾斜……
贝贝快要急疯了,混乱中,她干脆紧紧巴着车厢的边缘,就怕自己也会被倒进仓库里。
她整个身子挂在车厢的栏杆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货车又开动出去,她绷紧的心弦终于松了一些。
有气无力地耷拉在车栏上,她喘着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呼呼。”
“啊……鬼啊!”
一声突兀的欧巴桑的尖叫划破空气,直直朝她的耳膜刺过来。
鬼?
贝贝的心跳“噗”了一下,寒毛竖起来,该不会是那个老伯伯跟来了吧?!
“鬼在哪里?在哪里?”贝贝慌慌张张地嚷嚷着。
然而,当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围观过来的工人越来越多,而且个个都有点惊恐又有点怪异地盯着她看。
他们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想起自己的现在的姿势,她干笑着:“咳咳,我不是故意要挂在这车上的,实在是情非得已,我怕跟棉一起被倒进仓库里,没有人听到我的呼救声,所以我只能这样自救了。”
她噼里啪啦地一大段解释,只是下面的人却好像更加防备了,而且眼中似乎还流露出一丝惊怕。
周围死寂一般,只听闻冬天的冷风呼呼声。
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胖乎乎的大妈出声:“小……小姐,你已经死了那么久了,就算有再多的冤也该放下了,快去投胎吧,不要……不要再四飘荡了。”
嘎?
贝贝眨了眨眼睛,那个大妈是在跟她说话吗?
她揉了揉眼睛再睁开,这很确定那个大妈是在看着她说话,而且其他人的目光也是直直落在她身上,还个个像见鬼一样的眼神。
难道……他们说的鬼是自己?
这下子误会大了,她哪里像鬼啊!
“喂喂,我只不过是逃命逃到这货车上而已,你们也用不着把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成死了很久了吧,这样也太不人道了,这不是在诅咒我吗!”
她杏眼圆圆地很不服气地瞪过去。
谁知她这一怒,围观的人硬生生倒退了好几步,神情更加惶恐。
吼!有必要这样真的像见鬼那样防着她吗?
“小……小姐,你赶紧走吧,我们这里没……没有有你需要留恋的人事物。”另一名大叔壮着胆子期期艾艾地说。
贝贝觉得自己冤枉极了,搞什么,是她被鬼追好不好,竟然把她当成鬼。
她气呼呼地攀住车栏一溜烟滑到地面上,郁闷地走向前几步。
谁知,她的前脚才抬起,那些围观的人尖叫着四逃窜:“鬼啊,快逃……救命啊……”
霎时间,喊救的尖叫声此起彼落,一下子便失去了所有人的踪影。
贝贝忍不住瞠目结舌地直了眼睛:“喂喂……唉,什么嘛……”
……
“神婆,快快,这里闹鬼了,快去收了她。”守门的老警卫领着一个头发白的老奶奶巍颤颤地从门口走进来,在距离贝贝好一段距离停住脚步不敢再上前。
神婆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哪里有鬼啊,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一点阴气。”
“就是她!”老警卫眼神怕怕地看着红衣背影。
听到说话声,贝贝下意识地转身过去。
“奶奶?!”贝贝又惊又喜,眼底的热气立即窜上来。
为什么她突然有种感觉,她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奶奶了。
神婆怔了怔,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身穿大红喜服,梳着古装发式,头发也明显比她孙女长的女孩子。
失去孙女的悲伤被愤怒所取代,原来,她的心肝宝贝是被女鬼缠去了!
现代 1
“你是何方妖孽,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孙女头上,把我的孙女还来!”
苍老的话语中气十足,神婆抽出伏魔棒手脚利落地攻击过来。
贝贝不明所以也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一棒子,她疼得跳起来:“啊……奶奶,您怎么打我?”
她揉搓着手臂,委屈地看着奶奶。
“哼,我今天非逼出你的原形不可,你竟然敢缠着我的孙女,我要把你打得魂飞魄散看你以后怎么作恶。”
神婆又一棒子挥过去。
“哇啊,奶奶,您在说什么啊,我是贝贝啊,我不是鬼,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哇啊……”
贝贝一边叫一边躲闪,一个不小心踩到裙摆,然后狠狠地扑倒在地,手心摩挲在柏油地板上,殷红的血丝自掌心中沁出来。
“看我不收了你!”神婆趁机一棒子对着贝贝的头顶落下。
贝贝几乎要吓昏过去,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棒子当头落下,本能地闭上眼睛呼喊:“奶奶!”
“咻!”棒子在半空硬生生停住。
神婆眼眶湿濡地看着贝贝的脸,最终还是狠不下手打下去,这是她的乖孙女的声音啊,她忍不住悲从中来。
“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孙女,她只是个小女孩,你怎么这么狠心害她,呜呜呜……我的乖孙女啊……”
她哭得悲伤,手中的伏魔棒缓缓松开,“哐啷”一声掉落在地。
贝贝不明所以,却心疼奶奶的眼泪,想要伸手去帮奶奶擦眼泪,奈何手上很多血,痛得她的呼吸一抽一抽地。
她只能挣扎着站起来:“奶奶,您怎么了,我是贝贝啊,是您的孙女啊,我不是鬼,我是贝贝!苏贝贝!”
“你的手会流血……”神婆一下子抓过她的手,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掌心上的血,她的脸上霎时漾上喜悦。
紧接着她又伸手去摸了摸贝贝的脸蛋,覆上额头,然后惊喜地撑开皱巴巴的眼眶:“有温度!不是鬼,啊……也没有一点阴气,我的判断没有错,你……你真的是我家贝贝?”
贝贝呼了呼手掌心,然后才嘟起嘴巴撒娇着抱怨:“奶奶,您是不是最近昏头了,连我都认不出来了,竟然还当您可爱惹人爱的宝贝孙女是个鬼,吼,伤到我幼小的心灵了啦。”
神婆的眼睛更加炯亮了,她猛地抱住贝贝,喜极而泣:“真的是我的贝贝,一定是没错!”
熟悉的怀抱,让贝贝的眼眶微微发红,她眨掉眼中湿湿的痕迹,故意撅嘴哼哼不满。
“奶奶,我本来就是贝贝嘛,是XX街XX号房里苏奶奶家的宝贝孙女苏贝贝!话说……您该不会是为了丢弃我所以才故意演这一出吧?”
苏奶奶又哭又笑地稍稍推开她,上下看了一遍又一遍,拿过她的衣袖擦掉眼泪。
“走,奶奶带你回家,你的手流血了。”
一旁的老警卫嘴巴张得大大的,看到她们要走才回过神。
“等……等一下,神婆,你要把这女鬼带回家?”
贝贝的秀眉一竖:“喂喂,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像鬼了,你眼睛瞎了不成!”
一而再再而三说她是鬼,真是让人抓狂。
老警卫看到她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鬼那么凶神恶煞,胆子大了一点。
“不是鬼你干嘛穿……穿着一身大红古装突然冒出来吓人。”
“吼,我这样穿着有什么不对……呃……”
当贝贝看到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大红喜袍……
好半天,她才慢慢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对啊,她怎么穿着大红古装?而且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她都不觉得自己的衣服有什么不对劲?
“奶奶,我……”她无措地望着奶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穿着。
苏奶奶敛起眼底的若有所思,眉一挑,理直气壮地看着老警卫:“我孙女刚刚拍完戏回来不行吗?真是的,也不弄清楚一点才来找我,幸好我的修行高可以辨别人跟鬼,否则岂不是要出人命了,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活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总是大惊小怪的没见识,这是我孙女,听清楚了,我的孙女苏贝贝,XX影院出身的实力演员!刚刚我们只是在拍特写镜头,想不到摄影队这个提议好,恩恩,为了那一笔酬劳,我这把老骨头偶尔活动活动也不错,乖孙女,戏拍完了我们也回家了,今天拿到钱了,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老警卫被苏奶奶唬得一愣一愣的,压根没有觉得苏奶奶的话前后不一致。
他搔着脑袋,一脸茫茫然地来回看着她们两人一个说一个点头,然后愣愣地看着她们的身影越走越远。
最后好奇地四张望了一下:“摄影队藏在哪里呢?”
……
回到家,贝贝从更衣室里出来,就看到奶奶戴着老镜,手中拿着放大镜对着摊在桌子上的大红古装左看右看。
苏奶奶没有注意到她走过来,嘴里喃喃着自言自语:“奇怪了,这衣服竟然是用手工制作而成,看起来明明是古董,可是我怎么鉴别不出来是哪个年代的呢?”
贝贝好奇地凑过头去:“奶奶,您在说什么啊?这件衣服好奇怪,怎么会跑到我身上来呢?”
她拖着腮子,努力想要去想起一些什么,却只能看着嫁衣干瞪眼。
苏奶奶放下放大镜,眼睛瞪得大大地很慎重地看着宝贝孙女,眼底有着好奇跟雀跃。
“来,乖孙女,你仔细回忆想想这段时间都去了哪里了?秦朝?唐朝?宋朝?还是迷失在历史上的某个古国?”
现代 2
“这段时间?奶奶,我不是才离开一天而已吗?”贝贝有些懵懂。
一根皱巴巴的手指在她眼前摇了摇:“贝贝,你不是离开一天而已,你是失踪了好一段时间了,你去看看日历就知道今天是几号了,快从实招来,你到底抛下奶奶跑到哪里玩去了?”
贝贝惊诧地抽来日历,看着日历上的日期,她脑袋一片空白,不是她记得的那天,不是……
她脸色刷白,像是拿到烫手山芋一般甩开日历,惊恐地退跌在沙发上。
苏奶奶皱了皱眉,坐过去怀抱着孙女,眼底染上担忧:“贝贝,你……不记得自己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吗?”
“奶奶……”贝贝让脑海中的空白给吓住了,只能无助地偎依向奶奶的怀里,心底被恐慌给塞满了。
她失踪到哪里去了?遇到过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忘记那些事……
一连窜的问题在她的脑子里打转,却没有任何的答案,就像一个黑洞硬生生地霸住了她记忆的某一部分,揭不开赶不走。
“啊!我知道了!”苏奶奶忽然一拍大腿,脸上的皱纹绽开,宛如柳暗又见明了。
贝贝莫名其妙地被奶奶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脑筋呆了一下:“奶奶,您知道了什么啊?”
苏奶奶捏起拳头激动地挥了挥:“一定是像书本写的那样,你无意之中掉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古代去,跟美美的男主发生了恋情,然后在你们的大婚之日,你就被恶毒的女配角给陷害了,在回到我们这个时代之中经过时空之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脑袋,然后嘭一下你的记忆就没有了。”
她一边说一边比手画脚,神情又是雀跃又是岔愤,直看得贝贝目瞪口呆。
咽了咽口水,贝贝有点哭笑不得:“奶奶,你说的这种事怎么可能嘛。”
“为什么不可能,我看了你的书本上就是有这么写的,如果没有这种事怎么可能会让人写出来呢,小说源于现实嘛。”苏奶奶一边说一边赞同自己的观点猛点头。
贝贝撑大眼眶:“哦!我知道了,原来我的小说常常会无缘无故失踪隔几天又回到原位,原来是奶奶您在搞鬼偷我的小说去看,还说是我自己健忘!”
啊?
苏奶奶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漏了陷,她笑呵呵地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睛,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贝贝,奶奶只是借,不是偷。
“不问就拿还不是偷?”
苏奶奶摇了摇手指,清了清喉咙:“咳咳,你看到我不问自取那叫作偷,看不到那叫作拿。”
“奶奶你别想歪曲道理,你……你都一把年纪了还看人家的纯情小说。”贝贝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什么叫作一把年纪啊。好歹你奶奶我也曾经年轻貌美过,我年轻的时候啊,那可是娇滴滴的美人胚子,拜倒在多少俊男的西装裤下,他们要想跟我说句话还得排上好些时间的队呢……”
苏奶奶一副想当年如何风光的表情,滔滔不绝地自我吹捧着。
“……”贝贝的额头滑下三条黑线,奶奶是不是又把话给本末倒置了,这么骄傲不是应该让俊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吗?
掏了掏耳朵,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溜进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
就让奶奶慢慢做她的年轻梦吧,唉,这一不知道又要梦多久?
……
是夜,贝贝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怀中抱着她的抱抱熊,却还是觉得不暖和,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东西似的。
她烦躁地坐起来,不自觉地望向窗外,一轮明月高挂在漆黑的天壁上。
今晚没有下雪。
应该下雪才对,然后有人站在月光雪下……
她用手托着脑袋,很努力想要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尝试了一遍又一遍,都只是空白。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样的夜晚很失落,很孤单。
“叩叩叩,贝贝啊,你还没有睡着吧,奶奶进来了哦。”
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
贝贝撇撇嘴巴:“奶奶,您敲门等于没敲嘛,人家都还没有说让您进来呢。”
“呵呵呵……是奶奶急了一点,奶奶下记得,一定记得。”苏奶奶笑眯眯地走近她。
“每一都这样。”贝贝嘀咕了一句,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苏奶奶当作没听到她的嘀咕,径自摊开拿来的报纸,将上面用笔圈出来的一块呈现给她看。
“贝贝,既然你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又不喜欢上学,那就去工作吧,喏,看这个公司,我有一个朋友在里面工作,我已经跟她打好招呼了,她会带你进去这个公司工作的。”
工作?
贝贝郁闷地瞅着奶奶,皱了皱鼻子:“奶奶,您的宝贝孙女我就如您说的那样,才刚刚穿越了历险回来,您就这么急着赶我出门工作啊。”
苏奶奶眼睛一撇:“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真是让奶奶伤心,奶奶还不是为了你好,反正历险也历完了,就收拾收拾心情开始新的生活啊,新生活新面貌,现在刚好又遇到个好工作,当然得抓住了,要懂得在任何时候抓住机会懂不懂,笨孩子。”
她干脆卷起报纸敲了敲贝贝的额头。
“别敲别敲,知道了啦,我明天就出去工作啦,努力赚钱让您老人家在家里当米虫!”贝贝伸手挡住报纸,不让奶奶再继续“行刑”。
“这还差不多!”苏奶奶一副很高兴孙女受教的表情,嘴角眯眯地笑
现代 3
站在高高的写字楼前,贝贝再一揉了揉眼睛打量前来接应她的欧巴桑。
不会吧,看欧巴桑的行装,一身清洁套装,手中还拿着一把拖把,她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奶奶所说的工作该不会是让她来洗厕所吧!
好不容易,她慢慢沉淀自己内心的冲击,硬是压抑住想要落跑的念头。
吸一口气,她很礼貌地微笑着问:“您好,我是苏奶奶的孙女苏贝贝,请问您是不是我奶奶说的巫女士?”
欧巴桑将口罩一拉,露出胖嘟嘟的脸,大大的笑容随之撑开:“呵呵……我就是巫女士啦,你就是苏神婆家的孙女哦,以后我叫你贝贝吧,你就叫我巫阿姨吧。”
喝!阿姨?
贝贝的额头抽动了一下,看她的年纪应该是大婶级了吧,还叫阿姨?
“哈哈,小丫头说话真直接,大婶就大婶,哈哈,就叫巫大婶。”
洪亮的嗓门将贝贝给震了一下,她有点尴尬地搔了搔脑袋:“那个……哈哈,巫大婶……呵呵……”
“乖!跟我进去吧,我给你安排工作。”巫大婶说着就扯住贝贝的手臂,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几乎是拎着她进去。
贝贝让巫大婶的蛮力一扯,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被拽进公司里去了。
走在亮堂堂的走廊转角边,贝贝终于鼓起勇气倏地伸出手攀住墙角,死活不肯再继续走。
“咦?贝贝丫头,你怎么不走啦?”巫大婶转头疑惑地发问。
贝贝喘着气,暗自嘀咕,巫大婶的速度简直就是健步如飞,让她家奶奶有得拼,呼……
小心翼翼地觑了巫大婶一眼,她呐呐地开口:“巫大婶,我可不可以……恩……暂时先不做这份工作啊?”
她不要去洗马桶啦。
“那可不行,我已经答应苏神婆要照顾你了,绝对不能食言,贝贝丫头,你别担心,我巫大婶绝对会罩着你的。”
说着,巫大婶捶了捶胸膛,捶得胸口嘭嘭响,很有力度。
贝贝的两颊同时歪了歪,干笑着有礼貌地拒绝:“可是……”
“不用可是了,放心吧,快跟我来,要上班了,我得在上班之前给你交代清楚工作。”
巫大婶不由分说便稍稍一用力,贝贝的手马上就脱离墙角。
在巫大婶的神力之下,贝贝几乎是被拖着走。
看着越走越进去的走廊,贝贝在心里哀嚎,很想捶胸顿足,她以后要变成厕所所长了啦!
……
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地上,贝贝的心却在一层一层地沉下去。
呜……前途一片黑暗。
“叮!”电梯门开了,巫大婶将不情不愿的贝贝拽出来。
贝贝垂头丧气地拖着脚步跟着巫大婶走,彻底放弃挣扎了。
反正对着巫大婶的庞大身形,她是一只很容易就被捏死的小蚂蚁,任人搓圆搓扁。
“好了,你以后就负责在需要的时候把茶端到那间办公室离去就行了,没有到时间端茶你就到这个房间里休息,上上网,看看书。”巫大婶一边说一边对贝贝指明这个方向那个方向。
贝贝顺着巫大婶的指示看过去。
嘎?总裁办公室?她是要当茶水小妹,不是要当厕所所长!而且还是这么好康的差事!
哦哦,心底的开心泡泡不断地冒起来,贝贝的眼睛立即从死气沉沉的灰暗转到生气勃勃的亮晶晶。
看着她的神情转移如此迅速,巫大婶哈哈笑起来,胖胖的手拍上贝贝的肩膀:“哈哈……高兴了吧,这份工作又轻松钱又多,好好干!”
让巫大婶这一拍,贝贝感觉自己几乎要背过气去。
她努力忍住不要气岔,附和着傻笑:“呵呵……”
“看你这个小丫头高兴的,去吧去吧,去跟总裁报个到。”巫大婶推着贝贝向办公室那边。
巫大婶的力道真是无比威力。
贝贝娇小的身子就这样被一推就踉跄着贴上门板。
“嘭!”她的脸蛋贴在门板上,一边的眼睛被门板差点给挤歪。
贴着门板,她吸气,呼气,再吸气。
她慢慢地将自己从门板上离开,然后嗖地转身,同时闭上眼气闷地吼:“巫大婶,麻烦你以后控制一下力道,我受不了你的力大无穷了!”
吼完许久,却不见半点回应。
贝贝撑开半只眼睛,没有人?
她捏紧拳头,两只眼睛同时睁开,空荡荡的大厅哪里还有巫大婶的人影!
嗷嗷嗷!
她真想仰天长啸吼几声以发泄郁闷。
就在她昏了头引颈想要将想法付诸行动的时候,身后的门“咔”一声开了。
她嘴巴一闭,下意识地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的西装笔挺不苟言笑的老人。
“你就是新来的茶水小妹?”他低头看她,眼底有着某种估量。
贝贝把腰杆一直,脸上正正经经毕恭毕敬地鞠了一个躬:“是,我是新来的茶水小妹苏贝贝,请老总裁多多。”
“恩……给我端一杯茶进来。”
贝贝还没有回应,门又当面关上。
眨了眨眼睛,她有点傻傻地看着紧闭的门,
她就这样被任用了?不用面试,直接上任?
嘴巴的弧度越扬越大……
“还不快去端茶!”里面突然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听起来寒寒的,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贝贝吓了一跳,怎么老总裁知道自己还站在这里,而且他的声音好像听起来前后不一致?
反穿越?妖孽情人 1
端着茶盘,贝贝腾出一只手去敲门:“叩叩叩。”
“进来。”
推开门走进去,贝贝轻轻地将茶放到办公桌上:“总裁请慢用。”
当她想转身走出去的时候,却被叫住。
“等一下。听说……你是苏神婆的孙女?”老总裁眼睛眯起,目光隐隐带上一丝凌厉,森冷森冷。
贝贝的心猛地突了一下:“是的,我叫苏贝贝。”
为什么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刚才明明觉得这个总裁是一个好好先生的,突然一下子变得那么阴鸷,想要吓死人哦。
他的目光闪了闪,然后垂下皱皱的眼皮,端来热茶啜了一口,沉吟了一下才说:“你下去吧,我一叫你你就得马上进来,这是规矩,懂吗?”
话音才落,他的抬起眼直直盯住贝贝。
贝贝暗暗一颤,浑身不自觉地起鸡皮,脑海中猛然浮上那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是的,贝贝知道。”她鞠了个躬,借由身体的弯下避开他那如鬼魅般的注视,然后脚步暗中加快走出办公室。
走回她的小办公室,她“砰”一声快速关上门,身子即刻虚软地贴着门板。
“呼,怕怕,搞什么鬼,好像我是食物一样,奇怪的老总裁,真恐怖,我要跟奶奶说我不干了……”
“不行!”洪亮的声音在她背后骤然响起。
“哇啊!”贝贝吓得跳起来,迅速转身过去。
只见巫大婶这会儿正在拿着跟奶奶一样的伏魔棒在她眼前挥,俨然另一个神婆。
“巫……巫大婶,你在做什么?你你……”她的脑子快要打结了。
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巫大婶嗖地来到她面前,贴近她的脸庞,几乎要鼻子贴鼻子了。
“贝贝丫头,你快告诉巫大婶,刚才进去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看着几乎要跟自己脸贴脸,唇贴唇,额头贴额头的胖脸,还有那双别有用意的眼睛,贝贝再呆也隐约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奶奶跟这个巫大婶给设计了。
她弯下腰一溜烟滑开,隔了几步才站定,指控地撇嘴:“巫大婶,你跟奶奶骗我!”
巫大婶将手中的伏魔棒一收,胖胖的脸马上又笑呵呵:“贝贝丫头,这也没什么,我们这是在用美人计,为了社会安宁,你就牺牲一下小我,放心吧,有巫大婶看着,不会有事的。
“美人计?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对那个老总裁用美人计?开什么玩笑,怎么也要找个帅哥来配合吧,就一个糟老头哦。”贝贝嘟起嘴巴抱怨着。
“住在老总裁身体里的那个妖孽说不定是个大帅哥,你只要把那个妖孽诱惑出来不就可以看帅哥啦。”
“妖孽?巫大婶你说……有妖怪上了老总裁的身?”贝贝张开嘴巴,难掩惊讶。
巫大婶脸色凝重了下来,缓缓地点头:“恩,没错,所以我才问你刚才进去见老总裁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想起刚才老总裁盯着自己看的眼神,贝贝战栗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听你这么说倒真的很奇怪,老总裁好像会变脸似的,明明上一刻是个平和的老人家,下一刻马上就变得阴森森的,看人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我心里一直毛毛的。”
“真的?”
巫大婶的眼睛一亮,然后脸上又绽开笑容,雀跃地喃喃:“这么说苏神婆的推算没错了,那妖孽果然只喜欢这个年纪的小妹妹。”
清清楚楚地把巫大婶的自言自语听进去,贝贝警惕地伸手抱住自己的身子。
“巫大婶,这份工作我不做了……”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才又让那妖孽露出一点马脚,你不能走。”
“谁理你们,你跟奶奶真是狠心耶,你们有道行可以抓妖,可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妹妹,你们别找我玩命,哼,奶奶没良心。”
说到最后,贝贝气闷地嘀咕。
“铃铃铃……”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贝贝绷直身子,紧张地看着电话不敢去接。
该不会是办公室里的那个妖孽在call她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贝贝脚底抹油就想跑,却让巫大婶一把拽住。
她伸手另一手拿起电话:“喂?苏神婆?恩……在,你等等。”
“贝贝丫头,你先别动来动去,喏,苏神婆有话跟你说。”巫大婶将话筒放到贝贝的耳边,眼睛还是不放松地盯着她,就怕她落跑了。
瞪了电话一眼,贝贝才气呼呼地说话:“奶奶!”
电话那一边很自动的忽略贝贝的怒气:“呵呵呵……贝贝啊,你工作还愉快吗?巫阿姨没有亏待你吧。”
问得好假!
贝贝撇了撇嘴:“奶奶,您怎么可以把您唯一的可爱的孙女放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呜呜呜……奶奶不疼贝贝了!”
说到最后,贝贝逼出两滴眼泪来,以示控诉。
“呵呵……奶奶怎么会不疼我的宝贝呢,放心吧,奶奶自有分寸,不会有事的,乖乖地听巫阿姨的话,我们可是在做为民除害的大事哦,很光荣的!”
贝贝意思意思地擦掉眼角的泪水,嘴角忍不住上扬:“真的?”
“那当然,奶奶什么时候骗过贝贝了!”
“那好吧,我留下帮你们抓妖。”贝贝的咧开笑脸,欣然答应。
“奶奶就知道贝贝最乖了。”
……
放下电话,贝贝摇了摇手臂:“巫大婶,你不用抓着我了,我已经答应奶奶会留下来,不过你要好好看着我的小命哦。”
“一定!”巫大婶拍拍胸口保证。
妖孽情人 2
黄昏时刻,天空卷起乌云,稀稀疏疏的冷雨落下,街上的行人撑着雨伞裹着大衣匆匆忙忙地赶着路。
贝贝拿着一本小说窝在沙发上翻阅着。
苏奶奶走过来,手中拿着一块玄镜在贝贝身上照来照去,偶尔发出疑惑的单音。
“奶奶,您在干什么……哎……”
贝贝才想要抗议,忽然感觉到体内好像有股热气猛地窜起来让她呛了一下,苏奶奶手中的玄镜也突然迸射出一道炽光。
“贝贝,你怎么了?”苏奶奶赶紧收起玄镜,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担忧。
“奶奶,我的身体好奇怪……”
“轰隆!”一道雷声劈起,闪电将昏暗的天壁劈开。
“啊……”贝贝捂住心口,呼吸变得急促。
好痛,心好痛,谁在耳边叫她?谁在呼唤她?
她失神地望着天壁的雷光,眸光有些涣散,夹杂着刻的感情。
“贝贝,醒醒,贝贝……”苏奶奶慌张地摇晃着宛如失了魂一般的孙女,目光顺势瞟了窗外的闪雷,眼底的思虑更加了。
雷声突然掩去了,天地又恢复往常的昏暗小雨,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在苏奶奶大力的摇晃之下,贝贝的眼睛才渐渐有了焦点。
“奶奶,我……怎么了?”她的脑子仍旧有些空白。
看着孙女一副茫然的表情,苏奶奶皱了皱眉,猛地抱住她:“没事了没事了,只是打雷,不要怕,真是的,这么大的孩子了还会被雷声给吓到。”
在贝贝看不到的时候,苏奶奶才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贝贝无法弄清楚刚才那一刻的感觉,体内的热气,很熟悉,好像再正常不过。
而且,她真的好像听到有人在唤她,那声音,好熟悉,好像在耳边,又好像来自心里。
如梦似幻的声音,让她的心不自觉地痛了,直觉告诉她,她想念那道声音。
安静了许久,苏奶奶稍稍推开孙女,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好了,不打雷了。”
贝贝一愣,伸手拂过被弹的地方,眼前好像晃过一道模糊的白色身影,眼底不自觉地染上情感。
好像曾经有个人……
“唉,孙女养大了就是别人的了,转眼间,我家贝贝也会思春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到我的好女婿……”苏奶奶似真似假地摇头晃脑,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取笑的意味。
“奶奶!”贝贝放下手不服气地打断奶奶的调侃。
“好啦好啦,看这雨也停了,隔壁街老王的宵夜也该开挡了,恩恩,老王的手艺很不错,真叫人嘴馋,贝贝……”苏奶奶满眼期待地笑看着孙女,眼中的意图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着奶奶一副嘴馋的表情,贝贝无力地躺倒在沙发上,无语问苍天:“我怎么有这样的奶奶啊,一会儿叫孙女去抓妖,一会儿让孙女顶着寒夜出去买宵夜!”
“呵呵呵……别抱怨了,你又不会被妖孽伤到,奶奶这是知人善用……快起来,老王的宵夜要卖完了。”
贝贝无奈地让奶奶拉着站起来,有些奇怪地反问:“奶奶,您怎么就断定妖孽不会伤到我啊,要是巫大婶的道行不好,您可爱的孙女我就会……咔嚓,小命呜呼哀哉!”
“笨瓜,没有妖孽可以靠近你的,我的孙女可不是普通人。”苏奶奶扬眉故作神秘。
贝贝撇撇嘴:“奶奶您就乱掰吧。”
她压根不相信地翻了翻白眼,然后很认命地穿上鞋子准备出门去。
“等一下,把这个戴上再出去。”苏奶奶晃了晃手中的玉佩,眼底掠过一抹高莫测。
“咦?这不是我捡来的玉佩吗?怎么会在奶奶那里?”
苏奶奶将玉佩套到贝贝的脖子上:“这是你的玉佩,只不过是你很小的时候出去玩弄丢了,所以说注定是你的就是你的。”
“啊?这……是我的?”贝贝拿起玉佩左看右看,努力地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有过一块这么晶莹剔透的玉佩。
苏奶奶将玉佩塞进她的衣领里,随意地摆摆手:“既然回来了就不用想了,顺其自然。快去买宵夜!”
话音刚落,贝贝便被推了出去,门即刻当着她的面关上。
吼,就这样把她扔出去,奶奶真是越来越会“放生”了!
……
顺着街道边,贝贝一边走一边嘟哝:“好冷……就这样把人家踢出来,真可怜,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可怜的娃吗?”
说到最后,她仰起头对着夜空控诉。
就在此时,一道红光掠过天际,转间即逝,快得让人抓不住。
贝贝揉了揉眼睛:“怎么会有红色的闪电?”
忽然,她感觉自己撞到人了:“嘭!”
“哎呀。”她反应不及往后倒去。
一双温暖有力的健臂缠上她的腰,她顺势跌入一个暖烘烘的怀抱里。
轻轻的叹息在她的头顶上响起:“小贝贝,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呢。”
熟悉的声音,那一道声音!
贝贝猛地抬头,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俊逸如谪仙的男人正低头看着她。
那邃的眼眸,折射着微弱的路灯光,竟然柔和得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无法控制地,她的眼睛发红着,手抚上他的脸颊……
“你……是谁?”她的声音不知觉中有些暗哑。
“我,孤御?寒,是你的男人!”
他的薄唇微微扬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在他的俊脸上漾开
妖孽情人 3
“我的……男人?”贝贝愣愣地重复着他的话,目光被他的笑容给吸引住。
他的笑容更,伸手覆上她的皓腕,轻轻握住,指引着她的手心在他脸上摩挲了一下。
“没错,我是你的男人,而你……是我的女人!”他的黑眸眯了眯,眼底的柔情揉入霸气。
掌心贴住的肌肤,暖暖的,她喜欢这样触感,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依恋的感觉。
看着她迷离沦陷的眸子,孤御・寒得意地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小贝贝,我的脸好摸吗?怎么……还摸不够?还想继续玩认人的游戏?”
他的话,犹如在她的脑袋上浇下清清的水,她的理智幡然回笼,抚在他脸上的手立即抽回来。
“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因为你太帅了。啊……不是,是因为……因为你的脸很美,哦哦……我在说什么啊。”
贝贝越说越觉得自己混乱极了,忍不住伸手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子让自己清醒一下。
才敲第一下,她的手便让他抓住,随之而来的是他略微不赞同的眼神。
“谁准这么打自己的,已经够笨,再笨下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轻斥,同时低头在她头顶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细细的温度从发丝上传递向她,撩拨了她的心,她情不自禁地阖了阖眼睛。
不对!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让他那么靠近自己,必须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也许……他曾经负了她,所以她才会失去记忆回来?也许……他们之间无法在一起?
好乱。
手腕上属于他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她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悸动,让自己从被熟悉感的迷惑中清醒。
稍稍一用力挣扎开他的手,退后一步,疑惑又不得不防备地看着他。
“我们真的认识?你是从哪里来的?秦朝?宋朝?还是哪个不知名的朝代?”
也许,她失去的那段记忆真的跟他有关,不,是一定跟他有关,他给她的感觉……太亲近,亲近到她竟然对他身上暖暖的气息。
孤御・寒黑眸一凛,直直望进她的眸子,看到的……不是以往熟悉的撒娇,而是……因为夹杂着陌生的怀疑?
怀疑!
她竟然敢这样看着他!
该死的!
某种不祥的预感在脑海里发酵,他无法接受地“嗖”一下贴近她,如鹰的黑眸紧紧摄住她。
“告诉我,你是在跟我玩闹,是不是?是不是!”他控制不住心头的混乱对着她闷吼。
贝贝让他突然变得激狂的眸光给吓了一跳。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玩闹,你……你才莫名其妙地穿着古人的衣服突然跑出来挡住我的路呢,我……”她每说一句,他就逼近一分,最后连他的呼吸在喘在她的脸上,让她紧张地无法再继续说话。
“嘭!”他一手捶在墙壁上,吓得她眼眸染上一抹惊慌。
看着她饱受惊吓的眸子,柔弱,却像一个刚硬的刀刺进他的胸膛。
“该死的你,竟然一回到人间就把我给忘记了!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他咬牙切齿地瞪住她,想要在她的眼底找到一丝恶作剧的黠光。
然而,他失望了!
她现在居然会露出防备他的眼神,她真的不记得他了!
贝贝的心噗噗地快速跳着,却不知道是因为这样的靠近,还是因为他脸上越来越阴沉的神色。
“我……你有话好好说,用不着靠这么近,我们有话好好说。”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
“好好说?你还敢叫我好好说?苏贝贝!你能不能有一天不要给我弄一些意外出来,恩?”
他笑了,笑得阴柔,那眼底跳跃着的火焰却像冰芒袭向她,让她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这样的他,一下子褪去了如仙似梦的俊逸,突然变得阴沉沉的像是要她的小命一般。
呜……夜路走得多很容易遇到鬼,她该不会真的就遇到一个货真价实的鬼了吧?
“苏贝贝,你说我是鬼?”他的声音更加低柔了,然而这像是情人间呢喃的声音却像是一道在耳边轻轻吹起的索命符咒。
她的目光左右飘移着,不敢看向他冷怒的黑眸,她……害怕,却也……心虚?
“那个……我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干笑着小心翼翼地说。
只是她的话才说完,他脸上的阴霾更加黑下,吓得她忍不住缩脖子。
忽然,他脸上的阴霾慢慢褪去,完美无瑕的唇线轻轻扬起,又变成让她心跳飞快脸颊发烫的翩翩美男子样了。
“小贝贝,是不是认错人……你亲自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她迷惑着,他却突然凑近她,薄唇黏上她的唇瓣。
“唔……”她惊地瞪大眼睛,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让他抢先一步按住。
“小贝贝,你真是让人很生气,我非常生气。”
话音刚落,他的舌尖便撬开她的皓齿,长驱直入纠缠住她的丁香舌。
强肆的男性气息灌进她的口中,灼烫着她敏感的知觉。
他几乎是用啃的吮着她的唇,吻得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带着一点粗鲁。
可是……她却只感觉到狂野的激情在荡漾,本能地承受他的吻。
“唔……”
在他炙热的缠绵中,她的脚几乎要软下,推拒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上他的颈项,内心有一股渴望的热流在冲击着她,驱使她更加贴近他的胸膛。
妖孽情人
“噗噗噗……”有力的心跳透过紧紧相贴的接触传到她的心扉上,仿佛在跟她的心跳相互辉映。
狂野的气息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无助地攀在他身上,脑袋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他的吻为所欲为。
孤御・寒稍稍放开她的唇,望着她迷离的星眸,那么明显的动情,而她,却该死的记忆力里已经没有他的存在!
气死人了,他千里迢迢不惜耗费巨大的能量才从蛇界追到人间,她竟然见到他不是高兴地扑进他怀里,而是……一点都不记得他是谁!
越想越气,他低头吻上她白嫩的颈项,惩罚地啃咬几下,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落下一个个吻痕。
“啊,好疼。”贝贝倒吸一口气,让颈项的痛感给唤回迷失了的意识。
她慌张地用力一把推开他,撒腿就跑。
“苏贝贝,你敢跑!”孤御・寒握住拳头,俊眸几乎要喷火了。
他像看着猎物一般地看着她飞快消失在转角的娇小身影,胸口因为怒火而起伏得厉害。
夜幕笼罩下来,却独独无法将他身上一袭月牙白的流裳给掩盖。
黑暗里,他如玉的脸庞带着一丝邪气,眸底闪烁着狂肆的掠夺寒芒,让他此刻看起来明媚又妖冶。
“小贝贝,你竟然还敢当着我的面跑了,很好,非常好!看来……我是太纵容你了。”他勾起一丝危险的冷笑,眸光徘徊在转角,黑眸高莫测地眯起。
……
贝贝一路狂奔到家,打开门立刻又关上,她贴着门板,心跳“嘭嘭嘭”地猛跳。
伸手摸了摸唇,似乎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他的温度,她的脸颊烫红。
“咦?贝贝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买到宵夜啦?”苏奶奶迎过来,目光直直落在贝贝的脸上,眼底藏不住笑意。
看她孙女的气色,好像红鸾星已经降临了嘛。
哈哈,她算得没错,贝贝失去记忆的那一段日子经历肯定非凡!
贝贝吸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顺顺气,然后有点惊慌又有点迷惑地说:“奶奶,我……我刚才遇到一个古人,他……他认识我,怎么办?”
“哦?男人?帅不帅?像电影明星那样帅气吗?”苏奶奶笑眯眯地发出一乱窜的问题,眼中的好奇明显得很。
贝贝眼睛瞪大:“奶奶,我是跟您说真的,您正经一点行不行,我真的看到一个古人了,而且他还……还……”
“还强吻你了嘛。”苏奶奶的笑容更大。
闻言,贝贝愕然地呆了呆:“奶奶您怎么知道?”
“你的脖子上的吻痕都已经明白地告诉奶奶啦,呵呵,想不到我的孙女这么抢手,还会让人强吻,行情不错。”
嘎?这就是奶奶的反应?
贝贝气呼呼地捏住拳头,扬高嗓子:“奶奶!”
谁知,苏奶奶却像没听到贝贝的警告呼声一般继续她的话题:“古人帅哥在哪里呢?贝贝,你怎么一个人回来,那个帅哥呢?在哪里,奶奶去把他带回家来玩玩。”
说着,苏奶奶就要去开门。
贝贝郁闷地才想要开口,门铃声却在此时响起:“叮咚叮咚……”
听到门铃,贝贝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屏息地盯着门,大气不敢出一声。
“来了来了。”苏奶奶很快地就把门打开了。
孤御・寒姿势自然完美地斜靠在门框边上,一身休闲服将他修长的身材衬托得无比纯净,配上他无敌俊脸上的微笑,更是摄人心魂的俊逸。
除了长发依旧狂野地披散,他整个人看起来完全没有刚才在外面说见到的古人味道,活脱脱就是一个现代大明星的架势。
喝!他怎么一下就换了一身衣服而且那么快就出现在她家门口了?
贝贝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手指抖抖地指着他:“你你你……”
她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因为这……太诡异了。
苏奶奶完全没有留意到孙女的反应,她兴致勃勃地上下打量着孤御・寒,一边看一边点头:“恩恩,果然是个无敌帅哥,呵呵……我孙女捡到了。”
将苏奶奶的自言自语听进耳里,孤御・寒挑了挑眉,黑眸掠过一抹惊讶,很快又被睿智所取代。
看来……他的小贝贝有个不简单的奶奶。
“奶奶您好,我是来找贝贝负责任的,她得到我的身子以后就抛弃我逃跑了。”孤御・寒一开口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变脸比翻书还快,马上垮着表情可怜兮兮的,还一边说一边幽怨地睨了贝贝一眼。
“哦哦,我就知道是这样,帅哥快进来屋里坐,我会主持公道的。”苏奶奶很热情地拉住孤御・寒的手臂就带着他往里面走。
孤御・寒马上露出一抹最帅迷人的笑容,让苏奶奶看得心怒放。
一直于呆滞状态的贝贝只能眼睛发直地看着他们两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旁若无人地聊起来。
没有人理会她的存在!
客厅,苏奶奶一边听着孤御・寒说话一边点头,偶尔附和几句:“恩,忘记你的确很不应该……恩,抛弃你跑回来也的确不负责任……恩恩……”
“啊?原来掉到蛇界去了啊,这么说你是蛇?”苏奶奶的声音惊讶过后又很快恢复平静。
“……啊,你是蛇王啊,很好很好,这样贝贝以后嫁过去就不会被人欺负了……恩恩……堂堂一个蛇王被抛弃了的确是很失面子……贝贝不对……”苏奶奶继续附和
妖孽情人5
相对于奶奶的笑容满面,贝贝却是惊呆了。
蛇?
那个俊俊的美男子是蛇?还跟她睡……睡过?
天啊,这……不会是真的吧!
想到自己曾经跟一条蛇在床上滚来滚去,她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她有那么大胆吗?
晴天霹雷也不过如此吧,贝贝完全让他们的对话内容给震得呆掉了。
那一边,他们的交谈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苏奶奶眼睛一直亮炯炯地看着孤御・寒,脸上的笑容扩展到眼睛里。
“……恩恩,你先住下吧,我会让我的孙女给你一个交代的,睡哪里?恩……我们家就只有两间房间,你就跟贝贝睡一间吧。”
让一条蛇跟她睡一间房?还是雄性的……
这会儿贝贝再也不能让自己一直在呆滞的状况之外了。
她踩着重重的脚步来到他们面前,很用力地踩出声音暗示他们自己的愤怒。
然而,他还是诉苦得起劲,奶奶附和得过分。
两只很用力地捏起拳头,她气愤地瞪直眼睛,拔起嗓子就吼:“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
吼得有点走掉的声音终于引起了他们两人的注意,他们齐齐看着她,眼底有着一致的催促――你有什么话就快说。
这是什么情况?
吼,她的亲亲奶奶不止请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进屋,现在还擅作主张不经过她本人的同意就安排这个男人,不,按照他们的谈话,是一条蛇跟她一起住一间房。
太过分了!
“你……是蛇?”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出来。
孤御・寒懒懒地掀了掀眼睑,长而翘的黑睫魅力地扇动,凤眸勾魂勾魄地笑吟吟望着她。
“没错,我就是一条蛇,你不是说过很喜欢我的蛇身吗,软绵绵地抱起来很舒服,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我记得一清二楚。”
说完,他坏坏地对她抛了一个媚眼,琉璃一般透澈的凤眸勾魂勾魄,让贝贝的心跳又漏了半拍。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条蛇?”她像是在反驳他,却更像是在问自己。
看着她有点反抗的神情,孤御・寒的黑眸了,眸底掠过淡淡愠火,转间即逝,脸上又挂起迷人的笑。
“小贝贝,你不承认没关系,奶奶说会让你对我负责任的。”他转首向苏奶奶。
“恩,我会帮你做主的,贝贝啊,你也太不应该了,既然都答应当人家的王后了,竟然跑回来,还把人家给忘掉,这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奶奶是这么教你的吗?”
苏奶奶皱着白的眉,责备地看着孙女。
奶奶也太扯了吧!怎么能够就这样判定她跟他有过一腿。
贝贝愤愤地坐到对边的沙发上,暗暗压下心底的抗议,试图对奶奶作垂死挣扎:“奶奶,您是不是要再查清楚一点再下定论?”
“不用查了,你身上流着他的血是铁一般的事实。”
“啊?我身上流着他的血?开什么玩笑,他是蛇妖耶,我身上流着他的血岂不是也比那成妖精啦,我现在是人好不好!”贝贝激动地站起来,有点慌张地将自己上下打量一遍。
呼呼,没有蛇尾巴。
“小贝贝,你讨厌蛇了吗?”他的嗓音忽然插入,淡淡的,很轻柔,像是高山浮云流过,却像千年冰山的雪水淌过耳边。
一直将她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都纳入眼底,即使看不到她脸上有嫌恶的神态,但是她言语上的抗拒却像一记记的闷捶捶进心头。
“好了好了,你们小两口也分开那么久了,该坐下来好好聊聊联络联络感情,时候不早了,小寒刚刚来人间,想必耗费了不少法力,贝贝你要好好照顾他知道吗?人家可是为了连自然秩序都违背了,这种情操让奶奶好感动,小寒,你好好休息,奶奶挺你,要是贝贝敢对你大小声就告诉奶奶,奶奶给你修理她。”
苏奶奶一边絮絮叨叨地交代着,一边将他们两人拖进房间去,然后动作迅速地将门反手关上,顺便在外面落了锁。
贝贝让这一连窜的动作给懵了一下,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她敲着门:“奶奶,您怎么可以就这样把我们孤男寡女锁在一起,我是您的孙女啊,奶奶,奶奶……”
“哼哼,做错事就该承担责任,孙女也没有情面说。”
苏奶奶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呵欠走向自己的房间:“呵,老人家要早点睡。”
……
“奶奶,开门啊,别走。”贝贝不死心地拍着门呼唤着,然而外面已经安静无声了。
孤御・寒双手抱胸,薄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肩膀。
“小贝贝,我想……我们真的该好好算算账,先算哪一笔好呢?你忘记我的这一笔,还是你狠心抛下我这一笔,你自己挑吧。”
低低柔柔的嗓音听在耳里,很舒服,却让她感到强烈的压迫感。
她绞着手指,不知道为何,即使知道他是蛇,她虽然惊讶,但是心里却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一丝害怕。
潜意识有种感觉,他不会伤害她。
挣扎了许久,她终于开口,却是问出自己想要问的:“那个……我们以前相爱吗?”
“你说呢?”
他的黑眸不着痕迹地暗下几分,脑海中闪过她浴血之中断断续续的话语,锥心的痛钻进心房,让他的呼吸喘了一下。
妖孽情人 6
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
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一种热烈从他的黑眸里传递向她。
忽然,他伸长健臂向前,动作快速地将她揽进他的怀里,他们的距离即刻缩短为零。
他低头亲昵地抵住她的额头,呼吸浅浅地拂在她的脸上,淡淡的让她迷醉了。
“小贝贝,我们之间说话不需要站那么远,一向都应该是这样的才对,你最爱赖在我的怀抱里的,这种感觉真的可以忘吗,恩?”他低低喟叹。
被拥在他的怀里,一种油然而生的安全宁静感让她的心很松软。
这种感觉……依赖的感觉那么强烈,那么自然,她没有忘……
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她的脸颊上,来回拂动,他的黑眸揉入一丝晦涩:“小贝贝,我准你忘记我太久,懂吗?”
他的话音,轻柔中带着强势,像是柔情,又像是清冷清冷的,他轻轻的呼吸搔得她的心跳紊乱。
她怔怔地望着他魅惑迷人的凤眸,本能地眨动狡黠的眸子:“我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么帅的美男子曾经说爱我,我却忘记了,唉……”
略带俏皮的嗓调让他的眼眸亮起,他知道,她的心里已经先于她的记忆承认他了。
他激动地捧住她的脸,眼眸柔情似水地锁住她。
“小贝贝,我爱你,很爱很爱,现在开始记住,永远地记住!”
磁性柔情的嗓音柔柔地袭向她的心扉,她几乎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心房的角落逐渐软塌。
不自觉地,她的唇角轻轻上扬,他的话,好动听。
他的薄唇密密地覆上她的唇,像是盟誓一般很慎重地印了一下,然后便缓缓退开。
“以后再也不许这样突然离开,让我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给。”他突然抱住,心口的起伏很急促,好像在压抑着某些什么。
他终于可以将心里的话告诉她了,她不会知道,当他看着消失在眼前,却连爱她的话都还没有来得及对她说。
这样地突然,完全让他措手不及,他懊恼极了,悔恨得几乎要捶死自己。
“孤御・寒。”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却感觉他的胸膛震了一下。
他匆匆地推开她一下,眼眸直直盯住她:“来,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好久,都没有听到她娇软的嗓音这么唤着他,在蛇界,他午夜梦回都会听到她的呼唤,却总是在梦醒的时候感到的失落。
贝贝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的眼神看起来……急切得让她的心感到刺刺的痛。
“孤御・寒。”她的嗓音更加柔软,带着一丝哽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想哭的感觉,眼泪就这样弥漫上她的眼眶,想要止住也来不及。
他的回应是地吻住她。
这个吻,跟在街上的吻不一样,很温存,柔情似水,缠绵缱绻。
吻着她柔软的唇瓣,吸取着他最爱的甘醇,他的热情几乎是立即被点燃。
他浑身的细胞都在呐喊着要她,要她实实在在地存在他身体里,不再是梦境,不再是思念的幻觉。
感觉到他的吻越来越热切,也越来越煽情,她被动地顺着体内的自然反应回应他。
她的心告诉她,他们曾经是那么贴近,她的感觉神经告诉她,他们曾经拥有过这样的贴近。
忽然,她感觉胸口被冷空气拂过,凉凉的。
低头,看见自己的衣服已经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淡淡的粉色浑圆半露。
“啊。”她羞怯地推开他,伸手将衣服拉上,呼吸急促地望着他。
突然被打断,孤御・寒的俊脸带着潮红,半片桃般的唇片润泽诱人。
他的眸光以着吞噬她的姿态在她的身子上下浏览了一遍,带着跳跃的情火。
这个小女人,竟然推开他,哼!
贝贝让他指责的目光看得差点抬不起头,好像自己推开是多么让人不可原谅的事。
她咬了咬唇,什么嘛,才来相认就迫不及待对她上下其手,她会推开他是正常反应好不好,用得着用那种怨责的目光凌迟她的良心吗。
忽然,他敛起剑眉,俊庞绷起,不再瞪视她。
旋身,快速地走到她的床,掀开被子就躺进去,然后侧身背对着她,动作利落流畅。让贝贝有瞬间的饶舌怔忪。
他……就这样去睡觉了?
哦哦,不知为何,她知道他一定是在生闷气,而这样埋头不理她的举止,她觉得似乎本来就该是属于他的反应,他对于她的反应。
好熟悉的情景。
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间,她感到有点想要发笑。
他好可爱!
“噗嗤。”
她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唇角的弧度甚是愉悦。
安静的房间,她的轻笑显得很突兀,他几乎是立即翻身过来,惑人的凤眸眯起:“小贝贝,你觉得很好笑吗,恩?”
看着他沉沉的脸,贝贝马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珠子左右转了转,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
孤御・寒黑眸沉沉地看着她心虚又不失俏皮的动作,心猛地悸动了一下。
这才是他的小贝贝,专属于他的!
低眸想了想,他的脸庞又漾开笑容,掀开被子的一角,眸光闪闪地望着她:“小贝贝,快躺进来睡觉。”
他的邀请让她愣了一下,某种熟悉的情形模糊地掠过眼前。
看她的表情,孤御・寒的笑容更大,他的手一扬,一道红色的光圈从他的掌心射出来,旋转着绕上她。
“啊!”贝贝的惊呼才出声,她的人便凌空被红光带起,直直落在他的怀抱里,被子同时盖下,将他们两人一起裹住。
妖孽情人 7
被他密密实实地圈在怀里,她想要挣扎都无从有所动作。
“孤御・寒,你这样很过分哦,才刚刚来到人间就这样霸占我的床,霸占我奶奶的信任,霸占……”
“霸占你!”他接得很顺,很坚决。
贝贝抬眸,却见他只是闭着眼睛,舒懒的神态让他看起来有点无害的纯净。
吼,就算是说了让人想要抗议的话,却还是这么悠哉,又俊美得让她抗议不出声。
半天听不到她的抗议,他微微掀开眼皮,却见她一副着迷地盯着他的脸看。
他的薄唇勾起一丝邪笑,眯眼凑过去亲她的唇一下:“小贝贝,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很迷恋我的脸。”
带笑的嗓音带着一丝得意,被心爱的女人这样迷恋地看着,也算一种虚荣。
贝贝有点羞恼地捏了捏他的腰际:“你是妖孽,所以会迷惑人心。”
腰间些微的紧束让他的双眸陡然睁开,眼底发出亮光:“小贝贝,你的动作还是跟以前一样,这是不是代表着你很快就记起我来了?”
嘎?她以前会这样捏他的腰啊,难怪觉得那么顺手。
她吐了吐舌头:“那你就让我记起你啊。”
他黑眸一眯,温热的手摸上她的皓腕,轻轻捏住,眼底掠过一道精光。
无果他没猜错的话,她的体内有一种毒存在,而且是一种他没办法解的毒。不过没关系,他无法用外力帮她解毒,内在力量却绝对可以。
想到解毒的方法,他的唇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
“小贝贝,我会让你很快想起我来的,很快!”
他的话坚决之中带着一丝坏坏的调子,尤其是他过于火热的眼眸,让她感到自己像是他的囊中物一般。
她咽了咽口水:“那个……你不可以使用一些很极端很吓人的方法哦。”
得先跟他谈好条件,不然谁知道他为了让她恢复记忆做些什么出来。
闻言,他挑眉发笑,然后压低嗓音在她耳边喃喃:“放心,我的方法你也会喜欢的。”
煽情的嗓调让贝贝忍不住脸红,他该不会是想……
“喂喂,不可以用歪手段。”她脸颊酡红地睨他一眼。
他咧嘴一笑,忽略她的话语,凑过去啵了她的唇一下:“乖宝贝,睡觉吧,我累了。”
从蛇界来到人间,真的耗费他不少能量,再加上在人界搜寻她的身影,他的精力更是耗上加耗。
先把精力养好再来给她解毒。
想着,他的眼睛慢慢又眯上,很快地睡着了。
贝贝无语地看着他熟睡的脸,那么满足的表情,好像拥有全世界一般。
她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他玉透无暇的俊脸上,此刻却出现了淡淡的黑眼眶,让她的心不由地柔软了。
看他疲惫的神态,他真的如奶奶说的那般,为了找她了很多精力吧。
这么努力的寻找,他……真的爱她。
耳边回响起他直白的爱语,她情不自禁地凑近去轻轻吻上他的唇。
这一刻,她信了,他们很相爱!
“孤御・寒……”她缠绵地低低唤着他的名字,然后在他的胸膛上噌了蹭,微笑着缓缓进入睡眠。
……
早晨,一丝微弱的晨光透进来。
房间里,床上的被子有了一点动静。
贝贝的脸颊摩挲了一下贴住的暖源,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满足的笑。
她的抱枕变得好暖和。
孤御・寒黑眸净是精神的亮光,眸光温存地落在她粉红扑扑的脸上。
有她在怀里,他睡终于得以睡了一个好觉。
看着她微张的小嘴,浅浅地呼吸着,他的目光转炽,经过一夜的拥抱睡眠,她应该不对他感到陌生了吧。
所以……他们可以做些以前很爱一起做的运动了。这段日子以来的牵肠挂肚她该给他一点报偿!
心动不如行动,他坏坏地在被窝下伸手摸进她的衣服里,柔软的触感让他浑身的血液兴奋得几乎要沸腾。
“小贝贝,我要吻醒你。”他一个翻身,半覆上她的身子,低头吻住她的红唇。
睡梦中,贝贝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体内有一股热燥在窜动。
她微扭着身腰,呓语模糊:“唔……孤御・寒……”
唇齿厮磨之中,她本能地叫着这个名字。
带着睡意慵懒的爱娇传进耳里,他的心更是飞扬,加他们之间的吻。
贝贝沦陷在半梦本醒的激情里,房门却在此时“砰砰砰”地被敲打着,让里面的两人同时停顿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间,贝贝的睡意全醒了,她眨了眨眼睛,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唔唔……你……唔……”她想要说话,却又让他给吻住。
“小寒,贝贝,起床了,太阳晒屁屁啦,贝贝,你还要上班,再不起来奶奶就不顾你们是不是正在做热烈的运动就直接进去了哦。”苏奶奶的声音在早晨中听起来中气十足,响亮有活力。
奶奶?
贝贝惊慌失措地开始挣扎着推开他:“奶奶要进来了,快放开我。”
“砰砰砰……”敲门声持续不断。
孤御・寒忍不住低低申吟,该死的,来到人间之后,他的谷欠望总是受到阻碍!
为了日后的好女婿形象,更为了能够占据绝对的优势,他不得不逼着自己先放开她,尽管内心扼腕得想要切腹。
他一定要快点把他的小贝贝带回蛇界!
妖孽情人 8
再来到工作的写字楼,贝贝仰起脖子看着最顶层,认命地叹息一声,然后耷拉着脑袋走写字楼里去,按下电梯直上顶层。
电梯门才开,巫大婶便一身清洁装候在门口了。
“贝贝丫头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就要迟到了呢,你可别让巫大婶我难做人啊,整栋大楼的职工都在彼此相互监督着的,快去你的办公室呆着。”
巫大婶拽着娇小的她一路走到她的小办公室。
才打开门,里面的应声机准时响起:“苏小姐,给我一杯咖啡。”
啊?咖啡?她不会煮咖啡啊!
“是的。”她硬着头皮应答。
她才要转向巫大婶求救,一包速溶咖啡便已经在她面前晃荡。
“喏,拿去冲吧,现在的咖啡不用煮也行的,笨丫头,那边的柜子里还有很多,以后总裁再叫咖啡就直接去那里拿。好了,我要下去搞清洁,你好好侍候着,苏神婆说不用看着你了,有人会来接我的班,我走啦。”
巫大婶絮絮叨叨地交代着,拿过拖把便嘭一声关上门离开。
看着被震得好像还在嗡嗡颤抖的门,贝贝看了看手中的即溶咖啡,嘀咕一下:“奶奶说偶的来保护我的人该不会就是那赖在我家里的蛇王吧?”
“正是不才在下也!”一道带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惊了她一跳。
她快速转过去,只见红光之中,孤御・寒英挺的身影渐渐清晰。
“啊啊,你怎么跟来了?”贝贝连忙降低声音,小心地去检查了一下门有没有关好,然后才走回来绕着他走了几圈。
怎么搞的,他怎么可以跟来这里呢?要是被人发现她“金窝藏娇”她要被炒鱿鱼耶,被炒事小,干不成大事事大,奶奶更加不会饶她。
好笑地看着她团团转来转去,他伸手将她揽到身前,低眸带笑:“怎么?不喜欢我来陪你吗?”
“不是。”她答得很快。
他唇边的笑容扩大:“那你在急什么?”
“我怕你被人看到,你长这么帅,是不是想引整个公司女同胞来飞蛾扑火?”她伸手捏上他的脸。
“铃铃铃……苏小姐,我的咖啡好了没有?”老总裁的声音传出来。
贝贝赶紧扑过去电话台边:“就好了,请总裁再稍等一下。”
按下对话机,她手忙脚乱地赶紧冲咖啡去。
孤御・寒皱了皱眉,黑眸眯起,从她伸手环住她的腰,语气有点沉:“谁敢命令我的小贝贝做事?”
贝贝扭动了一下,最后由他抱着,她现在在忙。
“孤御・寒,你先别闹,我要给总裁上司端茶去,你在这里不要出去拈惹草知道吗?”
她一边说一边端起托盘,眼睛瞄了瞄他环在腰上的手:“快放手,我要给总裁端咖啡去了。”
“哼,不放!你都没有这么主动给我端过茶!”他揪着眉头,收紧力道将她抱得更紧,一副不会放开的闹别扭的表情。
“快放开啦,要不然总裁生气了我就要被踢回家了,这个月的工资就拜拜流掉了。”贝贝一手托着盘,一手掰着他的手,只是他的手坚固如铁,怎么也掰不开。
她有点急了:“孤御・寒,你再这样我就把你赶回家去,奶奶也不会帮你,因为这是奶奶叫我做的事。”
“……”他抿唇沉默了下来,眸底有着不甘愿。
目光落在那杯咖啡上,他的眸色一闪,动手快速地拿起那杯咖啡咕噜一下子喝到肚子里去。
嘎?贝贝看着他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子,再看看他一副得意的表情,她忍不住想要发飙:“孤御・寒,你……你在干什么啊!”
他将杯子一放,眯眼凑近她:“我要喝你泡的第一杯,那个什么总裁排后面去。”
望着他很是介意的眼神,贝贝翻了翻白眼:“你好幼稚,我在办正事,是大事!你别再破坏,不然真的把你赶回去。”
她无可奈何地又匆匆冲了一杯咖啡,然后用眼神瞪住他的所有动作,脚步飞快地离开。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想想又把头探进来:“记得不要被人发现哦。”
“嘭。”门被关上。
孤御・寒气闷地瞪着那扇门。
很好,苏奶奶交代下来的大事是吧,他就去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竟然敢劳烦到他的蛇后去端茶递水!
心念一动,他施展隐身术慢慢将身体跟空气融合,然后大摇大摆地开门走出去。
刚好在外面经过的员工看到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关上,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他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周围张望了一下,看到其他员工都在埋头工作,他的脸色难看地匆匆奔回自己的工作位置,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该不会是公司真的闹鬼吧?最近很多人在传总裁好像被鬼上身?
“小吴。”隔壁桌的工作人员叫他一下。
“啊。”小吴立即惊吓得几乎跳起来,引来其他人的注目。
他尴尬地赶紧又坐好,压低声音:“小张,你突然叫我想要吓死我是不是?”
“你见鬼啦?干嘛突然这么不经吓,平时不也是这样叫。”小张不以为然。
“别……别说鬼。”小吴的鸡皮阵阵起,目光忍不住瞟向刚才的那道门,那不是茶水小妹苏小姐的地方吗?
小张的目光顺势看过去,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那个苏贝贝是什么人吗?她是捉鬼出了名的苏神婆的孙女,搞不好是来为总裁驱鬼的。”
“啊?那我刚才……”小吴惊诧得差点被口水呛到。
“刚才怎么了?”小张好奇又紧张地追问。
“我跟你说,我刚才看到……”小吴很小声说出自己的所见,没有留意到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在听。
很快地,公司里闹鬼的新闻传了开去。
妖孽情人9
贝贝将礼貌地微笑着:“总裁请用咖啡。”
“恩,放下吧。”老总裁放下手中的K金钢笔,然后伸手去拿咖啡。
手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刚好触碰到贝贝还来不及抽回的手。
相碰的瞬间,贝贝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没来由地震动了一下,好像有雷电击中一般,她本能地缩回手,眼底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防备。
这个住在老总裁身体里的妖孽该不会是准备对她出手了吧?
她暗中观察着总裁的神色,见他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品着咖啡。
其实在贝贝没有留意到的地方,老总裁的手指也是微微震动,他敛起的眼睛此刻正精厉地思考着。
这个苏贝贝的身上有一股不明的能量,不然以他的道行怎么可能会被震到,现在手指都还有点发麻。
“总裁,要是没有其他吩咐,那贝贝就先退下了。”她保持脸上的职业微笑请示道。
“等一下,这里有两份文件,你给我核对一下吧。”他放下咖啡,将两份文件放到靠近她的那一边的桌沿。
贝贝愣了一下,她的工作还包括这个?不是只是斟茶递水吗!
她还想着快点回去见孤御・寒呢。
拿过那份文件,她将心里的不甘愿压下,轻步走到沙发上坐下,很认命地核对起来。
孤御・寒穿过办公室的门明目张胆地走进来,就看到他的小贝贝坐在一边很认真地翻阅着宗卷,而那个老家伙则是暗中在偷看他的小贝贝!
敢窥视他的小贝贝,真是找死。
就让他先看看这妖孽的真身是什么?
透明的空气中,两眼睛宽的点闪烁着红光,那是孤御・寒在施法。
他眯眼看着那个老家伙,看到一个头顶长着两只角的黑脸,他的眼底掠过了然,原来是一个正在成形的魔。
奇怪了,据说魔族在几万年以前已经被神女镇压在地心下了,怎么可能还有一个遗漏,难道说……这个魔是当时被得魂飞魄散的魔王还在苟延残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魔的危险指数不低。
他凝眉沉吟了一下,然后走向贝贝。
见她专心致志的神情,别有一番可爱的风情,他的眉宇松开,眼底揉入宠溺,他的小贝贝现在看起来很乖。
站在她身边,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这样地看着,便觉得幸福。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这么简单,只是安静地陪伴着她,不用太多的语言,就感到的满足。
“苏小姐,你核对完了吗?拿过来,我要理一下这份公事了。”占据着老总裁身躯的魔王眼睛暗黑地扫向贝贝,阴寒的目光让贝贝的脊背本能地竖起。
孤御・寒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敛眉,目光寒寒地射向魔王。
敢吓他的小贝贝,真是让他生气。
他是不是该不顾眼前这个被唤作总裁的老人的性命把魔王给摧毁算了,看着真碍眼。
但是……这样一来苏奶奶大概会拒绝让他当女婿。
他抿了抿唇,决定暂时静观其变。
贝贝恭敬地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总裁,我核对好了,没有问题。”
“恩,好……咦?这里怎么不一致?”老总裁才翻开其中一页,便指着两份文件的不妥之,语气倏然变得严厉。
低头看那出错的地方,贝贝惊了一下,这么明显的不同之她竟然没有看出来,这……
大冷的天气,她冷汗淋淋地呐呐道歉:“总裁,对不起,我看漏了。”
“你知道这份合约对公司来说很重要吗?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会损失多少你知不知道,公司上下的生计在每一份合约之中,你作为公司的职员连这点核对的小事都做不好,我看你还是回家吧。”老总裁的语调犀利,眼神更是毫不留情。
他不想把这个不能碰触的女人留在这里,对他一点用都没有,很快就要月圆了,他必须尽快找到新的茶水小妹来吸取精气。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好对一些微不足道的职位打主意,一切等他的魔神恢复了再说。
不过他想不到的是竟然会让人界鼎鼎有名的苏神婆盯上。
哼!要不是苏神婆的身份太多人关注,他早已经对那老太婆下手了。
贝贝有点慌张地赔罪:“总裁,贝贝知道错了,下一定会很小心,请总裁再给贝贝一个机会。”
开玩笑,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帮奶奶的忙,她绝对要坚持到底,而且现在被炒鱿鱼奶奶铁定会说她不成器。
“没有下一了。”老总裁冷冷地打破她的希望。
贝贝绷了绷脸,实在很想对这个人面兽心的妖孽不客气。
她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和缓一点:“总裁,人无完人金无赤足,您以前不是常常教导员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贝贝现在知道错了,求总裁也给贝贝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听到她诚恳的话,老总裁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才恢复了和缓的脸色:“……你出去吧。”
“是。”贝贝松了一口气,快速地离开。
孤御・寒投给魔王一记杀气腾腾的眼神,吸一口气才压下心底蠢蠢谷欠动的杀气,然后追随着她出去。
魔王忽然觉得空气变得有点冷,他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为什么他刚才一直觉得有其他灵体存在这里?是苏贝贝的帮手?
他眯起眼睛,眼球暗沉,嗜血的寒芒溢出眼眶。
妖孽情人 1
贝贝疑惑地看着小房间的周围。
没有孤御・寒的人影,他去哪里了?
她紧张地团团转:“孤御・寒,你是不是躲在哪里了?快出来……该不会真的跑出去了吧,要是让人发现他是蛇妖,会很危险的,孤御・寒……”
到找遍了都没见人,她拾起脚步就要出门去,却被一道透明的墙挡住。
顺势地,她突然被抱住,吓得她惊呼:“啊!”
“小贝贝,你想把大家都叫来看看你藏了个男人在这里吗?”戏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伴随着温热的气息。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调调,让贝贝即刻松了心弦。
她捏准方位往空气中一捏,随即听到一记吃痛而发出的抽气声。
满意地扮了一个鬼脸,她撇撇嘴:“孤御・寒,还不现身。”
“是,娘子。”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立即出现在她眼前。
贝贝捏了捏他俊美的脸庞:“说,你刚才是不是隐身跟我总裁的办公室去了?”
“没有。”他脸不红气喘地否定,眸底的笑意却很明显。
哼哼,谁信他。
她的纤纤玉指点上他的胸膛:“你还真是说大话不用打草稿,我明明就感觉到你在那!”
“哦?你感觉到?”他凑近她,黑眸跃上一丝兴奋,眸底的温度瞬间飚高。
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贝贝还没有意识到他眼底的灼热,得意地弯了眼眸。
“没错,我就是感觉到你跟着我!”
他薄唇漾开,瞬间摄住她的唇瓣,狂烈地舔吻:“小贝贝,我很高兴你的感觉完全正确。”
炙热的吻来得又快又猛,让贝贝有点承受不暇。
“嚓嚓。”细微的衣服摩擦声音,他们两人的身躯同时倒在沙发上。
他热情地在她身上点火,惹得她娇喘连连。
“孤御・寒,等……等一下,不要在这里。”她逮住空隙出声,嗓子却娇哑让人脸红心跳。
对于她的抗议,他左耳进右耳出,此刻,他只想把他满心的狂情倾注到她身上。
“孤御・寒,不行啦……这里是办公室,总裁随时会有吩咐下来。”她艰难地让自己在他霸道的热情中保持清醒。
天啊,这个男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热情。
感觉到她不折不挠的推拒,孤御・寒凤眸一眯,眸底闪烁着妖红的光芒,如豹般势在必得地注视着她。
发现他的眼睛的颜色有点不对,贝贝脑海中的警铃立即挂起。
隐约之中,她有点慌张:“孤御・寒,你别乱来……”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刺眼的红光突然闪耀出来笼罩住他们,在她惊大的眼眸之下,他们的身影同时消失。
……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他们便来到一靠海的房间里。
迅速地环扫了一遍房间的装潢,富丽堂皇得让她忍不住饶舌。
“孤御・寒,这里是哪里?”
她手忙脚乱地阻止他剥她的衣服。
他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含情脉脉地轻轻啄了她的唇角一下,薄唇噙起一抹使坏的笑。
“我听说人间的男女都喜欢来到酒店来寻欢,我看看是不是别有风味。”
“酒店?”她看了看落地窗外的海景,估量着这间房的价值,总统套房也不过如此吧。
他咬了咬她的雪白的耳垂,嗓音诱惑喑哑:“小贝贝,难道你不想尝试一下人间的新鲜感觉?我们回去以后你可不要遗憾哦。”
温热的气流顺着颈项袭进松开的衣襟,轻轻拂过她的锁骨,让她感到一阵酥麻。
“回去?回去哪里?”贝贝昏陶陶的眸子立即清醒了大半。
他笃定地一笑,亲上她的嫩颈:“当然是回蛇界。”
“什么?”她惊喊一声倏然用力推开他弹坐起来。
孤御・寒始料不及让她推开。
看着她出乎意料的表情,他的剑眉一蹙:“小贝贝,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想过跟我回去。”
“我……我们暂时不要谈这个好不好,现在我还要帮奶奶抓住那个危害人间的妖孽。”
他眸色转暗,俊脸认真地肃起:“我不许你再去捉妖,那个妖孽非同一般,是上古就横行霸道过的魔王,很危险,这件事我会跟奶奶谈。”
“不行,如果真的那么危险的话我就更加应该帮奶奶。”
如果连他都觉得危险,那么奶奶岂不是更加危险。
“小贝贝,你很不听话。”他眯起俊眸,点点星火在眸底窜起。
经过一生离死别一般的痛苦,他绝对不要再让她遇到危险,他再也无法承受失去她的恐惧了。
她到底懂不懂,他……也会脆弱,因为她,而变得脆弱。
有些微对峙意味的对视,让他们突然都沉默下来。
咬了咬唇,她幽幽地望着他藏不住某种脆弱的眸,眼眶冒上氤氲。
他的眸光,让她不自觉地感到心痛,那是一种眷恋到害怕失去的眼神吗?
努力忍住心里对他的不舍,她漾开一抹讨好的甜笑:“孤御・寒,你不是说要先努力让我想起你来的吗?我还没有想起我们的一切,我看……”
“只要你想起,你就愿意跟我回去?”他插话打断她,眸底的脆弱情殇很快被一抹邪气覆盖。
他的眸色转变得太快,好像正在谋划着什么一般,让贝贝心里毛毛的。
不想点头,但是在他热切期待的目光之下,她最终还是不忍心摇头。
“恩。”
“好!我马上努力让你恢复记忆!”他雀跃地咧开嘴,眼睛湛亮地直直盯着她看。
看着他的笑脸,她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
蛇宝宝 1
靠海的房间,依稀间可以听到潮水的扑打声传来,有种别具一番风味的浪漫。
孤御・寒手指一弹,落地窗帘慢慢合上,房间立即陷入昏暗,淡淡的昏黄从台灯上弥漫出来。
室内,因为他炽热的目光而变得有些暧昧。
贝贝还没有从他一连窜的动作中回过神,他突然抱起她,红光闪烁之间,他们已经置身于浴室里。
“喂喂,孤御・寒,你干嘛把我拐到浴室里,我还不想洗澡。”
她有点紧张地拉了拉衣襟,有点紧张防备地看着他火辣辣的黑眸。
他却只是定定地望着她,轻轻一笑不回应,然后自顾自地脱起衣服来。
看他三两下剥掉上衣,然后是裤子。
不一会儿,他完美的身材便红果果地展现在她面前。
“啊!”她先是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他肌肉线条平滑的胸膛,咽了咽口水。
天,这男人的身材还真不是普通的完美!
“怎么样?我的身材是不是很完美?”他调侃的嗓调突然近在耳边。
贝贝眨了眨眼睛,骤然意识到他已经贴近来。
她的脸轰地爆红,纤手马上覆盖住眼睛:“你……你快把衣服穿好。”
他将她的手抓下来,捧住她的脸让她无所遁逃,唇角噙起一抹诡异的笑:“小贝贝,我正在准备努力帮你回复记忆,我都还没有行动,穿上衣服怎么做。“
“做?”贝贝缩了缩脖子,隐约感到危险了。
“没错,只要你有了我的宝宝,你体内压制记忆的毒自然会被宝宝给吸走,我们蛇身就是一种剧毒,况且是我孤御・寒的宝宝,自然更加非凡!”
他诱惑的吻在她的脸腮上游移,徘徊在她的唇边,或轻或重地挑逗她。
闻言,贝贝彻底瞠目结舌了:“你是说蛇……蛇宝宝?那种滑溜溜的小小蛇?”
天啊,请原谅她的心脏不够强。
蛇宝宝……在她肚子里?
想到那种情形,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浑身的寒毛几乎要竖起来。
也许她不怕他这条大蛇,可是……蛇宝宝……
噢买疙瘩!饶了她吧!
他忽略她受惊的表情,笑眯眯地吻上她的唇:“没错,就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蛇宝宝,小小蛇。”
她颤抖着退后一步,他却上前一大步,将她困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之中,相贴的唇没有分开过。
“小贝贝,我很期待我们的宝宝在你的肚子里成长。”他的手热情地爱抚着她平坦的腹部。
不会吧?在她肚子里慢慢成长,然后变成大蛇?
她躲开他啄吻,结结巴巴地求饶:“那个……我可不可以不……不要蛇宝宝?”
“不行!”他黑眸一沉,断然拒绝,眼底跃上非要不可的强硬。
贝贝吞了吞口水:“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要啊……”
呜……蛇宝宝啊,不是人宝宝!
他剑眉拧起,俊庞冷酷了几分,气恼地瞪着她。
只是瞬间的功夫,他又笑开了:“小贝贝,我会让你想要的。”
说着,他的手一挑,不知何时滑进她衣服里的大手便灵活地解开她的内衣。
“啊,不要……”贝贝喘息了一下,脸上的酡红更加鲜艳。
他霸道地挡住她的一切挣扎,很快便将她的衣服剥个精光。
啃吻着她的唇瓣,他的双手极尽挑逗地在她身上点火,誓要诱惑她沦陷。
她气喘吁吁地左右躲闪着他的爱抚,气息有些不稳。
好热,他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不断地带给她的身子阵阵酥软。
“唔唔……不要这样……我不要蛇宝宝……”她努力地想要出声抗议,嗓音却早已经破碎娇喘。
“由不得你不要。”他的声音很酷,动作却很热情火辣。
他身体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给融化。
贝贝试图抓住最后一点坚持:“孤御・寒,你……你听说我……”
“不听,你太会搞怪,总是让我心惊肉跳,给你个宝宝你才会知道要乖。”他的吻沿着颈项热切地往下。
“唔……”她的身子好热,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向他投降了。
天,他要不要这么火热地攻击她,她快要被他给融化掉了。
“孤御・寒……”她开始意乱情迷地回应他,脑子已经被他融成浆糊,再也不记得自己要抗议什么。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她迷乱的神态,娇媚动人,勾得他食指更加动。
“小贝贝,我来了!”
他抱紧她,填满她的空虚,跟她一起沦陷在烟绚烂里。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外面一片黑暗,海潮依旧在哗啦啦地响。
贝贝软绵绵地躺在大床上,连动一下脚趾都觉得无力。
他温存地吻了吻她的唇:“乖,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弄吃的来给你,从现在开始……我们哪里也不去,直到蛇宝宝顺利着床为止!”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微扬,神情有着跃跃的期待。
他的话语传到耳中,让她混沌的意识瞬间震醒。
没有力气再抗议,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肯能在他的手中逃脱,她只能可怜兮兮地拉住他的手:“孤御・寒,我们……我们还年轻。”
她说着蹩脚的理由。
他回答只是重重吻了一下她的唇:“乖乖等我拿吃的回来给你补充体力。别想逃走,这里我已经下了结界,你出不去也没有任何人会看得见这间房。”
说完,他伸手勾来衣服,动作优雅地穿上,然后给她一个飞吻,渐渐消失在红光之中。
蛇宝宝 2
贝贝虚软着身子好不容易才从床上爬起来。
将被子裹在身子上,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
到都是草莓!
“他是蛇又不是猫,怎么这么爱咬人嘛。”她嘀咕着,只是声音染上激情过后的爱娇。
想起他们的拥吻,她的脸不禁红了,宛如熟透的樱桃。
她好像真的对他的碰触一点都不陌生,她的身子很熟悉他,甚至熟悉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拖着两条打颤的腿走到落地窗前,她伸手撩开窗帘,却看不到外面,尽管是昏暗的海滩灯塔也看不到。
这时候,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根本连海潮声都听不到了。
结界?!
她的脑海顿时掠过他的话语,于是尝试着举手去触碰一下窗帘后的漆黑,立即就感觉到被无形的墙阻挡住。
那男人为了防止她落跑,还真是……思想周全!
心里犯嘟哝,嘴角的弧度却逐渐扩大。
被他紧张的感觉,真甜。
“这样的笑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很愿意留下跟我努力生宝宝?”一道戏谑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
瞬间的功夫,他便闪身出现她身边,健臂立即缠上她的腰间,稍稍一用力将她纳进怀里,让她跟他面对面。
“一下子消失一下子又毫无预警地出现出现,你想吓死我哦。”贝贝嗔他一眼,避开他的问题。
“我的小贝贝胆子有这么小吗,恩?”他俯身,俊脸摩挲一下她的嫩颊,顺便偷得一个吻。
贝贝才想说话,肚子却抢先一步:“咕噜咕噜。”
听到她的肚子的叫声,他的唇角更加扬起,俊眉轻挑:“看来我真的把我的小贝贝给劳累到了,呵……”
“说什么啊,我要吃饭。”贝贝捶他一记,脸红蔓延到脖子。
她挣扎着要推开,却忘了自己只是简单地裹着被单。
随着她的动作,被单松开,摇摇欲坠。
孤御・寒邪笑地迅速伸手拉住她的被单,眉宇戏谑轻挑:“亲爱的宝贝,你是不是想要勾引我?”
从他手中抢过被角,她动作快速地再绑好,打上一个结结实实的结。
“谁理你。”她脸红地嗔他,然后快速溜出他的怀抱。
孤御・寒手指一弹,只见色香味俱全的餐点马上出现在玻璃茶几上,阵阵食物香气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哇!看起来好好吃!”她跑过去,眉开眼笑地看着满桌子好吃的。
他叉起一块小蛋糕递到她嘴边:“来,吃一点补充热量的食物,才有力气继续跟我作战。”
“喂,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老是三句有两句带着颜色。”贝贝羞恼地瞪他一眼。
孤御・寒的回答只是摊了摊手,薄唇邪恶的笑容扩大,以表情告诉她――不能!
打量了一下复杂的西餐式餐点,贝贝好奇地发问:“孤御・寒,你怎么懂这些餐具哪个跟哪个?”
就连她有时候都被缛的西餐具给弄得昏头转向的,但是他好像什么都懂。
从古代来到现代,他似乎完全不会适应不良。
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他坐到她对面,优雅地拿起叉子用餐。
“我可是堂堂蛇界赤焰国的王。”
不可一世的话语配上他不以为然的表情,让贝贝想要翻白眼,真是自信心膨胀的男人!
……
终于填饱了五脏庙,贝贝满足地呼了一口气。
“好好吃。”她叹息着。
才想站起来伸伸懒腰,他却突然趋近她,一把将她带向床边。
她惊呼一声:“孤御・寒,你干什么?”
“小贝贝,我已经把你喂饱了,你是不是也该来喂饱我呢。”他亲昵地舔着她的唇瓣,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挑开她被单,抚上她滑腻的肌肤。
熟悉的电流从肌肤上渗入,她轻轻颤了一下。
“孤御・寒,你先不要这样,等……等一下啦……”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扯来被子,却被他技巧地压制住所有的反抗。
“我等不及了,小宝贝,给我宝宝。”他嗓音嘶哑地落在她的耳蜗,搔挠着她敏感的耳垂。
“可是……可是……我会怕……”
他黑眸一闪,妖红忽隐忽现。
“小贝贝,我们来做你以前最喜欢的人蛇欢。”他邪邪一笑,在她惊讶的目光之下渐渐现出真身。
红透透的巨蛇立即占据了属于他的位置,盘旋在她身子周围。
“你……”贝贝张大嘴巴看着距离自己那么近的红蛇。
望着眼睛前的琉璃般清澈的蛇眼,她可以清楚看到这双眼睛里溢满浓浓的柔情,让她打心底只感到悸动,却不曾害怕。
她怯怯地伸出手去碰触他圆滑的颈项,柔柔暖暖的,摸起来很舒服。
顺着他的颈项,她的手慢慢探上他的额,他的眼睛,他的嘴。
红蛇安静地任由她抚摸,眼睛温柔,夹杂着吟吟笑意。
“小贝贝,我爱你。”孤御・寒伸出信子舔了舔她的纤指,望着她的目光慢慢变得炽热。
熟悉磁性的嗓音柔柔将她的心席卷。
望着透红剔透的蛇环绕在身边,她的脑海中迅速掠过重重模糊的景象。
“湖边……”她不自觉地轻喃出声。
孤御・寒眼睛一亮,蛇尾一翘,将她的身子推倒:“没错,亲爱的,看来我的努力很快就要有回报,我们再接再厉。”
他邪气的嗓音落下,随之而起的是她的娇吟。
蛇宝宝 3
苏奶奶笑眯眯地看着空气中出现的红色字――贝贝现在跟我一起,我们正在造蛇宝宝。
看完之后,她伸手一挥,凌空的字慢慢散去。
“呵呵……努力造吧。”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
苏奶奶抬头,眼睛闪了闪,脸色肃然起来。
她没有起身去开门,只是拿过伏魔棒握在手中,然后定定地看着门板,眼中的警惕迅速凝聚。
门里门外一片沉静。
隔了片刻,一团灰黑色的烟雾逐渐中门板上溢出来,不会儿便凝成一个人形,变成老总裁的模样。
苏奶奶握紧伏魔棒:“魔王,你终于主动现形了。”
老总裁的脸忽然拉出一个模糊的黑影,脸部狰狞地扭曲着:“苏神婆,你真不该那么多管闲事,我成我的魔,你捉你的鬼,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偏偏你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闯来。”
“废话,你吸取年轻少女的精气为祸人间,我苏神婆作为灵界的清道夫不收拾你才对不起社会。”
魔王的元神缩回老总裁的身体里,狂妄地大笑:“哈哈哈……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他嗖地一下子飘到苏奶奶面前,冷森森眯眼,快速出手
苏奶奶手中的伏魔棒一挥,挡住那只魔手,暴烈的闪光在击打中射开来,阵阵火光在空气中散开,很快又消失。
“想不到你这个老太婆还有点能耐,只可惜……挡我者都要死!”
魔王嗤笑着,黑旋风不断袭卷向苏奶奶。
两人打得激烈,屋内木屑纸屑四纷飞……
门突然“嘭”一声被撞开,巫大婶提着一口气大喝:“苏神婆,我来帮你,这个魔鬼真是太会溜了,我才一转身他竟然就跑到这里来作恶!”
巫大婶冲进战局,加入对抗魔王的阵营。
“巫阿姨,你当心点。”苏奶奶叮嘱着。
“哼,两个老家伙。”魔王冰冷地讽笑。
“哎呀,竟然说我老?你个丑八怪,苏神婆,我豁出去了,今天不打死他我誓不罢休!”巫大婶气得胖嘟嘟的脸一抖一抖的。
苏奶奶脸上的皱纹像蔫了的瓣忽然绽开:“好,只要你今天不倒下,我就收你为徒。”
“苏神婆,你可要说话算话!”巫大婶来劲了,神采更激昂,她可是想拜师很久了。
“魔王,看招!”
巫大婶大喝一声,偕同苏奶奶合作无间地攻击过去,招招凌厉。
……
充满旖旎暧昧气息的房间里,低低的吟哦渐渐消去。
贝贝虚软地轻喘着,伸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孤御・寒,你重死了。”
“再让我压一下下嘛,很舒服。”他笑眯眯地捏了捏她嫣红的脸颊。
“废话,你当然舒服了,我可是苦哈哈地承受了你的重量耶,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
她撅嘴娇声抱怨,惩罚地伸手拉扯着他两边的脸,故意扯来扯去,拉出不同的形状,惹得她咯咯发笑。
听到她玲珑的笑声,孤御・寒抓下她的手握住,然后捏了捏她的鼻子:“很好玩吗?”
他带笑的脸溢满浓浓的宠爱,让贝贝心里甜滋滋的。
她扇动了一下羽睫,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将他拉下,很主动地吻上他的唇。
“孤御・寒,我想快点想起你。”她的嗓音带着轻轻的叹息。
他的薄唇漾开大大的笑容,对于她主动这么说感到又惊又喜:“你真的这么想?”
“恩。”她回以他一个肯定的点头,眼睛笑得弯弯的。
不去理会记忆,只是用心去感觉,她几乎都可以从他的细微举止中感觉到他对她的宠爱。
所以,她要记得他,不想让他一个人承担他们之间的回忆。
不管是幸福的还是悲伤的,她都想跟他一起承担。
“太好了,那我们继续努力。”他高兴地更加抱紧她,立即又开始身体力行。
然而,他的吻才落到她的颈项的时候,倏然停了下来。
贝贝可以感觉到他的神情突然紧绷了一下。
“怎么了?”她疑惑地发问。
他沉静地凝神了片刻,然后马上起身拿来两人的衣服,有些急:“小贝贝,奶奶有难,快把衣服穿上。”
“奶奶?是不是那个魔王动手了?”贝贝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焦急地问。
他三两下穿好衣服,然后动手帮她整理好,顺势抱住她:“可能是,我们回去。”
说着,他施法让两人立即消失。
……
苏家。
魔王一个强劲的攻击,将苏奶奶跟巫大婶两人震开去。
“哎哟!”她们齐齐发出痛呼声落到沙发上,滚了一圈很快又站起来。
“巫阿姨,你还挺得住吧?”苏奶奶有点担心道行不足的巫大婶。
伸手拍了拍胸口,顺便顺顺气,巫大婶抖擞一下:“我还行,倒是苏神婆你一把老骨头还管用不?”
“废话,看我的,让你见识见识一下苏氏的传家秘笈伏魔圈。”
苏奶奶摩拳擦掌,快速挥动伏魔棒,数道刺眼的光芒赫赫生威形成一个个金黄色的光圈凌厉地罩向魔王。
“雕虫小技!”魔王迅速在伏魔圈中窜动着,躲开一个个攻击。
“就凭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人类也想收我,作梦!”
“那么再加上我呢?”
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带着迫人的气势袭进战局里。
蛇宝宝
红色发亮的光芒闪耀开来,孤御・寒和贝贝两人的身影逐渐出现在其中。
苏奶奶有点急地走过来,不赞同地皱眉:“小寒,你怎么把贝贝也带回来了,她的法力还没有苏醒,这里太危险了。”
“奶奶,本来孤御・寒要我留在外面,是我一定要跟回来的。”贝贝赶紧出声解释。
叹了叹气,苏奶奶转而看向孤御・寒,眼底的意思很明显。
“奶奶,您不要担心,我会让小贝贝呆在安全的地方的。”孤御・寒安抚着,然后伸手在空中一划,一个红晕闪烁的光圈便立在眼前。
“小贝贝,你乖乖地呆在里面看着就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知道吗?”他一边说一边将她推进光圈里。
贝贝想要抗议,要是他们哪一个不小心受伤了,她怎么还可能安心地在一边看?
可是在孤御・寒跟苏奶奶两人一致强制的目光之下,她什么话都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无奈之下,她只好点头:“恩,你们小心一点。”
巫大婶吃力地对抗着魔王,一个不小心吃了一记痛:“哎哟,疼死人了,喂喂,我说你们两个还不快来帮忙。
她摸着摔疼的PP对着孤御・寒跟苏奶奶他们喊道。
孤御・寒眼眸跃入妖红,嗖一下子飘到魔王面前。
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下孤御・寒,魔王忽然讪笑出声:“我以为是什么高人呢,原来只是半个灵魂的蛇精,不怕我一个不小心就把你打魂飞魄散?”
“你可以试试看。”孤御・寒的俊眸稍稍凛起。
“哈哈哈……即使是神女重生也未必是我的对手,更何况只是半个灵魂,你受死吧。”
魔王狰狞地瞪了眼,快速地攻击向孤御・寒。
黑色红光的旋风在房间里到乱射,击起无数的尘埃。
看着他们的对战,贝贝心惊胆跳,紧张地唤住就要前去的奶奶:“奶奶,魔王是什么意思?孤御・寒怎么会是半个灵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会不会很危险?”
苏奶奶凝起眉:“贝贝,小寒没有告诉你吗,他只是利用分身术来找人间找你,另一半的他还留在蛇界,估计是蛇界不太平,需要他坐镇,但是他又要来找你,分身之后他在人间的法力只会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法力不到三分之一?
贝贝惊慌地看向刺眼的光团,她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奶奶,那怎么办?您快叫他回来,不要去冒险。”
苏奶奶摇摇头:“你只要乖乖呆在里面不要出来,奶奶会帮他。”
说着,苏奶奶便偕同巫大婶一同加入战场里。
激战之中,苏奶奶边打边喊:“小寒,他已经成形了,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快退出去,叫贝贝给你黑晶玉佩。”
不等孤御・寒反应,魔王的眼底闪烁精光,使出全力将他们排开,落到贝贝的面前,兴奋地盯着她。
“原来黑晶玉佩在你手上,这么说……你是神女的转世了!很好,我们旧账新帐一起算,把黑晶玉佩交出来!”
他伸手就要攻击贝贝,却无法越过红光圈。
孤御・寒瞬间攻击过来:“想动她,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哼,那我就先解决了你再来收拾她。”魔王阴冷嗤笑,迎身而上,法力越发强悍,将他们三人逼得节节败退。
贝贝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焦急地看着那些看不太清楚的晃影。
忽然,魔王的心思一转,眼睛暗沉地扫了苏奶奶一眼,趁着他们还没有察觉到什么的时候,不怀好意地虚晃两招,然后集中力道攻击向她。
他们始料不及,苏奶奶更是吃了一惊,硬生生接下魔王的一掌。
“嘭!”苏奶奶的人体无法承受魔王的致命一击,重重摔到贝贝那边的墙角,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丝,一个缓不过神,她就这样昏了过去。
贝贝尖叫:“奶奶!”
看到奶奶一动不动,焦灼,恐慌完全占据了她的思考,驱使她不顾一切地奔过去。
“不要出去!”孤御・寒跟巫大婶同时惊喊,却已经来不及了。
“真乖!”魔王嗤笑一声,他就等这一刻。
黑色魔影瞬间离开老总裁的身体,黑色魔影嗖一下子掠向贝贝的方向,顺手将老总裁的身体挥向追上来的孤御・寒跟巫大婶。
只是瞬间的阻挡,便足以让他抓住贝贝。
“啊……”贝贝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人捏住脖子。
“神女,我们应该好好聚聚了,我该怎么谢谢你曾经把我的魔族压在地心,恩?”魔王脸色狰狞恨绝地盯着贝贝瞧,眼中的仇恨几乎要把她撕碎一般。
“放开她!”孤御・寒双眸喷火地瞪着魔王,心里又怒又痛。
他恨这种无力的感觉,时间仿佛又倒退回到城楼上的那一刻,他的心开始颤抖。
不要再这样……他受不了。
望着他痛苦又懊恼的眼神,贝贝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他,那模糊重合的情景让她红了眼眶。
“孤御・寒,不要管我,这一不要再管我,我一定会让自己没事的,一定会,你……你快救救我奶奶……”
不等她说完,魔王便施法掳着她迅速消失。
“不要!”孤御・寒想要追,却被巫大婶绊住了脚。
“等一下,苏神婆伤得很重。”巫大婶扶起苏奶奶,求救地看着孤御・寒。
孤御・寒暗暗咬牙,想起贝贝临前的话,他逼着自己的脚步转向苏奶奶。
小贝贝,这一,我听你的,所以……你一定要让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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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被带着走了多久,忽然间,贝贝觉得眼前一暗,随即让魔王狠狠地推到地面上。
“神女,你以前不是很强的吗?怎么现在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啊,哈哈哈……”
贝贝站起来,在黑暗中根据魔王的声音辨别他的方向。
眼神冷冷地射过去:“哼!”
她绝对不可以自乱阵脚,更加不要再成为孤御・寒的软肋。
刚才她被捏住喉咙的那一幕,她的脑海中那熟悉的清醒越来越清晰。
也许……她的记忆已经在慢慢苏醒。
因为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记忆中,孤御・寒身披盔甲举剑刺向自己……是因为她。
“把黑晶玉佩交出来!”魔王冰冷的声音就在耳边,阴寒的气流袭向她,冷得她的疙瘩阵阵起。
贝贝紧紧捏住拳头让自己保持镇定,抿唇不作声。
沉默了一阵,魔王突然得意地大笑,伸手一挥,贝贝只觉得脖子一紧,黑晶玉佩的绳子瞬间掉落。
她慌张伸手想要抓住,却被魔王抢先了一步。
黑暗之中,黑晶玉佩突然发出强烈的七彩光芒,照亮了她眼前的视线。
她看到黑晶玉佩被魔王拿着,正得意地看着她。
“还给我。”贝贝想要伸手去抢,却根本就够不到。
魔王捏着玉佩,飘远几步,冷冰冰地讽刺:“没有黑晶玉佩,看你还怎么恢复法力,与其现在杀你泄恨,倒不如让你以着凡人之躯慢慢死在我的地盘里,这样更加痛快,或者到时候我可以考虑让你的情郎来祭祀一下你的尸体。”
说完,他放肆地大笑,黑色魔影渐渐在贝贝面前消失。
贝贝气极地盯着魔王消失的方向,眸子凝聚起一股坚定。
她绝对不要出事,绝对不要!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不断地重复着孤御・寒举剑自裁的那一幕,仿佛插在她的心口,痛楚蔓延。
她捏住拳头,直挺挺地站着,身心因为强烈的信念而热流翻滚。
无意识之中,她的身子渐渐被无形的气流给旋绕住,她的眼睛渐渐染上红,跳跃的妖红。
“啊……”等她意识到身体的变化之时,已经无法承受那股激荡的热流,只能借由喊声发泄。
闪烁的红光夹杂着金黄色光芒自她的腹部射出来,笼罩住她的全身。
越来越热烈的能量冲击着她,她的身子无力承受地软软地倒在地面上,昏了过去。
……
时间在静默地慢慢流走,不知道过了几何。
贝贝感觉自己置身于迷迷茫茫的一片浓雾之中,什么也看不到看不清。
“我在哪里?”她迷惘地张望着周围,找不到出口。
“娘亲,娘亲……”忽然一道道稚嫩的声音传入耳中,牵动着她的心弦,仿佛一股暖暖的源流淌过心田。
娘亲?在叫谁?
“娘亲,娘亲,娘亲……”
贝贝试图顺着声音的来源寻找,转身之际,她看到三个金黄色的光球在半空中飘来飘去,互相推挤着,好像在玩闹。
“娘亲,娘亲,娘亲,快来跟我们玩嘛。”童稚可爱的嫩声又响起。
贝贝望着那三个金黄色的透明如琉璃的球体,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涌现一种很亲昵很柔软的感觉。
“娘亲。”其中一个较小的琉璃球忽然飞到她面前,绕着飞了一圈又停住在她的眼前。
这一,贝贝听清楚了,童稚的声音的确是来自眼前的黄金透球。
贝贝左右看了看,然后用手指指着自己:“你……在叫我吗?”
“娘亲,亲亲。”小透球飞近她的脸,在她的脸颊上噌了蹭。
柔软的触感从脸颊上传递向心头,很亲切。
贝贝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跟小球相贴的感觉,好亲切,好温暖,好想疼爱地捧住小球。
“我也要,我也要……”其他两个小球齐齐飞过来,推挤着噌贝贝的脸蛋。
看着他们互相推挤,贝贝笑着规劝:“不要挤,会伤到的,一个一个来。”
“娘亲说一个一个来,你们排队去,我是老大,我先来。”较大的光球上下跳跃着,金黄色的透明柔光在球边缘闪烁,好不绚丽。
“哥哥欺负人,应该是小的先。”其他两个差不多一样大的光球齐齐围住大光球,大有同心协力对抗大光球的倾向。
见状,贝贝伸手将两个小球轻轻托下来放在手心,柔柔地教导:“不可以吵架哦,吵架会伤和气。”
“吵架会伤和气,吵架会伤和气,娘亲说不可以吵架,不可以吵架。”
嫩嫩的嗓音很天真地重复着贝贝的话,其中两个躺在贝贝手心上的小球轻轻地在她的掌心上滚来滚去,好不可爱。
看着三个美丽可爱的光球,贝贝眨了眨眼,喃喃地自言自语:“我真的是他们的娘亲?”
“是啊是啊,你就是我们的娘亲,小寒是爹爹。”三个光球同声同气地回答。
嘎?小寒?
贝贝的脑海中浮现孤御・寒那张笑意吟吟的俊脸,有点想要发笑。
小寒应该是孤御・寒吧!
如果他知道他的孩子叫他小寒,不知道那张俊美的脸会变成什么样?
想了想,她觉得应该教育一下小宝宝:“你们以后要叫爹爹,不可以叫小寒哦。”
“小寒爹爹,小寒爹爹……”三个光球很乖地同时说,然后飞起来一起环绕着她转,最后像是在唱儿歌一般。
贝贝看着他们转来转去,脸上自然地漾开疼爱的笑容。
这就是她的蛇宝宝吗?好可爱哦!
至尊蛇蛋蛋 2
贝贝坐在地面上,将三个小光球放在大腿上,小心地伸手抚摸着。
软软的,温温的,摸下去的地方会软下一些,吓得贝贝赶紧缩回手。
“那个……我有没有弄疼你。”她有点紧张地问。
被抚摸的小光球摆了摆转了转,然后发出女孩子的嗓音:“娘亲,我不疼哦,可是有点痒痒,娘亲坏坏,搔人家痒痒。”
其他两个光球滚过来贴近贝贝的手:“娘亲,我也要搔痒痒。”
“好好,娘亲给你们搔痒痒。”贝贝笑弯了眼眸,对这三个小光球爱不释手。
“恩……你是老大,他是老二,她是老三对不对?”贝贝一一按顺序点着他们,好奇地问。
三个小光球齐齐摆了摆,然后排头的一个发出声音:“娘亲答对啦,我是哥哥,老二是弟弟的,老三是妹妹。”
“我是老二。”排中间的小光球跳了跳,嫩嫩的嗓调高兴地扬起。
“我是老三。”最后的那个小光球稍稍飞起来转了几圈。
“娘亲,我们想要出去啦,不要困在这个暗暗的地方。”较大的光球飞起来,在贝贝的眼前转着圈圈,速度有点急。
贝贝有点为难地托着下巴:“可是……娘亲也不知道怎么出去耶,怎么办呢?”
“娘亲睁开眼睛,我们带娘亲出去。”老二也飞起来转圈圈。
“是啊,要出去要出去啦,要出去玩啦。”老三跳跃着,上上下下。
“娘亲快快睁开眼睛。”老大催促着。
睁开眼睛?
贝贝默默念着,将想法传到意识中。
渐渐地,她的眼前失去了小光球的身影,又重新陷入了昏暗之中。
眼皮跳了跳,她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脑袋空白空白的,迷茫一片,她伸手揉了揉脑袋,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我怎么睡着了?”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意识慢慢回笼。
黄金蛋……对了,蛇宝宝!
她慌忙坐起来,焦急地四张望:“蛇蛋蛋呢,怎么不见了?”
“黄金蛋,你们在哪里啊?”她团团转,目之所及都是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那些黄澄澄的亮光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害怕蛇宝宝,但是在梦中看到那三颗可爱的蛋蛋时,听到他们用软软的声音叫她娘亲,她却只觉得满心充满着疼爱。
在贝贝看不到的腹部里,三颗小球蛋乖乖地窝在一起,心灵相通――娘亲竟然叫我们作黄金蛋,不是叫宝宝,唉。
“大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把娘亲带出去哦?”老三娇娇地问。
“我们现在就把娘亲带出去吧。”老大下决定。
老二耷拉在一边:“娘亲好久没吃东西了,我好饿哦,好想睡觉,可是饿饿睡不着。”
“二哥哥,你怎么就想着吃吃跟睡睡呢,我跟大哥哥都还不觉得困啊。”老三有点困惑。
“他是天生懒蛇。”老大嗓调清淡地为妹妹解答。
“哦哦,二哥哥是懒蛇。”老三奶声奶气地重复了一遍。
……
就在贝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之时,眼睛忽然感觉到一点光芒传来,她顺着方向视线往下。
只见腹部隐隐约约荡漾出一圈圈的金黄色光芒,一点点扩散,然后集中向一个方向蔓延。
淡淡的金黄色光芒瞬时给她照亮了一条路。
贝贝又惊又喜,小心翼翼地伸手覆上依旧平坦的腹部:“黄金蛋,是你们吗?”
她的话才问完,只见金黄色的光芒忽闪忽闪了好几下,好像在回应她的问题。
一种母子相连的感觉袭上心头,她不自觉地柔了眼眸,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腹部。
“我真的有蛇宝宝了,我跟孤御・寒的宝宝,呵呵……黄金蛋。”她笑得傻乎乎的。
就在她犯傻的当下,感觉到腹部的亮光又强烈了一些,直直照向前方。
凭着母子的心连心,她隐约感觉到是宝宝们在催促她快点离开。
“宝宝乖,妈妈马上带你们出去哦。”
她轻轻拍了拍肚子,然后顺着金黄色的光道走出去。
……
“把小贝贝还给我!”
“哈哈哈……我已经把她杀了,就等着你来领她的尸体。”魔王放肆地大笑。
孤御・寒的心一紧,绷得痛,他的攻击变得有些紊乱:“你……我不信!”
小贝贝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他明明感觉到她就在附近。
魔王退后降落下来,手掌一摊,黑晶玉佩赫然出现在孤御・寒的眼皮底下。
“看到这是什么了吗?神女的修法灵石,如今落在我手上,你说……她是死还是……活?哈哈哈……”
孤御・寒循着感觉找到黑暗的空间,周围一片寂静。
“小贝贝,你是不是在这里?小贝贝……”他对着黑暗的周围呼唤着,嗓音焦急如焚。
他感觉到小贝贝就在这里,一定在这里!
越来越悸动的心跳告诉他,她正在向他靠近。
“小贝贝……”
他的声音在似乎没有尽头的黑暗中听起来格外清晰。
“嗤!来送死吗?”
一道讽刺诡异的嗓音突然在黑暗中回荡起来。
“魔王,出来!”孤御・寒的俊眸闪烁着妖冶的红,在黑暗中跳跃着火焰,诡异嗜人。
空气中一阵沉默。
孤御・寒屏息凝神,耳听四方。
忽然,他感觉到攻击从后方袭来。
他的俊眸一凛,迅速旋身,同时攻击向突袭的魔王。
“反应还不错,想不到半个灵魂的蛇精在人间还有这样的法力,看来不铲除你不行!”
魔王阴恻恻的声音很沉,明显透露出强烈的杀意。
这条蛇如果灵魂合一将会是最强劲的对手,此时不除掉他更待何时!
孤御・寒抿着薄唇,俊逸的脸庞罩满寒霜,他使劲全力攻击魔王。
“把小贝贝还给我!”
“哈哈哈……我已经把她杀了,就等着你来领她的尸体。”魔王放肆地大笑。
孤御・寒的心一紧,绷得痛,他的攻击变得有些紊乱:“你……我不信!”
小贝贝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他明明感觉到她就在附近。
魔王退后降落下来,手掌一摊,黑晶玉佩赫然出现在孤御・寒的眼皮底下。
“看到这是什么了吗?神女的修法灵石,如今落在我手上,你说……她是死还是……活?哈哈哈……”
至尊蛇蛋蛋3
望着魔王手中的黑晶玉佩,孤御・寒感觉浑身的温度不受控制地急剧下降。
心,仿佛被冰霜席卷,冷得刺骨地痛。
他呼吸沉重地喘着,俊眸狂肆地瞪直。
一种豁出去的狠辣跃上他的俊庞。
他眼眶怒红着狂吼:“魔王,你该死!”
暴烈的赤红光芒从他身上迸射出来,他就像一团火焰在燃烧喷火。
狂烈的火焰让魔王有瞬间的诧异。
他险险避开:“想不到你半个灵魂还有这么高的修为,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说着,魔王的体内也瞬时发出更加强烈的气流,与侵袭而来的火焰对抗。
……
贝贝顺着金黄色的光芒走着,忽然听到打斗声。
她的心一喜,难道是孤御・寒找来了?
加快脚步,她边走边喊:“孤御・寒,是你吗?”
隐隐约约的呼唤声,在黑暗中很模糊,在打斗声中更加依稀。
然而,孤御・寒却真切地听到了,他毫不恋战地立即虚晃一招退开。
顺着感觉,他飞身来到贝贝的面前。
急切地将她抱个满怀,他收紧臂弯,狂喜地迭声低喃:“小贝贝,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贝贝激动得眼眶有点红红的,吸了吸鼻子,她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伸手紧紧回抱住他,寻求他的温暖,她依恋地摩挲着他的胸膛:“孤御・寒,你来了,我好想你。”
“乖,没事了没事了。”他像是在告诉她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就在两人温情相拥的时候,魔王侵袭而来。
孤御・寒反应迅速地立即抱着贝贝腾身而起,利落地闪开魔王的攻击。
站定之后,她从他的怀中抬头,狠狠地瞪向魔王。
“喂,你这个丑八怪很讨厌耶,没看到我们两个在情话绵绵吗,真是个碍眼的电灯泡!”
闻言,魔王气得怒吼。
孤御・寒则是低低发笑,俯首亲了她的脸颊一记。
“小贝贝,那家伙真的很碍眼,你先离开,等我解决了那家伙再回去跟你情话绵绵好不好?”
舍不得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但是依他现在的法力,他没有把握赢魔王。
一只纤手抵上他的唇:“孤御・寒,我要在这里看着你,哪里也不去,生,我们要一起,死,也要一起,这一,我们不要再分开。
魔王愤怒地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继续说悄悄话,气得大吼:“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强劲的旋风凌厉地扫过来,孤御・寒将贝贝旁边一推。
“小贝贝,就听你的,无论生死斗一起。”
地望她一眼,他飞身迎上魔王的攻击。
贝贝紧张地绞着手指,目不转睛地看着半空中打得激烈的身影。
不多久,她便看出孤御・寒有点趋于下风了。
脑海中掠过奶奶的话,孤御・寒现在的法力不完整,这样下去肯定会危险的。
不行,她要帮他!
心中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体内的血液随着她的信念奔腾起来。
她紧紧捏住拳头,眼眸眯起,闪烁的七彩光夹杂着明显的金黄在她的身子周围灿烂成圈。
随着能量的凝聚,她的眸底渐渐染上了一抹妖红。
……
孤御・寒一边与魔王周旋,一边开始转动脑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的法力现在只能勉强对付魔王,无法对峙太久。
就在他吃力地险险避开魔王的一记强攻,还来不及躲开另一波攻击的时候,魔王的杀招便让人中途截断。
他定眼一看,差点没吓破胆:“小贝贝,你怎么……”
贝贝手中的七彩光芒格开魔王的掌力,飞回到他身边。
“孤御・寒,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我们一起来对付这个碍眼的家伙。”
“可是……”孤御・寒不赞同地蹙紧俊眉,同时也感到有些疑惑。
他的小贝贝什么时候恢复法力了?而且还变得好像不弱了呢?
贝贝坚定地看着他:“孤御・寒,以前总是你在保护我,现在,让我跟你一起并肩作战。”
与她对视的瞬间,他感觉到她的坚决。
沉吟了一下,他无奈地轻叹:“就算我反对你也不会离开的是不是。”
他的小贝贝在这个时候来固执这招,他还真没有选择的余地。
看着他一副拿自己没办法的表情,贝贝顽皮地眨眨眼:“你知道就好。”
“那好,我现在可不比从前了哦,还请娘子看着为夫一点。”他的笑得乱不正经。
“一定一定。”贝贝配合着他说笑。
眼神交流之中,他们齐齐转向魔王。
眨眼间,七彩的光芒夹杂着赤红色的焰火不断地在半空中暴射开来。
……
就在激战持续之中,孤御・寒的脸色发白,法力突然消失,整个人从半空中直直掉了下去。
贝贝慌了:“孤御・寒!”
孤御・寒只觉得脑袋突然刺痛得像要迸裂一般。
他忍住脑袋钻骨一般的痛,对她警喝道:“小贝贝,不要理我,小心!”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脑袋突然间会那么痛,他的法力怎么忽然不受控制了?
谁?谁在他的耳边念咒?谁在召唤他?
该死的,他的身体怎么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好像被什么强制的力道拉扯着。
贝贝在焦急之中,只能一边对付不断对她攻击的魔王,一边担心着孤御・寒。
焦灼,从心脏一直蔓延全身,体内的血液奔腾得热烫。
忽然,她的腹部忽然迸出强烈的金黄色光团射向魔王。
“啊……”魔王吃了一记攻击,震得连连退了好几步。
至尊蛇蛋蛋
贝贝让自己忽然增强的法力懵了一下。
然而,她无暇去多想,趁着魔王被震退的之际,她急急地奔到孤御・寒的身边。
“孤御・寒,你怎么样了?哪里受伤了?”
她担心地将他扶起来,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似乎正在隐忍着强大的痛苦。
孤御・寒张了张口,一阵刺痛又从脑海中袭来,让他喘了好几下。
看到他突然变成这样,贝贝彻底慌了。
紧紧握住他的手,她焦急不已:“孤御・寒,你别吓我,跟我说说话。”
“你的手好冰,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孤御・寒,我好怕,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着。
喘息了一会儿,孤御・寒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
他努力撑开眼皮,安抚着她:“小贝贝,不要担心,我可能……只是一时间无法调适灵体,所以才会这样,你不要担心,很快就好的,不要哭。”
“孤御・寒,是不是因为你用了分身术,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这样?你快回去,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贝贝抽了抽鼻子,想要听他的话忍住眼泪,但是眼泪却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
一滴一滴地落下,滴在他的脸上。
他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离开她回去呢。
“不要哭,我没事……小心!”
他眼尖地看到魔王偷袭过来,惊恐得俊眸几乎要突出来。
大吼一声,他!竭尽全身的力气幻化成蛇形,尾巴越过她横扫过去,将魔王卷住。
“小贝贝,快走!”
“不……”
贝贝一句话还来不及说完,魔王便很快地挣脱了孤御・寒的纠缠,顺手一掌击向他的天灵盖。
一切来得太快,贝贝阻挡不及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掌,撕心裂肺地哭喊:“不要!”
“纾
孤御・寒挨了魔王一掌,重重地摔了下来,巨大的蛇身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紧接着,魔王还想再继续增加一掌,贝贝的眼眸睁得大大的,浑身的气流在沸腾了。
看着魔王的手离孤御・寒越来越近,她愤怒得绷直了身子,金黄色的光芒强烈地迸射出来。
“啊――”
她拳头握紧,呐喊出心里的悲愤,爆烈的金黄色的光凝聚成束直直对着魔王射去。
“嘭!”又一声落地声音,是魔王被甩到远的声音。
“孤御・寒!”贝贝浑身笼罩着刺眼的金光,像个金色的发光体在平地上飞奔。
“孤御・寒!”贝贝浑身笼罩着刺眼的金光,像个金色的发光体在平地上飞奔。
她来到巨蛇的身边跪低身子,颤抖地伸出手去抚摸着蛇颈。
“孤御・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孤御・寒……”她的嗓音几乎破碎,夹杂着哀求。
她喊了好一会儿,巨蛇才稍稍有了一点动静。
孤御・寒动了动脖子,微微的动作蹭了蹭她的手心。
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她,但是……没有力气。
脑海一直痛,耳朵一直嗡嗡响。
最终,他只好将力气放在发出声音上。
“小贝贝……不要担心,我只是……可能要回去了,长老在召唤我,可是……我好想留下来陪你,我舍不得走,我想留下来……”
贝贝哭泣着摇头,手轻轻抚向他的额头。
“孤御・寒,你听我说,我不要你这样辛苦地分身,你先回去,相信我,我会去找你,一定会,快回去吧,我不要看到你痛苦的样子。”
“小贝贝,你……记起我了?”他虚弱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惊喜。
贝贝一边掉泪一边频频点头:“是的,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我们在蛇界的一切,我想起我们一起住在焰宫快乐的日子,想起你对我很好很好,也想起我很爱很爱你。”
“我也很爱很爱你。”
他的喘息越来越重,呼吸好像开始断断续续的。
贝贝的心疼痛着,她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所以,你要先安全地回去。”
“不……这里危险……”孤御・寒艰难地发出声音拒绝。
稍稍用力摸了他的脑袋一下,贝贝露出一抹带泪的笑安抚他,不管他现在是不是睁开眼睛看得到。
“孤御・寒,你忘了吗?我一生气或者很焦急的时候,我的法力也可以很厉害的,你不记得我以前曾经把你也震开过了吗?相信我,我会打败魔王为你报仇的,一定会!我一定会打败他!”
巨蛇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他才带笑地说:“是……是啊,我的小贝贝很厉害。可是……”
贝贝伸手来到他的嘴,轻轻按住:“孤御・寒,不要替我担心,刚刚你也看到了,我把魔王伤到了,我不会输给他的,你安心地听长老的召唤回去。”
“我……”孤御・寒还想说什么,贝贝却已经吻上他的嘴。
轻轻的吻落在滑滑的蛇皮上,蛇皮不复以前的温暖,有点冰凉冰凉的,凉得让她的心好痛。
她知道,他不放心自己,一直撑着,快要撑到极限了。
“听话,回去吧。我会没事!”
贝贝依依不舍地抚着他软软的身子,然后慢慢地站起来。
“小贝贝,我爱你……”
孤御・寒挣扎着对她说话,然而却只能无力地让脑海中的抽痛将他的意识席卷。
渐渐地,他的蛇身开始模糊,变淡,然后化作空气消失。
贝贝坚强地抹掉眼泪,低头抚摸着腹部。
“宝宝,娘亲要去给爹爹报仇,你们帮不帮娘亲?”
至尊蛇蛋蛋 5
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只见腹部荡漾出一圈圈金黄,亮得耀眼。
脸上扬起浅浅的笑,她吸一口气:“乖宝宝。”
迈开脚步,直直朝着在地上挣扎的魔王走去。
看到她站得高高的,魔王一鼓作气势如虎般地马上站直了起来。
贝贝冷冷地沉着脸:“魔王,把我的黑晶玉佩还来!”
回答她的,只是魔王狰狞的瞪眼:“嗤!有本事就从我手中抢回去。”
看着眼前黑色邪佞的脸,贝贝眼眸一眯,讽刺地扬眉:“既然你说过我曾经将你的魔族压到地心,那么……千万年前的我可以做到,今天,我同样可以将你打得灰飞烟灭!”
魔王恼恨地大吼一声攻击过去。
看着毫不留情袭击过来的黑色旋风,贝贝凝神运气。
感觉到腹部源源不断地对她输送着能量,她的眼眸揉入疼爱的柔光。
只是闪光电石之间,她的身体便好像超出了她的控制能力一般迅速移动,飞舞,攻击。
“宝宝,你们真乖。”贝贝在心头对肚子里的孩子低语。
法力飞舞之间,她仿佛可以看到孤御・寒带笑的脸。
他教她法力时候,总是想要对她严肃却又会露出无可奈何的纵容神情。
他笑骂她笨的时候会屈指敲她的额头,很轻很轻。
他专注地看着她的时候,虽然表面上挂着不正经的笑,其实眼底那抹认真的柔情却总是那么明显。
心里的温暖一波接着一波,手中的劲道也越来越强。
“魔王,你刚才给我的男人一掌,现在……我回你两掌让你尝尝滋味!”
贝贝娇喝一声,手中的金色光芒如剑凌厉地迸射向魔王的脑门。
她的攻击突然间变得又快又猛,让魔王狼狈不及,脑门挨上一掌。
“啊……”魔王痛苦地吼叫一声踉跄了好几步。
“还有完呢。”她的声音温柔,却充满杀意。
让孤御・寒那么痛苦,她绝对饶不了这个顾她怨的魔王!
贝贝此时像是愤怒的女神,周围金光闪闪,似乎将她飞起的发丝也染上了金黄,一双灵动的眼眸更像要吞噬敌人一般喷着火。
“嘭嘭!”
接连两掌相继落在魔王的身上,将他震得在半空划个弧度才重重摔到地面上。
贝贝嗖地一下子闪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瞪住他奄奄一息还在做最后挣扎。
随着魔王的逐渐衰弱,周围的黑雾漫漫淡去,一缕阳光挤破昏暗照进来。
“碍眼的电灯泡,哼!”
她手中的金黄色光团又逐渐变强,指引着她去给魔王最后一击。
突然,一道声音制止了她。
“贝贝,把魔王交给奶奶。”
闻言,贝贝手中的金光倏然消失。
她又惊又喜地看着奶奶跟巫大婶两人走过来,巫大婶一看到魔王被打趴,噔噔噔飞快地跑过来。
“哈哈,你这个魔王也有今天,哼,该死了吧!”巫大婶手中的伏魔棒抵住他的脖子,胖嘟嘟的大脚往他身上一踩。
魔王痛苦地闷咳几声:“咳咳……”
贝贝激动地拉住奶奶的手,紧紧地握住,眼睛冒上泪光:“奶奶,您没事了?”
苏奶奶慈爱地笑看着孙女,伸手拂了拂她飞乱在颊边的发丝。
“乖孩子,奶奶没事,小寒救了奶奶……咦?他人呢?”
提起孤御・寒,贝贝的眼泪迅速凝聚成滴。
“奶奶,孤御・寒他……他受伤了,现在应该回到蛇界了。”
想起他缠住魔王之时脑袋上挨的那一掌,贝贝的心仿佛要被撕碎了。
脑海中,他的舌头痛苦得几乎要变形的神态挥之不去。
他本来就已经突然觉得不适,再加上魔王的那一掌,她真的不知道他伤得会有多重。
“小寒受伤了?惨了惨了,他只是半个灵魂在这里,受伤了会加倍的……”苏
奶奶心急如焚地脱口而出,在看到贝贝大受打击的表情的时候赶紧噤口。
受伤之后会加倍……
贝贝让这句话给彻底惊恐了,她颤抖着双唇,喉咙缩得几乎要梗住无法发出声音。
“奶奶,您说孤御・寒他……”
她不敢继续问下去,她怕听到更加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苏奶奶强作镇定,伸手安抚地拍了拍贝贝苍白的脸颊:“不用怕,小寒回到蛇界元神合二为一之后法力就会提升,一定可以抵抗伤势的。”
明知奶奶也许是在说话安慰她,但是她宁愿选择相信,也只想相信奶奶的话。
她努力地扯开一抹笑,安慰自己,也安抚肚子里明显在躁动的宝宝们。
肚子里传来的不安,她可以感觉得到。
伸手覆上腹部,她坚强地轻声低语:“宝宝乖,不要怕,爹爹会没事的。”
宝宝?
苏奶奶惊愕了一下,很快就惊喜地扬起声音:“贝贝,你……你有蛇宝宝了?”
“恩,我跟孤御・寒的宝宝,一共三个,他们都很厉害哦,帮我打倒了魔王。”贝贝的脸上漾开自豪的母爱光辉柔情。
苏奶奶巍颤颤地伸手摸上贝贝的腹部,老眼激动地泪红。
“好好,我的宝贝孙女真的长大了,当妈妈了……亲爱的蛇宝宝们,我是你们的太姥姥哦,你们听得到太姥姥说话吗?”
不一会儿,贝贝的腹部透出淡淡的金光,在苏奶奶的手上旋绕着。
“呵呵呵……贝贝,他们真有灵性,这么快就懂事了,以后肯定了不得!”
苏奶奶笑得合不拢嘴,眉之间洋溢着慈爱。
至尊蛇蛋蛋 6
蛇蛋蛋的港湾里,只有蛋蛋们听得到的声音正在一来一往。
“大哥哥,我们把坏人打倒了,为什么不直接让坏人消失在娘亲面前?”老三嫩嫩的声音抗议着。
老大动了动滚到妹妹的身边,用软软的球体蹭了蹭妹妹。
“妹妹乖乖,哥哥是在顺着娘亲的意思呢,娘亲要听太姥姥的话,我们要听娘亲的话哦。”
老二滚过来,挤进他们中间:“娘亲要听话太姥姥的话,我就省省力气,呼……刚才给娘亲法力去打坏人,现在好累哦,你们守着我,我要睡觉,呼……”
“二哥哥好讨厌,每睡觉都要挤在中间,羞羞。”
老三弹跳上老二的上面,故意继续跳动,每一下都压在老二的光球上。
“妹妹,快点下来,你好重。”老二抗议地转动自己的小球,转着圈圈绕到大哥的身手去避难。
“就是不下来,不敲敲你的脑袋你就想睡觉,哼。”
老三不折不挠地跟着,继续在老二的头顶上弹跳。
“你们都停下来,这样动来动去娘亲会难受的。”老大威严地发布号令。
“好像是耶,二哥哥,你听,娘亲好像真在吐。”
三个小光球赶紧安安静静地窝在一起,不再动。
现实中……
贝贝难受地扶着洗手台不断干呕。
苏奶奶推门进来,递过一条毛巾:“贝贝,你是不是很难受,巫大婶给你买了酸梅回来,你吃几颗就会好点了。”
“恩,我现在好多了。”贝贝洗了一个脸,虚弱地笑笑,然后偕同苏奶奶一起出去。
……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默的气氛。
贝贝绞着手指,咬了咬唇,视线在奶奶跟巫大婶两人的身上掠过。
闭了闭眼,她鼓起勇气:“奶奶,我想回蛇界。”
明显,客厅上发出两道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苏奶奶跟巫大婶两人的表情好像如释重负一般,看得贝贝一头雾水。
“奶奶,你们那是什么表情?”贝贝莫名其妙地发问,为什么她竟然会觉得她们巴不得快快把她送走的样子。
苏奶奶跟巫大婶对望一眼,然后由苏奶奶回答:“咳咳……贝贝啊,你回去以后要好好照顾我的孙女婿知道吗?”
嘎?
奶奶不会不舍得她离开吗?
坐在另一边的巫大婶频频点头:“恩恩,回去以后记得好好坐稳王后的位置,然后风风光光地回来探亲,最好记得拿点古董什么的给我们藏藏……”
“嗯哼!”苏奶奶低低地哼一声,打断巫大婶越说越起劲。
看到她们两人的“眉来眼去”,贝贝翻了翻白眼,原来这两个老顽童打这种主意!
她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倏地站起来:“我走了!”
“我们送你去上的雪山头那里……”苏奶奶跟巫大婶殷勤地跟着站起来,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依依不舍。
贝贝忍不住要扼腕一下。
她伸手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两个一脸殷切的表情:“你们不用送了,看,电脑那里显示有生意来了,你们还是去为民除害比较重要。”
手指指向跳跃的电脑荧屏,她撇撇嘴巴。
“贝贝啊,你就安心地呆在蛇界陪着小寒,他现在受伤了,一定很脆弱,你要好好照顾小寒……”苏奶奶唠唠叨叨着走向电脑前,巫大婶也凑过去,跟苏奶奶絮絮叨叨地讨论起该怎么计算抓鬼费用问题。
贝贝气闷地瞪着她们的背影。
她都要去蛇界了耶,她们能不能给她一点正常的离别反应啊!
气呼呼地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向门,脚步声大得在屋子里回响。
“我真的走了!”贝贝握住门把,不死心地看着她们,还是背影!
吼吼,她走也――“嘭!”
门关上。
直到屋子恢复了安静好一会儿,苏奶奶才匆匆忙忙地抹了抹眼睛。
“苏神婆,你该不会是哭了吧?”巫大婶的眼眶也红红的,说话愣是带取笑,掩饰自己眼红。
“切,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只要贝贝幸福了就好。”
苏奶奶嘴硬地回答,然后急忙忙地走向门。
“我们悄悄地跟在她后面,我还是要看到贝贝安全地到了雪山才能放心,快走快走。”
……
同样的雪山上,望着一望无垠的冰雪,贝贝伸手覆上肚子。
“宝宝,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爹爹了,你们高兴吗?”
金光闪烁出来,直射前面的路。
贝贝露出会意的笑:“你们也很想念爹爹对不对,娘亲马上带你们回去。”
“呵呵呵……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话音刚落,熟悉的老伯闪身出现在她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
再看到这个老伯,贝贝忽然想起自己上逃跑下山的情形,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老伯,上一的误会……真是对不起。”
“呵呵呵……去吧。”
老伯手一挥,贝贝瞬间感觉自己在慢慢消失……
蛇界(1)
“哦哦,原来是你这个老家伙在搞怪,难怪我之前一直算不出我的孙女到底失踪去了哪里呢。”
苏奶奶的声音洪亮张扬地传来。
正在消失中的贝贝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底有着激动。
她就知道奶奶只是故意装作不在意她离开。
“奶奶。”她的声音开始飘渺。
“贝贝,我的乖孙女哦,别怕,这个老家伙奶奶认识,他要是让你出了一丁点事儿,奶奶就给他一棒吃吃。”
苏奶奶眼眶红红地看着孙女,眼中的不舍最终还是无法再掩饰。
巫大婶拍了拍苏奶奶的肩膀,对着贝贝说:“贝贝丫头,安心地把苏神婆交给我吧,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她的徒弟,不会亏待她的。”
苏奶奶对巫大婶撇去一眼。
“巫阿姨徒、弟,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有那个能耐来亏待我吗?”
“呵呵呵……”老伯忍不住在旁笑出声来。
“死老头,你笑什么,专心一点,别把我的宝贝孙女弄丢了,不然要你好看!”
苏奶奶说着,手一样,伏魔棒在她手中挥得赫赫生威。
“哎哎,苏神婆,你的棒子小心一点,我只是算出你的孙女姻缘非同寻常,才前来引领她去该去的地方,没有恶意啊。”
老伯一边施法,一边冷汗淋淋地看着鼻子前险险挥过的棒子。
“哼!不准说话,被我好好施法,以后我再来盘问你是何方妖孽。”
苏奶奶“嗖”地一下将棒子收起。
贝贝又哭又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目光最后落在巫大婶身上。
“巫大婶,以后请你好好照顾我奶奶。”
“小姑娘,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可能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你想清楚了吗?”老伯的语调有点缓慢,似乎刻意在给贝贝时间。
“奶奶的愿望?”贝贝这才想起第一从这里去到蛇界的时候自己曾经许过的愿。
她有些迷惑地朝奶奶看去,奶奶的愿望是什么?她帮奶奶实现了吗?
“笨孩子,奶奶不是叫你回去要好好照顾好小寒吗?懂了没有。”
苏奶奶笑骂着,眼中有不舍,有欣慰,有泪光。
她的愿望自然是希望最宝贝的孙女找到一个好男人。
贝贝怔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她笑中带泪:“贝贝知道,奶奶,我跟孤御・寒会很幸福的,奶奶……谢谢……”
她的声音渐渐消失,眨眼间,她便感觉自己在急速落下。
耳边呼呼刮过雪风,很猛烈的风,刮得她的脸有点生疼。
但是这一,她没有再感到恐慌,只有满心的雀跃。
不知道孤御・寒会不会像上一样在崖底下当她的蛇肉垫?
想起他们最初的相遇,她的唇边忍不住漾开一抹笑。
渐渐地,她感觉到降落的速度变慢,而且越来越慢,好像在飘。
咦?奇怪了,怎么跟上不一样?上她是越掉越快的,怎么这越掉速度越慢?
她疑惑地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不是在雪旋风中了,而是飘落在一焦土裂地上。
脚下一着地,她茫然地四张望。
“孤御・寒,你在哪里?我回来了,孤御・寒……”
然而,周围回应她的,只是冷飕飕的静默的空气。
雪依稀飘落,落到焦黑的土地上,掉到地面的裂缝里。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寸草不生?她记忆中的蛇界应该是芳草萋萋,即使是在严冬积雪下,也还会看到绿油油的参天大树凌风傲雪。
“天啊,我该不会是掉错时空了吧?”
贝贝越想越慌张,脚步也开始焦急地循着一个方向走。
忽然,她惊喜地看到前面有烟雾腾起。
她顺着那烟雾的方向走去,看见一间小茅屋,再前面的不远,也寥寥落落地分布着几间小屋子。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走近去。
一个村妇恰好走出门,看到贝贝一身奇怪的衣服,疑惑地望了好几眼,最后低头继续走她的路。
贝贝端起礼貌的笑容走到村妇的面前:“你好,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哦不是,我想请问京城的怎么走?”
“京城?小姑娘,你去京城干什么?现在到都在打仗,京城戒备森严,到都是官兵,你要是想进城玩的话我劝你还是快快回家吧。”
闻言,贝贝惊得瞪大眼睛,心中隐隐感到有种不好的预感。
“打仗?你是说……赤焰国现在在打仗,跟谁?”
“跟黑风国啊,已经打了好一段时间了,小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从那边的战场上过来呢,喏,你看后面那里,就是经过战争不久,以前那里是热闹的集市呢,唉……都被烧光了。”
黑风国!
终于确定自己是回到赤焰国,贝贝松了一口气,另一种紧张却很快提起。
她回头望着刚才走过来的地方,举目望去,满地疮痍,似乎依稀可见当时的战争有多么惨烈。
紧紧捏住拳,勉强压住心底的惶恐,她咽了咽口水:“大婶,这一战是谁胜谁败?”
村妇讶异地看了贝贝一眼,眼中带着谴责:“小姑娘身为赤焰国的子民,竟然连赤焰国战败的大事都还不知道。”
贝贝一时语塞,心中的焦灼更甚。
“我……大婶,你先告诉我京城该怎么走好吗?”
村妇摇摇头,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喏,那边。”
“谢谢。”
贝贝匆匆道了一声谢,然后撒腿就奔起来
蛇界(2)
一路走来,雪萧瑟,行人匆匆。
昔日的热闹似乎沉静在一片愁怅之中。
终于来到了她熟悉的京城城门楼下,抬头望着高高的城墙,她的眼眸掠过的怀念。
这里,曾经留下了她跟孤御・寒玩闹的足迹。
收起脑海中美好的回忆,她笔直地朝城门走过去。
刚刚接近门口,守城的侍卫便用矛枪拦住了她的去路:“姑娘,现在已经过了京城的时间,请回吧。”
贝贝愣一下。
过了时间?以前跟孤御・寒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留意到进出一个地方会有很多规矩。
久而久之,她已经习惯了到哪里都畅通无阻,因为……他们总是形影不离。
好想快点回到他身边。
她有礼貌地恳求:“两位小哥,我有急事,能不能请你们通融一下?”
“姑娘,还是请回吧。”侍卫不受所动公事公办。
看着侍卫一脸没得商量的平板表情,贝贝有点着急。
她该怎么才能进去呢,这里的侍卫不认识她,如果她说出她的身份,他们也不会相信吧。
该怎么办才好呢?
她低头轻问:“宝宝,你们说娘亲该怎么样才能见到爹爹呢?”
话音刚落,只见她的肚子突然射出金光,直直击向两个拦住她的侍卫。
“啊……”两名侍卫防不胜防,就这样被击退。
贝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忽然觉得好气又好笑,她扬唇:“宝宝,你们还真是乖。”
说着,她逮住机会撒腿就奔进去,此时不闯更待何时!
两个摔倒在地的侍卫见到她冲进去,气急败坏地爬起来追上去,大声叫嚷:“有人闯进城里了,来人啊。”
很快地,城门因为侍卫的呼喊而开始骚/动,其他侍卫纷纷围过来,挡住贝贝的去路。
看着将她围得密密麻麻的侍卫们,贝贝苦恼着。
好吧,既然都这样了,那她只好姑且一试了。
“我是你们的王后,你们敢拦我?!”
“王后?”众侍卫果然停下了逼近来的脚步,面面相觑,眼底净是狐疑,却也不再敢轻举妄动。
贝贝见自己的话收到了效果,她才想继续说话,却让人给打断。
“发生了什么事?”
一道严肃的嗓音传来,贝贝的耳朵一竖,这声音……
她惊喜地旋身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高兴地招手:“苍绝泪,是我!”
走过来的苍绝泪定睛一看,又惊又喜地“嗖”一下闪身到贝贝面前:“属下参见贝贝小姐。”
“苍绝泪,你快带我回宫去。”贝贝急得管不得什么礼节了,她现在一心只想快点看到孤御・寒。
苍绝泪转身扫了一眼周围的侍卫,严厉地斥责:“她是王后娘娘,你们还不行礼!”
侍卫们这时才从吃惊中回神,惶恐地纷纷跪地:“参见王后娘娘,请王后娘娘恕罪。”
贝贝摆摆手:“你们都回去守城吧。”
然后她便偕同苍绝泪快步离开。
……
终于回到宫里,贝贝有种归家的舒畅感。
“苍绝泪,宫里一切还好吗?孤御・寒怎么样了?”她边走边问。
赤焰国战败了,孤御・寒一定不好受吧。
苍绝泪犹豫了一下,才斟酌着回答:“贝贝小姐,王他……不太好。”
贝贝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心突然抽紧,她急急地追问:“他怎么了?受伤了吗?”
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苍绝泪选择保留:“属下带贝贝小姐去见王。”
闻言,贝贝的心开始七上八下,脚步更加飞快了。
看苍绝泪的表情,她知道,孤御・寒一定出了什么事了。
走回到焰宫,贝贝让眼前的满地狼藉给震住了,心紧张得扑通扑通剧跳。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焰宫会毁成这样?难道黑风国攻进宫里来了?”
苍绝泪还没有来得及解释,焰宫里面突然传出骇然的吼声:“吼吼吼……”
紧接着好几个宫女侍卫从里面连滚带爬地窜出来,脸上的神情皆是恐慌无比。
“救命啊,救命……”他们尖叫着,直直朝门口的方向逃窜。
贝贝将其中一个跌倒在她面前的宫女扶起来,焦灼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孤御・寒呢?”
宫女一看是贝贝,不禁喜极而泣却又忍不住惊恐:“贝贝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是王……王他要杀我们,贝贝小姐救命啊。”
“吼吼吼……”
只见赤红色的巨蛇浑身燃烧着火焰飞出来,追捕着在地面上逃窜的人。
苍绝泪脸色一白,慌忙将贝贝拉到身后:“不好!贝贝小姐,你先离开这里……王挣脱了铁链,现在很危险!”
“什么?挣脱铁链?苍绝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锁住孤御・寒,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啊啊……”不断有侍卫宫女受到攻击,鲜血流出来。
巨红蛇仿佛受到鲜血的刺激,眼睛闪烁着的火焰更加旺盛,他仰天大吼一声张开嘴就要去咬那名受伤的侍卫。
苍绝泪一急,将贝贝推给旁边的宫女:“快带贝贝小姐离开。”
紧接着,他便如离了弦的箭飞向巨红蛇,动作快速地从巨红蛇的嘴巴下救出受伤的侍卫。
蛇界(3)
贝贝目瞪口呆心慌意乱地看着巨红蛇改而攻击苍绝泪,招招狠辣毫不留情。
她无法相信地摇着头,脸色青白交织。
宫女不停地在旁边着急地喊:“贝贝小姐,快跟奴婢离开这里吧,这里很危险,王他……已经认不得人了。”
贝贝挣扎开宫女的手,嘴唇颤抖地看着半空中打得难舍难分的战况。
“不,不可能的,孤御・寒不会变成这样的,不会的……”她无法置信地不停摇头,连嗓音也在发抖。
就在此时,长老匆匆赶来。
“贝贝小姐,你先离开,老夫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的王太危险了,一不小心会伤到贝贝小姐的,来人,快带贝贝小姐离开。”
长老的命令一下,几个宫女只好强制地拉住贝贝。
“放开我,我不要离开,放、开!”贝贝一激动,体内发出一道金光,将抓住她的宫女都震开去。
见状,长老急了,才刚想开口劝,苍绝泪忽然重重地摔到他们面前。
“呕!”苍绝泪眉头一皱,口吐鲜血。
巨红蛇继续攻击过来,长老急了,飞身挡在苍绝泪的身前,施法挡住巨红蛇的攻击。
苍绝泪挣扎一下站起来,拭去嘴边的血护在贝贝身前:“贝贝小姐,王现在的神志不清醒,你要小心一点。”
看着在半空中失去理智疯狂攻击着长老的巨红蛇,贝贝感觉自己的心随着他的吼声而震痛。
她强自咽下就要溢出喉咙的哽咽,毅然决然地推开苍绝泪,运气飞向战局。
苍绝泪惊喊:“贝贝小姐,危险!”
贝贝听而不闻继续接近巨红蛇,在长老转首惊诧的瞬间,她的手一挥,将长老从巨红蛇的面前推下地面。
突然被拨下来,长老焦急不已:“贝贝小姐,不要靠近王。”
地面上那些焦急的呼唤,仿佛都听不到了,她只听得到他疯狂吼叫的嗓音,也只看得到他狂乱的眼神。
心,很痛。
他变成这样,让她心痛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吼吼吼……”巨红蛇看到有人接近,嗜血地吼叫着攻过来。
看着他的视线专注在她身上,却没有了以往的温情,更加没有了宠溺,只有浓烈的杀意。
撕心裂肺的痛苦将她席卷,心痛,连手指尖也在隐隐疼痛。
她不闪也不躲,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半空中看着他对自己凶神恶煞地冲过来,唇边却扬起一抹情的笑。
眼眸,溢满对他的感情,却在得不到他的眼神回应的时候,眼睛冒上了氤氲。
盈盈的水雾在光线中旋转出七彩的霓虹,微弱,却美丽动人,映照着他越来越近的红色身影。
“孤御・寒……”她嗓音破碎地轻轻呼唤,唇边的笑容像是在期待着他的到来。
无论是什么样的他,她都爱。
眼看巨红蛇就要攻击向她,底下的人都心惊肉跳地失声齐喊:“王,不要啊!”
雪子纷纷落下,贝贝凌空飞立的娇小身影纳入了巨红蛇的眼底,她的脸只是距离在他的鼻息下。
“吼吼……”他残嗜地张开口。
如果,她会死在他的手中,她不会感到害怕。
贝贝仰起头,清澈盈水的眼眸直视着他凶狠的眼睛,泣声轻语:“孤御・寒,我爱你,很爱很爱。”
然后,她闭上眼睛,任泪水滑下……
晶莹的泪滴挂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折射出绚丽的光芒,转进凶残的蛇眼里,撞击了蛇眼里的凶光。
他直直盯着那滑下的泪滴,眼睛揉入了一抹柔软,张开的蛇嘴突然停顿了所有的动作,在贴近她的脸颊边定住了。
一切的发生,一切的静止,都只是在闪光电石之间。
闭着眼睛等待着被攻击,贝贝只觉得自己的心很平静,很安宁。
然而,等待的结果……却是湿湿的舌头舔上她的脸颊,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味道……
她的心一跳,缓缓睁开眼睛,跟近在咫尺的蛇眼四眼相对。
看到了他的眼中依旧是冷漠的,但是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惘,还有很纯粹的好奇,就像个天真的孩子一般,防备敌人的眼睛里,夹杂着对世间纯净的探索。
感觉他的舌头不断地舔去她落下的眼泪,她无法遏制地落下更多的眼泪。
她就知道,即使神志不清,他的潜意识里会有她的存在,就像她失去记忆的时候,会感觉到对他的熟悉。
颤着手抚向他的柔滑的头,将他的脑袋拉近,她用脸颊贴近他的嘴,任由他依然固我地凭着本能舔去她的眼泪。
她带泣的嗓音轻轻在他耳边响起:“孤御・寒,我就知道你会一直对我好,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伤害我,我一直都相信着。”
舔干了她的泪水,他的眼睛困惑地直直瞅住她,像个迷路的孩子。
然后,他眼底的凶光渐渐消褪,最后只剩下一片纯净。
感觉到她柔软的肌肤,他顽皮地动着脑袋,摩挲她柔嫩的脸颊,鼻子一吸一吸地嗅着她肌肤的芬芳。
蛇界()
周围的人又惊喜又感动地看着这一幕,为着他们的情,为着彼此那刻在心底最的信任。
长老眼睛闪着泪光,捋捋胡须点着头:“太好了,贝贝小姐可以牵制住王的神志,王要康复指日可待。”
“恩,王这回有救了。”苍绝泪的眼眶也有点,因为担心,因为激动,因为感动。
半空中,巨红蛇的尾巴甩了甩,蛇身上燃烧着的火焰渐渐熄灭,然后绕回来缠卷住贝贝的腰肢。
贝贝柔软的手心轻轻拍了拍蛇脸,唇角上扬,眸中带嗔:“孤御・寒,你担心死我了,以后要乖乖的,才会好起来,知道吗?”
看着她撒娇一般的笑脸,像是一朵春水梨融进蛇心。
他的回答是伸出舌头舔了她的手心一下,然后带着缓缓降落到地面上。
见状,其他人高兴地奔过来:“王,贝贝小姐……”
然而,周围的人才举起脚步,原本已经乖顺的巨红蛇倏地凶着眼睛盯住他们:“吼吼吼……”
吼声将苍绝泪他们给硬生生震住了脚步。
贝贝感觉他柔软的身子又变得绷硬,赶紧出声制止:“你们不要过来,我会照顾他的。”
“大家都退下。”长老信任地看了贝贝一眼,然后指挥着在场的人该干什么的干什么。
隔着一点距离,长老的目光满意地看着一人一蛇相偎依。
“贝贝小姐,麻烦你把王劝回寝宫里,属下再把王的药方交给贝贝小姐,以后王的病就有劳贝贝小姐了。”长老的嗓音带着希望的上扬着。
贝贝回头,坚定地点点头:“长老,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苍绝泪,你受伤不轻,快回去疗伤,从今以后,孤御・寒就交给我,不要担心。”
苍绝泪松了紧绷的心,脸庞放松了线条,回答响亮:“是。”
交代完毕后,贝贝凝眸转向窝在她怀中的蛇,柔声道:“孤御・寒,外面下雪了,很冷,我们进屋里去。”
红蛇没有听懂她的话,依然很满足地蹭着她柔软的怀抱,眼睛惬意地眯着。
贝贝轻轻发笑,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低头亲了亲他,然后眸子柔柔地望着他。
“乖,跟我进去好不好?”
红蛇似懂非懂地睁着迷惑的眼睛,感觉到她站起来,他马上也跟着翘起脑袋,更加挨近她,仿佛怕被抛弃了一般。
看到他的眼睛跃入一抹可怜兮兮,贝贝整颗心都软了。
她低头又亲了一记他的额头:“不要怕,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红蛇好像恋上了她的亲吻,眨了眨纯真的眼睛,他抬高脑袋,伸出舌头在她的脸蛋也舔来了舔。
不经意间舔过她的唇角,他的眼睛有瞬间的发热,视线直直盯着她的唇,然后好像有些困惑地歪着脑袋,状似思考。
她对他灿然一笑:“走吧,我们进屋去。”
看到她迈开脚步,侧首,目光柔柔地望着他,他似乎有点懂了,甩了甩尾巴,他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她爬进寝宫里面去。
……
焰宫里,贝贝将巨红蛇指引到软毯上躺着,心疼地看着巨红蛇身上被铁链勒出来的伤痕。
她转首对着守在很远的一边的宫女吩咐道:“把药箱拿来给我。”
宫女很快地找来医药箱,却在要靠过去的时候被孤御・寒突然射过来的凶眼给定住了脚步。
“贝贝小姐,奴婢……”宫女颤着脚,有点为难地求救。
见他对其他任何靠近的人都凶神恶煞的,贝贝无奈地屈指弹了弹他的额头。
“孤御・寒,你还真是难侍候。”她笑骂着,然后认命地起身想要过去拿药箱。
才迈开脚步,就感觉脚被绊住,她低头,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的尾巴不知何时已经缠了上来,眼睛更是防备她逃走一般紧紧盯着她。
她无奈地对着宫女说:“你把药箱放在那,然后下去吧。”
“是。”
寝宫里只剩下他们一人一蛇,贝贝坐到他身边,伸手点着他的额头。
“不让我走开一步,我怎么拿药箱来帮你上药?”
红蛇疑惑地看着她,然后好像有点懂了。
他的尾巴一扫扫向不远的药箱。
眨眼间,药箱便在他的尾巴上吊着,在她的眼前晃动。
他的目光纯澈地看她,眼中像是有着讨好。
贝贝怔了一下,很快地反应过来。
她眉开眼笑地拿过药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愉快的笑意:“孤御・寒,你懂我的意思的对不对?你好乖……来,安定地躺着不要动,我给你伤口上药。”
她一边说一边推着他的蛇身,让他躺好,然后打开药瓶在他的伤口敷上药。
兴许是药刺激要伤口,他疼得绷了绷身子,却没有乱动。
只是由始至终用一双依赖的眼睛看着,眨也不眨。
贝贝低头在他的伤口上呼了呼:“呼一下就不痛了。”
在他身上的伤口都上完药后,她拿来纱布给他绑好。
“哎……孤御・寒,把你的蛇身抬起来一下下。”她的手指拍了拍她要缠上布的地方。
孤御・寒这倒很快就领略她的意思,合作地抬起身子的那一截。
终于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绑好,贝贝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然而,红蛇却不满意地皱起了额头,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几白纱布缠绕着,在通红剔透的蛇身上显得很突兀,很碍眼!
蛇界(5)
门外传来通报声:“贝贝小姐,长老求见。”
“进来。”贝贝起身坐上软榻,红蛇跟着窝在她的身边。
不一会儿,长老走进来,在距离不会惹恼红蛇的距离站定。
贝贝安抚地摸了摸红蛇的脑袋,让他不再对着别人虎视眈眈,然后才转首向长老。
“长老,请坐。”
长老看了看依顺地呆在贝贝身边的红蛇,然后才坐下来。
“长老,孤御・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变得什么人都不认识了,还这么……凶?”
沉重了叹了一口气,长老缓缓地说:“自从贝贝小姐离开蛇界之后,王几乎一蹶不振,天天都在寻访着
你的下落,最后老夫算出贝贝小姐已经回到人间,王便不顾一切地要去人间找你,但是……那时候黑风
国虎视眈眈,黑崎夜以新一代黑王的身份御驾侵犯我们赤焰国,王必须留下来安定军心,但是王又非要
去找贝贝小姐你不可,于是就使用了分身术,留下三分之二的法力下来对付黑崎夜,原本还是跟黑崎夜
的法力旗鼓相当的,却没有想到……黑崎夜的法力突然之间变得那么高强,即使王的元神是完整的也未
必胜得过他,在城外境的那一战,王被黑崎夜伤得很重,属下怕王坚持不住,便强制将王在人界的元神
招回来,却没有想到在人界的王也受了伤,而且在脑部,就在王的元神合二为一的时候,两半受伤的元
神合起来伤上加伤,无法顺利融合,所以才会导致失去了神智,回归到蛇类的最初始状态。”
“蛇类的最初始状态?”贝贝咀嚼这句话。
“是的,蛇类的最初始状态……残暴,嗜血,攻击性跟防备性都非常强,危险性很高,再加上王本身的法力极高,为了不让王攻击宫里的人,属下只好将王锁起来。”
闻言,贝贝的目光看向红蛇身上包扎着的伤口,心疼跃上眼底。
“那孤御・寒什么时候才会恢复正常?”
长老沉吟了一下,有些为难地皱起白的眉:“贝贝小姐,属下也没有把握只好王,不过……如果贝贝小姐用黑晶玉佩帮王疗好伤,再加上御医的药物调节,相信王会好起来的,只是……”
“只是什么?”贝贝心急地追问。
“只是……黑崎夜一直在暗中作法想要颠覆赤焰国的江山,所以将目标定在了我们赤焰国的天司仪上,只要将天司毁了,赤焰国的土地就会出现崩塌,到时候赤焰国就不攻自破了,天司仪的稳定……需要贝贝小姐用黑晶玉佩施法稳住,否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贝贝小姐不在的这段时间,全靠可依姑娘用血祭来稳住天司仪,但是可依姑娘已经无法再负荷失血了,所以……”
血祭?
贝贝瞪大眼睛:“那可依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
“贝贝小姐放心,每一血祭属下都拿捏分寸,可依姑娘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很虚弱。”长老愧疚地低了声音。
身为赤焰国的祭师,却对赤焰国的蒙难束手无措,他真是枉为人臣。
“为什么可依的血可以稳定天司仪?”贝贝问出心中的疑问。
闻言,长老意味长地看着她:“贝贝小姐乃是神女的转世,身上流着神族的血,本身就拥有无限的潜能,可依姑娘曾经咬过贝贝小姐的手臂,她身上流的血中就有神族之血……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切皆是缘。”
贝贝伸手覆上另一边手臂的咬痕,懂了。
原来小时候咬她的蛇竟然是可依,那么……她真的在小时候就曾经误到过蛇界了。
所以黑晶玉佩才会遗失在可依身上,直到她再来到蛇界,又阴差阳错地替可依进了宫,继而认识孤御・寒。
天,这一切也太玄了吧,难道她跟孤御・寒的缘分……早就已经注定了的,他们注定要相爱,相守,相扶持。
想到这里,她垂眸看着乖顺地窝在身边的红蛇,心中的柔情几乎要满溢。
她好高兴跟他相爱……
仿佛感觉到她的注视,红蛇抬眼也看着她,眼神清澈得纯净透明。
他表示友好地蹭了蹭她的手臂,眼中有着对她的依赖。
贝贝微笑了一下,然后又面向长老,眼眸里净是坚定的光芒。
“长老,你不要担心我会吃不消,我会施法稳住天司仪,不会让黑崎夜的奸计得逞,也会为孤御・寒疗好伤。”
“可是……”长老觉得不妥,这样太消耗能量了,他怕贝贝小姐会吃不消。
“没关系的,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宝宝们帮忙。”
贝贝打断长老的话,然后低头轻轻抚上腹部:“宝宝,你们会帮娘亲的对不对?”
听闻贝贝的话,长老彻底呆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惊喜跃上眼底。
他激动地倏然站起来,一双炯炯的眼睛几乎要突出地盯着贝贝的肚子看。
“贝贝小姐,你是说……你是说你有喜了?”
贝贝有点害羞地点点头:“是的,我有孤御・寒的宝宝了,而且还是很厉害的宝宝,他们会给我输送能量,在人界的时候,就是宝宝帮我打败魔王的。”
“天啊,我想起来了,难怪贝贝小姐这回来之后发光变成了金色的,这么说……贝贝小姐的法力突然飞升是孩子在帮助母体了!好好,非常好,老夫要赶快去宣布这个好消息,呵呵呵……”
长老高兴得连脸上的皱纹都在笑,胡子更是因为笑而不停颤动,离开的脚步轻快得想要飞起来一般,可见他的开心程度。
蛇界(6)
贝贝看着窗外稀稀疏疏的雪子,红蛇蜷缩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不,正确地说是红蛇很黏人地将脑袋枕在她的腿上,慵懒地闭眼假寐。
“不知道可依现在怎么样了?”
她低头看着窝在她腿上睡得很舒服的红蛇。
伸手轻轻抚着他的颈项,她无奈地叹气:“孤御・寒,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么黏人……我想去看看可依,你乖乖地呆在这里好不好?”
红蛇的回答只是换个姿势,继续摩挲着她的腿睡觉。
……
宫廊上,一道紫色的身影飞快地奔向焰宫。
“嫂子,嫂子,我听人说嫂子回来了,嫂子……”
萱宁公主人还没走进宫殿里,声音就已经传到贝贝的耳中。
一直黏住贝贝的红蛇也听到声音,他的身子猛然绷硬,眼中立即生出警惕,仿佛随时准备将“来侵者”撕碎。
贝贝赶忙安抚他:“孤御・寒,不要这样,她是你妹妹,你不记得了吗。”
萱宁公主冲进寝室里,当她看到红蛇的时候,脚步飞快地刹住,隔远热切地看着贝贝。
“嫂子,我就知道王兄一定会找到你的!”
她的眼眸忍不住泛上喜悦的水雾,嗓音带着激动的哭腔。
贝贝扬扬眉,故意调侃:“怎么?不是来赶我出宫了?”
萱宁公主脸红地跺了跺脚:“嫂子,你明知道人家已经改过了,还拿以前的事来糗人家。”
“呵呵……难得有机会损你这个公主一下,我怎么能够放过这样的好时机。”贝贝笑呵呵地弯来了秀眉,只是眼底也有着跟萱宁一样的激动。
还是被人欢迎的滋味美好,呵……
“萱宁,你过来这边。”她朝一直站得远远的萱宁公主招招手。
看了看贝贝身边的红蛇,萱宁公主的眼底掠过一抹难过,落寞地摇摇头。
“不行的,会刺激到王兄,我还是站在这里好了。”
贝贝笑了笑,鼓励地看着萱宁公主:“不会的,你是他的亲妹妹,你身上流着跟他同样的血,你只是帮助他快点好起来,不会刺激到他,听我的,过来。”
“我……”萱宁公主挣扎着,目光落在红蛇身上,难过,使得她的眼眶有点发红。
其实,她好想亲近王兄,可是看到王兄见到其他人靠近就疯狂,她会很难过很难过。
她不怕王兄也许会伤到她,却不想看见王兄失去理智,那会让她感到很心痛,王兄一直都是优雅的。
“过来啊。”贝贝继续鼓励道。
萱宁公主吸一口气,然后缓缓举起脚步……
贝贝低头亲了亲红蛇的额头:“她是你的妹妹,你不可以凶她,知道吗?一家人要和睦相,她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
她接着又在他的额头落下几个轻吻,然后笑吟吟地看着他清澈的眼睛。
他似懂非懂地转头看着萱宁公主,最初,眼中的警惕依旧浓烈。
接着,他又抬头看着贝贝,见她笑吟吟地看着萱宁公主的方向,他又顺势看向萱宁公主。
渐渐地,他眼中的警惕掩去,晶亮的眼睛像是一弯平静清澈的湖水。
萱宁公主一步一步地走近来,当她看到王兄眼神的变化,她又惊又喜地低泣出声。
“嫂子,王兄不凶我了。”她颤抖地伸出手抚上红蛇的颈项,很小心地轻轻摸了摸。
贝贝扬唇微笑:“他是你的亲哥哥。”
萱宁公主开心地又哭又笑,拾起衣袖不停地擦眼泪:“恩,王兄一直都很疼我的。”
接着,她激动地对着红蛇说话:“王兄,我是萱宁,你记得我吗?”
红蛇眨眨眼,歪脑袋向贝贝,眼神像是在询问她一些什么。
见状,贝贝点点头:“孤御・寒,她是你妹妹哦,是你的亲人。”
红蛇又转回头看着萱宁公主,眼中渐渐释放出和善。
“嫂子,王兄终于接受我了,你看到了吗?他接受我了。”萱宁公主激动地揪住贝贝的衣袖,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忽然,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惊呼一声,目光直直落在贝贝的腹部上:“啊,我刚才看到长老,他说你有喜了,有王兄的孩子了!”
“恩,是啊,我有宝宝了,你就要当姑姑了,高兴吗?”贝贝也看着自己的腹部,眼中露出疼爱的母性光辉。
“当然高兴,太好了,王兄,你要当爹爹了耶,你高兴吗?”
红蛇好像感应到了一些什么,他显示好奇地看了看贝贝的腹部,然后抬头又看看她。
她脸上的母性温柔纳入他的眼底,让他的眼睛不自觉地泛上了温柔。
他低头,让脑袋轻轻贴上她的肚子,摩挲着。
贝贝突然感觉肚皮被踢了一下,她低低轻呼:“哎……”
“怎么了怎么了?”萱宁公主紧张兮兮。
红蛇也在同时迅速退后了一些,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她的肚子,一丝兴奋在眼底掠过。
贝贝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我没事,只是肚子里的宝宝突然踢了我一下。”
“啊?好顽皮哦,还没出世就欺负娘亲,看以后姑姑不揍你们!”萱宁公主笑着嚷嚷威胁。
红蛇只是自顾自地盯着贝贝的肚子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脑袋贴上去。
他认真的神情好像在做什么大事似的。
看到这情况,贝贝跟萱宁相视一笑。
“王兄一定是在跟他的孩子沟通。”萱宁公主重重地点头,眉梢上净是喜悦。
“我想应该是。”贝贝笑着附和
蛇界(7)
夜色降临,软软的床榻上,红蛇紧紧贴着贝贝沉睡着。
感觉身边的呼吸很均匀,贝贝才慢慢睁开眼睛,望着沉睡的红蛇,她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额头。
“孤御・寒,你乖乖地睡,我很快就回来。如果醒来的话,不可以攻击别人知道吗,不然我会生气哦。”
她低低轻喃,亲了亲他的额头。
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棉被,尽量不惊动他,慢慢地从被子里滑出来。
下了床,她细心地拉起被子将他盖得密实。
坐在床边看着他好一会儿,见他没有转醒的迹象,她才安心地离开。
……
另一宫殿里,烛光在夜色中晃动。
苍绝泪伫立在床边,低眸看着脸色苍白的佳人,眼底掩不住漫上心疼。
“可依,你觉得还好吗?”
可依对他嫣然一笑,然后垂眸静默了一下。
许久,她怯怯地伸出手握上他的手,眼眸盈盈地望着他。
“我没事。”
她柔软的小手贴上他的掌心,细细软软的温度传来,让他的心跳无法控制地猛然震动了一下。
他反握住她的小手,坐到床沿上,温柔地注视着她:“可依,你的脸色一点血色也没有,我很担心。”
直白坦诚的话语流露出他强烈的感情,让可依羞红了脸。
“苍公子,我只是失去了一点血,只要能够让我们国家好起来,即使要我失去再多的血,我也愿意的,而且……我想要帮你忙,你在战场上打仗一定很辛苦对不对?”
她柔柔婉婉地凝望着他,眼中有着娇羞的感情。
曾经她逃避过他,但是这个傻男人却从来都不肯放弃,在他的真心呵疼中,她无法再坚持自己的固执。
他用他的真心打破了她内心的枷锁。
面对着他的情,前尘往事好像已经离开她很远很远了。
苍绝泪忍不住轻轻抱她进怀里,怜惜的吻轻轻落在她的发鬓。
“可依,贝贝小姐回来了,你不用再继续放血去祭天司仪了。”
闻言,可依一震,她退开他的胸膛,急切地望住他。
“你说贝贝回来了?她……她在焰宫吗?王有没有伤到她?我想去看她……”
见她心急地想要下床,苍绝泪赶紧按住她的肩膀。
“可依,不要急,你现在还很虚弱,需要静养。”
见她张口想要说话,他伸手抵住她的唇:“嘘……不要说话,听我说,我会把你想要知道的都告诉你。”
可依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他眼中难见的强势,她妥协了。
点点头,她任由他扶着她半躺在床榻上。
忍不住心急,她伸手揪住他的衣袖:“贝贝没事吧?”
他摇摇头,因为回忆,眼中不由地升起那时候的感动。
“贝贝小姐刚回来的时候,王刚好挣脱铁链攻击着焰宫的侍卫跟宫女,场面很乱……”
低沉的嗓音缓缓叙述着当时的情形,当他讲到让在场的人都动容的一幕之时,可依的眼中再也忍不住泛上氤氲。
许久,终于听完了整个过程,她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苍绝泪伸手轻轻拭去她脸颊边的泪珠。
“王很爱贝贝。”她轻轻地肯定地说。
他点点头:“是的,贝贝小姐也很爱王,他们两人的感情就像无形之中筑起了铜墙铁壁,没有什么可以撼动。”
“是啊,他们的感情真的让人羡慕,那样刻到彼此的骨子里的感情,是每个人都希望拥有的吧。”
不经意间,她的眸光落在他的脸上,看到他专注的眼神,她的脸颊飞上一抹酡红。
她刚才的话……他有没有一点感觉?
心中有点忐忑,有点期望,期待着他说些什么。
苍绝泪定定地注视着她,宽厚温暖的手掌捧起她的脸,坚定的目光无声地对她诉说着他的感情。
“咳咳。”一声刻意清脆的嗓音将他们从情的凝望中震醒。
他们同时回头,看到贝贝一脸抓包的贼笑表情,脸上皆阵阵发烫。
只是瞬间的功夫,可依便让惊喜掩盖了羞窘,她想也不想就要下床迎上去:“贝贝。”
“哎哎哎,不要下来,我过去就好。”贝贝赶紧出声阻止,然后三两步来到床前。
看着苍绝泪一副紧张佳人的神态,贝贝揶揄着:“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们两人的感情紧张还蛮顺利的嘛,苍木头也不算太木头了,呵呵……”
可依脸红耳赤地瞅了苍绝泪一眼,尴尬地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细心地将被子拉上一点盖住可依,苍绝泪识相地站起来,清了清喉咙:“贝贝小姐,属下在外面守着。”
贝贝转首看着苍绝泪离开的背影,调侃道:“啧啧啧,真是细心体贴。”
听到她取笑的话语,苍绝泪的侧脸更加暗红,脚步加快地走出去。
“呵呵呵……可依,你说他是不是对你呵护备至啊?”
可依脸烫烫的,佯装没听到贝贝的调侃。
她伸出手紧紧地握住贝贝,眼眶因为激动而泛红:“贝贝,我好高兴你终于回来了。”
“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对了,听长老说你最近血祭天司仪,辛苦你了。”
可依摇摇头:“一点都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比起王来说,我这一点苦根本不算什么的,贝贝,王会好起来的对吧?”
“我会让他好起来的!”贝贝的眼眸露出坚定的光芒。
“我知道贝贝一定做得到。”
可依充满信心地看着她,眼中全然有着信任。
蛇界(8)
两个久别重逢的好朋友窝在被子里天南地北地聊着。
不知不觉,夜色更。
又过了不久,苍绝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贝贝小姐,夜很了。”
贝贝打了个呵欠,笑嘻嘻地说:“可依,苍木头心疼你休息不好啦。”
等了一下,没有听见回应,贝贝疑惑地转头,却看见可依已经进入了睡眠。
看着可依苍白荏弱的脸,贝贝放轻嗓音:“谢谢你为赤焰国稳住了天司仪,好好睡吧。”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然后打开门,苍绝泪就伫立在门外。
“苍木头,你是不是担心你柔弱的心上人累坏了。”她坏坏地眨了眨眼。
看着她意有所指的眼神,苍绝泪奇异地没有尴尬,反而坦然地对上她的眼眸:“贝贝小姐,你也累了,早点歇着吧,属下护送贝贝小姐回去。”
贝贝一怔,看清了他眼中对自己的关心,她笑了笑。
“那走吧。”
……
回到焰宫,贝贝脚步很快地朝着寝室里走去。
昏黄的烛光在寒冷的夜晚透出淡淡的温暖,炉子里的熏香萦绕着,驱走了她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意。
她撩开帐幔,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床榻。
呆了一下,她紧张地将被子全部掀开,没有?
“孤御・寒,你去哪里了?孤御・寒……”
她慌张地团团转,在寝室里寻找着巨红蛇的踪影。
天啊,他该不会是出去了吧?这么晚他会去哪里?
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她急得奔出寝室,一路寻找着。
“孤御・寒,你在哪里?快出来啊。”她焦急地低喊着。
如果他又出去攻击人了……
不会的,一路回来她没有听到任何的混乱声音,所以他应该没有再乱攻击人。
可是,他会去哪里呢?
走着走着,她来到一宫廊上。
昏黄的宫灯在走廊上淡淡地投下了光影,外面OO@@地下起了雪,莹色的雪光映照在灯笼上,闪烁着美丽的霓虹。
看着外面飘落的雪,她的脑海里忽然掠过一幕。
一个俊逸身影在这样的雪夜里伫足在松树下沉思……
她的眼睛一亮,怀着一丝希望快速地往前走。
不一会儿,她便来到了。
惊喜地,她看到了那通红剔透的巨蛇正在那棵松树底下,翘首朝她望过来。
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她瞧见他的眼睛亮起的光彩。
心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她扬起笑容加快脚步走过去,而他,也快速地爬过来。
贝贝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的颈项,眸子忍不住泛上淡淡的泪光。
“你在这里等我吗?”
当她看到他翘首四张望着,好像在等待,然后看到她的到来,他亮起的眼睛。
她知道,他潜意识地来到这里等她。
红蛇翘起尾巴,轻轻地扫掉她身上的雪子,然后卷住她“嗖”一下爬进走廊里,隔绝了雪继续降落在她身上。
贝贝轻轻退开,跟他四目相对,她眨掉眼中的氤氲。
“你在这里等很久了是不是?你看,你身上都是雪,很冷吧。”
她伸手拂掉他身上的雪,他配合地抖了抖身躯,一下便抖掉了身上的积雪。
然后睁着眼睛看她,很专注,仿佛只要眨眼,她就又会不见了一般。
感觉到他眼神的含义,贝贝吸一口气,才不让喉咙的哽咽溢出来。
“傻瓜,我只是出去了一下,你怎么就笨笨地跑出来吹冷风。”她轻轻斥责,眼中却有着心疼。
红蛇看着她,然后翘首蹭了蹭她的脸颊,伸出舌头舔了舔。
随之,他的脑袋又来到她的腹部上,温柔地摩挲了好几下。
贝贝轻轻低笑:“你感觉得到宝宝的存在的,对不对?那你就要快点好起来,然后好好照顾我这个孕妇知道吗?”
他的脑袋一顿,脑袋从她的腹部上抬起来,眼睛闪亮地看着她,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唇瓣。
一种本能做出的举动,像是一种承诺。
贝贝动容地抱住他的颈项,爱娇地蹭了蹭他的柔软的身/体:“我们回去睡觉吧,我困了。”
他又舔了舔她的脸颊,然后用尾巴缠住她的腰身,带着她飞快地回到寝室里。
夜,很。
一切都在睡梦之中,只是还有一些调皮蛋在活跃着。
“大哥哥,爹爹什么时候才会好哦?”小小黄金蛋发出担忧的嗓音。
“妹妹不要担心,爹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大大黄金蛋蹭了蹭小蛋,安慰着。
“二哥哥,还不许睡啦,我们在讨论爹爹的问题呢。”小小蛋滚了滚,撞了一下一动不动的老二。
爱困的声音有点不满:“妹妹,不要吵我睡觉啦,好困,娘亲都睡了,我们要当个乖孩子,早睡早起身体好。”
“不行啦,我好担心娘亲哦,爹爹不好起来,娘亲会很伤心的,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娘亲的心苦苦的吗?”老三很忧虑。
“妹妹乖,我们先休息,不然会吵醒娘亲的。”老大很懂事地劝道。
老二懒懒地动了动自己的光球:“就是嘛,明天的事明天再愁,现在担心也没用啊,只会影响睡眠,呵……我睡了。”
小小的呵欠打起,老二又进入了睡眠。
“妹妹,乖乖睡觉才能养足精神帮娘亲哦。”
“好吧,我乖乖睡觉。”老三滚动了一下光球,紧紧挨着老二,然后沉沉睡去。
蛇界(9)
贝贝脚步匆匆地跟随着长老来到祭殿,红蛇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
经过贝贝的安抚,红蛇已经不再见人就攻击了,只是仍旧不搭理人。
走进殿里,只见苍绝泪跟可依还有萱宁公主早已经等待在那里。
“贝贝小姐,黑崎夜又来扰乱天司仪的位置了,估计接下来很快就会再攻击我们赤焰国。”长老的眉毛紧蹙着,神态的忧虑很明显。
看着天司仪在八卦阵上不断地晃动,贝贝的眼眸一凛。
“长老,天司仪下面的地图是赤焰国的国土吗?是不是天司仪偏向的地方就会出现崩塌?”
“是的,每一个国家都有一个象征着本国运势的镇国天司仪……”
长老的话还没有说完,贝贝便迫不及待地打断道:“这么说黑风国也有一个天司仪了?”
“是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法炮制地去破坏他们的天司仪的平衡?”
长老摇了摇头:“贝贝小姐,摆布天司仪必须消耗非常多的能量,王现在受伤,赤焰国没有人能够有那份能耐可以施展那么强大的法力出来。”
“啊,嫂子,它又在动了,黑崎夜那个坏蛋一定又在搞鬼了!”萱宁公主气愤地嚷嚷。
长老的脸色一正,对着苍绝泪等人说道:“我们都出去吧,不要干扰贝贝小姐施法。”
可依由苍绝泪搀扶着走过来:“贝贝,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这个天司仪所需要的巨大能量她最清楚,每一,她几乎都是大出血才勉强对抗住黑崎夜的破坏。
“没事的,你们跟长老出去吧,孤御・寒在这里,他不会让出事。”贝贝低头看着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红蛇。
巨红蛇的回答是将脑袋搁在她的肩窝,蹭了蹭她的嫩颊。
“可是……”可依仍旧不放心。
苍绝泪出声制止:“可依,我们还是出去外面等吧,万一干扰到贝贝小姐施法就不好了。”
“好……好吧。”
萱宁公主握着拳头摆了摆:“嫂子,加油,打败黑崎夜那个大坏蛋!”
“好。”贝贝微笑着点头。
等他们都离开之后,贝贝的目光落在天司仪上面,看着它不断晃动,她眯了眯眼。
红蛇歪着脑袋安静地看着她,不动声色地陪在她身边。
“孤御・寒,你是不是想说你会好好守护着我?”贝贝笑嘻嘻地松懈气氛。
本来只是想要开他玩笑,却没想到他在短暂的注视她之后,竟然点了点头。
贝贝惊喜地瞪大眼睛:“孤御・寒,你……你再做一遍刚才的动作。”
红蛇疑惑地看着歪着脑袋,直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在她期待的目光之下,他不自觉地又点了点头。
“孤御・寒,你……我好高兴。”贝贝紧紧地抱住他的颈项,几乎没将他给勒得窒息。
感觉到呼吸难受,但是红蛇却没有挣脱开她,只是乖乖地让她勒住,然后自己猛喘气。
直到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一些,贝贝才松开手。
在看到他猛地呼吸新鲜空气的模样,她忍不住扑哧一笑。
“孤御・寒,你被我抱得快要窒息了为什么不说呢。”
她笑着亲了他的额头好几下。
“好了,我要施法跟那个坏蛋黑崎夜抵抗,你要好好给我护法哦。”
说着,贝贝便拿出黑晶玉佩,凝神运气。
不一会儿,黑晶玉佩便凌空悬挂在靠近天司仪的地方,七彩的光芒忽闪忽闪。
贝贝施法将体内的能量灌进黑晶玉佩里,将黑晶玉佩的能量击出射向天司仪。
……
黑风国祭司殿。
“该死的!”
一声愤怒的低咒响起。
“黑王,怎么回事?为什么施法会被反弹回来?”
黑崎夜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目光冷冷地扫了祭司一眼:“这个问题不是本王该问你吗?你不是说只要我拥有风弟的内丹,再加上我的内丹,就能发出强大的法力干扰赤焰国的天司仪,为什么现在却无法再操控他们的天司仪了?”
“这……”祭司无法解答地吱唔着。
“还不快给本王找出原因,本王非要在攻打赤焰国之前扰乱他们的内部不可!”
“是是,属下马上卜算是什么原因。”
祭司匆匆忙忙地拿来水晶球,然后认真地算起来。
……
时间慢慢地过,黑崎夜试了一又一,就是不能再想之前一般对赤焰国的天司仪控制自如,他狠狠地甩袖来到祭司的面前。
“算出来了没有?”他不耐烦地质问。
祭司冷汗泠泠地转身面对着一脸阴霾的黑崎夜。
“回……回黑王,属下算出来了,是……是黑晶玉佩的能量在跟您的法力相抗衡。”
闻言,黑崎夜的脸色更是阴沉几分。
“黑晶玉佩又出现了?这么说苏贝贝又回到孤御・寒身边了?该死的,你不是说苏贝贝已经不在蛇界了吗?为什么她该死的又会突然出现了!”
“可能……可能是赤焰王把苏贝贝给找回来了。”祭司结结巴巴地回答,不敢睁眼看黑崎夜冷怒的眼睛。
黑崎夜伸手一挥,祭司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到地面上。
“留着你一点用都没有,孤御・寒早就被我打伤了,你不是说只要我操控他们的天司仪就会让赤焰国不攻自破吗?现在横空杀出一个苏贝贝来碍事,你还真是神算!”
“黑王饶命啊,饶命啊……”祭司爬起来跪在地上,频频磕头。
“滚下去。”黑崎夜冷冷地看着祭司。
“是是,属下马上滚。”
祭司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退下。
蛇界(1)
贝贝源源不断地向黑晶玉佩输送能量。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终于看到天司仪在黑晶玉佩的作用下慢慢变得平稳,晃动的幅度也逐渐变小。
她开心地露出一抹笑容,却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只是,随着时间的恒久,她渐渐感觉一阵阵倦意袭向她。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希望让自己保持清醒。
现在还不可以休息,她要坚持住。
可是,能量持续失去,她的身子在发软,力气也在消失。
冷汗,从她的额际中慢慢渗出,沾湿了她的发鬓,凝结成滴顺着她的颊边滑下。
安全的港湾里,蛇蛋蛋们正在窃窃私语。
老三的蛋蛋有点瘪瘪地,无精打采:“大哥哥,我好累哦。”
她的光球上的光芒有点微弱,忽闪忽闪的,好像正在艰难地发着光。
老大的光芒也变淡了不少,他鼓励道:“妹妹,再撑一下,娘亲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不可以睡觉哦。”
“可是……可是人家好累,好想睡觉,睡觉……”老三的声音逐渐模糊,她身上的光芒慢慢地消失,安静了下来。
她不想睡,可是就这样睡着了。
“哥哥,妹妹累了,我们让她休息吧。”老二难得地竟然没有跟着睡觉,而是很尽责地护着妹妹。
“弟弟,你还行吗?如果你也累的话就交给哥哥好了。”
“哥哥,我们是男子汉哦,不可以累倒,要是我们都睡了,娘亲会很辛苦的。”
“好,我们要当个男子汉保护娘亲。”老大仍旧稚嫩的声音却带着成熟的坚定。
“恩!”老二童稚的嗓音在此刻听起来很有力。
……
贝贝努力撑开不断耷拉下来的眼皮,不让自己的视线从天司仪上离开半点。
坚持,我要坚持住!
她不断给自己打气。
红蛇绷着身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看到她不断地冒冷汗,他的眼睛出现了焦急,心疼……
他紧张地无声来回爬行了一下,然后又回到她身边。
歪着脑袋想了想,他爬到她的身后,然后翘首张开嘴巴。
只见火红色的光晕慢慢地从他的口中溢出,凝聚成一道光束输向贝贝。
正在与疲惫作天然交战的贝贝感觉体内又多出了一道能量来源,无限去探究是谁在帮她,她一鼓作气倾尽最
后一点力气将所有的能量灌注向黑晶玉佩。
黑晶玉佩接收到足够的能量,突然迸出无数的强烈光芒射向天司仪……
看到天司仪终于被稳固了,贝贝松了一口气。
就在她松懈的瞬间,她的身子也软软地倒下。
红蛇焦急地用身体去接住她落下的身子,看到她脸色苍白汗湿,他的眼睛溢满了浓浓的温柔。
咬起她的衣袖为她擦拭干净脸上的冷汗,然后他蜷曲着身体将她密密地护住,快速地飞出祭司殿。
……
焰宫,一大帮人聚集在寝室的门口,引颈张望着里面的情形。
贝贝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
红蛇静静地贴着她,一双眼睛紧紧地地盯住正在为贝贝把脉的御医,让御医紧张得连呼吸大声一点都不敢。
过了一会儿,御医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对着红蛇鞠躬。
“王请放心,贝贝小姐只是劳累,睡一觉过后就没事了,孩子也没事。”
红蛇这才将目光转移到贝贝的脸上,眼睛放柔,定定地看着她睡。
御医无声地退出去,对外面的人说明详情。
寝室里恢复了安静。
……
看到御医出来,长老等人紧张地迎上去:“情况怎么样?”
御医微笑着安抚他们:“贝贝小姐没事,孩子也一切安好。”
萱宁公主伸手拍了拍心口,吐出一直提着的一口气:“呼……那就好那就好。”
……
时间在安静中流走。
贝贝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床顶。
她的手也习惯地摸摸身边的位置。
摸到温暖的软源,她转过头,看到红蛇正在看着她,眼睛清澈柔和。
红蛇看到她醒过来,眼中跃上一抹亮光。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又舔了舔她的颈项,然后像是撒娇一般地将脑袋搁到她的肩窝,轻轻地摩挲着。
贝贝翻了个身,将他抱住:“我吓到了你是不是?”
红蛇抬头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不一会儿,他的脑袋钻到被窝里,在她的腹部上来回拂过。
“呵呵……好痒,孤御・寒,不要这样,我会痒。”
她扭动了一下身腰,伸手进被窝里将他的脑袋拉出来。
四眼相对,她看到他的眼中有着顽皮的笑意。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双总是带着笑的俊眸……
她轻轻叹息地抱住红蛇的颈项:“孤御・寒,你什么时候才会恢复以前的样子,我好怀念你用双手紧紧抱着我的感觉。”
红蛇看了看她,眼神顿了顿,然后尾巴蜷曲着卷上她的身子,将她密密实实地缠住。
当他的软软的身段缠到她的腰间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笑起来。
“哎哎,孤御・寒不要这样缠着我的腰,好痒,啊……你好坏,还故意在人家最痒的地方动来动去的,哈哈哈……别骚我痒,哈哈哈……”
贝贝怎么也想不到这条蛇竟然还会跟她玩闹,不时用尾巴骚着她的腋窝。
“哈哈哈……孤御・寒,快停下来,好痒哈哈哈……”
红蛇好像玩上瘾了,一点都不打算停下来。
看着她笑地红扑扑的脸,他的眼睛也染上了更多的笑。
蛇界(11)
长老脚步飞快地穿梭在宫廊上,不一会儿便来到御书房。
门卫马上通报:“贝贝小姐,长老求见。”
贝贝放下手中的奏章,然后示意红蛇的脑袋从她的腿上移开,才站起来。
“进来。”
长老走进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贝贝,一种无法言喻的崇敬染上眼底。
这么多天以来,贝贝小姐越来越让信服了,赤焰国有贝贝小姐这样的王后,实在是有福!
意识到长老不同平常的目光,贝贝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装。
左看右看,没有看到不对劲。
末了,她奇怪地发问:“长老,我的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长老赶忙回神,抱歉地鞠了个躬:“贝贝小姐身上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是老夫唐突了。”
闻言,贝贝笑了笑,忍不住好奇:“……长老刚才为什么那样看着我,怎么我觉得长老好像突然很崇拜我一样,难不成我变成偶像啦,呵呵……”
贝贝笑嘻嘻地自我吹捧一下,乱不正经。
“呵呵……贝贝小姐说得对,老夫的确觉得贝贝小姐越来越有王后的担当了,王能够娶得贝贝小姐为妻,实在是万民之福。
本来只是想要自我臭美一下,但是真的听到长老认真的赞美之时,贝贝赶忙摆手。
“长老你真爱说笑。”
红蛇却在此时蹭了蹭她的脚。
她低头看去,只见红蛇眼睛带笑地看着她,那越来越柔情的眼睛,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其实,会来御书房看奏章,是因为她爱他,在他困难的时候,纵使她再排斥头痛的朝政,她也要为他理。
抬头,她望向长老,眼中恢复了正经:“长老,这些奏章我已经用御笔批示过了,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是,属下遵命。”
长老上前,低头查阅着一叠一叠的奏章,边看边点头。
许久,长老放下最后一本奏章,称赞地笑着说:“贝贝小姐做得很好!”
贝贝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是长老已经把难题都挑出来解决了,我只是理一些小事。”
沉吟了一下,长老接着解释:“贝贝小姐,老夫之所以请求你为王批示奏章,是想让外面的臣民安心,除了宫里的少数人知道王现在的情况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王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长老是不想让赤焰国的老百姓知道真相而人心惶惶。”
接着,她转头望向红蛇,伸手抚上他光滑的额头:“长老,孤御・寒现在的情绪已经很稳定了,我什么时候可以施法帮助他恢复?”
“随时可以,只是……”长老迟疑地端详着贝贝的脸,眼中有着长辈对晚辈的心疼。
“只是什么?”贝贝紧张地追问。
长老和蔼地看着她,长长一叹:“老夫是怕贝贝小姐的身体吃不消,要帮助王恢复元神……需要耗费很多能量啊,贝贝小姐的身子才刚刚养好一点,又为王疗伤的话恐怕……不太妥当。”
他跟其他人一样都希望快快看到王恢复,但是他也跟所有人一样担心着贝贝小姐的身子。
这阵子,为了宫里的政事,贝贝小姐的劳累大家都看在眼里,敬仰在心里。
很多事为人臣子可以做,但是很多事为人臣子无法代替王来做。
贝贝小姐跟王形影不离大家有目共睹,所以由贝贝小姐为王理大事,稳住朝政最具说服力。
现在的贝贝小姐就等于是王的化身了。
贝贝并不知道长老的心思,她温柔地看了看红蛇,然后转而坚定地看着长老:“我没事的,我一定会把孤御・寒治好,他需要我,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倒下,所以请长老告诉我该怎么怎么做?”
尽管很想答应,但是长老的头硬是无法点下来。
但是,看着贝贝眼中的坚持,他挣扎了再挣扎,终于答应了:“贝贝小姐既然坚持,那……老夫遵命。”
……
清净的平地上,红蛇被长老用八卦阵困住,他挣扎了好几下发现自己不能动,温顺的眼睛渐渐变得凶狠。
他直直地盯住长老,张口大怒:“吼吼吼……”
长老不动如山地继续布阵,神色认真严肃。
贝贝站在阵外,隔不远看着红蛇发怒了,她赶紧出声安抚他。
“孤御・寒,不要这样,长老只是在帮你,不要挣扎好吗?我会担心。”
柔柔的声音像是天边的淡云,缓缓拂过天壁,淌过红蛇的耳边。
在他的吼声中,她的声音几乎要被淹没,但是她的声音却被他牢牢记住,即使只是一点余韵,也飘入了他的耳中。
红蛇看着她,一瞬不瞬,仿佛要看进她的眼眸最。
渐渐地,他的暴躁让她柔然的目光平复了,他安静了下来,温顺地窝在八卦阵中,不再作任何的挣扎怒吼。
贝贝欣喜地望着他,对他眨眨眼:“孤御・寒,你忍一下下就好,等一下如果觉得难受也不可以反抗哦,不然你会伤到我跟宝宝,以后就看不到我啦。”
也许他真的听懂,因为她看到了他听完她的话之后,眼瞳明显地缩了一下。
他紧张她!发自本能地在乎她!
长老布完阵走过来:“贝贝小姐,阵已经布好。”
贝贝点点头:“我该做怎么做?”
“黑晶玉佩……贝贝小姐只要将黑晶玉佩击碎……”
“弄碎黑晶玉佩?”贝贝惊讶极了,陷入雾煞煞之中。
蛇界(12)
见贝贝狐疑的神色,长老呵呵笑着。
捋捋胡须,眼睛闪烁着炯炯神秘的光芒。
“贝贝小姐应该也听说过黑灵珠,其实,黑灵珠一直都在黑晶玉佩的中间,只有黑晶玉佩褪去了外壳,黑灵珠便会破壳而出,黑灵珠乃是天地间的灵物,不仅能增强法力,更加能起死回生,只要贝贝小姐将黑灵珠诱导出来,然后将黑灵珠打进王的体内,王所有的伤自然就痊愈了。”
贝贝忍不住欣喜地亮起了眸子:“长老的意思我懂了,我们马上开始。”
就在她想要开始的时候,萱宁公主搀扶着可依走过来:“嫂子,等一下。”
听到叫声,贝贝转过来,看到可依苍白如纸的脸,她赶紧迎过去。
“你们怎么来了?可依的身子还很虚弱,快回去躺着啊。”
可依微微一笑,摇摇头:“贝贝,我留在这里看着你,我的身上有你的血,等同于拥有跟你同类的法力,我留下来可以随时帮你啊。”
“不行,你的身子那么虚弱,御医说了不能随便动真气。”贝贝想也不想就拒绝。
“不,贝贝,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不然我会很担心。”可依的眸光虽然柔弱,却很坚定。
如果让她安然地躺在床上休养,而贝贝却在奔波劳累,她怎么可能安心。
萱宁公主点点头附和:“是啊,嫂子,你就让我们留下来嘛,我们会站得远远的不会干扰到你。”
看着她们坚决不肯离开的神情,贝贝忍不住无奈。
转了转眼瞳,她清了清喉咙拔声大喊:“苍木头,你死到哪里去了?快来英雄救美人啊,苍木头!”
然而,她的叫声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让苍绝泪不知从什么方向闪出来,周围静悄悄一片。
可依苍白的脸飞上一抹烫红。
倒是萱宁公主笑嘻嘻地扮个鬼脸:“嫂子,你别叫啦,苍护卫已经到城门那边去巡逻了,不会再出现听你的话把我们揪走的。”
原来苍绝泪不在宫里啊,难怪她那么大声地扯喉喊也没动静。
“好吧好吧,你们就留下吧,等下如果我晕倒的话记得即使把我接住知道吗。”
贝贝笑眯眯地乱不正经,轻松一下心情。
接着,她转首看着长老:“她们站远一点没关系吧?”
“贝贝小姐尽管放心,老夫会照顾好公主跟可依姑娘。”
……
贝贝吸一口气,然后只身走进八卦阵里,跟红蛇只是隔一步之遥。
四眼相对间,热流在彼此中传递。
“孤御・寒,我要施法帮你疗伤了,你准备好了吗?”
红蛇睁着纯净的眼睛看着她,柔光在他的眼睛里折射出来,传向她。
贝贝会心地笑了:“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懂我的意思,真好。”
低眸,她覆上肚子:“宝宝,帮娘亲治好爹爹,好不好?”
一瞬间,圈圈涟漪的金光荡漾开来,在微弱的阳光之下,闪闪耀耀,迷眩了她的眼睛,也吸住了红蛇的目光。
“孤御・寒,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宝宝也在支持你,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
贝贝期待的目光对上红蛇清澈的眼睛,樱唇含笑:“好,我们一家人一起努力,开始了哦。”
她的手一扬,黑晶玉佩立即从她手中飞出去,悬空浮在红蛇的头顶上。
贝贝运气施法向黑晶玉佩,七彩的光芒缓缓笼罩下来,将红蛇团团罩住。
强烈的刺激席卷上红蛇的脑袋,他的额头狠狠地皱起,本能地反抗。
红蛇的抗拒立即将黑晶玉佩的能量反扑向贝贝。
“唔……”贝贝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涌,喉头一甜,鲜红的血涌出嘴边。
刺目的嫣红沾染在她的唇上,衬托着她逐渐苍白的脸,使得她看起来更加虚弱。
站在远看着的三人皆紧张得把心提到了喉咙间了。
“长老,怎么办?嫂子看起来很痛苦,王兄在反抗,怎么办怎么办?”萱宁公主紧紧拽住长老的衣袖,眼睛直直看着贝贝嘴边的血迹,眼眶不由地发红。
没有人说话,长老肃着脸庞,神色紧绷着,同样地担心。
可依不停地绞着手指,嘴唇几乎咬破了。
她不停地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出事……
……
贝贝感觉到红蛇正在被刺激着,她咬咬牙,不放弃地继续施法,同时暗暗增强法力,将黑晶玉佩的能量强制又传向红蛇。
又一波更加痛苦的刺激袭向红蛇,他闷吼一声,昂起头想要奋力抵抗。
然而,当他不经意间看到她荏弱的脸色,恳求的眼神,不放弃的眸光……
她的一切的一切,就这样跃入他的眼帘,包括她唇角的鲜血。
雪光之下,那样苍白的脸,那样鲜红的血,就像是魔咒一般紧紧吸住了他的目光。
他的心跳震动着,脑袋里的刺激似乎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嘴边的血,让他的心一抽一抽的,比脑袋的刺激还要痛。
望着她执着的眼眸,红蛇的抵抗逐渐平复了,身上的火焰也渐渐淡去,最后慢慢消失。
他没有再注意到脑袋的疼痛,一双眼睛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唇边的血,殷红的血迹似乎映照在他清透的眼睛里,让他的眼瞳收缩着。
贝贝感觉到他不再反抗,她的眼眸跃上了一抹喜悦的水光。
孤御・寒,看着我,不要想其他,我们一起面对痛苦。
蛇界(13)
金光闪闪的小光球不断地发亮。
“大哥哥,爹爹好像很痛苦,我们还要继续吗?”老三的小光球忐忑地收回了一点光芒。
老二滚过去弹了弹老三,奶声奶气地责备:“妹妹,不要收起能量,不然娘亲会受伤的。”
“我们要继续哦,不然娘亲会因为消耗太多能量陷入危险的。”老大嫩嫩的嗓音有着严肃。
“可是爹爹好像很难过……”老三弱弱地说。
“笨蛋,小寒爹爹难过,娘亲也很难过,你听听,娘亲的心在跟小寒爹爹说她也很难过。”
老二又弹了弹老三。
“二哥哥别打人家的头嘛,人家也知道娘亲心里难过啊,就是怕爹爹会伤到嘛,要是我们的法力伤到爹爹了,娘亲会更加伤心嘛。”
老三委屈地为自己抱屈。
“好了,你们两个不准再分心,集中精神帮娘亲。”老大威严地教训着。
“……是。”两个小震慑于大哥突然的威严,乖乖地应是。
……
“哐――哧哧哧……”
黑晶玉佩爆裂开来,七彩烈光如电流一般在爆裂的中心击出无数的光子,闪得人眼睛睁不开。
绚丽耀眼的光芒几乎将周围所见的地方都照耀着,美丽夺目。
见状,长老欣喜地喊道:“贝贝小姐,黑灵珠出来了,快把它打入王的体内。”
可依跟萱宁公主两人的脸上又是惊喜又是紧张,不知何时把手握在一起,彼此相互支持着。
贝贝吸一口气,手心上的光芒迸射出金光,一波一波地射向绚丽多彩的黑灵珠。
她的目光与红蛇的相对,朝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孤御・寒,放松。”
红蛇定定地看着她,眼睛没有丝毫的反抗迹象。
微笑,在她的唇边扬起,牵动了那一抹干涸了的嫣红血迹,美得让人不舍。
黑灵珠的能量很强,她几乎无法控制住。
紧紧咬着唇,她竭尽所有的力气将黑灵珠拉下来……
安全的港湾里,蛇蛋蛋们气喘吁吁。
“大哥哥,好累哦,呼呼……”老三气弱地喘着。
“妹妹,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可以救到爹爹了哦,等救了爹爹,我们就可以睡个好觉了。”老大安抚着。“
“哥哥,快点集中精神,娘亲很辛苦。”老二出声提醒。
“好,妹妹,我们一起为爹爹加油。”老大鼓励着。
……
终于,在贝贝耗尽最后一点能量的时候,闪烁着炫目的炽芒的黑灵珠输进了红蛇的身体里。
绚丽的七彩光芒进入通红的蛇体,混杂着晶莹剔透的赤红,释放出缤纷的光流流光。
渐渐地,黑灵珠被红蛇的赤红色给吸收,淡去了刺目的七彩色泽。
强烈的刺激让红蛇忍不住仰天吼出声来,张开的蛇嘴里喷出熊熊的火焰,几乎烧到半空。
周围寒冷的空气因为这一团火焰而烘热起来,火光映照着在场的人,在他们的脸上闪烁着橙红。
看着沐浴在火光中活力四射的红蛇,贝贝笑了。
随之,她的眼睛缓缓闭上,轻轻呼唤着:“孤御・寒……”
微弱的嗓音却如实地钻入了红蛇的耳中,他止住了吼叫,迅速转头,看到她摇晃的身子。
他的眼睛闪过过无数的惊慌。
“吼吼……”
尾巴一扫,他轻易地破坏了八卦阵,从里面冲出来。
火红色的光芒闪烁之间,他已经卷住了她落下的身子。
看着她苍白的脸,红蛇的眼睛冒上了薄薄的水雾。
他伸出舌头舔去她唇角边的鲜血,怜惜地舔过她干白的唇瓣,给她滋润。
“小贝贝……”
一声喑哑的嗓音飘出,溢满了浓浓的情。
接着,红蛇将脑袋搁在她的肩窝,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远的三人奔过来。
可依紧张地看着贝贝,又看看长老,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而不敢乱动。
“王兄好了,我听到王兄唤嫂子的名字了!”萱宁公主喜极而泣地跪在地面上,小心翼翼地看着陷入昏迷的一人一蛇。
她才想要伸手去碰触红蛇,却被长老给拦住。
“公主,王现在的身体还在燃烧,你不能去碰。”
闻言,萱宁公主赶紧缩回手:“可是嫂子睡在王兄身上没事啊。”
长老笑眯眯地解释:“那是因为贝贝小姐的身上有王的血,而且王对贝贝小姐没有一点防备,贝贝小姐自然没事,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公主先不要碰到王。”
“这么说王已经好了?”可依急切地问。
“呵呵……等一下就知道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三人屏息凝神地看着红蛇身上的火晕慢慢消褪。
又过了一会儿,红蛇的身体慢慢模糊,透明,一束强烈的光芒闪耀,孤御・寒的人形出现在眼前。
“啊……王兄变回来了,变回来了,可依,你看到了吗?王兄变回来了……”
萱宁公主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嗓音因为太过高兴而微微颤抖着。
“是啊,王好了,贝贝真的很厉害。”可依笑盈盈地温柔地看着贝贝的睡脸,由衷感到开心。
长老脸上的皱纹完全松开,无声的笑意连眼睛也蔓延到了。
“来人,扶王和贝贝小姐回寝宫休息。”
“是。”
很快地,孤御・寒跟贝贝同时被移到焰宫的寝室里,睡得安稳
蛇界(1)
日出日落,黄昏来袭,雪漫天飞舞。
贝贝只觉得自己睡了一个世纪之久,睡得浑身都发软了。
轻轻嘘一口气,她缓缓睁开眼睛。
守在床边的宫女看到她睁开眼睛,低低惊呼:“贝贝小姐,你终于醒了。”
站在门边的宫女呼应着外面:“快去通知长老,贝贝小姐醒过来了。”
眨了眨眼,贝贝的眼睛慢慢变得清明。
昏迷之前的情景快速袭上脑海,她慌乱地坐起来,抓住宫女的手:“孤御・寒呢?”
“王在贝贝小姐的身边啊。”宫女很小声地提醒。
贝贝侧首,看到孤御・寒沉睡的俊脸,呼吸均匀,薄唇微微扬着,好像很满足的样子。
她颤着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嗓音有点哽咽:“孤御・寒,你终于好了,我……我好高兴。”
心,在剧烈地跳动,在颤抖。
她的纤手拂过他的眉,鼻梁,唇角,依恋的目光柔柔款款。
遣退宫女,她撑起上半身,眨眨眼瞳,然后低头吻上他的唇。
“有个传说里说,王子的吻把公主吻醒了,我这么吻你,你是不是会睁开眼睛。”
事实证明,传说是假的!
她嘟着嘴巴,咬了咬他的唇:“不给我面子。”
“贝贝小姐,长老求见。”
门外传来宫女的通报声。
“知道了。”贝贝压低声音回应。
从床上下来,他依然沉沉地睡着,俊美的脸庞洋溢着安宁,如玉般透皙,就像一个绝美的“睡美人”。
看他睡得这么沉,贝贝的心有点慌。
以前,只要她一离开他的怀抱,他就会马上醒来。
难道他还有什么事?
想到此,她慌慌张张地飞奔出寝室见长老。
听到脚步声,长老转身回头,笑眯眯地鞠躬行礼:“参见贝贝小姐。”
“长老,你快跟我去看看孤御・寒,他到现在还没有醒。”
贝贝着急地拉住长老的衣袖就要往寝室里去。
长老笑呵呵地安抚道:“贝贝小姐不用紧张,王现在只是在自我调适中,黑灵珠的强大能量一下子灌进王的体内,王需要时间来融合)”
“这么说他没事咯?”贝贝的心跳依旧不能归位。
“贝贝小姐请放心,老夫用人头担保王已经没事了!”
伸手拍了拍心口,让自己的心跳平复,贝贝才让紧绷的神色松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孤御・寒那家伙害我担了不少心,等他醒来看我怎么回报他。”
虽然嘴里嗔怒着,然而她眉梢间的欣喜却如此明显。
长老忍不住又笑呵呵起来:“贝贝小姐现在可以放宽心等王自己醒来。”
紧接着,长老又继续说:“老夫已经请御医给贝贝小姐看过,孩子一切安好,请贝贝小姐也不用担心。”
闻言,贝贝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覆上了自己的腹部。
她抬头,漾开明媚的笑:“长老,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你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家。”
“啊?”长老让贝贝这么坦白的称赞怔了一下,布满皱纹的脸竟然暗暗发烫。
呵……活了一把岁数,好像还没有晚辈这么对他说过。
被人称赞的感觉……原来也不错。
“老夫谢过贝贝小姐赞誉。”
贝贝笑嘻嘻地弯起眼眸:“要的要的。”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
“呃……对了,我睡着的时候奏章怎么办?完了完了,一定累积了很多奏章了吧?”
贝贝哀怨地皱紧了眉头。
“呵呵呵……贝贝小姐如果不想现在批阅也是可以的,老夫都整理好了,贝贝小姐不用急。”
都整理好了?
贝贝的眼角抽了抽,看着长老一副任劳任怨的神态,心里感到有点过意不去。
“好……好吧,我去批阅。”
最后,她妥协了。
想想也知道,如果不是奏章紧急,长老也不会这么急着在她醒来就催她吧。
走在宫廊上,贝贝感觉到长老的神态似乎有点沉郁。
她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长老,孤御・寒都好了,你似乎还在担心?”
长老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贝贝小姐,刚才老夫看到一份奏章上说……黑风国有再来侵的倾向……王不知道具体何时才会醒,老夫担心……”
闻言,贝贝的心一紧。
果然是大事,大大的事!
“走吧,我去看看奏章上怎么说。”
贝贝的脚步提得更快,朝着御书房走去。
……
看完手中的奏章,贝贝合上,眉心染上一抹凝重。
抬头看了看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夜幕降临,她转首说道:“长老,你先退下吧,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属下不累,倒是贝贝小姐辛苦了。”
长老慈爱地看着娇小的她,坐在宽大的御座上,显得更加纤小。
他打心里心疼这个让人吃惊的人类女孩。
从一开始的反对,到现在的尊敬,贝贝小姐让他看到了她非凡的一面。
难怪王一开始就选定了贝贝小姐当王后,从来不肯退让。
“贝贝小姐,属下去吩咐御厨给贝贝小姐准备一点吃的,
饿到孩子就不好了。”长老请示道。
“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感到饿了,现在真是越来越吃,晚饭才吃完没多久呢。”贝贝俏皮地吐吐舌头。
“呵呵……”长老鞠躬退下去。
蛇王(1)
雪子簌簌地落下,冷风从窗子的缝隙中逼进来。
炉子里的暖香烟雾袅袅,弥漫在御书房里,将那些枯燥的奏章也熏出了一股清香。
柔和的烛光在薄雾中闪烁,散发着宁静的气味。
贝贝看着手中的奏章,脑袋却不断地点着。
眼皮耷拉了一下,她不自觉地让脑袋点到书案上,手中的奏章也慢慢松落。
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有暖暖的被子披上了她的肩膀。
霎时间,暖意将她笼罩,隔绝了空气中的微凉。
不一会儿,她便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里,密密实实地被拥住。
好暖和……
她的唇边漾起一抹满足的淡笑,下意识地偎向温暖的源头,寻找到最佳的位置窝着,脸蛋动了动,摩挲着贴住她的温暖。
让人安心的气息萦绕在鼻息下,她嗅了嗅,轻轻呓语:“孤御・寒……”
孤御・寒低眸,薄唇噙着一抹温柔的微笑,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疼惜地看着她带些疲倦的眉心。
低头,轻轻吻上她的发鬓,嗓音低沉暗哑:“乖,我在这里,好好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她的眉心渐渐松开,放松地靠在他的怀里,继续沉睡。
看着她的脸腮淡去了往日的红润,有着苍白,孤御・寒只觉得胸口堵得疼痛。
这段日子,他的小贝贝真的很厉害,也让他无比心疼。
眨了眨眼睛,他眨去眼底的水雾,暗暗压下喉咙间因为感动而几乎忍不住溢出的哽咽。
收紧手臂拥抱着她,感觉她柔软的身子贴着自己,他才有安心的感觉。
痴痴地望着她的睡颜许久,他的眸光渐渐集中到她的唇边。
脑海中掠过一抹嫣红的鲜血,他的心瞬时抽痛了一下。
剑眉蹙紧,他懊恼地握紧拳头,吸一口气,他才让自己的躯干不紧绷,让她靠得舒服。
虽然对于受伤的那段记忆不太清晰,但是,他却清楚地记得在八卦阵中疗伤之时,因为他的反抗而让她受伤呕血。
在看到她唇边的血迹时,他便开始逐渐清醒了。
他一直呵护着的小贝贝,竟然被他亲手伤到了,当时的他,是多么想要一拳捶死自己。
可是,他却不能动,只能配合着她……
“小贝贝,你这个小家伙,想让我心疼死是不是。”
他低头轻轻吻上她的唇,蜻蜓点水般地怜惜。
如羽毛一般柔软的触感,很舒服,仿佛一种刻在心底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抬脸接近那柔软。
看到她自然的反应,孤御・寒低低轻笑,干脆绞着她的唇说话:“小贝贝,喜欢我的吻是吗。”
贝贝的回答是更加贴紧他的唇,他浅浅的呼吸洒在她的颊边,热热的。
她感到有点口干舌燥,本能地伸出丁香舌想要舔舔自己的嘴唇,却舔到了他的。
唇上湿湿的舔吻,让他的心口震动了一下。
圈住他的双臂收紧,他努力地克制住心里的渴望,逼自己离开她的唇。
然而,当她感觉到他离开,她却不安地皱起了眉:“不……别走,孤御・寒,别离开我。”
脆弱的呢喃溢出,狠狠撞击上他的心房。
望着她不安的睡容,他几乎觉得自己的心要因此而疼得停止跳动。
轻轻的吻又落在她的唇上,他轻轻安抚着:“小贝贝,别慌,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低柔的嗓音安定了她的心,她的唇边漾开甜甜的笑,然后凭着自己心中所想吻住他的唇。
孤御・寒的俊眸跃上一抹笑意,很快地摄住她的樱唇,地吻着。
经过这么多的波折,此刻,他真的想好好地吻她,只有感觉到她的清香,他才觉得自己是真实地拥抱着她。
“恩……”炽热的吻让贝贝无法自己地申吟。
唇齿纠缠的真实感让她缓缓自梦中苏醒,当她睁开迷离的星眸,看到熟悉的俊脸,勾人的凤眸正火热地看着她。
“啊……”贝贝惊呼一声退开,由于动作太快让他一时不察差点被咬到舌头。
孤御・寒挑挑眉,润泽的薄唇扯开一抹莞尔的笑:“小贝贝,你是不是想在我的嘴里也留下属于你的烙印?”
不正经的语调如此熟悉,贝贝直愣愣地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就怕他只是幻影。
末了,她颤着手抚上他的脸颊,碰触到他温暖的肌肤,她的眸子慢慢冒上了氤氲。
他是真的,所以,他真的醒了!
脑海中迅速领略这个事实,她咽了咽喉咙,吞下梗在喉间的哽咽。
莲唇一抿,她楚楚的眸子迅速风云变色,恰北北地瞪他。
然后,手指一收,狠狠地捏住他的脸颊。
一直笑吟吟温柔看着她所有的反应的孤御・寒反应不及,脸颊被捏得很疼。
他眼中的笑意即刻被捏散,紧接着是他的痛呼:“哎哎,小贝贝,别那么用力,好疼啊……哎哎,亲爱的好娘子,手下留情啊,为夫的知错了。”
贝贝一点也不肯松手,她气呼呼地撇嘴:“哼哼,你终于知道疼了吗,我还以为你什么知觉都没有了,知错了?好,你说,你知道什么错了?给我好好地说清楚!”
即使疼得嘴角都歪了,他仍然好声好气地赔笑:“为夫的不该让娘子劳累了,更加不该伤着了娘子。”
贝贝杏眼又瞪过去:“不对,再说,说不到我满意我就饶不了你。”
“好好好,为夫的继续说,说到娘子满意为止。”
孤御・寒一副惧内的耍宝模样,让贝贝想要笑,但是气还是掩盖了笑意。
哼!让她这么担心,她说过了,只要他醒来,她绝饶不了他!
蛇王(2)
孤御・寒伸手覆上她的手,讨饶道:“轻点轻点,娘子,为夫夫的这就说,马上说。”
“那就快说。”贝贝绷着俏脸。
看着她冒火的眼眸,藏不住那抹薄薄的泪光,他地望着她,神情不再轻佻,俊眸慢慢地蕴起柔情,夹杂着歉意。
“对不起,让娘子这么担心。”
贝贝眨眨眼睛,眨掉眼底的水雾,吸吸鼻子,依然不肯放松态度。
“你才知道你让我操心得白了多少头发,我那么青春年少却白了少年头,都是你的错,看你要怎么赔我。你这个没心肝的,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你就给我一个这么大的惊吓,你对得起我吗?”
说到最后,她干脆放开捏住他脸颊的手,改而用粉拳捶打着他的胸膛。
“对不起。”他喑哑着嗓子道歉。
一句简单的话语,将他满腔的怜惜与歉意倾了出来。
他的俊眸始终温柔地看着她,不躲也不闪地任由她的粉拳一记一记落在胸膛上。
贝贝恰北北地骂:“你就是对不起我,很对不起我,非常对不起我,你坏死了,坏蛋坏蛋坏蛋……哇……”
她捶打着他,最后却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杆,抱得很紧很紧。
“臭蛇,你坏死了,呜呜呜……讨厌你,最讨厌你,最最讨厌你!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骂,眼泪像流水一般很快地沾湿了他的胸膛前的衣裳。
抽抽鼻子,她故意将眼泪鼻涕往他洁白的衣服上抹,发狠地哭。
孤御・寒环住她的肩,轻轻地抚着帮她顺气。
尽管她的哭声震耳欲聋,但是他却觉得倍加悦耳,因为,这是她发泄的哭泣。
他已经在了,所以,她可以将所有压抑着的不安,担心,焦虑通通都发泄出来,他会一一承受她所有的情绪。
“小贝贝,乖,我在这里,哭吧,我会陪着你。”他吻了吻她的发鬓,感觉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好不凄惨。
贝贝狠狠地推开他,却只是一点点距离。
她伸手很用力地抹掉眼泪,眼睛红红地瞪他:“废话,我哭你当然要陪着,要不是你惹我哭,我会哭得这么丑吗?”
说着,她又抹了一下眼泪。
讨厌,她刚才哭得那么大声,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听到,丑死了!
孤御・寒拉下她的手不让她再继续用力地蹂躏那柔嫩的肌肤。
拾起雪白的衣袖,他动作温柔地帮她擦拭掉眼泪,一点一滴的痕迹都不留下。
“心里好过一点了吗?”他柔柔地问。
贝贝撇开头:“哼!”
他伸手将她的脸转正面对自己,另一手则圈住她的腰际将她揽入怀中。
“小贝贝,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知道我辛苦就好。”
她仍旧嘟着嘴巴,然后伸手拿过那些奏章,继续控诉:“你看看,这些东西看着难受死了,你倒好,吃饱睡睡饱吃,可怜我每天帮你做牛做马!”
他伸手拿过那些奏章放回书案上,修长白皙的手指顺着她的秀眉。
“是是,为夫的实在不应该,让我的小贝贝这么累,还要看这些让我的小贝贝觉得讨厌的文字,为夫的有罪,请问娘子要怎么样才肯原谅为夫的呢?”
贝贝指着那些奏章:“我以后再也不要看这个!”
“好,再也不看,以后全部都由为夫的来看。”他温柔地顺着她的发丝回答。
“还有,我不要每天晚上都抱着蛇睡觉,我要抱着美男睡。”
“好,以后如果不经过娘子的同意,为夫的就不变蛇,都变成美男抱着娘子睡。”
“哼,算你识相。还有就是……我不要再替你疗伤,如果你敢再受伤,我就让你自生自灭算了。”
她威胁着,只是眼睛红红地看着,眼底有着的恐慌。
他的俊眸更加柔情,望着她再发红的眼眸,他一用力将她拥进怀里。
“对不起,让你那么担心。”
贝贝柔顺地窝在他的怀里,闻着属于他的味道。
悬着的心,渐渐安稳了。
不需要言语,就这样安静地相拥,就已经让她满足地不想再去理会其他。
“孤御・寒,我好怕你不醒过来,真的好怕。”她低低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出,让他的心跳跟着抽紧。
“不怕,我已经醒了,现在在抱着你,没事了。”
“以后都要一直抱着我,被我依赖,不可以再突然变成小孩子那样,我会没安全感,如果我没有安全感,我就抛弃你。”她恐吓着。
话音刚落,她感觉腰际被勒得更紧,有点疼。
她抬头看他,看到他的剑眉紧紧蹙起。
知道他不喜欢听到刚才那句话,但是她仍旧倔强地与他对视。
孤御・寒闷闷地瞪她一眼,在看到她眸子里那无法消褪的楚楚可怜之时,心软了。
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抛弃我的!”
她终于稍稍松了口气,扬起一抹俏皮的微笑,主动勾上他的脖子迎上他的吻:“那你最好牢牢记住不要给我机会。”
“你一定不会有机会的。”
他一手扣住她的脑袋,加彼此的吻,这吻,很温柔,又很霸道,仿佛要把她揉进灵魂里,再也不分开。
许久,他才放开她,抚着她红润的唇,他眷恋地又啄了好几下,才改而抱着她,两人相偎相依地坐在御座上,享受这宁静安心的一刻。
蛇王(3)
贝贝窝进他怀里,玩着他的衣襟,有意无意地轻问:“孤御・寒,你还记不记得你受伤时候的事情?”
闻言,他的身躯一僵,手臂收了收:“我只记得在八卦阵之中的时候……我伤到你了。”
感觉到他的懊恼,贝贝捏了捏他的腰际:“我要报仇。”
她的声音带着笑。
“好,我的小贝贝应该报仇。”孤御・寒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俊眸满是对她的宠溺。
贝贝蹭了蹭他的胸膛,小手改而环上他的脖子,看着他毫不知情的眼睛,她歪着脑袋思考着。
他不记得之前的事了,这么说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伸手捧住她的脸蛋,他笑眯眯地扬眉:“小贝贝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难道是在想我?!”
贝贝眨眨眼睛,侧身坐在他的大腿上,拉过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然后微笑地看着他。
他一愣,目光在她的脸跟肚子上来回。
渐渐地,他从她的笑容里看出了一点端倪,然后……确定。
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地几乎要窜出喉咙,搁在她肚子上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黑眸跃上激动。
“小贝贝,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怀孕了?”
一句问话,他说得小心翼翼,说得结结巴巴。
看着他又惊喜又措手不及的神情,贝贝佯装不悦地嘟起嘴吧:“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吗?”
这下子,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突然而来的消息让他几乎没从御座上弹起来,他很小心地摸着她的肚子,俊庞上净是无法置信。
“天!你真的……真的怀孕了!”
贝贝点头,依旧微笑地看着他:“是啊,我真的真的怀孕了,有了你的蛇宝宝,哦不,是蛇蛋蛋,黄金蛋。”
“黄金蛋?”孤御・寒愣愣地重复着这个词,有些疑惑又感到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贝贝再重重地点头:“没错,就是黄金蛋,不知道可不可以卖钱,黄金是珠宝呢。”
她笑嘻嘻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眸光俏皮地流转。
“你怎么知道就是黄金蛋,搞不好是红蛋蛋。”他啼笑皆非地点了点她的鼻子,然后捏了捏。
“我就是知道,我们的宝宝就是黄金蛋。”
贝贝拍掉他作怪的手,眸子含着神秘的笑
孤御・寒无奈地亲亲她的额头,打心底以为她只是在跟他抬杠,也就顺着她了。
“好好,你说是黄金就是黄金蛋,我的小贝贝说什么都对。”
知道他没有相信自己的话,但是她本来也不准备告诉他,因为,那是她跟宝宝们之间的秘密。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腾空而起。
她反应不及地惊呼一声,赶紧勾上他的脖子。
“孤御・寒,你干嘛啦,突然将人家抱起来,会被你吓死。”
他迈开脚步,走得飞快,眼里有着万分紧张:“你需要休息。”
“哎哎,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我还不困。”贝贝抗议道。
“不行,孕妇要多多休息,才能养好身子。”
“你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孕妇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闻言,孤御・寒的脚步一顿,然后走得更加飞快。
只是瞬间的功夫,他便抱着走进焰宫的寝室里,轻轻地将她放到床榻上。
他坐在床沿上,低眸锁住她,眸光危险地流转。
薄唇扬起一抹温柔得滴水的笑,俊美得让人呼吸也会喘。
然而,他这笑,却让她不由地感到头皮发麻。
“你做什么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着我?”
看着她颤颤的眸光,他笑得更加灿烂了,却也让她更加觉得危险了。
终于,他开口了,嗓音柔情似水,却柔得让人心发抖:“小贝贝,你还真是提醒了我,孕妇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你说都是些什么呢?”
不对劲!
贝贝的脑海中响起警铃,于是她决定把问题推得一干二净。
“我……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知道。”
“是啊,不知道孕妇该不该耗费那么大的能量,或者该不该在该睡觉的睡觉的时候跑去御书房里看奏章,更或者该不该累得趴在书桌上睡觉,连衣服也不批多一件!”
他越说越快,语调也越来越上扬,却被强自压抑着,仿佛在隐忍一些什么。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清澈的黑眸不再温柔,而是沉沉的让她感觉到事情好像不对劲了。
吞了吞口水,她伸出手揪住他的衣袖摇了摇。
“孤御・寒,你在生气吗?”
他握住她的手,的吸一口气,却无法压抑内心的冲击。
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他咬咬牙,闷吼:“没错,我在生气,我生气极了!我生气为什么我竟然让你这么劳心劳累,我生气自己竟然无法在你最需要照顾的时候给你温暖的怀抱,我生气我竟然还要你怀着宝宝来消耗能量帮我疗伤,我生气……”
“嘘……”她抬手抵住他的唇,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她拉他躺下,然后偎进他的怀里。
“孤御・寒,不要生气了,如果真的要生自己气,何不留点力气来给我说好听的话,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你的甜言蜜语了耶,人家好想听啦。”
她用手指缠绕着他的长发,玩耍着,眸子带着期待地看着他,腮子有点烫,有点红。
望着她期待的眼神,他的黑眸终于渐渐放柔了。
轻轻叹气,他伸手将她搂住,亲了亲她的耳垂,嗓音磁性低哑:“我爱你,很爱很爱。”
蛇王()
贝贝心情飞扬地眯起眼眸,脑袋凑近他的胸膛蹭了蹭。
看到他的衣服有点湿湿的,她才想起自己将眼泪鼻涕都擦到他的衣服上了。
MG,她还抱他抱得这么紧,脏死了啦。
她一手推开他,离他远一点。
孤御・寒皱了皱眉,不喜欢她离开他的怀抱,伸手想要将她揽回来。
“等等,你的衣服……咳咳,脏脏的,你先去洗个澡。”
贝贝的目光左右飘移着,不时瞟着他的衣襟,眼眸里掩不住有些做贼心虚。
他的衣服脏?
孤御・寒一愣,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然而,当他捕捉到她眼中的那抹心虚的时候,他瞬间明白了。
俊眸一闪,掠过坏坏的邪气:“小贝贝,这既然是你的杰作,那你应该很喜欢才对,怎么一副嫌恶的表情呢。”
随之,他的笑容更加扩大,伸手快速地揽住她的腰,稍稍一用力,便让她重新靠在他的怀里,靠得好不缝隙。
紧接着,他调侃带笑的嗓音再溢出:“娘子,我知道你其实也很喜欢你自己的杰作,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没关系,为夫的了解。”
被他抱得动弹不得,贝贝只好努力地将脸从他的胸膛里拉开一点点距离。
眼看自己的脸蛋跟那块湿湿的地方的距离岌岌可危,贝贝怒了,他是故意的!
“了解你个头啦,快去洗澡,不然今晚你睡地上!”
“娘子,你确定要我睡地上?恩……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外面好像又开始下雪了,狂风好像更大了,根据我的推断,半夜可能会更加冷,娘子确定不要为夫的给你取暖?”
他每说一句,她就哆嗦一下,现在已经够冷了,还要再冷啊!
撅了撅嘴,她郁闷地瞪他一眼,卑鄙小人,明知道她睡觉的时候不暖和就睡不着。
“去去去,快去洗澡。”
她干脆用赶的将他赶下床,然后自己抽过被子卷住,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
孤御・寒站在床边,笑眯眯地俯视着她,眸底闪烁着璀璨的光。
贝贝撇撇嘴,迂回地妥协:“喂,你的动作要快点哦。”
“遵命,娘子。”
看到她撅嘴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妥协的可爱模样,他忍不住笑呵呵地低头啄了她的唇一下,然后赶在她发飙之前闪身离开去澡池。
“讨厌的蛇,一醒来就欺负我。”
看着他的白衣飘飘的背影,她娇嗔一声,惹得他更加大笑。
回头,给她一个飞吻,眨眨眼,然后才消失在转角。
……
翌日清晨,安静的焰宫陆陆续续被“打扰”。
“王兄,王兄……”萱宁公主还是一贯的人未到声音先到。
一道沉稳的嗓音规劝着:“公主,现在时间还早,王跟贝贝小姐应该还在休息……”
“可是我等不及要见王兄啊,王兄醒了不是吗,难道苍护卫你不想见到王兄完好如初的模样吗?”
清脆的反问声有点急。
随之,另一道轻轻柔柔的声音加入规劝的阵营。
“公主,不如我们先在外面安静地等等吧。”
“可依,怎么你也这么说嘛,你也是一个病人,而且还是个弱女子呢,王兄是男子汉,你都起床来了,他也该起床了嘛。”
“……”
外面沉静了下来。
贝贝困眼惺忪地模糊着嗓音:“孤御・寒,看来你再不出去你的好妹妹就要说你英雄无用了,连个弱女子也比不上。”
他伸手在她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然后依恋地顺着她的颊边抚着,享受她如绸缎柔软的肌肤触感。
“让她说。”他漫不经心地答道。
他的手覆在脸颊上,很舒服,她如猫咪一般摩挲了一下,眼睛依旧爱困地半睁半眯。
末了,她轻轻叹息:“我看你还是快点出去吧,帮我堵住他们的大嗓门,我还想睡。”
“可是我想陪你睡,乖,继续闭上眼睛睡觉,别理他们。”
贝贝伸手上来,玩着他的衣襟,撒娇着抱怨:“我也不想理,可是他们好吵,吵得人家睡不着了。”
他侧耳听了一下,俊眉扬了扬,的确很吵!
尤其是萱宁的声音,更吵。
他爱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伸手一挥,一束红光迸射出来,瞬间充满了整个寝室,慢慢地形成一个透明的罩,将例外隔绝。
“这样就不吵了。”
“哇……你好坏,竟然下结界,不过……我喜欢,呵呵……”贝贝高兴地扬起嫩唇,埋进他的怀里,继续睡也。
被窝下,他的手缓缓钻进她的衣裳里,覆向她的肚子,轻轻抚着。
那里,有他的孩子。
他的黑眸忍不住漫上浓浓的喜悦。
想到她怀上他孩子的过程,他的薄唇勾起一个邪气的弧度。
“小贝贝,我是不是很勇猛,这么快就中标。”
听着他坏坏的话语,她的脑海中也不由地掠过在人间酒店的那一。
脸蛋飘上两朵绯红,她娇嗔地道:“就你坏。”
“我只对娘子一个人使坏。”
他接得很顺。
她忍不住咬了他敞开的衣襟里的胸膛一记,娇嗔:“讨厌啦。”
“呵呵……”
他低低发笑。
手掌依然在她柔软的肚皮上流连,他嘴边的笑容始终不减。
“小贝贝,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贝贝稍稍睁开眼睛,狡黠地瞅他一眼:“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她笑,笑得别有用意。
他笑,笑得纯粹开心。
蛇王(5)
门外,萱宁公主的嚷嚷更加大声。
“王兄好过分,竟然下结界!苍护卫,你快把结界打开,王兄这家伙,哼!”
她忍不住握住拳头在空气中挥挥,气得腮帮子鼓鼓的。
苍绝泪一脸为难地看了看寝室的门。
“公主,属下不敢。”
“我不管,本公主命令你解开结界,难道你不听令?”
萱宁公主耍起脾气来。
苍绝泪皱了皱眉,无奈过后,只好斟酌着回答:“公主,王的法力现在已经非同以往,以往王所布的结界属下要解都是困难,何况是现在王体内有贝贝小姐的黑灵珠,属下实在没有办法。”
“……讨厌王兄啦,我不管,王兄不出来我就……不走了!”
她耍赖地一P股坐到门槛上,死命地盯着门,好像在跟斗气一般。
由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的可依看着萱宁公主孩子气的举止,樱唇忍不住微微上扬。
萱宁公主真的很孩子气。
在她没有发现的一边,苍绝泪几乎迷失在她自然而然露出的浅浅的笑容中。
她的笑,很美很美,让他想要永远珍藏。
浅笑梨涡之间,她忽然感觉到炽热的注视。
顺着感觉,她颔首看去,对上他热情的目光,她的脸微微发烫。
她羞怯地压低声音:“萱宁公主在这里,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望着不胜娇羞的神态,他的脑袋几乎要变成浆糊了。
“那我们去其他的地方。”他也压低声音,有点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眼睛更是热情地看着她。
轰……她白皙的脸颊嫣红如雪中梅,羞得连脖子也红了。
他怎么……这么直接,总是让她又羞又……感到无奈的甜蜜。
自从她慢慢接受他的感情之后,他就总是这样毫不掩饰地看着她,让她好羞哪。
就在他们的气氛很暧昧的时候,萱宁公主清亮的声音突然插入:“我说你们在我一个孤家寡人面前眉来眼去的是什么意思嘛,也不怕刺激到我弱小的心灵。”
他们同时侧首看去,萱宁公主却不知何时已经近在眼前,让他们吓了一下。
“公……公主,你不是在……”
“门槛那里坐着吗?是不是要说这一句?”萱宁公主将他的话截走,没好气地问。
“呃……”苍绝泪这会儿怎么答都不是,只能尴尬地看着她。
可依见他困窘的模样,心一软,想也不想就开了口。
“公主,是我失礼了,请公主别……别怪他。”
话一说完,她的脸已经是透红了。
苍绝泪热烈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眼底净是浓浓的感情。
她竟然公开帮他说话了,是不是意味着……
“哎哎哎,你们还真是……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去去去,到没有人的地方情意绵绵去。”
萱宁公主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地将他们赶出焰宫。
“那……那属下告退。”苍绝泪脸红耳赤地行退礼。
“你不是早就想告退了吗?”萱宁公主斜他一眼,菱唇泛开一抹取笑。
苍绝泪尴尬地赶紧拉住可依的手,快快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萱宁公主唇边的笑意慢慢淡去。
转身看着焰宫,她失落地叹气一声,然后耷拉着脑袋回她的宫殿去。
……
空气明净,梅在积雪中傲然挺立。
可依微微喘着气:“等一下,苍公子,你要带我去哪里?”
听到她微喘的嗓音,苍绝泪马上放缓脚步,想了想,他干脆停了下来。
转身看着她,他刚毅的唇忽然勾起一抹霸气的笑。
他走动一步,弯身,一把将她抱起来。
“这样子你就不会觉得累了。”
“啊……”可依吃了一惊,双手本能地攀住他的颈项。
“苍……苍公子,你不要……不要这样……”她结结巴巴地,脸颊红艳欲滴。
苍绝泪着迷地看着她娇羞地垂首,娇态一览无憾。
他不由地朗笑一声:“可依,你很容易害羞。”
爽朗的笑声使得他的胸膛震动着,隔着衣裳将他的震动传向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也随之跳得飞快。
“苍公子,你……你放我下来。”
他这样抱着她,她怎么能够不害羞。
“我不想放你下来,我想抱着你去一个想去的地方。”他的嗓音刚硬之中带着柔情,夹杂着不容拒绝的刚强。
他的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忘了羞怯,抬眸看他:“去哪里?”
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露出那么神往的表情?她……想知道。
“我马上带你去。”
……
一路上,她看到很多梅,风吹过,漫天的瓣便飞舞而起,美不胜收。
目光被这美景吸引住,她忍不住叹道:“好美。”
“是吗?”他唇角的弧度更加上扬。
他抱着,脚步飞快稳健。
蛇王(6)
不多久,他们走进一个清净的宫殿里。
她看着眼前恢弘的殿堂很简单,几乎看不到华丽的装饰,独独宫殿前院的那一大片梅林,飘舞的瓣柔和了宫殿的棱角。
她隐隐猜到一些什么,转眸看他:“这里是……”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他轻轻将她放下来,高大的身躯更加衬托出她的娇小柔弱。
“你住的地方?你带我来事……”可依有点无措地绞着手指,想到他以那样的方式带她进他的家,她的心口翻涌着热流。
他地望着她,然后转而望着眼前的一大片梅林:“这一片梅林是我母亲生前亲手种的,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抱着我的新娘走进这里。”
新娘?
可依措手不及,只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梅林,脸上开始充血。
他的意思是在向她求亲吗?
想到这里,她的头更加低垂了,视线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不一会儿,一双藏青色的鞋子出现在她的眼下,温热的男性气息紧接着袭向她。
她紧张得呼吸也小心翼翼。
苍绝泪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慢慢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
“可依,你愿意成为我的新娘吗?”
望着他情的眼眸,红果果的感情就这样坦诚在她的眼中,她感觉体内的热潮翻天覆地般地朝她掩盖过来。
“我……我不知道。”
当她说完之后,她有点懊恼。
其实,她不是想这样回答的,可是,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成亲,就像一个梦魇,仍然把她困住,她无法从中解脱,所以……无法回应他。
他的手缓缓抚上她不知不觉泛上了褶皱的眉心,轻轻叹气。
“可依,我不逼你,只要你不再逃避我的感情,我会等,等你完全地接受我,无论多久。”
低沉的嗓音,就像会勾人心魂的符,紧紧勾住了她的心。
她的眼眸忍不住盈上了水光。
“苍公子……”
她低低地呼唤一声,再也无法压抑心里的感动,伸手环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苍绝泪震了一下,很快地伸出手抱住她柔软的身子,反被动为主动加他们的吻。
“噗噗噗……”
相贴的肌肤传递着彼此的心跳,热血在沸腾着。
许久,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低头抵住她的额,他的眼睛烁亮。
“可依,这是你第一主动亲我,我很高兴。”
“别说。”可依娇羞不已。
苍绝泪的回答是低低笑出来,怜惜地拥住她。
看着漫天漂浮的梅瓣,他粗犷刚毅的脸庞柔和了。
时间在静悄悄之中流走……
“可依,我不会放弃的,等赤焰国跟黑风国之间的战争平息之后,我会再跟你求婚,一直求,直到你接受为止。”
战争?对了,她怎么忘记了他随时都要上战场。
可依清醒了,她匆匆地抬头,翦眸里有着焦灼:“为什么是战争之后?”
他将她额鬓的发丝拂开:“因为……我想要在确定我安全的前提下跟你求婚。”
原来,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总是为她设想得最周全,体贴入微到让她想要流泪。
如果是为了这样,她现在就要答应。
想法一定,她抛弃自己内心的枷锁,翦眸清澈含情:“我答应你。”
“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说……我答应你的求婚,不过,我想要在我们赤焰国胜利之后再请王为我们的婚礼做主,好吗?”
苍绝泪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激动地握住她的手,他目光热切地锁住她的眸子:“可依,你是说……是说你答应嫁给我了?”
见她点头,他高兴得几乎想要大笑。
但是,当他转念一想,他硬是压下心底的喜悦:“不行,你现在先不要答应,等战后……”
她伸手抵住他的唇,眸光坚定:“不,我已经答应了。”
“可是……可是……”他急了,又想她答应,又怕她答应。
“你刚才已经向我求婚了,我也答应了,所以,我们现在是盟约了。除非……你刚才的求婚是假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失落。
“当然是真的!可是我以为你会拒绝的。”
刚才,他只是想要给她一点暗示,暗示他以后的动作。
因为她是那么纤弱,他怕以后突然求婚会吓着她,所以才会借由这的提起来让她有所心理准备。
但是,他算准了她这个时候还无法抛开心中的阴霾来接受他。
尽管刚才听到她的拒绝,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现在她的答应,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我答应了,你……要拒绝我的答案吗?”她楚楚可怜地望着,翦眸有着羞窘,却依旧装满勇气。
她柔弱中的强装勇敢,让他又爱又怜,张了张口,却只能发出单音:“我……唉……”
最终,他选择紧紧拥她入怀。
她怯怯地伸手回抱他:“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我们的盟约,我……等你。”
“好。”
他感动着,为她的傻气。
隐蔽的角落,两个挤在一起的人影鬼鬼祟祟地偷窥着。
“哎哎,孤御・寒,你看苍木头,比你有情调多了,人家会选择这么浪漫的地点来求婚,你呢,就只会下一道指令说‘小贝贝,我们成亲’!真扫兴!”
蛇王(7)
孤御・寒无奈地按住她的唇,她真是越说越激昂,所以,声音也有越来越变大的趋势。
“嘘,小贝贝,你的声音太大了,你不是要偷看吗,如果让绝泪发现你的存在,你就不能继续偷看了。”
他好心地告诫她。
听到他的警告,她马上合了嘴。
然而,她的眼眸却还是谴责地看着他,又看看苍绝泪,意思再明显不过。
孤御・寒揉了揉眉心,只是郁闷了瞬间,他便又漾开了俊美的脸庞。
凑近她的耳朵,他咬咬她的耳垂,故意朝她的耳蜗吹气,嗓音蛊惑沙哑:“小贝贝,我还是比较喜欢直接一点,譬如说……在爱爱的时候求婚,感觉不是更加棒吗?你也爱的不是?”
邪恶的勾惑顺着他的气息洒向她的嫩颈,她颤了颤,险险稳住心跳。
伸手推歪他的脸,腮子红红光地睨他一眼:“别骚扰我,我要看戏。”
然而,她的头才想要转向苍绝泪那方向,却被他的手给扳回来。
在她不满的瞪视下,他不痛不痒地咧开嘴巴笑笑:“我们也去其他地方偷偷情。”
什么偷偷情,说话真粗俗。
她的眼神是这么“鄙视”他的。
他耸耸肩,健臂摄住她的腰,红光一闪,角落里立即便空荡荡了。
……
安全的港湾里,三颗蛇蛋蛋正在讨论着。
“大哥哥,小寒爹爹说要跟娘亲去偷偷情,什么叫作偷偷情啊?是好玩的地方吗?”老三的黄金蛋闪烁出无数的问号。
老大也感到疑惑不解地发出问号:“我也不懂哦,不过既然小寒爹爹那么开心地说出那个地方,那应该是个好玩的地方吧。”
最后,老大只能这么推断。
“哥哥,我也想去好玩的地方玩哦,可是,我肚子饿了,娘亲什么时候给我饭吃。”老二的黄金光球发出无数的叹号,不停地哀叹。
“二哥哥!”老三受不了地拔高声音。
“妹妹,你的声音好大,我的耳朵都聋啦,你去哥哥那里,不要黏着我。”老二的光球飞起来,落到另外一个地方。
“不要,我就是要黏着你。”老三也飞起来追着老二跑。
“哥哥,快把妹妹带开啦,她黏得我都透不过气来了,要无法呼吸啦。”老二求救地飞到大光球的身边,紧紧挨上去寻求庇护。
“哎哎,你们整天吵架,好吵,一边去。”老大一板一眼地嫩声斥责,然后自己转着自己的光球到一边清净去。
“大哥哥!”
这下子,两个小小的光球一齐发出声音,然后齐齐地转着朝大光球挤过去,来势汹汹。
“哇……别挤啦,好挤!”老大仰天哀叫。
“活该!”两道稚嫩的嗓音齐齐发出。
……
“喂喂,孤御・寒,你干嘛有路不走,非要用飞的,虽然飞起来很有天高地阔的感觉,但是这冷风冷雪的,很冷耶。”
“冷?”他快速地降落在地,紧张地包裹住她的手搓着。
“这样还冷吗?”
贝贝的唇角上扬,看着他紧张的神态,她笑地连眉毛也弯了。
“笨蛋,我是骗你的,我的手这么暖,怎么可能真的冷,你握着我的手都没有感觉的吗?还是你的感觉神经出错了?”她笑嘻嘻地抽出手,刮了刮他的鼻子。
他眉毛一挑,竖起一阳指:“好啊,原来你捉弄我,看招。”
“哇……救命啊……”贝贝叫嚷着跑开。
“哎哎哎,不准备跑!小贝贝,停下来,我不玩你了,当心孩子,小贝贝!”
他气急败坏地看着她根本没听他的话,而且越跑越快,看得他心惊胆跳的。
心中一急,他干脆施法,“嗖”一下来到她面前,将她稳稳地抱住。
“不公平,你欺负人家的法力没你强。”贝贝不甘心地挣扎着,只是他的手臂却像是钢铁一般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我欺负你?哼,是你欺负我,把我吓得几乎心脏衰竭!”孤御・寒弹了弹她的额头。
紧接着,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好了,不闹了,我们也该去看看萱宁了,那个小妮子现在肯定躲在哪里咒骂我这个王兄没良心今天早上把她挡在门外。”
“你本来就没良心。”贝贝吐他槽。
“……”他惩罚地重重吻了她一下,然后才带着她慢慢走路。
萱宁公主几乎是用冲的从内室里奔出来,在看到孤御・寒的时候,她硬生生地刹住脚步,收起脸上的喜悦。
板着脸慢吞吞地走过去:“王兄。”
正在跟贝贝说笑的孤御・寒转身,笑眯眯地看着妹妹,然后张开手臂。
萱宁公主的眼眸转了一下,然后漾开笑脸,兴高采烈地迎过去:“王……”
然而,就在她奔到他面前的时候,却给贝贝一个大大的拥抱:“嫂!”
贝贝一愣,随即看到萱宁眼中的顽皮,她会意地笑了。
瞟了孤御・寒仍旧张开的双臂,她取笑道:“孤御・寒,你的魅力下降了,被抛弃了。”
孤御・寒讪讪地收回手,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
咳咳,这么久以来,他的妹妹还是第一给他吃瘪。
看来,气得不轻。
萱宁公主看也不看孤御・寒,热情地勾住贝贝的手臂:“嫂子,御厨刚刚给我送了好多新点心过来,我们一起吃。”
“好啊,我的肚子好像也在叫饿了。”贝贝笑嘻嘻地附和着萱宁冷落孤御・寒。
看着她们有说有笑地相偕走进去,孤御・寒摸摸鼻子跟进去,眼中却有着欣慰的笑。
蛇王(8)
“嫂子,你尝尝这个。”萱宁公主很殷勤地将一叠叠的点心推到贝贝面前。
贝贝笑眯眯地享受着美食,眼梢余光瞟向始终默不作声的男人,见他只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她耸耸肩,继续品尝点心。
反正他们兄妹爱斗耐力就斗个饱吧,她一边纳凉看戏。
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话,萱宁觉得口都有点干了,却还是不见王兄开口说些什么,她气闷地拿起茶一口饮尽。
然而,茶水才下喉咙,便不小心呛到:“咳咳咳……”
贝贝见孤御・寒紧张地有所动作,她眼瞳一转,抢先他一步伸手顺着萱宁的背。
“怎么喝个茶都这么不小心呢。”她一边轻轻拍着一边长嫂如母般心疼着。
萱宁一边咳一边瞟着孤御・寒,怨他不识相,贝贝将她的小动作纳入眼底,嘴角却偷偷地扬起。
呵呵……再继续斗吧,她乐得搅和。
孤御・寒俊眉轻挑,捕捉痕迹地撇了贝贝一眼。
这个小妮子,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故意阻拦他吗?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他手心一番,一条手绢出现在他手中。
“萱宁,把嘴擦干净,下别喝得这么急。”他把手绢递过去。
“谢谢王兄。”
萱宁公主动作很快地“抢”过手绢,细细地擦着嘴角的茶水,笑得甜甜的。
“冷战”结束!
贝贝讪讪地收回手,啧,这么快就没得玩了,她本来还以为萱宁可以撑久一点呢。
没想到孤御・寒才给她一个台阶,她就很快地噔噔噔跑下台阶来了。
正在她惋惜的当下,脑袋让人敲了一记:“哎,疼啦。”
孤御・寒拿起一块点心塞到她嘴巴里:“收起你脑瓜子里的不良想法。”
“人家哪有什么不良想法。”贝贝咀嚼着点心,口齿模糊不清地反驳。
“王兄,喝茶。”
这会儿,萱宁殷勤的对象马上转移了,一会儿点心一会儿茶水地“侍奉”着孤御・寒,看得贝贝直想喊世态炎凉。
把她利用完了就踹到一边,她命苦,呜……
萱宁完全忽略她的哀怨,倒是孤御・寒对她垂涎着他的点心茶水的模样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被她哀怨的眼神看得无奈,他拿起茶递向她的嘴边:“张嘴。
贝贝马上笑逐颜开地啜了一口。
看着他们你侬我侬,萱宁公主忍不住翻白眼。
最近真倒霉,走到哪里都会变成“第三者”!
……
就在他们三人说说笑笑的时候,门外传来通报声:“王,长老请您去朝堂议事。”
“知道了。”孤御・寒回应道。
“小贝贝,你跟萱宁在这里聊,我去一下。”
“好,你去忙你的政事去吧,快去快去。”贝贝挥挥手,干脆推他一下。
她现在是听到朝政就想吐!
了解她的反应为何,孤御・寒拂开她不经意落在额际的发丝。
然后低头亲亲她的额头,然后对着她的肚子说话:“宝宝,乖乖的不准让娘亲难过,不然爹爹就打PP。”
忙着依依分别的两人没有注意到萱宁公主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孤御・寒离开后,贝贝转而看向萱宁,发现她的神情似乎有点恍惚。
贝贝疑惑地伸手在萱宁面前摇了摇,却不见有任何反应,她忍不住出声:“萱宁,你怎么了?萱宁……”
呼唤了好几声,萱宁才猛然回神:“啊?哦,嫂子,你叫我?”
“你怎么了?”贝贝感到疑问,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萱宁迅速整了整神情,低眸避开贝贝探视的目光:“没……没事啊。”
王兄去朝堂,应该是为了黑风国的事吧。
黑风国……
她咬了咬唇,脑海中不由地浮现一张俊逸清朗的脸,眼神总是清清淡淡,却会温和地看着嫂子的男人。
黑崎风……
……
严肃的朝堂上,众大臣正在玉阶底下讨论着。
孤御・寒坐在玉阶上,薄唇噙着一抹慵懒的淡笑,俊眉飞扬,星眸淡敛。
邪美的脸庞糅合着魅人的霸气,明明该赏心悦目的阴柔之美却掺杂着让人不敢造的魄力。
“怎么样?讨论出结果来了吗?关于黑风国谋划再进攻我国一事,你们认为应该如何理?”
他的问话一出,底下的大臣马上噤口,朝堂恢复一片安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将目光投到苍绝泪的身上。
孤御・寒换了一个姿势,懒懒地抬了抬眼睑,如墨的黑发不经意落在额际,在如玉的肌肤上落下淡淡的阴影。
性/感,魅惑……
最后,他慢悠悠地开口:“绝泪,既然众望所归,那就由你来说说该怎么对付黑风国?”
苍绝泪拱手施礼,然后平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王,既然黑风国利用引起内乱的方式破坏我们的天司仪,企图以此来瓦解我们国家的凝聚力,我们何不如法炮制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还以黑风国颜色,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我们赤焰国也不是好欺负的!”
闻言,其他大臣之中,有人赞同,有人的目光有些怪异。
因为,王受伤一事略有耳闻,要晃动天司仪谈何容易。
“这个方法好,那本王就陪黑风国的黑王玩玩这个游戏。”
孤御・寒的薄唇笑吟吟,完全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仿佛根本不把这点法力放在眼里。
看着王恣意的姿态,知情的大臣怪异的目光渐渐恢复一些信心,却仍然采取保留的态度
蛇王(9)
宫廊上,响起低低的问声。
“长老,你说刚才本王在朝堂跟绝泪演的那出戏还算成功不?”
“呵呵……王跟苍护卫的表演都无懈可击。”长老捋捋胡须,笑眯眯地回答。
苍绝泪沉了沉眉目:“王的伤势已经康复的消息很快就会传播出去,那些墙头草也该警醒了吧。”
“啧,当个王真不容易。”孤御・寒抱怨,漫不经心的笑却始终不离唇,一点也看不出他是在抱怨还是在享受这种君臣心理争斗。
长老轻轻叹息:“这些臣子虽然算不上德才兼备,但是也没什么作乱念头,只是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们找到最强的大树来靠,严格来说,他们的用还是不小,只要稍加收拢,他们为朝廷的贡献还是很可观的。”
“长老分析得极是,每个国家都有参差不齐的人才,我们只要用其所长就可。”苍绝泪凝着语调,对于这样的事情看得很开。
树大了,什么鸟都有,也什么鸟都要有,才算品种齐全。
长老站定,眼神炯炯炯炯地端详了一下孤御・寒的神态,然后才问:“王,您感觉黑灵珠在体内适应如何?已经完全融合了吗?”
说到黑灵珠,孤御・寒的剑眉稍稍蹙起,顿了一下才淡淡地说:“很好。
他垂眸,眸底掠过一抹动容,他的小贝贝把黑晶玉佩给了他。
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要运用黑晶玉佩来提高法力,但是她毫无保留地给他又是另一番感觉。
看着王的神态,长老明了他是在想些什么。
“贝贝小姐对王的心意天地可鉴,还望王以后好好疼惜贝贝小姐。”
这一句话,他是以着一个长辈的身份来说。
孤御・寒笑了笑不作答,黑眸中溢上了柔和。
……
黑风国。
阴暗的地下道里,一道颀长的人影在狭小的楼梯间快速晃过。
来到一个暗室门前,伸手按下墙角的一个圆石突起,厚重的石门慢慢旋开。
昏黄的烛光从暗室里面照出来,映清楚了来人的脸。
黑崎风背对着石门而站,双手背负身后,对于来了人也不曾转身。
因为,他知道来人是谁。
“风弟。”黑崎夜站在距离黑崎风的身后不远,一身黄袍将他衬得气派,浑身散发冷然。
黑崎风沉默不应,俊雅的脸庞很苍白,却面无表情。
许久,黑崎夜也不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凝滞的沉默。
看着黑崎风始终背对着自己,黑崎夜的脸色终于有些恼怒。
“风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现在我都是黑风国的王了,你见到我不是应该行君臣之礼吗?难道父王悉心教导出来的二殿下连这点礼数都不懂了?”
“……”黑崎风仍旧纹风不动。
见黑崎风对自己不理不睬,黑崎夜有点恼羞成怒:“风弟!”
终于,黑崎风转过身,一双清冷的黑眸注视着黑崎夜,即使他此刻看起来苍白如病入膏肓,然而眼中的寒芒拥有的气势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降低到冰点。
“我行不行礼对你来说重要吗?”
黑崎夜俊魅的脸庞有瞬间的绷硬:“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一个失去内丹没了法力的普通人,黑王这么执着于我的跪拜又是为何?为了让心里舒坦一点,还是为了证明你的不堪一击?”
“你……我会不堪一击?哈哈,风弟,你是不是糊涂了,别忘了我现在的法力连赤焰王都不是我的对手。”
黑崎风冷冷一笑:“是吗?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当然是来慰问一下我的好弟弟最近生活是不是过得好。”
跳动的烛光映照在黑崎风的脸上,他眯了黑眸,眸底掠过决绝。
“我没有这么好的福气当堂堂黑王的弟弟,如果黑王想要认亲认戚,何不去父王的坟前尽一下孝道。”
黑崎夜的下颚一缩,从牙齿间迸出话语:“这么说你是要叛出黑氏王族不认我这个大哥了?”
“叛出的人是谁相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父王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也休想蒙住天下的人的眼睛。从你弑父夺位,又卑鄙下药取走我的内丹那时候起,你不是已经六亲不认了吗?你不仁,我何须要讲义!”
看着他冷酷的眼睛,黑崎夜的脑海中掠过一张温和的脸,跟眼前的人慢慢重合。
他愣了一下,抿唇:“你以为你还有那个能力吗?我不杀你,我要让你看着我夺得天下,成为天下间的霸主。”
“然后证明你比我强?”黑崎风嗤笑一声。
缓缓道出的一句仿佛一根针刺入黑崎夜的胸口,他紧紧握住拳头,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恼火。
缓缓道出的一句仿佛一根针刺入黑崎夜的胸口,他紧紧握住拳头,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恼火。
“我的确比你强,至少现在坐在王位上的人是我,成王败寇,这么简单的道理风弟你都不懂吗?难怪苏贝贝会选择孤御・寒而不要你,你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不清不楚,跟孤御・寒宁愿冒失去天下的危险也要去人界找苏贝贝的坚决实在差太多了,所以,一开始你就注定要输给赤焰王,现在,你也注定要输给我,你,不是一个适合的王者。”
讽刺一番之后,他甩袖离开。
厚重的石门慢慢关上,石室内又恢复了寂寥,只有烛光明晃晃。
黑崎风平静地扫了石门一眼,然后转身背对着门,又恢复原来面壁的姿势。
蛇王(1)
黑崎夜怒匆匆地走回宫殿里,守门的宫女见到他阴沉的脸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看着他们唯唯诺诺的神态,黑崎夜的怒气更甚。
“滚,通通都给我滚出去!”
宫卫侍女们颤着脚步飞快地奔出去,半刻也不敢留。
他恼怒地伸手一挥。
“哐啷!”
桌子上的茶杯餐巾全部摔落在地面上,发出尖锐的破碎声响。
祭司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正在发大火的黑崎夜,眼睛眯了眯,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阴暗。
随之,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行礼:“属下参见黑王。”
黑崎夜瞬间转身,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来到祭司的面前,伸手揪住祭司衣襟将他提起来。
“哼。这么久才来,活得不耐烦了吗!”
“黑王恕罪。”祭司惶恐地颤抖着,小小的眼睛里净是害怕。
看祭司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黑崎夜的心更加烦躁,他狠狠地将祭司甩开。
“没用的东西!”
“是是,属下该死。祭司怕得连嘴唇都发青了。
黑崎夜拧起浓眉,抿了抿唇,旋身坐落到一边的大椅上。
“祭司,风弟的内丹我始终无法真正融合进我的体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内丹久而久之会自己适应新的主人的吗?”
“请黑王稍安勿躁,融合需要一点时间……”
“废话!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却还不能将风弟的内丹控制自如,见鬼的还需要多长时间。”
让黑崎夜这么一喝,祭司硬生生抖了好几下。
“呃……王请不要急,吸收外来的内丹提高法力不可促成,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走火入魔,王想想,二殿下的内丹怎么说也是修炼许多年才形成,要想在短时间内驾驭……”
“你的意思是说我跟风弟的修为相差太远,所以才无法短时间就控制他的内丹吗?”
黑崎夜的眼睛突然变得森冷,直嗖嗖地射向祭司,隐隐的冷怒在他脸上卷起。
周围的空气因为他的怒气而降来了好几度。
“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的意思是……是一般人修法也要修个至少百来年,王现在虽然是吸收内丹,但是也还是需要时间的。
闻言,黑崎夜有些烦躁地站起来,在原地走了几步,停下。
“祭司,如果我现在杀了风弟,会有什么后果?”
风弟一日存在,他就一日不能安心,好不容易才坐上梦寐以求的王位,他绝对不允许发生任何一点意外!
即使那个人是他的亲人,但是……那又如何,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就必须有能人之不能的地方,更加要有冷对千夫指的气概。
他绝对会让父王看清楚,他的路是对的!
祭司细细地观察着陷入沉思的黑崎夜,眼中暗暗闪过一道精光。
等了许久得不到回应,黑崎夜冷眼扫向祭司。
“祭司,本王在问你话!”
不着痕迹地收回心神,祭司恭敬地解释:“黑王,此时万万还不能杀二殿下,如果二殿下死了,那么他的内丹也会受到影响,为了以防万一,王还是等二殿下的内丹化为己有的时候再杀也不迟啊。”
“等等等,我还要等到几时,这也不行那也不妥,难道要等到赤焰国重振旗鼓来灭黑风国的时候吗!”
黑崎夜怒吼,暴躁的火气从胸口不断翻滚着。
“王……哎呀……”
就在祭司想要说话的时候,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晃得他差点站不住。
外面陆续传来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黑崎夜冷然地直立着,对于脚下的晃动,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过了好一会儿,地面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祭司好不容易才站稳,他握着胸口,吓白了脸。
他掐指一算,小小的眼睛因为吃惊而瞪大:“王,不好了,我们的天司仪被人操控了。”
“该死的!”黑崎夜咒骂一声飞出去,朝着天司仪所在的祭殿奔去。
祭司也赶紧跟出去。
……
贝贝循着宫廊左转右转,不一会儿便来到御书房。
她对跟随在身边的宫女说:“把汤给我,我端进去就行了,你下去吧。”
“是。”宫女将手中的托盘递过去,然后欠了欠身退下。
走进里面,便看到孤御・寒正在埋头看奏章。
她放轻脚步,试图以不惊动他的步伐走近去。
孤御・寒没有抬头,状似还不曾发现她的到来。
然而,在她没有留意到的时候,他的薄唇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将托盘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她悄悄地举步走向他的身后,才想伸手作怪,腰间却突然一紧。
来不及吃惊,她便感到眼前一,瞬间的功夫人已经落进他的怀抱里。
“小贝贝,好玩吗?”他调侃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贝贝抬头,望进他带笑的黑眸,不甘心地嘟起嘴巴。
“你没看清楚是什么人就随便地抱,万一是刺客看你怎么办?”
他笑眯眯地亲了她的唇一记:“放心,能够这么靠近我的人绝对少之又少,而能够被我这样抱着的人也只有我的小贝贝一个。”
贝贝笑骂:“切,自大狂!”
他的眉梢一挑:“你不正是最爱我这自大吗。”
翻了翻白眼,贝贝摇头叹气,状似无奈至极:“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多臭美的人。”
他的回答是哈哈大笑。
蛇王(11)
低沉好听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她佯装不堪忍受地掏了掏耳朵。
“你要不要笑得这么得瑟?”
看着他的笑容,那张俊得让人发指,呃……是让她发指的脸,岂能用妖孽来形容!
“呵呵……”
看着她那么“哀怨”的眼神,孤御・寒的笑容持续不断。
忽然,她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于是推了推他。
“孤御・寒,我给你端了热汤来,要趁热喝。”
说着,她就想从他的怀抱中离开去拿汤,他圈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弹。
“乖乖坐好。”
他的手指一弹,红光闪烁之间,摆在另一边的托盘便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案几上。
香气阵阵溢出,逗得人的食指大动。
贝贝吞了吞口水。
噢买疙瘩!自从她怀孕后,她的食量已经比以前增加了两倍,再这样下去,她会变胖猪。
不可以吃,不可以嘴馋。
她拼命地告诫自己,眼睛看着他的胸膛,最后干脆将脸蛋埋入他的怀里,眼不见,闻不到,就不会想吃了。
将她一系列的动作收入眼底,孤御・寒坏坏地一笑,勺起汤放进嘴里。
“恩……真好喝,小贝贝,你对我真好,看我劳累专程拿这么好喝的汤来慰劳我,真的很好喝,非常好喝。”
他一边喝一边赞叹,还发出满足的声音。
贝贝的手稍稍用力揪住他的衣襟,不受诱惑,绝对不受诱惑!
感觉衣服在收紧,孤御・寒的薄唇更加扬起。
“不错,很好喝,小贝贝,你要不要……”
还没等他说完,贝贝已经抢过他手中的勺子,然后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孤御・寒挑挑眉,薄唇含笑:“小贝贝,我以为这是给我的,难不成我会错意了,是给我们两个的?”
听出他语气中的调侃,贝贝假装没听到,一口气喝完,她满足地舔舔嘴角。
她餍足地呼了一口气。
他的眸光扫了空空如也的盅子一眼,他捏了捏她的脸颊。
贝贝看了看空了的盅子,吐吐舌头,干笑着说:“呵呵……我好像喝得急了一点。
在他笑意连连的眸光之下,她干脆勾上他的脖子撒娇。
“孤御・寒……你肚子饿不饿?要不我再去给你拿点吃的来?”
他的回答是狠狠地亲了她的樱唇一记,然后伸手抚上她的肚子。
“今天孩子乖不乖?”
“很乖啊。”
贝贝答得很顺,想了想,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歪着脑袋思考着说:“奇怪了,我听人家说怀孕会有孕吐,可是我就只吐过一,然后就没有任何感觉了,你看我的肚子也是平平的,一点都不像怀孕的样子,害我还作好了心理准备来个大吐特吐的呢。”
闻言,他骄傲地扬眉:“我们蛇类的宝宝一经形成,便有了灵性,更何况是我孤御・寒的孩子,自然非同凡响,当然不会舍得让你难受了。”
点点头,她托着腮子:“说得也是。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生他们下来啊?也要怀胎十月吗?到时候肚子越变越大,细腰变成水桶腰,身材一定丑死了!”
看着她皱紧眉头,他也跟着紧皱眉头,状似在慎重地考虑她所说的问题。
末了,他一脸认真地宣誓:“竟然让我的小贝贝变丑,等孩子一出生我就打他P股,教训他。”
他说得义愤填膺,仿佛很为她抱打不平。
贝贝一愣,随即漾开甜甜的笑,甜得腻人,差点让他把持不住狠狠吻住她。
突然,她甜美的笑容一冷,小手将他的衣襟扯住:“那……先打你一顿P股再说,要不是你这个大大罪魁祸首,怎么会有小小罪魁祸首!”
“呵呵……娘子怎么说为夫的是罪魁祸首呢。”
接着,他眨眨勾魂的凤眸,亲了亲她的耳垂:“娘子明明很喜欢为夫的爱爱,每一都求为夫的快一点,为夫只不过是在满足娘子的需求而已,难道好好服侍娘子也是罪?”
“闭嘴啦。”
贝贝脸红耳赤地推他一把,看他一副我没罪的悠游姿态,黑眸里还流转着暧昧的灼光,看得她浑身生烫。
她嗔他一眼:“我不跟你说,你歪理一大堆,绕到最后又变成我的错了,绕得我头晕,哼!”
他脸上俊美的笑容扩大,嘴巴咧开,露出齐密洁白的牙齿,亮闪闪。
“小贝贝,哪里感到晕,为夫的给你揉揉。”
说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当真爬上她的太阳穴,一副疼爱妻子的表现。
熟不知他眼中的笑意如此明显,很碍眼!
这男人每都的了便宜还卖乖。
好吧,她的脸皮没他厚,斗不过我还躲不过吗,所以,她决定……她闭嘴。
不过,他的手势还真不是普通的好,被他这么揉着,她感觉有点昏昏欲睡了。
看着她眼眸半眯,神情陶醉,他宠溺地勾起薄唇。
然而,她不经意间溢出来的满足轻吟,却像一把火投进他的体内,让他迅速烧起来。
她的软玉温香开始另一波的香气袭击,让他的理智松垮。
本来放在她腹部上的手渐渐游移着往上,摩挲着她的柔软。
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的浑圆更加有手感,柔软富有弹性的触感仿佛一道激流窜遍他的全身。
体内的血液开始奔腾,呐喊着……他要她。
蛇王(12)
他在她身上煽风点火。
“孤御・寒,我们回房。”她娇柔的嗓音因为想望而舒懒惑人。
爱娇的音嗓在他的耳蜗里勾惑,他几乎要忍不住体内的沸腾,急切又呵疼地亲吻着她的唇角,呼吸开始灼重。
“真的可以吗?你承受得住?虽然御医说可以爱爱,但是……你真的可以?”
她的脸蛋一红:“你连这种事也去问御医,丢死人了啦。”
他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还一本正经地很理直气壮:“当然要问,这可是关乎我的性福问题耶。”
“只要你温柔一点就行。”她垂眸,不敢看他太过热情的目光。
闻言,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抱起她:“我会非常温柔。”
他的脚步飞快急切,自从她怀孕以后,他就已经再也没碰过她了,忍到爆炸了。
既然她首肯,他当然不能错过好机会!
贝贝乖顺地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她回寝宫。
……
芙蓉帐内,一片旖旎。孤御・寒怜惜地吻着她白嫩的肩,宽厚的手在她平滑的肚子上来回。
“我刚刚是不是很温柔?”他润泽的薄唇含着餍足的笑。
贝贝嗔他一眼,捏起粉拳捶了他结实的胸膛一记:“温柔,温柔到我想扁你,你坏死了,老是变着法子来欺负我!”
他低沉的笑声在喉咙间滚动,打死不认账。
温存地啄了她撅起的红唇一记:“为夫的哪里舍得欺负我心爱的娘子,刚才的招式你不是也挺喜欢吗?”
又一记粉拳落在他的肩膀上,她脸蛋更加酡红:“你自己一个人坏就好了,还存心把我教坏。”
“两个坏人在一起不是更加趣味相投?”他咧开嘴巴,对她眨眨凤眸,万种风情,让她几乎要酥软。
“妖孽!”她忍不住嗔骂出声。
“呵呵……多谢娘子赞赏。”他不正经地给她送一个飞吻。
她白了他一眼。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于是正经了一下。
“孤御・寒,听说你利用黑风国的天司仪对付了他们一下?”
“恩,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他依然挂着玩世不恭的淡笑,不太认真地回答。
她捏了捏他的腰际:“我跟你说正经事,把你那副面具给我摘下来,认真一点!”
说到最后,她不满地伸手去扯他俊美的脸庞。
这个男人,大事小事都一副表情,很难让人从他的神态中猜出大事有多大,小事有多小。
她也懒得猜,直接一点比较好,省力!
脸皮终于不堪她的拉扯,他赶紧伸手抓住她作怪的小手。
“娘子手下留情啊,为夫的什么时候对娘子都无比认真,这份心天地可鉴。”
他很认真的举起三只手指,高唱我是冤枉的。
撇撇嘴,她很快地将他的手拍下来:“你别想左右而言其他转移我的注意力,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快从实招来。”
见她一点都不肯松口,他只好收起嬉皮笑脸。
“小贝贝,你不是说再也不理政事了吗?这种事就让为夫的理就好,你乖乖地养身子,生宝宝,为夫的就放心了,别累着,我会心疼。”
她皱了皱眉,撅了撅嘴巴:“谁跟你说政事了,我想问你施法的时候还顺利吗?长老说你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黑灵珠,你这么快就施法,真的没事?”
他的回答是狠狠地抱紧她,低哑地轻喟:“小贝贝,不要担心,有你这么劳心劳累的照顾,为夫的怎么敢再出事。”
埋在他怀里,她的声音有点闷:“虽然我很讨厌政事,可是谁让我的男人是一国之君,我想不操心都难,唉……我误上贼船了!”
他亲吻她的发鬓:“我知道我的小贝贝跟着我委屈了。”
“你才知道我委屈啊,简直就是悲怆啊。”她伸手半捂眼睛,佯装命苦地哭诉。
笑看着她那么明显地演戏,他顺着道:“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我的小贝贝不感到委屈呢?”
见她想要说话,他贼贼地抢先一步:“把我这个绝世美男子赔给娘子是不是很够本?”
贝贝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臭美啦,哪有人说自己是绝世美男的,你这么自恋都不会脸红哦。”
“这叫自信,能够迷倒我娘子,不是绝世美男还能是什么,要知道我家娘子的眼光很高的,一般货色她看不上!”
嘎?这男人真狡猾,要是她不承认他是绝世美男,岂不是她自己要自打嘴巴说自己没眼光?
她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好吧,她好女不跟坏男斗……
咦?等等,他们刚才好像不是在说美男这个问题吧!
见她的眸子又闪烁清明,他先一步吻住她,地纠缠着她的唇舌,把她卷入新一轮的辣情里。
“娘子,为夫的现在就证明给你看为夫的身体有多么好!”
……
许久,帐帘里传出她娇喘的声音:“孤御・寒,你好奸诈,每一都来这招。”
“娘子,诈诈才更健康。”
他赖皮的声音才响起,就听一声“啪”!
“哎哎,娘子,轻点力,小心打到不该打的地方啊,不然我们这辈子的幸福就没了。”
某男人戏剧性地呼天抢地,不一会,帐幔里便来更多的啪嗒声,夹杂着女人的笑骂声,还有男人夸张的求饶声。
蛇王(13)
宫廊之上,长老被突然窜出来的身影吓了一跳。
“贝贝小姐,你现在是有孕在身,不要这样跑,很危险的。”
他和蔼地告诫着。
“没事啦,对了,长老,孤御・寒施法对付黑风国的那天你应该也在场吧?他有没有什么事?一切都还好吗?”
闻言,长老扬起笑容:“贝贝小姐不用担心,王的情况非常好,王真是修法奇才,一下子就能够将黑灵珠融合了,王的法力再加上黑灵珠的能量,虽然黑崎夜吸收了黑崎风的内丹,法力进步神速,但是相信王现在要对付黑崎夜不成问题。”
“小贝贝,你要问我的情况的话不觉得问我本人更好一点吗?”
孤御・寒俊逸的身影从不远的园里走来,雪光映照在他绝尘的脸庞上,优雅尊贵的气质飘然荡出。
不多久,他便来到贝贝的面前,笑吟吟地低眸看她。
贝贝瞥他一眼:“我不是问过你了吗?结果呢,你都给我什么答案来着。”
想起那天的缠绵,她的脸颊忍不住有点烫。
他的黑眸漾开浓浓的笑意:“怎么,你不满意我的回答吗?”
她气呼呼地瞪着他:“一点都不满意!”
什么嘛,老是这样欺负她,也不替她想想,没有亲口听到他说,她会安心吗?
长老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然后谴责的目光落在孤御・寒身上。
“王,您应该跟贝贝小姐说清楚一点,贝贝小姐有身孕了,不该有这么多的担心事。”
“就是就是,一点都不温柔体贴,长老,你要给我做主,他现在不需要我了,连我的一个小小问题也不肯给我回答一下,存心让我操心。”
贝贝努力苦着脸,装出一副我很受欺负的神情来。
看着她怨妇的模样,长老一颗心都要拧疼了。
一时间也顾不得君臣之礼了,长老慈爱地拍了拍贝贝的肩膀,一脸严肃地看着孤御・寒。
“王,您这么做就实在是不应该了,贝贝小姐这么关心王的身体,王应该好好解答让贝贝小姐安心才是。”
长老说得义愤填膺,向来沉着老练的神色已经被激动所取代。
贝贝不断地点头附和,眸光更是好不哀怨。
看着他们一唱一搭,孤御・寒有些啼笑皆非。
继而,他黑眸炯炯逼人地注视着贝贝,嗓音阴柔低沉:“小贝贝,你确定你只是想问这件事而已吗?”
在他透视眼一般的眸光下,贝贝缩了缩脖子,呐呐地回答:“当……当然是了,我只关心你的身体,天地可鉴。”
他眉梢一挑,唇边漫不经心地勾起:“哦?”
受不了他有意无意的了然的眼神,贝贝干脆豁出去了:“好啦好啦,我承认我还想继续问黑崎风的情况嘛。”
嘎?贝贝小姐的意思是关心黑崎风?
长老懵了一下,然后立即明白过来,原来王是不喜欢贝贝小姐接下来的问题,所以才不想让贝贝小姐问啊。
这么说来,贝贝小姐刚才接下来的问题是要问他黑崎风的事情?
领悟之后,长老有些冒冷汗地看着王一副高莫测的表情,刚才自己的态度不仅站不脚,而且有违君臣之礼,实在是……汗颜。
孤御・寒只是静静地看着贝贝,薄唇的线条逐渐抿起,却也不说话,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没有留意到长老的想法有了改变,贝贝有些心急地问:“长老,失去内丹后……黑崎风会怎么样?”
“这……贝贝小姐,黑风国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王会全权理的,安心养胎才是好的。”长老小心措词,有点想要落荒而逃。
黑崎风连黑崎夜劫走贝贝小姐,才会害得王跟贝贝小姐经历这么多磨难,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王绝对有置黑崎风跟黑崎夜于死地的想法。
见她急于追问黑崎风的神情,孤御・寒的眼眸更加沉下几分。
“长老,你先下去吧。”他嗓音清冷清冷。
“是,属下告退。”长老如遇大赦,匆匆对贝贝行个礼然后便快步离开。
“哎哎……”贝贝还想叫住长老,却被孤御・寒一伸手揽进怀里,差点撞到鼻子。
感觉到腰际有点生疼,她伸手想要掰开他如铁钳的手:“孤御・寒,你弄疼我了啦。”
看到她微微蹙起的眉心,他松了一点力,俊庞仍旧不悦地沉着。
不用仔细探究,她已经感觉到他身上发出来的不悦。
抬头,望见他阴霾的脸,邃的黑眸不再有笑意,正沉沉地看着她。
明明还是那张让人爱不释手的俊脸,赏心悦目得让人想要扑倒上去。
但是,为什么她却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阎罗殿前,而且正被阎王爷上下打量着。
看看是要将她开膛剖肚好?还是剥皮拆骨扔油锅比较过瘾?
吞了吞口水,她小心翼翼地陪着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
“孤御・寒……”
没等她说完整一句话,他就已经截断她的话尾,轻轻应答:“恩?”
他的手同时抚上她的长发,轻轻柔柔地顺着,动作温柔得溺人,眼神却高莫测得吓人。
呜……他这种表情,比生气还可怕。
虽然……有点怕,但是还是想要问!
她鼓了鼓勇气,低头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一边绞着手指一边呐呐地开口:“那个……在黑风国的时候,黑崎风对我很好……”
“恩。”他又截断她的话,嗓音轻轻地答了一下。
“那个……那个……”
贝贝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即使没有抬头,却感觉头皮被一道目光给看得脑门阵阵抽凉。
蛇王(1)
似锦,积雪晶莹,傲雪凌霜的绿叶上点缀了几许霜雪,在微弱的夕照下折射出绚丽多彩的光芒。
凉亭里,贝贝趴在铺着软绵绵的棉垫的贵妃榻上,眼眸没精打采地耷拉着。
“唉……”不知不觉地,她溢出长长一叹。
萱宁公主好奇地询问:“嫂子,你无端端地叹什么气呢?难道跟王兄吵架啦?”
听到萱宁公主的话,贝贝更加叹气了,她一骨碌爬坐起来。
“谁敢跟他吵架啊,你不知道,他一个眼神就可以把我这小命给咔嚓掉了,我哪里还敢造。”
“王兄会用眼神杀人,那一定是嫂子你又不乖了。”
萱宁公主一脸了然地看着贝贝,看得她很不甘心。
“我哪里有不乖啊,我只不过是想问问黑崎风的情况嘛,又没有叫他去救黑崎风。”
依嫂子的说法,黑崎风出事了?
萱宁公主的脸色有瞬间的不自然,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那黑崎风怎么样了?”
贝贝听着她急切的嗓音中似乎带着一丝焦虑,眼眸不由地露出一抹狐疑。
她凑近萱宁公主的脸,认真地探视着对方的眼睛,脑海中浮现一个猜测。
“萱宁,你好像很关心黑崎风?”
突然靠近来的探索目光,让萱宁公主有些措手不及。
她慌忙撇开头,身子往后倾,跟贝贝拉开距离。
“没……没有啊,我只不过是看嫂子你关心黑崎风,所以就顺便问问嘛。”
看着她躲闪的目光,贝贝不仅不相信她的解释,反而更加怀疑了。
转了转眼瞳,她退开去,佯装什么也没有看清楚一般对着萱宁笑眯眯的。
“萱宁,人家说长嫂如母,你如果有什么小女儿家的心事不方便对孤御・寒说的,我这个当嫂子非常愿意听你倾诉哦。”
见她突然变换了表情,俨然一副慈母的模样。
然而,萱宁却觉得在贝贝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感到浑身不自在。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内心里最的秘密被发现了。
她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想要逃离:“我……我哪有什么女儿家的心事,谢过嫂子的关心,我突然有点事,我让宫女来陪嫂子赏好了,我……我这就去。
匆匆丢下一句结结巴巴的话,萱宁不待贝贝有任何反应便火速离开凉亭。
看着她急匆匆的脚步,贝贝若有所思地托住腮帮子。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她似乎看到了萱宁的脸红了。
那种娇羞的神态……完全像是陷入恋爱的少女情怀。
难道说……萱宁喜欢上了黑崎风?!
她的眼眸瞪大,眼睛发直地看着萱宁的背影消失在宫廊的转角。
如果萱宁真的喜欢上了黑崎风,单单是敌对的立场已经很难办了,再加上孤御・寒那关……哦,简直是雪上加霜。
……
贝贝匆匆地来到孤御・寒,由于心急,她直接推门进去。
“孤御・寒……”
她才唤出声便没有了尾音。
里面好多大臣,而且气氛似乎有点凝重。
所以,他们在商讨国家大事!
想要不动声色地退出去,但是里面的人早已经先她一步转过头来齐刷刷地看着她。
这下子,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尴尬地左右转着黑瞳。
只是瞬间的无措,随之她便干笑着打哈哈:“抱歉抱歉……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马上就走……”
坐在御座上的孤御・寒又无奈又纵容地看着门口的娇小身影。
在她想要落跑之前,他抢先一步开了口:“小贝贝,过来。”
贝贝抬眸看他,嘴角耷拉下来。
她不想过去啦,这里人这么多,她尴尬死了。
然而,在他不容拒绝的目光笼罩下,她还是走了过去,尽管她的脑袋已经低垂到再也不能低了。
就在她来到一步之遥,他伸手一揽圈住她的腰,轻轻一带,她便落坐在他的身边。
宽大的御座承载着两个人的体积,不会拥挤,但是也不宽松。
贝贝别扭地扭了扭腰,小声轻语:“孤御・寒,快把你的手拿开啦,很多人在看耶,丢死人了。”
孤御・寒不为所动,只是噙着淡笑着对她耳语:“小贝贝,不想更加丢脸的话就乖乖坐好。
用眼梢余光捕捉到他黑眸里的邪恶,贝贝捏了捏粉拳,努力压住想要羞遁的想法,安安分分地不再动。
谁知道这个我行我素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更加丢人的事。
她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呜……早知道就先问问守门的侍卫里面在干什么再进来不就好。
面对底下的臣子或带笑或暧昧的目光,孤御・寒像是没事人一般,依旧悠游自然。
“你们继续说,本王在听。”他淡淡地拾起方才的话题。
一名大臣拱手行礼:“王,对于黑风国即将大举进犯一事,属下认为我们可以利用诱敌入的战略,黑王心高气傲,如果看到我军在假象的不敌,必定会更加狂妄自大,然后乘胜追击意图将我军赶尽杀绝,我军就在半途中埋伏好,再来个回马枪杀得黑风国一个措手不及。”
听完之后,其他大臣沉吟着,有人作思考状附和着轻轻点头。
孤御・寒薄唇一掀,黑眸掠过睿智:“闻将军这个计谋你们觉得如何呢?”
听完之后,其他大臣沉吟着,有人作思考状附和着轻轻点头。
孤御・寒薄唇一掀,黑眸掠过睿智:“闻将军这个计谋你们觉得如何呢?”
蛇王(15)
“闻将军这个计谋的确抓住了黑王的性格特点来部署,但是黑王虽然心高气傲,但是他身边的祭司却是老谋算,我们又该如何让他们凭着表象就信我军是溃败潜逃?”
苍绝泪的问话一出,其他人纷纷将求解的目光聚集在闻将军身上。
“这……属下惭愧,只是有这个想法,具体做法却暂时还没有头绪,但请诸位给点建议。”闻将军不卑不亢很坦诚,那坦荡荡的目光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位信得过的好将领。
贝贝悄悄拉了拉孤御・寒的衣袖。
他不着痕迹地对她轻轻一笑,耳语道:“小贝贝,怎么了?”
她的目光暗暗地瞟向闻将军:“这个将军人不错。”
他黑眸染上笑意,戏谑地轻哼:“哦?那跟我比起来,哪个更加不错?”
暗暗嗔他一眼:“这……他怎么能跟你比嘛。”
一个是爱人,一个是值得信任的部署,根本就不是同一种意思。
“原来在小贝贝的心目中没有人能跟我比啊。”
“你正经点啦,你看看有什么办法帮他圆了他的那个计谋?”
孤御・寒微微一眯眸,佯装不悦地撇开眸光:“你这么关心他,我偏不帮他。”
紧接着,他的衣袖又被暗中扯了扯,而且力气比刚才大了很多。
贝贝没好气地想要大声对他抗议,但是却只能憋着细声细语:“孤御・寒,别闹了,你明知道我的意思的。”
“哦?我的小贝贝什么意思?说来听听。”他继续逗她。
没办法,看到她的腮帮子气鼓鼓的,想要反抗又无可奈何的可爱表情,他就想欺负欺负她。
呵呵……好像上瘾一样。
贝贝气呼呼地瞥他一眼,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他明知道,明明就知道!
气死了,难得她这么好心帮他分辨人才,他竟然这么恶劣趁机欺负她。
吼,瞧他什么表情,还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看着他邪恶的表情,她的气就打一来,冲向喉咙,直接冲开她的话匣子。
“明知道我爱你啦!”
此话一出,惊天动地震撼整个御书房。
贝贝此时才后知觉地惊醒,她她她……好像听到自己大吼大叫的声音,不是小得跟蚊子在呻/吟的声音。
是大吼!
她的眼珠子缓缓地转动,瞄到玉阶下,那群大臣正像是受惊又像是饶有兴味地朝她看过来。
眼珠子再缓缓转向孤御・寒,他笑眯眯得瑟的俊美无双的脸庞映入眼帘。
啊啊啊……
她要抓狂,她要找个地洞钻下去,她要……
为什么,为什么她每都这么丢脸啊啊啊!
“扑哧!”
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忍俊不禁的低低的笑声。
即使那人明显已经压抑着了,但是她还是听、到、了!
谁!到底是谁这个时候还对她落井下石!
她的目光顺着凶凶地射过去,却看到让她更加惊秫的景象。
永远都是一百零一号表情的苍木头竟然正在笑着看她,而且笑容还是很大朵的那种!
她目光呆呆地盯着苍绝泪的笑容看。
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很呆的木头笑起来也这么有魅力。
那是一种很man,很酷的笑,就像是……就像是千年冰山突然逢春化开一般。
她绞尽脑汁,终于想出可以形容的句子了。
看着那抹比稀世珍宝还要罕有的笑容,贝贝将刚才的尴尬暂时给抛到脑后了。
只是,为什么时间越久,她就越发觉得脖子凉凉的,好像有一把刀在威胁地贴在脖子上。
还没等她弄清楚状况,一道危险的耳语窜进来耳蜗。
“小贝贝,你这么喜欢盯着其他男人看,还真是让我感到伤、心,而且……很没面、子!”
哦哦,她知道自己的脖子被谁威胁了。
缩了缩肩膀,她小媳妇乖乖地垂下头,无声地讨好着稍稍贴近他的身侧。
俨然娇羞的姿态,让底下的人以为她是在为刚才的失态而害羞不已。
然而,孤御・寒却打翻醋坛子了。
他绷着脸,冷冷地下令:“今天就朝议到此,关于闻将军的策略大家有什么看法都用奏章呈上来,本王会作出结论。”
酝酿着怒气的声音让众人摸不着头脑,却也只能压制着疑惑行礼退下:“是。”
临走前,有些臣子忍不住看了贝贝一眼,眼中有着无法解释的神色。
……
御书房的门缓缓关上。
“嘭!”一声响虽然很轻,听在贝贝耳中却觉得如雷声震了她一跳。
看着他阴沉沉的黑眸,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蚂蚁。
在他的薄唇启动之际,她眸光一跳,动作无比迅速地扑到他身上,红唇就这么堵上他的薄唇。
不管了,她要扳倒劣势,先下手为强,免得后下手遭殃。
他的躯干绷直了一下,没有推开她,却也不回应,只是任由她对他的唇又吮又咬。
啧,她的动作还真不是一般的笨拙。
虽然很笨,不过……总算有点长进,知道怎么取悦他了。
贝贝很尽心尽力掏心掏肺地吻着他。
许久,直到她气喘吁吁地无法再继续的时候,她才稍稍放开他。
勾住他的脖子,她撒娇地用嫩颊摩挲了他的俊脸一下:“别生气了嘛,我最爱你了,你是天底下最帅最英俊潇洒无人能比,我对你的爱意比天高比海阔,在天愿为比翼鸟展翅高翔,在地愿为连理枝不分你我,在枯竭的海里愿相濡以沫你死我不活,如果要用一种感觉来形容我对你的爱,那我一定用排山倒海倾巢而出,如果要用一个句子来表明我对你爱,我要用天荒地荒此情永不荒!”
她越说越高昂,最后几乎是用唱的吼出她的满腔激情。
蛇王(16)
“呵呵……小贝贝,原来你这么爱我啊。”
孤御・寒眉也开了眼也笑了,俊脸上净是飞扬的神采,刚才那股阴霾一扫而空,不见一丁点痕迹。
接着,他递给她一杯茶:“来,说了这么多话,渴了吧,喝杯茶润润喉咙。”
贝贝接过茶一饮而尽:“还真的有点口渴,想不到我这么能说,哈哈……我这爱的宣言好听吧。”
她用一脸期待称赞的表情对着他。
对看了一会儿,两人忍不住同时扑哧笑出来。
他宠爱地紧紧抱了她一下:“小贝贝,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她笑呵呵地回抱他,自我陶醉:“那是那是,不然怎么迷倒英俊潇洒极品男人你呢。”
点了点她的俏鼻,他对她的赞美感到很受用:“你刚刚那么冒冒失失地跑进来找我什么事?”
闻言,她才想起自己找他的目的。
想到要问的问题,她的神色渐渐沉郁了下来。
“孤御・寒,我听说你要领兵出去跟黑风国打仗?”
见她秀眉泛起褶皱,他俊庞漾开如沐春风的笑,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眉心顺抚。
“乖,不要担心,你就乖乖地在宫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握住他的手,眸光难掩担忧:“我不能阻止你去为打仗捍卫国家,但是……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行。”他想也不想就拒绝。
“可是我……”她才开口,便让他伸手抵住了唇。
“小贝贝,我不希望你发生任何的意外,就算是一丁点也不行,所以,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就听话留在王宫里。”
她急急地摇头,不肯妥协,甚至有点恳求地望着他。
“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保证不会发生一点意外,我们的孩子也要跟你一起去并肩作战,孤御・寒,虽然我现在没有了黑晶玉佩,但是我还有法力啊,只要有需要的时候,宝宝都会给我很多很多能量,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孤御・寒的笑脸渐渐敛起,有点苦恼地看着她。
“小贝贝,你当真非要跟去不可吗?”
她重重地点头,很坚定地看着他:“无论你到哪里,我都要跟。
闻言,他薄唇淡扬,饶有兴味地挑眉:“那我去茅厕你是不是也要跟?”
“当然……呃……孤御・寒!”
她气呼呼地瞪大眼眸,没好气地吼他。
“呵呵……小贝贝,你真像是个跟P虫。”他恶劣地继续戏谑道。
贝贝气闷地握起粉拳,还没有任何动作,他就已经抢先一步跑开了。
“救命啊!”他很夸张地嚷嚷。
“孤御・寒,你……你用得着叫得这么夸张吗?你给我站住!”
见他当真跑给她追,她凶巴巴地吼他,却没吼住他,她只好追上去。
……
黑风国。
祭司殿的一间室里,一身黑袍的祭司正盘腿坐在石床/上运功修法。
浓烈的黑雾从他的头顶上升起,几乎要将他周围的空气也浑浊了。
过了一会儿,石室门外响起匆匆忙忙的通传声:“祭司,黑王来了。”
祭司的眼睛猛地睁开,阴鸷的目光一掠而过。
他快速地调整真气,然后沉声应答:“知道了,跟殿下我马上就到。”
“是。”
石室外,O@的脚步声逐渐走远。
祭司有些不耐烦地狠狠皱眉:“很快我就不用再忍那个家伙了,哼,黑王?还真以为自己坐稳那位置了,没脑子的蠢材。”
走出石室,他冷厉的神情立即消褪,佯装一副紧张小心翼翼地神态来到黑崎夜身后几步远。
“属下参见黑王。”
黑崎夜旋即转身,有些不悦地盯着祭司:“动作怎么这么慢,刚才去干什么了?”
祭司诚惶诚恐地鞠躬:“是属下年老脚步慢了,请黑王恕罪。”
有些狐疑地注视着祭司,黑崎夜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祭司的年纪虽然不轻,但是距离年迈步缓的程度还差得远吧!
凝着的气流在他们两人之间流动,在黑崎夜疑似探索的注视下,祭司只是低着头,保持恭敬的姿态。
片刻之后,黑崎夜敛起眼中的探究,淡淡地问道:“我命你推算我们这一战的运气有多少,你推算出来了没有?”
“这……回黑王,推算出来的结果是……是双方的运势都是一半一半,成败只在于人为的运筹帷幄了。”
“这样吗。”很淡很淡的一句话。
黑崎夜紧紧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祭司殿里的气氛快要凝滞的时候,黑崎夜才又转眼向祭司。
“祭司,你认为本王对阵赤焰王的黑灵珠,谁的胜算比较大?”
闻言,祭司沉吟了一下,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这个……属下不敢妄下定论,黑灵珠还是上古神物,它究竟有多大的能量是个未知数,不过黑王您体内拥有二殿下的内丹,二殿下天生是个武学奇才,他的内丹拥有无限的潜能,加上您本身的修为还有……老黑王毕生的功力,要对付黑灵珠的话,其胜负真的很难定断。”
“这么说本王这是没有必赢赤焰王的把握了。”黑崎夜的眉目沉下,俊魅的脸庞绷紧。
看着他阴沉的模样,祭司更加低下身腰,不敢再出声。
祭司的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黑崎夜纵使再不愿意,也只能肃着脸接受这个让他不满的答案。
争霸(1)
天刚蒙蒙亮,一抹鱼肚白出现在地平线的那端。
微弱到几乎看不到痕迹的晨曦映照着稀疏的雪,片片落在静默的梅枝头上。
雪地的莹白,梅的嫣红,点缀着有点昏暗又有点清静的清晨。
宫殿内,暖香缭绕着层层帐幔,室内一片安宁柔和。
睡梦之中,贝贝翻了个身,习惯地伸手去抱身边的人。
然而,她的手摸索了好一会儿,却触摸不到温暖的怀抱。
她的眼皮跳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仍旧昏暗暗的,说明现在还很早。
片刻之后,她的眼睛适应了昏暗,也完全看清楚了……身边该躺着的男人竟然不在!
她的手在身边的位置上滑动了好几下,惊慌地发现温度竟然不太高。
这证明了孤御・寒离开有一些时间了。
他去哪里了?如果是去茅厕,也用不着去那么久吧?
脑海中忽然想起日前他说过的话。
――那我去茅厕你是不是也要跟……
难道他真的去茅厕了?
贝贝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动作很快地掀开被子,拿过厚厚的裘衣披上。
她提起一个灯笼,便走出去。
谁知道她的脚才踏出大门,便让透明的障碍给挡住。
她睁大眼睛,不信邪地伸出一手向前摸去。
果然,又被下了结界了!
他为什么要关住她?她现在又不会再逃跑,更加不会离开他。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的脑子灵光一闪,难道……他存心阻隔自己当他的跟P虫?!
想到这个可能性已经八九不离十,她又气又急。
“来人,快快来个人啦!”
她对着门外呼喊,焦急的嗓音在安静的晨昏里听得格外清晰。
不一会儿,一名宫女便急匆匆地小跑步走过来,欠身行礼。
“贝贝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有没有看到孤御・寒?”贝贝几乎是提着心来问的。
宫女的头立即低下,看样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见状,贝贝的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非常不好的感觉。
“快说,孤御・寒他在哪里?”她的语调因为着急而有些严肃。
宫女匆匆看抬头,然后又低下,才吱吱呜呜着回答:“回贝贝小姐,王三更时刻已经领军出关了,王还说……”
“他还说什么?”贝贝已经快要抓狂了。
“王还说让贝贝小姐乖乖地在宫里等他回来,让奴婢好好侍候着贝贝小姐安胎。”
“安他个头啦,他人在战场,我怎么安,我寝食难安!气死我了,竟然就这样抛下我,他……他想得美。你去把长老给我找来。”
宫女诚惶诚恐地跪下:“贝贝小姐,长老在闭关,奴婢不敢前去打扰。”
“闭关?为什么这个时候闭关,该不会是孤御・寒吩咐你这么说的吧?”
“奴婢不敢欺骗贝贝小姐,长老的确是闭关了,每一只要有战事,长老都会闭关为将士祈福,以求平安。”
闻言,贝贝的脸一垮。
连长老这个最有望能够帮助她的人选都没了,她现在该怎么出去啊?
她烦躁地走回房间里。
“孤御・寒,你这个坏胚子,每都来这招!”
苦着眉头,她又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出去呢?有什么办法出去呢?现在没有了黑晶玉佩,法力又平平,怎么打开那个家伙所下的结界?”
来回踱了许多回,她郁结地坐下。
烦躁焦灼的心情很快传到蛇蛋蛋的心里。
“大哥哥,娘亲现在不睡觉,在做什么呢?这么不开心,害得人家也跟着睡不着。”小蛇蛋老三爱困的声音响起。
老大的小光球散发了一下金光:“娘亲在愁爹爹设下的结界该怎么解。”
“那我们去帮娘亲解开啊,这样娘亲就不会难过了。”老三理所当然地说。
“不行呢,爹爹的法力很高,我们可能解不开。”老大的童声之中有着成熟的沉重。
“那……我们怎么办嘛,娘亲心情不好,我睡不着啦。”
老三不开心地嚷嚷着,然后弹了一下自己的光球,朝着还在呼呼大睡的老二弹了一下。
“二哥哥,不得了了啦,快起来嘛,娘亲不开心啦。”
然而,老二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旧陷在沉睡之中。
而且怪异的是,他身上的金光开始闪闪烁烁。
“妹妹,不要吵弟弟了,弟弟现在已经进入冬眠中,很快要长大了,他这要睡很久,才能保存体力长大。”
“二哥哥怎么比大哥哥还要快长大呢?”老三感到疑惑不解。
“因为弟弟的能量成长得比哥哥快啊。”老大奶声奶气地解释给妹妹听。
“那我们两个人怎么帮娘亲打开爹爹布的结界嘛。”老三的光球瘪了下去,显示她的很多很多无可奈何。
“不如叫娘亲以外的人来帮我们嘛。”老三说得很顺很天真。
“恩……找人……呵……好困。”老大很想要保持清醒,可是却陷入了睡眠。
不一会儿,老大的光球也开始闪烁个不停,显示老大也进入了成长状态。
老三急了,小小的光球不断地跳来跳去。
“大哥哥,二哥哥,你们都睡了,那妹妹该怎么办?妹妹该怎么办嘛?”
然而,老大跟老二都没有了声响,只剩下忽明忽暗的金光在闪烁。
争霸(2)
晨曦逐渐剥开厚重的云雾,一缕淡光照射向周围的积雪。
微弱的光芒为匆匆忙忙在小石路上穿梭的人投下模糊的影子。
两道影子移动快速。
“可依,我们快去找嫂子。”萱宁公主的嗓音有点喘。
“恩。”回应的声音同样带着轻轻的喘气。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焰宫。
“嫂子,嫂子,你起床了吗?不好了啦,王兄带兵出去打仗了……”
萱宁公主冲进宫殿里,目光进行上下左右飞速的扫视,寻找着贝贝的身影。
不一会儿,贝贝便拖着垂头丧气的脚步从寝室里走出来。
“我在这里啦。”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没精打采。
“嫂子(贝贝)。”
萱宁跟可依两人走上前去来到贝贝的面前。
“贝贝,你……”可依细心地看出了贝贝的情绪欠佳。
抬眸看了看她们,贝贝很用力地叹气。
“孤御・寒那个坏家伙又用结界把我给关起来了,我现在的法力根本就解不开,而且宝宝好像都在睡觉,我叫了好久都不回应我,我还眼巴巴地等着他们乖巧听话给我解结界呢。
说着,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不满地撇撇嘴。
“黄金蛋,你们还要睡多久嘛,你老娘我都快要急白头发啦。”
可依转眸看着大门口,沉吟了一下,翦眸染上一抹喜悦。
“贝贝,我想我可以解开结界。”
“可依姐姐,你怎么解开?你的法力跟嫂子的差不了多少,嫂子有宝宝帮忙都不一定可以解开呢。”
微微一笑,可依走到门边,在萱宁公主将信将疑的目光之下,她把手指咬破。
嫣红的血滴涌出来。
“可依(可依姐姐)你在干什么?”
贝贝和萱宁两人齐齐惊喊。
可依只是对她们露齿轻笑:“贝贝的血既然可以压制天司仪,又唤醒黑晶玉佩,我想或许也可以解开王用黑灵珠布下的结界。”
说着,她将手往前一伸。
奇异地的景象出现了,只见原本透明看不见的结界逐渐开始显出了颜色。
淡淡的红染上了横亘在门口的薄膜上,不一会儿,薄膜开始吸收可依手指上的血,慢慢地转成透红。
贝贝和萱宁两人惊诧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当她们看到可依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那道薄膜还在不断地吸收她的血。
“可依,快放手!”贝贝喊道。
“我……我的手收不回来。”可依咬着唇求救地看着贝贝,她的手好像被一股力量给扯住了一般,根本不能动弹。
贝贝急了,她运气于掌心,凝聚起能量,然后动作快速地握住可依的那只手,用力拖回来。
霎时间,她们的手交接,红光迸射出来,耀眼夺目。
“啊……”可依被弹回来,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同一时间,那道红透的薄膜突然崩裂成碎片,然后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她们三人同时惊喜地看着。
贝贝尝试着伸出手向前,没有受到阻拦,再向前越过门槛,也没有障碍了。
她惊喜地干脆迈开脚步走出去。
“我出来了,我可以出去了,太好了,结界真的没有了!”
萱宁扶着可依走出来,高兴得眉开眼笑:“嫂子,那我们快去找王兄吧。”
“好啊。”贝贝也是兴高采烈。
……
三人偷偷摸摸地来到一宫墙边。
萱宁面有难色地看着墙角下的那个大洞:“嫂子,你说的不用经过宫门就可以偷溜出去的地方就是……这个狗洞?”
“对啊,这个洞足够我们钻出去啦。”贝贝笑眯眯地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洞口。
“可是……这是狗洞耶,外面说不定是狗圈。”萱宁公主努力想着拒绝的委婉理由。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做过这种事。
看了看萱宁个神色,贝贝不用想也知道她在别扭些什么了。
“好吧,你不钻我跟可依钻,你就留在宫里替我们看门好了。”贝贝不甚在意地撇嘴。
就在萱宁才想要反驳的时候,可依已经抢先了一步。
“贝贝,我在宫里等你们回来。”她柔柔婉婉地说。
“啊?你不去?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见苍木头啦?”贝贝惊讶极了。
可依摇了摇头,眸光幽远地望着宫外的天空,神情有着温柔的宁静。
“我答应过他,我会在那片梅林中等他回来。”
看着可依脸上的幸福沉溺的神情,那温柔的神态,感染了她。
贝贝不由地顺着可依的视线望向天际,一种充满甜蜜的期待感觉慢慢淌过心田。
她想,她懂可依的感觉了。
微微笑了笑,她握了握可依的手。
“好吧……你一定会等到他的。”
“恩。”可依温柔中带着坚定。
萱宁公主看着她们,目光不由地望向方才她们所望的地方,眸底不由地染上一抹希冀的想望。
过了一会儿,萱宁才收回视线,提醒道:“嫂子,我们快走吧,要是被宫女侍卫发现我们溜走了,我们就脱不了身了。”
“贝贝,你们快走吧,一定要保重!”可依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她们。
“好。”
贝贝抱了抱可依,眼中同样不舍。
然后,她与萱宁相继钻了出去。
依稀间,还可以听到萱宁抱怨的声音:“好奇怪哦,这辈子第一爬狗洞,我都要怀疑自己变成小狗了,嫂子真会挑地方!”
争霸(3)
黑风国。
阴暗的地下室里,很安静,安静得几乎连一声呼吸也可以听到。
如此的安静,显得地下室更加诡异阴森。
一道矮小的人影在各的走道上走动着,不一会儿便挑中其中的一间石室。
他的门边站定,然后伸手去扭转机关。
“咔咔。”石室的门缓缓转开。
矮小的人影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然后才放心地走进里面。
看着背对着自己而站的身影,矮小的身影激动得有点颤抖。
“二殿下。”
黑崎风浑身一僵,迅速转身回头。
“徐公公?”他惊讶地看着来人。
徐公公一脸激动地走上前,眼中甚至有着泪光。
“二殿下,老奴可终于找到您了。快,快跟奴才来离开这里。”
“离开?”黑崎风拧了眉,仍旧有些不相信这突然发生的情况。
“是啊。太子殿下带着祭司出去攻打赤焰国了,现在宫里防范最松懈,奴才好不容易才找到二殿下您,快跟奴才走吧。”
徐公公说完,也顾不得礼节了,干脆拉住黑崎风就往外面逃命去。
……
在昏暗的地道中,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忽然射来一道白炽的阳光。
徐公公高兴地低喊:“二殿下,快,前面就是出口了,只要离开这里,我们就安全了。”
从洞口中爬上地面,黑崎风的眼睛一时之间竟然被光照得有点生疼。
他拾袖挡住额际,闭了闭眼,许久,才有点适应过来。
“噗通。”徐公公跪下来。
“徐公公,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黑崎风倾身想要搀扶他。
“奴才救驾来迟,请黑王恕罪。”说着,徐公公磕一个响亮的头。
“我还不是黑王。”黑崎风淡淡地敛眉,幽的眸底掠过千万种情绪。
为了这头衔,实在失去得太多了,值得吗?大哥。
徐公公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打开,只见白玉晶莹的玉玺还有一些权印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然而,吸引黑崎风目光的,是一封羊皮书,他认得那上面是父王的字迹。
他呈上去:“二殿下,老黑王早就猜到太子殿下会图谋不轨,所以预先将玉玺还有重兵的权印都交给奴才带走,让奴才选个最好的时机交给二殿下您。
黑崎风颤抖地伸出手去拿起羊皮卷,摊开来。
看着上面的字迹,他沉郁冷清的黑眸涌上一抹薄薄的泪红。
“父王……”他哽咽地呼唤出声,嗓音伤感荒凉。
……
站在荒凉的山头,徐公公问道:“二殿下,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黑崎风将包裹收起来,闭了闭眼,眼中的情涌渐渐恢复了平静,沉淀下来的,只有睿智的清冷。
望着远方苍凉的荒草地,黑崎风一字一字缓缓地说:“我们……去找赤焰王。”
“去找赤焰王,二殿下……哦哦,二殿下是想要借助赤焰国的力量来对付太子殿下?”
黑崎风不答,只是轻轻点头,目光幽远难测。
“可是……万一赤焰王趁机利用二殿下来吞并黑风国,那……”
“孤御・寒不是那种卑鄙小人,不然……她也不会跟着他。”
最后那一句话,语调很轻柔,淡得让徐公公听不见。
那声音,几乎是含糊在他的嘴里,然后随着风飘走。
冷风呼呼地吹拂,卷起了他藏青色的衣摆,晃动之间,为他添了几分萧瑟。
“走吧。”
……
荒草萋萋,冷风呼啸。
贝贝看着周围一望无垠的枯草空地,冷风吹来,掠过脸颊,荒凉得很。
她拉紧衣襟裹紧衣裳,忍不住嘀咕:“这什么地方嘛,抬头不见鸟影,低头不见蚂蚁的,跟个死城差不多,呸呸呸,我说什么啊,这里要是死城,我岂不是……”
“嫂子,你嘀嘀咕咕地在念些什么呢?”萱宁顶着逆风走上来,眼睛几乎要被大风吹得睁不开。
贝贝拾起衣袖挡住大风:“萱宁,你确定是这样走没错?”
“是啊,只要穿过这块荒地,就到关外了,我们就可以见到王兄了。”
贝贝又看了看周围,简直可以用鸟不生蛋来形容了。
“希望你指的方向没错。”
“嫂子,你就相信我嘛,这一路来,你已经质疑了我不下一百遍了啦,一点也不给我面子,再怀疑下去,我……我就生气啦。”
“你以为我想怀疑你啊,你看看这周围,鸟不生蛋的,连一棵绿色的植物都没有,我们的食物快要吃光了耶,要是再找不到孤御・寒他们,我们会变成饿死鬼!”
闻言,萱宁公主开始有点担心了。
她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干粮:“好像真的很少吃了,这方向应该……应该没有错吧。”
耳尖地听到萱宁的自言自语,贝贝差点没跳起来。
“什么?你不是说确定吗?为什么到现在变成应该了,孤御?萱宁,你要是敢给我弄错方向,我第一个把你烤了果腹!”
她凶巴巴地盯住萱宁,盯得萱宁直吞口水。
看着不断在眼前挥动的拳头,萱宁的眼瞳忍不住缩了一下。
呜……嫂子好凶哦,比她还凶!
“嫂子,你别激动嘛,当心吓到宝宝。”萱宁赔笑着安抚贝贝凶神恶煞的表情。
贝贝吸一口气,慢慢压下心里急躁。
“胎教,胎教,我要注意胎教……”喃喃地念了好几遍之后,她才平静了下来。
争霸()
冷风吹起,偏偏雪从天而降,很快便铺满了荒芜的草地。
贝贝焦急地转身向后看着一步一拖的萱宁公主。
“萱宁,走快点,下雪了,我们得快点找到可以避户的地方,不然雪下得更大了之后我们会迷路。”
“嫂子,我……我走不动了。”
萱宁虚软着双脚,几乎整个人就要瘫下来。
看到她摇晃的身子,贝贝赶忙走过去扶住她:“萱宁,你振作一点,走,我扶你走。”
转头看着四周的视线几乎都被飘雪给遮住,萱宁的眼睛再也忍不住跃上脆弱。
“嫂子,我……可能我真的认错路了,怎么办?嫂子,我好害怕,这里一望无垠的,我好怕走不出去。”
眼前一片迷茫,萱宁的眼泪在眼眶中聚集,却强忍着不落下。
贝贝重重地握了一下萱宁的手,鼓励着说:“萱宁,这个时候我们先别想能不能走出这里,我们现在首要做的是找到一个地方避雪。”
“可是……可是这里看不到有可以避雪的东西,就连一棵大树也没有。”
萱宁吸了吸鼻子,伸手抹掉落在眼梢的雪。
吸一口气,她很用力地回握住贝贝的手,坚强地说:“嫂子,我们再走一下一定可以找到地方避雪的,是不是?”
“对,只要不放弃,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来,我们快走。
……
雪越下越大,很快地便在地面上堆积起厚厚的一层雪。
朦胧的雪帘中,一间小小的茅屋在落雪中若隐若现。
淡淡的火光从茅屋破旧的屋子缝隙中照出来,微弱得被雪帘掩盖住。
“二殿下,火生好了,您快过来烤烤。”
徐公公给火堆添上干柴,微微的暖意很快地在小茅屋里弥散,驱走了寒雪的冷气。
“恩。”黑崎风淡淡地应了一声,身影却依然伫立在门边看着外面的漫天大雪。
这里距离赤焰国的关外已经差不多远了,估计不用多久,他就可以找到孤御・寒。
然后……兄弟相残……
他沉郁地闭起了眼睛,脑海中掠过一道娇俏的身影。
无法忘记城楼下的那一幕,他眼睁睁地看着大哥的剑刺进小贝的背后,鲜血如流。
他赶到了,却来不及救到她。
当他听到孤御・寒悲泣地呼喊着她的名字,他的心也死了。
大哥的那一剑,即使是拥有很高法力的人也未必能够从剑下活得下来,小贝……凶多吉少。
那一刻,他好恨大哥,真的好恨!
可是,他却更加恨自己……
空有一身法力又有什么用,他无法保护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无论是小贝,还是父王,他都没有保护到。
抬头,他望着白雪茫茫的天际,黑眸坚定,冷酷。
小贝,我很想对你好,却总是把你陷入困境中,是我不好。
小贝,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会。
等帮你报了仇,我就到天堂或者地狱去找到你,陪着你,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为难。
我会站在你看不到我的地方,默默地守护着你,再也不让你受到伤害,也不让你不开心。
“二殿下,起风了,把门关了吧,火要被吹灭了。”
徐公公的劝声再响起,拉回了黑崎风的心神。
他地望了外面的白雪世界一眼,然后将门关上,走回到火堆旁边。
徐公公细细地看着黑崎风略微苍白的脸,老皱的眼睛忍不住涌上泪光。
“二殿下,太子殿下太狠心了,竟然夺走二殿下的内丹。”
黑崎风敛下眼睑,眸底跃上无情,他冷冷地坚定地回应了一声:“我会拿回来的,一定会!”
徐公公拾起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泪光,点点头。
随之,又有些担忧地看着黑崎风。
感觉到徐公公的目光,黑崎风抬眸,淡淡地轻问:“徐公公是怕我会对大哥心软吗?”
闻言,徐公公挣扎了一下,然后坦诚自己的忧心。
“是的,奴才知道二殿下宅心仁厚,对太子殿下一直很尊敬,所以……”
“大哥已经不值得我尊敬了,为了父王,为了她,我不会再手软,徐公公不必担心,我虽然不爱争斗,但是……也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该决绝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清清冷冷丝毫不带私情的一番话,让徐公公怔住了。
他看着二殿下面无表情甚至是绝情的神态,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一向儒雅温和的二殿下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二殿下,你……”徐公公有些呆愣。
“徐公公,不够柴了。”
黑崎风淡淡地提醒,目光落在其他地方,脸上是冷漠到几乎看不到一丝感情的表情。
跳跃的火焰在他的脸上闪烁,火光的温暖却无法打破他脸上的冷酷。
徐公公反应,他很清楚。
也许大家都以为他一向平和,其实,他不是平和,只是不想费心思去想那些复杂的权利纷争之事。
对于在乎的人,他不吝啬感情,但是,对于不想要在乎的人,他一向都不留情。
沉默,是茅屋里唯一的语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忽然想起敲响。
“砰砰砰,请问里面有人吗?”一道颤抖着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黑崎风浑身一僵,猛地转首,黑眸直直地盯着门板看。
这声音……跟小贝的声音好像……
争霸(5)
门外,大雪纷飞。
贝贝忍不住惊喜:“萱宁,你看,我们找到地方避雪了。”
萱宁瑟瑟发抖地紧紧靠着贝贝的身子取暖,冻青了的脸蛋挤出笑容。
“嫂子,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我指的方向没错对吧?”
这话语,没有以往的傲气,只有一种苦尽甘来的由衷。
“嫂子,你还好吗?宝宝没事吧?”她的嗓音突然有些紧张。
贝贝微微一笑,尽管脸上也应该寒冷而变得青白,笑容却显得欣慰。
萱宁好像真的成长了,会关心人了。
就在她想要开口称赞萱宁的时候,眼前的门突然打开。
她们同时抬头,却同时惊讶地瞪大眼睛。
黑崎风的眼底也满是惊讶,更多的确是狂喜,激动,还有暗藏的泪光。
“小贝,真的是你!那你没有……没有……”最后那个字,他无法说出口,也不想说出口。
看着她的脸,还是那么熟悉,那么刻地印在他的心里。
他动作迅速地伸出手想要去碰碰她,却被反应过来的萱宁给挡住。
萱宁挡在贝贝的面前,戒备地昂头瞪住黑崎风。
“黑崎风,我不准你动我嫂子,不然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看着萱宁公主凶巴巴防备的眼神,再看向贝贝,她的眼睛里仿佛有很多种情绪,他看不清她现在的想法。
但是,他可以确定,小贝此刻并没有任何对他防备的想法。
如此,他的眸光柔和了,也知足了。
只要小贝相信,他永远都不会伤害她,那就足够了。
整了整自己种种激烈的情绪,他逼自己恢复平静下来。
他侧开身子,目光始终落在贝贝的身上,对于萱宁公主的瞪视视若无睹。
“小贝,外面很冷,快进屋里来。”他温柔地说。
“少假惺惺。”萱宁公主丝毫不肯放松地防备着。
贝贝静静地看着黑崎风,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那不复以往的神采,让她忍不住想要叹气,却也松了一口气。
失去了内丹,他还活着,挺好……
接着,她安抚地拍了拍萱宁绷硬的肩膀。
“萱宁,不要这样,他没有恶意,我们进去吧。“可是嫂子……他是敌人。”萱宁无法让自己放松。
只是,没有人留意到,她在说出“敌人”那个词的时候,目光有点涩。
贝贝摇了摇头:“萱宁,听我的话,我们进去吧,你都要冻僵了,而且,你也不想我的宝宝冷到吧?”
提到宝宝,萱宁公主戒备的神色渐渐退让了。
她伸手扶住贝贝:“嫂子,不可以冷到宝宝,不然王兄一定会责罚我的,我们进去,不过嫂子你放心,我会保护你。”
紧接着,她瞟了黑崎风一眼,评估了一下,才说:“谅他现在也不是我的对手。”
黑崎风有些呆住,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梗着很堵,很酸涩,很苦。
她有孩子了?她跟孤御・寒的孩子……
看着她们走进屋里,他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苦涩,伸手关门上,阻挡外面的风雪。
萱宁挑了一个距离屋内的其他两人最远的又不会离火堆太远的位置站定。
“嫂子,你坐这里会暖和点。”
她扶着贝贝坐下来,然后坐在贝贝的身边,目光含警地扫了对面的两个男人一眼,抿唇不作声。
黑崎风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贝贝的腹部。
“小贝,你有孩子了,恭喜你。”他努力让自己露出一抹笑容。
只是,笑容的弧度很淡,很小。
他想要露出大大的笑容的,就像以往那样给她最温暖的笑容。
可是,他发现好难,心里,那股锥心的痛,那种无法再去追随的痛,仿佛瞬间抽走了他全身的力量。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来有时候,笑……也需要力量。
不是没有看到他眼底的伤痕,贝贝却只能逼自己去忽略。
也同样微笑着回礼:“谢谢你的祝福,我和孤御・寒的孩子很好。”
提起孤御・寒,她的目光不由地泛柔,纤手也不自觉地覆上自己的肚子,慈爱温柔的光辉在脸上蔓延。
那种幸福的光环,几乎要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只能佯装平和,佯装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
小茅屋里,气氛突然变得很怪异,没有人说话,只有柴火烧得“噼噼啪啪”的声响。
许久,贝贝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黑崎风,你……听说你大哥取走了你的内丹,你……会有事吗?”
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眉宇间的忧郁让她看着不忍。
曾经,在她的面前,他总是和煦的,神采飞扬又不失俊雅,现在却……
看着这样的他,过去,在记忆里好像离她很远,很远,远到她几乎抓不住曾经的痕迹。
她关心的眼神,让他的黑眸跃入了欣喜的亮光。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眼中的情感很难掩饰。
“小贝,我很好,不会有事的,谢谢你的关心。”
看了他一会儿,贝贝只能无奈地避开他热情的注视,淡淡地应了一声:“恩。”
好像……很多事都无法回到从前了。
“对了,小贝,你怎么会来这里?”黑崎风疑惑地问,却问出来的那一瞬,有点想明白了。
“我来找孤御・寒,他去打仗,不带我,我自己跟来。”
果然是这样。
黑崎风的黑眸里蕴了一抹无奈,这的确是小贝会做的事,要她乖乖地等,很难。
争霸(6)
火光跳跃,安静的时刻比较多,即使有声音,也都是黑崎风跟贝贝寥寥几句的对话。
忽然,萱宁公主发觉了一些什么,她的目光直直定住黑崎风。
“这里是我们赤焰国的领地,你们黑风国的人出现在这里想要做什么?”
终于,黑崎风总算正眼看了萱宁公主,却也只是一眼,然后又将视线转回到贝贝脸上。
看到她脸上同样有着疑惑,他敛下眼眸,掩饰眸底的黯淡:“我跟你们一样是来找孤御・寒的。”
“你找我王兄干什么?你想行刺我王兄?!”萱宁公主有些激动地瞪直眼睛,浑身升起敌意。
她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王兄,即使是他也不行。
呃……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奇怪?为什么要用“即使是他”?
萱宁公主想不明白,也下意识地不想去弄明白,不能弄明白。
听到萱宁质疑的话,贝贝的眼中不再单单是疑惑,同时还夹杂入了防备。
她抿唇看着黑崎风,不声不响。
黑崎风静静地看着贝贝,眼睛很坦然,清澈得纯净透明。
“小贝,我不是去伤害孤御・寒的,我只是去帮他……打败我大哥。”
“帮孤御・寒(王兄)?”
贝贝跟萱宁同时惊讶地发出声音。
他点点头,眼眸掠过一丝晦暗,一丝冷酷。
“没错,我的确是要对付我大哥,如果有我的帮助,孤御・寒会赢得更加快,也会更加轻松。”
贝贝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在其中寻找一些什么,但是却只看到一片坦然。
沉吟了一下,她尝试着理清这个信息:“你是想要联合赤焰国打败黑崎夜,然后夺回王位吗?”
闻言,他只是淡淡一笑,目光紧紧地锁住她,模棱两可地轻轻回答:“或者是,或者不是。”
他的回答让贝贝感到雾煞煞。
“什么叫作或者是,或者不是?”贝贝觉得他的话很玄。
他的薄唇抿了抿,最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萱宁公主却觉得很不对劲了,她质疑地看着黑崎风,问道:“你都被你大哥抢走了内丹,还要怎么帮助我王兄轻松快速地打败黑崎夜?”
“不是只有强大的法力才可以行军,打仗最终靠的还是军队。”黑崎风淡淡地回答。
这下子,贝贝明白了。
她眨了眨眼,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黑崎风,你的意思是说老黑王把兵权交给你了?”
老黑王原本的意思就是要黑崎风来继承王位,会提前交给黑崎风兵权并不奇怪。
“没错,虽然大哥坐上王位的时候接收了黑风国的军队,但是,没有兵符,大哥也只能压住军队一时,却无法指挥一世,要操控一支军队,单单靠权力还不够,最重要的还是兵符。”
贝贝点点头附和他的说法,却还是感到疑问。
“你……确定你要对付你大哥吗?他可是你一直都很敬重的大哥不是吗?”
他对黑崎夜的敬重她又不是没有亲眼看见过,还亲身体会过。
虽然他对她很好,但是却不会为了她而跟他的大哥起冲突,不然,也不会有黑风国城楼下那惨烈的一幕。
黑崎风的眼中掠过苦涩。
他神情掩不住痛苦地看着她,嗓音沉哑:“小贝,自从城楼下,大哥的剑刺入你的身体那一刻,我就已经不可能再敬他为我的大哥,我……无法容忍任何人那样地伤害你,包括我的亲大哥。”
就连他自己,他都不允许。
当她中剑,生死未卜的时候,他就已经清醒,他永远都不可能在大哥跟她之间找到平衡点,只是那时候他痛悔得太晚。
他的眼神,很情,仿佛要将她笼罩住一般,她的视线左右摆动着,不知道该怎么去回避这种无法接受的情目光。
萱宁公主皱起眉头,伸手将贝贝拉到身后挡住黑崎风情不自禁的情目光。
“喂,你最好给我收起你那色迷迷的眼神,贝贝是我王兄的妻子,是我们赤焰国的王后,你再这样看她,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凶巴巴的语调钻进黑崎风的耳里,惊醒了他的忘情。
他垂下眼眸,硬逼自己藏起那满腔几乎无法控制要溢出来的情感。
“公主,我知道小贝是孤御・寒的妻子,我对她……没有企图。”
他的一字一句,几乎都费尽了他的力气。
“谁相信你的鬼话,刚才你的眼神几乎要把我嫂子给吞掉了,哼!”
黑崎风抿了抿薄唇,沉默不语。
从忘情中惊醒,他看到小贝为难的表情,他暗暗懊恼。
明明就已经对自己说过,再也不让她为难的,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
“二殿下,外面的雪好像快要停了。”徐公公低声对着黑崎风说话。
其实,看着二殿下对那个小贝姑娘的态度,他很为二殿下心疼。
看到那个萱宁公主凶巴巴地对他的二殿下,他更加心疼。
可是,二殿下不允许他说话,他只能自己心疼二殿下。
“咦?嫂子,雪真的变小了耶,看样子我们很快就可以动身去找王兄了。”
萱宁公主的眼中跃上兴奋。
贝贝的目光也从门缝看出去,雪果然变小了!
她高兴地亮起了眼睛,点头附和着萱宁。
“小贝,我们一起去好吗?”黑崎风柔声询问贝贝。
贝贝回头看他,见他一脸诚恳,她沉吟了一下,然后对他露出一抹信任的微笑。
“好吧,我相信你。”
他坚定地回以微笑:“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争霸(7)
层云渐渐散开,天空出现了炽白的光芒,莹白色的亮光与地面上的积雪相互辉映,有点冷,有点暖。
“哎……”
突然,轻轻的一声申吟响起,让一行人都停了下来。
贝贝只觉得身子一阵虚弱,好像力气突然被抽走一般摇晃了一下。
“嫂子(小贝)!”惊慌失措的惊喊出自萱宁跟黑崎风的嘴里,他们几乎是同时伸手出搀扶住贝贝,才让她幸免于跌倒。
贝贝无力地甩了甩脑袋,却又引发另一波的眩晕:“头好晕……”
一只温厚的大掌覆上她的额头,温温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用力撑开眼皮。
“黑崎风……”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
“小贝,你的体温很低,你生病了,为什么不早说。”他又焦急又担忧,想要斥责,却又不舍。
“我没事……咳咳咳……我们继续走,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孤御・寒了。”
贝贝努力想要站直身子,奈何却力不从心,只能半靠在黑崎风的身上。
“嫂子,你一定是受风寒了,惨了惨了,这里除了荒山就是野岭,要到哪里去找大夫啊?”
萱宁公主焦急不已地看着贝贝苍白的脸,心中懊恼极了,为什么她都没有发现嫂子生病了。
“萱宁,我没事的。”贝贝想要安慰她。
“还说没事,嫂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看起来差到极点了,现在你的身子经不起一丁点的意外啊。”萱宁紧紧握住贝贝的手,不停地搓着,想要给她搓暖。
看着贝贝毫无血色的脸,黑崎风的心几乎要揪成一团了。
萱宁公主说得没错,现在小贝的身子经不起一丁点的意外。
但是,这里荒山野外的,找不到大夫……
他举目望着眼前茫茫一片,空旷无垠。
低眸,他紧张地看着贝贝似乎快要昏睡过去的神情,握住她的手收得很紧。
吸一口气,他硬是按捺下心头的慌乱,让自己冷静下来。
“萱宁公主,麻烦你先扶着小贝,我来背她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只能加快速度赶到关外,只要见到孤御・寒,就有办法救小贝了。”
“那你动作快点啊。”萱宁将贝贝抚上黑崎风的背上。
贝贝努力抓住最后一点意识,嗓音微弱:“黑崎风,你现在这样子,背着我太辛苦了,放我下来吧。”
黑崎风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稍稍侧首跟她说话。
“小贝,你放心,虽然我现在是跟凡人没什么两样,但是,我自信还有背你的力气,你乖乖地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带你去见孤御・寒。”
“可是……”贝贝才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让萱宁公主给截断了。
“嫂子,你现在身子虚弱,不要多说话。”
“二殿下,您撑得住吗?不如让奴才来……”徐公公有些担心,毕竟现在二殿下不同以往了。
“徐公公,不要多说话,我们走吧。”黑崎风淡淡地却不失威严地打断徐公公还没有说出口的话。
不知不觉间,贝贝觉得昏昏欲睡,意识有点模糊起来。
平心而论,让黑崎风背着,阵阵的温暖从他宽厚的背上传来,她感觉舒服了很多。
……
萱宁一路小心翼翼地留意着贝贝的神色,见她的眼睛虚弱地闭上,她紧张地呼唤出声。
“嫂子,嫂子……黑崎风,嫂子她睡着了,该怎么办?我们要叫醒她吗?”
此刻,萱宁感到无神无主了。
这种天气睡着,会更加容易受寒的。
黑崎风停顿了一下脚步,然后回头看着贝贝将脸蛋搁在他的肩窝,她身上的斗篷帽子几乎将她的整个小脸蛋都罩住了。
她的呼吸有些微弱,而且紊乱,吹洒在他的颈项上,感觉不到多少温度,他的心缩了一下。
“我们继续走。”
他黑眸掠过一抹焦急,很快地又镇定了下来,只是脚步更加快速了。
……
顶着冷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时间好像过得很快,又好像过得很慢。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隐隐约约飘扬着的旗子忽然跃入他们的眼帘。
“啊!你们快看,前面有旗子在飘,我们找到了,找到王兄的军营了!”萱宁公主高兴地哽咽了嗓子,忍不住喜极而泣。
接着,她转头对着沉睡之中的贝贝轻轻地无法遏制喜悦地说:“嫂子,我们终于找到王兄了!”
黑崎风抬头,眯眼看着就在眼前不太远的旗子飘动,黑眸里掠过一丝不舍。
这样背着小贝的路程,似乎快要到尽头了。
他的心松了一口气,虽然失落,但是,比起小贝,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直直朝着前方走,过了一会儿,前面忽然迎过来一支小军队,看他们一身武装凛然,显然还没有认出他们是谁。
不多久,士兵队伍便拦在他们面前,矛枪直直指着他们的门面。
“站住,前面是军营重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萱宁公主往前一站:“放肆,我是萱宁公主,还不快快让开。”
那些士兵没有见过萱宁的面,于是有些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始终不让道。
“你们快点让开啊。”萱宁急了。
黑崎风敛了敛修眉,然后侧首向徐公公投去一个眼神。
徐公公了然于心,即使有些不愿意,却还是按照黑崎风的意思拿出黑风国的玉玺。
那些士兵看到是黑风国的玉玺,脸上皆大变色。
争霸(8)
黑崎风淡淡地出声:“我是黑风国的二殿下,现在是要来跟你们赤焰王谈合作的,而且,你们的王后娘娘现在病了,得赶快就医。”
他的嗓音很沉稳,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
众士兵们只是沉默了一下,便迅速让道,却是亦步亦趋地跟着监视,直直走向前方的军营。
……
主战营内,孤御・寒倏然站起来,盯着眼前的士兵大吼出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的俊眸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士兵吞了吞口水,然后才继续说话:“王,王后娘娘跟萱宁公主来到军营里了。”
孤御・寒的脸庞瞬间风云变色:“该死的,她们现在人在哪里?”
“在军医的帐篷那里。”
“军医?她们怎么了?”孤御・寒发觉自己的心都要提到喉咙口了。
“王后娘娘……”
士兵还没有回答完,孤御・寒的身影突然“嗖”地一下子便卷了出去。
他满心焦急地大步走向军医帐篷,身上的黑色战袍在冷风中扑打,卷起他如瀑的长发。
凌乱的发丝掠过他俊美的脸,拂不去他脸上的焦灼。
……
军医帐篷里。
黑崎风跟萱宁公主还有徐公公等待在小隔屏外。
萱宁公主不安地走来走去,走了一会儿,她咬了咬唇,不由地走向黑崎风的面前。
正在凝神静思的黑崎风看到自己的脚前突然多出一双绣鞋,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站在他的面前。
他没有抬头,只是冷淡地问:“公主有什么事?”
萱宁公主见他连看自己一眼都没有,心中好像有块石头堵着一般。
她挣扎了一下,直直看着他英俊淡漠的脸庞,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我……我要谢谢你背我嫂子来这里,你……你辛苦了。”
“背小贝是我最愿意做的事,我不需要感谢。”
闻言,萱宁觉得一把大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她恼怒地瞪住他,紧紧捏起拳头。
“你这是什么态度,好像很不屑本公主的道谢一样,我不管你需不需要感谢,总是本公主说了谢谢你,你就得接受。
她干脆蛮横起来。
哼!以为她堂堂萱宁公主是那么容易就向别人道谢的吗?竟然这么不给她面子。
黑崎风的修眉蹙了一下,终于抬眸看她,却是很淡的一眼,然后便走到另一边。
见他这么冷淡,萱宁公主只觉得心头的火气窜起来。
好,无视她是吧,她就跟他卯上了!
于是,她的脚跟一转,跟过去。
“喂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人家向你道谢,你不管怎么不愿意接受也该回一句客套话吧!”
黑崎风的眉头又蹙了一下,薄唇抿了抿,依然不说话。
“黑崎风,我在跟你说话……”
萱宁的声音忍不住生气地扬高。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黑崎风却突然转身,黑眸如豹眼一般射向她,让她的声音硬生生地噤了下来。
“别再吵!你的声音太大,会吵到小贝。”
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萱宁只能愣愣地看着他慑人的黑眸,心,忽然有些抽痛。
她撇开脸,然后径自走到另一边,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帐帘被掀开,一道颀长的身影几乎是冲着进来。
“王兄!”萱宁惊喜地喊。
孤御・寒的黑眸扫视了一下里面的人,在看到黑崎风的时候,眼睛眯了眯,眸底掠过一抹暗沉。
很快地,他的目光从黑崎风身上移开,落在萱宁的脸上:“小贝贝在哪里?”
“嫂子……嫂子她在……”萱宁的眼睛看向隔屏,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孤御・寒便早一步走进隔屏里面去了。
军医一看到进来的是孤御・寒,想要鞠躬行礼。
孤御・寒摆摆手制止了他,三两步奔到木榻前,眼睛定定地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正在沉睡的人儿。
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回头紧迫盯人地看着军医。
“她的情况怎么样?”
“王,贝贝小姐只是受了一点风寒,只要细心调适,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听到军医的话,孤御・寒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还在。
他暗暗地缓下胸口的紧绷,又气又怜地看着睡得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儿。
小贝贝,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竟然这样跑来吓我!
很想生气地摇醒她,然而,手落在她的肩膀,却是举止轻柔地为她拉上一点棉被。
“去把药开来,然后吩咐绝泪招待一下远来的贵客。”
“是。”军医行礼退下。
孤御・寒褪去身上的盔甲,躺进被窝里,将纤小的身子拥入温暖的怀中。
看着她很安静的睡颜,他无力地叹气。
将她密密实实地拥抱住,他贪恋地轻轻吻上她的樱唇:“你这个小妮子,每不吓唬吓唬我不甘心是不是?”
接触到暖烘烘的怀抱,贝贝本能地动了动身子,寻找到最舒适的位置,然后继续沉睡。
也许是他的怀抱太舒服了,睡梦之中,因为身体的不适而纠结着的眉心渐渐松开。
孤御・寒修长的手指点上她的小琼鼻,缓缓滑上她的眉心,俊眸满是宠溺:“乖乖睡吧,睡一觉之后身子就会好了,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再来算总账!”
仿佛听到了他状似不悦的嗓音,贝贝的眉心又纠结了一下,无意识的呢喃溢出唇瓣。
“孤御・寒……”
争霸(9)
贝贝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大大的暖炉之中,浑身都被暖气给包围着,即使睡梦之中,她的眼前是一大片冰冷的积雪,却让她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冷意。
“恩……”无意识之中,她抱紧被子,蹭了蹭,舒服的触感让她不由地勾起了唇角。
孤御・寒宠溺地看着她爱娇的睡颜,然后用眼神示意下人将药碗放在一边出去。
看着黑乎乎一片的药水,他薄唇不怀好意地扬起。
走到炕榻边坐下,他的指腹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脸颊,对于她苍白的脸色感到不悦。
他轻轻呼唤:“小贝贝,睁开眼睛醒来,要喝药了。”
熟悉的嗓音钻进耳中,挑动了她的感觉神经。
秀雅的眉梢动了动,她的眼皮跳了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茫茫然地看着前方,丝毫没有注意到孤御・寒坐在旁边。
动了动,她随即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不适。
“恩……头好难受。”她拧着秀眉低低呻/吟了一声,抬手覆上自己的脑袋。
一只手覆上她的手,暖暖的温度传过来,她扇了扇眼睫,脑子的昏沉让她反应迟钝地慢慢抬眸看看是谁。
一张熟悉俊逸的脸庞在她的眼前模模糊糊,她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眼前的人了。
“孤御・寒!”她惊呼出声,忘记了脑袋的不适很快地要起来。
然而,她的脖子才抬起,脑袋便感觉到一阵昏,她低吟着不得不躺回去。
“生病了人还这么不安分,恩?”他似调侃似责备的嗓音落下。
贝贝好不容易才缓过脑子的眩晕感,然后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手也反握住他的温暖大手。
“孤御・寒,我好想你。”
“是吗?”他的回答很淡,没有什么起伏,让人揣摸不到他此刻是心疼还是其他。
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邃的眼眸幽不见底,让她看着觉得心颤颤的。
按道理来说,她擅自解开他的结界跑来这里,还生病了,他应该不会这么平静地对着她才对。
吞了吞口水,她握住他的手覆上脸颊,轻轻地摩挲。
“孤御・寒,你生我的气是吗?”
“你说呢?”他将问题抛回去,嗓音依然是不咸不淡。
“我……我知错了。”贝贝眼巴巴地眨着,很干脆地认错。
“恩。”
他又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动作很快地抽回手,让她想要再握住都来不及。
“孤御・寒……”贝贝眨巴着眼睛看他,心跳好像有一搭没一搭的,这样的他,让她感觉有点无所适从。
转身端来药碗,他一手将她扶起来。
“哎,好晕。”在移动之间,贝贝想要配合着他撑起身子,脑袋却好像在晃动一样。
“不要动,我来就好。”
这一回,他的嗓音多了一丝感情起伏。
将她扶靠在自己的胸膛前,他将药碗端到她的嘴边。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把这碗药点滴不漏地喝掉。”
药味窜进鼻子,贝贝有点怕怕地想要别开脸逃避那阵闻起来就很苦的药味。
只是她的动作还没有实行,他便洞察了她的心思,伸手捧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动弹。
“生病了就该喝药,既然要来军营,就该知道要吃苦。”
尽管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太平静了,所以……不像他平时的调调。
贝贝偷偷地觑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孤御・寒,你……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喝药。”他没有回答她,只是言简意赅地说,手中的药碗又端近她的嘴边几分。
浓烈的药味不断地刺激着她的呼吸,她垮着脸,求饶地看着他。
“孤御・寒,我可不可以……”
“喝药!”这会儿,他的嗓调多了一些重量,有点沉。
贝贝缩了缩脖子,不敢对他撒娇了。
看着药碗里乌漆抹黑的药水,贝贝苦着脸,却只能一声不吭张嘴。
见她的嘴巴张开,他很快地将药碗靠上她的嘴唇,让她就势将碗里的药水喝下。
“唔……好苦。”
贝贝好不容易才困难地吞下所有药水,她哈了哈舌头,然后抬眸委屈地看着他。
咬着唇,却半句话也不敢说。
孤御・寒没有瞧她一眼,只是伸手将药碗放好,然后静静地搂着她不说话。
气氛沉静得诡异,诡异得让她不安。
终于,贝贝再也忍不住这样的沉默,她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没反应。
她再拉了拉,而且用了点力。
他好像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她,俊眸,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孤御・寒,我知道你生气我从宫里跑来战营里,你……你骂我吧。”贝贝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好像在等待酷刑一般。
“我骂你干什么?”他的俊庞一副迷惑不已的表情,看着她的黑眸却逐渐带上笑意。
贝贝很快地睁开眼睛,他带笑地黑眸映入眼帘。
她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都在装蒜唬她!
“孤御・寒,你一直都在吓我!”她嘟起嘴唇指控。
他的回答是更加用力地抱了她的一下,抱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我只是回敬你一下,谁让你要突然跑来吓我,还给我病倒,简直欠教训!”
越说,他的紧抱的力气就越大,让她想要抗议他的力气。
在她抗议之前,他很快地又松了力道,伸手钻进被窝里抚/摸她的肚子,感觉她的肚子已经涨起,他的薄唇无声地漾开。
“我们的孩子在长大了。”
他突然冒出这一句,嗓音有着为人父的喜悦跟骄傲。
争霸(1)
贝贝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
“这……孤御・寒,我的肚子怎么一下子大了这么多?”
他低低发笑,温热的掌心在她的腹部上来回摩挲着,黑眸一片柔和。
“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你的肚子当然会跟着变大,你见过哪个孕妇的肚子不是大的。”
“可是……可是我记得不久之前还没有这么大啊,黄金蛋长得也太快了吧!你们蛇类都是这样一下子就吹大的吗?”
她伸手抚着自己的肚子,仍然觉得有点无法反应过来。
见她一脸瞠目结舌显然受惊不小的表情,孤御・寒的亲了亲她的脸颊表示安抚。
“呵呵……蛇类跟人类不一样,没有固定的产期,什么时候长大,什么时候长大,跟宝宝本身有关,长得越快,证明我们的孩子越厉害,说不定啊……孩子明天就突然瓜熟蒂落了。”
明天?!
贝贝的眼珠子几乎要突出来了。
她惊慌失措地揪住他的衣袖,眼眸有些无助地看着他:“孤御・寒,那该怎么办?要是孩子明天真的蹦出来,那该怎么办才好?”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挑挑眉,薄唇噙笑:“不用怎么办,就让他们蹦出来喊我们爹爹娘亲啊。”
贝贝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里一团乱。
她从来没有想过蛇蛋蛋有可能这么快就会出生,原本以为会像十月怀胎那样让她有个心里准备的过程。
可是现在……
她想要揉额呻/吟。
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神情,孤御・寒嘴边的笑容敛去,凑近去跟她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
“小贝贝,你在愁什么?告诉为夫的,让为夫的帮你分忧。”
他的黑眸很温柔,像是有魔力一般能够勾惑她的心跳。
渐渐地,她的乱糟糟的心跳趋向平缓,人也镇定了下来。
“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要是宝宝这么快就出生,而我又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该怎么养他们嘛。”
说到最后,她苦恼地看着他。
闻言,他的黑眸掠过戏谑:“给奶给他们喝饱就行了。”
紧接着,他的视线邪气地扫过她饱满的胸前,唇边的笑容更加扩大。
贝贝的脸瞬间爆红,感觉到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她快速地伸手环住自己的胸前阻隔他红果果毫不掩饰的注视。
“孤御・寒,你……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们在讨论宝宝的问题,收起你那色迷迷的眼神。”
他摊了摊手,表情认真,眼神依旧邪恶:“我是在跟你说正经的啊,小屁孩不都是喝奶长大的吗?难道我哪里说的不对?”
“讨厌啦。”贝贝捶他一记,脸皮热烘烘的。
“呵呵……”他一把将她抱住,低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舌头很快便撬开她的贝齿,恣意地伸进她的嘴里纠缠。
他的吻,很突然,很霸道,很强势,让她连喘息的空隙都没有。
“唔……”她被动地承受着他狂烈的吻,嘴唇被他吻得有些疼,更多的是酥麻。
激烈地纠缠了许久,他才稍稍放开她,邃的黑眸凝在她红肿的双唇上,眸光跳跃着火光。
她星眸依旧有些迷醉,脑袋晕陶陶地,只能失神地望着他邪美的脸庞。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红唇,轻轻用力,淡淡的刺痛将她从迷醉中拉回心神。
“孤御・寒,你吻得我的嘴唇好疼啦。”她指控地看着他。
看着她红艳欲滴的唇瓣,他吞了吞口水,努力压住心头的翻涌。
他黑眸沉沉地横睨她一眼:“你擅自从宫里跑来这里吓我,你说,我该不该惩罚一下你,还是说……你嫌这样的惩罚太轻了,恩?”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忽然转得很轻柔,却危险得很。
贝贝暗暗喊糟糕,她以为他不会追究,谁知道他现在还记得要跟她算账。
急急忙忙地撤掉眼中的指控,她立即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
小手轻轻地拍着他结识的胸膛,撒娇地蹭了蹭他:“孤御・寒,人家已经被你惩罚过了,你就饶了人家嘛,你看看人家的嘴唇一定是又红又肿了,这样的惩罚足够了吧。”
他慵懒地靠向榻沿,让她半躺在他的怀里,享受她讨好的温柔。
“你觉得这样真的够了?记住教训了?”
她拼命地点头,却忘记了自己正在生病头昏中。
点头的动作激烈了一点,让她感到眼前有点的。
她反射性地伸手捂住额头,难受地低吟:“唔……”
见她的脸色刷白,孤御・寒一改慵懒逗弄她的姿态。
他紧紧拧着剑眉,将她扶躺到榻上。
“先躺下来,不要乱动。”
随之,他修长的手指按上她的太阳穴,轻轻地按摩着。
暖暖的指尖带给她很舒服的感觉,她微微撑开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孤御・寒,我不舒服。”她眨巴着眼睛,嗓音爱娇地跟他说。
“知道不舒服还让自己生病,知道好受了吧。”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手中的动作更加放柔。
感觉到他的不舍,贝贝暗暗吐了吐舌头。
“孤御・寒,人家不舒服,你就别生人家的气了,也不要罚人家了好不好?”
他没好气地觑她一眼:“你乖乖地把病养好再说。”
“孤御・寒,黑崎风他……”她改而说其他的。
他眸光一沉,很具有威胁性地盯着她:“不准再说话,闭上眼睛休息。”
“我……”她还想说话,却被他更加沉的眼神给压住,只好不甘不愿地闭上眼睛,努力培养瞌睡虫。
争霸(11)
安静的帐营里,黑崎风盘膝坐在炕上,眼睛闭着,脸庞一派安宁。
徐公公在帐营里走了几步停下来。
“二殿下,都隔了这么久了,赤焰王一点都没有见您的意思,奴才看……”
“徐公公,坐下吧。”黑崎风眼睛没有睁开,只是平静地下达指示,让徐公公硬生生收住自己的话语。
他踌躇了一下,只好听命坐到一边不再出声。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不知道过了多久,帐营的帘子被掀开。
孤御・寒英挺的身影出现在帐营里。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一点动静都没有的黑崎风身上,眸光邃不可测。
两人就这样以着奇怪的姿势对峙了许久,黑崎风才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平静地对上孤御・寒的视线。
孤御・寒走近几步站定:“你的来意我已经听萱宁说过了。”
黑崎风站起来,挺拔的身高与孤御・寒丝毫不相让。
“那请问赤焰王是否接受我的来意?”他淡淡地问,黑眸沉着地看着孤御・寒,目光坦荡无伪。
孤御・寒转身走向一边坐下,拿来一杯热茶慢慢地啜了一口。
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抬眸,黑眸如鹰般沉睿地盯着黑崎风看。
“你确定你不是跟黑崎夜套好了招数来蒙骗我?”
黑崎风的脸色不变,依旧淡然平静。
只是,他的眼睛渐渐地变得沉重,甚至有着无法压抑的苦涩。
他握了握拳,吸一口气平缓内心的痛苦。
“自从我大哥一剑刺入小贝的身上时,我就已经不可能再跟我大哥和平共,这一,我之所以会前来,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那是关于我父王的死,但是详细情况我不打算说。”
孤御・寒静静地看着黑崎风,很久,很久。
帐营内的气氛,沉默得诡异。
直到手中的茶凉了,孤御・寒才慢慢放下,然后站起来走到黑崎风的面前。
他的黑眸仿佛能够穿透人一般,慢慢地,他俊美的脸庞漾开了一抹淡淡的笑。
“我相信你,从现在起,我们便是合作关系。不过……你不怕我事后将你们黑风国吞并了?”
闻言,黑崎风只是风轻云淡地回答:“只要能够让老百姓安居乐业,我就算把黑风国送给你,那也无所谓。
孤御・寒一愣,重新以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咧了咧嘴巴,笑得乱不正经:“我对多一个国家的累赘一点兴趣都没有,有时间……我比较喜欢陪我的小贝贝玩。”
黑崎风的目光凛了一下:“你会好好对小贝的,对吧?”
“绝对比你对她好。”孤御・寒薄唇含笑,黑眸中的冷意很明显。
不用想,黑崎风也知道孤御・寒眼神的意思。
他的眸底掠过苦涩,不作声。
孤御・寒说得没错,他对小贝的好,的确比不上孤御・寒。
沉默了许久,他转身拿来包袱,将里面的玉玺兵权呈现在孤御・寒的眼中。
“这玉玺跟兵符,可以扰乱我大哥的军心,只要你善加利用,很快就能够击溃我大哥的军队。”
“你要把它们交给我?”孤御・寒挑挑眉。
“不错。”
“那可不行,我要你这些破东西干什么,你要对付黑崎夜就得你自己去。”
孤御・寒耸耸肩,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那些玉玺兵符。
“我以为由你来主管这些东西你会比较放心。”黑崎风眸色复杂地看着孤御・寒。
孤御・寒帅气地勾起薄唇:“既然我说了相信你,那就不会再怀疑其他。等到真正对战的时候,你就跟着我一起去灭了那个黑崎夜吧,你要有心理准备,为了我的小贝贝,我是绝对会痛下杀手。”
“……我知道。”黑崎风淡淡地回答,然后将包袱里的东西收起来。
犹豫了一下,他接着说:“我……我想见见小贝。”
“我为什么要给我的情敌见我心爱的女人。”孤御・寒脸色不佳地瞪着黑崎风。
垂了垂眸,黑崎风轻轻勾唇,清俊的脸庞扬起微笑,有点挑衅:“你怕我抢走小贝的心吗?”
孤御・寒也漾开笑容,比黑崎风的更加灿烂:“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吗?”
“……”黑崎风的笑容定了一下,然后继续笑吟吟不作答。
见状,孤御・寒也笑吟吟不说话。
两个男人就这样笑脸相对,只是,其中的意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徐公公站在远,对于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不太真切,现在也完全没有懂得他们之间的暗流。
然而,看着他们突然不说话地互相大眼瞪小眼,心中很是焦急。
该不会是谈判失败了吧?要是赤焰王要对二殿下动手,那可怎么办才好?
想着想着,越想越觉得紧张。
于是,徐公公三步并作两步走近他们,然后站在黑崎风面前,很有勇气地抬头看着孤御・寒。
“赤焰王,如果你想要动我家二殿下,就得先踏过我的尸体!”
孤御・寒跟黑崎风同时一愣。
很快地,孤御・寒弄清楚了徐公公的误解,于是干脆将错就错,坏坏地扬唇:“呵呵……你以为就凭你一个老头子挡得住我吗?不过……既然你那么忠心护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看我的火焰球!”
眨眼间,一团炽亮的火焰在孤御・寒的手中凝聚而起,他邪恶地看着,手中的火焰慢慢逼向徐公公的脑门。
灼人的火焰就在眼前,徐公公吞了吞口水,颤抖着说:“二殿下,您快……快走,奴才在这里挡着。”
争霸(12)
黑崎风抿了抿唇,一动也不动。
徐公公的手往后推了推:“二殿下,快走啊。”
“孤御・寒,你玩够了没有。”黑崎风皱眉盯着孤御・寒,嗓音有点挫败。
如果他现在有法力,跟孤御・寒切磋一下也不错。
就在火焰即将烧到徐公公的老眉的时候,孤御・寒将手中的火焰一收,笑眯眯地看着徐公公一脸苍白。
“啧啧,想不到你虽然一把年纪,还有一点胆识,好吧,本王就念在你一片赤胆忠心,暂且放过你家二殿下一马。”
“我不需要你放。”黑崎风冷冷地出声。
隐约间,他的嗓音有点郁闷。
即使隐藏得很好,但是孤御・寒却听出来了。
他毫不客气地大笑:“呵呵呵……看来你对于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很懊恼嘛,真是可惜了,我还想说要跟你切磋一下,看看你有多少斤两,不过现在看来,我要失望咯。”
“哼!”黑崎风冷哼一声,转身走回到炕榻上,盘腿坐下,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周围的一切。
孤御・寒却不放过他。
他优哉游哉地走到炕榻前,一脸坏笑地低眸看黑崎风。
“没关系,虽然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我会很有耐心地等你慢慢恢复法力。”
黑崎风猛地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了孤御・寒一眼:“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哦?是吗?”孤御・寒的嗓音很是怀疑,还带着调侃。
黑崎风的呼吸起伏了一下,然后漾开一抹不亚于孤御・寒的恶劣的笑:“如果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话,我怎么能够将小贝从黄山雪岭那边一路背到这里来。”
闻言,孤御・寒眯起了眼,脸色绷了绷。
“你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背我的小贝贝,这是我的权利!”
黑崎风的回答只是勾唇,耸耸肩。
孤御・寒气得磨牙,狠狠地瞪了黑崎风一眼,然后心里很舒服地甩袖离开帐营。
气死了,竟然让黑崎风逮到机会对他的小贝贝献殷勤。
他气呼呼地卷出去……
路上,萱宁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挡住他的去路。
“王兄,我终于找到你啦。”
孤御・寒停下脚步:“你找我干什么?”
他的语气不太好,因为还在吃醋中。
“当然是想要看看王兄啊,我来到这里之后都没有好好地跟王兄聊过呢。”
“你私自跑来这里的帐我还没有跟你算,你跑来是要领罚吗?”孤御・寒酷酷地看着妹妹。
萱宁看着他,觉得王兄的脸色不太对,好像不是真的对她生气。
“王兄……你是不是在生什么气啊?”
“我现在有事要办,迟点再修理你。”孤御・寒撇开眼眸,然后越过她大步离开。
月色晶莹,如薄纱一般,淡淡的洒在军营座座帐篷上,凉风微微拂过帐营。
战营里,时不时有军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格外的沉稳,让人安心。
大病初愈的贝贝猫着小身子,窝在暖暖的被窝里,甜甜睡着。
呼吸均匀,像只嗜睡的小猫儿。
黑夜里,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营帐外。
“王!”战士整齐鞠躬。
男人一扬手,示意他们噤声,“小贝贝睡着了?”
“回王的话,贝贝小姐很早就就寝了。”
“嗯,你们去巡逻吧!”孤御・寒交代一声,转身挑开帐帘,轻手轻脚的步了进去。
黑暗里,他幽的眼眸,璀璨如黑墨宝石。
他灼灼的锁住,床上那抹细瘦的小身影,邃的眼底,一时复杂莫测,有赌气,有疼惜……
缓步跺到床边,借着月色,贪恋的看着床上那个属于自己的小女人。
“……唔……”凉风轻刮过,床上的小人儿似察觉到了有什么侵入,她不安的翻了个身来。
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光洁如玉的长臂,打露在被子外。
紧接着,床上的绒被一落,她整个诱-人的娇躯都暴露在空气里,只着寸屡的她,浑-圆的粉红在亵衣下,清晰可见,散发着阵阵诱人的清香,让孤御・寒一阵失神。
孤御-寒眼眸蓦地邃了几分,隐隐有欲-火在窜动。
他的身体,很诚实的起了反应。
而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委屈了自己!
他要小贝贝!立刻马上!一秒也不想耽误!!!
下一刻,他蓦地掀开被子,他的唇,准确无误的吻上了贝贝香甜的红棱。
他的吻,狂-野而炙热,似带着发泄,又似带着惩罚。
趁着贝贝模模糊糊间,他灵活的红舌,已经挑开了贝贝的贝齿,直接侵入她的檀口,不顾一切的汲取着属于她的香甜。
大掌更是肆无忌惮的附上了他想念了很久很久的娇躯。
“唔……”贝贝模模糊糊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不断舔舐着。
好像小狗狗的舌头哦!
痒痒的,软软的,好舒服……
贝贝一声嘤咛,孤御・寒仿佛受到了鼓励一般,微微退离贝贝的红唇,抬眼专注的看着她一会,湿软的红舌,一个转向,蓦地含住了贝贝精巧的耳垂。
他爱不释手的来回舔舐着,逗玩着。火热的气息,全数喷洒在贝贝的脖颈间。
模模糊糊间,贝贝的身体一阵轻颤。
唔……
到底是谁家的小狗狗这么调皮?!
“小贝贝……你这个小坏蛋,害我担心又害我吃醋,看我饶不饶你……”孤御・寒意乱情迷的喃喃着,他的舌,一点点往下滑。
火热的掠过小贝贝精致的锁骨,下颔不耐的抵开她早已凌乱的亵衣,娇嫩的粉红,成功的暴露在空气里。
孤御・寒幽的眼眸,蓦地一眯。
欲-火疯狂的涌动起来。
他的小贝贝……什么时候,都这么诱-人,如罂粟一般,让他欲罢不能……
“唔……好冷……”睡梦中的贝贝一个寒战,伸手下意识的去扯绒被。
孤御・寒抢先夺下那碍人的阻隔,一挥手,断然的将绒被扔到床下。
“我会让你暖和起来的……”孤御・寒邪魅一笑,低头,准确的含住了她娇艳欲滴的粉红。
“啊――”极致的快感冲刷过贝贝的全身,她一颤,蓦地转醒。
一阵口干舌燥,连身体都彻底暖到发热,简直堪比发高烧。
迷蒙的睁开眼,只见胸前,埋着一个脑袋……
急喘的气息,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她都再熟悉不过……
争霸(13)
雪风呼呼地刮着战营的帐篷,发出“扑扑”的震响。
扑响很大声,却没有淹没帐营里急促的呼吸,还有轻轻的低吟。
暧昧的旋律持续了很久,才渐渐地趋向平静。
孤御・寒将暖被拉高,密密实实地盖住两人。
贝贝蜷曲在他的怀里,抬眸看着他假寐的俊庞,即使在昏暗中,他如玉透皙的轮廓依然清晰。她的手指爬上他敛着的剑眉,指出一个事实:“孤御・寒,你心情不好。”“嗯哼。”他眼睛不睁,只是淡淡地轻哼一声。
不承认也不否定的态度却已经明显地告诉她,他的确心情不好。
柔嫩的指腹在他的眉心上轻轻地揉抚,很舒服,让他不觉得松开了眉头。见他不再纠着眉,贝贝才细问:“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因为打仗的事吗?”他拿下她的手放进被窝里暖着,然后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简单扼要地说:“你。”“你?我吗?”贝贝有点雾煞煞地指着自己,她什么时候又惹他心情不好了?为什么她都不知道?她一直很乖地吃药睡觉不是吗?
“哼!”他瞥她一眼。
“真的是我?!我又哪里惹你这个大王不高兴了?要判别人罪总得有个罪名吧?”贝贝喊冤,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极了,睡得好好的被他挖起来做剧烈运动不说,还把他服侍得服服帖帖的,他还有什么不满的?要说有不满,也该是她被打扰了睡眠而不满吧。 她都不跟他计较了,他还闹什么别扭?孤御・寒静静地看着她许久,然后才开尊口:“你病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
贝贝的心里甜滋滋的,她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很主动地在他的薄唇上献了一个吻。“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不要担心。”
他又静静地看着她,半晌不说话。
贝贝才想开口安抚他,他却又说话了。
“你要黑崎风背。”他几乎是从牙齿中迸出这句话。
这下子,贝贝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了。
原来不是为了她生病了!
害她还很高兴地心冒泡泡,原来是他大王吃醋了!
她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我那时候身体虚弱,你难道希望我用爬的?”
“没有,我怎么舍得。 他抱紧她,然后将脑袋埋进她的肩窝,细细地嗅着她的暖香。“我讨厌他背你。”闷闷的嗓音传出。
“为什么你生病的时候不是我背着你走。”他继续嘀咕着,嗓调郁闷极了。贝贝总算有点了解他矛盾的心理了,除了无语,她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别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让人又爱又气,却又气不起来。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只好哄着他:“等下你来背我如何?”
“不准再生病。”他抬头,眸光不善地盯着她。
“那……那你不是说我生病的时候你要背着我走吗?我不生病你哪里来的机会背。”沉吟了一下,孤御・寒漾开了俊美的笑容,他快速地亲了她的嘴唇一记。
“以后我背你一辈子!”他的嗓音高兴地上扬着。
贝贝无奈地看着他眉开眼笑的表情,为他的“斤斤计较”感到又甜蜜又好笑。……
天刚蒙蒙亮,帐帘外便来了人。
“王,苍护卫求见。”
孤御・寒从睡梦中睁开眼睛,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儿,见她依然沉睡,脸蛋红扑扑的好不可爱。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轻手轻脚地起身着装。
不多久,他便一阵英姿飒飒的黑色劲装走出来。
苍绝泪迎上前行礼:“王,属下有军情禀告。”
“恩,我们到别说。”
“是。”
紧接着,孤御・寒对守营的侍卫交代道:“好好看着贝贝,不要让她乱跑。”“属下领命。”侍卫回答得很谨慎。
……
拐了几个弯,他们走进一个僻静的帐营里。
孤御・寒扫了一眼里面的人,目光落在黑崎风身上,俊眉扬了扬。
帐营里的数个将军神色戒备谨慎地盯着黑崎风看。
黑崎风一脸淡然镇定地站在一边,根据众人的距离来看,他一个人似乎有点落单的意味。气氛有点诡异。
孤御・寒走到黑崎风那边。
“王!”其他人开口,声音有点急。
摆了摆手,孤御・寒俊庞带着一贯的微笑,黑眸却认真无比地看着他的一干属下。“以后黑崎风就是我们的盟友,大家要拿出点气度来,知道吗?”
众人只是愣了一下,然后便齐齐应声:“是。”
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言语之中流露出对孤御・寒的绝对信服。
“绝泪,你来说现在是什么形势?”孤御・寒示意苍绝泪禀明。
苍绝泪拱手向各位,然后才开口说明:“黑崎夜的军队今天凌晨已经朝我们叫阵了,我们的军队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王一声令下。”孤御・寒沉吟了一下,然后转而问黑崎风:“黑崎夜的军队里,你能够号动的有多少人马?”“可能只有三分之一。”
“恩……好,那我们就去会会黑崎夜自称的百万雄师,闻将军,你之前的计谋可以派上用场了。”孤御・寒转眸向闻将军,只是后者有点迷茫。
“王,属下不明白。”闻将军感到疑惑,上一只是提出了一个谋策,却不曾有结果。看着众人雾煞煞的表情,孤御・寒露出自信的一笑,然后伸手指向书案上的地图。“你们仔细听好了……”
争霸(1)
贝贝掀开帐帘,前脚才踏出,守在外面的侍卫马上恭敬地上前。
“贝贝小姐,您要去哪里?属下可以为贝贝小姐带路。”
贝贝才想开口拒绝,但是看侍卫的神色,好像很坚定要跟着她。
不用细想,她便知道这是孤御・寒下的令。
看来他真的很不放心她呢,虽然不太喜欢被人跟前跟后,但是,现在在打仗,她还是乖一点好。
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甜蜜的笑,她对着侍卫说:“那好吧,你带我去找萱宁公主。”
“是。贝贝小姐请。”
走在帐营之间,贝贝看着经过的士兵好像很匆忙,紧接着,她又看到一些士兵在拔营,她感到有些紧张。
要开始打仗了吗?
转首向旁边的侍卫,她开口问道:“是不是要开始打仗了?”
侍卫的表情逐渐有些激动,手握着的拳头很紧,他的目光坚定而凛然,回答得铿锵有力。
“是的。王不久前下令正式迎战,弟兄们早就准备好了,这一一定要跟黑风国打一场最激烈的战,绝对不要再输!”
闻言,贝贝想起自己刚刚回来的时候经过的那片荒凉惨淡之地,隐约能够理解侍卫此刻的愤慨之情。
她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看着这名侍卫鼓励道:“我相信你们这一一定会赢的!”
侍卫仿佛更加受到了鼓舞,桑音一提,很有力地回答:“是!”
不多久,两人便来到萱宁所在的帐营。
掀开帘子走进去,正好看见萱宁迎出来。
“嫂子,我正准备过去找你,没想到你就来了。”萱宁一副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笑脸,很自然地伸手搀扶着贝贝。
“嫂子,你的肚子大得很快耶,你跟你王兄的宝宝一定很了不得,长得这么快。”
贝贝伸手覆上已经涨大的肚子,有点苦恼,有点无奈,却是很慈爱地抱怨:“我觉得宝宝长得太快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谁知道你们蛇类的娃娃是这样一下成长的。”
“嫂子,那是王兄的能力太强了,所谓虎父无犬子,王兄的孩子当然不同一般,成长得自然比其他人的更加快了,你看看,宝宝还在你肚子里呢,就已经不知道多少给你这个娘亲输送能量打败不少敌人了,你想想,宝宝的能力有多强啊。”
萱宁一脸自豪地轻轻抚着贝贝涨起的肚皮,把脸凑近去,低低地对着贝贝的肚子说话。
“小宝宝,我是姑姑,你们听到了吗,你们快快出来陪姑姑玩,姑姑给你们准备了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哦……”
说着说着,她忽然想起一些什么又直起身子。
“嫂子,我听说要开始打仗了,是真的吗?”
贝贝还没有开口回答,一道沉稳的男性嗓音窜进来:“没错。”
她们齐齐转首向帐帘,只见孤御・寒英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他三两步走到贝贝身边,接过萱宁的动作轻轻揽着贝贝的腰际,稍稍施力拖着她的腰身,帮她减轻大肚子的负荷。
“没想到才隔了一夜,小家伙就又长大了不小,看来我孤御・寒的孩子要天下无敌了。”
骄傲的嗓音几乎连尾巴也要翘起来了。
贝贝睨他一眼:“你羞不羞,哪有人这样夸张的。”
“一点也不夸张,看孩子的成长速度就知道,我孤御・寒的孩子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见他越说越离谱,贝贝摇了摇头,一副他很臭屁的表情。
“王兄,你刚才说真的要打仗了没错是吗?”萱宁的嗓调有些急。
“恩,所以你们得先退离这里一段距离……”
听到他的话,贝贝急急地揪住他的衣袖,眼眸有着不肯妥协:“为什么我们要退离这里,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不行吗?”
他的神色一正,黑眸无比认真地望进她的翦眸里:“小贝贝,听我的安排。”
“可是……”
“没有可是,这只是战略,我会很快就退后跟你们会合。”
他也会很快退后?这是什么意思?
贝贝沉吟地看着他:“孤御・寒,我不大明白的你的意思?”
他温热的手抚上她娇嫩的脸颊,俊庞挂上纵容的笑:“我知道如果我在打仗,你是一定要在这里等我的对不对?”
贝贝很坚定地点头,以着无人能够撼动的决心看着他。
“没错!只要你人在战场,我一定要站在距离你最近的背后,你休想撇下我。”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虽然动作显得很无可奈何,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是宠溺得很。
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他才笑吟吟地道:“从你不顾一切地从宫里大老远跑来这里找我,我还不知道你这个小麻烦无论怎么说都是缠定我了啊,为了不让我孩子的娘不顾身体地又跑去乱来,我这个当丈夫当爹的只好卖力一点做好安排了。”
接着,他看了看萱宁,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先安排你们两个退离到百里意外的奇山险峻之,会有一批士兵跟你一起退离,我只会带其中一些士兵前去接受黑崎夜的挑战,跟他玩一下下就快快落跑回去抱我的美娇娘。”
说到最后,他脸上的笑容显得玩世不恭,说话更是乱不正经。
贝贝跟萱宁听得一头雾水。
“我……”贝贝才想追问下去,却让他点住了嘴唇。
他黑眸柔柔却很淡定地注视着她:“你不相信为夫的会把这一仗安排得妥妥当当十拿九稳吗?”
“我当然相信。”贝贝想也不想就说。
“那就乖乖听我的话。”
他黑眸柔柔却很淡定地注视着她:“你不相信为夫的会把这一仗安排得妥妥当当十拿九稳吗?”
“我当然相信。”贝贝想也不想就说。
“那就乖乖听我的话。”
争霸(15)
他刮了刮她的脸颊:“经过你冒失地跑来战营里一事,我还是……跟我的勇敢小娘子一起作战的好,把你安排退离只是战略之一,你乖乖地帮为夫的安定军心懂不懂。”
静静地看着他许久,贝贝让他眼中的清澈给说服了,也相信了他这么做有他的安排,而这安排,不再是将她一个人放在他自以为安全的地方。
她轻轻点头:“好,我会乖乖地跟其他人一起等你落、跑回来。”
故意强调“落跑”二字,她想,她有点了解他的战略是什么了。
萱宁来回看着他们,翦眸有着某种复杂的焦虑。
咬了咬唇,她最终忍不住问出口:“王兄,那……黑崎风是你一起上战场还是跟我们退后?”
孤御・寒没有忽略妹妹脸上那抹不明的焦虑,定定地看着妹妹好一会儿,直到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
“王兄,你干什么这样看着萱宁?”
他薄唇勾起淡笑,俊眉轻挑:“你这么关心黑崎风的去向干什么?”
“我……我哪有关心他的去向,我只是……只是怕他留在王兄的身边会……会拖累王兄。”
萱宁吱吱呜呜结结巴巴地说着,匆匆抬头,却看到兄长睿智的眼睛的时候,马上又低下头,小手无措地纠着裙摆。
贝贝看了看萱宁,秀眉有些沉吟着凝起。
随之,她伸手拉了拉孤御・寒的衣袖,轻声道:“萱宁只是担心你,你就回答她一下让她安心吧。”
听到她央求,孤御・寒收起打量妹妹的目光,笑脸转向贝贝。
“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当然不能跟我上战场了,不过……小贝贝,你给我听好了,我可不许你跟他走近,不然我会吃醋,我如果吃醋的话,在战场上就不能安心,如果打仗不能安心的话……”
“不要说!”贝贝紧张地伸手抵住他的唇,杏眸瞪住他。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这种话随随便便能够说的吗?你存心让我吃不下睡不好是不是?要是你再这样,我就不听你的,我干脆跟你上战场算了,这样你可以亲力亲为地监视我有没有跟别的男人走近。”
看她气呼呼地眼睛闪烁着火气,孤御・寒赶紧赔笑安抚。
“娘子别生气,为夫的说错话了,别生气了,小心孩子的胎教。”他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肚子。
她地呼吸了一下,然后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以后这种话再也不许说,安心地去把那个黑崎夜打个落流水。”
“为夫遵命。”他举手在额际行个礼,跟她逗趣。
萱宁在一边看着他们之间的对白,心里羡慕得紧,她托着腮帮子,目光不由地飘远。
要是她有朝一日也遇到一个像王兄疼爱嫂子一样的男人该多好。
……
战场上,战旗在冷风中“噗噗”作响。
双方的军队在沙场上对峙着,战鼓声闷闷地吼着。
黑崎夜眯起眼睛看着对方的人马,薄唇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赤焰王,你就带了这么点人马来跟我打仗?敢情是上一吃败仗后赤焰国一蹶不振了吗?”
孤御・寒骑在战马上,灰色的盔甲在雪光之下凛凛透寒。
他笑吟吟地说:“是啊,上一可真是被你打得惨不忍睹,不过……很可惜哪,你还是没有能够把我打得更惨一点,不然我现在怎么还有力气来向迎战,所以,这一你可要用劲一点对付我,不然老是这样反反复复地打来打去的,很烦人的!”
似玩笑的话语听在黑崎夜的耳中,简直就像是看不起他的一种挑衅。
他恼怒地握紧手中的剑,觉得孤御・寒那副优哉游哉的神态非常刺眼。
才想开口让怒火发作,一边的祭司低声制止了他:“黑王,不要冲动,赤焰王会这么轻松地对我们叫阵,肯定是有什么阴谋,我们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听到祭司的劝言,黑崎夜勉强压下心头被挑衅起来的怒火。
他的脸色依旧不佳地盯着孤御・寒,举剑对着他道:“今天,就让本王的三丹合一来领教一下你的黑灵珠,本王倒要看看你现在又有多少能耐!”
眨眼间的功夫,黑崎夜已经飞掠而来。
他手中的银剑划破冷凝的空气,划出一道刺眼的银光,直刺孤御・寒的方向。
孤御・寒懒懒地掀了掀薄唇,如玉的俊脸上淡笑不变,黑眸已然暗暗冷沉。
右臂一甩,银剑破空,剑吟长啸。
转眼间,他已经飞身至半空迎上黑崎夜的进攻。
两人的剑在半空中交碰,一声刺耳的剑啸划破长空:“锵――”
“杀……”
地面上,将军呐喊着冲向地方,势如破竹……
孤御・寒手腕一转,银剑挡住黑崎夜的利剑。
他恶狠狠地瞪着黑崎夜,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黑崎夜,看到你这把剑曾经刺进我的女人身体里,我真巴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用锅把你煮成蛇羹去喂猪。”
看着孤御・寒眼中的怒火,黑崎夜冷冷暗笑,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很好,非常好!
“是吗?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嗤笑一声,存心轻视孤御・寒。
“这一,你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趁我使用分身术的时候施毒手了,你最好等着给我剥皮!”
孤御・寒咬咬牙,如黑崎夜所愿地更加生气腾腾怒火,眼睛几乎都要变成两簇燃烧的火团了。
“我等着!”黑崎夜挑衅地扬起放肆的笑。
争霸(16)
崎岖的山区里,一抬头,看见的都是群居在一起的高山险崖。
寥寥数个营帐分布在参天大树中,隐藏得很隐秘。
安静的帐营里,只听得见脚步声在走动。
“嫂子,你这样子走来走去,走得我眼睛都了。”萱宁揉了揉眼睛,恰尤其事地说。
贝贝一手托着腰后,挺着肚子,有些辛苦地坐下来。
“我们已经已经赶路来到这里整整一天一夜了,但是孤御・寒那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传来,我很担心。”
萱宁的目光不由地看向帐帘,黛眉轻轻拧起,担忧地轻叹。
“是啊,王兄怎么还没有消息回来……不过,我相信王兄这一定能够打败黑崎夜,一雪前辱!”她的眸子里净是坚定的信任。
“恩。”贝贝附和着点头。
她低头看着肚子,然后歪着脑袋,神情有些好奇,又有些疑惑。
“萱宁,我跟你说哦,以前我每施法的时候都可以感觉到宝宝在帮我,可是自从我的肚子开始大起来之后,我就再也感觉不到宝宝的动静了,难道蛇宝宝冬眠了?”
好奇怪,她晚上睡觉也感觉不到黄金蛋跑进她的梦里跟她玩闹了。
萱宁用手托着下巴,也是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耶,我还是第一跟一个孕妇这么接近呢,这种事我也不清楚哦。不过……我们灵蛇是不需要冬眠的啊。”
两个对怀孕都属于菜鸟级别的人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致看着贝贝的大肚子,百思不得其解。
……
另一帐营外,持矛的侍卫隔几步远就有一个,戒备非常森严。
徐公公在帐帘张望了一下,然后有点义愤填膺地走回头。
“二殿下,赤焰王嘴里说信任您,实际上却派这么侍卫在外面把守,摆明了就是说一套做一套。”
黑崎风依然保持盘腿静坐的姿势,眼睛不睁,只是薄唇掀起淡淡的笑纹。
“作为一个男人,他的确有理由防我。”
“二殿下您不觉得受辱了吗?我们的诚意那么明显,却被人这样对待……”
徐公公为自家主子感到不平,他们连镇国玉玺都带来敌营了,难道他们的诚意还不够吗?
“……”黑崎风掀了掀眼皮,最终又闭上,不再说话。
平静的表情让徐公公只好噤上嘴巴不再说话打扰。
不多久,帐帘外响起萱宁的声音:“我要进去,你们让开。
“是。”守营的侍卫很恭敬地回答。
黑崎风睁开眼睛,眸光忍不住有些期待地看向垂下的帐帘。
即使同时,帐帘被掀开,萱宁公主娇俏的神情踩着轻快的脚步走进来。
帘子掀开之际,冷风直吹进来,拂乱了他藏青色的衣裳,他扇了扇长而翘的黑睫毛,清亮的黑眸掠过一丝黯淡,才闪亮的俊逸清彦也慢慢沉静。
小贝没有来。
几乎是立即地,他垂下眼眸,继续他的静心打坐。
萱宁将他一系列表情看在眼里,撇撇嘴,有些不高兴地踏着重重的步子走到他面前。
她很公主架势地背着手在他面前左右走了几步,表情倨傲娇气。
“喂,看到本公主来了,你的眼皮抬也不抬,是不是觉得本公主长得不堪入目?”
黑崎风拧了拧眉,沉默了一下开抬眸看她:“公主有何指教?”
见他一副爱理不理她的姿态,萱宁的美眸横睨他一眼,眼瞳转了转,然后继续背手走来走去。
“本宫主要指教你的事情可多着了,你听好了,首先呢,我要……”
还没开始指教,也许是她太骄傲了,一个不慎她的脚便踩到自己的裙摆。
“哎呀呀……”她惊喊几声,双手在空中抓了几下便向前扑去。
黑崎风根本来不及反应,在他的错愕之下,萱宁就这样栽进他的怀里,顺势将他压倒在炕榻上。
“嘭。”他的后脑勺撞到不太软的床榻,撞得他七零八落,眼睛闪烁着星星。
徐公公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顿时忘了反应。
萱宁扑在他的怀里,脸蛋有点羞红,却更多的是好奇。
原来除了王兄之外,黑崎风的怀抱也很温暖嘛。
她本能地顺着自己心底的想望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赖着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黑崎风才缓过脑袋里的眩晕。
等他回过神,却发现一双藕臂紧紧抱着他不放,他有些气急败坏地盯着她微笑如的脸闷吼:“你……你快起来!”
萱宁撇撇嘴,更加搂紧他:“我就是不起来,你能奈我何,要知道,本公主屈尊降贵来给你抱一下,那是何等的殊荣,你不准给本公主拒绝!”
她很娇蛮地瞪他。
“你……不知廉耻。”黑崎风懒得跟她讲,于是直接伸手用力将她推开。
见他抗拒,萱宁不高兴了,她气闷地嘟起嘴巴,就是缠住他不放。
“哼,你不给本公主抱,本公主偏要抱,就是要抱你,永远也不放手了,看你怎么着!”
“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黑崎风淡清的黑眸终于忍不住燃起怒火。
忽然,帐营外响起号角声,一声声传进来,让纠缠不清的两人同时停顿了下来。
“是王兄!”萱宁一下子便从黑崎风的身上爬起来,无意间手肘拐了他的肚子一下。
“唔……”黑崎风闷哼一声,修眉因为肚皮上的疼痛而拧紧,他捂住肚子瞪住萱宁,她却什么都浑然不知地飞快奔出了帐帘外。
争霸(17)
“哒哒哒……砰砰砰……轰隆隆……”
杂乱的脚步声,马蹄声,混杂起来震天响,几乎要将山岭摇动。
黑崎夜策马奔腾,追逐着前面硝烟滚滚就要淹没的零散军队。
就在即将进入一个峡谷的时候,祭司开始感觉不妥,他眯起小小的眼睛,精光闪闪地思考着。
片刻,他加速策马挡到黑崎夜的骏马面前,伸手制止黑崎夜继续前进。
“黑王,前面山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应该参详一下再前进。”
黑崎夜抿了抿薄唇,森冷的黑眸散发着嗜血的妖异。
他举剑,得意地看着剑锋上沾着的鲜血。
随之,他冷眼射向祭司:“让开,本王好不容易打伤了赤焰王,这一……本王绝对不会再让他有机会逃脱,本王要一举歼灭他!”
“黑王,请您三思而后行,也许这是赤焰王故意步下来的圈套,属下觉得不妥,赤焰王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落荒而逃。如果我们贸贸然只带着这么些精兵追杀,恐怕……”
“哼!本王的这些重兵要对付赤焰王带到战场的那些虾兵蟹将都绰绰有余,何况现在他的兵马早已经逃的逃,
弃队的弃队。至于赤焰王嘛……当一个人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不管他是王还是神,都会竭尽一切所能来求
生,赤焰王当然要逃跑,如果他这座青山不留着,赤焰国上下的柴还能留下来吗?况且……祭司,行军打仗,
最重要的是粮草,没有米饭,要士兵如何有体力打仗,我们这一路追来,大家有目共睹,赤焰国的逃亡军队正
在急剧减少,起的灶越来越少就是最好的证明,煮的充饥米饭越少,不正好实物向我们证明了赤焰国的士兵自
顾自逃亡而变得零散,赤焰王连军心都稳不住了,本王此时不乘胜追击更待何时!”
黑崎夜的目光扫过路边那些零零落落的灶台,眼睛溢满嘲讽。
他举起手一挥:“跟本王来,继续追!”
接着,他厉眼瞪了祭司一眼:“还不开给本王滚开!”
祭司眼睛沉了沉,布满横竖皱纹的脸绷了又绷,条条皱纹在抖动。
尽管所有的事实都在指向赤焰王落败逃跑这一现实,但是,他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至于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黑崎夜,想要阻止,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黑王,属下还是觉得不太妥……”他规劝着。
黑崎夜不耐烦地皱起浓眉,手腕一转,带着血气的利剑“嗖”瞬间指向祭司。
“你敢挡本王的路?!”
冷厉的剑气袭向祭司,然而,他这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吓得脸色发青屁滚尿流。
他稍稍低头,小眼睛阴鸷地看着即将抵住自己的喉咙的剑尖。
眼底闪过重重阴寒。
“黑王,属下还是请您三思。”他抬头,沉沉的目光直直对上黑崎夜的怒视。
祭司的目光隐约中带着一种沉冷,夹杂着让人生冷的阴厉寒芒,黑崎夜被他看得瞳孔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
很快地,胸口那股怪异的退缩被怒火所掩盖。
该死的祭司,竟然敢挑战他的王威。
银芒闪烁之间,黑崎夜手中的利剑便在祭司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祭司,你今天吃了熊豹子胆了,竟然如此大胆以下犯上,你再阻拦本王,本王不介意将你这个老东西当场就法。”
脖子上传来的刺痛让祭司的眼睛闪了一下,他绷着脸,慢慢地,他掉转开马头,不再试图阻拦。
“驾!”黑崎夜策马扬蹄,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他便率领着军队继续狙击向孤御・寒远去的方向。
……
“轰轰轰……”
宛如千军万马的蹄步在狭窄的山谷里回响。
贝贝闻风冲出来。
“嫂子,嫂子……拜托,你别跑得那么快,你现在肚子那么大,万一跌倒我会被王兄骂死,嫂子……”
萱宁气喘吁吁地跟在贝贝的后面追着,紧张地看着贝贝提着个大肚子跑得脚步不稳。
“呖呖呖……”马嘶喊的声音突然窜进贝贝的耳中,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的身子被凌空提起来。
“啊……”她惊喊着,闭上眼睛不敢去想象自己万一掉下去会是什么情形。
不一会儿,她便落在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敢这么不要命地展示你的飞毛腿,现在怎么不敢睁开眼睛了,恩?”
一声夹杂着丝丝怒气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上落下。
贝贝瞬间睁开眼睛,毫无预警地猛地抬起头。
“碰!”
“哎哟(嗯哼)”两道吃疼的声音同时响起。
孤御・寒俊挺的鼻子被撞出一抹红,他脸色不佳地瞪着身前这个冒失的女人。
“苏贝贝!”他几乎从牙缝中迸出她的名字。
真的很想抓她起来狠狠地揍一顿P股,她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瞻前不顾后。
刚才看到她挺着个大肚子在崎岖的山路上走得摇摇晃晃,她娇小的身子几乎是拖着肚子在走,他的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了。
他讶异她的肚子竟然大得这么快,欢喜孩子成长之余却也懊恼自己没能在孩子成长的这几天陪在她身边。
然而,再多的情感也比不上方才那一刻的惊慌失措。
这女人……没有一刻让他不挂心的!
争霸(18)
贝贝揉了揉额头,对着他傻笑着:“呵呵呵……”
末了,又伸出手去揉着他红红的鼻子。
“孤御・寒,你回来了,我等了好久哦,你怎么去了那么多天,人家很担心很担心。”
她望着他风尘仆仆的脸,凌乱的发丝,有点沧桑的感觉,掩去了他原本的一些风流倜傥,多了一份粗犷的男人味。
哦,无论什么时候,他都那么帅!
她眼睛冒泡泡地望着他,眼眶却无法遏制地隐隐泛红。
只有近在咫尺的距离,她才能真正体会到她这几天是如何思念着他,夜晚,思念着他的体温,白天思念着他沐浴在亮光之下的俊脸,思念他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的薄唇……
“我好想你。”她的小手改而捧住他那长出胡渣的俊脸,所有的依恋都隐藏在她低哑的嗓音里。
盈盈若水中月的眸子纯净如透明的琉璃,将他此刻的沧桑映照在眼底。
他轻轻叹息,彻底对她无奈了。
责备不出口,心疼确实一波接着一波。
他收紧手臂,将她搂在臂弯里,静静地沉淀心头的疼惜。
片刻之后,他才稍稍推开,抱着她轻轻跃身下马,带着她稳稳地落到地面上。
他一手托住她的腰际,一手抚摸着她的肚子:“孩子有没有乖乖的?”
“反正比你乖!”贝贝伸手点了点他的胸膛,莲唇含着温柔的笑。
他挑挑眉,凝视着她姣好柔和的脸蛋,心柔软一片。
他的小贝贝好像真的长大了……
看了看周围安静一片,没有多余的军队,贝贝觉得有些奇怪。
“孤御・寒,你的手下们呢,还有苍绝泪怎么不见人影?”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红唇,惹来娇嗔的一睨。
咧开笑容,他眉宇飞扬着自信的神采:“我让他们守株待兔去了。”
“那你怎么跑回来?”
贝贝纯粹觉得好奇,既然他的军队还在对阵中,他怎么可能独自跑回来?
“我回来带该上战场的人去打仗啊。”他对她眨眨眼,然后迎向站在不远的妹妹。
萱宁伸手握住兄长伸出来的手,眼中有着如释重负的泪光。
“王兄。”她轻轻地喊,思念之情不言而喻。
一名侍卫走过来:“王。
孤御・寒看向侍卫:“人呢?”
“我在这里。”黑崎风带着徐公公走过来,修长的身躯在长得高高的荒草之间掠过,芳草萋萋,一片苍凉在他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凄凉感觉。
他修眉微微拢起,黝黑的眼眸在贝贝的身上停顿了一些时候,然后才对上孤御・寒的视线。
贝贝看着他,知道他即将要面对的场面,她张了张口,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兄弟相残的局面,已经注定……
接收到她的目光,黑崎风只觉得心隐隐觉得暖,他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
此时,他与她之间……无声胜有声。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便来到他们面前。
黑崎风将视线从贝贝的身上转向孤御・寒,不期然碰到孤御・寒醋意横生的眼神,他故意忽略孤御・寒的不悦,又看了贝贝一眼。
重重的呼吸声马上响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达到目的,黑崎风终于转而正眼看孤御・寒,变脸迅速地严肃着问:“需要我上场了吗?”
“哼!动作快点。”孤御・寒绷着俊脸,恶狠狠地瞪着黑崎风,最讨厌这个家伙老是偷看他的小贝贝。
黑崎风点点头,垂下眼睑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定定地看着贝贝。
“小贝……”
谁知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孤御・寒占有性地站偏一点挡住贝贝,语气不善:“要走就快点走,用不着跟我的娘子道别了!”
贝贝翻了翻白眼,手指戳了戳他的腰杆:“孤御・寒,还不让开。”
“小贝贝……”孤御・寒的嗓音着不甘心。
话音刚落,他的腰际传来更加明显的疼。
噢,他的小贝贝又用这招!
抿了抿薄唇,孤御・寒才不甘不愿地移动脚步,让贝贝跟黑崎风打照面。
贝贝上前一步,对黑崎风灿然一笑,眼眸里净是鼓励,她捏起粉拳举了举,俏皮地吐吐舌头:“加油!”
看着她灿烂依旧的笑容,依然带着点俏皮,黑崎风笑了。
“好。”他轻轻地很认真地答应。
……
看着黑崎风骑马渐渐走远的背影,贝贝依靠向孤御・寒的胸膛。
“孤御・寒,我们什么时候去给黑崎风当援助?你到时候帮他从他大哥那里夺回内丹好不好?”
“不好。”孤御・寒的拒绝有点孩子气。
贝贝很快地站直身子,双手叉腰,杏眸瞪着他,樱唇却含着一抹危险的笑:“真的不好?”
看着她别有含义的笑容,孤御・寒撇开视线,不一会儿又看着她,俊脸一垮,可怜兮兮地靠向她的肩窝。
“小贝贝,你只是关心别的男人,都不关心我了,我都受伤了,你还叫我去帮黑崎风打那个黑崎夜,就不怕我会伤上加伤?”
“你受伤了?”贝贝震惊得什么都忘了,她的目光忙碌地在他身上浏览,忍不住焦急地伸手去剥他的衣服查看伤口在哪里。
眼看衣襟就要被扯开,孤御・寒赶紧伸手护住自己的“清白”。
“小贝贝,别急,只是一点小伤,而且伤也不是在这里,是在手臂上,你该不会想当着我妹妹的面对我来个霸王硬上弓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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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19)
贝贝的手转移向他的衣袖,同时横睨他一眼,虽然知道他胡说一通,但是还是忍不住脸有点烫红。
她转首看向萱宁的方向,却没有看到原本该在那里的人:“咦?萱宁呢?刚才她明明还在这里的啊。”
“不知道。”孤御・寒耸耸肩很干脆地回答,眼睛不离她,一副眼里只看得见她的情状。
贝贝郁闷地横他一眼:“那你刚才乱喊什么我对你霸王硬上弓啊,真是欠打……你的伤在哪里,快让我看看。”
想起他的伤,她也顾不得跟他拌嘴了,一心只想看看他的伤到底如何?
孤御・寒很合作地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绑着绷带的伤口,看不出伤口有多,但是却可以看到当时一定流了很多血。
接着,她又发现他黑色的袖子上有点干涸的黏黏感觉,是血染的!
她的鼻子一酸,轻轻碰触着他的伤口周围,指尖碰到干涸了的血迹,她的鼻尖开始通红了,眼泪在眼眶里飚动。
“你……你流了这么多血,黑崎夜竟然又把你伤到了,那个讨厌的家伙,我要去找他报仇!”
一只手温柔地拭去她的眼泪,带着微微温度的泪滴灼痛了他的指尖,拧疼了他的心。
看着她生气的脸,他笑嘻嘻地吻了吻她泪湿的脸颊:“我就知道娘子会心疼我的,好,我们一起去打倒那个黑崎夜,帮我报仇!”
早知道就不要告诉她了,竟然哭了,哭得他心疼死了!
她忍不住泪中带笑地捏了捏他的俊脸:“都伤成这样了,还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
“呵……”他还是一张笑得很俊的脸对着她。
修长的手指她在的面前摇了摇,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
“小贝贝,我这叫作苦肉计,不受点小伤,黑崎夜怎么会乖乖地落入我的圈套,而且这伤口不的,这些血啊……是我故意逼出来的,没办法,为了演戏,我只好牺牲一点点血了,反正以后娘子会给我补回来的对不对?”
他对她眨着凤眸,笑意流转,低头乱不正经地在她唇上偷吻。
“好,等我们把那个讨厌的黑崎夜打倒之后,我天天给你补!”贝贝坚定灼灼地看着他,伸手不舍地抚上他有着胡渣的下巴。
想必为了引诱黑崎夜上当,他费了不少力气。
“我就知道娘子最好了。”
“那当然……哎呀……”贝贝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抱着肚子弯下了身腰。
“怎么了怎么了?小贝贝,你哪里不舒服了?”孤御・寒急得脸色都变了。
他慌张地干脆一把抱起她:“我得去找军医……”
他的动作太快,让贝贝都来不得反应。
等她缓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抱着在飞奔了,抬眸,他焦急不已的神情落入眼底,她扯了扯他的衣襟。
“孤御・寒,不用找大夫了,我没事,这只是胎动,正常的孕妇反应。”
胎动?
当这个词劈进孤御・寒的耳蜗里的时候,他的脚步硬生生刹住。
轻轻地放下她,他小心翼翼地抚着她的肚子,仍旧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只是胎动吗?”
贝贝很肯定地点头:“是的,我以宝宝的娘亲的身份很确定地告诉你这个爹地,刚才的确是胎动!”
细细地将她上下都打量了一点,发现没有什么地方不对,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的手掌心在她的肚子来回,甚至矮下身子好奇地贴在她的肚子上。
“小贝贝,你快叫孩子再胎动一下下给我感觉感觉好不好?”
嘎?
贝贝“扑哧”一笑,这个当爹地的这会儿还真是当爹当傻了。
“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我怎么跟孩子说?你跟孩子说给我看看。”她娇嗔地撇嘴。
“呵呵……”孤御・寒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傻话,头一傻乎乎地对着她干笑。
随之,他干脆半跪在她的面前,将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宽厚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大肚子。
“宝宝,我是爹爹,再胎动一给爹爹感觉一下好不好?”
他的嗓音充满慈爱的柔和,很难将这样的他跟一个总是玩世不恭风流倜傥的美男子联想在一起。
听着他的话语,贝贝只觉得心头暖暖的,习惯地想要吐他槽:“孩子根本还不懂……哎呀……”
话说到一半,她又感觉到肚子被宝宝动了一下。
这下子孤御・寒是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了,他高兴得笑眯了眼,脸颊在她的肚子上蹭来蹭去依恋着。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满足了,他才站起来眉开眼笑地捧住她的脸就是很大声地一啵。
“小贝贝,我有预感我们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就快要出来叫我爹爹了,哈哈……我太高兴了,我孤御・寒的孩子,哈哈……”
贝贝起初还跟着他笑,却忽然想起他们此刻的境,她的笑脸敛了起来,伸手拧了他的腰际一把。
“哎,小贝贝,怎么了?”忽然吃疼,孤御・寒差点没被气岔到。
贝贝转眸看了周围一遍,然后埋怨地嗔他一眼:“我才不要宝宝很快就出生,现在是在荒山野岭里耶,难道要我在这里生孩子不成,而且敌人还没有退呢,对着一个大大的敌人,要是我的宝宝生到一半又被吓回去怎么办!”
孤御・寒这才想起自己真的得意忘形了,他俊美的笑容一收,严肃了起来。
“我们马上去帮黑崎风一把,把黑崎夜搁倒之后就快快回宫。”
他急急地很小心地抱起她,施法飞腾起来,掠向目的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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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2)
黑崎风拧眉看着紧紧跟随在他旁边的娇小女人。
“公主,你跟着我很危险。”他不得不开口提醒她他现在正在面敌。
“我喜欢跟就跟,危险不危险你也管不着。”萱宁撇撇嘴,然后视线恶狠狠地又落向前方还在震惊中的黑崎夜。
见她娇蛮故我的姿态,黑崎风也懒得再跟她讲了。
他真搞不懂,这个萱宁公主不去跟她的王兄团聚,竟然策马一路跟着他跑,而且始终保持着紧紧半臂之差的距离。
甚至有时山路崎岖之时,她的马控制不住差点给他撞过来,要不是他骑术好险险避开,一路上都不知道要被她害了多少。
黑崎夜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敌营里的弟弟,风弟竟然逃跑了,而且跟赤焰国站在同一条战线!
他胸口的火气熊熊燃起,一双眼睛喷火地几乎要将黑崎风给焚出几个洞来。
“风弟,你还真是黑风国的子孙!竟然厚颜无耻地帮着敌国来对付自己的国家,我黑风国王族没有像你这样的耻辱!”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
面对如此当众的斥责,黑崎风只是淡然地轻扯唇角,清俊的脸庞淡定如常。
“太子殿下,你是以你自以为是的大哥身份教训我,还是以你自称黑王的身份来压我,或者……我该问你确定你有资格这样教训我吗?”
他的嗓音很冷淡,没有刻意的挑衅,只有无尽的冷漠。
黑崎夜咬咬牙,打心底觉得黑崎风在讽刺自己,他气得几乎要冒烟:“你是我弟弟!长兄为父,我要教训你根本就不必用到我堂堂一国之君的身份!”
望着对面熟悉的脸孔,曾经的相点点滴滴掠过脑袋,黑崎风只觉得心头一阵凄凉。
无论在什么时候,他自诩敬爱的大哥都把权力名位看放在第一位,亲情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他仰头,敛上的黑眸里闪烁着悲哀,失神地讪笑几声,他睁开眼睛,眸光冷冽得射向黑崎夜。
“一国之君?笑死人了,你不过是弑父夺位,却在这里欺世盗名欺骗黑风国的众将士们!”
黑崎夜身后的精兵有些微的骚/动起来,队伍却依然很有军规地保持着不乱。
感觉到自己的军队有些浮动,黑崎夜愤怒地绷住脸:“众将士们,你们都看见了,二殿下不仅叛国,还公然窜通敌人来对付自己的国家,为了不服本王,为了夺得黑风国的王位,竟然恶劣如斯,其行为着实令人发指,众将士们,今天我以新一代黑王的名义起誓,就算要大义灭亲,也要一正黑风国的国威!”
一席话,说得激愤凛然,仿佛正在承受着亲人与正义之间的痛苦抉择,打动了黑风国的一干将士们。
看着对面的将士们同仇敌忾地瞪住自己,黑崎风冷冷一笑,他的目光幽地凝向黑崎夜。
然后,他伸手向徐公公,徐公公将早已准备好的玉玺递过去。
黑崎风举起手中的玉玺向黑风国的众人:“你们看清楚这是什么了吗?”
透亮的玉玺在光线在折射出晶莹的流光,凛凛生威,震慑了黑风国的众人。
“是玉玺!”军队中有些人忍不住惊喊。
紧接着,黑崎风又拿过重兵权印,他冷讽的目光投向黑风国其中的一支军队:“你们看到这个是不是该有一点表示?”
那支黑风国的军队看到权印,脸上神情皆是一正,反应一致地齐齐下跪。
黑崎夜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带来的军队竟然不再听命于他,他恨极地大吼一声:“你们该死的在干什么!”
他的剑一挥,将最靠近他的一名侍卫的头当场给砍了下来,鲜血飞溅到其后的一名士兵身上,发出“吧嗒”的细微声响。
黑崎风紧紧握住拳头,俊庞上的冷意更,浑身散发出浓浓的冷绝气息,几乎连周围的空气也要给冻僵了。靠他最近的萱宁不由地怔怔地看着他。
认识他这么久,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冷绝的一面。
对决一般的目光射向黑崎夜,不一会儿,黑崎风又转向那支军队冷硬地命令:“你们通通给我过来!”
“你们敢……”黑崎夜一句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有力一致的声响――
“是。”那支队伍半点没有迟疑,动作快速且训练有素地很快便冲到黑崎风那边。
……
孤御・寒拥着贝贝站在一棵大树后看着前面的一动一静。
“你看,黑崎风把黑崎夜气得几乎要脑充血了耶,不过……我有点奇怪,难道古人的军队只认兵符不忍人的吗?黑崎风才亮一下那块东西,那些士兵就马上乖乖地听话。”
他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在她耳边解释:“能够维持一支军队凝聚力要有一个好将领,但是好将领也只是代替掌管那支军队的兵符,真正能够使唤军队的是兵符,那是连国王都无法逾越的军权,现在知道兵符的好了吧?”
贝贝转了转亮亮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那也就是说只要我有兵符,我也可以把你个大王从王位上给踹下来对不对?”
看着她古灵精怪的眼睛,孤御・寒点了点她的小琼鼻,他勾起坏坏的笑,勾魂勾魄的凤眸调情眨动,媚惑勾人。
“你想要我的兵符把我踹下王位啊?好啊,那赤焰国就劳烦你了,为了让我心爱的娘子高兴,为夫的就算当个默默无闻的男宠也甘愿,只要我的好娘子记得每天晚上都来宠幸人家就行。”
说到最后,他佯装小鸟依人地将脑袋搁到她的肩窝,意思意思地蹭了蹭她的嫩颈。
贝贝感觉到脖子痒痒的,她笑着推了推他:“别闹了,谁要去烦你那些朝政大事,我只说把你踹下王位,可没说我要替你掌管那王位,呵呵……我不会找更加帅更加美的男人来……唔……”
她的坏主意还没有说完,嘴唇被让他狠狠地吻住。
孤御・寒很用力地在她的樱唇上吸吮啃咬,黑眸灼灼跃火地盯着她,见她犹不知好歹地眼睛含笑地对着他,他恶狠狠地开始蹂躏她的胸前的柔软。
“唔唔……疼……”贝贝抗议地睁大眼睛,却忍不住体内的燥热生起,抗拒跟迎合在开始在她的体内拉锯着。
就在她为这拉锯而难受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她。
炯炯的黑眸死命地瞪她:“不准你再说要找其他男人的话,即使是开玩笑也不行,不然……等你生完孩子,我会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而且要让整个焰宫的人都知道我的好娘子被怎么疼爱了!”
贝贝让他的吻弄得浑身软绵绵的,只能靠在他的怀里由他撑住她,她也懒得用力去站好啦。
然而在听到他的威胁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费点力气抬起头。
“不要了吧?那好丢脸的!”贝贝想也不想就指控地看着他。
“你可以试试看!”孤御・寒黑眸散发出坚决邪魅的光芒,强势的眸光几乎要将她给吞噬掉。
贝贝咽了咽口水,很孬地不敢再用指控的目光对着,转而很小女人地眨了眨清润的眸子,举起手很小心地发誓:“我……我再也不敢了。”
好吧,她的脸皮没有他的厚,不是他的对手。
争霸(21)
平地而起,来势汹汹地席卷了周围的草木。
贝贝紧张地扯住孤御・寒的衣袖,眼睛颤颤地看着不远前方的硝烟滚滚。
“打起来了!孤御・寒,黑崎夜那个卑鄙的家伙要杀黑崎风,你快去帮忙……啊!那个祭祀竟然去偷袭苍木头,太卑鄙了,不愧是黑崎夜的走狗,一样那么阴险……完了完了,那些士兵根本不是黑崎夜的对手,黑崎风现在半点法力都没有,要遭殃了,孤御・寒!”
说了这么久,却不见身边的男人有一点点回应,贝贝干脆提高声音。
还是没有反应?!
贝贝的视线从战场上收回来,转首看向身边的男人。
喝!这个时候他在发什么痴?
只见孤御・寒始终笑吟吟地看着她,邪气俊美的脸庞溢满了柔柔的浓情,眼睛瞧也不瞧战场那边一眼。
“你在看什么?还不快去帮忙。”贝贝撅起红唇。
孤御・寒低低笑出声来,他凑近她的耳畔,亲昵地咬咬她白嫩的耳垂:“小贝贝,我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你瞧瞧这脸蛋红扑扑的,挺着个大肚子还在呐喊助阵,这副画面……真是漂亮极了,我爱你!”
甜言蜜语谁不爱听,贝贝心早已经怒放了。
她红唇翘起,娇睨他一眼:“贫嘴。”
随之,她又将内心的甜蜜给抛到脑后去,小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快去帮忙,我和宝宝会一起给你加油。”
“亲我一下鼓励鼓励。”他弯腰,将薄唇凑到她面前,黑眸灼灼地盯着她的红唇,心思蠢蠢欲动。
贝贝没好气地睨他一眼,很快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好了,快去。”
她还没退开,他便很热烈地吻住她,缠绵了许久才放开。
他抵着她的额头,嗓音嘶哑低沉:“娘子,乖乖地等为夫的回来。”
看着他邃柔转的黑眸,贝贝伸手替他整整衣裳,依恋地凝望他,低低回应:“好,我会在这里等你。”
地望着她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放开她。
转身之际,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一批一批的侍卫围在她的周围。
“给本王好好保护王后!”孤御・寒铿锵有力地下令。
“遵命。”侍卫们个个神色凛然地回答。
……
黑崎夜杀出重围,银剑毫不留情地掠向黑崎风。
“风弟,你真的让大哥太生气了!”
黑崎风抿紧薄唇,黑眸沉着地看着迎面刺过来的利剑,心中思忖着对策。
还没有想到应该如何脱险,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一道娇小的人影,紫色的光束同时袭击向黑崎夜。
估计是没有想到还有人敢挡他的去路,黑崎夜震了一下旋身回头,看到是萱宁公主。
他的眼睛阴鸷沉下:“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说着,他的剑无情转了方向,对着萱宁挥过去。
“不要!”黑崎风看着萱宁根本无力躲闪黑崎夜的攻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利剑逼近萱宁。
萱宁又惊又怕地瞪大眼睛,银光闪烁的剑逼得她频频后退,却始终躲不开。
“王兄,救命啊!”眼看剑就要刺过来,她害怕地闭上眼睛大声喊。
“黑崎夜,看来你很习惯对女人动手,这种陋习会让我们男人很丢脸哪。”
一道讪笑的嗓音传来,闪光电石之间,红光射进战圈,硬生生地将黑崎夜逼退。
孤御・寒飞身抱住萱宁,缓缓落在黑崎风的旁边。
“公主,你……没事吧。”黑崎风走近来,冷淡的黑眸终于揉入了一抹温和,还有淡淡的担心。
萱宁公主一站稳,呼了几口气之后才开口:“本公主当然没事了。”
她的话音刚落,脑袋便让人给敲了一下,疼得她惊呼:“哎……”
孤御・寒黑眸沉沉地盯着妹妹:“萱宁,你真是胆大包天,黑崎夜你也敢去对付,不掂掂自己的斤两,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还有命吗!”
自知理亏地低垂下脑袋,萱宁的语气当场就弱了下来:“王兄,人家下不敢了。”
“哼!等我收拾完黑崎夜再来收拾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说完,孤御・寒黑眸一抬,眸底跳跃上红光,飞身迎向黑崎夜的攻击。
“黑崎夜,我们的帐是时候清算了。”他的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薄笑,嗓调有点戏谑,言行举止之间摆明了压根不把黑崎夜放在眼里。
看着孤御・寒俊洒飘飘很轻松的姿态,黑崎夜冷浚的脸庞更加绷起。
“孤御・寒,你还真是命大,两都让你逃脱,这一……你准备受死吧!”
相对于黑崎夜的咬牙切齿,孤御・寒笑地更加灿烂:“黑崎夜,你以为你真的有本事划了我一剑啊?说你脑袋简单你还真是蠢,要不是我故意给你划那么一剑,你也不会带着你的精兵‘勇往直前’地跟着我来到这里让你的属下互相残杀,啧!这出戏真是太好看了,呵呵……”
他低头看着地面上黑风国的军队几乎有一半受黑崎风的控制,正在帮着他赤焰国的士兵对阵黑崎夜的亲兵,眉宇更加得瑟地上扬,看得黑崎夜胸口喷火,几乎要爆炸了。
黑崎夜同样看到战场上的混战,他气得脸几乎要扭曲了,凶狠的神情仿佛要撕裂了孤御・寒才甘心。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搞的鬼,孤御・寒,你这个卑鄙小人!”
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伸出来,很优哉游哉地摇了摇:“黑崎夜,这叫作兵不厌诈,不能叫作卑鄙呢。”
见孤御・寒笑容满面,黑崎夜握住剑柄的手背用力得突起条条青筋:“你……该死!”
*
黄金蛇宝宝(1)
“轰轰轰……”战场上空不断迸射出刺目的光芒,落在地面上,几乎要将地面上的荒草都给烧焦。
孤御・寒身手矫健利落地跟黑崎夜周旋着,黑眸冷厉地眯起,半片桃俊美的薄唇倜傥地勾起阴柔的笑。
“黑崎夜,你说我是先把你杀了再开膛破肚取走不属于你的内丹,还是就这样让你活生生地看见我怎么取走它们比较好一点?”
带笑的讽声混杂在激斗的巨响中,却格外地清晰,至少黑崎夜听得一清二楚。
他怒极地大吼一声:“孤御・寒,你别得意地太早了!”
随之,他提了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于掌心挥向孤御・寒。
孤御・寒淡淡地扫了黑崎夜一眼,继续讪笑:“就这么点本事吗?看来你确实不太有修法的天赋,否则老黑王的内丹再加上一个黑崎风的,你怎么就这么点能量?”
轻轻飘远几步,他黑眸沉沉地看着黑崎夜,薄唇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呵……黑崎夜,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你了,现在……换我了!”
眨眼的功夫,一条巨红蛇便在半空中盘旋飞舞,灼人的火球一团接着一团喷向黑崎夜,火烧四方,弄得黑崎夜狼狈不堪地闪躲着。
他恼恨得仰天长吼,吼声震得几乎要地动山摇。
闪光电石之间,一条黑色的巨蛇张着骇人的血口直直扑向巨红蛇。
贝贝在远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纠缠的两条巨蛇,看得心惊胆战,她的手捂住心口,感觉自己的心跳随着那一声声的巨蛇嘶吼而“噗噗”直跳。
“孤御・寒,你一定要小心。”她喃喃地轻语,嘴唇因为内心的剧烈颤动而抖着。
就在贝贝看得出神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守在身边的侍卫正在被一股诡异的黑风无声地放倒。
阴冷的黑雾在萋草之间不着痕迹地流窜,渐渐逼向贝贝,越来越近……
贝贝的秀眉皱了皱,为什么她觉得肚子好热。
下意识地低下头,却看到她的肚子正在忽闪忽闪地迸射出金色的光芒。
“宝宝?”她惊喊出声。
就在此时,巨红蛇的眼睛掠过一道寒芒,某种莫名的不安摄住心扉。
他仰天长啸一声,晶莹剔透的红色倏地变成火红,“嗖”地一下甩向巨黑蛇。
“砰砰砰……”浓浓的黑烟在半空迸射开来,巨黑蛇从团团浓烟中摔落。
贝贝忍住肚子里的不适,抬头,刚好看见黑蛇从半空摔落的一幕,她开心地亮起了眼眸。
“孤御・寒赢了……啊!”
肚子里突然传来一下阵痛,让她痛得差点站不稳。
闪烁的金光更加强烈,几乎要将她的全身都染上了一圈圈金色的光晕。
巨红蛇闻声看来,见到她身上出现金光,呆怔了一下便以飞快的速度朝她飞过去。
谁知,那团森冷的黑色浓雾突然扑向贝贝,将她缠绕起来。
贝贝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身子被不知名的东西束缚住,绑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吼吼吼……”巨红蛇怒火冲天地飞到她的前面不远落下,旋即之间,已经幻化成人形。
“小贝贝……”他几乎是惊慌失措地喊她,见她痛苦地在黑雾里挣扎,他却无能为力地只能干着急。
接而,他愤怒地盯住那团不知名的黑雾:“该死的,你是何方妖孽,竟然敢动她!”
“嗤!”黑雾发出一道轻蔑的讪笑,继续缠绕着贝贝不放。
贝贝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的肚子传来一波又一波的痛,两种难过的感觉让她的额头冒出点点冷汗,浑身的力气正在逐渐消失。
“孤御・寒,我……我好难受。”她好困难才发出声音,眼眸求救地看着他。
“哼,你早就该死了!”黑雾发出阴森森的声音,只传进她的耳里。
听着这森冷阴鸷的嗓音,贝贝只觉得脑门阵阵抽凉,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到底是谁的声音?
她难受地皱着眉,即使被勒得快要精神涣散了,她仍旧不放弃地集中精神去回想。
“嗤!”黑雾再发出冷笑。
脑海中仿佛劈过一道光,贝贝瞪大眼睛――魔王?!
怎么可能?魔王不是在人间就被她给消灭了吗?为什么这团怪东西给她的感觉竟然跟恶心的魔王一模一样?
孤御・寒气愤地浑身的肌肉在纠结,在跳动,拳头握得咔咔响。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快点放开我的妻儿,不然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苍绝泪捂住胸口踉跄地走过来:“王……噗……”
才说一声,他的口中便喷出鲜血,身躯几乎站不稳地摇晃着要倒下。
孤御・寒快速地伸手扶住他:“绝泪,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苍绝泪好努力才喘过一口气来,眼睛直直看着困住贝贝那团黑雾:“王,那是黑风国的祭司,他的法力……高得诡异,我们都错估他了。”
“祭司?”孤御・寒重复着,眼睛死死地盯住黑雾,目光掠过贝贝逐渐苍白的脸。
蓦地,他心思一动,跟黑雾谈判:“你放开我的妻儿,我也放过黑崎夜,如何?”
闻言,窜动着的黑雾似乎顿了一下,浓烈的地方竟然幻化成一双模糊的眼睛看向倒塌在不远的黑崎夜。
像是思考了一下,黑雾才阴冷冷地开口:“你先去把黑王带过来这边。”
孤御・寒眉目一沉,恶狠狠地瞪了黑雾一眼,然后只是稍稍转身,手中的红光一挥,黑色的巨蛇便被红光笼罩着。
“嗖”地一下,黑蛇瞬间来到孤御・寒的脚下。
黄金蛇宝宝(2)
-孤御・寒冷眸凛凛地看着贝贝身上的那一团黑雾,眸底渐渐变得了然了。
转眸向贝贝,只见她在虚弱之中对着他点点头,他的心猛地一沉,阴鸷的冷眸射向黑雾。“魔王是吧!你还真阴魂不散!”孤御・寒奋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团黑雾阴恻恻地笑起来:“哈哈……不是我阴魂不散,是我本身就有这么多魂,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接着,他那双模糊的眼珠子跳动着逼近贝贝的眼前,恨意沉地仇视着她:“而这一切……都拜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神女所赐,是你将我打得魂飞魄散,不过……身为魔族的王,我不仅靠着我的仇怨活了下来,眼看我的魂魄就要收集完全了,竟然又让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把人界的那一个给毁了,以为毁了一个人间的魔王就算再镇压我了吗?哈哈……即使我只剩下一丁点的魂魄,也不会再受削弱了,我的天崩地裂离魂大法已经修炼成功,现在我就要让你们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忽然间,贝贝身上的窒息感又加重了,她急喘着,脸色几乎呈现青紫色。眼看她就要支持不住,孤御・寒无法冷静地几乎想要冲上去。
他硬是逼着自己镇定,眸光一闪,低头看了看瘫在他脚边的黑蛇,手心凝聚起刺眼的红光,渐渐逼近黑蛇的天灵盖。 “快放了我的妻儿,否则我就让他也像你当年一样魂飞魄散!”他威胁地盯着黑雾。谁知,那团黑雾却更加窜动得猖獗了:“哈哈哈……你们全、部都去死吧!”说时迟那时快,黑雾陡地变成一个模糊的黑影,仰天咆哮:“天崩地裂――”那声咆吼,震得地动山摇。
刹那间,地面开始晃动。
“轰隆隆……”
随着响声越来越大,几乎整个山谷开始陷入了崩裂塌陷的过程之中。
孤御・寒脸色再无无法伪装冷静了,他使力于脚跟让自己站稳,同时伸手稳住受伤的绝泪。“啊……”贝贝在黑影的纠缠下身子摇摇欲坠,她脚下的土地更是开始出现裂痕。孤御・寒神色丕变地大吼:“小贝贝!”
贝贝还来不及回应他的呼唤,土地便在瞬间崩塌,同一时间魔王撤离她的身上,而她整个人就这么从裂开的缝隙中掉落。 “啊……”贝贝惊恐地试图想要抓住边缘,却只是抓落几把泥土。
“小贝贝!”孤御・寒撕心裂肺地惊吼。
“嗖”一下红光闪烁之间,孤御・寒便幻化成巨红蛇掠进地裂中,巨大的地缝黑不见底,看不到尽头。“小贝贝,不要怕,我在这里。”
巨红蛇焦虑地对她吼着,竭尽全力让自己快速下降以赶上她掉落的速度。贝贝的眼梢余光瞄到黑漆漆不见底的下面,害怕地闭了闭眼,颤抖地呼唤着他:“孤御・寒……”尝试了好几遍都不能赶上她,孤御・寒急得要抓狂了。
他勉强逼自己镇静下来,缓着嗓音安抚她道:“小贝贝,不要看下面,抬起头看着我就好。”磁性温柔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就像他情的呢喃,抚慰了她慌乱的心。见她仿佛接受了他的安抚稍稍平静了下来,他继续柔声转移她在惊恐之中的注意力说:“小贝贝,乖,看着我。”也许是他镇定温柔的声音起了作用,贝贝的眼睛不再死死地盯着黑漆漆的底下,转而抬头凝望着那条追随在她上方的巨红蛇。通红剔透的蛇眼在黑漆漆的裂缝之中显得很亮很亮,照亮了映在她脑海之中的那个无底洞。“孤御・寒……”她尝试着举起手,心中所想的是让自己的速度慢下来。
两人的心意好像能够想通一般,他几乎是立即感觉到她内心的想法。
他心中一喜,于是再接再厉地开口,柔声鼓励她:“小贝贝,看着我的眼睛,回忆你的法力,你是有法力的不记得了吗?只要你凝神静气,启动你本身的能量,你一定可以让自己降落的速度慢下来的!”看着她眼中的信赖跟跃跃欲试,他更加放柔了嗓音:“乖,来,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尝试一下,只要你慢一点点,我就可以抓住你了。”看着他温柔得几乎可以滴水的眼睛,贝贝努力平息自己紊乱的心跳。
她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感受他眼底的温柔,鼓励,她吸一口气,慢慢地驱动体内的能量。继续在降落,但是他们之间的心灵相通正在逐步加强。
他的鼓励跟支持,她地感受在心。
“宝宝,帮帮娘亲。”贝贝驱动念力之时,在心里低低地喃着。
渐渐地,她感觉一再阵痛的肚子竟然慢慢不痛了,体内开始荡漾起一波波的热流。淡淡的金光在闪烁着,她的身子似乎在飘,不,正确地说是徐徐地飘落,不再是急速地掉落。就在此时,巨红蛇已经够着了她,他毫不犹豫地一卷尾巴,紧紧圈住她的腰身,轻轻一提,她便落在了他的背上。流畅的动作一气呵成,两人的心跳同时相互辉映着。
“小贝贝,我接到你了!”孤御・寒的声音因为失而复得颤抖着。
贝贝紧紧地抱住他圆滑的身子,激动地又哭又笑:“孤御・寒,我……我要抱到你了。”他的蛇头转向她,眼睛溢满欣慰的笑,隐约带着泪光:“好!那我们现在一起努力上去,抱紧我知道吗?”“恩,我会紧紧地抱着你。”贝贝朝他露出带泪的梨笑脸,坚定地点头。
黄金蛇宝宝(3)
很快地,巨红蛇便载着贝贝飞上来。
然而,就在接近飞到地面上的时候,地缝突然开始收缩,两边像悬崖一般的土墙开始合并。
贝贝惊慌失措地看着两边的威胁:“孤御・寒,魔王存心想要压扁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乖,不要慌,相信我。”
孤御・寒安抚完她之后便立即施法去抵抗两边不断逼近来的土墙。
迸射的红光在他的强力奋斗之下开始闪烁着七彩光芒,强劲的力量带着七彩霓光射向两边,两股能量开始在无形之中对抗着。
贝贝紧张地看着,她可以感觉到红蛇的身躯变得有点绷硬。
她知道,以他们现在所的凌空境况,他必定得耗费更加大的能量才能抗拒面临的威胁。
随着她心情的剧烈起伏紧绷,她的肚子又开始一缩一缩地阵痛。
“唔……”她痛苦的蹙起了秀眉。
忙应之中,孤御・寒也没有漏掉她的一丝一毫反应,她痛苦的轻吟传进耳里,让他的心缩了一下,散发出来的能量有点不稳地光芒闪烁着。
“小贝贝,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贝贝捂住肚子,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她好像快要生了!
不想让他分心,贝贝努力镇住自己的痛楚。“我没事,孤御・寒,我们先想办法上去好吗,不要分心。”她尝试着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平稳柔和。
“……好,小贝贝,我很快带你上去。”孤御・寒知道自己现在不宜分心,否则他跟小贝贝都会被魔王给打败。
对峙了许久,孤御・寒逐渐感觉有点力不从心,要施法凌空抵抗黑洞不断把他们下拉的趋势,同时还要对抗土墙的威胁,他渐渐感到有点疲于应对。
“该死的,想不到这个魔王比人界的那个强那么多。”他低咒出声,他的法力加上黑灵珠的力量竟然对抗起来竟然都有点吃力。
贝贝听不太清他的声音,但是却感觉到他们的境开始不妥。
她忍住肚子里的阵痛,勉强撑着提气运行她的能量去协助他:“孤御・寒,我们一起努力。”
无论情况如何,她都要给以他最大的支持,尽管她的肚子似乎更加痛了。
宝宝……娘亲知道你们要出来,但是,再等一等好不好?
她试图像往常一样对肚子里的孩子沟通,然而,这的沟通却失败了,她的肚子依然不断地阵痛。
忽然,地面的上方传来巨吼声,一条黄色的巨蛇在他们的头顶上盘旋。
“黑崎风?”贝贝惊讶地喊。
他恢复法力啦?
巨黄蛇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着担忧:“小贝,不要怕,我来救你。”
这时候,孤御・寒抬头对着黑崎风说:“快点把小贝贝带上去。”
“我知道。”
随之,黑崎风的尾巴一扫,贝贝便落在他的身上,快得让贝贝根本来不及出声抗议。
她稳稳地坐在巨黄蛇的身上,却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想下去:“黑崎风,我不要离开孤御・寒,快放我下去。”
“小贝,他会有办法的,你在他身上只会让他分心。”
孤御・寒的声音同时传来:“小贝贝,你们闪开一点,我要冲上去。”
巨黄蛇点点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巨红蛇,眼神有着同一阵线的鼓励:“一定要上来!”
眨眼间,巨黄蛇便已经带着贝贝腾身飞起。
地面上,黑雾凝成的魔王正不知被什么阵法给困住,他愤怒的吼声地动山摇。
“黑崎风,你困住他?”贝贝的声音有点虚弱。
“那是我黑风国最强劲的奇门阵法,不过……看情况撑不了多久了。”
说时迟那时快,魔王一个嘶厉的狂吼,闪烁着薄光的阵法瞬间被他迸射出来的能量给震裂。
倏然间,魔王便已经幻化成隐约有着两个尖角黑雾,只见狂风卷起,撼动山谷。
“嘭!”原先孤御・寒所在的地裂就这样合并了起来。
贝贝的眼睛呆滞了,懵了一瞬间,她痛彻心扉地喊:“孤御・寒――”
这一喊,竭尽了全力,却更加牵动了她肚子的痛,她反身性伸手护住肚子,脸色苍白如雪,体温因为这痛而迅速降低。
她痛苦地承受多重的撞击,力气被抽走了,身子虚软地倒卧在黑崎风的身上。
黑崎风一惊,匆匆忙忙地落地将她放到地面上,萱宁灰头灰脸地奔过来扶住贝贝。
“嫂子,你怎么了?黑崎风,我嫂子怎么了?”
他还没有开口,魔王却在此时朝他们攻击过来。
“公主,快把小贝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我去对付他。”黑崎风只能匆匆交代一句,然后便飞身过去挡住魔王的攻势。
萱宁着急地扶住贝贝,艰难地迈开脚步:“嫂子,快跟我走。”
“不,我不要走,孤御・寒……孤御・寒他被埋住了,萱宁,你快去救救他,救救他。”贝贝此时已经哭得没有了任何主意了。
想要施法,但是她的身子却荏弱得连站都站不住,只能揪着萱宁的衣袖哀求。
萱宁看着封住的土地,那些还存活的侍卫们正在费力地快速挖掘着。
她咬咬唇,眼泪滚了下来,咽下就要溢出喉咙的哭泣。
“嫂子,我们先离开,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危险,我怕你跟孩子会出事,王兄不会被埋住的,我先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她强制搀扶着贝贝走。
然而,因为贝贝的竭力哭喊挣扎,她们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萱宁,我不要离开这里,孤御・寒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不要离开他,不要……”贝贝几乎要哭软了身子。
忽然,萱宁尖叫一声:“啊!嫂子,你……你流血了!”
她惊恐地看着贝贝的群摆下迅速染上鲜红色的血,很快地沾满了整个下摆,触目惊心。
黄金蛇宝宝()
贝贝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沾满血迹的裙摆,觉得身上像撕裂一般地痛。
只是瞄了一眼,她的目光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她的心只挂着那一块让她痛彻心扉的土地上。
虽然她不想走,可是……她也知道此时的自己留下来已经帮不了忙了。
咬了咬唇,她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伸手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水,让自己的视线保持清晰,却……很难。
她紧紧握住萱宁的手,嗓音破碎:“萱宁,带我离开这里吧,我……我可能要生了,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一字一句,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每说一声,眼泪便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心,好像被硬生生地剖开了,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她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变成了累赘……
从贝贝痛苦的神色之中,萱宁感觉到她内心的苦楚。
反手握住贝贝的手,萱宁压下自己的焦虑跟泪水,安抚道:“嫂子,你要相信王兄,让萱宁先带你去安全的地方,王兄才无后顾之忧地去对付魔王,来,我们走。”
贝贝又看了众多侍卫挖掘的地方,她强忍住眼泪:“孤御・寒,我等你,你一定要活着。”
……
就在贝贝离开不久,被掩埋的地面“轰”一声爆发开来。
侍卫纷纷被摔到旁边,一条嘶吼着的巨红蛇浑然燃烧着浓烈的火焰飞升而起。
“吼吼吼……”巨红蛇翻卷着腾飞向巨黄蛇跟魔王对战的半空。
当孤御・寒飞近去的时候,才发现黑崎风的黄色巨蛇身已经挂了几彩。
他皱起光滑的额头,目光扫过黄蛇身上的挂彩:“你还死不了吧?”
听到他如斯的问候,巨黄蛇的眼睛扫过来,眼底有着傲然:“哼,我不会比你早死。”
闻言,孤御・寒的大眼里掠过一丝笑意:“那就留着命一起对付了这个该死的家伙,再来跟我打一场。”
“废话!”黑崎风冷冷地堵回去一句,然后专心对付魔王。
魔王阴鸷森冷的眼睛来回扫过两条蛇一眼,嗤笑:“你们是赢不了我的!等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魔王身上迸射出无数的黑烟,只是一下子的功夫几乎就把整个半空给遮盖了,天上地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看不到缠斗的人影,只听得见撼动天地的嘶吼声:“轰轰轰……”
……
一偏僻的岩洞里,贝贝躺在用枯草铺成的临时床/上。
“痛……我好痛……”
贝贝俨然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额头的冷汗染湿了她的发鬓,她的嘴唇也跟脸一样苍白得不见一点血色。
她的身子颤抖着,五指抓着身/下的枯草,指关节因为竭尽力气而泛白。
萱宁急得手心冒汗,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洞口扑倒一个人进来。
“谁?”萱宁警戒地娇喝,转头一看,发现是苍绝泪。
她快速奔过去扶起苍绝泪:“苍护卫,你还好吗?”
苍绝泪擦掉嘴角边的血,用力撑开眼皮看着贝贝:“公主,贝贝小姐可能要生了,你……你快去找个接生婆过来咳咳咳……呕……”
苍绝泪又吐了一口鲜血。
萱宁搀扶着他坐到一边的墙壁边缘,弄来一些枯草盖在他身上。
“苍护卫,你的身体很冰凉,你要撑住,可依姐姐还在等你的。”萱宁急得眼眶发红了。
他无力地伸手推了推她:“我不会死的,我在这里看着贝贝小姐,你快去找接生婆,抓也要抓一个回来,咳咳咳……”
萱宁来回看着他们两人,眼泪滚滚滑下,她咬咬牙:“好!我去找接生婆,你一定要好好看着嫂子,你也不可以出事,这是命令!”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变得强硬,却隐约夹杂着颤抖。
从来没有一刻,她觉得四面楚歌,也从来没有一刻,她会这么觉得自己必须要有撑起大局的坚强。
苍绝泪喘着气,咽了咽口水,才让语气转得恭敬:“属下遵……遵命。”
“好,那我现在就去,你们……小心一点,我会让侍卫在洞口守着你们。”
萱宁郑重地走到贝贝的身边半跪下来,用衣袖擦掉贝贝脸上的冷汗。
“嫂子,你要撑住,我去找接生婆来,你一定要平安地剩下孩子,王兄不能没有你,一定要撑住,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正在痛苦中徘徊着的贝贝俨然听不见萱宁的声音了。
只见她的眼睛闭着,眼皮在不安地跳动,嘴里不时溢出呓吟。
……
贝贝觉得自己的灵魂跟身/体已经分离了,飘飘忽忽之中,她的眼前一片白茫茫,找不到出口。
站在一望无际的白雾茫茫中,她的脑袋也是一片空白。
看着眼前的白雾,她的眼眸里净是迷惘。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才对。
忽然,一道强烈的光芒刺过来,让她的眼睛几乎睁不开,她本能地用手挡在眼前。
随之,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呵呵呵……神女,我们又见面了。”
这把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贝贝慢慢放开手,只见眼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老头。
她眯了眯眼,努力地在脑海里回忆一些什么:“您是……我好像见过您,我好像叫您……老伯……”
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捋捋胡须,慈祥地笑着暂时不说话。
通知:亲爱的们,余下两更晚上再来看,别枯等知道吗,袋袋下午必须出去忙一趟,抱歉哦。袋袋会尽快赶回来,很抱歉!!
金蛇情(1)
贝贝举手敲了敲脑袋,为什么她的脑子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看到她的动作,老伯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地覆上她的额头,阵阵的暖气袭向她的脑门,感觉很舒服。
贝贝不由地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那中通体舒畅的好感觉。
渐渐地,她脑海中的浓雾好像被驱散了。
记忆中的一幕幕镜像开始在脑海里播放……
她的眼皮跳动着,体内的热流开始奔腾。
紧闭着的眼皮跳动得越来越快,脑海里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她焦虑不已地呓语着:“孤御・寒,孤御・寒……”
老伯和蔼地撤了手,笑吟吟地看着她慢慢睁开眼睛,眼底已经恢复了清明。
她觉得身子一阵发热,不再像方才那般感到寒冷刺骨。
“神女,魔王已经练就了似真似幻之身,两位蛇王的纯妖法力是奈何不了他的,只有以你的神族之体发出的能量结合灵蛇的巨大妖法才能真正困住魔王,去吧,去做你心里想做的事。”
……
战场上,孤御・寒跟黑崎风越战越感到不妥。
“黑崎风,你看出来了没有?”孤御・寒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语气问道。
黑崎风拧紧光滑的蛇头:“看出来了,我们的攻击似乎无法真正伤到他,他太会分身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是非实体,这样下去我们只会精疲力竭都无法对付得了他。”
即使他们的对话在激斗的轰响之中几乎听不见,但是魔王却还是听到了。
“哈哈哈……知道我的厉害来了吧,就凭你们这些没用的法力就想对付我?嗤!”魔王得意地冷笑。
黑影晃动之间,无数的旋风突然卷起,带着凌厉的能量击向孤御・寒跟黑崎风两人。
攻击从四面八方而来,根本无从躲闪。
两条巨蛇被密密麻麻的黑旋风给震退,从半空摔了下来。
“嘭嘭。”两声非常响亮的声音伴随着地面上的尘土滚滚起来。
……
岩洞里,贝贝倏然睁开眼睛。
“孤御・寒!”她突然尖叫出声。
紧接着,她整个人忽然好像有了力气,倏地从草地上坐起来,举止有点机器化。
苍绝泪吃惊地走过来:“贝贝小姐,你现在很虚弱,你先躺下。”
然而,当他定睛一看的时候,却震住了。
贝贝小姐的眼睛竟然带着琉璃剔透的金色!
贝贝仿佛没有看到苍绝泪的存在一般,她双手紧紧地捂住心口,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喃喃:“孤御・寒,孤御・寒在叫我,孤御・寒需要我,我要去救他!”
见到她仿佛没有灵魂一般的轻喃着,苍绝泪心下一惊。
“贝贝小姐,你怎么了?贝贝小姐……”
拔高的喊声似乎让她听见了,她缓缓地转头看着苍绝泪,眼珠子一动不动。
接着,她眨了一下眼,眼中金光闪闪,她如梦游失魂:“我要去救孤御・寒。”
苍绝泪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着诡异的现象,贝贝的身上突然迸发出无数的金光,强劲的力量将苍绝泪给震到一边。
闪光电石之间,岩洞里很突然地就沉寂了下来。
等苍绝泪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只来得及看到一条金色的巨蛇掠出洞口。
“贝贝小姐!”苍绝泪震撼地瞪大了眼睛,彻底被惊呆了。
守在洞口外的侍卫只觉得眼前金光闪过,眼睛一定,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有些不明所以。
……
金色的巨蛇浑身带着亮澄澄的金光,掠过天际,留下金亮亮的余晕。
当金巨蛇飞到半空的战场之时,却看到巨红蛇被一阵黑风困住,挣扎不开。
她愤怒得迸射出浑身的金光,照亮了整个天壁。
“魔王,我跟你拼了!”贝贝豁出去地疾驰向魔王,嘴里同时喷射出凌厉的金光,幻化成无数的金色利剑直指一团黑雾的魔王。
看到金色的巨蛇翻滚着蛇身撞过来,魔王震呆了一下:“见鬼的神女,竟然又出来坏我的好事!”
闪光电视之间,金蛇便蜷曲着缠绕住那团变幻莫测的黑雾,激烈的缠斗将天上的云团给搅得到滚。
孤御・寒跟黑崎风惊呆了,眼睛直直地看着金蛇,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小贝贝……”孤御・寒几乎是呆滞着说。
“的确是小贝的声音,小贝竟然变成了我们灵蛇最高级进化状态――金蛇,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黑崎风也有点于懵住状态。
金蛇的身上发出来的金光线线如利刃射向魔王,魔王愤怒得狂吼,吼声几乎要掀翻了整个天壁。
“该死的该死的,竟然企图困住我,我绝对不会再输给你的!”魔王使出全力对付着金蛇的攻击,黑色的雾越来越浓,天壁也变得越来越暗。
然而,金蛇身上的光芒所到之,几乎都将黑暗给驱散了。
孤御・寒与黑崎夜仅是愣住片刻,便又攻击向魔王。
混战之中,孤御・寒逮住机会来到金蛇的身边,又惊又怒:“小贝贝,你怎么可以来!”
幻化成金蛇的贝贝转头看他,眼神有着失神一般的执拗,更加有着浓浓的情:“我要帮你杀了魔王,我要杀了他!”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怒吼而出,眼神射向魔王,变得愤怒。
不再给孤御・寒机会说话,金蛇甩了一下身躯,快速逼向魔王,那疯狂的攻势有着同归于尽的义无反顾。
看到她不要命一般,孤御・寒跟黑崎风大喊:“小贝贝(小贝),你不要乱来!”
然而,他们的话却没有能够阻止金蛇散尽全身的光芒,慢慢变得模糊。
很快地,金蛇的身躯虚无飘渺,涣散成缭绕在半空各的金色云雾,将魔王变换莫测的云雾团团包围住。
金蛇情(2)
慢慢地,原本被黑雾遮盖的天壁开始逐渐散开,恢复了白天。
原本似真似幻的黑雾渐渐被金光给束缚成形,头顶有着两只角的魔王现出了原形。
“放开我,该死的神女,放开我!”魔王鬼叫着晃动身躯,想要甩开缠绕在他身上的金蛇。
“哼!魔王,这一……我要你永远消失在世界上!”贝贝决然的嗓音将魔王给震得恐慌了。
只见他挣扎地更加激烈:“死女人,放开我,放开我!”
金蛇听而不闻,她转眸看向已经幻化成人形的孤御・寒跟黑崎风,最后目光柔柔地落在孤御・寒的身上。
“孤御・寒,用你体内的黑灵珠打过来,他就会永远消失了,快!”
“小贝贝,不行,要是打到你怎么办?”孤御・寒摇头拒绝。
黑崎风紧紧地握住拳头,很想冲上去将金蛇给带过来。
“小贝,你先过来,魔王不好对付,你这样缠着很危险……”
“我不会危险的。”贝贝给以黑崎风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又转向孤御・寒。
“孤御・寒,快动手,你忘了黑灵珠本来是我的东西吗,它不会伤到我的……哎……”
贝贝话说到一半,却被死命挣扎的的魔王给折腾得差点松开了对他的禁锢。她竭尽全力地快速又缠住魔王,跟魔王的对抗几乎要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唔……”肚子又开始痛了,金蛇的体形开始忽闪忽闪地明灭着,似乎即将要消失。
贝贝慌张地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开始逐渐变弱,她咬紧牙关撑住,声音有点无力:“孤御・寒,快一点,我没有……没有时间了,难道你要留着魔王毁掉整个蛇界吗?想想你的国家,你的子民,保护无辜的人民,是你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因为……我们是一体的。”
她眼眸柔情地望着他,只是话越说到最后,气息开始喘得有点不稳,声音也趋向无力。
孤御・寒揪心地看着她,好艰难才开口:“那你要答应我,你不会有事。”
“好,我答应你。”
黑崎风站在一边,暗暗紧张地看着她,他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可以做的只是默默地支持她。
眼看着黑灵珠从孤御・寒的口中飞出,在他的红光控制之下发出炫目多彩的法光。
魔王彻底惊慌了:“赤焰王,你不能这么做,难道你不怕伤了你最爱的女人吗!”
闻言,贝贝撑起一口气娇喝:“你闭嘴,黑灵珠是我的宝贝,不可能伤到我,无论你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今天就是你留在世界上的最后时间!”
孤御・寒紧紧拧着剑眉,黑眸灼灼地凝视着她,许久,他手中的红光猛地加强,黑灵珠“嗖”地一下击向魔王。
“啊――”魔王顿时被黑灵珠给穿透心脏,发出惨叫。
死前的挣扎是可怕的,魔王的力量突然倍增,狠狠地甩开身上的金蛇。
“啊……”这一,喊声出自金蛇口中。
只见金蛇被甩下来,宛如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无法再腾飞,只是直直落下。
“小贝贝(小贝)!”
孤御・寒跟黑崎风同时飞掠过去。
就在同时,魔王被黑灵珠炸得粉碎:“嘭嘭嘭……”
然而,魔王的死已经无法再吸引任何的注意。
孤御・寒更快一步地赶到金蛇落地之前抱住她,就在同时,金蛇幻化成贝贝的人形落在孤御・寒的怀里。
四目相对,眼底的情感连天地也动容。
贝贝依依地望着他,莲唇漾开了笑容。
真好,又可以窝在他温暖的怀里了……
“小贝贝,我接到你了。”孤御・寒嗓音嘶哑着,凝视着她的黑眸满是柔情。
“是啊,我被你接到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如风拂过。
慢慢地,情凝望的眸子缓缓闭上。
孤御・寒一怔,慌张地呼喊:“小贝贝,你怎么了?睁开眼睛,小贝贝……”
他抱着她落在地面上,看着她苍白沉静的脸,他慌得连薄唇也在发白。
黑崎风落在他们旁边,焦急不已地半跪下来,心慌地看着贝贝裙摆上的血迹。
“孤御・寒,小贝估计是要生了,快点带她去找产婆,快点啊!”
沉静在悲伤之中的孤御・寒如梦初醒,他一把抱起她,嘴里焦急地迭声喊着:“对,找产婆,找大夫,要带小贝贝去找产婆跟大夫。”
……
……
回到帐营里,萱宁刚好拽着一个老妇人气喘吁吁地奔来,他们相碰及时。
“王兄,快,我把接生婆找来了!”
孤御・寒轻轻地将贝贝放在软榻上,大手紧紧地握着她冰凉的小手。
“产婆,我的妻子要生了,快点!”他有些手足无措地喊着,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贝贝染血的裙摆看,然后目光落在她沉寂死白的脸上,心一阵一阵地收缩。
小贝贝,你不可以有事,绝对不可以!
不一会儿,军医也让黑崎风给拖着进来了。
“孤御・寒,快让开先让大夫看看小贝的情况。”
“不,我要在她身边陪着她。”
接着,他一手将军医给拽过来:“快救救她,救不活本王要你的命,听到没有!”
“是是是。”军医嗓子颤颤地回答。
很快地,帐营里的闲杂人等被赶了出去。
产婆跟军医同时查看贝贝的情况,产婆首先嚷嚷:“天,夫人的羊水早已经破了,竟然耽误了这么久才找我……快!快去烧热水来!”
“是。”帐营外侍卫的声音快快回应起来。
蛇宝宝(1)
帐营里,沉静地让人心慌。
贝贝冷汗直冒,几乎是无声地呻/吟着,秀眉凝汗纠结着。
看着她在痛苦中挣扎,她的每一下虚弱的呼吸,都如一把尖刀钻入他的心扉。
他握着她的手放置脸颊上,泪湿湿的哑着声音:“小贝贝,你一定要撑下去……”
回应他的,只是紧紧闭着的眼睛,还有微乎其微的喘气。
军医翻了翻贝贝的眼皮,眉头皱紧:“王,贝贝小姐气血皆两虚,再加上耗费体力超越了负荷,以至于昏迷不醒,属下必须为贝贝小姐金针过穴让她苏醒过来才能生产。”
“那不快点!”孤御・寒眼红目赤地对着大夫吼。
被这么一吼,军医差点脚软,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
几支银针在贝贝身上的穴道插/入,不一会儿,她便有了一点反应。
“痛……好痛……啊……”贝贝痛喊着,眼睛半眯半撑,完全失去了焦点,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身体撕裂般的痛给拉了去。
孤御・寒吻着她的手,低低喃着:“小贝贝,我在这里,乖,很快就不痛了……”
他一边为她擦拭着额鬓的汗水,一边对着产婆吼:“到底生出来了没有,怎么那么久啊,她已经受不了了没看到吗!”
火气冲冲的吼声差点将产婆吓晕过去。
她稳了稳心跳,才巍巍颤颤地说:“母体太弱,力气不够。”
紧接着她又对着贝贝说:“夫人,呼吸,用力,来跟我做。”
贝贝一心只想着快点解脱,根本无暇去理会什么呼吸。
“啊……好痛,啊……孤御・寒,你在哪里,孤御・寒……”她眯着眼睛大喊,痛得眼泪直飚出来。
“我在这里,我在身边,小贝贝,我在这里……”孤御・寒挨到她的上方,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给以她最真切的感觉。
贝贝颤抖着紧紧捏住他的手,承受着下体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
“我好痛,孤御・寒,救我……啊……”
“我不要生孩子了,不要生……啊……”她语无伦地哀嚎着。
看着她哭叫,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懊恼极了。
“小贝贝,不要哭,你哭得我心都要疼死了……天啊,我们别生了,不生了吧……”
说到最后,他抓着自己的头发仰天哀嚎。
眼见这么久都生不出来,产婆心急如焚地喊:“夫人,用力啊!”
“她没力气了,还怎么用力。”孤御・寒不悦地吼过去。
“可是不用力怎么生孩子啊。”产婆急得什么也顾不了了。
……
贝贝已经不知道自己痛了多久,只知道她一直在痛,痛到最后,她已经没有了感觉。
忽然,一颗灿灿发光的黄金蛋蹦出来,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啊!生了生了,夫人生了三个宝宝!”产婆高兴地看着床榻上的三颗黄金蛋,笑得合不拢嘴。
然而,孤御・寒的心思却无法分到黄金蛋上,他的目光只注意着贝贝。
“小贝贝,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他情地对她轻语。
然而,贝贝却两眼一翻,脑袋歪到一边,又昏了过去。
她一昏过去,孤御・寒惊慌失措的怒吼又响起来:“小贝贝!”
军医伸手搭上贝贝的脉搏,凝着眉头沉吟不出声。
时间在紧张中一分一秒地过,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军医才放开贝贝的手,神色很是凝重。
见状,孤御・寒猛地伸手揪住军医的衣襟:“到底是什么情况,快告诉本王!”
“这……”军医迟疑着,目光左右飘移,不敢对上孤御・寒仿佛要吃人的目光。
“回答!”孤御・寒紧绷的嗓音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慌。
军医又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贝贝小姐的身子太虚弱了,属下没有办法再让她醒过来。”
仿佛有一道雷劈过脑门,孤御・寒的身躯一凉,屏着气咬牙切齿地瞪住军医:“没有办法再让她醒过来是什么意思?该死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贝贝小姐可能撑不下来了。”军医闭上眼睛一口气说出来。
“你……我不信,我绝对不相信。”
孤御・寒恶狠狠地甩开军医,然后坐下来,动作轻柔地将贝贝扶坐起来靠在他的怀里。
见他手心凝聚起红光,军医便知道他的意图。
“王,万万不可啊,贝贝小姐现在的身子根本经不起一丁点的法力,您这样强行给她关注真气只会害了她。”
军医急忙忙地制止。
就在此时,被产婆有布裹住的三颗黄金球突然调皮地飞起来,在贝贝的面前飞来飞去。
“娘亲,娘亲……”三道稚嫩的声音齐齐呼喊着。
产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三颗会飞的黄金球:“这……这么小就有法力了,太神奇了!”
军医也有些震撼,却很快地反应过来。
“小王子小公主,你们不要出声,贝贝小姐现在需要静养啊。”
孤御・寒紧紧地抱住贝贝毫无生命气息的身子,目光凶巴巴地瞪住那三颗打扰的黄金球:“听到没有,不许吵!”
突然而来的低吼让三颗黄金球吓得退后。
“哇……爹爹好凶,讨厌爹爹,娘亲,娘亲……”三颗黄金球又哭又喊,却不敢再靠近去。
然而,孤御・寒却没有理会他们的指责,只是静静地抱着贝贝,失魂落魄地轻吻着她的脸颊。
“小贝贝,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他嗓子喑哑地在她耳边呢喃,神情专注得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她留在他的眼中。
蛇宝宝(2)
贝贝了无气息地躺在孤御・寒的怀里,呼吸间,进去的气少呼出来的多。
原本已经几乎没有了体温的身子还在降温,好像要冻僵一般。
孤御・寒不断地搓着她的身子,灼酸的哽咽梗住了喉咙,强忍着悲痛呼唤她:“小贝贝,你是不是很冷,我给你取暖,你说过我是你的大暖炉,我一定可以温暖你的。”
他拉起雪白得几乎透明的小手放在怀里蕴着,沉痛地呜咽着:“小贝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看看我……”
然而,不管他如何呼唤她,她却始终没有反应,眼睛连跳动一下都不曾。
“小贝贝,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的,你不是说过我们是一体的吗,你怎么忍心离开我……”
娇小的她被他拥抱着,他高大俊挺的胸膛容纳着她,仿佛只要轻轻用力,她就会碎了一般。
他眼眶盈满了男儿泪,情地在她耳边呢喃着爱语:“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爱你啊……”
三个黄金蛋围绕在他们周围,上下飞动着,不敢吱声,只是滴滴的孩童哭泣声在隐忍着响起。
忽然,帐帘外冲进来一个人。
追随而进来的是萱宁:“黑崎风,你不可以打扰他们……”
黑崎风没有理会跟在后面的女人,他的眼睛直直落在贝贝沉寂苍白的脸上,心,猛然痛得透彻心扉。
“小贝……”他眼眶迅速涌上了热流。
只是哽咽了一下,他便收拾好自己的悲伤,迅速靠近去。
“孤御・寒,你先让开。”他试图伸手去拉开孤御・寒。
孤御・寒已经失魂落魄得不理会来人是谁,他像是保卫自己的所有一般恶狠狠地盯住黑崎风:“走开,谁也不许动我的小贝贝!”
看着眼前的这张曾经是情敌的脸,不再充满着自信的风采,而是布满了痛苦的情潮,黑崎风的眼瞳收缩了一下。
他手心一摊,一颗七彩莲出现在掌心上。
“孤御・寒,这是我黑风国珍藏了上万年的仙莲,可以暂时稳住小贝的心脉,你先让她服下,然后快速将她带回宫去休养,这里荒山野岭,不适宜让小贝在这里逗留太久。”
仙莲散发出七彩光芒,照耀在贝贝雪白的脸上,那些不经意掠过的七彩霓虹光芒竟然像是有意识一般慢慢侵入了她的身体里。
孤御・寒这才慢慢地醒了神,他地看着黑崎风,黑眸没有了自傲,只有的恳求:“你一定要让她活下来。”
他说得喑哑,嗓音里净是男人情的嘱托。
黑崎风的眸光只是落在贝贝的脸上,很柔很柔,一种掩埋在的爱恋纠缠着她。
“我不会让她出事的,一定不会。”他嗓调灼灼,虽然在跟孤御・寒说话,但是目光却始终锁住贝贝。
孤御・寒咽了咽喉咙里的灼哽,张了张口,好不容易才嘶声道:“谢谢。”
一句道谢,代表了他心里的平衡,此刻,他只要他爱的女人活下来,情敌酸醋他都可以抛掉。
不一会儿,黑崎风取代了孤御・寒的位置,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仙莲放到贝贝的额头上,然后跟其他人退到一边,祈祷着奇迹的出现。
时间慢慢地流淌,仿佛过很慢,很慢。
终于,仙莲开始对贝贝的身子有了强大的反应,莲上的七彩亮光源源不断地进入贝贝的身子,仙莲也开始逐渐变小,变得模糊……
就在此时,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帐营内的安静。
“娘亲有救了,娘亲有救了,娘亲有救了。”
三道声音分别先是两道男童声,最后是女童声。
孤御・寒这时候才拨了一点心力去注意到他的孩子,只是……他的孩子们却早已经很“乖巧”地“跟”在他的身上,他一直都没有发现!
“你们……”他看着两边的肩膀上各停住着一颗黄金蛋,然后……他抬了抬头,感觉另外一颗黄金蛋就在他的头顶上。
天,他们什么时候用这种让他很糗的姿态落在他的身上的,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发现!
萱宁的眼睛亮晶晶地直盯着那三颗在孤御・寒肩膀上头上的黄金蛋看。
她招了招手,很和善地对着黄金蛋露出微笑:“你们好,我是姑姑。”
三颗黄金蛋歪了歪脑袋,然后变形弯身齐声问候:“姑姑好。”
哇!好可爱的黄金蛋啊!尤其是他们以三个位置伫立在王兄身上,更是可爱得让人想要发笑,笑王兄现在的姿势真是……超级可爱!
“哈哈哈……”萱宁的眼睛瞟着孤御・寒乍青乍白的脸色,忍不住闷声笑出来。
“王兄,你这样好像……小丑。呵呵呵……”
帐营里的其他人看这景象,也忍俊不禁,却不敢笑出声,毕竟孤御・寒是王,但是,他们脸上因为忍笑而变得有点扭曲的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孤御・寒有点气急败坏地伸手想要排掉肩膀上头上的黄金蛋,只是举手到半途又硬生生打住。
他们还是孩子,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没办法之下,他只好绷着嗓子硬声命令:“你们三个都给我下来。”
“爹爹,娘亲有救了。”三道稚嫩的声音不回应,反而将孤御・寒的注意力给拉到贝贝的身上。
果然,孤御・寒很快又不记得了他们,目光紧紧地瞅住贝贝有点恢复血色的脸颊,惊喜地瞪大眼睛。
“黑崎风,仙莲还要多久才能全部进入小贝贝的身体里?”
他迫不及待地转首向黑崎风。
黑崎风只是静默着不回答,眼神一直紧张地颤动着,看着仙莲一点一点地变透明……
蛇宝宝(3)
经过一阵让人屏息凝神的等待,仙莲终于完全融入了贝贝的体内。
当最后一点光芒在她身上消失之后,奇迹发生了。
只见贝贝原本苍白如纸的脸慢慢地恢复了一些红润,而她虚弱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起来。
孤御・寒欣喜若狂地扑到她的身边,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感觉她细细的温度在掌心中传来,他高兴得鼻头发酸。
他暗暗吸口气,好勉强才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流下惊喜的男儿泪。
大手抚上她的脸颊,他痴痴地望着她,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了看肩膀上的黄金蛋,对着她低喃:“小贝贝,你知道吗,我们有三个蛇宝宝,他们都在等着你醒来叫娘亲的,我们一家人回家吧。”
黄金蛋从孤御・寒身上飞下来,窝到贝贝的脸颊边磨蹭着:“娘亲,我们想家了。”
看着三颗黄金蛋在贝贝的脸颊边磨蹭,画面如此柔和,孤御・寒感动地再红了眼眶。
他伸手轻轻抚过三颗黄金蛋,感觉他们的体温,薄唇扬起:“你们三个小捣蛋。”
“嘻嘻嘻……”黄金蛋飞到他的手上弹跳着,嬉笑连连,萱宁忍不住也加入其中一起玩乐。
黑崎风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天伦之乐,默默地垂下眼眸,心里五味杂全。
……
夜幕慢慢下垂,关外的夜色似乎更加纯净。
黑崎风站在暗色之中,霜露酷寒,隐约带给这暗夜一点亮光。
他嘴里呼出的气很快地凝聚成雾,在光华之下清晰可见。
萱宁从另一边走过来,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看着那道修长的身影的微弱的月色之下,孤单,漠然……
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间好像能够感受到他散发出的萧瑟苍凉,堵得她的心口有些难受。
许久,她终于无法忍受自己心头的郁闷迈开脚步走过去。
“黑崎风,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黑崎风的双眸依然看着前方,一动也不动。
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萱宁有点泄气,也有点生气。
她伸手一扯他的衣袖:“喂,我在跟你说话耶,你能不能礼貌一点。”
黑崎风皱了皱眉,稍稍一用力便将衣袖从她的手中拉回来,冷淡地开口:“我没有话跟你说。
听到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语气,萱宁气极地双手叉腰:“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也用自己那点法力帮过你从你那无良的大哥身上将你的内丹取回来对吧,虽然本公主很大量不打算要你报恩,但是你至少也给本公主一点点礼貌吧!”
又是一阵静默,就在萱宁以为他打算沉默是金的时候,他却转身面对她,语气有点缓和了下来。
以着他的高大,他低眸看她:“你找我有什么事?”
“啊?”萱宁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来找他的目的。
有点扭捏地左看右看,挣扎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又直视他:“我……我问你,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回宫了,你要不要来赤焰宫做做客?”
黑崎风的目光落在不远的帐营上,眸光有着难舍,却还是舍了。
转眸向她,让有种留恋从眼底慢慢掩埋,他终于缓慢地掀动薄唇:“……不了,我还得回黑风国理善后。”
“你……你难道不想看到我嫂子醒过来吗?”萱宁有些急了。
想到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他,她的心变得很乱,还有点疼疼的。
黑崎风定定地看着她,片刻,他才淡然开口:“保重。”
说完,他便越过她,走向他的帐营。
“哎你……”萱宁还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该说的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
翌日,赤焰国的军队整装待发,旗帜飘扬。
孤御・寒轻轻地将贝贝抱进一辆装饰得舒适宽敞的马车里,三个黄金蛋还是以着肩膀头顶三个位置跟着他一同走进车厢里。
仔细地替她盖好被子,他才无奈地对着三个黄金蛋说:“你们乖乖地陪着娘亲,爹爹去一下就来。”
三个黄金蛋“嗖”地一下飞到贝贝的身边,钻进她的被窝里,安静地睡眠。
“爹爹去吧,我们会好好保护着娘亲。”
他们的嗓音有点爱困,他们还是小宝宝呢,要好好睡觉休息,才能快快长大。
……
孤御・寒来到黑崎风的身边,与他一同望着脚下的山岭,冷风吹拂,卷起他们的衣摆,瑟瑟发响。
静默了许久,孤御・寒侧首看黑崎风,俊脸稍正:“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不欠我什么,我不是因为你才救小贝,以后……好好待她。”
黑崎风淡淡地说完,然后转身,带着徐公公毫不犹豫地走了。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他淡淡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小贝醒来以后给我带个信。”
孤御・寒薄唇噙起笑容:“我会派人将我跟小贝贝的喜帖的送到你手中。”
“哼。”
黑崎风闷闷的哼声随风飘来。
孤御・寒挑挑眉,然后也毫不犹豫地转身,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
战胜的队伍从关外凯旋归乡,沿途中,很热闹,父老乡亲们都知道了赤焰国战胜黑风国,一雪前耻,个个都争相出来恭贺,市井上甚至拉了很多庆贺的红色绸布,一派喜气洋洋。
孤御・寒拥着贝贝坐在马车里,目光只看着她,神情专注不二,仿佛外面的一切热闹都没有在他的听觉之中停留过。
“小贝贝,我们就快回到家了。”他轻言细语,柔柔地亲吻她的额鬓。
望着她沉睡平静的脸,他的剑眉始终不曾松开,眸底净是忧虑沉郁。
他的小贝贝……一直没有醒过。
蛇宝宝()
焰宫。
暖香萦绕,宫殿里一片静谧。
雪白修长的身躯孤独地站在窗子前,俊眸幽幽,丝丝忧郁绕着凭窗依靠的俊逸男子。
三颗黄金蛋飞过来,落在窗台前。
“爹爹,娘亲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嘛?”
同样的问题,几乎天天都要问个好几十遍。
孤御・寒的思绪从黯然中拉回,垂眸看着窝在窗台上的三个闪闪发光的黄金蛋,紧蹙的眉宇总算稍稍松开了些许。
他伸手掬起其中最小的黄金蛋,给以他们一个安抚的笑容。
“娘亲很快就会醒。”
“爹爹每天都这么说,可是娘亲还是没有醒来陪我们玩啊。”
孤御・寒点点手中的小小黄金蛋,疼爱地道:“娘亲很快就会醒的。”
还是一样的回答。
三个黄金蛋顿时没精打采地软下了,一副很哀怨的姿态。
就在此时,寝宫门外传来宫女焦急的呼喊声:“王子,公主,你们在哪里啊?”
听到宫女急得几乎要哭的嗓音,孤御・寒眉梢轻挑,沉睿的黑眸掠过一道了然的亮光:“现在好像应该是你们的喝奶时间,你们怎么跑过来,恩?”
“哼!我们说了要找得到我们才要乖乖地喝奶,她好笨,都追不上我们。小公主顶着她的黄金蛋在孤御・寒的掌心上弹跳几下,蛋壳上金光一闪,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个小蹴鞠。
然后,她“嗖”地一下飞起来,不停地顶着蹴鞠玩,样子很得意。
两个哥哥倒是没有说话,只是跳起来跟妹妹一起玩,只不过嘴里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他们真迟钝,不好玩!”
孤御・寒薄唇轻勾,看着他们在半空中变换着各种姿势玩耍,黑眸揉入了吟吟笑意。
紧接着,他听见宫女寻过来的脚步声,他薄唇一抿,笑意敛去,眼睛严肃地看着那三个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宝贝蛋。
“你们该去喝奶了。”
三个黄金蛋没有理会他,继续嬉闹着玩耍。
见状,孤御・寒的眼睛微微眯起:“当真不去?”
他们还是没有理会他。
“那好吧,你们既然不饿,那今天就不用吃东西了,来,爹爹跟你们玩。”
说着,孤御・寒的唇角挂着微笑,却危险得很。
三个黄金蛋霎时间停下玩耍,看到爹爹进一步,他们就退一步,最后干脆飞得更远。
“爹爹,我们去喝奶啦,我们很听话,不要饿肚子。”
三道稚嫩的嗓音似乎带着怕怕的语调,爹爹不好惹,他们不乖的话就要饿他们的肚子,好可怕。
“妹妹,我们快走吧,不然爹爹要罚我们饿得软绵绵睡不着觉了。”老二率先开口,他最怕饿肚子了。
“好……好吧,爹爹,我们去喝奶,不跟爹爹玩了。”小公主的声音细细的,有点心虚。
“爹爹,我会好好看着弟弟妹妹的。”老大俨然一副很大人的口吻。
看着他们突然变乖了,孤御・寒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伸手握起红光,徐徐笼罩向他们。
不一会儿,三个小婴儿齐齐地出现在贵妃软榻上,正在咿咿呀呀地伸展着四肢。
孤御・寒走近去,手指点点他们的小鼻子:“你们给我乖一点。”
“咿咿呀呀呀……”三个婴儿伸着小手去拍打他的手掌,嘴里不停地发出咿呀声。
看着他们好像在抗议似的,孤御・寒笑眯眯地收回手,然后唤来宫女:“来人。”
数名宫女走进来:“王。”
“带王子公主去用餐。”他下令各。
“奴婢遵命。”
紧接着,宫女小心翼翼地抱起软榻上的婴儿,欠身离开。
即使宫女走出寝宫,孤御・寒却还能听见婴儿的咿呀声音。
他摇摇头,俊脸上却满是为人父的慈爱笑容。
慢慢地,他的笑容淡去,眉宇重新忧郁地陷。
……
他轻步走到床榻边,柔柔地望着床/上安睡的人儿。
“小贝贝,已经半个月了,你还打算睡多久?”
他褪去鞋袜,轻手轻脚地躺上去,将她搂入怀里,细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辗转吻上她的唇瓣。
轻柔的吻,道尽了他的无限思念之情。
在她的唇上逗留了许久,他才稍稍推开,拂开她颊边的发丝,他望着她的睡脸出神。
他已经记不得这是多少这样看着她发呆了,自从她生下孩子之后,他能够做的……就是每天这样看着她,跟她说话。
小贝贝,你是不是曾经有听见过我的声音,哪怕是一个字也好。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念你看着我的眼神,想念你唤着我的声音,好想好想……
他用脸颊贴着她的脸,然后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她的呼吸声。
安静的时刻,似乎过了很久……
门外传来通报声:“王,长老求见。”
孤御・寒睁开眼睛,轻轻放开贝贝,从床上起来。
“宣。”他放下帐幔,从帘子里走出来。
不一会儿,长老便神色匆忙地走进来。
“王,属下找到办法让贝贝小姐苏醒了。”长老的神采有点飞扬。
“真的?”孤御・寒难掩激动地“嗖”一下来到长老的面前,眉宇忍不住飞上喜悦。
“是的,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贝贝小姐的身子状况恢复得很好,之所以一直没有苏醒,很可能是贝贝小姐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还于当初的极度荏弱状态而找不到力气醒来,只要王进去贝贝小姐的梦里将她唤醒,就没有问题了。”
“好,我们快点进行作法入梦。”孤御・寒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扬起嗓音。
蛇宝宝(5)
梦境之中,有着战营,只是战营里非常安静,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
孤御・寒看出这是贝贝在生产时候的帐营,只是却没有了当时的吵杂,也没有听见她在喊痛的声音。
转眸之间,他看到贝贝躺在那张炕榻上,她睡得很沉静,仿佛感觉不到天地间的任何干扰。
难怪她在现实之中也是沉睡不醒,原来在梦中,她也是这么一直睡着。
他轻轻地落坐在她的身边,望着她纯净如婴儿般的睡脸,心一片柔软。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顺着她的眉毛,怜惜之情点点滴滴落下。
“小贝贝,醒醒,我是孤御・寒,我来接你回家了。”
他低低柔柔地唤着她,却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挑挑眉,他黑眸掠过邪笑。
缓缓低下头,他吻上她的唇:“我的睡美人,你是不是应该在我的吻中醒过来了呢。”
唇片相接,他伸出舌头描绘着她的唇瓣,用自己的温度去将她温暖起来。
吻了许久,却仍旧不见她有一点回应,他有点气馁。
“小贝贝,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也不醒过来看我一眼吗?你不要我跟我们的孩子了吗?小贝贝……”
他呼唤着,声音渐渐变哑。
慢慢地,他的声音停了下来,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期望着她能够给他一点反应。
等待,让他的心几乎要碎了。
许久,他握着她的手贴住自己的脸,又重新拾起声音:“小贝贝,你已经不痛了,你醒过来好不好,我需要你,真的需要你,你不要丢下我……”
顿了一下,他仰头,忍住眼底的泪水,眼眸有着的哀痛。
过了许久,他的哽咽逐渐转小。
他很快地抹掉滑下的泪水,低眸,紧紧地锁住她的睡颜,他的眸底跃上某种坚决的光芒。
“小贝贝,你不醒来了是吗?那好,我陪一起永远地睡,你不要孩子,我也不要了,我们一起睡。”
说着,他的掌心红光一闪,强劲的能量开始凝聚,几乎要将周围的摆饰都震动了。
最后看了一眼她,他反而平静了。
“小贝贝,我来陪你,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他俯身,轻轻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眷恋。
这吻,带着诀别,却又带着永远追随的情。
慢慢地,他举起手掌,朝着他自己的天灵盖接近。
仿佛能够感觉到他心里求死的想法,贝贝平静的睡脸终于开始出现了不安的表情。
她的眼皮剧烈的跳动着,随着孤御・寒的手掌越接近天灵盖,她的嘴唇也开始微弱地掀动。
嘴唇动了好几下,她艰难地发出细小的呓语:“不……不要……”
然而,已经闭上眼睛准备随她而去的孤御・寒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动作更是没有停止,眼看他的手掌就要打上他的天灵盖,贝贝的眼皮跳动得更加厉害了。
“小贝贝,不管千秋万代,以后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他轻轻地低喃着,嗓音有着义无反顾的情。
他诀别似的的话语像一记巨雷钻入她的耳蜗,她猛地睁开眼睛,同时失声喊道:“孤御・寒,不要!”
这一声叫唤,硬生生止住了孤御・寒的手掌,他迅速睁开眼睛,在对上她惊慌失措的眸子的时候,手掌心中的红光倏然消失无踪。
“小贝贝,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你看见我了吗?”他狂喜地抚上她的脸颊,来回摩挲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着他又惊又喜的表情,眼睛还泪红红的,贝贝的眼眸立即涌上了热流。
“孤御・寒,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泪眼迷蒙地瞅住他,眼中有着责备,有着心疼,更加有着感动。
他怎么可以这么傻,怎么可以这么痴情,让她好不舍。
再听到她说出完整的句子,孤御・寒几乎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喜悦心情。
他一把将她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一点缝隙都不留。
“小贝贝,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想到心都要碎了,你好狠心,竟然一直不理我,你就这么舍得折磨我吗?”
低哑的嗓音夹杂一丝哽咽,落在她的耳畔,是如此地让她心疼。
她伸手回抱他:“对不起,我……我睡了很久吗?”
他又更加用力地狠狠抱了她一下,然后才轻轻推开她,黑眸灼灼专注地锁住她的娇容:“是的,你睡了好久,好久。”
怔了一下,她的心忽然扯了一下,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却发现腹部很平坦。
“孩子,我们的孩子……”她急急地嚷着。
他捧住她的脸,柔柔地安抚她:“我们的孩子已经出生半个月了,所以……你睡了整整半个月。”
想起这半个月来的等待,他的眼眸无法控制地掠过了痛楚。
那种无法估计期限的等待,仿佛让人看不到希望……
“半个月?天啊,我竟然睡了这么久,那……我们的宝宝还好吗?他们现在在哪里?”
见她又焦急满面,孤御・寒吻上她的眉心:“别慌,我们的宝宝很健康,很好,他们在外面等你,他们跟我一样很想你。”
闻言,她匆匆忙忙下床:“那我们快去见宝宝。”
孤御・寒轻轻用力将她拉回来,重新又搂住她。
“你要去哪里见孩子呢,你现在还在你自己的梦里,只有醒过来,你才能看见宝宝啊。”
贝贝一愣:“我在我的梦里?”
她有点无法分辨现实跟梦幻,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朝她伸出手:“来,把手给我,我带你出去见宝宝。”
“好。”
她对他信赖地一笑,伸手握住他,与他十指紧扣。
蛇宝宝(6)
贝贝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小贝贝,你终于醒了。”
孤御・寒惊喜的嗓音从她的耳畔传来,她转首,对上一双晶亮如星的俊眸,眉宇间隐隐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眨了眨眼,她让自己的视线更加清晰,却也更加看清了他的眼里掩藏不住的薄雾。
她抬手抚上他明显消瘦了的脸:“你怎么让自己瘦成这样,都不像我爱的那张脸了,咳咳……”
想要对他娇嗔,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沙哑,她都快要认不出这是她的声音了。
见她发咳,孤御・寒赶紧下床倒来一杯水。
将她扶起靠在怀里,将被子递到她唇边:“小贝贝,先喝点水。”
点点头,她慢慢将水喝完。
觉得喉咙终于滋润够了,她才示意他拿开水杯。
他擦拭掉她唇边的水痕,然后顺了顺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动作轻如羽毛拂过。
温柔的时刻让她忍不住幸福地轻轻叹息。
“怎么叹气?不想看到我,恩?”他的双臂收紧了些许,就怕一松手,她就又躲回她的梦里去了。
贝贝抬头,对上他专注的黑眸,漾开笑脸:“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幸福,一醒来就被你这么侍候着,要是以后每天醒来你都把我侍候得这么幸福就更加好了,呵呵……”
眨眨亮晶晶的眸子,她的眼底跃上狡黠的偷笑。
他挑挑眉,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好不容易才醒来就马上给我作怪了是不是,我辛苦等了你半个月,你不是应该心怀愧疚把我这个丈夫侍候得服服帖帖才对吗?”
接着,他凑近她的耳旁,吻了吻她的耳垂,放低嗓音:“而且……服侍好丈夫可是妻子的义务哦。”
贝贝星眸一横:“貌似我还不是你的妻子。”
见她娇嗔的模样,孤御・寒哈哈一笑,很用力地吻上她的唇,直把她的唇瓣吮红了才放开。
“我的小贝贝是在求婚吗?呵呵……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我们明天就成亲!”
贝贝捏了捏他的脸颊,星眸瞪瞪:“别扯远了,我的那三个黄金蛋呢,他们在哪里?”
孤御・寒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三个黄金蛋便从窗口“嗖嗖嗖”飞进来,直直撞进贝贝的怀里。
“娘亲……”嫩嫩的声音一同响起,音调因为兴奋而上扬着。
看着在怀里蹭来蹭去的三个黄金蛋,贝贝的笑脸大开。
“哇!我终于又看到你们了,你们怎么好像变大了很多啊?”她的眼睛好奇地眨动着,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三个会发光的蛋。
好奇怪,这就是她跟孤御・寒的孩子吗?而且是从她的肚子里蹦出来的?
她只见过小婴儿,却没有见过婴儿蛋,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
然而,想到他们曾经是自己体内的一部分,她的心里又感到阵阵温柔淌过。
“娘亲,我们要长大才能出生嘛,娘亲笨笨啦。”小公主娇娇嫩嫩的嗓音带着些取笑,却更加往贝贝的怀里钻。
“哈哈……别动,好痒耶。”贝贝伸手想要拿下在她的衣襟前动来动去的小公主,她却调皮地更加跳来跳去跟她躲猫猫。
“哈哈……孤御・寒,你的女儿好调皮,快点把她弄下来,好痒啦。”
贝贝抓不到小公主,只好对孤御・寒求助。
看着他们玩闹成一团,孤御・寒懒懒地靠向床头,双手绕到脑后枕着脑袋,眼睛含笑地看着贝贝让三个黄金蛋给弄得几乎笑出了眼泪,完全没有伸出援手的打算。
嬉闹了好一会儿,贝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孤御・寒,快帮帮我。”她一边躲闪着三个越玩越起劲的黄金蛋,一边拉扯着孤御・寒的衣袖,让他快点帮忙。
忙乱之中,她总算留意到他一副袖手旁观的表情。
当下她便撅嘴横睨他一眼:“孤御・寒,你是帮凶!”
他慵懒地抬了抬眸,有点幸灾乐祸:“你让我们父女四人等了你那么久,差点害我们相思成灾,不还你一点颜色岂不是太对不起我们了。宝贝们,你们说娘亲是不是该罚?”
他一脸笑吟吟地看着三个宝贝蛋,眸底闪烁着胁迫的亮光。
小宝贝们,快快附和爹爹的话,不然……哼哼!
黄金蛋们瘪了瘪形状,很清楚爹爹眼里的意思。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他们可是很清楚爹爹的这种眼神就是要他们乖乖听话,不然就有苦头吃的。
于是……三个黄金蛋齐齐亮声回答:“娘亲让我们等好久哦!”
说着,三颗蛋同时施法增加力气,将贝贝推倒在床,继续“攻击”她。
“哈哈哈……好痒,你们这帮小坏蛋连同那个大坏蛋来欺负娘亲,没良心,枉费我辛辛苦苦把你们生下来,哈哈哈……我要把你们塞回肚子里,不让你们出来了!”
贝贝一边大笑一边哀怨地指控,最后变成威胁。
然而,她的话一点作用也没有,三个黄金蛋在爹爹的意思之下很卖力地“惩罚”她。
看着床铺上一片凌乱,被褥上,他的妻儿正在大笑着,玩得“不亦乐乎”,孤御・寒笑了。
许久,见情况差不多了,孤御・寒才终于舍得开金口营救他笑瘫了的孩子的娘。
“宝贝蛋们,你们累了没有?”他嗓音含笑地问。
三个黄金蛋立即转而飞进孤御・寒的怀里,很乖巧地窝着。
“爹爹,娘亲的笑声好大哦,我们的耳朵疼疼。”
嘎?
贝贝有点傻眼,随之便气呼呼地从被褥上爬起来,双手叉腰瞪住那三个小家伙。
“好哇,娘亲一醒来你们就欺负娘亲不打紧,现在还恶人先告状!”
吼,养儿不孝啊!
蛇宝宝(7)
经过一番梳洗,贝贝神清气爽地走出来。
孤御・寒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大步迎上去,黑眸灼灼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一束火焰跃上眸底。
贝贝让他的目光打量得有点不自在,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衣服穿得好好的,也没有哪里弄脏,所以……没有哪里有问题!
确定过后,她抬头看他,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他勾起薄唇,一抹坏坏的笑爬上唇畔。
低头凑近她的耳边,他带笑的话语溢出:“小贝贝,我发现你生完孩子之后身材越来越好了,把我勾引得心痒难耐,不如我们别出去见那些闲杂人等了,我们回房里……”
贝贝的耳根一热,伸手捏了他的腰际一把。
“别闹了,黄金蛋在你的肩膀上,别教坏小孩!”
她的目光看向他两边的肩膀,然后又看了看他的头顶,有点忍俊不禁。
原来他们的宝宝喜欢这样赖着孤御・寒,呵呵……
孤御・寒抿了抿薄唇,才悻悻然地压住内心的激荡。
他伸手摸着肩膀上的黄金蛋,俊脸漾开慈爱的笑容:“宝贝蛋们,我们去找姑姑玩。”
“好耶好耶,爹爹,我们去玩姑姑跟可依阿姨。
贝贝看着他们走在前面的身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哼!这三个小蛋一点也不黏她这个娘亲,就喜欢窝在那妖孽男人的身上,而那个妖孽男人也过分,竟然有了宝宝就不要她这个辛苦生孩子的母亲了!
以前他都爱黏着她的,即使她赶也赶不走呢,现在……哼哼,竟然就先走了!
看来她要做好失宠的心理准备了,呜……
苦命啊!
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堵,她鼓着腮帮子倏地往旁边一坐,不走了。
她随手拿过茶几上的一杯茶就要往嘴里灌,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一只大手给按住,同时落下一道低沉好听的嗓音。
“亲爱的娘子,这杯茶已经凉了,为夫的给你倒一杯热的。”
咦?
她迅速抬头,只见原本已经离开的男人此刻正笑吟吟地站在她面前,俊逸绝尘的脸庞挂着浓浓的柔情。
“你……不是走了?”她愣愣地看着他,发现他身上的黄金蛋已经不知所踪,眸子忍不住散发出疑问。
他眉梢轻佻,修长白皙的手指掬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对她眨眨凤眸,眸里散出勾魂勾魄的旖旎。
“好娘子,为夫的得先把儿童带出去,才能……做儿童不宜的好事……”
说着,他一倾身便将她搂起来,旋身一转,换他坐在她的位置,而她则坐在他的腿上。
“你……唔……”
她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便让他覆住了唇片。
吻着她柔软的唇,他几乎忍不住满足地叹息。
“小贝贝,我有多久没有这样吻过你了,我好想念你的味道,想念你在我怀里动情的表情,想念你为我呐喊的声音……”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在她的唇边喑哑低喃。
贝贝让他吻得浑身生软,他低沉的嗓音在唇齿交接间传出,添了几分暧昧,勾惑得她忍不住轻轻地颤抖。
火热的吻逐渐加,他将她柔软的身子抱得更紧,大手情不自禁地爱抚上她胸前的柔软。
经过生产,她的柔软更加饱满,握在手中的感觉好极了,轻易地就勾起他的渴望。
“噢,小贝贝,你这个迷人的小东西,我爱你……”
他的吻逐渐落在她的白皙的嫩颈上,留在一道道湿热的痕迹。
热情,因为一个吻便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他们天雷地火的时候,门外传来萱宁的喊声。
“王兄,你不是说带嫂子出来吗?怎么这么久啊?嫂子还没有换好衣服吗?”
这一喊声,几乎是立即将贝贝浑身的火热降温,她快快推开他:“孤御・寒,是萱宁在叫我们。”
孤御・寒难耐地凑上薄唇又企图吻上她,贝贝急忙伸手抵住。
“孤御・寒,我们得快点出去啦。”
“小贝贝,我们别出去了好不好,我好想爱你,我已经独守空闺半个月了,你忍心要我现在又必须苦苦地压抑体内的渴望吗。”
他的俊脸有着激情的红晕,俊眸火热地盯着她的衣襟看。
贝贝顺而低头,见到自己的大片雪白肌肤露出来。
“啊……”她惊呼一声赶紧拉上衣襟。
眼睛吃不到冰激凌,孤御・寒不甘心地涎着脸:“小贝贝,我们就再呆多一会儿就好,就多一会儿。”
贝贝娇睨他一眼:“不行啦,我们快点出去。”
她伸手替他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裳,然后硬是要从他的腿上下来。
“小贝贝……”他仍旧不想放弃地圈住她的腰身,热热的吻落在她嫣红的唇边,还在作最后的努力勾引她。
本来是想先尝点甜头,现在他却非常想做完全套,他的小贝贝就是有本事将他的热情瞬间点燃。
贝贝好努力才让自己不受他的勾引,她伸手推了推他。
“孤御・寒,别这样……”
见他的手又在她身上不规则起来,她娇喘了一下才稳住心神。
伸手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她气息有点不稳地跟他商量:“你先别急嘛,顶多……晚上我补偿你就是了。”
唉,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猴急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了,任性得很!
他黑眸一亮,很快地停下对她的勾引。
“你说的?不会骗我?任我置?”他一连三个问题。
贝贝的脸颊有点羞红,娇睨他一眼:“是真的啦,任你置总行了吧。”
“呵……小贝贝,我真是爱死你这娇滴滴的模样了,我们出去吧,晚上再继续我们的好事。”
他啵了一下她的嫩脸,然后笑容满面地搂着她走出去。
蛇宝宝(8)
终于见到姗姗来迟如泥似胶的两人,萱宁一马当先地冲到贝贝面前,很技巧地将孤御・寒挤到一边去。
“嫂子,你终于醒来了,大家都好想你啊!”
贝贝眼眸有着激动,看看萱宁,又看看只是慢一步走过来的可依,眼眶不由地有点泛红。
“我也好想你们。”
孤御・寒被挤到旁边,有点无奈地摸摸鼻子,然后无声地走出去,将空间留给这三个女人。
……
来到御书房,站岗的侍卫赶紧躬身行礼。
孤御・寒正想像往常一样走进去,眼梢余光却留意到侍卫的神色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一般。
他走了几步,遂又停了下来。
“你们有什么事?”
侍卫低垂着头,咚咚一起下跪,然后其中一名侍卫呐呐地开口:“王,小王子和小公主硬是要进去御书房里面玩,属下该死……属下拦不住。”
孤御・寒的眉梢轻挑,才看到侍卫的身上似乎有点挂彩,也明白了他们所说的拦不住是怎么回事了,想必他那三个宝贝儿女又利用他们天生的超强法力来欺负这些侍卫了。
他有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然后摆摆手:“本王知道了,不怪你们,都起来吧。
侍卫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用目光恭送孤御・寒进御书房。
走进御书房,迎面飞来一本奏章,差点砸到他的脑门上,他抬手一手,奏章便夹在他手指间。
抬眸看去,原本整整齐齐的书架此刻纸屑满天飞,书本被翻得凌乱不堪,而他那三个宝贝蛋竟然还在上下窜动嬉闹着,根本就看不到他这个爹爹的到来。
他扶了扶额头,对于这三个宝贝蛋,他是想气又气不起来。
清了清喉咙,他绷着脸走进去:“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仿佛没有看到周围的凌乱,孤御・寒目不斜视地笔直地走向御座,然后从容地坐下,顺手拿起一本奏章,就这样静静地看起来。
三个黄金蛋看到爹爹风平浪静的脸,反而有些心虚了。
他们低低地相互窃语。
“大哥哥,爹爹是不是没有看到我们把书房给玩乱了?”小公主很天真地摆了摆黄金球体,嗓音有着窃喜。
老二纵身跳近妹妹的身边,很不以为然地吐槽:“傻蛋,爹爹当然看见了!”
“可是爹爹明明就好像没看到的样子嘛。小公主很不甘心地为自己反驳。
“所以说你笨。”老二哼了哼,然后懒得再说,滚动着他的蛋壳到大哥的身边。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老大转到弟弟妹妹的中间,沉吟了一下才出声:“爹爹的意思是让我们自己把书房收拾好。”
“啊?可是……可是好乱哦,要施法收拾好会很累呢……哥哥,你们比我大,而且是男子汉,姑姑说你们作哥哥的要保护妹妹,要疼爱妹妹,所以这种重活就交给你们了哦。”
小公主甜着嗓音对两位哥哥撒娇。
老二抢先嗤声:“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也有份把房间弄乱的,就要收拾,别想赖!”
“二哥哥!”小公主有点生气了。
随之,她转而蹭向老大:“大哥哥,你看二哥哥欺负我。”
老大很慎重地点点头:“恩,哥哥看到了,来,我们一起整理书房,弟弟就不会再欺负你了哦。”
小公主的金蛋一瘪,哀怨地嚷嚷:“大哥哥好笨!”
然而,老大早已经自顾自地开始施法整理那些凌乱的宗卷了。
老二飞过来,很不客气地嘲笑妹妹:“你才是最笨的!快动手收拾吧,不然就让爹爹罚你一个人!”
小公主不满地嘀咕一声,然后很认命地开始收拾。
爹爹平时虽然很疼他们,让他们在爹爹头上作威作福,可是爹爹严肃起来她还是怕怕,要乖乖听话。
……
孤御・寒将手中的奏折翻了一页,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看。
在黄金蛋没有留意到的地方,他黑眸跃上笑意,薄唇微微勾起。
半个月的当爹心得,那就是要软硬兼施,才能将他的宝贝蛋们治得服服帖帖,呵……
过了不多久,御书房便又恢复了原先的井井有条。
三个黄金蛋气喘吁吁地飞落到御案上,乖巧地伏在上面:“爹爹,我们把房间收拾好啦。”
稚嫩的嗓音有着期待,期待被赞美一下。
孤御・寒藏住眼底的笑意,某种掠过一抹狡诈。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看了看周围,佯装露出惊讶:“速度很快哪,我的小宝贝蛋们就是法力高强!爹爹真为你们感到骄傲,来,爹爹亲一下。”
“我们最厉害!”三个小婴儿很得意地自我吹捧一下,然后很高兴飞到孤御・寒的脸颊边,逐个亲一亲。
孤御・寒黑眸闪闪地享受着儿女软软的亲吻,心里偷笑不已。
……
贝贝走进御书房,却没有看到本该在伏案批奏章的人。
她的目光转移了一下,在一边的软榻上,看到一个俊美绝伦的男人正在沉睡着,脸侧还掉落着一本奏章,可见是累得睡着了。
而窝在他身边的则是三个婴儿,他们脸上幸福的睡脸,撞击着她的心房。
婴儿睡得很香,偶尔努努嘴巴,发出好像吃到好吃的东西的啧啧声。
她勾起无声的微笑,放轻脚步走过去。
替他们拉上被子,无意间,看到三个婴儿的同一边手臂上,都有着三个金色的蛇形胎记,位置有点不太一样。
胎记的位置从高到底,睡在外面的婴儿的金色胎记落在大拇指上,而睡在中间的婴儿的金色胎记则在手腕上,睡在里面靠近孤御・寒的婴儿,金色胎记是落在手背上。
她伸手去抚着那金色的蛇形胎记,眼眸泛出慈爱的柔光。
点了点婴儿的小鼻子,她柔溺地轻笑:“虽然你们让我痛得死去活来,不过娘亲还是很高兴你们来到世界上,欢迎哦,我的宝贝们。”
蛇宝宝(9)
逐个亲了三个婴儿一下,她才转而走向孤御・寒所睡的那边。
臻首低眸,看着他沉睡的俊脸,如玉透彻的肌肤平滑无暇,她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然后又伸手去抚着他的脸颊。
小声嘀咕:“还好我的皮肤也还不错,要不然让你个一大男人比我美已经够糗的了,皮肤还比你差,我估计戴着面具也不敢出门咯。”
慢慢地,她的手指滑到他的眼眶下,淡淡的黑眼圈覆盖在长翘的黑睫下方。
她的心一疼,暗忖,看来这段日子真的累坏他了。
慢慢地俯身靠近他的脸,她在他的眉宇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辛苦了,亲爱的。”
她才想起身,却突然感觉腰际一紧,她整个人就顺势趴到他的胸膛上:“哎,你……”
他伸手抵住她的唇,对她眨眨凤眸,凑到她耳旁轻声耳语:“嘘……小声点,会吵醒孩子。”
看着他一双清亮透彻的黑眸,贝贝伸手扯了扯他的俊脸:“原来你早醒了,却装睡!”
他给她一个大大笑容,白亮亮的牙齿几乎要闪着莹光。
“你刚才偷亲我。”他贼兮兮地指出这个事实,眸底净是得意。
话音刚落,她一记很用力的吻便又落在他的眉心上,挑眉:“谁说我偷亲了,我是光明正大地亲!”
他一愣,随即笑开了。
稍稍用力按住她的背,让她整个人紧紧贴着他,一手环上她的嫩颈,几乎跟他脸贴脸。
“亲爱的好娘子,你想不想试点更加刺激的,恩?”他在她的耳边吹气灼灼,用他磁性的嗓音勾引她。
贝贝耳根立即开始发烫,她伸手捏了捏他俊挺的鼻子,横他一眼:“色胚!除了那个你就不能想点其他的吗?”
“其他的?莫非娘子也想学人家那些特别的闺房之乐?”他坏坏地扬唇,意有所指地流转着璀璨黑眸。
看着他暧昧地挤眉弄眼,贝贝伸手。
“啪。”
他的额头立即出现淡淡的红晕。
“哎哎,好疼啊,娘子手下留情……”孤御・寒捂住额头,委屈地皱起好看的眉,漂亮的动人的凤眸更是蓄意地蕴起水光。
“知道痛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贝贝撅起嘴巴骂他,手却还是不由地覆上去轻轻揉着他那不明显的红痕。
孤御・寒眼眸蕴笑,微微眯起眼睛,很舒服地享受她的柔婉覆在额头上揉抚的感觉。
“娘子真好。”他笑眯眯地亲她的脸颊,搁在她的腰际的手在她曲线柔美的背上摩挲。
贝贝娇睨着他:“别闹了,宝宝还在睡呢,不要吵醒他们。”
“我知道,我很安静啊,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倒是你……我的好娘子,只要你的呼吸别这么喘这么大声,就不会吵醒他们。”
他对她眨眨眼。
贝贝索性绕手到身后将他那只搞怪的手给拿开。
“不准再使坏!”她星眸微瞪,警告地看着他。
哼!这男人要是再不识相,今晚她就让他睡地铺。
读懂她眼底的意思,孤御・寒赶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亲爱的娘子,我一点都没有使坏,我一向听你的话。”他一副很惧内的表情,就连语气也是可怜兮兮的。
贝贝翻了翻白眼,也管不得跟他斗嘴了,赶紧抓住机会从身上爬起来。
见她迫不及待离开自己的怀抱,孤御・寒还是忍不住哀怨一下:“娘子真是一点都不留恋,唉!”
她瞥他一眼,伸手拉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他起来。
孤御・寒挑挑眉梢,动作快速地翻身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近她:“娘子,我们是不是要回房?”
贝贝给他的回应是用手肘顶了他一下,没好气地横去一眼:“正经一点!”
“遵命,娘子。”
他笑吟吟地搂住她,语调乱不正经。
拿他没辙,贝贝只好由他抱着。
她坐到软榻上,看着她的孩子们,看着他们天真纯净的睡脸,她的心柔柔软软的。
想了想,她转首问他:“现在他们睡觉的时候都会变成婴儿吗?”
他满眼疼爱地看着他的孩子们,放轻嗓音:“不是,他们喜欢什么时候变就什么时候变,你别看我们的孩子小,他们的法力可是很强的,常常将宫里上下捉弄得鸡飞狗跳,皮得很!”
说到最后,他有点抱怨,语调中却夹杂着更多的溺爱。
“那……他们会不会变成蛇啊?”贝贝有点犹豫地问。
孤御・寒皱了皱眉,随即松开,有点坏笑地看着她:“你该不会是连自己的孩子都怕吧?”
贝贝咽了咽口水,然后偏头努力地想一下,最后只能老实地回答:“我……我也不知道啦,等我见过再说,不过最好是不用见到。”
最后那句话她几乎是含在舌尖,孤御・寒听不真切。
“小贝贝,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放心吧,即使他们变成蛇,也一定是跟我一样英俊潇洒魅力无敌的蛇,只会把你迷倒,不会把你吓倒。”
贝贝睨他一下,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这男人还真是会臭美,蛇就是蛇,还分英俊潇洒呢!
“对了,你给他们取名字了没有,现在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女孩子还好认,但是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婴儿要怎么辨认?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贝贝凑过脸去打量着那两个男婴儿,有点苦恼地皱了皱鼻子。
小婴儿都长得一个样,这样要她怎么认嘛?
蛇宝宝(1)
孤御・寒敲了敲她的脑袋:“咚!”
很大一声,贝贝吃疼地抽气。
“喂,你干嘛敲我的头,还这么大力!很痛你知不知道。”贝贝抗议地盯着他,眸底有着委屈。
呜……他这真的用力敲她!
他抿了抿薄唇:“谁叫你连自己的孩子都分不清楚,看好了,老大的眉毛粗一点,老二的眉毛淡一点,而且老二看起来比较柔和,老大的脸部轮廓线条比较刚毅,以后一定是个很坚强的哥哥,要是你还是分不清,你看他们的手上有胎记,老大的胎记在拇指上,老二的在手腕上,会认了没有?”
说完,他目光带着威胁地盯住她。
贝贝顺着他的分析很仔细地看着那两个小男婴,看了好一会儿,她慢慢地看出了其中的不同之。
不过……他说的那些不同的地方真的很细微,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端详好一会儿,还真是有点难看出来。
至于他所说的轮廓线条刚毅与柔和,她则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她只看出眉毛的确有浓淡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转首,她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孤御・寒,你看了他们多久才总结出来的结论?”
“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对自己的眼力颇自豪,眸里还有着对她这个当娘亲的不苟同。
“呵呵……还好,不枉费我让你当孩子的爹。”
“你这个失职的娘亲……”他重重地亲了她的唇角一记,直到吮出一块红润才放开她。
贝贝笑呵呵地又转而去盯着她的宝贝孩子看,自言自语:“我真的没有办法想象他们是从我的肚子里蹦出来的,我以后就是一个母亲了,可是我要怎么做才算是一个母亲?”
说到这里,她有点苦恼,按照在人间的年龄来算,她才刚刚成年呢,竟然就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她曾经连想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呢,世事真的很难预料啊。
仿佛能够感觉到她内心的想法,他从她伸手搂住她,将下巴搁到她的肩窝,柔柔安抚:“小贝贝,只要做你就好,不管是不是有了孩子,都是一样的,如果你不会当母亲,那也没关系,我会当一个好父亲,如果你觉得不会带小孩,那就交给我,我会把他们带得好好的,你只要开开心心地呆在我身边就好。”
闻言,贝贝的心里流过感动的暖潮,她侧首亲了亲他的俊脸。
随之,眼珠子一转,贼兮兮地对着他笑:“这可是你说的哦,那以后带小孩的责任就交给你了!”
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带着狡黠,孤御・寒宠溺地蹭了蹭她的脸颊,黑眸掠过一道黠光。
“恩……当丈夫的体贴娘子是没错,不过……”
“不过什么?”贝贝好奇地追问,心里有点紧张他该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他对她邪邪一笑:“不过我现在还不是你的丈夫哦,所以还不用太听话。”
贝贝瞪大眼睛,从他的怀里挣脱:“你想反悔?我不管,反正孩子你要亲自带,不能把他们交给其他人,他们可是我身体的一块肉,你敢不带他们试试看。”
她感觉得出来,这三个蛇蛋蛋可是非常喜欢跟他们的爹爹一起,她的宝贝蛋喜欢的,她一定要给他们争取。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希望她的孩子像其他一些君王的孩子一样被丢给那些下人带大。
孤御・寒轻勾薄唇,伸手将她重新揽回怀里,抱得很紧。
“亲爱的小贝贝,我又没有说不带我们的孩子,只要你嫁给我,成了我名副其实的妻子,为夫的哪敢不遵从妻命?”
嘎?搞了这么半天,原来他是在跟她求婚啊!
贝贝扬了扬眉:“你都还没有求婚,我们怎么成亲?”
“我不是正在跟美丽可爱的苏贝贝小姐求婚吗?乖,告诉我你愿意。”
虽然他的语气带着一贯的诱哄,但是他的眸底却有着淡淡的紧张。
贝贝沉默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
许久得不到回应,孤御・寒有点急了,手臂稍稍收紧。
“小贝贝,说你愿意。”
又沉默了一下,贝贝才终于开口,语势有点缓慢:“我不愿意。”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自己的腰被他勒疼了。
“为什么?”他的嗓音开始有点紧绷,俊逸的脸庞臭臭的,剑眉更是拧得死紧。
贝贝很用力地掰开他的手臂,转过身来,眼眸笑意吟吟地看着他臭臭的脸。
伸手捧住他的脸庞,她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唇:“先别生气,人家又不是不嫁,人家只是想要你认认真真地向我求婚嘛。”
“我哪里不认真了?!”他有点气闷,心里有点怄,难道到了今天她还不懂他对她的感情是多么认真吗?
要是她敢这么认为,他绝对会……会怎么样以后再说,现在先搞定这个冥顽不灵的小女人。
贝贝才不怕他的臭脸,她撇了撇嘴巴:“你看你,这么凶,哪里像是求婚,说是逼婚还差不多,我还没嫁你呢,你就急着给我摆脸色看,要是真嫁了你……”
“你嫁我我就不给你摆脸色了。”他接下她的话,黑眸灼灼地直视着她。
贝贝张了张口,随即想到他曾经到过人界一,而且还对人界的事情学习得很快。
想了想,她转口说道:“你不是去过人间吗,我记得你说过你对人间的事情是信手拈来,既然如此,那你对人间的男人跟女人求婚这种事应该也很清楚才对,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人类,我可不管蛇类的婚是怎么求的,反正你要娶我,就得给我一个像人间那样的求婚仪式。”
听到她的话,孤御・寒迅速在脑海里搜寻人间的记忆,越是回想,他的唇角抽搐的弧度便越大。
求婚记(1)
是夜,月光在云层中缓慢移动,皎洁的光华下,空中流萤不觉飞。
贝贝坐在茶几软榻上,双手托着腮子,杏眸不时往门边看。
看了好几遍,仍旧不见她想见的人影,她终于忍不住嘀咕:“孤御・寒那家伙到底干什么去了嘛,这么晚了都不回房。”
刚好萱宁走进来,不经意间听见她的嘀咕,偷偷捂嘴一笑。
“嫂子,你想念王兄了啊?孤夜难眠吧,不如我这就去把王找回来。”
贝贝哪里会听不出萱宁的取笑之意,她的脸不由地有点烫,却佯装没事人似的挥挥手:“不用啦,他最好今晚不回来睡,我一个人把整张床给霸了更加舒服自在。”
“对了,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萱宁往她的对面一坐,也托住腮子,翦眸眨啊眨地看着她:“我说嫂子,你什么时候才要答应嫁给我王兄嘛?我都替你们急死了,孩子都生了三个了耶,你们还不快拜堂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贝贝还没来得及开口,孤御・寒的身影便出现了。
“亲爱的小贝贝,我也想知道答案,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要嫁给我?”他双手抱肩,慵懒地斜靠在门边,以休闲之态紧逼盯人。
“王兄……”萱宁站起来面对他。
孤御・寒摆手制止萱宁说话,他的目光仍旧胶着于贝贝身上,话却是对着萱宁说:“萱宁,你先回去睡,王兄要跟你的嫂子好好沟通沟通。”
萱宁来回看了他们一下,然后笑嘻嘻地走出去,在经过孤御・寒身边的时候,她捏起拳状低声道:“王兄加油!”
关上门,孤御・寒一步一步地缓缓走向贝贝,脸上的邪笑越来越。
明灭的烛光之下,他的黑眸流转着璀璨的炽光。
贝贝让他的热烈的目光看得忍不住颤了颤。
见她紧张地吞口水,孤御・寒的笑容更加邪恶,他慢条斯理地拨了拨烛光,然后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
“小贝贝,夜色很晚了,我们就寝吧。”
随之,他仿佛不记得方才他问了什么问题似的像往常一样开始宽衣解带。
一件一件衣服剥落,渐渐显示出他精装的身材来。
空气有点静,只听得见他脱衣服的OO@@轻响。
“啊……孤御・寒,你……你怎么……”
贝贝看着他红果果的身材只着一条薄薄的里裤,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
孤御・寒倒是很大方地转过身来面对,忍着笑看她急急转身过去。
“小贝贝,我的身体你不仅看过,还用过不知道多少回了,还会害羞啊。”
他不知何时趋身到她的身后,很自然地搂住她柔软的腰肢。
贝贝的背脊一僵,完全完全感觉到他的好身材。
他身上的温度不断地传来,轰得她脸红耳赤:“你……你以前不会这样脱干净的啊。”
以前他们都是一边那个一边脱的,他今晚怎么突然就当着她的面脱得那么干净,而且还若无其事地这样抱着她。
“哦?那我以前是怎么脱的?”他坏坏的调笑在她的耳边,洒气灼灼。
贝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觉,她又羞又有点不知所措地挣脱开他,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爬到床榻上,拉起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盖住,动作一气呵成,只用了眨眼的功夫。
他呵呵一笑,大步走到床边,在她来不及惊呼之下便连人带被地压上她,暧昧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
两人的心跳相互辉映了片刻之后,他才缓慢开口:“小贝贝,我们七天之后成亲。”
“七天?你……”贝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男人,又自己决定,她想要的求婚他都还没有给她呢,就直接跳到婚礼那里了!
“小贝贝,如果你不满意时间,那我们可以提前。”
“提前?”贝贝的星眸瞪得更大。
“不行啦,孤御・寒,你……你都还没有……而且你不觉得七天很急吗?”她撅嘴嗔道。
想要提醒他求婚的事,可是她是女孩子耶,而且又跟他暗示过那么多遍了,都不好意思再说了。
他的指尖抚上她的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然后游移到她粉嫩的脸颊,
低头,他的薄唇轻轻掠过她的眉,脸,最后停驻在她的唇上,邪气地一笑:“恩……我的确很急,现在更加急。”
他掀开被子,身子很快地又重新覆上她,这会儿,贝贝是完完全全感觉到他的反应了。
“孤御・寒,不要闹了啦。”贝贝飘忽着视线,就是不敢看他。
此刻,他们的身体接触太过亲密,几乎是叠在在一起,而他,正在明显地增温,烫着她的心口。
“呵……小贝贝,你知不知道你从长睡中醒来之后好像对于我们之间的亲密变得陌生了,不过……我会让你重新熟悉的。”他嗓音带着磁性的诱惑,声声撞进她的耳膜,骚扰着她的心弦。
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热,贝贝脸红红地挣扎着,却更加两人的接触,引来他的一声低喘。
“小贝贝,你是在欲拒还迎吗?呵……我非常喜欢!”他坏坏一笑,随即吻上她的唇,不让她发出任何抗议的声音。
“唔……不……是……”他的吻,密密实实,让她无所遁逃,只能嘤咛着抗议。
她的手放置在他的胸膛前,不知道是该推开,还是该抱住他,不行啊……他们还在讨论七天后的婚事太赶的事呢,可是,他的吻好醉人。
似乎能够看穿她的挣扎,孤御・寒握住她的手勾上自己的脖子,加两人的吻,唇齿模糊间揶揄她:“我知道你是。”
求婚记(2)
醉人的吻,让她的星眸渐渐迷离起来,想不到其他的,只能跟随着他的引领陷入情潮中。
他的手滑进她的背部,来回爱抚着她滑嫩的肌肤,指尖一挑,她的肚兜便让他给挑开,他邪气地一笑,手掌缓缓从背游移到前胸。
“恩……孤御・寒,不要……”她申吟一声,娇羞地红了脸。
“小贝贝,我不止要这样,还要……”他附在她的耳畔,低低地说出更加亲密的话,惹得的耳根子都烫红了。
她羞怯地捶了捶他,却让他的爱抚给喘到,不轻不重的力道的摩挲,更加刺激着她的感觉神经,她体内的温度迅速拔高,与他的体温相互辉映。
……
“小贝贝,帮我脱掉裤子。”他抵押地诱哄着她,黑眸满是浓浓的情谷欠。
望着她红唇微张,腮子酡红,星眸迷离似在漾水,他喉头一紧,想要埋进她体内的渴望如此迫切,却又更加想将她的潮红推到极顶。
贝贝颤着手滑向他腰间,纤纤白指有些忙乱地解开他的裤子,却发现力不从心。
“孤御・寒,我……解不开……”她轻轻咬着润红的莲唇,眼眸有着跟他一样的情动。
他低低一笑,嗓音喑哑:“我帮你。
说着,他便伸手覆上她的小手,指引着她解开他的裤子,脱下……
整个过程,他有意放慢动作,看着她越来越羞红的脸,他感觉体内的骚动越来越磨人,然而,他更加喜欢看她羞怯到不行的表情。
呵……他的小贝贝,好害羞哪。
好不容易两人都脱掉了衣服,两人红果果地坦诚相对,相贴,他吻上她的唇角:“小贝贝,要不要?”
他坏坏地问,故意在她身上磨了磨,惹来她的轻颤。
“孤御・寒,你……好坏。”贝贝在迷糊之中娇嗔。
“呵……告诉我,要不要?”他不肯放弃调侃她的机会,执意要听到她亲口说要他。
贝贝咬了他的唇片一下:“你是故意的,明知道……明知道……”
微微的疼痛在他的唇片漾开,刺激着他的坏因子,他笑问:“明知道什么?”
他又蹭了她一下,让她更加难耐。
贝贝轻喘一声,屈服在他的折磨中:“要……要啦……”
“如你所愿。”他腰杆一沉,进入她,开始最原始的节奏,带她飞上天堂。
……
高潮过后,她像只猫咪一般蜷曲在他宽大的怀抱里。
他的手轻轻地在她的背部来回,享受高潮的余韵:“小贝贝,爱不爱我?”
磁性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狂热的气息吹洒在耳蜗,酥酥麻麻的,她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轻轻点头表示回答。
“我想听你说。”他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对自己,黑眸柔情邪魅。
她眨了眨眼眸,唇边噙起一抹俏皮的笑:“不说。”
“恩?真的不说?”他邪恶地挑眉,眸光变得危险,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望着他邪魅的脸,贝贝缩了缩脑袋,小声地嘟哝:“就是不说……暴君,就知道威胁人家。”
即使她很小声,他也听得一清二楚,薄唇含笑地瞪她一眼:“哼哼,要骂就骂大声点。”
贝贝抬起头,望着他黝黑的眸子,笑开了红唇,很“柔顺”地提高了声音:“暴君!”
他狠狠地吻了她一下:“你还真是听话!”
“我怎么敢不听呢。”贝贝吐吐舌头,不服气地咬了咬他的颈项,望着浅浅的咬痕,她感到心底一阵乐,这样……是不是就代表他属于她了,呵……
他伸手摸了摸脖子,感觉浅浅的痕迹烙在脖子上,他邪气一笑:“小贝贝,你给我烙了个印,那我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
“不用不用,啊……”
她还没有说完,他就俯身在她的雪白的浑圆上吮去,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她看到粉红的印子就像一只蝴蝶。
“孤御・寒,你……我只是咬你的脖子嘛,你竟然就咬人家的……的……”贝贝脸红地说不下去,干脆拉起被子蒙住脸,不理他。
他轻轻地低笑,笑声滚动在喉咙间,很是愉悦,伸手拉了拉被角,她却扯回去盖得更紧。
“小贝贝,大冷天的夜晚,你自己一个盖全部的被子,就不怕你的亲亲相公我会冷?”
他才说完,贝贝几乎是立即从被子钻出来,同时拉起被子就往他身上盖,只是,在看到他戏谑的脸庞时,她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她不满地嘟起嘴,娇声指控:“孤御・寒,你欺负我。”
在被窝里,他将她重新搂进怀中,用力抱了抱,笑得很不正经:“我哪里敢欺负我的娘子大人。”
“就有。”她不甘心地用手指点点他结实的胸膛。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爱娘子大人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呢。”他对她眨眨眼,偷了一个香吻。
贝贝圈住他精壮的腰身,感觉他结实的肌肉纹理摸起来很舒服,小手不由地在他的腰间游移着。
舒服的感觉让她漾开了红唇,星眸舒适地微微合起。
孤御・寒眯了眼眸,眸底再跃上火焰。
他薄唇噙着无声的坏笑,将她甜美的笑脸尽呐眼底。
大手不着痕迹地抚上她的柔美的背部,他吐气灼灼,嗓音磁性惑人:“小贝贝,你说我们成亲的那天让我们宝宝来当童好不好?”
低沉好听的男性嗓音在耳蜗里轻转,酥酥的感觉,很惬意,牵引着她不自觉地想象那样的情景。
“宝宝当童……恩,这个主意好。”
求婚记(3)
晨曦薄薄,透过镂的窗帘,照在地面上,落下了柔美的影子,随着轻风缓缓扫动。
孤御・寒侧身,温柔地望着怀中的人儿,满满的幸福充塞心间。
伸手,轻轻地抚上她娇嫩的脸蛋,他不自觉地勾唇,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小贝贝,我终于又看到你在我身边醒来了,你知道吗?这段日子,我每天晚上都是这样看着睡,早上也是这样看着你醒,然后期待着你睁开眼睛,这一,你会睁开眼睛的,是吧?”
“孤御・寒,原来你有偷窥的习惯。”娇憨的声音响起,贝贝同时睁开笑盈盈的眼眸,眸底有着的感动。
孤御・寒坦荡荡地笑开了俊脸:“好啊,原来你在装睡……不过,作丈夫的看自己的娘子怎么能说是偷窥呢。”
他黑眸揉入坏坏的笑意,夹杂着某种暗示的提醒。
看来他真的对她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贴近她,连最基本的辨别能力都会消失掉。
凭着他的修为跟敏锐,应该可以看出她在装睡才对,可是……唉……碰上她,他一注定要被俘虏了,不过,他甘之如饴。
贝贝眨了眨还有点惺忪的睡眼,伸手,指尖轻轻滑过他的喉结。
想起昨晚他诱导她答应了婚事,还跟着他一起将自己喜欢的婚礼模式都一一详细列出来了,最后更是糊里糊涂就拍着大腿一口答应他们七天后成亲。
呜……她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总是被拐着吃得死死的。
看着她不甚哀怨的眼神,孤御・寒的黑眸掠过一抹狡猾,薄唇扬起一丝邪笑,他凑近她的樱唇,有意无意地摩挲:“亲爱的娘子,太阳快要晒到你的小P股了,你还打算这样抱着我不起床吗?”
“啊?”贝贝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一直都是抱住他的腰杆,望着他揶揄的神情,她撇撇嘴,干脆大方直视他。
“我就喜欢这样抱着你,你敢不让我抱?!”她恰北北地睨他。
“呵……你是我娘子,娘子抱丈夫,天经地义,娘子爱抱多久就抱多久,为夫的不敢有意见。”
他无比纵容的语气,听在她耳里,虽然很甜蜜,可是却忍不住大发娇嗔。
“哼!明明是我比较委屈,每被你一说,就好像变成你才是委屈的那一个。”
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是每都是这样,在他的面前,她永远都占不了上风,她娇嗔他一眼,决定推开他,却发现他的手臂紧紧地圈在她的腰间,一动也不能动。
“天色还早,想去哪里?”他故意使坏地将她搂得更紧,让没有穿衣服两人更加贴近,感觉彼此的心跳。
贝贝的脸红得几乎像煮熟的虾子,她感觉到了他的渴望又起来了。
“好像某人刚刚还说太阳晒P股了!”她很不给面子地提醒他的言语眼前后不一致。
“哦?谁说的,为什么我没有听到,恩……一定是娘子还没有睡饱出现幻听了,为了娘子的身体健康着想,可不能少了睡眠,我们继续睡觉。”
他将她的脑袋按入怀里,当真闭上眼睛,手却越来越不规则。
“孤御・寒,我们……我们起床啦,要吃早餐。”贝贝脸红红的,想要避开这种让她脸红心跳的暧昧。
见她羞得浑身通红的模样,孤御・寒呵呵一笑,一个翻身压上她:“小贝贝,你就肚子饿啦,是不是我昨晚把你的能量都消耗光了?”
他坏坏地眨眼,薄唇的弧度完美得让她几乎炫目。
“孤御・寒……”贝贝不依地轻轻捶了他的肩膀一记,移动身子想要逃开他。
却没料到更加刺激他的谷欠望,他低低喘了一下,身体的温度急速飙升。
“小贝贝,你在勾引我!”
“我……我没有……”贝贝瞪大杏眼,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他……他好像更加冲动了。
两人的温度让他们同时感到口干舌燥,她下意识地舔了舔樱唇。
他的黑眸更,难道她不知道她在他舔唇的动作简直是火上加油吗。
唉……不用说,她肯定不知道这是对男人的致命诱惑,无妨,成亲之后,他会用一辈子来慢慢教会她……什么举止会让男人疯狂!
夫妻之间,闺房之乐怎么可以掉以轻心,呵……
邪邪一笑,他突然就覆上她的红唇,轻轻啃吻起来。
微微的疼自唇瓣漫开,不会痛,却感到一阵阵的酥麻蔓延到体内的各,贝贝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动情之际,她尝试着主动回吻他,丁香舌缠绕上他的……
他急喘了一下:“小贝贝,你会把我逼疯。”
低低吼一声,他无法再慢条斯理地跟她厮磨,浑身的火热化为力量,扑向她。
床褥开始蠕动,乱成一团,属于情人的早晨,即使外面吹着凉凉的晨风,里面,一样温暖旖旎。
……
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高空,室内已经依旧有点昏暗,让她初初睁开眼睛也不会感到刺眼。
看向窗帘,又放下了一层比较厚的挡光帘。
她不由地弯起了唇角,孤御・寒的贴心,她感受到了。
伸手去弹了弹旁边的空位,还留有余温,说明他起床还没有多久,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就在此时,房门被打开了,孤御・寒依旧一身白衣飘飘,潇洒英挺,兴许是外面风大,他的黑发有些微凌乱,几缕发丝落在额际,添了几分慵懒,几分邪魅。
“孤御・寒。”贝贝对他露出笑容。
他走过来,俊脸漾着宠溺的笑:“怎么,不睡了吗?”
摇摇头,随即感觉身子还有点酥软,她忍不住娇羞地睨他一眼:“我好像变睡猪了。”
“我不介意,因为……那是我太强了!”他坐到床边,将她连人带被地抱起来,拥进怀里,黑眸莞尔。
贝贝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从他怀里离开的念头了。
她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被子下她可是红果果的,而他则衣冠整齐,感觉好奇怪,而且他的眼神一点也不懂得修饰,这个男人……总是这么邪恶!
“小贝贝,我什么时候都是这么邪恶,你第一砸到我身上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呵……”
他笑眯眯地望着她错愕的眼眸,她不知道,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只要稍加留神,其实她在想什么,很容易就懂!
贝贝愣了愣,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没有为她眼底的疑惑多解释,只是愉快地扬唇:“呵……亲爱的,快点梳洗一下,我们今天要做一些特别的事。”
紧接着他唤来宫女:“好好给贝贝小姐打扮一番。”
“是。”
他放开她,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在她迷惑不解的目光之下笑吟吟地离开,可谓来去匆匆。
浓情(1)
贝贝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粉色的新衣,连头饰也是新的。
摸了摸头发上的蝴蝶结,又抚了抚自己上了胭脂水粉的脸,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唇红齿白,肌肤娇嫩如凝脂,黛眉轻描淡写,云鬓柔亮顺滑。
镜子里的人怎么看都像是一只粉粉的蝴蝶,而且是很大只的那种。
“怎么把我打扮得像一只粉蝴蝶。”她忍不住犯嘀咕。
宫女将最后一根银钗别上贝贝的发鬓,然后眼露赞美地看着贝贝。
“贝贝小姐,您这样真漂亮,王给贝贝小姐准备的衣饰果然目光独到,将贝贝小姐的可爱都体现出来了。啊……时间快到了,贝贝小姐请。”
见宫女似乎有点急的模样,贝贝感到疑惑了:“什么时间到了?”
“王在等贝贝小姐啊。”宫女一边走一边说,嘴角轻轻上扬着,似乎有什么开心的事。
才走出焰宫的门,映入眼帘便是大片的玫瑰海,娇艳欲滴的儿正在雪光的照耀下盈动着点点水珠,折射出彩色的霓光。
贝贝有点傻眼地看着长长的一条石子路都被玫瑰给点缀了。
“这……这下雪天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玫瑰啊?”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难道他真的……
她的心跳开始跃跃飞扬,脚步也轻快了起来:“孤御・寒在哪里?”
宫女领着贝贝走到玫瑰路前才停下脚步,微笑着说:“只要贝贝小姐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见到王了。”
……
沿路上,儿的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鼻。
小石路越走越拐,伸向宫殿的幽,走得越远,她发现人迹越来越少,的清香却越来越清晰。
不多久,她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大片矮松林,呈冠状的青松一棵棵林立在积雪上,纯净的白雪世界,清新的空气,生气勃勃的青松……
不可否认,这一片清净的松林,一下子让她的心情也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奇怪,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宫里还有这么一块清净怡人的地方?”
她好奇地踏上这片雪地,绕过那一棵棵矮松,围绕在身边的除了淡淡的雪风,便是安静一片。
走了许久,没有见到想要见的人,她停下了脚步,在原地转身张望周围,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松林迷宫里。
又一阵风吹过,拂起她发髻上的丝布条,掠过她的颊边,在她白皙的脸颊边落下粉色的淡影。
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其他人影,她忍不住轻呼唤:“孤御・寒,你在哪里?快出来啦。”
停了叫唤,安静了一下,没有人回应她。
贝贝转了转眼珠子,佯装哆嗦了一下身子,双手环抱着自己,然后继续喊人:“孤御・寒,你干什么把我叫来这里吹冷风,好冷耶,我不跟你玩了,冷、啦!”
她不满的声音才刚刚落下,天空忽然飘起了雪。
“不会吧?还真的给我变冷啊!”贝贝抬起头,郁闷地看着空中飘落的白雪。
她都还没有开始享受这场浪漫的求婚呢,怎么可以就真的下雪了!
气闷地伸手抓住一朵雪,才想收起拳头蹂躏一下,却发现手掌上的竟然不是雪。
仔细一看,她惊呼:“梅?”
她又抬起头,看着不断撒下的白瓣,漫天飞舞,淡香萦绕。
“哇!好美……”她情不自禁地赞叹出声,开心地在雪地上跑起来,兴致高昂地在雪地上旋转着。
莹白的瓣在她的发鬓上落下几片,点缀着她柔顺的发鬓,跟她粉透的肌肤相互映衬,活脱脱一个雪地精灵。
忽然,她一个不慎,旋转的脚步陷入一块松雪地上,她踉跄一下倾倒。
“哇啊!”
原本挥舞的双手此刻像是濒临溺水的人不断地抓着空气,哀叫连连。
这下可惨了,乐极生悲了!
眼看自己的脸即将撞进雪地里,她本能地尖喊:“孤御・寒,救命啊!”
就在脸蛋距离雪地几乎零距离的那一刻,她的倒下姿势霎时停了下来。
感觉到腰间不断传来暖暖的气流,熟悉的男性气息从颈后洒过来,贝贝终于松了一口气。
“呼呼,好险,孤御・寒,快点把我拉上去啊。”她的脸对着雪地说话。
“啧啧,还真不是普通的笨拙,这么美好的时刻竟然跌倒,看来是天生没有享受浪漫的命了。”戏谑的嗓音在她耳侧响起,隐隐带着取笑。
贝贝鼓了鼓腮帮子,脸颊不经意间便贴到了雪地,冰冷立即沁入肌肤,这她是真的哆嗦了一下。
“孤御・寒,你还说风凉话!快点把我拉上去,很冷啦!”
一声无奈的叹息又在耳侧响起,距离更加近了,近得几乎贴上了她的耳朵。
“小贝贝,很遗憾地告诉你一下,这场浪漫的求婚被你这一摔给摔没有了。”
他手臂稍稍一用力,便将她拉起来,落入他温暖的怀中。
眸光不着痕迹地将她身上的装扮给打量一边,眸底掠过满意的光芒。
贝贝站稳之后,快速抬头直视他:“怎么可以没有了,我不管,你要继续,刚才的落好漂亮,你是怎么做到的,这里根本就没有梅树,而且我也没有看到你的人在哪里……嘎?”
看着眼前的他渐渐透明消失,贝贝呆愣愣地傻了眼,看着他笑吟吟的俊脸慢慢地从她面前消失……
很快地,她便反应过来,伸手向前一抱,却只抱住一团空气,他真的不见了!
公证去
贝贝气闷地跺了跺脚,干脆站在原地喊人:“孤御・寒,你跑去哪里啦,快点出来,欺负我法力不强是吧?!”
喊了好一会儿,周围依旧静悄悄,只有瓣还在如雪洒落。
真是的,一声不吭就消失了,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她才茫茫然不知接下来该去哪里的时候,天空上的瓣渐渐消失了,紧接着,不知从何方传来孤御・寒低沉磁性的嗓音。
“小贝贝,喜欢刚才的天神散美景吗?”
天神散?
贝贝一声轻笑溢出,对着空气莞尔道:“我只听过天女散。”
闻言,空气中传来低低的笑声,不一会儿,孤御・寒变现身在她的前方,手中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白衣飘飘,长发吹拂,俊美无暇犹如仙境中走出来的美王子。
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唇边的笑容犹如春水映梨,将她的心都给柔化了。
她张了张口,看着他……怔然。
如果是一位现代化的王子捧着玫瑰,那肯定是完美了,但是……他现在是身着古装捧着玫瑰,那只有一个词形容――怪异!
即使怪异,然而,他脸上的情却是那么强烈地席卷向她,所有的怪异忽然间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她笑了,眼眸里闪烁着幸福的泪光。
终于,他来到她的面前,高大英挺的身躯立即笼罩住娇小的她,将她完完全全地纳入了他的身影中,密密实实地呵护着。
定定地看着她,看着这个让他甘愿被俘虏的小女人,他笑了。
随之,他缓缓地曲下膝盖,单膝着地,将手中的玫瑰捧到她面前:“小贝贝,你愿意嫁给我吗?”
“……”贝贝张了张口,眼里的泪光瞬间变得更加晶莹。
她捂住嘴巴,将那一声幸福的哽咽封住,想要永远珍藏。
在人间的时候,她也曾经幻想过自己的未来,也会作童话故事里的梦,现在……他实现了她的梦。
他轻轻叹息,伸手拭去她不经意落下的一滴泪珠:“怎么哭了?不喜欢这束的话我们就不要……”
没等他说完,她便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谁说我不喜欢,我最喜欢了!”
她将束捧在手中,地嗅着上的清香,眼眸闪亮耀人。
“那这个呢?喜欢吗?”他手一伸,一只银光闪亮的戒指便出现在他的手掌心上。
“你……”贝贝惊呆了,也乐呆了。
趁着她呆愣之际,孤御・寒动作迅速地将戒指套上她手指,然后拉着她的手将另一枚戒指放入她手中,示意她给他戴上。
贝贝已经彻底陷入了幸福的迷魂阵中,按照他的指示将戒指戴到他手指上。
看着他们的手中戴着同一款式的戒指,贝贝幸福得要懵掉了,许久都不能回神。
古代的天神散,现代的求婚戒指……
她的记忆不停地在这浪漫中旋转,不想找到出口。
孤御・寒站起来,将仍旧呆呆的她圈入怀里,薄唇勾笑:“亲爱的,既然戒指戴好了,那我们去公证吧。”
“公证?”贝贝愣愣地看着他,脑子一时之间竟然转不过来。
公证这种程序不是在现代才有的吗?
莫非……
她隐隐想到某种可能,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微笑如轻松的俊脸。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他对她咧嘴一笑,黑眸闪过红光,煞那间,他们便同时消失在这片雪地里。
时光隧道上,他们的身影在隧道里疾驰着。
贝贝眨了眨眼,终于适应这飞快的速度。
她扯了一下他的衣服:“你该不会真的要带我去人间那里公证吧?我们可没有户口本。”
他的手一扬,户口本,身份证,一一俱全!
揉了揉眼睛,贝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手中的本子:“你……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我想要就有,乖,我们到民政局去办一办手续,就是夫妻了。”他不可一世地勾唇,俊眉星眸一齐飞扬。
这下子,贝贝是彻底相信他们要去人间公证了!
突然间,她开始觉得不妥了,她是要现代的求婚仪式没错,可是……可是她没有说要公证啊,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公证,没有嫁衣,没有敲锣打鼓,没有掀红盖头那些庄重的过程。
嗷嗷,她不要这样的结婚啊,呜……怎么变成公证了?
她差点没捶胸顿足了,转了转脑筋,她急急地揪住他的衣襟:“孤御・寒,我们回去吧,不要去公证了好不好?”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嫩脸,他笑得邪气自得:“乖,很快就到了,你不是喜欢人间的规矩吗,我现在正在为你一一实现,还是……我的小贝贝迫不及待想要跳过公证进洞房?”
她欲哭无泪地垮着脸:“不是,孤御・寒,总之我们不要去公证……”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红光一闪,他们便站在了一栋水泥钢管大楼面前。
几个金漆大字映入眼帘,她愁眉苦脸地念了一遍:“民政局……”
孤御・寒不等她再多废话便强硬地搂住她走进去,贝贝泪奔地回头,看着外面的天空慢慢消失在眼帘,她在心底哀嚎,天要亡她矣!
她的红盖头,她的喜堂啊啊啊……
电梯里,那些年轻或年老的一对对直用一种惊世骇俗的目光偷偷打量他们。
对于旁人惊诧的目光,孤御・寒忽略得彻底,依然故我地搂着她,俊脸洋溢着幸福的笑。
反之,贝贝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天啊,他们现在这身古装……别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疯人院里的两个疯子要结婚!
卖了!
坐在属于民政局的红木办公桌前,贝贝眼角抽搐地接受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异样眼光,头低低的不敢抬起来。
负责登记结婚的阿姨正在电脑前输入他们的资料,“哒哒哒”的敲字声在这室内显得特别的响亮,没一下都敲在贝贝的心上。
她咽了咽口水,终于忍不住开口:“阿姨……那个……我想……”
那个敲字的阿姨抬头,目光很复杂地扫了贝贝全身上下,然后才摆出职业的缓和语气:“小姐,你有什么问题?”
“我……我想……”
她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孤御・寒,一句话堵在喉咙口硬是说不出来。
“小姐,你……是不是不愿意结婚?”阿姨凭着贝贝的表情跟眼神作出推断。
说着,负责登记的阿姨看了看孤御・寒,眼中无法掩盖赞美,真是一个翩翩美男子,古装的确适合他。
排队在后面的一些人忍不住再三低语:“现在的人还真是样百出,穿古装来登记结婚……恩恩,不错的创新。”
窃窃私语的声音有点大,偶尔还夹杂着讪笑声,不偏不倚地传到贝贝的耳朵里,她的脸色越发垮下,更加抬不起头了。
那个阿姨只是笑了笑,又将目光重新调回贝贝的身上:“小姐?”
贝贝握了握粉拳,呼吸一下准备说话,却让孤御・寒给截走了所有的话语。
“她很愿意结婚。”
孤御・寒侧首,柔柔地看着贝贝,一副情无悔的依依浓情状。
只有贝贝感觉到了他目光里夹杂着的霸气,还有势在必得的强势。
紧接着,贝贝听到了他的耳语:“小贝贝,你该不会是想要我在这里当场难堪吧,恩?”
贝贝扭着手指,有苦说不出地望着他。
呜……她怎么知道他竟然就直接拖她来公证啊!
这下可好,骑虎难下了,公证了之后他们就不用拜堂了啦,他一向都知道她的心思,怎么这竟然就不懂她的心了嘛!
啊啊啊……
就在此时,那个阿姨很自以为地看到了事实,她伸手拍了拍贝贝的手背,别有意地撇了孤御・寒一眼,然后才对贝贝和蔼地说:“小姐,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好好考虑清楚再说也不迟……”
“不用考虑了,她愿意,请你快盖章。”孤御・寒的脸色有点绷了,语气也转得有点冷。
贝贝抿着唇,不敢开口说话。
阿姨倒是很热心肠,她有点不苟同地横了孤御・寒一眼,然后以一种保护国家幼苗的姿态对贝贝说:“小姐,如果你真的还没有想好的话就说吧,不用害怕的,我们是有法律制度的国家,尤其是现在对于妇女的权益保护非常重视!”
说到最后,她意有所指地又看了孤御・寒一眼,眼神更是从最初对他外表赞美转变成防备。
孤御・寒的剑眉不着痕迹地凝了起来。
他伸手去握住贝贝的手,叹声轻语:“小贝贝,我为了你心里一直的想望不惜费尽法力好不容易才博来我们到人间短暂的一遭,你要在这个时候再拒绝我吗?”
听着他不胜哀怨的叹息,贝贝的心都疼了,想想她在婚事上真的对他刁难了,虽然她只是想要前半部分的跪地求婚那一段,现在这段多出来的公证并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唉……难道她的一辈子就这样敲定了吗,没有红烛,没有夫妻对拜,没有童,那会多遗憾啊!
“可是……”贝贝一急,话语冲口而出。
“可是什么?”那个阿姨很快地插嘴追问,目的就是要让贝贝知道她绝对会站在女同胞的那一边!
贝贝的目光在阿姨跟孤御・寒的脸上兜转一圈,然后低垂着头,呐呐地说:“可是我想要八抬大轿迎接新娘子,然后穿着大红喜服拜堂成亲……”
闻言,那个阿姨的嘴角抽了抽,额头滑下三条黑线,目光有点怪异地扫了他们两个一眼,眼底有着绝对的猜疑,猜疑他们是从精神病里走出来的!
这都是什么时代了,穿着古装来登记还算创新,但是……竟然还八抬大轿,大红喜服,还说“拜堂”!
再也不顾贝贝的意愿,那个阿姨就直接提起公章,“纭痹诹礁龊毂咀由细巧险掠。然后动作迅速地将本子塞出去,冷冷淡淡地说:“行了,下一对!”
贝贝欲哭无泪地捧着结婚证书,无比哀怨地跟随着孤御・寒一起离开。
出了民政局,孤御・寒嘴边的笑容一直不减,他喜洋洋地揽着贝贝,觉得眼前一片光明。
“小贝贝,我们终于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我真高兴!”
他低头,很用力地亲了一下她的唇瓣,停顿了许久直到吸出了红红的痕迹还放开她。
然而,贝贝却开心不起来了,呜……她就这样被民政局的两个公章给卖了啦。
她苦哈哈地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勉强扯开一抹笑容:“恩,我也很开心。”
孤御・寒的眸底掠过一抹诡异的光芒,隐隐藏着笑意。
对她笑弯了俊眸,他很用力地抱紧她,笑得自信满满:“我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夫婿,能够嫁给我不开心也难,呵……”
啧!他还真是说得出,也不怕脸皮掉。
贝贝翻了翻白眼,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还真无时无刻都在不忘臭美!”
忽然,孤御・寒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看天空云层翻卷。
“小贝贝,公证好了,我们也该回去属于我们的地方了。”
贝贝急急喊住他:“等一下,我们可不可以去看看奶奶?”
“现在不行,我们到人间是违背自然规律的,我的法力要在自然秩序中撑开一道缝隙已经不容易,乖,我们先回去,奶奶下再看,好不好?”
虽然有点遗憾,但是她还是点了头:“那我们回去吧,我不要你出一点点的事。”
“真乖,走咯。”
他一把抱起她,旋身一闪,红光闪烁间,他们便凭空消失在人间。
一辆停在路边的的士里,司机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空荡荡的地方。
“我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小小蛇
贝贝站在窗台边,三颗小金蛋齐齐地窝在窗台上的软毯上,静静地享受着跟娘亲亲近的时刻。
看着远的天空,贝贝忍不住摇头晃脑拉长声音:“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刚好萱宁走进来:“嫂子,你在叹什么气呢?”
贝贝转身,顺手将黄金蛋连同毯子一起抱起来放到室内的软榻上。
“萱宁,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的啦。”贝贝又是一声叹息。
整理毯子的时刻,她手指上的戒指不断地旋转着耀眼的光线。
看着那枚戒指,萱宁欣羡地说:“嫂子,我听说你喜欢人间的婚礼仪式,王兄为此还专程耗费巨大的能量带你穿越到人间去成亲呢,真是太浪漫了,王兄真是很疼你哦!”
贝贝也顺势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嘴唇轻轻扬起,回应地模棱两可:“恩……总算还有一些让我满意的。”
“对了,嫂子,你们人间的成亲是什么样的啊?好玩吗?热闹吗?”
公证能热闹到哪里去,就怕还没有开始闹,那头民政局就直接打电话到警察去说有两个神经在捣乱了。
晃了晃脑袋,贝贝无精打采地将脑袋靠软榻上,眼皮耷拉着。
心里还是无法不“哀悼”她的八抬大轿。
就在她恍神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手指上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手背上爬动。
她没有太留意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抓痒,首先摸到自己的戒指,紧接着……软软的,温温的,小小的,滑滑的,还会动,而且……还会缠人!
脑子忽然劈过一道响雷,她咽了咽口水,慢慢地转头去看。
不看还好,一看吓得她眼珠子几乎要突出来了。
“它……它们……”贝贝手指颤颤地指着软榻上的三条小蛇,惊骇得差点被口水呛到。
萱宁压根不知道贝贝的反应,她笑嘻嘻地伸手去拨弄着软榻上的其中一条小蛇:“嫂子,你快看,宝宝的法力真是强,会自己变身呢,他们好小哦,小小的一条蛇,好可爱对不对?嫂子,嫂子?”
许久听不见贝贝的回应,萱宁疑惑侧首看去,却看到贝贝目瞪口呆嘴巴张张的表情。
“嫂子,你怎么啦?”
“啊……你们为什么要变成软绵绵爬爬走的蛇啦!”
贝贝尖叫一声,无法控制自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出去。
“大哥哥,娘亲跑了,我们要不要去追啊?”小公主歪着蛇头,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兴致勃勃的恶作剧。
老大还没有开口,老二却很兴奋地说话了:“我们去追娘亲吧,我们跟娘亲捉迷藏去。”
“好啊好啊,我们去找娘亲玩,嘻嘻……”
小公主“嗖”地一下飞窜出去,紧接着老二和老大一起跟随在其后。
直到室内都空了,萱宁才闪了闪眼睛,眼睛呆呆地看着门口,无奈地拍拍额头:“不会吧,嫂子竟然连这么小的一条蛇都怕,而且还是她的孩子呢,真是……”
……
王宫里面,此刻正鸡飞狗跳地喧嚷着。
贝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时地回头对着紧紧跟在p股后面的三条小蛇嚷嚷:“你们快变成蛋蛋啦!”
“咯咯咯……娘亲好像很怕我们哦。”小公主玩得很开心。
听到小公主的笑声,贝贝的心里头感觉又是疼爱又是气闷。
她干脆停下脚步,气呼呼地双手叉腰,凶巴巴地俯视着他们:“你们不准笑。”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欠教训!
三条小蛇也停了下来,缓缓降落到地面上,然后翘起头看着贝贝。
“娘亲,你不跑了吗?”小公主还意犹未尽地问。
贝贝气呼呼地指着小小蛇:“我是你娘,我为什么要跑?”
“可是娘亲刚才不是跑了吗?”小公主疑惑了。
“那是因为……因为情况太突然了,对,就是太突然了,你们就这样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变成蛇,还是三条那么多,害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贝贝没好气地扫视着趴在地面上的三条小蛇,她肯定,他们绝对是故意突然变成蛇形来玩她的!
“可是爹爹说要这样娘亲才会习惯我们这样的形态嘛。”小公主有点委屈。
这会儿,老大和老二也跟着点头附和。
“什么?!你们的爹爹让你们这么做的?”贝贝的声音顿时拔高好几分贝。
孤御・寒那家伙,她明明跟他说过她要慢慢适应,他竟然干脆给她一个当头棒喝一般的“适应”!
高分贝的尖声让三条小蛇缩了缩脑袋,相互对看一眼,眼中同时有着同样的眼神――娘亲的声音好可怕哦。
贝贝紧紧握起拳头,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中跃上两束火光。
她蹲下身子,很快地拎起那三条小蛇,眼睛瞪瞪地对着他们:“你们给我好好地回去反省反省,真是造反了,竟然连娘亲也敢吓,等我收拾了你们的爹爹再来收拾你们,哼!”
三条小蛇在贝贝的手中挣扎,脑袋扭来扭去,很乖地求饶:“娘亲,我们知错啦,以后不敢吓娘亲了……是爹爹让我们这么做的嘛。”
三个小小人儿怕娘亲的雌威,只好搬出他们最英明神武的爹爹来助阵。
贝贝气闷地将他们放到一旁的宫女手中:“好好看住他们三个,不许他们再跟来,我去找孤御・寒算账。”
“是,恭送王后娘娘。”
听到这个称呼,贝贝忍不住又要泄气,自从公证后,她的称呼就变成王后娘娘了,真是老气横秋的称呼!
宝宝也想出宫玩
很快地,贝贝便像一阵风一样卷入御书房。
“孤御・寒……”她人未到声先传进书房里。
孤御・寒才抬头,书房的门便被推开,贝贝一脸气冲冲地踏着重重的步子走进来。
他给了台下的数个宫女一个眼色,她们便很识相地退了出去。
经过贝贝身边的时候,她们很恭敬地行礼:“王后娘娘。”
贝贝疑惑地看了她们一眼,孤御・寒找绣宫的宫女来这里干什么?
孤御・寒很快便迎了过来,俊眸流转着狡光锁住她气鼓鼓的腮帮子。
心思一转便知道她的来意,他佯装不知地伸手揽住她的肩:“小贝贝,你怎么来了?不是在跟孩子们玩吗?怎么气冲冲的,他们惹你生气啦?”
“我来找你算账,你这个坏家伙,故意教宝宝来吓我。”她在他怀里挣扎,气呼呼地说出他的罪行。
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眉心,轻轻地抚顺着:“娘子,不要生气,生气很容易就会变老哦。”
贝贝很用力地将他的手甩开,柳眉倒竖:“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我最近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少惹我,哼!”
闻言,他表情焦急地捧住她的脸让她面对他:“最近心情不好?怎么了?”
贝贝撇开目光不看他:“要你管。”
见状,孤御・寒的薄唇不着痕迹地漾开完美的弧度,眸底精光闪闪,煞是迷人。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小贝贝在不开心什么呢,呵……
谁让她不乖要什么现代求婚式,硬是要为难他一下才肯听话,既然如此,他也就只好顺从他的小贝贝的意愿来个现代求婚式,顺便把婚事也一并按照她的“意愿”给办了。
成亲,是人生的大事,简陋的公证仪式,连亲朋好友都没有,想必他的小贝贝这会儿要对自己一开始的意愿悔不当初了吧。
不乖的小妮子,就让她急一下,顺便为她自己的任性捶胸顿足一段时间吧,呵……
贝贝闷闷地看着别,心里还是存着一点期待,可是等久了,也不见他继续问她最近都在烦什么。
吼,真是气死她矣。
如果他顺着她的意再追问她一下,那她就可以暗示他她还是希望他们不是公证结婚那么简单,好歹也要有个成亲大礼什么的嘛。
问题是……他竟然不问了!
气死了气死了。
贝贝忍不住想要窝进床榻里挠被子,或者干脆将自己的十个手指一一咬一遍发泄发泄。
事实上,她已经咬起手指来了。
孤御・寒摇摇头,对她很无奈地伸手去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虐待他心爱的小手指。
“小贝贝,你现在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咬手指,不怕让宝宝们看见了笑话你。”
贝贝用力地抽回手,瞥他一眼,嘟起嘴巴:“你现在每天都念着宝宝。”
孤御・寒扬了扬眉,感情他孩子的娘子在吃孩子的醋了,呵呵……
他的小宝贝蛋们真是宝,以前要看到他的小贝贝吃醋还真是不容易,反倒是她老是给他干醋喝。
虽然看着她满脸醋意心情很畅快,但是,他的小贝贝最近心情不怎么好,还是要疼着点。
“娘子,你不用跟孩子们吃醋,在为夫的心里,娘子的位置是没人可以代替的。”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眸光柔柔将她笼罩。
贝贝心里甜滋滋的,嘴里却还是不肯承认:“谁说我在吃孩子的醋,我巴不得你晚上也去陪那几个捣蛋鬼睡,这样我一个人霸着一张床也乐得轻松自在。”
他很用力地抱紧她,几乎要将她的腰给勒疼,却又不会疼。
“为夫的怎么可以让娘子独守空闺呢,这样别人会以为为夫的不行,那多没面子。”他笑嘻嘻地在她的嫩颈上偷得一个暧昧的吻。
什么嘛,原来是为了他的面子着想,不是因为想要黏着她啊。
贝贝又郁闷了,她怨嗔地睨他一眼,冷冷淡淡地推开他:“我不打扰你办公了,我还有事要做。”
她的脚跟才转动,便让他一把给又拉了回去。
“娘子,你要去做什么事吗?跟为夫的说说是什么事?”他想知道他亲爱的娘子忙些什么。
贝贝朝他扮个鬼脸:“我不告诉你。”
说完,她速度飞快地跑开。
看着她很有速度的背影,孤御・寒笑吟吟地摇了摇头。
小贝贝,你就乖乖地再烦个几天吧,呵……
他目光邪恶地一直目送她的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宫廊的转角。
……
贝贝一路奔跑回焰宫,气喘吁吁地在寝宫里东找西找。
见状,随同的宫女疑惑地询问:“王后娘娘,请问您要找什么东西,奴婢可以帮您。”
贝贝停下团团转的脚步:“不用了,你先出去。”
“是,奴婢告退。”宫女带着疑惑不解退了出去。
兜兜转转了几圈之后,贝贝终于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了。
她笑眯眯地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好,便大摇大摆地走出焰宫。
哼,让她心情不好,让他好面子,她决定让他独守空闺,她呢……就去外面散散心去。
……
来到一偏僻的宫墙,贝贝眉开眼笑地蹲下身子,将角落那个洞口的枯草拨掉,正准备爬出去,耳边却传来稚嫩的嗓音。
“娘亲,我们也要去玩。”
嘎?
贝贝的脖子僵硬地慢慢转过来,就看到三个黄金蛋正在她的面前跳啊跳的,她的额角滑下三条黑线。
宫外风波
忽然间,贝贝觉得自己被人给让后拎去。
她扭头看去,只见三个小捣蛋竟然施法拽着她的后领。
“喂喂喂,你们这三个不听话的孩子,竟然敢这么对娘亲……呃……”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三个黄金蛋便相继从洞口中钻了出去,瞬间便消失了身影。
贝贝急了:“宝宝,你们不可以自己去,等等娘亲啊。”
她矮头一看,洞口外面哪里还有宝宝的踪影。
“完了完了,他们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啊啊啊。”
贝贝心中焦急不已,匆匆忙忙地往洞口里钻,然而,她的身子才进去一点,腰间便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
脑袋在洞口里,她根本看不到是什么东西被卡住,只好摸索着伸手去解决那东西。
硬邦邦的,什么东西啊?
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好胡乱地扯开那卡住她的东西,拉扯了好一会儿,她感觉腰间一松,行了!
P股左右扭两下,她很快地爬出了洞口。
然而,看看四周,哪里还有黄金蛋的影子。
贝贝跺了跺脚,急匆匆地往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喊:“宝宝,你们在哪里,快点出来,宝宝……”
一路呼叫,一直到市井街头,都没有再看见她可爱的小宝宝们。
“这下惨了,他们去哪里了嘛,千万不要出事啊……我会被孤御・寒给掐死……”
贝贝哭丧着脸沿着街头找去,始终没有看到黄金蛋蛋的踪影,她急得要哭了。
看不到他们,她只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挖了一个坑,空荡荡的让她感到惊慌。
走着走着,迎面而来一个面善的大婶,她泪眼汪汪地问:“大婶,请问你有没有见到三个金色的蛇蛋从这边飞过?”
大婶摇了摇头:“没有看见过,夫人你是丢失了孩子了吧,放心吧,你的孩子年纪小小就会飞,了不得的法力,不会出事的,你回家等着吧,这么有灵性的孩子会自己回家的。”
说着,大婶安慰地拍了拍贝贝的肩膀,然后笑呵呵地走了。
贝贝站在原地,眼中盈着泪水,在听到大婶说没有看见她的宝宝们后,就再也停不下大婶的其他话了。
见大婶要走,她胡乱地点点头:“谢谢你。”
然后便急忙忙地又走向前方,逢人便问宝宝的下落,只是始终没有人看见过。
……
别的街头,人群围观的里面,几个耍杂技的大叔正在起劲地表演,掌声不断响起。
“好好!太精彩了!”有人吆喝着。
“大哥,他们在干什么呢,好像好好玩哦,我们过去看看好吗?”老二兴致勃勃地提议着,不等他们答应就早已经飞过去了。
“弟弟,别跑那么快。”老大赶紧带着妹妹一起飞过去。
来到人群身后,小小黄金蛋挤不进去,他轻轻撞了撞挡在她面前的大人,嗓音甜甜腻腻:“壮壮的叔叔,我看不见,你可不可以让一让给我看一会儿,一下下就好哦,谢谢。”
正看得起劲的大叔低头一看,看见一个金色的发光小球,好不可爱,他马上笑开了。
“小鬼,你这么小就会飞啊,真是不得了,以后肯定是英雄出少年!来来来,进来看。”
很快地,老二便在拥挤的人群中失去了踪影,让跟随而来的老大跟小公主都找不到人影。
……
“哇!好棒好棒,大叔你们好棒!”黄金蛋老二激动地上上下下跳动着,人群中因为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宝贝蛋而显得更加熙攘。
人群中,几个大伯级的人物正在看着黄金蛋老二,窃窃私语:“哪家的小孩,小小年纪就懂法力了,长大以后肯定不得了,要是我有个这么强的儿子,该多好啊,准让他以后去当个将军什么的来光宗耀祖。”
表演越来越激动人心,黄金蛋老二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激动地转圈圈。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嗖地一下飞向那个正在举重的表演大叔。
“大叔,这个东西好大一块,你好棒哦。”他干脆飞到重磅上,在上面滚动着玩耍。
忽然,他感到疑惑了:“咦?怎么这个大石头不是冷的,啊,我知道了,这是个跟石头长得很像的木头,大叔,你好聪明哦,这样子就不用太重啦。”
黄金蛋老二自以为是的赞美,却让周围的人开始换了眼神,而那个正在举着木头石块表演的大叔则是脸呈猪肝色。
他恶狠狠地瞪大牛玲眼,恨不得将窝在他的木头石块上的蛇蛋给敲碎。
“你这个小鬼在说什么混话,快给我滚下去!”
黄金蛋老二嗖地一下退了几尺,气呼呼地反驳:“大叔,我又没有做错事,你不可以骂我,爹爹说只有做错事才可以骂人,我很乖,还觉得你很厉害呢,你却骂人,你是坏人啦。”
大叔看了看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恼羞成怒地将手中的木头石块撇到一边,三两步逼近黄金蛋老二。
“好你个兔崽子,我看你是存心来给老子难堪的,今天老子就代替你的父母教训教训,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时候该闭嘴!”
看到那个大叔凶神恶煞地朝自己走过来,黄金蛋老二吓得又飞退好几尺。
“大叔,你真的好凶哦。”
虽然他在后退,然而声音却压根听不出有一点害怕。
“你……找死!”大叔怒极地握起拳头就要往黄金蛋老二的身上招呼过去。
围观的人却纷纷围过来,眼神不善地盯着大叔看:“原来你们是骗钱的!骗不到钱还准备打人了,大家说,这是不是最可恶的骗子?”
“没错没错,可恶的骗子,把我们的钱还来。”
群众涌过去,目标是那个兜着钱的杂技同伙。
“啊……不准拿不准拿……”那个兜钱的伙计气急败坏地叫喊。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黄金蛋老二“咯咯咯”直笑:“你们在玩打架吗?好好玩,我也要玩……”
他才想飞过去,便让人给挡住。
黄金蛋老大很严肃地告诫:“弟弟,别胡闹了,你惹到坏人了,快跟我们走。”
“坏人很可怕的,二哥哥你真是惹祸精。”
小公主抱怨着,然后跟随两个哥哥一起飞快地离开现场。
蛇宝宝当小偷
天渐渐趋近黄昏,层云渐渐暗淡,消失了亮光,似乎有下雪的趋势。
三个小蛇蛋在沿街的店铺屋檐下飞走着。
“两位哥哥,我肚子饿。”小公主停驻在一个店门上的横梁上,面对着两个哥哥,耷拉着脑袋不走了。
黄金蛋老二也有些急了:“哥哥,我们好像不记得把娘亲带出来了,也没有奶娘,我们没有奶喝了,怎么办?”
“这……我们先去找娘亲好不好?”黄金蛋老大心里也急,他的肚子也饿了。
“可是娘亲在哪里?”小公主瘪着金球,没精打采地问。
忽然,黄金蛋老二吸了吸鼻子:“咦?我闻到奶的味道了。”
随之,他又顺着奶香飘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很多桶装着奶水,有个大婶还拿着碗装着奶给那些人喝。
“啊,那边有奶奶喝。”黄金蛋老二惊喜地喊,动作迅速“嗖”地一下飞过去。
“二哥哥,等等我嘛。”小公主迫不及待地跟上去。
黄金蛋老大想要叫住他们,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急急地跟过去:“弟弟妹妹,那些奶不可以随便喝的啦,爹爹说拿别人的东西要给钱的。”
……
来到牛奶铺子前,黄金蛋老二笑嘻嘻地看着其中的一桶奶,他飞过去嗅了嗅:“恩恩,这个最好喝。
说着,他身上金光一闪,一条小蛇蜿蜒在木桶的边沿,正在垂着头下去喝桶里的奶。
接着而来的是小公主,她也依法炮制地变身成小蛇,跟她的二哥一起喝。
店铺的老板目呆呆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小屁孩,好不容易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气呼呼地拿起苍蝇拍挥过去:“哪里来的小鬼,竟然敢偷喝我的鲜奶!”
然而,她的苍蝇拍才刚落下,便让一股力量给阻挡了下来,金光在她的苍蝇拍上闪烁。
她咬着牙用力地握住苍蝇拍,眼睛瞪得老大:“我就不信斗不过你们这两个小鬼!”
黄金蛋老大从大婶的肩膀飞越过来,语气诚恳地道歉:“大婶,对不起,我弟弟和妹妹不懂事,不知道不可以随便吃别人的东西,请您原谅。”
大婶老板看着在眼前凌空飞动的黄金蛋身上闪烁着金光,更加火大了。
“是你在挡着我捉贼,哼!你们三个小鬼联手来偷我的鲜奶喝是吧,我要带你们见官,我就不信小孩子当小偷就不用坐牢。”
说着,那位大婶肥胖胖的大手往前一伸,想要抓住黄金蛋老大。
黄金蛋老大快速地闪开,让要抓他的大婶扑了个空。
他急急地飞到弟弟妹妹的身边:“你们快点跟哥哥走,不要再喝了。”
随之,他施法将他们两个一点也不管时间地点发生了什么事的兄妹俩强硬带走。
商店廊檐下,两条小蛇被一团金光困着往前飞,他们不甘心地挣扎着:“哥哥,我们还没有喝饱呢,放开啦。”
黄金蛋老大压根不听他们的话,一心只想着快点把他们带走,因为那个大婶带着家丁追过来了。
……
贝贝垂头丧气地站在街头上,茫然地看着远的天壁逐渐暗下。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揉掉眼底的氤氲:“宝宝,你们到底去了哪里?你们知不知道娘亲很担心……宝宝,你们快出来啊……”
要是再找不到他们怎么办,天都快黑了,难道他们被人拐走了?或者他们被人欺负了?还是……
种种可能在她的脑海里闪过,每一种可能都让她心惊胆战。
忽然,前方传来喧嚷躁动,似乎有人朝这边冲过来。
贝贝没有心思去理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无力地抬起脚步想要让道,却让一声呼唤给顿了脚步。
“娘亲……”
熟悉的喊声,她猛地抬头,只见一个黄金蛋带着两条小蛇正朝着她的方向扑过来。
她张开手接住他们,稳稳地抱在怀里。
看着在怀里又变成黄金蛋的三个小家伙,她又哭又笑,眼泪直掉。
“你们……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三个小蛇蛋很反常地没有吭声,反而是往她的怀抱钻,模样好像正在躲什么。
贝贝对于他们的举止疑惑不解:“你们怎么啦,是不是太想娘亲了?现在知道不可以离开娘亲了吧……”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让一道很生气的声音给打断:“原来你就是这三个兔崽子的娘,哼,你怎么教孩子的,竟然教孩子来偷我的鲜奶,真是世风日下!”
闻言,贝贝的心思略转,总算有些了解她的宝贝蛋们为什么会这么急匆匆地扑进她的怀里,然后又躲得不敢见人,原来是做坏事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孩子做错事,但是贝贝还是将他们护在怀抱里。
她有礼貌地对气匆匆的大婶鞠了一个躬:“大婶,真的对不起,我没有看好孩子,是他们不对,他们偷喝了你多少鲜奶,我赔钱给你可以吗?”
听到有钱赔,大婶的脸色总算稍稍好转,她举出两个手指,傲慢地撇了撇厚厚的嘴唇:“只要你赔我二十两银子,我就不追究他们偷奶这件事了。”
二十两银子?!
贝贝的嘴角抽了抽,这摆明了就是趁火打劫,就算把一桶鲜奶都喝了,也用不着二十两银子,还真会坑人!
她吸了一口气,让心头冒起的火气慢慢沉下,然后才勉强扯开一抹微笑:“大婶,我想……二十两银子是不是太多了……”
“哼!二十两还算便宜了,你到底要不要赔钱,不赔钱我们就去见官。”
贝贝脸上的笑容一收,脸色也变得不太好了。
她耸耸肩,不在乎地说:“好吧,那我们去见官,反正我身上是没有钱了。”
那个大婶顿时傻眼,随即她反应过来,觉得贝贝在耍无赖,心中大发恼火。
“走,见官!”
她气极地拽住贝贝的手,围观的一些人看到有戏看,于是也呼啦着跟去凑热闹。
蛇宝宝闹官府
官府审堂上,年纪有一把留着络腮胡子的官吏推了推落到鼻梁上的眼镜,眨了眨细细的眼睛。
“堂下是何人来报官啊?”
胖胖的大婶很神气地跨前一步,扬起嗓门:“大人,是民妇要告官。”
紧接着,她肿胖的手指指着贝贝的鼻子,鼻孔喷了喷气:“要告的……就是个纵子行窃的可恶女人。”
贝贝皱了皱秀眉,眼睛清清地看了眼前指过来的手指,才张开嘴巴,怀里的宝贝蛋忽然飞了出去。
她一愣,着急地伸手想要将他们逮回来,却落了个空。
“宝宝,你们要到哪里去,快点回来娘亲这里。”
然而,黄金蛋却听而未闻,一直朝着坐在堂上的那位官吏飞过去。
“啊?”审堂上的官兵跟那位大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着突然窜出来的三个黄金蛋。
不一会儿,三个黄金蛋前后落在官大人的桌案上,兴致勃勃地跳到这跳到那。
小公主停驻在一边的官印上,在官印的周围转了一圈,嗓音充满好奇:“哥哥,你们看这个东西,跟爹爹的那个长得有点像哦……老爷爷,这个是用来盖到纸上的吗?”
官大人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的桌子上真的有三个小金蛋,他眯小的眼睛撑大,嘴角抽动着。
“你们快点给本大人下去!”
随之,他转而瞪向贝贝,叱喝道:“大胆刁妇,竟然敢戏弄到本官的头上来了,快点叫他们滚下去!”
滚下去?
贝贝撇了撇嘴,怎么可以叫她的宝宝用滚的,真是让人生气。
她横了那位官大人一眼,然后双手抱肩:“我偏不。”
书桌上,三个黄金蛋玩得不亦乐乎,将桌上的总卷都翻了起来,几乎没将摩砚给打翻。
“住手,住手……你们快点给我住手!”官大人气急败坏地在书桌上东扑一下西扑一下,愣是抓不住三个黄金蛋。
他气极地对着堂下那些看呆了的官兵吼:“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我把这三个兔崽子抓住。”
未曾在审堂上遇到过如斯状况的官兵才猛然收回惊讶,匆匆地拔出刀冲上去。
见状,贝贝慌张了:“喂喂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宝宝。”
她急忙忙地撒腿也奔过去,却被人用力一扯,差点没站稳跌倒。
胖大婶得意洋洋地拽住贝贝的手,故意用力捏住她纤细的手腕:“你哪里也别想去。(我看你胆子不小,不仅纵子行窃,现在又纵子行刺大人,罪加一等!”
贝贝扭动着手腕:“你快点放手啦。”
“放手?哈哈……你知道我是大人的什么人吗?我是他亲妹妹,你的孩子偷我的鲜奶,现在又对大人不敬扰乱审堂,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闻言,贝贝皱紧了秀眉,原来是一伙的,难怪这胖大婶敢这么名目壮胆地坑她的赔偿还敢来报官呢。
“放开我娘亲。”黄金蛋老大飞过来,身上迸射出数道金光,直直射向死死拽着贝贝的胖大婶。
不弱的力量击中胖大婶的胸膛。
只听她喊叫一声:“哎哟!”
便听“嘭”一下摔到地面上,摔得四脚朝天。
黄金蛋老大停落在贝贝的肩膀上,然后又飞起来蹭了蹭贝贝的脸蛋。
“娘亲,我把这个胖胖的坏人打倒啦。”
软软的触感从脸颊上传来,贝贝伸手捧住黄金蛋老大,凑嘴亲了亲他:“宝宝真乖。”
胖大婶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气得浑身厚厚的脂肪都在发抖。
她转首对着那些正在追逐着其他两个黄金蛋的官兵吼骂:“你们这些饭桶,还不快点派人过来把这两个给一并抓了。”
随之,几个官兵抽刀便直朝着贝贝逼过来。
贝贝还没来得及出手,黄金蛋老大便抢先飞过去。
他在那些逼过来的官兵眼前飞转着,稚嫩的声音里夹杂着不高兴:”你们好坏哦,竟然拿着刀子来对着我娘亲,爹爹说欺负娘亲的人都要打倒!”
说到最后,黄金蛋老大的嗓调变得非常严肃。
眨眼间,他的蛋便发出无数的金光,闪闪耀耀,旋即“嗖”地一下直射那些官兵。
其中一名官兵瞪大眼睛看着朝自己射过来的黄金球,躲闪不及,被打到了有眼。
“哎呀!”他反射性地伸手捂住眼睛哀嚎。
瞬间的功夫,只见黄金蛋老大端着金光闪烁的光球在这些官兵之间窜动着,一会儿打中他们的头顶,一会儿揍他们的鼻子。
很快地,那些原本过来攻击贝贝的官兵便让黄金蛋老大给耍得昏头转向,而且个个脸上挂着彩。
另一边,黄金蛋老二跟小公主正在跟追逐着他们的官兵大玩捉迷藏。
小公主飞到一个官兵的脚边,笑嘻嘻地喊:“大叔,我在这里啦,你怎么都找不到我呢,好笨,比宫里的那些木头都要笨。”
那位官兵大哥被小公主这么一说,更加恼怒了,他握紧手中的刀便往脚边胡乱挥动。
“死丫头,我管你是宫里还是哪里,今天老子要将你这颗蛋劈成两半。”
看到那银晃晃的大刀,小公主立即喊救命:“二哥哥,快来救命啦,要杀人啦……”
虽然一直喊救命,可是一点也听不出慌张的意味。
黄金蛋老二飞过来,射出一道金光便将那个对小公主穷追不舍的官兵给击倒摔在地上。
“二哥哥,你好棒,他们好笨。”
小公主绕着黄金蛋老二飞转了一圈,兴致勃勃地接着说:“二哥哥,他们都抓不到我们哦,他们都拿着真的刀耶,不像宫里那些笨木头拿的是木刀,真好玩,我们继续玩。”
黄金蛋老二不以为然地飞走,顺便丢下一句:“我要到那边去玩,不准再喊我救命,好麻烦。”
“爹爹说喊救命是女孩子的权利,救人是男孩子的责任。”
遇到对手了
焰宫里,此刻正在为寻找失踪的王后娘娘跟小王子小公主闹得鸡飞狗跳。
孤御・寒背着手走来走去,眉宇间的褶皱几乎要堆成小山状了。
不一会儿,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进来:“禀告王,属下等人搜遍了宫中上下,都找不到王后娘娘,小王子和小公主的下落。”
闻言,孤御・寒的俊脸咋变,大手狠狠地拍下桌面:“嘭。”
很大一声,桌子出现崩裂的痕迹,吓得侍候在一边的宫女震了一下,连呼吸也小心翼翼。
沉了沉胸口的焦灼之气,孤御・寒才将星眸寒芒射向焰宫的宫女。
“告诉本王,王后娘娘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之?”
宫女脚颤颤地跪下来:“奴婢……奴婢看到娘娘好像在寝宫里找什么东西,奴婢当时说要帮忙找的,可是娘娘说不用,还让奴婢退下。”
他薄唇一抿,转向另一边的三个奶娘:“你们什么时候发现小王子和小公主不见的?”
“奴婢发现小王子和小公主不见的时间是跟娘娘失踪的时间几乎差不多。”
环视了她们一眼,孤御・寒心烦意躁地挥挥手:“你们都下去,继续找。”
“是。”宫女侍卫们巍颤颤地快速退了出去,只留下孤御・寒一个人。
他闷闷地站起来,修长的手指抚上眉心,轻轻揉着。
小贝贝,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还有宝宝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不多久,苍绝泪走了进来。
孤御・寒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宫外有没有什么消息?”
“回王的话,属下在京城最热闹的街市打听了一遍,有人说曾经看到过三个黄金蛋在街头出现过。”
“那一定是他们了!”孤御・寒的黑眸跃上欣喜。
苍绝泪摇了摇头,眼睛里含着不解:“可是属下盘问过守宫门的侍卫,他们都说没有看见过王后娘娘和小王子小公主接近过宫门一步。”
“没有接近宫门一步,那他们是怎么出宫的?难道说不是他们?不可能……”
孤御・寒有点急乱地又开始踱步,心思纷乱不已。
“王兄,我知道嫂子带着宝宝从哪里出去的。”萱宁走进来,脸上有着神秘。
“哪里?”孤御・寒跟苍绝泪几乎同时发问。
萱宁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道:“你们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线索。”
……
来到偏僻的宫墙边,萱宁指着墙角的一个洞口:“王兄,嫂子应该是从这里偷偷溜出去的。
孤御・寒眉梢一拧,薄唇弯起无奈的弧度,担心的同时又感到有点无力。
也只有他的小贝贝会注意到这样的洞。
他叹了叹气,蹲下身躯,伸手去拨了拨虚掩的杂草。
大手移动之间,他摸到一袋银子。
“这是……”他沉吟地看着手中的钱袋,然后解开来看,发现里面有不少银两。
很快地他便想通了,肯定是他的小贝贝拿着钱想要到外面玩去,结果不小心在爬洞的时候把钱袋给遗落了。
“遭了,小贝贝把钱袋遗落了,那一整天她在宫外岂不是饿肚子。”
他倏地站起来,眸底的焦急几乎要泛滥。
“绝泪,让宫外的人继续打听他们的下落,我马上出宫去。”
“是。”
“王兄,我也要去。”萱宁拉住他的衣袖。
“萱宁,你留在宫里帮王兄指挥下人在宫里找。”
“这……那好吧。”萱宁只好放开他,心想王兄考虑得也对,现在还不知道嫂子跟宝宝是否真的离开王宫了。
……
宫外,审堂里依旧一团乱。
贝贝看着宝宝们将那些官兵耍得团团转,她耸耸肩,干脆坐到一边去优哉游哉地看着宝宝们玩。
“哎哟……哎呀……”
不时传来官兵的哀嚎声。
看到他们跌倒的惨状,贝贝忍不住掩嘴发笑。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站起来,手捏着拳呐喊:“宝宝,加油,把他们通通打倒,全部打趴到地面上!”
“哥哥,娘亲叫我们加油。”小公主在两个哥哥之间窜来窜去。
“知道了啦,妹妹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去娘亲那边,你又不打坏人,就知道躲在我们P股后面看好戏。”黄金蛋老二抱怨着。
忽然,一道劲瘦刚猛的身影持剑飞窜进来,直指贝贝。
“啊……”贝贝杏眼瞪大,一时反应不及,只能眼呆呆地看着那把利剑对着自己刺过来。
“娘亲!”
三个黄金蛋慌张地齐声叫喊,快速施法将缠住他们的官兵打倒,然后飞过去抢救。
“弟弟,你照顾好妹妹。”
黄金蛋老大飞先一步,射出能量将那柄利剑给打偏。
看到剑锋刺偏,贝贝倒吸一口气,慌慌忙忙躲闪到一边。
“宝宝,你们快过来娘亲这边,危险!”
她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再看戏了,双手蕴起红光,准备对付突然冒出来的高人。
三个黄金蛋很快地聚集在贝贝的身边,开始感觉到突然出现的敌人有点威胁性。
贝贝警惕地看着拿剑指着她的年轻人,看他一身官服打扮就知道是官府的人。
情况突然急转直下,双方对峙着。
这时候,官大人在左右手的搀扶下走过来,还微微喘着气。
他先是恨恨地瞪了贝贝一眼,然后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精瘦劲装男子:“林捕头,你回来得正好,给本王把这个刁妇捉拿起来,还有她的那三个儿女,一个也不许放过,竟然连本官都敢打,活腻了!”
林捕头打量了一下官大人,看到官大人一身狼狈,他恭敬地行个礼:“属下回来迟,让大人受惊了。”
“不用多礼,先把他们抓起来再说。”官大人很神气地下令。
“是。”
林捕头手腕一转,手中的银剑划空发出迫人的剑啸,剑气逼向贝贝的脑门。
贝贝暗暗吃惊,不敢大意地一挥手,一道红光飞出,对击着那指过来的利剑。
“宝宝,你们快走,回去找爹爹。”
“不要,我们要帮娘亲打坏人。”蛇宝宝异口同声。
贝贝急了,她绷了绷俏脸,一边应付林捕头,一边严肃地道:“不行,你们现在还小,不能受到一丁点伤害,快回去找爹爹才能救娘亲。”
蛇王暴怒
“你们一个也别想走!”林捕头的剑鞘一挥,改而攻击向那三个小黄金蛋。
见状,贝贝怒极攻心:“喂,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竟然连小孩子出得了手。”
说着,她运气全身的能量朝林捕头攻过去。
林捕头旋身避开贝贝的攻势,他刚正的浓眉一竖:“哼!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小孩,是会戏弄大人的胆大包天的犯罪嫌疑人!”
攻势汹汹而来,贝贝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抵挡住。
她咬咬牙,逮住一个空隙虚晃出招,引开林捕头,匆匆去到黄金蛋那边。
“娘亲……”黄金蛋赶紧靠近贝贝,对于这突然的凶险状况有点慌张。
“乖,不要怕,娘亲在这里。”
贝贝心疼地安抚着黄金蛋,看着他们似乎吓坏般地挨靠在一起,她的心抽疼了。
她狠狠地瞪了林捕头一眼,接而又转首看着她的孩子。
不行,不能让宝宝再继续留在这里。
下定决心,她手心迅速凝聚起一道红光,扫向三个黄金蛋。
眨眼间,三个黄金蛋顺势被推出衙门外:“娘亲……”
“快走,去找爹爹。”
贝贝大喊一声,无暇再多说,林捕头便已经再攻击了过来。
“大胆刁妇,快快束手就擒。”
林捕头大喝一声,出手更加不留情。
虽然应付地有点力不从心,但是贝贝硬是让自己镇定:“只有笨蛋才会束手就擒。”
“那就别怪林某不客气了!”
林捕头把心一横,施法到利剑上,银光疾驰射向贝贝的胸口。
“啊!”贝贝躲闪不及,胸口硬生生中了一招。
强劲的力量将她甩出几步远,在半空中划了个弧度,“嘭”一声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贝贝捂住胸口,感觉心口一阵滚痛,她痛苦地拧紧了秀眉:“唔,好痛。”
抬头,她看到林捕头举剑走过来,白光闪亮的剑尖逐渐逼近她。
她本能地爬行着往后退,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唔……痛死我了。”
林捕头三两步来到她的面前,站着居高临下地看她,利剑就抵在她的喉咙口,威胁着她的性命。
见场面已经得到控制,官大人连同那位胖大婶整整衣衫,然后扬着下巴神气地走过来。
官大人睥睨地看着贝贝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嗤笑一声:“再继续打啊,怎么不打了?!”
见他那副嘴脸,贝贝抿着唇不说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个官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她还是嘴巴乖一点好。
得不到贝贝的回应,那位官大人更加得瑟了:“怎么?不敢吱声了,这样就怕了我啊?”
他上前一步,捋捋胡须,然后眯起眼睛,咬着牙齿恶狠狠地继续说:“你以为这样就了解了吗,敢在本官的头上动火,本官就让你尝尝厉害!”
接着,他转身下令:“来人……”
一声令下还没有发出,胖大婶抢先一步开口:“哥,等一下,我来替你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官大人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一眼,跟她交换一个彼此了然的眼神,然后缓缓地笑了:“好,你就替本官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大胆刁民。”
胖大婶扭扭P股,一步一步靠向贝贝,眼神阴险毒辣,看得贝贝浑身直冒寒。
被利剑抵住,她动惮不得,只能看着胖大婶走到自己面前。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贝贝娇嫩的脸上,她的脸立即浮现红肿,触目惊心。
贝贝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着她的肌肤一般,灼痛难忍。
林捕头皱了皱眉,拘谨地开口:“她是犯人,应该审问后再执刑,现在就打人恐怕不太好。”
“呸!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我是奉你家大人的命令来教训她,你只管好好看住她就是了。”
闻言,林捕头的眉头皱得更紧,却没有再出声,利剑始终不离贝贝的脖子。
胖大婶蹲下肥肥的的腰身,伸手抚上贝贝的脸,佯装很舍不得似的:“啧啧,多嫩的一张脸啊,多滑的皮肤,打起来还真是顺手极了。”
贝贝气极地瞪住胖大婶,心中的火气随着脸上的灼痛越窜越大,巴不得将这个假好心的胖大婶给烧出一个洞来。
“哟,小丫头的眼神挺厉害的嘛,那就看看是用眼睛杀人快还是用手杀人快!”胖大婶凶狠地又甩了贝贝一个巴掌,横眉竖眼,模样就像个母夜叉。
……
街头上,三个黄金蛋一直被红光逼着往后退,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停下来。
忽然,他们感觉到身子被定住,一种血脉相连的感应让他们同时惊喜地喊出声:“是爹爹来了!”
孤御・寒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他们面前,俊眸含着生气的风暴,默然地看着这三个让人担足了心的宝贝蛋。
三个黄金蛋顾不及他的火气,焦急地落在他的肩膀上:“爹爹,快救娘亲,有坏人打娘亲,爹爹快去……”
有人打他的小贝贝?!
该死的!
他怒吼一声,身上迸出无数道愤怒的红光:“快带爹爹去找娘亲。”
“娘亲在那里,爹爹快走。”
三个黄金蛋“嗖”地一下往前飞,孤御・寒紧紧跟在其后,拳头握得死紧。
谁敢动他的小贝贝,简直活得不耐烦了!他非杀那个恶不知死活的不可!
看着他们飞快离去的背影,苍绝泪也焦急不已地跟上。
怒火滔天
官大人坐在高高的大座上,讽刺地斜眼看着贝贝脸肿肿地被迫跪在堂下。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贝贝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一边还有利剑在对着她。
她忍住脸上的疼痛,鄙视地看了那个做作的官大人一眼,然后又看看站在他身边的胖女人。
“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狗官,根本就不配当老百姓的父母官,我不会让你们得逞太久的。”她恨恨地来回看了他们一眼。
说话间,扯动她脸上的浮肿,还有胸口的内伤,痛上加痛。
她苏贝贝跟他们的仇结定了!
“啪!”
官大人用官印打在桌面上,横眉对向贝贝,气得脸红脖子粗:“你竟然敢当堂污蔑本官,本官看你是学不会教训,来人,给我打她三十板,本官倒要看看是她的嘴巴硬还是板子硬,给我打!”
“是!”
一旁拿着棍子的两个官兵立即应声。
贝贝倒吸一口气,眼眸颤颤地看着那两根粗粗的棍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不是吧?!她会被打死去,丫丫的,这个狗官还真是良心被狗啃了。
眼看负责执行的官兵越来越近,林捕头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他收起剑,拱手行礼:“大人,属下恐怕这样会出人命,或者大人可以先把她收监,让她反省反省再继续盘问。”
官大人又打了一下惊堂木,声色严厉地对着林捕头:“本官需要你来教本官怎么吗?退到一边站着去!”
林捕头握了握拳,最终只能无奈给了贝贝一起怜悯的眼神,然后垂头听令站到一边。
“咚!”两根粗棍子同时击在贝贝的两边身侧,正在蓄势待发。
贝贝苦着脸,这下子惨了,完蛋了啦。
孤御・寒,你还不快来救救你亲爱的老婆我,我就要被打死了啦,呜……
终于看到贝贝露出苦哈哈的脸色,官大人跟他的妹妹对看一眼,阴险地暗笑。
他得意洋洋地像是掌握着贝贝的生死大权一般,手缓缓地举起惊堂木,然后在贝贝苦兮兮地目光下一点一点地接近桌面。
“啪!给我……打!”
两根粗棍得令之后同时举起,贝贝颤了颤,再也无法掩藏害怕地皱眯了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衙门外飞扑进来一道白色的身影,伴随着滔天怒吼:“该死的你们,通通给本王住手!”
红光飞射向那两根棍子,火焰顿时燃烧,棍子像是用生命一样反扑向那两个官兵。
“哎呀!”两个官兵往后跌去,手中的棍子正燃烧着,烧痛了他们的手,他们急忙忙地丢弃到一边,然后手忙脚乱地拍打身上被点燃的衣裳,哀嚎连连。
眨眼间,孤御・寒便来到贝贝的身边,手指弹出红光,她手上的绳子便应声而断。
他将她稳稳地护在怀中:“小贝贝,你怎么样?快跟我说说话,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小贝贝……”
看着眼前熟悉的俊脸,贝贝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她张口想要说话,却让胸口的内伤给呛了一下。
“咳咳咳,痛。”她的秀眉皱了起来,小脸痛苦地纠结着。
听着她痛苦的嗓音,孤御・寒整颗心都拧痛了,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给她探脉,发现她受了轻微的内伤。
震怒更加上一层楼,他愤怒地大吼:“到底是谁把她打伤的,通通给我滚出来!”
官大人心惊胆战地颤着手指指着孤御・寒:“大大大……大胆,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公堂。”
林捕头站在一边,手中的剑慢慢收起。
他认真地看着孤御・寒,半晌,眼瞳开始剧烈地收缩了几下,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卑职叩见王。”
“王王……王?”这下子官大人彻底震惊了,也开始害怕了,颤抖了。
他旁边的胖大婶更是吓得浑身的脂肪在抖动,她眼睛发直地看着孤御・寒,嘴唇颤颤地喃喃:“王?他是……赤焰王?那……那那个女人是……”
周围的一切,孤御・寒都暂时视若无睹,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贝贝放到一边的座位上,然后细心地检查她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
最后,他的目光凝聚在她红肿的脸颊上,胸口几乎要被怒火给爆炸了。
他轻轻地往她的脸上吹了吹气:“小贝贝,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受伤了。”
看着他压抑着无限心疼的黑眸,贝贝感觉心弦慢慢地松软了,刚才的一切惊吓,已经悄然褪去,留下的只有对他的依赖。
“你终于来了,我以为等不到你来就要被那两根棍子给打死了……”她说着,嗓音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心有余悸的颤抖,夹杂着泣声。
孤御・寒的心更加拧痛了,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要说那个字。”
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颤,贝贝几乎可以感应到他内心的某种害怕,她咽下喉咙间的哽咽,轻轻点头:“我不会出事,我会永远陪着你。”
“乖。”他揪紧的眉心才稍稍松了一些。
低头,轻轻吻上她的唇角,他很小心地避开她脸上的红肿不弄疼她。
亲吻过后,他转身,苍绝泪会意地走过来:“王,属下已经盘问过来,王后脸上的伤是那个胖女人打的,内伤是林捕头打的。”
孤御・寒缓慢地点头,冷冽的目光一一掠过在场的匍匐在地的那些人,拳头握得咔咔响。
“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连本王的王后也敢动,想死……本王就成全你们!”
绝不留情
红光在公堂里朝外迸射,冲向云霄。
看到那一束红光,官大人终于知道自己惹到什么人了。
他双脚打颤地缓缓滑倒在地上,然后快速地爬行着跪到孤御・寒的脚下,哭丧着脸求饶:“王,饶命啊饶命啊,小人不知道她是王后娘娘,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砰砰砰。”官大人不断地磕着头,磕得地面直响。
孤御・寒冷嗤一声:“你这该死的狗官!”
他修长的脚一伸,便将匍匐在脚下的官大人一脚踹到一边去,痛得那个官大人哀嚎吐血。
紧接着,孤御・寒一步一步地走到林捕头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捕头直挺挺地跪在地面上。
“你,打伤我的王后,该当何罪?!”
林捕头更加低垂了头,双手将自己的剑呈上:“卑职罪该万死,请王发落。”
等了许久,却不见孤御・寒动手,他也不敢抬头,只能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姿势。
孤御・寒抿了抿唇,手心凝聚起强烈的红光:“你确实该死!”
他右手一扬,强大的能量顿时将林捕头给包围住,甩向一边的大柱子上。
“嘭嘭”两声巨响,林捕头先是撞上柱子,然后跌到地面。
“呕。”一口鲜血喷出,他硬是忍住不吭声,然后撑着身子爬到孤御・寒的面前,重新跪了下来。
见状,贝贝忍不住开口:“孤御・寒,算了,不要杀他,他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她的声音有点虚弱,却有着无人能敌的强大力量,让孤御・寒准备再打林捕头的手心红光慢慢消褪了。
他转身,柔柔地看着她,轻轻叹气:“好,你乖乖坐着,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最后那一句,他的嗓音隐隐带着强硬。
接下来的局面有点血腥,他不希望污了他的小贝贝美丽的眼睛。
贝贝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她轻轻点头,侧首对着苍绝泪说道:“苍木头,这里乌烟瘴气的,你扶我出去外面透透气,顺便带我去见宝宝。”
“遵命。王后娘娘请。”苍绝泪小心地搀扶住贝贝,慢慢地消失在公堂众人的视线中。
胖大婶将刚才贝贝替林捕头求情的一幕看在眼里,看出了一些端倪。
她跪爬着追随上去:“王后娘娘,对不起对不起,请您不要走,请您惩罚我吧,王后娘娘,我知错了,王后娘娘……”
贝贝稍稍转头,冷冷地撇了胖大婶一眼,然后又看向孤御・寒,莲唇漾开一抹微笑:“孤御・寒,这个女人……我很讨厌。”
孤御・寒薄唇勾起:“我知道了。”
待贝贝离开之后,孤御・寒阴冷一笑,寒嗖嗖的目光几乎要将在场的人给冻僵。
他一步一步走近胖大婶的面前,俊逸非凡的脸庞突然漾开一抹温和的笑:“你真的知错了吗?”
胖大婶看到他露出笑容,以为自己有救了,她拼命地磕头求饶:“王,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王饶命。”
“既然你知错了,那本王也该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这样才显得本王的宽大为怀。”他笑眯眯地勾起眉梢,无数风情近在顷刻之间,几乎让胖大婶眩了眼。
她呆了呆,心中咯噔一跳,赶紧回神:“是是,谢谢王,谢谢谢谢……”
见她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孤御・寒冷冷轻笑:“不过……你打了王后娘娘,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你说……本王该怎么才能为王后娘娘争回一点面子又能够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呢?”
闻言,胖大婶想了想,咬咬牙,伸手狠狠地往自己的脸上打去:“啪啪啪……”
巴掌的响声持续响起,在这安静得几乎连掉一根针都听得见的情况下,让听者感到一的心惊肉跳。
孤御・寒黑眸掠过恶劣的冷笑:“很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都看懂了吗?”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其他人,眸光凌厉慑人。
其他人巍颤颤地磕头,然后开始依样画葫芦地自打嘴巴。
“啪啪啪……”
整个公堂开始响起混杂的巴掌声,响声雷大。
……
孤御・寒坐在公堂的高座上,慢条斯理地品着热茶,低眸看着地下的人一个个将自己的嘴巴打得红肿充血,冷血得没有一丝喊停的意思。
敢动他的小贝贝的人,他绝对不轻饶!
巴掌声一直持续着,终于,孤御・寒觉得满意了,他慢慢放下茶杯。
“好了,你们都停下来吧。”
底下的人才敢停手,只是,他们的脸都已经成了猪头脸。
孤御・寒凌厉的眸光落到官大人的身上,嗓音严肃:“来人,给本王摘去他的官帽。”
“是。”跪在一边脸部红肿的官兵不敢有片刻耽误赶紧上前捉住官大人,将他头上的官帽给取了下来。
官大人看着那些官兵,暗暗咬牙:“你们……”
一句话不敢说出口,最后只能往肚子里咽下去,垂头丧气地有如丧家之犬。
随之,孤御・寒走下台阶,来到林捕头的面前:“从今以后,这个官……就由你来代替,本王会择日派人来宣委任书,你就给本王好好管理这一带地方,听到了没有?”
林捕快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眼中有着激动,他张了张口,最后真挚地低头鞠躬:“卑职遵命。”
“恩。”孤御・寒轻轻应了一声,便迈开大步离开公堂。
……
走出门外,只见他的小贝贝抱着三个黄金蛋坐在一台轿子上,正在等待着他。
他大步走过去,目光始终无法从她脸上的红肿中移开。
那些红肿,让他才刚刚有一点点平息的怒火又窜了起来,使得他俊脸无法散开阴霾。
嫁衣
赤焰宫里,哀声连连不断。
“哎呀……哎哟……疼啦……”
贝贝委屈地看着孤御・寒,他用棉碰她的脸颊一下,她便哀叫一声,直想往后缩去。
听着她惨兮兮的叫声,每听一下,孤御・寒的脸便沉下一分,沉到最后都要变成黑色了。
擦完药,他气极地将手中的棉揉得几乎要碎掉了。
他倏然站起来:“我去杀了那个该死的女人!”
贝贝赶忙拉住他:“不要去了……我好不容易才平安回到宫里,你就不留下来陪陪我吗?”
最后,她干脆用哀兵战略,可怜兮兮眼眸水水地瞅着他。
看着她水盈盈的眸子,孤御・寒的火气几乎是立即熄灭,他柔叹一声坐下来,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怜惜地轻问:“胸口还疼吗?”
贪恋地吸了吸他怀抱里的气息,贝贝蹭了蹭他的胸膛,才满足地说:“不疼了,有你这么厉害的老公给我疗伤,我好得不得了。”
“好得不得了?那刚才谁在喊脸痛的。”他的嗓音带着取笑,却夹杂着浓浓的怜惜。
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轻轻推开她,黑眸精光闪闪地锁住她的眼眸。
“好了,现在该说说你私自出宫的罪行了,还带着宝宝去,准备把我这个当爹的抛弃在王宫去闯荡江湖吗,恩?”
贝贝张了张嘴巴,目光左右游移着不敢看他精锐的黑眸。
心中暗暗吐舌,怎么办?她还以为他不追究她出宫的事了呢。
见她许久不回答,孤御・寒的嗓音微沉:“小贝贝……”
又沉又故意拖长的呼唤,听在贝贝耳中,诡异得很。
垂下眼眸,她干脆直接承认了:“我……我只是心情有点闷,想要出宫走走。”
想起那个公证的小本子,她就郁闷,扼腕……
她绞着纤纤手指,模样委屈得很,孤御・寒心早就软了。
他轻轻一叹,有点无奈,又有点懊恼。
“来人,把王后娘娘的嫁衣拿过来。”他转首对着门外喊道。
不一会儿,两名宫女便捧着一件大红嫁衣走进来,恭恭敬敬地呈到孤御・寒的手中。
拿着嫁衣,孤御・寒递到贝贝的面前,剑眉轻轻扬起:“喜欢吗?”
贝贝嘴巴张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手中的衣裳,眼睛眨了好几下才慢慢确定这不是她的幻觉。
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孤御・寒黑眸含笑:“小贝贝,你的嫁衣。”
接着,他将嫁衣放到她的手中,亲了亲她的额头:“快去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柔软滑腻的丝质触碰着她的肌肤,很舒服的感觉。
她抬眸,又惊又喜地看着他:“孤御・寒,这……给我的吗?”
这么说,他们是会拜堂成亲了?!
孤御・寒握住她的手,连同一起握住嫁衣,他薄唇噙起一抹坏坏的笑:“除非你想要我纳妃,那么这件嫁衣也可以给我的妃……”
“你敢?!”
贝贝凶巴巴地瞪住他,撅起嘴巴,一脸不满。
孤御・寒哈哈一笑,伸手拂开她额鬓的一缕乱发,黑眸净是无尽的宠溺:“我怎么敢呢。”
贝贝伸手很用力地拍下他的手,仍旧不肯松口:“我告诉你哦,你有了我以后就别想再有什么三宫六院,你的王后是我,妃子也是我,你要是敢弄来什么妃子贵人,我就……我就把你卡擦掉,看你怎么风流。”
“娘子真凶悍,为夫怕怕。”他笑嘻嘻地跟她耍嘴皮子。
“哼!”贝贝撇开脸,不想跟他说话。
见状,孤御・寒见好就收,他将她勾入怀中安抚道:“是是是,为夫的不敢不从娘子的话,好啦,现在可以去把嫁衣试一试了吗?”
贝贝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宫女,然后从他怀中退出来,对着宫女说道:“你们来帮我穿衣服。”
孤御・寒也随而站起来,趋近她的耳畔:“小贝贝,我也去帮你穿衣服好不好?”
“你给我在外面等着,不许跟来。”
不用想也知道他在起什么色心,贝贝干脆将他推坐下来,然后警告地看他一眼,才带着宫女走向更衣间。
摇了摇头,孤御・寒笑眯眯地拿起一边的热茶啜了一口,迫于娘子威严,他只好安分地在这里等了。
……
过了好一会儿,更衣间的帘子终于又掀开。
贝贝穿着一身红,拖着裙摆款款走出来。
细碎的脚步声马上引来孤御・寒的目光,当他看到身着嫁衣的贝贝的时候,手中的茶杯顿了一下才放下来。
他眯了俊眸,红色的嫁衣将她白皙娇嫩的肌肤衬托得犹如露中玫瑰,娇媚诱人。
红色,将她秀眉间那抹被他宠出来的娇气映照得一览无憾,娇滴滴的她……俨然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他的心被一股甜蜜蜜的幸福给涨得满满的,视线纠缠着她,缓缓将她的浑身上下打量个遍。
柔软的丝绸贴着她的肌肤,将她柔美的身段勾勒得让他直冒谷欠火。
他的小新娘……果真美得让他谷欠罢不能,呵……
在他越来越炽热的注视之下,贝贝只觉得呼吸开始变得紧张。
第一穿嫁衣是被迫嫁给黑崎风的时候,她一点心情都没有。
现在,是她心甘情愿更甚至是兴高采烈地为她心爱的男人披上嫁衣,这种心情,这种被他注视的心跳……原来是如此地让人迷醉,让她心悸,让她感到……娇羞。
这是幸福的娇羞……
黄金蛋
空气中,弥漫着情潮涌动的暗流。
贝贝感到自己不自觉地紧张,小手握住一小块红色薄纱,手心微微冒汗。
灵动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孤御・寒,看着他对自己露出一抹如梦似幻的魅惑笑容,如玉清雅的气质,是她最刻的眷恋。
孤御・寒缓缓走过来,眉宇间蕴着阳光一样。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贝贝的心跳也越来越加快。
这就是待嫁女儿的心情吗?她都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尴尬娇羞的时刻呢,不过这种感觉真好,呵……
捕捉到她唇边那抹似有似无的笑,他一把搂住她的纤腰,眸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小贝贝,你真漂亮!”
这不是他第一说她漂亮了,她记得第一穿上古代的女装的时候,他就跟她说她漂亮。
想了想,贝贝的眸子里揉入一似狡黠:“比不上你漂亮。”
闻言,孤御・寒的挑了挑眉,然后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指尖轻刮她的琼鼻:“不是跟你说过不能用漂亮来形容我的吗,真是不听话。”
“可是你就是长得漂亮嘛,不信你自己照照镜子,男人家长成你这样还真是罪过,对着我这么个平凡的女人,就更加罪过!”
她横睨他一眼,眼底有着窃笑。
对于她的说辞,他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小贝贝,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专门来欺压我的。”
“我有吗?你是高高在上法力无边的蛇王耶,我苏贝贝哪里敢惹你。”贝贝笑嘻嘻地扯了扯他的脸颊,说的跟做的一点都不一致。
孤御・寒抓下她作怪的小手:“还说没有,你还记得第一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吗,才一来就狠狠地坐到我身上,给我一个很大的下马威啊。”
闻言,贝贝的脑海中掠过自己第一跌落山崖的情景,想起他们的第一相遇,她忍不住笑了。
她偎入他宽厚的胸膛里,眸光幽远:“你知道吗,当时我见到自己砸到一条蛇,我都快要吓死了,以为要被你生吞活剥呢。”
圈在她腰间的健臂收紧,他摩挲了一下她的发鬓,也跟她一起陷入那个美丽的偶然:“我很庆幸你砸到的是我,不然我哪里来的美丽新娘子。”
随之,他稍稍退后,将她一身嫁衣娇美的模样近距离地端详一遍:“小贝贝,这嫁衣穿在你身上真是漂亮极了。
贝贝忍不住红了脸颊:“我很平凡,哪里有你说的什么漂亮极了,你的眼光该不会出问题了吧。”
他伸出一指在她的眼前优雅无比地摇了摇,笑眯眯好不灿烂:“亲爱的,难道你这么孤陋寡闻竟然没有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
语毕,他故意用一种很同情她头发长见识短的目光看着她。
吼,什么嘛,竟然说她孤陋寡闻。
她伸手捏了他的腰际一把,撅起红唇:“好啊,如果我孤陋寡闻,那你娶了我之后也一样目光长不到哪里去。”
“那正好,我们两个半斤八两天生一对。”
说完,他吻上她的唇,以吻封缄她所有的话语。
……
宫殿别苑,三个黄金蛋躲在一棵矮木丛后面,正在低低地说话。
“大哥哥,那些木头侍卫应该找不着我们了吧?”小公主挨着黄金蛋老二,话却是对着黄金蛋老大说。
“笨蛋妹妹,你看有哪一他们是找得到我们的,真是不好玩。”黄金蛋老二跳起来,弹了弹妹妹的黄金球。
然而,就在此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道惊喜又意外的嗓音:“你们……你们是小王子小公主吗?”
三个黄金蛋齐齐回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宫女:“你是谁啊?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奴婢叫英儿,是洗衣宫的宫女。”
英儿鞠躬行礼,目光很激动地来回看着面前的三个黄金蛋,这就是贝贝小姐……哦不,是王后娘娘的宝贝们,他们都好可爱,王后娘娘也终于幸福地在王宫里生活了,她真是感到高兴。
“哦,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看到我们在这里啊?你也是来跟我们玩捉迷藏的吗?”小公主飞到英儿的面前,绕着她转了一圈,然后再回到她的面前。
英儿有礼貌地微笑着:“奴婢是从前殿那边经过的时候听说大家都在找小王子小公主,所以奴婢就擅作转账暗中帮忙找了,想不到王子殿下跟公主殿下会在这里。”
黄金蛋老二也飞过来:“虽然不小心被你找到了,可是你不准对其他人说我们在这里哦。”
“奴婢遵命。”英儿柔顺地说。
小公主嗖地一下飞回黄金蛋老大的身边,悄声说道:“哥哥,你看这个英儿好像很听我们的话耶,不如我们把她留在我们的宫殿里陪我们玩好不好?”
黄金蛋老大想了想,然后飞到英儿的面前,有点严肃地问:“你会玩蹴鞠吗?”
蹴鞠?那是以前贝贝小姐无聊的时候喜欢玩的,还有毽子。
那时候,她常常陪着贝贝小姐一起玩,虽然不厉害,但是应该算是会吧。
“奴婢……会玩蹴鞠跟毽子,但是不太厉害。”她斟酌着回答。
“毽子也会玩啊,太好啦,那你以后就跟着我们吧,不用回去什么洗衣宫了,直接跟我们回去宝宝宫。”小公主很开心地飞到英儿的肩膀上,然后在她的肩窝左滚右滚,心情非常好。
英儿迟疑了,她为难地开口:“可是……奴婢不能擅自离开洗衣宫,王要是知道了会……”
“我们会跟爹爹说。”三个黄金蛋异口同声地截住了英儿后面的话语,语调之中有着浑然天成的皇家气势,让英儿无法再说些什么。
妩媚
萱宁端来一杯热茶递到贝贝手中,很高兴地看着贝贝:“嫂子,你很快就要跟王兄举行拜堂大礼了,恭喜啊。”
“谢谢。”贝贝的眼睛笑得弯弯的,自从她知道孤御・寒原本就打算跟她行成亲大礼之后,她的笑容就不曾断过。
看着贝贝脸上幸福的微笑,萱宁感叹一声。
“嫂子,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王兄这么开心地筹备婚礼过,以前王兄就算是纳妃也是让内侍臣挑选,现在不同啦,王兄亲自打点一切耶,嫂子,王兄真是爱惨你了。”
贝贝扬了扬眉:“爱我会惨吗?”
萱宁一点也不怕贝贝误会什么,她也学贝贝扬起黛眉:“嫂子,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放下茶杯,贝贝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认真地看着萱宁说:“萱宁,我想请你帮一个忙,恩……可以说这个忙你有责任要帮的。”
责任?
萱宁的神色正经了一下,看贝贝的表情,她开始自我反省:“我……是不是在无意之中又做错了什么事?”
看来这个刁蛮公主越来越懂事了,呵……
贝贝笑眯眯地耸耸肩:“都是过去的事了,就是我刚进宫来的时候,你千方百计把我赶出王宫的那件事……”
“那个……嫂子,我知道错了啦。”萱宁急忙忙打断道,脸色还是免不了羞愧尴尬一番。
贝贝摇了摇头:“我不是在跟你说对还是错的事,你还记得那时候我身边的宫女英儿吗?她就是因为这件事,孤御・寒认为英儿对我不忠心,于是把她从我身边调走啦,我想让她回来,可是孤御・寒不肯听,你给我想想办法吧。”
“英儿?”萱宁思考了一下,隐隐约约有些记忆掠过脑海。
随之,她眼眸一亮:“我知道了,我小时候英儿曾经服侍过我一段时间,直到后来我去了天山疗伤,因为我以前一向都不把小小的宫女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有多留意她,不过那段时间她倒是服侍得我周到。”
“难怪在你落水的那件事中英儿对我的态度有所保留,原来她以前是你的丫鬟啊,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孤御・寒就更应该把英儿还给我了,我还是习惯英儿在身边,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初来咋到的第一个贴心人呢。”
贝贝站起来就想往外走去找孤御・寒说理,然而,就在同时,三个黄金蛋飞进来,直直撞进贝贝的怀里。
看到宝贝们,贝贝有些紧张地将他们捧在手心上,仔细地看来看去,看他们好好的,她才放下了心。
“宝宝,你们怎么这么冒失,万一撞伤了怎么办?”
黄金蛋从她手上飞向她的肩膀,亲昵地蹭着她的颈项:“娘亲,我们要个宫女来陪我们玩,你去跟爹爹说说好不好?”
“你们要宫女?宝宝宫里的宫女还不够啊?”
贝贝一头雾水,平时宝宝不是嫌跟着他们的宫女侍卫太多了吗?怎么突然间又要找多一个宫女?
小公主飞到贝贝的面前,有点激动地转圈圈:“娘亲,我跟哥哥说了要是谁找到我们,我们就跟她玩,今天我们被一个叫英儿的宫女找到啦,而且她会玩很多好玩的东西哦,所以我和哥哥以后要跟她玩。”
英儿?宫女?宝宝说的该不会是她以前的那个英儿吧?
想罢,贝贝好奇地看着自己的三个宝贝蛋:“你们说的英儿在哪里?”
“她在外面哦,我去叫她进来。”小公主很高兴地飞出去。
不一会儿,小公主便带着英儿又进来了。
看着眼前的人,贝贝眨了眨眼。
英儿眼神激动地看着贝贝,眼底隐藏着泪光,她暗暗吸了吸鼻子,欠身行礼:“奴婢参见王后娘娘。”
贝贝走过去扶起英儿,语调也有着激动:“英儿,真的是你啊?”
英儿点点头,眼泪忍不住随着点头的动作而落下。
“我刚刚还在想着要在我成亲之前让孤御・寒让你回来我的身边呢。”
贝贝的语调高兴地扬起,想不到她的宝贝蛋们还真是跟她当娘的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呵……
闻言,英儿又惊又喜地擦掉眼泪:“贝贝小姐……哦不,王后娘娘,您真的还要英儿回来吗?英儿……英儿不好。”
就在此时,萱宁走了出来:“英儿,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会向王兄解释清楚的,你就回到嫂子的身边,嫂子习惯你服侍。”
“公主……”英儿哽咽着,泣不成声。
贝贝抱着三个黄金蛋,眉开眼笑很有干劲地说:“这下子好啦,我们一起去找孤御・寒理论去,人多势众,看他这回还怎么驳回我的话。”
英儿又哭又笑地看着贝贝,目光落在三个黄金蛋上,心中满满的感激。
她就知道,贝贝小姐人这么好,一定会幸福的,现在,她终于看到了――幸福。
……
贝贝推开御书房的门,一眼就看到她心爱的男人正坐在御座上,很认真地看着书。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悄然来到他的身边,才一站定,他长臂一伸,便将她揽坐到他的大腿上。
贝贝顺势搂住他的颈项,送上自己的红唇,他开心地接住她的吻,热烈地回应她。
许久,他们才放开彼此。
他的手指在她被红的唇片上游移着,黑眸炽热地看着她娇憨红润的脸蛋:“娘子,你今天真热情。”
贝贝媚惑地眨了眨眼眸,佯装妩媚地亲了亲他的唇角,呵气如兰:“你不喜欢吗?”
将她的娇媚收进眼底,他咧开嘴巴:“为夫的简直爱极了!”
新娘最大
温香软玉在怀,让人不心猿意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孤御・寒托住她的脑勺,凑过薄唇,准备继续他们的吻。
贝贝伸手抵住他的唇,娇睨他一眼:“别给我使坏,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啦。”
正经事?他的小贝贝难得有正经事要跟他说呢,呵……
他掏了掏耳朵,一副洗耳恭听好好丈夫的模样:“娘子请说。”
贝贝推了推,示意他让她起身。
孤御・寒咬了咬她的耳垂,小声附耳,温柔又体贴:“我喜欢抱着你说话,就这样说。”
“不行啦。”
贝贝硬是挣扎起身,然后对着御书房门喊道:“你们都进来吧。”
孤御・寒挑挑眉,眸光瞟向门扉,等待着走进来到底是什么人?
门被推开,萱宁带着英儿走了进来。
看到英儿出现,孤御・寒便有些明白了,他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薄唇稍稍抿紧。
看来,他的小贝贝一直不死心哪。
英儿惴惴不安地低垂着头,欠身行礼,然后安静地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就连呼吸也很紧张
萱宁走上前几步,神色有些凛然,这等情形,让孤御・寒的剑眉挑得更高,转而看了看站在他身边同样凛然的贝贝,看阵势,他似乎没有再说不的余地了。
“王兄,我想……”
孤御・寒勾起薄唇,摆了摆手制止萱宁继续往下说。
见状,贝贝跟萱宁都急了,她们还没有开口,孤御・寒便淡淡悠悠地说话了。
“你们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嘎?
贝贝跟萱宁包括英儿同时傻眼,她们几乎什么都没有说呢,竟然就这么顺利通过了。
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贝贝忍不住发问:“孤御・寒,你知道我们要说什么吗?你不是一直都不同意……”
话还没说完,孤御・寒便又将她重新揽入怀中,稳稳地坐在他的旁边。
他侧首看她,黑眸含笑柔情:“我现在心情很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还真是好说话!
贝贝呵呵发笑,然后转向萱宁,对她挤眉弄眼一番。
萱宁笑了:“既然王兄都答应,那萱宁就不打扰王兄跟嫂子恩爱了,我走啦,你们继续。”
怕孤御・寒转身又反悔,萱宁带着英儿飞快地离开,还很好心地帮他们关好门。
……
御书房内,再又只有他们两个人。
孤御・寒从门扉收回目光,笑吟吟地看着她,如画的面容因笑容而更加绝美,让贝贝差点闪了眼睛。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心跳砰砰,忍不住嘀咕:“你还真会电人,长着一张妖孽的脸就是好,可以随时随地施美人计。”
“那你中计了吗?”他笑得更媚,却无损他眉宇间的阳刚之气。
“我就是中计了才会在这里。”贝贝虽然说得好像心不甘情不愿,眉梢的笑意却一览无憾,明显就看出她根本就是在这美人计里乐在其中。
看着她的脸,他笑意更了。
生了孩子后,她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妩媚之中带着娇俏,俏皮里又有着娇柔。
这样的她,让他的心里甜滋滋的,因为……是他将她从女孩变成女人,又从女人变成娘亲,他感到骄傲极了。
忽然,他想起一些什么,伸手抽过一本薄薄的册子递到她手中。
“小贝贝,这是婚礼那天的相关安排,你看看还需要一些什么?”
贝贝接过本子,翻开来逐页地看,嘴角有着幸福的笑:“这些都是你亲自指示安排的吗?”
“当然,我们的婚礼,我当然要亲自监督,我要你成为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他的语调,像是宣誓。
看到宴请客人的名单后,她抬眸看他:“你忘记请黑崎风了。”
孤御・寒撇撇唇角:“我不想请他。”
有没有搞错,谁要请情敌来参加婚礼,要是黑崎风又给他搞什么怪,他可是会杀人的。
好不容易才等到他跟小贝贝的婚礼,他绝对不容许出现一点点的意外,所以……可能引来意外的人,他一并杜绝!
贝贝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她将手中的册子放下,改而揽住他的脖子,认真地说:“孤御・寒,没有人能够再破坏我们的婚礼,相信我……黑崎风怎么说也曾经无数地救过我,我们该请他的。”
不错,扪心自问,他知道黑崎风对他的小贝贝的确好,但是,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不爽。
他的小贝贝只要有他的好就够了,其他的男人一边站着纳凉去,尤其是黑崎风那个内外都不比自己差的男人!
不情愿答应她的要求,他亲了亲她的唇,打着商量:“小贝贝,我们就告诉他一声就好了嘛。”
虽然在争霸战之后,他曾经在崖边跟黑崎风示威会把他跟小贝贝的喜帖送到黑崎风手中,但是……他想想还是并不想送。
说他大丈夫言而无信也好,说他小鼻子小眼睛也罢,反正为了心爱的小贝贝,他什么都豁出去了。
贝贝想了想,然后才叹气:“好吧,那你一定要告诉他,至于他要不要来那就让他自己选择,好吗?”
盈盈若水的眸子款款情,最后,孤御・寒还是屈服在她的眸光下:“……好吧,新娘子最大。”
说着,他狠狠地吻住她以示惩罚:“你啊,就是吃定我了。”
唇齿纠缠,她模糊回应:“你愿意让我吃定吗?”
“非常愿意。”他密密实实地吻住她的唇,加他们的吻,让她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些其他的。
结局(1)
锣鼓喧天,宫里宫外一派喜气洋洋,雪地里,红绸纱飘,抢红的红薄纱在白雪皑皑中更显得一片红火升天。
城门高墙上,也挂着红彤彤的喜字绸纱,好不热闹的气氛。
一辆锦丽的马车得儿得儿驶进城门,不一会儿便经过检验,直奔焰宫。
“得儿得儿……驭……”
马车停在焰宫门外,驾车的壮汉回头,毕恭毕敬地禀告:“黑王,焰宫已经到了。”
车帘慢慢被挑起,黑崎风走下马车,抬头,看着眼前高大宏伟的宫殿,那上面,大红胜火的绸布赫然醒目。
曾几何时,他也希望着用这样的神圣的红绸布来给以小贝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只是,他当时忘记了一件事,婚礼,必须是两个人虔诚的结合,才会神圣。
晶亮的黑眸里,映入宫门上的那抹红,火燎原一般的希望,生机……
他唇角轻轻扬起,心中的郁结慢慢开始地埋葬。
握紧手中的喜帖,他迈开修长的腿,毅然走进了焰宫。
……
赤焰宫里,宫女来来去去,匆匆忙忙。
“快点快点,王后娘娘不喜欢那副耳环,要换一副,快点去换一换。”一名年长资格老的宫女走出门边,指挥着那些小宫女。
相较于外面的人仰马翻,内室里反而安静了许多。
贝贝用手撑着腮帮子,有些爱困地耷拉着眼皮。
见状,可依有些无奈地走过来,伸手轻轻推了推贝贝:“贝贝,今天是你跟王的大喜之日,你怎么好像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是不是太高兴了,所以昨晚没有睡好?当新嫁娘总是这般的心情……”
说着,可依的目光变得有些幽远,想起曾经,她也穿过嫁衣的情景,她的眸光黯淡了些许。
看着可依突然有些变色的神情,贝贝马上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她转了转眸子,坏坏地抿唇发笑。
“可依,等苍木头跟你成亲的时候,你不就可以体会体会我现在的没精打采的幸福了,呵呵……老实招来,苍木头有没有说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提到苍绝泪,可依黯然的神色褪去,染上一抹娇羞。
她羞怯地咬了咬唇,有点忙乱避开什么似的伸手去拿起梳子。
“贝贝,我帮你梳头……”
忽然,一道苍老又中气十足的笑嗓传入她们耳中。
“呵呵呵……梳头这事应该由我这个当奶奶的来做才对,我的孙女要嫁人了呢,呵呵呵……”
贝贝猛地站起来,惊喜地回头,却看不到想见的人,她疑惑了:“奶奶,您在哪里?”
“乖孙女,奶奶在这里啊。”有点顽皮的声音又在四周响起,却仍旧不见人影。
在贝贝看不到的空气中,孤御・寒正身着新郎官的喜袍与苏奶奶正隐身站在一起。
他目光亮晶晶地看着他的新娘子,迫不及待地迈开脚步想要过去,却让苏奶奶给一把拽住:“小寒,现在吉时还没有到呢,你急什么,还不快去准备好轿,我苏神婆的孙女可不能就这样背你两手空空地娶回家去。”
“可是奶奶……”孤御・寒极力想要抗议。
他美丽动人的新娘子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想抱一抱安慰安慰一下心灵不为过吧。
苏奶奶眉一竖,伸手将他推出去:“快点出去准备,记得要最漂亮的轿,不然我们家贝贝一个不满意就把你给淘汰了。”
“她不会……”孤御・寒眼角抽了抽,被动地让苏奶奶推着走。
“什么不会,我说会就会。”苏奶奶凶巴巴地撇他一眼。
忽然,三个黄金蛋从门外飞进来,准确无误地落在孤御・寒的肩膀上,他们有点不高兴地对着苏奶奶:“老婆婆,你不可以欺负我们爹爹啦,我们会很不高兴的哦!”
这会儿,苏奶奶的手迅速伸向其中一个黄金蛋,兴高采烈地嚷嚷:“哇,这就是我的小金曾孙吗?哈哈哈……真好玩!”
很不幸的,被苏奶奶抓住的正是黄金蛋小公主,她扭动着自己的光球,很不高兴地喊:“放开我啦,捏着人家难受死了,爹爹,哥哥快救救我,要被捏断气了啦,呼呼……”
黄金蛋小公主很夸张地喘着气,大口大口地呼吸。
贝贝三两步奔过来,尽管看不到孤御・寒和奶奶,但是她已经知道他们就在她的面前。
她先是凭着感觉面向孤御・寒,焦急地催促他:“孤御・寒,你快点跟奶奶现身。”
话音刚落,她几乎是立即便看到一身喜袍的他,还有奶奶。
看到奶奶这样抓着她的宝贝蛋,她急了:“奶奶,您先把手松一下下,小宝贝快要不能呼吸了。”
苏奶奶笑眯眯地摸了摸小公主圆滚滚滑溜溜的蛋蛋脑袋:“你这么没用啊,这样就不能呼吸了吗?”
小公主有点生气了:“你才没用呢,以大欺小,为老不尊,为老不贤也!”
闻言,苏奶奶的嘴巴笑得更开了:“哈!这么会说话啊,谁教你的?”
“我爹爹教的!”小公主很神气地回答。
“我就说嘛,我那不成材的孙女怎么可能会这么多文人的玩意。”
苏奶奶自顾自地跟小公主对话,眉开眼笑,就连脸上的皱纹也如蔫了的儿遇到水分一样散开,似乎已经忘记了身边还站着其他人。
贝贝的额头滑下三条黑线,不依地喊:“奶奶,您怎么可以在我的儿女面前拆我的台,好歹我也是他们的娘,您就不能留给我一点面子吗?”
一只老皱皱的手伸到她面前挥了挥,苏奶奶不甚在乎地瞥了贝贝一眼:“你本来就是没有面子,怎么留……呵呵,小宝贝蛋,跟姥姥去玩好不好,姥姥有很多好玩的玩意,保证你一定喜欢的!”
说着,苏奶奶的目光很贼地看向其他两个黄金蛋,手蠢蠢欲动。
真可爱的蛋啊!
结局(2)
一道着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越来越近:“宝宝,你们都跑到哪里去啦,快点出来嘛,姑姑要帮你们戴上当童……”
萱宁冲进来,却看到苏奶奶正抓住她心爱的小公主侄女,她星眸瞪大,火气直喷,也顾不得其他人在做些什么了,就直直冲到苏奶奶面前。
“喂,你干什么这样抓着我的宝贝侄女,快点放开她!”
“姑姑,呜呜……”小公主可怜兮兮地呼喊着。
听到宝贝蛋带着哭丧的呼唤,萱宁的心都拧疼了,她气呼呼地指着苏奶奶的鼻子:“你这个老家伙,还不放开小公主,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苏奶奶的眼睛笑眯眯地弯起来:“啧啧,你这小娃娃真是没礼貌,小蛋蛋的爸爸妈妈都不说话了,你这个小姑姑在嚷嚷什么。”
对啊,怎么王兄跟嫂子都像没事人一样站在一边?
萱宁皱起黛眉,很不赞同地看着孤御・寒:“王兄,你怎么就忍心看着这老太婆把小小公主这样虐待?!”
“她是贝贝的奶奶,以后也是我们的奶奶,她不会伤害小公主的。”孤御・寒解释。
闻言,萱宁的嘴巴撇了撇,依然目光不善地瞪住苏奶奶:“我才不管她是奶奶呢,这样虐待我的小心肝,就是讨厌!”
苏奶奶扬了扬眉:“呵呵……看来你很疼爱我孙女的宝贝蛋……”
“知道还不快点放开小小公主。”萱宁有点生气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苏奶奶抓着小公主的手,死命地盯着,直想把那只手给拍开。
看了看萱宁不自觉握起的拳头,苏奶奶眼底掠过一抹亮光,故意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说道:“我就是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样?”
萱宁只觉得心口一阵火大,她手心迅速凝聚起一道紫光挥过去,同时气愤地说:“那我就对你不客气!”
“萱宁!”孤御・寒跟贝贝同时喊出声。
对于萱宁的攻击,苏奶奶显得非常兴奋,她用眼神阻止孤御・寒跟贝贝插手,然后利落地避开萱宁的攻击。
“呵呵……小丫头,就凭你这点道行,连自保都有问题,还想要救人啊。”苏奶奶一点也不给萱宁面子地调侃她。
几个来回之间,萱宁发觉自己连苏奶奶的衣袖都碰不着,心中暗急。
片刻之后,她干脆住手,翦眸认真地看着苏奶奶:“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怎么样才不虐待我的小小公主,你说!”
苏奶奶也停了下来,笑嘻嘻地伸出手,手掌一松,黄金蛋小公主立即飞跑到萱宁的怀中,撒娇地蹭了蹭她:“姑姑,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可依走过来,微笑着打圆场:“吉时就快要到,我们还是不要再耽误时辰,得快点准备拜堂。”
拜堂……
孤御・寒跟贝贝的目光相触,眼中的情感澎湃。
“对对对,要准备拜堂,小寒,你还不走,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准备轿子来,快去快去。”
苏奶奶一边说一边将孤御・寒赶出去,任由他的目光多么缠绵地看着贝贝,也一点也不心软。
无奈之下,孤御・寒不太甘愿地离开。
就在他的背影消失在门边之际,贝贝的耳蜗里便想起他邪恶低沉的嗓音:“我的新娘,我们今天再好好共度良宵。”
贝贝的红唇弯起,眸子含羞地目光他的身影最终消失。
就在此时,萱宁跟黄金蛋的声音开始追逐起来。
“哎哎,你们别跑啊,姑姑还没有帮你们打扮呢。”
“姑姑,我跟哥哥是男人,不要戴小圈啦,好丑!”黄金蛋老二嫌弃地嚷嚷。
“什么男人,你们还没有长成男人呢,快点过来,不许跑。”
萱宁追着两个黄金蛋王子满屋子跑,手中还拎着两个小圈,而黄金蛋小公主则是追在萱宁的身后,不停地呐喊加油。
“姑姑加油,快点追到哥哥,他们就在那里啦,快点快点……”
看着他们不停地追逐着,贝贝跟可依对望一眼,决定坐山观虎斗。
苏奶奶走过来,接过可依手中的梳子,慈爱地看着贝贝:“想不到一转眼,我的乖孙女就要出嫁了,时间哪……过得还真是快。”
看着奶奶眼中的不舍跟隐隐泪光,贝贝的心头有点堵,却是幸福的哽咽。
她紧紧地握住奶奶的手,看着奶奶白发苍苍,心中突然间感到很伤感,她眼眸含泪,:“奶奶,如果你舍不得那贝贝就不……”
话还没说完,苏奶奶便屈指敲了她的额头一下:“你这个麻烦丫头,还是快点把你送给小寒烦得好,省得留在家里浪费米狼。”
贝贝委屈地揉着额头,方才的那一股伤感被这一记爆栗子给敲散了。
她不满地嘟起嘴巴:“奶奶,您怎么说我浪费米粮,好歹我的嫁妆也不少呢,足够抵还我这么多年来吃的米饭钱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您问孤御・寒要了多少古董,哼!”
闻言,苏奶奶凶巴巴地横他一眼:“你有意见吗?”
在苏奶奶凶狠的目光之下,贝贝缩了缩脑袋,呐呐地回答:“我……我哪里敢有意见。”
“不敢就最好,快点坐下我好给你梳梳头,然后才能送货出去。”
苏奶奶按贝贝坐到梳妆台前,嘴里凶巴巴的,梳头的动作却很轻柔。
贝贝忍不住嘀咕:“什么嘛,人家又不是货物。”
“嗦,以后啊……货物既出概不退还……”苏奶奶唠叨着,在贝贝看不见的时候,眼中闪过点点泪光。
另一,萱宁还在追着两个黄金蛋哥哥跑,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结局(3)
孤御・寒指点着宫女将轿装扮得妥妥当当,万无一失,还是不能放心地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不一会儿,苍绝泪走近来,低声禀报:“王,黑崎风来了。”
终于还是来了吗?
孤御・寒薄唇弯起,黑眸掠过一抹精光:“好,我先去会会他,看看他给我和小贝贝准备了什么贺礼。”
修长的健腿迈出,眨眼间,孤御・寒挺拔的身影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
看着眼前来来去去的宾客,达官贵人,王侯将相,络绎不绝。
黑崎风一身青藏色的衣衫,硬挺不凡的气质尊贵胜于在场的其他宾客,引来一些千金娇客的频频侧目,也惹来一些王侯将相的猜想他是何种身份地位。
一些父亲母亲级的官家权贵人士则是用一种看女婿的目光将黑崎风上下打量个遍。
面对这么多的关注,黑崎风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周围的目光,依旧淡然地站在安静的一,抬眸看向喜堂外。
他的冷浚,却更加惹来那些官家千金爱慕的目光。
娇声窃语中,传出打探的轻声:“他是哪家的公子,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另一名官家千金举着薄纱锦扇遮住半张脸,娇羞地回答:“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公子,除了王之外,他是我见过的最俊的公子了。
“怎么,你心猿意马了吗,叫你的丞相大人父亲请求王给你赐婚不就成了。”娇滴滴的嗓音有些酸溜溜的。
即使她们的声音很小,但是对于修为非常之高的黑崎风来说,还是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一张俊脸依旧淡漠如风,只是邃的黑眸已经不着痕迹地凛沉。
有些不耐烦自己成为别人评论的对象,他对着身边的侍卫低声开口:“雷蒙,你在这里虚应一下,我出去走走。”
“属下遵命。”雷蒙也低声回答。
淡淡地扯唇,黑崎风不曾看其他人一眼,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众女子爱慕的视线之下。
……
来到一清净的园子中,他背手而站,目光环视着周围的飞檐走翘,眼中忍不住散出一抹赞赏。
焰宫的建筑气势果真不凡,跟他黑风国的宫殿有着不同的风格的恢宏……
“喜欢上我的焰宫了吗?”一道调侃的嗓音传来,孤御・寒的身影伴随而至。
黑崎风转身,看着孤御・寒一身喜袍,薄唇轻勾,似笑非笑:“很可惜……我没有喜欢上,你是不是要失望了?”
孤御・寒笑眯眯地扬起俊眉:“我很喜欢你没有喜欢上,要知道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可不想某个人赖在我的地盘让我碍眼。”
某个人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淡淡地扫了孤御・寒一眼,黑崎风的神色恢复清冷漠然:“我不是来恭喜你的。”
“我知道,你是来恭喜我的小贝贝的嘛,不过小贝贝是我的,你恭喜她,也等于恭喜我了,呵呵……先谢过黑王的大大恭喜了。”
孤御・寒嬉皮笑脸,还佯装回礼地作了一个揖。
看着眼前这个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的男人,黑崎风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还真是个笑面虎,谋筹划略总是在漫不经心中,却又暗藏睿智。
黑崎风淡淡地抿唇:“你不必对我耍什么嘴皮子,我不受用。”
“那好吧,废话就少说,你来喝喜酒,总不能空手而来吧?”孤御・寒依然眉开眼笑。
贺礼?黑崎风蹙了蹙眉,眉梢忍不住跃上一抹戏谑之气:“权高势大的赤焰王还欠什么珍宝不成?”
孤御・寒潇洒地甩手而立:“珍宝倒是不缺,我已经有了小贝贝这个至宝,不过……没有人会嫌珍宝多的,不是吗?”
闻言,黑崎风露出算计的冷笑:“你是说希望我送几个美女给你吗?没关系,我会请小贝新娘来验证一下美女珍宝是否合格。”
美女?孤御・寒的额头滑下三条黑线。
失策失策,他抿了抿薄唇,沉沉地横了黑崎风一眼,心思暗转间阴柔一笑,佯装掏掏耳朵。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好像你说……希望小贝帮你验证一下你的美人是否合格,想不到你的手脚还真快,这么速度就找到另一春啦,看来我得恭喜你一声。”
黑崎风眉目敛起,旋身就走:“想不到赤焰王如此无赖。”
看着那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孤御・寒笑眯眯地摇头晃脑:“啧啧啧,嘴巴这么不可爱,态度这么不近人情,难怪没人要,真可怜哪。”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传到黑崎风的耳朵里。
离去的身影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
新娘子的休息室里,萱宁笑嘻嘻地看着三个黄金蛋终于乖乖地窝在软榻上,让她戴上圈。
“好啦,大功告成,你们是最漂亮的童!”
“姑姑,男子不用漂亮来形容,要用英俊潇洒啦。”黄金蛋老二不满地嘀咕。
“是啊,姑姑,我跟弟弟是男的哦。”黄金蛋老大也很义正辞严地纠正道。
“哎呀,反正都是好看的意思嘛。”萱宁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不一样!”黄金蛋老大跟老二非常介意地同时反驳。
贝贝转首看去,嘴角含笑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安静地坐着让奶奶跟可依为她打扮。
“好了,大功告成!”苏奶奶放下梳子,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新娘子。
可依款款走至门边张望了一下:“轿应该快到了……”
“嗖嗖嗖”数道光芒突然射进来,击中在场的每一人,除了贝贝之外,他们都瞬间被定住了,动弹不得。
发觉异样,贝贝震惊地站起来:“谁?”
“小贝,别慌,是我。”
黑崎风的身影慢慢闪现在她面前,一脸温和地看着她。
结局()
看到来人是黑崎风,贝贝松了一口气。
伸手抚了抚心口,缓下方才提起的心跳,她绽开一朵儿笑:“黑崎风,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这样的笑容,终于又对他释放出来了。
黑崎风柔了黑眸,将她身上的嫁衣端详了一遍,然后才轻轻叹息:“小贝,恭喜你,这身嫁衣穿在你的身上,真的非常漂亮。”
赞美的话,她苏贝贝还是爱听的,呵……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嫁衣,贝贝唇边漾开幸福的笑:“是啊,孤御・寒也这么说,不过,听到你说漂亮,我就真的相信了。”
他的话,真的对她这么重要吗?
黑崎风难掩激动:“你……觉得我的话很可信?”
她抬头,真诚地看着他,然后重重地点头,眼眸黠光闪闪:“小乖不会骗小贝哥哥的,不是吗?”
吸一口气,黑崎风按下心头的酸梗,也重重地点头,真挚诚恳:“是的,小乖永远都不会欺骗小贝。”
随之,他难得地扬起一抹恶作剧的笑,然后两指一并,封了贝贝的穴道。
“可是……小贝,我还是想带你走。”
说着,他稍稍倾身,打横抱起贝贝,当着室内其他人的面将贝贝掳走。
萱宁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了,黑崎风,你这个家伙……
……
清净的梅林里,一道狂风卷起,散开,黑崎风跟贝贝的身影便出现在其中。
“黑崎风,你想让孤御・寒急死吗?”贝贝懒懒洋洋地开口,一点也没有着急的迹象。
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梅林,粉红的瓣带着白皙,漫天飞舞。
黑崎风淡淡一笑,伸手掬来一片瓣:“小贝,这里的景色真好,我们一起裳裳吧。”
“好啊,反正我窝在休息室里也挺闷的,出来透透气也不错。”
她走动几步,来到一株梅前,伸手碰触了上面的瓣一下,冰冰凉凉的触感,给人一种纯净清幽的感觉。
看着她嫣红的侧脸,娇艳如,黑崎风笑了:“小贝,我一直希望我们能够这样心平气和地一起裳一景,上一在黑风国,你不喜欢我那里的御园,现在,在这里共赏一美景,感觉也不错。”
贝贝回头,对他嫣然一笑:“因为我属于这里。”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喧嚷声由远而近――“快找到王后娘娘……”
他们对看一眼,黑崎风沉吟了一下,地看了贝贝一眼:“小贝,以后……要幸福。”
说着,他手心闪烁迸射出一束黄色的光芒,缓缓将贝贝笼罩住,眨眼间,贝贝便失去了踪影。
看着原本有她的地方,变得空荡荡,黑崎风闭了闭眼,然后吸一口气,心念转动,瞬间,英俊挺拔的男人变成另一个身着嫁衣的贝贝。
他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搜索的侍卫过来。
不一会儿,孤御・寒便带着侍卫匆匆赶来,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他惊喜地加快脚步:“小贝贝,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刚想给伸手抱住眼前的娇人儿,却突然僵住了伸到半途的双手,脸上的笑容同时凝住。
“你是谁?!”孤御・寒退后一步,黑眸的柔情霎时冷却,眸光寒芒迸射地看着眼前的“贝贝”。
“贝贝”扬了扬眉,抿紧娇滴滴的红唇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孤御・寒。
想不到孤御・寒这么快就能够分辨出他不是小贝。
孤御・寒也定定地看着他(她),俊眉凝起,沉吟了片刻,他眉目一沉。
“黑崎风,你把我的小贝贝藏到哪里去了,快点把她交出来!”
说话间,他手心已经开始凝聚起红色的能量,冷冽的气势逐渐将周围的空气降温。
该死的黑崎风,竟然还是让他有机可乘了。
闻言,黑崎风知道自己的戏唱不下去了,他身上光芒一闪,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他清清冷冷地淡笑:“孤御・寒,吉时好像马上就到了,没有新娘子的新郎,有点可怜。”
孤御・寒薄唇一抿,咬牙切齿:“把小贝贝还给我!”
黑崎风接住落下的一片瓣,慢条斯理地喃喃:“吉时真的快到了。”
吉时?
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孤御・寒恶狠狠地横了黑崎风一眼,然后快速地往回走。
看着他的背影,黑崎风清清冷冷的脸庞慢慢沉郁,然后慢慢平静,最后依旧冷漠如霜。
他该走了。
……
等孤御・寒匆匆回到新娘休息的寝宫,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早已经站在轿边,三个黄金蛋跟在新娘的身后飞动着,小小的圈闪烁着金光,好不绚烂。
看着他的新娘,就在那头,他的心跳如雷鼓,竟然紧张得忘了往前走。
苏奶奶“蹭蹭蹭”三两步走过来,对着他噼里啪啦就说话:“小寒,快点啦,吉时要到了,快点去接新娘啊,怎么关键时刻就变木头了呢,还真是的。”
说着,苏奶奶推着他赶紧往前走。
孤御・寒幡然回神,赶忙加快脚步往前走去,来到他的新娘子面前,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嗓音激动得喑哑:“小贝贝,你愿意跟我走吗?”
贝贝的回答是款款迈开一步。
见状,孤御・寒笑逐颜开地领着她走向轿,轻声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低语:“贝贝,你还是不乖哪,临拜堂前还要让我这么提心吊胆。”
“那就快快带我去拜堂,拜完堂不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吗。”贝贝俏皮地低语,只说给他一个人听。
“娘子说的是。”
结局(5)
喜堂上,新郎领着新娘一步一步走向前,身后跟着三个黄金蛋,金光闪闪,最可爱的是他们的头顶上都戴了一个小圈。
黄金蛋老二稚嫩的声音有点郁闷:“大哥,你看大家都在笑话我们头上那个圈啦。”
黄金蛋老大沉稳地思考了一下才说:“是有点丢脸。”
“什么有点,是很多点。”黄金蛋老二不满地嘟哝着。
反而是小公主,兴奋地跳了跳:“哥哥,你们有没有发现爹爹今天好漂亮。”
“是英俊,不是漂亮。”老二没好气地纠正。
“我不管,我就要说爹爹漂亮,哼,一定是你们比不上爹爹漂亮,所以心里不舒服。”小公主笑话他们。
“依我看,娘亲才是最漂亮的,娘亲是女的,而且又好看,所以娘亲最漂亮!”黄金蛋老二反驳道。
“爹爹最漂亮!”小公主的声音有点不高兴了。
“娘亲最漂亮!”黄金蛋老二也不爽快了。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就是爹爹最漂亮!”小公主开始耍赖。
“像你这么小屁孩的说法,那叫作赖皮,赖皮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赖皮的,不可信也。”
黄金蛋老二得意得摇晃着自己的光球,模样很瞧不起小公主。
“你……大哥哥,你看二哥哥他欺负我。”
黄金蛋老大安抚道:“妹妹乖,你不跟他说话他就欺负不了你啦。”
“这……大哥哥说得好像也对,可是……我不管啦,二哥哥,我们单挑,谁赢了谁说的话就是对的!”
“来就来,谁怕谁啊!”
黄金蛋老二的话还没有说完,司仪的声音便高涨着掩盖了他们的声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红盖头下,贝贝的侧耳凝神,然后轻声对着身边的新郎说话:“孤御・寒,你有没有听到宝宝们在吵架?”
孤御・寒薄唇噙笑,黑眸不着痕迹地掠过一抹红光,无声无色之中,已经将那三个黄金蛋给定住,暂时让他们安分了。
接着,他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很气定神闲地低语回答:“没有听到,亲爱的娘子,现在是我们在拜堂,你不专心一点,为夫的会很伤心的。”
“可是……”贝贝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她刚刚似乎听到而且感觉到她的宝宝要开打?!
“娘子,天大的事有为夫的在。”他嗓音磁性低沉,安抚了她心头的疑惑。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终于,礼成了!
孤御・寒嘴角笑弯了,他不等喜娘帮忙便很主动或者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去握住贝贝的手,悄声耳语:“小贝贝,我终于娶到你了,你啊……还真难娶。”
贝贝反手捏了他的手掌心一下,以示惩罚,唇角却忍不住微微翘起。
终于,成为了他的新娘,心情很好,决定放她亲爱的老公一马,呵……
手心上传来微微的疼,孤御・寒却无声地笑了,带着他的新娘子走向他们的新房。
看着新人离开,喜堂上的人笑得合不拢嘴。
只有三个黄金蛋在无形的束缚中挣扎着。
“哥哥,我们被爹爹困住啦,快点想想办法嘛,我痒痒,要抓痒痒啦。”小公主扭动着小光球,直把头顶上的小圈给弄歪了。
“你痒痒啊?哈哈……太好了,我决定不想办法了。”黄金蛋老二使坏地说。
黄金蛋老大心疼地说:“妹妹,你别慌,哥哥想办法帮你抓痒痒哦。”
“快点嘛,好痒,爹爹坏坏,有了娘亲就不要我了,爹爹心啦,喜新厌旧!”小公主一边扭着身子一边抱怨。
“笨妹妹,爹爹喜欢娘亲那叫作喜旧厌新,娘亲喜欢我就叫作喜新厌旧。”老二吐槽。
“娘亲才不喜欢你,你少臭美了!”小公主气呼呼地呛声回去。
黄金蛋老二好艰难才移动到小公主的身边:“妹妹,你哪里痒痒,哥哥给你抓抓。”
“戴的那里啦,姑姑好讨厌,弄些会痒痒的来给我戴。”
“好,哥哥给你抓,你别动哦。”
黄金蛋老大俨然十足好哥哥的形象。
……
夜色降临,月影中移,松稍上,明月高高挂着,很唯美的夜。
贝贝坐在床沿上,脑袋晃了晃,流苏盖头随之晃动。
“英儿,我肚子好饿啊,孤御・寒什么时候才回房啊?”
“王后娘娘,您再忍一忍,今天来贺喜的宾客很多,王是新郎倌可能要被耽误一点时间,不过看夜色,王估计快要回来了。”
“要是他被那些客人给拖住一整晚都不回来,那我岂不是一整晚都要戴着这重重的凤冠,还要饿着肚子过一夜?不行不行,我不等他了,我要吃东西,吃饭皇帝大!”
贝贝抬头就要去掀开自己的盖头,英儿赶忙制止。
“王后娘娘,万万不可啊,盖头是要王来掀的……”
“他又不来!”贝贝撅起红唇,抱怨着。
话音刚落,孤御・寒前脚便踏入了寝宫,伴随着他笑吟吟无比好听的嗓音:“看来我的新娘是等不及要见到相公了,呵呵……别急,为夫的这不是来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贝贝手中掀红盖头的动作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他便来到她面前,低眸看着她的头顶,黑眸洋溢着喜悦。
“英儿祝王和王后娘娘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说完,英儿欠了欠身,然后很识相地关门退下去。
结局(6)
红烛闪烁,明明灭灭的烛光映照在红盖头的流苏上,随着流苏的波痕而隐隐荡漾开一圈圈的红晕,煞是迷人。
视线被挡住,贝贝看不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为什么站着这么久也不曾有动作。
等了又等,她忍不住娇嗔:“喂,你站到什么时候?”
听到她催促的娇嗓,孤御・寒才猛地回神。
他勾了勾唇,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才伸手去掀开她的红盖头,露出她那上了胭脂,娇艳如的脸。
水灵灵的眸子流转向他,黑亮的眼瞳几乎又让他闪了眼。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纭敝碧,满腔的情几乎要泛滥溢出。
伸手抚上她娇嫩的脸颊,他勾魂勾魄地对她眨眨眼:“娘子,你知不知道你把为夫的迷得神魂颠倒,就是今天这一天,我都不知道失魂了多少,你把我迷得这么惨,想想要怎么补偿补偿我。”
在他情款款的凝视下,磁性的嗓音,低柔得醉人,贝贝的眸子不由地迷离。
忽然……
“咕噜咕噜。”
煞风景的叫饿声从她的肚子里发出。
她和他同时看向她的肚子,然后又重新看着彼此,气氛瞬间诡异得得很。
贝贝干笑着:“呵呵……那个,我很饿了。”
终于,孤御・寒忍俊不禁地笑骂:“你还真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晃了晃头顶上的凤冠,她伸手指了指:“快点把那个也拿下来来,压得我的脖子好酸。”
摇了摇头,他无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才拿下她的凤冠放到一边。
“为了我美好的洞房烛夜,为夫的决定还是先解决娘子的温饱问题,然后……再好好共度我们春宵。”
说完,他毫无预警地一把抱起她,惹得她惊呼。
“孤御・寒……”她才想开口,便让他的薄唇给堵住了嘴巴。
他伸出炙热的舌头舔了舔她的红唇,意犹未尽:“娘子的胭脂别具风味,很甜。”
随之,他又啄了啄她的唇角,凤眸荡漾着暧昧的流光:“娘子,我们都拜堂成亲了,你应该叫为夫的一声相公,还是你喜欢人间的称呼叫老公也行。”
对上他期待的黑眸,贝贝张了张口,就是叫不出来。
“哎呀,你好肉麻啦,我肚子饿,我们先吃东西嘛,再不吃我就要饿晕了,到时候你自己过洞房烛夜。”
听不到想听到的,孤御・寒轻轻叹息,惩罚地咬了咬她的唇瓣,才抱着她走向摆满食物的桌子那边。
一坐好,贝贝便等不及地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恩恩,好吃好吃。”
囫囵吞枣一般吞下糕点,她又继续进攻看上眼的食物。
看着她狼吞虎咽,孤御・寒宠溺地伸手去擦掉她嘴边的屑渣:“别急,没有人跟你抢,慢慢吃。”
接着,他夹来一块松肉放到她嘴边:“来,吃点肉补充能量。”
“谢谢。”贝贝对他明媚一笑,然后张开嘴巴毫不扭捏就一口咬下。
……
时间慢慢地走过,桌面上的食物一点点减少。
贝贝满足地舔了舔嘴唇:“呼,终于觉得肚子有一点实在的感觉了。”
一杯酒递到她面前,她疑惑地看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孤御・寒将酒杯放到她手中,然后拿来另一杯,俊眸含笑:“娘子,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
“啊,是哦,交杯酒,来来来,我们喝交杯酒,喝完了才算是真的成亲了。”
贝贝笑嘻嘻地举杯跟他的相碰,很主动地绕过他的臂弯,两人对看着,浓情蜜意之间,酒缓缓滑下喉咙。
看她这么配合,这么迫不及待,孤御・寒的心中泛开浓浓的喜悦,看来,他的娘子非常高兴嫁给他,呵……
一杯酒下肚,酒精慢慢发酵,暖了贝贝的身子,而且有越来越热的趋向。
贝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脸颊热乎乎的。
“奇怪了,我以前在人间怎么也算当做调酒师,酒量虽然不好但是也没有很差啊,怎么……好热……”
她不由地伸手去扯了扯衣襟,酒精的作用再加上怪异的热气在体内乱窜,她的星眸开始有些醉意的迷蒙。
看着她脸蛋酡红,媚态渐生,孤御・寒唇边的笑意更加扩大。
他的手缓缓地滑上她的大腿,在她的大腿内侧游移着,有意无意地挑逗她。
腿上的抚摸,犹如电流窜过全身,贝贝忍不住颤了颤身子,骨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
孤御・寒的身躯一挪,转而坐到她的软椅上,跟她共同挤一张大椅。
贝贝星眸迷醉地抬眸看他,脸上的红晕扩展到白皙的嫩颈上,她娇柔地轻喃:“孤御・寒,我们的交杯酒是什么酒,为什么……酒性这么……这么强?”
说到最后,她觉得眼前的他开始晃动,视线有点迷离,连说话也的思路也传不到脑子里了。
接着,她感觉到他的手在她的腿上不安分地动,她伸手想要制止他:“孤御・寒,先别闹,我……我感觉好奇怪,我……我想……想……”
脸颊更加绯红,她无助地看着他,身子软软地往他的怀里倒去,情不自禁地磨蹭着他。
孤御・寒一手来到她的腰际,缓缓摩挲,薄唇有意无意地刷过她的红唇,使坏地逗弄着她的唇瓣:“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酒……酒……”隐隐约约间,她的脑海似乎觉得酒有问题。
孤御・寒扬了扬眉,用舌头勾勒着她的唇线,嗓音暗哑邪恶:“没错,我在酒里加了……媚药。”
“恩……媚药,什么……”贝贝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只知道渴望地追逐着他的唇,想要吻住,却总是被他闪开,她懊恼地皱眉。
他轻轻啃咬着她的嫩颈:“小贝贝,你很不乖,在我们成亲之前,竟然还给我出宫去,还受伤回来,我跟你说过的……你的身子是我的,受伤就要受罚。”
说完,他轻松地抱起她,走向他们的床榻。
结局(7)
孤御・寒将她放在床榻上,白色的床幔将她身上的红色嫁衣映衬得更加勾魂夺魄,她脸颊上的酡红,眼眸的迷离,红唇半启,皆让他的体内的温度迅速飙升。
他俯身靠近她,她娇艳的脸蛋在射入室内的雪白月华之中映照得隐隐透明,更加衬托了她那双盈盈如秋水的眼眸。
她正迷醉地看着他,眸子里满是渴望,有些喘的呼吸正对他充满着极致的诱惑力。
等待半晌,不见他有有所动作,贝贝的小手心急地勾上他的颈项,红唇胡乱地在他的脖子上落下一个个吻,她娇憨呢喃:“孤御・寒,帮我……我好热。”
他挑了挑眉,抓住她的双手,同时阻止她的吻。
“孤御・寒……”贝贝不依地看着他,嗓音委屈极了。
他黑眸定定地凝视着她,然后伸手拉开他的衣襟,露出一小块精壮的胸膛,仅仅是这么一点露出,却让贝贝的渴望更加飙升。
她开始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他的钳制靠近他。
他轻易地控制住她的急躁,低眸,柔情,嗓音低沉诱惑:“叫我一声相公,我就帮你降温。”
磁性喑哑的嗓音,带着多少爱恋。
贝贝迷乱着,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星眸含媚,甜甜地轻唤他:“相公。”
细软的声音宛如天籁,他的唇角漾开俊美的笑容,亲了亲她的唇:“乖,再叫一声。”
“相公。”她乖乖地呼唤,眸光热切地看着他,一心只想他快点帮她解热。
甜美的娇嗓,撩拨着他的心房,他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悸动,将她拥入怀中,低头,薄唇覆上她的红唇,倾尽自己满腔的渴望,热烈地吻着她。
“娘子,我爱你,爱你……”他一遍一遍地在她的唇上呢喃,心中的跳跃只为她。
“恩……”她轻轻吟哦,柔顺地承受他的吻,手绕上他的颈项,纤躯因为他的吻而更加火热。
忽然,他放开她的唇,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灼热的眸光不曾离开她的脸。
“孤御・寒,你不要离开我。”她恳求地抱住他,不肯这样背抱着,她想要的是……
他邪气地一笑:“娘子,今晚是我们的洞房烛夜,不过……我们可以先来点前奏,我们现在先去洗鸳鸯浴。”
“鸳鸯浴?”贝贝的脑子早已经变成浆糊,只能愣愣地重复着他的话。
“没错。”他对她眨眨眼,看到她酡红的脸,放肆地低笑出声。
……
浴池里,贝贝紧紧抓着衣襟,紧张地攀附着他,意识依旧模糊:“孤御・寒,我要掉下去了。”
“叫相公。”他拉开她的衣襟,咬了她雪白的香肩一下。
微微的疼痛刺激着她的渴望,她轻启红唇:“恩……相公。”
“乖。”他吻上她的唇,辗转轻吮。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身上的热气通过他的胸膛传递向她,加速了她的心跳。
“娘子,你真美。”他喟叹,轻轻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
贝贝浑身的战栗地颤抖,肌肤因为他的煽情而泛起动情的红潮,染得她整个人犹如熟透的樱桃。
唇舌缠绵了许久,贝贝耐不住体内奔腾的热流,她情不自禁地咬住他的肩膀,动情抽泣:“相公,帮我,我好热,好热……”
“为夫的就来了。”他邪气一笑,对于她的急切,乐意至极。
……
热潮过后,浴池里的水温渐渐平静下来,她像是猫咪一般伏在他的胸膛上,他则是靠着边缘,黑眸慵懒地眯起,宽厚的手柔柔地游移在她的身子上,享受这激情的余韵。
“孤御・寒,你这个坏家伙,竟然下药,你……坏死了。”贝贝握住粉拳捶打他结实的肩膀。
他圈住她滑腻的腰肢,坏坏低笑:“呵……娘子刚才真是热情如火。”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黑眸,薄唇噙起一丝宠溺的笑。
正当她不明所以他为何突然坐起来的时候,他突然用手勺水淋在她的身子上,帮她洗澡。
“孤御・寒,你……我自己来。”贝贝赶忙抓住他移动的手,羞得脸脖子都红了。
“不要,我要给我最爱的娘子洗澡。”他的语气有点孩子气,反手便挣脱了她的纤手,继续在她的身子上摩挲。
“孤御・寒……”贝贝颤了一下,她的身子现在还很敏感,被他一碰,便颤抖不已。
“叫相公,我想听听你叫相公,乖,快叫,我想听。”他的黑眸有着恶作剧的威胁。
“你好坏。”她不甘示弱地如法炮制在他身上乱摸一通,感觉到他线条完美的肌肉在她的掌心下绷紧,她淘气地低低发笑。
“好呀,看来你还是学不乖。”孤御・寒黑眸一热,再扑倒她。
贝贝感觉体内那股热流又起来了,她又惊又羞:“相公,别……别这样,我……天,又来了,热……”
“娘子,你以为我这么容易放过你吗。”他邪恶地咧开嘴巴,对于她又开始感到谷欠罢不能的动情感到得意极了。
就这样,他们在浴池里磨蹭了好久才终于出来。
为两人披上睡袍,他抱着软绵绵的她轻松地走出来,当他们看到床上三个黄金蛋的时候,孤御・寒瞪大眼睛。
“宝宝?你们怎么睡在这里!”孤御・寒低吼。
贝贝软软绵绵地窝在他怀里,连骨头都软了,她懒懒洋洋的抬眸,眸子依然有着方才激情余韵,却跃上幸灾乐祸的笑:“你活该。”
即使骂人,她此刻的嗓音也像是撒娇,软得毫无说服力。
三个黄金蛋窝在床上,正在嬉闹着在被褥上翻滚着玩耍:“爹爹,今晚我们要跟爹爹娘亲睡,我们一起过洞房烛夜,这样才热闹。”
“不行!”孤御・寒想也不想就绷着脸拒绝,他敢笃定,他们绝对是故意来闹场的!
“可是姥姥说要我们过来跟爹爹睡,这样才能算是闹洞房啊。”三个黄金蛋不忘将姥姥拉出来当靠山。
“哎哎,不是跟你说不能说出姥姥的吗?”苏奶奶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衣橱的里面闷闷地传出来。
孤御・寒的薄唇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奶奶!”他气闷地对着衣橱大吼,搞什么鬼,今晚是他跟小贝贝两人甜甜蜜蜜的新婚之夜耶,他们竟然跑进来搅和,绝对要把他们轰出去!
“出来就出来,那么凶做什么。”苏奶奶撅着嘴从衣橱里钻出来,眉动动,一副老顽童的模样。
“奶奶?”贝贝来回看着一老三小,再看看孤御・寒一脸臭臭的模样,她忍不住在心底暗笑。
孤御・寒占有性十足地搂住她的腰,对着一老三少瞪眼睛:“你们四个出去!”
“不要!”他们非常有默契地同时拒绝。
“不要?哼哼。”孤御・寒的黑眸忽然危险地眯起,他的薄唇扬起一抹冷笑,阴森森地让那四个跟他作对的人不由地警惕起来。一致求救地看向贝贝。
孤御・寒阴险地也看向贝贝,抱着她的手收紧,无声地威胁着。
贝贝嘟了嘟嘴,打了个呵欠,佯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敢帮他们。
孤御・寒一手抱着贝贝,另一手则凝聚起一束强劲的红光,威胁地看着碍眼的四个,意思再明白不过。
苏奶奶跟三个黄金蛋齐刷刷地靠在一起,抗议:“你不能把我们丢出去!”
“我不能吗?”孤御・寒阴险地一笑,伸手一扬,三个黄金蛋即刻在红光中消失不见。
“啊……爹爹是坏蛋!”门外的远方传来黄金蛋的嚷嚷。
接着,孤御・寒看着苏奶奶,薄唇漾开有礼的笑,却笑得让人毛骨悚然:“奶奶,您是要跟宝宝一样出去,还是自己走出去?”
苏奶奶不甘心地瞪着一脸邪恶的孤御・寒一眼,可怜兮兮地又望向贝贝,孤御・寒将贝贝一抱,让她的脸埋入他的胸膛。
贝贝唇角含笑,对不起啊,奶奶,我也是身不由己。
“奶奶,不想自己走吗?”孤御・寒挑挑眉梢。
“你……好,我们走着瞧!”苏奶奶喷喷鼻子,眉气得一动一动的,然后才耷拉着脑袋转身离开,来日方长,她一定会再找机会来“报仇”的。
房门再被关上,贝贝眼底俏皮地望着他,很狗腿地拍马屁:“相公,他们被你赶走了耶,你真厉害!”
“娘子,虽然你的赞美很动听,但是……为夫的还是想吃你!”他将她推向柔软的大床,迅速贴上去,开始他热情的攻势。
贝贝气喘吁吁地娇嗔:“软硬不吃的家伙……啊……”
她的抱怨得来他更加用力的进攻。
夜,还长得很……
后记
宫廊上,三个黄金蛋绕着柱子飞舞玩耍。
“大哥哥,你有没有看见姑姑啊?怎么不见了姑姑呢?”小公主有些纳闷。
“是啊,姑姑好像真的不见了,我们都找了这么久了,都不见姑姑呢。”身为老大的黄金蛋也开始感到疑惑。
老二飞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我看到姑姑偷偷从喜堂上溜出去了。”
“啊?姑姑要溜到哪里去……咦?难道姑姑偷溜出宫玩啦?”小公主的语气开始上扬,显得有点兴奋。
“恩……可能是。”老二跳了跳,也有些兴奋。
威严的老大严肃了:“你们不可以偷溜出去,爹爹说我是大哥,要好好看住你们。”
“大哥哥,我们一起出去玩嘛,反正是爹爹把我们给踢出来不要我们的,哼!”小公主愤愤不平。
“不行!你们现在就跟哥哥回宝宝宫睡觉了,好孩子要早睡早起。”
忽然,一道苍老顽皮的嗓音传过来:“呵呵呵……对的对的,好孩子就是要早睡早起身体好。”
“姥姥!”三个黄金蛋闻声色变,看到苏奶奶兴冲冲地奔过来,他们动作一致掉头就想跑。
见状,苏奶奶扬了扬眉,手指一弹,一道光芒射出:“定!”
“啊啊啊!”三道稚嫩的嗓音求救地哀嚎着。
苏奶奶优哉游哉地漫步过来,然后挂起老镜,撑了撑皱皱的眼皮,一副好奇模样地打量着他们三个黄金蛋。
“让我研究一下灵蛇蛋跟我们人间的蛇蛋有什么不同?”
她拿出一个袋子,对着三个黄金蛋就罩下去。
“哇啊,救命啊――”稚气的嗓音满是惊慌,却不能阻止他们被袋子装住的命运。
……
回到宝宝宫,苏奶奶兴致勃勃地将三个黄金蛋放在桌面上,然后从她的工具箱里面掏出各种各样的仪器来。
三个黄金蛋紧紧挨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大哥哥,姥姥要对我们干什么?咦?那些是什么东西?”
黄金蛋老大努力挣扎着,挪动一点点位置挡在弟弟妹妹前面,防备着苏奶奶:“不知道。”
黄金蛋老二缩了缩:“姥姥现在笑得很可怕。”
“呵呵呵……别怕啊,姥姥不会伤害你们的,来,乖乖地让姥姥研究一下,只要一下下就好哦,姥姥给你们糖吃。”
“不要!”三道声音有着同仇敌忾的拒绝。
对于他们的反抗,苏奶奶闻若未闻,依然笑地合不拢嘴,她将显微镜装置好之后,目光便在三个黄金蛋身上来回。
“呵呵呵……乖乖的,恩……不如小公主先来试试姥姥的无敌妖怪识别显微镜,很好玩的哦。”苏奶奶的话语有些诱哄的味道。
小公主好奇地摆了摆身子,看着那台显微镜:“真的很好玩吗?”
见小孩子上钩了,苏奶奶笑得更加和蔼了,重重地点头保证:“姥姥保证很好玩!”
说着,她便伸手去将小公主拿过来,放到显微镜的镜台那端。
“不要抓妹妹!”其他两个哥哥急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放上不知名的地方去。
小公主看到自己置身于镜子下面,镜子里面滑溜溜的,她滚了滚身子,然后对着镜子东看西看。
“咦?有一只眼睛在里面,姥姥,我看到有一只眼睛在里面,谁的眼睛,好可怕哦,皱巴巴的,好丑呢!”
苏奶奶郁闷地哼哼:“姥姥在看你呢,你乖乖地别动,让姥姥看看我的小金曾孙长得多漂亮,多可爱。”
又一句哄骗的话语顺着笑呵呵的嗓音传出。
小公主果然安安静静端庄下来:“爹爹说我是最漂亮最可爱的孩子!”
“哥哥,你看妹妹好像很舒服的样子,真的很好玩吗?”黄金蛋老二有点跃跃欲试。
“恩……好像是。”老大也开始有点向往那台看起来很好玩的显微镜了。
就这样,苏奶奶便在蛇宫里,光明正大地诱骗着三个黄金蛋成为她的探妖旅程。
再后来,被三个黄金蛋的父母发现之后,经过他们的一番教导,三个黄金蛋终于知道……他们都被姥姥给骗了!
从此,焰宫里就多了一个戏码,那就是苏奶奶总是趁着蛇王蛇后不留意的时候,追着他们的三个黄金蛋满宫跑,说是……她要写一篇人类史上最伟大的蛇妖剖析传。
……
城门外,芳草萋萋,一望无垠。
一辆马车“得儿得儿”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赤焰国高高的城墙,马车的踪影消失在茫茫的萋草原上。
黑崎风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宁静如轻风拂过,不起波痕。
忽然,他的眼皮动了动,猛地睁开,目光直直地落在一边的箱子上。
有人?!
他手掌一扬,一道黄色炽光飞射出去,直直撞上箱子的锁。
“哐啷!”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箱子盖弹起而发。
黄光的余晕射向箱子里,立即传出了反应。
“哎哟,疼死人了,哪个王八蛋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萱宁气鼓鼓地抬起脑袋,小手摸着自己的额头,眸光带着指责地瞪着黑崎风,话,是对着他说。
看到是她!黑崎风的俊脸霎时绷紧:“请问公主为什么要躲在我的马车里?”
“我要跟你去黑风国玩啊,我王兄已经答应了。”萱宁撒着谎,脸不红气喘。
实际上,她是留书出走的。
“黑风国不欢迎你。”黑崎风一点也不假以辞色。
紧接着,他开口对着车帘说道:“雷蒙……”
萱宁眼眸一瞪,手忙脚乱地跳出箱子,快速冲向他伸手想要捂住他的嘴巴:“不要……啊呀……”
由于冲得太快,她一个不小心就被箱子的麻绳给绊住,整个人直直扑向他的胸膛,好死不死,嘴巴就贴着他的薄唇。
两人眼睛对眼睛,都为这突而其来的状况给傻楞了一下。
很快地,黑崎风伸手用力推开她,用手擦了擦嘴唇,眸光冷冷几乎要将她冻僵。
萱宁让他这一推,狠狠地撞向车厢壁,好在车厢壁用锦布装饰着,够柔软,她才没有跌疼。
转了转眼瞳,她干脆用哀兵战策,嘴巴一扁,眉头一皱,哀嚎:“哎哟,好痛啦,我的脑袋要穿洞流血了,哎哟……”
她佯装逼出两滴眼泪博同情。
然而,她到底是低估了黑崎风的冷浚。
他漠然地扫她一眼,便继续对着车帘想要张开口就要继续说方才想要说的话。
见他无动于衷,萱宁气极了,她扬起下巴,伸手抓住自己的衣襟:“黑崎风,你敢不要我跟,我就马上在你的面前撕烂衣服,然后告诉我王兄说你非礼我,看我王兄到时候非逼你娶我不可!”
闻言,黑崎风修眉拧紧,到了嘴边的话语就这样硬生生打住。
他握了握拳头,沉怒在乌黑的眼眸里凝聚,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应该说是瞪着她,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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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蛇王的正文到这里就华丽丽的结束啦,感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哦,袋袋在这里跟大家鞠躬谢礼啦,都来亲一个吧,嘿嘿,袋袋口水多多,谁不怕的先来,哈哈……
接下来会连载孤御・寒跟小贝贝的婚后幸福生活,还有三个蛇宝宝的好玩事件,敬请留意O(∩_∩)O哈!
至于黑崎风跟萱宁的故事,呵呵,大家猜猜黑崎风跟萱宁的马车僵局会如何呢,就看他们的缘分如何吧,呵呵……
番外之蛇王孤御・寒(1)
遇到你,是我一生中始料不及的意外。
爱上你,却是我一生中最甜蜜的意外。
也许,我们相识的日子,对于我的千百年修行来说,显得如此短暂;
但是,我们经历的事情,却比我千百年来的日子都要精彩缤纷!
和你在一起,我才真正明白到,原来……时间是没有意义的,爱上你,对我有意义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我们永远在一起。
回到最初,长老的逼婚,臣子百姓的期望,我知道,身为赤焰国的王,我有义务立下赤焰国的王后。
即使长老的预言灾劫降临只是一个假设,甚至只是一个逼我立后的手段,我……赤焰国的王,即使再无奈,也不能无视众所信服的长老的说辞。
立后,可以,但是我不受摆布,我会找到我愿意立她为后的人选。
于是,顶着一种责任,一种使命,一种无奈,我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逃离了暂时的压力,但是心却始终不曾真正将那一预言置之不顾,因为我是赤焰王。
然而,当我在放逐自我的睡眠中被狠狠砸醒的那一霎那,当我看到一个小不隆冬的人类女孩正在我的身上摸索,那小手软软的触碰在我的身体上,一种柔软的感觉如雷劈进我的心房。
当我看着她笑得眼睛弯弯的,好像在庆幸,又好像在小得意什么,莹莹雪光之下,她的眼睛亮得透彻明净,她的笑容,这般纯真自然,那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记得这样笑的时候已经是多少年以前了。
当我听到她的喃喃自语,我知道了她为何会坐在我的身上。
于是,一种冲动在驱使着我,我想要留住她的笑容,留住她真诚不做作的一切一切反应,不管是得意的,好奇的(我知道她好奇我的身体软绵绵暖呼呼的,呵……),还是纯真的,我都想要留住,而且……要拥有!
后来,她发现我是一条蛇,她吓到了,看到她目瞪口呆,我竟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那一刻产生的想法……我不要她害怕我!
我不仅心里不舒服,更有一种疯狂的念头,想要她认识真正的我,从我的坏认识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让她知道我的坏,是好的掩饰。
美丽的梅林,可爱的人类女孩,我的心情变得很轻快。
可是,她竟然要离开我,对我避之唯恐不及。
我怒了,是一种被遗弃的怒,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她,然后的念头就是把她心中对我的害怕连根拔起。
再见面,她竟然又是如此突然地出现在我的王宫,我的眼前。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留住她的机会!
于是,我不惜诋毁自己来蒙骗住她,让她撤下心房跟我一起,住在一起。
天知道我怎么会这么执着,这么疯狂,我的寝宫,可是从来没有女人进住过。
其实,我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惊讶过,也曾扪心自问为何会对她如此特别,难道仅仅是为了要留住她这么简单吗?
我是王,要留住一个弱女子对于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我可以用千百种方法来留住她。
但是,那千百种的方法,可能留不住她的心。
我开始有点懂我的想法了,我是不仅是想要留住她的人,还想要留住她的心,我希望她心甘情愿地留在我的身边。
我开始宠她,是一种无厘头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宠爱,只希望一直这么宠着她,把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只为了让她再对着我笑,小人得意地笑,不安好心地笑,纯真地笑……
后来我逐渐发现她真的是一个透明的可爱小人儿,她的心思都会印在额头上,好像在对着我说――喂,我现在在想的就是这件事,我现在就是这么想……
她真的很宝,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傻呼呼又傻得如此让我感觉可爱的女孩。
一开始,我并不明白自己想要留住她的真正意图,我只知道,我要天天看见她,我要她,非常想要她,从来没有想要哪个女人有这样的狂热。
也许是看出了我对人类女孩不同寻常的渴望,我的忠心护卫苍绝泪觉得我在跟自然规律作抗衡,这是很不智的行为。
如果没有缘,就要强行让她留下来,我可能会遭到无名的反噬,也许是我的灾劫,也许是赤焰国的灾劫。
即便如此,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她,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我本能地命令苍绝泪不准动她一根毫毛。
原来,本能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会让我变得连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后来,长老又提起了选后,当时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人选,那就是我的小贝贝,如果非要立后,那么……我想让她来当我的王后,我想让她加入我的生活。
很不可思议,我竟然希望她会多留意我,甚至管管我。
从前,我喜欢各种美女,只要是美人,我来者不拒,但是我讨厌女人常常在我身边打转。
可是我却非常希望我的小贝贝常常跟在我的身边,希望她的人,她的心思都围绕着我转。
只不过她似乎不太听话,总是想着要逃离我的身边,那时候,我非常想要很大声地告诉她,让她跟在我身边是多么多么大的荣耀。
不过,我隐隐约约开始知道如果我这么说,我的小贝贝一定是捧着肚子大笑,然后对我说――很抱歉,这种荣耀我不稀罕。
最后干脆要我把这种荣耀给别的女人!
番外之蛇王孤御・寒(2)
我以为我只是把她当作属于我的开心果,层的意思,我并没有多想。
我以为我是王,我可以凭着我的权势,我的外表,我的优秀……等等女人都喜欢的条件来留住她。
然而,我却不知道原来我的小贝贝要的不是我的权势,也不是我的外表。当某一天,我发现她竟然只拿了两个夜明珠当盘缠离开的时候,我彻底震惊了,也震怒了。
我的小贝贝不要我,不要我这个无论内在还是外在都价值不知道多少夜明珠的优秀男人。
我愤怒地砸烂了寝宫里的一切,我以为只要发泄过后我就可以将她忘记,但是我还没有将我的寝宫给毁坏,要找到她的念头就已经强烈到我无法再继续发泄,只想着要快点出宫找到她。
然而,当我终于找到她之时,却是她的生命面临威胁的时候。
看到她被黑崎夜给折腾得涕泪交流,我的愤怒几乎要掀翻天地。
直到那一刻,我才终于知道,原来……我不只是想要她,我还爱她,那种感觉如此强烈,萌生的呵护之情已经远远超越了我的想象。
我容许我的小贝贝有一丁点的危险,我不允许,不允许!
失去她,我的心,将会成空。
后来,我将我的宝贝安全带回来了,可是她却不快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快乐,因为我知道我的小贝贝并不是对我完全没有感觉。
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来了,我很快乐,但是我爱的宝贝却不快乐,她不要当我的王后。
我迷糊了,为什么爱我,却不愿意成为我的新娘?
直到……直到她无意中对我指责了一句,她说……她不喜欢王宫,然后还说……叫我不要乱发大王脾气。
于是,我开始有些懂我的小贝贝为什么一直存在着抗拒成为王后的心理了。
我可爱的宝贝,有点自卑,在王宫众多大臣还有我妹妹的不欢迎阴影下,即使她是个很乐观的人,但是在感情上,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华权势,她还是会退缩。
因为我的宝贝毕竟只是个不懂蛇界,而且在人间只能算作是刚刚成年的女孩,她理所当然会惶恐。
感情,必然是两个人一起走,我的小贝贝对我的信心不太足呢。
虽然她这样不信任我让我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可是更多的心疼掩盖了我的骄傲。
我对自己说,我会让我的宝贝一点一滴地信任我,不必要因为我身为王的光环,也不必要为别人的眼光而怀疑我会承受不住压力。
我要让她知道,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改变我对她的爱!
我行动了,我的行动……其实就是没有行动,因为的行为跟以往没有多少区别,我还是一样喜欢逗她,一样喜欢偶尔捉弄她。
慢慢地,她会懂我,懂我偶尔的坏脾气不是耍大王脾气,会懂得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会那样宠爱地跟她玩闹。
最后她会懂得,我就是这样原本的我,就是这样原原本本爱着她的我,我以我真诚的心在跟她生活,我们一起生活,就像夫妻一般,会恩爱,也会吵架,但是始终是一对分不开的夫妻。
因为我对妹妹的纵容,因为我对妹妹始终心存的愧疚,我又让我心爱的宝贝受委屈了,她再离开了我的视线,从我的世界消失。
这一,我不是怒,我是快要发疯了。
当我再在宫外找到她的时候,她却给了我一个震惊又心痛的意外。
她的身边竟然有别的男人!
看着她对那个叫小乖的男人那么真诚地笑,我妒忌,我发疯一样的妒忌,她是属于我的,她的注意力也是属于我的,那个叫作小乖的男人竟然敢夺走小贝贝的注意力,我的心翻滚了一坛坛酸醋,难受得想要找那个叫小乖的男人打上三天三夜,将他狠狠打倒。
我知道我的这种行为跟心理都显得幼稚,但是我就是无法控制地要这么想,这么做。
谁说吃醋是女人的专利,当男人爱上了,也有吃醋的权利,我惩罚她,我要让她身心都烙上属于我的印记,于是……我很坏地把她拐到烟楼去,而她,上当了。
我的小贝贝,最好骗,可是另一方面,我更加知道,我的小贝贝模糊却不笨,她会轻易地让我骗,是因为她爱我。
这样的宝贝,我怎么舍得让她从我的指间溜走。
其实,很想给她一个宝宝,让她奉旨跟我成婚,可是我却更加想让她在对我充满信心的情况下怀上我的孩子。
只有在两人心心相印的情况下怀上的宝宝,才是她最期待的,也是我最期待的,因为那叫作爱的结晶。
只是我做梦也想不到,我的小贝贝还是在我的眼皮底下受伤了。
看着她把匕首刺进自己的心扉的时候,我的心跳也霎时停止了,我喊她,我疯狂地呼唤她,我不要我的小贝贝因为我而出任何的意外。
我爱的宝贝,却也跟我抱持着同样的想法,她也不想因为她而让我受伤,我们的心……便是这般水乳交融着。
她流血过多,奄奄一息。
我害怕她会死,我害怕自己无能为力救到她,从来没有一刻,我这么鄙视自己的能力,我可能救不活我爱的宝贝。
我把我的血输进她的体内,我知道可能没有用,可是我就是要这么做,她的血不够用,我就把我的血给她,不管她能不能活,也不管我是否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因为我只想跟她生死相随。
番外之蛇王孤御・寒(3)
经过生死相许,我以为我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我以为我们会幸福地结成夫妻。
可是,我的小贝贝竟然再拒绝我的求婚,我的心……痛得发冷。
我曾想,我是不是太过一厢情愿了,她是不是不爱我,我这样对她掏心掏肺地宠着她,是不是把宠坏了,这种想法仅是在我的脑海里停留瞬间,便我给推翻了。
我爱的小贝贝不是恃宠而骄的女人,她也许会恃宠而搞怪,却不会做出这么让我伤心的事,我的身体无法自控地变冷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悲哀。
她在悲哀,在伤心,在掩饰她内心的某种无法言明的伤痛。
到底是什么困住了我的宝贝,是什么让她违背心意地拒绝我的求婚?
我要弄清楚,然后告诉她,即使天塌下来,也无法改变我娶她的决心。
当我用催眠法知道了真相,知道我的宝贝竟然独自承受着这样无法言明的心痛。
那一刻,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对我的宝贝的爱,只会越来越。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这样一直加,爱到让我也无法预料到的地步。
我的小贝贝为了我,可以毫不犹豫地举刀刺向自己,为了我的王位,她不介意成为我生命中的过客。
可是,我介意,我介意极了!
爱上她,如果注定要当千古罪人,注定要负尽天下的人,我也在所不惜,我要让她知道,即使下一刻是世界末日,只要那一刻还没有来临,我们都要在一起。
只是,从来不相信老天的我,似乎真的受到了老天的眷顾,我的小贝贝就是黑晶玉佩的主人,她是我命定的新娘。
因为命中注定,所以我才会在悬崖下对她一见钟情,才会在王宫里对她二见倾心,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原以为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她是我命中注定的新娘,我们的婚事名正言顺。
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为我们的婚姻祈福的玄天寺里,我们的婚事竟然再出风波。
等我发现她再失踪,等我看到那孤零零躺在地面上的后冠,亮光依旧,却找不到它的主人。
我知道,我的小贝贝一定出了意外了!因为我的宝贝是不会将我送给她的东西随便乱丢的,她……果真又出事了。
当我获得消息知道是黑崎兄弟掳走她的时候,我满脑海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要攻下黑风国,让黑崎兄弟二人消失在世界上。
只有他们消失了,我的小贝贝以后就不会再受到他们的伤害了。
为了我的宝贝,我不在乎将黑风国踏平,不在乎双手沾满鲜血,倾尽天下,我只为我的爱人。
看不到她,我怕,我怕她在黑风国会受到虐待,我怕黑崎兄弟会折磨她。
她是我的宝贝,我无法想象她受到丁点伤害的模样,我会心疼。
没有她的那段日子,我才发现原来夜晚是这么漫长,白天更加漫长。
每一天,我让自己投入在部署攻打黑风国的安排事宜上,只有短暂的忙碌才能让我勉强控制自己不孤身入黑风国,这样是不理智的冒险行为。
为了我的小贝贝,我绝对不可以失去理智,只有理智地思考,我才能找到最好的方法来营救她。
只是,当一天的忙碌走到尽头,当我面对着没有她的饭桌,没有她的房间,没有她的床铺,我的心始终空荡荡的,食不知味,寝不知觉。
她已经入了我的骨髓,成为我的一部分,没有她的我,是不完整的。
黑风国城门外,那一战,还没有开始打,我就已经注定要输了。
因为……黑风国握有我最致命的筹码。
但是,我的输,不是因为我战败,那一战,我赤焰国没有败,失败的是我,因为……我失去了我的小贝贝。
当黑崎夜的剑刺入她的身体,当空气中飞溅着她殷红的鲜血,我只感觉我的世界在崩溃。
那一刻我甚至恨她,我恨她竟然这样抛下我,可是,我更爱她。
她怎么可以在每一的生死关头都把我的生命看得比她还重要,怎么可以在我的面前走向危险,怎么可以……
我把她看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她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她是知道的,但是我也知道,她跟我有着同样的心,她也把我的生命看得比她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所以,每,她都让那无情的剑穿过她的身体,代替我……
当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光芒中消失,当我无能为力靠近她,当我的视线中再也没有她的身影,我想到了死。
可是,我却不能死,我耗尽所有的理智才勉强制止自己自杀,因为如果我死了,我就再也没有希望找到她了。
我告诉自己,她只是消失了,她没有死,她还在等着我找到她。
所以,我必须要去找她,无论天涯海角,何年何月,我都要找到她,找不到……我会一直找。
我带着我的躯壳回到王宫,只有在我的王宫里,我才能用最大的力量去找回我的宝贝。
长老,是我唯一的希望,他精通玄妙,我第一感到我的法力一无用,第一感到……原来失去了她,我会变得无助。
最终,长老占卜到了小贝贝的去,她回到了人间,回到了属于她的世界。
我不顾一切地要到人间去找她,为了应付黑风国,为了安定民心,我不惜冒着会走火入魔的危险使用分身术,将我的灵魂一分为二。
我知道,我的一半如果去了人间,我赤焰国对付黑风国,很有可能会败。
可是,小贝贝已经成为我的心,没有了她,我会一直败。
所以,我要去找她,找到她,我会反败为胜,一定会!
番外之蛇王孤御・寒()
来到人间,我的脑海迅速搜集属于人间的一切信息。
凭着我的高智慧,要在短时间了解人间的基本讯息很容易。
在人间,我听到了一首很经典的歌――爱江山更爱美人。
这首歌,很不错,我决定以后要唱给我的小贝贝听,不过,那得等我找到她,也等我壮好勇气再说,呵……
其实,我虽然喜欢勾引我的宝贝,但是,情话嘛……似乎总是有点腼腆。
原来,我也是个会害羞的纯情男人。
哈哈,以我的情史,有这样的反应真的让我都觉得自己太矫情。
但是,我确实有那样的反应了,真实的反应,我会害羞尴尬,那是因为……我真的爱了。
然而,这一,我非要对我的小贝贝说,我爱她,我爱她,很爱很爱。
我要抓住机会跟她说我爱她,绝对不再让自己留下遗憾,绝对不要重演那样的悲剧――当我想跟她说爱的时候,她却已经听不到了。
那样懊悔的心痛,我不会再让历史重演。
那样地爱一个女人,那种刻骨铭心的想要倾尽一切的感情,我终于感触到人间的那些历史――妲己灭商,褒姒一笑起狼烟。
这两个都是被人间的后人传为美人误国的经典,我终于体会到帝王的情,用万里江山的重量,也无法衡量帝王的爱。
带着我的爱,我轻易地感觉到了我的小贝贝在哪里,因为,即使她不在我的身边,我的心,是认得她的,我的心会指引我去找到她。
果然,我又见到她了。
只是,我的小贝贝还是那么莽撞呵,也不看看清楚我的是否别的男人就撞进我怀里。
虽然对于她的迷糊,我的心感到有点不高兴,但是,那个男人既然是我,我就原谅她的冒失吧。
然而,我却无法原谅她竟然把我忘记了!
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她不记得我了,还反问我,我是谁?!
我气了……
可是,当我看见她迷惘的眼睛里,虽然有着对我的陌生,却同样有着对我的情感。
即使忘记我,她的心,还是把我牢记了。
所以,我决定大人有大量地又原谅她。
其实,无论她对我如何,我知道,我都会原谅她,因为,我爱她。
我知道,她同样爱我,所以,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忘记我,一定是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意外的事。
爱她,所以我要为我的宝贝找出失忆的原因。
原因,很简单,她的体内有一种毒素在控制着她的记忆,不用想,我便已经知道那一定是在黑风国被人下的毒。
黑崎风对我的宝贝很有心,他不会这么对待我的宝贝,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人选,那就是黑崎夜!
没有关系,黑崎夜能下毒,我自然有办法解毒。
经历过多的生死相许,我知道,我跟我宝贝早已经心心相印。
因为,即使失去记忆,她的爱情还是留给了我,说明了……我们的爱,可以超越一切。
那么,我不用再犹豫了,为了她的记忆,为了我们共同经历过的种种,我要在她的体内种下我的种子。
我相信,她不会再拒绝,她会乐于接受我们的孩子。
不过,我毕竟还是那个坏坏的我,所以,我连同奶奶一起来为自己讨回一点点公道,顺便教训教训这个老是让我提心吊胆的小女人。
于是,我博取了奶奶的认同,光明正大地入住她的房间,跟她同床共枕,既然已经找到她,我没有理由再让自己孤枕难眠的,不是吗?呵……
这个小妮子其实不明白奶奶的决定,还以为奶奶出卖她。
笨瓜,奶奶只是在为她争取她该得的,因为,奶奶其实很精明,老早知道我把她吃掉了。
奶奶允许我跟她同床共枕,言下之意,其实是让我对她负起责任,而我,非常乐意对我的宝贝负责。
只是,她的身上似乎总会发生让我始料未及的意外,
谁会知道千万年前的魔王竟然会找我的宝贝算那么久远以前的帐,真是阴魂不散。
为了快快解开她身上的毒,解开压制她法力的毒素,我把她拐到酒店里,对她施行……播种计划,呵……
蛇类,只要想播种,便可以随时种下基因,很快的,我的宝贝肚子就有了小小宝贝。
小小宝贝毕竟是我的宝贝,知他们的爹爹我的心思,三两下就把她体内的毒素给清得干干净净。
我们灵蛇的身体,本身就是一剧毒,还能有什么毒会对我们的身体产生影响呢。
黑崎夜,你的这一步棋虽然下得好,成功地让我随头丧气了,但是,却也下得很妙,让我知道我和小贝贝感情,没有任何意外可以动摇!
理所当然地,我的小小宝贝也该时候来报到了,我们……爱的结晶。
当她对峙着魔王,当我看到她身上发出的金光,我便知道,我们的爱情终于开结果了。
金蛇,是我们灵蛇类的最神圣的品种,一出生便带有强大的法力。
我知道,有了金蛇宝宝的帮助,她可以对付魔王,但是,我却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放心,我想要留下来,我想要为她遮风挡雨。
奈何,我必须走,因为蛇界的我,受伤了,如果我再不回去,我可能就永远都见不到我的宝贝了。
看到我受伤,我的宝贝怒了,呵……我喜欢看到她因为我受伤而发怒的表情,我的小贝贝,越生气,就越代表她很爱很爱我。
这一,我虽然无法阻止自己在人间消失回到蛇界,但是我的心里,烙下了一句话――我爱她,很爱,很爱……
番外之蛇王孤御寒(5・完)
因为受伤,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凶残嗜血,只知道攻击别人。
看到他们受伤,只会让我兴奋,所以,我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制造杀戮。
我的眼底,只看到一片红,只看得到让我兴奋的鲜血,只闻得到那股血腥味。
然而,当我看到她来到我的面前,她不像其他人一般反抗我,逃离我,她只是那样安然温柔地站在我的面前。
她粉嫩的肌肤,在光照下显得透明,我几乎可以看到她隐藏在肌肤下的细细血管,那一刻,我想狠狠地咬下去。
可是,当我看到她的眼泪,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的痛,那种痛,我不懂,可是我的心,却似乎被那种痛给传染了,我感觉我的心被刺痛着,很难受。
原本,我想咬她,可是那一刻的呼吸,却突然停止了一般,我再也闻不到令我舒畅的血腥味,只闻得到从她的身上散发而来的淡香,那股香味似乎早已经刻在我的记忆里,让我那么不舍,那么眷恋。
就连她的眼泪,也让我感到那么心痛。
她看着我,很温柔地看着我,然后,她哭了,即使我觉得她有点熟悉也有点陌生,但是她的眼泪,让我彻底投降了。
她说:“我爱你,很爱,很爱……”
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不是,我好像自己说过?
看着她的眼睛,只有对我的无尽亲近,没有一丁点的害怕,我开始有点迷惘,我觉得……我好像应该要跟她很要好,我不能伤害她。
我只想让她的眼泪止住,我不想再做让她伤心流泪的事,所以,我要听她的话,让她不再哭泣。
当我收起我的暴戾,她笑中带泪的面容,又再撞击着我的心房。
潜意识里,我知道,我喜欢她的笑容,娇娇柔柔的嗓音,牵动我的心。
是的,我不想伤害她,不仅不想,而且不会,我的意识告诉我,以前我是不会伤害她的,所以,我现在也不会伤害她。
她对我很温柔,会心疼地看着我的身上的伤口,会很小心地为我包扎。
但是,她又是俏皮的,我看到我的身上包扎伤口的绷带其实可以弄得更加顺眼,可是她却弄得很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她故意这么做,我知道她在跟我耍一种很可爱的脾气。
而我,一点也不感到生气,我竟然觉得很开心,我喜欢看到她的这种无伤大雅的小把戏,总觉得……这样才是我们之间该有的相模式。
看着她,我好像觉得我们认识了很久,很久。
好像很久以前,我们曾经很亲近地拥抱,所以我才会这么熟悉她的气息,这么熟悉她的每一个动作。
从此,我变乖了,我只听她的话,她叫我往东,我不是不敢往西,我是不想往西,因为我想要用我现在的方式宠她。
是的,宠她,是我唯一想要做的事,那些让我兴奋的血腥味已经勾不起我的任何兴趣,我的兴趣就是要黏着她,看着她,陪着她。
后来,她把我放进一个八卦阵里,我隐约知道那个八卦阵似乎不太好玩,我不太想进去,可是她想要我进去。
看到她的眼睛,我总是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即使我感觉她的要求可能会让我不太舒服,但是……我却不想拒绝,所以我进去了。
但是,她对我施法,我觉得很痛,我不懂,她一直都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她为什么会做让我觉得痛的事情。
我不知道她把什么东西灌进我的脑子里,我痛得无法忍受,那一刻,我对她生气了,我觉得她出卖了我,所以……我反抗了她。
我不是真心想要伤害她,我只是想要避开那种钻脑袋的痛而已,可是我还是伤到她了。
当我看到她因为我反抗而呕血的时候,当我看到她依旧温柔的眼睛,她的眼神在跟我说话,她只是想帮我。
她的血,那么红,那么刺眼,我觉得眼睛热热的,我开始本能地恨我自己,我怎么可以让她吐血。
我不能再让她受伤,那一刻,我有一种感觉,即使她要我的命,我也不会再反抗,所以,那些痛,我可以为她承受下来。
就在想通的那一瞬间,我的脑子豁然开朗起来,我记得了……她是我最爱的小贝贝,我的宝贝!
后来,我的身体好了,可我的宝贝却累坏了,让我心疼极了。
我的宝贝一向都是喜欢自由自在,偶尔贪玩搞怪一下,却绝对不是会安静坐下来理严肃的事情的可爱宝贝。
为了我,她看奏章,为了我,她让自己变得成熟,为了我,她承担着朝政的压力……
这样的她,叫我爱到心都疼了。
看到我醒过来,她最先是惊喜,然后大发雷霆,又嚎啕大哭,她的情绪变幻非常快,但是我知道,她的生气,她的哭泣,都是因为我的受伤。
就连她凶巴巴地说如果我再受伤她就要抛弃我,也是因为她太害怕我会又再这样受伤。
我要做的事,就是让我的小贝贝回归她原本的生活,在我的呵护下,轻松自由地生活。
假如我把她宠坏了,我也会很甘愿地为她收拾烂摊子,呵……因为那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我相信,经历过这么多的波折,我们的未来不再惧怕任何的风风雨雨,即使未来还有很多未知的困难挡在我们面前,但是我信,我和我的小贝贝一定会并肩一起去克服。
她的身上,有我的血,我们是一体的,未来,我们将会一直手牵手走下去。
欢喜冤家(1)
安静的御书房里,孤御寒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在一本奏章上,另一手则持笔在点下的地方写下批示。
在他的御案上,还摆放着一叠高高的奏章本子,显示着他此刻的忙碌。
忽然,书房的门被人毫无预警地推开。
他的俊眉挑了挑,薄唇轻轻扬起,会这么进入他书房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心爱的娘子。
果然……
“孤御寒,不得了不得了,我要完蛋了啦!”
贝贝哭丧着脸朝他奔过去,脸上的神情好不慌张。
见状,孤御寒立即放下手中的笔,将奏章一合,转而朝她张开双臂。
贝贝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可见她的慌张很不同一般。
他拍了拍她的背:“小贝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
埋在他怀抱里的脑袋瓜子只是晃了晃,把他抱得更紧,什么话也没有说。
有事!
孤御寒的神情转得凝重而认真,他试探地问:“是不是宝宝又闯祸了?”
她又是摇头。
“那……是你闯祸了?”他问得小心翼翼。
这会儿,贝贝把头一抬,嘴巴撅起,不满地睨他一眼:“你才闯祸呢,我这么大个人,还会闯什么祸,你少给我安罪名。”
“好好好,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什么不得了,恩?”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湛黑发亮的凤眸柔柔地注视着她,无声地催促她快点说明什么事?
贝贝苦恼地皱起了秀眉,有点哀怨地看着他:“孤御寒,你们灵蛇是不是都长得很快?”
灵蛇是不是长得很快?
孤御寒的脑筋一转,随即明白了她在说什么了。
他咧开嘴巴高兴地笑:“小贝贝,是不是我们的宝宝开始长大了?”
“何止是长大,是一下子嘣地就大了,明明还是小婴儿的,我刚刚去看他们,他们竟然变成小毛孩了,还跑跑跳跳地追我玩,我差点没昏过去!”
贝贝想起方才一眼看到自己的宝宝突然变成小孩子蹦蹦跳跳的模样,她就觉得脑海一片空白。
“哈哈哈……他们酝酿了这么久,也该时候长大一点了。”
相较于贝贝的饱受惊吓,孤御寒却是哈哈大笑,好不快乐。
他的宝宝长大了,恩……也该起名字了,他们叫什么名字好呢?
贝贝不满地看着他愉悦扬起的嘴唇:“孤御寒,你都不觉得很怪异的吗?我们的宝宝一下子就像吹气球那样嘣一下吹大了耶,好奇怪哦!”
孤御寒的回答是一把将她抱上大腿,亲昵地搂着她,在她的眉心上落下细细的啄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灵蛇都是这么长大的,蛇类的生长期跟人类不一样,我们的生长期很短,不用多久啊,你就会看到我们的三个小屁孩变成大人,估计比你还高也不奇怪……”
“什么?变成大人?!天啊,不是吧,那我岂不是变成了最年轻最奇怪的娘亲了吗!”
贝贝伸手一拍额头,无法想象到时候有一个看起来跟自己相差不太远的大人叫自己娘亲的情形。
OMG,让她晕倒吧!
一只暖暖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她才睁开半昏眯起的眼睛。
看着他笑得很见怪不怪的俊脸,贝贝彻底无语了。
她无力地揪住他的衣裳,可怜兮兮地垮着脸:“孤御寒,你是在跟我说笑的对不对,怎么可能一下子又变成大人呢,你一定是在吓唬我是不是?”
“我怎么舍得吓唬我亲爱的娘子呢,事实……不是正摆在你的眼前吗,我们的小宝宝一下子就长大那么多,以后再一下长大成大人你应该可以接受了。”
贝贝扯着头发,一脸崩溃的表情:“我怎么接受,我无法接受啦……啊啊啊,你们一家子的妖孽!”
他的薄唇更加漾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意连连:“亲爱的小贝贝,貌似你也是跟我们一家的,你不也是妖孽吗,恩?”
“我……我我……”
贝贝郁闷地苦着脸,想到有那种可能,她还那么年轻,就被三个跟她一样高甚至比她还要高大的人叫她娘亲,她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呜呜呜……孤御寒,我觉得我是不会老的妖怪,还是很厉害的那种。”她抱住他的颈项,将脸蛋埋入他的肩窝,哭诉。
他伸手顺着她垂在背后的柔顺长发,笑眯眯地说:“是啊,我的小贝贝本来就不会老,现在你跟我是一脉相连,血气相通,我不老,我的娘子自然年轻貌美,你不喜欢自己年轻吗?”
“谁都希望自己年轻啦,可是……可是那么久都不会老,我就是觉得怪异嘛。”贝贝的声音从他的肩膀闷闷地传出。
他稍稍推开她,让她跟他面对面,他好笑地看着她一脸苦瓜的样子,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唇。
“好啦,我们的宝宝长大是好事,不要撅嘴,不要苦着脸,我们应该来想想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名字,他们长大了,不能再叫大宝,二宝,三宝了,要有名字才行。”
虽然还是无法释怀那股怪异的感觉,但是也只好慢慢接受了。
呜……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也变成她口中的妖孽了,果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为什么她不变成跟他一样美美的妖孽呢。
贝贝叹气地托着腮帮子,看着她亲爱的老公美美的脸蛋眼睛发直,口中不知不觉地就把心里的哀怨给泄露出来。
孤御寒又好气又好笑地敲了敲她的额头:“长得好看就被你说成妖孽,为夫的还真是委屈。”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撇撇唇,很自大地说:“哼!能让我苏贝贝说成妖孽的也就只有你,你该感到荣幸才对,我的心目中,妖孽一定要够美,而且……对我够好,妖孽相公,你觉得我这样说法很委屈吗?”
说到最后,她的嗓音很甜蜜,眸光却很具备威胁力地瞅着他。
他扬扬眉,眸底掠过一抹狡猾,然后笑容可掬地讨好道:“呵……娘子,为夫真是爱死你的……歪理了。”
“啊……你敢说我的是歪理,欠扁!”
贝贝握起粉拳,就要揍下去。
谁知,眼前红光一闪,御座上只剩下她在坐,他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娘子,我在这里呢。”
一边的茶座上,他风流倜傥的脸正对着她笑吟吟,一杯热茶在他的手中,优雅举起……
欢喜冤家(2)
贝贝捏着小拳头追过来,眼睛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别跑,我一定要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作娘子太座威严。”她娇憨地嚷嚷着。
孤御寒手中端着一杯茶,存心跑给她追,脚步不疾不徐,手中的茶水点滴不撒。
他一边躲闪她一边笑侃:“娘子,为夫的很早就领教过你的太座威严了,还有别的招数没有?”
看着他回过头来对自己露出取笑的表情,贝贝柳眉立即倒竖,脸蛋因为激动而显得红扑扑的。
她眸子转动了一下,然后刹住脚步,垂头丧气地好不哀怨地看着他,眼眸灵灵盈水,委屈极了。
“你存心欺负我,明知道人家很单纯没有别的招数,就只有这一千零一遍重复的招数,你还不存心取笑人家,你没良心,没同情心,没惜玉怜香的心,也没有爱娘子的心,更加没有……反正就是什么心都没有!”
紧接着,她蹲到一边的墙角那里画圈圈,继续含泪带泣:“果然男人都是这样,得到了之后就觉得不新鲜了,就会出轨,然后喜新厌旧,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呜……我真命苦,拼了小命为个薄情郎生了三个可爱的孩子,谁知道他一点也不把我的辛酸当回事……”
孤御寒彻底傻眼了,怎么一下子就蹲到墙角去了?刚才不是还很理直气壮地指责他的吗?
唉……看她娇小的身子窝在墙角那里,好委屈。
即使知道她是佯装的,可是……心还是疼疼的。
他认命又心疼地走过去,将她从墙角拉起来,爱怜地轻唤:“娘子……”
贝贝将藏不住笑意的脸蛋埋入他的怀里,笑得一抖一抖的,嘴里却不饶人:“哼,我不是你娘子,你的心里已经把我休了,除非你再跟我求婚,再娶我,我才要考虑要不要再当你的娘子。”
听到她的嗓音闷闷的,感觉她的肩膀在颤抖,孤御寒有点慌了:“娘子,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你是知道我的心的。”
“谁知道,我不知道。”贝贝唇边的笑意更加扩大了。
说她邪恶也好,说她无理取闹也罢,她就喜欢听到他这么紧张的语调,偶尔听着,让她感觉他对她的心意,她会觉得非常幸福。
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是女子,所以……她偶尔使坏一下下不罪过吧,呵……
更何况,他对她的使坏更不在话下呢。
他稍稍用力想要拉开她,想要看她的脸,可是她硬是赖着他,肩膀一直抖。
“小贝贝,乖,我爱你的,别哭了,是为夫的错,为夫的不该取笑娘子一千零一遍没有创意的招数,为夫的以后一定不再犯好不好?”
他不断地哄着她。
哄了许久,贝贝才再闷闷地开口:“那你以后要每天跟我说你爱我,我现在就想听。”
“好,你爱我。”
他咧嘴而笑,改不了坏坏的本性。
她的反应则是想要狠狠地推开他。
“好好,为夫的爱娘子,很爱很爱娘子。”
孤御寒赶紧又哄道,抱着她的手始终不放。
终于觉得玩够了,贝贝才抬头,对着他笑地明眸皓齿好不得意:“我就知道你很爱我。”
看到她“小人得志”的笑容,孤御寒只是愣了瞬间,便很快适应了,他俊眉轻挑,笑吟吟地重重吻了她一下当惩罚。
他就知道他的小贝贝在捉弄他,唉,可是……他还是很心甘情愿地上当,谁让他就是舍不得她闷闷的样子,即使是假装的,他还是会“受骗”。
啧啧,他的娘子最近好奸诈,越来越像他了,呵……
稍稍倾身,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重新走回御座坐下。
拿来一张纸递到她手中示意她看。
贝贝轻轻念着上面的字:“孤御宸,孤御月,孤御雪……这是你给我们的孩子起的名字吗?”
他点点头,征求她的意见:“喜欢吗?”
贝贝想了想,然后才回答:“恩,喜欢,你是不是准备让我们的宝贝老大继承你的王位?”
闻言,他的黑眸掠过一丝称赞,知他心者小贝贝也。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想培养老大来继承王位?”
贝贝的手指指向孤御宸这个名字:“这个宸字,有帝王的暗喻,你这样取名字不是暗指老大将来要当太子吗?可是……”
说着,她的秀眉有些凝起,神色呈现忧虑。
他抱了抱她:“你是怕我们的孩子会像黑崎兄弟那样争夺王位是不是?”
贝贝难掩忧郁地轻轻点头:“你都不担心吗?”
他很自信地咧开嘴巴:“当然不担心,我孤御寒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为这个累赘王位争夺,你呀……你该担心的是他们以后谁也不肯继承王位,要你再生一个弟弟来继承王位,呵呵……”
见她的眉头仍旧没法松开,他拿过那张写着三个名字的纸:“小贝贝,你只猜对了一半,宸虽然有帝王的意思,但是也暗喻着要有伟大的胸襟和强大的能力,我取大儿子的名字为宸,还希望他当个守护弟弟妹妹的强大哥哥,我相信宸儿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忽然,房门被撞开:“嘭!”
三个小屁孩齐齐跌进来。
孤御寒跟贝贝闻声看去,只见他们的三个宝贝儿女正在叠着趴在地面上。
身为老大的自然趴在最下面,老二中间,妹妹最后,舒舒服服地一点也不感到被压着的难受,所以……她坏心地不想起身。
“妹妹,你还不快起来,你重死了,快要把我压得透不过气来了。”老二气呼呼地回头对妹妹喊。
紧接着,他又回头在哥哥的耳边说:“哥哥,我就说要妹妹跟来,她好麻烦,要不是她刚才在推,我们就不会跌进来,下要是再让妹妹跟,我就抛弃你们两个,我自己去玩!”
欢喜冤家(3)
刚刚起名为孤御月的老二稍稍施法,便从两个兄妹的中间闪了出来,懒洋洋地双手抱肩地看着地面上还在叠成一团的自家两兄妹。
“不跟你们玩了。”
说着,他很神气地撇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贝贝,笑眯眯地甜滋滋地呼唤:“娘亲,我来啦!”
他非常热情地奔向贝贝的怀抱,紧紧抱住。
“娘亲,我听说你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孤御月,很好听,我很喜欢,谢谢娘亲。”他高高昂起头,在贝贝的脸颊上啵了两下。
孤御寒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伸手一把将儿子抱过来:“小子,你的名字是爹爹给你取的,怎么不见你谢谢爹爹?”
啧,这个小子越长大就越爱黏着娘亲,真会跟他争宠。
孤御月眨了眨黑亮的眼睛,漂亮的脸蛋立即露出很大的笑容:“谢谢爹爹,爹爹真是伟大,想出这么好的名字,太厉害了!鼓掌!”
他当真拍了拍手,很给面子地“啪啪”响。
这时候,老大带着妹妹走过来。
小公主撇撇嘴,挤到孤御寒的怀中,故意将老二给挤出去:“二哥哥,你就会拍马屁,这是佞臣的表现,以后出去别跟人说你是我的二哥哥,我会丢脸!”
孤御月一点也不恼被妹妹从爹爹的怀中挤出去,他很顺势地窝到贝贝的怀中,对着妹妹很不以为然:“好像每一都是你要跟在我屁股后面二哥哥地叫。”
“你……”小公主气鼓了脸。
相较于弟弟妹妹的争吵,孤御宸则老早就坐到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本,好像身边的吵闹一点无法影响到他一般。
只是,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他俊俏好看的脸正无声地露出微笑,很淡很淡。
“好了好了,小月,你是哥哥,要让一下妹妹。”贝贝无奈地看着这每天必会上演的争吵画面,感到有点头疼。
一只温暖的大手柔柔地揉向她的眉心,她转眸,只见孤御寒正温柔地看着她。
她吐吐舌头,娇滴滴地抱怨:“相公,小月和小雪好吵。”
孤御寒敛眉,严肃地看着两个小捣蛋:“听到没有,娘亲说你们很吵,身为王族,有失体统,一边反省去。”
“爹爹,你绷着脸好丑。”小公主笑嘻嘻地捏了捏孤御寒的脸,然后很快地跑开,偎到孤御宸的身边去。
而孤御月则是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继续窝在贝贝的怀里,人小鬼大地说:“娘亲,爹爹好凶,小月保护你,别怕哦。”
闻言,贝贝笑眯眯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瓜子:“小月真乖,那以后记得好好保护娘亲哦,娘亲以后就靠小月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让横来健臂给一把抢到一个宽广的怀抱里,一道不悦的嗓音迎下来:“女人,你该靠的人是我,不是这小屁孩。”
孤御月只觉得小手一空,他可爱的娘亲便让爹爹给抢了去。
他小手叉腰,不服输地扬头与孤御寒对峙:“爹爹,你这么凶,都不会疼女孩子,你以前不是说女孩子要疼惜的吗,你凶巴巴的,不是娘亲的合格相公啦,我这个当儿子的好心帮你保护娘亲,你要感激我才对嘛。”
“此一时彼一时你懂不懂,小月月啊,你还是要多多磨练,记得要与时俱进才能赢得美人心,先把法术练好了再来说保护娘亲,不然就别乱信口开河知道吗,男孩子说话要凭真材实料,别只会说空话。”
“我没有说空话……”孤御月不甘心地嘟起嘴巴。
……
另一边,孤御雪看好戏看得津津有味。
她推了推身边的孤御宸:“大哥哥,你看二哥哥是不是自讨苦吃,竟然跑去挑战爹爹。”
孤御宸的目光稍稍从书本上挪开,淡淡地扫了那边一眼,然后垂下眼睑继续看书,不甚在意地回答:“恩,是自讨苦吃。”
“大哥哥,书很好看吗?”
“恩,好看。”
“大哥哥,我们一起去帮爹爹对付二哥哥好不好?”
“妹妹这么厉害,爹爹有你帮助就很了不得了,我在这边给你们加油。”
“那也是,我跟爹爹一起对付二哥哥足够了,那你要好好给我加油哦,我去帮爹爹对付二哥哥去,顺便帮我报仇!”
说完,孤御雪兴冲冲地又飞奔向“战场”。
孤御宸抬头看着妹妹走得飞快,才有点调皮地吐吐舌头,耸耸肩,然后继续低头看他的书。
……
夜色降临,空中流萤不觉飞,雪子稀疏飘落。
孤御寒躺在窗边的软榻上假寐,贝贝洗完澡从浴池里出来,走到他的身边,把小手伸进他的睡袍里,暖烘烘的热气立即包围了她的双手,她舒服地喟叹。
他薄唇扬起,伸手一揽,让她躺卧在他的胸膛上。
“洗干净了没有?”他语带调侃。
贝贝舒舒服服地窝在他的怀里,懒洋洋地回答:“你说话真讨打。”
“是吗?为夫的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来,让为夫的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洗干净了。”
他伸手进她的衣襟,不正经地在她的娇躯上游移着。
“别乱来啦,就会假正经之名行不正经之实!”
贝贝伸手按住他乱动的大手,横睨他一眼。
随之,她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孩子都睡了吗?”
“恩,都睡了。”他嗅了嗅她脖子的香气,口齿有点模糊。
“你真行,这么快就把他们哄睡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当然,要是让你去哄他们睡,你只会陪着他们玩闹到夜,你呀……当了娘亲还这么玩性不改。”
贝贝吐吐舌头,干笑着:“呵呵……”
欢喜冤家()
月影在云层中缓缓移动,夜逐渐加。
贝贝从他怀中起身走到窗台边,抬头看着夜空中飘落片片晶莹剔透的雪,她顽皮地伸出手到窗外抓住经过的雪子。
沁心的凉一下子便透过手心袭向心房,她嘻嘻一笑冷得颤了颤,随之,她回头看:“孤御寒,我突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耶。”
他单手拖着脑袋,侧身微笑地挑眉:“什么事情奇怪了?”
她偏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大感疑惑:“我来这里也有一年半载了,怎么这里一直在下雪哦?啊……难道蛇界只有冬天没有其他季节了?不是吧,一直这么冷,那我岂不是很可怜。”
听到她的话,他扬扬眉,伸长健臂道:“过来我这里就不冷了。”
看着他宽厚的胸膛大开,很具有诱惑力,她挣扎了一下,觉得还是先弄明白她的疑问再说。
“你快告诉我,是不是这里一直都只是冬天不会有其他季节了?”她问得有些紧张,没办法,她畏冷。
孤御寒有些遗憾地收回手,抱不到佳人……
“不是,只是这里的季节交替跟人间不一样,人间的一个季节是一个季度,这里则是你们人间所说的一念,但是对我们来说仅仅是一个季节而已。”
不会吧,这里的一个季节竟然是人间的一年?!那她以后有得受了。
她撅起嘴巴,郁闷地睨他一眼:“冬天那么冷,又那么长,我会冷耶,夏天那么热,也还是那么长,想要热死我吗,这里不好不好……”
抱怨还没完,他倏地一下便闪到她身后,伸手环抱住她,嗓音低柔宠溺:“亲爱的,别担心,冬天不是有我吗,我什么时候让你冷到过,白天到有暖炉给你烤,晚上有我这个大暖炉给你抱,等到夏天就更不用担心了,我会命下人把你侍候得凉凉快快,不会让你流臭汗。”
贝贝转身,下巴一样,皱了皱眉头:“什么臭汗,只有臭男人才会流臭汗,我是香香的女人,要流汗也是香汗。”
“哦?你确定你的是香汗?”孤御寒佯装一脸怀疑地笑。
看到他神情,贝贝就觉得想要跟他抬杠。
她的小手爬上他的俊脸,很不客气地捏了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香香公主,哼。”
“好啊,为夫的拭目以待,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验证,看看我的娘子是香香公主还是臭臭公主,呵……”
贝贝秀眉挑起,很自信地撇唇:“等着看吧。”
看着她充满挑战的眸子,波光闪闪,好不清澈,孤御寒的心一柔,健臂收紧,更加搂进她,伸出一手将她的小手握住,一并握住她方才被雪子沾凉了的温度。
俯首靠近她的耳畔,他轻轻呵气,热流洒在她的颈项。
“小贝贝,你在这里快乐吗?”
一声低沉喑哑的问话,夹杂着一丝紧张。
贝贝低眸,看着他握着她的手,她的红唇一翘,反手更加握住他。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想知道我的娘子是不是会感到幸福,也因为……让娘子幸福是当相公的责任。”他的嗓音有着性-感的浓情。
她转身,与他面对面,伸手勾上他的颈项,眼眸泛开点点黠光,不答反问:“那亲爱的相公是否觉得已经给他的娘子幸福了呢?”
真是狡猾的小妮子。
孤御寒伸手点了点她的小琼鼻,然后不可一世地扬起薄唇,黑眸如清泉流淌着柔柔的水光:“那当然,当本王的娘子自然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听听这是什么自大的话!
贝贝又好气又好笑地点了点他的胸膛:“人家说给三分颜色就开染放,而你呢,我都还没给你颜色你就开染房了,还真不愧是一个叫作孤御寒的厚脸皮的家伙!”
他只是淡淡一笑,笑得倾国倾城,随之,他的笑容敛起,端的是认真的神色:“那……你觉得幸福吗?不会觉得无聊?”
她的回答是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快速地落下一吻,然后笑眯眯地退开:“相公,我很幸福!”
闻言,他紧紧地抱住她,好一会儿,他才稍稍松开,让她呼吸得以顺畅。
抬了抬眸,他俊挺的鼻子几乎要翘起来了:“我就知道凭我孤御寒的本事,怎么可能会让娘子不幸福!”
薄唇乱不正经地噙笑,黑眸却掠过的感动。
这一辈子,有娘子,有孩子,有了家,有他们的幸福……
幸福的时刻才维持片刻,贝贝却又说话了:“不过……”
不过?!
孤御寒拧了拧俊眉,黑眸有些紧张地注视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看着他紧张的模样,贝贝皱了皱鼻子,一脸怨妇神情:“不过如果你能把办公的时间缩短一点,我会觉得更加幸福。”
自从他们成亲后,她才知道她的相公不只是会耍公子的招数,有时候原来也可以是工作狂,绝对的工作狂!
比如说,有时候白天一整天她会见不到她的亲亲相公,有时候三更半夜还要她跑去御书房跟奏章抢人。
虽然也有时候他像一块黏皮糖一整天也甩不掉,可是那种情况毕竟是少数就对了!
听完,他抱歉地亲了亲她的唇角:“娘子也知道为夫的任重道远,身上担负着整个民生,而且最近临近过来,为夫的没有办法分出太多时间,娘子担待些好不好?”
自从有了她,有了孩子,有了家室,他才知道要当一家之主一国之主还真是不容易,要给孩子做榜样呢。
这种绑手绑脚的生活他曾经避之唯恐不及,如今却乐此不疲。
贝贝蹭了蹭他的胸膛,又笑开了:“好啦,我知道你的辛苦,就原谅你一点点咯,谁让我一不小心嫁给了一国之主呢。”
看着她笑脸,红唇皓齿,他的心一悸,凑近她的耳边,低柔诱惑:“娘子,天色已晚,我们就寝吧。”
“好啊,不过……你今晚睡地板,呵呵……”她嬉笑着跑开。
孤御寒俊眉轻挑,追过去:“看看谁睡地板还不一定呢,谁抢到床先另外一个就睡地板。”
他健腿跑得飞快,三两步追上去。
“啊……不算不算,你的腿比较长,得让我一段路啦……”
某个小女人不甘心的声音哇哇叫地响起,伴随着男人低沉愉悦的笑嗓。
不速之客(1)
今天的天气很清朗,是个游玩的好日子。
只是,她却一点也提不起心情去踏青。
贝贝的下巴抵在桌子上,两眼无神地看着桌上的杯子,长长叹气:“唉……”
“王后娘娘,您怎么了,不开心吗?”英儿关切地看着贝贝一脸闷闷不乐的表情。
贝贝有气无力地抬眸看了英儿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拉回那些杯子上,郁闷地喃喃:“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嘛,自从那个什么北方第一富兼前前前任什么王侯跟他那据说天下第一美人的宝贝女儿来到王宫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亲亲相公白天会回来跟我聊聊天了,就算是晚上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房,那也是他已经累到沾床就睡的时候了。”
紧接着,她在脑海里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最近的情形,忍不住扳着手指数着又继续叹:“数数日子,如果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算,我已经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见到我的相公了,唉……年纪轻轻就变成闺中怨妇啊啊啊啊。”
听着贝贝的细数,英儿想了想,然后说出大胆的提议:“既然王后娘娘想要见王,那么就去找王啊,您是王后娘娘,要见王那是天经地义的,不管什么富甲还是将军还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能让王后娘娘见不到王是吧。”
贝贝的眼睛一亮,活力又回来了,她一拍桌子:“对啊,他没空找我,我有空找他不就行了,反正我是王后,谁敢拦我见他。没错,我马上就去找他!”
她说风就是雨,动作快速地就往外跑去。
“王后娘娘,等等奴婢啊。”英儿提着裙子追在其后。
……
然而,贝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数个陌生的壮汉给挡在门外。
她气呼呼地看着眼前这些武士:“我是王后,你们敢拦我?!”
“对不起,王后娘娘,我们奉我家小姐的命令要隔绝一切外来人士打扰我家主人跟王的商谈。”
“放肆!”贝贝虽然很不想端架子,但是目前的情形就是让她有点不高兴,她觉得这些人在说“小姐”那个称呼的时候似乎别有用意!
武士让贝贝这一声娇喝,似乎有点收敛,他们其中一人鞠躬表示道歉:“王后娘娘,属下们都只是奉主子的命,这样吧,如果王后娘娘有事要见王的话,不如先预个约,待属下通报过后再……”
“哼!”贝贝郁卒地轻哼,打断他们的假惺惺。
脚跟一转,决定兀自生闷气去。
在她的地盘,她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孤御寒,你还真是疼我!
就在她的脚步才抬起的瞬间,熟悉的磁性嗓音在她的耳蜗响起:“小贝贝,是你吗?”
听到他磁性的声音,贝贝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他在对她传音,她撇撇嘴,拿起挂在胸前的红玉佩,赌气道:“我不告诉你。”
这玉佩是他特意凝炼出来给她,原理有点像人间的电话,有了它,她就可以通过它跟他说话。
她的话一出,那边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低低的笑声,轻哄:“小贝贝,别跟我玩躲猫猫,快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正在准备偷溜出宫玩!”贝贝气闷地回应一句。
“什么?!”孤御寒几乎是立即拔高声音。
她稍稍掏了掏耳朵,嘀咕:“孤御寒,你小声点行不行,我耳朵要聋了啦。”
“你……小贝贝,你现在真的在宫门那边?”他嗓音听起来开始不太稳定,显得有些急切。
“是,我要出去玩了,你忙你的,我们晚上再见!”
“不准!”霸道的声音即刻发出铁一般的命令。
“谁理你……”贝贝干脆将玉佩收进衣服里,拒绝再跟他说话。
“小贝贝……”耳蜗里,孤御寒的声音突然变得魅惑又清晰。
隐隐约约地,她似乎觉得这声呼唤不仅来自耳蜗,还好像就在距离她不远的距离。
她下意识地回头,随之便让人搂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她诧异地惊呼:“孤御寒……”
“怎么,看到相公这么惊喜啊。”孤御寒笑眯眯地搂着她,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记,完全不顾是否有一对父女也跟着走出来,正看着他们恩爱的一幕。
贝贝推了推他,看到愣在一旁的外人,脸颊忍不住羞红,但是她却一点也不甘示弱地扫了那位很美的美人一眼,娇滴滴地嗔:“孤御寒,有很多人在看呢。”
“我一点都不介意。”孤御寒狂妄地噙起笑容,满足地搂住她,进而转脸向那有些脸色不对劲的父女俩。
“霍前辈,我来给你引见一下我的王后,她叫苏贝贝。”
接着,他放低声音对贝贝轻声解释道:“小贝贝,他叫霍赭,当年是我们父王的得力助手,曾经舍身救过我父王,所以我跟萱宁一直都很尊敬他。”
听到他对那人的称呼,贝贝的眼眸垂下,在心中猜想着,看来这个姓霍的富商兼侯爷似乎对孤御寒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她压住心头对于“霍前辈”看自己犀利估量的眼神产生的反感,也恭敬地随着孤御寒的叫法打招呼:“贝贝见过霍前辈。”
霍赭敛起眼中的精光,露出呵呵笑意,上前鞠躬行礼:“草民叩见王后娘娘。”
“霍前辈不必如此大礼,就跟对我一样把我们都当成是后辈就可以。”孤御寒抢先说话,薄唇含着有礼的笑容,健臂搂着贝贝的腰始终不放,言谈举止显示着他跟贝贝为共同体的意味。
不速之客(2)
贝贝不着痕迹地又看了看站在霍赭身边的美人,心中不免犯嘀咕,这个霍小姐怎么直盯着她的相公看,古代的女孩子不是应该含蓄一些的吗!
没有感觉到贝贝的情绪,孤御寒径自又引见道:“小贝贝,这是霍前辈的掌上千金霍莲心。”
霍莲心反应很快地将目光从孤御寒身上转到贝贝脸上,款款行礼:“莲心叩见王后娘娘。”
她的嗓音听起来有点娇俏,想必也是一位不太安静的千金,贝贝猜想。
“你好,叫我贝贝吧。”
孤御寒笑眯眯地暗中楼了搂她表示称赞,然后对霍莲心父女提议道:“一味地谈事情有点枯燥,你们离开王宫这么久了,不如我们一起走走看看轻松轻松如何?”
“是啊,老夫真的很久没有来王宫了,久别重逢,还真是怀念往日啊。”霍赭不胜感叹。
……
御园里,四道身影齐齐而走。
“我说莲心啊,你怎么好像都没有长高啊?”孤御寒的语调乱不正经地调侃。
“哪里!我已经长得很高了!”霍莲心不服气地回嘴,嗓音有着撒娇的意味。
“那我怎么觉得你更像矮冬瓜了?”孤御寒故意伸手比了比霍莲心的高度,俊眉扬得老高。
“那是因为你也长高了啦,笨蛋寒哥哥。”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是不是说莲心妹妹长大啦?”
“当然!”
“那莲心大小姐怎么还是没有夫婿呢?难道是太难缠嫁不出去了?要不要我帮你指一个夫君?”
“才不是呢,人家跟萱宁一样,要自己选夫婿,才不要你来指婚!”
莲心的嗓音似乎有点生气了,但是她依然娇憨着,让不留心的人听不出她的心情。
不过,身为女人,贝贝的心里起了一点涟漪,她直觉,这个莲心喜欢她的男人。
“呵呵,萱宁就快有夫婿让你见了。”孤御寒神秘地眨眨眼。
“啊?难道是寒哥哥说的萱宁真的去找她的驸马啦,就是那个黑风国的殿下吗?”莲心惊愕了一下之后立即联想起来。
闻言,霍赭也说话了:“呵呵……萱宁都快要有夫君了,我家心儿这么久都没有夫婿人选,该不会是还在守着小时候的戏言吧?那可是童言童语,心儿不会这么幼稚当真吧?”
闻言,孤御寒跟莲心同时想起小时候的情形,他们小时候常玩在一起,莲心特别爱黏着他,还誓言说长大后要当他的新娘。
他耸耸肩,笑嘻嘻地拍了拍莲心的脑袋:“怎么?原来莲心还没有长大吗?”
贝贝郁卒地暗暗觑他一眼,笨蛋,她不是没有长大,是怀揣着她的誓言长大了!
真不懂这男人,有时候精明得要命,但是偏偏一旦碰上跟他有亲缘关系的人,他的脑子就会短路,以前是对萱宁,现在是对莲心,他是爱妹弱智不成?!
“爹怎么拿小时候的事情来糗人家。”莲心脸红红地偷看寒哥哥,眼眸里掩不住羞怯。
“呵呵呵,心儿还知道自己小时候糗啊。”霍赭依然不放过地笑话她,似乎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
“不跟你说了,讨厌爹啦。”霍莲心不依地扯住孤御寒的手臂,撒娇道:“寒哥哥,你看啦,我都是大人了,爹还尽取笑人家!你说他是不是为老不尊。”
“呵呵……因为你的确还没有长大啊,小孩子让大人笑一笑不是很好吗?”孤御寒坏笑着。
“啊啊啊,怎么连寒哥哥也笑话人家,人家不依不依啦!”霍莲心脸红通透地抗议,状似撒娇地垂着孤御寒刚硬的手臂。
“哈哈哈……”御园里回荡着两个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其中夹杂着女子的娇喝威胁声……
“小贝贝呢?”孤御寒走进门随口问道。
“哦,王后娘娘在园里呢。”英儿回答。
“这么晚还在园?”
孤御寒一个转身走向园,峰回路转地找到大树下正坐在秋千上的人儿。
“小贝贝。”齐焰托起她的下颚,望进她的灵魂。
“你忙完了啊。”贝贝对着他招手微笑,示意他也坐下来。
“怎么不加件衣服,会着凉!”齐焰坐到秋千上,抱她坐在他的腿上,用健壮的手紧紧拥住她,将体温传给她。
“我不冷。”
“听话,以后加多件衣服,不然我会生气。恩?”
“好吧。”
忽然,贝贝觉得手心放入什么东西,她低头看见一条隐隐跳动着红光的项链正躺在手中。她拿起来细细地端详,她被其中跳跃的火焰吸住心神――好奇特的玉坠!
“这是给我的吗?”贝贝侧首问。
“喜欢?”
点点头――“很喜欢。”
“那它就是你的了。”
“谢谢。”
“来,我帮你戴上。”他拿起玉坠,撩起她的柔发,他将火焰心套上她的颈项。
抚着胸前的项链,贝贝觉得隐隐有股暖流从项链中传进心里。
“它很奇妙!”贝贝赞叹。
“当然,这是为夫的专门为我亲爱的娘子量身打造的,有了它,以后就你可以跟在人间一样,无论我在什么地方,你都可以通过它来跟我说话。”
贝贝眼眸惊喜地睁大:“真的吗?那就是说我以后想要跟你说话随时都可以咯?”
“没错!”他给以肯定的回答。
“太好了,以后我要随时查勤,看看你是不是在哪个女人香里,呵呵……你甩不掉我了!”贝贝俏皮地勾住他的脖子。
“我巴不得你天天缠着我。”他给她一个火辣辣的吻。
打架
宁静的早晨,悦耳的鸟鸣。
御园的凉亭里,薄纱轻轻飞扬,荡漾着柔和的波纹,映衬着凉亭周围的,诗情画意不在话下。
惬意的时刻,被打断了。
英儿拾阶而上,走到凉亭里,对着正在闭目假寐的贝贝轻声禀报。
“王后娘娘,莲心姑娘求见。”
贝贝的秀眉一扬,眼睛同时睁开。
她很快地从贵妃塌上坐起来,目光立即便透过挡风薄纱看到正站在凉亭不远对着这边张望的霍莲心。
看霍莲心的神情,似乎正在思考一些什么事情。
贝贝想了想,单单是霍莲心每回见到她散发出来的那种很明显的妒忌之意,好像她是第三者抢了她的男人一样,真是让人无语,所以她一直就懒得跟霍莲心打交道。
想不到她的避而不理,反倒让霍莲心自己找到门来了。
虽然不太想见霍莲心,但是她现在是赤焰国的王后,不能让孤御・寒丢脸,毕竟来者是客。
经过多重思考,贝贝无奈地轻叹,然后站起来:“英儿,让她过来吧。”
仅是片刻的功夫,霍莲心便来到贝贝的面前。
“霍姑娘,请坐……”
贝贝的客套还没有说完,霍莲心却抢先一步打断。
“我说话不喜欢兜兜转转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来找你不是跟你客套的,是有事情跟你说明一下。”
霍莲心一说话,便是一副高高在上无往不利的骄傲姿态。
贝贝暗暗敛眉,硬是压下心里头想要立即把霍莲心轰走的念头,勉强地保持礼貌的微笑。
“不知道霍姑娘想要跟我说明什么事情?”
她故意强调说明两个字,或者说是把那两个字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霍莲心扬起下巴,睥睨地看着贝贝:“苏贝贝,想必这些天你也看到寒哥哥对我的态度是多么的不同,自从我进宫以后,寒哥哥几乎天天都陪着我跟我爹,而你……能够看到寒哥哥的时间则是少之又少,要不然那天你也不会亲自来找到寒哥哥对吧?!”
有点嘲笑的意味的话语,听在贝贝的耳中,简直像是一坛子酸醋洒在贝贝的心田,酸得很。
贝贝再也懒得维持礼貌的微笑,她冷下俏脸,心中隐隐窜起火苗,她直凛凛地看着霍莲心:“你是来向炫耀什么吗?”
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霍莲心抿唇一笑:“当然不是炫耀,我说了是来说明事情的,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我跟寒哥哥从小就是青梅竹马,而且长大后要当夫妻的,所以,我们以后应该是姐妹相称,虽然你为寒哥哥生了三个儿女,但是王后的宝座不是会生小孩就可以坐稳的,还要让寒哥哥的江山更加稳固,才能算是配得上当寒哥哥的王后,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你没有力量匡扶赤焰国的江山是事实。”
闻言,贝贝怒极反笑:“那霍姑娘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力量匡扶赤焰国的江山?”
一声自信的笑响起,霍莲心以为贝贝已经开始识时务了,她不可一世地说道:“我爹是北方的巨富,常年为北方边境的军营补充粮草,而且我们霍家在北方也是显赫的军人家世,北方的治理少不了我爹的功劳。你说说,这算不算是匡扶赤焰国的江山社稷呢?”
她笑意吟吟地说道:“赤焰国有这样的人的确是一种福气,霍前辈纵使告老还乡了,还能够这么为朝廷效力,实在是让人钦佩。”
见状,霍莲心高兴极了:“既然你也觉得自己的条件不如我,那就行了,以后我当王后,我允许你叫我一声姐姐。”
允许她叫一声姐姐?
贝贝握了握拳,极力忍住心底想要仰天大笑几声的冲动。
这个霍莲心的傲气跟自信还真是十足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吸一口气,贝贝顺了顺胸口的郁气,才慢条斯理地坐下来,端起一杯热茶啜了一口。
接着,贝贝含讽地轻问:“霍姑娘,请问我有说过自己的条件不如你这样的话吗?”
“你刚才明明说……”霍莲心有点发火了。
“我刚才真的有这么说吗,霍姑娘确定你的记忆力没有问题?”贝贝抢白道。
哼!既然来者不善,那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霍莲心的脸色变了变,咬了咬牙:“这么说你刚才是在故意糊弄我了?!”
“糊弄?我自问没有糊弄你,你爹的确是一位难得的人才,难道我不该称赞他吗?我称赞的是你爹,仅此而已。”
贝贝懒懒地抬眸扫了霍莲心乍青乍白的脸,继续悠闲地喝她的茶。
她的言下之意已经够清楚了吧,她可从来都不觉得霍莲心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
霍莲心气得直冒烟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嘴唇抿直,握在身侧的双拳突然间迸发出无数的寒芒射向贝贝手中的茶杯。
“哐啷!”
一声清脆的杯子破碎声在凉亭里回荡。
贝贝只觉得手心一痛,她转眸看去,只见手掌心沁出丝丝殷红的血迹。
伤口不太大,但是刺刺的疼痛却还是让她喘一口气。
“霍莲心,你别太过分了!”贝贝愤怒地倏然站起来,星眸跃上星点火焰。
“哼!这样就受不了了吗,我今天要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霍莲心娇喝一声,银色的寒光再从她的手中射出,攻击向贝贝。
贝贝险险闪过,也来气了:“你这个无聊的女人,跑到我这个正宫面前叫嚣,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感到羞愧!别以为我苏贝贝好欺负!”
维护
“嘭嘭嘭……”
清静的园让打斗的火给击得尘土屑纷飞,将原本美丽齐整的圃搅得一片凌乱。
战圈里,两个打斗的女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贝贝避开霍莲心的强劲攻击,退后几步,警惕地看着霍莲心,胸口起伏很大。
这个女人是要跟她拼命不成,竟然这么
“霍莲心,你再不住手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谁知,霍莲心把嘴唇一撇:“哼!打赢了寒哥哥就是我的。”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贝贝皱眉的当下,霍莲心手中的寒芒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她。
贝贝瞪大眼睛,没有想到霍莲心刚才竟然只是用了一点点功夫在迷惑她的防备,也更加想不到霍莲心会趁她分神说话的时候使出全力攻击她。
眼看着那道凌厉的光芒直直朝着她的眉心射过来,她知自己根本就抵抗不了这样强劲的能量。
“啊……”
凭着本能,贝贝只好鸵鸟地伸手挡在自己的脸前面,眼睛闭成一条线,浑身的温度几乎要冰凉了。
天啊,该不会她死定了吧?!
看着贝贝无力抵挡,霍莲心眼眸淡眯,轻哼自言自语:“等你死了,寒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怒吼震过来。
紧接着,只见一道红光闪烁过贝贝的面前,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腾空而起。
一阵温暖的气息迅速笼罩住她,让她因为惊惧而下降的体温有了回笼。
她正打算睁开眼睛,熟悉的男性嗓音便焦急地落在她的耳畔:“小贝贝,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贝贝侧首,孤御・寒英俊的脸庞映入眼帘,她终于让自己呼出了一口气。
好险!
看着他焦急不已的神情,隐隐带着某种惊慌的黑眸,伸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杆:“孤御・寒,我没事。”
他仍旧无法放宽心,一张脸还是焦急地紧绷着,眉头更是地皱着。
慢慢地,他带着她落到地面上。
双脚一着地,孤御・寒便迫不及待地摸索着她全身上下:“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当他看到她白嫩嫩的手掌心沁出的血丝之时,他布满担忧的脸庞立即跃上阴郁。
他一把又抱紧她,转向霍莲心,黑眸迸射着阴冷的寒芒,他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霍莲心,你竟然敢伤我的王后!”
见孤御・寒的神色阴寒,眼睛更是几乎要吞嗜自己一般,霍莲心震得后退一步。
她无法接受地颤抖着黑瞳,眼底冒上氤氲,有些失神地喃喃:“不会的,寒哥哥不会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我。”
随之,她低低啜泣一下,将眼底的氤氲给压抑住,眼睛直直看向孤御・寒:“寒哥哥,这个女人有什么好,难道你为了她连我们的情谊都不顾了,你要为了她跟我爹过不去吗?”
孤御・寒冷眸一眯,话音更冷:“我没有跟你说过吗,只要伤到我的小贝贝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不客气!”
最后那一句,他一字一字说得缓慢,说得铿锵有力,说得冷漠。
他的话,仿佛一记闷雷劈过脑门,霍莲心脸色煞白,不能相信地摇头落泪:“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对我,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们的婚约……”
“我跟你从来就不曾有婚约!”孤御・寒冷然地打断道。
霍莲心受打击地抖着唇:“难道这些天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
孤御・寒抿紧薄唇,俊眉凛紧:“这些天我一直当你是一个久别重逢的妹妹一样疼爱,但是你却太让我失望了,小贝贝对我的意义是比我的生命还重要,你伤害她,就不再是我的好妹妹。”
他握紧双拳,想不到自己对霍莲心的兄妹之情,却造成了她跋扈地来伤害他的小贝贝。
贝贝抿紧唇,淡然地看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将霍莲心的苍白看在眼底,将孤御・寒的冷怒看进心里。
沉吟了一下,她缓缓推开他,轻声低语:“孤御・寒,你先搞定她吧,我想先回去。”
孤御・寒的手臂一缩,稍稍用力又将她带入怀中,柔声道:“我们一起回去……”
“不……你还是跟她沟通一下吧,我自己回去。”
虽然她的话音很轻,但是语气中的坚持却再也明显不过,她不要他跟着。
看着她坚定拒绝的眼神,孤御・寒挣扎好一会儿,知道她是真的不要他跟了,他的心有些难过,虽然很想跟她一起,但最终还是顺从了她让她先离开。
“那好,你要叫英儿快点给你的手上药,我很快就回去。”
随之,他在她的额前落下轻轻的一吻:“小贝贝,对不起,我又连累你受伤了。”
“恩。”贝贝轻轻应了一声,然后飘然离开。
一路上,她的眉头不曾松开。
这样的情况以后还会出现多少?唉……她的老公似乎很会招蜂引蝶。
其实,她刚才很想给霍莲心一点教训,换作以前的她,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离开的。
当了孤御・寒的妻子,赤焰国的王后,她要学着成熟大方地面对问题,不能再像单身的时候那样为所欲为了。
可是无端端受气,还受伤,虽然是小伤,但是心里还是不好受,要不是孤御・寒这些天对她那么冷落,想必霍莲心也不至于有恃无恐。
所以……都是那个臭男人的错,如果他每都来一个妹妹溺爱,那她以后的日子可不知道要受多少冤枉闲气。
一个头两个大
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回寝宫。
英儿立即迎出来,眼尖地看到贝贝带血的手,她尖叫出声:“王后娘娘,您的手受伤,快……奴婢给您上药。”
一阵手忙脚乱外加英儿眼睛含泪的哭泣之后,贝贝的手终于包扎完毕。
“娘娘,您的手怎么会受伤的?奴婢去禀告王……”
英儿擦掉眼泪就要往外走。
见状,贝贝赶紧拉住她,却不小心伸出了受伤的那只手,一阵刺疼从手心传来。
“哎……疼……”贝贝倒吸一口凉气,同时把手缩回来。
英儿吓坏了,她急急地问:“娘娘,奴婢求您不要再乱动了,要是伤口又流血怎么办。”
就在此时,三个小孩从门外蹦蹦跳跳地走进来:“娘亲,我们来请安啦。”
看到可爱的宝贝,贝贝马上站起来,眉开眼笑地迎过去,途中,她的眼珠子转了转,一个念头掠过脑海。
她的眼睛一亮,用眼神示意英儿退下,然后才神秘兮兮地招呼她的三个宝贝到内厅里去。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孤御月的脸上便挂着一抹天真又邪恶的笑意把脑袋凑到贝贝的面前。
“娘亲,是不是要做坏事了?”他说得很小声,还对着贝贝眨眨眼睛,眼底跳跃着好奇跟兴奋。
“啊?要做坏事吗?什么样的坏事啊?好玩吗?”小公主孤御雪也兴致勃勃地加入其中,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贝贝,期待着她说话。
孤御宸则是很乖巧安静地站在其中,没有表现出热络,也没有冷淡,一如往常的他,很淡定。
贝贝佯装不悦,秀眉皱皱:“什么坏事,难道到寺庙里去拜拜也是干坏事?哼!”
“啊?要到庙里去拜拜啊,那……拜完之后要去玩吗?”小公主的眼睛更加亮了。
“当然,娘亲带你们去很好玩的地方……”贝贝的语气微扬。
“可是爹爹同意吗?”大儿子孤御宸一板一眼地问。
贝贝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子,笑眯眯地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谎:“当然同意,娘亲已经跟你们的爹爹说过啦,他最近要忙着接待贵客,所以不能陪我们,我们自己去。”
“真的吗?”孤御宸反问,语气有些少年老成。
他眼神毫不掩饰质疑地看着贝贝,眼底的睿智成熟差点让贝贝招架不住。
吞了吞口水,贝贝发现在大儿子亮澈的眼神下张口竟然不知道说话。
吼,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对平时沉默寡言的大儿子很没魄力,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就是矮那么一截。
嗷嗷嗷,她这个娘亲当得最没威严的时候就是在大儿子面前,别看他小小的,话也少少的,可是他一说话,就一定是让她觉得很难像对另外两个小的一样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孤御月一副护神一般站到贝贝面前,对着孤御宸撇唇:“哥哥,娘亲说是就是啦,还是你不想跟我们去玩玩?那娘亲就不要带你算了。”
“不行,我要去。”孤御宸皱起浓眉,眼神开始有些紧张地看着贝贝。
见大儿子变了神色,贝贝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好啦好啦,我们一起去,谁也不落下。”
“我可不可以也一起去?”一声娇柔的嗓音插进来,引来他们一致的回头看。
“可依阿姨。”三个小萝卜头很有礼貌地唤人。
贝贝看着可依眼中的忧郁跟乞求,贝贝略微想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
……
当孤御・寒脚步匆匆地回到寝宫的时候,却迎来英儿胆战心惊递过来的一封留书出走信。
他迅速看了一遍之后,手掌一握,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俊脸郁闷地沉着。
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许久,许久,直到英儿差点因为紧张而呼吸紧窒之时,他才终于说话了:“英儿,王后出宫的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本王自会理。”
话音落毕,他的眉宇沉郁地纠结起来。
英儿虽然对于他的话感到一头雾水,却还是恭敬地应声:“是,奴婢遵命。”
随之,她脚步轻轻地退出去,心里不免犯嘀咕,王后娘娘跟小王子小公子都出宫了,王不派人去找,竟然还让她守口如瓶,,更让她气闷的是王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跟霍家父女把酒言欢。
难道王真的像宫里传言的那样对霍姑娘不一样?!
想着想着,她的脚步不由地加重了许多,显然心有不平。
就在走廊的转弯,她一个不留神差点撞到迎面走过来的苍绝泪。
苍绝泪一看是英儿,脸庞上的紧绷稍稍甭了一些,他焦急地问道:“英儿,你在王后的寝宫有没有看到可依?”
“可依姑娘?啊……可依姑娘的确去过王后娘娘的寝宫,可是……可是现在不在了,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英儿的言语有些吱唔,她很想跟苍护卫说王后不在宫里了,让苍护卫去找王后跟小主子们,但是想到王的话,她只好硬生生地打住。
“不知道去哪里了……”苍绝泪低下眼眸,忍不住有些沮丧。
片刻之后,他又打起精神,对英儿摆摆手:“没事了。”
随之,他迈开大步继续往其他的方向走。
看着苍绝泪走得很急的背影,英儿踌躇着:“苍护卫应该是去找可依姑娘了,但是可依姑娘很可能是跟王后娘娘他们一起出宫了,我如果告诉苍护卫可依姑娘的行踪,那……就违背了王的意思泄露了王后娘娘不在宫里的事,王会怪罪我的,可是如果王不去找王后娘娘,王后娘娘跟小王子他们在宫外会不会有危险?王究竟打算怎么做……”
恩威并重
殿堂内,歌舞怡人,美酒佳肴香气缭绕,让人食指大动。
霍赭保持着脸上笑容可掬,目光则是暗暗打量着孤御・寒绷着的脸。
沉吟了一下,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孤御・寒的眸光淡淡扫过霍赭,然后将视线定在宫殿的大门口,有意无意地轻轻勾唇:“霍前辈,莲心妹妹这么迟都不来,是不是又到哪里淘气去了?”
他故意加重淘气二字,说着的同时还别有意地看了霍赭一眼。
闻言,霍赭震了一下,布满皱纹的眼睛撑了撑,只是思考了瞬间,他便匆匆忙忙地直起身跪了下来,诚诚恳恳地鞠了一个躬。
“王请恕罪,心儿不懂事冒犯王后娘娘,老夫已经教训她了,她也知道自己错了,此刻正在别殿里面壁思过。”
“哦?莲心妹妹真的知道错了吗?”孤御・寒挑眉。
“是的,小女的确知道错……”
谁知,他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门口便传来气急败坏的指控,也同时打断了霍赭的话――
“爹,我没有错,爹……您明明跟我说是来跟寒哥哥说让我嫁给寒哥哥的事的,您不是也说苏贝贝不配当王后吗?可是现在为什么……”
霍莲心的脸颊气得通红,噔噔噔三两步飞奔进来,以着指责的目光看着霍赭。
想不到女儿会突然出现,更加想不到女儿竟然会说话这么不经大脑,霍赭的脸色乍青乍白,气得浑身发抖,也怕得手在发抖。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怒声喝道:“你闭嘴!”
“我不要闭嘴,爹,你说过要替我讨回公道的,我才是寒哥哥的妻子人选,您从小到大不是一直这样对我说的吗?爹……”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霍莲心的脸上,红色的指痕立即浮现在她白嫩的脸颊上。
霍莲心惊呆了,她既羞怒又伤心地红着眼眶,委屈地瞅着霍赭:“爹,您打我……呜呜呜……”
她捂着脸,羞愤地又跑出去,还将在跳舞的一名宫女给撞倒。
孤御・寒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唇角挂着一抹冷淡的讽笑。
感觉到孤御・寒冷嗖嗖的目光,霍赭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缓缓地转过头,一脸灰败地对上孤御・寒的目光,大气不敢喘一下。
孤御・寒高莫测地一笑,举步走下台阶,看着空空的门口,慢悠悠地道:“霍前辈,我娶谁当妻子似乎要经过你的筛选?不知道我的王后哪里不配当王后了?是不是不够刁蛮,或者不够任性?”
“王……王,老夫……老夫……请王恕罪,心儿年幼不懂事乱说话,恳请王千万不要往心里面去。”霍赭硬着头皮说道。
“放肆!”孤御・寒忽然绷起脸,大喝出声。
紧接着,他脸色铁青地瞪住霍赭:“霍前辈,本王念你是前朝功臣,对你们父女礼遇有加,想不到你们父女却暗地里打着歪算盘,该当何罪?”
霍赭“噗通”一下又跪到地面上,倍加理亏:“王,请恕罪,老夫教女无方,教女无方……”
孤御・寒一甩衣袖,轻哼:“你的确教女无方,而且贼心不小,本王的婚事该由你来决定吗?你说本王的妻子是谁本王就该娶谁吗?霍前辈,本王一向对你敬重有加,你是不是就有恃无恐连本王的人生也想左右?还是说你想坐的是本王的王位?!”
“冤枉啊,王,请您一定要明查,老夫绝对绝对不敢作如此想法,王明查啊。”霍赭吓得额头冒出冷汗,原本的长辈气势早已经消失无踪。
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情谊事小,冒犯了王威,让爹怎么下台保命?
孤御・寒坐回座位上,佯装叹气道:“霍前辈,本王相信你没有犯上的想法,不过……方才的那些话本王已经听进耳朵里了,本王不想拿有心叛变的罪名安在你身上,毕竟你曾经救过我已故的父王一命。”
“老夫叩谢王恩。”霍赭又匍匐了一下。
“但是……本王希望你回去以后好好教导莲心妹妹,她伤了王后是事实,如果让宫里的其他大臣知道,本王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风波,你也该知道伤害堂堂王后娘娘的罪名……”
说到最后,孤御・寒故意延长了尾音,然后一脸为难地看着霍赭。
霍赭立即心领神会:“老夫会马上带心儿离开。”
孤御・寒点点头,郑重地承诺道:“本王会让见到莲心妹妹攻击王后一事的人都闭嘴,你可以放心不会有徇私的骂名出现。”
“老夫惭愧,老夫绝对不会辜负王的厚待,为了表示赔罪,老夫将会年年给王宫进贡,并且在有生之年竭尽全力协助监督北方的治安,为王分忧。”
闻言,孤御・寒的眸底掠过一道精光,薄唇漾开一抹像是和气生财的微笑:“霍前辈不愧有大将之风,待此事的风波平息之后,本王欢迎霍前辈随时进宫叙旧,这些日子,本王的款待霍前辈还算满意吧,唉……要不是莲心妹妹以下犯上那件事……”
他佯装无奈地摇头,仿佛对事情的这样发展感到非常遗憾。
“老夫惭愧。”
……
英儿在外面探头探脑地看了许久,只看见王不知道在跟霍赭说些什么,好像一直都说不完的样子。
她着急地走来走去:“难道王真的不理王后娘娘在宫外的事情了吗……不行,王宫外面不安全,我要为王后娘娘搬救兵去!”
下定决心,她快步朝着某个方向飞奔过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