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王舒一进公司就发现空气中漂浮著一股甜甜的蛋香,迎面走来的男女职员们个个面带春风,手中无一例外的捧著一小块蛋糕,一边走还一边拿小叉子小心翼翼的吃著,见到他也不若往日那样低头闪开。有些对他视若无睹,有些冲他微微一笑。王舒觉得,这个早上公司里的人都有些中邪的样子。
走到小会议室门口,他看到透明外墙包裹住的小会议室里,有几个人和他的弟弟王畅一起围著一个差不多已经吃完的蛋糕争抢不休。只见那几个大男人手里拿著秀气的小叉子,一小块一小块的攻击著已剩不多的蛋糕,王畅还在那里含糊不清的喊著,“给我哥留一块,你们别吃了,再吃就没了。”他自己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滞。
王舒伸手精准的从叉子们的间隙捞出最後一点“完整”的残渣,放进自己的嘴里,甜丝丝的清香瞬时从口鼻沁到心里。王舒舒服的咀嚼几口,然後懊恼的发现这麽一点点根本不能满足自己的胃口。
那几个人愣了半饷,终於清醒过来,各自看著大家有些狼狈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大家都知道公司的大老板平时严厉的很,现下让他看到自己这麽“放肆”的样子,不知会不会吃一顿排头。
看王畅冲他们示意,他们各自悄无声息的默默退场,王畅舒口气,那边他的哥哥王舒就叫住了他。他敛起神情,老哥在公司里向来不苟言笑,但自己知道其实他本Xing爱玩又不拘一格,看在自己刚才还为他“保卫”住蛋糕一角的份上,应该不至於拿他开涮吧。
他笑嘻嘻的开口,“哥,蛋糕味道不错吧。”
王舒点点头,指著办公室里的狼藉,脸上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善後!”
王舒只好一声哀叹,想著过会儿要把另外几个找来“有难同当”。那边王舒却停在门边,似乎还有什麽问题。
王畅眉毛一扬,心里贼贼一笑,二十多年的兄弟不是白当的,他手往外一指,“街对面新开不久的蛋糕店,叫‘清净小站’!”
“清净小站”。
王舒抬眼看了下店名,然後透过光亮的玻璃往里看。顾名思义,小小的店里没有凳子,在靠马路这边的玻璃墙边放了几张小小的高脚圆桌,再过去就是干净明亮的橱窗,里面当然是好吃的蛋糕。不过现在接近晚上九点,是打烊的时候了,所以,橱窗里面的蛋糕寥寥无几。
王舒推门进去,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橱窗里原本蹲著在整理的人站起身来,朝他灿烂的一笑,“欢迎光临!”
那张脸甜甜的,脸上不知是因为蹲久了还是怎麽的,有一层淡淡的红晕,白皙的皮肤,淡色的唇,干净俐洛的短发,秀气的耳朵露出来,衬著他亮晶晶的眼睛,有一股说不出的清纯味道。
“请问,要点什麽?”他问。
王舒并不看橱窗里的蛋糕,只看著他,淡淡的开口,“要你店里的招牌蛋糕。”
那人的脸似乎又红了一分,回避王舒的眼神,却发现蛋糕已经卖的差不多,可供选择的其实已经不多。
“对不起!”他抬起头飞快的看了王舒一眼又垂下,“招牌蛋糕卖完了,要不要试试其它的,快要打烊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本店请客!”
王舒点点头,那人似乎在头顶也长了一双眼睛,没有抬头手上就快速的动作起来,似是吃定了王舒肯定会同意。
拿出了一份蛋糕,又倒了杯红茶,那人端著茶盘从橱柜後面出来,径自来到小圆桌边放下。王舒慢吞吞跟在後面,有意无意的挡住那人回去的路。
“您慢用。”那人轻轻的说一句,托盘挡在胸前,侧走几步,想闪过他回到自己的安全地带。
王舒手一伸,把那人挡在自己面前,向前贴近他的身体,在他耳边低语。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那人的耳垂像樱桃一样娇W欲滴,王舒忍不住伸舌一舔,感觉身前的人因他的动作而敏感的发抖,满意的退开看他布满红晕的脸。
他抬头似是娇嗔的看王舒一眼,亮晶晶的眼睛像要滴出水来。
王舒一笑,“小清,晚上去我那里!”
1
蛋糕。
最早的蛋糕是用几样简单的材料做出来的,这些蛋糕是古老宗教神话与奇迹式迷信的象征。早期的经贸路线使异国香料由远东向北输入,坚果、露水、柑橘类水果、枣子与无果从中东引进,甘蔗则从东方国家与南方国家进口。
在欧洲黑暗时代,这些珍奇的原料只有僧侣与贵族才能拥有,而他们的糕点创作则是蜂蜜姜饼以及扁平硬饼干之类的东西。慢慢地,随著贸易往来的频,西方国家的饮食习惯也跟著彻底地改变。
从十字军东征返家的士兵和阿拉伯商人,把香料的运用和中东的食谱散播开来。在中欧几个主要的商业重镇,烘焙师傅的同业公会也组织了起来。而在中世纪末,香料已被欧洲各地的富有人家广为使用,更增进了想像力丰富的糕点烘焙技术。等到坚果和糖大肆流行时,杏仁糖泥也跟著大众化起来,……
王舒喜欢吃各种各样的蛋糕和甜点。
如果你认为喜欢吃甜点的男人可能比较女性化那就错了。其实喜欢吃甜食的男人不少,王舒就是其中一个,而且,他一点都不女性化。185公分的身高,粗直的头发,宽宽的肩膀,黑黑的皮肤,壮实的肌肉,粗黑的眉毛,大而的眼睛,直长的鼻梁,宽厚的嘴,他整个人看过去让人有种“粗糙”的感觉,但是,非常男人!
这样的男人手拿一块小小的蛋糕细细品尝脸上一副陶醉的表情?你也许会觉得这情景有些好笑,就如同大猩猩穿著细致的丝质裙装,看上去怎麽都不太搭,不过,也很震撼──那是说,如果是拍广告的话。
不过王舒不是拍广告的模特,他是一家广告公司的经理。他的工作不是站在前台搔首弄姿,而是在幕後策划安排。
王舒喜欢这份工作。
自从15岁那年他每日必吃一块蛋糕的事情被同学知道并被取笑之後,他就下定决心偏要做一个与众不同,不盲目随从世俗观点的人,你们说男生吃甜点像女孩子,我就偏男人给你们看!也许是那时候的反骨和叛逆,让他养成了勇於冒险和不断尝新的性格,所以,在他领导下的广告公司也非常的有“王舒”特色。
其中有一点,就是公司的职员不管男女都很喜欢吃蛋糕和甜点。
王舒吃蛋糕有他自己的习惯。
他习惯把一小块蛋糕分成两口吃。一般来说第一口他总是囫囵吞下,第二口才是细细品尝。
这个习惯和很多人都相反,大多数人总是先小尝一口,觉得好吃才大口下咽。
但王舒认为,做蛋糕的人了心思就该尊重,一大口是一定要吃的。
不过如果蛋糕不合他的意,他就不会尝第二口,这也是他的坚持。虽然这种情况甚少发生,基本上,王舒可算有一个铁打的胃,只要是蛋糕,吃到他嘴里大多数都是好吃的。
王舒常常想,如果要结婚,就一定要娶一个会做蛋糕的,白白的,圆圆的,甜甜的老婆,每天都有新鲜的香喷喷的蛋糕做好等他去吃,他也可以像点菜一样点自己想吃的蛋糕,最好,老婆每天翻样给他做各色各样自创的蛋糕,让他每天都能到吃世上独一无二的蛋糕,那日子,会有多滋润!
对於每天不吃一块蛋糕就会感觉缺了一点什麽的王舒来说,在家里准备一个会做蛋糕的老婆实在太必要了。所以一直以来王舒的各个女朋友都和蛋糕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但是王舒总觉得他的那些女友缺点什麽,那一点似乎很重要,但他却说不清道不明,总之这一点让他到现在为止还是保持著单身。
在工作上他喜欢多样的挑战,但对於感情,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那种喜欢玩的男人。他喜欢和老婆亲亲热热的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吃吃甜品聊聊家常亲亲我我耳鬓厮磨,可他有些复杂多变多样的恋爱经历却给了周围的人完全不同的印象。
他常常觉得冤枉,表情就越显严肃,每每看到自己与又一个女友分手时周围人不赞同的眼神,心里就会不禁感到悲哀起来。
这个时候当然最好马上能吃到一块香喷喷,甜滋滋的蛋糕。所以每一段感情结束,他总是找出一些时间去探索城市里角角落落的蛋糕店,在寻找好吃的蛋糕的同时顺便寻找自己可能的新恋情。
这样重复又重复,直到遇到他,王舒才知道那缺了的一点是什麽?
那日他谈完事情经过一家蛋糕店,在明亮的玻璃橱窗外,他看到了那个人,在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自己找到了。
那人站在柜台里面,身著白色的工作服,一身像奶油一样白皙的皮肤,墨黑的微长的发有几缕从白色的帽子里滑落下来,晕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仿佛一轮柔和的小太阳般温暖的吸引人的视线。他手里举著一个小叉子,眼睛微闭著,长长的睫毛似乎随著口中每一美味的体验而微微颤抖,脸上是平静而陶醉的表情,嘴角带著一个神秘的笑容。他的另一手捧著一个小碟子,上面是一块其貌不扬的小蛋糕。他就那样站在柜台後面,旁若无人的沈浸在自己的蛋糕世界里。
王舒瞬间就意识到原来这才是他一直在找的──他已往的女友们所缺乏的,即使她们会做蛋糕会卖蛋糕会品蛋糕,但是却极少会用如此陶醉的发自内心的喜欢去享受蛋糕的美好滋味。
也许是因为她们是女人,为了保持自己的身材总不能畅快的享受甜食──他当时看著橱窗里的那个男孩想。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就这样傻傻站在马路上看著里面吃蛋糕吃的不亦乐乎的男孩,完全忘记自己还有其它的事务安排,完全忘记这会儿五月的大太阳正直直照在他身上,直到那个男孩发现他。
那男孩在橱窗里对他微笑,完全没有被发现偷吃的局促和不安,好似他在里面吃蛋糕是再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
王舒也笑了。在看到那男孩笑的一瞬间,他做了决定,──对,就是他了!
对於王舒来说,他要追求的对象是个男人这件事并没有让他感到困扰,本来,尝试未知的新生事物於他来说就是乐趣,何况是眼前这个看过去白白的,瘦瘦的,而且,甜甜的男生,所以,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推门走了进去。
最重要的是,那人不但会做蛋糕而且很享受吃蛋糕的乐趣。
门上的风铃一声叮当,故事就此开始!
2
走进西餐快餐店,点好了食物,你会先吃哪一种食物?
甜点:你真是一个反其道而行的人,对於野心,你有自己的想法,对於争取,你总用和人不同的方法进行,对别人而言,你是个不一般的人物,别人也不会轻易得罪你。
追求第一件事,当然是先要给对方留下一个刻的好印象。
王舒做的就是每天越过半个城市特地到此来买蛋糕。买了蛋糕之後他并不走,一般会随身带一杯拿铁蛋糕,就站在店里,当著那人的面把刚买的蛋糕美美的吃下去。
他并不和任何人交谈,吃蛋糕的时候也没有其他什麽动作,就只是看著那个年轻人。那人开始并不注意,渐渐的,他开始躲闪王舒的眼光,再後来,每每王舒看著他的时候,他虽故意装作不知道,但是耳朵却会渐渐红起来。
就这样一个月之後,王舒已经知道了那个人叫水清,23岁,有一个姐姐,学做蛋糕已经5年了,很受许多小女生的欢迎,因为这个店在学校附近,所以每每下课时间,店里都会很忙,有很多人都是冲著他来的,来过一之後,就像他一样成为习惯了。
只不过那些女生可不会像王舒一样盯著人不放,而水清面对她们也比面对王舒自然自在的多。王舒根据自己查的有关资料以及近一月的观察初步判断,水清并不讨厌男人的关注。
如果判断正确的话,追求起来就会容易的多。王舒知道,要一个非同接受与男人的亲密关系,这是很困难的事情。当然,自己例外。
王舒一边漫不经心的喝著口中的咖啡,一边看著在柜台里面看似忙碌的水清。晚上9点,明明是打烊的时间,料理台也早已整理的干干净净,可是水清还是“忙”的没空抬头看他一眼。
当然,他是很有耐心的。他好整以暇悠然自得的站著,完全没有觉得在这个时间拿著咖啡站在蛋糕店里有什麽异常。
蛋糕早就吃过了,不过今天的王舒并不满足。他等著水清抬起头来正视自己。
水清终於还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脸却不知为何忽然红了,然後就见他又忙不迭的低下头,竟然还是不说话。
看来要等到他主动和自己说话问出自己的疑问,还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时候,至少今天是没有可能了。
王舒上前一步,敲了敲柜台让水清知道,“还有没有你自己做的蛋糕?”他的语气像是和熟识的人很随意的打了个招呼。
水清不知所以的动作停了停,然後转身从後面的冰箱里拿出一方蛋糕来,拿刀利落的切了一块,放在一个小碟子里,从柜台的那一端推到王舒面前。
王舒照例先一大口,然後细细品尝,只是这一,眼睛都没有离开过眼前的人。
“味道很好,剩下的都送给我好不好?”他毫不客气的提出要求。
水清微微的点了点头,看他的眼神却亮晶晶的,看来很高兴的样子!
“这叫什麽蛋糕?”王舒问,虽然很喜欢吃,但他却从来不去记这些蛋糕的名,於他来说,只要好吃就行,并不在乎蛋糕的名气或是由来。不过现在,当然另当别论。
水清低著头,一边把蛋糕装进盒子里,一边轻轻的说,“Imperial Torte,维也纳巧克力杏仁蛋糕。”
“哦!”王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名字怪怪的,有没有好懂点简单点的名字?”
水清的声音更低,若不是王舒靠近了听还真就听不到了。
“甜蜜的问候。”
甜蜜的问候,真是个好名字。王舒望著近在咫尺的水清。他的头低著,稍长的黑发中露出细致而小巧的耳朵,微微的泛著红,好可爱的样子。
装好蛋糕,水清刚一抬头就看到眼前王舒放大的脸,一个心惊,本能後退,差点把手中的蛋糕扔掉。
王舒手一伸,抓住蛋糕顺便抓住水清的手。光滑细腻的触感瞬间通过神经传导到大脑。
很舒服,王舒脑中浮现这三个字,对自己的选择愈发满意了。
“为了谢谢你的蛋糕,我想请你消夜,可以吗?”他抓著水清的手,也不见有放手的意思。
水清面红耳赤,手任他拉著不知如何是好。王舒当即就当他是答应了,故意重重的在他手上一捏。
“我在门口等你!”他道,等到水清终於若有似无的微微点了一下头,他才放开他的手,拿起蛋糕美滋滋的出门去也。
不到十分锺,水清就出来了。脚步虽然是慢吞吞的,但是脱下白色制服之後一身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让王舒眼前一亮,如此清爽的感觉,让他在燥热的初夏夜晚感到一丝凉意。
看他关上店门,慢吞吞的向自己走来,王舒忽然从内心涌上一股满足感。
这,就是他喜欢的日子。等待著自己心爱的人,然後看著他,向自己走来!
他感到迫不及待了。
他带水清到附近的一家餐馆,两个人都吃的食不知味。
终於他还是没有忍住,在吃完了甜点之後,他坚定的抚上水清放在桌上的手。
“晚上和我一起吧。”他这样说。
水清低著头不作声,然後,在沈默了许久之後,王舒看到他的头微微的点了一下。
3
史多伦蛋糕
数百年如一日,造型古朴,做法杂,材料比例呈迷,仅只有少数几家老糕饼铺的师傅会做。在奥地利,史多伦蛋糕物以稀为贵。朝诺糕点铺是史多伦蛋糕神秘美味的源头,据说它的味道、造型从十九世纪以来,从来没有改变过,全部手工制作,只知道它的成分有杏仁、榛果、糖、朱古力和奥国独特的圆饼(Oblaten)至於食谱、做法,在朝诺糕饼铺里也只有两个师傅知道。史多伦蛋糕酥甜迷人,余味悠长,非嗜甜如命者无法多食。
王舒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对──“另一半”──的渴求如此强烈。在这之前,他从来都不知道遇到一个被自己心灵接受和承认的人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情绪,鼓舞著他,推动著他,做出冲动甚至令人吃惊的事情来。
可是一切又都似乎理所当然。就如同现在,水清坐在他的沙发上,捧著他泡的红茶,有一口没一口似有些漫不经心的喝著,一边看著电视。
王舒觉得这一幕在他的梦里出现过很多,以至於现在,当他真正看到的时候心里竟然突突突涌动著一股名曰感动的情绪,让站在沙发後面的自己不舍得有任何动作,满足的似乎这样就可以天荒地老。
“天荒地老”,王舒想著,然後便傻笑。水清似乎有所感应般回过头来看他,淡淡的灯光下,他的身影闪闪发光。
王舒不知道水清是不是有和自己一样的感觉和想法。他知道自己刚才的邀请有些冒昧,如果他是个女孩,说不定就会把这个邀请当作one night stand
来看了。
如果是那样,自己也就与登徒子无异。那样的开端可不太妙。
可是,心里隐隐的直觉他的水清不是这样的,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让他认为,流转在他俩之间的电流是互相的。也很自然的把水清归入“他的”类别中。
不过,水清是个男人。王舒微微的皱眉,想络上关於同志之间关系的叙述。眼前的水清静静的看著他,双眸在红晕的灯下柔情似水,粉色的唇轻轻的抿著,墨黑的眼睛里的只有他一个。
这样迷人的小东西!
他举步向前,水清的目光跟随著他,没有退缩和羞怯,让他的心以比脚步快上几十倍的速度激动起来。所有的感官都敏锐的捕捉著空气中关於“水清”的任何因子,自动的在大脑中组合加工。当王舒终於在水清旁边坐下时,也不禁对自己刚刚在脑中出现的画面微微的脸红。
“在看什麽节目?”王舒拿起手中的咖啡看似惬意的喝上一口,身体却像上了发条一样紧绷著,随时感受著身边的人发出的任何讯息。
水清还是看著他的侧脸,也不动,口中随意的道,“没什麽好看的,我已经很久没有看电视了?”
“哦!”王舒放下杯子,转过脸看向水清,“那平时下班做什麽呢?”
水清的眼神还是专注在他身上,看到王舒看向自己,脸上又微微的红了红,低下头,轻轻的道,“做蛋糕。”
呵呵,看样子他的水清很认真啊,王舒心里乐哉,自己以後会有不少福利了。
他故意凑近水清一点,果不其然的看到水清的耳朵开始微微的晕上粉红,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轻轻的吐息,“以後做了蛋糕,都给我留一份好吗?”
水清没有抬头,耳朵的颜色因为感觉到王舒口中呼出的气息而更浓烈了一分,微微侧开了一些身体,他低低的道,“有些是实验,我做的还不够好吃,这样,”他顿了顿,眼睛飞快的抬起瞟了王舒一眼,又低下,像森林里羞怯的小鹿,对新来者既害怕,又好奇,“这样,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最重要的──那是你做的蛋糕!”王舒也不知道为什麽甜言蜜语来的那麽容易,只是看著水清浑身粉红的样子,嘴里就自然而然吐出那些话语,仿佛像是准备好的作文,完全不需苦思冥想。
他抬起手臂,从水清身後穿过,把他围在自己的怀里。动作很轻,但王舒还是感觉到水清的身体微微的轻颤了一下。
正想再靠近一点,却发觉水清吸了口气,然後抬起头来勇敢的看向他。那眼神清亮如水,却又火热似焰,手下的肩膀更是紧绷著充满力量,让王舒也不禁坐直了身体,收敛了脸上玩笑的表情。
“我喜欢你!我不想要一夜情!”
说完这句话,似乎用完了水清全部的力量,他又柔软下去,头转向另一边,留给王舒他粉红的脖颈。
王舒却呆了,这句话,本来是自己的台词吧,却让看似柔弱的水清抢了先。
他伸手扶住水清的下巴,转向自己,认真的对上那双想要逃避的黑眸,“我也喜欢你!我也不想要一夜情!如果我给你那样的错觉,请你原谅我!”
水清的脸红红的,却微微吐了口气,抬起眼,向王舒羞涩的微微一笑,“你好帅,“他这样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这一个月来一直在等你和我说话。”说完,他又低头,似乎为自己的直白不好意思起来。
王舒吃惊,水清的直接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的脸有没有红,但是,心里却满足的冒泡。又伸手抬起水清躲闪的下巴,对上他直接又坦率的恋人。
“我想吻你,可以吗?”
王舒看到可爱的恋人脸上蓦然爆出两团红云,却又很勇敢的向他点头,心里就不禁奔涌出汹涌的柔情来。收紧手臂把水清搂进自己的怀里,闻著他身上甜甜的奶香,轻抚著他清瘦却不露骨的背,扶著他纤脓合度的腰,身体就渐渐激动起来。
水清小小的,嫩嫩的,粉红色的像好吃的甜点般的耳朵就在他嘴边,王舒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
怀里的身体一阵轻颤,水清的手臂更加收紧,他的身体更紧的贴近王舒,热热的气息让王舒的心跳也急促起来。
舌头滑过柔若无骨的耳垂,滑到肤质细腻的脸,然後蜿蜒著来到秀气的下巴,又慢慢往上爬,转到另一边脸,盘旋著,在水清的唇边游走。
水清发出一声呜咽,手抓紧他的手臂,微微颤抖著。眼睛半眯,看向他的神情有不安,有催促,也有不满。
王舒笑,然後低头,终於吻住他。为这终於撷得的美食,水清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王舒闻到甘甜的气息,似乎怀里这人是由蛋糕做成,甜美的令他欲罢不能。
一手往前,轻抚水清的胸,却忽然愣住。手下的身体虽不坚硬,却也不柔软,胸前更没有两团鼓起的小山,而下面……王舒的思维忽然停滞,嘴里还有水清的热情和甜蜜,但脑中却不知为何忽然一片空白。
然後渐渐清醒过来,发现水清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怀抱,正用疑惑的眼神不安的看著他,而自己,一手环著他的腰,一手却抵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
王舒尴尬的笑笑,现在轮到他吸一口气,然後抬头看向水清认真的眼睛。
“我,以前,没有和男人交往过。”他这样说。
然後,他看到水清的脸渐渐的褪去W丽的粉红,慢慢的变得苍白起来。
糖是甜点的灵魂,可也是杀手。所谓甜点不能光只一味地甜,糖也不该是甜点的主角,而是把主角的身份特质衬托出来的配角。其实甜点可以发挥的空间不小,但是毕竟局限在一个“甜”字上。不甜是犯忌,若是其它味道(苦辣酸涩)喧宾夺主,那就根本不被视为甜点了。然而,真正上等甜点的致命伤往往是太甜。
太甜的肇因,通常不是师傅下手不知轻重,就是材料品质不佳,添糖加味是亡羊补牢、起死回生的下策:一甜遮百丑是有的。可是许多人不爱甜点也就是坏在这里。糖是甜点的灵魂,可也是杀手。所谓甜点不能光只一味地甜,甜味不能只是来自糖。其实甜味本就蕴藏在各种材料里:水果有水果的甜味,面粉有面粉的甜,香草有香草的甜。糖不该是甜点的主角,而是配角──把主角的身份特质衬托出来的配角。让某些食材不易被察觉的味道被察觉,才是甜品的上层境界。整个制作甜点的艺术都在这里,品尝的艺术也在这里。
王舒干笑,想要打破这忽然凝滞的空气,却发现水清的脸色更白了一分。
“我想我只是不习惯,”他努力的想要解释,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解释只是令情况变得更糟。
水清继续低头不语,视线停在放在膝头的交握在一起的手上,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动不动。王舒试探性的举手放在他的肩头,也不见他有什麽反应。
“小清,你,没事吧?”他靠近一些轻声问,手下用力,摇了下水清的肩膀。
水清像是如梦初醒般惊了一下,然後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给他一个微弱的笑脸。
“没事,”他边说著,边摇头,像是和自己说话,“我想回去了。”
王舒心里不安,却又想不出办法解决自己现在的困境,只好送水清回去。他不懂,明明自己的心已经接受了水清,而身体却似乎慢於心灵的节拍,竟在关键时刻给他那样的表现。难道自己的身体真的不能接受男人,难道异性恋就不能变成同性恋?
难道心灵不能战胜肉体?
难道爱是有性别限制的?
可是,自己也明明感受到肉体的骚动,当看著水清清秀羞涩的面容,当吻住水清甜美热情的嘴唇,可是,却又是为什麽,竟然做不下去了呢?
思前想後,王舒还是觉得那只是因为自己不习惯的缘故,毕竟,在遇到水清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同志中的一员,之前查看的资料也多是理论,缺乏感性直接的刺激,以至於当他面临真枪实弹时一时无法反应了。
得出结论之後王舒就轻松多了。对他来说,行动的勇气从来不是他所缺乏的,烦恼更多来自未知,一旦知晓答案,一切就都好办。
他首先给自己买了一大堆同志电影和书籍,补充关於同志的各种感性和理性的知识和信息,接下来用所“学”的知识努力更正自己的认识和态度,尝试用与自己以前迥异的方式去看待同为男人的同性。
第一个观察对象──弟弟,王畅。
王畅比自己小两岁,长的比较像母亲,细眉长眼,和自己粗眉大眼完全不同,个子也比自己稍矮一些,头发稍长,平时喜欢穿戴的比较轻松,因为做的是设计工作,倒也蛮有几分艺术家的气质。
说起来,王畅长的其实也不错,公司里不少女职员明著暗著喜欢他,他又巧舌如簧,平时也很平易,不若自己那样总是冷脸向人,所以人缘很不错,时不时的就和公司里的女职员打情骂俏的,这样说起来,他似乎和其他男性同事相的也不错。工作好几年了,也没见他有个固定的交往女友。
难道,他是──同志?
王舒为自己的想法呆了一呆,这几日似乎有些走火入魔,自那晚水清沈默著离开,虽然一直告诉自己应该镇定不可急躁,但心里的不安还是像流水一样渗透到他凡胎泥塑的身体里。为著不再出现那晚的情况,他已经有近一周没有去看水清,可心里的焦躁正慢慢软化他的意志,让他无心工作,甚至胡思乱想。
“哥,你怎麽了?”王畅在他面前摇了摇手掌,把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出来。
“哥,这几天你怪怪的,发生了什麽事情了?”
王舒看到自己的弟弟正越过大大的办公桌,探著身子,脸对脸的看著他。他干净清秀的脸上挂著疑惑的表情,单薄的夏装露出他健康的肤色和锻炼得宜的身体线条。
可是,他完全没有感觉。
废话,他是自己的弟弟,那麽多年相下来,什麽没看到过,要有感觉,怎麽会等到今天。这,并不是能够证明他不对同性感兴趣的理由吧。
王舒轻呼一口气,有些沮丧。从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如今的长吁短叹,他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了。不敢去看水清,可是,心里却生出一个空洞来,除了那个人,谁都填不满。
“王舒,”王畅等了半天不见王舒回答,但见王舒自己神游太空,不禁怒了。
“你到底怎麽了?这样神经兮兮的,太不像你了,说吧,到底发生什麽事情了!”
王畅在他对面重重的坐下,双手抱胸,用恶狠狠的眼神盯住他,像是一副不听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王舒迷离的眼睛对上王畅,又长长叹出一口气。
“王畅,你是同志吗?”他问,完全不管自己的问题可能会激起多少层浪。
王畅一呆,弄不清楚自己的兄长忽然是吃错了什麽药。
王舒微微摇头,“如果你不是同志,就帮不了我的忙。”然後见他头一仰,躺在靠椅上,又有开始神游太虚的打算。
王畅不禁生气,见他长吁短叹还以为发生了什麽天大的事情,自己的兄长一直都乐观坚定,有时甚至有些少根筋般自认天下无敌,什麽时候像现在这般沮丧消极过。
他起身冲到王舒身边,一把抓起他的领子,狠狠的晃动他的脑袋。
“你发什麽神经了,有什麽是你也会怕的事情,你不是一直就说,去做就好了,想什麽嘛,你现在在这里想什麽想,做了不就知道了!”
王舒被他一摇,脑子却似乎清醒了一些,想想自己的优柔寡断,不禁想笑,也许是对水清太在乎了,竟然犹豫不决,举步维坚,这哪里是他的性格。
对,就如自己常说的那样,何必多想,先去尝试不就好了,重要的是行动,这样想,又能想出什麽结论来。
一时心情舒畅,他举起手往自己的弟弟肩上一敲,脑中豁然开朗起来,弟弟是弟弟,情人是情人,完全两种不同的情感,若对弟弟产生欲念,那才是奇怪呢。
真不知道自己在烦恼些什麽!这样想著,便再也坐不住,对水清的思念汹涌而至,只想快点见到他。上没有好好解释,又这麽多日不出现,水清如若生气不理自己,这个问题恐怕会更严重一些吧。
何况,要去适应同性,也只想去适应水清的,他在这里研究其他同性做什麽。只要水清真的喜欢他,应该不会介意给他一段时间,让他调整好自己的态度和习惯。只要相久了,自然水到渠成。水清那麽可爱的人,自己又怎麽会舍得放手呢。
匆匆停好车,王舒快步走向水清工作的小蛋糕店。下午工作时间,街道上空空落落的,并不见很多人。很顺利的,他就来到了当日第一眼看到水清的那个橱窗外。
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失控,因为水清正巧笑盈兮和一个男人面对面说话。那男子虽然背对著王舒,但是身材修长匀称,一身白衣白裤清爽怡人,潇洒不羁,较之自己的西装革履,人家不知飘逸了多少倍。
吸一口气,王舒整整衣服,推门进入。门上叮当一响,王舒看到水清的眼光转向他,却又在接触到他的瞬间将原来的笑脸凝结,然後,冷冷的道出一句,“欢迎光临!”
像是对待普通的客人,仿佛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那心跳耳热的瞬间。
王舒心里一冷,尽力维持平稳的呼吸,打起精神送上笑脸,却见水清头一低,不再理会他。
他至少也不再继续和那男人说话,王舒在心里自我安慰。那男人此时已经转过脸来看向王舒,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洞悉一切。王舒却看的一愣,这男人的脸──
如果形容水清是一副淡色的水彩画的话,这男人就如同一副色彩浓重的油画,在看者注视的瞬间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令人惊愕造物主在造此人时不知神游何方,似乎漫不经心却又浓彩重笔,配上一副隽秀的身材,几乎给人一种妖W的感觉。
那人对著王舒微微一笑,然後附身靠向水清,在他耳边低声一句,“小清,好眼光!”微瞄了一眼王舒醒神後欲往前又止步的不安表情,嘴角一翘,在水清耳边轻轻一吻。
水清抬起头,略显惊讶的看著他,看到他嘴边有些捉狭的笑,脸色却又白了一分。他刚才分明瞄到王舒看到他时惊W的表情,想必此时,他又为猎到一个新的仰慕者而自得。
这样想著,心里又不禁哀怨一分,对那个慢步走近的身影更加恨恨起来。招惹了自己却不能接受自己便也罢了,此时又在他面前移情别恋,王舒,你实在可恶。
眼看著王舒马上要走到自己面前,水清一咬牙,对上身边这张看似亲切温柔的脸,“我晚上回家,你先回去!”
那人淡笑,一手向上轻捻了一下水清的耳垂,似乎非常满意於水清的回答。
“早点答应不就好了,现在,”他瞄了一眼王舒有些冒火的眼睛,轻轻把手放下,“现在倒也不晚,呵呵。”他笑眯眯的在水清脸上轻贴了一下,故意发出一声吻响,然後向握拳在他身边剑拔弩张的王舒一笑,优哉游哉的走出门去。
王舒吸一口气,看向又低头将自己置之不理的水清,怒从心起。不过一个星期,他就和那人住在一起了吗?还是,他从前就一直和那人在一起?
下午的小店空荡荡的,只有淡淡的轻音乐几乎催人入眠。
“那人是谁!”王舒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柔美香甜的空气中硬硬的响起。
5
黑森林蛋糕
其实黑森林蛋糕(Schwarzwaelder
Kirschtorte)若翻译成“黑森林樱桃奶油蛋糕”应该更为恰当。因为德文全名里的Schwarzwaelder即为黑森林,而Kirschtorte也就是樱桃奶油蛋糕的意思。仔细研究研究,黑森林说穿了,真的只是一种“没有巧克力的樱桃奶油蛋糕”。
相传古早以前,每当黑森林区的樱桃丰收时,农妇们除了将过剩的樱桃制成果酱外,在做蛋糕时,也会非常大方地将樱桃塞在蛋糕的夹层里,或是一颗颗细心地装饰在蛋糕上。而在打制蛋糕的鲜奶油时,更会加入不少樱桃汁。而这种以樱桃与鲜奶油为主的蛋糕,从黑森林传到外地後,也就变成所谓的“黑森林蛋糕”了。
虽然目前德国大部份的糕饼师傅在制做黑森林时,也会使用了不少巧克力,不过黑森林蛋糕真正的主角,还是那鲜美丰富的樱桃!以前德国曾出现消费者因某家黑森林蛋糕的樱桃含量太少而提出控告的案例。也因此德国政府对这种国宝级黑森林,也作出了相关的规定,像是黑森林蛋糕的鲜奶油部份,就至少得含有8克的樱桃汁才行!
所以黑森林真的不是代表黑黑的意思。而黑森林蛋糕,更不是巧克力蛋糕的代名词!黑森林是位於德国西南的一个山区,从巴登巴登Baden
Baden往南一直到佛来堡Freiburg这带,都属黑森林区。今天即使来到黑森林,并不见得到都能幸运地尝到没有巧克力的黑森林蛋糕,不过有机会在此地享受黑森林时,不妨细心留意蛋糕里的小樱桃,让自己重新认识黑森林外,别忘了也感受一下那份藏於味蕾的新鲜感!
应该先问好的。
应该先请他原谅自己这一周来的缺席的。
应该先语气柔和姿态低调的拉近距离的。
应该……
反正不是如此这般用质问的语气问他是谁显得不关心那个人的样子的。王舒才说出口,心里就後悔懊恼起来,看到水清一下抬起头眼睛里亮晶晶的愤怒,就马上慌了神。
明明这一周是很想念的,明明是很渴望能将他拥入怀中的,明明是期望著两人有更好的发展的,明明是希望能找到两人相的合适节奏的。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却打破了这一切可能的美好开端。
那人是谁?心里竟然如此不安著,那个妖惑的和他如此亲密的男人是谁,这变成心里最迫切的问题。王舒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的内心竟然已经渴望独占著这个人,即使他是个男人,即使他和自己甚至还没有开始。
“你又来干什麽?是来买蛋糕,还是来愚弄人?”水清直视著他,问。
王舒没想到这个羞涩的甜美的水清还可以如此尖锐苦涩,不禁一时无语。两人相顾无言对看了半天,终於还是水清先叹了口气,舒缓下脸上的坚硬表情。
“你还来做什麽呢?”
“看你,我,想你了。”
“何必,我们不适合?”
“为什麽这麽想,我们甚至还没有开始呢?”
“何必开始,如果注定要结束的话。”
“谁说注定要结束,只是因为我……,”王舒语气一滞,幸好午後这店堂里只有他们二人,他便继续说,“我可以解决那个问题的。”说这话时,心里有些些的急迫和不安。
水清清澈的眼光直视著王舒,没有错过他眼中任何一丝闪烁,於是微微叹了口气。
“你明明是异性恋,和我不同,这种事情不能勉强的!”
王舒一滞,找不到反驳的言语。在遇到水清之前,他确实是异性恋,他一直自诩自己思想开放,容纳度高,但是那日自己身体的无措却也是事实。
可心灵渴望独占也是事实。王舒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怎麽身体和心灵可以做出完全相反的取舍?
看著王舒的犹豫和茫然,水清幽幽道,“你回去吧,以後不要来找我了!”
再也看不到这个如淡色水彩般秀美温柔的人吗?心里却响亮的说著否定的答案,那红润的耳垂,那微微的笑,那湿润的眼睛,那淡色的唇,还有他清亮怡人的声音,和甜美清香的味道,反正对了自己的胃口,看著听著闻著就是舒服,就是想要继续。
心里想说很多话,但是看著水清防备的表情,却只化得一句。
“我想吃你做的蛋糕。”
周而复始,又一,在这个小小的蛋糕店里,常常会看到一个人拿著一杯咖啡站在店堂里一边喝,一边吃蛋糕,眼睛牢牢的看著柜台里的小师傅,口中仔细的品味著甜美的味道,每一口,都像是品尝著那人的味道。
水清还是如以前那样回避他的眼神,只是这一,心里更多的是苦涩。
当然也有一些不同的,比如,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也常常到这个店里,目标也是水清,只是那人不喝咖啡不吃蛋糕,他只是来把水清接走的。
那人是秦放,那个王舒眼里妖W的男人。
秦放从来不和王舒说话,却常常对他笑,那笑容里有些得意,有些嘲笑,还有一些王舒看不懂的东西,但每每看到他的笑,王舒都会怒从心起,然後,又的感到悲哀。
怒,是因为秦放常常对水清做些亲密的动作,悲,则是因为水清每见到他就会乖乖的跟他走。
似乎,水清和秦放相的很好。这样的想法常常盘旋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一阵冷一阵热,一下觉得只要水清开心就好,一下又恨恨的不甘心起来,不想自己就那样被排斥出局。
明明已经碰到的唇,明明已经接受自己的水清,却忽然退出那麽远,让想追赶的自己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遥遥甩在他身後。
真不公平。
心里渐渐不平衡起来。脸色也更不好,常常紧绷著情绪,一触即发的焦躁,却更容易走神的注意力,让与他一起工作的人都清晰的意识到了他的反常。
渐渐的,甚至不能走进蛋糕店,只是坐在车里,隔著狭小的街道,透过透明的玻璃橱窗看向那隐约出现的人影。
这样的情形他的弟弟王畅当然意识到了。原本还以为那日的谈话可以让自己的哥哥恢复往日的状态,却没想到恶劣的状况有愈演愈烈的形势。
所以,那一日,他也来到了这家小小的甚至没有名字的蛋糕店里。
就如同普通的蛋糕店一样,店堂的墙壁贴著一些看过去美味的糕点的图片,干净的柜台,漂亮的灯光把放在橱柜里的蛋糕装点的美味诱人。
他常常觉得自己的哥哥根本就是迷恋这看著很温馨闻著很诱人的画面,而不是那些有时候甜的有些腻味的蛋糕。在公事上,他头脑清醒,思维灵活,可私事上,却又执拗的让人没话说,一头钻进什麽里面,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比如对蛋糕的执著,比如对女友的选择,都是一些几近荒唐的理由,但他却坚持的理所当然。
这不知又是因何想不通开不了窍,还是得老弟出马才行。
柜台後面的人向他展颜一笑,一声清脆的欢迎光临。王畅眯了下眼,他的视力很好,眼前这人明明是个温婉女子,不知哥哥王舒的烦恼从何而来。
“只有你一个人吗?”他脱口而出问,并不想要在这个小蛋糕店浪费太多时间。
那女子在柜台後面微微蹙眉,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回答他,“蛋糕师傅在里面,您有事找他吗?”
王畅点头,猜想应该就是那个蛋糕师傅让自己的哥哥魂不守舍。
那女子见他点头,便朝里面的小房间喊,“小清,出来,有人找。”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慢吞吞走出一个白色的人影,穿著白色工作服的他有一张清秀干净的脸,身材偏瘦,背有些微微的弯著,脸上挂著一个很勉强的笑,问那个女子,“姐,谁找我?”
水静朝王畅示意了一下,顺便抬手给水清端了下帽子,“你昨晚又没睡好吗?以後别到那里去了,管他们怎麽样,和我们没有关系。”
水清乖乖站著让姐姐摆布,脸上还是挂著温柔的笑,却不说话。水静见他如此,叹了口气,转身到身後的厨房去了。
水清这才回身看向王畅。
王畅走近一步,看到水清有些苍白的脸色,他看过去似乎很疲惫,身体几乎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这样的他,却有种动人的让人不禁怜惜的味道。
“你认识王舒吗?”王畅放缓了声调,像对待那些美丽的女子般温柔的问。
水清怔了怔,再看向王畅的表情认真了些,背也微微的挺直。他点头,眉梢带著疑问。
“我是他弟弟,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出现了什麽问题,”王畅顿了顿,看到水清眼里难掩的关心,“不过,我觉得弄清楚对你们两个都好。”
“他怎麽了?他出什麽事了吗?”水清问,手按著柜台,身体前倾。
王畅一愣,不知水清的疑问从何而来。
水清低头,把手藏进柜台下面,开口。
“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6
巧克力是一种心情,它可以有无数种的表达意思,比如暗示,比如快乐,比如关爱,比如抱歉,它其实是一种态度。
当你具有了某种心情又非常想表达的时候,你会想到巧克力。这种时候可以是在情人节,也可以是在母亲节,或是在儿童节,为了你身边想要去呵护的人。当然,也可以是你自己认为可以的某一天,只为你自己。
有句词是什麽来著,一种相思,两闲愁?用来描述那两人的情形应该算是应景吧。
王畅心里露出一抹阴谋的笑,恶作剧的因子蠢蠢欲动,谁叫王舒平时动不动给他脸色看,这会儿有机会耍弄一下他,当然求之不得。
所以他脸色一整,语气一沈,“你和他到底是什麽关系?”
水清低头,一手无意识的在柜台上画圈,却是什麽话都不说。
王畅低哼一声,“你和他什麽关系你们心里有数,不过现在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实在令人讨厌,有什麽问题不能摊开来讲,好就好,不好就拉到,这样拖拖拉拉的算什麽?”
水清还是低著头,不过这倒是低声说了几个字,“我和他说清楚了!”
“你们说清楚什麽了?现在是他还迷恋著你,你也不见得忘怀了他,两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做什麽!”王畅看水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怒。
水清抬头,双眼稳稳的看向王畅,“我是男人,你不介意吗?”
“他都不介意了,我又有什麽可介意的,难道你是因为这个所以不理他?”
水清摇头,“是他不能接受我。”
“他不能接受你?”王畅疑惑,看王舒最近阴晴不定的样子,明明是为情所苦,说是眼前这人不接受他还合理一些。
“到底怎麽回事,我是越听越胡涂了!”王畅叹气,说话像打哑谜一样,真是累人。
“呵呵,他是说你那位朋友的身体不能接受同性。”忽然有个声音插入他们,一个男人笑嘻嘻的走进来,王畅转身,眼前一亮。
他是学艺术的,对美的感觉特别敏锐,眼前这人五官身材无一不有雕刻的痕迹,可再仔细看来却又都是浑然天成,像个艺术品般令人惊叹。
一时恍神,看到那人嘴角讥讽的笑,不禁懊恼。
“那人是我哥,还有,刚才的话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说,现在不是5年代,流行精神恋爱。我家小清那麽可爱动人,是决计不能去陪著你那个莫名其妙的哥哥守活寡的,有胆说没胆吃,差劲!”
他说话语气淡淡的,语速慢慢的,要是不听内容,还真以为是在情话绵绵。
王畅气白了脸,冲著水清忍不住喊,“他不敢,你不会先吃了他啊,他这辈子还没和男人上过床,有谁天生就会的啊!”
水清愣了下,脸渐渐红了起来,完全没有想到王畅会这样说,但听著那建议想象著那画面却忍不住面红耳赤。
一旁秦放却大声笑了出来,看向王畅的眼光不复讥讽,却是满眼的欣赏和愉悦。
“真有你的,竟然会这样说,你哥那麽大一个人,让我家小清吃,那会很辛苦啊。”一边说著,一边还是忍不住笑。
王畅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喊出的话,脸也些微微的涨红,想象自己老哥在对面这只小绵羊身下的情形,也不禁失笑。
手一伸,拿出一串钥匙,“这是他家的钥匙,你去看看吧,我可受不了他了,必要的时候把他吃了也好,省得他胡思乱想,让我们这些人受罪。他既然喜欢你,反正是要习惯这事的,你让他知道怎麽回事,他就不会害怕了。”
水清犹豫了半饷,终於还是伸手接过王畅递过来的钥匙,一旁的秦放又忽然大笑,“小清啊,你可要想清楚哦,别忘了以前你经历过什麽!”
水清的脸色白了一下,但握著钥匙的手却更抓紧了一些。
忽然另一个声音响起,“你又来干什麽?”原来是厨房里的水静,手上的事情暂告一段落就出来看看,结果看到秦放。
秦放看向同样穿著一身白衣的水静,眼睛微眯了一下,“我来看小清和你啊!”
“我们不需要你来假惺惺的关心,小清有我照顾,你以後不要再来骚扰我们!”水静一脸严肃,声音铿锵有力。
王畅这才注意到这个看似温柔可人的女子还有如此坚硬的一面。她的整个身体被包在一片白色里,连脸色都像笼著一层淡淡的白雾。
秦放还是哈哈一笑,只是那笑里分明有一些夹杂的苦涩,丝丝利锐,如棉絮里的针,看不出来,一触摸,恐怕就会露馅。
这样的秦放不知为何有种惹人怜惜的感觉,王畅站在一边,本来对别人的家事不敢兴趣,却还是留了下来。
“静妹妹都开口下逐客令了,秦放还待著就太不识时务了。不过,家里的口信我还是要带到,爷爷希望今晚小清还是能回去,如果,”他语气一滞,“如果,小静愿意回去那就更好了。”
“小清昨晚不是刚去过了吗?你们到底想怎麽样,现在我们俩日子过的好好的,别来打扰我们行不行!”
“并不是打扰,”秦放慢慢的摇头,“爷爷年纪大了,想要一家团圆的心意,我想你也可以理解。”
“哼,”水静转头一哼,“你什麽时候这麽孝敬了,要拍马屁不用到这里来,你也大可以放心,我们对秦家的财产没有兴趣!”
水清微微拉了下水静的手,“姐,他没有这个意思啦。”
“你别管!”水静甩手,狠狠瞪了秦放一眼,然後径自钻进厨房去了。秦放苦笑,朝水清微点了点头,往外走,却忽然看到还在门边的王畅。
这三人的关系似乎没有表面看的那麽简单,王畅向秦放咧嘴一笑,“一起喝酒去如何?”
秦放怔住,心中却忽然一宽,一股熟识的感觉涌上心头,被各种情绪缠绕的心神确实需要放松和宣泄。
点头,出门。王畅向水清一笑,“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他,你别忘了,”他示意水清手中的钥匙,“他今天没去上班,你有空过去看看他吧。有些事情没那麽可怕的,何况,那些事情还没有发生呢!”
水清听著门上风铃叮当,看著手中的钥匙,一时失神起来。
下午过去,燥热渐渐在夜色中褪去,清风徐徐的夜晚即将到来。
7
提拉米苏
有人说,它的滋味,是天堂的滋味;也有人说,它比爱情还要醉人而甜美;还有人形容第一入口时,身心为之震慑、世界为之静寂、泪水由眼角缓缓低落而下……说起来,Tiramisu的构成其实十分简单:一层浸透了Espresso咖啡与酒(Masala、Rum或Brandy)、质感和海绵蛋糕有点像的手指饼干,一层混合了Mascarponecheese(最适合专门用来Tiramisu的芝士)、蛋、鲜奶油和糖的芝士糊,层层叠上去,上头在撒一层薄薄的可可粉……其实说到当年Tiramisu之所以能在威尼斯一带迅速大放异彩,背後还有一段不知真假的趣闻逸事。Tiramisu在意大利原文里,“Tira”是“提、拉”的意思,“Mi”是“我”,“Su”是“往上”,合起来就是“拉我起来”的意思;也有另一种解释是“带我走”,带走的不只是美味,还有爱和幸福。
钥匙在手中叮当作响,水清站在门口。上离开的情形似乎还历历在目,秦放的话也在耳边回响。他犹豫著,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进去,是冒险,不进去,是不舍。无论进去或不进去,都让自己为难。有些选择,一旦做下,就只有义无返顾的往前走,没有回头路。
正想著,电梯叮咚一声,门开了,走出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那人手里拿著一个蛋糕盒子,看到站在门前的水清愣了一下,礼貌的点了下头,摁下门铃。
很久都没人开,那女子似有不耐,转身看向一边的水清,问,“你干嘛一直站在这里,你来找人吗?你也来找他吗?他到底在不在啊?”
水清摇头,手里的钥匙握紧,身体不自觉的往後退。正想离开,门却开了。那女子一展颜,转身把他扔在脑後。
“王舒,你怎麽了,生病了吗,那麽久都不开门!”
王舒倚在门边,衣服乱糟糟的,头发凌乱,下巴上一堆黑青的胡茬,看过去有些狼狈。
看了那女子一眼,也不说话,便想关门把她拒之门外,那女子手一伸,抵住要合上的门,“王舒,看我给你带来什麽了,你最喜欢吃的蛋糕啦!”
王舒伸手接过蛋糕便要关门,那女子急了,“我可是老远带蛋糕来给你吃,你怎麽这麽无情!”
王舒叹口气,站定在门口,堵住进去的路,“我现在没心情,该天找你,你先回去吧。”
“我不,”那女子看来有些刁蛮,“我老远来一趟,你连门都不让我进,太过分了吧,”她忽然一想,顺手拉过发愣的水清,“何况,你的朋友等你半天了,总要让我们进去一下的吧。”
王舒看到水清,一愣,又忽然惊喜起来,冲出门来抓住水清,“小清,你来了!”一时激动,竟只是喃喃著重复这句话。
“我,”水清看到他如此憔悴,不舍得离开,但一想到他身後的女子,心里又不舒服。脚步就是停在原地,不肯移动分毫。
那女子似乎意识到他们之间流动的特殊气息,上前一步,一手挽住王舒的胳膊,“王舒,他是谁,我不认识,他是你的朋友吗?”
王舒没有转头,一径看著低头不语的水清,抓著他的手不放,一边对身边的女人说,“小洁,你先回去,我改天会和你联系的。”
小洁硬是拉住王舒的胳膊,让王舒转过头来看向自己,“你怎麽这样说,是我带蛋糕来看你,是我摁半天门铃,你现在就这样把我打发走吗?”
王舒叹口气,“小洁,我们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别把关系搞的尴尬好吗?”
“我不想分手!”小洁抓住王舒的手想把他从水清手上扯开,但王舒却一把挥开了她的手,拉著水清往房间里面走。小洁往前一步,挡在他们面前。
“我不想分手,我为了你辛辛苦苦学做蛋糕,为了你跑遍城市的角落去买你喜欢吃的蛋糕,为了你我的手都变粗了,我不想分手,我喜欢你王舒,我们像原来那样好不好!”小洁的眼睛红红的,像要滴下泪来。
水清挣扎,想把手从王舒手里挣脱开来。王舒紧握不放,一边冲著小洁大声道,“我没有要求你做那些,你也不是真心喜欢蛋糕,让你伤心,我很抱歉,但是我没有办法接受你,而且,”王舒使劲一拉水清,将他拉到自己身前,“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是他!”
小洁呆住,眼角还可见闪烁的泪,却也被王舒忽然的宣告惊的发愣,半饷才回过神来。
“他是男人,王舒你搞什麽鬼!你骗我吗?”她乍惊乍怒,脸上还挂著眼泪,嘴角却愤愤抿起,“你用这种方式让我放手,你也太差劲了你!“
“我没骗你!”王舒烦闷的叹气,索性头一低,双手抓住水清的脑袋,重重吻住水清的唇!
辗转了半饷,他从水清迷朦的眼里抬起头,温柔的看著水清,开口,“我喜欢他,不管他是男是女,我不在乎,现在你相信了吧。
小洁似乎被吓住了,呆呆的看著王舒拉著有些呆滞的水清进门,然後在她眼前消失。门U嚓关上的声音让她醒过来,短短几分锺发生的一切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舒吻著一个男人,她看到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王舒关门之後马上做的事情,就是低头热烈的继续之前的吻,趁著水清还没有回神,享用这麽多天来魂牵梦萦的甜美。
没有想到水清会来,他来是代表他能接受自己了吧,那个和他亲密的男人,之前水清的拒绝全都被王舒抛在脑後,专心致志的品味失而复得滋味。
想象中的柔软的唇,甜美的气息萦绕在鼻端,沁入心扉让人身心舒畅,光滑的皮肤触感还是那样的好,忍不住抱紧抱紧再抱紧,渴望确认怀里的可人儿真实的存在。
“痛,”水清微微的出声,王舒将他箍的几乎不能呼吸。
王舒手一松,不再紧抱水清,却也没有放开。下巴抵在水清的肩头,双手轻抚著水清的身体,唇有一下没一下的碰触著水清的耳垂,脖子,发根,呼吸著水清身上甜美的气息,不愿放手。
“那个小洁……”水清有些犹豫的开口,刚才王舒那样做,那个女孩子怕会很伤心吧。
“我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王舒闷闷的开口,嘴巴抵在水清的耳後,热热的气息随著嘴巴的张合接触到水清的皮肤,让水清的身体不由得慢慢发热。
“我现在只有你,”王舒慢慢抬头,额头抵住水清的,双眼热切的注视著水清,“我现在只想著你,眼睛里只看得到你!”
水清的脸微微发红,被这样一双有力的坚定的温柔的眼睛专心的注视著,心里那股热热暖暖的感觉又汩汩冒上来。
轻轻合起双手,将这个男人抱在自己的怀里,听著他心口有力的心跳,这样满足的感觉,就是──幸福吧。
8
沙架蛋糕起源於1832年,一位王子的家厨FranzSacher研发出一种甜美无比的朱古力馅,受到皇室的喜爱。後来,在当时贵族经常出入的沙架饭店Sache
Ho-te也以沙架蛋糕为招牌点心。然而,它独家的秘方究竟是什麽,至今仍是一场争论不休的甜点官司,一家糕饼铺Demel号称以重金购买到沙架家族成员所提供的原版食谱,沙架饭店则坚持只有他们的蛋糕才是尊重创始者的传统口味。尽管官司未解,但是沙架蛋糕独特的朱古力馅与杏桃的美味组合早已传遍全世界,被数以万计的点心主厨不断衍创作,成为代表奥地利的国宝级点心。
水清考虑是不是索性听了王畅的提议,把王舒先吃了下腹再说。此时的王舒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做饭做菜,却把他推坐在沙发上,让他闲闲的看著不知在讲些什麽的电视剧,就是不让他进厨房帮忙。
这样的情形倒是很像普通的情侣约会,自己动手做的食物,加上美妙的音乐,或许再点上浪漫的烛光。用美味的食物优雅的环境博得恋人的惊喜,然後再水到渠成的进行亲密接触吗?若是这样,王舒倒是很懂情趣。
可事实上自从那一水清到王舒家里被他摁在门口亲的差点窒息之後,王舒就开始遵循绅士礼仪,君子风度,除了亲吻,随时克制进行更尺度的接触。若不是那日他分明感到王舒隔著衣物传来的欲望,他几乎要怀疑王舒的心理障碍还没有克服。
他对自己的尊重和珍惜,其实感觉很好。下班後两人在车里分享甜蜜的蛋糕和小吻,电话里轻声慢语却浓情蜜意的谈话,偶尔抽空去看场电影喝个短暂的下午茶,这些这些让水清对自己的每一天都充满期待,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细致的方式珍视过自己,让自己感觉那麽的幸福和快乐。
可是,隐隐的不安却像水渗透到面团里去一样,虽然是慢慢的,不著痕迹的,但面团终究是软了下来。
水清常常觉得王舒对待自己的方式,像是对待一个女人的方式。频的约会,随时的电话谈情,偶尔分享甜蜜的几个小吻,克制若有似无的欲望。他很慎重,慎重的像是对待结婚对象。这样慎重的方式,对於渴望安定成家的女性来说,是最完美的恋爱体验吧。
可是,水清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女人。被慎重的对待当然感觉很甜蜜,但是,男人天性的欲望不能通过这种隔靴搔痒的安慰得到满足,在这个温柔的注视了他那麽久的男人面前,他并不想保留什麽。
他是个男人,不能和王舒结婚享受法律承认的婚姻,不能正大光明的和王舒手牵手向周围人宣誓说他是属於自己的,不能替他生孩子给他一个完美的婚姻,不能……
不能的事情太多,多的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种感情不会长久。大家都懂得不要期待和强求,大家都学会只争朝夕,享受过程。
何况,王舒并不厌恶女性,他本来就可以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也许,也许现在和自己的交往,不过就是婚前肆意的一出轨,他终究会和那些长相甜美,浑身柔软又爱著他的女人结婚生子过正常的日子。
现在这种美好的日子,让水清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不知道王舒是需要时间适应,还是他不能确定水清在他心中的意义,所以,才保持著那样的距离,似乎只要不牵涉太多,将来的离开便不会太难。
才想著,心里便隐隐的抽痛,那个关於离开的预测,让水清的心充斥不安和惶恐,想到那些温柔再不能属於自己,就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王舒从厨房出来,整理好餐桌,高高兴兴的来叫水清吃饭,看到的却是水清红红的眼睛。他一惊,连忙在水清旁边坐下,扶正水清的脸,细细查看。
“怎麽了?”
水清看著温柔的看著自己的恋人,心里不禁一颤,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掉了下来。他靠进王舒的怀里掩饰自己的泪水,紧紧拥住王舒健硕的身体,克制喉咙哽咽的感觉,说,“我不是女人,你不用对我这麽好。”
“什麽话,”王舒轻笑,胸腔传来微微的震颤,“你是男人就不能对你好吗?你看你,”他拉起水清躲藏的脸,轻抚他眼角的泪水,“你现在这个样子和女人有什麽不同!”
水清一惊,想到自己的失态,迅速坐直身体,胡乱抹了下脸拭去眼泪,“我不是女人!”他重重的强调。
“呵呵,”王舒笑著拉过水清坐直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唇轻触著水清红红的眼角,“我知道你不是女人,但我知道你是我喜欢的人,你是女人或是男人,我都喜欢!”
粗心的情人啊,你根本不知道恋人心里害怕担心的是什麽吧?水清一狠心,双手紧紧围住王舒的身体,闷声道:“和我做!”
王舒轻抚水清背部的手停了半秒,又继续动作起来,似乎是安抚生气的小猫,又似乎没有听到水清的话。
水清抬起头,对上王舒清晰的双眸,再正声道,“和我做。”
手中的身体紧绷起来,但又忽然松懈。水清看到王舒微微躲开自己的眼神,心里更加的不安。
王舒干笑,不解一向羞涩可人的水清怎麽忽然做出如此大胆的提议,“小清,你怎麽了?”
“你不愿意吗?”水清要求自己直视王舒的眼,无论答案是什麽,他都要自己看清楚。
“什麽不愿意?”
“你不愿意抱我吗?”
“什麽话!我当然想,可是……”王舒停住,脸有些微微的发红,“可是,我随便把你怎样,那不是对你很不公平。”
“我和你说了我不是女人,”水清把双手定在王舒脑後,“我不是女人,你难道还怕我吃亏不成。”
“你虽然不是女人,可是,”王舒抬手轻抚过水清细致的五官,光滑的皮肤,“可是你看你,那麽漂亮,那麽精致,那麽敏感,和女人有什麽不同,我怕我一不小心就会把你揉碎了,再说,”王舒停下,脸更红了些,“我没有经验,都说那很痛,我不想你受伤。”
水清一愣,然後又忍不住笑开来,自己担心的都是什麽,竟没想到王舒却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故意咳嗽了一下,敛了神情,微眯了眼睛,“你准备和其他男人试过了再和我一起吗,还是准备一直这样下去?”
王舒抓了抓头发,很烦躁的样子,“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第一做,万一失败了怎麽办,对女人我是很有信心啦,可是男人,”他一顿,似乎想起了和水清之间那第一的不愉快,“我可不想你再一对我不理不睬。”
水清笑,想到王畅的提议,忽然觉得非常有必要。毕竟是兄弟,果然相互比较了解。
站起身,他微笑著拉起兀自懊恼著的王舒。
“先吃饭吧,你吃过我做的蛋糕,我还没有尝过你亲手做的饭菜呢,”他的声音低低的,脸色因为心里的想法而晕红,“如果你做的好吃,那麽饭後,我们来上一堂关於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课如何?”
9
请把这五种食物分别送给5个异性(同性)
A法国大餐
B甜点(奶油蛋糕)
C普通的拉面
D麻辣火锅
E麦当劳
B甜点(奶油蛋糕),选择甜点送给的人,是你很难忘记的人,甜点吃起来甜甜蜜蜜的感觉正象征著你的初恋,送这个的人很有可能是你的初恋情人。
饭菜很好吃,不过之後水清便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水静的声音带著哭腔,“我们走小清,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你快回来……”
电话不知怎的,断了。水清心里著急,抬起头时王舒便看到他眼里的歉意和焦虑。也许是因为有了期盼,也许是因为不舍分离,王舒狠狠吻住水清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等待了,什麽风度,什麽顾忌,什麽骄傲,什麽担心,在水清歉意的眼神里,都消失无踪。这瞬间从幻想的高峰跌落,让他终於意识到自己内心对水清的渴望有多麽强烈。他都不知道自己已往的克制忍耐到底是害怕什麽,在这样一双温柔的眼睛面前,又是什麽牵拌了自己的脚步。
王舒渴望著把水清整个摁进自己的身体里,可是此时水清却微微的挣扎了。王舒叹了口气,终於放开他。
“不想让你走!”王舒看著水清的眼睛,坚定而无奈。
“对不起,对不起……”水清小小的碎吻落在王舒的眼角眉梢,唇尾耳端。可是刚才是自己的姐姐的电话,虽然语焉不详却那样伤心难过的语气,他必须马上回去。
从车子上下来,水清马上就跑上楼,打开房门,房间里却一片黑暗,小小的六十来平米的房间,不过两个房间加厨房卫浴,客厅更是一览无余,根本不见姐姐水静。
水清又马上下楼,心慌意乱的打水静的电话,却无人接听,正焦急的乱转,眼前忽然横出一个人影,抬眼一看,竟是王舒。
原来王舒看水清焦急下车,不是很放心就等在这里,竟看到水清有些慌乱的跌跌撞撞的身影,他向水清招手,喊水清的名,水清竟没有听到,於是只好跑上来堵在他面前。
“你怎麽……”还没等他问完一句话,水清已经撞了上来,一把抱住王舒的手臂。
“姐姐不见了,我打不通她的电话……”他几乎要哭出来,一直相依为命的姐姐忽然找不到,让他失了神。
王舒握住水清的肩膀,双手大力的固定住水清,“看著我,水清,看著我!”
水清看向王舒,那双冷静的双眼让他渐渐镇定下来,他吸了一口气,安抚自己不安的情绪。
“好,”他听王舒说,“现在想想有没有其它可以联络的电话?”
其它可以联络的电话?水清努力在大脑中搜索。他和姐姐平常的人际圈都非常小,在这个城市里可称上朋友的人寥寥无几,而且,姐姐那样焦急的语气,她是不会和一般人联系的。
他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懂得一个道理,向别人求助不如向自己求助。
水清再的吸气,其实他们的麻烦一直只有一个来源而已。他挣开王舒的手,拨下电话号码。
“我姐是不是在你们那里?”水清对著话筒清晰的问。
“是的。”那头叹息,却清晰的回答。
他放下电话,转向王舒,眼神冷然,面色严峻。
“王舒,送我到一个地方好吗?”
王舒默不作声,此时的水清看上去像另一个人,和他平时所见的水清完全不同,但却让他刻的感受到,眼前的这个人是个──男人。
夜色中公路很宽敞,汽车跑的很快,王舒很容易就把水清带到了他想要去的那个地方。停下车,水清向王舒点点头就想开门下车,王舒伸手拉住他。
不知怎样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王舒也不说话,只是看著水清。水清的眼睛在夜色中看不清楚,路灯也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直到王舒听到水清微微的一声叹息。
他的手轻抚上王舒的眼睛,仿佛可以借由这个动作洞悉王舒内心的想法,然後,他低声一句,“在这里等我。”就推门走了。
王舒看著那前去的背影,心里略略放下了心。至少在刚才那瞬间,他所熟悉的水清回来了。
水清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客厅,灯光明亮的似乎在迎接自己的到来,但客厅里空荡荡的,像它平时一样金壁辉煌却空虚寂寥。他看到秦放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姐在哪里?”他问。
清亮的声音惊动了秦放,他微转过头,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然後又忽然醒过来,对水清微笑。
“她睡著了。”
水清皱眉,睡著?姐姐水静和他一样,都不是容易入眠的人,何况刚才有过那样一个电话。
他严厉的盯著秦放,想要知道真相。秦放又一笑,笑容里有自嘲和悲哀。
“一点镇静剂。”他补充。
水清的眼里射出愤怒的火,他向前一步,拳头握紧,“到底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秦放重复了一遍,这个午夜他似乎有些迟钝,但水清还是微微的闻到酒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秦放接下去说,眼睛看向他对面的墙壁,似乎自言自语。“我有点醉了,王畅也醉了,我把他带到这里来,看到水静和老头子在对峙。老头子看到我就很生气,说是我害了你,呵呵,”他低声笑,然後又大声起来,似乎控制不住自己一般,“他说是我害了你,说是我该得的,我该为一切负责,我该纠正一切的错误。”他忽然顿住,然後慢慢转头看向水清,“他说我该纠正一切的错误,所以,我必须和你姐成婚。”
他很安静的看著水清,眼神如此温柔,仿佛回到十年前的那个春天,他在绿荫下递给暗自哭泣的水清一方干净的手帕。
水清转过头不看秦放,客厅的灯光显得刺眼,太过明亮的让一切都显得赤裸裸般难堪。
“你姐当然不同意,老头就逼她,威胁要把你们的小蛋糕店搞垮让你们没饭吃,你姐很生气想要离开,老头就给了她一针。”秦放像是背书般冷冰冰的描述,甚至还笑了一下。
“老头知道你会来,交代我在这里等你。所以,我在这里等你。”秦放冷冷的说完就不再开口,像是录音机放完录音,接下来是持续的沈默。
水清沈重的走近几步,却忽然一惊,这才发现刚被秦放身体挡住,在秦放所坐的沙发上,横躺著一个人影,竟是王畅。
他似乎沈沈的睡著了,秦放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抚动著他的头发,两人这样子,感觉十分亲密和暧昧。
秦放似乎看到了他的吃惊,轻笑出声,但笑意却只是凝固在脸上,像张面具。
“小清,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对男人也有感觉,你会怎麽看我?看我这个伤害过你,欺骗过你,背叛过你的,虚伪的,卑劣的,无耻的男人?”
他看向水清,但眼光却没有焦距的穿过他,游荡在遥远的没有方向的时间洪流里。
“你还会原谅我吗?”他低声问,却似乎不需要答案。
1
甜密的问候──维也纳巧克力杏仁蛋糕
Hotel Imperial开幕於公元1873年,曾经是权贵的集中地方。从帝国时期的“kuk Hof-imperial”到後来“Hotel
lmperial”一直都是奥地利最好的旅馆。199年更被评选为世界最好的饭店之一。据说当年为了庆祝饭店的开幕并彰显皇帝Franz-joseph的荣耀,一糕饼师傅Xaver
Loibner所烘焙出来的特殊口感的蛋糕,不仅得到皇帝的喜爱,更将之命名为“Imperial
Torte”,且被视为“甜密的问候”。细细地品尝,首先,您会尝到蛋糕外层的可口的牛奶巧克力伴随著甜美的杏仁味在舌尖缓缓融化,接著蛋糕中的碎杏仁充满您的味觉,并随著丝丝可可亚的香味释出,完美而细腻的留住在口中。
王畅发出微微的鼾声,在这安静的几乎令人窒息的空气中,倒显得像是缓冲剂般,安抚了两人都有些不安和沈重的心情。
忽然他在沙发上一个转身,差点掉下沙发,秦放和水清的注意力都刻意的集中在他身上,被他的动作惊了惊,水清半站起了身,秦放则双手一伸,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掉下去。
王畅没有掉下沙发,倒是被秦放的手劲弄的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看到秦放低头放大的脸,眼睛眯著似梦非醒,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你是秦放。”他开口,说话。
秦放一笑,点头。水清坐下来,看著这两人,感觉有些怪异。什麽时候的事情,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那麽──不同一般。
王畅甩了甩头,慢慢坐直身子,这才看到坐在对面的水清,一愣之下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
“这是哪里?”王畅有些困惑的问。
“我家。”秦放回答,他一心一意的看著王畅,故意不去理会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是你什麽人?”王畅一指水清,又问。
秦放沈默,这时水清却回答,“兄弟。”
王畅感觉秦放的身体微微的僵硬,看向自己的眼睛下垂,嘴角挂上一个缥缈的微笑。在客厅强烈的灯光下,王畅却感觉身边的人有种半透明感,明明秦放是那种给人强烈的存在感的人,此时的他却似乎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愁雾里,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像要消失。
“你们是兄弟,真看不出来。”王畅伸手抓住一旁秦放置於沙发上的手,一边笑著说,“你们两个看上去一点都不像。”
“嗯,虽然不像,但我心里永远把他当作我最好的哥哥,”水清微笑,眼神清爽透彻,“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他站起身看向秦放,“我明天来接我姐,你照顾好她,我先回去了。”
秦放抬眼看他,“你何必回去,这是你的家,你该住在这里不是吗?”
水清静静看了秦放一会儿,然後微微一笑,却是对王畅。
“你哥哥还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
“我哥吗?那我回去吧。”王畅站起身,手上重重抓了秦放一下,“今天喝的很痛快,改天我们继续。”
秦放微笑,“好,改天继续。”
王畅随著水清出门,果然看到在路边树下阴影里的王舒的车,王畅不禁微笑,“看吧,我就说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麽难,怎麽样,”他搭上水清的肩膀,“你吃了我哥没有?”
水清笑,王畅看过去纤细,但内里却粗放的很,他和王舒,真是名不副实的两个兄弟。
正想回答他,却见王舒推开车门下了车,直直向两人走来,他便直接对王畅说,“你去问他吧。”
王畅抬头正要笑话自己的哥哥,王舒却直冲过来,一把拉开了王畅搭在水清肩膀上的手臂,这狠狠的一拉,让措手不及的王畅差点摔倒。
王舒一把拉过水清,收紧在自己的臂弯里,冲著一边模糊的身影喊,“他是谁?”盯著那人,却是问向水清。
水清挣脱他,忙去扶有些歪歪扭扭的王畅,“你没事吧,”他著急的问。
一旁的王舒又上前一抓,不让水清接近到那个男人。水清忙回头大声道,“是王畅,是你弟王畅啦,你这是干嘛。”
王舒一愣,这才慢吞吞扶住王畅,却还是拉开水清扶著王畅的手,“是他也不该对你搂搂抱抱。
王畅却在一边抱著肚子大笑起来,“拜托,他是男人,我又不是你,对男人有兴趣,哈哈,大哥,我从来没看到你那麽紧张一个人,你这真的完了,哈哈。”
“不用你提醒我,”王舒又一手敲了王畅一记,把他塞进车子,然後回头看向水清在月色下似笑非笑的脸。
“小清,晚上……”
“晚上你先照顾他吧,他喝了酒,我看他的酒还没怎麽醒,你只要送我回去就行了。”
王舒点头,“你姐找到了吗?没事吧?”
水清脸上的笑微微收敛起来,却还是挂上笑对他点头,“没事,不会有什麽事情,我能理好。”
王舒蹙眉,对水清的强颜欢笑有些不满,“晚上还是去我那里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水清在月色下静静看他,眼神温柔的像如水月光,然後,忽然笑开来,像明月忽然冲破黯淡的云层,光彩异常。
他抬头举手交握在王舒脑後,然後在他嘴角快速的一吻,轻轻抚摸著他脑後硬硬的短发,又微微的叹息起来。
“我喜欢你!”他轻轻的说,让王舒的眼睛刷的亮起来,以为他同意了自己的提议,正要伸手抱住水清,却见他一推,拉开两人的距离,大声道,“拜托,你真的以为我是女人吗?我能照顾好自己。”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忽又近身抵住王舒的额头,温柔低语,“知道你会支持我在我身边陪我,我还有什麽好怕的呢?”
有你的爱在我身边,我还有什麽好担心的呢?你知道吗,只有爱,只有爱才能让人充满勇气啊!
11
慕斯蛋糕
慕斯蛋糕最早出现在美食之都─巴黎 大师们在奶油中加入起稳定作用和能够改善结构、口感和风味的各种辅料 使之在外型、色泽、结构和口味上变化丰富
更加自然纯正 冷冻後食用回味无穷 成为蛋糕中的极品
它的出现符合了人们追求精致、时尚 崇尚自然健康的生活理念 满足了人们不断对蛋糕制作提出的新要求
慕斯蛋糕也给了大师们一个更大的空间 大师们通过慕斯蛋糕的制作展示出他们内心的生活感悟和艺术灵感 在西点世界杯上
制作慕斯蛋糕的比赛历来都十分激烈 其水准也反映出了大师们的真正功底和世界蛋糕发展的趋势。
水清知道姐姐不喜欢待在那里。
那个地方确实亮堂而华丽,但是,却冷冰冰的,没有人气。比起自己那个虽小但充满蛋糕香气的家,在那里,连呼吸都会比较困难。
水清一大早到那里的时候,果然看到姐姐已经严阵以待。客厅里三足鼎立般站了三个人,她,秦放,以及,那个人。
水静一看到他就冲过来挽住他的手,得意洋洋的冲那人一抬头,“现在我要回家了,你最好别耍样,不然的话,我和小清就想爹娘一样走的无影无踪,看你能把我们怎麽样?”
“哼,别忘了,我是你们的外公,你们父母不在,我是你们的监护人!”
“哈,别可笑了,我们已经成年很久了,你还监护什麽啊。外公?我还有爷爷呢,爷爷在天上叫我们去陪他,我们就该乖乖上天了吗,真是笑话!”
那人狠狠的一顿手中的拐杖,“我叫你们留下,你们就得留下,两个都不许走,别忘了还有那家蛋糕店,你们不听话,我就叫他们完蛋。”
“你个莫名其妙的老头!”水静激动的往前一步,双手握拳,脸上是愤怒的表情,“你别以为我们真怕了你,要不是可怜你,要不是爹临走前叫我和小清对你好点,才懒得理你。现在看来,你真是连一点同情都不值得施舍!”
水清上前拉住水静的手,从没见她如此激动愤怒的样子,看样子昨晚的事情对她的刺激很大。而对面的老人却似乎毫无悔改的样子。
水清心里暗暗叹气,说是外公,但却一点也感受不到母亲身上那种温暖和煦的感觉,现在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真担心上了年纪的老人出什麽事情。
他向默立一旁的秦放眼神示意,却见他只是低著头,似乎事不关己的局外人的样子。
“姐,我们先回去吧,他身体不好,别让他太激动了。”他低声劝。
“哼,你还关心他,你不知道昨晚他对我做了什麽?这是法制社会,他竟然敢那样做,他以为他是皇帝啊。”水静一脸忿忿不平的表情。
“我们先回去吧。”水清眼见这两人没有歇下来的趋势,赶紧拖著水静往外走。那人又狠狠一顿手上的拐杖,冲著一旁的秦放喊,“你还不快去给我拦住他们!”
秦放慢慢抬起头,然後慢慢往两人离开的方向跟去。走到门口,他对两个正等车的人微微点头,然後就开了停在门口的车过来。
“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水清看看周围不见有出租车的样子,推了不情不愿的水静上车,对开车的秦放点了点头,轻道了一声谢谢。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水静轻语,一脸的不以为然。
“姐!”水清轻扯了水静的手臂,叫她少说两句。却引来水静的侧目。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我们当猴耍,亏我们的娘还对他那麽好,他是怎麽回报我们的,欺骗,背叛,还伤害了你!”水静大声道,“不可原谅!”
“姐,别说了。”水清阻止她,瞧向前面,秦放只是默不作声的开车。
车厢里的沈默蔓延开来,一到自己家楼下,水静就马上跳下车,直接往楼上走去。
水清尴尬的冲秦放笑笑,正要下车,秦放却开口了。
“他其实还是挺关心你们的,他只是不知道用什麽方式表现。”
水清怔了下,回答,“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也关心我们。”
秦放低头自嘲般一笑,却不说话。水清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和王畅?……”
秦放抬眼看了他一眼,阳光从车厢前面的玻璃斜射进来,让水清看不到他的眼睛。
“王畅好像并不是……你知道吗?”
“也许这就是上天对我惩罚,”他听到融在阳光的视线里的秦放回答,“十年前你喜欢上对同性不感兴趣的我,十年後我喜欢上对同性不感兴趣的王畅,风水轮流转,这样的结果,才公平,不是吗?”
水清不知道该说什麽。他推开门下车,走了几步,然後走回来,朝车窗里一直注视著他的秦放说,“我不恨你,也请你从过去走出来,好吗?我一直喜欢你,你是我名义上的哥哥也好,你是普通的邻居大哥也好,那段过去一直是我心里美好的回忆。我希望我喜欢的人幸福,你能理解吗?”
秦放看了他半晌,然後,微微的点头。
水清一笑,然後转身上楼。姐姐坐在沙发里气乎乎的等著,进门就先瞪他一眼。
“对那种人,有什麽好说的。”
“他又不是坏人,他也没有做错什麽,你也别迁怒啦。”
“哼,谁叫他是那人的走狗。”
“姐,”水清在她身边坐下,“别那样说他,他一个人照顾那人也不容易,还要应付他变化无常的脾气,他也很辛苦啦。”
“你干嘛说他好话,不要告诉我你还喜欢他。”水静直起身盯住他的眼睛,一手指著他的鼻子,“你别忘了你痴情的蛋糕情人,这样三心两意可不好哦。”
水清笑著打掉她的手指,“别胡说,你自己那个时候也喜欢过他的,你忘了吗?”
“拜托,那只是少女思春好不好,谁叫他长成那样,是个正常的女孩都会幻想一下的啦。”水静又笑,“如果是现在的我,那就比较看好你现在那位啦,这麽痴情的蛋糕王子,要是那样来追我,我肯定乖乖束手就擒。”
水清收敛了笑意,看著姐姐横躺在沙发上畅快肆意的样子,不禁问,“姐,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水静随便瞄了水清一眼,然後才发现不对劲,水清似乎很严肃的样子,“拜托,开玩笑的啦,你不会是当真了吧,而且,感情要两情相悦的吧,他喜欢的又不是我。”
水清低头,无意识的看著地板,“可是,他以前是喜欢女人的,也许,他和你比较适合也说不定。”
水静狠狠一拍水清的脑袋,“小清什麽时候这麽没自信了?他喜欢的是你,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喜欢他,好好的把握手中的幸福,知道吗?!”
这样就可以了吗?水清抬起头,眼睛里还是有些微的迷茫。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是因为真正的喜欢上一个人,才会有的心情吧。
水静在那边自言自语,“你有了蛋糕王子就走不了了,不然,就真的一走了之,气死那个老头……”
窗外秋风吹起,凉爽的感觉渐渐渗透到空气中,收获的季节快到了呢。
12
冰淇淋的起源
最早冰制冷饮起源於中国,那时帝王们为了消暑,让奴隶们在冬天把冰取来,贮存在地窖里,到了夏天再拿出来享用。大约到了唐朝末期,人们在生产火药时开采出大量硝石,发现硝石溶於水时会吸收大量的热,可使水降温到结冰,从此人们可以在夏天制冰了。以後逐渐出现了做买卖的人,他们把糖加到冰里吸引顾客。到了宋代,市场上冷食的样就多起来了,商人们还在里面加上水果或果汁。元代的商人甚至在冰中加上果浆和牛奶,这和现代的冰淇淋已是十分相似了。
制造冰淇淋的方法直到13世纪才被意大利的旅行家马可.波罗带到意大利。後来意大利有一个叫夏尔信的人,在马可.波罗带回的配方中加入了桔子汁、柠檬汁等,被称为“夏尔信”饮料。
1553年,法国的国王亨利二世结婚的时候,从意大利请来了一个会做冰淇淋的厨师,他样翻新的奶油冰淇淋使法国人大开眼界。後来,一个有胆量的意大利人把冰淇淋的配方传到了法国。156年,法国卡特琳皇後的一个私人厨师,为了给这位皇後换口味,发明了一种半固体状的冰淇淋,他把奶油、牛奶、香料掺进去再刻上纹,使冰淇淋更加色泽鲜W、美味可口。以後冰淇淋的种类越来越多,成为大家所喜欢的一种食品。
日子一天天迈进,每个人都各自工作生活,似乎,没有什麽变化。
王舒照常工作,水清照常做蛋糕,偶尔约会吃饭聊天看电影,品尝水清新创作的蛋糕品种,没有什麽变化,却又似乎有什麽变化。
比如,水清会在和王舒一起时问到王畅,他在做什麽?他和谁在一起云云。王舒怎麽会知道。虽然是兄弟但自从大学以後就没有再一起住了,平时下班之後也是各有各的生活圈,偶尔才会聚在一起,他也没有要研究王畅日常行程的习惯,现在水清问这些问题,当然是无功而返。
第一问的时候,王舒答不清楚,水清拿出新做的蛋糕,疑问就抛到九霄云外了。第二也是如此,到第三的时候,再粗心的王舒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水清为什麽那麽关心自己的兄弟?不会是……
他把水清摁坐在身前,严肃的问,“你喜欢王畅吗?”
水清听了一愣,又随即笑了出来,“你怎麽会那麽想?”
“你不是一直问他的事情吗?你对他这麽感兴趣干嘛?”
“他不是你的弟弟吗?再说……”水清忽然停住,嘴角的笑也渐渐敛去,似乎想到了什麽。王舒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追问,“再说什麽?”
水清回过神,淡淡一笑,忽然问他,“你觉得我姐如何?”
“你姐?”王舒想到那个没见过几面,却令人印象刻的小女人,娇弱的身形,却配有一副很嘹亮的嗓音,总是很灿烂的笑著,显得生机勃勃。
王舒摇头道,“不知道如何形容,为什麽这麽问?”
“没什麽,只是想知道你对我姐的看法,你不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吗?”
王舒点头,“嗯,确实是一个很热情的女人。”想起每见到水静她看著自己和水清时暧昧的表情,便有些心里发毛。
“你喜欢她吗?”水清打断王舒的胡思乱想问。
王舒抬头,不知道为什麽水清问这样的问题。“喜欢,因为她是你的姐姐,所以喜欢。他盯紧水清的眼神,清晰的回答。
看到水清的眼底有淡淡的温柔荡漾开来,自己的心就不由得发甜,王舒轻舒了口气,把水清搂到怀里,静静的相拥而坐,就像拥有整个世界。
“和我说说你的父母,好吗?”王舒淡淡开口,落地灯斜斜的射出柔软的光波,拥在怀中的身体那样放松的倚靠著自己,想要知道他的一切的愿望自然而然的流泻出来。
安静了好一会儿,水清终於开口,“他们出游去了,我和姐姐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们。”
“出游?”王舒淡淡的重复了一句,像是自然的呓语,语气仍然是轻柔的,这夜的温柔依然维持。
“什麽时候的事情?”
“好几年了,自从我成年,我父亲知道我不打算继续求学,就和我母亲一起周游世界去了。他只是一周给我们打个电话或发个EMAIL,有时候会寄些东西回来。我做蛋糕的很多食谱就是他们给寄来的。”
“他们可真有兴致,就这样让你们姐弟独自生活,他们放心吗?”
水清沈默了一会儿,然後回答,“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无论他们在哪里,我和姐姐都会因为有他们这样的父母而自豪。”
王舒不再说话,好半晌,水清问,“你的父母呢?”
“他们?在家乡,快退休了,我和王畅都忙,不常去看他们。”
“改天你回家,带个我做的蛋糕回去吧。”水清道。王舒手一紧,把水清更紧的抱进怀里,口中喃喃,“水清,水清……”
水清抬头,淡淡的笑挂在诱人的嘴角,王舒一低头,就把那两片唇掬入自己的嘴里,品尝甜美的味道。
王舒感觉到手下的身体火热的温度,手挑开衣服探入那滑腻的肌肤,自己的血液就沸腾起来,冲下去凝结到身体的一点,渴望爆发。
他抬首看向水清微眯的显得迷醉的眼,轻声问,“小清,可以吗?”
可以吗?在心底问了无数,可以吗?给我机会,给我时间,给我勇气,给我力量。
“可以吗?”王舒再问,执著的仿佛一定要寻获一个答案才能罢休。这是他的坚持,对所有他喜欢的人的坚持,对自己所爱的人,更甚。
水清,点头。
王舒低头,火烫的呼吸熨贴著水清的胸口,让水清也跟著沸腾起来。
迅速的拨开了互相的衣服,皮肤与皮肤相触的直接的火烫的触感迅速流窜全身,心里的任何一丝皱纹都在瞬间被抚平驯服。
吻,游转在全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那麽急切的奉献,那麽急切的付出,渴望用自己的热情,焚烧一切犹豫、徘徊和不安,建立一个全新的开始。
“可以吗?”王舒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水清荧白的身体就在自己的眼前,手里沾著爱人欲望的证明,看到他呼吸急促的躺在自己的身下,全身毫无保留的在自己的面前展开,一种自满以及自满带来的些微的不安矛盾的在心里冲撞。
想要狠狠的占有恋人满足自己的欲望,同时又渴望被爱恋的眼光笼罩给恋人最体贴的关怀,王舒犹豫著把手指探入水清的菊口,然後在接触到火热内部的一瞬间,理智崩塌。
“我要你!”他微吼,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欲望顶在水清身上,抱歉的看向水清有些微微发白的脸,然後,把自己的欲望和著温暖的体液,的埋入到水清火热的身体里。
13
沙架蛋糕起源於1832年,一位王子的家厨FranzSacher研发出一种甜美无比的朱古力馅,受到皇室的喜爱。後来,在当时贵族经常出入的沙架饭店Sache
Ho-te也以沙架蛋糕为招牌点心。然而,它独家的秘方究竟是什麽,至今仍是一场争论不休的甜点官司,一家糕饼铺Demel号称以重金购买到沙架家族成员所提供的原版食谱,沙架饭店则坚持只有他们的蛋糕才是尊重创始者的传统口味。尽管官司未解,但是沙架蛋糕独特的朱古力馅与杏桃的美味组合早已传遍全世界,被数以万计的点心主厨不断衍创作,成为代表奥地利的国宝级点心。
水清的身体温暖而柔软,让王舒无法自己的紧紧拥住和贴近。占有的快感混合内心的满足让王舒的精神和肉体都获得无法言语的满足,所以当缓过劲来发现水清几乎快要咬出血来的唇时,大吃了一惊。
无论我们想的多麽缜密周全,一旦激动起来,就多半随著本能行事了。王舒急忙起身,把水清从沙发上抱起来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在一边半跪下,轻抚水清汗淋淋的脸,心里是说不出的心疼和懊恼。水清这个时候却睁开眼睛来,对王舒微微笑笑,抬起手抓住王舒,想要安抚王舒的懊恼。
“我没事,别担心我。”他的声音低哑,显得虚弱而楚楚可怜。虽然早就见过水清甜蜜诱人的样子,但此时的水清却又别有一番异样的韵味。这种韵味是男女不拘的,是一种被爱人洗礼过後的性感,是一种为爱付出之後的纯美。这样的他,让王舒从心里无法自己的涌起一种怜爱的情感。
“痛不痛?”王舒轻声问。
水清微笑著点头,“痛,但我觉得快乐!”
“是我不好!”
“不,看到你快乐,我就已经满足。”
“是我不好!我本可以做的更好些。”王舒举手轻抚水清的脸,神情温柔,动作轻缓。
“不,这样很好,你知道,我不是女人,如果你对我太好,我会有错觉,仿佛你是和一个女人在Zuo爱,而不是我。”
王舒笑,“也许是因为知道你不是女人,我才那麽粗鲁的放任自己,你还是不要纵容我,养成这个习惯可不好!”
水清半眯著眼,忽然开口道,“王舒,你现在看我的样子让我感觉有些害怕。”
“为什麽?”
“因为,你太温柔了!”
“太温柔?温柔不好吗?”
“太温柔了,就会像网,”他的手在王舒的指尖滑过,让王舒的心又不禁颤抖起来,“温柔有时候也会产生破坏力,让人软弱,让人失去力量。我是个男人,需要力量,你也是。”
王舒一笑,“你不知道吗,温柔同时也是一种力量,让我有自信可以把你留在我身边。”他直起身在水清身边躺下,“你不喜欢我的温柔吗?”
“不,不是不喜欢,而是……有太多事情不能确定了。”水清淡淡一笑,却有种苦涩的味道。
“为什麽这样想,我会一直陪著你的。”王舒低头亲吻水清的额头。
水清只是淡淡的笑。
“小清,和我一起住吧。”王舒压上水清,一边亲他一边问。
水清静静的看著他,墨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的,沈静如水,让王舒看不透他心里的想法。王舒不禁有些焦急起来,对於这个男人,他心里总有些不确定的感觉,不能像对待女人一样用一纸婚约把他绑住,他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才能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
“小清,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王舒不知道自己怎麽会问出这样一个缺乏自信的问题,但是此时,看著水清淡定的样子却脱口而出了。
水清举手轻抚王舒的脸,轻轻叹了口气,然後开口,“王舒,我喜欢你。”
“我也是!小清,我想我爱你!”王舒低头,以虔诚的姿势,温柔的吻上水清。
爱是什麽?人们可以很轻易的说喜欢,但却不能简单的说爱。对这个字慎重的人是懂得责任的含义的人,如果这个字能够脱口而出,那麽它是否珍贵也不得不让人产生疑问。
王舒知道自己说过很多喜欢,但爱,是第一。当说出这个字的一瞬间,他便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内心。有时候,连自己都需要一些提示才能明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王舒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切的感受到这种名为“爱”的情感在内心所激起的波浪,那种内心汹涌的渴望和似乎无穷的力量,以及,因为爱的美好而产生的担心失去而隐隐的不安。
当得到,我们就开始害怕失去。
当拥有,我们就开始渴望更多。
“水清,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像普通的男女一样和你结婚,你知道,我是很慎重的在对待这份感情。”
“我知道,你现在待我,就像夺走女人初夜的男人一样,我虽然不是女人,但我很感动。”
“我不需要你的感动,你知道的,我需要什麽!”
水清清亮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王舒,然後微微叹了口气,“王舒,你知道我……”
王舒忽然开口打断水清,“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把你当作女人看,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扮演女人的角色,那就由我来做你的‘女人’吧。你也算是拿走了我的初夜,所以,你也该负起你的责任来吧。”王舒笑嘻嘻的道。
水清噗哧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王舒厚厚的胸膛就在自己的耳边,这样趴在他胸口,既温暖,又舒服。他忍不住又叹一口气,然後轻声说,“王舒,给我点时间,等我解决了身边的事情,我就陪你,直到你不需要我陪的那一天。”
王舒不说话,只是更紧的拥住了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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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一词出自英语其原意是扁圆的面包同时也意味著 “快乐幸福”
自马利.安东尼.卡汉姆(Marie-Antonin Careme1783-1833)开始 法国的糕点面包以其独特的 “建筑蛋糕”
形式受到世人的喜爱; 而象征幸福的婚礼蛋糕据传最早是出现在古罗马时代
婚礼蛋糕要由新郎和新娘共同切分 这代表了新婚夫妇共同完成的第一件事 同时 还要将切下的第一片蛋糕拿给对方品尝
象征著给予对方的承诺及未来共同承担的责任 为来宾分发蛋糕 则表示新郎新娘来宾与他们共同分享生活的甜蜜
水清很忙。
王舒觉得水清近来很忙。他在蛋糕店下班之後不再像以前那样多半与自己一起度过,而是──“有事!”
有事!於是王舒便见不到他,电话里也只是潦潦几语便匆匆挂断,好似他身边有随时等他去完成的事情,相比之下,自己倒显得过於空闲,竟然每日想著与他相见,不务正业的样子。
王舒本以为跨过肉体关系的那一步之後两人应该更加亲密的,现在的情况却是相反,两人之间反倒疏远了很多。那日的肌肤相贴火热撞击仿若南柯一梦,在水清紧张匆忙的语气里,王舒感觉不到爱情甜蜜的余韵。
这样的情况,让王舒感到紧张和焦躁。公司的事务上轨道之後便一直按计划进行著,没有特别让自己操心的事情。也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公事的理都特别顺利,让王舒多出很多时间来,就免不了想些有的没的,明知道是自寻烦恼,却不能控制。
又一日下班,本想著做一顿爱心大餐与水清一起度过,但水清却说晚上必须回“家”,於是只有作罢。水清没空,便失了自己做饭的兴致,想起有一段时间没和自己的亲亲弟弟一起吃饭,便打了电话约他。
王畅在电话那头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後便答应了。两人虽然在同一公司做事,有很多时间见面,但各自都有自己的事务,真要说说贴心的话,却也得这样约个时间找个地方坐下来才能好好的谈话。
“哥,你和水清怎麽样了?”王畅问。吃完了饭聊完了家常,等茶一上桌,便是提出心里疑问的时候了。
王舒微一摇头,想起那个电话里匆匆挂断的声音,很难不产生懊恼的情绪。
“你呢,似乎和那个叫秦放的走的很近,到底和他是什麽样的关系?”他反问。
“我们?”王畅一挑眉,“哥,你知道我不是同性恋的,我对男人没兴趣。”
“以前我也这样想,但现在,看我自己的例子,我恐怕没有办法确定了。你和他走的那麽近,没有特殊的原因吗?”
“要说特殊的原因……”王畅握著茶杯思忖了半晌,然後抬起头来看向王舒,“哥,水清和你谈过他家里的事情吗?”
王舒摇头,“我们很少谈及那方面的事情,现在我也只是知道他有个关系很好的姐姐,关系很不好的外公,父母则出游了,如此而已。他和那个秦放似乎是兄弟,不是吗?”
“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也可以,他们两人的关系,还真是难说。”王畅摇头,“你还是人家男朋友呢,竟然连他的底细也不了解清楚,你们两个人平时在一起都说些什麽啊。”
“也没什麽。”王舒皱眉,想起自己和水清相的情形,总是沈迷於与他相伴的气氛,总觉得语言有些多余,这样看来,自己对水清真是了解的太少。“如果他想告诉我,他会开口的吧。”王舒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王畅叹气,重重喝了一口茶水,为自己这个哥哥近来的反常而产生无力的感觉。那边的王舒却又闷声问,“和我说说秦放吧。”
秦放,王畅在脑海中浮现那人浓重的五官,心里有些淡淡的怜惜闪过,按说秦放虽然长的妖W,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力量和线条王畅是看到过的,这种怜惜的感觉让王畅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自然和想不通。
“他这个人,其实,是个很可怜的人吧。”王畅放下杯子,“我不知道水清有没有和你说过,反正据我所知,秦放是那个秦老头收养的孩子。若干年前,那个老头收养了秦放作为他名义上的孙子,并且告诉他他一生的使命就是照顾老头的两个外孙,也就是水清和水静两姐弟。”
王舒抬起头,认真的看著王畅听他讲。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反正老头唯一的女儿也就是水清和水静的妈妈不肯回家,老头就派了秦放去就近保护,後来似乎水清喜欢上了秦放,老头知道了,就生气的把他整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现在这个模样?这是什麽意思?”王舒问。
“秦放原来不是现在这个模样的,你肯定也发现了,秦放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被雕琢过一样,五官太完美太不像是真的了。其实他被老头送去整过容,他原来的样子我看到过照片,其实很帅气,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人感觉不男不女,老头用这种方式惩罚他让自己的外孙变成了同性恋,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怜?”
王舒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故事,不能言语,好半晌,才回神。“你怎麽会知道这些?”
“他喝醉的时候断断续续说的。我不知道他还经历过什麽。但看著他那张脸,我就觉得陪他喝醉是我能为他做的太小不过的事情。他何其无辜,一个孤儿,本以为被收养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开始,却没料到又遭遇那些。他现在这样,与那些被玩弄被践踏的人有什麽区别。水清要喜欢上他他又能如何,却把罪恶担在他一人身上,对他太不公平了。”王畅有些愤愤,握著杯子的手抓得极紧,让王舒有几分讶异。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激动,王畅吸几口,缓下声音来,“一想到他的经历,我就觉得自己是太幸福的人。哥哥,你喜欢水清,以後我们也算是一家人,我是真的希望能帮到他一些。你完全不需要对他抱有敌意,他恐怕是最不懂得伤害别人的人了。”
“你,知道这事不少时间了吧,怎麽不和我说?”
“这是他的私事,我也不想到乱说,何况你和水清的关系,我说了也是无益。今天也是你问了我才说了,你就当听故事,听完就忘了吧。”
“这倒不必,只是,你说水清以前曾经喜欢过他,是这样吗?”王舒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哥,你不会是担心这个吧,拜托,那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吧。再说,水清现在喜欢的人是你吧,对自己自信一些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我都要认不出来了。”
王舒笑,有些自嘲的味道。水清现在若有似无的拒绝让他的自信都快如空气般稀薄了。
“他,我说是秦放,你知道他现在在忙些什麽吗?”
“他,这段时间完全不忙,听说老头有意把公司交给水清做,所以现在对秦放权利架空,他现在,可空的很。”
是这样吗?所以水清才那样忙,是因为忙於理那些事,而不是自己以为的他姐姐的事情或者是蛋糕店的事情。王舒感觉内心有一股气渐渐升起,涌向自己的脑间,让自己的眼睛竟然渐渐模糊起来。
“哥,你没事吧?”他听到王畅遥远的声音摇摇晃晃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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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点的种类
饮料类: 咖啡 果汁 蔬果汁 果茶 果汁茶 等
小吃类: 伦巴 提拉米苏 土豆丝饼 等
蛋糕类: 天使蛋糕 海绵蛋糕 戚风蛋糕 奶油蛋糕 冰激凌蛋糕 水果蛋糕 欧式经典蛋糕 芝士蛋糕 慕士蛋糕 等
甜西点: 派 酥 吐司 蛋塔 饼干 甜饼 甜甜圈 泡芙 布丁
甜汤/糖水: 各式以糖分煲熬而成的湿性甜点
王舒并不记得接下来和自己的弟弟聊了些什麽。他只知道他似乎一直在笑,因为王畅问了好几“哥,你在笑什麽?”。其实王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笑,因为并没有什麽令人开心愉快的事情发生。只是心里隐隐的郁结似乎得用什麽方式表现出来,会“笑”,他自己也没料到。
和弟弟叙完旧,就各自离开,王舒看看时间,还是决定去看看水清。他不知道现在水清还在不在,据他所致秦家的产业并不小,如果水清忙那些事情,似乎没有理由继续在那个小蛋糕店里做他小小的蛋糕师傅。
把车停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同。以前他每晚自动报到,自和水清互相说明,便总会先打个电话,确定水清有空了或有心情了才会来接他下班。原来,一旦确定,人就会懈怠下来,不复之前的勤恳。
他下车看到蛋糕店里有隐隐的灯光,走近了一看,见大门已经锁上,但料理间里却还有灯光透出来,隐约的一个身影,极慢极慢的动作,似乎不是在做蛋糕,倒像是在想事情。
王舒打水清的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
“小清,你现在在哪?”王舒问。
水清小小的犹豫,然後答,“我在家。”
“是吗?”王舒心里闷闷的,有些难过,有些悲哀。他吸口气,然後开口,“我开车路过你工作的店,看到里面还有灯光,还以为是你呢。现在很晚了,一个人很危险的。”
水清不响,好一会儿後开口,“你等著,我来开门。”
不一会儿,水清从厨房里出来,借著暗幽的灯光开了门。王舒看著眼前模糊的身影,不知道该是抱住,还是转身离开。
“你在躲我吗?”王舒开口问。
“不是,当然不是!”水清摇头,然後拉住王舒进门後把门关上,把他拉著往料理间走。灯光渐渐明亮起来,王舒看到料理台上的面粉团,淡淡的散著柔柔的光。
“为什麽做的这麽晚?”王舒见水清洗了手,又揉起面粉团来,不禁问。
“做好明天的准备罢了。”水清淡淡开口,手中的动作却很快。
“为什麽不告诉我,为什麽不可以明天做。是因为你白天有其它的事情吗?”
水清抬眼看他,清亮的眼神纯洁却又锐利,让王舒不禁为自己惭愧起来。但一想到王畅所讲的,却又忍不住心里不快。
“小清,有什麽事情不能和我说,为什麽要瞒著我?”
“这是我的事情,你有自己的事情,我不想让你为难。”
“你知道的,我愿意帮你,你是不相信我吗?”
“这和是否相信你没有关系。这些事情我还可以自己解决,你帮不了我。”
“我帮不了你,还是你不希望我帮你?”
水清停下手中的动作,直直看向王舒,“王舒,你是不相信我吗?”
王舒在他的眼神下不禁苦笑,“小清,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相信自己。我觉得我好像被拒之门外了,你甚至不愿意见我!”
水清微皱起眉,“不是,我只是很累,”他又低头,想到什麽似的脸有些微微的发红,“我拒绝不了你,如果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发生什麽。我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肆意妄为。”
王舒一怔,半晌才回神领悟水清言语中的意思,他走近几步,将水清转过身来面对自己。水清的脸仍是微微的红著,手上满是面粉,身上有轻微的蛋糕香。
他低头,抱住水清,水清微微的挣扎,手因为沾满面粉而无法推拒他,让他轻易的把他抱入怀里。
“小清,我想吻你,可以吗?”王舒在水清耳边低语,热气随著声音的传输送进水清的耳朵里,引得水清微微的颤抖。
“你明明知道的!”水清生气的喘气,声音无力,手中的躯体软软的,渐渐失去力量。
王舒低头,从水清的耳边吻过,舌头轻舔水清光润的下巴,然後滑到水清在灯下妖W的唇上。
“我好想你!”一阵阵低喃从两人的嘴角泄漏出来,舌头重重的插入。水清已经顾不得手上的面粉会弄脏王舒的衣服,紧紧抱住,的吻。
气喘吁吁的分开,他眼里是懊恼,看著王舒一身白乎乎的面粉,又气又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你叫我怎麽继续做蛋糕,不准备好,明天这里会开天窗,我还想在这里工作呢,都是你!”
“对,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想你了,太想念甜蜜的你了!”
水清想瞪王舒,却又忍不住笑出来。这会儿的王舒身上脸上都有面粉的痕迹,整个人有点小丑的模样,却又是那麽可爱。让他满心的不舍,心里涌动著重新扑上去的念头。
“小清,让我陪著你,好吗?”王舒可怜兮兮的问。
水清叹口气,“王舒,有你在,我就做不了其它的事情,你懂吗?”
“那就不要做,明天还有时间不是吗?”
“明天白天我有其它的事情!”
“不能不去吗?”
“不能,那件事情,很重要,我必须去!”
王舒叹气,“你这样很辛苦,不如考虑把这里的工作先辞了吧!”
“不,”水清的语气坚决,“我喜欢做蛋糕,如果不能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那会比把我关起来还难受。”
“或者,可以在家里做啊,我会全部吃完的!”
“那不一样!”水清举手挑起王舒洒落在额前的几缕头发,然後发现自己手上的面粉又有些沾了上去,忍不住笑,“那不一样,我不是那种只做给你一人吃的蛋糕就会满足的人。”
王舒无奈的笑,这也是自己爱上眼前这个人的原因,自然是不能勉强他去改变的,他退後一步,的吸气平复自己的欲望,眼睛直直的看著如珍珠般柔美的散发著淡淡柔和光芒的水清,无奈的点头,“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你必须答应让我每天送你回家,这麽晚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水清微笑著点头,然後看著王舒转身迈著大步往外走。吸气,他看著料理台上凌乱的面粉团,心里涌上一阵甜,忍不住又想笑出来。
思念,并不是只有王舒一个人才有的啊。比如现在,除了要准备做蛋糕的各种原料,还得抵抗自己身体的欲念,水清心中不禁哀叹,希望自己准备的材料不会有怪怪的味道或形状。这样的自己可比那个坐在车中的他“艰难”多了。那个男人,老是忘了他的恋人也是一个男人,要平复已经涌起的触手可及的欲望,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两个人,一个在车里,一个在料理台前,各自心不在焉,各自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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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格登堡的年轮蛋糕(Baumkuchen)
在德国东部的萨克森-安哈特州(Sachsen-Anhalt)有一种非常具有特色的甜点叫年轮蛋糕。它看上去像一小段树桩。把它横著切开的时候里面有一圈一圈的年轮般的纹,十分美丽独特。由此不难想象年轮蛋糕的名称从何而来。
年轮蛋糕的原料和普通蛋糕差不多,不过是面粉,鸡蛋,菱粉,糖加上香草,肉桂,罗姆酒,柠檬粉和丁香等等佐料制成。这种蛋糕之所以价格昂贵,是由於它的制作过程极其烦琐。制作年轮蛋糕主要靠一个特殊的烘烤装置,是搁置在火上并不断旋转的一根铁棒。铁棒下面是燃烧的火焰。面包师把年轮蛋糕的原胚调制好以後,把它慢慢地浇在铁棒上,使其成为一层薄薄的皮。等这层皮烤熟之後,才能再浇第二层蛋糕胚料。这样一层接著一层地浇,作一个年轮蛋糕就需要很长的时间。最後在蛋糕的外层浇上巧克力酱,冷却後蛋糕就作好了。巧克力酱一般有棕色的奶油巧克力,白色的白巧克力和棕色的香草巧克力等几种,也有直接用白糖酱浇制的年轮蛋糕。
真正用手工制作的年轮蛋糕有著不规则的边缘,蛋糕的粗细也不太均匀。这是最好吃的年轮蛋糕了,只有在某些蛋糕店(Konditorei)里才有机会品尝。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手工来做年轮蛋糕了,现代化机器的大批生产代替了人工的劳作。只有一些喜欢守旧的蛋糕师还在自己作年轮蛋糕,他们的生意当然是特别的好了。年轮蛋糕的形象独特,口感松软蜜甜,配上一杯香浓的咖啡真是不可多得的享受。
水清还是决定回家。王舒没有坚持,看水清眼下的黑眼圈就什麽任性的提议都说不出来了。他知道那些家事他插不上手,但看水清疲惫的样子,他心里又不舍。秦放在这个过程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他已经顾不上了,他只希望事情早些结束,他的水清能回到自己身边。他所能做的,也只有给予水清更多的关怀,让自己不成为使水清感到疲累的因子,尽力给他支持。
虽然,心里难免有些不确定,但,恋爱,不就是这样的吗?
水清进家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灯却还亮著,原来水静一直在等他。
“姐,你怎麽还不睡?”水清把自己摊开在沙发上,闭著眼睛问。
“弟弟这麽辛苦,我怎麽睡得著?”水静的回答的很平静,却让水清心里有些不安涌起。
“怎麽了姐?”
“怎麽了?我的好弟弟,你在搞什麽鬼?”
“没有啊,”水清咧嘴微微的笑,“我能搞什麽鬼,姐你多想了啦。”
“是吗?那告诉我,你白天都去哪儿了?”
“姐,你不是知道嘛,我听你的话去报了个学习班学语言,我们不是打算今年去看爸妈的吗?”
“是真的吗?”水静睁大著眼睛问,眼神里有些脆弱让水清愈加不安。
“姐,你知道了吗?”他低声问,伤害姐姐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所以,你确实是去老头子那里了?”
“姐,我只是不希望妈妈难过,你知道,她心里是希望能一家团圆的,这也是爸临走时要我们不要和外公起冲突的原因。”
“可爸没叫你牺牲自己的爱好去迎合,你忘了自己的理想了吗?你要做像他那样冷血的商人了吗?你忘了妈妈有多痛苦了吗?”
“没有,没有!”水清跪倒在姐姐面前,“姐,我不想他逼你,逼你和秦放结婚也好,逼你去帮他也好。你那麽爱憎分明,做不到委屈自己,那麽,由我去吧。”
“你这样就不是在逼我吗?你明知道我不会眼睁睁的看著你辛苦的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他也是算准了这一点不是吗?你为什麽还要上他的当,我们之前的抗争和努力不是都白费了吗?妈妈的辛苦就那样一笔勾销了吗?他的惩罚还不够!”
“他快死了。”水清抓住水静的手,大声道。
水静愣住,看著水清,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麽。
“他快死了,他一辈子孤单,虽然他不认错,但已经是惩罚了。那麽多年,他和自己的女儿仿若陌路,他也不能享受天伦,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有多像他,和他一样倔强要面子,说话直率还专挑难听的讲,你该知道,他其实早就後悔了。”
“他後悔还逼我和秦放结婚!”水静愤声问。
“他拉不下脸嘛!何况,他以为你是喜欢秦放的,以前,你是喜欢过他的啊!”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好不好。”水静低声,脑中有些混乱,也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麽。忽然她想到什麽,问,“你怎麽会知道他……?”
“秦放告诉我的,你以为他为什麽不离开,你别忘了,他对秦放做过多麽残忍的事情。我总觉得我们欠秦放很多,现在,也该是让他解脱的时候了。”
“他,不是,自愿的吗?”水静迟疑著问。
“你认识他的不是吗?那几年他虽然是被指使著来接近我们的,但和我们相时也是他的本性,你觉得他是那种喜欢把自己弄成那样的人吗?”水清摇头,长长叹气。
水静安静了一会儿,“我总觉得你说的像故事一样,不会是骗我吧。”
水清失笑,“姐,你不相信也是正常,我刚知道这些事情也不相信。可是信或不信,事实摆在眼前,即使他没有得病是骗我们的,他也快7岁了,他是真的老了不是吗,我是真的觉得我们不该再和他对立下去了。”
水静看向弟弟的脸,觉得今晚的弟弟看过去棱角分明了很多,“你可以早些告诉我的,为什麽不告诉我?”
水清转头,淡淡的笑,“我想为秦放做些事,我知道你未必同意,想著,还是先不告诉你等合适的时机。”
“他当初一走了之,多伤你的心,你还护著他?”
“他没有错,只是被我爱上罢了,”水清抓著水静的手,眼神似空气缥缈,“是我害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本可以过著更快乐的生活。”
水静轻抚上水清的发线,“你,还爱著他吗?”
水静沈默,沈默了很久後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否还爱著他,我只知道我该为他做些什麽,我一定要做些什麽才能让我的心获得宁静!我才能坦然的面对王舒,姐,你能理解吗?”
“小清,”水静让水清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说,“我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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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儿多爸爸的泡芙工房的店铺装修以明快的黄色为主,前台售卖、後台制作,可以看到食物生产烘烤的过程,让人觉得吃著安心。顾不上细看店家LOGO上那可爱的大胡子老头儿形象,因为你早已嗅到那种新鲜的烘焙食物所特有的芳香气息而吸引。
泡芙一个6元钱,泡芙皮都是刚烤好的,统一的拳头大小,里面的蛋奶是交钱後现打进泡芙皮里的。别看这泡芙有拳头大小,一口咬下去,可真软!内层的泡芙皮有些韧性,使外层的酥皮不那麽容易掉屑。而里面的蛋奶会很“温柔”地溢到嘴里,有一种凉爽的感觉,一点都不腻,完全能品味出里面牛奶和蛋黄的成分,而且也不会让人感觉很甜。
水静学的本来就是管理,当初学这个,是因为父母开的小蛋糕房总是收支不平衡。父亲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对人又很慷慨,而母亲,更是因为善良老是接济周围的人,哪里有什麽收支概念,虽然一家人过得不算逼仄,但两姐弟从小打工挣自己的零用钱也是事实。所以水静考大学就想好了学经济和管理,想著要帮父母将蛋糕房好好整顿一番。
後来父母出游了,水静就边打工边学以致用,没有了父母的蛋糕房也没想找固定的工作,就在水清打工的蛋糕店里帮忙了。於她来说,去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来束缚住自己是件无比可怕的事情,所以虽然有很好的毕业成绩,但却宁愿窝在一家小面包坊里过得自由自在些。
既然决定了要帮水清,也就只好穿上束手束脚的上班服,到办公室里规规矩矩的坐著。她知道要水清做这些事情是真的为难他,他从小喜欢的就只有蛋糕,能坚持那麽多天看那些枯燥无聊的报表,真是辛苦了他。
水清有些歉然的看著姐姐,他知道姐姐的性情豪爽坦率,到这家难免传统守旧的公司来恐怕会遇到不少压力,但是有秦放在一旁帮著,问题就不会很大。
门一开,老头迈著坚挺的步伐进入,看到端坐於办公桌前的水静,脸色一整,手里的拐杖狠狠一蹬,“来了也不通知一下我,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哈,如果你不欢迎,我还巴不得走呢。”水静马上针锋相对回以颜色。
老头轻咳了一声,避开这个话题,“既然来了,就由我把你介绍给大家,也好名正言顺些。”
“我没什麽意见,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麽条件?”老头难得的和颜悦色。
“恢复秦放的职务,他本来就做的好好的,你调他的职就错了,我还有许多要向他请教的地方,你不会让我难做人吧。”
“他做你的助理不是更好!”
“喂,”水静猛拍桌子站起来,“你懂不懂的用人之道啊,我可是新手一个,到时候把你的公司弄的乌烟瘴气可别怪我!”
“这本来就是他该做的,我培养他那麽多年,本来就是为了让他来帮你们,他还敢有怨言吗?”
“你!”水静狠狠坐下,把手中的笔一扔,“一句话,你答应我就留下,你不答应我就走人!”
老头的视线从水静滑到一旁低眉不语的秦放,然後再到坐在沙发上正微笑看著他的水清,然後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办公室。
水静嗤一口,朝水清抛个得逞的大笑容,然後看向一旁的秦放。
秦放却道,“你们不需要这样做,我并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水清起身走到秦放身边,“这本来就是你该得的,而且,我和姐姐还有许多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不会丢下我们不管吧?”
秦放看看水清,又看看一旁并不言语的水静,忽然生气起来,“你们不需要同情我,我并没有什麽损失,离开了这里我也可以照样生活的很好。”
“是的,是我们离不开你!”水清上前一步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们是好兄弟不是吗,许多年前我们三个还是很好的朋友!现在又聚在一起,该高兴的吧!”
秦放看向水清,却看到水清躲避的目光,他自嘲的一笑,道,“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们!有什麽需要尽可以和我提,我先出去了。”
水静看著秦放离去的背影,忽然开口,“小清,你确定这是他想要的吗?我觉得他对你……”
水清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风景,只是沈默。
半晌之後,他回过头来对水静无奈的微笑,“姐,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想让自己心安,如果可以我愿意给他他想要的,但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麽?这些年来,他太折磨自己了,他把自己囚禁了,我希望我的努力至少让他能够挣脱这层枷锁,然後,他才能找到他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水静犹豫著问,“他到底经历过些什麽,你是不是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他的事情?”
“姐,”水清苦涩的笑,“那些事情是我们这些生活在幸福中的人完全无法想象的,虽然不是直接由我们造成的,但是我们逃脱不了责任。外公现在还不知道他对秦放所做的有多残忍,可是,我不能当作那些没有发生。”
“到底是什麽?”水静压低了嗓子问。她能感觉到水清答案背後的沈重。
“姐姐,一个男人被整容成那个样子,如果没有人保护,如果他自己甚至不愿意保护自己,你觉得他可能会遭遇些什麽。这世上有许多不可理喻的暴虐的无耻的下流的人,我们被保护的很好,我们的生活环境很好所以我们都不知道。可是一旦离开这个保护圈,我们能肯定我们能保护好自己吗?”
水静的脸色凝重,她知道水清这些话的意思。
“我不知道那段时间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麽事,但他现在已经是个彻底的同性恋了。你看到过他如何坚决的拒绝我的,那时的他温柔自信而坚定,你能想象什麽样的事情改变了他吗?”水清挺直站立,但声音却已经微微发抖。
“那之後,外公把他放到公司里来,他那样的样貌会遭遇多少非议,无论他做什麽,都得不到确实的肯定,人们只会在背後议论他的成功有多麽来路不正。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挺过那段时间的,但我没有办法当那些没有发生过。我甚至没有办法正视他,没有办法坦荡荡的对他说我很抱歉。”
水清回过头来,眼神里充满矛盾和悲伤,“姐,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弥补他,我只能给他我能给的,我已经管不了那是不是他想要的了。”
水静走近他,把手搭在水清的肩上,无奈的安抚他的情绪,“小清,那不是你的错,你知道吗,那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呢?”
是啊,是谁的错呢?但不管错在谁,发生了的事情,却是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的。在有些时候,人们眼前所见的,也就只有一个结果,一个事实而已,所谓过程,再去探讨,已经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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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蛋糕”──该蛋糕含有椰子、朗姆酒奶油、蜂蜜、杏仁等,中间是咖啡夹心。朗姆酒使椰子和杏仁味後劲十足,表面富有曲线美的巧克力纹与蛋糕的名称相得益彰。据说在196年,一个法国糕点师发明了这种蛋糕。原来,这个蛋糕师在马提尼克岛度假时,与当地的一个姑娘相爱并结婚。这个蛋糕就是在那个盛产可可与白朗姆酒的国度创造出来的,因此蛋糕由此得名“浪漫的马提尼克”。年前,糕点师以这款“柔情蛋糕”锁住了姑娘的心,今天,“浪漫的马提尼克”仍然是情人间彼此表达情意的首选。
王舒停下车,转头看到水清的脑袋斜斜的靠在座位上,却是睡著了。
他举手,轻抚过水清柔和的脸部线条,停在他微微开合的唇上,心里泛出淡淡的柔情,然後为自己爱著眼前这个男人这样的事实而轻笑起来。
水清像是似有所觉般醒过来,眼睛在暗色的车厢中闪烁淡色的光芒,看到王舒温柔的注视,调皮的伸出舌头一舔,嘴角翘起。
“小清,我听说你姐姐去你外公的公司了,现在是不是轻松一些了?”
水清微挑起眉,“你怎麽会知道?”
“好歹我也身商场,虽然和你外公的公司没什麽接触,但这种消息还是会听说一些。你姐很有魄力的大刀阔斧了一番,可真看不出来。”
“呵呵,”水清脸上浮起自豪的笑容,“那是我姐姐!”
“是啊,是你的姐姐,这也是你的目的吧,明知道你姐姐不会忍心你一人独自支撑那个公司,原来小清也会使苦肉计啊。”
水清若有所思,“姐姐本来就适合做那个,她其实很像外公,虽然也有一些我父亲的漫不经心的性格,但是一旦做下决定,她就会努力做到最好。”
“那麽,”王舒微顿了一下,等水清把眼神转向自己,“你遗传了你父亲或是母亲的那一部分性格呢?“
“我吗?”水清喃喃,眼神迷离了起来,似乎他的眼前出现了他父母的身影,让王舒感到被忽略的无奈。王舒举手把水清的脸拨向自己的方向,让水清直视自己。
“小清,我不喜欢你在我身边时分神,想其他的人。”
水清一愣,然後又忍不住翘起嘴角,“是你让我想的,我想你又不高兴。”
“好吧,”王舒故作大方的叹口气,“想你父母除外。”
水清笑著伸手按在王舒耳朵两旁,挺起身重重亲了一下王舒的嘴角,“王舒,谢谢你的大方。”
两人笑罢,车厢里淡淡洋溢著轻松欢快的气氛。水清重重舒口气,然後仰坐在放倒的位置上,抬头看著车上方一块小小的天空,轻轻道,“好久没有这样轻松了呢。”
王舒也躺下,侧脸看著水清放松的样子,不禁微笑,“小清,我觉得你还是适合穿著白色的制服做蛋糕的样子,我喜欢那样的你。”
“我也觉得!”水清侧过脸朝王舒微笑,“是不是想念我做的蛋糕了啊。”
“是啊,似乎很久没有吃你做的蛋糕了,你不做,我也无心吃其他人做的蛋糕,害我禁了好久的口舌之欲呢!”
水清故意大大的笑,伸手拍拍王舒的脑袋,“明天就给你做好吃的!”他的语气像安抚得不到满足大小孩。
王舒顺势抓住水清的手,脸上的神情渐渐凝肃起来,眼神里不复方才的嘻笑,充满认真。
“小清,”他哑著嗓子,声音低沈而性感,“你现在可以搬到我那里去了吗?”
水清睁大眼睛有些惊讶,然後耳朵微微的红起来。
“怎麽样?”王舒低头轻吻了一下水清的唇,再追问。
水清张开嘴却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若答应对王舒意味著什麽。王舒和他毕竟有些不同,虽然他一直不承认,但是却是以和女性相的经验和自己相著。
他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再过一段时间吧。”
王舒的笑意敛去,转过脸看著面前的方向盘,问,“为什麽?
水清握住王舒的手,“过一段时间吧,等一切都稳定下来。”
王舒沈默,然後闷闷的开口,“是为了他吗?”
水清怔了下,对王舒的问话不解。
“你还喜欢他吗?你这样关心他,是因为你还喜欢他,还爱著他吗?”王舒还是看著前方,语气沈闷的像是什麽堵在了他的喉咙口。
水清想了下,这才了悟到王舒所讲的“他“是指秦放,低头失笑,“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慢慢的回答,“我不知道该怎麽说,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不能就这样扔下他自己去过快乐幸福的日子。”
王舒沈默不言,空气变成凝重,然後听他闷闷的开口,“他是个男人,他能照顾好自己,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这是他的选择,他能为自己负责任。”他转头看向水清,问,“不是吗?”
“可是,他毕竟是为了我和姐姐才变成这样的,”水清直视王舒,“是我们一家害了他,他本可以过他快活的日子,现在,却因为我们变成这样。他有能力,但却因我外公的强迫性的要求变成现在这样,在商界打拼本就不容易,现在还要顶著这张脸饱受各种非议。这一切本都可以避免,都是因为我们,是我们把他变成那样,我有责任。”
“责任?那麽是同情吗?”王舒不置可否的点头,像是听进了水清的回答,又像是在想其它的,他低头,靠著方向盘喃喃自语,“只是同情吗?小清,你对他到底是什麽样的感情,对我呢,又是什麽,告诉我一个答案。”
“王舒,我喜欢你!”水清靠近王舒,语气有些无奈,他不知道原本安静舒服的气氛怎麽会变成现在这样。
“喜欢不够,”王舒摇头,声音里竟有些微微的颤抖,“你知道,喜欢是不够的,我要你爱我,爱,是爱不是喜欢,是霸道的惟我独尊的只我一人的爱!”他忽然抬头,眼睛直视水清,“告诉我,小清,你爱我吗?”
水清不知道原来王舒对两人的感情竟一直如此不确定著,眼看著王舒此时忽然爆发的无助,自己的心狂涌出一股不舍。他张开双臂,一把将王舒拥住,很用力的抱紧。
“我爱你,如果你一定要坚持,那麽,我搬去你那里!”水清在王舒的耳边坚定的回答,感到手下的身体竟有种无言的脆弱,这个强壮的男人因为一种叫Zuo爱的感情,几乎难堪的脆弱著,压抑著自己的困惑和不安,只为了给自己一个舒适的距离。
静默了一会儿,王舒呼吸了几口,然後重重抱了一下水清,松开手,淡淡的笑又回到他的脸上,“小清,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会支持你的,所以,不要勉强自己。”
水清也微笑,眼前这个男人他觉得可爱异常,抬头突然吻住王舒,张开嘴,把自己完全的敞开。
以那样慎重的心情爱著自己,水清想,自己也该为他做些什麽,至少,不要让他继续感到如此不安。
“王舒,相信我,不需要很久,我就要你天天吃我做的蛋糕,那时,你可不许生厌!”水清有些哽咽著笑出声。
王舒更加抱紧怀中的人,不知道水清又做了什麽决定,但是只要能这样待在自己的怀中,能够亲到能够吻到,那暂时的等待还是值得的吧。
可是到第二天,这样的信念就跑的无影无踪,因为,水清不见了。
19
周末下午,你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最想要吃哪一种点心来解解馋?
A臭豆腐+榨菜
B蛋糕甜点
C干粮饼干
D泡面
选“蛋糕甜点”
可以一起过好日子,但是要吃苦会认真考虑值不值得。这类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最重要的是他不会随便去爱一个人,但是当他认真爱上一个人,而对方刚好遇到低潮时,这时他就会认真考虑对方的优缺点,然後决定自己要不要继续跟对方吃苦下去。
第二天晚上,王舒像往常一样去接水清,不过蛋糕店却漆黑一片。他想可能水清有事先离开了吧,虽然没有打电话通知他有些奇怪。本想直接回家,但心里兜兜转转,还是决定去看看,到水清家楼下,也是黑糊糊一片,心里有些奇怪,但又笑自己──毕竟水清是个成年人了,自己这样的担心显得似乎太过紧张了。
只是,之後的电话关机,让王舒心里有些不舒服,自打对恋人有所牵挂开始,就没有想过关机,手机一直保持著开机状态,以备恋人的不时之需,虽然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过,但总以为那种心情是相互的,就如同之前打水清的手机也总是能及时收获回应一样。
又笑自己多想,安慰自己不会有什麽事情发生,想著水清看到自己的消息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回复自己,便回家等待。只是等著等著,从放松等到不安,从天黑等到天亮。当清晨忽然惊醒抓过手机看到的还是一片空白时,心里便隐隐的焦灼起来。
上班的时候仍然拨了很多却仍然得到关机的结果之後,王舒心里有点耐不住了。趁著午休的时间去了蛋糕店,却被告知水清已经离职了。这个消息让王舒大吃一惊,知道水清对蛋糕的热爱,他会忽然离职,显然是发生了很了不得的事情。
再去水清的家,不停的按门铃都无人响应,不安更甚,匆匆驱车在城市里乱转,不停的打电话都是关机,几乎有些慌乱的忽然想到水清的姐姐,於是也不管就直接冲去询问。推开工作人员的阻拦直直冲到水静的办公室,却愕然发现自己的弟弟王畅正在水静的办公室中,更令人讶异的是,他们两人竟是抱在一起。
在王舒一愣的瞬间,原本抱住的两人已经分开站定,水静的眼睛有些红红的,王畅却有些气愤的瞪著王舒,一脸的不高兴。
“哥,什麽时候你连敲门的礼节也忘了?”王畅冷冷的开口。不过王舒顾不了王畅的情绪,也无心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只想知道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的消息。
“水静,告诉我小清发生了什麽事情?”他直接上前站在水静面前问。
水静静静看向他,微红的眼睛里还有些微的泪光晶莹的闪动,但嘴角却因为看到他而微微的翘起,似乎因为看到他的反应而高兴。
“我不能告诉你他去了哪里?”水静的声音有刻意维持的平静,然後像想到什麽似的忽然在嘴角绽开笑颜,“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是和谁一起走的。”她顿住,然後紧紧盯住王舒的视线,似笑非笑的问,“你想知道吗?”
王舒心里竟隐约有种水静对他不怀好意的感觉,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弟弟王畅,这时王畅却偏偏转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几乎和水静串通一气的样子。
“说吧,”王舒开口,他不能忍受没有水清消息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要获知才好。
水静淡笑,道,“是秦放。”
秦放?为什麽是和秦放?他和秦放一起去做什麽?去了哪里?……王舒的脑中跳出一大堆疑问,然後感觉心跳渐渐的杂乱起来,为什麽是和秦放,那个秦放,那个和水清有过些过去,甚至现在还理的不甚清楚的秦放。
“你一定是在想他和秦放在一起干吗吧。”水静脸上出现得逞的笑容,眼睛中的泪水早已经消失的干净,“两个互相心属的男人在一起,离开这里到某个地方,你觉得会做什麽呢?如果是你和小清在一起,你觉得会做什麽,那麽大概,他们现在就在做什麽吧。”
“水静,你的玩笑不要开的过分了!”一旁的王畅似乎忍不住了忽然开口。水静一听,眼里又开始滴水,让王畅无奈的叹气。他看向王舒,欲言又止,最後还是什麽话都没有说。
王舒却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幻想里,如果是自己和水清在一起,会做什麽?早就想过和水清一起去度假,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後,去欧洲自助旅行,过一段自由自在的逍遥日子。会做什麽,那还用想?
不会,心里矛盾的否认,前日水清的信誓旦旦几乎还在耳边,他不会忽然就抛开自己甚至不给一个理由。王舒努力的否认那种让人心痒逼人心愤的怀疑,冷静的抬眼看向水静。
“小清不会那样对我!”他严厉的开口,看向水静的眼神几乎是尖锐的,“我不知道你为什麽对我说那样的话,但我相信小清不会那样做。他忽然离开一定会有他的理由,我选择相信他。”
水静忽然重重的叹气,眼睛竟然一红,又忽然哭了起来,一旁的王畅看了,无奈的起身走到水静身边,贡献自己的肩膀。王舒看著两人互相依偎了半晌,终於等水静哭完,他几乎有些不耐的开口,“小清肯定让你给我带话了吧,他说什麽?”
水静一下一下抽噎,眼睛竟又有红的趋向,王畅一伸手把她抱住,轻拍她的肩膀,道,“别哭了,你不为他高兴吗?”
“嗯,就是太高兴了,然後觉得自己好惨哦,都没有人爱!”水静趴在王畅胸口,低声回答。
王畅正想开口,一旁的王舒却已经忍不住,“你们谈情说爱有的是时间,先告诉我小清说了什麽行不行?”
王畅想笑,又急忙忍住,王舒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可真难得一见,他轻轻推了推怀里的水静,水静却在他怀里趴的更紧,就是不愿抬头。
王畅只好微微的叹气,然後抬头向已经在爆发边缘的王舒道,“他说,请相信我!”
王舒等待,直到发现王畅已经闭嘴很久不像还有後续的样子,才皱眉问,“只有这四个字?”
“是,只有这四个字!”王畅回答,“他那时没有多少时间,又有很多人在场,所以,只说了这四个字。”
王舒静静的想,似乎是想要从这四个字中间咀嚼出一些什麽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抬头看向王畅,“你怎麽会知道,你当时也在场?”
王畅微怔,然後模糊的点头,怀里的水静这时已经抬起脸来,看向王舒的眼神几乎有些怜悯。
王舒感觉自己要被打到了。为什麽连王畅也知道的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再问下去他感觉自己像是自取其辱,几乎是落荒而逃般,他匆匆的离开了自己的弟弟和恋人的姐姐复杂的目光。
2
生日蛋糕的由来
中古时期的欧洲人相信,生日是灵魂最容易被恶魔入侵的日子,所以在生日当天,亲人朋友都会齐聚身边给予祝福,并且送蛋糕以带来好运驱逐恶魔。
生日蛋糕,最初是只有国王才有资格拥有的,流传到现在,不论是大人或小孩,都可以在生日时,买个漂亮的蛋糕,享受众人给予的祝福。
在爱情中最重要的是什麽?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有些人认为爱情需要两情相悦,有些人则认为一个人的爱情才是真爱情;有些人觉得爱情需要互相保持距离,有些人则认为相爱的人应该分秒不分;对一些人来说只要心里有爱的信念,不管走到哪里,心都有家,而对於另一些人,却更需要言语和体温,实在的证明爱的存在……
王舒发现自己开始不能自控的怀疑自己与水清之间感情的存在,或者说,他怀疑水清对自己是否怀有那种叫做“爱”的情感。从第一见到水清起,王舒在心里几乎就认定了他,一径狂热的喜欢那个男人,坚定的认为那是命定的伴侣,遇到挫折也从未想过放弃。可是现在,他却忽然无法自控的怀疑水清是否对自己也抱有同样的情感,若只是自己单方面的狂热,若水清对自己的情感不曾与自己对等,那麽自己的情感几乎变成一个自欺欺人的笑话。
竟然还是对一个男人!
这样的猜测在王舒的心里激起杂乱的水,让王舒的心无法平静和坦然。他一向是自信的,一向是勇往直前的,现在,却止步不前,举步维艰。几乎是心烦意乱的,当他终於在那天晚上接到水清的电话时,内心瞬时涌现的,不是欣喜,而是烦躁。
水清那头是急匆匆的语气,“王舒,我忙到现在才有些空,我姐有告诉你情况吧,我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手机大概遗落在飞机上了,有了新号码我会告诉你。喂,王舒,你有在听吗?”他听王舒没反应,问。
王舒轻声嗯了一下。话筒里的声音嘈杂,王舒感觉自己毫无说话的欲望。水清似乎有所感觉,在话筒那头安静了一小会儿,然後沈下声音问道,“王舒,你怎麽了?”
怎麽了?“不知道。”王舒回答,又开始无言的沈默。话筒里唯有水清身後嘈杂的背景充斥在两人之间,像一个多余的配角,却在主角的退让之下尴尬的站立在舞台中央,显得突兀而又不自然。王舒的耳朵偶尔能接受到水清有些不自然的呼吸声,但更多的,却被那嘈杂的背景掩盖,让王舒更觉烦躁。
“王舒,我让姐带的话她有带到吗?”水清清朗的声音穿透嘈杂稳稳的传到王舒的耳朵里。
“嗯,他告诉我了。”王舒点头,虽然不是她亲口说的,但他确实听到了那四个字是事实。
水清沈默,然後开口,“你不相信我吗?”
王舒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水杯,脑袋里一片空白,似乎好半晌才清醒过来,道,“没有。”他不知道这回答算不算欺骗,是欺骗自己还是欺骗水清,只是心里乱,他叹了口气,在水清开口前道,“我想要静一静,我们趁这段时间冷静一下吧。”
水清在那头沈默,只是呼吸的频率变得有些密集,好几,王舒都觉得水清要开口了,却又沈默下去,只余尴尬的背景音突兀的做秀。
“我会尽快回来!”水清终於开口,然後挂下电话。
王舒叹气,後仰沈重的靠向椅背,看著天板又开始发呆。虽然告诉自己不要被感情影响了工作,但是却明显的精神不济,整个人显得黯淡而失落,让几天後见到他的王畅感到有些奇怪。
“你又怎麽了?”王畅几乎要觉得自己已经成为王舒和水清之间的润滑剂了,这个弟弟当的,几乎成个爱情顾问了。
“没什麽。”这样说著,却又不明所以的叹了口气。王畅几乎想拍自己的脑袋,哥哥的这场恋爱几乎把他的智商弱化到小学生的水平。
他把王舒摁坐在沙发上,然後在他对面的台几坐下,问,“水清没有和你打电话吗?”
“打了。”王舒仰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回答。
“那他没有和你说他去做什麽吗?”
王舒的眼睛眯著看向他,然後道,“你们不是说他和秦放一起去度假了吗?”
“谁告诉你去度假了?”王畅生气的问,可是转念一想那日的情形,又不禁感觉到些微的冷汗,“水静不高兴气你的,难道水清没有和你解释?”
“解释?”王舒心想,需要解释吗?水清对秦放一直心感歉疚,这是他知道的,或许这出行另有原因,但是,却把是他男朋友的自己扔下和另一人在一起,甚至都没有亲自告别,这,让他无法接受,更是怀疑那个男人在水清心中的位置。
何况,那一天打电话时,水清也没有坚持要解释什麽。
“他母亲病危,他急著赶去,秦放也去是因为秦放也认识他母亲。你那天看到水静在哭,就是因为水静心里著急,但是这边老头也病了,走不开,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些情况啊?”王畅有些著急的问。
王舒却出奇的冷静,听到这些话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反而抬眼,用惊讶的语气问,“为什麽你知道的那麽清楚?”
“那是因为水清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也在场,他一下就慌了神,我都没有看到他那麽慌乱过,他和水静那时都有些昏了,老头听了消息也倒下了,是我给他们订的机票,赶紧送他们去的机场。”王畅有些气急败坏,他本以为这些事情王舒已经全都知道了。
王舒却还是麻木的样子,漫不经心的问,“你怎麽会在场?”
“我那时和秦放在一起,他和水静来找秦放商量一些事情,然後就发生那些事情了。”王畅几乎有举起拳头打王舒的冲动,但他发觉到王舒的不对劲,还是按耐著心里的急躁和怒气回答。
“你为什麽会和秦放在一起?”王舒竟又问与他不相干的问题,惹的王畅终於不耐的站起来,在沙发面前像无头苍蝇般乱转。
“你和水清到底怎麽了,不是好好的嘛,难道你还怀疑他和秦放吗,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不会允许,你知不知道,我不允许!”他站定在王舒面前,大声的喊。喊了之後,却又愣住,然後,脸微微的红起来。
王舒似乎用了好长的时间才消化完王畅的话,虽然之前也曾经隐隐的感觉到弟弟和秦放之间的不对劲,但是听王畅信誓旦旦的说过他不喜欢男人,这会儿听到这样的回答还是让他很惊讶。
王畅甩甩脑袋,恨声道,“怎麽,就只许你能喜欢男人,我就不能吗?”
王舒呆了下,然後轻声道,“不知道爸妈会不会生气?”
王畅听到,看王舒一脸不能消化的表情,忍不住和王舒相视而笑。
21
奶酪常识
奶酪又名芝士、乳酪或干酪,英文名Cheese,因为其具有营养高、奶香浓、吸收率高,不易致肥、食用方便等特点,而被喻为“奶品之王”。奶酪是用奶放酸之後增加酵素或细菌制作的食品。
奶酪通常是以牛奶为原料制作的,但是也有山羊,绵羊或水牛奶做的奶酪。每公斤奶酪是由12公斤新鲜牛奶提炼而成,它浓缩了牛奶中丰富的蛋白质、钙、不饱和脂肪酸、矿物质和维生素等有益成分。奶酪营养丰富,是纯正的自然食品。源於自身的珍贵特性,奶酪含有丰富的钙且容易被人体吸收,是理想的补钙食品,且有利儿童骨骼生长和强壮、防止老年人骨质疏松。奶酪中的B族维生素含量丰富,可以增进代谢,加强活力,美化皮肤。
奶酪中的胆固醇含量比较低,对心血管健康有利,其中不饱和酸可降低人体的血清胆固醇,对预防心血管疾病十分有益,并且食用後不必担心发胖。奶酪中的乳酸菌及其代谢产物有利於维持人体肠道内正常菌群的稳定和平衡,可防治便秘和腹泻,对於提高人体免疫力有极大的帮助。奶酪的多样化品种适用於各种烹饪方法。除了配上红酒直接食用,也可夹食汉堡、三明治、馒头和饼干,还可制作西餐、西点,炒饭,煲粥,炖汤,蒸海鲜,或与沙拉、面食拌食。奶酪是不应该暴露在冰箱里,合适在2-6℃冷藏。
原本是自己要求的“平静”却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变得有些折磨人。王舒努力保持外表上的怡然自得,当时间一天天过去,那些和王畅谈话後生出的笃定又渐渐飘散。每每见到王畅,王舒都有想要询问他是否在和秦放联系的冲动,但又克制下来,以维持自己当日做决定时所保有的尊严。
水清说的“尽快回来”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从初时沈溺於自己的情绪,到渐渐平静重又让感情占上风,到如今的思念甚至埋怨──王舒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情感轨迹,那是甚至能够战胜男人自尊的力量,让自己如今这般执著於等待,并为自己曾经的“理性决定”而懊恼不已。然而一边却又坚持著不去刻意的寻找答案,不知是想战胜自己,还是想要战胜水清。
也不知是要折磨自己,还是要折磨水清──如果,水清还对自己有感情的话。
王舒亲眼看著王畅随时间流逝渐渐加的焦躁和凝重,知道他的情况可能和自己一样不太妙。水清果真如自己要求的那样给自己一个“安静”的时间和空间,但看王畅,似乎比自己的情况好不了多少。不同的是,他和秦放显然没有什麽安静的约定,所以可以理所当然的寻求答案,秦放不主动给,他就主动去寻。
王舒知道,他一直和水静保持著联系,这种联系不仅仅停留在因为共同认识秦放的层面上,他们像是很好的朋友一样,一有时间就会聚在一起。王舒希望自己可以打破某些透明的阻碍,像自己的弟弟那样和恋人的姐姐保持良好的关系,可是,水静像是故意的那样,一直刻意疏离著他,让王舒感到困惑。
是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呢,还是因为预见到他和水清的悲剧结果,这样的猜想让王舒觉得自己已经濒临极限,恐怕所谓的冷静和满不在乎的面具不日就会脱落碎裂。
身体比心理早一步觉察那种潜在的压力,王舒被一场感冒压倒,健壮的身体竟然在小小的感冒病毒面前不堪一击,王舒只剩了躺在床上喘气的份。
王畅在他床前看他很久,终於幽幽的叹了口气,坐下来给他削苹果,一边又想著什麽事情,偶尔抬起头来看王舒,然後又摇头失笑。
王舒不快,为弟弟莫名又怪异的举止,只是身体虚弱,容不得他板起脸孔表达自己的生气。
王畅把苹果递到王舒嘴边,问,“想知道吗?”
王舒刚想张口又停住,眼神疑问的投向弟弟。
王畅又笑,“拜托你,逞什麽能,偶尔也要低低头,想就想,现在这样憋出毛病,还不是得不偿失。”
王舒张开自己酸涩的喉咙,“你明知道我的想法却不说,还不是故意为难我。”
王畅微微的叹口气,然後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麽和你说,因为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心不在焉的把苹果塞进王舒的嘴巴里,“水静说今天她父母就回来了,但是水清和秦放去了其它地方,原因──不明。”
两人都沈默了,只余为了通风而打开的窗口空气摩擦窗帘的声音。
“你怎麽想?”王舒艰难的开口,他不相信水清会真的和秦放在一起,虽然之前自己曾经那样的猜测,而那样的猜测,和女人为求爱人重视而故意耍性子恐怕无异。
“如果,”王畅抬起头来看向王舒,“我是说如果,如果水清不回来了,或者他和秦放在一起了,你怎麽办?”
王舒苦笑,“能怎麽办,如果这是他的选择,我又能怎麽办。他的心若不在我身上了,我还能留的住他吗?“
“你会重新考虑和女人交往吗?”王畅认真的问。
王舒有些奇怪的看向王畅,微微蹙眉,“王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告诉我!”
王畅微微的叹气,“你不知道水静也喜欢你吧。”
“水静?!”王舒吃惊,“别开玩笑了,那个泼辣的女人,她喜欢我?”
“是啊,你以为她为什麽对著你的时候总是那麽尖锐,真是迟钝!”王畅无奈摇头。
王舒不语,忽然安静的思考起来,好半晌,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像是呆了一样。
然後他抬起头来,眼神锐利,“水清不会是在打什麽乱七八糟的主意吧!”
“这我不知道,”王畅摇头,“不过我想,他对你曾经的正常男人的历史感到不安和内疚吧,所以才会故意让你有和他姐姐接触的机会,只不过,水静不领情罢了。”
“他,这是打算出让我吗?”王舒生气的坐起身,然後又虚弱的倒下,心里几乎要委屈起来,自己这段日子如此想念著他,竟没想到他竟然会有那样的打算。
“是你自己说要静静的,他只不过留出空间和时间让你自己选择罢了。”王畅给他身後多垫了个枕头,不置可否的说道,“你给他那样的误会,而他又知道自己的姐姐也欣赏你,也由不得他不多想,用这段时间来考验你们的感情。”
王舒嗤笑,“那现在他得出结论了吗?”
“我不知道,因为他和秦放一起失踪了,只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完成,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去了哪里,”他叹气,“其实我和你也半斤八两,秦放对水清有情,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死灰复燃。”
王舒这才细看自己的弟弟,发现他的脸色也不太好,自己病了,公司和生活两头顾,也难为了他。
“水静也不知道吗?”
“她也不知道,不过她这段日子刻意回避你想必水清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接下来的打算。只希望他对的你的感情一点,也希望秦放能够真正放开自己的过去,两人不会因为愧疚这样愚蠢的理由而绑在一起。”
水清对自己的感情,吗?王舒心一颤,然後又愤怒起来。无论如何,水清没有权利一个人来决定自己感情的去留。他用这种方式,试探也好,考验也罢,都是对自己的不信任。想到这一点,让王舒不禁感到无力和悲哀。
两人正各自若有所思,忽听门铃响起。王畅一愣回神,替王舒整整被褥,然後走出房间去开门。
打开门看到却是水静,在她身後跟著一对看上去颇为年轻的中年夫妇,正微笑著看他。
王畅眉一挑,侧身让他们进来,然後就听水静介绍道,“这是我父母,他们坚持一下飞机就来看看那个叫王舒的男人。”
王畅微愣,然後看向他们身後,王舒正扶著门框站著,穿著微皱的睡衣,头发稍许的凌乱,脸色因为感冒而有些苍白,神态萎靡,身体虚弱,一脸惊讶的表情。
22
结婚蛋糕的由来──自罗马时代开始,蛋糕就是节庆仪式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那个时代,婚礼结束时,人们会在新婚头上折断一条面包,制造面包的材料小麦象征生育的能力。而面包屑则代表著幸运,宾客无不争著捡拾。依照中古时代的传统习俗,新娘和新郎要隔著蛋糕接吻。後来,想像力丰富的烘焙师傅在蛋糕上饰以糖霜,也就成了今天的美丽可口的结婚蛋糕。
所以,以前制作婚礼,蛋糕的小麦粉被用来撒在新娘的头上,是以此来象征幸运与荣。同样的意义下,在欧洲,作为夫妇共同生活的象征,新婚夫妇在婚礼进行最初切蛋糕成为了习惯。还有诸如宾客们为了表示对新婚夫妇的祝福,必须吃一口婚礼蛋糕等。在夫妇入刀前这些由来和原因会由主持人向大家解说。
水静却高兴的挽住她父母的手,道,“这就是王舒,”然後声音一低,在她母亲耳边道,“小清心心念念的王舒啦。”她一脸灿烂的笑意,不知是真的开心还是幸灾乐祸。她父母顺著水静的目光细细打量王舒,看得王舒一脸的不自在。
“哥,你先去换衣服,我来招呼伯父伯母坐下。”王畅忙给王舒使脸色,王舒歉意的对水静父母笑笑,转身就想入房换衣。
水静的母亲这时却趋前几步,举手轻轻放在王舒的额头上,细致的眉头微微皱起,让王舒想到水清,正闪神间,她已经退开身子,道,“你病了,好像有些发烧,还是躺著休息吧。”
“那,怎麽好意思……”王舒正要尴尬的谢绝这好意,一边的水静却冲了上来,小手也往王舒额头一放,另一手则放在自己额头,比了一会儿,然後道,“好像真的发烧了呢!”
水静妈妈一笑,轻轻拉开女儿的手,对王舒道,“没有什麽好意思不好意思的。身体要紧。何况,我们还是一家人呢。今天急著赶过来也没有和你打个招呼,本就是我们不对,你不用顾虑我们,养好身体要紧。”
王舒只好点点头,和王畅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後乖乖上床去躺下。心里暗暗希望水清的父母不会因为这自己的虚弱对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虽然躺在床上,耳朵却时常警醒著,却不知道是他们真以为他睡著了,或是故意如此,他却一点都听不清楚客厅里进行的谈话。只是偶尔,他会听到那里有愉快的笑声传来。
那一刻,无比懊恼自己的身体,为自己方才在水清母亲的目光下败下阵来而有些不安。也不知道这样侧耳倾听非常消耗体力还是吃的药里有镇定的成分,王舒不知不觉睡去。一觉醒来,哪里还有水清父母的影子。
王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直叹气,这会儿的头发较方才更乱,胡渣子蔓延在脸上,看过去显得阴郁而颓废。
王畅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只是回想起方才王舒在水清父母面前的反应再看到现在的王舒,就忍不住想笑。
王舒抬头,脸上全是懊恼。“你笑什麽!”他重重的说话,像是赌气的小孩。
“没什麽,”王畅赶紧收敛笑容,然後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这是伯母特地叫我去买的鸡粥,你醒了,正好可以趁热吃了。”王畅打开盖子往王舒那边一推,又忍不住笑,“看来婆婆对你这个媳妇可是满意的很哦!
王舒回他一个白眼,但看著眼前的白粥,心里隐隐的温暖,对那初识的二老,也对坐在身前的弟兄。
“他们和你都说了些什麽?”王舒边喝粥边装作不经意的问。
王畅舒服的斜躺在沙发上,眼睛一瞬不眨盯著眼前似乎不在意的王舒,克制不住让笑意拉起自己的嘴角,努力维持平稳的声调,道“没说什麽,不过是问了些你的事情罢了。”
“那你是怎麽说的。”
“实话实说。”
王舒一抬头便见王畅一脸调侃的笑,又忍不住有些懊恼。低头认真的喝粥,然後把粥碗往桌上一放,就想回到床上。可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问,“他们有没有说,水清去做什麽了?”
王畅摇头,道,“没有。他们只说快则两月,慢则半年,他就回来。而且,”他微微一顿,似乎心里也有些不快,“秦放会和他一起回来。”
两个月,半年?真是让人感觉渺茫的希望。
王舒的生活仍然没什麽变化,除了常常会有水清的母亲带著水清父亲做的蛋糕到王舒那里坐坐聊聊天。蛋糕的味道依然香甜可口,但王舒却发现自己常常没有品尝的欲望。关於水清,在和水清母亲的谈话中他也只是知道他在美国学艺,顺便陪著秦放就医如此而已。而对秦放生了什麽病,在哪里就医的细节却仍是不清。渐渐的,在水清的母亲温暖和煦的笑容面前,那些语焉不详,甚至互相矛盾的细节,王舒也自然而然的忽略。不知是否是水清和他家人达成了什麽协议或交代了什麽内容,王舒隐隐觉得,水清的母亲对待自己的方式,已经不是仅仅对待一个自己儿子的朋友那麽简单──他们几乎是用对待自己的儿子那样的方式在宠爱著他,也让他对自己偶尔出现的不想再继续等待的想法感到自责和不安。
一月又一月,等到又一年春天到的时候,有一天,水清母亲却用状似不经意的口吻道,水清快要回来了。
水清快要回来了。但王舒却发觉在自己的心里,那人的身影淡淡的,几乎,快要消失。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这近半年的等待,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其它。
想见到那个人的心情沈淀到最底,几乎打捞不上来。
尾声1
水清从飞机上下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寻找那人的身影。
他见到了自己的父母,姐姐,甚至王畅,却没有见到那个人。
他的眼神搜寻了很多遍,直到母亲轻轻抱住他,在他耳边道,“他没有来,你不用找了。”
“为什麽?”他抱住母亲,眼神还是不甘心的看向前方,为什麽那人没有来。
母亲轻抚水清的背,道,“也许是因为爱情是经不起等待的,时间把他的感情磨灭了。”
“可是我没有变,我没有变啊。”水清抱紧母亲,感觉酸涩从心底涌起,直直冲向自己脆弱的双眼。
母亲在他耳边幽幽的道,“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变化莫测,你当初做那样的决定时就该考虑到这种可能性。”
水清沈默,拥住母亲的手臂像是失力般松开,垂下。母亲轻轻拉开水清的身体,轻抚水清紧闭的双眼。那双眼在母亲的温柔下,慢慢的睁开,亮晶晶的,水润润的,仿若盛开的月亮。
“我,希望他幸福!”他淡淡的展颜,像水中盛开的莲。
尾声2
王舒在机场的角落远远的看著那几个拥在一起的人,远远的,即使隔了那麽远的距离,王舒似乎还是能看到他们脸上愉快的笑容,听到他们口中愉快的笑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不走近他们,和他们一起笑,和他们一起拥抱。他不知道是什麽力量阻止了他,让他觉得只要在这里看看,远远的看看,就够了。不需要那麽接近,不需要那麽清楚。
难道,他竟已经习惯了遥远嘛?
所以对那接近,反而有不真切的感觉。
心里还是淡淡的,既没有兴奋,也没有激动,仿似看著一部电影,那里上映的似乎是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情节。
可是那个人,那个穿著白色衬衫,驼色运动外套,穿著牛仔裤休闲鞋的男人,是自己心底那个认定的人啊,曾经以为会不离不弃,相互依偎一辈子的人。
现在,却像是遥远的一副世俗风情画而已。
王舒转身,在他们走出来之前,离开。
尾声3
王畅看到秦放时,眼睛直了很一会儿。眼前的秦放看过去俊挺,清爽,没有曾经的媚惑和妖W,那些浓重的油彩被抹去了,似乎像是洗了一个脸,满面的浓妆W抹被水带走,再抬起脸来,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干净清爽的脸,透著一些久未被阳光洗礼而带上的苍白和孱弱的感觉,却又有种对外表不甚在乎的洒脱的男子气。当他朝自己微微一笑时,王畅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忽然被上了发条般颤动起来,不受控制的被他吸引。
他走近自己,拍拍自己的肩膀,然後自然的拥住自己。王畅感觉自己的心愉悦的舒了口气,完全不受控制的,嘴角被笑容拉起,像展开幕帘的剧,让心事赤裸裸的袒露。
“竟然这麽保密,让我担心了那麽长时间。”王畅故意重重拍向秦放的肩,却又在半空中收敛了力气。秦放的笑容阳光般展开,仿佛经过这半年,脸上的油彩洗掉了,心里的阴影也随之而去。
“不是很确定,当初觉得,如果失败,恐怕一辈子都不敢再出现在大家面前了。是我坚持不要告诉所有人。不过让大家担心了!”
“对,不仅担心,而且还让人胡思乱想了一通。”王畅忍不住笑,然後又忽然扼住,想到自己的哥哥王舒并没有来接机,再看向水清,果然见他脸色不好,笑容勉强。
他走向水清,有些踌躇的道,“王舒今天公司很忙走不开身,……”看到水清对他勉强抬起的笑脸,王畅也失了继续为自己的哥哥说话的心情,他很清楚王舒不来的原因,公司根本不会因为他缺席半天而出什麽问题。
心里忍不住的骂王舒,真是不懂,那时想念水清病倒的也是他,如今闭而不见的也是他,搞不懂他在想什麽,自己喜欢的人回来了,不是该高兴吗,像自己一样。
再看向秦放,却见他正和水静相拥著,他的眼睛微闭,拥住水静的手臂紧紧收拢著,口里似乎低喃著什麽,嘴唇微微的颤抖。脸上,是安心而放松的表情。
王畅觉得自己的心渐渐的冷下来,血液似乎不再拥有向上的动力,竟然都往下沈,压的自己的胃,微微的发疼。
真正的尾声
有爱,就有希望。
本来觉得是废话,不讲也罢,现在看来,还是要说的。
有爱,就有希望。――后面的话。
母亲对水清说,“有爱就有希望。“
”如果你确定自己仍然爱着他,如果你确定他仍然是最值得你珍惜的那一个,那么这就由你来开始。“母亲对水清淡淡的笑,双手放在水清的肩上,眼神却掠过水清看向正在一边卓然站立着的男人身上。那是水清的父亲,一个有着最温柔的笑容,和最坚定的意志的男人。
”努力去追回自己的爱,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样的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水清沉思,当抬起头时,他的笑容清澈而坚定。
于是王舒有了每天免费享用的香甜蛋糕。
于是王舒发现有一天自己公司的对面开了一家小蛋糕店。
当然,我们都知道,对于有些人来说,无法抵抗那甜美的诱惑――是一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