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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蝙蝠和道士+番外青山艳雪
蝙蝠和道士――――若宜
1我是一只蝙蝠,正确的说是蝙蝠精。你问我怎麽会成精的?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我天赋异能,被某位道士看中,点化之後,便和山中的几只动物,一起修炼去也。转眼间,也就几百年过去了,大夥儿也都各有成就。就在前几天,小朱说他要走了,要我自己保重。我正想和他来个最後的拥抱,他突然拉住我可爱的翅膀,猛力的扯,还说我五百年才修成人形,太笨了,要我自己加紧修炼。然後,然後,他就扔下还於半昏迷状的我,走了。这个没良心的!!!!等我醒过来,天都黑了。我的肚子饿得直叫。饿了就要找吃得嘛。说到吃得,我有时吃山中的水果,因为那人交代不可杀生的啦。实在想开荤的时候,就去山下的村里吸点血。不知道为什麽,那些雌性人类很喜欢我变成人的样子,说什麽俊俏啦,潇洒啦。反正她们自己送过来得,我只是小小得吸上点血,顶多是让她们贫血而已啦,又不会死人,肚子又饱了,有什麽不好的。看看天色,已经快二更天了。今天实在是不想吃果子,就去上的小翠家吧,她的味道还真不错的呢。打定主意,我便拉开翅膀。天啊,这小朱怎麽这麽用力啊,这翅膀现在还有些痛呢。算了,吃饭要紧。抖抖翅膀,我”扑棱扑棱”地飞出了栖身的洞穴,目的地:小翠她家。走咯!树木飞快的在我身边掠过。月光下,四周的景色一览无余。不多会儿,村庄已经在我的眼前了。凭著上的记忆,我找到了小翠的窗前。我可没那麽傻,从门进去,然後被抓个正著。好在现在是夏天,她的窗子总会开一半好通风,而这个缝正好适合让我挤进去。在她的床前停下,一个转身,弹指间,一位翩翩书生便伫立在了床头。大餐!我来了!“扑通扑通”地心脏的跳动声,宣泄著我内心的喜悦啊!轻轻地来到床头,撩开帐子,不用任何的言语,手毫无声息地抚上披散在床板上的发丝──一阵子没见,她的发丝真是越来越柔顺黑亮了,保养得很好啊。手指缓慢地梳理著发丝,慢慢地往上攀去,白皙的脖子,柔化的肌肤,引得手指不住地留恋。里面的人背向著我,没有反应。大概是害羞吧。我一边猜想,一边坐到了床沿上。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只是从手指下传来皮肤上升的温度,让我知道她的神智於半梦半醒之间。床上的人突然往外移动了一下。我趁机靠上床铺,俯下脸靠向她的秀发,在她耳边轻吐著气:“小翠……”一手梳著她的头发,而嘴,则借种下一个个草莓的机会往下,来颈边,露出的尖尖的獠牙。血气的芳香透过发丝绕著我的嗅觉,如同品酒前的闻香一般,让人陶醉。当我享受著那迷人的香味时,小翠突然一个翻身,紧紧地抱住我。哇!小翠啥时这麽主动了?!不过,她身上的檀香真好闻啊!檀香?不对,小翠身上用的是桂香油!我立刻感到大事不好,一个抽身,想把巴住自己的人甩了开去。但说时迟那时快,就觉得身上被贴了什麽东西,一下子压得我动弹不得,瘫倒在那个‘小翠’的身上。床上的人缓缓地坐起来,将我从他身上推开。於石化状态的我很没面子的‘砰’地一声摔倒了地上。一阵衣服和床单摩擦的声音之後,位於窗台前的油灯为一室的黑暗带来了一缕光亮。那突如其来的光线,使得我的眼睛如针刺般得隐隐作痛。等到能视物的时候,只见双只著里靴的双脚站在我的面前。顺著腿部,我努力地转动眼珠向上看去。最先看到的,是及腰的长发如瀑布般柔顺的披在身後;暴露在敞开的衣襟之外的,是如血白雪般的肌肤,那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啊!只是,他那凝脂玉肤居然是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是的,那个假扮成小翠的是个男人!当他把我推开时,我从所接触到的胸口上便知道了。想来,不知有多少女子要为自己的肌肤不如一个男人而要自惭形秽了。还有,最让人印象刻的,是他的眼睛:有著常人所没有的、如血液般的红色,如同一团烈火,但又散发著寒冷,同时具有截然不同的两种特性。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一股不明的眼神,却来不及明白是什麽,已经由讥讽取而代之了。我冲他翻了个白眼:不就是男女没分清嘛,谁让你长得像女人呢!乘著翻白眼的工夫,顺便眼神一带,注意到他身後的衣架上挂的衣服有点奇怪的……感……觉……啊!!!!在注视了N秒之後,我很悲惨的想起来,那套服装是道袍!我不禁在心中惨叫:“天要亡我也!”硬生生地,胸口堵住一股恶气,一口气没提上来,我立马就很精彩地──晕了[自由自在]。当我从舒适的睡眠,啊,不!是昏迷中醒过来时,很意外地发现自己还活著,但之後,又很不幸地察觉到自己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是由纯铜制成的,对於咒的攻击有著一定的吸收能力,也就是说,想用术来打开,是完全不可能的!从笼子的间隙朝外望过去,对面的位子上坐著的,是小翠的爸妈。而在放关我的笼子旁边的位子,想都别想,光闻香味我都可以知道是那个道士。“请两位放心,它只是只小妖,无法作危害百姓性命的事,何况贫道已经将它收服,两位可以放心了。”昨晚没机会听他的声音,想不到倒是很好听,像是山涧的泉水的叮咚声。只是,什麽叫小妖!不识货的呆子!你蝙蝠精我可是有五百年的功力了!我在笼子里不满的发出低吼,并且不断的拍打著翅膀。对面的人似乎被吓了一跳,原本的赔笑的神态,现在硬是夹杂了不自然的僵硬加脸色泛青。哈哈,怕了吧!我得意得煽动著翅膀,以期制造出更大的威吓里来。啪!一张符咒毫不客气地贴到了笼子上,顿时,像有座无形的大山压住了我,让我无法动弹,只能用叫声来表达我的不满。“小妖休要作怪!”他怒喝一声,然後站起来对俩人做了个揖,说道:“贫道应该告辞了,这几日多有打扰。”“哪里哪里,宋道长替我家收掉了这个妖怪,我们才要感谢呢。”在一番你谢我,我谢你的声音中,道士提著装著我的笼子,被送到了门外。过了不久,便走到了官道上。一路上我也闹腾得够戗,但是人家那个修养好啊,硬是来个相应不理。实在是自己也觉得闹的没意思了,我也就安分的停止了胡闹,注意起现下的境来。说也奇怪,这道士提著我,开始也是顺著官道,可是到了後来,却越来越偏离了主道,改而一直往树林里走。以前就听一同修炼的人说,有的道士回把抓到的妖魔炼成内丹,服食之後可以增加功力。我不会也要被他炼成大补丹吧?!我不要啊!想到自己被扔进火烧得旺旺的炉子里,火舌不住地舔食著我那幽雅美丽的翅膀,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好难看的死法啊!我开始在笼子里挣扎,想摆脱那个无形的束缚。但是无论怎麽挣扎,也挣不开。就在我努力自救的时候,一只手冷不防的抓住了我,一张脸就这麽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就这麽毫无预警地,一双单凤媚眼对上了我那双绿豆小眼睛。奇怪,他的眼睛昨晚明明是红的吗?怎麽现在是黑的了?我怔怔得看著他,一下子没了反应。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乘我发愣的档,将一个东西套进我的脖子里,然後把我放开了。在树林里,两个人,不对,是一个人,一个妖就这麽对看著,一动不动地对视著。“没见过你这麽笨的妖怪,连男女都分不清。而且,把你放开,都不会逃。”泉水般的嗓音,配合著被他挤成一堆的漂亮五官,用以显示他对於我的白痴行径的不满,并且蹲下身子,尽量与我平视,以让我充分的看清楚他的不满。对啊!我不逃,还呆在这里干吗?被他的一席话拉回神,我立刻张开翅膀,扑棱著朝天飞去。“下来!”一个声音从他的嘴里吐出,音量不大,却震得我耳朵发麻,翅膀不听使唤,立刻从几百米的高空摔了下来。直摔得我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遇到他之後,我怎麽老挨摔啊!”你身上的符石被我下了咒,你根本走不了。”一只手把我拎了起来,他的脸,在我的眼里分成了三个。“你以为我回蠢到让好容易抓到的东西轻易逃走吗?何况,昨晚,你还吃了不少的豆腐吧?”最後一句,他已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句了。”吱~吱吱~~!”(你耍我啊!)我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由於被摔傻了,所以,我对於他口中的萧杀之气毫无所觉,只是在哀悼自己脑袋的何其不幸。“变成人形吧!我不想像个傻子一样和只蝙蝠说话。”“吱~吱吱~吱~”(谁理你啊!)我一甩头,想来个相应不理。但胸口的石头却热了起来,烧得我喘不过气来,心脏像被绳子勒紧了一样的生痛。迫不得已,我变成人形,卷缩在地上,直喘著气,汗珠顺著脸颊往下淌。他就站在我的边上,一抬脚,我以为他要踢过来,下意识的把身体团的更紧了。但他只是走到我的眼前,把我护著头的手硬拉开,用袖子将我脸上的汗沿著额头轻轻地擦干。这,我发现他的眼睛,一个是黑色的,而另一个,却是第一看到的红色。“这块符石能让你无法违背我说的话,”他顿了顿,看了看我的反应,“所以,别想从我的身边逃走。”手一挥,胸口的炙热顿时消无影踪,如不是胸口还泛著疼痛,我几乎以为刚才的事情是个错觉。“看你这麽笨,修行一定不高。吃你的内丹也没什麽用。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小厮了!”在抗议无效下,从这天开始,我便跟著他走南闯北的到游荡了。说实在的,他对我并不坏,以一个人对妖怪来说,要算得上和蔼可亲了。心情好的时候,会对你嘘寒问暖的,偶尔还会指点一下我的修行进度。只是我都有偷懒啦。你想,他是因为我的能力太差才留著我这条命的,如果我的能力上去了,难保哪天他不会把我来个清蒸蝙蝠汤下酒啊?所以,即使我学会了,也会说没学会。但是,日子久了,总是会露饷的。之後的日子,到是没有火炉伺候著,只是这修炼的内容嘛,是越来越困难了,常常累得我是一沾房间的地板就开始打瞌睡了。奇就奇在,不论我晚上睡在哪里,早晨醒来都会是在床上。对於这点,我唯一的印象就是手,一双温暖的手,以及它所带来的安详的感觉。
2认识宋子璃已经快一月有余吧了。一路上,那个道士没少得了斩妖除魔的。像大前天,穿过树林时,某只不知死活的魑魅拦路打劫,偏偏那天子璃他心情不好,所以,在被一堆的符轰得七荤八素外加眼冒金星之后,才被收入镇妖盘中净化超生去也。真希望它投胎的时候,不会因为这暴行的后遗症而变成白痴或者傻子才好。我在心里为这个可怜的小鬼祈祷。昨天的那个就幸运多了,起码比前天那个好多了,在开场白还没来得及说,一道金光便将人给收了。不过,总好过变白痴吧。“夜依,今晚就在林子里露宿。你去找点树枝来当柴生火。”一个命令下来,做人家小弟的那有不俯首听命之理啊。所以,当我抱着一堆干柴回到休息地时,自然是自动自发的把睡铺都铺好咯。生火,煮饭,想我堂堂一个蝠精居然要干这活儿,最后还要献媚地来句:“主人,床铺好了,您今晚睡好啊。”然后,‘啾――’的一声,变回真身,找棵树上自己吊着去。“你在上面干什么,还不快下来。”一颗石子奇准无比的问候了一下我的脑门,血液一阵狂涌啊,我人就这么倒栽葱的跌了下来。一双手,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接住了我下坠的、蝙蝠状的身子。撑着晕乎乎的脑袋,我好象看到平时显示着高傲的眼眸里闪过的担忧,但还不等我究,人立马被摔到了地上。“快就寝了,还玩什么变身游戏啊!还不快变回来!”错觉,刚才看到的担忧一定是错觉!我忿忿不平的变成人样,揉着有些肿起得到后脑勺。这道士怎的如此可恶,两个人就这么一条毯子,让我变成人型不是明摆着要我挨冻嘛!但是,抱怨归抱怨,咱打不过人家,自然只有听命的份啦。我前几天是中什么邪了,会认为他的手温暖?!嘴里碎碎念着,手里的活可没停,用附近的干草给自己垫个软点的床位来。没办法,唯一的软垫轮不到我,而我再怎么着也不能亏待了自己不是?“慢吞吞的,干什么呢?还不过来睡觉。”声音里透着不耐烦,话还没落音,我人就被一股外力拉向了另一边,一块大布一蒙,我人已经睡倒在了软垫上,身上盖着的是那条唯一的毯子。身边一阵淅沥桫椤的声音,然后,一个人影掀开了被子也钻了进来。“子……子璃?”他不是最讨厌和人睡的吗?以往住客栈的时候,为了省钱,都只开一间房,但都是他睡床,我睡房梁的。怎么今天不但要我保持人形,还要我和他一起睡?“看什么!快睡,明早就要赶路!”察觉到我的目光,子璃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一个转身,就背对着我自己睡去了。人家都摆明着拒绝任何询问了,我当然只有听话的睡觉咯。拉了拉毯子,闭上眼,我很快的便陷入了和周公的棋局里了。一只鸡腿,烤得香香地鸡腿就在我的眼前晃啊晃的,我一扑,它就往另一边飘走,然后,有红烧鱼从左侧升起,一扑,又被躲开了。越来越多的美食充塞了这个空间,啊,好幸福啊!我抓住眼前一个乳鸽,张大嘴就要咬。恩?好香!不同于烤肉的香味,那是一股甜甜的清香,没有世俗的荤气,有的只是超凡脱俗。放开手中的乳鸽,我循着香味而去。不久,便见一枚通体青透的圆球状物体,那香味,便是由它发出的。慢慢地朝它靠过去,张开嘴……“唔!”脸颊两侧一阵辞痛,“告东啊(好痛啊!”痛得我两眼泪水直流,透过水雾,我看到子璃愤怒的眼神,以及在他左肩衣物上的一滩水渍[自由自在]。“哼,要不是我反应快,你还不就一口咬下我一块肉来?我是打你骂你还是虐待你来着?”一口气噼里啪啦地数落着我的罪行,一边半已经熄灭的火堆用脚弄乱。“还傻坐着干嘛!走啦!三天内可要赶到祥瑞镇!”“是,是!”一个懒驴打滚从地上爬起来,免得把子璃的火气给钓出来。看他现在的语气,心情应该还不错。从他手里接过整理东西的活,飞快的收拾好,我快步的跟上已经迈开大步走远的身影。别看他这么大个人了,连理个旅行包还不如我这个才出门一个月的人呢。经过一阵赶路之后,终于在预定时间内到达祥瑞镇了。“店家,要住店。”选了家还算干净的客栈,子璃向掌柜的要了间房,便随着小二往二楼的客房走去。推门而入,那房间虽然不是很大,到也干净。随手从桌上拿起个杯子,替子璃先倒了杯茶。这一路相下来,我已经习惯了这些琐碎的杂活儿了。说起来,我还真没见过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人。野外露营的能力是不错啦,可是一到人群聚集的地方,他居然能不吃不喝的睡个三天。真不知他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难怪瘦得没几量肉。还有啊,晚上我好好地挂在房梁上,半夜就会听到‘咚’的一声,就见他摔到了地板上也能照睡不误,最后还是我把他抱回到床上的呢。“我睡一下,你自己看着办吧。”说者,便宽衣上了床。将他喝完的茶杯放好,想想现在自己无事可做,反正难得到个大镇,还是出门逛逛得好。歪过脑袋,看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的。暂时出去买些日常用品吧。看他那身道袍,已经有最初的白袍转变成灰袍,并且有再降级成为黑袍的趋势了。轻轻地打开房门,为的是不要吵醒正在小酣的人。“你别想要逃……”“因为你身上有我的符石!”我抢在他之前开口。“你好好休息吧。”相越久,越觉得他象个大孩子般要人照顾,而我,已经有逍遥自在的蝠精转成了专门照顾人的小厮了。不过,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并不坏啊。如果他能不要老是用恶狠狠的口气说话的话。明明是外冷内热的人嘛。下了楼,我对在大堂的小二吩咐晚些再送晚膳到子璃的房间,便出了店门。“这位掌柜的,可是有位道士落脚此啊?”刚出店门,就听到柜台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听内容,象是找我和子璃的。可是,我们可是刚刚才到的,她是从何得知的?正想乘着她询问之际开溜,谁知掌柜的大手一指,说:“那位就是今天刚入住的道爷的随从。姑娘找他就成了。”“这为道爷……”那姑娘倒是好眼力,立刻就从柜台移步到我身旁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往着我。盯得我没法视而不见得溜走。“这位姑娘,道爷我可是担当不起。我只是我家主人的一名小厮而已。”“那你家主人真的能抓鬼咯?”大眼睛闪烁着希翼的光芒。“是啊。”要不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我家主人有请大师过府一叙,有要事相求!”说着,人就这么向我一跪,磕了个头,趁我伸手去扶人的时候,往我怀里塞了样东西,就跑出了店门,也不管人家答应了没。“喂,这位姑娘……”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我无奈的看这转瞬即逝的身影。翻看着手里的一张卡,应该是请柬吧。不过,要请道士,看样子是有鬼怪作祟了。这张请柬怎么感觉总是有点奇怪。想了下,将卡收回兜里。还是让子璃来决定吧。还是买东西要紧。想着,人也就迈出了店门。等我从街上逛了圈回到客房里,子璃还在床上睡着呢。看看窗外快落山的太阳,天啊,一天都睡下来了。看他这样子,都一天没进膳了。虽说修道之人要超脱三界之外,但是,这样个超脱法,还没得道就先成仙了。没办法,先叫醒人再说吧。“子璃,起来用膳了……”我手还没碰到他的人呢,就见一道人影闪过,我已经被扑到在地上了。“子……子璃?”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压在我头顶瞪着个眼看我的人。我又怎么惹他了我?“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胭脂香味?”近距离的观看,能发觉子璃的一只眼睛变成暗红色,那红色还越来越鲜艳。说不出的妖艳。“太久没管教你了,是不是最近太舒适了?”说话间,他一手用里掐我的脖子,另一只手上的镇妖符则又靠近了几分。“没……啊……我……”那慢慢收紧的力道和符引起的不舒适感,让我觉得呼吸困难,拼命的挥动唯一能动的双手。感觉到血液全往头顶涌来,头涨得难受,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我不会要成为第一个被掐死的妖怪吧。“是……是……有个……姑娘……说要……要……请……人……除……除妖啊!”好容易把话交代清楚了。挟制住我的手总算是放松了。“咳咳……”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这得来不易的空气。脖子这肯定淤青了,手一碰就刺痛。“真的?”口气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但是手又松了几分。“对啊,请柬还在我这里呢。”也不管还如火燎般疼痛的喉咙,我迅速的从袖筒里那出那张请柬。“唔……”接过请柬,子璃的脸色变了变。我在一旁小心的观察着他的神色。突然见他抬头看向我这,我惊得浑身一凉。“这要对淤血消肿很有效。”说着,抛给我一个药瓶。伸手接住蓝瓷瓶子,拔开软塞,悠悠的清香飘溢而出。通过嗅觉便知道是好药。再看子璃,又专注到请柬上去。看来这请柬确实有古怪。从瓶子里倒出一些绿色膏状物体涂抹在颈部。清凉的感觉缓慢的渗透肌肤,火燎的痛感像是遇到水般,慢慢地被中和,变为柔柔地温和感。涂药时,我才猛得想起,我可是蝙蝠精诶!他又没封了我的法力,我干吗这么怕他!但是一看到他那张专注的脸,想到自己不成熟的法术可能会伤到他,心里居然有着‘幸好没用法术’的想法。“夜依,你对这份帖子有什么感觉?”正当我在那胡思乱想的时候,子璃突然出声询问我。“啊?没什么啊,就是觉得怪怪的。”我据实以告。“而且,那个姑娘很奇怪啊,一进门就问是不是有道士住进这里。好象是专门找我们似的。”我把奇怪的地方也一起提了出来。“用膳后收拾下,我们明早去拜访这个帖子的主人。”沉呤了一会儿,子璃决定直捣黄龙老巢。3我抬头看著眼前足有二人高的大门。天啊,连门口的是狮子就有一人高。对我而言,我只看过小村小落里的草屋,好点的也就是砖房了,和子璃在一起的日子,我看到过最好的房子也就是客栈了,第一看到这种金壁生辉的大户人家,我都快看呆了。只是这大户怎的是在半山坡的压,出镇好要走一阵呢。“待会进去,多注意些四周的动向。”用手不客气地敲了敲我的脑袋,他人自己就先走了进去。“是!”在他背後做了个鬼脸,跟著也进了那扇大得吓死人的大门。进了大门後,我们俩人立刻就被迎进了大厅,一个身著红底金边绸缎的中年男子立刻迎了上来,把人请到了客厅。“他的腰比你我两人的加起来得还要粗啊!肯定吃了不少的油水吧。”我小声地对子璃嘀咕。结果,换来狠狠地一瞪。咋了咋舌,我退到一旁,不在说话了[自由自在]。在经过一番客套话後,这家的主人突然把下人都撤走了,好像接下来得谈话他不想让第三者知道。同时对一边的丫鬟说:“牡丹,你先送这位小兄弟回客栈吧。”“也好,夜依,你就先随这位姑娘先回去吧。”“哦。”我随便应了声,就随著人一起出去了。“原来你的名字叫牡丹啊。”那个丫鬟正是今早将请柬强塞给我的人。一路上,她就管低头走路,我第N的企图引她开口说话了。“公子的住所已到,奴婢就不打扰了。”说著,人就要转身离开。“诶,等等啊。”好奇怪,她好象在害怕什麽似的,头低得低低地,象是怕和我惹上关系似的。“公子,请放开奴婢。”我还没抓住她的手,她便象会被传染瘟疫似的往後缩去。“喂,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麽怕赶什麽啊?”当我说到吃的时候,牡丹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不是吧,随口说说的,不会说中了吧?“公子……公子都知道了?”牡丹带著惶恐的眼神看著我。两颗豆大的泪珠就要夺眶而出了。“公子,奴婢也是不得已啊。奴婢的内丹在那恶妖手中,不得不听他的命令行事。”边说,一边直掉泪。人说女子都是水做的,怎麽这女妖也这样啊。“现进来说话。”我推开房门,把人拉进房里来。这,她没有躲开。从桌上道了杯水给她,让她仔细的讲来。“我本来是这山里的一株牡丹,经一百多年的修行,总算是能幻化成人形了。谁知百年前,山上突然来了个大妖怪,这山上的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来了之後,先是把不服从的妖怪吃了内丹来补自身的妖力。又把我们这些不成气候的小妖的内丹和一魂一魄收去,以此要挟我们来为他去物色有法力的人,作为他的粮食。”“那你就选上了我和子璃!”刚才还有点可怜她,可是一想到子璃要被不知道是什麽的妖怪当点心,我就有股无名怒火。“对不起啊,公子。奴婢一直跟著公子二人一天一夜,看和公子在一起的道长法力不凡,想是能和那老妖一较高下,才将两位牵涉进来的。公子!”牡丹又像早上那样,‘咚’地一声跪下,对著我就是一个响头。“公子,奴婢求你,杀了那个魔头吧。只要能杀了他,就是要奴婢的内丹都行啊。”说完,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等等,你说把内丹给我们,那我们用这个来控制你,岂不是和那个妖怪一样?”“公子不知,内丹没了可以重修,但是,少了一魂一魄,则无法度过三个日升日落啊。”这下,我可是范难了。接受吧,我自己才多大的法力,而子璃不见得肯帮忙。不接受吧,让人家这麽求你了,能不同意嘛。“这事我们同意了。”我还在苦恼中时,子璃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啊,回来啦。”我起身为他除去道袍,换上较为宽松的书生袍。这动作自然得如同做了很久一样。换好衣服,子璃也在桌边坐下。看了眼跪在一旁的牡丹。“起来吧。我一看你送来的请柬就知道那里是可妖怪的老巢了。”难怪他要对一张请柬研究个老半天的。“难道我觉得怪异的地方就是……”“那是你本能的感觉到妖气所至。都快五百年的修行了,连这都不懂?”“五……五百年!”刚从地上站起来的牡丹,又“咚”地一声朝我跪下了。“请饶恕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奴婢……”“好了啦,”我一把扶起在地上抖得跟落叶似的人。“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持强凛弱呢。”“倒是子璃,那老妖的底细你清楚吗?”让牡丹坐回到位子上,我开始和子璃谈正事。“三百年的蛤蟆,道行一般。只是它的毒雾有些麻烦。”“毒雾啊……”我考虑了片刻,从口中吐出自己的内丹。“你看这能不能抵消掉它的毒气?”我把通体碧绿,流光异彩的珠子放到它手里。“我住的地方瘴气很重,我的内丹应该对抗毒有些作用才是。”子璃先是意味长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里发毛,回想是自己又说错了什麽。看到子璃伸出手来,第一个反应是暗自绷紧脸皮,免得打的时候感觉很痛。结果,子璃只是把我的内丹塞回到我嘴里。“我有师傅给的辟邪宝衣,百毒不惧。”那就不怕那只大毒虫咯。我这才放心的收回内丹。“客官,晚膳送来了。”小二敲门道。打开门,一盘盘精致的饭菜便送到了桌上。我们的讨论先是告一段落了。菜很快便摆上了桌子。嚼著嘴里的熏鱼,看著桌上的闷蹄,心想,还好子璃不是佛教的,不然只有吃素的份了。当晚,两个身影出现在半山腰的豪宅门前。“子璃,我们不用隐藏行踪吗?”亏我还特地变了身夜行服来配合呢。“偷袭是小人的行径。还有,你这身衣服真难看。”“!当”,我的心被难看二字击中石化。“走了!”一捏剑诀,子璃身後的秋璃剑“噌”的一声出鞘。一脚踹开大门。庭院里早上的儒雅布景早已不复存在了。现在的庭院一副萧条之景,门口的迎客松早已作古,不见一点绿色,只有干枯的枝条扭曲的摆著造型,在夜间只见到一副狰狞,如同索魂的鬼魅。四周的空气中弥漫著腐败的臭味,越是接近大厅,那股味道越是浓烈。我和子璃脚踏八卦二象的守护阵,一边洞察四周的动静。我可以感觉到四周有不少的小鬼在伺机而动,阴气不时地袭来。看子璃的表情,他也感觉到了。只是,他们并非我们此的目标,只要将控制他们的老妖打败,一切自然不是问题。一路在视线的压迫中,算是平安的到达老巢的中心──宅院的书房了。地上蝎子、蜈蚣肆虐,有几只还不怕死的想咬一口。还没接近,便被子璃的剑气和我的寒冰横尸当场了。一步一步接近大门,手还没碰到门,门到是自己‘吱呀’一声,开了。“看来,今早的会面,已经让对方有了准备了。”稍稍皱了皱眉,“小心点。”子璃小声关照道,率先走了进去。满屋的灰尘和蜘蛛网,可以看出这是间空屋。可是,从这里散发出的阴气实在不容小窥。可以肯定,那只老蛤蟆肯定在此藏身。“会不会有什麽密道之类的?”我敲打著墙砖,试图找出那里有隔板之类的。“在这里。”子璃把我拉到书架前,指著一排的书。“没什麽特别大啊。”我左看右瞧的,就是看不出哪里不对。“太干净。”说著,运气出招,一道剑气轰出,书架立刻灰飞湮灭,出现在眼前的是个可供两人进出的洞穴入口。“走吧。”抛给我个“学著点”的眼神,人又走在我前面的先进洞了。洞穴里,毒虫之类的就不用说了,一路上还有些半成妖态的东西拦路。估计是那制老毒虫的徒子徒孙们吧。这些东西的唯一武器就是毒气。可是,毒气对我们两人根本没用。我们,我喜欢这个词儿。“别傻笑,专心点!”一剑劈掉向我扑来的毒蝎兽。子璃顺势跳到我身边,两人背对背的可以互相弥补防守上的漏洞,在对方有危险时,还能及时的帮一把。我拉回游历的神智,专心的对付越来越多的毒虫。洞穴的通道越来越狭小,但是,从石缝里钻出来的毒虫确实越来越多,而且体积相较於之前洞口的要小的多,颜色也要丽的多。这意味著这里的虫、蝎子和蛇毒性变强了,颜色越丽,它们所喷出的雾、所流出的血毒性越强。子璃和我越发不敢大意。他手中的剑舞得更勤了,各种虫的尸体如同雨下般纷纷落下。而我仗著有自己天生的抗毒性,待著毒虫便开肠破肚,最後索性以爪狂抓,也倒扫下不少来。终於到了一较为开阔的地方,不知何故,那些毒虫只是挤在狭窄通道的尽头,数千只毒物互相挤压发出嘎嘎的摩擦声,但是就是不靠近我和子璃所站立的地方。“子璃,你看这些毒物是不是怕了我们,不敢来了?”想起这是自己第一临阵对敌,就把一大群半妖化的毒物给杀的刹羽而归,那心里的兴奋啊,别提了。“恐怕它们怕的不是我们。”子璃对於我的兴奋之情视而不见,不断的用自己的剑敲击地面,在这点点,那儿敲敲地。“子璃,你这是在干什麽?”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实在看不出在这个四面全是土块和岩石的地方有什麽可担心的。“别动!”我刚举步要靠过去,便被他一声呵斥给止住了。“看那些虫子的样子,”子璃指了指那洞口聚集著的黑压压的一片,“这里肯定有什麽机关阵法之类的。但是以我的法力居然侦测不出,说明这里不简单。”“哪有这麽厉害。”我对於子璃的话压跟不信,认为是他过於小心谨慎了。但是,刚跨出一步,便觉身子往下一沈。我脚底的路突然开了个大口,人就直往下坠,再看那洞底,也分不清说不明有些什麽洪水猛兽的,只见黑漆漆伸出几条猩红的触角,争著向下坠的我逼来。“夜!”我下坠的身形突地一顿,那几根触手就在我眼前不远挥舞著,近到可以嗅到从那吸盘中散发出来的腥臭味了。“没事吧?”半个身子探出洞口,子璃一手撑著洞口,另一手紧紧地抓住我。但见他表情痛苦,想是撑不了许久。想这道士,本来便是以灵为主,修的是心志,体力虽然比寻常人强,却不若那些行走江湖的。更何况,加上下坠初始所带的冲击,想来子璃的手臂的韧带已经拉伤了也不无可能。再看子璃的脸色,已经泛青,额角渗出了汗珠。“夜依,你快变回蝙蝠,我撑不了多久了。”我看看近在咫尺的触手,无奈的摇摇头。“不行,便回蝙蝠飞行,非得有几尺的滑行距离才行。”“子璃,你放手吧。”看著他额角的汗珠不断的滴下,朱唇紧咬得泛白,我明白他已经快到极限了。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掉到这无底洞中的,成为那个不知是什麽的腹中餐的。。“不行。”明明是死命的撑著,但是子璃就是不肯松手。“子璃,我有件事早就想和你说了,只怕,现在不说,以後就没机会了……”“要说等上来再说。”语气虽然依旧是冷冰冰的,但是脸上急切的表情却无法隐藏。“子璃,我想……”我顿了顿,心里在想:不知他听了我接下来的话,会有什麽反应。也许就直接放手让我喂了洞里的东西了。“我想你应该多笑笑,一定很好看。”说好之後,立刻闭上眼睛,不想看见自己被触手缠住的样子。果然,我的身体往下陷了陷。但很快又被拉住了。抬头再看子璃,却见他脸色虽然仍是苍白,但却泛起了一圈红晕。正当我准备说什麽的时候,子璃的背後出现个人影。“公子,你们没事吧?”多出一只来拉住我的手臂。原来,那人影是牡丹。终於,和他们二人之力,将我从那洞里拉了上来。那洞中的妖怪似乎明白到嘴的肥肉要飞了,更加努力的晃动著触手,洞穴里回荡著那妖怪的不甘心的吼叫声以及触手撞击洞壁造成的石块崩落的声音,两者混合著,听者无不胆战心惊。
“好险。”我爬上之後,脚一软就这麽趴下了。想我一直待在山清水秀的无名山上,所遇到的人全是淳朴的山民,就连一同修行的妖精,熟悉的大家都一起打打闹闹的;不熟悉的,最多也就是视而不见,决不会武力相斗,哪里见过这等的凶险的邪魔鬼怪?更何况,遇到子璃之後,也只遇到些不成气候的吊死鬼,水鬼之类的,又岂能和这占山为巢的百年大妖相比?“真是没用!”见我这窝囊样,子璃嘴上轻斥了一声,却是小心翼翼的将我扶起来。“牡丹,你怎麽来了?不是让你在客栈等吗?”“我来带路啊……”牡丹怯怯地站在一边绞著衣角。“在见到蛤蟆精前,有一条过道,就是这里啊。”牡丹指指自己脚下。“是不是有什麽陷阱啊?我说牡丹啊,你就不能早点说吗?”我苦笑地看著不知所措的牡丹,豆大的泪珠已经在眼眶里凝聚了。“这好好的,哭什麽?”我回头看看子璃,他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烦的样子,明白如果牡丹真的哭起来,他包准要犯难了。“你是怎麽到这里的?”想到自己和子璃费了好多功夫才到的这儿,这牡丹一个弱女子(妖?),怎麽这麽快就赶上我们的?“公子,你们进来的是专门让那些想除妖人士走的凶门,象我们这种小妖哪里能过得了。那蛤蟆精有专门让我们进出的密道,就在这後山。否则,我们这些为他所困的小妖们还没给他办事呢,不就先魂飞魄散了不是?”“密道?”我和子璃一惊,不觉脱口而出。“在哪里?”“出口就在这里啊。”牡丹指指群虫堵塞的洞口边。就著她指的方向,只见到一块石头。只是这石头的颜色不若洞壁的土黄,而是有些青灰色。本来是十分显眼,但是我和子璃皆是从毒物阵里杀出来的,又怎会注意到这细微的不同呢。“先离开这里吧,牡丹,告诉我怎麽走。”子璃率先迈开步子。“公子,还是我来带路吧。”牡丹看子璃先走了,也顾不上害怕,急急地跟上去想走在前面[自由自在]。“不必了,我直说吧,我不信任你。”子璃毫不领情的将牡丹推到身後,“你们妖怪最擅长的便是甜言蜜语。”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如同堵著块石头般,沈沈地。“既然出口不包括这里,那这段路你是怎麽过的?”子璃冷冷地声音传来,引得牡丹又是一阵哆嗦。“这条道被称为缩鬼地,据说这地底直通一个虚无的空间,那里关著个不知是什麽的怪物。这里看起来平淡无奇,但不知从哪里就会打开个连接那里的空洞,一旦有人或妖怪不慎掉下去就会成为那怪物的食物……”牡丹一边指出过去的道路,一边解释著著洞的秘密。“那你是怎麽通过的?”子璃丝毫不放松,脚步跟著牡丹所指的方向移动。“这洞口的打开虽然是漂浮不定,但是,每隔二十年就会重复一。我在这里观察了一百年才得出的结论。”“对不起,牡丹姑娘。”子璃这是才淡淡地露出个笑容,对著牡丹拱了拱手,“因为这的蛤蟆精并非善类,所以我也不得不提防著。望你不要见怪。”“哪里,哪里。”牡丹看来是被子璃的变脸给吓得不轻,只能呆呆地重复这两个字。唉,从她那个表情我就知道了,又是个被子璃吓呆的人。想当初,我被子璃带出山庄的那段日子,也被子璃忽冷忽热的样子给吓得不轻啊,整天担心自己是不是要被收魂了或者要被怎麽整了。後来,才摸清楚他呀,也就是个小孩脾性,只要别触犯了他的原则问题,他多半不会怎麽样著你的啦。“公子,那块石头……”牡丹指了指我的胸口。我低头一看,原来在刚被拉上来的时候,一直挂在胸口的符石跳了出来。“那石头,是道长给的?”牡丹的口气显得十分迷惑。“是啊,他怕我跑了,所以要给我一个紧箍咒啊。”我看著前面的背影,开心地笑道。“他不知道,即使没有这块符石,我也不会离开的。”我对牡丹附耳轻声说道。“那公子并不知道这符石所代表的含义?”牡丹这下更吃惊了,说话的音量也不自觉的加大了。“不知道。牡丹,你知道,能不能告诉我?”我并不觉得这块符石有什麽特别的,但是,被牡丹这麽一说,倒象这块石头有什麽重大意义似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这符石可是修道人的命脉,他们只会……”“牡丹!”一声怒喝打断了牡丹的话。原本背对著我们的子璃转国身来,看了牡丹一眼。“快到敌人的老巢了,大家最好谨慎些。牡丹,你和我一起吧,指路也方便点。”说著,也不顾牡丹是否答应,就把人拉走了。不知道这麽块石头有什麽秘密,让子璃这麽紧张?我越发好奇了。等到子璃不在的时候,一定要向牡丹问问清楚。“夜依,发什麽呆,快点跟上来。”子璃突然脸色一变,带著几分凝重的表情望著前方。而牡丹,则是紧紧地拉住我的衣角,一脸的惧怕。原来,在说话间,我们三人已经到了这道的尽头了。面前的是一扇铜门,左右各有两个石制的蛤蟆像作为镇石。那狰狞丑陋的脸,看了就让人不舒服,更枉论那从门缝里隐隐飘出的恶臭味了。“公子,这里……这里……就是了。”牡丹小心的咽了涎液,怕声音太大吵到里面的。“知道了。牡丹姑娘,你留在这里。”子璃皱眉沈思了一会儿,又转回来对我说:“夜依,你也留下吧。”“为什麽?”难道这妖怪这麽难对付,子璃居然连我也不带?这样我更不能留下来了。“我一定要和你去。”“不行,这是命令!”子璃用不同以往冷漠的表情,而是一脸严肃的对我说。“我要和你一起进去。”我一字一顿地说,丝毫不肯让步。“夜依,你忘了不能违背我的命令吗?”我只是用坚定的目光回答他。“你……唉,好吧。”最终,他也没有运用符石的力量。“公子,牡丹也要去。”就在我和子璃达成共识的时候,一个轻轻地声音从一旁传来。“牡丹,你还是呆在这的好。”我回头劝道。“你的修行不够,又少了一魂一魄。还是在这里等吧。”“不可以的,你们两位都是我请来的,我怎麽能让你们去冒险,自己却躲在一边呢。牡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妖,但是还知道做人的基本的。”牡丹一边打著哆嗦,一边努力表达自己一定要参战的意愿。我和子璃互看一眼,想来劝说无效,只能在战斗中尽量保护她了。“准备好了,要进去!”眼前的门,随著“吱呀”一声打开了。推开门,硕大的洞穴里面没有什麽血池骨山。根据在门外以飘出的血腥味所作出的判断,这里的煞气很重,死在此的冤魂不少。环顾四周,在正中的是一张圆桌,几个石凳,周围则全是酒坛。酒坛里散发出的,不是酒香,我凑到一个开封的酒坛边,一股比在门口闻到的腥味还要浓烈百倍的味道冲鼻而来,里面还隐约地浮动著森白的物质。天啊,这里的液体,是由人的尸体浸泡而成的尸水!“恶!”我!!後退两步,立刻弯下腰,毫无形象的伏在地上大吐特吐。“这个恶贯满盈的恶魔!”子璃把我扶离那些酒坛,恨恨地说。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了名为愤怒的表情。“哈哈哈,我道是哪个不怕死的送上门来了呢,原来又是你这个臭牛鼻子!”一道绿色的水雾伴著叫嚣的笑声,在洞穴的中央凝聚成一个人型,从那个典型的大肚子就可以认出,他就是那天红底金边绸缎的中年男子。只是他的脸上已不是当日
的和蔼摸样,而是透著森冷寒义的阴毒表情。如果之前我没有遭遇那个不知是什麽的东西,我一定会被当场浓烈的杀气给吓呆了。“那天,我一时大意,让你走出了大门,想不到你今天又自己来送死了。好,太好了,哈哈!”“妖孽,休要多言!受死吧!”子璃唤出随身的配剑照雪。照雪剑,由百年寒冰锻造,剑身通体透明,泛著寒光,每挥动一下,便如一道水痕在空中划过。将一张灵符贴在剑身上,子璃口中默念冰心诀。随著一声大喝,子璃如同置嘘待发的箭,呼啸而出,射向了那个老妖。看到子璃已经出招,我也随即跟上,虽然我的攻击力还不足,但是我那修炼了五百年的蝙蝠翼可不是摆饰。一声长啸,背上的蝠翼应声而出。先将牡丹扫出战圈,会回身一击,蝠翼在空中划出两道风刃,配合著子璃的身影攻了过去。“蜉蝼撼树,不自量力!”男子冷笑一声,对迎面而来的攻击视而不见,张口“呼呼”的吸著空气,肚子逐渐鼓胀,他身上的腰带应声而断。“噗!”从男人的口中射出一团青绿色的烟雾,“公子小心啊,他要喷毒雾了!”牡丹躲在岩石後大声的提醒。收到牡丹的警告,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子璃。子璃对於迎面而来的毒雾毫不在意,手中的剑漂亮的舞出个剑,剑锋所到之,毒舞就象是块豆腐似的被劈开。“!!”剑击在男人的身上,却只是划破了他的衣服,激出一片火。“就等你自己送上门来了!”男人狰狞地一笑,从口中吐出七尺长的肥舌,席卷著腥气向子璃袭来。别看这舌头又长又粗,却是一点都不含糊,如同皮鞭一样,子璃在它的攻击下,立刻被鞭影笼罩著,只能从红白交错的缝隙里,看到晃动的青色人影。“小心!”一到他的身边,便一把抱住他往後一跃,离开了红舌的攻击范围。顺手又撒出片黑雾迷惑著他的视线。此时的子璃衣服上已有多破损,露出白皙的皮肤。不少地方已经被划出了血痕。红色的液体流淌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的醒目。“夜依,你能拖住他多久?”稍稍稳了下心神,没有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子璃问我道,看著我的双眼微微透著红光。我看了看仍被黑雾所困的男人:“恐怕不会很长。”不是我对自己没信心,实在是我会的攻击咒没几个啊。“他身上的皮已经练到了金甲,只有把他逼出原形,才能知道他的罩门所在。我需要时间来布阵作法,你……”话没说完,便犹豫地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包含了他的我的安危的担心。“放心,不论怎样,我都会撑到你法术完成的。”知道他的关心,这就足够了。“我去了。”跃至半空,将左手食指放入嘴里,狠狠地一咬,殷红的血立刻从伤口涌出。以血为墨,口中默念口诀。原本应该坠落的血滴如同有生命般,慢慢浮到空中,以空气为纸,一个奇怪的图腾渐渐成形[自由自在]。“出来吧,我的同伴们!”随著我的一声大吼,从图腾中“啪啪啪啪”的飞出黑压压的一片。那些都是以我的血幻化出的血蝠。血蝠会一直以锋利如刀的双翼攻击敌人,同时也会用吸血的牙齿吸食敌人的血液,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敌人血尽而亡,或者施术者精血流尽而亡。这是我最後的,也是唯一的攻击术了。不过,现在我只需要拖延足够的时间,让子璃施法便成。如果能用这个打败他那就更好了。我心里暗暗地希望。在我施法的同时,那蛤蟆也没闲著。被黑雾笼罩著使得我看不清他的举动,只能从他越来越大的叫声里听出他的恼羞成怒。渐渐的,叫声小了下来。突然的,“呼”的一声,黑雾全向一个方向涌去。那个蛤蟆居然将我的黑雾全吸入了肚子里。此刻,他的肚子再如同他的本体一样鼓得大大的。“噗!”被吸入他体内的黑雾又被他喷了出来,其中还掺杂著他体内的毒气,黑中泛光。最早飞出去的血蝠立刻和黑雾撞上了。“吱!吱!吱!吱!”黑雾中传出血蝠的叫声,打头阵的血蝠中黑雾中的毒气,坠到地上抽搐了几下,就化回血滴的原形。幸而,我制造的是大批量的血蝠,没等蛤蟆喷出第二口毒雾,我的血蝠已经将他围住。只要蒙蔽他的视线,暂且他是无法行动了。只是,每他所吐出的毒雾便会透过血蝠由我来承受。虽然我体内的内丹能避毒,但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撑不住了。回头看看子璃,只见他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下半身在金光中若隐若现,从脚底的四象阵中飘出的流莹旋转的上升,依附到直指前方的照雪剑上。剑身吸收了流莹後,越发的光亮。一道光流在剑身徘徊。明白现在是法术的关键,无论发生什麽都不能让蛤蟆打扰到子璃。血蝠的数量开始减少,我的血都快流尽了。现在我没制造一只血蝠所要去的血和法力,是之前的三倍,而我的眼睛已经无法准确的视物,只能凭借著大约的轮廓来判断。我明白这是由於我血液里的毒素太浓,内丹已经无法替我解毒的缘故。现在,只有慢慢地等待才能消耗毒素,可是,那蛤蟆会给我著时间吗?
5“啊!”随著一声怒吼,蛤蟆精最终还是挣脱了血蝠的围攻。此时的我,已经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从半空中直接掉落到地上,一股血腥味从喉咙里外冒,一道暖暖地液体从嘴角流出来。蛤蟆精一步步地向我走来。此时的他,衣衫娄缕,一件好好的外袍现在则如同破布一样挂在身上,脸上所见之皆是被血蝠或抓或咬的血痕。“原来以为只不过是个稍有成就的小妖,想不到居然是个五百年的老妖,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吃了你的内丹,我就能平添五百年的功力。哈哈哈哈哈!”被血蝠抓破的嘴角,随著他的狂笑不住的外翻,脸上的疤痕也变得狰狞。“准备受死吧!”一道黑影从我的眼前划过。“不要!”一个柔软的东西压到了我的身上,扑上来的冲击力,让我又咳出几口血来。勉强的睁开眼,就看到牡丹扑在我的身上,脸上带著混合著担忧、痛苦、恐惧等各种情绪的表情。“我说牡丹,你……”但当我看到一只黑色的上面还流淌著红色鲜血的手,硬生生地从她的背脊掏出时,我唯一能发出的便是凄惨的吼叫声。“伏魔归元阵!”此时,子璃的阵法终於完成了,随著他的一声,一道剑光直刺向蛤蟆精的胸口,随後分成几股光带,将人完全裹住,穿透身体没入地底。“公……公子,奴婢……虽然……咳……只是……百年……小妖,咳咳,但是,这血……”牡丹气若游丝地说著,不时地咳出血来,“能……恢复……恢复……”话到口中,还没说完,牡丹的身体便化成荧光,消散於空中了。“牡丹!”她只是个胆小的,有点法力的妖而已,没作过什麽伤天害理的坏事,为何到死却连魂魄都无法归元!气血攻心,喉口涌上一股热流,我眼前一黑,顿时人事不知。子璃,我似乎总是在你面前晕倒呢。等我回神醒来时,子璃已经被老妖缠住。我试著动了下身体,发觉虽然没有完全的恢复,但是基本的行动已经不成问题了。这全是牡丹的血的功劳。很快地,我便注意到现在的情景对於我们很不利。子璃被蛤蟆的长舌紧紧地裹住,虽然蛤蟆被打出了原形,防御力下降,但是他的攻击却有了提升,尤其是那根天生的又长又肥的舌头。子璃虽然用剑刺入了他的眼罩,但是,吃痛之下,舌头卷得更紧了。两人都丝毫不敢松懈,就怕给对方可趁之机。只要我现在能动,哪怕只是举剑一刺,也能解了子璃的危机,让他免於被压成肉饼子吃了。可恨的是,我的体力才恢复三成,法力更不用说了。漫天的荧光象是感应到什麽,突然群体的聚集起来,汇成一道银河没入蛤蟆精鼓胀的腹部。“牡丹?”我尝试地唤了声,离得最近的荧光如同回应,围绕著我的全身旋转跳跃。看到我注意到时,一个转弯重新溶入到那条细长的光流中。“你是说,那里是老妖的罩门?”光流骤然消失,只留下一圈光晕浮现在在蛤蟆的腹部。“拼了!”将最後一点法力全凝聚在指尖。趁蛤蟆专心於和子璃的缠斗时,将汇聚起的能量全都射向了光晕的中心。我整个人沿著洞穴的岩壁瘫倒了下来。唯一能动的,就只有眼睛了。我一眨不眨地看著蛤蟆被我的气指击中,随後,他的肚子如同漏气的皮囊般瘪了下去。肠子、胆什麽的内脏全数喷了出来。趁此时机,子璃飞快的补上一剑,同时将净天咒的法力藉由剑身导入其体内。蛤蟆当场炸成得血肉横飞,瘫成一滩血水。从蛤蟆的肥舌捆绑中挣脱出来,子璃拖著疲惫的步伐向我走来。面对他询问的眼神,我只能勉强扯动嘴角地露出个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子璃在我一旁的墙角靠下,也对我抱以一个虚弱至极的微笑。“你是怎麽知道那老妖的罩门的?”休息了一会儿,子璃问我道。“是牡丹……”打败老妖後的轻松,一下子被沮丧和悲伤取代了。“……是嘛。”只见他合上双眼,子璃现在的表情,我说不清是疲惫还是悲伤。“现休息一下,再做打算吧。”说完,便盘腿打坐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我从休酣中醒来。先是看了看身边的他,见他双目紧闭,脸色白中透著青,心想或许他还没调息休养好,便不打扰他,先是在地洞里搜索一番。虽然我也只不过刚恢复行走的力量而已,但是,以我对子璃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做事後的扫荡工作。但总不能让这的险白冒了吧。所以,我要先看看这洞穴里还有什麽东西没。首先,是在一堆酒坛间的缝隙里发现一卷书卷。那本书破破烂烂的,我看没什麽用,刚想扔了,却见书本发出了黄色的光芒,但是瞬间既逝。这书有古怪。顺手,我就把书往怀里一揣。然後注意到的是那滩蛤蟆精留下的血水,里面有些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滩乌黑的血渍里,有东西在闪闪发光。想著子璃还要打坐一会儿,便移步过去仔细一看,只见一粒泛著七彩光华的珠子躺在其中,它旁边还有一粒相较之下要小得多的珠子,不同的是,它散发出来的,是淡粉色的光晕,隐隐还透著甜甜的香,只是被这里的血腥气味掩去了不少。我将两颗都拿在手里,反复地研究著。“这恐怕是那老妖和牡丹的内丹了。”子璃悄无声息地站在我的身後,伸手拿走了那颗大的,收入随身的布袋中。“牡丹的这颗,你就先收著吧。”“哦……子璃!”听话的将珠子放入袋中。刚想问他接下来怎麽办,就见子璃人晃了晃,就这麽直挺挺地往後一倒。吓得我赶紧急急地跟上一步抱住他下倾的身子,顺著姿势坐到地上,将人靠在自己的身上。软软的身体没有一丝的动作,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才让人知道他还没有早登极乐呢。“子璃!子璃!”轻轻地用手拍打他的脸,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怎麽回事?之前还看他打坐疗伤挺好的,怎麽说倒人就不倒的。看他发青的脸色,比刚才看到的还要浓。莫不是……急忙拉开怀里人的衣袖一看:“喝!”不由地倒吸了口冷气。只见原本只是破皮的小伤口,现在已经变得紫黑,不断冒出黑色的血液来,伤口更是扩大到原来的三倍不止,连肉都肿得外翻了。看到这情形,我不禁急得团团转。我虽然不惧毒,但是,我也不会解毒啊。我的不惧毒是因为我的内丹。可内丹能解毒吗?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不知道现在的我,没了内丹会变成什麽样子呢,会不会变回一只丑丑的小蝙蝠啊。脑子里千丝万缕的思绪闪过,手中的活儿可没停。缓慢地运气将於丹田的内丹避出来。可接下来,我又犯愁了:要怎麽祛毒呢?看这样子,这毒已经渗入肌肤和血脉之中了。要治,只能从体内著手了。一手扣住子璃的下巴,想掰开他的嘴将祛毒珠(我的内丹)塞进去。无奈,不论我用什麽方法,就是掰不开。怎麽办,看著他越来越乌青的脸色和发黑的唇瓣,无名怒火就袭上心头:香蕉你个巴乐的死蛤蟆,死都死了还把我家子璃伤得那麽重!在地府见到你,有你受的了!没办法,自己喂吧。挠挠头,我将珠子含到嘴里,慢慢地凑近,子璃的脸在我的眼里放大,再放大,然後,嘴唇所接触到的是一片柔软。理智虽然知道现在不是适当的时候,但嘴唇就象有自己的意识般吮吸起来。他的睫毛原来那麽长啊。看著子璃的眼睛,我突然发觉,子璃不论从什麽角度看,都是很让人赏心悦目的。伸出舌头,轻轻地撬开紧闭的扉门,将自己的柔软探入其中,顺势将含住的珠子滑了进去。听到明显的“咕噜”一声,我知道珠子被自璃给吞了下去。子璃发出一声呻呤声,吓得我人一缩,发现只是他无意识的举动才放下心来。接下来应该就没事了吧。我舒了口气,再重审怀里的那张脸。那张唇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柔软,还要诱惑。失去内丹的我,不知道会变得怎样,说不定变回蝙蝠也不一定。如果变回蝙蝠的话……那就没机会了。反正都吻过一了,再多一……应该没关系吧。想著,人已经向目标伏了下去。眼看目标就在眼前,全身突然如同被四分五裂般地疼痛起来,看到近在眼前的手慢慢地改变了样貌:指甲伸长,如同鹰爪一样;从手背上,沿著手指的骨架长出浓密的长毛,覆盖了一半以上的手掌和手心,皮肤也如同角质般硬化。後背传来肌肉撕裂的痛楚,有什麽从我的身後长了出来。不用回头,我便可以知道我的背上已经长出了两翼黑黑的翅膀。象是应证我的想法似的,我的耳边传过一丝微风[自由自在]。看来果然不能想做坏事啊。我刚有乘人之危的举动,还没得逞呢,便要被打回原形了。我不禁苦笑一下。子璃啊,接下来,只有看你的运气,希望我的方法没用错吧。最後看了眼子璃的脸,原本的青色已经褪了些许,唇色也有了点红润。看来是成了。眼前一晃,人便倒在了子璃的身上,晕了。不知为什麽,虽然我知道自己是晕了,但是,还是有思想。并不是说我是全身瘫痪的样子,而是,怎麽说呢,现在我的情况应该称之为思绪漫游吧。我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一片黑暗。而我,也是这黑暗的一部分。但是,我却能感到自己在回顾自己所遇到的所有的事情。不是看到,象死人回光返照的那种,而是感觉到。最先感觉到的,是自己修道时的情景。那片翠绿的森林,那潺潺流动的河水,还有一起修炼的夥伴……就像是在回顾历史一样,但是,我感觉到最多的,不是自己的过去,而是子璃。在那个月夜里看到的冷如冰霜的他,在树林里那个让我琢磨不定的他,那个为除魔卫道而怒发冲冠的他,那个身中巨毒而毫无生气的他……每一个样貌都让我的心闪过一阵悸动,不知名的情绪在我的心中滋长。子璃,好想现在就看到活生生的你,而不是这些记忆中的幻影啊。正想到这里,我黑暗的世界里突然投入了一丝光线,而许久没有过的知觉也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火一般的温暖包围著我。撑开沈重的眼皮,最先看到的,是飞快地向後移动的树木以及道路!
6醒来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自己在飞驰的骏马之上,确切的说,是子璃在骏马上飞驰,而我则市被护在他的胸口外衣内。所以,我刚睁开眼睛所看到的就是所有的的东西都在飞快的後退。左右晃动著还迷迷糊糊的脑袋,将变回蝙蝠的小脑袋探出子璃的衣襟,我能从後背感觉到隔著衣料传来的温热的体温。就是这股温热将我从黑暗的意识中唤醒。“吱?”我发出一声叫声来吸引骑著马的子璃的注意。因为完全退化成兽的状态,所以我只能用叫的。虽然我认为自己叫得很响亮,其实我的叫声只能用微弱来形容。对於子璃能听到我的声音,我是万分的佩服啊。“吁!”子璃勒紧缰绳,将奔驰中的马停住。一个翻身下马,把马牵到路边的树丛里拴住。“夜依?”将我从衣服里拎出来,东拉拉我的翅膀,西拉拉我的耳朵,最後还在我的肚子上挠挠,直到我受不了的扑棱著翅膀挣扎著才停手。可怜我的知觉才刚恢复点,就要走这麽耗费体力的事,真是命苦啊。“太好了,你终於醒了。”子璃松了口气,停止折磨我的动作。“你知道吗,到现在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原来,三天前我因为在自己脱力有中毒的情况下,把内丹喂给了子璃後,便被打回了原形,外带昏迷不醒。而作为道士的子璃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只能想到偷渡我去凌霄山。那里是他所属的御剑门所在地。当初创始人将地点选在那里是因为那是少有的灵气聚集地,对於提升自身有事倍功半的效果。对於没了自身力量核心的我而言,那里是最好的重修地点了。“只要你能恢复到半兽人的状态,万事就都好办了。”子璃从衣服里拉出一条项链,项坠是由一圈银丝包裹著一颗泛著青色光芒的珠子,如同琉璃一般的光滑剔透。“吱!”那不是我的祛毒珠吗?不是给子璃吞下去了,怎麽又……“我身上的毒一去,我就把珠子给逼出来了。这可是你的命脉啊?”子璃在我凝视的目光中将珠子收了回去。“等你恢复半兽人的状态,就能收回珠子了。”经过子璃的一番解说,我明白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赶到凌霄山,以便恢复功力。还好,我们不是什麽侠客剑士,不用管什麽江湖是非,时间也充足的很。“你现在就呆在我衣服里,这样你能透过衣服吸收我散发出的些许灵气。虽然只是很微弱的一点,但是聊胜於无啊。总能对你有些好的。”由於上述原因,我现在是除了正常活动以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於和子璃半肌肤相亲的样子,连睡觉都不例外。不知道这对於我是幸或不幸呢。要知道,我对子璃可是有非正常企图的呀。我对著天空中亮堂得犹如镜子的月亮仰天长哮。“吱~~~~~!”“夜依!大半夜的,别吵!”一个朦胧的声音,随後而来的一只手硬把我塞回被子里。……经过四天的奔波,终於,我和子璃看到了凌霄山那白白的山顶了。“小夜,快到了。不久你就可以恢复了。”从何时起,子漓已经不再连名带姓的叫我了,而只叫我小夜。“吱吱!”我幸福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表示听到了。说真的,我现在对於能否变回来已经不是很在意了。瞧,我现在多幸福啊!凌霄山山顶终年积雪,但山腰这里却是四季如春,却无人居住。为什麽呢?因为每到晚上,便会传出如同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曾有人想去一探究竟。但不久,人便被发现在山角。人倒是没有什麽损伤,但是问他遇到些什麽,却是怎麽也想不起来,就连自己是怎麽回到山脚下的都不知道。久而久之,山腰就被看做是禁地了。离山脚不远的地方就是御剑门的“不归门”了。之所以要叫“不归门”,就是说进去的妖怪没个能出来的。对我来说这里就是全是道士的“禁地”,入即死的的那种。“吱吱?吱!”那个,子璃啊,你不会想带我进道观吧?我可是妖怪诶,一进去不就被打的魂飞魄散啊!当然,如果我有他的千年修行就例外啦。在路上,子璃零零散散的和我讲起过他的身世。其实也没什麽,不就是千年狐妖的爹加上人类女子的娘,再加点师父不爱,师兄弟找茬做调味嘛。看他现在不是长的英俊潇洒迷人嘛,就加了点性格冰冷。不过正好让其他的蜜蜂蝴蝶的绝了和我抢人的念头。不过如果他真笨的打算带我进道观的话,我还不如现在一头去撞墙来得省心呢!“别担心。”按住我在他衣服里不安得扭动的身体,拉马调了个头,偏开了去往道观“不归门”的大路,转往一旁隐在树丛中的小道上。“带你去个秘密的地方。”说著,一甩马鞭,在路上奔驰起来。四周的景色慢慢地开始改变──不知名的树上开出了,瓣随著风动飘落而下,仿佛是雨一般。“我们到了!”子璃的声音唤回我被雨所吸引的注意力。随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只看到密密葱葱的树梢和。“你看!”一手拨开树枝,一个洞口出现在眼前。洞口不大,正好一可以让一个人通过。经过一小段窄路之後,呈现在眼前的是个天然的锺乳石洞穴。微弱的亮光透过洞的缝隙,给洞顶倒挂的各种形状的锺乳石染上了各种各样的色彩。“这里是凌啸山山腰的一个洞穴。”山腰?这不是你们御剑门的禁地吗?我打亮著洞穴,双眼被这里的迷人景色吸引住了。沿著锺乳石往下滴的水滴在不同的角度下折射出变幻多姿的颜色。比我以前山上住的洞穴好了不知多少倍了!子璃将我从衣服里放了出来,任我在这巧夺天工的美景中自由的探索。“小夜,里面有个湖。你就先在那里慢慢吸收天地的精华吧。”子璃带著我往洞穴的走去。接下来是一段在黑暗中的旅程。迎面吹来的阵阵的微风。一开始,风里夹带著洞穴特有的潮湿气息,渐渐地,风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快,风中所夹带的潮湿气也由新鲜空气的清新所取代了。终於,一座在在阳光下微波荡漾的碧蓝色的湖泊呈现在我的眼前。风,就是由这顶端的裂缝吹入的。阳光更四肆无忌惮的从缝隙中争先恐後的洒向湖面。“到了。”我晃动著翅膀将自己倒挂在洞顶的锺乳石上,眼睛顺著子璃的方向一瞬不瞬地看著那片湖水。随风荡漾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泠泠,显得五光十色,异常美丽。“我观察过了,这个湖水也算是灵地。你在这里修行的话,甚有益。”将一个包裹放在一角落的岩石上,子璃对我招招手。我听话的飞落在他的肩头上。“这些是我准备的一些衣物,还有你找到的那本书和内丹。”解开包裹让我看清里面的东西後,重新打好结。“吱~吱!”我用毛茸茸的头磨蹭著他的脸作为回答。“我先要会门里交差,晚上再回来。你自己小心点。”把我从肩上抱下来,但是一听他要走,我哪里肯放手啊!爪子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无论他怎麽拉扯,就是不松开。“好了,夜依!”一听他叫我名字,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忿忿的松开爪子,我径自飞到锺乳石上,就是不理他,以此来表达我的愤怒之情。子璃在叫我多未见理睬的情况下,无奈的留下句“我先回去了”就走了。一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我才飞身从洞顶下来。现在怎麽办?整个洞里就我这麽个小蝙蝠是活著的。打坐?怎麽做啊?有不是人可以有坐这个动作!子璃这大笨蛋,也不知道告诉我灵眼在哪儿,我怎麽吸取这里的地气啊!“吱!”我尽情的发泄自己的郁闷。“半大不小的娃子,吵什麽哪!”一个苍老却不失气势的声音打断我的发泄,吓得我差点没从天上摔到地上。“吱!吱吱!”谁!是谁!我趴在地上转动著眼珠子四观察,想找出这个突然出声的人。“别找了,我就在你後面”老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後面?那不是放包裹的地方吗?我猛得一转身。看到的情景惊得我目瞪口呆。只见原本扎紧的包裹已经解开,从包裹的中心散发出黄色的光,光圈还在慢慢地扩大,缓缓地,像流水聚集到洼地一样向中心流去。最後,中间的光团像是吸收够了,渐渐的显露出一个人形来,然後是清晰的五官、胡子、手脚,最後是衣服。一个白发童颜的小不点就这麽站在我的面前。只是,他身高不过五寸,是个典型的个小不点。因为现在是蝙蝠的样子,没办法有手,所以我只能用鼻子轻轻的拱了拱。谁知道,刚碰到那黄光,鼻子就一麻,像是电击中一样,扎得我一阵乱跳。“妈呀!什麽鬼东西啊!”吃惊之余,我没发觉自己已经在用嘴巴讲人话了,等注意到时,我已经用手捂住鼻子了。手?“我恢复人形了?”我不敢置信的将手举到面前不住的观看。虽说手还是爪子的样子,上面的皮毛也没褪去,但身体大部分都恢复了,只是背上的翅膀,一时半会儿还收不回去。但是,有个初具样式的人身已经很难能可贵了。“哼,这有什麽好惊讶的。”小小的光人不屑道。“老夫点化你还不是小菜一叠!”冲著他这句话,我不禁对这他刮目相看。“不知前辈是哪位,可否指点一二?”说著,就是一个三跪九叩的大礼。“呵呵……”老人似乎对自己这麽受尊重很高兴,连带得心情也好了。“看你小子这麽敬老。免啦,免啦。呵呵!”“那前辈怎麽称呼?”我又不是傻子,看他随便一碰就能让我有了百年的修为,自然知道是遇见高手高手高高手了,当然要找准机会让他多教几招咯[自由自在]。“老夫乃当年神农所著的《大荒经》的书仙,集天地间之知识於一身。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书?不会就是那本破皮面的书吧?想不到蛤蟆精还有这麽个宝。“来来来,小子,已经有五百年没人和我说话了。”“五百年?那蛤蟆精没求您老指点啊?”“哼,老夫还不屑和这类废物说话。它们居然把老夫当垫子垫酒坛!要不是老夫贪杯,岂容他们放肆。我说小子,你说你叫什麽来著,啊!对了,夜依是吧,我问你,知道什麽是五行吗?不知道?那我告诉你……”接下来,就是老头狂轰烂炸的一通法术知识讲解,讲完了五行讲斗气。看了是憋了很久了。从没见过这麽爱倾囊相授的长者呢。我?自然是乐得偷笑咯。这麽好的老师到哪里去找?7时间就这麽流逝著……“小夜,你在哪里?”随著一声声的脚步声,子璃的身影渐渐的近了。我才从洞顶的缝隙注意到,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小子,你意中人找来了。我先避避。他身上的煞气太重了。”老头说完,没等我说话,一阵光就不见了。煞气?就子璃现在这样?如果说是在他很生气、很生气的时候,还有可能,但是现在?我不懂地摇了摇头。“小夜……你!”正好子璃走过来,看到我这麽快恢复人形,著实吃惊不小。“子璃啊,我穿这件好不好看?”我在变成人形的时候,就把子璃准备的衣服穿好了。这是我第一穿除了法术变出来的衣服。因为我只知道一种式样,所以,装束都是一成不变的樵夫装。这是第一穿长衫诶!我兴奋地围著子璃绕圈子。“啊,不错。有个人样了。”子璃并没有放弃问我为什麽这麽快就能恢复人形。我只能用这里的灵气旺盛来搪塞了。没办法,老头交代不想见到子璃,要敬老尊贤嘛。子璃神情疑狐的看著我,在他的目光下,我只能用傻笑。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当他要旧话重提的时候,我只有转移话题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了。像是“看,今天天气不错。”实际情况却是阴飕飕的风从石洞顶的缝隙钻进来。又或者是“看,这里有老鼠!”其实呢,那是块不会动的石头。“好了,小夜。”在我第N的耍宝後,子璃无奈的制止我。“我不问你怎麽会恢复得那麽快,只是你要向我保证,你绝对不是用杀戮的方法练就的,可以吗?”“我对天发誓,我夜依的修行绝对不会用杀戮的方法!”我慎重的起誓道。“那就好。那些逆天而为的人,最後都……”子璃应该是想到些什麽可怕的景象,一下把我抱紧。从他身上传来阵阵的颤抖,让我连句玩笑话都说说不出口,只是静静地让他抱著。“你这几天就先住在这里。这几天要召开掌门人大会,大约要十天左右吧。”平复了情绪的子璃和我并肩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十天?好久哦!”我把脸挤成皱巴吧地一团,藉此来表达我的不满。我才刚恢复人形诶!早知道就不这麽快恢复了,窝在子璃的衣服里多好。想到那段日子,我是连在睡觉时都会偷笑出声的呢。
“小夜,你能不能别笑得这麽……白痴啊?还有,口水流下来了。”甩给我个白眼,子璃对我的古怪表情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了。“嘿嘿……那你什麽时候能来看我?”我打哈哈地傻笑两声,问出我最在意的问题。顺便把整个人都靠到他怀里。“可能最近都来不了了吧。”任由我的放肆,子璃反而主动的揽住我的肩,让我能舒服的靠著。接著的几天,子璃虽然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会过来找我,可时间总是待不长。好在子璃和门中的师兄弟,关系并不是很密切。他总是独来独往的,但身份又是大师兄这麽个高级别,除了他们那个没感情的师父外,谁都动不了他。说道他那个师父,也不知道是怎麽样的怪胎。子璃的父亲是千年狐妖,作为道道士,你除妖也是尽职,但法外容情也不是没有啊。杀了子璃他爹还要追杀他母亲肚子里的孩子,结果弄得人家难产而死,结果又把孩子抱回来自己养大,还把实情说出来,这不是摆明著要人家来个拭师之罪嘛,还要背上个忘恩负义的骂名。还好我家子璃自小个性就是个冷字。也没做什麽太大的挣扎,就是了句:“我替你办完一件事。之後就两不相欠。”说著,便下山除妖夺内丹去了。他那师父也没怎麽拦他,每子璃带回去的内丹他也照收不误。“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师徒俩都是个怪脾气。”我对著水里的影子做著鬼脸道。“小子,自言自语发什麽疯呢?”一张袖珍行脸噌得从我鼻尖底下钻出来。“老头!”那小老头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自称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大荒经》的书精,偏偏要自称为书圣。也许书妖都有这麽个想高人一等脾气吧。但我就觉得叫他老头更合适。“小子哎,说过要叫我书圣!算了,先看我今天给你带谁来了。”把我领到放包裹的石壁旁,看到他小小的手臂一挥,从包裹里又冒出股轻烟。为什麽说又?想当初,他不就是这麽冒出来的嘛。“老头啊,你朋友来看你啊?”想当初他就是这麽来的。
“笨!看清楚!”显然他老人家没听过这话,跳到我脑门上就是一垂。捂著被打出来的肿块,我再看向那团烟。那烟像是有生命似的,不断地互相吞噬,再重生,吞噬,重生,颜色由淡转,渐渐地一个人的样子。“牡……牡丹?”我用颤颤地手指著那渐渐看得出样子的烟雾。“她……她……”她了好几个,就是没下文。“她什麽呀,我看这小妖挺好的,好替你挨了一下,就想著帮帮她。可惜啊……”“你能帮她恢复原身?”全然是不敢置信的口气。“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哇,老头,还等什麽,快点帮她啊!”我兴奋地就想扑上去抱住他。但是由於身材问题,在半当中给生生地收住了。“听我说完!”飘到我够不著的地方,老头心有余悸的发著颤,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本来她是没指望了,不过嘛……”人影里发出两声“嘿嘿”的奸笑。我立刻见缝插针地顺溜拍马道:“是啊,可是她有福遇见了您老,不是?您老可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书圣前辈,是不是?”对於牡丹的死,我一直耿耿於怀。如果我能力强一点,也不用牡丹用血来……总之呢,能帮牡丹的,决不放过!“那当然!”老头显然对这话很受用。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古人诚不欺我!“想她恢复也简单的很。现在,她的原神都汇聚在她的内丹内,现在只要让她继续吸收灵气,假以时日,便可恢复实体了。”“那你能不能……”我用手指指那团烟,再指指自己。“不行,你是实体,我才能直接用助你恢复。如果用在她身上,只怕是立刻灰飞烟灭了。”看我不再有威胁性举动,人影又飘了下来,悬浮在我身边回答道。“那只有慢慢地让他自己恢复咯。”飘了眼还在不断形成的人形。自己只能祝她好运咯。“你啊,别想轻松!她灵气哪来的?要你慢慢地输给他。拿著!”从包裹里飞出一颗东西,沿途拖著一条长长的尾巴,落到我怀里。“这是?”我拿起珠子让光透过其中。“她的内丹啦。你随身收著,才能渡气给她啊!”书圣站在珠子上,用他那双小眯眯的眼睛看著我。被问我是怎麽从他那张小脸上看到的!我用感觉就知道了。“对了,上您老怎麽看到我家子璃就躲啊?”我收回珠子,放好。不意外的看到小小的身影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嘿嘿,小小的报复而已。
“这麽快就成你家的啦?”老头冲我裂嘴一笑。要从他这身材上看出这一动作,还真难为我的视力了。“告诉你也可以,只要你要叫我书圣,我就告诉你,怎麽样啊?喂,小子,你别走啊!喂!”我对身後的叫声理都不理。这两天我早看出来了,他闷了这麽久,巴不得有人和他说说话呢。只要我作出不爱搭理的样子,没多久他自己就会告诉我。果然……“小子,我告诉你原因啦,你陪我老头说说话啦。”想象在一个儿童的脸上,露出故做老成的表情……好想笑啊。“我说,你不坚持要我叫你书圣啦?”我找了块石头坐下,等著人影飘过来。“嘿嘿,只是个称呼嘛,不要那麽计较了。小子,我告诉你啊,你那个情人啊,不简单哦!”老头还故作神秘的眨眨眼。我没搭话,挑了挑眉,示意他接下去说。不简单?也不看看是谁的人,简单得了嘛!“他身上原来就有这妖狐的千年修行,但是却以一介凡人的身躯来承受,自然是压不住那股妖气。一旦迷失心志,唉……”“老头,你别吓唬人啊?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哪来那些胡编乱造啊!”“哼,是不是吓唬人,以後就知道了。他还有个大劫没过呢!”一甩手,老头化做一道金光,便回到书里,不论我怎麽叫,就是不甩我。在叫了几没反应後,我也来火了。你不就知道点破书嘛,我还求你不成!他有个大劫要过,我不会帮他嘛!他有心魔,不能受刺激,那我就不让他受刺激!这天,我发下了豪言壮语:我,五百年的蝙蝠精夜依,要一辈子保护宋子璃!我没去想,当初在蛤蟆洞里,我输得是多麽惨,最後还要子璃来了结。我只是凭著一股豪气,一股发自内心的,想要保护他的冲动,所发的誓言。但是,世事难料,事情的发展,远没有我所想象的那麽简单。
8“小夜,今天是掌门大会的最后一天了。等今晚我把内丹交给师父后,明早我们就能下山了。”素来鲜少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我带着幸福的心情,欣赏着这道难得的风景。这是只有我能欣赏的风景!我靠赖他肩上,得意的想。“小夜?”见我没反应,子璃皱起眉,困惑的又叫了声,顺手捧起我的脸。虽然这个表情也很美啦。不过,我的子璃还是适合笑的表情。“怎么你的额头这么烫?”从掌心感觉到我的体温不太对,改而贴住我的额头。“有什么不舒服?”“头晕晕的……”趁机将人往他怀里靠靠,做小猫撒娇状。“可能是感染风寒了。”用明心咒将周围的温度降低些,又将些杂草什么的铺成一堆做为床垫。“子璃啊,你在干吗?”看他忙进忙出的,我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你啊,好好睡一觉吧!”一把把我抱起来,放在那堆干草上。又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来的被单,往我头上一盖。“子璃……”我用感动的眼光看着他。“好好休息吧!”哟,哟,脸红了。从被子里露出两个眼睛,正好看到他红红的耳根。“我想说的是,你的被子有没有晒过?有汗臭哦!”“找死啊你!”火大的用被子蒙住我,毫无力道的拳头招呼到我身上。我也不甘示弱的展开挠痒攻击。两个人笑做一团。“不行了,我讨饶,我讨饶!”最后,子璃先投降,以我的胜利划为此下了句号。“子璃,我们下山后,去苗疆吧?”气喘吁吁的躺在草堆上,我突发奇想道。“苗疆?”子璃红彤彤的脸靠在我的耳边,同样的气喘吁吁。“对啊,听说那里的人都会些奇能,据说还能吞火球呢!而且,那里也不归你们御剑门管辖哦!”我一根手指得意地在他眼前晃。“这到是个好主意!”子璃眼睛一亮,当我感到危险时,手已经被他抓在怀里,放到嘴边轻轻一吻道:“等我回来。”“谁稀罕啊!”红着脸抽会手。是不是这家伙变性去了,这么会哄人了。身子一挺,把人往外一推。“你呀,快去吧。小心你那些师兄弟们找来。”他哈哈的笑了两声,甩甩手,走了。“还真说走就走啊!”我托着腮帮子,气鼓鼓地。“等明天早上,一切就没问题了!”冷不生的,他又从我后面窜出来,快速而准确的掠夺了我的唇。然后,在我回神前,溜了。“这流氓!伪君子!”我瞪着远去的背影恨恨地骂道。当初怎么就被他那个冷若冰霜的外表给骗了呢!“小夜,什么是伪君子?”“牡丹啊,你能不能改改这偷听的毛病?”听到这声音,我立刻意识到,牡丹的元神已经开始清醒了。打从那天,对,就是老头一气之下,不再说话那天,我就开始随身带着她的内丹。昨天开始,她就能开口说话了。不过,她怎么就落下了偷听的毛病呢!我抚着额头,觉得头痛啊。“我说牡丹啊,我是不是从喜欢子璃上升到爱上他了?”我决定让这个小偷听狂动下脑筋,也给自己类似于傻瓜的行为找个理由先。“不知道,又不是我在谈!”语气里摆明了“知道了也不说,愁死你”!我说牡丹,我和你没啥仇大恨吧。最多不就是能力不足嘛,看现在不是努力弥补嘛。我委屈的撇撇嘴。“你是不是一会儿见不到他,就觉得很想见他?”一张脸就这么在眼前晃当着,可奇怪的是,我怎么就想到了那万年冰山难得的笑脸呢。“哈,看你现在的眼神,准是想到了他了吧!”小脸得意的往上仰了仰。我真是上辈子欠她的呀,当初是不是该当做没看到她那颗珠子呀,净找来些克星[自由自在]。“你不说没经验吗?问这么详细干嘛,又说不出个什么来。”心理极度不平横,非得撮撮她的气焰不可。否则,以后我还有啥脸面啊。“我是没经验啊,我听的多呗!”甩了个你好笨的眼神给我,气得我直翻白眼。怎么在子璃面前就没见你这么神气啊!“啪嗒、啪嗒”从洞口的方向传来走动的声音。我猜想是她那个克星来了。“牡丹,你去看看是不是子璃回来了。洞里黑,你去给她照照路去。”挥挥手,把牡丹打发了去,我依旧盯着水面里的人影,想着喜欢和爱的区别。牡丹的身影散发着荧光,往洞口飘去……“呀啊!!!鬼!”随着一声惨叫声,一团荧光骤得窜回我的怀里。“牡丹?怎么了?”那个声音不是我所熟悉的,即使那个声音尖得快要刺破我的耳膜,轰得我双耳轰鸣,让我头痛的脑袋更加难过,我仍能辨别出这是个陌生的人。“来了个道士啦,见到我就要用符轰,好可怕!”我能感觉到怀里的珠子的颤动。“喂!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鬼魂?”正当我还想从牡丹这里多知道点资料呢,一个粉面书生样的人便提剑站在了不远。只是从他问话的口气,和拿剑指着人的样子,怎么都和温文尔雅搭不上边。对这种人,我想都没想的就回答:“没!”头痛,连带着心情就不好。除了子璃以外的人,我何必和颜悦色呢。何况,我也没说谎啊。牡丹虽然是灵体状态,但是她所具有的是灵气,和那些孤魂野鬼是不一样的!“胡说!我看到它往这里逃的!啊!”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长剑一挥,一个火向我砸过来。“呲啦!”我帅帅的刘海被擦过的火焰烧成枯草!“你干什么!”我火大了!子璃到现在还没来看我。这件是本身已经让我郁闷至极了。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攻击的自大狂,还烧了我的头发!“哼,你肯定是那个鬼怪的党羽!”他现在的眼睛里,火热热的印着两字:“必诛”。和表情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是接连不断的飞过来的爆裂符。“嗖嗖嗖”地从我的耳边、头顶、手臂飞过。“你这人好不讲理!”我很想给他点教训,但是看他和子璃同样的穿着,想来,是他的师弟。看在子璃的面子上,算了。我真是个宽容的人啊!自我陶醉一番时,顺便躲开当头劈来的一剑,用指间凝聚的剑气将他隔开几许远,口中念诀,隐身了去。少年被我隔开后,脸上露出不甘的神色,还夹杂着些……怨毒?我不明白,我和他有什么仇大恨吗?没有。兴许是我看错了吧。我隐在一旁,看着他如同疯子一样的大吼大叫,还拿剑到乱刺。烦!终于,那个人似乎是累了。我看着他用剑将自己身上划得血淋淋的,又将些泥巴,着血水抹在脸上。在最后恶狠狠的说了句:“等着,我一定要将你拘魂!”然后才转身离去。“他这样不痛吗?”我看他走了,才解除了隐身。对于人类的行为,我有时真是搞不懂。头更痛了,连喉咙都像火燎似的。“不知道。”看危机解除了,牡丹又从珠子里出来了。“管他呢,反正是他自己划的嘛。”象看到窝边狼走了的兔子,牡丹一蹦一跳的,哦,是飘的(鬼是没有腿的)去观赏风景去了。“顺便采些果子什么的回来吧,我饿了。”对着飘远的身影嘱咐道,我又坐回到河边看倒影。牡丹的灵体很好用的,还能接触实物呢。“唉,子璃怎么还没回来呢!”无聊的丢块小石子进水里,一圈圈的水纹,把自己脸搅得模糊成一团[自由自在]。吃完了牡丹找来的水果,子璃还是没回来。终于,我抵挡不住阵阵困意睡去了。“牡丹,别吵!”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透过眼皮,强烈的眼光直射眼球。翻个身,张开翅膀避开光想继续睡。阳光?天亮了!一个激灵劈开我混沌的脑海:子璃呢?看清四周只有我独自一个人,觉得万分泄气的又想躺回去。但接随而来的凌乱的脚步声,让我的本能告诉我:麻烦来了。果不其然,一大票子人,大约有一二十个人吧,手里抄着各式各样的家伙,清一色的天师道袍。“就是他!”人群分为左右两排,由两人搀扶着走了过来的,正是昨天那个莫名其妙的道士。只见他一脸的虚弱,可怜楚楚地对带头的那人说道:“师兄,就是他,昨天幻化成人形,趁我不备将我打伤,并扬言要血洗我御剑门。二师兄,你一定要主持公道啊!”为首的那个人,哦,真的不是我想“夸”他,但是我从没见过这么丑的人:厚厚的嘴唇象两根香肠,鼻孔朝天翻,还露出两簇鼻毛!更夸张的是那对眼睛,简直就是两个肉瘤嘛。再加上那个臃肿的身材……我真的很想笑,而我确实这么做了,我感到自己的嘴角在上扬。但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那个二师兄对那个年轻的道士安慰了几句,让他下去休息去了。然后,他做的动作,让我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兄弟。他举起手中的大刀,刀锋在阳光下噌亮噌亮得对着我,趾高气昂的说道:“你是要我动手,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那刀的幅度,和昨天那人的剑是不差一丝一毫。连两人头部上昂的姿势都一样。“请问,我什么地方得罪了各位?”脸上陪着笑,眼睛淡淡的一扫四周,估计下开打后自己有多少胜算。结论是:找个后退的道比较保险。唉,风寒还没好呢,估计法力又要下降几分了。“找死!”那人似乎把我的笑看成了挑衅,一个勃然大怒,挥刀就向我砍来。一个没准备好,我失了先机,只有招架挨打的份。我可以打赌,我看到刚被扶下去的人眼里闪过的是看好戏的得意!“师兄,他会吸血,小心啊!”看到我看向他的视线,他扬声道。听到他的话,挥刀的人攻势更加猛烈了,刀刀致命,都往死穴扎。同时,一直在一旁不动的人全都做着各种手势,口中念念有词,手心凝聚着力量,要配合他们二师兄进行法术攻击。“等等!”我慌忙的跳出战区几丈远。“我和你们无怨无仇的,为何一定要置我与死地!”想尽办法的拖延时间,只希望子璃能赶得及。不是希望他用师兄的地位来救我,只是希望他能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帮我一下。早知道,就让老头子多教我几招对敌的方法了。我下定决心,等脱困了,一定要他教我!“妖孽,你伤我师弟,还企图毁他几十年的修行!更侮辱我师门,罪当该诛!”一抹阴笑闪过他的嘴角,猛得向后一跳:“攻击!”数十张符咒,夹杂着火球向我攻来。开始,我还能勉强的抵挡,但是时间一长,我的灵力明显不支,对于飞来的攻击无法用法术来化解,只能狼狈的到躲窜。最终,胸口一股重击,我被一道火球击中。重重的摔落到地上,一道亮光闪过,一把亮堂堂的大刀扎进了我的腹部。殷红的血,顺着刀锋向外奔流而出。第一看到血液这么大量的外涌,我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好浪费。肩上重重的挨了一脚,刀子被刷得一下抽出来,人被直接踹飞了滚到墙脚。地上的坑坑洼洼的石子擦得我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火辣辣的印子,脑袋更是撞在了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只觉得“轰”地一下,耳朵边炸开了一样。什么液体流到眼睛里,黏糊糊的。我费力的抬起脑袋,却感觉一阵晕旋。生病时,体力本来就差,现在灵力就象失去的血一样消失着。耳边好象传来鬼府里的鬼差那“哐当,哐当”的铁链声了。有人想要把我拖起来,但好象又被拉开了。然后是重重地一脚,踢中我的腹部[自由自在]。跳起来扑向踢过拉的人,露出尖尖的牙,我需要血,大量的血!獠牙刺入皮肤的感觉,血液流入口腔的甘甜……9“夜依!”熟悉的声音,将我从疯狂中喝醒,我呆呆地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人。为什麽你这麽看著我?为什麽那个二师兄脸色惨白的倒在那里?为什麽你们都抽出剑,连子璃你都拿剑指著我?为什麽?为什麽?嘴里甜甜的,腥腥的味道是什麽?不要!不要这麽看著我!“子璃!你终於回来了……”我们可以离开了,不是吗?你为什麽要往後退?为什麽用指控的眼神看著我!不要这麽看著我!“夜依,你发过誓,绝对不会用血腥的方法修炼的!”你一字一顿的说的什麽,我怎麽听不懂?“子璃,你说什麽呢,我没有啊。”我笑道,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没有!那麽郑蜚怎麽会倒在地上?昨天韩柞又怎麽会一身伤的回到门里?”“他的伤是他自己划伤的,他……”“他好好的,为什麽要划伤自己!”“他……他……”也对,怎麽说都解释不同啊。可是,子璃,你为什麽不相信我?“你说不出来?好,那我问你,郑蜚呢?我亲眼看见你咬住他的脖子,怎麽说?”子璃一脸的痛心疾首。可是……“是他先来攻击我的呀!”我委屈的很啊!只是睡个觉,怎麽就惹来一大堆的麻烦?手紧捂住腹部的伤,却远不及胸口的痛来的厉害。“妖孽,你私闯我门禁地,本来就该死!”一直坐在一旁的那个很虚弱的人,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食指直直的指著我。想起自己现在应该扮演的角色,又体虚的倒了下去。“我没有闯,是……”我刚想说是子璃带我来的。可一看现在的形势,那群人虽然说是来围剿我的,可是他们的包围圈分明是将子璃也围困其中。靠近子璃方向的人,更是暗自将剑对著子璃。子璃在这里的境并不好。“这本来就是天然的地方,怎麽能说是你们的地盘?”我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杀!杀!杀!”周围的人群起而攻,高举刀剑,大声呼喊道。“拿命来!”一个人影按捺不住,提起剑,就向我冲来,眼看著剑就到了眼前了。“!!”一道光影将眼前的剑隔开,子璃一闪身,将我护在了身後。一剑,就将来人震开几步之远。“怎麽,大师兄,你想要包庇这妖孽?”那人一步站稳後,一甩剑,一张傲慢的脸咄咄逼人。“或者,你和这妖孽是一夥的?”长剑一抖,直指子璃的门面。“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苏戚,注意你是在和谁说话!”一手背於身後,做著手势让我快走。同时,将剑指向说话的人,子璃说话间,气势暴涨几许,让人无形间感觉到压力。“哼,如今你还摆什麽师兄的架子!这里谁不知道你是个杂种!你下山回来後,这里就多了这麽只妖孽,世间的事情,岂会如此凑巧!”语毕,还求证似的环顾四周。当下,附议的人不少,使得山洞中回荡著一片喧哗声。为了让子璃脱离现下遭人非议的尴尬境,我只有用行动来划清我和他之间的界线。“看招!”电光火石间,我向背对著我的子璃挥掌相向。人,都有防备之心,只有真正放心的人,才会把自己的後背显露给对方。子璃将後方毫无防备的交给我,我已经很感动了。我现在,只会是他的累赘而已。我的出手,完全出乎子璃的意料,所以当我的掌力击中他时,他只能睁著不敢置信的眼神,凭借著练武者的本能,挥出一剑。对眼前挥来的剑,我避都不避。那一剑虽然没有尽了十分力,但仍有著五分。长长的剑锋划破我的胸口。红色的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顺著剑势,我被甩向了一边。眼神相触的一瞬,我无声的对他说著抱歉。我人从半空中直线下坠。而我的脚下,正是湖的中央。我的四肢很尽责的听从大脑的指挥,口腔,鼻腔灌满了水,耳朵由於水压而涨的发痛。从腹部和胸口的伤口渗出的血,将四周的水都染红了。模模糊糊的,我看到岸上的人影在晃动,随後,几个暴炎穿过水面,从我的周围呼啸而过。躲开了几个,最终还是被击中了,我连挣扎都没有,只能僵硬的任由吸足水份的衣物将我拖入不见底的黑暗。我还不想死啊!慢慢的,连水流声都不见了,我感到自己飘浮在一个没有声音,只有虚无的世界里……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木制的屋顶。没见过的地方,空气里还漂浮著草药的味道。刚想撑起身子好好打量下这个地方,但身上伤口传来的疼痛,却逼得我不得不躺回到床上。“吱呀!”门被推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过来。“夜公子,你可醒了!”随著一声惊喜交加的身影,一张泪眼带笑的脸出现在我眼前[自由自在]。“牡丹?你……”我吃惊的看著他断著碗,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我面前。没有魂魄的荧光围绕周身。“是我帮得忙。”
“是冷公子。”牡丹将碗放在一边,扶我坐了起来。“冷公子在湖边发现了你,把你救了回来的。你昏迷了三天了。”“三天?那子璃他……”“你现在的身体需要修养。”
刚才推开门走进来的,是一个身著白衣,带著默然的表情的人。他名字是冷灵,这间木屋的主人,也是救了我的人。有谁会想到在那座湖的底部有个水下洞穴直通这里的世外桃源呢。“你受伤太重,体内的灵力过度外泄,所以我就废物利用的让牡丹姑娘吸收了。”看到我对牡丹的实体化吃惊的样子,冷灵自动的给我解释道。废物?我的灵力是废物……郁闷啊!我用对碗里的药的漠视来表达我的不满,绝对不是因为我怕喝它,绝对不是!“喝了它,我就告诉你子璃的事。”把碗塞到我的手里,碧色的眸子直盯著我。“……”连看著碗里的物体,胃中就开始翻腾。实在很难想象这褐色的稠状液体会对身体有益。默默地,将东西送到嘴里,一勺一勺,机械式的动作,直到把碗里的全塞到嘴里。但是,胃却不愿接受这些东西,一侧身,我又要把吃下的全吐出来。“如果你吐出来,我就不告诉你。”结霜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成功的压下了我想呕吐的欲望。我苦著脸将碗递给一旁的牡丹,不住的咋舌。“有这麽难喝吗?”冷灵不解的看著我的表情。“看来下要加些甘草了。”研究完毕後,他一脸正色的看著我。“是我救了你吧?”很严肃的声音。“恩!”迫於压力,我咽了咽唾液,点点头。“所以,我可以要求你为我作事,没错吧?”“不是说施恩不望报吗?”他的表情让我意识到,不会是好事。听了我的回答,他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就离开了。那笑……好诡异啊!“冷公子,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有什麽事要帮忙的,尽管说吧。”在连续三天,每天三顿的灌下那既苦又腥的药後,我实在是忍不了了。他这是变相压迫嘛!明明说要加甘草的。“哪里,施恩不望报嘛。”冷灵甩都不甩我,依旧拿著笔练字,连头都没抬。“不,请一定要人小人帮您的忙,做牛做马都可以!”一咬牙,不管什麽,我都做了。那药,简直要我的命啊!我嘴里除了苦和腥味,都尝不出其他味道了。“是你自己要求的?”“是,是我要求的!”“可不是我逼你的?”放下笔,冷灵终於抬起头正视我了。“没有,夜依完全是心甘情愿的。”所以,请你在我的药里放些甘草吧,大哥呀!冷灵终於露出我见到他的第一个笑脸了。“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只是要你临时做下试药的人而已。啊,还有,你的伤已经好了,不用吃药了。”试药!也就是说,我要吃更多的那种药汁了!咚!我全身僵硬的倒在了地板上,不醒人事了[自由自在]。日後的日子,我真是在水火热中啊!我吃的药,简直是我五百年的总和。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我对药理倒是认识不少了。当然,冷灵的“独特的”教导方式也是原因之一。“我说灵啊,子璃现在怎麽样了?”搅著药罐子,我故做不在意的问。一个月了,冷灵对子璃的情况提都不提。“哦,他啊,死不了。”将炉火上的药端出来,逼出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端到我的面前。这情景在这一个月里,已经重复上百了。端起碗,将药一饮而尽。“龙蜒草,蕖颜,恩……还有当归,独活,姜黄草,没错吧?”经过一个月的卧薪尝胆,我对药的辨析,足够我去当个游方的郎中了。“没错,这是我新配的方子。现在有什麽感觉?”拿起笔和纸,冷灵便坐在我对面,作起笔录来。我只得将自己的感受用语言一点点的描述出来。牡丹则接过我研磨的工作。“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有人想见你。”终於,所要问的问题问完之後,冷灵收拾好笔墨,走出了房门。帮著牡丹收拾好东西,我和牡丹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本来,牡丹非要和我一个房间,说她的内丹在我这里。可是,我担心自己包不准晚上会说什麽梦话。为了保险起见,我好说歹说的,终於让她搬到隔壁的房间去了。将牡丹送回到房间,我没有立刻回去,而是转身向不远的药圃走去。那里,一个冷清的身影独自站立著,仿佛天地间就他一人,说不出的孤独。“还没休息呢?”察觉到我的视线,冷灵转身问道。刚才的气氛完全消失殆尽。“看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我还以为这里的景色不错,也过来看看。”
山谷里,回荡著不知名的吼叫声,声音颤得脚底的土地都在震动。“这是什麽的叫声啊?好恐怖!”“是只荒兽……”难得的,冷灵给我解答道。“上古的荒兽?那肯定很强吧?不过,为什麽他会被困在这?”传说中的荒兽不是强大且凶残的吗?“……”冷灵不再多说,只是用悲伤的眼神注视著山顶,那片被皑皑白雪所遮盖的地方。不再说话,我和冷灵站在屋外听著无限凄凉的吼声,看著满天的星,想著各自的心事。不知道冷灵想些什麽,我在想明天来的人会是谁……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木床顶。“牡丹。”唤出在体内的人。一缕青烟带著股香,一个身影站在了床边。“是你送我回来的吗?”记得自己是在看星星吧,怎麽一醒过来就在床上了?我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点。可是,左等右等的就是没听到回答。视线转过去一看,差点没从床上掉下去。牡丹那张脸,说笑不象笑,说哭不象哭,脸部的肌肉严重扭曲著。“夜公子,”又扯出个说不明道不清的表情,“不是我,是你待会儿就知道了。”牡丹留下一头雾水的我,就拉开门出去了。“搞什麽啊?”对於牡丹的诡异行径感到不解,我翻身下了床。在一旁打好水的盆里漱洗了一下。门在这时被推了开来。被水迷住眼的我直觉的认为进来的是冷灵。“你说今天要来的人是谁啊?”我用布擦了擦脸,转身看向门口。“!!”好像是什麽东西被我碰到了坠地的声音。不过我可管不了那麽多了,因为站在我眼前一脸憔悴的,正是让我牵肠挂肚的人──子璃!“子璃,唔……”不等我把话说完,眼前的人便一把抱住我,狠狠地吻了上来。不同於以前那种细水长流的浅吻,而是要将人的呼吸都要抢夺了去的,毁天灭地的吻。
1“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吻不断的落在我的眼角、唇瓣上,他所用的臂力,大得几乎要把我融入身体中去。身体!“子璃,我打你的那掌,没事吧?”紧张得拉开他的衣襟,一个清晰的紫黑色掌印,刺目的扎入我的眼睛。“很痛吧?”我心痛的抚摩着那片淤血的伤。“和你的剑伤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何况,你并没有尽力攻击,不碍事的。”厚实的手掌覆上我的手,紧紧的压在胸口。“倒是你的伤……”“有我在,他会有什么事!”一道白影晃到了门口,惬意的靠在门框上。“子璃,我和你介绍一下,他是冷灵……”我羞得忙从子璃的怀里退开,想将人互相介绍一下。“不用了,小夜!”大手一招,将我又拉了回去。“我和冷灵是旧识了。”“啊?”这下,轮到我发愣了。“我不打扰你们了。”冷的声音打破我的发呆,潇洒的挥挥手,走了。随手还帮我们把门给带上。“来,我们坐下,慢慢说。”两人分别落座后,子璃慢慢地给我解答疑惑呢。“那天,我回到门里时,遇见了韩柞,他问我身上怎么会有妖气。我告诉他是在山下除妖时,粘上的。他没说什么,便走了。谁知道,他居然跟踪我,又趁我第二天回去时,进到洞中。”“那他说的夺魂是什么?”我想起来那个韩柞走之前,恶狠狠的话语。“夺魂,就是将妖魔的意志控制在自己的思维之下,让它完全成为依自己命令行事的工具。”“好可怕!诶,你接着说吧。”“我禀明师父后,本来立刻就要回来得。结果,还没走出大门,就看到韩柞一身伤的回来,为了给他治伤忙了一宿。”“可他的伤是……”我急急地辩解道。“知道,是他自己划的。那天你坠湖后,我细细一想,就明白了。他这是借刀杀人呢。”“那你怎么不早点明白?”“有用吗?”“唉……”确实没用啊,那时的情景,子璃完全是帮不上忙的。“韩柞醒后,就请门里的师兄们为他报仇。当时,我在师父房里交差,否则,一定会阻止他们的。”“反正我也没事了,那子璃啊,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你说好带我去苗疆的!”“明天吧,我回去整理下东西,就能走了。”“那明天见哦!对了,你和冷灵怎么认识的?”“冷灵和我的父亲是旧识,他自从我父亲死后,就在这里住下了。他是从小看我长大的。不过,对于他的事,我也不是很了解。”想了想,子璃又故作神秘的对我说:“不过,我看啊,他和那个上古荒兽,有关系。”像是应证他的话似的,四周又回荡起野兽的咆哮声,久久的,不绝于耳。和冷灵道了别之后,子璃便回去了。我则是因为不久就可以和子璃逍遥快活去了,而心情舒畅,高兴得不得了。“夜,有些话,我想今天对你说!”冷灵难得的,一脸正色的说。平时,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用这么正经的表情说话,我还是第一看到。他的严肃,让我收起开玩笑的好心情,认真的点点头,听他说。“我希望你离开子璃。”举手阻止我开口,他继续说道。“子璃作为道士,本来就该断绝七情六欲,更何况是和男性在一起。你那天也看见了,他在同门的地位并非牢不可破,甚至很危险。”“可是,他说了要和我一起离开的,何必管他们怎么看!”我绝对不认为这是什么理由。“你认为,是十几年的养育之恩重要,还是……”颇具意味的看了我一眼,又低头品起茶来。“子璃为他收集内丹,足够还清他的养育之恩了!”“那他为何不在上山的当天,就带你下山?他为何还要等掌门大会结束?”连问两个为什么之后,也不等回答,就离开了房间。留下我一个人,仔细地,反复地思考着。我有什么值得子璃为我,放弃一直养育他的师父?我能为子璃做什么?难道就是这么一直做个累赘吗?在蛤蟆洞时,我帮不上忙;在山洞里时,我反而让子璃成为众矢之首;现在,又要让子璃为了我,而放弃他生长的环境?“牡丹,我们今晚就走吧。否则明天看到那个人,我又舍不得走了。”我草草得整理出一个包裹,留了封信给冷灵,让他别担心了。然后,推开门,我和牡丹迈出了浪迹天涯的第一步――以梁上君子的猫步。当我鬼鬼邃邃的步出大门时,没想到有一双眼注视着我的动作。然后,嘴角微微的上扬,那人也回房那了个包裹。子璃,既然你的大劫还没过,那么,我就制造个大劫,起码还在我的掌控里吧。风吹开窗户,摇曳的烛光随着风摆动,床上的帏帐也一同起舞,终于,烛火连同帏帐共舞,把整个房子连同周围的,都烧了。谁知道,他这么一走,惹出了大麻烦啊!两个月后,江南水乡,某街角巷里
“喂,牡丹,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你好歹也是在大镇里住过的妖怪诶。”经过二个子璃的奔波,我和牡丹从国土的最西边的冰天雪地,一口气赶路,终于到了鸟语香的江南地区。可是,到了大地方,问题就来了。我和牡丹,都、没、钱!蹲在墙角边,看着街上川流的人群,想起以前在山上时,根本不用担心生计问题。后来,子璃把我带下山,生存问题都由他来解决的。现在,只有牡丹和我,两个人又都不会一技之长,怎么办呢?“满香阁招人啊!待遇优厚,包吃包住啊!哐哐!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正当我和牡丹在烦恼的时候,一群人敲锣打鼓的沿街走来,一路上,还到散发着传单。一时好奇,我也去拿了一份。纸上的大致内容和那个人吆喝的差不多。想到可以混在人群里,这样被子璃发现的机会就小很多。因为道士是不去酒楼的,哈哈,我真是聪明啊!拉起牡丹,我就往大街上走去,顺手拉了个人问他哪里是满香阁。那人先是一脸的惊讶,当看到我身后的牡丹时,又变成了惊艳,最后,用鄙视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才指了指不远的一幢楼阁。我是第一看到一个人的表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化如此之多,让我叹为观止啊!“公子,那满香阁是干什么的?”牡丹看着那张传单,和不理解的问。“满香阁?应该是酒楼吧。”我不确定的说。看着那个金碧辉煌的地方,白天怎么关着门呢?不做生意啦?敲开了眼前的木门,将那张纸递了过去,说明来意。看门的便招来一个伙计,让我们随他走。走进那间楼。喝!里面的热闹,可是我从没见过的。那人带着我和牡丹七拐八拐地,穿过人声鼎沸的前厅,转过百争艳的园,领到了后厢房。敲了敲其中一扇门。“二位,妈妈就在里面,有什么事,请自己进去说吧。”说着,人就走了。“进来吧。”门里传出来一个庸散的嗓音。和牡丹对看一眼,她对我点点头。门“吱呀”一声的,开了。椅子上,一个体态臃肿,不,应该是福态的女人,正悠闲的嗑着瓜子。但看到我和牡丹进来,立刻吃惊得连下巴都合不拢了。牡丹被她的目光给吓到了,怕怕地直往我身后躲。我也知道,以牡丹的气质,加上她妖的美貌,能不动心的,除了石头就是和尚了。可是这妈妈的反应,也太过了吧?只见那张涂动血红血红的嘴裂得老大,嘴里直说着:“好,好,真是绝品啊!”边说,边将那肥嘟嘟的手掌伸了过来。“你干什么!”将牡丹护在身后,我怒目而向,希望她能知难而退。“公子……”牡丹小声的叫我,还拉拉我的衣服。看那白痴女人把我家牡丹吓得!我更是下定决心要保护她免于魔手!“公子,这里要新开个伶馆,所以要招的,是男的。”牡丹的话刚落,那只伸来的肥手便摸上了我的脸,恶心得我鸡皮疙瘩掉满地都是!“我说妈妈,我没这兴趣。”我不着痕迹的将她的手从我脸上挪开,一边拖着牡丹往外走。“等等,价钱的问题好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诶,公子!”那妈妈慌忙拦住我。她这么个身子一堵,我还真没法出这扇门了。“老板娘,出什么事了?”一个亮堂的声音传来,转眼间,一个七尺大汉走了过来,一脸的萧杀之气。“是不是这小子想闹事?”说话间,一把大砍刀就直取我面部而来。怎么老遇见这种先动手,后动脑的人呢!“不是,阿彪,他,哎呀,你们别打了!我的房子诶!小心!那是景德的陶瓷!那是梨红木的椅子!哎哟我的妈呀!”……经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打斗后,不论我愿意与否,都得留下来了。打坏的东西太多了,我没钱赔,只有以身抵债了。本来,那个妈妈看打破了那么多东西,心疼死了,可一听我要工作来赔,立刻面开颜笑的。我怀疑那个粗壮的大汉是不是故意和我打得那么激烈啊!所以,我就这么着在满香阁住下了。“小夜啊,走路的时候呢,要运用腰部的力量,像我这样……”眼前的人,是阁里的魁,在这里,就她的手段最高明。不过,她可是我第十三个先生了。现在,她正在努力的教我引诱男人所必须知道的知识。可是,犯困的我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看到一团白忽忽的影子,在眼前晃啊晃的。“公子,公子!”听到牡丹小声的叫我,同时在一旁推了推提醒我。可惜,我正睡得迷糊,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夜依!”一声怒吼,将我的困意喝到九霄云外去了。“恩,柳红姐,形象,形象!”眼前那里还有个我见尤怜的绝代佳人啊,分明是个母夜叉啊!狗腿得替她倒了杯水,让她润润喉。“好了,现在你来走走看!”把杯子一放,柳红玉手一指,让我走两步试试。“哦。”听话的走到前面,迈步,扭腰,一下,两下,回头,抛媚眼。“停!”卡,柳红大声喊停。“我说,你是眼抽筋啊?还有,我是让你走的有韵味,不是让你扭屁股!”“哦,天啊!”在她挫败的叫声中,衬托着夕阳的美景,我的训练算是以失败告终了。
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2733/indexasp11“我说小夜啊,你怎么就不会运用你天生的魅力呢,真是天暴尤物啊!”自动的将我的名字改为小夜,喝着茶,妈妈对于我的教育的失败真是痛心疾首啊。一手扶着额头,脸上的皱纹跑出来了都不在意。“我是男的嘛,怎么学那女的柔情似水,媚眼如丝啊?”无奈的,我瞟了一眼。“对!对,小夜啊,就是这眼神!”到嘴的茶,硬生生的被妈妈这句吼声给逼在嘴里,吐不得,也咽不下。“诶呀,就是刚才那眼神,庸散得有魅力,准迷死人了。那些公子哥,爱的就是这个调!我说小夜啊,你也别学那些姐妹的了。你只要坐在那,用刚才的眼神一扫,其他的你就别管了。我说牡丹啊,你就多帮你弟弟打理着,我跟你说啊……”妈妈那肥胖的身躯也不顾我被她一连珠炮般的话吓呆的样子,就搂着牡丹诉说她那代理人大计去了。“我说小鬼,我只是睡了一觉,你怎么跑来这种地方了?”空荡荡的大厅,突然出现个老人的声音,正好,把我吓得回神了。“谁啊?”我左右看了看,连一个人都没看到。“招打!”金光一闪,一个童颜白发的老人就站在我的面前,浑身的金光还没完全敛去。那道人影随手就是个金刚暴立子。“老头!”那个人正是许久没有露面的书圣(妖?)爷爷。和真人同等的身材,老头似乎对楼这个他不熟的地方充满了好奇。“小子,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快点说说啊!”等将大厅里的布局摆设都摸了个透,老头才想到还有个我坐在一旁等着问他话呢。“老头,你怎么睡了那么久?”嗑着桌上果盘里的瓜子,夜太爷开始发问了。“不就是睡了个几天嘛,没什么。经常的事儿。”“几天?你睡了整整两个月了!”我两指头在他面前来回的晃着。他这一天要顶别人的十几天啊!难怪会被别人拿去当垫子……“小子,你一个人嘟囔些什么呢?”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骤然窜入我眼帘,一下子看到眼白大于眼黑的时候,这魂差点没吓出壳去。“没。我说老头你能不能教我两招能退敌的法术?”想起我之前被打得死惨的样子,决定要从老头那里学些有用的东西。“想学法术?找我你算是找对人了!不过嘛……”老头刹时得意起来。转过头,那双眼睛里明显的写着:“好,有什么好?”这么句话。“为师的,可是很好学的!”特地在好学两字上加重读音,惟恐我不懂他的意思。“这里是烟之地,枕边细语难免会有些什么秘密会漏出来。”我终于知道牡丹的偷听陋习从哪里学来的了。“乖,好徒弟,拿着。”老头一听有秘密可听,化成一道白光从窗口飞出。两本书齐齐从白光中分出,稳稳落在我身边的桌子上。一本,褐色的底色,泛黄的书页,显示着书本的年岁不小。另一本,我见过,不就是世面上流行的春宫图嘛!这,这!这给我干什么!这老头,气死我了!一个月后,大街小巷里,都流传着满香阁里最神秘的庸雅公子的名,在这男风被认为是种新奇的玩意儿,是流行。所以,哪家楼都没几个男伶啊?现在,男的说不定比女的还吃香呢。“牡丹,接下来的事,你看着办吧。”换下只能称之为布料的衣服,穿上俗称的夜行服,回头对牡丹交代道。“知道了,公子。”俨然是一个小代理人的架势,我现在只要在楼下,隔着层廉帐,坐镇个几柱香的时间,弹几首小曲,就算完成了工作。当然,有时我也要做些动作,就是那本春宫图里的,让柳红姐设计一下,就成了蛊惑人心的动作了,足以让那些客食不知味了!至于那些想看到我真面目的,妈妈说了,神秘是吸引那些人绝佳因素。“我走了!”一个箭步,我蹿出窗户,直奔后院的护院住找那个阿彪去。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还真是一点不错。这阿彪别看人长的三壮五粗的,可是手上的功夫可不含糊啊!和他过招,我的进步可不小哦!所以,晚上我一有空,就往他那跑。“大块头,我又来了!”从屋顶一跳,正好落地在他的面前。但是,眼前的人一点惊讶的神情都没有[自由自在]。“脚步太重,气息不稳。你还有待磨练啊!”将酒倒入杯中,放到我面前。“天寒地冻的,先驱驱寒!”几杯酒水下肚,一股热气从我的丹田盘踞开来,我顿时热血沸腾起来。“大块头,今天陪我过过招吧?”“你小子,今晚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一眼看透我的目的,阿彪大笑着拿起随身的大砍刀,往庭院里护卫练招的空地走去。“那有请大哥指教了。”随后跟上,我摆好了架势等着他出招。“呵呵,小子,接招吧!”说话间,抡起手中的铁铲挥了过来。第一下,我没有躲,铁铲从我身边划过,耳边风声呼啸,我身侧的地面的路石已馅了个大坑。“好小子,你居然躲都不躲?”将刀横抱于胸,阿彪一手叉腰问我道。“大哥只是要试下招,不是吗?”交手多了,对于阿彪的本事,我不知道十分,也知道八分了。刚才,他的出手虽然看似猛烈,但是,刀风中不带有刚劲,所以,根本伤不了人。“有进步啊,能辩明虚实了。那接下来,我可不会客气啊!”摆出架势,阿彪冲我点了下头,算是招呼,便攻了过来。接下来的时间,我不断的消耗对方的体力,由他出招,而我只是不停的躲闪,或用技巧挡开他的攻击。在看准他力有松卸的时候,凌空越起,以十分力用手中的刀背直击其背心。阿彪重心不稳,一个地滚龙,滚至桌椅脚。脚跟借着桌子使力,阿彪人如同离弦的剑般,刀尖直取我的面门。慌忙撤回手中的剑,勉强挡住了刀锋。谁知,阿彪的攻击并非是这把刀,左手握拳击中我的胸口,把我震退了好几步。“看来我离大哥的距离还远得很呐!”摸摸胸口被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还真用了劲啊!“小弟啊,打斗,可不是光凭武力哦!还要注意周围的环境。所谓临场应变,可不单是指招式上的哦!”看我还在那里捂着胸口,哈哈大笑地走过拉,一把卡住我的脖子,“走,陪大哥继续喝酒去!”这一喝,就喝到天空泛白,鸡鸣三声。“我回来了!”扶着发晕的额头,我颤颤悠悠的从窗户爬进了房里。“你总算回来了。”牡丹小心的扶着我进去。“又喝酒了吧?”让我坐下后,到了杯茶给我。“呜!别叫,我头好痛啊!”我接过茶,一口气喝光,又把杯子递过去示意再来一杯。“我要好好睡一觉,晚安啊!”“什么晚安啊,诶,你别睡啊!”牡丹不可思意的看着我。“还不是那个阿彪,非要比武。比晚之后,又要喝酒……”说着就觉得头又痛了,“我睡了,别吵我啊!”用被子蒙住头,我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了。半年后“啊呀,这不是李员外吗?今天有空来?还是找小红?”我在门口看着人进人出的,瞄准几个有钱的大老爷打招呼,顺便也‘体贴”的把他们带到他们的老相好那儿。在这半年了,什么样的丑态我没见过?见风使舵我是练了没有十成十,也有八九成了。眼角看到本地的大商人进了门,赶快又迎了上去。“呦哦,这不是贾三爷吗?今怎么有空来?”我连忙打拱做揖:“想必又赚了笔吧?您可要多来照顾照顾我们家妃翠啊!她可是对您老念念不忘啊!”说着就把他往妃翠的房迎去。“呵呵,好说,好说!”看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连回答都带了几分笑意,不等我带路,就自顾往妃翠房间走去。反正是老主顾,就随他吧。半年来,我算是明白魁是最闲的人了。人要少露面,让人有中神秘感,还要耍大牌,让人有征服欲。而且,男伶的数量也在增加中。妈妈近些日子来,招聘了不少秀气的,又加紧训练着。那些人可比我有潜力多了。所以呢,我就成了个活摆设。半年前那个一掷千金只为见我一面的盛况,全被平摊到各个新秀身上了。总之,就是太有时间。为了打发多余的时间,我一方面勤加练习老头给我的秘籍。另一方面,我让阿彪替我化装后,装成迎客的小厮,混时间。你说那个老头?他对于偷听的学习热情,半年来了,有增无减……终于把所有的大爷都摆平。今天那些大爷都好伺候的很,很快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里。“牡丹,他是谁?”意外的,我看到一个男人在我的房间里。“小夜?你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早?”牡丹很吃惊的看着我。听口气,那男的,也不是来一两了。“啊,楼下的事都摆平了,我出去逛逛啊!”再看牡丹那满脸通红的样子,在这里打滚也半年多了,岂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识相的打招呼走人咯。我一个人走在洒着柔和月光的在街道上。今晚是中秋,很少有人会在这日子还在寻问柳的,都被家长管教着呢。作为魁摆设的我,自然就乐得轻松咯。阿彪也很照顾我,不时会教我些实用的招术,并且针对我的特点,对招式做些改进。不过,和他过招时的力道,常让我以为非断两根骨头不可。每看到月亮,都会想到那个人。都过了半年了,仍忘不了他。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像珍珠般,收藏在心里。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所体会的感情比在山上的五百年都多,多到让我觉得我所能为他做的太少了,所以我才离开没,不能因为我,而让他一时做出错误的决定而后悔。今天,我想出了一招新的招式。此招将剑法和法术结合起来,因为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所以我选了郊外的空地来练。在废墟的中央平地上,我盘腿而坐,吸一口气,借以收敛心神,然后缓缓将体内的气息运行了几个小周天。按着口诀来练,我先是感到体内有股力在随着血液流动,而且这股力量还随着练的时间的增长而加强着。最后,我吐吸纳气了一番后,收式站了起来,用一只手划出结印,唤出把剑。将气先聚于体内,再通过手掌传到剑上。这时,我将气灌入兵器上。剑,开始泛出青光。如果这时有人路过的话,肯定认为是见到鬼火了。等青光遍及剑身时,我依照阿彪改动后的招式出招。几道剑光划破夜空,伴着刷刷的剑风声。然后,一片寂静……远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虽然我不指望能来下劈开地面,或是刮起狂风,但好歹也给个反应吧?结果是连个灰尘都没扬起,就几道光。我练武的积极性受到打击……为我的初尝试的失败默哀一会儿后,我收起剑,往回走。天快亮了,得回去补觉了。不知道房间里,牡丹的那个情人走了没。“咚!”因为刚才那小小的挫折,而于神游状的我好象撞到了什么。抬头一看,黑暗中,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盯着我看!哟~!好可怕啊!哼!~我可是蝙蝠精诶!我露出尖尖的牙齿恐喝着。通常的呢,只有两种反应:大叫“鬼啊!”、“妖怪啊!”的逃跑或晕倒,这种反应是我强烈推荐的;还有的,对我来说就不太理想了,对方会举剑或刀挥过来,大叫“抓鬼啊!”虽然一般人是打不过我的,不过事后要消除记意的,好麻烦啊!想归想,我还是不示弱的瞪着。“你……”对,快叫吧,叫好快滚啊!“是不是满香阁那个魁的小厮?”绿光闪了闪,一股冷风吹过,我突然觉得没变成蝙蝠飞回去真是失策啊!“跟我走!”也没等我回答,我的衣领被一只手给拎了起来。这人的反应也忒诡异了点吧!!!我不管了,大不了给他来下记忆封印好了!我低头一口咬在抓住我衣领的手,趁他因吃痛而放开的时候,一脚踹向他的下胯――这招好象卑鄙了点――同时人也顺势来个后翻,离开他的攻击范围。我今天心情忒郁闷,正好来了个沙包,等什么呢,开打啊!“水剑!”话音一落,空气里的水分立刻凝在一起,形成几把剑状,如破竹之势射向来人!利器割破物体的声音,绿色的眼睛消失在空气中,然后,身后一股强烈的存在感,让我知晓他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该死,他哪来这么快的速度!看来我是惹上个不一般的。“看来要给你点教训才能学乖……”当他说话的热气喷在我的耳朵时,我再后悔没有变成蝙蝠上路,否则就不会碰到这么个莫明的人了。血的甜味刺激着我的嗅觉,幸好,我不是在半年前那个失血过多的时候了。虽然现在晚了点,不过总比不做的好!“砰”的一声,我变回了许久不出现的原形――蝙蝠。变身所形成的烟雾迷糊了他的视线,他的手一阵乱挥,我乘机振翅向月亮飞去……
12左耳边“嗖”的一声,一样物体破空而来,我略恻过身,来个完美的侧身飞,闪过了暗器的袭击。正当我暗自窃喜的时候,却听右耳边又传来一声,而且是与之前的一枚反方向而来的。难道他还有帮手不成?我更努力的拍打着翅膀,想飞过暗器的攻击范围,但不久就发觉是徒劳,我的双翼被绳状物给缠住了,无法挥翅的我当下摔到在了地上,直把我撞的眼冒金星啊!人当久了,反而是蝙蝠的夜视能力退化了,否则怎么会没看出他用的不是暗器,而是流星飞镖呢!流星飞镖,如同其名,在飞镖的尾部有根细线,通常是天蚕丝,线尾有颗小珠,放便于手拿的。发劲时,飞镖尾部如同流星尾巴一般。但常人是当软枪用,没听说有人还当暗器用的。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用的还是燕回手法,使发出的镖又回旋回来,和尾部的珠子一迎一合,如同绳锁一般的,就把我给捆成了棕子……一只手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肩和腹部有两大块明显的血渍,未干的,还有扩散的趋势。想来就是刚才我的杰作了。这伤虽然不会至命,却也能够让人能躺一阵了,他居然还有力出手!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和牡丹房里的人有七分象啊!牡丹啊,你惹了哪尊罗刹神啊!我“吱吱”的仰天长哮!“哼,原来是只妖!那个牡丹看来是受到你的控制了!还敢唆使她蛊惑我弟弟!找死!”最后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哭,为啥百年难得的玄铁会有那么一小块系在镖尾呢!那会形成磁场让妖力无法发挥的啦!我还真是衰啊……什么克星都遇到了!“这么丑的妖,哼,只要让我弟弟看到你,他就会离开那个女妖了!”喂,他喜欢的是牡丹诶,这和看到我的原形有啥关系啊?!还有,我家牡丹可没诱惑你弟弟,喂!你听到没?喂!“别吱了,吵死了!”在我抗议的时候,他已经拎着我来到牡丹房的窗口。“进去!”一扔,我就呈现完美的抛物线落在牡丹房里的地板上。小子,这笔帐我记下了!“阿暮!”人站在窗外,像是在顾忌弟弟的面子,所以没有进房。不过,如果他进来了就不会说这话了。而在地上的我正努力用翼尖在地上爬啊爬的(我的形象啊!)想从棕子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房里的人,女的衣襟半开至双肩,半卧半坐,衣裙撩至小腿,开叉的地方使得大腿根若隐若现。而男的,聚目凝神,注视着女子,全神灌注的……恩……作画!对于窗口的问话理都不理!看来这个弟弟也是个怪胎!想不到我家纯纯的牡丹,摆出这姿势来,风韵不差啊!良久,还没有回答,窗外的人等不及了,推开窗,虽然我倒觉的是砸开的,我可怜的窗户啊!“你还……”剩下的话被吞了回去。因为没看到他想象中的糜乱场面,反而忘了该怎么说了。正好,他弟弟也画完了。松口气的放下笔,抬起头,看向一旁楞住的人。“哥,你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现世的大哥,阴勇。这位是牡丹,我前世的恋人。”前世?我用困惑的眼神看着牡丹,询问她那个男的身份。牡丹拉拢衣服,走到我面前,用一种少女羞涩的目光看着那个阴暮,一边心不在焉地帮我解开绳子,当然啦,乎略掉她越扯越紧这段。好歹她还有记得我啦。要不是怕变大回勒死自己,我才不会这么听话呢!阴勇,罪加一条!终于,在历经“磨”难后,我终于能摆脱那些缠人的线了。我立刻变回人形。看着牡丹似乎现在没空回答我的问题,我决定,先报仇!“你!”我气势十足的指着阴勇。“半夜偷袭,你是干强盗的啊!”“哼!”回答我的是个冷哼外加轻蔑的眼神!士可忍孰不可忍!我火大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丢了个冰弹过去,外加迷魂!我五百年的功力,可不是吃素的,不把你冻个三五时辰的,别想出来!看他受了伤还能攻击我就知道他体力惊人了。我敲敲那层厚冰,里面的人一副吃惊的傻样,哈哈,我要公开展出收门票钱!“这位公子……”谁啊,没看到我正想的开心吗?不悦的瞪过去一眼,看到那个叫阴什么的?哦!阴暮,正搂着牡丹的腰,如果我没看错他眼里的含意的话,他的眼里说的是如释重负!看来他老哥盯他盯得很紧诶!我放弃对着冰块幻想胜利,转而坐到桌边,等着他说下去。“我哥哥从小就对我保护过度,所以……”“停!”我打断他的话,刚吃过亏的我可是很没耐性的。“我对你们家的相方式没兴趣!我只要知道你和牡丹是怎么回事,以及,你哥干嘛袭击我,其他的请一概不提,明白吗?”“公子!”牡丹很少出现这种小女儿的娇态,我真是吃惊不小。再看她那眼神,不是那种陷入爱河的疯狂,而是情款款的,柔情似水的眼神。“公子可还记得那蛤蟆精?”牡丹突然先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就是山上的那个废园?”怎么会忘记呢,那差点把我的小命送掉。“对,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以前是那里的牡丹,而暮的前世,就是那里的小主人。当时,我刚修炼成精不久。一练功的时候,正好被他看见。那时,我怕得要死,就怕他请道士来将我收了。”回忆到当时的情景,牡丹和阴暮互相情谊绵绵地看了眼。“谁知道,他只是问我说……”“你是不是仙女?”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说出来。这份默契,我和子璃恐怕永远都无法拥有的吧。“日久生情?”我眨眨眼,调侃她一句。“恩!”牡丹羞红了脸,点了点头。“可是,后来他染上了恶疾,人的大夫无法医治。而当时的我只是小妖,连人形都保存不了很久的,更别说是救他了,只能约好我会去寻他的来世……”说到两人的生离死别,牡丹不禁哽咽地说不下去。阴暮握了握她的手,接下去说:“经过六道轮回,我终于重新为人了,而且还幸运的保有了这段感情。可是,却忘了前世家的地点。牡丹是妖,不能随意的走动,所以,我们俩个就只能这么思念着对方。”说罢,又情的对望着。这房里的温度直线上升……“那接下来了?”我不得不打断她们的对视,再下去连冰都得化了……“后来,那个园子也荒废了,直到那个蛤蟆精来了,将园子占为老巢。”“终于,我们能再见面了……”牡丹明亮的眼里凝聚着水汽,将故事最后做了结尾。“那你现在打算?”对于牡丹,我一直有着份感激,所以,看到她能有自己的幸福,我比谁都高兴。但是,有人会很不高兴。我身后的冰山而言,他会拼死反对的。。“对!……我……不会……不会……同意的!”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我们同时回头望向来源。阴勇还有半身于冰块中,紧咬着牙根,至于是被冻的还是被气的,我认为,两者皆有。我无缘由的心情大好,一个想法在脑中浮现。“牡丹,你和阴二公子先出去玩几个月吧!”满意的听到一声怒吼:“该死的!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自然,我把那身后的叫器声自动忽略掉。“阴二公子!啊,不对,我能叫你阴暮吗?”在得到对方的首肯后,我继续发言,“既然我们以后是自家人了,那我自然要和亲家搞好关系,不是吗?”我意有所指的漂了眼身后。阴暮露出会意的笑容:“那夜就住我家吧,我要带牡丹去游览一番再回来完婚。”拥紧了身边的人,印下一个亲吻,四目相对,尽是柔情。就这样,阴勇在阴暮那微笑的“恳求”加威胁下,同意了我的入住。只是大个子在同意的时候,有多么的咬牙切齿外加无奈!太有意思了!阴暮的办事效率真是快得没话说,第二天,我就和牡丹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阴府。整个满香阁的人差不多都来给我,啊,是我们送行。那些姐姐还牺牲自己的宝贵睡眠时间。谁让我平时会做人呢,个个疼我像个宝。最夸张的要数阿彪了。一个大男人,够意气的赏了我两拳。其实,就他而言是捶了我的背而已,但这力道……估计会内伤啊!阴暮在安顿好我的住的第二天,就带着牡丹去游山玩水了。牡丹临走时担心死了,怕我不知何时会给料理掉。不过,我可不是刚下山就被月保护的很好的小蝙蝠了,该担心得应该是他吧。现在,我要为牡丹的幸福开始斗争了!第一天“我准许你住进我家,是看在我弟弟的面子上,所以,别试图给我惹麻烦!你知道我有办法对付你的!”我知道他指得是流星镖及那块玄铁。不过,我有这么好欺负吗?我露出虎牙阴阴的冷笑。当天晚上,据说阴大少霸占了茅房,他的呻呤声断断絮絮的飘出,使得夜巡的下人还以为见鬼了呢。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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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oyi23@163有兴趣教朋友的各位,发信息给我吧^^不过,留言上请写《蝙蝠和道士》,这样我才知道o!^^
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2733/indexasp这是我在鲜网的地址,希望各位大人有空的话去投个票,留个言什么的。希望看文的大人能继续支持偶继续写下去,请多多回贴,多提意见。谢谢了!(一鞠躬下台!来来,呢?没?那蕃茄、鸡蛋也可以啊!记得蕃茄要无土栽培的小蕃茄,鸡蛋要草鸡蛋哦!呵呵呵呵呵)13第二天惨白着一张脸,阴勇颤颤幽幽地来到大厅用膳。故意的,问他:“怎么脸色那么差啊?”在看到他虚张声势的一瞪后,我用喝茶的动作掩饰嘴角的笑意。但是,颤动的肩让我不断的把茶洒出杯沿。在我担心自己能否顺利的喝完这杯茶时,他开口说话了。“你究竟搞了什么鬼?”虚弱的声音,彻夜未眠外加腹泻了这么就,即使是有功夫底子的人也会受不了的。“我能搞什么鬼?大少爷,别忘了,你在我住的房间里布满了阵符,又安排仆人来盯梢,我能怎么办?”放下因憋住笑而颤抖的茶杯,我嘲笑地看着那个一触即发的大火山。事实上,那些符咒在一般情况下确实能压制一个妖怪的魔力,但是,那是指一般的情况下。庆幸的是我带者子璃给的那块符石,就象是在水里的一个大气泡,制造了一个不受影响的空间。当时,忘记把石头还给他了。现在,这是我和子璃的唯一的联系了。“你!恩……”刚想发彪的大少爷突然脸色一变。看来那个泻药的效力挺强的。看着匆匆出去的背景,我实在是忍不住的大笑。自此,阴大少开始躲着我,那怎么行,我还没玩够呢!让你充分的了解到我的可怕,才不会让牡丹被你欺负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能打胜这一仗,我开始从下人的口中打听有关阴勇的一切消息。终于,黄天不负苦心人,经过七天的打探,我终于探听到,阴勇对倪家的大小姐有意思。嘿嘿,给我抓到把柄了吧。“夜依!夜依!”一进门,就听到阴勇的大呼小叫。“你死到哪里去了?”看到跨进大门的我,他毫不客气的就责问到。“夜公子,看来这里并非你说得那么好客嘛!”“倪小姐,阴大哥只是太担心我了。”对身后说话的人赔礼道。眼角一瞄,果然看到阴石头的脸,刷得一下白了。“倪……倪小姐,你……你怎么……怎么会……来这里?”一句话,硬是让他说得支离破碎的。那棱角分明的脸,更是像灌了几斤白干似的。“哼!”美女一记冷哼,对阴勇行了个礼,算是问候。“阴大哥,我和倪姑娘在庙会上遇见的,一见如故,所以便自作主张的请她来这里做客了,大哥不会怪罪吧?”把你的梦中情人给拽来,还怕你不会答应吗?“哪里的话,倪……倪姑娘能……能来,是我……我的……我的荣幸啊!夜公子,我们出来谈谈吧。”前半句话结巴,是因为是对倪大小姐说的。而后半句,是对我说的,自然口气就恢复原样了。“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到她的!”狠狠地揪着我的衣领,阴勇呲牙列嘴的对我说道。“放手,倪姑娘走过来了。”拍掉身上的禄山之爪,整了整褶皱的衣服。“我只要牡丹能幸福而已。”走过他身边时,我低声的在他耳边说道。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笑了笑,迎向走过来的人,领着她观赏满园的春色去了。因为这园子是按照阵法建造的,所以在萧瑟的冬季里,也能看到春色满园。这可是难得的景观。“他怎么和平时不一样?以前,没见他这么过。”倪小姐的两条细眉都快扭成麻了。“想是看到小姐太激动了吧。”我无所谓的笑笑道。“我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二楞子!连招待都不会!”女子泄愤似的跺了跺脚。没错,人家倪大小姐就中意这家里的木头了。可惜这木头不接风情啊,自己暗恋明恋了这么久,就是没瞧出人家眼里那含蓄的爱慕。我这到是瞎碰着的,在庙会上,她大姐可出尽了风头。这条街上,哪个不知道她倪火儿的大名啊。那里有打抱不平的,那里就有她。好在她家事大,不怕有人来寻仇的。那天,我找到她的时候,还没按计划来套近乎呢,她就硬说我是练家子,不由分说的就要和我过招。一场较量后,两人倒真成了朋友了。当我把牡丹和阴暮的前世今生的爱情,略加修饰的表述出来以后,她大小姐的多愁善感就发作了,说要帮忙敲醒这木头,顺便也为自己的恋情努力一下。所以,她便随我回到了阴家。可惜这木头,连招呼都不会。虽然有一半是被我吓的,但我还要说一句:木头!晚上,回到房里的时候,都听到下人们在议论,他们的大少爷是不是中邪了?大冬天的,站在风头里,硬是站足了三个时辰。虽说是满圆春色,可这气候可还是冬天呢。在我拉着倪大小姐逛了三天园子后,阴勇终于忍耐不住了。说实话,我还以为他能撑更久呢!没耐力!盯着眼前那个全副武装的人,我真的很想大笑三声啊!“倪小姐,请你远离你身边的人,他并非善类。”虽然他没有穿着一身的僧袍,只是手里拿着根锡杖。但是,服装和道具的不谐调,加上那么一张严肃的脸,实在是很好笑。而我也确实将嘴角往左右两边上扬了些。“倪小姐,请过来我这边。”僵硬的语调,分明是压抑着怒火。我猜测着,他以为我的笑是嘲弄吗?恩,我承认,是带着点嘲弄,不过,意思可完全不同。不过,解释了他也听不明白。“阴公子,我知道夜大哥是妖精,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和他的交情。种族不是区分好坏的标准。”“算了,倪姑娘,我还是……”“夜大哥,你先离开吧,我有事和阴公子说。”拦住我要踏出的步子,倪大小姐向前迈出一步。我本想拒绝的,可是看到她眼里的坚决,以及微微泛红的脸颊。我明白了,是要和木头摊牌了。为了不打扰人家的表白,我自然是欣然而退咯。推出庭院,我体贴的将小门掩上,让人在不远的石桌上准备好酒菜。接下来,就看结果了。什么?你问我不怕他们打起来?怎么可能,最多也只有木头被甩个巴掌了。木头那舍得打倪大小姐啊!壶里的酒温了有凉,重新温过后,又变凉了。这样反复三之后,终于,那扇门打开了。倪火儿笑呤呤的牵着阴勇的手走了出来了。她身后的阴勇,则是像闹别扭的孩子似的,低着头,看不出表情。“谈完了?”我笑嘻嘻的看向他们,对于倪火儿,我是真心的祝福。毕竟,我和她算是朋友了。对于阴勇,我只要求他不阻挠牡丹就成。“恩。”对我羞涩的点点头,转头又推了身边的木头一下:“你倒是说话呀!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说着,又把人往我这里推了推。经不住倪火儿的推搡,阴勇垂首站在我身边。“……”那声音轻的像蚊子叫,模糊的像牙疼。我倒也听到些。他说的是:“等喜事办好了,你想住多久就多久。”这句话,让我心情好得直灌他酒。可惜,木头的酒量不好,几杯黄酒下肚,只听“咚”的一声,头往桌上一磕,人就不知今宵是何年了。倪火儿本来也喝的痛快,但见心上人如此不济,也只能打个招呼,把人给扶回卧室去。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想起刚才的热闹劲,尤有些意犹未尽。想起在满乡阁的日子,和阿彪打斗时的畅快淋漓,心中一动,行动也就跟着上来了。“阿彪!”摸进满香阁的后门,我找到在后院练功的阿彪。他一见我,就来个热情的‘山熊抱腰’,真的是很热情啊。终于,在我被勒断脊椎前,他松开了巨掌。“好小子,记得回来看看你哥哥我!”“当然,我怎么会忘记大哥你呢?看,我还特地去镇口的王家铺借来了烧鸡和白干呢!”晃了晃手里的荷叶包的鸡又指了指身后的两个酒坛。至于怎么个借法,那就不要问了,扫兴的不是?男人,尤其是妓院里的男人,没有不爱酒的。有酒怎能没小酒菜?所以,来这看朋友就一定要带这两样。找了个不会有人打饶的角落,我和他一人拍开一坛,就着坛子对饮起来。酒意上来时,我和他便互相喂招,你来我往,刀光剑影闪过,一人执棍,一人持剑,两道黑影闪过,纠缠,分开,再的碰撞,一个错身,分落两地。短衫之上,胸口的布上一条明显的划痕,如再入几分,必当血溅当场:而青衫白袖,则下摆已然断开,如施术者有心,此臂非断不可。但是,就受伤的情况而言,一个有性命之忧,而另一个,虽是断臂,却与性命无忧。胜负之数,自是不言而喻了。“好!”阿彪却并不生气。在他眼里,能有个技高一酬的兄弟,他高兴都来不及呢。大声喝彩之后,又拉着夜回到角落里。“老弟,几天不见,技术有有长进啊!不错!来,哥哥敬你!”说着,就自己先灌了一大口。被阿彪的豪爽感染了,再加上刚打完一架,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加上几日来的好心情,我跟着哈哈大笑,学他的样,一昂头,将酒灌进自个儿嘴里,那叫个痛快淋漓啊!当下,一坛酒就去了五六成,人也是喝的七荤八宿的,两人就这么捧着酒坛,边笑边饮,两坛喝完之后,还不过瘾,干脆摸到后面的酒窖又搬了几坛,偷偷的……“大……哥……啊……天……嗝!”打了个酒嗝,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天……不早了……我,我回……去了……”这时的阿彪早躺在地上了,只见他挣扎着要站起来拉我:“别啊,正……喝的……高兴……呢……”话还没说完,人就咚的一声坐回到地上,睡着了。顺脚踢翻个空坛子。“大哥?大哥?我走了啊?”见他没有反映,自个儿便摇摇晃晃的向门口走……想想不对啊,我是悄悄地来的,当然得悄悄的走咯~!转个身,纵身跳上矮墙,几个跳跃,在屋檐上走近道,虽说脚步不稳,倒也安然无恙的回到自个而房间的屋顶。起码,当时的我是这么认为的啦。酒精在体内慢慢的挥发,微微发热的身体调和着夜风的清凉,让人思绪晕沉的舒适感,今夜的月光温柔地洒了一地。“嘿嘿……”我傻笑了两声,这么好的景色,应该呤诗颂词嘛。可是,怎么看,那个月亮都会变成子璃的脸。他笑的样子,他担心的样子,他生气的样子……我拼命的不想让他的脸出现。但是,眼前浮现的,全是他!“啊!”我大叫的抱住头,努力的摇晃着,想将连同诗句一起浮现的人影一起摇出脑袋以外。结果,只是徒劳的让自己的脑袋越加的晕糊和沉重。我终于支持不住的倒回到屋檐上,半死不活的样子,睁着早已看不清事物的双眼,我不信邪的再撑着屋檐想站起来,眼睛则努力的对着焦距。“砰!”脚下一空,耳边只听到“哗啦啦”的碎片掉落的声音。然后,人被重重地撞在了一块硬版上。恩,还有软软的垫背,不错,除了周围太吵了点。不管了,先睡了再说!拉过被子,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的,我便和周公继续喝酒去了。完全忽略了,在床边那个一脸漆黑的人。因为11章有需要改动的地方,所以请斑竹帮忙先删掉,包括那个改动一点点的那份,谢谢^^
1早上,在一阵头痛中我缓缓转醒,一手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眯起眼睛打量着陌生的房间。这肯定不是我的房间,因为没有结界的压迫感。会是谁的呢?皱着眉,将脸向左偏斜四十五度,一张线条分明的脸,嘴角紧绷的线条显示着它的所有人的一丝不苟,阴沉的脸色则宣告着世人,他的主人心情很不好!“阴大哥,好早啊!”我抽动着嘴角和他打招呼。看来昨天我是鹊占鸠巢了。不过,黑脸依旧没有恢复好脸色。“你总算醒了!”随着开门的吱呀声,倪火儿端着盆水进来。绞干了毛巾,伸手就要往我脸上擦。“倪姑娘,我自己来就好。”旁边那凌厉的视线,让我了解,如果我有幸让倪姑娘的手碰到我的脸,那么,我就没有这份运气见到今天的太阳了。所以,我自然是识相点的好咯。大半天的时间,我都在和自己宿醉的脑袋叫汁着。直到下午,我才能用脚着地而不觉得头重。走出房门,头顶的太阳晃得刺眼。抬手挡了挡,我才看清自己所在的不是后园的客房,而是主屋!原来我把人家主人的房给占了呀。正当我在考虑是连夜私逃呢,还是卷款私逃的时候,一名家仆匆匆向我走来。“夜公子,大少爷说请您醒后,往书房一叙。”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摸摸鼻子,我只能跟着他走了。书房里,倪火儿和阴勇都在。听到我的推门声,两人都往这边看来。阴勇还没有什么表示,倪火儿倒是先迎了上来。“夜大哥,你醒了啊!来,快坐下,我们得好好谈谈了。”待我坐定后,倪火儿就直奔主题了。“谈?倪妹妹,你和阴大哥应该有更多的事需要谈吧?”她严肃的口气,以及在她身边的阴勇那难得的,表现出来的凝重的表情,让我下意识的想逃避这谈话。腹部有什么东西抽搐了一下。倪火儿的脸红了红,不理我的取笑。……一个时辰的长谈,不论我怎么逃避话题,他们两人就以最快的速度,把话题给扯回来。当然,倪火儿用的是语言这个工具,而阴勇用的,就是(私下的)武力威胁了。“好了,我承认,我是喜欢着他!”最后,我实在是避不过了,只能坦白。“但是……”我的气焰一下子又缩了回去。“可是,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千年狐妖,本来就位列仙班,而我,只是只妖怪而已。我有什么资格?”胃部被这种名为自卑的痛苦折磨得像是纠结在一起,还被不断拉扯一般得,生疼!“笨蛋,这感情的事,哪里有什么资格可言!”倪火儿听到我的理由,啪的一掌劈裂身边的红木桌子。“听妹妹的,现在就准备回去,找那个子璃去。”“不要。”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整个人往椅子里缩,像鸵鸟将头埋在砂子里一样。我看不见,我听不到!“你啊!帮我和勇哥的时候,就这么积极,轮到自己的时候,就这么胆小啊你!我说……夜大哥,你没事吧?脸色怎么变得那么差?”“没事……只是宿醉而已……”一开口,整个胃又象翻腾过来一样,这,胃里的东西突破了喉管的封锁,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呕吐物所散发出来的酸味。“让我看看!”阴勇不由分说的拉过我的手,阴勇仔细的替我把起脉来。只见他的脸由红转黑,然后很凝重的告诉我:“你中毒了!”那口气就像是在说“你吃撑”了一样。“中毒?”我不可抑制的将语调上扬。“你确定?”先不论人类的毒对妖怪奏不奏效,光是论食物这点,我每都是和他们用同一张桌子吃饭,怎么光见我中毒,他反而没事?!“来人!”听到阴勇的话脸色变黑的倪火儿立刻大声地叫来丫鬟,让她们把我扶回房间,并且将这里打扫干净。回到房间后,我只能静静地坐在一边,和他大眼瞪小眼的,被迫回忆有吃过些什么可疑事物没。但是直到我的眼皮被压得睁不开,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躺回到床上的时候,我心里唯一在想的,只有希望肚子能不要再折腾。“早上你吃了什么?”就在我快头点地的和周公打招呼的时候,阴勇突然沉着声音,目光炯炯的盯着我问。“烤鱼……”我想到昨晚和大哥喝酒时的下酒菜。那还是我们偷偷,从厨房那里偷来的呢。这总不会有问题吧。不过,这阴勇怎么像审犯人似的!虽然心里老大不乐意的,我仍被他的气势所压倒,闷闷地回答。“但是府里的今天的早餐里没有鱼,昨天的晚饭也没有鱼……你晚上到底去哪里了?”“满香阁……”委屈啊!!!我还是病人呢!“剩下的呢?”“在我的房间里……”本来想留到晚上吃的啊……刚进门的倪火儿,正好听到这儿,二话不说,转身就又出去了。阴勇看了我一眼(怎么感觉冒冷汗啊?),转身也匆匆走出房门。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过道,我疲惫的闭上眼睛,努力抵抗着胃部的不适。早上才刚宿醉醒过来,怎么又闹胃痛了呢!呜呜呜!不多会儿,过道传来‘咚咚’的急促的脚步声。然后,门被很粗鲁的踢开了!“夜依!你这笨蛋!这是河豚肉!剧毒!你嫌命长啊!”倪火儿脸色大变的冲了进来,手里提着的,正是我包好带回来的鱼肉。阴勇木版脸也出现明显情绪波动,但我怎么看这肌肉的走势是想笑呢!“你啊,快,吃下去。”一颗黑色的药丸应声硬塞入我嘴里,一股中药特有的苦味在我的嘴里蔓延。“这是解毒中和剂,能中和常见的毒。幸好你没把鹤顶红当开水喝!”未了,倪火儿还要她身边的木头去倒了杯水让我漱口去去苦味。虽然他脸上的表情很臭啦,不过,那杯茶,真是不错啊。乖乖地接过水喝下,感觉确实好多了。看火儿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我立马摆出‘我是病人,我很虚弱’的架势,闭上眼睛梦周公去了。据事后火儿打听来的消息,满香阁的众位姐姐弟弟们也因为误食河豚肉,虽然经过镇上医生的救治,没有性命危险,但是元气大伤,整整关门休息了两个月。这两个月啊,不知道多少公子哥们洒下了那珍贵的男儿泪啊,可谓是镇上难得一见的奇观啊。一觉醒来,还真是神轻气爽啊!我呼吸了一口空气。但那口气刚吸进了一半,差点把我呛到。“早啊,天气不错……”面对一张白发童颜的脸,加上发着金光的身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开场白,只能随便起了个话题。鬼才知道今天的天气怎么样呢,我可是连门都没出过。“……”人影没有搭话,只是睁着眼看得我鸡皮疙瘩掉满地。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呀转的,猜测有什么理由可以让这个和满香阁妈妈相谈正欢的偷听狂,会来这里找我。是因为后悔把那本秘籍给我了,要拿回去?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眼,不像啊。那是为什么呢?“看什么?想看的话就正经的看!像个小偷似的!”偷看的眼神没来得及收回,正好被逮个正着。书圣毫不客气的把我的脸扳过来直视着他。“我问你,你想不想回去看你那个小道士?”子璃吗,确实很想他啊。本来打算在牡丹他们的喜宴过后,就回去看看的。当然,只是回去看看,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的。不过,老头子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问的。“半年前的那个道士又来了。好象是那边出了什么乱子……”近乎半透明的身影来回的飘动着。“灵力全被人废了,连功力都只有以前的一半,只能算个三流的。而且,他还是被人卖进来的,神志不清,人像个傻子。”老头子用难得正经的口气,告诉我那个道士的情况。他我也知道,就是韩柞。当初,就是他挑拨御剑门的人来抓我的。“他怎么会被人卖到那里的?”“具体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从雪山那里一路过来的。到了这里,就被人连蒙带骗的,把他卖来了。那个卖家还再三保证说是他的亲儿子呢!”老头子看来是想起了他那时的表情,厌恶的皱了皱眉。“那妈妈怎么说?”怎么说妈妈也很照顾我。所以,我要做的事必须不会给妈妈带来麻烦。“人是留下了。春香(妈妈的名字)说,他是你的旧识,怎么置,就看你一句话了。”“走吧,先去看看他吧。”我对老头子招招手,在他的七拐八弯的带领下,没见到任何人的,就出了阴府的大门。“我说,老头,我知道我对你不闻不问的也久了点,但你需要这么报复吗?而且,你不是学习的挺开心的嘛,还春香呢!”我不满的发着牢骚,无奈地摊开双手,指指自己湿嗒塔的、冒着酸气的衣服。老家伙出门就不走寻常路,而且偏从那阴旮旮里走。这下倒好,被什么泔脚、洗衣水倒了一身。他老人家是灵体,我可是实实在在的啊!本来能风风光光的从大门进去的,现在只能先窝到阿彪的房间里换衣服了。说到阿彪啊,他这个没良心的,在我一进门,就捏着鼻子冲出门去了。“好了,现在去见见那位少爷吧。”换好衣服,我再在老头的带领下,往下人的房间走去。那里不仅住着下二、丫鬟,同时也关着些进来不愿卖身又没钱赎身的人。“这请带我走正常的小路!”看到老头不怀好意的表情,我赶紧开口在前。老头的脸立刻就暗淡下来,看得我直呼好险,幸好开口早啊!穿国几间房间,尽头是间木制的小屋,常年没人使用,使得房子里散发出一股发霉的味道。木头门经过风吹雨淋的,早一破旧不堪了。轻轻一推,门便应声到地。这声音显然吓到了屋里的人。“啊!”随着恐惧的叫声,一道人影随即没入角落的草堆里,嘴里还念着:“鬼!鬼!”“他就这样,一点风吹草动的,就躲在角落里。看样子,被吓得不清啊。你慢慢问,我先去找春……老板娘。”白晃晃的人影向门口飘了过去。“替我去问个好。这里解决后,我就去看他。”对着人影挥了挥手,我蹑手蹑脚的朝韩柞走去。
15“韩柞,韩柞?”我走到草堆前,拨开覆盖在他的杂草。“不要,不要……”顶杂乱的头发,黑色的头颅不断的往草堆,浑身颤抖着。我可以想象他志高气昂的样子,我可以想象到他阴险的上扬着嘴角,但是,我无法将眼前这么个可怜虫,和那个嫁祸我的人联系在一起。“来,韩柞,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出来吧。”手刚碰到他的衣服,一声声的呜咽声就传到了我的耳里。让我想强行用窥视咒的想法无法付之行动,毕竟,这个法术需要承受者完全的放松,成功的几率越大。无奈的叹声气,我也钻到草堆里。对非常人,只能用非常的方法。“你……不要打我……”过了良久,久到我都想放弃离开的时候,细小的声音从紧贴着墙的背影飘来。“不会,我不会打你的。”还有什么比你看到以为飞走的鸭子又飞回来,还要震奋人心呢!我用最温柔的声音开始哄他。“……”他又不说话了,只是拿背影对着我。我立刻反省,是不是我的语气太恶劣,吓到小朋友(以他的智商而言)了?左思右想的,实在想不出个结果来。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只有等明天了。我刚站起身,就感到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一只雪白的手拉住了我的衣摆。“想不想和我一起走?”轻握住他的手,任由他拉着,小声的问他。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细微得几乎无法看出。在和老板娘打过招呼后,我替韩柞付了赎金,把他带回了阴家,顺便把老头子也“请”了去。他活这么久,总有治好他的办法吧。我和老头子用了三天时间让他能够不再害怕和普通人接触,又用了三天让他能开口说话,但一提到雪山发生的事,他不是逃避,就是恢复到自闭的状态。一直到第十天,我才从他的只字片语中了解个大概。意思说的是他们的师父又失踪了。子璃上任后,子璃突然发狂,将之前在山洞里的人都杀得差不多了。而韩柞,是被追得跌落山崖,才能保住小命的。知道大概的情况,我自然是想快点回到子璃的身边咯。可是,我突然的离开,有突然的回去,不知道子璃会不会原谅我。最好先打探下他的想法,才是上策拉。走在门廊上,我正在考虑用什么借口为好。这时,我无意间听到从阴勇书房里传出了声音。我偷偷地摸到客厅的门外,竖起了耳朵。“再过三个月,就是御剑门的掌门大会。虽然我寺和他们交情不,但是,出于我们江湖道义,不得不派人参加。这是主持的信函,阴勇,你作为我寺的俗家弟子,就当是和江湖上的前辈们打个招呼,去一吧!”从里面传来一个浑厚带有些沧桑的声音,是个老人的声音。“是,洪长老。”阴勇恭恭敬敬地回答。原来是他那和尚庙的长老啊。不过,到御剑门的,可不会是阴勇。他才和火儿两情相悦,怎么能出远门呢!“老头,我记得你问过我是否想回去。”和小韩(韩柞)玩着“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我问在一旁和老板娘交谈的老头子。韩柞只是恢复到能和人交谈的水平。虽然不再像个自闭儿一样,但也只是六岁儿童的智商而已。我还没大度到让人恢复过来威胁自己。“小子,你想回去了?”交谈的声音突然终止,老头飘到我旁边突然开口问。“是啊,怎么了?”我回去他怎么那么开心?看着老头快裂到耳根的嘴角,我总觉得被设计的感觉。“哈,小春,我就说他会回去吧!快给钱!”老头笑得更明目张胆,更猖狂了。三步并两步的飘到妈妈面前,一副给钱的样子。“我说老鬼,你有钱又不能用,干脆别给了。”手里拿着银票,不过不是送到老头子的手上,而是紧拽着往怀里躲。“我说你堂堂个老板,不会言而无信吧?拿来啦!”“你又不用钱!你个大男人的欺负我弱质女子啊!放手啦你!”“你言而无信,奸商!”“你倚老卖老,欺负晚辈!”“你!!@#$%&#¥*!”“你¢£§ΟΔχξΩ”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吵了起来,完全忘了,一颗定时炸弹在听到他们的第一局话是就引爆了。“妈妈,别和老头子计较了,到时候,你在从他那里拿回来不就好了。来,喝口茶,润润喉。”一杯加料的茶就递到了她手里。顺便将她送到门口。而妈妈为了能让自己的银子免于虎口,自然是顺势溜了。希望她能撑到回去。“老头子,你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赌!”尤其是拿我的事来赌!
“人生无趣嘛,当然自己找点乐子咯!”一双小眼睛四的滴溜溜的转,就是心虚的不敢看我。“呐,老头,你帮我做件事,这件事就一笔勾销,怎么样?”我和他打着商量。“我要是不同意呢?”“那也没什么,只是现在妖怪圈子里的,都想要提高自己的能力,如果他们知道老头你这里有什么仙丹妙药的……”“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啊!”“可是,人人都这么说,三人成虎哦,老头,这传言有还是没有,就看你……”老头子又开始在屋子里飘来飘去的。我也不急。反正他肯定会同意的。一盏茶的工夫,老头终于不再晃了[自由自在]。“说吧,要我做什么?”壮士扼腕的表情。“陪我回去雪山,帮我照顾小韩”三天之后,在远游的阴家老二带着新婚的媳妇牡丹回到阴家之前,我便带着摸来的信函便上路去御剑门。同去的,还有韩柞。路上反正有老头子带着,不怕出事。一路上,山青水丽的,我便放松路程,一路游山玩水,尝尝特产,逛逛街的,两个月的路程,我非用了两个半月才到。这一路上,我带着小韩七兜八窜的,那里有好玩的就去那里。可就是苦了做苦力的老头子,银子是他出的,但是他只能附身在挂在小韩的颈间的珠子里。“夜夜,丑丑!”脸上的拉扯,把我的思绪给拉了回来。现在,我们就在离凌霄山山脚不远的小镇里。“小韩乖,别拉!”我将他在我的脸上蹂虐的手给扯下来。再确定一下人皮面具牢不牢。“夜夜,丑,不喜欢!”十几快成年的人了,一个脸挤成一团糟。还好他长的不差,作出这样的表情也不会太难看。“会吗?”这是我第一自己做人皮面具,而不是用法术来改变外形。我怕用法力的话,一接近子璃,不,只要会法术的人便会被看穿。反倒是人类的方法还安全些呢。这张脸作得很丑吗?“来,小韩,这是冰糖葫芦,很甜的哦!”用美食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是最好的了。“好!”拿着冰糖葫芦,小韩就这么吃起来。我则是看着山顶的方向,猜测着子璃现在的情况。环境到不是问题,只怕他被心魔所困,那可就难办了。“小师弟!”丁零哐啷几声响,一个人影便笼罩了我们这桌的整个上方空间。“小师弟,你还没死啊……”人影终于注意到在小韩一旁坐着的我了。可能是我的笑容让他以为我没有反对他的作为,所以,当我很客气的赏他两个大锅贴的时候,他只是震惊的看着我,连剑都没拔。“你这种伎俩我可是见多了。”我把在他怀里挣扎的小韩抢回来,小心的安抚着。委屈的小脸埋到我怀里哭了起来。“他,他是我的师弟啊,他真的是……”“五十两。”我报出个数字。“啊?”“想小韩这样的美人,可以在妓院卖到这个价。”冷冷的看他一眼,这样的戏码,一路上不知出现过几了。“在木渎,有个男的,自称是小韩的哥哥,给了我三两,说是谢谢我照顾他的。在澄湖,一个女的硬说小韩是她的儿子,说我是拐买的。在青阳,一个老头指着小韩说我拐了他孙女,而小韩是男的。”这些只是旅途中的几个小插曲。基本上,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有这种情况的出现。“他……他真是我师弟啊,韩师弟,你到是说话啊!”他急得把手又伸向小韩。“啪!”手中的筷子毫不留情的在巨爪上留下一道红印。“别动!”筷子尖的那头制住他的命脉,只要他一动作,便会刺穿他的手腕。“他真的是我的师弟啊!我们都是御剑门的啊!不信,对了,你可以和我回门里求证啊!”说着,兴奋的又伸过手来。但随即想到那双筷子,有姗姗的收了回去。我也回他个微笑,轻声的告诉小韩说,要带他回家。小韩立刻紧张的抬起头来,紧紧的拽住我的衣服。我又告诉他,我会和他一起回去,他这才放开。“等什么呀,先在就走吧。”这,我没用筷子制住他的手,只是指着走过来的人影说:“我们在这里的帐还没结,你给付一下吧。”之后的情景是,他看着鳖掉的荷包哭泣,我拉着小韩嚣张的大笑。“二师兄!”在山门两旁的门徒,对着在前面领路的人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这是……”他刚想要对他们介绍,却被我抢先了一步。“我是金门寺的代表,阴勇。”说着,递上了手里的拜帖。“你是金门寺的代表?”那个二师兄显然十分吃惊。以微笑代答,我随着引路的人上了台阶。掌门大会当日和其他门派的人寒蓄之后,便可回到自己的位置落座。小韩自然是坐在我的身边了。从其他人交头接耳的样子,我便知道他们是不满我将个白痴带到大堂上。但是,他都说他是我的侍童了,他们也不好反对。御剑门的门徒对于小韩的回来,到没表现出什么来,还是一副超脱的样子,只有那个二师兄,对小韩关心的紧。反观小韩,来到这里后,像在害怕什么似的,话也少了,整天都跟着我。“贵派的掌门是怎么样的人?”我悄声的问在我身后的那个二师兄。想来,我还没正式和那个差点要把我炼成大补丹的子璃的师父见面呢。“恩,他是……”他的话还没说,主座边的护法童子就出声喊道:“门主驾到。本门弟子跪迎!”刷拉,四周的御剑门人门便齐刷刷地跪下,而其他的人也起身作揖。一个身影从左侧缓步而出,每一步都带着厚的修为。没有多余的动作,单是这起脚落步,便可显示出来人的不俗。“啊!”看清来人,小韩突然失声大叫。我也很吃惊:那个门主不就是子璃吗!绝对不会错的,看他现在的眼睛还是红的,说明他现在是情绪波动厉害的时候。红眸冷冷地朝我这里射来一瞥。那眼光里蕴涵着杀气。我从那双眼里看到过各种各样的眼神,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杀气。我认识的子璃虽然眼神冷冷地,但是看我却总是有着暖意的。将小韩往身后拉过去。“咳,门主,这位是我的随从,不懂事,初见门主大人,气宇不凡,惊为天人,才会有刚才的不当之举,不懂规矩的,望门主德高望重,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怪罪他!”
投射在我身上的杀气消失了。我暗暗的吁了口气,还好,我还以为他叫人会把我和小韩拖出去呢。我现在在他眼里可不是夜依,可没有什么免死法宝。想着,我看了这个对我而言意义非凡的男人一眼。却惊觉对方也在看我,用探究的目光。看了一会儿,才移开眼神。“既然是初犯,那就看在金门寺的份上饶他这。”现在的子璃,我可不敢随便的惹。我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殿里,各派的代表对新上任不久的御剑门掌门道贺,而我,就尽量在他们的谈话里捕捉我想知道的信息。夜晚,我被安排在阴勇的隔壁。躺在床上,我回想在酒席上听到的内容。子璃道长,俗名子璃,御剑门大弟子。为前任御剑门掌门之义子。十二岁云游天下。半年前回到凌霄山。三月前,前任掌门因年事过高,久病不起,将门中事务交由其打理。今天是子璃的继任大典。将小韩哄得睡着之后,回想着脑中的资料,总觉得子璃的转变很是奇怪,而且,那个前掌门病得也太巧了,就在我出走前后。呜……想得多了头好痛啊。不管了!我用被子蒙住头,准备好好睡一觉。“谁?”窗外不同寻常的风声让我紧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推开窗,借着蝙蝠所具有的夜视能力,我看到一道黑影向后山方向去了。看这身影,我就知道是子璃。也许能知道他转变的原因也不一定哦。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纵身一跃跟上了黑影,或者说,跟上了子璃。
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2733/indexasp这是我在鲜网的地址,希望各位大人有空的话去投个票,留个言什么的。希望看文的大人能继续支持偶继续写下去,请多多回贴,多提意见。谢谢了!(一鞠躬下台!来来,呢?没?那蕃茄、鸡蛋也可以啊!记得蕃茄要无土栽培的小蕃茄,鸡蛋要草鸡蛋哦!呵呵呵呵呵)16随着那摸溶入黑暗的身影乎上乎下的在树林里穿梭,终于,在一疏忽后,失去了那个身影。站在他消失的附近,我想起最初在找蛤蟆洞时的方法。要找与重不同的地方。我在周围转了圈,仔细的比较周围,发现有一的树枝特别的奇怪。用力撤开遮蔽的枝条,哈,果然发觉有个洞穴。循着洞口的小道入其内,走了一段路,洞逐渐宽敞起来了。从洞的,似乎有说话的声音,然后,便看到了火光了。洞穴的尽头,是个石室。我悄悄地躲到一块大石之后隐藏好,才探出头来看是谁在和子璃说话。由于子璃是侧身对着我,所以,对于石室里的情形我可以一目了然。那人很年轻,头发的颜色是白色,看他的气息很虚弱。还有,锁骨的两个连在墙上的钢爪,说明他是被子璃给囚禁起来的。这人是谁啊?我屏气仔细听他们的对话。“冷清秋,对被自己的嗜魂珠反噬的感觉如何?”子璃的声音响起道。冷清秋?不是前任门主,子璃的义父吗?冷清秋只是冷冷的看着,良久,才开口道:“你是来要那第九十八个离魂丹的?”沙哑且虚弱的嗓音,任何人都听得出已经是气若游丝了。“不急,我现在只是收回点利息而已。第九十八个应该就是我的夜依吧。”说着,便将双手背于身后,站在一旁等着看戏的样子。冷清秋依旧是不理不睬。但随着时间的变化,冷清秋的脸色开始发生了变化。本来是惨白的脸出现了不寻常的红晕,慢慢地,额头渗出了汗珠。怎么看,就觉得是被人痛打的样子。“开始了。”子璃一副果然的表情,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冷笑。我躲在石头的后面,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这个子璃太诡异了。我认识的子璃绝对不会这么看着他人的痛苦还能说笑般无动于衷的。良久,我平复了一下受到惊吓的心,重新探出头去。冷清秋已经无力地垂下头,看样子,是晕过去了。“还不够,冷清秋。我要你亲眼看到你几百年来的修行毁于一旦。”子璃左手结印,右手成掌,掌心对着冷清秋的方向。口中念念有词。一阵青雾环绕身侧,再凝聚至掌心,最后化成一道光射向毫无知觉的冷清秋。全身围绕在青光之中,冷清秋露出痛苦的神色,空洞的眼神望着上方,从喉际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不断扯动的身体,让锁骨鲜血淋漓,可怖异常。同时,一颗泛着红光的珠子从他的胸口慢慢显现。珠子顺着青光射出的轨迹向子璃飘去。再看子璃的样子,委实有些不正常。乌黑的长发被法术的风吹得四飘逸,但只要仔细的观察,便可发现从发丝的末端开始变成白色,随着珠子的接近,白色渐渐蔓延扩散至大半的头发。“住手!”不知怎的,我感觉到如果不阻止他,事情将会变得无可挽回的地步。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的情形有什么差啦。“谁!”被突如其来的打扰中断了法术,珠子很快的又吸入了冷清秋的体内,像个破碎的娃娃般,冷清秋滩倒下来,连带着两个钢爪又入锁骨几分。子璃因为被人突然打断了法术的施展,加上自认为隐秘的洞穴居然会有第三个人存在,让他的全身充满了萧杀之气。看着他人渐渐地向我藏身的石块逼近,我怕的冷汗直冒。怎么办?是告诉他我就是夜依?不行,他肯定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以为我是哪个妖怪企图蒙骗他呢。半年前肯定发生了什么,让他以为我已经死了。怎么办啊?我急得两眼都快变成蚊香蛙的肚皮了。“啪”,石子划过空气的声音,接着,在墙上的一个火把应声而灭。紧接着,又是几声,其余的火把也灭了。“原来还有同党!”黑暗里,子璃的视力不如我这个夜行动物的,只能在原地按兵不动,同时释放周身的真气来侦测敌人的动向。反观我,却能在黑夜里视物清晰如常。我看到一个人影跃向冷清秋,震断连着钢爪的铁链,又是是一个纵身,便向洞口跃来。“在那!”子璃手指化剑向着黑影刺去。那黑衣人因为多抱了个人,身形不若之前的轻巧,所以才被子璃给察觉了行踪。那黑衣人一个虚晃,躲过了那一刺,顺带又是一跃,就直奔我这儿来了。我眼前一晃,他人已经窜向了洞口。我看着向这方向探来的子璃,弹指向起身后射出一枚石子,身子一晃,直追那黑影而去。身后的子璃被那石子的声响迷惑了一下,不能辨别人是在他身后还是面前。就是这一下,已足够我和那黑影跑出老远了。人借树枝的弹力在林子里弹跳穿越,这心思却也并非平静。看着逐渐接近的身影,果然如我之前的猜测,那个黑影原来是我那个在满香阁里做护卫的大哥――阿彪嘛!今天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赶来吃这里的年夜团圆饭不成?这阿彪和冷清秋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大哥,已经够远了。可以停脚歇歇了吧。”那身影在空中顿了顿,然后找了个空地翻身落下。我也一个翻身随着他稳住身形。“大哥,好巧啊,来这里看亲戚?”我满面笑容的对着一身黑衣的阿彪说道。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先笑总没错吧。“小夜,果然被你认出来了。”小心的将怀里的人抱好,阿彪用着苦涩的口吻说道。“大哥,要叙旧有的是时间,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他吧。”我看了下他怀里的人。“小夜,你……”阿彪欲言又止。“等到了在说吧。”我没等他开口,就纵身往冷灵的住带路。相信他不介意我多带了两个朋友的。“这,这是怎么会事?”看着眼前的残檐断壁,我不敢置信的大叫。“小夜,这就是你说的地方?”我身后的阿彪小声的问我,怕踩到我的痛。“对!”人都带来了,总不能往门里带吧。“稍等一下!”驾御起土覆术,很快一座土屋便成型了。“好了!”拍去被扬起的土灰弄脏的衣服,我得意的领着他们走入我的成果。“你们先在这里安顿下吧,我明天再来看你们。”房子内的东西都是由土堆成的,有凳子,桌子,床,生活的家具都一应俱全。“小子,你快回来,小白痴出事了!”从老头子给的应神珠里传出他急切的声音。幸好也只有我听得见,否则,屋里那个人还不一惊一诈的。“我有事,先回去了。大哥好好照顾屋里的人吧。”我将送到门口的大哥给劝了回去。稍稍定了定方向,便施展瞬间移动回御剑门去了。“老头子,怎么回事?”我看着房间里,那个二师兄和小韩玩的正高兴,在我的房间里。正确的说,是小韩在玩他的二师兄玩的高兴,而二师兄被人当玩具玩,还是很高兴的样子。“老头子,你不是说出事了吗?”人躲到角落里,对着和老头通话的珠子问道。“谁知道!小白痴醒来不见你,就出去找,我又拦不住。只能先把你叫回来啊!”“那他怎么回事?”我指了指在那里玩的开心的两个人。“那个大老粗带他回来的时候,小白痴就不怕他了,还在他怀里又踢又打的。”老头撇了撇嘴。“倒是那个,大老粗对他容忍有加,看来挺宠他的。”我看这天色也快泛白了,再让他们玩下去,我今晚就别想睡觉了。“这位大哥,很感谢你把小韩送回来,将近半夜,也不好因为小韩打扰你的休息啊!”你可以滚了!我把小韩从地上的人身上抱下来。玩了这么久,人可能累了,靠在我身上时,头就开始一点,一点的。他的身高只比我矮一点,还真不轻松啊。“啊,阴兄弟,你回来了。没事,照顾小师弟是应该的。”被小韩当马骑在地上的人,反而一脸的微笑,虽然脸上有着疲惫,但是那笑容却毫不勉强。拍拍身上的灰尘:“那我先走了。”“大马,明天再玩哦!”小韩见他要走,探出半个脑袋,迷迷糊糊的挥了挥手。“好,明天再玩。”高兴的应了声,大老粗人便回去了。把半梦半醒的小韩扶上床,不多会儿,就传来了微弱的鼾声。我也睡了上去,看着泛白的天色……不管了,即使有人叫,我也不起来了!反正污的是阴勇的名,不关我的事。“阴少侠,我找……啊!”一声惨叫,打乱了我的赖床计划,接踵而来的大手一掀,让我连后备计划都无法实施,便必须面对一长张着足以塞进鸭蛋的嘴的大脸。“师弟现在只是个小孩子,你怎么能……阴勇,我原先只是认为你为人不牢靠,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无耻!”我还没回过神呢,就被闯进来的二师兄给训了个莫名其妙。“马,马……”睡在我身边的小韩被他的大嗓门给吵醒后,看到是自己昨天骑的“马”,想也不想的,伸出手,做出要抱抱的姿势。“小韩,跟我走!”一把抱起伸出手的人,用鄙视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门。反正有老头子在,也不怕出什么事情。“喂!”好歹把门给关上啊。我缩回被子里,心里嘀咕着。看来床是赖不了了。顺手唤出一道风劲,将门关上,我一个翻身起床,整了整衣服。小韩的睡相不是很好,老是把我的衣服扯开。将外衣套上,梳洗了一下。今天可以干什么呢?我思考着,要不要在白天去看大哥他们。“阴少侠,门主有请。”几声敲门声,来人礼貌的请我去。我想应该是和各大代表涵蓄一下吧。没多想,随着来人走去。“门主,阴少侠来了。”门人恭恭敬敬的在外面禀报。“请进吧。”门里传出来久违的声音。带我来的人将门推开,对我示意一下,便退了下去。“门主,打扰了。”我举步走入房间。很意外的,没看到其他的代表。难道他们比我起的还要晚?我不禁庆幸自己的好运气,没成为最后一个到的。子璃背对着我,像是他面前的白瓷瓶比我更有吸引力的样子。过会儿,又拿起桌上的画卷看起来。我很想看清楚那画卷上画的是谁,可是,子璃的背部,从我的角度望去,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尝试了几,没有成功后,我就放弃了。毕竟,把脖子拉得像个大白鹅的样子,实在是不雅,而且对颈椎不好。缩回头颈,我摸了摸泛酸的脖子。“其他的人不知何时才到啊?”我没事找话说。“其他的人?”放下画卷,子璃转身道:“其他什么人?”两道眉都快拧成直线了。“就是其他的代表啊……”在他的瞪视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的天啊,子璃的脸上啥时候有那一道道虎纹了?那从耳跟呈扇型分布的三道的黑色纹,给子璃原本秀气英俊的脸平添了几分狰狞。加上透着红光的眼睛,更加的恐怖。“没有其他的人。”喝了口茶,子璃像是无意间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问我道:“昨夜,不知阴少侠睡的可好?”眼角随着话尾向我扫了一下。“咳,有劳门主费心了,昨夜阴勇睡的很舒适。”他睡在自家的大床上,会不舒适吗?早上起来还能见到个美娇娘,哪像我,还被莫名的训了顿!我忿忿的将茶吞了下去。上好的毛尖,真不错[自由自在]。“那就好。昨夜后山有宵小出没,我怕有打扰到阁下的休息……昨夜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吧?”“难道门主信不过在下吗?”我一副心定神闲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他不会是发现昨天的人是我吧?天这么黑,应该不会吧……我不确定的看向他,却发现他也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吓得我赶紧收回视线。“如果只是这件事,那在下可就不奉陪了。”我做出生气的样子。“阴少侠言重了。”子璃恭了恭手,算是道歉。“请问,和阁下随行的那名书童……”“哦,他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所以我把他给送回来了……”“送回来?阁下怎么知道他是我门下的人?”他的眼睛不正常的闪着光芒……“衣服,他的衣服不是御剑门的同意服饰吗?”其实我那有注意那么多啊,希望没有错吧。“阴少侠,谢谢你把小师弟送回来。本来,他犯了门规,应该由我理门户,但看他这个样子……唉!阴少侠不介意吧?”“我想,这是御剑门的内部事务,我不方便发表意见。不过,介意我问一下他犯了什么门规吗?”怎么这事都没打听到呢?“偷盗本门至宝,罪无可恕!”冰冷的声音,连眼睛都像硬邦邦的红宝石一样。“……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先告辞了。”好像开了个不好的话题,茶正好喝完,看他也不想再给我杯的样子,我准备开溜了。虽然能单独和子璃相我是很开心拉,但是,不小心给他知道昨晚的事有我的份的话,他一定会拿我开刀的啦,所以还是先溜吧!“看这天色,快下雨了吧……”没有阻止我的离开,他只是看着外面的天色,像是随口提醒道。如果我在那时回头的话,我可以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的冷笑。而凭我对他的了解,我能知道,那是他对别人的行为恼火的征兆。可惜的是,我只顾着离开,没有回头看。走出房门,我对他那句莫名冒出来的话感到奇怪。但想到要去看大哥他们,便将这事抛到脑后去了。走过后院的时候,我看到小韩和他的二师兄玩的很开心。可能因为他是带罪之身的关系,所以御剑门的其他人,对他的出现表现的不冷不热的,只有那个二师兄,是真的关心他。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吧。看他那个关心劲,也不怕小韩在这里会被欺负了。纵身一跃,跳过低矮的围墙,往后山的树林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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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2733/indexasp这是我在鲜网的地址,希望各位大人有空的话去投个票,留个言什么的。希望看文的大人能继续支持偶继续写下去,请多多回贴,多提意见。谢谢了!(一鞠躬下台!来来,呢?没?那蕃茄、鸡蛋也可以啊!记得蕃茄要无土栽培的小蕃茄,鸡蛋要草鸡蛋哦!呵呵呵呵呵)17白天的树林,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班驳的树影。或许是这里环境特殊的缘故,这里的景色四季常青。阳光所带来的温暖,很难将这里和昨晚的树林联想到一起。拨开挡住洞穴入口的树枝,洞穴特有的潮湿气息迎面扑来。顺着黝黑的通道往下,在湖的左边,有一个隐秘的通道,通往山中小屋。“大哥!”从看到小屋的屋顶的时候开始,我就一路大呼小叫的嚷嚷着。来到门口,刚好阿彪打开了房门。对于这个我用泥土堆出的房子,我还真是越看越满意:第一造房子,真是有成就感啊。“大哥,冷门主怎么样了?”昨天见到的时候,还是个只剩下半条命的主儿,怎么可能一夜间就好起来呢。果然,阿彪脸色黯了黯,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打开门让我进到屋里。床上躺着的人毫无生气,如果不是微弱起伏的胸口,简直就像个死人一样。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上干净的了,锁骨上的铁钩已经拿掉,想来伤口已经清理干净了。“大哥,他的情况不好吗?”我问阿彪道。照理来说,修道的人身子比一般人恢复的要快些,因为修道的人在受伤时,身体机能会自动的运气疗伤。虽然冷门主伤成这个样子,但不至于连身体反应的运气都没办法了吧。“很糟糕啊。他的身体现在连运气都不行。”用指腹沾些杯中的水,小心的湿润着床上的人干裂的嘴唇。“他体内的原神已经很薄弱了,但是却有另外的力量在支撑着……”放下杯子,阿彪露出痛苦的表情。“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左手重重的击向桌面,砰的好大一声。“大哥,你和他,很熟吗?”我小心的问他,怕触动他的伤口。“熟,我和他认识一千年了。”阿彪一改爽朗的形象,用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床上的人。“一千年!那你不是……”妖精!我脑子里闪过这个词。“大哥,你别开玩笑了,你是妖精还会因为没钱去做保镖?”还有那个冷门主,岂不是……一个老头子?!“那是很长的一件事了。”走回到床边,细心的将被子拉好,这才坐回到桌子旁,开始了他的故事。“一千年前,我是在这里修道的雪狐,那时候,他只是个小道士。那时侯的除魔,不像现在,并不是很多人,但是,却各个都是真修的高手。我和他斗法整整一个月。”阿彪眯起了眼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一脸的怀念。“当时,我和他都筋疲力尽了。我第一见到这么拼命的人,也是第一个能和我打成平手的人,觉得他很有意思。所以,我向他提议每年比试一。小秋便在这个雪山上住了下来。后来,我也搬来他旁边住下。”“哇,那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大哥,你真行诶!”“你知道大哥我吃了多少苦,才追到小秋的吗?开始的时候,他可是喊打喊杀的,凶着呢!”阿彪做了个后怕的样子。“但是大哥后来还是抱得美人归了吧?”喝了口凉掉的茶,我赶紧开口。难得有机会可以调侃大哥的,当然得抓紧咯。“小子,乱说什么呢。”别看他口气上像在训我,脸上笑开似的,一点凶相都没有。“当时,我们就说好了不离不弃。可惜啊,祸根就此种下了。”笑了会儿,阿彪收起笑容,转而一脸的愁云惨淡。“我们狐妖百年一小劫,千年一五雷轰顶的大劫。这雷根据千年来的罪孽,可大可小。经过大劫之后,便能位列仙班了。”“问题出在那大劫上?”否则,不会一谈到那个时候,连神态都变了。“因为我和小秋的感情,有违天地阴阳调和之律,所以,我事先算了一卦……结果,大凶!”“那可不是好事,但并非无法可解啊。怎么会弄得两个人……”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发出一声呻呤。眉头高耸,似乎正在做噩梦。阿彪停止了谈话,坐到床边,紧紧的握住冷清秋的手。呻呤声逐渐转弱,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直到床上的人又恢复顺畅的呼吸,阿彪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这手,依旧没有放开。“我灰飞湮灭也就罢了,可以小秋的性格,他一定会要随我而去的。我怎么忍心呢?知道自己的大劫将至,我便开始计划――制造了一个后代。”“啊?你……你……你出轨了?”这个问题可大了,难怪会劳燕分飞的……等等,他说后代?“你还有了孩子?”我夸张的用一根手指指着他大叫。外面配合的闪了个响,轰隆隆的,特有气氛!“我怎么会做对不起小秋的事!我是用法术制造了个宿体,然后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其中。至于那个孩子,你认识的!”“认识?我不记得有见到长得像你的人啊!”我努力的想,拼命的想,就是想不出来有这么号人,所以,结论是:没有!“瞎说,我第一见到你,就从你身上看到了他的气息了!”眼睛一瞪,阿彪气呼呼的说。“哦,对了。以前我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我是一头银发,那气质啊,别提了!”“银发?”他一提银发,我就知道那个孩子是子璃了。不过……我来回的打量着对面的人。这差距还真是悬殊啊!“你到底听不听?”说书的对于我的走神很不满意,我立马做乖宝宝状。可也不想想是谁先扯开的呀。我暗地里吐吐舌。“很快的,小秋就发现了那个宿主。没办法,我只能把它送远点。问题就出在送它走的那天。没想到,那天就是我的千年劫。在送宿主离开的时候,被小秋堵上了。那时候没时间解释,只有先把宿主送走,正好那时候,一个雷劈了下来……”“哗啦!”屋外有是一声响雷,接着,滴答滴答的,开始下雨了……“那个天雷,将我的肉身完全击得粉碎,却将我的灵珠打入了那个婴儿的体内……”果然是子璃啊,他那个和年龄不相称的强大,他体内的千年内丹,全是得承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啊!“却也意外的保留了我的灵魂,被天雷的力量造成的冲击,震出千里远,投胎到了一户农家。转眼,也过了二十几年了……”“照你这么说,那子璃应该是被冷门主给收养的,那怎么会他们两个弄成这样?”他们不是应该和睦相的吗?现在倒像是世仇似的,一个么,被锁在山洞里,现在在生死边缘;另一个,一反以前的冷漠性格,现在更像个暴君,还有魔化的征兆。“……小秋!”阿彪突然紧张的对着床上的人唤道。小心的将人抱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我端着杯子走到一旁。“你是谁?”长而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露出黑曜石般的眼睛。“我是子璃的朋友。”黑色的眼眸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招呼,随后,又紧紧的盯着扶住自己的人。“你是谁?”原来不是再问我啊。摸摸鼻子,我知趣的捧着杯子到角落里喝凉茶。这茶里怎么黄得这么厉害啊?我怔怔看着水里的那滴黄色圆晕,看着它随着水的晃动而漂散开来。“啪”又是一滴,这,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它是从上面滴落的。抬头看向屋顶……“啪”,又是一滴,这,不是滴在碗里,而是我的脸上。混着黄泥的水滴不断的从屋顶滴落,在周围形成一滩滩的黄色污渍。可问题不是这个,反正这房子本来就是黄色的。“大哥,屋顶……”我看着那越来越的的豁口,以及那频率越来越快的水珠子。“好像……”本来在交谈的两个人一起看向我,阿彪只是扫了眼屋顶,立刻脸色大变,抱起床上的人,在我明白发生什么之前,咻的一声,就窜了出去。在我开口前,房顶的黄泥块,如同崩塌的山洞般,淅沥哗啦的,全砸了下来……“死阿彪,有了旧人,就望了新人啦!”好不容易我从化成泥浆的房子堆里爬出来,却看到阿彪精神熠熠的在和冷清秋解释他当初的计划,周围布着阵,雨水打不到他们。。看来,冷清秋完全接受了他的身份嘛。听到我的质问,阿彪居然只是笑着指着我说:“他是我认的小弟,叫夜依。和我们子璃挺配的吧?”连个辩解都没有,还说我是小弟?我是他干弟弟,不是跑腿的小弟诶!“挺活泼的一个人。”这句话,就成了冷清秋对我的终身评价了。拖着满身的泥泞,一步一个脚印(确实如此,都是黄脚印……)的走向他们两个人。“大哥,你知道房子要塌了,怎么不提醒我?”将自己的惨状充分的展现出来,趁机进到阵中避雨。“小秋是病人,自然要优先照顾了。我怎么知道你的反应这么迟钝?”“……”我心情恶劣的将身上的泥水甩到他那身干净的衣服上。他好笑的看了我一眼,当做没看到……这雨,来得急也去的快,一会儿,大雨便变成了小雨,再过会儿,雨也停了,只是这天,依旧是阴沉沉的。“大哥啊,这屋子怎么办?再盖一间?”蹲在地上的黄泥堆旁,我问道。以冷清秋的状况,根本没法随阿彪回去江南,还得住一阵嘛。“那就在造一间啊。”抱着冷清秋,阿彪毫无帮忙的意思。“不过,动作得快点了。小秋累了。”那看着怀里半闭上眼的人,那温柔的眼神,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快点,你就得帮忙啊!我一个人怎么快!”不客气的踹他一脚。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什么都不用做了!”一个声音横空出世,在阿彪怀里的冷清秋像是被个无形的手给抓住一样,一下子往后方飞去,只留下一声轻微的,痛苦的呻呤声。“子璃!”在我们身后的不是别人,是应该在御剑门里忙于事务的子璃。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看到子璃掳走了自己的那个人,阿彪立刻运气阻止。在冷清秋的周围,两股互相抵触的力量,形成了一团旋涡,子璃的灵力呈现的是火红般的颜色,而阿彪的内力呈现的是清澈的蓝色。两种颜色交接成一个透明的圆球,将冷清秋包裹在其中。周围一片的飞沙走石,我想插手,却力不从心。红色的力量逐渐占了上峰,球体完全的染成了红色,往子璃的方向移去。子璃一手做捕捉状,另一手一挥,硬是切断了阿彪的内力。虽然只是一瞬,但这一瞬,足够子璃将人掳到手了。“夜依,到我这边来。”左手扣住冷清秋的脖子,子璃冷声的叫倒。听到他叫我,下意识的,我便迈步向他走去。可一跨出脚,我想起来,我现在的身份是阴勇诶!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子璃抢先开口了。“过来,否则……”扣住冷清秋的手指收紧了几分。我身边的阿彪已经全身紧绷,一个不对,就要冲上去拼了。“你什么时候认出来的?”早知道被他认出来,我还带那个不舒服的人皮面具干什么?皮肤都快起疹子了。“就你那个破技术,何况你还带着我的石头呢!”一把拉过拖拖拉拉的走过去的我,将冷清秋像抛绣球似的,抛给了阿彪。阿彪赶紧轻轻的接下,一点都没伤到人。抱住失而复得的人,阿彪静静的待在一边,没有动作,却也充满了戒备。大哥,好歹他也是你儿子诶!“哦,对哦。我怎么忘记这个了。”拍了下脑袋。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忘记呢!“咦?”我两只手在身上乱摸一气,就是没摸到那挂在胸口的石头。难道掉了?不会啊,昨晚还在的啊!“在这里!”一个手指吊着根红绳子,下面的坠子正是我在找的那块符石,正在我眼前晃当着。“呃,谢谢!”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的把石头套回到脖子里。再看向不远的阿彪,他只是对我挑了挑眉。看来暂时是打不起来的。“人我先带走了。御剑门就在树林的外围。”子璃说完这句话,我和他的身边飘起了白雾,一阵光怪陆离的景象,等我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子璃的书房了。至此,从我早上第一踏入这个房间,也不过是两个时辰而已。这个星期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要一个星期不能碰电脑,好郁闷啊!!!还好,蝙蝠这个坑快要完了,没意外的话,下一章就可以结束了,应该赶得及开学前结束掉的。^^当初还说在一月底结尾的,结果,都快二月底了……我反省……等这个坑结束后,我便要开始写《服从》的那个系列的了,希望大家到时候一样的支持我啊!(举着巨幅标题呐喊状~~~)
18从回来开始,子璃就和我玩起大眼瞪小眼来。开始我还和他对视着,但是越看越心虚,自己先移开了眼睛。“别动!”头刚转开,子璃一把捧住我脑袋,眼对眼,鼻对鼻的看着我,比刚才靠的还要近很多。“让我好好看看你……”呵出的暖气,呼在我的脸上,挠得我痒痒的,却不敢吱声。“你真狠啊!留下个惨檐断壁,生死不明!”从那双能滴出血来的红宝石中,我看到了受伤的眼神,很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淌,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那个眼神,让我心痛非常。我抱住子璃放声大哭。“别哭,你别哭啊!”手忙脚乱的安慰着我,却不见任何效果。最后,用力的把我抱紧,任由我哭的一塌糊涂的。“这下舒坦了吧?”等我哭完了,子璃绞干了热毛巾,给我抹了把脸。我光顾着哭了,连他什么时候让人打来的热水都不知道。热乎乎的毛巾捂在脸上,让哭的酸胀的眼睛舒服了一点。“说吧,为什么突然的失踪?”接过毛巾,随手挂在脸盆上。子璃旧话重提。“我有留信说我走了……”我抽抽嗒嗒的说。“但我到了那里,只看到废墟。”子璃看不过我的样子,又绞干了毛巾,自己亲自给我抹了把脸。然后坐在我旁边,让我靠着他。“可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哭过的眼睛酸酸的,加上昨夜没睡好,困得让我想合上眼,美美的睡一觉[自由自在]。“不说这个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虽然看出我的倦意,但子璃丝毫不肯放弃询问。“你的法力很高……”我把头埋到他怀里。“我知道。”“你师父很看重你……”眼眶又开始热热的了。“算是吧……”“你再修行些年,就能得道了……”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以后的事谁知道。”“你……”呜,有这么多不配,他还要我说啊!“够了!小夜,我问的是你为什么离开,不是让你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子璃的声音听得出很生气啦,两手按住我的肩,让我抬起头来。可是,我已经这么丢脸了,怎么能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紧紧抱住子璃,就是不肯抬头。“小夜,感情的事,无所谓般配不般配的。当初,我发觉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还不是挣扎了一下。想想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你这么个小白,所以看你什么都不顺眼。”我又没求你喜欢!感情自己刚跟他那段时间老被看不顺眼,他才会这么挑剔的啊。“可看到你那惨兮兮的样子,又觉得心痛。又怕你不会接受我,毕竟你是因为束缚的关系才勉强待在我身边的。”才不是呢,人家是真的喜欢才留下的嘛!“为了知道你的想法,我和自己做了个赌注。在我中毒的时候,如果你任由我中毒,那么当我恢复的时候,我会把你打回原形,然后将你带在身边重修。反之,你关心我的安危的话,你就是我一辈子认定的人。”“你是说,那在蛤蟆洞里,你是故意受伤的?”还让我这么担心,把自己的珠子都贡献了,原来是耍人呢!“不这样,怎么看得到你对我的心意呢!想不到你连内丹都给了我。”“你又用不上!”我生气的推开他。一抬头,看到他带笑的脸,连他脸上的虎纹,都显得柔和得多了。“终于肯看着我了。小夜,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个体,和其他的东西没有关系!所以,不要再离开我了,知道了吗?”子璃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严肃的说。“恩!”被他的眼神压倒,不自觉的点头,等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时,我发觉自己把自己给卖了。“这可不许反悔啊!”再抱住我,子璃很满足的声音传过来。“终于可以放心了……”身上的重量开始加重……“子璃?”我推了推身上的人,没反应?!“子璃!”我赶紧将他人放到后面卧室的床上,使劲得拍他的脸,还是没反应。他的眉心映着不正常的红光,披散在床沿的秀发,雪白的颜色里,还夹杂着几簇黑色的头发。“老头子!书圣!”慌乱间,我想起了那个唯一可能知道怎么办的人。对着通话的珠子大叫,直到它冒出一缕轻烟。“干什么,叫得跟催命似的!”烟聚拢成人的样子,还伸了个懒腰。我知道,他因为小韩现在是那个二师兄的事情了,难得可以休息一下。可是,现在我那管得了这些,把他拽到子璃的床前,让他看看子璃。“老头子,不,书圣大人,子璃他是怎么回事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天啊,怎么会是……是……”开始还是一脸的无所谓,可看到子璃的那发色和额头的红晕的时候,他的脸色都变了!嘴里直嚷嚷着“不可能,不可能”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到是说话啊!”看老头子这么嚷嚷,就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急了。“呼!”舒了口气,稳定了下情绪,老头子开口道:“这是九转回魂术没有完成所留下的后遗症啊!”老头一向明朗的脸上,露出烦恼的表情。“这九转回魂术,是以九十九个修炼百年的妖怪的内丹为培本,用自己体内的原神灵气对每颗加以催化,从而提高自己的修行。只是,这个方法属于旁门左道,有伤天合,所以,练这个法术的人通常只能坠入魔道,无法位列仙班啊。”“而且,吸入九十八颗时,修炼者本身便成了个炼炉。如果此时,有人吸取了他体内的那些内丹,那么修炼者本身的内丹,就会成为第九十九颗,而本人的灵魂,则一直被囚于灵珠内,无法转世,唯一的解脱只有灰飞湮灭!”老头一脸沉重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子璃。“他现在已经吸收了九十七颗的内丹,却错过了时辰吸收第九十八个,现在体内的魔气反噬……入魔只怕是迟早的事了。”“……没办法吗?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他说,他刚才还说要和我在一起的,老头子,你骗我,对不对?”我希望这只是老头子报复我让他当保姆而已,可是,他沉重的表情,却把我的这一丝希望,给打落在了谷底。“等等,你们不能进去!”看着子璃笼罩着邪气的清秀脸庞。脑子里一片的混乱,万千的思绪混杂在一起,可是,又像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正当我怔怔的坐在床塌边发呆,门外传来了拦人的嘈杂声。“闪开,没看到我怀里的是什么人吗?”那个粗矿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阿彪。大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一个御剑门弟子跌了进来。随后,阿彪横抱着冷清秋也进来了。几个御剑门弟子不敢进门,连跌进来的那个,也慌忙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和庭内其他师兄弟们站在一起。看来子璃是有下令,不准任何人进这个房间了。门外站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个老粗二师兄。“怎么那个小子也躺下了?”本来想将冷清秋放到床上的,看到子璃躺在上面,才勉为其难的将人小心的安置在椅子上。“呃,各位,贵派的两位掌门(虽然说起来怪怪的,可也没别的办法称呼子璃和冷清秋两个人,只能勉为其难了。)练功走火入魔了,我们现在是要替他们疗伤,没有恶意。”看着这么大群人围着,我说话都有些打结了。看阿彪那个样子,别说他们不信,连我这个说话的人都不信。我只能用自认为最真诚的笑容对着他们。岿然不动,门外的人依旧严阵以待。尤其是那个大老粗,直睁着那双牛眼似的圆珠子瞪着我。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冷门主,贵派的纪律还真严明啊。”我对着现在房间内唯一醒着的御剑门里的人称赞道。冷清秋只是用眼角扫了我一眼,手轻轻的一挥。别看这动作没什么力气,效果可是惊人的。那些原本动都不动的人,行了个礼之后便都退出了庭院的大门,只有那个二师兄站在那里。冷清秋不悦的皱了皱眉,对于弟子不听自己的命令感到意外。而阿彪看到小冷的不悦,跨前两步就想要赶人了。他现在可恢复了以小冷马首是瞻的准则了。“师父!”门外的人赶在阿彪赶人前开口。“阴勇这人,居心叵测,徒儿不能让他留在师父身边。”居心叵测?谁啊!我一向是规规矩矩的啊!“别用一副无辜的表情来演戏了!今天早上,你居然……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小人!”门外的人一脸的愤恨。“早上?小韩的睡像差,每天都是这样啊。”我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什么!你居然和别人一起睡?!”正当我要详细的解释这个误会的时候,身后的床上传来一声怒吼。随后,是一阵猛咳。“子璃,你醒了?”我欣喜的回到床边,伸手想替他检查一下。“啪”伸出的手被一把抓牢。“你居然和别人睡一张床?”靠在床梁上,子璃一手按住隐隐作痛的胸口,一手抓住我的手腕问。“这个,是有很复杂的原因的啦。”小韩只有幼儿的智商,我总不能和小孩子计较吧。我求救的往房间里其他的人投去求助的目光。阿彪柔情款款的看着虚弱的冷清秋,对我的视线视若无睹。冷清秋则直接给我个不赞同的眼神。最可恶的是老头子了!当初是他说我可以用小韩做借口,到凌霄山来看子璃的。可现在呢,他居然装做在看风景!外面只有几棵树,有什么好看的!“你居然还勾引师兄,你这……”没人帮我就已经够我郁闷的了,门外的还在那里火上浇油!可气可恨啊!“既然你那么关心小韩,怎么不快点陪他去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啊?”嘴里说的是问句,手里的动作可是没留情,一个疾风咒,把他连人带剑的哄出了出去――从围墙上方。那个二师兄没想到我会在两个掌门的面前出手,一点防备都没有,顺畅的乘风而去了。“子璃啊,其他的以后再说吧,先将你和冷门主的伤治好才是重点。”回过身,我先安抚着子璃。我一直就最怕他生气了。“没用的。”子璃待胸口的疼痛减轻后,缓缓地开口道。此时,他的眼睛依旧是血红的,却没了之前的狂乱,而多了层平静。示意我将他从床上扶起来,子璃先是走到冷清秋的面前一跪:“弟子向师父请罪!”“起来吧,这原本就是我的目的啊”。这两人没头没尾的对话,可把屋里剩下的人给难住了。昨天还像杀父仇人似的,怎么现在又……老头也不看风景了,身形一飘,也挤了过来。“小秋,你不会是……你这个傻瓜啊!”不愧是相百年以上的知己啊,阿彪第一个了解到自己恋人的想法。可了解之后,他更加心疼了。“大哥,你不要打哑谜了,快说怎么会事,然后好想办法帮他们脱离现在的状况啊!”我扶着子璃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所有的法术都是相生相克的,我就不信九转回魂术无法可解!“是我害了你啊!”紧拥住冷清秋良久,阿彪才开始说出他的猜测。“小秋不愿违背不自杀的誓言,却也不愿活在这世上,所以,他选择我以灵力育成的后代――子璃,来结束他的生命。同时,也达到报复我的目的。”“报复?”用自己的命来报复,还真是疯狂呢。“你想,本来我是想让子璃的出生能让小秋从我死亡的阴影中振作起来的,结果,反而成了夺取他生命的人,你想我会多么后悔呢?”像是想到失去冷清秋的情景,阿彪把人抱得更紧了。“当时,我要去找你的时候,被师父叫了回去,强行将第一颗内丹输入我的体内。等我适应了之后,去山谷找你,却发现屋子全毁,回到这里,师父又说是他下的手。当时,一股怒气犹然而生,一怒之下,便将师父打伤。之后,这怒气便不受控制,停不了手。”“现在更糟糕,也许两个都活不了!”听到这里,一直挤着的老头子泼冷水道。“现在的小孩子,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动不动就一个高级咒!像你!”老头子指着我叫道:“救人就救人,干什么把自己的内丹当补药给人吃了!”我被骂的心虚,现在我知道,自己的内丹本来就有驱毒的作用,只要在伤口上滚一圈就可以了。但那时候,有谁会告诉我啊?我转过头去,当没听见他的话。“还有你啊!”矛头转向了在阿彪怀里的冷清秋。“都活了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做事要留退路的吗?现在弄个禁咒出来,想解都没办法!”看到老头子把枪口转向了自己怀里的宝贝,阿彪下意识的将人往身后移了移,好象这样子就能替他挡掉老头子的语言轰炸。“我当是哪个疯子在这里乱吠呢,原来是你这个懒鬼!”大门这是很温柔的被推开的,可惜,由于之前的粗鲁对待,这扇大门即使是温柔如水的对待,也如同随风凋零的树叶般,砰得倒在地上。来人的样貌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大家的眼前。“冷灵!”我吃惊的叫出来人的名字。知道房子被烧掉之后,我就觉得奇怪这个人去哪里了。废墟里又没有留下什么残骸。但后来,我一直挂心于子璃,自然把他这个闲杂人等给忽略了。现在看到他,我倒是想起来,让我离开子璃的,就是他的一番话。“小蝙蝠,你回来了啊!时间刚刚好哦!”冷灵一反我印象中的冷冰冰的形象,反而高兴的和我打招呼。“呃?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什么叫时间刚刚好?幸好他立刻转移目标,找他一进来便找地方躲的老头子开刀了。“我说蠹虫啊,你怎么没呆在书里睡觉,跑这里来充内行啊?”“什么蠹虫!我是书圣!你也可以叫我书仙!”看没法子躲进瓶里,老头子干脆跳出来,一副我不怕你的样子。可惜,配上他脸上畏畏缩缩的样子,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你不好好的待在……待在那个黑麒麟的身边,来这里干什么!”“谁说我没在他身边啊,他就在我身后啊!”指着在他后面进屋的一个男人,冷灵揪住老头的耳朵要他看。“呃!”看到后来走进来的人,老头子如同霜打的叶子――焉了!“耀日大人,好久不见啊。”“正主来了,你这个冒牌的和我一起出去吧!”“冷灵,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在冷灵跨出房门的时候,耀日突然开口。“知道,知道。”到了门口,冷灵又转了回来,在男子的脸上“啵”的亲了口,满意的看到他脸上吃惊的表情后,又蹦回到门口,将想溜回房间的老头子给拎了出去。“小蝙蝠,你也和我一起出来吧。”招手把我一起叫出去。见我不情愿的样子,干脆直接把我和老头子做了同等理。子璃想要阻止,已经来不急了。“小夜,你别急,小日回救他们两个的。喂,蠹虫,你解释给他听啦。”关上门之后,冷灵迫不及待的将我和老头子拉到亭子里坐下。看我不时张望里面的情形,这才给我个定心丸吃。“小子,我和你说,里面的那个可是上古荒兽中的四王之一的麒麟啊!有了他,你那个心上人,还有他的师父,可都有救了。”“真的?”一听他们有救了,我的心思全放在他说的话上了。可是,等了半天,却不见他有下文。“老头子,你不是说没办法救了吗?”“诶呀,我说的是我们这种普通人没办法。人家可是上古的神兽啊!他的血可以起死回生,你说有没有救!”“真的有救了!”“嘿,你往那里闯呢!”冷灵一把揪住我的手,不让我往房里去。“小日现在正在替他们治疗呢,你现在闯进去,岂不是坏了大事!来,坐下来,喝杯茶,顺顺气。”倒了杯水,硬塞到我手里。“可是……”“现在让我说说,半年前为什么要你离开的原因吧。”他的这句话,成功的让我安静下来。“小夜,你知道不论是谁,一生下来,所要经过的劫难,都有天定的命数。你先听我说。”挥手阻止我开口,继续说道:“而子璃,在遇见你时,还有一难未过,一个大难。小夜,你认为是自己给自己制造一小伤口来得痛,还是等别人来砍一刀来的痛?”冷灵突然这么问我“干脆避开不是更好?”“如果避不开呢?”“自然是自己制造的伤口比较好控制力道嘛。”“所以我是在给子璃制造伤口啊。在我的控制下,那个难才过得有惊无陷嘛。”三言两语的,这就算是把事情给讲清楚了。“总之呢,你就是没事找人耍着玩!”既然知道了冷灵的目的,我也就不怎么怕他了。喝了口茶,顺便吐他的糟。“随你怎么说。”冷灵好心情的不计较。“那为什么子璃之前一副要除冷门主而后快,之后却又对他下跪道歉呢?”这前后的差距也太大了吧。“那是因为之前,子璃的体内被魔气占据,所以,心里的怨念达到了极点。后来,他在和你那个大哥,也就是他老子的打斗中,释放了那些怨念,所以才能清醒过来啊。”这时,屋子里透出明亮的光,即使是在大白天,也格外的醒目。“看来快成了。”等光减弱后,冷灵将门推开。只见房间里只有耀阳一个人站着,其他的都瘫倒在地上,于昏迷中。“走了!”耀阳也不多话,拉着冷灵就要走。“喂,小蝙蝠,他们没事了,我先走咯!”话还没说完,人就被带出好远。我也管不了他们了,跨进门,这么多的人都躺着,我只能唤来御剑门的人,让他们帮忙把人抬回到客房的床上。这中间又少不了和那个死脑筋的二师兄费了番口舌。“子璃啊,快点好起来哦!”子璃的脸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虎纹也消失了。我可以想象自己和他在山里悠闲的生活的样子。地狱九重,阎罗殿一脸严肃的阎罗坐在大殿上,脑子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还没来报道啊?自己选的那两个人,绝对可以胜任拘魂使者的工作。有了他们,那自己的业绩可就能蒸蒸日上了!想到一批一批的孤魂野鬼来到这里,地狱人声鼎沸的情景,阎罗裂开了大嘴。底下做事的小鬼们一阵冷颤,心想:殿下还是别笑的好啊,怪恐怖的!“殿……殿下!”刚进门的小鬼,被这个笑给吓得不清啊,一想到自己等会儿要报告的消息,怕得腿打哆嗦。“什么事?”阎罗从自己的想象中回过神来。一定是那两个人来报道了。“报告殿下,原本卯时来报道的两个后备鬼差……”“他们来了?”阎罗高兴得站起来。山一样的身躯,无形中给那个可怜的小鬼施加了压力。“他……他们被就回去了……”“什么!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快,把人给我抢回来!”“是!是!”小鬼吓得连手里的报告都不要了,直接往外狂奔而去。“笨蛋!”想到自己的人丁添加的重要步骤就这么没了,阎王气不打一来。抬头,却看到刚才的那个小鬼又战战兢兢的走了回来。“你还有什么事?”“禀殿下,生死本上,原本死亡二十多年的千年狐妖……又回来了,而且西方囚禁的巨大能量已经被解印了!”话一说完,小鬼赶紧跑出阎罗殿。“啊!!!!!!”阎罗殿中,传出了阎王不甘心的吼叫,绵绵不绝于耳……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阎王耽搁的这一会儿,我和子璃已经在回去我住的小山村的路上,那个秋叶飘飘,流水潺潺的小村庄……
1初春的阳光,让难以融化的寒雪也稍稍燃化成一汪清流,一路敲击着碎石,潺潺而下。抽枝的嫩芽,在温驯的阳光下,也吐露着清香。山岭间,不时传来几声鸟鸣,透着生命的气息。此时,一只雪白的白兔小心地探了探脑袋,两个长长的耳朵灵敏的转动着,在倾听到一丝轻微的走动声时,立刻三蹦两跳的,不见了踪影。冷清秋在前年,便拜别了师傅,独自踏上了这除妖降魔的道路。只因这人世间,灵妖异兽颇多,而人类在他们的眼中,却是如同蝼蚁般,微不足道,遇见些神兽,还算幸运的可以毫无损伤,但是要使遇见的是妖兽,则只能听天由命了。冷清秋的师门,其实除了他,也就只有他师傅一人了。而等到他师傅飞升之后,冷清秋便是唯一懂得起门遁甲,五行八卦的凡人了。这让他觉得自己有种责任,可以驱使他在找到人生的目标前,能够有件事让自己投入精力。这上雪山,,只因听闻这里经常有非普通兽类的吼叫。每到此时,总是飞沙走石,乌云密布,凡人根本无法靠近山腰以上半步,而不慎误入其中的人类,总是以痴呆的样子,被发现在山脚下。所以,冷清秋便上山探个究竟。手捧了一挽雪水,润了下喉,冷清秋环顾了下四周。已经上山寻找了三天了。这三天中,除了些无害的小动物,连有点攻击力的猛兽都没见到,更不用说是凶残的荒兽了。又用水泼了下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甩了甩水珠,任由水珠在空气中划出几道绚烂的轨迹,正要起身离开,却敏锐的感觉一丝窥探的视线。“谁!”一回首,,手中已经紧握长剑,一手捏着剑诀,警惕的回望身后的树林。自上山后,冷清秋便感觉到一股视线尾随着自己。,可每当感受到视线搜寻时,却一无所获。如非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冷清秋真要以为是自己疑神疑鬼了。手提长剑,一步步小心的靠近被树枝遮挡起来的,拨开扰人视线的纸条,却发现除了雪白的空地,什么都没有。而那股视线,则在冷清秋大喝一声时,便消失殆尽了。提剑在雪地中站立了会儿,才将剑在衣摆上抹了抹,拭去雪融化后的水渍,插剑入桥,转身离开。当他的身影消失在白雪一片的时候,在他曾站立的不远,一团白雪突然都动了一下,然后嗖的露出两只小巧的,圆鼓鼓的耳朵,然后是健壮的四肢,一个站立,抖去身上的积雪,赫然是指浑身通白的雪狐!那狐儿最先露出的两耳,先是灵巧的分辨着四周的声音,雪白的毛发,无法遮住耳内粉红色的肉质,看上去分外的惹人怜爱。那狐儿,居然还极通灵性的往冷清秋站立过的方向眯了眯小小的圆眼睛,一个跃身,居然没有逃走,而是追了过去。搜寻着冷清秋的气味,白狐在雪地上飞奔。突然,天生的灵敏知觉让它一个翻身,险险的躲过迎面而来的一剑。翻身落地,四肢稳稳的踏在雪上,轻飘的不惊起一丝浮雪,让人错认为,眼前只不过是个幻觉,而非实体。雪狐神采奕奕的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人,从喉际发出‘嗤嗤’低喉。冷清秋没想到,多日来跟踪自己的居然会是只白狐。直觉告诉他,这只白狐并非是导致雪山异常的原因。但它也绝非好惹的角色,也许现在它只是功力不够,却不能保证日后它不会危害人间。但,只因为一个可能,便要抹煞这个生灵,却也不是冷清秋行事的准则。脑中飞快的转过各种念头,冷清秋该有的警惕可是没有拉下,随着雪狐来回的踱步,他也变换着各种位置,方便自己应付各种的突发情况,也能观察到雪狐的动态。而雪狐,显然还在思量中,来回的踱步来分散冷清秋的注意力外,不是德配上两声吼叫,意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几作势要扑,却只是装腔作势的假动作。难道这牲畜也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吗?冷清秋在心底想到,但转念一想,也暗耻自己的猜测可笑,那畜牲只怕也是从狩猎的本能中学会这个的吧。被雪狐三番两的挑逗,冷清秋已经失去了耐性,步伐不免流露出了浮躁,终于,被白狐瞅准机会,一个猛扑。冷清秋立刻扬剑去挡,身子往后一跃而去,待落地后,便借势一蹬,入脱兔般往前刺去。可那白狐扑来之后,却从身后突然冒出几道白光,分别缠住了凌空刺来的剑,也顺势缠住了拿剑的冷清秋的四肢。九尾白狐!冷清秋心中大惊,方寸立乱,重重的摔倒在了雪地上。只见白狐那张有着满腔利齿的大嘴慢慢靠近,几乎能够感觉到它呼出的热气……
2“你给我走开!”九条毛茸茸的尾巴缠在身上,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倒也暖和,只是除去那嗅来嗅去的嘴巴以外。冷清秋用力的撤着这些尾巴,却挣不开。这头狐狸如果一口把自己给咬死了,倒也干脆,却不知道这狐狸做什只是压着不让自己动。“嘿嘿,小璃,你这么压着他,可是会把他冻死的。”一人一狐,就这么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人声,却从不远,悠悠的飘来。那狐狸见这声音,不满的低吼两声,倒也真的松开了几天尾巴。出现在冷清秋眼前的,是位身穿白袍,黑色长发的隐士打扮的人。但那对尖尖的耳朵,打破了冷清秋求援的意图。能够化身成人形的妖魔,岂不是比那只缠住自己的狐狸更厉害!看那狐狸在他一声令下之后,便稍稍松开了自己,只怕那狐狸也是听他的指挥。冷清秋毕竟还刚出师不久,虽然有些与怪物交手的经验,却从没有遇见此般情景,情急之下,不觉喉口涌上一股腥气,加之一路过来餐风露宿,饮食不正常,眼前立刻晕晕眩眩,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人事不知了……冷清秋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的内伤,已经被人治疗过,恢复个七八成了,如眼所及,便是些造型奇怪的钟乳石,从上方滴下的水珠敲打在地面的水坑中的声音,丁冬丁冬的,如同在弹奏的五玄琴。等眼睛适应了在黑暗中视物,冷清秋从石床上翻身而下,却不见四下有人,连道谢也没有办法说了。这时,从洞口的方向,传来了微弱的笑语声,循着这个声音,冷清秋很快便到了洞口。此时阳光直射在洞口的草地上,反倒叫刚从黑暗中出来的冷清秋不适的眯起了眼,只看到两个背影在光亮,一高一矮。“不知是那位高人相救,在下冷清秋,在此拜谢了!”说着便是一个揖手,弯腰行礼。“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从俩个黑影的方向,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同时,冷清秋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往下行礼的身子给抬了起来,怎么也无法弯下了。“多谢前辈!”知道对方无意受自己一拜,冷清秋只有作罢。“前辈如有要在下效劳的地方,尽请吩咐,在下万死不辞!”“既然这样,不妨你就留在这里吧。在这里吃了那么久的生食,我早就想要换换口味了。只是着做饭的人选,老是没着落……”那声音自顾自地说着,冷清秋月听越觉得不对。别说一个修为高的术士,就是个普通人,也无法吃生食啊,怎么这个人却说自己一直吃生食?在眯眼看去,两个身影已经从背光缓缓走出,赫然是那只狐狸和之后出现的白衣人!“阁下想必不会反悔吧?人类可是很讲信用的,不是吗?”白衣人笑眯眯的看着冷清秋,丝毫不在乎对方几乎快要扑上来的样子。“当然不会!”咬牙切齿的回答对方的话。冷清秋即使有百般的不愿,却也不想成为第一个被妖怪耻笑为无信誉的人类,无奈之下,只有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小璃你看,我就说他会答应吧。这下我们两人的用餐问题,就解决咯,你也不用老师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给我吃了。”冷清秋发誓,他确实看到了那只狐狸在笑,象人类那样,裂开嘴的笑。“等等,我先要问明白,山下那些痴呆的村民,可是你俩的所为?”强迫自己忽视那诡异的画面,冷声讯问道。“如果我说是呢?”白衣人抚摸着狐狸背脊上滑顺的毛发回答道:“你是不是便要把我们给消灭了?你认为你可以吗?”一旁的狐狸,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不满,不安的用嘴巴拉扯着他的衣袖,似在劝阻他什么。“当然,”被对方满不在乎的口气给激怒了,冷清秋大声的回答。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村民们无法安心生活,让他们出于恐惧之中了,这种行为……这种行为……是不对的!”“那么在这山岭里生活的生灵们的生活呢?你说我们扰乱的了人类的生活,怎么不想想使人类扰乱了我们的生活呢?”白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眉紧皱,浓浓的杀意从他身上溢出,刺骨的寒意,逼得冷清秋想往后退去,只凭借这一股毅力,让他硬撑着没有后退。但他的牙齿,已经开始咯咯打颤,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如同浸没在冰水之后,连关节的转动,都无法进行。片刻后,这股杀气又莫名的消失了。看着白衣人的脸上,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杀气,并不是他发出来的一样。冷清秋回想了下刚才白衣人的话,却发现自己无话可以反驳。“我说得是否正确,你可以用住在这里的日子,自己确定下。”说完这句话,白衣人便转身离开了。而那只白狐,却留了下来,跑到冷清秋的身边,讨好似的,摇起了尾巴。原本还在烦恼的冷,看到这个异变的场景,受挫的大叫:“你好歹是只狐狸啊!还是只九尾狐狸,怎么能学狗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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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天开始已经一个月了,冷清秋便和那只如同狗儿般摇尾巴的狐狸住在了一起。那白衣人虽然有时候会来拜访,却不会停留太多的时间,只是来喝喝酒,有时会指导冷清秋一些修炼法门。这通常能让冷清秋受益匪浅,所以对于对方明显的蹭饭行为也就视而不见了。而那只狐狸,冷清秋给了它一个名字,因为己的白衣人曾经唤它‘小璃’,所以,他便唤它白璃,意为白色的狐狸。起初,他以为白璃是白衣人收养的,但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却并非如此,一人一狐更像是朋友,除了一个无法开口说话。白璃很通人性,几乎冷清秋说的话,表达的意思,它都能明白。“小白,吃饭了!”冷清秋现在主要的工作就是安排好自己和狐狸的伙食,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在空旷的山野间吆喝,让那只玩得不知踪影的狐狸归巢吃饭。说也奇怪,那小白居然不是自己捕食的,而是专门吃自己做的些素菜,有时,会每隔七八天的,带些荤食回洞里,仿佛对冷清秋修行的膳食十分了解。一个白白的身影,在嫩绿色的树丛中跳跃跑了过来。在接近目标前,一个猛扑,就往冷清秋的方向。好在冷清秋已经有了准备,才没被它一扑在地。接住毛茸茸的身子,蹲下身子捧起个狐狸脸,揉圆搓扁的,玩得不亦乐乎。这下,倒是小白不愿意了,却又不能睁开,只能用两只前爪挠着冷清秋的膝盖。“你又到哪里疯去了?看你一身的泥!”说真的,小白的皮毛真得很好,即亮泽又滑顺。尤其到了晚上,包起来很舒服,冬天可以用来取暖,到了夏天,嘿嘿,冷清秋还没在这里过过夏天呢,所以不知道。“你也来了。”回身,看到白衣人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对他的神出鬼没已经习以为常了,倒也没有多大的惊讶。“午饭在桌上。”冷清秋决定住下来的第二天,在山林间便多了幢木屋。冷清秋知道是为自己准备的,也就不客气地住下了。推开小木门,简单的木桌上,放着几碟色香味俱全的小菜。这便是他们的午餐了。两人分别落座,那小白倒也好玩,一个跳跃,座到到了凳子上。一对黑亮亮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冷清秋,当他开始动筷时,才用一只爪子压住一块肉,满满的撕咬起来。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吃饭咀嚼的声音,完全遵循古人‘食不语’的古训。很快,桌上的盘子,便空了。“你找到答案了吗?”难得的,白衣人会主动找个话题开始说。这个人,对冷清秋而言,一直是个谜,他并不是个冷漠的人,因为他的脸上,总是有着让人感觉阳光的微笑。也许两人互相间都不熟悉吧,毕竟,对于他而言,冷清秋只是个出现一个月不到的人罢了。“在山上,一个人都见不到,我能找到什么答案?”给双方都到了杯茶,冷清秋坐在他的对面,那小白倒也不甘寂寞,主动地跳上了冷的腿上,舒适的窝成个球。“那你今天又没有兴趣去看场戏呢?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眼神无端的飘向窗外的方向。片刻,“不赶快的话,可就错过了。”话音未落,人影已在屋外。不知对方要自己看得究竟是何事,冷清秋有些踌躇,但他膝上的小白,不知何时已跳落在地,用嘴角拉扯着他的衣摆,摆明着要他一起跟去。“好了,别拉了!我可就这么一件能穿的衣服了!”蹲下身子拍拍小白的脑袋,带着它往白衣人传音的方向走去。步行不过百里,冷清秋突然尖山间火光冲天,正是那白衣人疾驰而去的方向,心中不由大惊,难道有人放火烧山?立刻做法腾云驾雾,赶至火光,一路上,不少山间野兽动物被火光惊得四散,有些慌不择路的,便葬身于火海中。一时间,平静的山林,动物死前的悲鸣嘶叫声,络绎不绝。修道人本着上天的好生之德,又怎能见闻如此悲惨的地狱般的景象?飞身落地,明明刚才空无一人,却见白衣人已在身旁,自己居然没能感觉到他的出现。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断地在空中划出各种图案,从河川的方向,传来隆隆声,一道白墙由远及近,赫然是道水墙!只是,这火可不是雷打的,大水虽然把火势压了下去,也杜绝了火蔓延的可能,但是,已然烧着的木材,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冷清秋也准备大干一场了。自下山后,他可是从没有用过如此大规模的法术,也不知能否成功。抽出随身配剑,以剑为笔在地上画符,临了剑尖一挑,一道土墙以包围的姿态,往中心的火场埋去。火焰虽然张狂,却只能在这密不透风的土堆中,发出不甘的嘶嘶声,冒出一股股的清烟。“这是怎么回事?”明显法力不支,冷清秋喘着气问身旁的人,幸好这的施法没有失败,否则埋在土里的,恐怕就是自己这边了。“这就是你要我看得好戏?”靠在身后的一棵杉树上,冷清秋脱力的滑坐在地上,小白担心坐在他的旁边,用它那是湿湿凉凉的鼻子磨蹭着他的手。“你何不问问他们呢?”顺着白衣人眼光所指,冷清秋果然有三个黑点慢慢往这里走来。白衣人如同他来时一样,一个身影晃动,便不见了踪迹。而冷清秋已然看清了来人,正是请他来捉妖的铁氏兄弟三人。5冷清秋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地狱里呢。冷冰冰的石墙,不是还冒点冷风吹了过来,要不是身下垫着足够厚的干草,还有块兽皮当被垫给搁在草堆上。隐约的,还从不远传来说话的声音。“你说他怎么还不醒过来?”没听过的声音,但冷清秋就是觉得很亲切,似乎是个很熟悉的人的声音,是自己期待已久的声音。“别急,我看过他人了,没有大问题。外伤已经治疗好了,内伤也只要静养便可以了。”这个声音带着听惯的不冷不热的温度,以及惯有的慢条斯理的语气,不是那白衣人是谁。想到他,之前发生的事情,如同皮影画般,在自己眼前闪过,那三个猎户,被打飞的白狐,刀锋的冷光,殷红的鲜血……小白呢?它怎么样了?无数的问号在脑子里浮现,冷清秋再也躺不住了,一个蹬腿,人就这么一跃而起,却不想浑身上下如同撕裂般的疼痛,人又跌回到了床上,不觉闷哼了一声。“刚才好像有什么声音,是不是他已经醒了?”立刻一阵脚步声,往草铺的方向过来。“等等,你就这么去啊!快变回来!唉!……”随着一身叹息声,一个人影出现在床边。由于他是自洞口的方向跑来的,让冷清秋只觉得一道黑影笼罩了自己的上方,然后是一声关心的询问:“清清,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从人影背后投来的光线,让冷清秋不舒服得眯起了眼。清清?好像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自己呢,自己似乎并不认识这个人吧。待适应了刺目的光线,冷清秋赫然发现,眼前的人居然是自己在幻觉中看到的那个银发红眸的男子。只见他一脸焦急的样子,口口声声唤着“清清”、“清清”的。“你……是……谁?”一说话,便发现嘴唇干裂的如同皲裂的大地,喉咙干涸的可以冒出烟来。“等等,你先喝点水……别动,我来,我来!”看冷清秋难过得直咳嗽,白发男子立刻从瓦罐里倒出些晶莹的液体来,小心的灌入冷清秋的嘴里。冰冰凉凉的液体,瞬间便被干裂的嘴唇吸收了大半,余下的,也流入口中,带来一片清凉。连带脑袋也清醒了些。“请问,是不是你救了我?”稍稍润了润喉,冷清秋便迫不及待的发问道。“嗯……也……也可以这么说啦。你在多喝点,对身体有好。”不待冷清秋再发问,立刻又是一口液体灌了进去。一不留神,便被呛了口,立刻咳嗽连连。“小白,这凝霜确实有滋补的疗效,可是你也不能当作泉水的猛灌吧?要知道,过犹不及啊!”自洞口方向再传来了人声,不用说,就是那白衣人。“小白?他……称呼你小白?”不敢置信的语气,冷清秋睁大着眼看着眼前的白发男子。不,不可能的小白虽然是九尾,却不会变身。这个男子一定只是同名的而已。“对……我就是小白。”“那真巧,你和我知道的一只狐狸同名呢。”冷清秋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哼!”男子厚的白衣人冷笑一声。冷清秋发誓,他看到一滴冷汗从眼前的男人额头上滴落。“我……我就是小白!”轰!冷清秋的脑子顿时不能思考了。6“你……你是小白?”冷清秋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他心想,难怪师傅说妖怪都是诡计多端的,自己还被骗得团团转呢。“是啊,是啊!”小白怕他不相信,一个后翻,一道青烟升起,眼前的白发男子立刻就化作一只雪白的狐狸,那毛茸茸的白色尾巴还一甩一甩的。变身之后,小白一跳一跳的蹦到冷清秋的床头,用湿湿的鼻子碰碰他的手,讨好的发出“呜呜”的声响来。冷清秋面无表情地看着小白讨好的动作。如果是以前,他会摸摸它的脑袋,然后把它抱到自己怀里。可是现在,一想到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人欺骗,这火就不打一来。猛地抽回手,冷清秋对不明所以的扬起脑袋的狐狸说道:“你们当初留住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留在此也没有用,所以也不打扰了……”狐狸一听急了,上蹿下跳的,一直呜咽着,用嘴咬住冷清秋的衣袖,尾巴急剧的甩动,把九根尾巴全都露了出来,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的人似的,完全忘记自己已经可以变成人形说人话了。看冷清秋依旧不为所动,一脸的面无表情,两只前爪一扒地,窜到了刚才一直在洞口看戏的白衣人身边,求救似的用前爪扒着他的衣服,在雪白的衣料上留下几个色地爪印来。“好了,好了,我这衣服都要给你毁了!”原本打算躲在一旁的白衣者,被小白这么一折腾,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床前来,“你说我们的目的达到了,那么你认为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无奈的拉过一快亩吨,算作是椅子坐了下来。本来嘛,这也就是个狐狸窝,还能真指望有人坐的椅子不成。“你们不就是想借我的手,将窥视山中灵兽的猎户们给除去吗?现在打灵兽主意的猎户已经死了,山下的村民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们清修,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佩服,佩服,阁下连我们的目的都已经了解得一清二楚了,我自然不需要多说什么了。不过,阁下似乎忘记了什么了吧?”白衣人不顾一旁急跳得像只小狗一样急躁的白狐,一甩手把他轰出老远。白狐不甘心,有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不是抗议对方对他的粗暴,而是怕他的话把冷清秋一个刺激的,立马走了人。“我忘了什么?”冷清秋对于白衣人如此对待小白,心中有些不忍,可一想到自己和他又有何关系,何必自己多事呢,便又视而不见了。“你的救命之恩啊!发动了这么大个天雷,要救你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吗?”这口气,就像在敲诈医药费的小流氓一样……唯一不足的,就是背在白衣人身后的双手,可是已经紧张的绞在了一起。没办法,胆小是他的本体的本性阿。“你……好啊,你说要我如何报答?”听闻此言,冷清秋可是气急了,想如果不是因为救狐心切,他能引来个大天雷,把自己轰个半死让人救吗?他不怒反笑,报答两个字,几乎就是从牙齿缝里给挤出来的。“这……我还没有想到,不如你再多留阵子,也免得我想到了却没有了人。对了,我叫冷灵。”说了半天,冷灵的目的也就是让冷清秋能够留下来。听到他这句话,一直在一旁折腾的白狐,这才安定下来,跳到草堆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冷清秋。“好!”半晌,冷清秋才从嘴里蹦出个字来。就这样,冷清秋还是留下来了。白狐依旧是围着冷清秋忙进忙出的,一会儿要去找些野果,一会儿冷清秋要入定了,他便忙着护法。只是冷清秋很奇怪,他不是能变成人形了吗,怎么还是一副狐狸的样子窜上窜下的呢?不管了,总之自己只要能离开,就绝对不会多待一刻!虽然冷清秋是如此打算的,可冷灵自从那日离开洞穴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让他也无从盯人,只能在山上无奈的等候着。偶尔,他也会因为对山中自然有所感悟,而入定修炼。这时候,白狐便如同忠实的护卫般,在附近护法。至于山下的那些村民,冷清秋曾回去告诫他们,说山上有山神,对于山中的一切生物都要怀有敬意,不能随便的伤害。同时,他让白狐解去了还于昏睡中的人的禁制,让他们全都醒了过来,只是忘记了在山中所遇见的一切。
7
转眼间,已经到了夏季了。原本白皑皑的山峰,现在布满了绿色,漫山遍野的淡紫色小迎风摇曳。漫步在海中的青色身影如同吸取着天地精华的灵石,享受着一片平静。而他身后的白色身影,却如同影子般不离不弃,只是偶尔用一种忧郁的眼神看向前方的人。忧郁,你能想象一只纯白毛色的狐狸用着充满感情的眼神看着你的情形吗?冷清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虽然白狐在注意到冷清秋的目光时,眼里的喜悦之情是显而易见的,但这无意中的一瞥,让冷清秋心里很不舒服,总觉得自己像在欺负小孩子似的。
修行的人,最忌讳的便是心神不宁。当日,白狐在丛中的那一瞥,一直萦绕在冷清秋的心头。在如此心神不宁的情况下,冷清秋日益烦躁,却还是打坐入定。谁知这一入定,差点丢了性命。开始还能勉强克制住心神,但越是到了紧要关头,那眼神便要跳出来扰乱自己的修性。久而久之,这心神越是急躁,修行越是停滞不前,甚至有了功力倒退,自身神识反被吞噬的现象。这是想要停止运功,却发现体内的灵气暴涨,已经超出了自身可以控制的范围,再膨胀下去,只会爆体而亡的结果。冷清秋眼睁睁的看着自身体内灵气疯狂的运转,如同一个漩涡,不断扩张,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冷清秋感觉绝望的时候,一股冰冷的气息注入了自己的神识中,疯狂转动的灵气,因此而停顿了一下,放缓了速度,随后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保守元神。”然后外来的一道灵气窜入了由自己灵气所形成的漩涡中,充当着缓冲的作用,强制使的漩涡放慢速度,然后化作一道道银丝,逐渐将漩涡压缩成一个能量球,减小了灵气的释放,这才使得冷清秋体内得到平衡。
缓缓从入定中回过神来的冷清秋,一张眼便想知道是谁帮了自己,毕竟要让一个快走火入魔的人恢复,本身便要耗费大半的功力,轻易是不会有人这么做的。但等他睁开双眼,除了倒在地上的白狐,并没有其他人。刚要发问,却见白狐的身影忽闪忽现,一会儿是白发男子,一会儿是白狐的样子。
“怎……怎么会这样!”冷清秋说出这句话,并不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相反他现在对为何出现这种情况十分的了解,白狐会出现如此不稳定的现象,就是因为他耗费了大量的灵气来平复自己体内的暴乱所致。就因为太了解,才会脱口而出刚才的话。因为他已经无法用其他语句来表达自己的震惊了。
“清清,别生气了好吗?呜呜……别生气了……我……呜……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之前……咳……之前真的不会变成人……呜……”因为一会儿是人的样子,一会儿是狐狸的样子,使得小白说话间断断续续的夹杂着狐狸的呜咽声。
“你别说话了,我……我不气了……现在该怎么办啊……啊!你别晕啊!”在冷清秋的惨叫声中,白狐保持着狐狸的样子,头一歪,便人事不知了。
这时,天空突然布满了乌云,从山峰传出了野兽的嘶吼,带着愤怒的。那是冷清秋从未见过的猛兽所发出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但倒在自己怀里白狐,却让他有了克服这种恐惧的力量。用灵符在白狐四周不下禁制,可以让它不被打扰,随后便飞奔出了山洞,冒着大雨和咆哮的雷声,四寻找着冷灵的踪迹。但是任由他走遍了整座山,喊破了喉咙,也没见到冷灵那道时常晃悠的白色身影。
“轰”的一声,一个巨雷劈开了一棵大树,断裂的树干轰隆到底,几乎就要把冷清秋给压倒在地,这时,身后突然被人一拉一提,便凌空飞了起来。回头一看,冷灵正提着自己衣领往山洞的方向飞去。
“你干什么?不是让小狐狸告诉你别乱跑吗?怎么还是出来了?”一边飞着躲过几个落雷,冷灵一边无奈的斥责道。
“前辈,你快去救救小白,他……他……为了救我,现在于昏迷状态了……”一看到冷灵,冷清秋便如同找到了救星般,也不顾自己是在半空中,反手紧紧抓住冷灵的手臂不放。
“什么?小家伙出事了?哎……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出事呢……诶!你别拽了,会掉下去的……啊!”随着一声惨叫,两人踉跄的跌落在山洞口,随着冲击力,一个打滚,便进入了山洞。
“快点……他在这里。”一落地,冷清秋也顾不得在地上挫伤的手臂,立刻拉起冷灵往内走跑去。
“诶?等等……唉!”看了眼外面雷声大做的天空,冷灵的眼里闪过丝担忧和胆怯,但没容他多考虑,冷清秋便拉着他往内跑去。须臾,笼罩在符咒白光保护下的白狐便到了眼前。
“怎么会这么严重!”初见白狐的伤势,冷灵吃惊得很,能够让修炼千年以上的白狐出现灵力不足的情况,可见他的消耗有多大了。“清秋,你来护法,我要帮他一下。”说着,也不顾冷清秋的回答,径自盘腿手捏令决,打出一道白光,穿透符咒的保护裹住了内部的白狐。冷清秋明白,这是冷灵在替白狐治疗,是不能受到任何打扰的,也在洞口盘腿坐下护法。
许久,天空一九雷闪电鸣,只是不再乌云翻滚,似乎所有的不祥征兆都集中在了不远那终年积雪的山峰顶端了。这时,冷灵缓慢的步出洞穴。原本缥缈潇洒的白衣,早已被干涸的汗渍弄得泛着黄色。见他抬头望向了山峰的方向,眼里闪过不多见的担忧。“小家伙已经没大碍了,只是他倒退的四百年功力,已经无法挽回了。”收回远望的目光,看像一脸担忧的人说道:“你们俩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知识,千万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要知道,无论法力多么强大,都无法改变过去,用人类的话来说,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说完,意味长的看了一眼,便催动浮云,架空而去了。“还有最后一点,小家伙是在遇见你之后才会变身的,并非他故意骗你!而且恐怕在近百年都无法变身了。好好照顾他!”从空中传来冷灵的声响,人却已经化作一道白影飞向了山峰高……
“世上没有后悔药吗?”喃喃自语的看着远去的身影,冷清秋默默的重复着听到的话,转身看向了身后。对于洞穴中这只狐狸,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看待的呢?
8步入昏暗的洞里,透过洞顶的月光,冷清秋清晰地看到白狐两眼无精打采的看着上空,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双耳灵敏的转动了下,便向这便探过头来,呜咽了两声,无力的摆动了下四只想要站起来,却只能虚弱的倒回草堆上。原本蓬松的九尾只剩下了六尾。要知道,对于狐妖,尾巴的数量便代表着能力的强弱。“对不起,”跪坐在草堆上,将挣扎的白狐抱到自己胸口,冷清秋的脑中不时闪过过去那段日子,白狐飞奔在山峦间的身影,以及只要自己一呼唤,那道白色身影便会扑入自己怀中的情景。“谢谢你救了我的命!”看白狐身上的毛都纠结在了一起,没有了以往的光泽,清秋便将他放到草堆上,起身想找把梳子来梳理一下他的毛发。谁知,白狐死把着爪子怎么也不肯松开,后腿更是一蹬一蹬的,想要跳回到冷清秋的身上。“没事,我不走,我不走,你安心得休息吧。”知道失去近四百年的功力,白狐现在已经不会开口说话或者变成人形了,但应该还能听懂自己说的话的。果然,白狐不再挣扎,只是用企盼的眼神看着冷清秋。“放心吧,好好休息下……”听着冷清秋的保证,白狐在那充满温暖的声音中,缓慢的闭上了双眼。过了一百年,白狐才渐渐恢复了变身的能力,但只能变化成其他的动植物。尾巴的数量增加到了七尾。又过了一百年,白狐具有了变成了人的能力,却不能学会人类的语言。又长出了条尾巴。再过了一百年,白狐才真正意义上变成了人,也意味着他恢复了以往的功力,恢复成了九尾妖狐。“小白,你都变成人了,就该有人的样子,不要蹲在地上了,还有走路不要手脚并用,要用两条腿走……哎呀,即使你的后腿!”难怪说动物成精比较困难,因为他们怎么也改不了手脚并用的走路样子。冷清秋再叹息,虽然小白能够恢复以往的功力,他是很高兴。可是现在问题才刚开始。从冷灵的口中,他早百年前便知晓,虽然小白有了千年狐妖的功力,却一直无法变成人形。三百年前要不是自己遇险,只怕这只狐狸就会一直这样保持兽形呢。而自己,也不会因为占据了如此充满天地灵气的地方,而使得修为有了长足的进步。据冷灵说,这座山是为了囚禁一个天刹而由众神合力制造出的禁止。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有它特有的作用。之前猎户为了捕捉小白而放火烧山,导致了镇压天刹的灵气不足,才会出现之后雷电交加的情形。至于怎么压住住那个天刹的,冷灵怎么都不肯透露。好在冷清秋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也就没有追问下去。原本的小山洞,在冷清秋不懈的努力下,已经不在使用了。两人在一隐蔽的山谷中建造了建小木屋。这个山谷确实很隐蔽,因为对外的通道出了广阔的天空外,只有一条经由谷中湖底的一小石道才能进入。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冷清秋教导着小白作为人类需要知道的知识。“小白,这是什么?”无聊的时候,冷清秋便会回到山洞中,清理那些小白以往带回的一些不知名的东西。“不知道,应该是哪个本书吧。时间太久了,记不得了。”化作人形的小白,把鼻子凑到冷清秋手里的拎着的物体上嗅了嗅,被冷清秋瞪了一眼后,才想起来自己是个人了,要有人类的行为,这才把东西拿到手里,随手翻了下,说道:“好像有禁止在上面,看不到里面写的东西的。封面上好像有字……《嗜魂大法》?什么东西?”“不清楚……等下,这个禁止我会解……”冷清秋捏了个口诀,将书本上的禁止给破去。小白因为对书里的内容没有兴趣,只是看清秋似乎很感兴趣,才在一旁待着的。“小白,这本书可要藏好,这里面的内容,实在是……唉!”轻叹了声,冷清秋讲书慢慢合上,重新布下了一层禁止。“找个安全的地方,让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封起来吧。”把书交给小白,冷清秋无奈的说道。“书里记载了如何吞噬他人的内丹来加强自身能力的方法,如果落入居心不良之人的手中,恐怕天下就要大乱了。”小白不明白清秋在担忧什么,但是听明白了冷清秋是要自己把书弄得谁都找不到。天知道,他这下子藏得太好了,以至于之后的几百年都没能想起来这本书的确切地址。一直到某只修炼成精的地鼠从地底挖了出来,当作宝贝献给了自己的大王,之后又被一只入世不久的小蝙蝠精给获得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日子过得很平静,小白也渐渐得学会了如何做一个人。毕竟,小白所经历的,要远远的超过了冷清秋。很快的,两人的相模式由原来类似于师生的样子,转变成了朋友,很好的朋友,几乎无话不谈。冷清秋知道,小白的原名不叫小白,叫宋璃,是以前冷灵翻阅字典给随便起的。但是小白还是喜欢冷清秋教自己小白,他说因为这是清清给自己起的。时间很快便消逝,两人都觉得自己如果想要获得修行上的提升,便不可避免的需要经历入世这个考验。没有踌躇,两人在和冷灵约定不论入世的结果如何,百年之后必当回山。随后,两人便结伴下了山。当时正逢乱世,人间妖魔纵横,群魔乱舞。人间帝王应时而生,他们遇见了狐族中少见的千年黑狐。和小白不同,他不论是阅历还是法力,都无人或妖能及。他说他要帮助真正的天子顺应天命,即使最后的结局是兔死狗烹,也只能说是自己的命。黑狐说自己所应辅佐的人已经出现在了凤阳,会是继汉高祖之后,另一位布衣天子。和黑狐分别之后,两人继续他们的入世之旅。在战乱中,人们的生命是如此的轻贱,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又是如此的弥足珍贵。在经历了一番和山上平凡宁静的生活不同的旅程后,两人决定回到山中去。临行前,他们再造访了黑狐的府第。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一代开国宰相,在世人眼里,已经算是光宗耀祖了。为了配合人的身份,黑狐不断用法术是自己看上去符合一个老人的身份。两人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无奈。“很快,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看着皇宫的方向,黑狐缓缓地说道。没有了初见面时的雄心和壮志,现在的他只有无奈。很快,兔死狗烹的悲剧,就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即使已经看透了人世的狐,也无法免除心中的无奈。“不如,您和我们一起回山上吧。”冷清秋提议道。“想必现在的皇上也不会介意您的离开的吧。”“不用说了,清清,前辈由他自己的打算。”说着,和黑狐交换了下只有他们才明白的眼神。
9两人告别黑狐,回到了山里。两人依旧过着平静的生活,一同修炼,一同参悟修行中遇到的困难。“小白,你干嘛呢?啊!你……”冷清秋发现,自从回到山上,小白就变得喜欢靠着自己,靠得很近的那种。这又是如此,所以冷清秋不得不出声提醒他一下。谁知,头一回嘴便碰到了一样柔软的东西,吃惊得他立刻的捂住了嘴,只能用吃惊的眼神瞪着小白。“你们人类,对喜欢的人不就是这样吗?”小白笑的一脸无辜。“可是……这个喜欢和那个不一样……哎呀……就是……”想不到怎么和小白解释这两个‘喜欢’有何区别,冷清秋只能耍赖道:“总之,就是不可以!”小白却只是高莫测的笑了笑,没有回答。没多久,冷清秋便从山下的居民的口中得到了宰相过世的消息。一回到谷里,冷清秋便怪罪小白,如果当初不是小白把自己带走,自己便可以把黑狐前辈说服,前辈也不会……“清清,你知道吗,我们狐族,虽然毛色不同,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我们可以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牺牲一切,清清,你明白吗?”那天,小白的眼神,就如同黑夜中的星,散发着点点亮光。“小白,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似乎从小白那闪耀的目光中察觉了什么,冷清秋移开了目光,看着星空问道。人类的修行,和妖狐之类是不同的。人类很难达到可以长寿的水准,而妖狐却能通过吸收日月的精华而修炼成形。人类可能因为一个极其微小的原因而使得修行功亏一篑,而妖只需要渡过大小的天劫便可容登仙班。就这点上,冷清秋比小白还要没有信心,未来的实在是太捉摸不定了。“当然,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等我过了这千年天劫,我便可以获得和仙人同等的能力,我们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冷清秋从他微笑的脸上,终于明白之前他那个高莫测的微笑了。原来自己对他如此重要,那么他对自己呢?冷清秋询问着自己的内心,终于,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他的心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双修的日子,和以往也没有分别,冷清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把这只白毛狐狸看作自己生命的组成部分了。即使如此的平静,冷清秋也渐渐发现了小白有些不太正常的举动。几百年来的共同生活,使得双方对于各自的习惯都了如指掌,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可猜测到对方的意思。事情的起源很简单,小白会不定期的提出要独自修炼的要求。这本来也无可厚非,但奇怪的事情便在于,某冷清秋明明看到他一人前往后山的方向,但当他问起时,小白却含糊其词,言语中多有闪烁。这种情况出现多之后,冷清秋终于起了疑心。就连询问冷灵,他也是推说不知,最后干脆闭门不见,说出门游历了!在一尾随小白出门之后,赫然发现他居然是和一名女子幽会,更让他震惊的是那名女子显然已经怀有了身孕!“宋璃!”气愤地失去了理智的冷清秋,双眼因为充血二贤得通红,脑中只想着怎么将这两人给分开。小白突然看到冷清秋的出现,顿时吓了一跳,没怎么多想,便对身后的女子道:“你快走!”随后便是一道疾行术,将该名女子送走了。这个举动,无疑刺激到了情绪不稳定的冷清秋,二话不说便驾驭着飞剑向小白招呼了去。“清清,你听我说……”面对失去理智的冷清秋,小白一边招架一边试图和他说明缘由。无奈,对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听他对自己的称呼,甩手就是道紫炎,“清清也是你叫的吗?”两人错身而过,分别落了开去。冷清秋不愿多做纠缠,他的目的是在那名女子。一个闪身便要追去,却又被赶上的小白给拦住了身形。“让开!”没有好脸色的冷清秋一个翻身,对眼前的小白吼道。“不行,你先听我说……”没等他说完,一道雷声凭空而起,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然乌云密布,将整个上空笼罩了起来,乌云层中,不是电闪烁。小白的脸色一边刚要说什么,一道闪电击中了两人身边的巨树,巨大的能量在两人之间爆炸开去,将两人分别炸开百来米远。然后,电光火石间,一道夹杂着五彩的巨雷,落到了宋璃的身上。片刻,雷声远去,天空恢复了晴朗,只留下一个焦黑的大坑,在其中央躺着具发黑的狐狸,而此时站立在大坑边缘的冷清秋,两眼呆滞的望向坑的中央。良久,一声剧烈的嘶喊,划破了天边的寂静……冷清秋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啼哭不止的婴儿,以及床上已经化作泥人的女子。女子的腹部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很显然婴儿便是从那里出生的。“寄宿术,既然是寄宿术……”靠着床边,冷清秋喃喃道。他费了半天的时间便找到了这个女子的所在,却没想到,这名女子只是运用法术所诞生出来的人偶,只是为了让这个小生命诞生所需要的工具罢了。从婴儿身上传递过来的熟悉气息,便明白这个婴儿是用法术制造出来的。回想导致小白灰飞烟灭的那道天雷,冷清秋又怎么不明白小白的那番苦心呢。只是……“白痴……你一定会后悔的……白痴……”晶莹的泪珠,如同断线的珠宝,一滴接一滴的滴落在婴儿那粉白的肌肤上。山里的生活不再平静,不知何时,多出了个御剑门,山的名字,也正式对外宣称为凌霄山。御剑门的势力扩张的很快,由于之前一只动乱不安,导致妖魔横行,所以如同御剑门这样一惩治妖魔为己任的门派,很快便在世人心中树立了地位。而大多为世人所熟知的,便是这个御剑门的首席弟子了。在他的师傅将除魔的任务交给他之后,便可见到他出没于任何一个可能出现妖魔的场所。据说,这位首席弟子最让人瞩目的,便是一头银发了。在御剑门的第一代掌门过世后,便由他接受了掌门的位置。
1尾声山谷中,湖水清澈依旧,湖旁的土屋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木质结构的小屋。“小白,你何必一定要恢复以前的容貌呢?你这样也不错啊……”屋中唯一躺在床上着的男子无奈的看着坐在镜子前面,努力的用变化术来折腾自己的人。“没可能啊!内丹我已经从死小子身上给要回来了,怎么还不能恢复我以前优雅气质的模样呢!”在第无数的失败后,镜子前的男子用和他粗狂的模样不符合的幽怨表情说道。“你啊,前世的修炼都白费了。”无奈的摇摇头,一挥手将被男子弄得四不象的脸恢复原样。“现在你的外貌只是个皮相而已。既然你已经融合了前生的内丹,随着修炼的进展,自然会使得气质外现。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可是,看到那个死小子,我就觉得不舒服啊!”阿彪,啊,现在应该叫他小白了,只见回过身,皱着眉看着卧床修养人。“想到他居然差点把你给害死,我就……”“小白,你也不能全怪他,毕竟是我逼他那样做的。”抬手止住了对方要说的话,冷清秋无奈的叹息。那日在土屋中醒来,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一位已经魂飞魄散的人,居然就在自己眼前。虽然外貌改变了,但冷清秋就是知道,这个人是他!现在想来,自己所谓的报复真的是很可笑,而这个可笑的报复,居然持续了二十年之久。看来自己的修行,还差得很远呢。“其实……清清,你还是很关心他的吧?”小白小心翼翼的说道,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床上的人便要翻脸了。“冷灵都和我说的,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对漠不关心,不加言辞,但是,晚上他你都会去看,他踢被子的时候,他生病的时候,你一直都和照顾他的。”“你说,子璃他会恨我吗?”“怎么回呢,如果他恨你,又怎么会继续叫你师傅呢,别多想了。”“是这样吗……”冷清秋有些困了的打了个哈欠。自从原神耗费太多之后,他就一直于睡眠不足的状态,是不是得犯困。“累了?再睡会儿吧。”替冷清秋盖好被子,小白便要他好好休息,自己则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冷清秋的睡脸。“怎么了?”奇怪的是,冷清秋这很快又张开了眼睛。“陪我好不好?”冷清秋张着眼,对小白请求道。“不然我睡不着……”“啊……”在小白楞住的当会儿,冷清秋已经把自己往里面挪了挪,示意小白睡上来。“以前啊,你还能变成狐狸让我抱着你,现在只能这样凑合了。”靠在小白得胸口,冷清秋取笑道。小白只能对他苦笑,心想,我也想能便会狐狸啊,可没修行个几百年,看来是不可能实现的了。再看响怀中的人,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了……窗外,一只纸鸢悄然无声的落入窗内,缓缓得舒展开来,展现出写在纸上的那些字迹:“亲爱的大哥和师傅,我何子璃决定自力更生,所以御剑门的掌门之职现在物归原主。勿念!弟子宋子璃携伴夜依敬上”嘿嘿,可以想象,当床上的两位被漫山遍野寻找掌门的弟子的喊叫声给惊醒的时候,会是何等的表情啊!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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