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人日记(1-12) BY:kreis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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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徐晓华,父母给我起名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个名字叫起来很容易变成“笑话”,不过我活到6岁的这前半生确实没有什么喜剧色彩,或者可以用平凡来形容。我是父母的长子,一般小儿子会比较受娇纵,而长子却被人们过度的期望。我正是按着父母的期望从小就习惯作个优秀的学生。在其他家长为孩子的学习头疼的时候,我的父母不知为我的学习成绩向人炫耀,引以为傲了多少,而他们也从来没因为我淘气而被老师邀请过。进入重点的理工大学攻读我没什么兴趣的工科专业,不用说这也是按着父母的意思做的,虽然不喜欢,凭着我还算聪明的头脑大学毕业自然不成问题,而我还硕士,博士的一直读了下来,直到在大学里做了教授,不知不觉已经过了6个年头。所有事情似乎都是按部就班的走下来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终身大事还没解决的话,我的人生还会一直这样平凡的继续下去吧?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怀疑这一点。
在大学里一呆就是27个年头,我总是潜心于科研和教学,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个人问题,直到我突然惊觉已经吃遍了所有同事的喜酒。虽然父母已经不指望我传宗接代(早有我弟弟代劳),但还是一直苦口婆心的劝我为将来打算,赶快结婚。说来不好意思,从懂事到现在我还没交过一个女朋友,自然不懂恋爱为何物,可是总听现在的人说结婚和恋爱是两回事。而我也是很单纯的把相亲结婚看作是人生必需的一部分,按着既定规则要走的一环。既然是大家都要经历,我也一定可以做的到。不过看来我的理解是有些偏差,因为现在我对面做的这位美丽的女士――我今天相亲的对象脸上正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真的已经6岁了?”
“是啊,难道婚介所没给你我的资料?”
“他们只是说你上下……虽然我是想找成熟点的,但没想到这么老……”后面一句细弱蚊声,不过还是被我听到,虽然我很希望自己没听到。
“呃,我确实岁数大了点,不过我不是离过婚的,而且我在大学里当教授,工资也很稳定。”
我一心想挽回败局,虽然年龄和相貌都不是我的长,至少我事业有成还算是一个优点。
“他们跟我说你是研究什么……”
“无机非金属材料。”我知道她肯定记不得这种晦涩难懂的名字,于是好心提醒她。不出我所料她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这表情从我大学学这专业开始已经在无数人脸上看过了。于是我又熟练的解释:
“就是研究陶瓷和玻璃之类的。”
“噢,玻璃啊,我比较喜欢琉璃工房的工艺品,都好美哦,你们也是做这个的吗?”美丽女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兴趣。
“琉璃工房是什么?……我们不是搞工艺品的,是研究陶瓷的各种物理化学的特殊性能,比如有的陶瓷会根据外界温度改变导电系数……”我还想把研究的东西更详细的解释给她听,不过她马上显出不耐烦的神情,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有没有什么别的兴趣,比如唱歌拉,有没有去过钱柜啊这一类的地方。”虽然我知道她在竭力引起一些双方都有兴趣的话题,不过我真的只能辜负她了。
“我唱歌是不怎么在行拉,钱柜是什么地方啊,是当铺吗?”这句话一出口就知道又错了,因为美丽女士脸上除了不耐烦又多了无语的表情。
“你平常的生活都是怎么过的?”
“我是大学的教授。”我又重复了一遍,因为这可是我最引以为豪的。“每天有很多工作,除了搞研究还要代本科生的专业课。”
“原来大学的教授都这么无聊啊……”
“也不是啊……”我还想解释,她已经起身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
很有礼貌的说了这句话之后她就离开了座位,而我只好无聊的摆弄着面前的咖啡。
忘了说,这里其实是一间很有情调的咖啡馆,因为以前从没来过这种地方,所以一个人坐着让我越发觉得不自在。环顾周围,都是些打扮入时的青年男女。也许在学校里呆久了让我感觉不出自己的年龄所产生的差距,不过现在是很鲜明的感到自己的衰老,我如芒刺在背一样让自己的身影隐藏在幽暗的灯影里。
等了很久,始终不见相亲的美丽女士回来,面前的咖啡已经喝光了。服务生走过我身边的时候问我要不要把杯子撤掉,因为这咖啡确实挺贵的,而我对面的咖啡还完全没动过,于是我说要等对面的女士回来再说。
“那位小姐已经走了啊。”服务生疑惑的问我。
“走了?不会吧,她说她去洗手间。”
“可是我刚才看到她已经从正门出去了……”
我愣在当场,半天没说出话,服务生识趣的走开了。我故作镇静的抽出一支烟点上,来掩饰情绪的激动。虽然谈不上失恋,但我也许是创了最迅速被甩纪录也说不定。看着邻桌一个青年和他的女朋友有说有笑,我不禁有些嫉妒他能把女人哄的这么高兴。虽然我可以说我在知识水平上高过这里的每对男女,可我仍没有丝毫骄傲的感觉,反而是自卑感的抓住了我,让我痛苦的皱紧眉头。虽然我一直是按照既定的正确路线走过人生,但说不定我的人生仍然和人们普遍认为该有的人生有很大区别。我一边这么想,一边拿起对面已经凉掉的咖啡慢慢品咋着那种苦涩的味道,没提防一滴泪竟悄然溢出眼角。
真是傻,想想我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没掉过眼泪了,怎么今天竟为这么点小事哭,也太糗了吧。就在我想用手拭去泪珠的同时,注意到一股来自头顶上方的锐利视线。那是来自一个黑衣的高大男子。他似乎已经这样盯了我很久了,并且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没看过这么大的人哭吗?被他当成怪人了。我这么想着忙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经过他身边到服务台结了帐走出咖啡馆。路上华灯初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因为离家不算太远,又想调整一下心情,我选择散步方式回家。不过这又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当我发现被跟踪已经是独自一人走在昏暗小巷里的时候了。听到背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而那脚步声也跟着加快,就在我回过头想要确定那人是谁的时候,咖啡馆里注视我的黑衣男人的脸映入我的眼帘。还没等我来的及发出惊呼声,一击有力的重拳已经打中我的腹部。
啊,难道我就要这么死了?相亲被甩之后被人抢劫杀害后弃尸……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所想的事情。

当我自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感到腹部疼得厉害,而头也格外的疼。眼前一片黑暗,这是因为我被关在一个完全密闭的小空间的缘故。我还没有死,当我回忆起发生的事后首先是感到庆幸,接着是疑惑。我这是在哪里?手被绑在身后一动也不能动,抢劫之后就算不杀我也没必要把我关起来吧?还是说这是绑架?也不对啊,我一没钱二没名,至多是个大学教授而已,难道现在的绑匪天真到认为绑架我这种高级知识分子能向学校要到钱吗?如果我是院士什么的说不定学校会帮忙发动一下学生为赎回我筹措资金。
正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隔着一层薄板可以听清“绑匪”的说话。
“听到消息了没有?浅水湾那批货还没出海就被条子截下了,公安还真他妈的厉害!告诉你们,办事小心点。另外快把货装船,再拖下去没法跟那边清老大交待!”
“是,老大!”回答的人沉吟了一下接着说:“老大,您回来之前出了点事……”
“什么事?”
“昨天我们哥几个跟姓王的小子说得好好的,谁知他胆子太小心里还是不相信,竟然敢跟踪我们到这里,还被他听到咱们其实是要把人卖到香港,幸好发现的早,怕他闹起来坏了事就把他解决了,不过货就少了一个。”
“你们几个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公安查的正严,万一走漏了风声你担得起吗?!现在怎么办?少了一个人,不用等公安,清老大那边就饶不了咱们!”那个老大显然气得不轻,对着手下人破口大骂。
我越听越惊,他们根本不是普通的绑匪,而是有组织的贩卖人口?!那他们抓我有什么用?一般被拐卖的对象不都是小孩儿和妇女么?我想起前几天还听新闻上说本市贩卖人口的犯罪活动日益猖獗,没想到没过几天就轮到自己头上。
“老大,所以我和兄弟合计,不管什么样儿的,好歹找个人临时凑上,总算能交得了差……”
“你说得容易,清老大的眼睛是那么好骗的?之前是把照片给他过了目,他才同意接这批货,现在随便塞给他一个人,他能干?再说今天夜里就要出货,你现在上哪儿给我找一个大活人来?”
“我们兄弟已经弄来了,就藏在这底下。”
我突然感到眼前一亮,被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睛。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揪着领子提了起来。等我能看清东西时我看见一张比预想的斯文许多的面孔,油光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着,身上是西装革履,如果不知道还会以为这个人是个公司经理什么的。在我打量他的同时,那位“老大”也在打量我。我被他的锐利眼神上上下下的审视一遍,那是种仿佛被人注视裸体的感觉,弄得我全身不自在。突然那人回身猛地给了旁边的黑衣男子一耳光,这下和他文质彬彬的形象就全然不符了。
“你就找这么个老头子搪塞?你自己看看他起码得了!”我心里感谢他把我年龄说低了,如果他知道我实际多大恐怕要当场气昏。
“我以为他顶多三十多岁,当时灯光太暗,没有看清。”黑衣手下看清我的面容之后诚惶诚恐的对老大说道。
“你是白痴啊?!你把这种人交给清老大,是想要我的命吗?”
我真是欲哭无泪,看来我确实是老了,一天之内不但被相亲的对象甩掉连被贩卖的价值都被人口贩子质疑。
“老大,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急得没办法。”
“要你这种废物有什么用?只会坏我的事!”那个经理模样的老大竟然掏出枪来,指着黑衣的手下。
“老大息怒,万一被人察觉……,何况他也是赎罪心切。”其他手下也在劝,总算把他们的老大劝住。
“现在怎么办?难道真拿这个大叔充数?”他低头看着因为看见真枪而吓得蹲在地上的我,“放是放不了了,刚才咱们的话已经被他听到,只能先做了他,清老大那边,说不得我去赔罪,大不了以后赔他十个好货抵偿也就罢了。”
我当然明白“做了”是什么意思,他们是要杀我灭口!本来已经放下的枪现在正对着我,只要他一扣扳机我这平凡无奇的一生就要这么荒谬的结束。我知道应该为自己的生存权力做最后的斗争,可是过惯了安逸生活的我被眼前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目瞪口呆,脑中一片空白。我寄希望于他的手下能像为他们兄弟求情一样也为我求个情,可是转眼看看众人脸上的表情竟然都是一脸漠然。
不管我自己多么看重自己的生命,对这些人来说我只是个无关的陌生人,阴差阳错被抓到这里的可怜虫。想到这里我心中的愤懑之情让我紧蹙了眉头,不甘心的心情化作泪水流下腮边。
“还哭,活了那么大岁数还那么怕死吗?”我听到一个人在哧笑着,让我的脸上火一样的灼热。
“等等,如果仔细看的话这男人并不是全无可取之。”老大忽然放下手中的枪,凑近我并且托起我的下巴细细端详。
“他哭的时候让人感觉不错,相貌的话稍微修饰一下也过得去。”
我无暇理解他话里的含义,光顾为自己侥幸免于被杀而庆幸。
“你想死还是想活?”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惊觉自己已经被吓得发不出声音,只好一味的摇头。如果不是因为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原来我是这么的怕死。
“你如果想活的话当别人问你年龄的时候你一定要说你35,明白了吗?”
我猛地点头,表示明白了。
“好好看着别让他跑了,为了防止他泄露机密不要让他和其他的货接触。再过2个小时船就要来了,现在赶快把货点齐。”老大跟手下交待完带了几个人出去了,留下2个人负责看守我,其中就有绑我的黑衣男子。
“喂,你到底多大岁数?”沉默了一段时间黑衣男子开口问我。
“6……”我勉强的战战兢兢回答。
“妈的……老子被你害惨了。”黑衣男子抱怨着,越想越生气,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
想我一介教授,虽然不算什么大人物,可在学校里一向是被人尊重,几曾受过这种侮辱?可现如今我的命攥在人家手里,怎敢出言顶撞?于是我的脸上露出的是一种既羞辱又不甘的神情,怒视着黑衣男人。
“还敢瞪我!”黑衣男子扬手又给了我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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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被押出外面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座海边小屋,离海只有四五百米的距离。夜的海风冰冷刺骨,吹的人隐隐打颤。人贩子老大走在前头,他的手下押着我紧随其后向海边走去,大海像宇宙的黑洞一样邃的看不见一点希望。已经走到海边我才发现在山崖隐蔽的浅海停着一艘船,我们乘小船靠近,船上就有梯子放下来接我们上去。我多么希望这时候会出现电影中的一幕,突然警笛四起,7、8辆警车包围过来把这些不法分子一网打尽。可惜就算十起犯罪有一起是这样侦破的也不是我现在经历的这起。我跟着人贩子们上了船,有手下向他们的老大报告说:
“老大,所有的货都装运完毕。”
“开船吧。”人贩子老大沉着地说道。
虽然我以前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在未知的他乡建立起另一种新生活,可是却做梦也没想过是以这种方式开始。我不知道茫茫的大海将要把我运往何地,多半是香港;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把我卖给什么人;甚至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这种对未知的恐惧远比人贩子们的枪口来的吓人。
上了船我才知道在被贩卖的人中我算是幸运的,因为怕我和其他人乱说的关系,我被安置在人贩子能监视得到的地方,而其他人则统统被关在密不通风的舱底。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被贩卖到他乡,人贩子们跟他们说的是要带他们到香港去做工。其中有些人还是交了钱才允许上船的。
“那个……可不可以问一下。”我被绑在椅子上,看着这些不法之徒有的三五成群的闲聊,有的交替着到甲板巡逻,有的躺在铺位上打瞌睡,于是问那个把我抓来的黑衣男子。
“什么事?”黑衣男子还在因为被老大训斥而记恨着我,非常不耐烦地答道。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要把我卖到哪里去?”我心中的疑问还是没解开,如果是女人和小孩自然说得通,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男子他们要来干什么?
黑衣男人脸上露出别有意的笑容:“到了你就知道了,是个你想去都去不了的好地方,如果你干得好绝对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阿力,别跟他多说!你忘了老大怎么说的?”旁边有个他们的兄弟厉声喝止了阿力继续往下说。
就这样再也没有人跟我说话,只有吃饭的时候我才被解开绳子,连睡觉都不得自由,这样一来被绑的全身僵硬的我反而盼着赶快到达目的地了。
终于熬了大约3,天,我们才上了岸。上岸之前我被换上干净衣服,并且有人为我理发洗脸,这几天一直被喝骂惯了,突然受到这种待遇还真有点受宠若惊,我知道他们是为了让我看上去光鲜一点让收货的人满意。现在我已经不担心他们会杀我,只是以惶惑不安的心情猜测等着我的神秘买主。
“记住,任何人问你你都要微笑着回答你35岁,明白吗?”下船之后那个老大还不忘叮嘱我。看我点了头就命人把我的眼睛蒙起来,我感觉自己被人推着带上一辆车,车子颠簸的行进了很长时间才停下,我又被人带下来走路,不知转过多少道弯渐渐的感到脸上凉气扑面,四周阴冷潮湿,脚步声的回音清晰可辨,竟似到了地下洞窟。
在洞窟中走了很久终于停了下来。
“在这里等着别动。”有人这样跟我说,之后似乎所有人都离开了我的身边,只剩我一个人被蒙着眼睛反绑着双手静静的站在原地。四周出奇的寂静,我只能听到自己急促不安的心跳声。莫非他们是专为山洞里的魔兽准备祭品,才把我千里迢迢卖到这里?
3.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到开门的声音,接着脚步声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你怎么一个人?可怜的孩子,买你的人呢?”我听到一个略显苍老的浑厚声音说道。
如果不谈我的主观愿望,我确实是在等着买主,不过不管他年龄有多大,我和“孩子”这两个子也扯不上关系。我感到那人走到我面前,紧接着我的眼前一亮,蒙在眼睛上的布条被对方揭去。
“嚯,‘天堂’要转变风格,推广成熟口味么?”我适应了好半天才习惯外界的光线,终于看清我面前的是一个5来岁的男人。没留胡子的脸上油光锃亮,身体也略显肥胖,比我矮了一头,他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竟然开始摸起我的脸。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啊,告诉我你叫什么,多大了,是谁买的你?”
厌恶的躲着他无礼的手一边记着人贩子叮嘱我的话:“我叫徐晓华,……35岁,没人买我。”除了在年龄上撒谎外我都照实说,老实说我真怕说出我的真实年龄之后这人会像人贩子一样掏出枪来指着我。
“那正好啊,我今天也没买人。”
这里是一个装饰豪华的房间,看得出所有家具摆设都是高档货,对于我这种收入不高的知识分子只有在高档商店里才能看见。这种环境让我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地下。
“拜托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买主吗?我知道我是被卖到这里来的,可是你看,这完全是个误会,太荒谬了,我是个大学教授,阴差阳错的被抓到这里来。我不知道你们要我这种人来干什么,但我肯定没法满足你们的要求,请你们放我回去吧,我绝不会告发你们……”
我这几天一直在盘算着,人贩子们是说什么也不肯放我,但我可以让买我的人觉得我没有这个价值,如果是做苦工的话看我这个手无缚鸡的样子也该知道我不是这块料。所以一见到人我就急忙解释。
“你是新来的,没被别人开过苞吗?那再好也不过了!最近的鲜货太少,那些甜腻的男孩儿早让我厌倦了,不管是谁买你,现在你遇到我,你就是我的了。”我的话在他听来好像变成另一种意义,但是还来不及我进一步细想他话里的意思,他就一下子把我抱到旁边豪华的大床上。被人抱上床,而且是被一个男人,这种经历恐怕从我懂事之后就没有了。可是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手脚并用的压住了我,不但恶心的嘴在我脸上乱亲,手还钻到我的衣服里面抚摸起来,让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喂!住手!你干什么?你是同性恋吗?真是变态!”我一边反抗一边大骂起来,这时候脑子里想的只是要摆脱这种侵犯,把会不会因为反抗而被杀抛到脑后去了。
“哈哈哈,真是可爱啊,虽然年龄大了点却很天真,合我的胃口。”那个男人听了我的话反而很高兴的样子,更疯狂的撕扯我的衣服。
“住手,变态!住……”我的喊叫停止在空气里,因为下身一凉,他已经把我的裤子一把扯下。
是要来真的!这种恐惧一下子扼住了我,对于连女性经验都没有的我被一个力量比自己强大的同性侵犯这种认知让我吓得全身颤抖起来,顿时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我被分开两腿驾在他的腰上,屁股光溜溜的朝着他,让我觉得羞耻万分。
“不要,不要这样……”我连声音都颤抖起来。这个时候他从被子底下摸出一管软膏,挤出一些涂在手指上往我的肛门抹去,我还没来的及惊讶他怎么会做这么恶心的事,他的手指就已经借着软膏的润滑钻进我后面的洞里。
“啊!停手!太恶心了……”我这么叫着,羞耻和愤怒混合在一起,肛门传来的涨痛和怪异的感觉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一就是紧啊。”这么感叹着的男人抽出手指从裤子里掏出他已经勃起的分身,我从来没见过别的男人这个东西于勃起状态的样子,而这东西比我的要大上1倍!男人把他的东西抵在我的洞口,用力的往里顶,于是我感到肌肉撕扯的感觉。
“不要……好疼……”我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额头上出了一层汗。他的分身却只顾执著的往里挺进,每入一分我都要经历莫大的痛苦。
“呵呵,‘天堂’的货色果然名不虚传,表面上看起来不怎么样,做起来却这么带劲儿。”男人完全进入我体内后开始试着律动起来,同时用他肥大的身躯压住我,我只有脖子以上可以动,便拼命摇头,可是随着他剧烈的运动,我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被动的晃动起来。
“不要……啊……疼……疼死了……饶了我……”我嘴里已经不知在叫些什么,随着后庭的剧烈疼痛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身下的被子一片湿粘,不只是汗水还是血水,抑或他溢出的精液。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被卖到这里的吧!原来如此!我忽然明白了一切。但是明明天前我还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做着试验,下了班去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过着闲适的生活,为什么现在却被一个男人按在床上猛烈侵犯呢?这种事情我原以为只有电影里或者犯罪小说里才会出现,为什么会轮到我――一个和平凡结缘的大学教授身上呢?我开始觉得这有可能是一场荒诞的噩梦,等梦醒以后一切就又恢复正常……
可惜,当我再睁开眼睛时情况没有丝毫改变,借着刚才我疼的失去意识的当儿男人似乎已经发泄过一,现在的我被翻过身子趴在床上,腰部被高高提起。男人的分身仍然在我体内肆虐着,丝毫也没有减弱的迹象。
“不要!!!!!”我扯开喉咙大叫,拼命的扭动身体,可是双手被绑着从后面侵犯让我的反抗丝毫没有效果。正在这个时候门忽然打开,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不管这个人是谁,被别人看到这幅样子的羞耻让我的血一下子冲到头顶,不过我还是大叫着向那个人求救。
“救救我……”
“议员阁下,请您停手,这是还没编号的货物。”回答我的是一个冰冷的男声,让我全身打了个寒颤。
“你看我都这样了怎么停的下来?清十一,反正这是没主的货,在‘天堂’没主的货谁都可以上,不是吗?”我身上的男人一边律动着一边和来人轻松的对话。
“这个货本不在预定范围之内,是大陆那边把一个预定的货弄丢了,临时用来充数。洪天均为了谢罪送了我他手下的一只手,不过我要来实在没用,就拿去喂了看门老刘的那条老狗了。”
“这可真冤枉洪天均了,要我说这个货比你那些头牌的魁滋味还好很多呢!你还要感谢他给你弄这么个尤物过来。”
“是您老吃头牌吃太多想换清淡口味吧?”
“哈哈哈,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男人一边侵犯我一边和叫清十一的这个人对话,中间还换了好几种姿势。这一切都被清十一看在眼中,但是他没有进一步阻止的意思,反而一直在旁边观看。他说话的语调是一成不变的清冷,一字一句似乎都要冷彻我的心肺。我抬起泪眼模糊的脸望向这个人,透过泪水看到的是一个有着一头冷金色的长发五官鲜明的俊美男子。
关于写这篇文章的起因……实在是很无聊,前几天骑车回家路上忽然听见路边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说:那个男的6岁了,被人拐卖……(后面没听清)。于是我整个路上都在想:这男人真是衰啊,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他能被卖到哪儿呢?人家为什么要拐他啊……不用说,我是越来越往歪想了,所以就有了这篇文,而且把年龄设定成6。本来写的挺搞笑,可是其实我是想用这男人来发泄我最近的坏心情,所以估计会往死里虐他……他落到我手里,才是真正的衰……

卖春组织“天堂”坐落在距离香港约3海里的一个小岛上,这个岛在地图中没标注,属于私人财团产业。岛的四周有巡逻艇守卫,防止一般人靠近,岛上备有火力强大的私人武装,以保卫私人财产不受侵犯的名义驻守该岛。这样一个几乎脱离国家控制之外的孤立地区,他的背后势必有强大势力支持,关于这个组织及其背景的传言多如牛毛,但没有人知道它的真正底细,因为所有消息都被严密的封锁着,而一般老百姓则连这个组织的存在都一无所知。“天堂”和社会上的一般卖春业并没有联系,它通过专门的人口贩卖渠道提供货源,只对政经界身居高位的人提供服务,并且完全保密。这里确实是特权者的天堂,也是受奴役者的地狱!但是当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并不明白这些……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让我着实迷惑了一阵,不知身何地。但下身的疼痛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果说刚才的我只是出于本能的反抗暴力侵犯的话,现在在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随着被强奸这个认知的加,伴随羞耻而来的痛苦比被暴力侵犯本身所带来的痛苦要强烈好多倍。如果我当时没有去相亲,或者回家时没选择步行的话是不是我就可以避免这场灾祸?或者如果我被人贩子杀死结果是不是反而更好?“如果”可以有很多种,而事实却是既定的一种。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发生着太多意外,有的人早上起来还好好的和父母说再见,出门就被飞驰的货车撞死。有的人今天还一贫如洗,明天就抽中大奖一夜暴富。而我只不过是前几天还在老老实实的当着大学教授,今天就被拉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强奸而已!比起前两种来说我的人生真的只不过经历了一个“小”意外。而偏偏就是我,不是别人,要经历这种做梦也不会梦到的事。如果我是一个女人,或者是稍微年轻英俊的男孩儿,也许我尚可怨天尤人,而我却是一个已过不惑之年的平凡男人,不能不说是命运之神在跟我开一个黑色玩笑。
正当我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门的方向传来声音,一个彪悍英挺的三十多岁男子走了进来,他眉角上有一浅浅的疤痕,脸上的线条硬朗锐利,视线到精光四射。
“你已经醒了吗?教授先生。”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吃了一惊,因为我从没向人贩子透露过我的身份来历。
“徐晓华,6岁,任中国大陆XX市XX大学材料系教授,从事无机非金属材料方向的研究。你睡着的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对你的身份进行了调查,组织是不可能允许任何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混入‘天堂’。不过我原以为像你这种已经这么大岁数的教授,受到这种对待纵使无法反抗到底,事后也会马上自杀才对,看来不管受了什么样的侮辱,活着也总比死要强。”男人的脸上泛起轻蔑的笑容,神态倨傲的俯视着缩在床角的我。
“你要对我做什么?!”看到他忽然俯下身来,我吓得大声喊叫,徒劳的向里缩去。
“只是带你去洗澡换衣服。你自己站不起来吧?”
第二被男人抱起,放到浴室的浴缸里。水从喷头里浇下来,男人粗暴的冲洗着我身体的各个部分,我本想反抗,却被他仅凭单手像攥小鸡一样把我两只手攥住按在墙上,动弹不得。他的另一只手在我全身上下不住揉搓,弄得我好疼,也让我的尊严丧失殆尽。我只有徒劳的扭动着身体,嘴里说着:“不要,放开我,不要这样……”
“闭嘴,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你到了这里,身份只不过是个男妓,虽然你年龄大了点,不过却有人偏偏中意你,如果不是老大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才懒得理你!”
“你凭什么对我说这种话?!我不是什么男妓!你们这些强奸犯!……我要回家!”其实我知道这么逞强的反抗是没有用的,可是惯有的尊严让我底不下头,不甘心受侮辱。但无能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我借着热水的冲刷呜呜的哭起来,我知道这是我的内心已经屈服的表现。
“你还是接受现实比较好,除了被邀请之外,来到这里的人还没有活着出去的。”男人并没有劝慰我的意思,他只是在陈述事实,语气冰冷的让我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断绝。
接受了暴力的清洗之后换上干净衣服,我被带到另一间屋子里。在这间房间的整整一面墙上,布满了可以监视各个房间的监视系统,之前见过的金发的老板背对着我,一边抽着烟一边注视着电视画面里一幅幅爱欲横流的场面。
“凯,你可以退下了。”
“是。”叫凯的高大男人恭敬的答应一声后退了出去,留下我和清十一两个人。
“把你抓来这里的人贩子,叫洪天均。他已经把绑架你的手下的右手砍下,作为失职的赔罪。虽然你是无辜受害,但那个抓你的人已经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你也应该对此满意了。”并没有回头,只是以冰冷口气陈述着,似乎我还应该感谢他帮我报仇。
“放我回去……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这么质问,但我的声音听起来却像在哀求,虽然比我小了大概2岁,却有着冷然不可侵犯的气势,我在这个男人面前就是无法强势起来。
“我叫你来只想向你确定一件事。”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小田议员――就是你之前接的那位客人――似乎对你很中意的样子,想把你买回日本,你愿不愿呢?”
一想到他嘴里的“中意”是什么意思就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阵恶寒。
“不要!你们放了我,我求求你!我不要被卖给任何人,我是人,不是货物!你们干这种事是犯法的,你难道不怕有一天会受到法律制裁?”
男人的嘴上露出一丝冷笑,不知道是在嘲笑我的天真还是在蔑视法律的权威。
“在尝过男人滋味之后,你还天真的打算回去当你的大学教授,道貌岸然的给学生上课吗?放你也可以,不过你也看到了,这里的每间屋子都装有监视器,你和小田议员做爱的全过程这里都有记录。你是不是打算把你这盘活色生香的的带子在你的家乡好好传播一番呢?”
如果让认识我的人知道了我那种样子,我还不如马上去死。
“你们杀了我吧!”其实我从来没想过死,即使在被人贩子用枪口威逼着,或是被陌生的男人强暴,我都竭力的想要活下去,从小时候开始,人生对我来说就没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我只是顺着别人安排好的道路走着,随波逐流的度过一生,可即使如此我仍然执著于生存,而现在也许真的到了这种毫无意义的人生结束的时候了。
“我对杀人这种毫无美感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明明不知道曾把多少人逼向绝路的男人慢慢的说着,靠近我的身边,用手托起我的脸。
“你知道吗?你皱着眉,泪眼朦胧的样子有种奇异的力量,会激发男人的欲望,就像那个人一样……这一点在小田议员和你做爱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人贩子一开始也不会看上你。他们都是擅长此道的高手,对这方面嗅觉灵敏。”
我回想了一下,确实第一在咖啡馆,因为我在哭才引起黑衣男子的注意,而后当人贩子老大要杀我的时候也是因为我害怕的涕泪横流才改变主意。原本是懦弱的表现,却有这种出乎意料的附加效果,如果是女人的话还可以用来当作武器,而这却成了我通向渊的直接原因,对此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我很高兴你拒绝了小田议员的要求,你放心好了,我会以你还需要调教的理由回绝他,当然我会切实的调教你的。”
这对我来说有区别吗?为了避免被恶心的中年男人当作玩物,就要忍受一个可以当自己儿子的可怕男人的调教?
“你应该感到庆幸,本来这种调教工作都是交给凯来完成。不过,你是特别的,因为你像我的父亲。”一句话说得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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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我像你父亲?”我好像鹦鹉学舌一样重复着清十一刚才的话。
“对。”年轻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
“所以要亲自……”我实在说不出后面的话。
“调教你,把你训练的习惯男人的爱抚,懂得怎么取悦男人,让男人快乐……”
“不要说了!”我的脸涨得通红,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可以这么直白露骨的诉说这么淫荡的话语,我羞愤的瞪着他,而面前的人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这是这里基本要求,如果你还想活得久一点,就得尽快证明自身的价值,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明明比我小那么多,却无论在气势上还是体格上都要压过我的男人贴近我的身体,一只手楼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停留在我的脸上,我们俩的脸挨的如此之近,让我无法再持续的瞪他,只能暧昧的转开了眼睛。
“我做不到……这种事……”如果我刚烈一点、有骨气一点,我应该像电视上宁死不甘受辱的烈士一样坚贞不屈,可是不幸的我只是一个凡人,一个俗人,最好能有既不死又不受辱的方法,而我只是在徒劳无益的寻找着这种方法。
“不用谦虚了,小田议员对你食髓知味呢。”他又提起了那段我不愿再去回忆的恐怖经历,让我在他怀里轻轻颤抖了一下――我什么时候已经在被他搂在怀里的姿态了啊……
“明明那么大岁数,怎么还会露出这么青涩的表情?你不会连女人都没有过吧?”一句话就说到我的痛。
“胡说!我怎么会……”我心虚的反驳他。
“听说你被洪天均的手下看中时正在相亲?”
“没有!”
“算了,这种事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男人的嘴角浮起一丝轻笑,让他本来冰冷的线条变得柔和了一些,“我知道你不会反抗我的,你远没有这个勇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前襟已经完全敞开,男人的手滑入我的胸前,手指在从没人碰触过的突点爱抚着。我别扭的扭动着,因为他的手指,也因为他笃定的话语。我不愿意被人看透自己的懦弱而逞强反抗着。
“慢着……你、你也说了我像你父亲了!你对你父亲也会干这种事情吗?”
“是啊……”
“!!!”
“不过,他可不会像你一样这么不知好歹,如果我这么对他,他会马上兴奋的呻吟起来呢。”清十一似乎在回忆着他和他父亲的那些欢爱场面,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神情。
“恶心!”我条件反射般的脱口而出,随后马上后悔了。清十一的脸上现出怒色,狠狠的瞪着我,我以为他要打我,可下一瞬间他却吻住我的唇。
这好像是我第一接吻……我挫败的想着。我的初吻,竟然是在这种年龄,这种地方,和一个同性的,还是比我小很多的男人,而且这男人简直是在撕啃着我的唇,在我的口腔里肆虐。
啃咬够了,他就把我整个人压倒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把我的衣服撕开,裤子扒下,在我的胸前、腿上、胳膊上狠狠的拧,我疼的全身拼命的扭动挣扎,想要摆脱他的束缚,同时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哭啊!快哭!我要看你哭!”我听出男人声音里的兴奋,他边叫着边扇了我两个耳光。
“不要……好疼……不要打我……”与其说是疼的受不了,还不如说是被他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态兽欲吓坏了,我怕得要命,男人的手仍是不停歇的在我身上各乱掐,撕扯着我的乳头。羞辱和恐惧占据了我的心,随着尖叫的声音中带出哭腔,我的泪水也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就在这一刻,没有任何前兆,男人的火热欲望突然顶了进来。
“啊!!!!!!”
还没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让我发出尖锐的悲鸣。
“让我告诉你……你的价值……”男人一边在我身体内律动着一边说:“你的价值就在于你哭的时候,如果在这个时候干你,简直可以让人马上高潮!”他的声音里越是兴奋,越让我觉得恐惧,我不知道是不是会被他就这么折磨致死。
“你年轻时一定是个平凡得毫不引人注意的男人,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不但没有让你黯淡反而平添娇艳,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一般男人到这个年龄早就没什么吸引力,可这却是你正好的年龄,你现在就像含苞的朵,等着在男人身下绽放。”这种怪异的男色论调不要说是我,就是精通此道的男色家听了也要为之惊叹。
“啊……嗯……饶了我……求求你……”我一边哭着一边乞求男人放了我,如果说小田的侵犯是让我觉得受到侮辱而恶心的话,眼前男人加诸在我身上行为却让我感到说不出的恐惧,我恐惧的发现男人那令人羞辱的话语和肆虐在我身上各的手指竟然让我无法控制的产生快感!嘴上虽然说着饶了我,腰却已经开始跟着摆动起来,他掐拧的手指让我疼痛的同时也刺激着我每根神经,让身上所有细胞仿佛都于兴奋状态,欲望的分身竟然在痛感中挺立了起来。
“你也开始享受了,其实你很爱这种感觉对不对?”男人发现了我的反应,更加疯狂的蹂躏着我的身体,我一边痛叫着一边感受着巨大快感的冲击。在他的每一掐拧下反应着,不由自主的配合着他每一抽插的动作,最后他竟然用手狠狠的拍打我的臀部,从没尝试过这种滋味的我反射的夹紧了内壁。随即我听到一声闷哼,然后一股热液涌进了我的体内。而我也在他的持续拍打下达到了高潮……
他把我径自留在办公桌上,我维持着瘫软的姿势,一动不动。被掐拧的地方和后方受伤的洞口,现在都疼得要命,而我更因为刚刚的激情而疲累的全身乏力。我从没试过这种激动的感觉,就算以前也曾自慰过,但因为觉得那是不好的事情而克制压抑自己,谈不上如此放纵的快感。说起来我以前一直过的就是极端禁欲的生活,对寻找女性的缺乏情趣让我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淡,结果我竟然是个会因为男人给予的痛感而高潮的变态……刚才我甚至还乱叫着让男人快点继续……想起来都会脸红的抬不起头来。
“真是妖艳……”这时候我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赞叹声,清十一不知何时已经穿好衣服走到办公桌前。
“我没有看错,你是那种不被虐待就不会有快感的类型,在小田议员上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男人的优美的唇型里吐出邪恶的话语,而我却无法反驳他。
“如果我好好训练你的话,也许你能超过我父亲也说不定……”我无法问他所谓“超过”是什么意思,因为疲倦的感觉迅速袭来,把我拉进黑沉的梦乡……
6.
好刺眼的阳光……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对了,这里是我熟悉的校园。我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感到校园是那么亲切。走在路上碰到熟人向我打着招呼,我也冲他们招呼着。我是要去给学生上课,拿着讲义的我走进教室之前从玻璃窗上看到自己的身影,竟然是年轻时的样子。我记得我已经很老了,大概有多岁了,怎么还像个2几岁的青年?还是说所有的记忆都来自于我的幻想?其实我本来就是这么年轻?不管了,反正现在首要任务是给学生上课。
我走进教室,像往常一样问好之后开始上课,学生们专心致志的听讲,不时站起来提问题,我一一给予耐心的解答。这才是我的生活,我边讲课边想着,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这时有个同学站起来提了个问题。我明明知道很简单的,因为这应该是最基本的问题了,可是为什么我想不出来如何解答?我费尽心思的在黑板上做着演算,可就是怎么也推不出想要的答案,没法给提问的学生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听到台下已经有人开始发出不耐烦的声音。我越发烦躁了……回过头来,试图为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可是发现无论我说什么底下的同学都不像在注意听的样子,他们只是注视着我,用一种暧昧的眼神……这种眼神好熟悉,我好像在哪儿看见过,正这么想这的时候,我忽然在学生中看到清十一的脸!他缓缓站了起来,以那种嘲讽的暧昧眼神望着我,让我脱衣服!而我竟然像被催眠一样,乖乖听话的在自己的学生面前脱起衣服来,而且还觉得相当兴奋……
我吓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原来是南柯一梦,没有学校,没有学生,没有任何人,我被关在一个只有床和简单家具的小房间里。回想起梦里的一切让我的脸腾的红了,只听说过少男少女在青春期的时候会做春梦,而我都已经多大岁数了,竟然也会做这种无法启齿的淫梦。更难堪的是我的欲望竟然已经抬头挺立,浑身感到的是难以发泄的燥热。
好难受……好想舒缓一下……不行……我怎么能做这种羞耻的事……
可是,只要一下就好……
我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握住自己挺立的分身。
“啊……”一声呻吟自口中倾泻而出,随着手指的爱抚渐渐加快,淫荡的喘息再也止不住,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而此时我的脑中浮现的竟然是清十一那句:“你是那种不被虐待就不会有快感的类型……”,好像是作为回应,我腾出一只手来缓缓爬上胸前,摸索着找到自己的一只乳头,狠命的揉捏着,同时另一只手仍然上下揉搓着自己的分身。就在痛感达到极限的同时释放出所有欲望……
我喘息着让一切回归平静,头脑渐渐冷静下来。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我简直惊得呆了。我到底是在干什么?!被清十一强暴后就开始做淫梦,醒来之后还一边想着他的话一边自慰达到高潮……心里一片混乱的我踉跄着走到浴室,在洗手台上反复的冲着弄脏的手和脸。抬起头来,透过墙上的镜子看到自己让我吓了一跳,原本严肃拘谨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这是一张因疲倦而略显慵懒的脸,皮肤上挂着水珠,眼睛是湿润的,嘴唇也因亲吻而显得红肿,脖颈上,胸膛上遍布着吻痕和瘀青的痕迹。也许我本来就属于不怎么显老的类型,也许因为总是呆在学校这个象牙塔的关系让我带有不谙世事的气质,总有人说我比实际的年龄显得年轻,而现在镜中的我不仅没有6岁人该有的年华老去,反而给人一种容光焕发的错觉,甚至可以说是……性感?!这个词如果早1年有人用在我身上我都不会在意,而现在想起它只能让我心生厌恶。
我一拳打在镜中人的脸上,镜子只是震动了一下,我的手却疼得要命。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抱歉打搅一下。”
我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孩从浴室的门口探进头来。
“这是清先生让我送来的食物和换洗的衣服。”男孩推着一个餐车,手上还搭着一叠衣服。
“放在那里吧。”身上只穿一件白衬衫的我不愿意让男孩看到这副狼狈的样子,所以希望他能放下东西就赶快出去,不过男孩似乎并没有马上走人的打算。
“先生请先洗个澡,然后我为先生上药。”
“不……不用了!”虽然我身上伤痕累累还疼痛难忍,但如果让别人来帮我理那种事情留下的伤口的话还不如杀了我算了,何况还是个比我小的年轻男孩儿。
“没关系,这是清先生的吩咐。”男孩儿不等我回答就走了进来,并没怎么在意我受惊的举止,而是直接打开浴缸的龙头利落的放起洗澡水。在他眼里并没有鄙夷的神色,这让我安心了许多,同时我注意到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儿,不但眉清目秀而且皮肤细致,是一个十足的美少年。但在他的眼角眉梢都流露着媚态,这是与普通人不同之,也让我联想到在清十一办公室的监视器里看到的那些形形色色的男孩儿,这媚态也是他们的共同之。
“清先生吩咐我以后专门负责照顾先生。”男孩儿一边检查着水温一边说:
“先生是自己洗还是我帮先生洗?”
听到男孩儿这么询问我连忙回答:“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可以……”还没说完,我忽然发现男孩儿以惊讶的眼光盯着我不停的上下打量。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徐……老师?你是徐晓华老师吗?”
“啊?你是……”我不敢置信的打量面前的男孩儿,可是印象中并没有这么个漂亮男孩儿的影子。
“我是陆铭啊……你曾经教过我的。”
这个名字让我我想起了四年前从我教的班上辍学的一个学生,虽然学习很好而考上了市里的重点大学,却因为家里穷而半途辍学。
“你是陆铭?”可是我印象中的陆铭不但满脸雀斑而且皮肤是缺乏营养的焦黄,看了就让人心疼,所以我也曾在经济上给过他不少帮助,但最后他还是因为需要钱给母亲治病而不的不放弃学业。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我啊,老师你怎么会到了这里?”陆铭脸上流露出惊讶和痛苦的神情。
这真是意料不到的巧遇,和自己以前的学生重逢的惊喜和在这种地方的尴尬交织在一起,混合成一种奇怪的滋味,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7
洗过澡之后,在陆铭的坚持下我只好同意他为我上药,不过还是因为被自己曾经的学生看到身体各而感到羞耻。
“好可怜,老师受了不少苦吧!伤成这个样子。”陆铭仔细检视我的伤口,一边说道。
我能感到自己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几年前曾经敬重自己的学生,现在却在为自己做着这种事,这是一种多么诡异的状况啊。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我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也是被卖来的吗?”
“不是……我是自愿的!”陆铭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怎么会?!他们难道没要你做那种事情?你怎么能……”我的眼里充满惊讶与痛心,想起以前那个满脸雀斑,因为贫穷被同学瞧不起的沉默男孩,再看着现在这个面貌皎好媚态横生的俊美青年,心里无法说清是什么滋味。
“我……是被凯少爷救回来的。那年我大三,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辍学,不过并没有马上回到家乡。因为母亲的病需要很多钱,家里已经负债累累了,我为了给家里多挣点钱而留在城里打工。我没有大学文凭,干的只是最基本的体力活,根本挣不到多少钱。家里不断写信来催着要钱,我只好跟着社会上的小流氓一起偷东西、诈骗,结果有一到一个高级旅馆行骗被老板抓个正着。那个老板没把我交给公安局,而是关在小屋里打个半死。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幸好凯少爷那天住在那家旅馆,他知道我的身世之后让老板饶了我,把我送进医院治伤,并问我如果可以帮家里还债愿不愿意为他工作。他跟我说了工作的性质,让我自己决定。但是我觉得只要能还钱并替母亲治病,出卖肉体又有什么了不起呢?而且,我当时的样子想要卖还没有本钱,是凯少爷钱替我做整容手术。他完全是为了帮我才这么做,并没有强迫过我什么。”
“可这毕竟是犯罪,他们贩卖人口,强迫卖淫。就算你可以说你是自愿的,可他只是利用了你的困境,让你没法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我同情陆铭的遭遇,可是无法认同他所说的话。想到清十一对我所做的事情,以及凯冰冷嘲讽的话语,我实在没法相信他们会有什么怜悯之心。
“不是的,至少凯少爷没有利用我。”陆铭提起凯,脸上浮现的是崇拜与恋慕的神情:“他真的对我很好,还帮我拦下不少变态的客人,这我能被派来照顾老师也是他向清先生建议的,这样我以后就可以不用接客。”
我无言以对,也许对陆铭这样的孩子来说,该憎恨的不是卖春组织,而是对他们这些为生活所迫的孩子不闻不问的冷漠社会。
“虽然我是自愿的,但老师是无辜的,只要有可能,我一定尽全力帮老师的。”陆铭突然放低声音对我说。
“可是如果会连累你……”
“没关系,老师过去曾经给我许多帮助,如果不是老师我早就退学了,根本读不到大三。老师是个好人,不应该在这种地方。”
可是我毕竟没有帮助陆铭完成学业,如果我一直资助他,勉励他把大学读完的话,说不定他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看着对自己的不幸没有感伤,反而一心想帮我的他,我心里充满感动与自责。
“但是,要逃走确实不容易,实际上能到地面上都不是很容易,我只是跟凯少爷一起到过地面上2而已,何况要逃出这个岛……”
“这是在一个岛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所的确切方位。
“是啊,老师不知道吗?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这整个岛都是清先生的私人财产,外人不得进入,而我们所的是这个岛的地下。”
听了这话我的心也沉到地底下。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虽然非常难,但我听说还是有人曾经逃离过这个岛。现在老师一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虽然不得已,也要按着清先生的要求做。”
虽然明白这些道理,可我怎么能对那种事情泰然之?我窘迫的避开陆铭的眼睛。
“清先生好像对老师很在意的样子,如果是一般人被卖到这里他根本不会过问,甚至连面都不会见,一切都是凯少爷和其他手下负责。可是这不一样,他甚至派了我来照顾老师,可见对老师的重视程度。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这点应该可以好好利用……”
看着冷静分析着目前状况的陆铭,我真的觉得他变了很多,以前的他自傲又自卑,笨拙而孤僻,现在虽然不得不委曲求全侍奉于人,却给人独立和坚强的感觉,我知道他这种成熟是付出了无数血泪换来的,却不知道这种转变对一个人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可是在这种地方,他却是孤独无助的我唯一可以信赖依靠的人。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催促的声音:“小陆,你怎么那么慢?老大让你把人带过去。”
“是,这就来。”陆铭应了一声,压低声音对我说:“老师你一定要忍耐,到了清先生那里我也没法帮你了,一定要记住只有活着才有机会。”他这么鼓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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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辨昼夜的室内,周围被黑暗笼罩,只有壁炉里一簇簇的火焰跳动着。火光映在那俊美如大理石雕像的脸上,给冰冷的线条带来一丝血腥的艳丽。金色的长发仿佛被热气吹动着,轻轻的摆动于空气中,和着晃动的影子,散发出仿佛地狱般鬼魅的气息。
确实是很美的一个人,足以让骄傲的莎乐美自惭形秽,更不用说像我一样的凡人,见了他恐怕也只有顶礼膜拜的份了吧……
可是现在,要不是我拼命的想让自己分心,好让我不去注意自下体传来的难耐的燥热,我才不会有这个闲心去欣赏一个男人是美是丑。
清十一已经把我吊了一个多小时,我的后洞还残留着陆铭为我上的伤药,就被他强行涂进不知名的油膏,它迅速在我的体内反应,几乎让所有血都涌向那里,仿佛就要燃烧一样。我拼命的回忆了无数有什么化学物质能起这种作用,这应该是氧化还原反应呢,还是什么反应。可惜我虽然学的是化学,却对有机物这一部分研究甚少……啊……好难受,虽然我尽量胡思乱想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可是后方的灼热显然不是能够被忽视的存在。我的身体在半空中难耐的扭动着,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滴落,这样子真是难堪,而面前那位美人却丝毫没有发善心把我放下来的意思,而是在壁炉前悠闲的喝着鲜红的葡萄酒,欣赏着我窘迫的样子。
我想到了陆铭对我说的话:“要按着清先生的要求做……”,“老师你一定要忍耐……”。
而且我确实已经挺不住了。
“求求你……我会照你说得去做,求求你放了我,好难受……”
我艰难的说出求饶的话。
“是吗?无论我让你干什么你都很乐意喽?”优美的雕像很久才开口说话。
“……是……无论干什么……”
“那可太难为我们的大教授了,要你这么情操高尚的人干这种变态下贱的事情岂不是很没面子?”男人仍在恶意的刁难。
“不……不会……”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啊?”
“把我放下来……”
“只是放下来这么简单?”
“让我……让我……让我……发泄……”我的声音细不可闻,相信脸已经烫的可以摊个鸡蛋了。
“什么?我没听清楚。”
“让我发泄!……我好难受,后面……好热……让我射出来……”
“呵呵,听听,这是我们道貌岸然的教授先生说的话吗?你多年受的教育都跑到哪儿去了?竟然还向男人乞求,你贱不贱啊?”
“……”我仅存的一点理智让我颤抖着嘴唇,无法说出口。
“说你很贱,只有让男人干才快乐!”邪恶的男人一边说一边用手去轻轻碰触我已经挺立的前端。敏感的顶端只要受到一点刺激就只传入大脑,让我全身剧烈的颤抖。
“我……很贱……求你……帮我……”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颤抖的说出不成字句的话语。
“真是可爱,可惜我不会帮你的。”
“你!!!”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在挫败我一切自尊之后,他也应该满足了,没想到……
“我说过了,你是那种越是被虐待就越有快感的类型。即使不碰那个地方,你也仍然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射出来。”恶魔一样的男人抬起我的脸,在我的嘴唇上用舌头轻轻的舔着。
“回答我的问题,晓……你多大年纪了?”
“6岁……”
“职业?”
“……大学教授……”
“你现在想怎么样?”
“想被人干……想发泄……”我呜呜的哭了起来,已经泣不成声。
“那么你是不是很贱呢?”
“是的……我很贱!我想被男人干……我很下贱……”越是被这么问,被强迫说出屈辱的话语,我竟然越是觉得快感越是强烈,简直无法自已。
“啊……”强烈的快感涌向前端,分身不由自主的向前顶,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股的白液喷射而出。
“太厉害了,晓!我知道你做得到的。真是精彩的表演……”
我被放下来的时候摊倒在地板上,仍是不住的抽噎,多年以来根蒂固的自尊和羞耻心在这一刻似乎都碎裂成一片一片了……
8
“晓华这孩子真懂事,不用大人操心,你们做父母的真是有福气啊。”
“哪儿的话,他还差得远呢。不过确实比他弟弟让人省心多了。”
哎,如果不用这么被比来比去该多好……
“虽然我们是你家长,但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别人没法替你拿主意。”
可是我没有能力啊……我自己知道,虽然在别人眼里我一直都那么优秀……
如果你们能帮我决定一切该多好。
“我们不打算干涉你的自由,你想怎么样我们都会支持你。”
我宁愿你们干涉我,告诉我该怎么做,你们把责任全推给我……,这种决定我一生该怎么走的责任,我承担不了……
“你就是一个大学教授,一个月能拿多少钱?看看你弟弟自己做生意挣大钱,你应该也有这个能力的,为什么不试试。”
不是你们让我按自己的意思发展吗?现在怎么反而来怪我……我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努力了……
人,真的只会为自己的利益考虑,无论理由多么冠冕堂皇。
不愿给我太多限制,不愿做专制的父母,不愿让我以后恨你们,这就是你们过度宽纵的理由。
不管我多么无助,对未知的未来充满了恐惧,你们依然不会伸手帮我,以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我什么怨言也说不出口,什么都要独自面对。
不管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是教授也好,是公司老板也罢,或是一文不名的乞丐,我都不会原谅你们……
是的,我一直怨恨着我的父母,为什么不替我的人生做好决定,为什么那么不负责任,
让我独自面对人生?用我当时尚不成熟的人生经验?
我怎么担得起……
那表面光鲜其实是一团糟的人生?
或是,我根本不想承担……
最想推卸责任的,其实是我自己。
一切由别人决定,如果能这样就好了。不管最后的结局是好是坏,反正不是我的责任,这样真的比较轻松……
也许,这就是我一直的希望……
“老师,徐老师,醒一醒……”
正当我梦游太虚的时候,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身体还被不住的摇动,让我想不醒都不行。
真不想醒来……面对这一大堆严重的问题……
“陆铭,怎么了?”我睁开眼,困惑的看着陆铭焦急的面容。
“太好了,老师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醒过来。”
这也难怪,我被清十一逼得射精之后又被他从头到脚玩弄了个彻底,似乎把所有可以使用的道具和方法都加诸在我身上。当然,对于用他的话讲是天生受虐体质的我来说没有一样能受得了,每都哭着向他求饶,彻底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欲罢不能。以我这个年龄,不要说那些酷刑,就是那连续十几的射精身体也受不了……最后我甚至觉得精神已经脱离肉体,身体仍然本能的激动,而意识已经游离于身体之外了……
这样做了1整天,没死就已经是万幸了,我现在感到无限的疲倦,身上各疼痛难忍,想必伤的不轻,可是我现在只想睡觉。
“我没事,只是想好好休息。”我有气无力的跟陆铭说。
“清先生有事离岛了,估计半个月内不会回来。”
“那就好……我要继续睡了……”声音消失在唇边,我已经进入梦乡。
睡了一段时间就醒,醒了不久又继续睡,就这样又睡了三天三夜,我的精神才好了一些,在这期间陆铭一直照顾在我身边,喂我吃饭喝水,帮我换药治伤。我很是感激,也庆幸总算老天还不想让我就这么死去。
“老师,你今天的气色不错啊。”
听到刚进来的陆铭这么问我笑了一笑,刚想说话却看到陆铭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是凯。
“看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如果你死了我可要头疼了。”凯的嘴角还是带着冷冷的嘲讽。
我本能的全身警戒起来,虽然现在清十一不在,但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太平无事,如果这里是买春窟的话,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好心让我什么事都不做。
“你不必害怕,清先生交待了,不让你接其他客人,你只要老老实实等他回来临幸即可。”显然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凯轻蔑的说道。我听得出来凯对清十一的“特别吩咐”很不以为然,而且他从一开始就对我充满敌意,这让我非常奇怪。
“凯,别这么说。”我还没敢说什么,陆铭却轻声劝道。
“要你照顾这么一个老人,很无聊吧。”凯对陆铭却完全是另一种态度,笑容里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冷漠,而多了一份关心和呵护。手环上陆铭的腰,把他霸道的搂在怀里。
“不会,徐老师在大学里很帮我的,我现在多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原来是你们以前大学的老师啊,还真是巧。那你们就多叙叙旧吧,我还有事,不陪你了。晚上去老地方找我。”凯毫不避忌的把手伸进陆铭衬衫里吃了一把豆腐,一边吻了下陆铭的唇,挥挥手走了出去。留下陆铭红着一张脸,不知如何是好。
“老师……”陆铭不好意思的叫我。
“你和凯是?”我早该想到他们是那种关系,之前陆铭对凯崇拜的神情和今天他们俩的举止已经说明了一切。
“老师不要在意凯说的那些话,其实他很照顾我,也会多照顾老师的。”
我可不这么想,凯对我有敌意,我可以很清楚的感到。看得出陆铭对凯十分信赖,因为凯是救过他的人。但凯是清十一的手下,是这个卖春集团的首脑之一,这是时刻必须牢记的事实,就算他是真心对陆铭也不可能看在陆铭的情分上对我手下留情。我甚至觉得他比清十一对我的威胁更大,这只是一时的错觉,还是……
“老师,有件事情,你静静听我说。”现在屋里之有我和陆铭两个人,陆铭突然在我耳边压低声音但郑重其事的对我说:
“如果老师想逃走,这几天会有个很好的机会。”
“什么?”我惊讶的看着陆铭,回应我的是一双坚定而明亮的眼睛。
9
如果我有幸能在白天看到“天堂”地面部分的建筑,一定会为它与地下截然不同的明亮风格赞叹。根据陆铭的形容,那些在日光下闪闪发光的纯白色大理石石柱一定会让你联想到文艺复兴时期画家们所绘制的宫廷画。而那热带树木掩映的红色屋顶又带有南美的浓郁异国风情。到可见海鸟在蔚蓝的天空盘旋,如果入无人的密林还会发现少见的珍禽异兽。这种环境在大多数人看来是理想的旅游度假胜地,可是它却只为一人所拥有。如果你再仔细注意,不难发现那雕刻精致的窗棂里面一闪一闪反射着阳光的,是仿佛和那海鸟一样无所不在的保镖的枪口。如果你运气好,还会在这里时不时碰到只会在电视新闻节目里出现的某些政要的身影。在这么一个守备严密的岛上,想要从地面建筑正下方的地下宫殿里逃出,可以说比登天还难。因为通到地面建筑的道路虽多,却有相当数量的警卫把守。就如同不够级别的客人不能到地下来一样,没有特别批准的奴隶也不得踏出地宫一步。
但是,只要这个岛上有人居住,就不可能断绝和外界的交流,就必定会存在可供利用的漏洞。这个岛所需要的全部物资,包括食品、用品,都会由一艘货运船定期运到岛上,而运送这些物资所走的通路,不是别的,正是我刚被卖到岛上所走的那条直通地下的甬道。不但物资,贩卖人口也要经过这里,这里是从地下唯一可以直接到达海岸的途径。但是这条道路在没有货物抵达的情况下是被封闭的,而现在正有一艘货运船在岛上靠岸。
就在这一天,我按和陆铭约定好的,事先藏进了他房间的衣柜里。这个计策是和陆铭反复讨论了好几遍确定下来的,可是现在真要实行了,我反而觉得手心冰凉,心里不停的打着鼓。我确实是没经过这么大的风浪,遇事不免紧张,不过这是我唯一逃出去的机会,况且陆铭都不顾自身安全帮我了,我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我在心里为自己鼓劲,忽然听到房间的门打开的声音,然后脚步声响,有人走了进来。我从衣柜的缝隙往外看,是陆铭和一个3来岁船员打扮的男人。
“小美人儿,来让哥哥亲亲。”那个男人一副色迷迷的嘴脸,刚进屋来就急色的往陆铭脸上亲去。陆铭也不躲闪,乖乖的任他亲吻,不时发出几声娇吟,听得我心里有些不忍。
“你好坏,别这么急嘛。”当男人的手开始往陆铭衣服里乱摸的时候,陆铭欲迎还拒的格开男人的手,嘴里是舔的发腻的声音。
“让我快点抱抱你,时间长了我怕头儿找我。”男人乐呵呵的一面说一面仍纠缠不休。
“哎呀,你就那么怕你们头儿,你们累死累活,他现在却在哪儿风流快活。”
“可不是吗,好不容易来一,却不让我们得一点好。说是把货卸完了就要走人,不许多耽搁,也不许和你们说话。”
“这真是没天理啊,来这里的哪儿有傻干活的,就算你不干也还有别人,发现不了少了你。”
陆铭一边媚眼横抛一边拿起桌上的红酒,给那男人倒了一杯,拿到那人眼前。
“这些酒是专为款待那些达官贵人的,怎么样,想不想尝尝。”
男人毫不犹豫,接过杯子一仰脖把酒干了。
“呵呵,还真是不赖,我今儿也享受享受他妈的有钱人的活法。不单是酒,连小美人你的滋味我也要尝一尝。”还没说完,却咕咚一声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出来吧。”陆铭向藏在柜子里的我招呼。
“真难为你了。”我从柜里出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人。
“时间紧迫,快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我们两个七手八脚把男人的外衣脱下,把他抬到床上。我把这身货船特有的工作服换上之后,俨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货运工人。
“按着我给你画的路线图就能找到出口,上了船之后想办法把这衣服藏在要搬运的货物里,别忘了在货上作记号,到时候我去取。”
“好的,我一定!不过,陆铭……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这里是火坑,如果可能我不想陆铭继续留在这里。
“两个人走不掉的,再说……我也……”只是在一瞬间,陆铭的脸红了红,“别耽误时间了,必须赶在他们运货忙碌的时候潜进船上,老师你快走吧。”
“那我走了……你多保重!”我依依不舍的又看了一眼这个全力帮助我男孩儿,如果我顺利逃到外面,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出了陆铭的房间,我把帽檐压低,顺着他给我指点的方向小心的往前走,沿途碰到,5个衣着和我一样的船员,都是一副忙碌的样子,并没有注意到我这个假冒的同伴。于是我也装作急着回船运货的样子,顺利的到达了地面上。在地下不辨昼夜,上到上面才发现原来现在是夜里,天空上星点点,空气里带着海水的咸味,让人说不出的亲切。不过现在没时间感叹,我趁着黑夜的掩护,迅速上到船上。
让我奇怪的是这一路上竟然没有看到一个“天堂”的守卫,也许觉得不会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逃出岛所以疏忽了吧,我这么想着的同时潜进了船底的货仓里。舱里阴暗潮湿,正适合我隐藏行迹。看看四周没人,我迅速把船员的制服脱下,找了个箱子塞了进去,并在外面作上记号,以便陆铭能够迅速找到。不一会儿便有船员进来,我藏在隐蔽,看着他们把一箱箱货物搬走,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但是当所有货物搬完之后,船并没有马上开动。过了一会儿,船员们竟然陆续的将一箱箱货物搬了回来。
难道被发现了?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藏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可是船员们只是放下货箱就离开了,最后又剩下我一个人,看来不像出了什么事的样子。这时船开动了,我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发现这些箱子和原来的并不一样。他们是把货卸到岛上之后又从岛上装了新的货上船?但是运来的是食物和生活用品,需要运出去的又是什么呢?好奇心驱使我大着胆子打开了一个箱子的盖子,借着舱外微弱的灯光,我看到箱内整齐码放的竟然是一袋袋的白粉!虽然这东西我只在电影里见过,不过可以肯定这不是面粉。清十一既然能经营卖春组织,走私毒品我也不会奇怪,可是这么庞大的数量实在令人震惊。
可是这跟我没关系,我只要能借着这艘船逃出去就好了,他爱贩毒爱杀人放火我都不管。正想继续藏好,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一束强光已经打在我的身上。
我被发现了!
习惯黑暗的眼睛被光晃的什么也看不清,只听一个人说道:
“呦,清老大的货里还藏了只老鼠那。”
“这可不是什么老鼠,这时清十一送我的礼物!”我正觉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又听这人道:
“徐教授,我们又见面了,这么长时间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这时候,我那渐渐适应了光线的眼睛才辨认出来那个肥胖臃肿身躯的主人,竟然是小田议员!
1.
我面前站着的,正是小田议员和他的保镖。
功亏一篑了!我简直恨死自己,为什么要好奇心那么强的看什么货箱。
“议……议员阁下,真巧啊……”
我对着刺眼的手电筒光,勉强笑笑。
“应该说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吧,你竟然冒着那么大的风险逃到我的船上,而我就恰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押运货船,然后我们就见面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
不愧是政客的嘴,说的好像我们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般真诚感人,可是他越这么说我的心越是发凉。我还想为他找借口,他却承认这艘载满毒品的船是他的,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杀我灭口,或把我交给清十一?
无论哪一种我都是死定了。
象是看出我的心思,只听他接着说:“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送回去,也不会杀你,我们要好好叙叙旧呢。”他朝两旁的人一努嘴,我就被架了起来,带出货舱后我被带到甲板上的休息室。摒退了其他人,小田悠闲的倒了杯红酒,好整以暇的边喝酒边欣赏着我戒备的神情。
“我跟清十一要了你好几,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回绝了,真是不给我面子。只不过是个男妓,倒像情人般宝贝得要命。可是他越是不给我就越有兴趣,没想到最后你还是落到我的手里了。”他缓缓的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是身体就好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动也不敢动。
“这么近看你确实不年轻了,我不像他,有恋父情节,为什么也会对你念念不忘呢?”
看着他似乎很迷惑的样子,我想他该不会还以为我是35岁吧?
“我确实很老了,当不起阁下的厚爱……”您还是放过我吧――这句话我只是想想,没敢说出口。
“不对,你有你的独特之,和你做过一就会想做第二……这是多么奇妙的感觉啊。”
小田议员自我陶醉的梦呓着,边用力的扯开了我的衣服,胸前的扣子四飞散。
我愤怒的皱着眉,全身僵硬的承受小田那让人恶心的纠缠不休的抚摸。无论是面前这个男人,还是清十一,在他们这种人眼里我也只有这种价值!
“不要……”坚持不住,本能的推拒着他在胸前侵扰的手,我面露嫌恶的神色。
“你可要想好了,拒绝我的后果。现在可没有清十一护着你,如果你还想活着走下这艘船就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回答我的是小田冷冰冰的威胁。
我知道如果我不反抗的话或许还有活路,或者是多活一些时候,或者是比狗还不如的在男人身下苟延残喘的过一辈子,但总比死要好。可是我却不受控制的往面前男人的胯下踢去,也许是根本没有料到我会反抗,小田被我一脚踹倒在地,捂着裆部哀叫。而我则夺门而出冲到了船舷边。
其实我并不是想反抗什么,或者认为尊严真的有那么重要,只是忽然觉得有时候随波逐流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我可能真的是累了,疲倦的忘记了死亡的恐怖。
可是就在我想要翻身跳海的一刹那,一只手揪住了我的脖领子,把我拉了回来摔在地上。黑色的夜幕掩盖住那人一身黑衣的身形,只有金色的长发在月光中飘逸。
“清十一?!”这声惊呼同时从我和追出来的小田嘴里发出。
月光映在那人俊美无伦的脸上,在暗夜里看去仿佛鬼魅,却不是清十一是谁?
清十一看了瘫坐在地上的我一眼,嘴边是略带讽刺的笑意,眼中却有一丝奇怪的神情。不过他没有再注意我,而是转向小田,
“说都没说一声就擅自带我的人走,这样做不太好吧?议员阁下。”
“不是我带他走,是他自己上我的船。还有你是怎么上来的,我的手下呢?”
这时候从阴暗的角落走出几个人来,同样的黑衣打扮,每人手里的枪对准一个小田的保镖。
在我和小田在休息室里说话的时候清十一的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船,并把小田的手下全部制服。想到他有可能已经在门外听到我和小田的对话,我的脸竟然莫名其妙的红了。偷眼看他的神色,月光下却瞧不出什么异样,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这……这是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样?”这种情形小田完全受制于人,不禁有点慌乱。
“不好意思,只是怕阁下的人妨碍我们上船,所以先下手为强,得罪了。”清十一拍拍手,所有的手下都把枪收了起来。小田的保镖没有小田的吩咐不敢轻举妄动。
“哼,算你还识大体。”一见局势缓和,小田马上恢复常态。
“这几年我们合作一直很愉快,可别因为一点小误会就伤了和气,凡事要从大局着想。”
清十一听了这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顾大局的恐怕是阁下您吧?阁下今晚的行动未免有欠考虑,如果被人发现这货船的来历,阁下就不怕后患无穷?”
“彼此彼此,清老大兴师动众追到此,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连累了自己?”
“我只是来抓岛上的逃奴,如果有得罪之还望见谅。”
“你擅自上船,还制住我的手下,说要带人就带人,如此无礼,嘴里道个歉就算了么?”
“那依阁下的意思该当如何?”
“把这个人给我。”小田伸手一指我。
“阁下不会不知道,‘天堂’的奴隶是绝对不能离岛吧?”
“那就请清老大卖我这个面子,破一例。”
“规矩是不能坏,如果我执意把人带走势必要得罪阁下,是么?”
“正是。”
清十一笑了一下,突然掏出枪来指着我。
“那我就在此地决了他,就算两不相得,阁下觉得可算公平?”
他这句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而我更是吓出一身冷汗!刚听他们唇枪舌剑,剑拔弩张的态势,正盼他们一语不合就火拼起来,说不定我还有一线逃生的可能,没想到清十一话锋一转竟然扯到我身上。我怕小田说一句:“如此最好。”清十一一枪马上就要了我的性命,战战兢兢的望向小田,却见他表情复杂默不作声的僵持了好一阵子,忽然一阵怪笑,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那么好骗!你要真想杀他还会大费周张的追到这里?而且刚才他要跳海,你为何救他?”
清十一只是跟着他笑,并不做答。
“罢了罢了,我犟不过你,大家有话好说,干什么非要杀人不可呢?你先把枪收起来再说。”
见清十一收回了枪,小田才接着道:
“不过,我已经卖你面子,你也应还我一个人情才算公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狡猾老狐狸,果然还有条件。
“阁下请讲。”
“上我和你提过的计划,还请你再考虑一下。”
“不行!”清十一想都没有想就断然拒绝,小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哼!清老大这么断然不嫌过分么?可要考虑清楚,这可是连你父亲也赞成的。”
“父亲是父亲,我是我,我父亲还管不到‘天堂’的事务。”
“清老大就连这点面子也不给?”
“这件事恕难从命,不过……”
“不过什么?”小田显然是在忍着气,听清十一把话说完。
“既然小田阁下只是想得到这个人,如果我让另一个人来代替,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谁?”我在心里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我!”清十一面无表情的答道。
_____________
11
啥?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毛病,刚才清十一是说了“我”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小田急切的质问。
“如果我没记错,这不是阁下长久以来的夙愿吗?错过了今天就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清十一脸上是一副高莫测似笑非笑的神情,无法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而小田似乎也很惊讶,一时反应不过来,过了好久才忽然放声大笑。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高傲如你竟然也有屈就于我的一天。我早说过,哪怕能让我得到你一,就算要我拿所有财富或地位交换也在所不惜,没想到真的能得尝所愿!”
小田的眼里是极度的欣喜若狂和露骨的欲望,直勾勾的盯在清十一身上,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也不顾忌还有双方的部下在场就催促的问:
“就是现在吗?”
“当然。”
“看好他。”
清十一回过头来吩咐手下把我看紧,以防我再跳海,之后随着小田进入了休息室内。
周围只能听到大海的波涛声,夜色仍然低沉,清十一和小田的手下仿佛木雕泥塑般站立不动,警惕的相互对峙着把守着房门,而他们的首领则在房内进行肉体交易!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这气氛实在太诡异了,我仿佛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直竖起来,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清十一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我绝不相信他只是为了救我这么简单。可是他确实追到这里来了!他不是离岛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我逃跑了?那陆铭现在怎么样了,不会被我牵连吧?我飞快的转着念头,却无法回答任何一个问题。不过似乎只有我为这件事困扰不已,其他人则显得根本无动于衷。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当晨曦的微光渐渐从海平线透出时,休息室的门再度打开。
我因为想看看现在的清十一是什么样子而抬起头,正好迎上他冰冷的视线,那视线似乎并没有因这一夜而丝毫改变,他的神态自然的让我怀疑他只是和小田聊天喝茶而已。他向手下示意,一个手下拿起行动电话打了一会儿,海的远方疾驰过一艘快艇。
“那我们就此告辞了。”清十一对小田说。
“保重身体。” 小田暧昧的握住清十一的手,清十一却一翻手腕也握住小田手,形成礼节性的握手姿势。
“也请阁下保重,为了以后的合作。”
“……为以后合作……”小田尴尬的笑着重复。
快艇把我们送到清十一来时乘坐的大船,我才知道这边已经严阵以待戒备了一个晚上,如果双方真的谈不拢而打起来的话,我猜小田存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时天光已经大亮,清十一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早晨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金发反射出灿烂的光辉,我发现一旦闭起那双似乎会看透人心的眼睛,他就可以神态安详的仿佛西方油画中的大天使。我注视着这张脸,在心里感叹眉目如画是什么概念,如果不是在此时此地,这个人是这种身份的话,我会对眼前的美景衷心的感动,感叹造物主的不公。但这是在这个极端高傲的男人委身于小田之后所具有的表情,不禁让我迷惑于这美丽躯壳所包裹的心灵是属于魔鬼抑或天使。
当我正想的入迷的时候,一直留守在船上的凯拿着一个行动电话走过来:
“清先生,您父亲打来的电话,要不要听?”
清十一一下子睁开眼睛瞪着凯,又看了看那个已经在接通状态的手机,一把把身边站着的我拉到他怀里,我想挣扎,但清十一的手臂像铁钳般有力,让我被搂住的肩膀疼痛不已。
“拿来给我!”
从凯手里接过电话,周围的人自动的退了开去,甲板上只留下清十一和被他搂着动弹不得的我。清十一打开了免提功能,听筒那边传来的是一个低沉而磁性的嗓音,非常悦耳,并不显苍老。
“好久不见了,十一,你有没有想我?”
“如果是寒暄的话就免了,你有什么事情?”清十一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的温度。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你是我的儿子,我想劝你别这么任性。”
“你指的是什么?”
“你为什么还不同意小田的建议?在岛上进行毒品加工对我们有利,这样不用再担进货的风险,而且利润会更大,何况又有小田作为后台的支持,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昨天夜里的事父亲这么快就听小田向你汇报了啊?那他有没有对你讲另外的一些事情?比如说……我和他发生关系?”
“都是为了那个男妓?你们在海上差点动手,最后你还把自己当作交换条件?”
“父亲你是不是应该表扬我没有不顾大局的硬把人带走啊?”
“你顾全大局的方法倒也特别。”
“这都是跟你学的啊,你不觉得高兴?”
“我不想谈这个,你最好看好你那个教授,不要让他再惹事。”
这时清十一别有意的看了我一眼。
“如果他继续惹事,是不是父亲你就要替我解决?”
“我没有……”
“你怂恿小田让他和我抢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伎俩早就在我8岁之前就领教过了。”
“我都是为你好。”
清十一的手抚上我的面颊,我红着脸避开他暧昧的注视。
“父亲,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小田妄想动我的东西,就算是一件我用过就丢的玩具我也不会给他。”
“那个教授对你来说只是玩具这么简单?”
“你不会不知道,我爱的只有你吧?”
我还没来得及为我是玩具的地位哀悼,听了他那句对父亲露骨的表白,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听筒那边却听不出些许变化。
“只要你不因为他而耽误生意就好,我还有事,这就挂了。”
“好的,再联络。”清十一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却骤降到零度。
“如果我不让他安心,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他对我这么说。
“你的父亲……怕你不爱他?”我艰难的开口,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爱他,可是他只爱他自己。”清十一的表情显得有些惆怅的望向大海,喃喃的继续说道:
“你可知道‘天堂’是干什么的?”
“卖春组织……”
“不错,而父亲,从前的身份和你现在一样!”
我怀疑我是否听错了,那个连小田议员都要仰仗的清十一的父亲,竟然曾经是男妓?
“那时当然还没有我,我父亲虽然是岛上的男妓,却迷惑住了岛的主人,让他肯为他做任何事情,给他自由,还给他权力,让他一步一步往上爬。我父亲不但是到现在为止唯一活着离开‘天堂’的奴隶,还最终取代了那个人,成为‘天堂’的主人。”
“那个人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呢?”
“当然不会允许,不过当他觉悟我父亲已经凌驾于他之上时已经太迟了,夺取他的财富和权利远没有被最爱的人背叛打击更大,那个人后来精神失常,在岛上抑郁而终。他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爱,只是换取父亲的肉体,却得不到父亲的心。不过这只是第一个殉难者,父亲现在是社会名流,大财团的老板,因为爱他而被他当成踏脚石的人不知有多少……”
说到这里,他忽然得意的笑了,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表情,仿佛一个小孩子为他不为人知的恶作剧偷偷窃喜。
“可是他把‘天堂’的权利交给我,也许是他算计错误的一步。他对他的魅力太过自信,认为我不可能反抗他,谁知我却让‘天堂’逐渐变成我的独立势力,我可以想象他感觉到来自我的威胁时的后悔表情,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想尽办法压制住我。”他拉过我来在我的脖颈上亲吻,似乎是在发泄一样又啃又咬。
看着他那种恶痛绝的样子,我可以想象他是怎样在一个没有爱的环境中长大。有一个吝惜于付出爱的父亲,让他既渴望父亲的爱,又鄙视希望得到爱的自己,也许这是他为什么会执著于我的原因……。我忽然有一点同情清十一,所以对他不规矩的举动没有拼命抗拒。
“小田想在岛上设毒品的加工厂,只是因为他觉得我没有他日本方面的毒品销售就无法进行,我不可能任他予取予求,只要找出合适的代替人,他就没有利用价值,到时候无论是把他从权力的顶端拉下来或者直接让他消失都容易的很。不过父亲想通过小田控制我,却让我不得不提防。即使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你还在给我不断添麻烦!”他拉开和我的距离,狠狠的瞪着我。
终于提到我逃跑的事了……我知道他肯定会追究,不过既然被抓回来我也只能认命的等着看他怎么罚我。
“陆铭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看了我半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我的头脑里顿时一片空白。
12.
“陆铭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看了我半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我的头脑里顿时一片空白。
他知道了!他知道是陆铭帮我逃出去。
我被抓回来,无论他如何对我早就无所谓,唯一不想连累的就是陆铭!
“他以前是我的学生,不过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你还挺重情谊,可惜你越护着他,他的罪就越重。”
清十一拍了拍手,就有手下把一个浑身是血、衣衫褴褛的人架了上来。原本俊秀的脸孔已经血肉模糊,光滑的皮肤早已布满斑驳的伤痕,让人不忍直视――那竟然就是陆铭!
“你为什么这么对他?!他是无辜的!”我抢上去想扶住陆铭,却被清十一的手下拉开。
“连那个被他灌醉的船员都已经招供,你还要说是他是被冤枉的?如果没有他的帮忙,你倒说说看你是怎么潜进那条货船的舱里?如果不是临时回岛我根本不会这么快发现你已经跑了。”
我无言以对,看来清十一已经查明一切。
“你要怎么置我都由你,只是请你饶了他!是我硬逼他这么做的。”
“我会惩罚你,让你知道胆敢逃离我的下场。不过对于有胆子帮助你逃跑的人,我想他也有胆子接受应得的置。”
和在小田的船上用枪指着我不同,这一清十一只是使了一个眼色,身边的一个保镖就掏出枪来。
“不要!你要干什么?!不要杀他!”即使是从最坏的情况考虑,我也没有想到清十一会采取这么极端的做法,至多只是打骂折磨了事,他的矛头应该指向我,为什么竟然要杀陆铭?!
“怕死吗?我可以不杀你,只要你说出还有谁暗中帮助你们!”陆铭一直都是低着头,认命一样默不作声,听了清十一这句话缓缓把头抬起来。
“如果只凭你们两个人,我不信他能逃的过岛上严密的守卫,一定还有人暗中为你们大开方便之门,你只要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我就饶了你。”
还有人参与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陆铭也没有跟我说过。不过现在想想确实有可能,如果不是因为守卫过于松懈的话我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潜入船上?
难道说……
我偷眼望了望站在一旁的凯,有这个可能又有这个便利条件的只有这个人,是他故意撤掉守卫的吗?
而陆铭则连眼睛都没眨,一字字说道:“没有别人,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安排的。老师对我有恩,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的老师身陷火坑而不救,你杀了我好了。”
“我佩服你的敢作敢当,可惜你丧失了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
“陆铭!”眼看着清十一就要命令手下开枪,我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清十一显然是希望陆铭能把那个人攀咬出来,说了之后就应该就不会再为难他。
“老师,没能把你救出去,对不起……”陆铭竟然冲我笑着,说出道歉的话。那坚定的笑容让我彻底绝望,知道他无论如何不会连累凯。
“凯,这一由你来解决好了。”让我更没有想到的,清十一竟然下了这种残酷的命令。
“清十一!你这是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陆铭爱着凯啊!”
“让最爱的人决他,应该是最好的惩罚了吧。凯,你不会下不去手吧?”
作为清十一的手下,凯没有抗命的理由,可是作为陆铭交托爱情的人,我多么希望凯能拒绝。可是凯还是默默的接过了枪。
“最后问你一遍,还是不打算说吗?”
对于清十一这个问题理也没理,陆铭冲拿着枪指着他的凯微笑着,和着血痕的脸上,那笑容好像桃般绚烂。
只要能保护你,就算死也无憾……我想陆铭应该是在心中这么说着。
枪声响起,我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浮现的是陆铭天真的微笑,那个憨厚的满脸雀斑的少年和那个艳丽娇媚的男孩儿的脸重叠在一起,在我的脑中盘旋交织。
我被保镖们放开,马上全身虚脱的跪在甲板上,面前缓缓流过的是尚存余温的鲜血。耳中听到扑通一声巨响,是尸身投入大海的声音,而我的心也仿佛跟着陆铭的身体一起沉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这就是伟大的爱情……”我听见清十一冰冷的嘲讽。
一个无辜的生命为我的愚蠢付出了代价,而我却还好好的活着!我这个6岁的平凡无奇的男人,一直在抱怨着不受老天眷顾的男人,碌碌无为的过了一生的男人……为什么不是我去死?!就在不久之前我还对那个侵犯了我的男人心存感激,只为他不惜代价的把我从小田手里抢回;我甚至有些偷偷窃喜,心里抱着那见不得人的卑贱希望;我还天真的认为他也是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可事实证明一切都是我的愚蠢。
我真想马上死去,在我连尊严都抛弃之前,在那个无辜的男孩儿为我付出生命之前,我早该结束生命!为什么死的那个不是我?
我的泪滴滴哒哒的滴在地上的血水里,和着鲜血混成一种颜色。从不知道人伤心到极反而哭不出声音,我的心在呐喊,可是我只能无声的哭泣。
清十一……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无论要等多长时间,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要替陆铭报仇!
我以面前这血水起誓,我一定要替陆铭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