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恐龙掰弯的人  作者:倚夏清歌

1小白和艾塞拉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把第三人称版提到前面来了^^

林之晨今年二十四岁,用他的话说,是社会主义的大好青年一枚。
可是但凡知道他点底细的人都知道,他只是个得过且过,不求上进,靠着父母,进了事业单位的一个小职员,说到底,还是个试用的。
而那个社会主义大好青年的标榜,只不过是为了说明他那稳定地徘徊在不需要缴纳个人所得税那个关卡下面一点点的微薄工资,以及他坚定不移地站在代表中国最广大阶级――无产阶级中。

林之晨每天过得都挺好,唯一不顺心的就是,父母总是催促他结婚。
有没有搞错,现在哪有二十四岁就结婚的啊。可是看见渐渐老去的父母,林之晨心里虽腹诽着,却还是乖乖去相亲了。

今天,听说相亲对象是个小学教师。林之晨觉得该郑重点。毕竟小学教师好,既是知识分子又要求不高,总归不会像他之前的那几个相亲对像张口就问:「钱,房,车,有否?」吧。虽然他当时也是甚是镇定地接连回答了三个「NO」

结果他那几个相亲对像听了后皆掉头就走,倒是把吃饭的钱也给他省下了。

所以林之晨今天特地去问了同事借了辆奥迪A。如今疾驰在马路上那是说不出的畅快和随性。
当然,他还没有领驾驶执照,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自学成才的他,车子也开了不知多少遍了,也没见哪出过事。

快乐地哼着小曲,林之晨还不忘照照后视镜理理头发。
可是等他理好头发将视线转回路上的时候他就再也哼不出曲来了。
因为刚才在头顶一闪而过的,是那个由绿突然变红的指示灯。

完了……完了!林之晨手指地蜷起来,指尖刺痛了掌心都没有感觉到。
两百元啊!他竟然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胖乎乎的小身子落入交管的魔爪里么!
「不!」这话还没说完,更大的悲剧就发生了――一个高达三米多的货车,从侧面驶出,横插在了他面前。

他连忙用右脚去够绍车,可是好像够得远了点――他踩在油门上了……

当他飘上天空的时候,他看见那辆奥迪A已经完全钻进了货车的车尾下,整个路口一片狼藉,他甚至都没看清那车头的血迹就已经又晕了过去。

冥冥中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说:「啊,身子都已经破损成这样了,不如让他投胎到那边去吧,反正都是高智商类生物,应该没问题。」

等到他再睁眼的时候,他低头一看,脚下的那……白白硬硬的,还黏黏糊糊的东西……是蛋壳?这么说刚才的蛋壳碎裂声是真的了?
习惯性地伸手想摸摸脑袋有没有发烧,却没想到手竟然是冰冰冷冷的。再惊异地伸到眼前一看,差点没被吓晕。

这……这是爬行动物的脚爪啊……

「做梦,一定是在做梦。」他用低得听不见的声音喃喃自语着,闭上眼睛在心里数了1、2、3,再睁开眼,景象还是丝毫没变。
天空突然有一个黑影压过来,他嘴角抽搐的同时,战战兢兢地往上方望去……

一个足有十层楼那么高的绿色恐龙正瞪着它那丝毫没有眼白的眼睛瞧着他,像是打量一个到嘴的食物。

「啊!」无声地惊呼之下,他又晕过去了。

昏迷中一个头上长着牛角,一身黑色的道服的人,正坐在大厅上望着下界正于混沌中的他,威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我是阎王爷,你不要害怕,你只是投胎到了远古时代的恐龙身上。」

这还能不害怕么,林之晨双眉皱得都拧成了一条绳,他赶紧往前爬了几下,抱住阎王爷的腿失声痛哭:「阎王爷,你行行好吧。我上有老人要抚养,我怎么能丢弃孤寡的老人啊。您就让我回我原来那副臭皮囊里吧。」

「你确定你真的要回去?」阎王爷的话听起来有些诧异:「你那具身体基本上报废了,要是你执意要修好的话,恐怕得个百十万的手术费。再加上无证驾驶,你回去也是被终生剥夺驾车权利,而且你还闯了红灯,这事故责任怕是你还得负责。本来你死了,保险公司多赔点,你父母可能也不需要付多少钱,如果你回去可就是你自己还了。你可要想好。」

林之晨愣住了,他呆呆抱着阎王的腿足有半分钟才又继续说:「阎王爷,我那投胎的恐龙好像就要被另一只大恐龙吃掉了……」

「不会的,你放心。那只恐龙天天对着晨星祈愿,请上天赐它一宝宝。此情此景终于感动了天庭,故而命我为它择一小恐龙给它抚养。正好那个时候你出车祸了,我就顺手让你进去了。」

此话说完,未等林之晨再反驳一句,便升起一片缭绕紫雾,下脚一踹,又将他给踢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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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晨睁眼的第一天,他的新爹爹便伸出舌头用口水把他全身上下都舔了一个遍,直舔得当时刚刚身为小恐龙的林之晨全身鳞片都竖起来了。

林之晨的这位恐龙爹爹,名字叫做艾塞拉。艾塞拉每天都让林之晨喊他爹爹,但是林之晨牙齿都没长齐,只能吹出点气泡发出点咻咻声,也因此仗着龙龄小还不会说话而死皮赖脸地赖着不喊。
可是小龙的生长显然比人类快得多,没过多少天他就长齐了乳牙,声带里也能发出哼哼的声音了。艾塞拉作为爹爹本着誓死要维护自己最后的那一点抚养权而变得对他不客气起来。
「小宝宝,你要知道,你是我儿子。我期待宝宝你喊我爹爹好久了。这你一定要喊,呜,你喊不喊?你不喊我就带你到天空飞一圈去。」

林之晨的小绿脸变得发黑了。他老爸老妈催他相亲都没这么死皮赖脸过。
不过说来也惭愧,林之晨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恐高。自从艾塞拉欢天喜地硬是要带他飞出去散步顺便见识一下新世界的时候,艾塞拉就注意到了这点。当时这只小绿恐龙拼着命地用小爪子勒住他的脖子,那小爪尖挠得他痒得差点从天空中掉下来。后来他侧身俯冲想让小家伙体会点飞翔的畅快感,却没想到那小家伙刚长出的牙齿差点把他的鳞片都给咬破了。

艾塞拉偷笑之余很快学会了用这个威胁,逼迫小宝贝以谋取自己的利益。

林之晨磨了磨牙,呜咕了一声,瘫在艾塞拉给他准备的小茅草窝里,很没骨气地,铝丝至作父了。

艾塞拉再接再厉,开始琢磨着给林之晨起个名字。他看了看瘫作一团的小绿龙额头上的白斑,就一拍爪子定了林之晨的名字――「小白」。
可怜林之晨刚出生不久成天就知道睡觉,也没听见他的这个决定。等到听见艾塞拉擅自喊他「小白」的时候,他鼻孔里喷着小气泡叫唤了半天自己的名字以示抗议,但是对方只把自己那只大小足以比拟他整个头颅的前爪按在他面前的地面上,然后歪着头睁着大眼睛对他说:「要不,我们再出去飞一圈?」

林之晨就如此这般彻底改名换姓了。

睡觉因为有尾巴而只能侧着身子睡,喝水也只能就着洞口的小山泉喝,家就只是山洞里的一堆茅草窝,这些林之晨都能忍。但是,作为思想境界高,千万年进化才成为高等生物的他,怎么能跟比他的老祖宗山顶洞人还要古老的恐龙一样,用生肉生血作食物!

当第一天艾塞拉闪艘欢焉肉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厌恶地瞅了一眼,歪着脖子对着他爹爹皱了皱眉。然后,扭过头半死不活地继续趴在地上。

他才不要跟动物一样茹毛饮血取

艾塞拉伸长爪子摸摸他,又翻开手趾摸了摸林之晨的头,确定小白没有生病,这才双爪托腮,甚是诧异不解地自言自语道:「难道小白喜欢吃树叶?」

树叶总好过生肉,小白不甘不愿地连吃了好几天的树叶,肚子里的油水早就空空如也。
山洞就那么大点地方,血水味毫无阻挡地渗进了小白的嫩嫩鼻孔。

小白一边用刚长出的尖牙磨着枯燥无味的树叶,一边偷偷地看着艾塞拉啃骨头。所谓的望梅止渴大概说的就是他现在的这种境况。

艾塞拉发现了,上率掷锷虾玫耐稳猓立起身,看看一旁可怜兮兮的小白。
小白的小短腿艰难地伸在树叶里,一脸委屈地要哭出来的表情,偏偏在看到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恶狠狠地对他呲牙咧嘴,连嘴里细碎的树叶残片都掉出来了。

艾塞拉好笑地伸出前爪把小家伙拎了过来。那小家伙一边瞪着他一边偷偷伸舌头舔他爪子上的血水。

艾塞拉终于忍不住笑了:「小白,来点肉?」

「呜,好吧……」小白盯着那鲜红的新鲜臀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只好点点头。
肚子早已咕咕直叫,小白刚张开嘴还没咬下去就又被艾塞拉拎到了一边突出的石头上坐着。

「你牙齿还没长好,我嚼碎了你再吃。」艾塞拉指指肉,又指指自己的嘴巴。他用前爪撕扯下一片肉,嚼碎了又吐到爪心里,然后伸到小白的面前。

小白愣愣看着那混合着乳白色唾液的肉泥,终于眼睛一闭一点点舔干净了。

从此以后,小白的食桌上,天天都是艾塞拉特地为他抓回来的小田鼠还有鸟类,而他一边撕扯着鲜血淋漓的肉喊着好吃一边心里在流血。
经常吃到一半塞牙缝了,他的小胖爪子伸不进牙齿的缝隙里去,艾塞拉就呵呵笑着把他抱到自己坚硬但温暖的怀里,伸出他那可怕的大尖爪子来帮他剔牙。

如此,一直过了十个月。小白终于长到了一米多高了,背后那羽翼上的绒毛也长长了些,勉强可以做点简单的低空滑行了。

小白的这位恐龙爹爹艾塞拉,是只绿色皮肤的翼龙。艾塞拉的长相在恐龙堆里,算是非常标致的了。皮肤绿里透红,鳞片紧紧地贴在身上,背上是两扇轻盈的白色羽翼,不用的时候收在身后,像绣在光滑的尾巴上的一只蝴蝶。
艾塞拉有着光滑圆润的额头和纯清善良的眼神,但是小白对那有着瞬膜的眼睛怎么也淡定不起来。他时常伸出他那绿色的有着三根爪趾的粗短小手,把两根爪尖缩回去,突出一根,然后皱着他细嫩的淡绿额头,鼓着腮帮子细声细气地指责他的爹爹:「你看你,绿粗皮,小眼睛,还那么长的尾巴,真难看。」

然后他的爹爹就委屈的两只眼里滴溜溜的泪珠子直打转:「小白,你尾巴短短的,好像确实挺漂亮。」

小白恶心地吐他一口吐沫:「不要跟我提尾巴。」
「你额头淡绿色的,好看……」
「不许说这个!」
「小白,你手趾短短的……哎呀,不要给我挠痒痒啊……」
「谁给你挠痒痒了!我这是在揍你!」虽然是怒不可遏但因为龙龄的原因却显得细声细气的话语。

艾塞拉曾经拍着胸脯豪言壮志地对小白说,他是一只有理想有目标的尼克拉斯恐龙。所谓理想就是有朝一日能X到一个如似玉的美娇龙,而目标则是和美娇龙生一堆可爱的小龙。然而悲剧的是,他在这生活那么久了却没有看到一个和他同类的恐龙,所以他才向上天祈求希望上天能够赐予他一个孩子。

又有一天,艾塞拉抱着小白看夕阳的时候对小白说,说当他有一天回洞的时候看见了孵化出小白的那颗恐龙蛋的时候简直欢喜得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天天抱着那半透明的乳白小蛋放在肚子底下暖着,期待着小白的破壳而出。等到真正看见小白破壳而出,伸着嫩绿的小爪子挠脑袋的时候,激动得直想流泪,凑近了头想把小白放在嘴里含着,可是又怕化了。
小白眨着他那刚长出的透明瞬膜,小身子往后缩了缩,却在看见艾塞拉爱怜地凑近龙头伸出舌头的时候,啪得张开小羽翼半滑半掉了下来,伏在地上,吓得小脸儿都苍白了。
「爹……爹爹……我以后不伸爪子了,您别激动。」

艾塞拉一脸受伤地看着小白,难过地尾巴都蜷在了身前。

「咳,我的意思是这里又没有同族的……龙,爹爹……难道我们以后都要打光棍了?」
小白小心翼翼地往前爬,小爪尖戳了戳艾塞拉的尾巴。

然后两条龙一起看着西天的日光渐渐淡去,看那漫天的红霞变成紫红,看那红彤彤的太阳最终隐入了山后。

两条一大一小的绿色落寞身影都在对着晚霞感叹。
大的在感叹当初为什么没有天天祈祷要一个老婆,有了老婆,还愁没有孩子吗?可是有了孩子,却不得不为老婆发愁。
小的则在感叹果然在人间什么命,在这里也是什么命,上天注定不打算让他讨老婆,在人间直接一场车祸送走了本来很有希望相亲成功的他,在这里则是把他打发到了一个没有异性的世界。

一钩新月升上夜空,漫天的星如同碎钻贴在漆黑的夜幕上。冷风吹来的时候,艾塞拉正侧身卧趴在岩壁上抬头数星星。
这个姿势其实不是太舒服,但是因为那碍事的尾巴和烦人的羽翼,没有办法仰躺着,所以就连睡觉的时候他们也都只能侧躺着蜷着身体睡。
小白曾说这是恶心的猫咪睡觉的姿势,要不是趴着更难受他才不要用这种姿势。

「看什么呢?」小白在洞门口焦躁地低空滑飞一小圈后蹲在艾塞拉头颅边病恹恹地问。
「看星星。」艾塞拉一只胳膊支着头,另一只胳膊搭在肚子上,尾巴尖儿摇来摇去。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小白也学着艾塞拉的样子躺在岩壁上,不屑地哼了哼。
「我觉得星星很奇妙啊。你看星星好像会随着周期变化,我总觉得他们在天空转着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回原位。」艾塞拉坐起来,尾巴支着地,保持住自身的平衡,然后抬起前爪把小白拎到了他的肩膀上坐着。然后两条后腿蜷起来,坐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

「当然了,因为地球是圆的嘛。」小白抓紧他的脖子确定自己一定不会掉下来后才信心满满地开口说。只可惜上过高中的他显然没怎么好好地听地理老师讲过课。这其实是因为地球的公转自转才造成的。

「圆的?」艾塞拉的眼睛也睁圆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白看。
「是啊,就是说我们从这往那边走,一直走下去,便会从这边又回来。」小白甚是得意地伸出爪子,指了两个相反方向。
「真的?」艾塞拉腾得站起来了,吓得小白赶紧抓紧了他的鳞片以防自己被他甩下去。
「不如我们往那走走,看能不能回来?」艾塞拉身后的羽翼也扑腾扑腾开始乱扇起来。

「别!」小白抓得更紧了,后悔自己当时竟然被他一拎就坐了上来。「要走好~远才能回来呢。一路上还得穿越很多大沙漠,我们就算不渴死也得饿死。」

「大沙漠?那是什么?小白你好像懂得很多啊?」艾塞拉兴奋得鼻孔里喷出股热气,喷得小白满脸都是水雾,没有眼白的瞳孔闪着亮晶晶的光。

「嗯,我是上天赐予你的,自然懂得多。」小白歪着脑袋,两条爪子还勾紧着艾塞拉的鳞片,都腾不出来擦擦脸,只好满足地磕了磕牙,算是表明自己十分峦艾塞拉的这番见解。
「对了,爹爹你的父母呢?」小白突然好奇起来,难道爹爹自从打蛋壳里出来,就一直一条龙生活?

「我的父母?」艾塞拉耷拉着脑袋,瞬膜闪了几下。「我的父母去世了,只留下那一山壁的涂鸦给我。」

「是么?」小白同情地看着艾塞拉,虽然他对于去世的苦楚是感同身受,但是却也按捺不住心底的兴奋,那一壁的涂鸦他看着不爽已经很久了,要是有什么玄机还算它有点价值。

小白让艾塞拉把他放下来,借着火把的光亮去把那占据整面山壁的涂鸦仔仔细细瞧了一遍。
这一瞧,倒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那三角状的东西,看起来好像在哪见过,还有这前面重重迭迭的起伏状的线条,总有一股说不出的熟悉。而且那三角状后面好像长着翅膀的庞然大物,看起来真的有点像他的爹爹。
他赶忙跑到外面的岩壁上来,往西边一望,果然不出所料。那三角形的东西就是最西面的那个火山锥,而前面这些丘陵山地就是那重重迭迭的起伏线条。

那么,按照涂鸦上所画的,那火山锥后面应该就是爹爹……咳咳,也是他的同类的栖息地了!

小白立刻蹦蹦跳跳过来,朝艾塞拉喊着:「爹爹,我知道你的美娇龙在哪里了!」
艾塞拉很开心,尾巴左右直摆:「真的 ?在哪里?在哪里?我们快去!」

2艾塞拉和乐尔凯斯的故事

第二天一大早,两龙就打好了一个装着食物的包袱,小白爬上艾塞拉的背,钻进了他昨晚加了夜班特意指挥艾塞拉制作的一个由柔韧性很好的藤条搓成的结实的袋子里,让艾塞拉背着恐高的他飞过这片山脉。

果然,那火山锥的背面,是一大片水草丰茂的草原。
地上是成群的恐龙,在一条大河边嬉戏玩耍。那些恐龙和他们长得一样,都是绿色的鳞片,有微微凸起的两个犄角和大而长的尾巴,背上还有银白色的双翼。

艾塞拉兴奋极了,带着小白在天空绕了几圈才降落到地面上。
可是他们显然被当成了抢占地盘的不速之客,一大群恐龙立刻围了上来,把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擅闯的尼克拉斯龙啊,你不是我们的族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条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龙语气低沉地发问,鼻子里喷出了些火,示意让他们滚远点,不然他就不客气。

艾塞拉浑身一抖,尾巴都缩到背上去了,正好拍到小白身上,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我……我是来找族类的……」艾塞拉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小白翻翻瞬膜,心里暗骂爹爹没出息,凭白长了副好相貌,竟然搞得跟恶地主强抢良家弱女子一样。

包围圈逐渐缩小,四周都被恐龙堵了个严丝合缝,那一圈的恐龙都开始打响鼻,哧拉哧拉,一团团火焰喷向了天空中。
「滚出去!滚出去!若你是来挑衅的,我们一定奉陪!」

艾塞拉吓得蹲坐了下来,长长的尾巴拍在地上打焉了好多高挺的水草。远几只母龙好奇地往这边望了过来,甩了甩头,便又继续蹲在河里洗澡了。

就在那群恐龙振翅打算攻击的时候,圈外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吼叫声:「住手。」
是很浑厚很有穿透力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这地区群龙的首领。

果然,大家听到这句命令都停了下来,先前几只气势嚣张的恐龙不明所以地往圈外面望去。

遥远的天边飞来一只个头相当大的绿色尼克拉斯龙,他巨大的银白双翼在空中优美地滑翔,侧身俯冲直接落入了恐龙包围的圈内。他抖了抖身上绿色的鳞片,站直了身。挺拔的身材显示了他的卓尔不群。

他往两龙那里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艾塞拉被这眼神看得打了个寒颤。这眼神很有压迫感,让艾塞拉无来由的害怕。

这条龙也没说话,只是把前爪背在身后,绕着艾塞拉和小白转了一圈又一圈,又摆了摆他那修长的尾巴,朝他们喷了个响鼻,不过,这却是友好的水雾。

「大伙们,昨天圣坛星象显示,今天我们会有贵客临门。难道今天早上我说的,你们都忘了吗?」他声音很严厉,仍旧背着前爪慢慢踱着步,扫视着那群围圈的恐龙,后爪一下一下地击打着地面,显示他有些生气。

一圈恐龙都没敢说话,但是那从缝隙里射来的目光中,却满含了嫉妒。
艾塞拉是有着柔和的美的一条龙,绿色的鳞片都紧密的贴在身上,没有一丝逆鳞,柔和的面部上是黑色的小巧鼻子和长长的柔滑的嘴巴,还有光滑的背部和那线条极其美好的腹部。但是出色的外貌往往会招来其它龙的怨怼。

「这是我们的贵客,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挑衅?」更加严厉的话语声响起,首领龙的尾巴也重重地拍打了下地面,表示了他的愤怒。
「还不散开做你们该干的事去?」接着,他的语气缓和下来,看起来很清楚先兵后礼,安抚人心的道理。

一群恐龙立刻嘟嘟囔囔地四散开来,该跑的跑,该飞的飞。
首领龙极其友好地上前同艾塞拉握爪,并低头行了一个绅士礼:「你好,我叫乐尔凯斯,是这里的首领龙。刚才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我们的贵宾。」

艾塞拉象征性地笑了一下:「你好,我叫艾塞拉,是从火山那头过来的。那边只有我一个尼克拉斯龙,所以我想过来回归族龙的圈子。」

首领龙仍旧握着艾塞拉的爪,开始对他半[着眼微笑。这是一种极其友好和善的微笑,甚至还很温柔。恐龙是半[着眼来表示对对方的好感的。

「乐尔凯斯,我的孩子不知怎么爬到那边的山巅上去了。您能帮我把它救下来吗?」一只体态婀娜多姿的母龙走了过来,呼唤乐尔凯斯。

乐尔凯斯微笑地朝母龙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马上就过去。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艾塞拉的手,轻声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然后在艾塞拉礼仪性的傻笑中远去了。

「爹爹,那个乐尔凯斯看上你了。」一直伏在艾塞拉身后的小白撇撇嘴,从鼻子中哼出了个小气泡。

「别瞎说。」艾塞拉呵斥道,还把利齿露出来朝小白呲牙咧嘴,但是眉头却怎么也舒展不开来。
小白立刻以牙还牙,不客气地回了一个呲牙表情。

艾塞拉讨了个没趣便只好四张望。
这是非常秀美的山谷,第一到一个新的地方的好奇心逐渐代替了恐惧,艾塞拉摇摇尾巴,往河边跑去。

原来在那条大河的岸边,有几只美丽的母龙正在嬉戏。

「嗨。」艾塞拉腼腆地朝半身跪在河里的一只最为年轻漂亮的母龙打招呼。
「你好。」那只母龙也礼貌地回他。
「你明天有时间吗?一起……捕猎?」艾塞拉双眼发着光,绿色的皮肤上蒙了层红晕,有点害羞。

小白差点没从他背上栽下来――哪有龙一开口便约龙一起干这么血腥的事情的。

「爹爹,你这招太差了。你看我的,你别说话。」小白拍上了爹爹的背,轻轻地和他耳语道。

「这位姐姐,你好漂亮。我哥哥打算明天带我一起去爬山,你愿意一起来吗?亲爱的姐姐?」小白用他那才十个月大的嗓音细语轻声地撒着娇。

对面那位龙美眉差点就低下她高贵的头颅要应声好了,却不想此时一个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差点震聋了两龙的耳朵。

「艾塞拉!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你要跟我一起回圣坛呢。」乐尔凯斯已经一阵风似的赶了回来。

「圣坛?」艾塞拉挠挠脑袋。

「是啊,圣坛星像昨日显示出你们要来呢。我还有新手事项要交代你,你快跟我过去。」乐尔凯斯一把抓住艾塞拉的胳膊,张开羽翼便把他连带着背上的小白一起往空中拖去。

而河中那条美丽的母龙正万般留恋地望着爪牵爪飞上天的三龙那里,痴痴盯着乐尔凯斯,直到他们的背影渐渐淡去。

圣坛是位于山巅之上的平地,相传举行盛大仪式的时候全族的恐龙都必须到这里聚会。
圣殿是圣坛后面的一个山洞,是首领龙居住的地方,其余龙均不得进入。

其实圣殿并不是不给进,而是高度太矮大部分的龙都进不来。圣殿的高度仅有三米,内含石洞大大小小数百间,装饰非常富丽堂皇,石钟乳遍布洞顶,而洞底常年有圣水冲刷,因而平滑干净,数百年都是族群内最漂亮的地方。

三条龙降落在圣坛的平地上,乐尔凯斯帮忙把小白解了下来。

地面是触感有些滑滑的岗岩。小白扭了扭绑得有点发疼的腿,做了几个压腿运动。只不过身体重心不太好掌握,只好用尾巴也暂时撑地支撑了一下。

这时却传来了一声扑通的水声。

小白吓了一大跳,赶紧朝四周看去,已经见不找艾塞拉和乐尔凯斯了。他循着动静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绕过了那座圣殿的大门,在圣殿的后面看见了一池清澈的泉水。

泉水从山顶流下,顺着一个竹纸的水管流到了这个水池里,又从另一侧往山下流去。

而池水中……竟然是两个……人?

小白大张着口,直直地盯着池中那皆是一头银发的两个人。纠结的发丝在水中缠缠绕绕,赤 裸着胸膛的两人坦诚相对,肤色稍微一些的那个将更为白皙的那个人的头颅嵌入自己的颈项,又用自己蜜色的双臂箍住了眼前人的背。

小白握紧了爪心,心里有点承受不能,因为这水池里的两个人,都是男的啊!
「啊~~」他禁不住大叫出声。

声音唤醒了在水池中缠绵的两人,那个肤色白皙一些的抬起头来看小白,柔顺的眉目在见到小白合不拢尖齿的嘴时微微皱了一下,说出来的话语声无比温柔,还含了些嗔怪:「小白,你没事这么大吵大嚷干什么?」

结果小白听到这话叫得更厉害了。那一声啊绝对响彻云霄,十个月大的小龙的稚嫩嗓音竟然有这么高的穿透力。

那个蜜色肌肤的人终于也抬起头来,凌厉的眼神往他那一瞟,不是乐尔凯斯还会是谁!
他轻扬了下手臂,卷上天四五米高的水浪便啪得一下砸到才只有一米高的小白身上。
小白痛苦地蜷紧身体,整张脸都开始扭曲,胸更是闷得透不过气来,一下便往地上栽去。

他的爪子渐渐地变得更加细长,绿色的鳞片也开始变得透明,渐渐显出白皙的肤色来。尾巴突然消失,两条腿也变得更加细长,正朝着更远的岗岩延伸。而以前他一睁眼便能看见的黑色鼻子和尖嘴巴,此刻竟然也慢慢地缩得看不见了。

小白痛苦不堪地蜷缩着,忍受着身体上突如其来的变化,却听到艾塞拉说不清是幸灾乐祸还是欣喜的声音:「小白,你也变成这样了?」
他痛苦地呻吟,艰难地朝身下望过去,却窘得差点也扑进池子里。
全身赤 裸的他绝对不承拢自己不光皮肤比女明星的还要白皙,就连那样东西竟然也明显要比原来小多了……这……多伤自尊哪。

这时乐尔凯斯已经从水池里爬了出来,他闪艘惶踉〗碓谛“咨砩希示意他穿起来。便又找了另一条浴巾去帮艾塞拉擦身子。

小白一边[着眼瞧一边在心里直叹气,这种活色生香的场面若是两名女子的话那该是多么美妙。

乐尔凯斯用一条浴巾裹住挣扎不已的艾塞拉并抱在怀里,再带着小白走进圣殿。顺便告诉他们,只要沐浴过殿后圣水的龙在进入圣殿后就会保持着人类的模样,一直到出殿门的那一刻才会恢复成为恐龙的模样。

然后,一行人来到了饭厅。
饭厅厅顶是五光十色的石钟乳,有些地方还滴滴答答地响着水滴的声音。一排碧绿的夜光石齐齐地嵌入光滑平整的石壁里,闪着幽绿的光泽。

厅内是一个长方形的石桌,石桌上是今晚的食物,一些翼指龙和角面的骨头和血肉什么的。上面还摆着一些瓷器,瓷器虽然温润,但看起来却有一些年代了。

小白叹了口气,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碰触并抚摸它们。他乡遇故器,真是又惆怅又惊喜。

「怎么了?」乐尔凯斯抱着艾塞拉坐在椅子上,看见小白奇怪的动作,有些诧异地问。
「没什么,只是看到觉得很熟悉,忍不住摸一下。」

「很熟悉?」乐尔凯斯将艾塞拉放坐在石椅上,震惊地走到小白身边。
「怎么?」小白仰起头看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

「难道,你也是穿越过来的?」两人竟然同时讲出了这句话。
「天啊。」又是同时出口的惊叹。

而艾塞拉则坐在一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

「你是哪年穿过来的?」小白赶紧抢先问。
「28年。你呢?」
「我也是。」
「我穿过来的时候2岁,正好带着一堆要给外国朋友捎过去的瓷器,结果飞机失事,掉进了这个圣湖里,然后就变成恐龙了。你呢?」
「我穿过来的时候也是2岁,可是那阎罗王竟然让我投胎到了一个恐龙蛋里。」
「我已经在这边奋斗了三年了,这三年里我利用那边先进的知识,当上了全族的首领哦。」
「我……我十个月……铝烁觥…爹爹……」的6c3cf77d5282cdfe66d38bc215ca

「对了,你原先是在哪座城市居住的啊?」
「N城。」
「啊,就在我们S城旁边呢。」
「天啊,原来你是S城的,我夏天的时候还过去玩了一趟呢。」
「哎呀,我是秋天穿过来的。」
「……」

没多久,原本想看两厌的他们就成了同在异乡的家乡人,登时抱在一起抱头痛哭。

「小白啊,你不知道我刚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周围一群恐龙的时候有多绝望。」乐尔凯斯一改已往的强势形象,开始抹眼泪。
「我也是啊,我看到爹爹的时候,也很绝望。」小白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爹爹?」乐尔凯斯的眼神蓦地危险起来。
「你别误会,艾塞拉一直是个单身汉,没有〔子。是艾塞拉天天向上天祈祷,求天神赐予他一个孩子,我才穿进了恐龙蛋里,成为了上天赐予他的孩子。」小白慌不迭地解释。

「小白……」艾塞拉有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十月养育,竟然唤回了这么一句无情的,直呼姓名的话。

「原来是这样。」
他走到艾塞拉身边用双臂箍紧了他便将他抱到自己腿上坐了下来。强有力的胳膊箍住艾塞拉使他动弹不得。

「我对这边的恐龙都不满意,所以我天天也向上天祈求他赐予我一个〔子。咳,当然,必须是男的。昨夜一位鹤发白须的神仙托梦给我,说是我今天便会遇见有缘人。果然不错,honey,我一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乐尔凯斯说完,朝艾塞拉的脖颈轻轻喷了一口热气。

桌子对面隐隐传来了撩人的呻吟声,小白镇定地拿起刀叉,懊恼地看着一桌的生肉,他XX的为什么自己明明都变成了人的模样还得吃这种带血的食物。

嚼进第一口血肉的时候,他看见对面那个家伙也一口咬上了艾塞拉胸前的红樱,温柔舔舐。他一边咯蹦咯蹦狠狠咬着嘴里的肉一边恨恨地想,那东西能好吃么,就那么点大,怎么艾塞拉那个没出息的还叫唤得跟有人抢了他多少食物一样。

当抓着最后那一根翼指鸟的小肋骨啃食的时候,他看着乐尔凯斯将艾塞拉抱坐在腿上,又听见艾塞拉那响彻洞顶的嘶叫声。那两个家伙到底还想不想吃饭?桌子上盘子里的东西一点还没动呢,他能不能也都拿过来一起吃掉?
真是,今天这顿饭还不够塞牙缝的,怎么变成人的模样反而食欲大增想磨牙了呢?对面那噼里啪啦的撞击声还有艾塞拉一下一下坐下去的求饶声听起来真是刺耳。什么「说,你喜不喜欢我,敢说不喜欢我就……嘿嘿。」邪恶的笑声之后,便是更加激烈的撞击声,紧接着没出息的艾塞拉就开始止不住地求饶道:「喜欢,喜欢,呜,轻点……不,再用力点。」

多么没营养的对话啊,他嗤之以鼻,简直就跟两个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区别。

洞内有点热,小白浑浑噩噩出了洞,变回原形,于夜间寒风中站在圣坛的平地上时,摸了摸根本就没填饱的肚子。

他蜷紧爪心,暗暗道:爹爹这惨痛的教训,我一定会铭记于心,绝不像他那样,形如软柿子,别人一捏就到手。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细小的声音:「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小白回头一望,发现一个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小绿恐龙正站在石壁后面,缩头缩脑地看着他。

「我叫小白。」话一出口小白就后悔了,都是艾塞拉喊出来的思维定势,这么丢脸的名字竟然条件反射般往外蹦。

「小白?」那只小绿龙转了转眼珠,瞬膜翻了翻,小心翼翼地从石壁后走了出来:「我叫胡克。你好。」说完便伸出绿爪子,想跟小白握握爪。

小白看着那爪子,微微笑了笑,却没有伸爪。

「小白,你好漂亮。以后给我当老婆,好不好?」那小绿龙收回爪,一点也不恼。稚嫩的嗓声,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小白的耳朵。

「你-做-梦!」小白咬牙切齿,话音都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刚从被吃了个一乾二净的爹爹那边出来,想让他像他爹爹一样跳入火坑?不可能。且不说他性向正常,而且就算X不到人就算X只母龙他也不会给什么恐龙当老婆。
「小白,你的皮肤好滑啊。」那只叫胡克的绿龙似乎根本就没听见小白的话,走上前来想摸他。

小白气急,一个甩尾,把胡克整个掀翻在地。岗岩浸了夜露更为湿滑,胡克一路滑进了圣湖里。

「扑通!」池水溅起了好大的水。

小白回过头,心下一惊。原来一个银发披肩的清秀孩子正站在池水中,一脸惊异地望着他。

这时,殿门开了,艾塞拉踉踉跄跄地从门里跑了出来,一出来就又幻化成了高大的绿龙。虽然体型恢复了,可是那一瘸一拐的走姿却没有恢复。

他看到小白,一边呜咽着一边艰难地走了过来。保持双腿站立有些困难,可撑开尾巴蹲下却彷佛更加不自在。他双腿晃悠了几下,终于侧卧在圣坛的石面上,有些懊恼地看着天。
「小白,我们回去吧?我……」

「你什么?」门里走出另一个身形更为巨大的恐龙。巨大的脚掌三步两步就跑了过来,他一把抱起趴在地上的艾塞拉,用尾巴支撑在地上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小白。

小白点点头,叹口气示意他随意。
他又扭头看了眼站在水池里下巴都快脱臼的胡克,略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索什么。

艾塞拉在他的怀里开始呜咽:「乐尔凯斯,那个太疼了。我不喜欢,我喜欢的是母龙啊,呜……」

「说了多少遍了,让你喊我『乐』!那个多试几就不疼了。你刚才明明还承滤迪不段遥对我一见钟情了呢。」乐尔凯斯难得的温润嗓音,用大爪子摸了摸艾塞拉的额头,又低下头对着他的脖子啊呜就是一口,引得艾塞拉紧接着轻颤了起来。

小白微微地叹息着:爹爹啊,旅吧,你遇到的是几百万年后进化的人类。

当两龙消失在圣殿的门内的时候,水池那里传来了一声微弱的感叹:「乐尔凯斯大人好气魄。我也要向他学习。」

3小白和胡克的故事

十年的日子如白驹过隙般飞速流逝。
艾塞拉和乐尔凯斯的日子过得当真是相当的幸福美满,就像每对恩爱的夫〔那样,白天艾塞拉守候在圣坛扮望夫龙,晚上乐尔凯斯回来后那叫床声便就不绝于耳。

小白跟着爹爹一起住在圣殿里,保持了十年的人形模样。
虽然他还是更喜欢人的样子,但他每天吃的照旧是翼指鸟和抓龙的生骨生肉。

小白平时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心,只是每当他低下头照池水的时候都会觉得心里一阵别扭。毕竟以前在人世的时候虽然称不上多好看,但总也算是一个蜜色肤色,肌肉结实的健硕男人吧。可是在这里,却不管怎么锻炼都是这么一副瘦瘦弱弱、像风一吹就能刮倒的文弱书生样。

胡克那个家伙仗着自己沐浴过圣水也总是有事没事就往圣殿里跑,但是他说这里的秘密他从来没泄露出去过。

乐尔凯斯自从有了艾塞拉之后,是一天比一天更恋家了,听说他最近有退位让贤的想法,对象竟然就是那个小毛娃胡克。

其实胡克现在的样子也有成年人的二十几岁的样子了,只是小白叹叹气,说现在自己的心理年龄已是三十四岁,再怎么看胡克,都觉得对方只是一个小孩。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孩,还偏偏总是缠着他不放。只要到圣殿来了,便跟在小白的后面,小白去哪他便也跟着去哪。所以有时候小白烦得很了,就坐在圣池边上看书。打架是年少气盛时候的事情,小白决定用不理他的实际行动慢慢感化他。

但是胡克却不太像好感化的样子,始终坐在小白旁边,把尾巴高高直立起来,一只前爪拖着下颚,另一只前爪搭在池边的高台上,看着小白看书,一点也没有觉得厌烦的意思。

与世隔绝的日子,总是让人感觉不到老去。直到有一天,乐尔凯斯突然说他要带着艾塞拉去游历全世界,不想再做家里蹲的时候,小白才反应过来世事的变迁。

在圣坛之上,他把首领的位子让给了胡克。接着竟然又宣布了一个更重大的消息。

「大伙,这位――艾塞拉,是我的爱人。」乐尔凯斯脸上是自信的微笑,底下一阵骚动。小白在旁边张大了嘴,却谈不上多讶异。乐尔凯斯有智谋,有手段,这瞒了十年的夫夫生活,他终会让其现于阳光之下,让大家峦。

小白好整以暇地托着腮,看乐尔凯斯如何圆场。

「大家安静一下。艾塞拉是十年前上天派过来与我携手一生的,是天神下凡。」
洪亮的声音,用的是不容置疑的调子。而他的威信,立刻将这句话合理化了。
圣坛下的大家开始欢呼雀跃,表示他们坚定地支持这一对神仙眷侣。

小白在底下偷偷抹汗,总觉得像是在开党组织会议。
不过你看古埃及的法老们不也宣扬自己是太阳神之子么,大家不都还是坚定不移地相信着。所以无神论很重要啊。不然连断袖都可以神化了。

小白还没叨念完,乐尔凯斯便前爪一扬,全场立刻又变得安静下来。
「他的儿子――小白,同样也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下界的天神。我想,就让他成为我们新首领――胡克的〔子吧。大家说怎么样?」

「好好……」底下一片叫好之声,小白的下颚还没合上就又张得更大了。他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乐尔凯斯和爹爹,他们俩一脸鼓励的微笑着看他。他又看了眼同样站在坛前的胡克,那个家伙正满脸算计的邪笑。

小白气得身体都颤抖了,但是他现在却只能面带微笑,在大家的掌声中,优雅地步入圣坛,将前爪放进胡克的前爪里,让那个家伙握着亲吻,还得保持着他良好的天神礼仪和淡淡的微笑。

后来乐尔凯斯便带着艾塞拉一起云游四海去了。临行前,小白扯着他们的衣服撒娇,说他也想跟着一起去。但是很遗憾,乐尔凯斯坚持挛小白是个累赘,是碍「事」的小家伙,所以还是把他遗弃在了圣殿里。

不过小白之所以要闹着同去,其实是因为现在这圣殿里又住进了胡克。

当年那个青涩的小绿龙已经脱胎换骨,跟乐尔凯斯那家伙学了个十足十的像。
每小白看着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听他那句酥到骨头里的「未婚〔」时,都会忍不住地颤抖。

小白暗暗咬紧了牙齿:乐尔凯斯,你好狠,枉我还当你是我的同乡,你竟然断了我的退路。这下我连X个母龙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了。

他曾经下到底下的大河边,凭着出色的外貌想调戏几只母龙。
可是……
「小白大人,胡克首领看到您这样会难过的。」
「胡克首领真的好帅,你们在一起真的是郎才对佳貌。」
「祝您和胡克首领幸福美满,像乐尔凯斯前首领和艾塞拉大人那样。」

所以,他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但是,小白心中有坚定的信念:绝对不能重蹈爹爹的覆辙。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同性恋。
他收拾了一个包袱,打算远走他乡。

但是等他站在船头的时候,他发现船尾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郁闷地飞上山巅,却发现山巅那已经站着了一条龙。
他寻到一湿地,但很快便有龙过来和他抢地盘。
他不得已避入山谷准备建造世外桃源,隔壁却动工得比他还早。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愤怒已极的小白终于忍不住大吼道。

「小白,跟我回去吧。好不好?」胡克对他嫣然一笑,语气极其温柔,却听得小白心里在打颤。

「我不回去。我绝对不要嫁给你。」小白说得斩钉截铁,气势极强。

「可是现在族里有危险,你懂得多,说不定能帮上忙……」胡克鼻子里喷着小气泡,声音接近于哀求,听起来像是真的。
「真的?」
「是的,东边的一个土著族落不知弄出了什么东西,那尖尖的棍子一样的东西扎进我们龙族的肉里,大家就开始晕晕沉沉手脚不听使唤,最后就会倒地而死……」

「难道是毒?」小白皱了皱眉头,又说道:「好吧,我跟你回去。」

山脚下的那片水原上果然躺着几具他们龙族的尸体,看得小白好不心疼。他仔细检查了伤龙的伤口,确定这是毒箭所伤。

「胡克,我们明明是这片草原的霸主,这些土著人是怎么进入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从那边山头翻山过来的。那些土著人甚不怕死,看到我们龙族反而显得很兴奋,持着尖棍朝我们射来。」

「是么。」小白拖着下颚沉思了一会。这些土蛮子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看到一些凶猛异兽反而更有掠杀的冲动。

「小心!」突然耳边传来利箭划破空气的尖啸声,胡克就以全身之势压在了他的身上。

只见后面的茂盛水草中似乎有人影一闪,竟是一个头顶i色羽毛,满脸涂着彩色染料的土著人。
小白怒极攻心,这么哨的一个人,他刚才竟然没有注意到。他一个摆尾,直接把那人扫出了几十丈外,便拎着胡克,往圣殿里飞。

轻轻将胡克放平直坛前的平地上时,小白看见他背上的伤口里已经有黑血渗了出来。
「咬牙忍着点。」小白安抚地摸了摸胡克的背,将那根淬着紫色剧毒的箭拔了出来。
胡克不安稳地哼了一声,小白却瞅着那伤口,丝毫没有办法。只好再将他托起,飞到圣湖里给他清洗伤口。

胡克幻化成人形的时候,极温顺地趴在小白的胸前。小白摸摸他的头发,蓦然察觉到自己似乎并不是很抵触这种碰触。
白皙的背部已经肿得很高,黑色的血正缓缓从伤口流出。
小白默默地捧着水轻轻地给他擦洗伤口。眼下只能赌一把了,希望这圣水不光可以幻化人形,还能够对伤口有治愈的效果。

果然伤口的黑血洗净后,便不再有黑色的血继续外流,但是红嫩的肉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小白磕了磕牙,忍不住有些心疼,这一箭刺得可真不算浅。如果当时不是胡克替他挡下,怕现在躺倒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了。

虽然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可胡克的体温却遽然升高。小白摸了一下那家伙的额头,竟然很是烫手。于是赶紧抽出池边的浴巾将胡克浑身擦干,再将他拖进了圣殿。

圣殿里,冰凉的水浸着地面散发着丝丝的凉气,适于降温。
小白有点踌躇,不知道该把他稍诘厣辖迪挛潞茫还是傻酱采衔嬉晃娉龅愫共藕谩

最后,小白终于决定还是把他拖到床上。
胡克的房间其实就在小白房间隔壁,但小白从来没进去过,也不屑于进去。
门没有关,小白吃力地背着他推开了门。

这房间打扮得还挺有特色,小白顺眼打量了下,却满脸黑线地发现好多东西都那么面熟……
看这石头书桌前的石壁上挂着的几颗亮白色的,锯齿形状的尖齿――不就是自己换牙的时候拾掇进乐尔凯斯送给他的小瓷碗里的么。后来不知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这个家伙偷偷摸摸地拿走的啊。
还有那墙角挂着的几张皮……小白郁闷地摸了摸脑袋,那同样是他的。但是他是躲在山头后面蜕的皮啊,难不成胡克这个家伙当时也在场?

还有那最最显眼的,小白一把把胡克傻酱采稀:克立刻不适地低吼了一声,但是小白却扯着那家伙挂在床头上的那幅画,气得身体直颤抖。

这画上半裸着身体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他――小白啊!
这个家伙竟然自己画了这么一幅画,还天天挂在卧室里意 淫,小白怒火渐旺,手一抖,就把那画给扯了下来。

可是却发现了另一件气得简直令人发指的事情。
那……那幅画的背后,竟然有一个打穿了墙壁的洞!

小白凑上那个洞眼往那边一看,正好对的就是他的卧床。这洞开得真是巧妙,隔壁房间看得一清二楚,偏他这么些日子竟然没发现!
他房间内这个位置是一株装饰用的枯藤老树,正好掩映住了这个洞口,竟白白让这家伙讨了这许多日便宜。

小白越想越怒,真想给这躺在床上的人几拳,可是看看这紧皱着双眉,痛苦地一直在呢喃的人,还是忍住了。

「罢了,看在你幻化成人形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我忍了。」小白不痛快地心道。
结果他双拳还没握紧,便突然觉得有一双滚烫的手覆上了他的背,一下子就抽走了他用于裹身的浴巾。

「喂!你干什么?」小白大惊之下痛呼出声,却没想到胡克的双臂已经紧紧把他箍在了自己的身上。

脸埋在那家伙的脖颈间的时候,那温度灼得小白神智都要不清了。
胡克滚烫的鼻息全都喷到了他脸上:「唔,小白,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小白趁着还有一丝清明的神经,挣扎着极力把那个家伙往后面推。
胡克背部一下沾了床垫痛得一声闷哼,小白便又不镇定了,赶紧拎起他:「怎么样?疼不疼?」

「唔……小白的话……不疼……」气若游丝的声音,似乎灵台已经不甚清明。

「不疼是么?」小白咬咬牙,邪邪一笑:「你看了我那么多遍,总得补偿点回来吧?老子略粤耍但是必须得我上你下。」

「唔……」胡克全身烫得要命,背后又有伤,本不是个好时候,但是小白却忍不住了。
谁叫那家伙刚才趁着那几声呻吟的时候拚命地摩擦他的下 身,现在那里雄赳赳的昂首挺胸了,他这完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小白将视线移至胡克的下身,手指摸索着寻着了那火热的紧 窒之口,便伸出手指想往里探探。
听了那么多遍艾塞拉和乐尔凯斯那家伙的叫床,他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啊。这大概的措施还是知道点的。

不想才把手指伸至洞口,还没来得及往里伸手指,下 身就突然被滚烫的手指所包覆了,小白浑身一颤,手指竟是再也前进不得,只好缩回来紧紧抓住眼前胡克的身子,缓解自身的紧张之感。

「我背疼……小白,我们换个姿势吧。」耳边的细声轻语,但用的却是肯定的祈使语气。
小白立刻全身以股为原点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一个不小心竟然背部触到了床垫。只可惜要害被人家握在手里,小白竟是一点也挣扎不得。

「你……敢……」语势全无,字词破碎,一句威胁的话硬是被他念成了挑逗的语气。

「小白,我……真的很爱你……」嘴被堵上之前小白模模糊糊只记得还有这么一句话,而之后的事情灵台已不清明。好似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戳入了他的后面,然后又换上更为粗硕的。记不得律动了多久,身上又被口水舔了多久,就记得最后胡克好像是把他打包去了圣湖那边清洗了一番。

该死,中毒箭受伤的明明是那个家伙啊,为什么最后被折腾得这么惨的竟然是他?

那一整个夜晚他都蜷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以后天天都有这么一个温暖、安心又体贴的怀抱抱着他。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白软瘫瘫地赖在被窝里,全身无力。待看到身边那还黏在自己身上的家伙,便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不理他。

「小白,是不是疼?是不是浑身发酸?」胡克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委屈。

小白白了他一眼,气势汹汹地说:「你要不要来试试看?」

「唔……这样啊……那我只好抱着你出去了……」胡克托了托腮,开始傻笑。

「什么?」小白还没听清楚,便整个人就又被胡克连人带床褥打包了起来。

胡克横抱着窝在床褥里的小白,轻轻用脚一钩,门就应声而开。

进了圣殿大厅的时候,小白窘得简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那满满一大堂的,都是和他和胡克一样的人形生物啊!

无数双眼睛射向他们。小白挣扎、挣扎、再挣扎,可是丝毫挣不脱。那家伙到底把结打得多死啊?他竟然丝毫动弹不得。
他心虚地朝他怀里缩了缩。这脸面今天算是彻彻底底丢光了。

「啊呀,胡克首领竟然把小白大人做得下不了床……」人群里有人这么说,音量足以让小白听得见。

「咳咳。」胡克倒像是丝毫不介意,坐在主厅石椅上的时候仍旧把小白抱得死紧,小白就干脆把头埋在他颈项间装鸵鸟。

「这段时间草原上的土著人甚是猖獗,而现在大家可以幻化成人类,那么,这个圣殿就是属于我们所有龙的。以后大家都住在这里,会安全很多。至于土著人,乐尔凯斯前首领和艾塞拉大人已经想出办法将其赶出我们的领地了。」

「什么?」小白狠狠在胡克脖颈间咬了一口,引得胡克忍不住嘶叫了一声。他便继续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不早说,原来你一直在算计我?」

「没有啊,」胡克也压低了声音回他:「那一箭,我可是实实在在挨到了。不过最后能抱得美人归,也算是值了。」

此时大厅之内又有话语声传来:「啧啧,小白大人性子真烈,首领怕是要吃苦了。」

胡克抬起头,又扯开嗓门说道:「至于我和小白,我们打算像前首领一样云游四方。这里的事务,暂且请各位主事的代管一下吧。圣殿已经属于大家,我希望大家以后能够快乐、开心、自由地生活。大家说,好不好?」

「好耶……」下面的欢呼声已经喊成一片了。
小白心里一阵冷哼,还在不满意自己竟然被个小毛娃给算计了。
可是当他抬头的时候却禁不住一颤,因为他正好看见胡克那微[的算计眼神又朝他射来。

「这样的话,我就不必总是得顾着早起了。那我们不管做到多晚,都是可以的了。小白,你说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是第一人称吐槽旧版,情节几乎一样,可以直接跳过看番外。

我和胡克的故事(小修无新增内容)

作者有话要说:
附上第一人称版我和胡克的故事~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细小的声音:「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回头一望,发现一个比我高不了多少的小绿恐龙正站在石壁后面,缩头缩脑地看着我。

「我叫小白。」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真是平时被爹爹喊惯了,这么丢脸的名字竟然条件反射般往外蹦。

「小白?」那只小绿龙转了转眼珠,瞬膜翻了翻,小心翼翼地从石壁后走了出来:「我叫胡克。你好。」

胡克?我突然想到彼得潘里那个单眼铁钩手的胡克船长,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白,你好漂亮。以后给我当老婆,好不好?」稚嫩的声音,但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什么?一个小毛娃说要X我当老婆?拜托我比你大好几十岁好不好,再说我的性向是正常的,就算没有女人我也会找一只母龙,我绝对不要给什么恐龙当老婆啊!

「你-做-梦!」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的。

「小白,你的皮肤好滑啊。」那只叫胡克的绿龙似乎根本就没听见我的话,走上前来就想摸我。
我气急,当然面上是冷冷一笑,尾巴一甩,把他整个掀翻在地。岗岩浸了夜露更为湿滑,他一路滑进了圣湖里。

「扑通!」池水溅起了好大的水。

我回过头,心下一惊。一个银发披肩的清秀孩子正站在池水中,一脸惊异地望着我。

这时,殿门开了,爹爹踉踉跄跄地从门里跑了出来,一出来就又幻化成了高大的绿龙。虽然体型恢复了,可是那一瘸一拐的走姿却没有恢复。

他看到我,一边呜咽着一边艰难地走了过来。保持双腿站立有些困难,可撑开尾巴蹲下彷佛更加不自在。他双腿晃悠了几下,终于侧卧在圣坛的石面上,有些懊恼地看着天。

「小白,我们回去吧?我……」

「你什么?」门里走出另一个身形更为巨大的恐龙。它巨大的脚掌三步两步就跑了过来,一把抱起趴在地上的爹爹,用尾巴支撑在地上看了眼我。

我点点头,示意他随意。
他又扭头看了眼站在水池里下巴都快脱臼的胡克,略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索什么。

爹爹在他的怀里开始呜咽:「乐尔凯斯,那个太疼了。我不喜欢,我喜欢的是母龙啊,呜……」
「说了多少遍了,让你喊我『乐』!那个多试几就不疼了。你刚才明明在疼痛之下还承滤迪不段遥对我一见钟情了呢。」乐尔凯斯难得的温润嗓音,用大爪子摸了摸爹爹的额头,又低下头对着他的脖子啊呜就是一口,引得爹爹紧接着轻颤了起来。

我微微地叹息着:爹爹啊,旅吧,你遇到的是几百万年后进化的人类。

当两龙消失在圣殿的门内的时候,水池那里传来了一声微弱的感叹:「乐尔凯斯大人好气魄。我也要向他学习。」

十年的日子如白驹过隙般飞速流逝。
爹爹和乐尔凯斯的日子过得当真是相当的幸福美满,就像每对恩爱的夫〔那样,白天爹爹守候在圣坛扮望夫龙,晚上乐尔凯斯回来后那叫床声便就不绝于耳。

我跟着爹爹一起住在圣殿里,保持了十年的人形模样。
我果然还是更喜欢人的样子,虽然我吃的照旧是翼指鸟和抓龙的生骨生肉。
我平时日子过得很是舒心,只是我每低下头照池水的时候都会觉得心里一阵别扭。想我以前在人世的时候虽然称不上多好看,但总也算是一个蜜色肤色,肌肉结实的健硕男吧。可是我在这里,不管怎么锻炼都是这么一副瘦瘦弱弱、像风一吹就能刮倒的文弱书生样。

胡克那个家伙仗着自己沐浴过圣水也总是有事没事就往圣殿里跑,但是他说这里的秘密他从来没泄露出去过。

乐尔凯斯自从有了爹爹之后,是一天比一天更恋家了,听说他最近有退位让贤的想法,对象竟然就是那个小毛娃胡克。

咳咳,其实胡克现在的样子也有成年人的二十几岁的样子了,只是我现在心理年龄已是三十四岁,再怎么看他,都觉得对方只是一个小孩。
可这个小孩还偏偏总是缠着我不放。只要到圣殿来了,我去哪他便也跟着我去哪。所以有时候我烦得很了,就坐在圣池边上看书,总之,我是不屑于和他打架。

那时他便坐在旁边,把尾巴高高直立起来,一只前爪拖着下颚,另一只前爪搭在池边的高台上,看我看书。我甩不掉那视线便也只好随着他去了。

与世隔绝的日子,总是让人感觉不到老去。直到有一天,乐尔凯斯突然说他要带着爹爹去游历全世界,不想再做家里蹲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世事的变迁。

在圣坛之上,他把首领的位子让给了胡克。接着竟然又宣布了一个更重大的消息。

「大伙,这位――艾塞拉,是我的爱人。」乐尔凯斯脸上是自信的微笑,底下一阵骚动。我在旁边张大了嘴,乐尔凯斯一定是疯了,这都瞒了十年了,他竟然会自己捅破它。

「大家安静一下。艾塞拉是十年前上天派过来与我携手一生的,是天神下凡。」
洪亮的声音,用的是不容置疑的调子。
而他的威信,立刻将这句话合理化了。
圣坛下的大家开始欢呼雀跃,表示他们坚定地支持这一对神仙眷侣。

我在底下偷偷抹汗,感觉是在开党组织会议。
不过果然无神论还是很重要的啊。你看这些信神的恐龙是多么的愚昧,你们的首领明明就是个断袖好不好。

我这边还没叨念完,乐尔凯斯便前爪一扬,全场立刻又变得安静下来。
「他的儿子――小白,同样也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下界的天神。我想,就让他成为我们新首领――胡克的〔子吧。大家说怎么样?」

「好好……」底下一片叫好之声,我的嘴巴却是都不会弯了。我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乐尔凯斯和爹爹,他们俩一脸鼓励的微笑看着我。我又看了眼同样站在坛前的胡克,他一脸算计的邪笑望着我。

靠!我竟然被合伙算计了!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但是我现在只能面带微笑,在大家的掌声中,微笑着入圣坛,将前爪放进胡克的前爪里,让他握着亲吻,还得保持着我良好的天神礼仪和淡淡的微笑。

后来乐尔凯斯便带着爹爹一起云游四海去了,虽然我扯着他们的衣服撒娇,说我也想跟着一起去。但是很遗憾,我还是被遗弃在了圣殿里。
这个倒不是问题的关键,而我之所以要闹着同去是因为现在这圣殿又住进了胡克。

当年那个青涩的小绿龙已经脱胎换骨,跟乐尔凯斯那家伙学了个十足十的像。
每我看着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听他那句酥到骨头里的「未婚〔」时,我都会忍不住地颤抖。

乐尔凯斯,你好狠,枉我还当你是我的同乡,你竟然断了我的退路。这下我连X个母龙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了。

我曾经下到底下的大河边,凭着我出色的外貌想调戏几只母龙。
可是……

「小白大人,胡克首领看到您这样会难过的。」
「胡克首领真的好帅,你们在一起真的是郎才对佳貌。」
「祝您和胡克首领幸福美满,像乐尔凯斯前首领和艾塞拉大人那样。」

所以,我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但是我绝对不能重蹈爹爹的覆辙,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是同性恋。
我收拾了一个包袱,打算远走他乡。

但是等我站在船头的时候,我发现船尾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郁闷地飞上山巅,却发现山巅那已经站着了一条龙。
我寻到一湿地,但很快便有龙过来和我抢地盘。
我不得已避入山谷准备建造世外桃源,隔壁却动工得比我还早。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愤怒已极的我终于忍不住大吼道。

「小白,跟我回去吧。好不好?」他对我嫣然一笑,语气极其温柔,但是我听了后却在全身打颤。

「我不回去。我绝对不要嫁给你。」我气势极强,说得斩钉截铁。我要是心软那我就输了。

「可是现在族里有危险,你懂得多,说不定能帮上忙……」胡克鼻子里喷着小气泡,声音接近于哀求,听起来像是真的。

「真的?」我动摇了。

「是的,东边的一个土著族落不知弄出了什么东西,那尖尖的棍子一样的东西扎进我们龙族的肉里,大家就开始晕晕沉沉手脚不听使唤,最后就会倒地而死……」

「难道是毒?」我皱了皱眉头。「好吧,我跟你回去。」

山脚下的那片水原果然躺着我们龙族的几具尸体,我看了好不心疼。我检查了他们的伤口,确定这是毒箭所伤。

「胡克,我们明明是这片草原的霸主,这些土著人是怎么进入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从那边山头翻山过来的。那些土著人甚不怕死,看到我们龙族反而显得很兴奋,持着尖棍朝我们射来。」

「是么。」我拖着下颚沉思了一会。这些土蛮子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看到一些凶猛异兽反而更有掠杀的冲动。

「小心!」突然耳边传来利箭划破空气的尖啸声,胡克就以全身之势压在我身上。

我看到后面的茂盛水草中似乎有人影一闪,竟是一个头顶i色羽毛,满脸涂着彩色染料的土著人。

我怒极攻心,这么哨的一个人我刚才竟然没有注意到。
我一个摆尾,直接把那人扫出了几十丈外,便拎着胡克,往圣殿里飞。

轻轻将他放平直坛前的平地上时,我看见他背上的伤口里已经有黑血渗了出来。

「咬牙忍着点。」我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将那根淬着紫色剧毒的箭拔了出来。
他不安稳地哼了一声,我却拿那伤口没有办法。只好再将他托起,飞到圣湖里给他清洗伤口。

他幻化成人形的时候,极温顺地趴在我胸前。我蓦然察觉我似乎并不是很抵触这种碰触。
白皙的背部已经肿得很高,黑色的血正缓缓从伤口流出。
我捧着水轻轻地给他擦洗伤口。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这圣水的用途绝对不会只有幻化人形这么简单。

果然伤口的黑血洗净后,便不再有黑色的血继续外流,但是红嫩的肉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忍不住有些心疼,这一箭刺得可真不算浅。如果当时不是胡克替我挡下,怕现在躺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虽然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可胡克的体温却遽然升高。我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竟然很是烫手。
我赶紧抽出池边的浴巾将他浑身擦干,再将他拖进了圣殿。
圣殿里,冰凉的水浸着地面散发着丝丝的凉气,适于降温。
我有点踌躇,不知道是该把他稍诘厣辖迪挛潞茫还是傻酱采衔嬉晃娉龅愫共藕谩

最后,我还是决定把他拖到床上。
胡克的房间其实就在我房间隔壁,我从来没进去过,也不屑于进去。
门没有关,我吃力地背着他推开了门。

这房间打扮得还挺有特色,只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为什么有好多东西都那么面熟……
看这石头书桌前的石壁上挂着的几颗亮白色的,锯齿形状的尖齿,我确定我一定见过。对了!这不就是我换牙的时候拾掇进乐尔凯斯送给我的小瓷碗里的么。后来我发现不见了,还以为是爹爹抽风拿走收藏了呢。却没想到原来在这里。

还有那墙角挂着的几张皮……我郁闷地摸了摸脑袋,那同样是我的。只不过当时我是躲在山头后面蜕的皮啊,难道这个家伙当时也在场?

还有那最最显眼的,我把他傻酱采希他不适地低吼了一声,但是我却扯着他挂在床头上的那幅画,气得身体直颤抖。
这画上半裸着身体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我!
这个家伙竟然自己画了这么一幅画,还天天挂在卧室里意 淫,我怒火渐旺,手一抖,就把那画给扯了下来。

可是却发现了另一件气得简直令人发指的事情。
那……那幅画的背后,竟然有一个打穿了墙壁的洞!

我凑上那个洞眼往那边一看,正好对的就是我的卧床。这洞开得真是巧妙,隔壁房间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偏我这么些日子竟然没发现!

我试着回忆了一下,我房间内这个位置应该是一株装饰用的枯藤老树,正好掩映住了这个洞口,让这家伙讨了这许多日便宜。

我越想越怒,真想给这躺在床上的人几拳,可是看看这紧皱着双眉,痛苦地一直在呢喃的人,还是忍住了。

罢了,看在你幻化成人形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我忍了。

我双拳还没握紧,突然觉得一双滚烫的手就覆上了我的背,一下子就抽走了我用于裹身的浴巾。

「喂!你干什么?」我大惊之下痛呼出声,却没想到他双臂已经紧紧把我箍在了他的身上。
脸竟然埋在他的脖颈间,那温度灼得我神智都要不清了。
他滚烫的鼻息全都喷到我脸上了:「唔,小白,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我趁着还有一丝清明的神经极力把他往后面推。
他背部一下沾了床垫痛得一声闷哼,我便又不镇定了,赶紧拎起他:「怎么样?疼不疼?」

「唔……小白的话……不疼……」气若游丝的声音,似乎灵台已经不甚清明。

「不疼是么?」我邪邪一笑:「你看了我那么多遍,总得补偿点回来吧?老子略粤耍但是必须得我上你下。」

「唔……」胡克全身烫得要命,背后又有伤,本不是个好时候,可是我却忍不住了。
谁叫那家伙刚才趁着那几声呻吟的时候拚命地摩擦我的下 身,现在那里雄赳赳的昂首挺胸了,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我将视线移至他下身,没办法,只好顶着恶心继续上了。
寻着了那火热的紧 窒之口,我便伸出手指想往里探探。
听了那么多遍爹爹和乐尔凯斯那家伙的叫床,我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啊。这大概的措施我还是知道点的。

刚想往里伸手指,却不想下 身突然被滚烫的手指所包覆了,我浑身一颤,手指竟是再前进不得,只好紧紧抓住眼前这身子,缓解自身的紧张之感。

「我背疼……小白,我们换个姿势吧。」耳边的细声轻语,但该死的为什么用的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语气啊。

身子以股为原点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我一个不小心竟然背部触到了床垫。
只可惜要害被人家握在手里,我竟是一点也挣扎不得。

「你……敢……」语势全无,字词破碎。

「小白,我……真的很爱你……」嘴被堵上之前我只记得还有这么一句话,而之后的事情灵台已不清明。好似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戳入了我的后面,然后又换上更为粗硕的。记不得律动了多久,身上又被口水舔了多久,就记得最后胡克好像是把我打包去了圣湖那边清洗了一番。

该死,中毒箭受伤的明明是那个家伙啊,为什么最后被折腾得这么惨的竟然是我?

那一整个夜晚我都蜷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以后天天都有这么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让我躺着,其实,这样,也不错。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全身无力。我恼怒地瞪了身边那还黏在我身上的家伙一眼,真的不想再理他。

「小白,是不是疼?是不是浑身发酸?」胡克似乎有点委屈。

我白了他一眼,气势汹汹地说:「你要不要来试试看?」

「唔……这样啊……那我只好抱着你出去了……」他托了托腮,开始傻笑。

「什么?」我确定我还没听清楚的时候,整个人就又被他连人带床褥打包了起来。

他横抱着窝在床褥里的我,轻轻用脚一钩,门就应声而开。
进了圣殿大厅的时候,我窘得简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那满满一大堂的,都是和我和胡克一样的人形生物啊!

无数双眼睛射向我们。我挣扎、挣扎、再挣扎,可是丝毫挣不脱。那家伙到底把结打得多死啊?我竟然丝毫动弹不得。
我只好心虚地朝他怀里缩了缩。
我的脸面今天算是彻彻底底丢光了。

「啊呀,胡克首领竟然把小白大人做得下不了床……」我发誓我真的有听见人群里这样的声音。

「咳咳。」胡克倒像是丝毫不介意,坐在主厅石椅上的时候仍旧把我抱得死紧,正好也方便我把烫得出奇的脸埋在他颈项间装鸵鸟。

「这段时间草原上的土著人甚是猖獗,而现在大家可以幻化成人类,那么,这个圣殿就是属于我们所有龙的。以后大家都住在这里,会安全很多。至于土著人,乐尔凯斯前首领和艾塞拉大人已经想出办法将其赶出我们的领地了。」

「什么?」我狠狠在他脖颈间咬了一口,引得他忍不住嘶叫了一声。我继续压低声音问他:「你怎么不早说,原来你一直在算计我?」
「没有啊,」他也压低了声音回我:「那一箭,我可是实实在在挨到了。不过最后能抱得美人归,也算是值了。」

此时大厅之内又有话语声传来:「啧啧,小白大人性子真烈,首领怕是要吃苦了。」

胡克抬起头,又扯开嗓门说道:「至于我和小白,我们打算像前首领一样云游四方。这里的事务,暂且请各位主事的代管一下吧。圣殿已经属于大家,我希望大家以后能够快乐、开心、自由地生活。大家说,好不好?」

「好耶……」下面的欢呼声已经喊成一片了。
我心里冷哼一声:才坐上的首领交椅便又下放么……

而当我抬头的时候却禁不住一颤,因为我正好看见他微[的算计眼神朝我射来。
「这样的话,我就不必总是得顾着早起了。那我们不管做到多晚,都是可以的了。小白,你说是不是?」

5番外一:许愿

「老婆,你喜不喜欢小孩?」
「不准喊我老婆。」
「亲爱的,听说艾塞拉大人是和天神许愿才有了你呢,我们也许个这样的愿望吧。」
「要许你许。」

「你到底有没有用心许啊?怎么连个蛋的影子也没有?」
「我一天从早到晚、饭前饭后都在许,甚至连嘿咻嘿咻的时候也在许。」
「……」

「怎么到现在那个该死的阎王也没给个蛋呢……」
「嗯?」
「没什么……」

「老婆,你怎么了?头晕恶心?」
「唔……」
「难道我许愿终于成功了?」
「你到底许的什么愿啊?」
「嘻嘻,我对上天许愿,让你帮我生一个大胖宝宝哦!」

6番外二:夫产咨询所

小白大人逃跑了?!
小白大人昨晚逃跑了。

小白自从怀孕后,就指挥着胡克为他做牛做马,终于辛苦怀蛋十月,诞下了三个乳白可爱的小恐龙蛋。然后,在众龙的强烈呼吁和号召下,作为天神降临的小白在众望所归下开办了一个夫产咨询所,以首席专家的身份坐镇于会所内。但是,就在昨天,小白竟然卷着自己的那三个蛋,消失了?!

胡克坐镇在圣坛上,神情忧郁地听着众龙在他面前叽叽呱呱。他昨天刚给乐尔凯斯和艾塞拉送去了些圣水,没想到回来后竟然就听到了这个噩耗。

坛下有一公一母两只恐龙作为咨询的证龙被带了上来。

咨询当事龙一:

胡克大人,我是奥美拉,怀孕刚刚三个月。我是前天去会所咨询的,当时您也在。我看着小白大人把怀里的可爱蛋宝宝们都塞到了您的怀里,于是就郑重地向小白大人讨教了几个问题。
您也知道的,我问小白大人,将蛋交给胡克大人您孵化是因为自身比较羸弱的原因吗?因为小白大人看起来身体比您瘦弱一些。但是我总觉得母亲孵蛋会比较好一些,母体的温度比较恒定,而且胎教也很重要,时常和孩子们在一起对产奶也有好。

但是小白大人一听我的话,就把我轰出来了。

咨询当事龙二:

胡克大人,我……我是昨天咨询小白大人的……当时您不在……我……我就是因为自己也是公龙嘛,就想问问关于公龙怀蛋的事……因为,我们家那位……也是公龙嘛。呵呵。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我要是受孕的话,蛋是从哪里产出来的……呵呵……
还有,在交 配的日子的选择和数上,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其实我觉得我没有惹怒小白大人哦,因为后面的母龙拉沙菲直接就告诉我了嘛,呵呵呵。她说,当然是胡克大人您的JJ伸进小白大人的哪里,蛋就从什么地方出来咯。后来我想想,确实是啊。她又说,胡克大人您与小白大人正式成亲一年就生了小蛋宝宝,那肯定是要没日没夜做两个月才行。后来我又想想,真是说得没错。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小白大人直接就抱着三个蛋把会所的大门锁上了。

胡克听了两位当事龙的陈述,叹了口气,让两位目击了小白逃跑的证龙也继续说下去。

逃跑目击证龙一:

我当时正在下面的河水里洗澡,看见天空中有一条龙飞过。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要不是今天听说小白大人离家出走……咳咳,是离去的话,我绝对不会想到那竟然是小白大人。
当时我看他好像卷了一个包袱背在身上,不过我也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里面应该就是神子小龙蛋了。

逃跑目击证龙二:

我当时正在对面山头上为自己的新家庭搭巢穴。结果搭了一半蹲在岩石上休息的时候,听见一个东西落地的声音,然后就听见有龙的自言自语声从岩石后面传来,听起来很像是小白大人的声音。
当时那声音说:「真是的,这么晚了竟然还有龙在河水里洗澡,害得我口干得要死却一口水都没喝成。还有那些龙算什么嘛,我辛苦怀胎十月竟然都没有人夸我,胡克那家伙不就是抱了抱蛋么,竟然大家就把他夸成了那样。看他那笑得都[成了缝的眼睛,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在大家面前抱着蛋太有损我的形象,我能让那个家伙占便宜么哼!还有那什么破龙啊,怎么都问些那么郁闷的问题,产奶?让我产奶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还有那什么从哪产蛋,你自己看看自己身后有几个洞不就知道了么哼!看我不飞到山里自己把这几个蛋给解决了再回来哼。」
以上的话是我全篇引用小白大人的话的。后来岩石后面就传来羽翼扑腾的声音,然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一席话说完,坛下众龙都变了颜色。特别是那两个咨询证龙,面上一会儿绿一会儿红一会儿黑。

这时一只看起来有些岁数的老龙出列,忧虑地对正低头沉思的胡克说:「大人,您看,小白大人他不会s子杀蛋吧?」

「不会的!」胡克站起来,尾巴一下一下地击打着圣坛光滑的地面,一握爪扬至面前,说:「大伙在这里等我,我去对面的山上把小白给找回来!」

话音刚落,他便扑腾着羽翼刷得滑向了天空,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小绿点朝着对面的山头奔去了。

他飞过了几座山,终于在前方看见一个山谷里升腾上来一片缭渺的烟雾。他便收了羽翼,滑落了下去。

果然是小白!小白绿色的尾巴在身后一摆一摆着,面前支了个枝条捆成的小平板,板上撒满了厚厚的土,土上还放了三个白的小蛋。
可是胡克再定睛一看,差点没被吓晕。小白在那木板的下方塞了一大堆干草,刚才那烟雾就是点燃的干草升腾上去的。小白爪里还抓着根小树枝,一边哼着歌一边跟拨弄烧烤的肉片一样捣腾着沙里的小蛋们。

胡克气血上涌,掀起一股大风就跑了过去,一爪子夺起那三个白嫩的小蛋,不敢置信地望着蹲在地上的小白。

「小白!你……你怎么能把他们烤了吃?!他们可是……我们的孩子啊!」

「烤了吃?」小白翻翻眼睑上的小瞬膜,不解地看着胡克。「我想加点温让他们早点出生啊。这样我们不就不用天天抱着他们孵化了么。」

胡克又好气又好笑,抚着怀里的三颗蛋,还要教育面前这个虽然好心,却差点酿成了灾祸的小家伙:「哪有这么加温的,要不是我赶得及,你就要把他们都给煮熟了!」

「呜……」率兜阶约旱拇砦蟮男“邹抢着脑袋,但仍旧不服气又委屈地哼唧着:「我这不是想早点带着钻出蛋的孩子们回去找你么……」

「亲爱的,」胡克轻轻吻了吻小白的额头,对这个已经做了母亲的小家伙的委屈表情没有丝毫的抵抗力:「我们一起在这里把孩子们孵出来再回去吧。」

后来的两个月里,胡克飞出去找食物的时候,小白就乖乖地待在洞里孵蛋。等到胡克回来后,小白就快快乐乐接过胡克嘴里叼来的肉啃着吃。晚上,三个小蛋们就睡在父母紧贴的肚皮之间,感受着来自父母两龙的温暖。

终于,到了孩子们破壳而出的那一天。

「妈妈!」三只探着绿色小脑袋的小龙们刚出壳就对着小白直叫唤。小白乐不可支地把三个小家伙的全身都舔了一个遍,便随着他们又去叫胡克爸爸。

不过,小白听到那句爸爸时,有点心酸地想,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人共同孵的蛋,而且自己还趁胡克飞出去找食物的时候偷偷地对小家伙们进行额外胎教,跟他们说一定要喊自己爸爸,喊胡克妈妈,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这些小家伙们还是那么清楚明白,知道要喊自己妈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还想写一个番外~写关于艾塞拉身世的番外。等灵感来了,思路理清了再回来填……
悲催的某总是不定期更新番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