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主与侠二代 作者:山景王四


清晨的阳光融去武当山间的朝露,现出满山青翠。一位长身玉立的青年,手牵一匹白色骏马,往山上紫霄宫而来。
宫门前数十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舞刀弄枪,一见来人,无不满脸喜色,纷纷抛下兵刃迎上前去。
“宋师兄,你人还没回来,消息早就传遍咱们全派上下啦!”
这名姓宋的青年微微一笑,“什么消息。”
“玉面孟尝宋青书生擒魔教教主张无忌,这难道不是近日江湖上的头一桩侠义之事?师兄,这回你可把张师兄给比下去啦!快给我们说说你是如何赢他的。”
几位弟子都是少年心性,围住宋青书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个不停。
宋青书从容笑道,“你们张师兄还在后头,明教教主拜山,场面工夫还是要的,我先行一步去叩见太师父、爹爹和众位师叔,师弟们刚才问的,待我回来再一一细说,这样也不会误了你们的早课。如果没有记错,今日初九,督课的是俞二叔……”
话音未落,众少年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一哄而散,打拳的打拳,练剑的练剑,口中呼喝声不断,好一派热火朝天的模样。
宋青书莞尔摇头,取下马背上的行李,将马缰绳递给看门的小道童,自行往后院而去。
张三丰仍在闭关,宋青书在他院门外磕了头,便去见自己的父亲和师叔们。宋青书此番下山一去便是小半载,只有书信与江湖上玉面孟尝的侠名传回武当。因而诸侠见了宋青书均是欣喜。一番互叙别情后,宋远桥问道,“青书,这你和无忌闹的是哪一出?”
宋青书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无忌师弟一片孝心,身在明教,时时挂念诸位尊长,便约我一道回紫霄宫探望。”
“回来便回来,如何弄出这么大动静?”
“爹爹,现如今六大派与明教关系紧张,无忌师弟身份特殊,若是公然来访,对武当与明教两方都有不利。因此我二人商议之下,演了这一出戏,真假虚实,让其他各派自去猜疑。”
宋远桥叹道,“明教群龙无首已久,去年无忌在光明顶一战成名,任了教主,如今教中魔邪之气大减,在江湖上好生兴旺。无忌年纪轻轻,管理偌大一个教派,定然是无比艰辛。”
殷梨亭插嘴道,“大哥说得对,这回可得留他多住上几日,自从光明顶别过,我还没见过他。无忌现下在哪?”
宋青书道,“眼下大约已至宫门口,过会便来拜见。”
宋远桥轻捻胡须,唔了一声,“让小童收拾间客房出来。”
“爹爹,无忌师弟与我们是一家人,如何让他去住‘客’房?我隔壁房间空着,让他住那便是。”
宋远桥点头道,“也好,你们兄弟之间正该多多切磋。青书,你此行辛苦,先回屋歇息吧。”
宋青书点头称是,别过尊长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风霜,又在久违的床上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中午,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去造访自己的邻居。
隔壁房门虚掩着,宋青书推开门,只见江湖传闻被他生擒的魔教教主正盘腿坐在床上,显得甚是安分。
宋青书开口道,“去见过我爹爹和师叔他们了?”
教主点头道,“大伯说我难得回来,让你带我在山上多玩几日。”
“那你怎么回答?”
“我说一切听大伯和宋师兄的。”
宋青书双臂抱胸,哼了一声,“你也就肯在爹爹和师叔们面前叫我师兄。”
“青书,其实――”
“行了!”宋青书打断他,“我们是不是应该来算一算账?”
张无忌叹道,“青书,我以为你已经消气了。”说着站起身来,伸臂想去抱他。
宋青书忙后退两步,瞪了张无忌一眼,“不准动,我还没原谅你。”
张无忌只得站在原地,无奈地笑道,“江湖上可都说宋少侠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宋青书解下腰带将张无忌的双手反绑在背后,挑眉一笑,“现在知道江湖传闻的不可信了?”
“是啊,小心眼,脾气坏,一肚子主意,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八面玲珑,也不知哪一面才是宋少侠真正的样子。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普天之下,能让我心甘情愿束手就擒的,也只有宋少侠一人。”
“别以为多说两句好听的,我就会放过你。你我都清楚,你随我上山不过是哄我开心罢了。”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是宋少侠的阶下囚,怎么――”
“等一下,”宋青书突然打断他,嘴角微扬,“刚才那句话我爱听,再说一遍。”
“什么?”张无忌本能地问道,随即反应过来,望着眼前的青年,有些局促地说道,“青书,你知道的,其实我早已是你的阶――”
宋青书贴近张无忌身前,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将他余下两字用嘴唇堵住。热烈的亲吻交换着熟悉的气息,从四唇交触的一瞬间起仿佛就已经难舍难分,一个亲吻就缠绵到地老天荒。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张无忌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像打雷一样在耳中轰然作响,眼前这张露出三分邪气笑容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俊美得令他移不开眼睛。
“张教主,我临时决定原谅你半个时辰,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张无忌呼吸陡然加粗,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睁睁看着对方解开自己腰带,衣襟随即敞开,露出宽厚结实的胸肌。宋青书将手掌贴上他的胸膛来回抚摸,“昨天的印子居然已经消得干干净净。”一副甚是惋惜的语气。
“宋少侠若有雅兴,在下愿随时恭候。只求宋少侠给个痛快,莫像前几日那样折磨。”
宋青书三日前在徽州与张无忌半真半假地打了一架,将其“擒获”,一径押往武当。沿途有不少盯梢的江湖人士,宋青书演戏务求逼真,外加他本来就想让张无忌吃点苦头,于是白天将张无忌捆成粽子丢在马车里,到了晚上就点住他的穴道,扒了他的衣服百般挑逗。或是在他胸前吮出一个个红印子,或是骑坐在他身上自渎,将对方情欲完全勾起后,却事不关己地坐到一旁,津津有味地观赏他性欲勃发却不得满足的难耐模样和脸上强自忍受的性感表情。
“区区点穴哪里困得住张教主,你若像现在自行冲开穴道,我武功低微敌不过你,还不是只能任你逞英雄?”三言两句,竟将堂堂明教教主说成色中饿鬼一般。
张无忌叹了口气,“冲开穴道容易,只是这样一来,再让宋少侠展颜就难了。”
宋青书眼角微露笑意,“张教主如此明事理,此时就不封你的穴道了。还望张教主手下留情,可别扯断我的腰带。”说罢半靠着桌沿,伸手拽住张无忌的衣襟,将其拉至自己跟前, “张教主,你可知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
“正要请宋少侠指教。”
“我七年前搬来这里住,在此之前,这几间都是思过室。”宋青书神情矜傲地看着他,“把你关在这里,是让你好好反思你的过错。你知错了么?”
张无忌竭力为自己辩解,“青书,我与周姑娘当真没什么。只是我幼年时曾在汉水上受过她的恩情,心中感激。”
宋青书皱眉道,“什么恩情,说清楚些。”
张无忌心里直叫苦,母亲临终前说好看的女子最会骗人,谁料好看的男子也一样能教人万劫不复。宋青书容貌俊雅,风度翩翩,在武林不知惹下多少相思,就连自己也……唉,这且不必多说了,待到自己与他好了之后,方知他私底下如此锱铢必较。自己只是与幼年恩人单独说了会话,就引得他这番折腾,几乎要将自己碾在脚下;若是知道周芷若曾给自己喂过饭,还不知要怎样大动干戈。可自己不仅对他的任性妄为全盘接受,甚至不顾自己声誉地助他名满江湖,纯属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怨得了谁?
张无忌想到这里,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待要胡乱编个因由,一来也难骗过这人精,二来自己也不愿对他说谎,只得老老实实地将自己昔年在汉水巧遇明教教众常遇春和船家孤女周芷若之事大致说与宋青书听。当年张三丰将张无忌托付给常遇春后,带着周芷若上了峨眉,此事宋青书是知道的。他听完张无忌一席话,挑眉戏谑道,“这一饭之恩,果然应当好好报答才是。张教主有没有考虑以身相许啊。”
张无忌苦着脸,“宋少侠快别开这样玩笑了。”
“那……”宋青书在张无忌耳旁轻声说道,“许给了我,也不算辱没张教主吧。”他褪下衣衫,扔在桌上,露出如玉般的肌肤,常年练武的身材匀称修长,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充满力量的美感。张无忌迷恋地吻上他的下巴,嘴唇在他的脖颈肩头久久流连,宋青书微微仰起头,任对方湿热的呼吸温暖自己的锁骨。
张无忌扮了三天俘虏,下巴上已然冒出胡渣,宋青书觉得有些刺痒,轻笑着说了句“真扎人”,又伸手扳住他的下巴细细打量,故意作出一副嫌弃的表情,“第一见到你时,也是这副胡子邋遢的样子。”
“乡野村夫曾阿牛,自然比不上宋少侠的丰神俊朗。”尽管光线暗淡,张无忌仍能看清自己在对方肩头锁骨一带新印下的赤痕,心中悸动,忍不住低声说道,“青书,让我抱一抱你。”
宋青书恩赐般地解开缚住张无忌的衣带,重获自由的双手终于得以肆意抚摸眼前光滑紧致的肌肤,从腰背到大腿来回摩挲,像是怎么也摸不够。
宋青书半坐在桌沿,身体后仰,双手撑住桌子,修长的腿勾着张无忌贴近自己跟前,“这碍事的衣服,莫非还要等我来帮你脱?”
张无忌三两下胡乱扯掉衣服,要不是此时所在多有不便,直接撕了了事。宋青书满意地伸手在他胸前背后又摸又捏,仿佛在查验自己的所有物,“让我摸摸,养了你三天,有没有把你饿瘦了。”
“宋少侠明知故问。”
宋青书低低一笑,伸手探至他下方,“这里也瘦了么。”
任何血气方刚的男子都经不起心上人这样摸,张无忌本就已被撩起了情欲,此时下身阳具在宋青书手中愈发胀大。
张无忌声音沙哑地迫近他,“宋少侠验完货了?”
“嗯,还算有点斤两。”宋青书技巧地套弄着他的性器,“先让你快活快活,忍了这些天快憋不下去了吧。”他手上加了一分力,“我里面那么紧,就你现在这样,会不会一插进去就泄了。”
宋青书的语调中充满诱惑,张无忌忆及对方那销魂的所在先前是如何将自己的阳具夹得死紧,又是如何被自己插得淫水直流,下身强烈的快感直贯头顶,终究未能撑上太久,只一盏茶的工夫便在宋青书的抚慰下缴了械,蓄积多日的滚烫浓精尽数激射在对方的小腹上。
宋青书用食指指腹捞了少许,含入口中,“果然是好几日的分量,张教主这下可舒服了?”张无忌低头吻他,含含糊糊地说道,“多谢宋少侠。”
“张教主要怎么谢我?”
“自然是倾我所有,直到宋少侠尽兴为止了。”
宋青书被他亲得有些喘,闭着眼摸到他的手,将其按在自己渐渐兴奋的性器上,张无忌顺着他的意思温柔地抚弄着,拇指不时拨弄顶端,刺激它分泌出湿液。他心里暗道,用手摸哪有前两把他插射出来过瘾。
而此时宋青书口中逸出低低的呻吟,不知是满意于对方的爱抚,还是在渴求更多。
张无忌低头打量,手中的性器已完全勃起,越来越硬,滚烫的肉柱直直地挺立着,龟头湿润饱满,昭示着主人旺盛的情欲。他觉得宋青书连阳具都生得比他标致,一丝不挂呈现在他面前的样子简直活色生香,让人欲念迭起,恨不得将其一口一口吃个干净。
此时的宋青书却有些不满,他扳起张无忌的头,迫得他对上自己的眼睛,“怎么不亲我了,我下面更好看么?”
张无忌凑上去吻他的唇,“宋少侠哪里都好看。”
宋青书微微张嘴,让对方的舌头侵入口中,舌尖与舌尖相互挑逗纠缠,连舌根都被刺激得溢出更多津涎,沿着嘴角往下淌。
“我还以为你会说,被你压着干的时候最好看。”
听到宋青书这话,张无忌呼出的气息更加滚烫,几乎有些发狠地将他的唇瓣吮咬得通红肿胀,手掌来回抚摸他大腿内侧的敏感肌肤,宋青书一双修长的大腿随之轻颤,却分得更开,露出腿间那秘穴。
张无忌不禁伸出手指轻揉穴口,娇嫩的穴口敏感地收缩。宋青书一只手支撑住身体,另一只手向后伸到自己脱下的那堆衣物上一阵摸索,翻出一只白瓷小瓶,递给张无忌。
两人几番云雨,张无忌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他打开瓶塞,“没想到宋少侠随身还带着它。”
“这是我的诚意,张教主可明白。”
“铭感于心。”张无忌将瓶内膏液在手上倒少许,湿润的手指画圈地按摩穴口,待到它渐渐松软便探入穴中。明明曾放纵恣情地吞吐过巨硕粗壮的阳物,却仍紧窒得仿佛未经人事,温热的肠肉在异物的侵入刺激下不停蠕动,将手指紧紧包裹住。
随着体内手指根数的增加,宋青书觉得有些发胀,他吸了口气,放松自己紧窄的甬道,好让手指更顺畅地给小穴润滑扩张。
油膏很快在火热的小穴中化为清液,三根手指如阳物般在小穴内自如地抽插顶撞,旋转摩擦着肠壁,插得了甚至能顶到敏感点。宋青书只觉快感连连,若不是神智尚余一丝清明,顾及到自己身在何,此时便要放纵地叫出声来。他那情潮涌动的脸庞看得张无忌口干舌燥,下身刚刚发泄过,不知不觉又硬了起来,直挺挺地对准对方正含着自己手指的小穴。
宋青书的小穴已经饥渴到了极点,区区手指完全满足不了他,反而将他体内积蓄多日的欲念一并激发出来,调情的戏码已经演得差不多了,此时的他只想被男人粗大的阳具狠狠H上一千下一万下,榨出他小穴内的淫汁,将他干到失控,干到筋疲力尽。
他紧咬着嘴唇,竭力克制着情欲,强作镇静地对张无忌挑衅道,“张教主身上,只剩一双手顶用了么。”
“怎么敢让宋少侠失望,”张无忌拔出手指,握住粗长的性器,龟头在湿漉漉的穴口磨了几下,随即缓慢顶开,一点点进入到小穴。龟头太过饱胀,将窄小的穴口完全撑开,宋青书难耐又欢愉地闷哼出声,手指抓住衬在身下的衣物,闭着眼感受那根火热粗壮的男根推挤摩擦肠壁时给自己带来的强烈满足感。
性器几乎是一插进去就被又湿又热的肉壁紧紧咬住,却仍如巨刃般来势汹汹地往捅入,直到张无忌胯部抵着他白嫩的翘臀,“这么,宋少侠可满意了?”
粗硬的阳物已经整根嵌入穴中,将肠道撑开到极致,小穴内的饱胀感令宋青书本能地扭腰,又抬起双腿,将臀间那含着男根的肉穴完全展露在张无忌眼前,喘息着命令道,“再,再掰开一些。”
宋青书的主动总是令张无忌头脑发热,他双手掰开对方两瓣浑圆饱满的臀瓣,胯部前挺,将阳具又入了几分,此时两人的下体已完全贴合在一起,不留丝毫缝隙。宋青书满足地自口中逸出呻吟,一只手勾上张无忌的脖子,“张教主这便出招吧,若能把我下面干穿了,也是张教主的神威――唔……啊……”
未等宋青书说完,张无忌便已开始在他体内冲撞,性器和他的精神一样极度亢奋,在小穴内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完全抽出又全部捅进,每一下都朝着肠道攻击。
粗壮的阳具在股间飞快地进出,穴口被撞得发麻,里面却越来越痒,一波波接踵而至的快感令宋青书本地渴求更多,那个混蛋明明知道自己穴里最痒最敏感的地方在哪里,却每都故作不知,非要等自己被情欲折磨得死去活来,说出一堆淫言浪语,才肯大发慈悲地把自己干爽干高潮。
张无忌将性器抽出寸许,伸手摸了摸被插得湿淋淋的穴口,宋青书喘道,“里面是不是湿透了。”
张无忌低头看了看顺着股间一直淌到底下的衣服上的汁水,“嗯,连衣服都湿了。”
“别,别停下……我就喜欢被你干得穴里都是淫水……张教主辛劳榨出来的水,自己不尝尝么。”说着,宋青书将手伸至下方激烈交合,指尖略略沾了些许,径直伸到张无忌面前。
张无忌毫不犹豫地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吸舔,舌尖一遍遍扫过他的指缝,下身性器像得了什么讯息一般,狂猛地抽插早已被自己干得湿滑的小穴,宋青书几乎重心不稳,惊喘着抽出手指,环抱住他宽厚的后背,再也压抑不住的媚叫一声紧连一声,听得张无忌浑身骨头都要酥软。
张无忌双手托起宋青书的臀部,示意对方将另一只用以支撑的手也搂住自己脖子,“青书,抱紧我。”随即抬腰挺胯,性器在火热的穴中快速地抽送,硕大的龟头朝着他最敏感的那点一遍遍猛烈顶撞。宋青书此时全身重量都悬在张无忌身上,后穴含着阳物,前方性器又随之在对方结实平坦的腹肌上不住摩擦,前后两的双重快感令他忍不住失声哀叫,“姓张的,你……你干死我了……”肠道失控地一阵痉挛,浑身抽搐着射出精水,喷得张无忌小腹上一片乳白色。
张无忌见他已经被自己插得泄了身,也便不再强锁精关,将性器插到小穴最,用滚烫的精液浇灌他饥渴的身体。
宋青书无力地靠在张无忌肩头,只觉这性事远比练上半天刀剑更加累人。这厮的怀里倒是温暖可靠,令人一时不想动弹。
张无忌一手环住宋青书的腰,另一只手从桌上取了方才垫在他身下的那件藏青色里衣――横竖已经沾污了,不如拿来擦身。


张无忌正要将性器自宋青书体内抽出,却被宋青书伸腿缠住,“不忙。”
张无忌愣了愣,道,“我给你擦身。”
“更加不忙。”宋青书勾着张无忌脖子调笑道,“吸了张教主的精气,总要慢慢回味一下这难得的滋味。”
张无忌亲了亲他的下巴,正待发话,忽然听到有人走进这个小院,脚步凝滞,多半是第三代的年轻弟子。他附在宋青书耳旁低声道,“有人来了。”
宋青书挑了挑眉,神情不慌不忙,仿佛一点也不怕被人撞破自己与魔教教主悖德的私情,坏了自己在武林中的名声。
果然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来人轻叩隔壁宋青书房门,朗声叫道,“宋师兄!宋师兄!”
宋青书轻咳一声,应道,“是文师弟么?”
那文姓少年欢然道,“啊,原来宋师兄在张师兄房里。”伴随O@的脚步声,隔着窗纸隐隐可见一条人影来到了张无忌房外,这回却不再敲门,只继续说道,“宋师兄,咱们的功课做完啦,等你来给我们讲江湖上的事,还有……嘻嘻,张师兄一道来吧。”
宋青书知道师弟们定是要他说自己“力擒”张无忌之事,便笑着允道,“知道了,你先去,我们这就来。”
屋外少年应了一声,高高兴兴地先行离去。
张无忌这才舒了口气。虽然知道来人在屋外无法看到他们,仍是惊出一身冷汗。两人大白天赤身裸体地搂抱在一起,自己腰间为宋青书双腿所缠,刚刚射过的阳具尚埋在对方体内,这副淫乱的情形倘若给第三人看到,又岂是只有青书与自己两人身败名裂这么简单。想到这里,张无忌心中不由大是惭愧,暗暗责怪自己定力不足,轻易被宋青书迷得神魂颠倒,理智全失。
宋青书与师弟应答之际,眼神始终不离张无忌,对方刚才僵硬的动作和紧张的神情引得他又起了戏弄之心,伸手挑着他的下巴,夹着阳具的后穴紧了紧,“若是他早来半刻,把张教主吓得从此不举,那我武当真不知拿什么来赔了。”
“……宋少侠端方大气,张某佩服。”
“张教主性情中人,宋某也佩服。”宋青书笑道,“不过张教主,我们还要这样互相吹捧下去么,若是迟迟不过去,师弟们又要来催了。”
张无忌缓过神来,将下身小心地抽离宋青书身体。宋青书喘息着收缩后穴,却仍阻不住体内的精水汩汩流出,乳白色的稠液漫上张无忌垫在下方的色衣衫,显得格外情色。
宋青书坦然地让张无忌为他擦拭身体,一边与他开着玩笑,“张教主,贵教中如有什么双修秘笈,可不要藏私啊。”
“敝教秘笈上书,与武当弟子双修,事半功倍。”
“原来张教主与我欢好只是为此,好的心机,竟连我也骗过了。去我房里拿两身干净衣服。”当然,趁着换衣服之时,宋青书免不了又对张无忌挑逗诱惑,两人险些又擦枪走火。宋青书叹道,“大白天便是这样不能尽兴。罢了,待会再找补回来。”
待到两人终于穿戴完毕,体面地来到前厅,师弟们早已眼巴巴地等得脖子发酸。
将二人推了上座,一群少年便围在他们周围,这个说要听武林怪谈,那个说要听宋师兄锄奸,宋青书果然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对于师弟们的七嘴八舌竟是有问必答,滴水不漏。至于大家最感兴趣的“武当少侠大战魔教教主”,自然是春秋笔法一切意会。
张无忌虽然与少年们初见,但他与武当素有渊源,加之气度谦和,待人真诚,不像是传闻所说的大魔头,倒比眉清目秀的宋青书更像是个纵横江湖的侠客。他此生除了十年前曾随双亲在武当盘桓过数日,再未感受过同门师兄弟的温情。少年们你一句张师兄我一句张师兄,着实亲近,令他心中感动不已,竟一改平日的不善言辞,与他们谈得十分投机。
不觉已近黄昏,宋青书揉着腰站起身来,“时候不早,明日再说吧。”
马上便有乖巧的师弟问道,“宋师兄腰酸?怪我们,说得兴起就忘了时辰。师兄一路辛苦,该多休息才是。”
宋青书微笑道,“不妨事。”说着有意无意地朝张无忌看了一眼。
张无忌自然明白宋青书为什么揉腰。想到他方才那销魂样,不禁心口一热,将目光避开,竟是不敢看他。
两人别过众师弟,沿小路折返。路过一片茂密竹林,宋青书拽了张无忌手臂,将他往林子拉,一径来到一块高大的青灰色假山石后。
“青书,你――”张无忌话音未落,便被宋青书猛地一推,后背重重撞在凹凸不平的假山上,温暖的身体随即迫近,嘴唇不容置疑地吻上去,再不让他有暇多说一个字。
张无忌隐隐觉得不妥,但本能已驱使他紧紧搂住宋青书的腰,激烈地回吻他,与他争夺唇舌间的主导权。晚风透过O@的竹叶,灌入两人的衣领长袖,反将他们的肌肤烘得越发滚烫。
宋青书吻得情动,喘息间伸手便去拉扯张无忌的腰带,张无忌在宋青书的调教下对性事已然热络了许多,但若在此地亲热,岂非野合?想到这里,他仗着脑中最后一丝清明,勉力伸手拦住对方的动作。
宋青书不满地抬头看着他,张无忌竭力作出镇静的模样,“宋少侠不是腰酸?”
“闲坐着说话就腰酸,与张教主共赴巫山便精神百倍。”
“不敢当……青,青书!”不待张无忌反应,宋青书的手已经毫无顾忌地伸到他的胯下,隔着布料抚弄他的分身。张无忌呼吸一滞,搭上宋青书那只手,却不知自己是不是当真要阻止。
“刚才有位大英雄说要让在下尽兴为止,莫非只是随口说说?”宋青书附在张无忌耳旁低声说道,“如何是好,我当真了。”
清雅低软的嗓音传入耳中,张无忌脑子里轰地一声,眼前这位宋少侠总有办法令他失去自制力,沦为情欲的奴隶――不,是宋少侠的奴隶。他伸臂搂住宋青书的腰,微微低头吻上对方的唇,双方都急切地掠夺彼此的呼吸,唇齿间的战役激荡出热得发烫的气息。
衣角纠缠着衣角,发鬓磨蹭着发鬓,两人磕磕绊绊地掩入假山中央一窄洞中,直吻得天昏地暗,嘴唇都红肿起来,张无忌轻抚宋青书的鬓发,低喘道,“我用手……让你舒服便是了。”
宋青书勾住他的脖子,贴上他的胸膛,轻道,“张教主不插进来么。”
“青书,你别、别……”到底是光天化日,张无忌岂能“无忌”,但此刻暖玉温香入怀抱,又万万不舍得推开。
“我还以为张教主喜欢插我那里,把我干得又哭又叫地向教主大人求饶呢。――唔,我求饶过么?”
张无忌紧抱住宋青书,在他额头上狠狠亲了一下,“是我向宋少侠求饶才是。”
这话便是服了软了,宋青书轻笑出声,他自然知道张无忌脸皮薄,不可无止境地逗弄撩拨下去,决定暂时放他一马,便亲了亲他的下巴,顺势说道,“既然张教主认了输,那就依教主方才所言行事吧。”
张无忌伸手为宋青书宽衣解带,期间宋青书仍旧缠在张无忌身上放肆挑逗,直到亵裤半褪,前胸敞开,眉眼间满是露骨的春情。张无忌只觉下身阵阵发紧,犹自约束自己的欲念,偏过头去吻他的耳根,回避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温热的手抚上对方的性器,拇指轻轻揉弄已经湿润的顶端。
宋青书舒展着身体靠在张无忌肩头,克制地低喘浅吟,仿佛一首只有张无忌一人能听见的勾魂曲,在他耳畔娓娓作响,侵蚀他残存的理智。
阳物在对方手中越发滚烫粗大,顶端饱胀的龟头在手指刺激下不住地吐着清液,宋青书抬起头,慵懒地瞥了张无忌一眼,将他强抑情欲的神情尽收眼底。“张教主热情好客固然可敬,也别冷落了自家兄弟。”说着便去解张无忌的裤头,伸手摸进裆里,随后抬头冲张无忌暧昧一笑。
张无忌的脸上顿时烧了起来。只用手服侍宋青书,这是自己说的。可现在被宋青书握在手中的那根肉棒坚硬如铁,一点没有安分的样子,倒像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插入某紧窄的幽穴中狠狠H弄,一逞淫欲。
“青书,别……”张无忌想要阻止,但语气连自己都觉得口是心非,眼睁睁地看着宋青书掏出自己的性器,将两根阳具熨帖在一起。
“你不是说让我舒服么?我便是要和你贴在一块才舒服。”宋青书说着,用自己性器的顶端去摩擦张无忌的阳具,将龟头里吐出的湿液涂抹在对方柱身。两根湿漉漉的粗长肉棒交叠在一,彼此依偎相擦,画面竟比直接交合显得还要淫乱。柱身上的淫液早已分不清属于谁,龟头不时抵到对方的阴毛,更增快感。
两根阳物俱是粗大,宋青书单手难以照顾周全,张无忌伸手将两枚龟头握在一起揉弄,碾出更多汁水。他也已动了情,手指摸到肉根,不时还轻抚囊袋,甚至探到对方更加私密的后方,恨不得掰开他的双腿,好好瞧一瞧那个刚刚吞食过自己阳物的小穴,看看穴口有没有被自己干得又红又肿,有没有自己匆忙之际未擦干净的残余精液,有没有贪婪地一张一缩,渴求自己的性器再狠狠捣弄一番。
两人呼吸渐渐急促,胸中欲火正炽之时,不远忽然传来脚步与交谈声,“小半年没见,宋师兄真是越来越有侠客风范了,真想跟他一块儿去闯江湖。”
“就你小子还想闯江湖?跑江湖还差不多!哎,你觉得宋师兄和咱们这位张师兄谁更像大侠?”
“张师兄不是魔……魔那个,咳,怎么是大侠。”
“说你傻还不承认,那是骗骗外人的,要不然,张师兄还能跟咱们有说有笑?早给师父他们用铁链捆着关起来了!”
两个少年有说有笑地往假山方向走来,张无忌僵硬地紧搂住宋青书,后背贴着石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宋青书饶有兴趣地听着两位师弟的谈话,凑上去跟张无忌咬耳朵,“把你用铁链捆着关起来,每天除了我,你谁也见不着。张教主,你说好不好?”
张无忌脸红了,瞪大眼睛示意宋青书禁言,若被听到可如何是好。殊不知他越正经,宋青书便越想撩拨他,让这个素有君子自持之风的一教之主在自己带给他的情欲前低头,只为自己失控。他伸出舌尖,轻舔张无忌的耳垂。
张无忌浑身一震,胸膛剧烈起伏,耳垂属他敏感带,被对方又湿又热的软舌挑弄吸舔,快感便如过电一般,何况数十步之外尚有师兄弟在,如此“危险”境地,令他触感加倍敏锐,更滋生了一种偷情的禁忌快感。
这时宋青书下身小幅挺动,两根阳物缓缓摩擦,张无忌只觉得自己性器胀痛得更加厉害,他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几乎要被逼得背诵九阳真经来分散注意力。
所幸那毫不知情的两位少年终于渐渐走远,仍然不停议论他们的张师兄和宋师兄,还好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口中那两个响当当的人物,正衣衫不整地紧贴在一起行那淫秽之事。
张无忌此时才将脑袋靠在身后巨石上,大大地舒了口气,觉得过去种种刀光剑影的险境,都比不过这一刻的惊心动魄。
宋青书手上又套弄了一阵,两根阳物相继泄了。他从怀里摸出手帕来擦拭,口中不忘调笑道,“张教主这么容易紧张,未免有失大侠风范。”
“我是魔头,不是大侠。”张无忌低头望着宋青书俊美的脸庞,只觉情丝蚀骨,连心口都隐隐作痛,“青书,你……你真是要命。”
“我只要张教主的命,别人的,没什么稀罕。”宋青书清理了一番,重新穿戴妥当,又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他抬起头,正对上张无忌专注望着自己的眼神,微笑道,“在看什么?”
张无忌话到嘴边,似乎想说什么,又顿了顿,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看宋少侠的容月貌。”
“多谢张教主青眼有加,张教主也一样倾国倾城。”宋青书垂眸给张无忌系好腰带,“走吧。”
两人用过了晚饭,趁着好月色在山间散步,拣些不相干的琐事闲聊,或是互相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张无忌心中说不出的宁静与满足,只愿一生都能如此相伴,永无兵戈。
各自回房后,张无忌便更衣睡下。他幼年时受寒毒缠身之苦,后谙熟医术,对身体休养极为注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甚是规律。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见墙壁“喀喀”作响。像张无忌这样武功修为厚者,稍有异响便会警醒。他翻身下床,循声而去,在与宋青书房间共有的那堵墙上看到一扇尺余宽的小窗。他方才所听见的,正是手指轻叩窗棂的声响。
张无忌推开窗,试探地出声,“青书?”
对面黑黢黢的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懒洋洋地应道,“睡不着。”
张无忌并未因对方无故搅了自己的好眠而心生不快,好脾气地问道,“要不要过来坐坐,说说话。”
“白天看了你一整天,看得厌了,不想看。”
“那……”
“不如陪我玩会。”
张无忌本能觉得对方口中的“玩”有些不怀好意,但他从来拒绝不了宋青书。
“玩什么?”
宋青书低声笑了笑,问道,“你穿着衣服么?”
“自然。”
“我方才躺在床上迟迟没有睡意,左右无事,便假想张教主夜投怀送抱,为我宽衣解带。所以此刻我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衣,其他什么都没有穿。”
张无忌闻之只觉心中一阵悲愤,又来勾引我。再想到自己在对方面前可笑的自制力,不由得更加悲愤。
一段裸露修长的手臂有意无意地在小窗前一闪而过,借着屋外漏进来的几星月光,张无忌看得真真切切,暗想道,他当真一丝不挂。
他闭着眼都能想象得出宋青书现在的模样,但他仍旧直直地盯着眼前这堵墙,仿佛目光能穿透厚厚的砖壁,看到宋青书懒散地倚在墙上,白日束起的发髻解散开来,长长的头发一直垂到腰际,半掩着袒露的胸膛。肩头草草地披着一件外衣,尽管衣不蔽体,眉宇间从容的神情,令他比平日里更有种高高在上的气度。对了,此时他的嘴角多半还有一丝笑意,因为自己强自压抑的呼吸已经出卖了自己。
他几乎在自己脑中勾勒的宋青书面前迷了心智,半晌才回过神来,道,“宋少侠英雄本色,佩服佩服。”
“不如让我也来为教主大人宽衣,也好一睹张教主的风采。”宋青书低声诱道,“此时你的手便是我的手了。”
张无忌手指缓缓触及自己衣襟,一点一点地将睡衣解开,袒露出来的皮肤越来越烫,竟觉得比宋青书从前亲手脱自己的衣服更加刺激。
此时宋青书果然如张无忌所想一般倚着墙,嘴角含笑,倾听隔壁衣衫O@的声响和偶尔掺杂的轻微喘息声。
“现下张教主和我之间已经毫无隔阂,”宋青书轻喘了口气,仿佛当真与张无忌两人裸裎相对,胸膛紧贴着胸膛,“你身上可比我暖和得多。”
张无忌后背贴墙而立,冰凉的墙壁并不能令他好受多少,浑身火热,胸膛中的熊熊欲火因为没有发泄之地而郁结,他伸手胡乱抚摸着自己胸前,宋青书的喘息声近在咫尺,仿佛能感受到他唇齿间的热情。
“青书……”
他一生中的所有情爱痴欲都由宋青书主导,他低唤着对方的名字,渴望宋青书同过去的每一一样,引导他,陪伴他,将他从这难以忍受的欲念中救赎出来。
“张教主,你硬了么。”
“硬了。”张无忌诚实地回答。他胯下的阳物已经高高翘起,迫不及待地渴求着抚慰。
“想不想干我。”
“想。”张无忌的呼吸更加粗重了。他懊悔答应陪宋青书玩这个游戏,恨不得冲到隔壁踹开房门,把房里那个赤身裸体的俊美男子压在地上,掰开他的双腿,将自己勃起的阳茎捅进他的小穴,往捣弄上一千回一万回,榨出丰沛的淫汁来狠狠地杀一杀欲火。要干得他在自己身下哭叫不休,下面泄了一又一,教他再也不敢这样不知死活地诱惑自己。
宋青书在墙的另一面轻笑出声,像是对张无忌的反应极为满意。
张无忌情欲缠身,脑中越来越不清醒,咬牙道,“宋青书,我真想……真想干死你。”
“那你还等什么?”宋青书喘道,话语中满是缠绵入骨的媚态,“嗯……我那里湿了,就等你插进来……”
张无忌伸手握住性器快速套弄,顶端已经急不可耐地淌水,他想象自己正在对方紧窒的体内进出,饥渴的肠壁吸着自己不放。
“进,进来了……张教主今天怎么这么粗鲁,一下子就干得这么……”宋青书喘道。
张无忌几乎被宋青书销魂的声音激得精关失守,尽管只是自渎,却有种别样的快感。仿佛宋青书此时正伏跪在自己身下,让自己从背后插入,一边责怪自己干得,一边自动掰开丰满的翘臀,露出湿淋淋的穴口,要自己将阳具一直挺进到最的地方。
“张教主,轻,轻一些,别把我下面干肿了……”对方的声音时断时歇,像是真在求饶一般。
张无忌手指摸着饱胀的龟头,湿润的柱身已经亢奋得青筋毕露,“太轻只怕委屈了宋少侠。”
“既然如此,张教主也不必见外,只管往……啊啊……那里,不行了……”
宋青书的叫声太过酥软动听,张无忌快要忍不住射精的欲望,他转过身正对着墙壁,一只手扒住窗沿,另一只手持续爱抚阳具。强烈快感中恍惚觉得有人扳起他的手指,与他十指交缠。他终于松了精关,热流尽数释放在自己手中。
只听得宋青书用浑若无事的口吻说道,“我困了。多谢张教主相伴良宵,别忘把窗关上。祝君好梦。”
神智逐渐回来,张无忌低头望着满手粘腻,心中又酸又甜,说不出什么滋味。


日破晓时分,宋青书便来敲门。张无忌半宿没睡好,一个劲打着哈欠。宋青书靠在床头看他穿鞋,戏谑道,“武功盖世的张教主也爱睡懒觉,这可不能让小师弟们知道,否则以后叫他们晨起练功可更是难上加难了。”
张无忌努力分辩道,“我平时很少睡懒觉,青书,你,你知道的。”
宋青书双手抱胸,挑眉笑道,“知道什么?我不知道。”
张无忌叠完被子,转身抱住宋青书,“宋少侠可不能忘了昨晚在下陪你熬夜的情谊。”
“昨晚?”宋青书抚摸着他的衣襟,“昨晚我把手指当成张教主的器物,弄了一回之后便睡了,所以不明白张教主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无忌听他宁可自渎也不寻自己真刀真枪地干一场,心中简直要呕血。又想到昨夜那人勾引自己时,竟是将手指插在……插在那里,难怪叫得那么媚意入骨,几乎将他的魂整个儿都勾了去。
想到这里,张无忌狠狠地亲了上去,心道,以后说什么也要让青书当面弄给自己看一回。
宋青书微启嘴唇,勾住对方舌尖纠缠,将对方口中火热的气息一并吞下。清晨的初吻令他双眸熠熠生辉,唇边眼角的风情艳如朝霞之色,张无忌不禁怦然心动,收紧怀抱,再度吻上他的唇。
宋青书舒展眉宇,笑纳了对方温柔的亲吻。一番唇舌缠绵后,转而正色道,“张教主,每天这样荒淫无道是不对的。”
张无忌道,“正要请教。”
两人并肩去前面用早饭,一路清风朗朗,竹径通幽,不时有鸟儿扑棱着翅膀,在碧玉似地枝头婉转低吟,真宛如仙家道场。
张无忌只觉武当山千好万好,便是山上的粥食也比别好吃。若能选择,他宁可不要做什么明教教主,只求回到武当,不拘拜在哪位师伯叔门下,每日早起,与师兄弟们一道勤勤恳恳地练剑打拳。
可他也知,自己既然肩上已经担了明教这副担子,便再也难脱干系。纵然自己没有呼风唤雨的野心,却也难免明争暗斗,这便是所谓的江湖。自己这小住武当,即便只得一时半刻的平静清闲,也已是神仙般的日子。不由心中叹道,若能终老于此,不知有多大的福气。
正在莫名惆怅之际,捧在手里的粥碗冷不防被对面伸过来的一双筷子敲了敲,叮叮两声轻响,
他这才回过神来。宋青书瞪了他一眼,往他碗里夹了一只刚出笼的馒头,又白又大,热腾腾地,挡住张无忌半张脸。
张无忌低头咬了口馒头,“青书,你吃完了?”
宋青书似笑非笑,“若是等你来喂我,怕是只有冷粥冷面吃了。”
张无忌将头藏得更低,与宋少侠斗智斗勇斗嘴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宋青书这回倒是见好就收,不再逗他,将一碟豆腐丝和一碟腌竹笋往他跟前推了推,单手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他埋头大吃。
接下来一连数日都是这般平淡度过,无非是与宋青书游山玩水,耳鬓厮磨,偶尔切磋武艺,真正是悠闲自在。
张无忌每日都不忘去见师伯叔们,请教些江湖见闻、拳脚武功,也将自己当年如何治愈寒毒,如何在蝶谷学医,如何机缘巧合练了九阳真经,一一道来,诸侠无不慨叹他的奇遇。
这天说到天下局势,此时宋室沦亡,华夏已陷入元人之手,武当山虽暂得一方清静,然而乱世之中焉能独存?
张无忌正提及明教的抗元主张,窗外飞进一只灰鸽,圆脑袋,短尾巴,眼珠子乌溜溜地,张无忌打了个呼哨,那鸽子飞到他跟前,尖嘴蹭着他的衣角,显得甚是机灵。他伸手将绑在灰鸽的左脚上的一节细竹管取下,向众人解释道,“这是教内的信鸽。”说着从细竹管里取出一张纸条来看,顿时神色大变。
宋远桥问道,“可是教内有急事?”
张无忌道,“我们有兄弟探得消息,鞑子抓了十几位峨眉派的前辈,秘密押往大都。”
莫声谷急性,从张无忌手中夺过纸条,却只见上面划了几个画符,竟无一个汉字,想来是明教内部的暗号。
张无忌道,“此事干系重大,还请各位师伯师叔示下。”
宋远桥捻须思忖,道,“既然鞑子做得隐秘,我们暂时也不宜打草惊蛇。”
“大师伯,那我先去查探虚实,同时派人去峨眉报信。”
宋远桥点头道,“我们与峨眉素来交好,既然得知此事,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叫青书随你同去。事不宜迟,这便动身吧。”
张无忌应道,“青书师兄在房里睡觉,我去叫他。”
宋远桥听得直皱眉,“大白天地睡什么觉,这小子是越来越不像话。”
张无忌回到房里,宋青书果然在他床上睡得正香,薄被滑至腰际,赤裸的上身红艳成片。
张无忌给他掖了掖被子,实在不忍叫醒他,苦于正事急迫,只得俯下身在他光滑的肩头亲了亲。宋青书低低唔了一声,闭着眼,口齿不清地含糊道,“拉完家常了?”
“嗯,”张无忌细密的亲吻一直延伸到宋青书的唇边,“有没有舒服些?”
宋青书不置可否地又唔了一声,从被窝里伸出胳膊,勾着他的脖子不放,张无忌只得踢了鞋子,和衣躺到床上,让宋少侠舒舒服服地枕在自己胸前。
宋青书没睡醒的时候有些粘人,不像平日里在张无忌面前那般强势,难得表现出的依赖令张无忌受宠若惊,手臂环在他的腰间,另一只手轻抚他睡得有些散乱的长发。
可惜这般温存只得片刻,宋青书开口道,“说吧。”
张无忌一愣,“说什么?”
“说你预备对我说的事。”说着抬头瞟了他一眼,“谅你也不敢没事来弄醒我。”
我是不敢,张无忌心道,我只敢弄哭你。不过他很快赶去脑中绮念,将方才之事告知宋青书,又道,“你爹让你跟我一起去。”
“峨眉派,”宋青书冷哼一声,“难怪张大教主这么心急。这英雄救美的事,何必拉上我?”
张无忌急道,“青书,你到现在还信不过我?”
宋青书沉默片刻,道,“我是信不过我自己。”伸手推了他一把,“起来,我要穿衣。”
两人匆匆收拾了行装,快马加鞭赶赴京城大都。明教弟子遍布天下,张无忌将教内圣火标记印在衣角,一进城门便有弟子上前来对切口,得知是教主亲至,忙不迭地将二人请到大都的分坛议事。
二人到了分坛,便有一人迎上前来,口称教主,拜倒在张无忌跟前。张无忌连忙将他扶起,道,“范右使,多日不见!”
来人正是明教左右光明使者之一的光明右使范遥,他欢喜道,“属下一直挂念教主……”又将目光转向张无忌身旁,他从未见过宋青书,只觉这位俊朗不凡的青年有些面生,不由问道,“这位是?”
张无忌“失手被擒”之前与两位光明使者通过气,否则堂堂一教之主沦为俘虏,明教岂会按兵不动?左右无人,张无忌便直言道,“这是武当派的宋青书,宋少侠。青书……青书师兄,这位是敝教光明右使,范遥先生。”
范遥素来机敏,见二人如此情形,心下便已明白了七八分,他又是个爱开玩笑的,此时便笑道,“恭喜教主。”
张无忌奇道,“喜从何来?”
“教主前几日不慎着了武当派的道,属下原本正在集结人马打上武当山去,迎回教主;谁知今日便见到教主将武当赫赫有名的宋少侠手到擒来,一雪前耻,实在是可喜可贺。”
张无忌大为尴尬,偷偷看了旁边人一眼。宋青书在人前素有君子之称,进退得宜,从不失半分礼节,这回也大发慈悲地替张无忌解了围,“说来不怕范先生见笑,在下与贵教张教主之前有些小误会,这才将他请上武当。我俩按辈分还算师兄弟,如今误会已经说开,在下也已跟张教主赔过不是。”
范遥方才不过小小揶揄一下自家教主,不敢当真令他难堪,这会儿赶紧顺着台阶下,“宋少侠客气了,教主平时和咱们在一块时,也时常提及武当同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先前胡说八道,还望宋少侠多多包涵,不要放在心上。”
宋青书谦笑道,“这个自然,我们武林一脉,本就该同气连枝。这不,在下听说峨眉派之事,也赶来略尽绵力,听候张教主差遣了。”
张无忌习惯了宋青书在自己面前的随性妄为,见了他那端方文雅的江湖形象便暗暗忍俊不禁,听他点了自己的名,忙干咳一声,正色道,“这怎么敢当。范右使,你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宋师兄是自己人,你直说便是。”
说到正事,范遥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向张无忌回禀道,“属下奉教主之命,扮作刺子模国的头陀打入鞑子的汝阳王府。初七夜间,见到几辆马车秘密驶进王府,形迹可疑,我便暗中留神,听得府里人夸口,这抓来峨眉派十数名好手,包括掌门灭绝师太,却又关起来不打不杀,要她心甘情愿拿倚天剑来换这十几条人命。”
“好哇,鞑子也想插手咱们武林中的事了?”张无忌面色凝重,“灭绝掌门武艺极高,怎么会轻易落入鞑子手里?定然是他们用了什么卑劣歹毒的法子。”
“嘿嘿!‘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鞑子强占了咱们汉人天下,烧杀抢掠,可又有几个汉人服他们?这倚天剑、屠龙刀的传说,想来也让他们颇为心动了。”
宋青书道,“咱们武林各派可谓是唇亡齿寒,这鞑子盯上峨眉,下说不定就敢来挑衅少林武当。倚天剑自然不能交出去,人质也是一定要救回来的。范先生,不知她们眼下被困于何?”
“在西城的万安寺。”
“得先摸摸鞑子的底,”宋青书道,“我今晚先去探一探。”
张无忌忙道,“我与你同去。”
宋青书似笑非笑地看他,“莫非张教主对在下有什么不放心的?”
“自然不是……”
“那么有劳范先生指点一下路径。”
三人计议完毕,范遥命人收拾两间上房给教主和宋少侠住。到了房内,张无忌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宋青书笑道,“张教主何故愁眉苦脸啊。”
“青书,鞑子若是铁了心要倚天剑,那万安寺定然是重兵把守,我看还是――”
“我只是去探探虚实,又不是一个人冲进去救人,”宋青书嘴角微扬,“张教主就这么紧张我?”
“峨眉派自然要救,可我更不想你有丝毫闪失。对了,宋少侠方才说跟我赔过不是,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这么斤斤计较,”宋青书笑着在他脸上吻了一记,“大不了我先欠着,回来再补就是了。”
当晚,张无忌分别修书给峨眉与明教总坛,备述此事。他想鞑子人多势众,单凭他与宋青书、范遥三人恐难成事,少说也要将教内“五散人”等好手调来,共商大计。
万安寺距此地并不甚远,满打满算两个时辰也足够往返了。谁知宋青书直到三更天仍未回来,张无忌心神不定,背着手在房间里不停绕圈。范遥为免汝阳王府的人生疑,一早便回去了,眼下他身边连个合计的人都没有,心中越想越自责,怪自己让宋青书一人去冒险。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再也按捺不住,去马厩里牵了一匹快马,径直往城西而去。
那万安寺楼高四层,远远便可望见,寺后一座宝塔灯火通明,便是在夜间也瞧得真切。张无忌不敢太过张扬,数里地外便下了马,展开轻功,片刻便潜至寺前。果见戒备森严,门口便守着二三十人,塔上更是每一层都看到人影来来回回。
张无忌寻思,那宝塔上守卫如此严密,峨眉派的人多半就囚禁在内,不知青书在哪里?他不动声色地悄悄退开,绕至寺庙后院,施展武当派的梯云纵,越墙而入。
后院房舍众多,距离宝塔尚有一段距离。居中一座大殿的长窗内亮着灯,张无忌起了查探之心,闪身到了殿外。那大殿门口敞开,殿内佛像前明晃晃地点着一排巨烛,一位锦衣青年正对着佛像,束手而立,好整以暇。
张无忌见了那背影,索性不再隐藏身形,大步自正门迈入殿内。
那人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脸上微露笑意,似乎并不意外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张教主,别来无恙。”
张无忌抱拳道,“赵姑娘。”
此人正是汝阳王的独生爱女,人称绍敏郡主,汉名赵敏。她此时作男装打扮,眉目间甚是风流英俊,“张教主驾临,不知有何贵干?我在殿内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当真是好身手。”
张无忌之前曾与她打过几交道,知她虽然容貌俊俏,却是个狠角色,手下笼络了不少江湖能人,极是难缠。
“我来找人。”
赵敏笑了笑,“我这里有峨眉派的小美人和武当派的俏郎君,不知张教主是来找哪一位?”
此话说得无礼,然而张无忌心头一震,也顾不得计较,暗想,青书果然已落入此人手中。脸上仍是不动声色,“赵姑娘,我知道你是个爽快人,不必明知故问。”
“好吧,张教主,不过我有一事好奇。那武当派的宋青书,前几日才将你擒上武当,怎么今日你反倒来救他?”
张无忌语气平淡地答道,“些许误会,已然冰释前嫌。何况我教对武林中各派均无恶意。”
“张教主的意思是我有恶意?”
张无忌不置可否。
赵敏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里有几分自负,“人都在后面那座塔内,不敢亏待他们。张教主若想带走他们,不妨凭真本事。”
张无忌拱了拱手,“多谢告知,改日再访。”
张无忌怏怏回返,心中揪然不乐,忽然听到身后有故意放轻的脚步声,显然不想让他听见。那人脚程迅捷,片刻便已逼近,当是轻功卓绝的高手。他不知来者是敌是友,暗运内息,脚下也加快,却并不将其甩开,不管身后那人如何发力追赶,两人始终相隔丈余。
行了半柱香的工夫,后方那人哈哈大笑,不再刻意掩藏气息,朗声叫道,“无忌,你的轻功当真厉害,哈哈,老头儿赶不上啦!”
张无忌猛地停住脚步,回头惊喜地迎上去,“外公!”
来人正是位列明教四大护法之一的白眉鹰王殷天正,长眉胜雪,身材高大魁梧,满脸笑容地拍了拍张无忌的肩膀,“好孩子,咱们好些日子没见了,外公想你得紧。”
张无忌上前与殷天正并肩徐行,道,“外公久驻江南,孩儿在光明顶也时常思念你和舅舅。舅舅他一向可好?”
殷天正乐呵呵地捻着胡须,“好,好。无忌,你堂堂教主,怎么突然跑到大都来了?又夜一个人在这里瞎晃?”
张无忌将前情与殷天正大致说了,殷天正性情刚直,生平最痛恨元人,听到张无忌这样一说,哪里还按捺得住,叫道,“好哇,元狗将爪子伸到武林来了,忒也小瞧我们。我原是来大都见一位老友,可巧遇上你,无忌,我看你莫等总坛支援了,路途遥远,迟则生变,如何等得起?不如明晚你我再探万安寺,由范右使接应。老夫不信这帮元狗奈何得了我们!”
殷天正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听得张无忌心中豪情顿起,当即叫好。
日,范遥趁空又溜出王府来找张无忌,见到殷天正,老友相逢自免不了一番寒暄叙旧。范遥又将自己新探得的消息告知张殷二人,“教主,殷兄,原来峨眉派那群尼姑之所以被一网打尽,是中了一种名叫‘悲酥清风’的毒药。”
张无忌少年时熟读《毒经》,天下百毒无所不晓,毒经记载,悲酥清风系昔年西夏国的秘制毒水,中毒者泪流不止,曰“悲”,浑身动弹不得,曰“酥”,毒气无色无臭,曰“清风”。后经前朝姑苏慕容氏添补改进,更少了刺目流泪的气息,令中毒者不知不觉便着了道。只是此毒配方失传已久,不知如何被元人获得。
张无忌思忖道,“鞑子既会下毒,自然也有解药,咱们需设法取来。”
范遥道,“教主所言极是。眼下我方只有三人,寡不敌众,除非将解药给峨眉派的大尼姑小尼姑服了,对了,还有宋少侠,”他天生邪性,对名门正派殊无好感,所幸看在教主面上对宋青书还有几分客气,“待他们恢复了内力,一起冲将出来,咱们里应外合,攻鞑子个措手不及。”
张无忌、殷天正均觉此计不错,张无忌想了想,道,“只是我昨日闯了万安寺,鞑子一定会加派人手。”
范遥道,“那倒不必担心,咱们只须在汝阳王府放一把火,卫兵定会赶回王府救援,大伙儿也好趁乱离开万安寺。”
殷天正一拍大腿,“范右使说得不错,今晚咱们便依此行事。”
是夜,张无忌与殷天正换了夜行衣,潜至王府。范遥已趁赵敏不在,到她房里盗了解药,等候在王府后门。
“教主,属下刚才探得,人质在宝塔第十二层。”范遥的情报令张无忌大喜,“范右使,你这回真是居功至伟。”他接过范遥手中的小瓷瓶,借着挂在后门上的两盏灯笼,勉强可见那瓶身上写着八个篆字,“悲酥清风,嗅之即解”。一揭开瓶盖,便有一股难闻臭味直冲鼻腔,殷天正与范遥以袖掩鼻,大皱眉头,“这么臭,莫不是上当了?”
张无忌却神情一松,“悲酥清风的解药确是臭的,以毒攻毒,方能奏效。范右使,请你便留在府中,伺机放火。我与外公去万安寺救人。”
范遥点头道,“请教主放心。”


张无忌与殷天正赶到万安寺,果然守卫森严,寺里寺外围得铁桶一般,昨夜无人把守的后门也无机可乘。两人等了一会,便见西南方隐隐有红光盈天,正是汝阳王府的方向。张无忌喜道,“范右使甚是神速,看来我们片刻便可入寺了。”
此时万安寺内传出喧哗嘈杂之声,寺门大开,众多兵士匆匆涌出,直奔王府而去。张殷二人趁乱混入寺中,竟是无人察觉。
转眼到了宝塔跟前,那塔共十三层,除了顶层,每一层都有灯火人影,殷天正道,“无忌,我去吸引鞑子的注意力,你趁势冲上去。”说罢大喝一声跃至塔前,白眉黑衣,威风凛凛。他虽然年长,但武学修为已是登峰造极,成名绝技鹰爪擒拿手乃百余年来武林一绝,当世罕逢对手。
此时赵敏已赶去王府,万安寺内群龙无首,塔下乱作一团,塔上的守卫纷纷下来支援。张无忌趁机进入宝塔,他轻功绝顶,寻常武夫如何拦得住他,更多人压根没把那一晃而过的黑影放在心上,只道是自己眼。
第十二层上守卫最多,见有人闯入,便即一拥而上。张无忌只求救人,不愿恋战,几步便逼近囚牢。却见周芷若站在门口,双手扳着铁栏,身后十几位女尼和俗家弟子均是瘫软在地,一动不动。张无忌迎上去,压低声音道,“芷若,是我!”
周芷若惊喜道,“无忌哥哥!”
“你怎么没中毒?”张无忌问道,一手格开跟前卫兵的攻击,等不及听周芷若回答,另一手自怀中摸出解药扔给她,“快给其他人嗅一嗅,即可解毒!”
此时又有十层、十一层的卫兵前来救援,好在峨眉众人嗅了解药,已能自如行走,虽然功力短时间内无法完全恢复,但尚可自保。掌门灭绝师太用倚天剑将牢门口的铁锁劈开,众人冲将出来,硬是在蒙古兵中杀出一条路。
张无忌目光所及之不见宋青书,心中焦急,高声喊道,“列位可有看到武当派的宋青书宋少侠?”
身旁有人答道,“似乎单独关押在我们隔壁!”
张无忌不及道谢便赶过去,果然见到另一间囚牢中倚墙半坐着一人,他唤了一声“青书”,那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墙角阴影之中,没有回应。他心中焦急,抽出腰间白虹剑,斩断铁锁进入牢房,三两步到了那人跟前,不是宋青书又是谁?张无忌松了口气,一把将他搂住,满心歉疚地柔声道,“青书,我来了。”
宋青书浑身软绵绵地任他搂着,慵懒的嗓音显得有些低哑,“张教主――”
门口忽然传来清亮温柔的声音,“无忌哥哥,多谢你的解药。”张无忌扭过头去,见周芷若站在门口,一手持剑,一手拿着那只小瓶。他本想起身去接,心念一动,道,“芷若,你将瓶子掷过来便是。对了,我外公白眉鹰王在塔下接应,请代为转告让他先走。”
周芷若应了一声,将瓶子扔给张无忌,转身挥剑挡开蒙古兵的长枪,又陷入混战中去。
张无忌拔开瓶塞,将瓶口放在宋青书鼻子底下闻。宋青书被这刺鼻的臭味呛得脸都皱起来,眼睛和嘴都闭得紧紧地。
张无忌将小瓶揣回兜里,低头打量宋青书。悬在半空的心到现在总算放了下来,他挂念了对方一天一夜,终于又见到他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了,只是那从未有过的虚弱萎顿还是令他心疼不已。他肚子里有一千一万句话想说,可又一句都说不上来,只是紧抱住对方,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宋青书的口气却似乎显得不太友好,“虽然张教主来救我只不过是顺便,在下还是要感谢张教主的救命之恩。现在是不是可以把我放开了?”
张无忌一懵,心中暗暗纳闷,又怎么了。然而眼下时间地点都不对,即便他是威震四方的明教教主,也不想在这里理自己的感情问题。他箍住宋青书肩头的手臂紧了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宋青书却并不配合,“我走不动,你背我。”
张无忌无奈,认命地转过身,“宋少侠上来吧。”
此时厮杀声渐弱,峨眉众人已冲了下去,张无忌负了宋青书走到楼梯口,背上那人忽道,“往上走。”
张无忌抬头望了望黑黢黢的宝塔顶层,道,“上去作什么?”
宋青书不吭声。僵持片刻,还是张无忌让了步,背着他往塔顶而去。
顶层空无一人,借着窗外的月光,勉强得见这一层是寺内贮藏书册典籍之。两人进了一间书室,张无忌将宋青书放下,俩人靠在一个书柜旁,面对着面。
张无忌紧盯着眼前的人,眉宇微皱,嘴唇紧抿,神情间有些郁郁不振。他知道宋青书涵养功夫甚好,不是轻易喜怒无常之人,因此他若是显得不高兴,那就是当真很不高兴了。
他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宋青书才开口道,“我是故意被擒的。”
“什么?!”张无忌万万料想不到宋青书如此语出惊人,“为什么?”
宋青书盯着张无忌身后的无边黑暗兀自出神,“我想瞧瞧,我和……和其他人一起失陷,你先救哪一个。”
张无忌愣在当场,心头发涩,他叹了口气,伸臂将宋青书抱在怀中,“青书,你平日里比我机敏十倍百倍,怎么会这么傻?”
他的青书是骄傲的,自信的,顾盼间的神采足以令整个江湖相形失色。名扬天下的宋青书,不该这样黯然失落,在情字之前不存理智。
他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我把解药先给了旁人,这个我甘愿受罚,回去任你置。可是青书,我该怎么做,才能真正安你的心?”
宋青书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独占欲,当真是可怕不过。我先前说想将你囚禁起来,这话可不全是开玩笑。有时我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我变着法诱惑你,可当你抵受不住诱惑与我欢好,又忍不住猜测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
“青书,”张无忌在他耳旁说道,“你哪里都好,我都、都喜欢。”
宋青书抬眼看他,神情有些莫测,一副“虽然你的情话说得实在差劲,但我还是勉为其难听一听”的模样。
张无忌自打与宋青书在一起后,除了平日里俩人的调笑之语,鲜少这样一本正经地表白,正经得连他自己都有些紧张,“怪我平时做得还不够好,才让你生出那些错觉来,青书,我以后再不会让你有一分一毫的难过。其实……你每回对我示好,诱、诱惑我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欢喜,简直是……觉得自己是世上最有福气的人。”
说罢他低头吻上宋青书,缠绵厮磨着,一点一点温暖他微凉的唇瓣,无关欲念,只是用这个亲吻安抚对方,向他诉说自己的心意。我这么温柔地对你,你说我爱不爱你。
张无忌难得的主动果然令宋青书心情好转,甚至和对方开起了玩笑,“张教主真是色胆包天,在佛门圣地也敢胡来。”
张无忌着魔般地注视着宋青书眼角一抹淡淡的笑意,配合着应道,“我的色胆不都是宋少侠教出来的么,如今学有所成,宋少侠该当欣慰才是。”
宋青书眼中渐渐恢复神采,嘴角微扬,“再说句好听的,我就原谅你。”
张无忌一心要哄他高兴,假意想了想,故作为难道,“可宋少侠之前教我的甜言蜜语,我都说完了,不如宋少侠再教我两句?”
“罢了,就再教你一招,这时候应该这样……”宋青书抓住他的衣襟,地吻了上去。心无芥蒂后的亲吻很快激起了双方的情欲,张无忌拱手将控制权让给宋青书,任他将舌头伸入自己口中,霸道而急切地横扫每一寸地方。体内的热逐渐漫延,像他们之前的每一场由亲吻开始的缠绵一样,往往这个时候,张无忌还会有一点残余的理智,“青书,这儿不安全。”
“嗯?”简单的一个音节,不容拒绝又充满诱惑。
于是张无忌最后的这点理智也被彻底扼杀。
窗外仍是喊杀声四起,两人却衣衫不整地在书柜的角落里忘情地拥抱亲吻,宋青书在张无忌耳旁低声说道,“鞑子只道我们都逃了出去,绝想不到还会有人留在这里。眼下,只怕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张无忌喘息声渐粗,手掌探入宋青书的衣服里,来回抚摸他的背脊,只觉得触感如绸缎一般光滑,怎么摸都嫌不够,“正……正合我意。”
“真乖,”宋青书紧贴着他的胸膛,充满魅惑的笑意里带了一丝邪气,“让做哥哥的好好疼你。”说着手指轻抚他胸前紧致结实的肌肉,张口在他脖颈肩头咬下一个个印记,笑道,“说是出去救人,却带了一身桃印子回来,张教主,你说你的属下会怎么想你?”
张无忌被他按在墙上,衣服剥得零零落落,宋青书的每一个动作都令他的呼吸愈加紊乱,“我就说……对头厉害,中了他的美人计。”
“张教主智勇双全,也会中计?”
张无忌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我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宋青书又在对方脖子上啃出一圈牙印,嗤笑道,“那张教主服不服了?”
“自然是心悦诚服。”张无忌搂在宋青书腰际的手悄然向下,隔着夜行衣在他臀瓣上不轻不重地徐徐揉捏,宋青书不曾防备,腰里一软,靠在他身上轻喘出声,“张教主在摸哪里。”
张无忌低头吻他的脸,手指已经伸到他的臀缝,隔着布料来回摩擦,“哪里软摸哪里。”
“那我这儿这么硬,张教主是不会感兴趣的了……”宋青书下身贴上他的大腿根部,轻轻磨蹭,“而且,张教主自己似乎也硬起来了,怎么办?”
“不妨事,一会把宋少侠插射,等宋少侠射得一滴不剩,自然就软下来了。”
宋青书往常与张无忌亲热时,为了助兴,更露骨的话也说过,只是这一回是张无忌说给他听,比之过去更有情动的感觉。他任张无忌吻遍自己的脸庞和脖颈,剥去自己下身的衣物,轻笑着说道,“张无忌,你学坏了。”
“那你喜不喜欢?”张无忌在他耳旁悄悄问道,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将他一起点燃。
宋青书毫无遮掩的下身暴露在空气中,却只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烫,不由得伸手勾住张无忌的脖子,要他抱住自己,“你若说到做到,我才喜欢。”
张无忌不再说话,他火热又温柔的吻封住了彼此未尽的话语,胸膛与胸膛紧贴在一起,生满茧子的手掌不住抚着对方光滑的肌肤。宋青书只觉得欲火更旺,浑身加倍敏感,这里尚未满足,这要命的手便已移到别,简直恨不得他多生几双手来摸自己。
过去在床上调情,他要张无忌从自己的头吻到脚,张无忌便当真从他的额前眉心一直吻到脚尖,不曾漏过他全身任何一寸肌肤,如此温柔的膜拜令他浑身为之颤抖,几乎在这亲吻之下便能到达高潮。
此时张无忌的亲吻已经移到他的锁骨一带,双手在他腰臀之间轻轻揉捏,令他安心,也令他渴望更多。他的头靠在背后的书柜上,口中无意识地逸出低低的呻吟,宛转的声音里充满欢愉,直白地索取张无忌进一步的动作。
宋青书上衣未曾完全脱去,但胸襟大敞,露出两颗娇嫩的乳头。张无忌最爱听他每被自己玩弄乳头时发出的媚人叫声,羞耻又兴奋。他一只手试探地伸至宋青书下身,轻握住那根已经勃起的性器,一只手搭在对方腰间,将呈现在自己眼前的那颗乳粒含入口中。
宋青书的身体随之敏感地轻颤,与其说像是要躲开,更像是挺起胸,好让对方含得更。老套的欲拒还迎,却让张无忌血脉贲张,他更加用力地吸舔小巧的乳头,直至它在湿热的口腔中发胀挺立,舌尖又抵着硬粒按进乳晕中,不时打着圈儿,将那乳头折磨得红肿不堪。这些技巧都是宋青书过去一点一点教他,又反过来让自己陷入更的欲海之中。
在张无忌手中被好好疼爱的性器也硬得发胀,顶端淅淅沥沥地溢出水来,上面和下面的双重快感刺激得宋青书神情恍惚,闭着眼睛,口中胡乱叫着重些轻些。快感越是强烈,越是不能容忍些微的不满足,他伸手去抚摸自己另一边乳粒,却被张无忌难得强硬地拦下,用自己的手取而代之。粗糙的指腹捻住娇嫩的乳粒研磨拉扯,给与两颗乳头一般无二的甜蜜折磨。
“啊……别,别弄了……”宋青书双膝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的腰间被张无忌的双手牢牢箍住,带着欲火的亲吻沿着腹肌一路向下,舌尖在肚脐和腹股沟挑逗滞留,将宋青书全身的欲念一齐汇聚到下半身,昂扬直挺的性器无比亢奋,硬得不能再硬。
宋青书忽然觉得那几欲勃发的分身陷入一湿热绵软之地,他挣扎着睁开眼睛,低头望去,这一望几乎将他全部神智化为乌有,只见张无忌半跪在他面前,上半身赤裸着,口中含着他的性器,缓缓吞吐。
这是张无忌头一回为他做口活儿,自然免不了有些生涩,但足以取悦宋青书。任他平时嘴上多么不饶人,在情欲的控制下也只能发出不知所云的呓语。
“不,不成了……我……啊啊……”他的双手伸向虚无的黑暗中,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又收回自己胸前,胡乱抚摸自己裸露的胸膛,捻弄红肿的乳头,赤裸的脚踝抵在张无忌的后背上用力磨蹭。
张无忌抬眼望着他下意识的艳靡动作,只觉春色满眼,他双手在宋青书小腹和大腿根部来回爱抚,努力放松喉部的肌肉,口中的性器含得更,将对方送至更加汹涌的欲潮之中。
无论是肉体或是心灵上的快感都是如此直接而强烈,宋青书恨不得整个人都化作一泓春水,融进张无忌的体内,从此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他感觉自己快要到达极限,两条大腿打着颤,根部开始痉挛,他想叫张无忌让开,可张着嘴一个字也叫不出。不一会儿,一股股精水便冲将出来,尽数射在张无忌口中,他丝毫不嫌脏,一滴不漏地吃了个干净。
宋青书半睁着眼,喘着粗气,伸出一只手将张无忌拉起。高大健壮的身体罩了上来,温暖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令他无比安心。他抬手抹去张无忌嘴角一抹白液,将指尖含入口中,“尝尝自己什么味儿。”
张无忌搂住宋青书的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却被他扳过头来接吻。精液的味道并不如何好,在他唇舌强制性的侵占下却如口服的春药一般,将二人的情欲催化得越加浓稠。
宋青书一只手探至张无忌胯下,不轻不重地摸了一把,意有所指地说道,“还是张教主的滋味更加销魂。”
张无忌方才为宋青书吹箫,自己本就迟迟未曾发泄,又被意中人这样触碰,阳具更是胀痛难耐。所幸他的忍耐力平日在与宋青书诱惑与被诱惑的攻防战中多少有了些长进,否则早就一泄如注,白白惹对方笑话一场。
他后背抵着墙,吸了口气,平复一下呼吸,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累不累?”
宋青书自然地靠在他身上,道,“有一点。”
“你中的毒虽然已解,终究伤身,我一会儿回去抓药,给你调理调理。”
宋青书话语里隐隐有一丝笑意,“只给我一个人?”
张无忌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脸上不禁也露出笑容,“自然只顾你一个。”
宋青书故意挤兑他,“哦?张教主不是向来泽被天下,惠及苍生么。”
“宋少侠又来取笑。”
“好罢,我不取笑你,我来扶危济困,成不成?”宋青书说着,曲起右膝磨蹭张无忌的性器,“你这里,快不行了吧?”
张无忌呼吸一滞,汗都要下来了,“青书,别……”
宋青书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方才谁说要插到我射不出来为止?”
张无忌如实道,“我不想累着你。”
宋青书嗤了一声,在张无忌耳旁吹了口热气。张无忌耳根被灼烧得直发烫,将搂在他腰里的手臂紧了紧,“青书,你,你好好地,别乱动。”另一只手伸入裆内,握住自己性器套弄。虽说软玉温香在怀,张无忌却只想尽快射出来,好带这难缠的祖宗回去。
只是宋青书若是听了张无忌的话乖乖待着,那便不是宋青书了。“张教主越来越小家子气,这有什么好遮掩的。怎么,怕我强要你?”说着不待张无忌拦阻便去拉扯他的裤带,露出粗长的阳物,肉柱周身青筋凸出,龟头饱胀,已呈亢奋之势。
“自己用手有什么趣味,”宋青书将手伸至他的胯下,手指没入浓密的毛发中,摩挲他阳茎的根部,“我里面又热又紧,张教主当真不想插进来?”
他半倚在张无忌身上,见对方双目微闭,紧咬牙关,一副陷欲念又压抑克制的模样,忍不住凑上去吻他轻颤的嘴角,手掌爱抚他肌肉结实紧致的胸腹,轻声诱道,“你方才只顾了我前面,可我后面穴里还是痒得不行,张教主,你管不管?”


眼前之人玉面薄唇,眉梢眼角尽是风流,张无忌哪里还说得出半个“不”字,他恶狠狠地把宋青书按倒在地上,“怎么管。”
宋青书发髻散乱地横卧在地,赤裸的肌肤映衬在墨色的夜行衣上莹白胜雪,双腿大开,冲张无忌做了一个口型,分明是“干我”二字。
张无忌瞬间气血翻腾,性器直挺挺地抵着宋青书的后穴,湿润的龟头将穴口涂抹得水光一片。宋青书刚泄了精,身体正敏感,被张无忌一激,下半身都酥麻了,腰肢无意识地轻扭着,穴口难耐地开合,想要将紧贴着它的硕大龟头一口吞入。
“快……快插进来。”他一只手掰开自己臀瓣,另一只手握住张无忌的阳具,急于将其往里送,仿佛再迟一分就要饥渴而死。
张无忌觉得自己尚未精尽人亡就要先暴血而死了,他捉住宋青书的手,“青书,等一下。先要……先要把里面弄软。”
宋青书此时极是不耐烦,单刀直入固然疼痛,但偶尔为之也未尝不是情趣,更何况箭在弦上,哪里还顾得了这许多?可张无忌对此向来很固执,扩张润滑的环节必不可少,漏了一环也不行。宋青书也着实佩服他,在欲火焚身的时候还能压抑欲望,耐着性子完成又长又磨人的前戏,当真是男儿中的男儿。
此时手头没有润滑的脂膏,一时权宜,便用体液替代,张无忌将一根手指插入宋青书后穴,虽然进入有些滞涩,但火热的肠壁旋即将其裹住,蠕动着将手指吸紧。他又加了一根进去,寻到宋青书体内最敏感的地方,双指微微曲起,指尖戳刺那要命的一点。
宋青书闭着眼睛,享受地喘息着。尽管手指论粗长均不如胯下阳物,抵着敏感点抽插仍是快感连连,这前戏又源于张无忌的体贴,自然更令他受用。他双腿分得更开,腰部挺起,迎合对方手指的插干。
正当快感一波强过一波,渐渐侵蚀他的神智时,忽然听到宝塔下远远地有声音送上来,“小王爷,我对王爷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你若不信,我只好撞死在这石像前,以示清白了。”
万安寺内原本闹成一片,这几句话却盖过了所有喧哗声,显然是说话者用丹田之气吐出,意在让塔上之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张无忌知道事情生变,自是不能再与宋青书缠绵下去,他吸了口气,将手指自宋青书体内小心抽出,却听得宋青书骂了一声,“妈的,哪个王八蛋?!”
张无忌在明教与群豪相,各地乡骂都听得惯了,却是头一回听宋青书骂人,失笑之际,又生出些无奈,情热之时被人硬生生打断自然令人不快,但敢在这龙潭虎穴胡天胡地,也是他们过于托大。
他低头在宋青书额前安抚地吻了吻,“是范右使。大约是鞑子又回来了,叫咱们快走。”
宋青书勾着张无忌的脖子,修长的大腿缠上对方的腰,皱眉道,“不走。”
“青书,”张无忌哄劝道,“我回去好好陪你。”
“不走。”宋青书嘴上仍说着不走,终究还是坐起身来穿衣。张无忌已经将自己身上收拾妥当,半跪在宋青书背后,为他重新挽好发髻。
宋青书犹自咬牙,“这领头的鞑子实在可恼,无端坏我好事,非宰了他不可。”
“范右使叫他‘小王爷’,多半是那汝阳王的世子王保保。”张无忌打趣道,“青书,你若能杀了他,也是大功一件,到那时该叫你宋大侠了。”
宋青书不屑地哼了一声,理了理衣襟,隔着窗户往外探望,道,“人倒来得不少。”
张无忌也凑过来往下看了一眼,道,“若要将他们一举歼灭,自是万难,今晚我们只求脱身,改日再来寻这帮鞑子们的晦气。”说罢将手中白虹剑递给宋青书,“你的剑被收去了吧?”
宋青书也不与他客气,接过宝剑,道,“我们先悄悄到得底层,再一块儿冲出去。我走前门,你走塔后,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张无忌点头应允。自他任明教教主以来,明教与各名门正派的关系渐渐有所缓和,却也鲜少有什么往来合作。因而张无忌与宋青书两人,还是头一回同仇敌忾,并肩而战。
两人凝神屏气,放轻脚步,一路到了底层。张无忌靠在前门边,从怀里摸出两根铁尺一般的黑牌,正是明教圣火令。他扭过头去,与宋青书对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同时大喝一声,跃出宝塔。
蒙古兵见死寂的宝塔内忽然跃出人来,先是一惊,又见不过区区二人,便又放下心来,再发现这二人武功高强,普通兵士纷纷大乱阵脚,毫无还手之力,任其冲杀。
刀光剑影之际,张无忌余光瞥见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举剑喝骂不休,知道那人就是王保保,心下不禁有些遗憾,终究机会难得。他举起圣火令荡开一柄长枪,施展轻功,提气又跃出三四丈远。
此时忽然听到背后一阵大哗,他心中一凛,挂念宋青书安危,循着声音回返过去。一见塔下情景,惊得几乎灵魂出窍:宋青书双足点在王保保马背上,手中利剑已然穿透对方铠甲,刺了他一个透心凉。不远的兵士纷纷搭弓射箭,要将这行刺世子的狂徒射落马下。
张无忌心急如焚,顾不得什么圣物不圣物,将手中两枚圣火令先后掷出,挡开七八支羽箭,却终究有两支扎入宋青书上身。待他赶到之时,堪堪来得及将受伤坠马的宋青书接在怀中。
此时王保保毙命,蒙古兵乱成一团,张无忌心系宋青书伤势,双方均是无心恋战。张无忌单手抱住宋青书,惊险地将包围圈冲出一道口子,逃离万安寺。
侥幸他的马还在寺外的林子里,嘴里嚼着一根草打瞌睡。张无忌将宋青书小心翼翼地抱上马背,共骑一乘。他不敢放马跑得太快,只怕颠簸之余恶化宋青书的伤口。宋青书身中两箭,居然还笑得出来,靠在张无忌胸前轻轻咳嗽,“张教主,叫一声大侠来听听。”
“青书,你……你别说话,放松些,靠我身上。”张无忌一手搂住他,另一手捏着缰绳,手心里尽是汗。他少年时在蝴蝶谷养病,前来求蝴蝶谷主人胡青牛治病疗伤之人不计其数,他也时常从旁协助一二,什么样凶残的伤势都见得多了。平心而论,这两箭虽然扎得,但并未伤及宋青书的心肺要害,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张无忌只觉眼前所见是从未有过的惊心动魄,仿佛这两箭扎在自己心上。
他绕了几条弯道,拣小路走,将追兵远远甩开,回到分舵时已是天光大亮。张无忌当即取了清水金疮药等物给宋青书拔箭治伤,他手脚极快,片刻已将箭头起出,伤口清洗上药包裹一气呵成。
宋青书躺在床上,虽然疼得脸色发白,尚有心情与张无忌开玩笑,“张教主,不,是张大夫,你医术这么好,不如到武当来,这样我们师兄弟平常有个头疼发热的,也不必下山寻医了。我管吃管住管工钱,你看怎么样?”
张无忌双手浸在脸盆里,沾在手上的鲜血一丝一丝地化入清水中,看得他一时有些发怔,听到宋青书的问话才回过神来,强打精神笑道,“宋少侠出我多少工钱啊?”
他背对着宋青书,因而对方看不到他神情有异,续道,“一个月一吊钱。”
“这么少?”张无忌用傻愣愣的口气说道,“那不成,一吊钱还不够我给我媳妇买戴。”
“你媳妇是谁?”
张无忌擦干净手,走到床前坐下,在他额前摸了摸,低声道,“我媳妇可是个大英雄。”
宋青书笑了笑,一只手放在他的大腿上,“那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张无忌握住他的手,沉默片刻,道,“不消几日,江湖上便会传开你昨夜的事迹,我自然代为欢喜,甚至比我自己得了这功绩更加欢喜;可看着你这一身伤,心里又……青书,我如今也想把你关起来了。”
“关起来不妨,还望张教主体谅我是病号,免了铁链刑具。”宋青书说笑了两句,见张无忌始终郁郁,小指在他掌心刮了刮,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冲动?我只是觉得机会难得,值得一试。唉,是我太过自负了些,原以为能全身而退。”
“青书,你这份胆气,我好生佩服。只是下一回,我必定与你一同进退,即便是搏命,那也没什么可怕的。”
“是――”宋青书拖长音调道,“我知道张大教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受伤。”
张无忌望着宋青书憔悴的脸色和胸前层层缠裹的白布,点了点头,心里默默补充道,我更怕你受伤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过去还真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可别教爹爹他们知道了才好。”宋青书故意要引张无忌心疼,让他无心多想其他,便示弱道,“伤口有些疼,你亲亲我。”
张无忌果然流露出关切的神情,小心避开他的伤,低头温柔地吻他,为他的嘴唇添上一抹血色。
“怎么疼法,是不是我裹得太紧?”张无忌医术尽得胡青牛真传,无奈关心则乱,一举一动都不自信起来。
宋青书唔了一声,示意自己好得很,张无忌在他发干的下唇上吮了吮,道,“瞧我,还真是乱得什么都忘了,我去给你倒水来喝。”说罢起身倒了一盏茶水回来,宋青书道,“用嘴喂我。”
倘若在平时,宋青书这样与他调情,张无忌势必先为难一阵,甚至徒劳地希望宋少侠收回成命,当然这些都不会改变最后的结果。
此时张无忌倒是毫无异议地端起水来喝了一口,低头贴上宋青书的唇,待他张口,便将茶水哺入。只是不敢吻,怕招得宋青书兴起,牵引到伤。
喂完最后一口,张无忌在宋青书重又水润的唇上流连片刻,似乎不舍。四唇即将分开的一瞬间,宋青书按住张无忌的后脑,在他嘴上重重亲了一口,戏谑道,“平日里千金难求张教主投怀送抱,这伤受得值了。”
张无忌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青书,我以后会……会多主动些,只要你喜欢。”
宋青书心中暗喜,问道,“我这伤得多久才好?”
张无忌坐直了身,正色道,“先躺一个月再说。”
“这么久?”宋青书眨了眨眼,“那张教主陪我禁欲吧。”
张无忌干咳了一声,起身给他盖好薄毯,“我……我去煎药。”
宋青书伸手拉住张无忌的衣服,“张教主不再亲会儿?”
“回来再――”张无忌不假思索,顺着宋青书的话说到一半方才省悟,拿他没辙地摇头失笑,替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出门,“你先歇一歇。”
日,宋青书怕父亲担心,口述了一封书信,由张无忌代笔,借明教的传输渠道尽快地送去武当山。
张无忌封起书信,开玩笑地说道,“大师伯不会以为明教扣押了你,写信哄骗他吧。”
宋青书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他信你多过信我,平日里总在我面前夸你忠厚老实,要我多学着点。”
张无忌想象了一下宋青书“忠厚老实”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宋青书佯怒道,“我忠厚些老实些有什么不好?张教主有什么不满意?”
“不敢不敢,”张无忌笑道,“不过青书,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我现在怎样?”
“嗯,就是……”张无忌想了想,只觉得宋青书在自己眼里种种之好实在三言两语述说不尽,索性道,“就是你哪里都很好,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宋青书挑眉笑道,“奴役你的样子么?”
张无忌开的药方甚是管用,他又不惜工本选用最上等的药材,宋青书的伤口好得很快。张无忌包办他的一切日常起居,从早到晚几乎寸步不离,堪称无微不至。为了照顾他起夜,每晚名正言顺地同床共枕,只是张无忌当真如宋青书那日戏言的“陪我禁欲”,从不越雷池一步,便是亲吻也小心翼翼,唯恐触及伤口。
殷天正又来看过他一,大手一挥要把孙女殷离许给张无忌,说是亲上加亲。张无忌连连摆手,一脸诚惶诚恐,直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又被宋青书好一番揶揄。
范遥那日在汝阳王府纵火时露了行迹,王保保心下起疑,将其带至万安寺。他见到殷天正的身影,却不见张无忌,故而出声示警。王保保既死,赵敏也并不如何信任他,范遥索性一走了之,回到教中。他不必再扮作头陀,便恢复了惯常的儒生打扮,虽已年逾四旬,仍是一派潇洒俊雅。
光明顶先前接了张无忌的书信,五散人和青翼蝠王韦一笑当即日夜兼程赶往大都,半路上便听到江湖上纷纷传扬宋青书刺杀王保保之事,更是摩拳擦掌,只恨马儿脚程太慢,不能日行千里。甫一到大都分舵,见过张无忌之后便主动请缨要再去寻鞑子的晦气,周颠更是大呼小叫,拍着胸脯说定将那劳什子汝阳王的首级提来。
宋远桥也很快给宋青书回了信,信中称许了儿子,但也怪他太过冲动,要他好好养伤,下再与张无忌一起回武当时,别再把人捆起来了。
宋青书的伤势一天好过一天,已经不用将胸膛裹得严严实实,只是留下两个色的疤痕。这日清晨,他醒来甚早,没了睡意,扭头打量张无忌,双手放在大腿两侧,睡得规规矩矩。自他受伤以来,两人虽形影不离,但碍于伤势,每日不过点水浅吻,甚少狎昵。
他伤在右肩,张无忌怕睡着时不慎碰着他伤口,这一阵每晚都睡他左侧。宋青书左臂撑着半坐起身,低下头,嘴唇自张无忌的额前轻滑过他英挺的鼻子,又在他嘴上啃了一口,“行了,还装睡。”
张无忌也不反驳,睁开眼睛微笑地看着他,伸手轻轻揉捏他的右肩,“伤口不疼了吧,肩膀酸不酸?”
宋青书动了动右胳膊,“嗯,还成。就是有些使不上劲。”
“不着急,这帖药再吃两天,我换个调理的方子,慢慢恢复,不会影响你以后用剑。”
“每天都灌我吃那么苦的药,张教主今天说什么也得多给些甜头,不然……”
“不然怎样?”
宋青书长腿一勾,骑跨到张无忌身上,俯下身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不然今天还捆你。”
张无忌举手讨饶,“宋少侠明鉴,我媳妇身体初愈,我得加倍小心地服侍他,还望宋少侠网开一面。”
宋青书轻笑道,“张教主,你还记不记得自己那晚在万安寺夸下的海口?”
张无忌一怔,“什么?”
“你说,”宋青书将手伸进张无忌裤内,拨了拨他胯下沉睡的阳物,“要插得我射不出来为止。”
张无忌爱抚着宋青书的大腿,“既然宋少侠旧话重提,在下今日便连本带利一道还了。”
宋青书低头吻他,满头青丝垂下,半掩住宽松里衣内的无限风情。张无忌伸手抽去他腰间的衣带,衣襟随之敞开,露出白玉似地肌肤,只是右侧肩膀和胸前两个伤疤甚是刺目。
张无忌脱去他的衣物,问道,“青书,你伤刚好,右半边身子不宜太过用力,待会小心些。”
宋青书趴在他身上,下身轻轻摩擦,道,“你插些,把我插牢了,我就不会乱动了。”
张无忌这段时日一直清心寡欲,哪里经得起宋青书话语和身体的双重撩拨,胯下巨物不多时便有了反应,裆部撑得老高。
他喘道,“青,青书,等一下,先让我去拿润滑的膏药。”
“不让。”宋青书情欲渐浓,亲吻爱抚尚且忙不过来,哪里肯放他起身。
张无忌自不敢硬将他推开,只得将他抱起,任他吻住自己,挑开自己的牙关,勾缠火热的舌头。他沉浸在宋青书的热情中几乎分不清东西左右,勉强走到墙角的木柜前,取出一只黑瓷小瓶。
宋青书吻得喘息不停,这才大发慈悲地暂时放过张无忌,从他手中接过瓶子,揭开盖子闻了闻,“有股淡香,这是什么药?”
张无忌抱着他回到床上,将他压在身下亲吻,粗热的性器硬邦邦地抵着他的小腹,“前几日给你煎药时,闲来无事配的,滋润助兴。”
宋青书笑道,“连春药都用上了,张教主还真是越来越……”
“嗯?”张无忌吻着他的下巴,一手搂他的腰,另一只手在他臀瓣上揉捏。
宋青书轻喘着续道,“……禽兽。”
张无忌解开自己的衣带,“眼下还是衣冠禽兽,脱光了才算是真正的禽兽。”
宋青书笑着催他,“那就快脱。”
张无忌除去衣衫,露出精壮的身躯,矫健如豹,将宋青书牢牢按在身下,低下头亲吻舔咬他的脖颈,像是在享用战利品一般,欲望中带了几分征服的意味。
宋青书爱他在情欲支配下的失控和偶尔的粗暴,毫不介怀地让出控制权,任张无忌在他脖间锁骨啃咬出一个个专属的印记。他们的下身都已挺立,两根同样兴奋的肉柱紧贴在一起,淫靡地彼此磨蹭。宋青书伸手握住张无忌的性器,龟头抵着自己的囊袋摩擦,将下身弄得一片粘腻。
张无忌喘着粗气道,“让我来。”说着将两根火热的阳具一起握入掌中搓弄,比起宋青书方才的亵玩挑逗,他手上的力度更强,快感也更强。
宋青书只觉欲望蓄积已久,撑不了太多时间,传至耳中的粗重喘息告诉他,张无忌也是如此。性器被套弄的速度越来越快,宋青书越来越抑制不住呻吟,他喘息着对张无忌说道,“射我脸上。”
张无忌抬头望着宋青书,只道自己幻听了。他将两枚饱胀的龟头合在掌中积压,强烈的快感让双方均是一颤,宋青书忍着射精的欲望,催促道,“快,快射给我,我要和你一起射。”
两人过去欢好,情到浓时,嘴对嘴地喂食精液也是常有,但闹得再疯也不曾……张无忌的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起身跪到宋青书面前,右手快速地来回套弄性器,乳白色的精液喷涌而出,尽数射在宋青书陷入情欲的俊美脸庞上。宋青书张开嘴,承接张无忌射出的精水,同时下身也在自己的爱抚下泄了出来。


宋青书潮红的脸上沾了星星点点的白浊,情色到无以复加。他伸出舌尖来舔了舔嘴角,像是满意刚才的滋味,又像是还没吃够那浓精。张无忌看得口干舌燥,用龟头将精液涂抹在他的嘴唇上。宋青书微微张口,吮吻着紫红色的龟头,将张无忌阳物上残余的精水吃得干干净净。精水浓烈的气息令他身体更加敏感,一阵低低呻吟,下身又挤出几滴白液。
张无忌俯下身,“好吃么?”
宋青书仍在轻轻喘息,他伸手沾了脸上的精液,含入口中,“嗯,许久没尝你的味道。”他唇上那层淫靡的水光实在诱人不过,看得张无忌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将水润的唇瓣厮磨得通红。
张无忌吻过他的唇,又将自己方才射在宋青书脸上的精液一一舔净,宋青书轻喘出声,扳过张无忌的下巴,舌尖勾入他的口中,“留一些我。”直吻得啧啧出声,嘴角溢出汁水来。
宋青书闭着眼睛,微微仰头,任张无忌从他的喉结一直吻到胸前的伤疤,“别亲那儿,痒。”
张无忌伸出手指轻抚被他舔湿的两道疤痕,道,“宋少侠,看来你身上又多了两敏感要害。”
“你亲哪儿不是要害?”宋青书将方才自渎时沾的满手精液抹在自己胸前,“舔我。”
两枚乳粒水亮水亮地,极是招人。张无忌含住伤疤下方那颗又吸又舔,将那红粒吸得发硬,宋青书不禁叫出声来,“啊啊……”腰肢登时软了,双腿更是难耐地勾缠上张无忌的腰背,显得极是受用。
张无忌又转到另一侧,吸得更加卖力,将两颗乳头吸得一般红肿才罢休。他起身凑到宋青书耳旁,手指捻着肿胀的乳头搓揉,“青书。”
“嗯?”
“给我生个孩子。”
宋青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抬起右腿挑逗地蹭着张无忌,“那得看你有没有这能耐,你若能把我下面射满了,我再考虑。”
张无忌将手探至他下方,轻按穴口,“你说我有没有这能耐?”说罢不待宋青书回答,便拿过方才那瓶膏药,倒出些乳白色的凝膏,用手指蘸了,插入他的穴中。
私些微的湿凉之意令宋青书稍稍皱起眉头,张无忌安抚地在他眉间吻了吻,“不是这膏药凉,是你里面太热了。”
“你都还没插进来干我,哪里就热了。”宋青书放松着身体,让手指更顺畅地进出自己紧窄的后穴,“我说张教主,不,张师弟――”他的脸上露出意味长的微笑,令张无忌不禁心下惴惴,只要宋青书露出这样的笑容,九成九是要损他。
果然只听得宋青书续道,“你跟了我这么久,这房中术可算有了些长进,不枉了我这做师兄的平日里言传身教。只要你在床上多说两句讨我喜欢,可不比什么春药都助兴?”最后一句带了喘息,因为此时张无忌加了一根手指,抽插的速度也更快了。
宋青书将双腿分得更开,露出隐隐有些水意的穴口,“张教主再说两句。”
“说什么?”张无忌有点没跟上宋青书的思路,他为对方润滑扩张时总是很专心致志,生怕一分心,力度轻重拿捏得不好,会让宋青书不舒服。
宋青书倒是一副心安理得悠闲享受的模样,“像你方才那样说就好,譬如我里面湿不湿,紧不紧,你喜不喜欢,想不想马上干我。”
“青书,你这样特意让我说,我……”张无忌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避开他的目光,“我一句都说不上来了。”
宋青书忍不住笑了笑,“也罢,不逼你了。不过张教主,你给我下面抹了这许多,似乎没什么用。”
张无忌以为他感到不适,忙抽出手指,在穴口按了按,问道,“怎么?”
“坊间不都说春药教人春情大动,急欲交欢?”宋青书舒展开身体,道,“我是想与张教主大战三百六十回合,可那是因为张教主本人太过可口的缘故,并非药物之功。”
张无忌放下心来,道,“请宋少侠听小的解释,我只是加了几味活血的药草汁液,交欢时更敏感尽兴。春药伤身,小人岂敢加害宋少侠?”
宋青书嗯了一声,在张无忌胸口拍了拍,“让我在上面。”
张无忌依言躺了下来,让宋青书跨骑到自己身上,一只手护在他腰上,另一只手给他揉了揉右肩,不放心地说道,“宋少侠,小心玉体。”
“再嗦,你这里可硬不起来了。”宋青书左手背过身过去握住张无忌的性器,手中的肉柱片刻前才泄过一,此时又已半勃起。他将柱身抵着自己臀缝摩擦,清晰地感觉到阳具逐渐亢奋挺立,根根青筋凸起,饱满的头冠边缘擦过他尾椎,一阵酥麻感自背脊直传入头顶。
他口中溢出快慰的轻叹声,又微微翘起臀来,让阳具贴着他湿滑一片的股间轻蹭,龟头擦过湿淋淋的穴口,不时抵到两枚囊袋,二人双双难耐地低喘呻吟。
张无忌双手托住宋青书光滑又弹性的臀瓣,不住挤压揉捏,宋青书喘息着,摆动腰臀迎合他的动作,“张教主摸上瘾了?”
“嗯,好摸。”
宋青书被他摸得舒服,嘴上却仍是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出息。最末流的色鬼才摸人屁股。”
张无忌知道宋青书越是损他,心中其实越是爱他,何况自己被他损惯了,自然也不以为意,手上继续又摸又揉不亦乐乎,顺口道,“末流色鬼能摸得到宋少侠的屁股?”
宋青书笑着俯身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宋少侠又如何?遇上你,也只能和你一道做一对不入流的色鬼了。”说着将左手中阳物抵着自己穴口,穴口早已湿透,只待那同样亢奋的性器捅入,将小穴干得更湿。
张无忌掰开他的臀瓣,牵动了穴口也微微张开一丝缝隙,将龟头缓缓含入。宋青书惯用右手,此时换作左手颇觉不太习惯,这观音坐莲的体位,阳具插入时需费些水磨工夫,进进出出,宋青书脸上微露忍耐之色,双眼紧闭,放松着下身,将硕伟的阳物一分一分地含入。
俊秀出尘的美男子一丝不挂地骑坐在自己身上,主动将自己坚硬如铁的阳具纳入体内,这画面香艳之极,张无忌想起从前宋青书给他看过的春宫画册,心道,画里的人,哪及得上你一根头发。
他俩许久不曾交欢,宋青书的后穴虽已被张无忌妥善地扩张过,仍是太过紧窒,阳具一插进去便被湿热的肠壁紧紧夹住,待到整根没入,宋青书双臀终于贴上张无忌胯部的耻毛,他将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张无忌身上,舒了口气,“张教主,你可真大。”
张无忌怕他待会情动时忘形,弄疼伤口,伸手与他右手十指交缠,轻声道,“青书,放轻松些,我来。”
宋青书故意缩了缩小穴,“怎么,张教主嫌我里面太紧,轻易便泄了么。”
张无忌再沉得住气,听到心上人调侃自己“轻易便泄”,自然气闷,暗暗腹诽道,也不知被我插得轻易便泄的是哪个。
他忍不住挺动腰胯,原本安分的性器忽然凶猛,对准宋青书体内狠狠撞去。宋青书不禁啊地一声叫了出来,与张无忌交缠的右手手指根根收紧,左手也在他胳膊上勒出道道红痕。他在张无忌耳旁喘息道,“你今天不把我干畅快,我可不放你出――”
一句话尚未说完,张无忌便如接了军令的将军,将无坚不摧的战矛一扎入仇敌的体内,一只手用力扳住宋青书的臀,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指痕,对宋青书来说这些微的疼痛根本不算疼痛,反而令他快感更强,“啊……好……”
“要不要再些?”张无忌问道,他不需要等待宋青书回答便知道,对方一定会说“要”。巨硕的肉棒直直捅进肠道,连最难以想象的也被无情地侵占。
宋青书喘息着勉力说道,“张教主,你倒是越来越――啊啊……”尚未说完便转为绵长宛转的呻吟,饱满的龟头抵着敏感的一点死死研磨,丝毫不给他说话的余地,宋青书脑中一片空白,腰里直发软,肉壁缩得死紧,不曾停歇的呻吟声中媚意渐浓。
伴随着又一阵狂插猛顶,张无忌粗喘着哑声问道,“越来越怎样?”
宋青书的喘息声愈发凌乱,“你插得这么狠,我哪记得刚才的话?”他扭摆着腰臀,迎合张无忌的抽插,小穴已被张无忌紫红色的阳具干得通红,连穴口都被磨得发麻,前端的性器亢奋得直淌水,随着身体剧烈的起伏一弹一弹,顶端不时刷过张无忌的小腹,连淫水都滴落在他身上。
他陷情欲中的模样也令张无忌亢奋到极致,胯部挺动得更加剧烈,阳具将小穴插得水声四起,将肉体拍击的声响衬得越发淫靡不堪。
宋青书被他插得几乎喘不过气,连呻吟都急促起来,对准小穴一下一下狠捣的阳具似乎比他还了解自己这副身体,每一下都干在他最瘙痒的地方,为他带来强烈的快感,并且令他渴望肉棒的下一挺进。
宋青书上身挺得笔直,微仰着头,披散的长发有几丝黏在汗湿的胸前,撩人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他后方格外敏感,总是比前方先到,张无忌又狠插了一阵,只觉湿热的小穴骤然缩紧,将性器死死箍住,只听得宋青书媚声叫道,“啊啊……缓,缓一缓……”
张无忌果然慢了下来,稍稍放轻力道,宋青书终于得以缓口气,他上身前倾,贴在张无忌胸前,额头抵着他的肩窝,口中仍是不住地低喘。
张无忌了然地伸臂揽住他,轻抚他的后背,在他头发上亲了亲,“是不是到了。”
宋青书趴在他身上唔了一声,后方的高潮总要持续好一阵,他尚未从中平复过来,高潮后的声音慵懒中带了几分沙哑,“很舒服。”
张无忌上身温柔地抱着他,下身的进犯却是一刻不曾停歇,尽管速度放缓,度还是一如既往,一只手爱抚着宋青书的大腿,拇指在根部内侧的肌肤上轻轻摩挲。
宋青书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上身与张无忌贴在一起,臀部高高翘起,被他不住地往上顶。
“啊……”宋青书低哑地轻叫出声,喘着气笑道,“张教主还真是一刻都不放过我。”
“这是自然,谁叫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张无忌伸手摸到他的臀间,手指按压穴口周围与会阴一带,“宋少侠,我这禽兽还要不要再禽兽些?”
宋青书被他摸得快感连连,不由得舒服地闭上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一切全凭张教主做主。”
张无忌在他手感颇佳的臀上捏了一把,双手紧抓住他的腰,下身挺动,性器猛力地捅进小穴,宋青书的臀瓣也一迎向他的胯部,小穴饥渴地含食青筋毕露的男根,像是总也吃不够似的,才露出半截又将整根吞入,越是粗壮越是让它兴奋,仿佛那被捣得湿淋淋的小洞生来便是为了承受这根巨大阳茎的H干。
宋青书只觉今日的快感格外持久而强烈,然而此时张无忌的进犯一比一凶暴,令他脑中无暇去想这究竟是不是那药物的缘故。胸前红肿的乳头抵着他胸膛的肌肉,因张无忌的动作而上上下下磨个不停,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他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口中热气呼在张无忌脸上,不时本能地凑上去与对方接吻。
不知餍足的小穴兴奋地吸着肉棒,早已顾不得穴中越来越丰沛的汁水,任其在抽插时被挤出身体,将两人性器交合之弄得又湿又粘,狼藉一片,连被耻毛扎得通红的臀瓣上也湿搭搭地,满是快感与被征服的印记。
宋青书被插得忘神,无意识地将手伸到胯下,想去套弄自己的性器,被张无忌强硬地挡下,狰狞的肉棒在小穴内肆意捣弄,连靡红的媚肉都随之被翻出又顶入。宋青书被干得后面又到了一,绵长的呻吟声不绝于耳,连喘息中都带了哭音。
只是这一回张无忌没有再放缓抽送的速度等他平复,阳具在蠕动不止的小穴内无情地攻城略地,对准敏感点狠狠顶撞,高潮中的小穴被干得越发紧窒,痉挛的肠壁抽搐加剧。一系列的强烈刺激令宋青书禁不住失声高叫,手指紧紧抓住张无忌的手臂,连指甲都嵌入他的皮肤。
“青书,”张无忌在他耳旁蛊惑道,“答应我,给我生个孩子。”
“好,我答应你,”宋青书双目涣散,面色潮红,快要被快感逼入绝境,恍惚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都射给我,全部射进来……我,我给你生。”
宋青书的话语令张无忌也迷失了理智,呼吸加粗,下身阳具胀得更大,双手抱着他的双臀又是一阵狂捣猛干,宋青书终于抑制不住快感,尖叫着地射了出来,精水沾湿张无忌的小腹。极致的高潮同时,一股股滚烫的精液也浇灌在他痉挛的小穴。
张无忌轻轻吻了吻他,“宋少侠,好好含着。”
宋青书见张无忌一脸笑容,仿佛得逞了什么,知道是在笑自己方才被他干到失神,下意识地跟着他说那生孩子的胡话,不禁哼了一声,“便宜了你。”
“能与宋少侠一晌贪欢,已是莫大的便宜。”张无忌伸手将宋青书额前的汗抹去,又搭上他的肩膀,“这里如何?”
宋青书晃了晃右肩,“无碍。”他方才叫了太久,嗓音有些嘶哑,便清了清喉咙,续道,“张教主果然憋了太久,战力令人刮目相看。”
“多谢宋少侠夸奖,”张无忌的性器仍插在他体内,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伸手扯过薄被将两人一起裹住,“那药好不好?”
“嗯,还成。”宋青书射精后有些倦意,靠在他胸膛上打了个哈欠,“晚上再用。”
看来晚上又有一场恶仗要打了,张无忌默默地想。他伸手抚了抚宋青书的头发,“叫那么厉害,该嗓子疼了吧?我起来给你倒些热茶润润喉咙。”
“怎么,张教主不爱听我叫。”宋青书挑眉佯怒道。
“并非不爱,实是宋少侠的声音总能教人理智沦丧,兽性大发,在下不敢多听。”张无忌一本正经地答道。
“这还差不多,”宋青书轻笑道,“在武当总怕隔墙有耳,不敢太过放肆,到今天才算尽兴。”
他身体慢慢前挪,小心地将疲软的性器自他后穴内退出,穴口不及收缩,一股乳白色的精水溢出体外,流得到都是。
“含不住了,”宋青书在张无忌耳旁轻声道。张无忌被他低哑撩人的声音勾得险些又招架不住,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掰开他的双腿,手指捅入腿间那正汩汩地往外淌水的密穴,穴口已被他方才干得松软,轻易便纳入手指。张无忌将手指模拟性器抽插的动作在穴内进出,挤出更多汁水,浸入下方的褥子里。
“还好,没肿起来。”张无忌抽出手指,在穴口又揉了几圈。
宋青书喘道,“不要了。我要起来吃饭,被张教主蹂躏了一早上,这会都饿了。”
张无忌笑着吻了吻他,草草擦拭了一下自己身上,披了外衣起身倒水给他清理。他习惯了最近一段时日每天早晨起来为宋青书着衣,没有多想便取了衣服来服侍他穿上。
宋青书直到张无忌将他衣襟整好,系上腰带,这才笑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张教主真是把我宠坏了。”
张无忌这才反应过来,宋青书已然痊愈,并不需要再由自己事无巨细地为他打理日常生活起居,手上动作不由一顿。宋青书伸手按住他的手背,“明日仍替我穿吧。”
“能够有幸服侍宋少侠,是小的福气。”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梳洗完毕,慢悠悠地吃了白粥,佐餐的一碟小虾皮很得宋青书青睐,一个劲盯着吃。
张无忌就着白煮蛋和另外几碟小菜喝完了粥,刚刚放下碗筷,便听得范遥在门外喊道,“教主,教主。”
张无忌对宋青书道,“我出去看看。”来到门口,范遥将一封装帧考究的书信呈给他,道,“鞑子派人送来的,莫非是劝降书?”
张无忌撕开封口,抽出薄薄一页信笺,寥寥数行小字。张无忌看过后随手将纸笺递给范遥,笑道,“好大的口气!”
原来张无忌那日以圣火令为暗器,为宋青书挡下羽箭,后急于带他脱身,来不及捡回那两枚圣火令,当夜便被赵敏收了去。前些日子她忙于操心长兄的丧事,暂且放了他们一马。如今丧事告一段落,便与他们算账来了。她虽不知这刻有奇怪文字的铁牌是何物,料想定是明教中的重要物件,可以坐地起价。便致信给张无忌,称若将加害家兄的凶手交给她,她便当场归还铁牌,既往不咎。言外之意,若不将人交出,势必要有一番腥风血雨。
范遥道,“不必理会这妖女的狂言,咱们先将圣物夺回。教主意下如何?”
张无忌点点头,“我去会一会她。”
忽然背后传来懒洋洋的话音,“你要去会谁?”


张无忌回过头,只见宋青书双手抱胸,意态闲散地靠在门框上望着自己,无端有些气短,“青书,你……你吃完了。”
宋青书嗯了一声,“你要去见那鞑子郡主?”
范遥见此情形,当即选了明哲保身,“教主,属下尚有它事,先行告退。”不待张无忌发话,便拱手退下,留自家教主一人面对这难缠的宋少侠。
宋青书的口吻仍是带了几分懒散,神情也看不出高兴或是生气,“你和她有什么瓜葛,说。”
张无忌忙道,“青书,我――”
“过来。”
张无忌慢吞吞地往宋青书跟前走去,心道,我与那赵姑娘统共见过没几,又是对头,不动起手来就算客气了,他也太过小心眼。唉,横竖我问心无愧,任他说两句便是了。
宋青书伸手一把揪住张无忌的前襟,在他耳旁语气不善地说道,“张教主,不要我对你客气,你却当作福气。”
张无忌正要分说自己与赵敏绝无暧昧,却听得宋青书续道,“你打算瞒过我,独自去见那鞑子,你就不怕她布下天罗地网,守株待兔?”
“青书……”
“你以为我又在吃醋了,是不是?”宋青书重又双手抱胸,恢复了方才的姿势,挑眉戏谑道,“还是我没有吃醋,反倒令张教主怅然若失了?”
张无忌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搭上他的肩,“宋少侠总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下。”
宋青书轻轻笑了笑,摊开右手伸到张无忌面前,“把信给我看看。”
张无忌老老实实地将信笺交了出来。宋青书展信阅后,问道,“那铁牌是何物,竟与我等值并论。”
“那是我教历任教主传代的圣物‘圣火令’,见圣火令如见教主。”
宋青书回想那晚的情形,张无忌置此物于不顾,救下自己一条性命,心下甚慰,调笑道,“既然此物如此重要,张教主便把我交出去吧。”
“宋少侠价值连城,鞑子开价太低,毫无诚意。”
“原来张教主把我养在这里,是要囤积居奇。”
张无忌煞有介事地拱了拱手,谦道,“好说,好说。”
宋青书思忖片刻,道,“我与你一同去。”
张无忌愣了愣,随即摇头道,“你伤势初愈,还需静养。”
宋青书神情间流露出几分自矜倨傲,“无妨,我宋青书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伤就废了。”
张无忌知道对方从来不是弱者,自己也服他这股韧劲,叹了口气,心道,罢了,若有变故,想来自己尚能一力护他周全。
日,张无忌与宋青书二人便前往赵敏信上所说的绿柳山庄赴约,范遥、韦一笑和五散人带领一队人马在五里地外接应,约定若一个时辰不见两人回返,便去山庄要人。
那绿柳山庄在城南,方圆颇大,周围有小河环绕,河边两排垂柳迎风摇曳,宛然绰约的江南风貌。
赵敏一身汉家男子装扮,手中一柄折扇,神采奕奕地在庄门口迎接。见到张、宋二人,上前行礼,微笑道,“张教主与宋少侠今日大驾光临,敝真是蓬荜生辉。”一脸春风满面,全没对待弑兄仇人的杀气。
宋青书含笑还礼,语意谦和,与赵敏寒暄了几句,相谈甚欢。张无忌也跟着拱了拱手,没有多说什么,三人一道进了庄子。
赵敏引着二人一路穿廊过院,便到了这绿柳庄的后园。园中山石古朴,清溪泻雪,景致颇为清雅。水阁中已安排了酒席,赵敏请他二人入座,亲自为他们斟了酒,道,“这陈年的绍兴女贞酒,不知可入二位的口?”说罢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
张无忌见她丝毫不与己方提及正事,上来便要自己喝酒,心中正暗自防备,一旁宋青书已端起酒杯来喝,还展颜赞道,“好酒,怕是已藏了近二十年了。”
赵敏笑道,“宋少侠好见识,此酒正是一十八年的陈酿。”
三人边饮酒边吃菜,席间说些武林轶事,宾主和睦,竟似多年好友一般。
水阁四周的池塘里种着几株白色的卉,朵似水仙,只是瓣大些,香气随风而散,满园中尽是这优雅的清芬。
少时,有家丁捧上一柄大刀,赵敏微笑道,“二位见多识广,可知此刀来历?”
宋青书还倒罢了,张无忌一见刀鞘,顿时神色大变,顾不得礼节,一把夺过那刀,拿到手中却又是一愣,“怎么这么轻?”拔刀出鞘,竟是一把木刀,檀香木刀。
赵敏笑盈盈地说道,“贵教谢法王的宝刀,小女子是一直倾慕的。只是去年谢法王和宝刀尽归少林,世人再无缘得见,我只得命人打一口‘假屠龙刀’,聊以自慰。如今刀鞘已成,刀身尚在锻造,故此暂用木刀替代,唬一唬人。”
张无忌道,“在下还真险些被唬住。”
坐在一旁的宋青书忽然手上一抖,杯中半杯酒泼在了桌上,他笑了笑,道,“想是久未饮酒,酒量差了,有些头晕。”
张无忌大惊,心道,青书酒量不输于我,不过喝了几小杯,哪里至于头晕,莫非中了毒?可我怎地毫无感觉。他心中焦急异常,不禁朝水阁外望去,察看离开的捷径。
当他看到水中那几株儿时顿时省悟,起身跃出水阁,踏水而行,将那儿连根拔起。
张无忌回到水阁之中,伸手去搀扶宋青书,此时赵敏哈哈大笑,道,“来时容易去时难!”足尖在地上点了几下,张无忌只觉脚下一空,心知不妙,危急关头来不及多说,他伸手点了宋青书几大穴,搂住他双双坠下。
张无忌双足点地的一瞬间,只听得头顶上啪地一声响,那翻板已然合上,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宋青书咳嗽一声,道,“张无忌,你干什么点我穴道。”
张无忌的口气难得凝重,“青书,你先别运气调息,我给你解开穴道,再与你慢慢说。”
“莫非我头晕是中了毒?”
“嗯。”张无忌抱着宋青书挨墙而坐,为他推宫过血,解释道,“那酒菜中确然无毒,怪我一时无察,那水仙模样的叫‘醉仙灵芙’,假屠龙刀用海底的‘奇鲮香木’所制,两者本身无毒,但香气混在一起便成剧毒,若运息用功,即时侵入心肺经脉。”
“果然歹毒,”宋青书哼了一声道,“那你方才去采那醉仙灵芙……”
“该的球茎正是解药。”张无忌从怀里摸出那支来,黑暗中摸索着寻到那细长的根须,须上生满了颗颗小球,不由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被挤坏。”
他摘下两枚小球,循声塞入宋青书口中,道,“本该化水服用,眼下只能权宜了,味道想必有些苦涩。”
宋青书将那两枚小球轻轻咬破,抿在口中,一股苦味溢满口腔,他脸上一僵,伸手扳过张无忌狠狠亲上去,唇舌缠绵许久,这才吁了口气,道,“多谢张教主同甘共苦之谊。”
张无忌无奈地笑笑,道,“你静躺会,待毒性消解。”
宋青书浑身乏力,靠在张无忌身上,道,“你怎么没有中毒。”
“我有九阳神功护体,诸毒不侵。改日我将九阳真经教你,补足咱们武当九阳功的缺漏。”张无忌素来将武当视为至亲,若无去年光明顶的变故,自己原该归于武当。平日里若无旁人,他便一口一个“咱们武当”。
宋青书听他说得赤诚,心中一暖,道,“我资质平平,连太师父的一成功夫都及不上。本门武学博大精,我日日苦练,只求十年内能有一两样技艺服众,哪里还有余裕去学其他神功?”
张无忌方才未及细想便脱口而出,而后觉得似有不妥,听宋青书婉言谢绝,心中暗想,修习别派武功原是武林大忌,可若有机缘修习绝学,天下又有几人能抗拒得了?他明明知道,只要他一句话,我便会毫不犹豫地将九阳真经双手奉上。青书他便是……便是这样好。
他心中转了几道心思,嘴上却仍谈笑自若,“太师父武功当世第一,你我联手也在他手下撑不了几招。只是宋少侠,你如今也是武当翘楚,剑术精妙,天下皆知,方才之话未免过谦了。”
宋青书莞尔一笑,“我若不自谦,又怎能听到你这般夸我。”
两人艺高人胆大,虽陷敌牢,犹自有说有笑。
宋青书揉了揉自己太阳穴,道,“我好些了。”
张无忌欢喜道,“果然对症。头还晕么?”
“不晕了,但还是没什么力气。”
“你再歇一阵,我且上去看看那道门。”说罢张无忌施展“壁虎游墙功”,三两下便到了顶上,伸手去摸那翻板,只觉坚硬无比,当是由铜铁所铸,用机括扣死。他用力推去,翻板纹丝不动,四壁也都是一片光滑坚硬,竟摸不到一丝细缝。
他又喊了两声,“赵姑娘!赵姑娘!”
宋青书在下面笑道,“我们在里面丝毫听不出外界的动静,想来里面不管怎么喊,外面也是一样听不见。”
张无忌重又跃下,叹道,“真是棘手。”
宋青书倒是镇定自若,“张教主稍安勿躁,既然一时半会出不去,不如坐下玩会。”
张无忌只得挨着宋青书坐了下来,随口道,“玩什么。”
宋青书贴了过来,低笑道,“这里要什么没什么,除了你我,你说还有什么可以玩?”
张无忌本能地伸臂将他搂住,“青书……”
“眼下我正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你摆布,张教主不想抓住这难得的良机么?”
张无忌觉得在这危机四伏之应当全神贯注,时时不可放松警惕,然而被宋青书这么一勾,他又不争气地败下阵来。
地牢内暗无天日,听觉与触觉变得格外敏锐。宋青书躺在地上,张无忌胡乱地吻着他,亲到哪是哪。宋青书忍不住笑出声来,“张教主,你在亲哪里。”
“哪里都亲。”张无忌低头又吻了上去,这回精准地寻着了他的唇。
宋青书回吻着他,口中的苦涩味早已淡去,彼此交换的气息甘甜又热烈。
“亲我下面。”
张无忌隔着衣物揉弄他的分身,“这里么。”
宋青书喘道,“嗯……后面也要亲。”
“好,先亲前面。”张无忌覆到宋青书身上,为他宽衣解带。宋青书看不见张无忌的动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触碰自己什么地方,因而对他的每一下亲吻与爱抚都充满了未知的期盼。
他感觉到对方温暖的手掌抚上自己的大腿,在腿根来回抚弄,他本能地分开双腿,邀请更进一步的亲昵。
温暖的嘴唇并不急于抚慰宋青书最饥渴之,而是沿着他修长的腿缓缓往下,细密的亲吻一直延续到脚踝,脚尖,甚至将他浑圆的脚趾含入口中,用牙齿轻轻噬咬。被噬咬的地方有一丝酥麻之感,如此狎昵之举令宋青书浑身兴奋得发热,喘息声也愈发销魂。
正在动情之际,性器忽然陷入一片湿热之地,宋青书下身不禁轻颤,挺起腰部迎合张无忌的吞吐,将性器送得更,很快被舔粗舔硬,将口腔内撑得满满当当。津涎顺着嘴角淌下,柔软的舌头舔弄着龟头,顶端不住分泌出液体。
宋青书在快感下呻吟连连,双腿忍不住想并拢摩擦,却被张无忌的手强硬地扳开,将他的阳具吞吐得更加卖力。前方越是舒爽畅快,后穴便越觉空虚难挨,宋青书不由伸手去摸自己私,在会阴与穴口一带按压揉弄,恨不得将手指捅进那饥渴的小穴里去插它一插。
张无忌将宋青书的性器吐出,代以右手抚弄,道,“宋少侠是不是后面难受了。”
“嗯,你快点……舔我后面,痒得不行了。”
张无忌道,“那请宋少侠先翻过身来。”
宋青书依言翻过身,跪趴在张无忌面前。他在性事上极富征服欲,平日里甚少用这暗含臣服意味的姿势,不过偶尔为之也是情趣,何况此时张无忌看不见自己。
张无忌伸手揉捏他挺翘的双臀,低头在臀瓣上轻轻啃咬,心中微感遗憾,看不到自己在宋青书身上留下的印记。宋青书将腰沉下,臀部高高翘起,“还……还要。”
臀瓣很快被舔得湿漉漉地,舌尖又挑弄着臀间的凹陷,轻舔穴口的道道褶皱。宋青书浑身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与被坚硬阳具H弄时截然不同的酥麻快感从张无忌舔舐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大腿,腿根几乎兴奋至痉挛,小穴也随着舌头的动作一开一合,“嗯……再舔进来一点。”
张无忌双手将面前两瓣臀肉掰开,湿软的舌头刺入被舔松软的穴口,肠壁敏感地蠕动着,任他舔弄亵玩。宋青书只觉得自己其他感觉在这无垠黑暗中全部丧失,只感觉得到自己的穴内被柔软又热情的舌头一点一点侵占,每一寸地方都被周到地关照,原本湿的地方更湿,原本热的地方更热,他甚至能听到舌头在自己穴内搅动时带出的淫水声响。
情欲正浓时这种淫靡的声音更增欲念,偏偏张无忌还伸出手指去揉摸自己的会阴,几乎令宋青书被极致的快感击溃。
“别,别停下,把我舔射出来……”
舌头顿时像得了号令一般,舔得更快更用力,肠肉不住地抽搐,穴口本能地缩紧,却被张无忌强制地扳开,不准它合拢。
宋青书压抑的呻吟中已带了哭音,眼看便要在张无忌的舔弄下到达情欲巅峰,忽然感到后穴一阵空虚,那让他欲仙欲死的火热舌头竟毫无征兆地离他而去。宋青书心中着恼,他此刻脑中惟一的念头便是后方还差一点点刺激便能高潮,而即将到达高潮时突然失去一切的感觉令他无法忍受。尽管看不见,他仍是习惯性地回转过头去,被情欲熏得低哑的声音中难得带了几分急躁,“姓张的,你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一样硕大浑圆的硬物抵上濒临高潮的小穴,无论形状或触感都是宋青书再熟悉不过,那硬物顶端在穴口磨了两下,便强硬地挤了进去,随即大幅抽插。缩紧的肠壁被粗暴地摩擦,敏感点更是被毫不留情地抵着一直狠干到发麻。与方才的柔软截然不同的坚硬触觉令宋青书浑身战栗,后穴越是被凶狠疯狂地捣弄,他的臀部就撅得越高,迎接那不断蔓延至全身的快感。
“啊啊……”宋青书终于忍不住失态地哭叫出声,却让张无忌更加亢奋,沉睡在他血液内的嗜欲本能终于彻底苏醒,埋在对方体内的阳茎胀得更大,越发激烈地撞击着他的臀部。此时的张无忌已经记不得此时跪伏在自己胯下的是谁,他只想完全征服这具身体,让对方每一寸肌肤都沾上自己的气息,在自己勇猛的H干下如痴如醉,沦陷在只有自己能带给他的情欲狂潮中,仿佛一旦离开自己的阳具和精水就活不下去。
张无忌的嘴唇从宋青书的肩头脖颈一路探寻,直到狠狠厮磨蹂躏那张正不断发出勾魂呻吟的嘴,将那充满欲望的声响堵回喉咙。暗无天日的幽闭空间中一时只余两人下身相连的抽插撞击声、随之传出的粘腻水声,和被死死堵在喉咙中的沉闷呻吟。
宋青书浑身大汗淋漓,手指死死地抓住身下的衣物,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
耳旁恍惚听到有人说道,“青书,等我一起射。”
抽送的力度一比一狂猛迅烈,肠道被粗壮的男根H得越来越紧,从开始不断抽搐。宋青书伸出右手去探摸下身,穴口被粗壮的性器撑到最大,褶皱被完全抚平,嵌在穴中的那根肉棒青筋毕露,烫人得不可思议,每一下都捅得又狠又,根部粗硬的耻毛一扎得自己私发麻,令他酥软得几乎要瘫倒在地。他的指尖摸到了性器激烈交合溢出的淫水,平时坦然承欢的身体意外地感到一阵羞耻,小穴箍得死紧,张无忌头皮发麻,感觉快要高潮,便双手固定住他的腰,提气狠插了几十下,将阳具捅进小穴,滚烫的精液一股连着一股激射入宋青书的穴内。
此时宋青书已是大腿发颤,双膝跪得酸麻,被干到叫也叫不出,嘴角不自禁地溢出津涎,下身也随之射了出来。他泄了精之后又是疲惫又是满足,吁出一口气,就此失去知觉。
宋青书醒来时只觉身上暖融融地,虽然酸软乏力,但浑身干爽,显然是已被妥善清理过。他微微睁开眼睛,又连忙闭上。方才在黑暗中待了许久,乍然重见阳光,竟有些不适应。他在松软的被窝里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喉中轻轻咕哝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张无忌坐在床边看书,见他醒了,伸手为他掖了掖被子,答道,“快申时了。”
宋青书微觉讶异,“我晕了这么久?”
“我点了你的睡穴。”张无忌怕他生气,忙解释道,“你刚解毒便行房事,我摸你脉象虚浮不稳,怕有变故,便暂且点了你的穴,回来后又用金针祛除你体内未尽的寒毒。”
“好你个张无忌,我自问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今天一天就点了我两穴,真是欺人太甚,你去院子里自行了断吧。”
宋青书这样说了,张无忌便知道他并未当真动气,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脸上露出笑容,“断哪里?只怕你不舍得。”
“还嬉皮笑脸,”宋青书佯怒道,“我被你弄得浑身都疼了。”
“明明是宋少侠说任我摆布。”虽然这样说着,张无忌仍是将手伸进被窝替他按摩周身。
宋青书享受地打了个哈欠,又问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张无忌如实道,“范右使他们来了,迫那妖女开了机关,放软梯下来,我便抱着你上去了。哦,他们问你身体如何,怎么晕了过去,我说你伤体初愈,又被暗算中毒,地牢里气闷,一时支撑不住。”
宋青书夸张地摆了个痛苦的神情,“好了,这下他们都知道武当宋青书是个娇滴滴的病秧子。”
“怎么会,宋少侠力拔千钧神勇无敌,早已名满江湖。”
“唔……我腰里还酸,你手往上些。嗯,就是那儿。”宋青书满意地闭眼道,“那张教主一切都摆平了?”
“多谢宋少侠关怀。”张无忌道,“忙完这一阵,可以多陪宋少侠一些时日。”
宋青书脸上有了笑意,“是么,那好,等我再歇过两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猜。”


宋青书在明教大都分舵一住便是月余,竟比他今年在武当山待的日子还长些。张无忌乐得将他养在身边,便是一连几个时辰蹲在灶房煎药也甘之如饴。
宋青书的气色一日好过一日,先前瘦削的下巴也圆润了些。这都要怪张无忌,每日都变着样端出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要他一样样吃个干净。两人为此还小有争议,这个说“药补不如食补”,那个说“养伤不是养膘”,只是这一回,张教主难得地占了上风。
宋青书伤大好后,便邀张无忌一同南下,张无忌自是欣然应允,问及去往何,宋青书却总笑而不答。
自大都往南,风物日渐秀丽,两人不急着赶路,放马徐行,倒也逍遥自在。
这日是四月初十,两人已至河南洛阳境内。宋青书这才笑道,“洛阳牡丹甲天下,张教主,我请你赏。”
张无忌原本对风雪月兴趣寥寥,诸般草在他眼中统共分为两种:可入药与不可入药。然而洛阳牡丹毕竟名声在外,恁是俗人也知晓好歹;更何况宋青书邀他赏,他岂有不领情之理?
宋青书对洛阳地形似乎熟门熟路,带着张无忌抄小路拐了几个弯,便来到一座道观前。门前的青砖石路两旁种着几株高大的银杏树,枝叶茂,周遭甚是清幽安宁。这道观看起来颇有些年纪,建筑古朴大气,与武当紫霄宫相比,并不逊色多少。
张无忌在门口石桩上拴了马,抬头见大门口正上方的牌匾上写着“清虚观”三个字。“清虚观,清虚观……”他将这名字反复念了几遍,思索道,“总觉得耳熟,定是在哪里听到过。”
宋青书不以为意,“这也是一有名的道场,比我们紫霄宫还古老些,你便是听说过也不足怪。”
张无忌点点头,肚子里犹在暗自念叨这名字。
二人谈话间绕至后门,眼前为之一亮。只见方圆数亩都种满各色牡丹,姚黄魏紫,争奇斗妍,令人目不暇接。这满园怒放的牡丹朵朵饱满,直有碗口大小,或艳丽或素雅的瓣层层叠叠,团簇在一块,浑然一股华贵天成的傲然气势,简直是主宰天地的无上王者。莫说是伸手去触碰,便是凑得近些,也教人在它面前自惭形秽。
张无忌过去也曾在书画上见过此模样,但直到此时亲眼所见,方始意识到即便是世上最出众的画师,也难以绘出这丰采的万中之一。
所谓国色当如是。
“我四岁时,爹爹带我来过这儿一回,十六岁时我又独自来过一回,这回……”宋青书转过头看了张无忌一眼,笑道,“这回是带你来。”
张无忌听了,不禁伸手握住宋青书的手,道,“你若喜欢,以后我们每年这个时候都来。”
宋青书轻轻叹了口气,“天下这么大,每一河山都有不同风光。只怕我与你穷此一生,也走不完十之一二。”言下之意,便是许了对方一生为伴。
张无忌心中一阵激荡,连与宋青书交握住的那只手都在微微发颤。
手心里却被宋青书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都说‘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张教主,可别辜负了这天时地利人和。”
张无忌此时心里快活得上了天,只想将身边之人狠狠抱在怀中,连彼此的血肉都融为一体,即便眼下宋青书要他做再出格再为难的事,他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他望着宋青书,眼睛一眨不眨,咧着嘴只知道笑。
“受宠若惊了?”宋青书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又不自觉地被张无忌欢喜的模样感染,嘴角也勾起好看的弧度,缠绵地吻上他的唇。
二人正在温存之际,不远忽然隐约传来一阵女子笑声,他们连忙分开,闪到身旁一棵巨树后方。
人影片刻已至视野之中,竟是熟人。一身浅粉色衫子的是周芷若,身旁那位俊俏的公子哥儿……嗯,不是公子,是赵敏。两个姑娘手挽着手一路走来,有说有笑,甚是亲热。
张无忌不禁奇道,“咦。”
“咦什么。”
“原来芷若和赵姑娘成了好朋友。”
“这也值得大惊小怪,我与你也是好朋友。”
张无忌一时语塞,顿了顿又道,“青书,我们要不要过去与她们打个招呼?”
“不准你去,你已经是我的好朋友了,”宋青书戏谑道,“过来,跟上我。”
张无忌老老实实地跟着宋青书来到附近一更为僻静的牡丹园,园中央有座小亭子,六角重檐,甚是精致。宋青书满意地点了点头,携了张无忌往亭子走去,笑着问道,“张教主怕不怕。”
“美色当前,再怕也要壮着胆子。”
两人说笑间进了亭子,宋青书将张无忌压在一根柱子上亲吻,低声道,“别怕,怕了硬不起来,我就不要你了。这里不会有人来。”
张无忌解开他的腰带,伸手抚上他的胸口,“嗯,我喜欢这里。”
他原是说喜欢这园,宋青书却捉了他的手探往自己腿间,“我还以为你更喜欢这里。”
张无忌顺势摸了一把,道,“知我者宋少侠也。”他素来正派,学人家浪荡子色迷迷的模样,倒有三分可爱。宋青书几乎要笑出声来,又不忍伤他自尊,便顺势趴在他肩头,凑过去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张无忌搂住宋青书的腰,温柔地吻他的鬓发,“宋少侠,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宋青书懒洋洋地将下巴搁在他肩上,伸手拨弄一朵伸到他们跟前的牡丹,“既是不情之请,便不必开口了。”
张无忌果然闭了嘴,宋青书抬头看他一脸“可我真的很想说”的神情,笑道,“说吧。”
张无忌附在宋青书耳旁低声说了,宋青书挑眉道,“张教主,你倒不跟我客气。房中术尚未出师,便生懈怠之心,张教主还想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他眼角含笑,嘴上却说得吝啬,“也罢,看在你我情分上,就给张教主三分面子,只此一。”
张无忌眼睛一亮,露出欢喜无限的满足笑容,在宋青书脸上亲了亲,“青书,你待我真好。”
宋青书此时上衣半敞,露出白玉一般的肌肤,他伸手抽去插在发髻上的青木簪,满头黑发如墨色飞瀑倾泻而下,肆意铺陈的风情竟将满园的春色都比了下去。
张无忌伸手接过宋青书手中的簪子,用簪尾细细描摹对方的眉宇五官,每划过一便吻一下,专注的眼神中只剩爱恋,再容不下其它。
轻柔的吻落上宋青书的唇时,宋青书伸臂勾住张无忌的脖子,加这亲吻,直到自己完全占了上风才罢休。“张教主还看不看了?”
“嗯。”
宋青书除去自己下身衣物,上衣仍是半敞着,又将手伸入张无忌怀中,摸出一只小巧的黑瓷瓶来。张无忌脱下外衣,铺在脚下的灰砖地上,宋青书握着小瓶躺了下来,膝盖曲起,双腿向两边分开,沉睡的性器安静地伏在小腹之上,露出下方那窄小穴口,甚是诱人。
他右手蘸了些瓶中的乳白色膏药,指尖在穴口揉了揉,缓缓伸入。张无忌单膝跪在宋青书腿间,淫靡画面尽收眼底。湿润的手指插在穴内,被饥渴的穴口紧吮住不放,修长的手指插得越,小穴就缩得越紧。
宋青书从未在张无忌面前以如此放浪的姿势自渎,这小洞自从开了荤,是一日比一日贪吃,不过三两天没尝到男根的滋味,便饥不择食地连自己的手指也不放过,肉壁裹得紧紧地,一个劲往里吸,像足足饿了一整年似的。
他虽然闭着眼睛,却仍能感觉到张无忌的双目时时紧盯着自己的私,他下身本就敏感,又如此直截了当地暴露在对方炽热如火的目光下,令他本能地想要并拢双腿,却被张无忌强硬地扳开。宋青书有些焦躁,喘息声渐响,只觉小穴更加瘙痒难耐。他又添了一根手指,抽插得更加快猛,仿佛被张无忌目光操控着,用手指奸淫自己。
小穴很快被插出水来,宋青书喘道,“张教主,好不好看?”
张无忌原本只想观赏宋青书自渎时的销魂模样,可美景当前,他忍不住也加入进来,俯下身子,将宋青书的双腿掰得更开,低头啃咬他大腿根部内侧的嫩肉。
宋青书忍不住叫出声来,连性器都硬了起来,顶端溢出的清液将小腹涂得一片湿粘,后穴内已是三根手指进出,穴口湿得不成样子。张无忌伸出舌头,在宋青书的手指与穴口的结合舔了舔,湿软温热的触觉令宋青书下身如过电般一阵酥麻,他的手指勾起穴口,露出一丝缝隙,将那根灵活的舌头放了进来,舔舐那已被自己插得发热的嫣红媚肉。
后穴里双重的快感令宋青书浑身战栗,也渴望更多。“别……别只舔后面。”绵软中带了三分媚意的声音对张无忌来说真是百听不厌,他将舌头从紧致的后穴中退出,转而进攻两枚阴囊和肉柱,甚至将饱满的囊袋整个含入口中,舌苔从粗长的阳具根部一直往上舔弄,到达顶端时将龟头含住用力一吸,宋青书忍不住失声叫道,“啊……够了,我不想这么快就射,你……你先插进来。”说着抽出手指,穴口一开一合地邀请着对方的入侵占。
温热的唇舌暂且放过了宋青书,张无忌直起身来,脱去碍事的衣物,胯下粗壮的性器已然凶相毕露,根根青筋暴凸,狰狞地对着宋青书那湿淋淋的穴口。
宋青书却也喘息着坐起身来,双膝跪在衣服上,左肘支着栏杆,右手探出去够那枝最近的红牡丹。张无忌健壮修长的身躯已然欺了上来,撩开他披散在背后的长长乌发,露出线条优美的裸背,热烈的吻顺着宋青书的脖颈与肩头,自背脊缓缓往下,滚烫的呼吸令身下这具敏感之极的躯体为之轻颤。唇舌交替膜拜着光滑的肌肤,在后背上烙下一个个湿润的梅印记。
当宋青书的手指拗断那韧劲十足的枝条,将这朵硕大的牡丹纳入手中时,张无忌的吻堪堪落到他的尾椎,舌尖开始侵入臀缝。宋青书不禁浑身一软,连朵都险些脱手。
张无忌火热的胸膛始终紧贴着宋青书的身体,后者在他胸膛与双臂构建的牢笼内费力地翻转过身,握着朵的手伸过去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地亲上张无忌的嘴唇,仿佛要将他体内的精气自口中吸入,润泽自己饥渴难耐的肉体。
激烈的亲吻令双方一时都气喘吁吁,宋青书在张无忌身下躺了下来,摘了几片嫩红色的瓣,随意地洒在自己胸口,道,“张教主喂我。”
宋青书原本白皙的肌肤在情欲的熏陶下呈现出诱人的粉红色,娇嫩艳丽的瓣点缀其上,是张无忌生平从未见过的香艳勾魂。他低头衔起一片瓣,嘴唇轻擦过宋青书的乳尖,引得身下人又是一声轻喘。
宋青书张口接住那瓣,与张无忌一人一半分食了,又道,“还要。”张无忌又喂他,他还样百出,时而要张无忌将瓣抿湿了哺给自己,时而要张无忌先将完整的瓣咬成小块,粘在舌尖,自己再将舌头探入对方口中去勾缠。
他倒玩得高兴,张无忌胯下阳物早已是忍无可忍,他伸手在宋青书臀肉上捏了一把,示意对方将双腿分开,又握住坚硬如铁的性器,顶端抵着依然湿润的穴口草草磨了两下,便一鼓作气地捅了进去,宋青书“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浑身一颤,胸膛本能地向上弓起,瓣随之簌簌落下。
宋青书双腿夹紧张无忌有力的腰,连带小穴也将嵌在其中的阳具夹得死紧,下半身的重量几乎一起挂在张无忌身上,张无忌在宋青书唇上吻了吻,道,“宋少侠可不能一味贪吃点心,反而误了主食。”说罢双手托住他浑圆弹性的臀瓣,挺动腰杆在臀间小幅抽插。
宋青书调笑道,“我很好养活的,张教主喂我吃什么,我便吃什么;张教主喂我哪里,我便用哪里吃。”随着对方一阵狠捣猛干,浪淫调情的话语很快被不绝于耳的纵情呻吟取代,宋青书清晰地感觉到后穴内紧窒的肠壁被粗壮的肉棒强悍地撑开,紧密地不留一丝缝隙,充实饱胀的快感令肠肉不自觉地蠕动着,越发卖力地吸吮挤压这根给自己带来无上愉悦的阳茎。
张无忌对准小穴一连狠插了四五百下才渐渐放缓下来,让对方喘一口气,宋青书却似乎并不领情,“怎么,才上了三两道菜便偷工惫懒,张教主,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让宋少侠饿着肚子是在下的不是,这就上菜,管保宋少侠胃口大开,吃了还想吃。”
方才张无忌将他干得舒爽无比,说不出的畅快销魂滋味。偏生此时那根紫红色的肉棒卡在肠道窄,硕大龟头熟练地寻到了小穴内的敏感点,抵着那点不住研磨。一阵酥麻的快感袭遍全身,却也令他始终与极致的高潮咫尺相望,明明就差一点点,却怎么也够不到。
宋青书几乎要在这温柔的折磨下崩溃,恨不得那根凶狠的肉棒能持续不断地猛H自己的小穴,好将这不知餍足的小穴杵捣出更多淫汁浪水,缓解一下小穴那越来越难耐的瘙痒饥渴。而那该千刀万剐的小贼还不知死活地在自己耳旁絮絮说道,“这道菜宋少侠喜不喜欢?”
宋青书恨得咬牙切齿,连眼角都红了,“姓张的,你有种!”
姓张的当然不敢真的让宋少侠动气,他安抚地在宋青书眉间亲了亲,不再多话,全部的精力都聚集到下身性器的狂猛进犯。他握住宋青书的脚踝,将他修长的双腿高高扳起,方便自己的抽插。
靠近穴口的媚肉已被磨得通红,那淫靡的颜色随着肉棒的进出时隐时现,抽插时的水声和肉体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响,淫乱到不可思议。此时两人都已失去理智,只是在情欲本能的操纵下身体交缠在一起,亢奋的性器已经把小穴H得红肿不堪,却仍在一地将其捣开入,不知疲倦地戳刺到难以想象的,给双方带来尖锐强烈的无上快感。
宋青书目光涣散,几乎已经透不过气,连呻吟声都开始嘶哑,显然已是濒临高潮。张无忌俯下身来,给他度了几口气,又温柔地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宋青书浑身一阵剧颤,前方性器径直射了出来,后穴随即痉挛抽搐,肠壁裹住肉棒挤压,滚烫的精水激射在肠道,宋青书在这般强烈的刺激下几乎又要晕厥过去,张无忌将他抱了起来,小口小口地轻啄他微启的唇,低声唤他,“青书,青书。”
宋青书大汗淋漓,满头长发尽皆汗湿,整个人像刚从荷池里捞出来一般,闭着眼,虚脱地靠在张无忌身上。
“青书,我先给你穿衣,这里风大。”
宋青书低低地唔了一声,纹丝不动。张无忌只得从自己内衣上撕下一条白布,将宋青书头发与身体擦干,又为他穿戴妥当,以指代梳,束了个发髻。
宋青书这才渐渐清醒,只是脸上红潮未退,双眸半垂,仍是一脸媚意。
张无忌自行穿好衣服,牵了他的手道,“我们走吧。”
两人出了亭子,绕过这片牡丹,信步在街上闲逛。张无忌见宋青书懒懒地没什么精神,知道他平日性事后喜欢睡觉,便提议道,“青书,我们回客栈去?”
宋青书摇摇头,“在外面吹吹风还舒服些。”
“你便是贪凉。”
两人不知不觉走进一条长长的窄巷之中,远远望去,巷子尽头有绿竹摇曳。宋青书爱竹,当下便来了几分兴致,道,“我们去看看。”
忽然一阵清风徐来,不知什么地方响起铮铮的琴音,霁月光风,清雅天然。
宋青书站在竹林前,静静地听那人奏完一曲,这才开口对张无忌道,“不知是何等的世外高人,方能奏出这般豁达的琴曲。”
这时从他们身边走过一位挑着柴禾的老樵夫,一口洛阳土音,道,“弹琴的后生是我们洛阳城有名的琴师,大伙儿叫他绿竹君,年纪可小,还不到二十岁。前两年不知什么王府派人来请他,他偏是不去,只愿在这里做个篾匠,闲时弹琴吹箫,咱们附近人都爱听。”说着,便哼着方才绿竹君所奏的曲调,一路晃晃悠悠地去了。
宋青书叹道,“琴箫为伴,不问世事,果然是神仙般的日子。”语气中流露出一丝神往。
张无忌道,“青书,你若喜欢,我们便退隐江湖,也寻一这样幽静的所在,种一大片竹子,你天天弹琴给我听。”
宋青书微微一笑,“你又知道我会弹。”
张无忌道,“我见你房里有一把琴。”
宋青书嗯了一声,“小时候学过,弹了两年,琴声中总有挥之不去的杀意,爹爹说我不成器,便只叫我一门心思练武了。”他顿了顿,续道,“江湖事,天下事,你我肩上都扛着担子,哪里就能这样退隐了。”
张无忌朝身旁簌簌作响的翠绿竹丛望去,想到不久后二人又要各奔东西,饱受聚少离多的相思之苦,不由重重叹了口气,心中一片涩然。
两人对彼此的情一般无二,宋青书又怎会不知对方所想,他伸出一只手搭在张无忌肩头,趁着四下无人,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张无忌狠狠地抱了抱他,“过两天,我让鸽子捎信给你。”
“好。”

正文完

注:
1“悲酥清风”出自《天龙八部》。
2绿柳山庄的地理坐标及内部构造与原著有异。
3洛阳清虚观是原著中谢逊原本打算暗杀宋远桥的地方。
张教主与宋少侠关于“不情之请”的对话在原著中属于宋少侠和灭绝师太。
5绿竹君即《笑傲江湖》中的绿竹翁。

崩坏小剧场

又是一年除夕,张无忌与宋青书在紫霄宫里到张贴窗,脸上均是喜气洋洋。张无忌自幼在海外冰火岛长大,回到中土又饱受颠沛流离之苦,长到二十余岁,还未正经过过年。
上个月宋青书给他写信,要他回武当过年。他早早将教内事务安排妥当,冬月十五大清早便叩响了紫霄宫的大门。这几日跟着宋青书置办年货,忙里忙外,兴奋得像少年人一般。
这时宋远桥摸着胡子走过来,眯起眼睛盯着剪纸上的莲莲子图案看了一会儿,道,“青书,过了年你就二十八了……”
张无忌还没反应过来,宋青书的脸已经绿了,“爹!”
宋远桥慢条斯理地续道,“等过完年,爹去峨眉派为你说亲,你看那周芷若姑娘如何?”
张无忌的脸也绿了。
宋青书将手中尚未贴完的一叠剪纸塞给张无忌,转身跪倒在宋远桥面前,“爹,孩儿是受!”

前传 从光明顶到武当山 (上)

叱年咤月,武林头一桩大事,当属少林、武当、峨眉、崆峒、昆仑、华山六大派联手,围攻明教总坛光明顶。那一役六大派精英尽出,重创明教,原本能将其一举剿灭,却有一名武功卓绝的少年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挡住天下英雄的去路。
那少年寡不敌众,被天下第一利器倚天剑刺中右侧肺叶,生死之际,武当殷六侠认出他竟是其师兄五侠张翠山的遗孤张无忌。至亲相认,天大的纷争仇杀也都抛在脑后。六大派的围剿之举登时风流云散,明教得以延续一线生机。
武当派素来最重情义,五侠英年早逝,师兄弟们都将其子张无忌视如己出,一别十年,见他长成了胸襟宽广,武艺高强的铮铮男儿,无不欣慰欢喜。只是光明顶终究属明教总坛,门户有别,各派不便久留,当下,七侠之首宋远桥嘱托爱子宋青书暂留此地,看顾张无忌。
宋青书比张无忌略长几岁,在江湖上已经历练了不少时日,因为生得俊美轩昂,为人又慷慨重义,扶危济困,便有了“玉面孟尝”的称号。
张无忌十年前在武当小住时,不巧宋青书刚被父亲派遣下山,因而错过。此番在光明顶,才是二人正经的初相见。
宋青书平日里常听尊长谈及自己这个师弟,多年来在心中存了好奇,如今见他生得高高大大,粗衣布衫胡子拉渣,样貌看起来殊不起眼,却有一身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惊人武艺,年纪轻轻便胜过自己,令人不可小觑。
他心中转着各种心思,面上却是滴水不漏。吃喝更衣换药,件件都顾得周全。待张无忌精神好转,便陪坐在他榻前,与他说些武当山上的趣事,温言可亲。两人言谈投机,很快熟稔起来,当真亲如兄弟一般。
张无忌出生在海外冰火岛,自幼与父母、义父相依为命,自归中土后,便只在武当有过家的温暖,因而对这个清秀俊逸、眉目含笑的师兄一上来便有几分亲近之意,又蒙他连日贴心照料,衣不解带,寸步不离,更是感激于心。张无忌不善言辞,却在心中不知不觉暗生了几分依恋。
宋青书之前见张无忌独战六大派时,以武止戈,光明磊落,言谈举止无不谦和得体,大有侠义之风,哪里像是初涉江湖的新手。然而与他熟了才知道,他其实很容易害羞,有时自己一句无心的戏谑之言都惹得他满脸通红,到底只不过是个年方二十的弱冠少年。
宋青书自幼家教严格,宋远桥以“侠”字来约束他,因此他不管在什么人面前,从来都是谦冲有礼,端方规矩。前辈称许他,平辈亲近他,后辈崇拜他,凡是认识宋青书的,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
他起先也将张无忌与自己其他师弟们一般看待,在其面前扮演温和可亲的兄长形象。这个角色他已演了近二十年,早已烂熟于心,他甚至知道用怎样的眼神、怎样的笑容、怎样的话语来让一个后辈少年更快地对自己产生相见恨晚的由衷好感。
而这个相识不久的师弟,也果然如自己预料一般,没几日便将“宋师兄”视为至亲之人。宋青书对此习以为常,并没有当真将他放在心上。
然而没过多久,宋青书便察觉对方对自己的好感竟是满腔倾慕之思,张无忌秉性单纯赤诚,面对宋青书时眼神中的情意丝毫不懂得掩饰,令宋青书暗暗心惊。更令他心惊的是,自己对此非但不觉反感,还颇有几分欣然得意。
他仍旧周到地照顾张无忌的日常起居,只是渐渐不再刻意掩藏自己的本性。在张无忌面前,自己不必戴上那副“名门子弟”的面具,重复那些早就说得厌烦的套话。宋青书无端觉得,不管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张无忌都绝不会讨厌他。
过了旬余,张无忌剑伤初愈,已能坐起。他有九阳神功护体,内力已回复到六七成。这日宋青书见他精神不坏,便提议道,“张师弟,闲来无事,不如我给你剃须。”
张无忌摸了摸下巴和两腮,知道自己一脸乱蓬蓬的胡子,模样实在好不到哪儿去,与宋青书更是云泥之别,不由得脸红道,“这怎么过意得去?”
宋青书觉得张无忌那明明害羞无措又强自镇定的模样甚是有趣,便时常逗他。
“张师弟,你眼下是明教的大恩人,名扬天下的大英雄,若再这么动不动脸红,那可如何是好。”
“宋师兄你又开我玩笑。”
宋青书笑着起身道,“我去拿刀子和水来。”
张无忌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脖子挺得直直地,下巴仰起。宋青书坐在他身旁,手中薄刃轻轻刮过他的腮边。两人靠得近,张无忌脸上感觉到对方温暖的呼吸,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便是被倚天剑透胸穿过时,心脏也不曾跳得这么厉害。
剃完须,张无忌又擦了把脸,露出清爽英俊的面目来,宋青书不禁一怔,笑着赞道,“好俊的师弟。”
张无忌没了胡子的遮掩,脸红得更加明显,双腿发僵,简直坐都坐不住了。
宋青书含笑在他肩上拍了拍,“好了好了,不和你说笑了。你先躺下歇息一会儿,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说罢,他径直出了房门,转身将门带上。两道门合上的一瞬间,宋青书自中间的缝隙中分明看到张无忌专注凝望自己的目光。他只作不知,轻轻将门叩上。
直到朦胧的人影自窗纸上完全消失,张无忌才收回目光,靠在床头发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方才宋青书指尖轻轻拂过自己脸庞,捻去沾在脸上的短须,那温热的触觉一经回味,又将胸腔中那颗心催逼得剧跳起来。
他尚不知情为何物,便已情丝入骨。
当天晚上,明教光明左使杨逍与青翼蝠王韦一笑等人前来探病。宋青书为避嫌,早早回房休息。他为方便就近看顾张无忌,就住在隔壁一间房。约莫半个时辰后,方听到隔壁门响,明教诸人告辞离去。他心中暗想,前几日来探病的,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走了,怎么这回待了这许久工夫。
此时便听到隔壁张无忌叫他。宋青书脸上不觉露出笑容,暗道,到底是少年心性,藏不住事,多半是要将他们的来意告诉我。
推门进去,果见张无忌双眉紧皱,神情凝重。
“怎么了?”
张无忌抬头道,“宋师兄,坐。”
宋青书在他身旁坐下,问道,“怎么板着脸?”
张无忌苦恼道,“他们要我做明教教主。”
宋青书心道,果然。他笑了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张无忌急了,“那怎么成?我原想等伤一好,便随你回武当去的。”
宋青书半开玩笑道,“跟我回武当,就只能乖乖当我的小师弟,听我使唤,武功练得不勤,我可是要打的。若是留下来当这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那就威风八面、威震江湖了,连我见了你,也要客客气气地说,‘张教主,别来无恙’。你选哪个?”
张无忌脱口而出,“自然选前者。”他顿了顿,又道,“太师父当年反复叮嘱我,不得加入明教。”
宋青书知道太师父因昔年五叔之死对明教始终心怀芥蒂,张无忌父亲是武当门下,母亲却隶属明教分支天鹰教,身份特殊,若是当了教主,武当派与明教从此便能尽释前嫌,未尝不是好事。这小子性情好,人品正,若能带领明教重归正道,更是再好不过。
想到这里,宋青书便开口道,“太师父不是迂腐不化之人,他老人家那里,我会去代你分说清楚。你为明教豁出半条性命,难得他们现在都服你,与其日后又在武林兴风作浪,不如由你来好好管着。”
张无忌原本对这教主之位殊无兴趣,满脑子尽在想着如何推脱,可宋青书这样一说,不由他不重新认真地考虑。
宋青书右手轻搭在张无忌肩头,又道,“我是外人,明教找谁做教主,原是与我无关,只是你是我师弟,我自然希望你早日出人头地,在江湖上闯下万儿来。明教与武当派早日化干戈为玉帛,五叔五婶在天有灵,也会感到安慰。”
张无忌想到当年父母惨死的场面,心中一痛,低声道,“宋师兄,你说得是。”
宋青书见他黯然的神情,暗暗责怪自己提及他的双亲,忙说些玩笑话分他的心,“等你做了教主,以后我在江湖上与人喝酒吹牛,说到现任明教教主是我师兄弟,岂不也面上有光。”
张无忌笑了笑,眉宇一松,像是终于了却心中一件悬而未决的大难事,伸手握住宋青书的手,“宋师兄,多亏有你。”
宋青书微笑道,“不必与我客气。”
宋青书日早晨端了早饭去敲隔壁的门,半晌无人应答,推门一看,张无忌竟然不在房里。他将盛着早饭的食盘放在桌上,正自狐疑,转身便见张无忌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一身短打,脸上冒汗,微微喘着气,见了宋青书便欢喜地招呼道,“宋师兄早。”
“这才几天,就能下地了?”宋青书迎上前去,一只手轻按他的前襟,“让我看看你的伤。”
那伤口先前用绷带裹住时,每都是宋青书为他换药,前几日拆了绷带,仍是每日例行察看一才放心。
看过伤口后,两人在桌前坐下,张无忌道,“躺了这么久,骨头都生锈了,原该起来活动活动,我刚去院子里打了一套拳。”
宋青书喝了一口粥,慢条斯理道,“既然你伤势已无大碍,我也差不多该告辞了。”
张无忌嘴里半块馒头顿时变得苦涩不堪,他勉强将其咽下肚去,道,“你,你不再多留……”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宋青书早晚要回武当,自己便是再多留他一日两日,乃至十天半月,又有何用。他恨不得对宋青书说我不做什么教主了,你回武当,我也随你回武当,你去刀山火海,我也跟着你。
他脑中一片混乱,甚至理不清自己心中强烈情绪的来源。
宋青书叹了口气,道,“不是我急着走,无忌,你即将即位教主,明教上下都忙着张罗,我留在这里,多有不便。”
这是宋青书头一回唤他“无忌”,张无忌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酸涩,待要说什么,却又一句都说不上来。
两人默默地吃完了早饭,宋青书起身道,“我去房里收拾行李。”
张无忌也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宋青书的手,宋青书转过头望着他,他重重地喘息着,脸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求恳、期待……和爱慕。
宋青书站在原地静静地等了片刻,终于还是走到他跟前,“除了拉我的手,你便不会其他了么。”说罢扳住张无忌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一触,这便是他们一生的盟约。
张无忌张开双臂笨拙地抱住他,一颗心欢喜得要炸开,前些日子郁结在心头的迷惘和苦恼一下子烟消云散,解药就是宋青书那个轻柔到几乎不能称之为亲吻的亲吻。
张无忌在宋青书耳旁轻声叫道,“宋师兄。”
宋青书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道,“还叫我师兄么。”
张无忌的脸又涨红了,“青……青书。”
“嗯,”宋青书笑道,“下回见你,就得叫你张教主了。”
两人都是头一回尝到两情相悦的滋味,心中说不出的快活。正在耳鬓厮磨之际,忽然听到东面哨声大作,再过片刻,西面和南面也响起同样的哨音。二人心知有异,推门而出,正遇上匆匆赶来的杨逍和韦一笑,张无忌当即问道,“可是山下有敌情?”
杨逍道,“正是光明顶山下传来的警讯。”
张无忌道,“六大派自重身份,绝不会去而复返,此时来犯的多半是些妄图趁火打劫的匪帮。”
杨逍点头道,“弟兄们都在前些日子的恶战中挂了彩,倘若对方人多,却是棘手。”
此时山下哨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白眉鹰王殷天正、五散人等也都由人抬了进来,他们原都是一等一的顶尖高手,可惜伤势未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干三流的小帮会在自己的地盘上耀武扬威。
又有两人疾奔过来,浑身浴血,其中一人在众首领面前重重跌倒,没了动静,旁边那人连忙伸手去扶,却也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张无忌上前察看那名失去知觉的汉子,松了口气道,“这位大哥是杀脱了力,晕了过去,身上有几刀剑伤,侥幸没有伤在致命的部位。”
另一人喘道,“山下来攻的是巨鲸帮、海沙派、神拳门、三门帮、巫山帮……”他话音未落,一旁的殷天正便气得直拍大腿,骂道,“尽是些他妈的跳梁小丑!”
情势危急,众人均是一筹莫展,张无忌忽然灵机一动,道,“我有一个主意,咱们去秘道内暂且躲避,那里易守难攻,即便敌人发现,一时也攻不进去。”
众人面面相觑,竟是一个也不做声。还是杨逍打破沉默道,“此计甚妙,便请张大侠与宋大侠先行进入,我等随后便至。”
张无忌观此情形,知道众人不愿与自己同往,便正色道,“莫非各位前辈以为我贪生怕死,大敌当前会独自偷生?”
杨逍道,“张大侠有所不知,这光明顶上的秘道,只有教主方能进入,擅闯者死。你与宋大侠不属本教,不必守此规矩。”他顿了顿,又道,“除非是教主亲自下令,让我们退入秘道,那么大伙定会遵从教主号令,不敢有违。”
张无忌望了身旁宋青书一眼,想起他方才劝服自己的一番话,把心一横,朗声道,“那在下就斗胆暂摄明教教主职位,誓与列位共渡今日之难关。”
在场明教上下众人登时大喜,张无忌无论武功还是为人,均是众望所归,今日由他继任教主,统领明教,当真是令人大为振奋。
张无忌望着眼前众人欢呼的欢呼,拜倒的拜倒,连忙还礼道,“各位请起。事不宜迟,杨左使,请你传令,本教上下,全数退入秘道。”
此时外面已是喊杀盈天,敌人逐渐逼近。杨逍当即传出令去,撤回守御各的教众,命洪水、烈火二旗断后,烧毁房舍,作出逃跑的假相,其余各人均退入秘道。
秘道中有石室无数,众人依着地图所示,有序安住。此番又是有备而来,带足了粮食清水,便是住上一两个月也不在话下。这秘道原是明教禁地,众人各自安静养息,谁也不敢擅自喧哗走动。
张无忌与宋青书共住一室,两人点了火柱照明,将粮食清水摆在桌上,便在石凳上分别坐下歇息。宋青书笑道,“张教主方才发号施令,真是好生威风。”
张无忌将手中盛水的皮囊递给宋青书,宋青书摇头示意不渴。张无忌内疚道,“青书,委屈你待在这里,我心中过意不去。”
宋青书并不在意,“多陪你一阵,也没什么不好。”烛火忽明忽暗,他那带着笑意的眼神却无比清晰地映在张无忌的眼中,蛊惑着初尝爱情滋味的少年一步一步靠近他。
张无忌俯下身来,一手轻捧宋青书的脸庞,稍作迟疑,便覆上了对方的唇。他动作生涩,全无吻技可言,全凭着本能在厮磨噬咬。
宋青书推了他一把,“轻点,啃破了皮,岂不教人笑话。”他缓缓站起身,将张无忌逼退到石桌与墙壁间的狭小空隙中,低声问道,“有没有亲过别人。”
张无忌忙道,“自然没有!”
宋青书抿了抿被啃得肿起来的嘴唇,笑道,“我想也是。”
张无忌鼓起勇气问道,“青书,那你呢?”
宋青书挑眉看他,张无忌知趣地不再多问。
“我是你师兄,以后这种事都要听我的。”
“嗯。”
“不要说嗯。”
“青书,我,我自然什么都听你的。”
“再亲一,慢些……把舌头伸进来。”
张无忌在武学上的领悟能力一样适用于此道,当他再一吻上宋青书时,对方已经无暇埋怨不满。张无忌将舌头探入宋青书口中,汲取甘甜的津涎,甚至含住宋青书的舌尖吸吮,他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宋青书,两具年轻的躯体熨帖在一起,直吻得天昏地暗,双双忘却了时刻。
当他感觉到下身的反应时,不由得浑身一僵,本能地想要与宋青书分开。宋青书与他紧靠在一起,对方身体再细微的变化也是一清二楚。他伸手在张无忌胯下摸了一把,低低笑了一声,道,“这样便害臊了,那你以后还和不和我睡觉?”
石室内霎时静得只余张无忌粗重的喘息声,角落光线昏暗,他大半张脸都掩藏在阴影中。然而宋青书看都不用看便知道,此时他脸上一定烧得通红,多半红得能滴出血来。
初涉红尘的纯情少年哪里见过这样的风情,一个眼波,足以令他万劫不复。
宋青书轻揉几下,那未经人事的性器便完全硬挺起来,在裆里隆起一大块。他在张无忌耳旁低声问道,“从前自己弄过么?”
张无忌摇摇头。
宋青书嘴角微扬,“以后我们不在一块儿的时候,允许你一边想我一边自己用手弄出来。”
“青,青书……”
“看着我。”宋青书话音不高,语气也只懒懒地,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今天教你的,都要给我好好记住。下一回,我会考查你。”
在这样的宋青书面前,初出茅庐的张无忌毫无反抗之力,他对情事的认知还是一张白纸,等待宋青书在纸上泼染出最刻骨铭心的靡丽之色。
张无忌渐趋粗重的呼吸令宋青书甚是满意,他伸手探入对方的亵裤,轻握住那根已经胀大的阳具,拇指在龟头上揉了揉,“跟你人一样,块头不小。”
张无忌过了整整二十年清心寡欲的日子,莫说是被翻红浪鸳鸯交颈,就连自渎也远在他的认知范围之外。他身兼乾坤大挪移和九阳神功两大绝学,当世已罕逢敌手,却在这陌生的快感前不知所措。
他本能地抱住宋青书,在对方脖颈和脸上不住亲吻,连呼出的每一丝气都是滚烫的,高高翘起的下身头一回被人爱抚,更是涨痛欲泄,宋青书那修长的手指简直是在点火,他已经分辨不出此时究竟是痛苦还是快活,只会呼呼粗喘,性器在对方极富技巧的套弄下射出浓稠的白液,沾得宋青书手上到都是。
张无忌在泄了之后脑中一片空白,便是当初乾坤大挪移神功大成,真气贯通四肢百骸,也比不上方才高潮时那势如狂潮的汹涌快感。宋青书望着他呆呆地大喘气的模样,笑吟吟地亲吻他的嘴角,以示安抚。
待张无忌回过神来,不禁脸上发烫,哑着嗓子说道,“我给你擦干净。”
宋青书也不推拒,任张无忌取了湿巾来为他擦手,口中兀自调笑道,“到底是童男子,半盏茶的工夫便缴械了。”
张无忌羞窘得只想用缩骨功钻到桌子底下去。
“你是病人,今天暂且放过你。”宋青书擦干净了手,微微潮湿的指尖轻触他的脸庞,微笑道,“再亲我一下。”

从光明顶到武当山 (下)

秘道中不见天日,转眼半月有余,张无忌的伤渐渐好了,只在胸口留下一道一寸来长的疤。其余众人日日加紧练功养伤,不敢有丝毫懈怠,只等时机一道便冲出去将来犯之敌一举歼灭,以雪前耻。
明教自波斯传入中土百余年,乃是当今第一大教派,却被人攻入总坛,这般奇耻大辱,自是人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怨气。滞留在光明顶上的只是些二三流的小帮会,待明教众人自秘道悄悄潜出,包围光明顶时,他们全无还手之力,当真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群雄宰割。若非张无忌事先有令尽量少伤人命,杀红了眼的明教众人绝不会在光明顶上留下活口。
宋青书身份特殊,张无忌特意让他暂留秘道等候,避免遭人误会,卷入明教与其他门派的纷争之中。待大功告成后,再去将他接出来。
宋青书在秘道中待了这些天,骤然重见天日,只觉得阳光太过刺目,他伸手挡住双眼,环顾四周,光明顶上一片废墟,尸横遍野,更有明教教众热热闹闹地伐木盖屋,生火煮饭,不禁叹道,“明教百废待兴,张教主,以后多多辛苦了。”
临别在即,张无忌望着眼前长身玉立的俊美青年,很想再抱一抱他,终究不敢在人前造,只道,“我会尽快来武当看你。”
宋青书笑着在他肩上拍了拍,说了声“保重”,便背了行囊飘然而去。
他也不急着赶回武当,在昆仑山下的牧民买了一匹骏马,顺着甘凉大道一路徐行。沿途结交江湖朋友,行侠仗义,听一些言不由衷或是真心实意的溢美之辞,再拱拱手回几句谦逊的客套话,他又是那个谈吐俊雅,神采不凡的宋少侠了。
闲时想到少年那饱含情意的目光,心中方得片刻轻松,甚至忍不住会心微笑。
他在外面又待了几个月,期间有关明教的传闻不绝于耳。甚至无需刻意打听,便能在江湖茶肆听到各种关于明教重整旗鼓,士气兴旺的说法,那新任教主的形貌,也在口口相传之间从瘦弱少年变为浓眉粗髯的九尺大汉,再到朱发碧眼的西域妖人,手持一柄双头狼牙棒,打得六大派鬼哭狼嚎。引得宋青书足足乐了几天,寻思下见到张无忌时定要以此好好取笑他一番。
宋青书回到武当山时,距离两人分别已经半年有余,刚踏进紫霄宫的大门,便有师弟上来塞给他一个布包,说包里物事均是有人陆续送来,指明是“武当派宋少侠亲启”。
宋青书有些疑惑地抱着布包回到自己房中,打开包裹,雪片般的信札纷纷扬扬而下,最上面几封直接从桌角滑落到了地上。宋青书弯腰捡起,只见每一封都用火漆封住,右下角有一个用朱砂绘就的火焰图案,他想了想便即明白,嘴角微扬,“他倒会假公济私。”
宋青书大致数了数,统共竟有二十余封信,平均下来大约十来日便有一封。他当即拆看了两封,均是张无忌述说自己在教内的近况,多半时间是留在光明顶理教内冗杂事务,身为一教之主,自然无需再亲自出去找人晦气。言辞规矩刻板,只字不提风月之事,仅在信末殷殷关切宋青书的身体安康,也不过寥寥数语。若非他将具体教务略过不谈,这些信件简直如同述职呈报一般。宋青书低声笑骂了一句“傻瓜”,将信笺按原来的褶痕折好收起,连同那些未及拆封的信札一道锁进柜中,想到坊间那些关于他的离奇的传闻,又不禁好笑。
宋青书日便亲自去驿站给张无忌寄了回信,信中空无一字,只夹了两片竹叶,是他清晨新摘下的嫩尖,翠绿欲滴。
在武当山的日子可比在江湖漂泊要清闲适意得多,没有风餐露宿,没有剑拔弩张,终日便是练武打坐,内外兼修。宋青书每日看一封张无忌的书信,便如同他在自己身旁说话一般,倒也不寂寞。
这日中午,正是天朗气清,宋青书开着窗子,坐在窗前的书桌旁看信。看完一封,觉得有些困乏,便以双臂当枕,趴在桌上小寐。
不知过了多久,他坐起身来,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见窗前立着一个身材高大,浓眉俊目的少年,正满面笑容地看着自己,也不知已经在窗外站了多久。
宋青书又惊又喜,眼波熠熠,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张无忌走近一步,道,“也才刚到,先去见了师伯师叔他们,宋大伯说你多半在房间里,我就过来了。”他余光觑到宋青书胳膊肘下露出一角纸笺,认得是自己写给他的信,心中暗自窃喜。随即又将目光移回宋青书的俊颜,他的脸颊上睡出一小滩红红的印子,十分可爱,看得张无忌更是有如百爪挠心,只想将久违的心上人好好地拥入怀中,一亲芳泽。
他这样想着,脸上便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的神情来,道,“青书,你头发有些乱了,我给你重新梳一梳。”
宋青书笑道,“那你进来。”他原本最是礼数周全,此时高兴过了头,竟然忘了叫张无忌进屋说话,张无忌也毫无芥蒂地垂手站在窗外,两人便这样隔着窗户傻傻地说了好一阵话。
宋青书起身给张无忌开门,在门口便被他一把抱住。少年的身上携着千里之外的大漠风沙气息,温暖的怀抱却如此熟悉,令人眷恋。两人静静相拥,一时都不说话,只觉得心中一片宁静安乐,仿佛彼此从未有过别离。
宋青书推了推他,“不是说给我梳头?”
张无忌笑着应了一声。宋青书解了发髻,转身关上窗户,随意地坐在桌前,将一把木梳递给身后的张无忌。
宋青书及腰的长发本就顺滑,张无忌为他细细地梳理了一遍,俯下身在他头顶吻了吻,低唤了一声,“青书。”
宋青书起身抱住他,笑着问道,“想不想我?”
张无忌点点头,“我恨不得插了翅膀飞过来看你,可是教内事务冗,一时又实在走不开。这几日终于得了喘息的工夫,我才有空赶来。”
宋青书望着他眼中的血丝,道,“你一定没日没夜地赶路了,过来在我床上睡一会。”
张无忌道,“青书,有你在,我怎么睡得着。”
宋青书忍俊不禁,佯怒道,“张教主的意思是我碍了你的眼?”
“不,不,青书,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无忌忙道,“我只是――”
宋青书吻住了他,道,“是么,那我误会张教主了,在下给你赔不是。”说着伸出手,隔着衣服挑逗地抚摸他的胸膛。张无忌久未有肌肤之亲,登时呼吸一滞,一把捉住宋青书的手,结巴道,“青,青书……”
“半年多了,怎么还是这样没有长进,”宋青书笑着抽去他的衣带,贴上他的身体,悄声问道,“这段时日有没有过别人?”
张无忌摇摇头,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宋青书披散的长发,低头在他肩头亲了亲。
宋青书大腿曲起,膝盖轻蹭张无忌的胯下,话音中有些笑意,又有些诱惑,“那有没有想着我,自己碰这里。”
张无忌俊朗的脸庞刷地赤红,手指连宋青书的发梢都不敢碰了,局促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直往墙角落里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宋青书又往前紧逼了一步,笑容更加暧昧,“是不是想我脱光衣服的样子。”他解了自己的腰带,与张无忌的缠在一,打了个结,抛在床上,又一寸一寸缓缓褪去身上衣物,口中热气喷上张无忌红透的耳根,低笑道,“张教主再这样脸红下去,我可就不给你看了。”
张无忌自与宋青书在光明顶一别,心中便无时以忘,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竟是一刻都不曾在眼前淡去。夜间一阖上眼睛,便看到那姿容俊美的男子紧贴在自己身上,口中说着轻薄的话语,灵巧的手指肆意在自己身上游走,唤起自己苦苦压抑的情欲。
他觉得自己脑中的念头实在不堪,却又克制不住地一遍遍去想。他的功夫有九阳真经打底,内功根基厚,多年来本是清心寡欲,殊无杂念,却对宋青书一见倾心,自此再也不能自拔。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有时想得狠了,便用手草草发泄一回。过后又有负罪感压在心上,觉得自己只该敬他爱他,便加倍忙于教内事务,不眠不休,迫得自己无暇妄动绮念,当真是受尽了相思的煎熬。
如今意中人真真切切地靠在自己身上,衣衫半敞,眉眼间尽是风流勾魂之色,唇边的笑意更是如春岸细柳,柳梢儿一下一下轻轻拨动自己心上的弦。张无忌情不自禁地伸臂拥住他,吻住那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双唇。厮磨温存良久,张无忌方轻声说道,“青书,我真想你。”
宋青书见他说得情意挚,心中感动,也一改戏谑调情的语调,道,“我也是一样。”
两人又拥吻了一阵,渐渐退向床榻,宋青书轻轻一推,张无忌毫无反抗地倒在床上,他顺势压了上去,双腿分开跪坐在对方身上,道,“张无忌,你是想干我,还是想被我干。”
他的长发铺展下来,几丝发梢蹭着张无忌的脖颈,一双亮眸中情欲暗涌,口中又说着这样粗俗的话语,令张无忌气血翻飞,当即翻身将宋青书按倒在身下,狂乱无序地亲吻着他半裸的肌肤,撕扯他身上仅剩的衣物。
宋青书察觉到张无忌下身已然勃起,索性舒展身体任他亲了一阵,这才问道,“张教主,你会不会?”
张无忌不舍地在他锁骨上又印了一枚印子,喘息着点了点头。宋青书道,“那你先说说看。”
此时宋青书浑身上下已不着片缕,被张无忌方才一顿猛亲,也有了反应,性器微微抬头。
张无忌屏住呼吸,伸手缓缓探至宋青书臀间,道,“这里。”
宋青书分开双腿,露出臀间那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密穴,笑道,“你倒聪明。”他双手枕在脑后,摆了个门户大开的姿势,道,“别直接插进来。”
张无忌想了想,道,“我有金创药,很温润的凝膏。”
宋青书笑骂道,“怎么,莫非张教主那根还真是狼牙棒不成。”他见张无忌耳根后面又开始泛红,便又勾起大腿在对方身上蹭了蹭,道,“罢了,金创药就金创药,你去拿来。轻些,不准弄疼我。”
也不知为什么,宋青书带着几分颐指气使的语调听在张无忌耳中竟觉得格外受用,心甘情愿供他驱策。
张无忌取来膏药,脱去衣衫,露出精壮的身躯,用手指蘸了些许,小心翼翼地触及宋青书下身那个幽闭的穴口。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穴口,神情又是一脸郑重,哪里有鱼水之欢的样子,倒像是在对病人施回春妙手一般。宋青书瞧得有趣,右脚勾过去,脚趾拨弄对方粗长亢奋的阳具,又顺着柱身滑到根部磨蹭两枚饱胀的囊袋。
张无忌手指尚未探入穴中,头上便已经冒出汗来,竟是比宋青书还紧张,“青书,你,你别动。”
宋青书道,“怎么,只许你碰我,不准我碰你?张教主在床上原来这样霸道。”
张无忌哪里说得过宋青书,只能任由他轻薄亵玩,将自己撩拨得欲火大炽。他一手掰开宋青书的臀瓣,那蘸了膏药的手便轻轻揉按穴口,待它略微松开,便即缓缓推入。
不过进了一根指节,宋青书便大皱眉头,也没有心思逗弄张无忌了,他吸了口气,竭力放松身体。张无忌目光始终不离他的脸庞,见状忙问道,“疼不疼?”
宋青书道,“还成。你别停下,接着进来。”
“嗯,我慢些,”张无忌将手指再推进几分,其余手指轻揉穴口,道,“若是疼了千万告诉我。”
宋青书轻轻哼了一声,不知是觉出疼了还是压根不屑多说。
张无忌终于将整根手指都插到底,只觉得宋青书体内又热又紧,若是将自己下面那根插进去,不知是怎般销魂滋味。他缓缓抽插着手指,那膏药遇热便即化开,湿漉漉地,更方便手指的进出。
“青书,怎么样?”
宋青书轻喘道,“疼是不疼,只觉得略微有一些胀。”
“我再慢一点。”张无忌俯下身在他大腿根部亲了亲,手掌温柔地爱抚了几个来回,又在穴内添了一根手指。
宋青书闭了眼,清晰地感觉到张无忌长了茧子的指头在自己体内进出,随着抽插更是传出阵阵粘腻水声,更增满室淫靡氛围。
张无忌的手指偶然触及一点时,感觉到宋青书轻颤了一下,呼吸加促,慌得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是不是我太用力了?”
宋青书喉中咕哝了一声,低声道,“刚才那里,再来一下。”
张无忌这才放下心,凭着记忆,指尖又抵着方才那点轻轻研磨,宋青书一阵低低呻吟,显得痛苦又欢愉,此时手指已加至三根,宋青书道,“差不多了。”
张无忌将手指自已然湿滑的小穴中抽出,扶着下身胀痛的性器,顶端抵上未及闭拢的穴口,提了口气,一下子便将龟头整个捅了进去。那紫红色的龟头浑圆硕大,远非三根手指可比,宋青书忍不住叫出声来,小穴本能地缩紧,阻住异物的继续侵入。
张无忌被宋青书穴口的媚肉夹得头皮一麻,却见宋青书难受的模样,不由心疼道,“我先退出来。”
“你是叫我白白疼这一遭?”宋青书喘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张无忌也知道此时自己已是骑虎难下,只能进不能退,只得亲了亲他,道,“青书,你且忍一忍。”说罢将阳具慢慢地抵入小穴。头一回看着湿淋淋的小穴将自己的性器一点一点吞噬,张无忌只觉一阵口干舌燥。
直到粗长的性器整根没入穴中,他才长出一口气,俯下身抱住宋青书,吻去他头上渗出的虚汗,道,“好了。”
宋青书弱声道,“都……都进去了?”
“嗯,”张无忌捉了他的手伸到两人交合,宋青书果然摸到自己紧小的穴口箍着对方那根粗壮火热的阳茎,几乎贴着他胯下浓密的耻毛,饶是他在张无忌面前以情事主导者自居,此时也不禁一阵脸红心跳。
张无忌甫一进入便被宋青书的穴肉吸得紧紧地,前所未有的强烈快感直灌四肢百骸,同时后背上一阵锐意的疼痛,乃是方才被宋青书十指抓伤。
些许小伤对张无忌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只在乎宋青书此时的感受。若是这般交合令他如此难以忍受,自己定然不会勉强他。
宋青书似乎缓过劲来了,伸手抚上自己的性器套弄,低声说道,“你动吧,顶我刚才那里。”他对上张无忌关切的目光,嘴角微露笑意,“第一回难免吃一点苦头,以后渐渐就好了。”
张无忌心中满是柔情爱意,低头吻他的唇边,下身挺动,性器在对方小穴中小幅抽送。饱胀的龟头很快寻着方才那敏感所在,径直对准那点不住顶弄。他顾及对方身体,强抑住在对方体内狠H一通的冲动,体贴地将动作放轻放缓,不时与宋青书交换一个浅吻。
宋青书双腿勾住他的腰,小穴传来的快感渐渐盖过了起先时的少许钝痛,甚至隐约有种瘙痒难耐的感觉,只觉体内那根肉棒插得还不够,H得还不够狠,张无忌的体贴这会反倒变成了甜蜜的折磨。
他不由挺起腰,迎合对方的进犯,好让小穴将男根吃得更,口中出声催促道,“快……再些……”
张无忌初试云雨,只为体谅对方才强自克制,如今听到宋青书这样赤裸裸的邀请,哪里还忍得下去。他双手捏住对方臀瓣,用力掰开,粗壮有力的肉棒一下一下撞入通红的小穴,汩汩淫水自穴口溢出,连床上新铺的被褥都濡湿了一片。
“啊――”宋青书不由自主地叫道,“我,我不行了……”
张无忌正埋头狠干,听到宋青书的叫声,强自放慢速度,阳具插在穴中不动,喘道,“青书――”
宋青书正陷入迷乱的欲望之中,生生被张无忌此举打断,着实难受,情欲冲动之下竟忍不住掴了他一掌,“笨蛋!这种时候不管我说什么,都别停下来,你干得越狠,我越喜欢,明白了么?”
他喘息着说完,张无忌便双目赤红地狠狠吻了上去,挺动胯部用力顶撞他的臀部,硕大的龟头一捣开肠道,罔顾宋青书难耐的扭动挣扎,抽送的幅度越来越大,简直是将他往死里干。
宋青书浑身遍布诱人的红潮,几缕青丝粘腻在白皙的肌肤上,说不出的香艳情色,前方的分身无需爱抚――他也无暇再去爱抚――便亢奋到无以复加,顶端直往外溢水,他口中的呻吟声也渐趋嘶哑,“太了……里面受不了了……”
有了方才的教训,张无忌不敢怠慢,性器一阵快速抽动,将敏感点撞到发麻。宋青书后穴里骤然缩得死紧,将阳具一阵吮吸挤压,张无忌猝无防备,被紧窒火热的肠道生生夹射出来,滚烫至极的精水一滴不漏地灌注进敏感的肠道,宋青书被烫得又是一阵吟叫,痉挛从小穴一直延续到大腿根部,也抽搐着泄了出来。
张无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仍是覆在宋青书身上,直直地望着他。宋青书浑身发软无力,
疲惫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他勉强抬手抚上张无忌方才挨打的那一侧脸,喘息着问道,“还疼么?”
张无忌摇摇头,低头吻他的眉心。此刻他只关心一件事,就是自己有没有令宋青书满意,可此事又万难启齿,因此他只是一味在宋青书脸上身上细细地亲吻,一言不发。
宋青书像是察觉了他的心思,扳过他的头来正对着自己,道,“张教主是不是有话问我?”
张无忌脸上又止不住地烧起来,方才在欲望驱使下迸发出的狠劲早已不知所踪,他呆了一阵,埋头不自然地说道,“我,我先拔出来。”
宋青书微笑道,“好吧,张教主权势倾天,我可得罪不起你。”

全文终

不是后记

本文在原著基础上本着平行宇宙的设定小做篡改,有些事件与原著似是而非,在时间段上也有所参差,是想表达这样的主旨:初出场时光采照人的宋少侠,如果一开始看上的不是周芷若而是张无忌,那么即使很多命中注定的事仍旧会发生,但在这个平行宇宙中一切都会有微妙的不同,他不会一路堕落,沦为反衬张教主圣母光辉的反派角色。朋友鸡排当初点播此文时要求原著向+绝不洗白宋青书,因此写成现在这样很不好意思,感谢鸡排自始至终的热情鼓励和支持,也借此澄清一下我们只是生活中的好朋友,二元的世界不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对我来说写文与看文都是简单而快乐的体验,不会改变。感谢大家包容我在人名背景等诸多设定上持之以恒的恶趣味,这篇的cp应该是我写过的文中最主流的一对,希望本文中的攻界楷模张教主和金牌CV宋少侠能给大家带来轻松愉悦的好心情。
身为作者,作品就是我存在感的唯一表现方式,所以下个故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