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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爱耽美 ? 日志 ? 《诡计》―――― 天使J(腹黑攻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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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计》―――― 天使J(腹黑攻弱受)
ss11 发表于 28-8-16 6:53:32

《诡计》―――― 天使J
文案:
心爱的「安眠药」若不找回来「吃」,他绝对英年早逝--会过劳死!
你知道吗,我为了爱一个人,爱得很焦虑不安,这是你绝对想象不到的……
为了妹妹的终生幸福,方弥生硬着头皮到准新郎家谈退婚。偏偏这位准新郎雷震刚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摆着一张冷酷又霸道的「死人脸」,命令道──拿你自己来成全你妹妹!可怜的迷糊小羊就这样搬进恶狼的家,开始他的管家生活,包括洗衣、煮饭以及床上的事……
殊不知这一切,其实全是一场诡计……
雷震刚吸了一口气问道:「你还不习惯吗?」
「习惯……」方弥生仰起脸来凝视雷震刚,呆了。
他该习惯被他抱、习惯当他的煮饭婆、习惯做个代替品……只因为习惯?
不!他不要就只是习惯……方弥生黯淡的眼神失去了光采,高潮后的馀韵迅速从脸上褪色,微颤的唇呐呐的启齿:「可不可以不要习惯……」……

婚礼前一个礼拜,准新娘决定去向最宠她的兄长面前忏悔--

半夜,方蕙心杵在方弥生的房里,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未语泪先流。

“蕙心,你怎么了?”方弥生等了半晌,妹妹仍是迳自掉泪,楚楚可怜的。他心慌了,这并非寻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哥……”方蕙心把脸埋进双手里,抽抽噎噎的说:“我……我不能……嫁给雷震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方蕙心终于说出埋藏已久的烦忧。

方弥生傻楞了一会儿才做出反应--是不是每个新嫁娘在婚前都会产生一些歇斯底里的症状?

例如:不安、恐惧、怀疑、后悔等等……

方弥生只能这么想,不然他还真不晓得妹妹为什么不愿嫁给雷震刚?

“这椿婚事早在三个月前就决定好了,当初雷震刚跟你求婚的时候,你不是很高兴吗,为什么现在不嫁给他了?”莫非小俩口吵架?还是雷震刚移情别恋?

这些理由通通都不能成立!

方弥生甩去脑中的想法,因为雷震刚是他的老板;而他是雷震刚的秘书。雷震刚平常所有的行程表都是他一手包办,在公司他根本没听说过雷震刚跟谁传出诽闻,私底下也没见过雷震刚跟蕙心吵架啊。

方弥生糊涂了……

他不断的摇著头,女人心、海底针。他不知如何应付女人,尤其是哭泣中的女人!“你要是不说出一个理由来,我要上床睡觉了。”

方弥生当她是无理取闹,过了今晚就好。

方蕙心眼看哥哥准备关灯,她上前拉著方弥生的衣袖阻止道:“哥……你听我说,我不能嫁给雷震刚,我根本就不爱他……”

愕?方弥生更糊涂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妹妹?”他可是知道妹妹暗恋雷震刚一段时间了,等到人家跟她求婚之后,她现在才说不爱雷震刚?

“搞什么……”方弥生揉揉太阳穴,头疼。他希望自己的女朋友不会给他找这种麻烦,他最不会应付女人了!

“哥,我怀孕了。”

“原来你就是怀孕了才会这么歇斯底里……什--么?!”方弥生张大了嘴怪叫--“你你你……怀孕了还不想嫁给雷震刚?”

“我……”

方蕙心想要解释些什么,方弥生立刻打断她--

他端起兄长的架子,指著方蕙心的鼻子就骂:“你要孩子生下来没父亲吗?你也不想想我们小时后被人取笑说是没爸爸的小孩,你也不想想当个单亲妈妈有多辛苦,我不会让你步上母亲的后尘,我不管你爱不爱雷震刚,你休想做个带球落跑的新娘,否则我们兄妹之情一刀两断……”

为了妹妹的幸福,为了她肚子里的小孩著想;方弥生不惜搬出血缘关系来威胁自家妹子。

幸好--他的恶魔老板不知情,否则不把他给大卸八块才怪。

雷震刚一定会责怪他是怎么教出这么任性的妹妹;一定会骂他是个不负责任的哥哥;一定会嫌弃他们的家世不良……

“我不准你辜负雷震刚,听懂了没?”方弥生收回指在妹妹鼻尖的手指,他的威吓终告一段落。

“已经来不及了……”哥为什么不让她把话说完,她被骂得很委屈,她又不是真的很不懂事,她就是为了将来著想才会来忏悔的。方蕙心抹去脸上的泪渍,慷慨赴义的说:“我已经辜负雷震刚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哥,这下子你听懂了没?”

“懂……”话到一半,没了下文。

咚!方弥生昏了--

“好痛……”他真的最不会应付女人了!

瞧--他妹妹现在多坚强啊,把他吓昏之后,她有办法将他抬上床。方弥生顾不得太阳穴肿了一个包,一瞬跳下床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赶快问清楚:“你跟我说,孩子到底是谁的?”

“雷震浩的。”

闻言,方弥生颤巍巍又差点昏倒--

他手指著妹妹的鼻子然后又放下,“你太糊涂了!”方弥生颓然的坐在床上,说出来的话已是有气无力-- “再过一个星期你就要结婚了,你到现在才告诉我你有了小孩,小孩的爸爸是雷震刚的弟弟……那个你应该要叫小叔的人……你怎么可以跟他……”方弥生住了口,再说下去,难堪的人只是妹妹……她现在是孕妇……

懊恼的,方弥生握紧了拳头,隐忍著脾气不发作。

方蕙心对于方弥生的不忍苛责更显得内疚,她坐在哥哥的身旁坦承道:

“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当初是对雷震刚一见钟情没错,可是他这个人好冷淡,也没有时间陪我,每取消约会常常都是雷震浩代替雷震刚来跟我道歉,经过几过后我们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

方弥生吸一口气来稳定自己的情绪,他尽量心平气和的说:“你难道没想过雷震刚很忙吗,他若是不喜欢你,何必跟你求婚呢。你们交往还不到三个月,你就移情别恋,这种事换做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妹妹丢了一个难题给他,现在该怎么解决?

“哥,我要退婚,我不能嫁给他。”

“嗯,我也不会让你怀著别人的孩子嫁给他的。”他会一肩扛起去跟雷震刚说明退婚的事。

可以预料雷震刚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会有多震怒……方弥生不禁打个寒颤,他一向很惧怕他的老板。暂时把雷震刚丢出脑海,他有更重要的事要问妹妹。

“雷震浩知道你怀孕了吗?”

“知道。”

“他怎么说?”方弥生紧张兮兮的问。搞不好事情还有转机,雷震浩应该会跟自家兄长坦承他和妹妹的事情吧。

如此一来,他就不用亲自去跟雷震刚说明了。方弥生希望所有的事情该由孩子的父亲自己去认错,然后……

“雷震浩跑了。”方蕙心猛掉泪,提到雷震浩的态度,她伤心的嚎啕大哭--“震浩说他对不起自己的哥哥,所以他走了……请调到国外去了……震浩不要我了……”

他错得很离谱!方弥生把事情想得太美,妹妹很残忍的戳破他的如意算盘--

好脾气的方弥生难得火大的吼:“实在太不负责任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

方蕙心著实被他吓了好一大跳,她赶忙起身安抚道:“哥,你别怪震浩,是我诱惑他的,震浩才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哥哥,他没脸面对这一切才会走……”

方弥生已经听不下去了,“你别再为他说话了。”

孩子的父亲已经逃避现实去了,准新郎仍被蒙在鼓里,这事拖也拖不得,能怎么办?

“我这就去找雷震刚谈。”总该有人去收拾残局吧。

他有心理准备去赴死--

方弥生随手抓来一件外套披上,打开抽屉拿了钥匙,出门前他叮咛道:“你早点睡吧,我会让雷震刚退婚的。”

来到雷震刚的住,方弥生把车停在附近,他不敢把车停在雷震刚的家门口,为什么?

或许是下意识的与他保持距离,很蠢的做法不是吗?

他等一下就要去打扰人家的睡眠呢,G……

熄了火,方弥生懊恼的趴在方向盘上,他真的百般不愿意在公事之外去面对雷震刚这个人。

他当雷震刚的秘书一年了,平常这个老板不言笑,总是冷冰冰的摆张死人面孔,不论怎么看都觉得好可怕……

可笑吧,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怕他的上司怕得要死,他在工作上必须战战兢兢的应付上司,一到下班时间,他几乎是逃出公司才能喘口气。

若不是这份薪水非常优渥,他计划可以早日存到一笔娶老婆的本,否则他早就离职不干了。

现在的工作不好找,他也不想轻易放弃目前的职位,怕被女朋友看不起。

G!方弥生又叹了一口气,他没什么好的家世背景;母亲在他18岁的时候生病去世,之后他和妹妹两人靠著半工半读的方式完成大学课业。

他并非名校毕业,现在的大学生满街都是,他只是比别人幸运能找到这份秘书的工作。

当初面试的人就是他的老板,雷震刚肯从5名应徵的人员当中录取毫无相关工作经验的他,实在很令人感到意外。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像作梦一样,喜忧参半……。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得打起精神来去解决妹妹的婚事。”方弥生为自己打气。

下了车,举步维艰的踱至老板的洋房门口,硬著头皮,伸出手指往门铃一按--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得扰人清梦,不一会儿,方弥生就看到了门已经开了一道缝。

“是你?”雷震刚很讶异的表情。

他看起来好像不太愉快的样子。方弥生胸口似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

“进来。”很冰冷的语气命令著站在门外不知回话的傻瓜,都什么时候了,净是杵著不动任风吹。

“呃,是。”方弥生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的随雷震刚到客厅去。他不敢坐下,很心虚的把等一下要说的话在心里演练一遍,希望自己面对雷震刚的时候说话不会结巴。

“你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吗?”这句话是废话!他若不这么问的话,胆小的秘书不知会跟他耗到什么时候才肯说明来意。

方弥生歉然道:“很……很抱歉,我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

又说废话了!雷震刚锐眼一扫,瞧他头低的都快贴上前胸,雷震刚恼火的命令--“有话快说,我没那闲功夫跟你耗。”

啊!雷震刚每都对他这样不耐烦的态度,他才会怕得要死……

方弥生终于想清楚原因了--他怕雷震刚凶恶的脸孔。

而且雷震刚凶恶的脸孔愈来愈放大了,冷冷的气息喷上了脸,方弥生才反应过来--上司的特写近在咫尺--

吓!他猛然倒退了好几步,发现雷震刚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

天……他一定是挑错日子来了,他的老板看起来心情不佳,再仔细一想,他的老板好像很少有过好脸色,这一年来的哪时候啊?

雷震刚发现他又发呆,马上撂下警告:

“你再不马上、立刻跟我说明你为何过来家里,我保证把你给撵出去!”他对于秘书的慢半拍反应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

“好,我马上说,我要跟你谈退婚!”

方弥生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结巴,太好了!他索性一口气说完:“我妹妹不爱你,她不想嫁给你,也不能嫁给你。”

“就这样?”

出乎意料之外的,雷震刚只是双手环胸,异常冷静的教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你妹妹心有所属了?”雷震刚连问话的语气都变得很平板,听不出来丝毫的愠怒成份。

方弥生认为这是说实话的好时机,他坦然道:“没错。蕙心有喜欢的人了,她爱上了你的弟弟雷震浩,我就是来跟你说明这件事,我希望你退婚然后成全他们。”

雷震刚不置可否。他转身走去打开冰箱,倒了一杯果汁给方弥生,然后再去酒柜为自己倒了一杯马丁尼,“我们坐下来谈。”

方弥生满脸错愕的乖乖坐下,雷震刚就坐在他的对面,一派悠闲的翘著二郎腿,好像事不关己。他为什么没生气?

雷震刚利眸紧盯著自己的举动,方弥生困难的咽下一口果汁,彷肥种械恼獗果汁是苦的,皱著眉,放下果汁不再碰它。

两人静默了好几分钟,诡异的气氛在室内形成,方弥生不知所措的垂下头去避开雷震刚螫人的视线。

他会怎么决定?

“我不要退婚!”

“啊!”方弥生惊叫了一声。“你你你……不要退婚?”

终于肯抬头看他了吗,雷震刚挑眉哼道:“我为什么要成全他们,你能给我一个好理由吗?”

这不是废话吗!方弥生只敢在心里这么说。他惊愕极了,“我刚才就已经对你说过,我妹妹爱的人不是你,她爱的人是你弟弟耶,我来请求你成全他们,我……”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你不用重复了。”雷震刚喝光了杯中的酒,懒洋洋的问:“你希望我退婚吗?”

“希望。我求之不得。”

“那么事情就好商量了,呵……”

“商量什么?”方弥生不由自主的手心渗汗,脚底发冷,一股凉意由背脊窜至头顶……他想拔腿就跑,雷震刚现在竟然在笑--他不怒反笑的表情好恐怖!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雷震刚挑眉问他:

“你很怕我是不是?”

“嗯。”方弥生老实的点了点头。

雷震刚站了起来,走去打开自家大门,“你可以回去了,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方弥生被他搞得糊里糊涂,“我们谈退婚的事,跟我怕不怕你有什么关系?”他人都来了,怎能不谈出个结果呢。

雷震刚刻意压低音量说道:“我在给你机会离开,免得我失去理智……”

他知道方弥生绝对有听见,就等这傻瓜自己上钩。

“我不走。你没给我任何答覆,我不会离开的。”如果雷震刚气到失去理智揍他也无所谓,为了他妹妹的未来,他忍忍就过了。

雷震刚抑制住想要大笑的冲动,瞧他一副咬牙忍耐的表情--真是有够蠢的!

“砰!”的用力把门关上,方弥生吓得倒退三步。

雷震刚逼近他,直到方弥方退到无路可退,整个人都贴上墙面的时候,雷震刚才开口说道:“要我退婚可以,我有条件。”

“你你……要开什么……条件?”方弥生话说的结结巴巴,魂魄已吓飞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还在努力支撑渐渐颓软的身体。

雷震刚瞅著他,就是这副如惊弓之鸟的蠢样惹得自己每天都没好脸色,把他吓坏了是不是?

“哼,你想要我退婚,拿你自己来成全你妹妹吧。”他等著看方弥生会有什么反应?

听到雷震刚所开出的条件,方弥生另一半的魂魄再也经不起这一的惊吓,他做出了最佳反应--

果然昏了!雷震刚接住往前倾倒的身子,往肩上一扛,直接带往房里去。

“呵,我终于把你弄到手了!”这句话方弥生没听见了。

此刻,雷震刚既英俊且难得笑容满面的表情,方弥生也看不见了。

有人压上身他就醒了,方弥生惊恐的眼映入的人影是……老板?!

“你你你……做什么?”他的头好昏,这一定是作梦,雷震刚怎么可能压著他呢,他的老板不可能脱他的衣服、扯他的裤子……“变态……我怎会做这种梦……”

方弥生喃喃自语,脑海正在搜寻片段的记忆--‘拿你自己来成全你妹妹’

这句话像是冷水兜头淋下,方弥生吓出一身冷汗。人立刻清醒,感受到人体的温度与重量确确实实的贴在身上,雷震刚的那张死人脸孔正瞪著他--

“你终于回神了。”真久啊,他都将他给扒光了。

“啊--”方弥生瞠然惊叫,也不知打哪来的力气动手推开雷震刚,而他自己跌下了床。

天……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是哪里?

方弥生迅速环顾一下四周,发现他在一个房间里面,雷震刚就侧躺在床边,伸长了手臂要将他捞回床上,方弥生慌慌张张的往后退,“你你你……要干嘛……我怎会在这里?我……”

“我扛你上床的。”

方弥生意识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冷飕飕……

“哈--啾!”他打了个喷嚏。

雷震刚朝他勾勾指头,“快上来。”

“不……我不是来你家睡觉的。”方弥生四下搜寻自己的衣物,他就算要睡觉也没有裸睡的习惯,何况是跟自己的老板睡在一起,他更不可能光著身子,雷震刚认为他很开放吗?

他怎会这么想啊?

“你不上床来,我就亲自下床去抓你过来。”

雷震刚双脚踏上房间的地毯,一步、二步慢慢逼近方弥生,瞧他吓得像是见了鬼--哼,他已经受够了这蠢蛋!

吓!“你你……你别过来……我没有要睡觉,现在也睡不著……”方弥生脸色惨白的节节后退至门边,毫无退路,他缩起身子,仰起脸来试著跟老板讲明白--“我……要回家了。”

雷震刚站在方弥生的眼前,低头俯瞰著那蠢得很‘迷人’的方弥生。他残忍的宣布:“你慢慢等吧。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回家的,是你不肯。现在我已经失去理智了,我怎么可能让你踏出这道门呢。”

“你要囚禁我?”他的老板疯了是不是?

方弥生至始至终都没搞懂他的用意,简直是对牛弹琴!雷震刚揪起怕他的笨东西,动作粗鲁的直接扔上床去。

“啊!”方弥生被摔得晕头转向,已看不清雷震刚的死人脸摆得有多臭。

跟这笨家伙讲再多都是浪费唇舌,他直接用行动来表达--方弥生可能还比较清楚他们之间的交易。

雷震刚抽开睡袍的腰带,大方的把睡袍脱下,床上的家伙体温有点低,他会马上去温暖他。

温热的掌心攀上了他的腰际,方弥生还来不及叫出口,一瞬已经被人压在床中央,陷入床榻里。

雷震刚咬住他的脖子,痛……

方弥生连口气都不敢喘一下,全身僵硬如一尊化石。他糊里糊涂的被老板抱著、咬著,两个男人全身上下不著片褛……这是什么情形?!

就在他脑中转著得不到解答的问号,雷震刚的手移到他的要害摸弄了起来……吓!“你干嘛啊--”方弥生骇然大叫。

这下子,他开始挣扎,雷震刚太变态了,竟然对他又摸又咬,他都还没碰过女人的地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一个男人玩在手上?!

乾脆让他死了算了!方弥生火大的推拒著雷震刚,对非礼他的人是又捶又打;长这么大以来,他今天的胆子最大,发挥得淋漓尽致,为了捍卫自己的贞操,已经顾不得他怕不怕老板的问题了。

白痴!雷震刚懒得理他像是马杀鸡的力道捶在自己的身上,松了口,他命令道:“你打用力一点,我最近挺累的,肩膀跟肩甲骨是僵硬了些。”他闷在方弥生的颈项憋住笑,膝盖顶开方弥生的双腿,刻意将自己压向方弥生柔软的股沟。

吓!有个坚硬的‘凶器’磨蹭著他的那里,方弥生倒抽了一口凉气,再笨也知道那个‘凶器’是什么……

他停止了挣扎,吓坏了,傻了……

就在他呆滞的瞬间,一股巨大的疼痛震醒他所有的知觉,随著压在身上的雷震刚每晃动一下就牵动著全身每根有感神经--“啊--痛死了……”

方弥生十指掐入雷震刚的双肩,清秀的五官皱成了一颗苦瓜相,眼泪扑簌簌的溃堤而出,淌湿了雷震刚的脸颊。

笨东西哭了啊……

雷震刚抬起脸来凝视身下人儿痛苦的表情,妈的!愈看愈想用力欺负他,谁叫他没事蠢得这么‘迷人、可爱’做什么?

方弥生是专门来挑起他的兽性是不是?

雷震刚一点悔意也没有,只是更恶劣的、用力的、狠狠的摆动下半身去蹂躏让他疯狂的笨家伙。

敢给他交女朋友,真是不要命了!

雷震刚恼火的将方弥生给翻转过来,双手抓住他的纤腰,接著用力一顶--

“啊啊啊--”方弥生全身冷汗直流,五官已变得扭曲,惨叫声不断--

“呜--好痛、好痛……”他的老板不是人……没人性……变态……方弥生痛到浑身颤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说你蠢就是蠢,我到底是怎么忍受你这么久的?连我自己都感到很不可思议。”雷震刚非常恼怒的说。他只顾发泄脾气,毫不在乎当事者的自尊心会因这些话而受到伤害。

雷震刚一直说他蠢、蠢、蠢……方弥生被这字眼扎得心好难受……

雷震刚觉得他蠢,所以故意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他是不是?

他的身体被雷震刚玩弄过后,以后要怎么在女人面前抬起头来啊……

“呜呜……你太过份了……太过份了……过份了……过份……”方弥生不断谴责糟蹋他的男人,须臾--他就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痛昏在雷震刚的怀里。

雷震刚停止欲望抽撤的动作,尚未纾解的欲望舍不得退出方弥生的体内,随手抓来棉被覆在两人身上,他小心翼翼搂著方弥生昏厥的身子一同侧睡。

蠢东西敢骂他过份?

呵,还没完呢。雷震刚很满足的勾唇一笑,今夜会是他这一年来最好睡的第一个夜晚……。

“嗯……”方弥生发出细微的嘤咛,眨眨沉重的眼睫,悠然转醒……

吓!昨夜的记忆窜入脑海,他被雷震刚……思绪就停顿在身体被侵犯的当口,下半身感受一股灼热的痛,方弥生浑身一震!

脸色瞬间煞白,小心的挪动身体,他想要回去……不要待在这里,不要继续留在羞辱过他的男人身边。

方弥生稍有动作,早已清醒的雷震刚就撂下警告:“我没让你回去,你就给我乖乖待著休息。”双臂收紧,不许他离开怀抱。

吓!方弥生瞬间石化成木头人,雷震刚翻身仰躺,有力的臂膀将方弥生带上胸膛来。压下他的头靠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他的心在为他狂跳,可惜……笨东西从未感受过。

“放开我……”方弥生哑了喉咙可怜兮兮的央求。

“不放。”多简单明t的拒绝。

专制、恶劣、恐怖……这是雷震刚在他心中的形象。方弥生为自己感到悲哀,莫名其妙的被老板强迫,还不能回家,这不是绑架,是他昨夜自动送上门来的。“好过份,你太过份……太过份……”

方弥生闷在胸前呐呐谴责他的不是,雷震刚坐起身来,眯缝眼盯著从身上滑到床尾兀自发抖的家伙。

挂著两颗水气的眼睛眨啊眨、嘴唇欲言又止的不敢再说话,方弥生知道怕了啊?

雷震刚得多大的精神控制住自己去把方弥生揪来狠狠的抱进怀里疼惜,但是现在--不是这么做的时候。

他有帐要跟方弥生算清楚!雷震刚抓起棉被把方弥生的身子裹起来,虽然动作温柔,出口的话却是恶声恶气的问:“我们之间到底是谁过份?我下个礼拜都要结婚了,你却跑来跟我说要为你妹妹退婚,你摆明居心不良要害我受人耻笑是不是?”

呃,方弥生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偷瞧了一眼雷震刚横眉怒目的凶恶表情,天……赶紧心虚的垂下头,脑袋瓜儿巴不得能缩到棉被里去当个缩头乌龟。

他只知道要帮妹妹解除婚约却从未认真想过雷震刚的境有多难堪!

“婚礼的事宜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还打算今天跟蕙心一起去拍婚纱照,结果是谁来戳破我的新郎梦?”雷震刚伸出指头,勾起那无颜面对他的笨脑袋,挑眉斜睨著问:“你要怎么赔偿我的损失呢?”

吓!“我……”

“说不出话来了吧,你。”

“对不起……是我太过份了……”他还有一件事隐瞒没说,不能说。

“你终于搞清楚了。”这还差不多!雷震刚加强施予更强烈的罪恶感给方弥生去承担,“你仔细想想--你的做法有多么的对不起我。我能不在你身上讨回一点公道吗?”

“是……”方弥生泪汪汪的,自己理亏对不起人家--心中有一把道德的尺在衡量--雷震刚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事业如日中天,认识的人脉广泛,谁不知道他将要结婚的消息,现在突然说要退婚,他一定会受人耻笑,情何以堪……

“对不起……是我们兄妹俩对不起你……”方弥生撇过脸去不敢看雷震刚的死人脸孔,他一定很不屑他们兄妹俩,难怪他会用这种方式羞辱他……

他只是私底下被雷震刚怎样而已,可……自己却是光明正大的丢尽雷震刚的面子,他真是太该死了!

方弥生把脸埋进被窝里,万分愧疚难当的说:“你一定恨死我了。”

“没错。我恨不得把你‘啃’了!”方弥生看不见他嘴上说著狠话,表情却在笑--此刻英俊邪魅的笑脸是方弥生从未见过的,不想吓死他。

“……”现在要怎么办?

他没有钱可以赔偿给雷震刚一笔精神损失,他也没有多余的妹妹可以给雷震刚当老婆,他是个穷光蛋,还欠政府一笔就学贷款,还有计划要存一笔老婆本……

他的双肩背负著沉重的压力,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他要拿出诚意来解决问题,躲在棉被里的方弥生几番衡量、考虑过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会离职,不!由你来开除我,以后我会滚得远远的,从此不再出现你面前。”

说罢,方弥生拉开棉被,雷震刚也马上变脸,这会儿脸色真的很臭。

方弥生看见自己的衣服就在附近,他伸手捞来衣物立刻套上,雷震刚冷眼旁观他龇牙裂嘴的穿衣动作很僵硬,痛吧。

“你的衣服穿反了。”他下床打开衣柜,随便选套衣服穿的速度都比那个笨家伙俐落。

雷震刚踅返至床边,把人扶下床来,“你站得住脚吗。”

“呃,可……以。”方弥生很尴尬的说。实际上,他全身酸痛,尤其是屁股更痛……

雷震刚脱下方弥生身上的衣物,帮他把衣服翻成正面之后交还给他。

“谢谢。”

“不用客气。”他平常就已经分摊了不少方弥生应做的事,区区把一件衣服翻成正面又算得了什么。

不得了的是蠢家伙要他开除他?

哼,他都习惯了每天忍受他的愚蠢,办事不牢,胆小无能,连泡个咖啡都黑压压的像墨水,实在令人难以入喉,他每天喝得脸都绿了也没吭声过。这么宝贝的人才说什么都不能放他去别家公司荼毒别人。

他会好人做到底,奉行地藏王菩萨说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雷震刚摇了摇头,再抬起头来实在已经忍不住满腹怒气,他抓著方弥生的肩头,咬牙切齿、破口低吼:“你、休、想、我、会、开、除、你!”

“噢……我的耳朵……”都快震聋了!

雷震刚也快气死了!

他粗生粗气的骂:“你真不是普通的--笨!”然,自己更蠢,舍不得摆脱他!

雷震刚自我安慰道:他的精明能干是用来弥补方弥生的蠢笨!

“老板,你到底想要怎样?”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弃高薪的差事,宁可苦了自己受罪,也不要再让雷震刚每天看见他就生气……

“我已经无地自容了,我明天会去登报刊一篇道歉启示给你一个交代,我走了……”方弥生垂著头,说走就走。

“你开错门了。”雷震刚挡在他的身后,似笑非笑的说。

方弥生抬首猛然一看,浴室?!

身后的男人唤道:“弥生,转过身来……”

他有没有听错?雷震刚竟然发出诱哄般的低沉嗓音……方弥生心下一凛,僵直的身体慢慢的、慢慢的转了18度角--吓吓吓!

雷震刚在笑?老板很邪恶的笑……方弥生打从体内发出了恶寒,死人脸变成了天使脸孔,眼神里闪烁著狡狯的光芒,那是充满算计的神色。

他何时见过这样的雷震刚?几乎快不认识了……

“你不用去登报了。”

“为为为……什……么?”方弥生话说得结结巴巴,很难相信自己刚才听见的。

“因为你妹妹怀孕了不是吗?”

“喝--你知道?!”

方弥生吓出了一身冷汗,双脚不由自主的发软……

雷震刚抬手将他额上的汗水擦去。瞧他吓得傻楞楞,雷震刚反问他一些问题:

“你认为我弟弟为什么会请调到国外?你认为我没听说震浩和蕙心走得很近的传言?”他不像方弥生,跟女人约会就忘了注意自家妹子;还从头到尾都没注意过他。哼!

他老大不爽的问:“你想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你你你……不就退婚一途吗?”

“你错了。我会娶你妹妹进门,反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雷家的种,孩子要姓雷,谁娶不都一样。不然就是我把震浩抓回来结婚,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觉得怎样呢?”他真是有耐心啊,分析这些给那颗笨脑袋听。

方弥生的眼神一亮,“你在询问我的意见吗?我当然赞同成全震浩和蕙心结婚。”随即,清秀的脸色黯淡无光,呐呐的说:“可是你……”

“我怎么办是吗?”

方弥生点了点头,“这对你不公平……”

笨东西还有可取之,知道要考虑他的感受。雷震刚撇撇嘴,他从来就不是个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不会不公平的。”他强调。

方弥生纳闷不已--“为什么?”

雷震刚耐住性子,跟他明说:“因为我昨天不就告诉过你了,拿你来换你妹妹的幸福啊。从今以后,你得乖乖的搬来跟我住在一起,晚上得陪我睡觉,白天得陪我上下班,从今天开始把你往后的人生用来弥补我的损失。这样很公平吧?”

霎时,晴天霹雳敲在方弥生的脑袋,张嘴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不……”就没了下文。

雷震刚早就准备好接住他了。瞧,他的如意算盘打得精,准不会吃亏。

方弥生牺牲了小我,完成大我。

拿自己来成全自家妹子,把自己赔给雷震刚。

“哥,你为什么一回家就收拾行李,你要去那儿?”

“我……”方弥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一个大男人把自己弄成‘赔钱货’,准备私奔到雷震刚的家里去,载他回家收拾行李的人正坐在客厅等待,他只给3分钟的时间。

方弥生把握最后的时间跟妹妹道别,“蕙心,震浩会回来娶你,我保证。”他的牺牲很值得,蕙心肚子里的小孩会有爸爸,蕙心会有丈夫,而他--不过多了一个死人脸的‘丈夫’。

“哥,你的脸色好苍白,人不舒服吗?”

方弥生勉强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好极了,你不用担心。现在,你只要乖乖的等著嫁人,雷震浩明天就回来了。”

这是雷震刚跟他保证过的。

“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方蕙心眉飞色舞的问:“震浩明天会回来,他要回来娶我?”

“是的,相信我,我已经把所有的事都解决了。”

“那么你的衣服收拾好了没?”他没那么多的美国时间浪费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要拿的?我帮你。”

雷震刚出现在房间门口,锐眼瞅著做事慢吞吞的方弥生,他全然无视于方蕙心的存在,彷匪和她根本不认识。

这男人会是三个月前跟自己求婚的男人吗?

方蕙心满脸错愕的看著雷震刚,再转过头去满脸狐疑的盯著方弥生,雷震刚可以对她视而不见;看她哥哥的眼神却不太一样……

平常那么严肃的一个人,竟然会帮哥哥收拾衣服?她有没有看错啊?

“把你这一些重要的证件收放在身上的口袋。”

“喔,好。”方弥生接过雷震刚递来的存款簿、提款卡、身分证、驾照之类的通通放入口袋里。

“去拿垃圾袋来。”

大老板习惯了下命令,方弥生也习惯了听令行事。“挪,垃圾袋。”

雷震刚把行李往垃圾袋里一放,交给方蕙心,“拿去丢掉。”

“那是我的……”

雷震刚回眸一瞪,方弥生把梗在喉头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你还有什么话没说的?”

方弥生嗫嚅著唇,小声回道:“我还没告诉蕙心要她好好照顾自己,小心不要动了胎气,要多吃……”

“好了。”雷震刚阻止他继续没完没了的往下说,只不过换个地方住罢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

“蕙心,我会好好照顾你哥,就像震浩会好好照顾你一样。”简单明t的丢下承诺,雷震刚揪住方弥生的手臂,强制将他带离。

出了这栋租屋,雷震刚看了一下手表,“刚好3分钟。”

被拉出门外的方弥生小嘴一张一合的似要说话,雷震刚低头问他:“怎么,你有意见吗?”

“我……没了衣服,晚上要穿什么?”

雷震刚白眼一翻,一副他又问了什么蠢问题似的。

“傻瓜,跟我睡觉是不需要穿衣服的。”

天际突然轰隆隆的雷电交加,方弥生登时被劈傻!

“进来!”

“不要、不可以……”

“唆!我说可以就可以。”

“我不要--啊!”

雷震刚扛著不听话的方弥生,大摇大摆的进入一家服饰精品店。

方弥生眼、心慌慌,他的口袋里没多少钱,大老板不知道他穷得快被鬼给拖了去。

如果这是一家当铺,他怀疑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有没有人要?

雷震刚直接扛他上二楼,不同于楼下的精品店面,二楼是一像沙龙的地方,两个男人来此地显得很格格不入。

雷震刚恼怒的将方弥生丢上贵妃椅,三、五名贵妇立刻围上前来品头论足一番。

“震刚,这是你的媳妇儿吗?”

“长得白白净净挺可爱的。”

“你今年几岁了啊?快告诉阿姨。”

方弥生被摔得七晕八素,搞不清楚这群女人问了些什么?

“闪开!”雷震刚一喝,所有的女人通通闪边去。他臭著一张酷脸把方弥生揽到身边坐好,倒要看看谁还敢过来放肆。

“震刚,你还是这么没规矩。”一名美妇飘飘然的走来,优雅的往方弥生的身边一坐,媚眼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

好香……

方弥生受宠若惊的垂下头去,他最不擅应付女人了。悄悄的往雷震刚的身边挤去壮壮胆,脑中思索这里是那儿啊?

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风月场所?还是……

“我是这里的老板娘。”美妇捏了一下方弥生的脸颊,“真嫩。”

雷震刚的锐眼一瞪,马上警告:“我不是带他来让你吃豆腐的。”

“这么小气。”美妇站起身来,仔细打量方弥生,“你眼光不差,这孩子看起来很单纯,你把人家吃了是吗?真坏啊。”

“……”方弥生羞得无地自容,不知是脖子上的咬痕泄了底。

“我要回公司了。”

“震刚,今晚来我这儿,你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家里了,我很想你。”

“何必多此一举,你不也常会过来我家里。”

两人出了店外,方弥生一语不发。

他还以为雷震刚是带他来买衣服……结果不是。

荷包保住了,他却高兴不起来。

那个看起来三、四十岁,风韵犹存的美艳女人是谁?

雷震刚的情妇吗?

方弥生一坐上宾士轿车,雷震刚马上就命令:“把你的脸靠过来一下。”

方弥生依言靠近,“我脸上沾了脏东西是不是?”

“嗯。”

雷震刚伸手扣住他的下颚,凑唇在他脸颊咬了一口。

“啊!”方弥生抚著略为吃痛的脸颊,惊诧的问:“你干嘛……”

哼!大老板的鼻孔哼著著气,“你刚才也太不小心了,搞不清楚只有我能碰你,其他人都不行。就算是我妈也一样。你听清楚了没?”再有下,他不是咬一口就算了!

“那女人是……你--妈?!”

雷震刚恶声恶气的说:“你怀疑啊,她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服老,每天跟我那一群阿姨打扮得枝招展,难怪老头子不放心。”他也很不放心这个笨蛋!

“……”方弥生很心虚闭上嘴,不敢发表任何意见。

那么漂亮的妇人怎会生出这么专制又霸道的儿子?

偷瞄一下雷震刚摆得很冷酷的死人脸孔,天……到底哪点像啊?!

雷震刚发完脾气又说:“我妈明天会拿衣服过来给你,她是个服装设计师,没事就爱塞一堆衣服来填满我的衣柜,现在,她有对象可以转移目标了。”

“呃,你……”

“我丢了你的行李,得赔给你不是吗?”

呵,笨东西以为他没看见那少得可怜的存款簿啊,他知道的底细还不只这些哩。

方弥生内心忐忑不安,他有话要跟雷震刚说请楚。下午,他跟老板去公司之后,雷震刚忙著跟各阶层的主管开会,他找不到两人适当的谈话机会。

晚餐过后,雷震刚带他回家,还没来得及开口,雷震刚就直接进了浴室去。方弥在浴室门口来回踱步,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轻薄短小的手机来接听--

‘弥生,你现在人在那儿?’嗲声嗲气的嗓音在电话那头抱怨:‘我们前两天约好今晚一起去看电影,莫非你忘了?’

“我……”他真的忘了。

‘今天是人家的生日耶,我和朋友们都在这里等你,快过来。’电话那头的女人已习惯了颐指气使,吃定了有求必应的男友。

“呃,好……我马上过去。”方弥生握著手机,才转身便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肉墙。

“你要去那儿?”

“赴约。”

雷震刚停止擦拭满头湿漉的发,任水滴由发尾蜿蜒流至胸膛,古铜色的皮肤在晕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方弥生感到呼吸困难的撇过头去,雷震刚只著一件居家休闲长裤,他不习惯看男人的裸体。

雷震刚当他的沉默是心虚,“你想出去约会,跟以前的女朋友?”他已经自动把那个叫余晓娴的女人当成过去式,不管方弥生跟人家分手了没。

哼!才刚搬来跟他在一起,方弥生就准备给他‘戴绿帽’,好样的!

方弥生各方面的表现都很胆小,敢当著他的面提到狐狸精,胆子不小嘛。

“今天是晓娴的生日,我答应过要帮她庆生,所以我要出门。”他小心翼翼的跟雷震刚说明。现在,他住在雷震刚的家里,若没事先报备一下行踪,他怕雷震刚会发脾气。

“嗯,我懂了。”他不重要是吗,哼!“我带你去。”雷震刚抓来方弥生手上的车钥匙往衣柜上一放,方弥生绝对拿不到。

“啊!我的车钥匙……”方弥生仰头遥望衣橱的距离,除非他搬来椅子才拿得到自己的车钥匙。

“你要去约会,我开宾士轿车载你去比较体面。”

雷震刚暂压下怒气,他会教方弥生什么叫做三从四德。今晚,他就牺牲一下,陪‘老婆’出轨去。

方弥生根本就不知道雷震刚的心思,“我知道路,不用你带我去了。”他希望雷震刚能将钥匙还给他。

“这怎么行呢。我担心你知道路出去,不知道路回来。你知道吗,自从我被你妹妹背叛之后,我认为女人就是狐狸精转世,我担心你被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你一定认为拥抱女人比被我抱来得舒服吧。”

方弥生的脸倏的涨成赤赭色,他根本没抱过女人……都还没有机会……

这种事不需要跟雷震刚明说,他一定会被笑死的!

但是,“我有话要跟你说。”

方弥生憋了一下午的话再也藏不住,趁现在应该跟雷震刚表明清楚他的立场--“为了蕙心,我把自己赔给你,拜托你以后不要再用昨天的方式羞辱我了,我会在女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昨晚发生的事,我并不怪你,因为你一定是气疯了才会失去理智。我真的感到很抱歉,蕙心辜负了你的感情,我会帮她赎罪,以后我会每天帮你做饭,帮你洗衣服,白天当你的秘书,晚上做你的管家,你要我陪你睡觉,嗯,我会每天念一段床边故事让你入眠,然后我去睡客厅,我不敢要求你分一间客房让我睡,我这个人不会挑剔的。”

雷震刚听方弥生认真的说了一大串--重点就是念床边故事?!

多可爱的笨家伙是不是?

亏他的蠢脑袋想得出来今年已经29岁的他需要床边故事来助眠。雷震刚双手环胸,一副胸有成竹的问:“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等我哪天娶了妻,你的赎罪就算结束了?”

“是啊,”雷震刚一点就通。方弥生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会帮忙你物色对象的,我一定会找一个比我妹妹还要贤慧的女人给你。”

“你要帮我找女人啊?”这种蠢事只有方弥生想尝试。他的家人还没人敢当著他的面说出这种提议;又不是不要命了!

方弥生不知道自己的命在今晚只会剩下半条,他拿另外半条命来继续找死的说:“凭你的条件一定有不少女人想要嫁给你。我想到一个好方法,登报公开徵婚,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多大家闺秀来报名。届时,我会一一帮你筛选,绝对挑一个完美的女人给你。”

“省省吧!”雷震刚马上拒绝。

他根本不相信方弥生会有什么好眼光,很酷的脸凑近去瞧方弥生眨啊眨的大眼睛;这家伙堪称有眼无珠--果真很白目!

方弥生搞不清楚自己的本份就算了,还妄想去刊登徵婚启示?!

真是愈来愈离谱了!做‘老婆’的公开帮‘老公’拉皮条?

哼哼!今晚绝对会好好修理他,等--自己帮他甩了狐狸精之后;这件事早在他的计划之中。

方弥生一直被女人当凯子耍,那女人爱慕虚荣又脚踏多条船,衣柜上面放著一只牛皮纸袋,里面装的都是照片证据。

笨东西什么都不知情,十足的冤大头一个。

G……他的娘简直是将他生下来专门拯救方弥生脱离苦海的;至于方弥生是被生来干嘛的?

无疑是来气死他的!

雷震刚的锐眼隐含愤怒的光芒,方弥生被瞧得浑身毛骨悚然,“你你你……很不满意我的提议吗?”

雷震刚不怒反笑--“呵,我满意极了,你看我不是笑得很开心吗。”他一旦乐极,就会让方弥生生悲!

雷震刚把头上的毛巾取下,“啪”的甩在椅背上,方弥生立刻跳开,脚下不稳,一屁股坐上床沿。

是房内的灯光太暗的关系吧,他觉得雷震刚的脸呈现铁灰色?!

雷震刚拉开梳妆抬的抽屉,取出一只吹风机来把头发吹乾。方弥生立刻去拿来一套衣物给雷震刚。

“铃铃铃--铃铃铃--”此时,方弥生的行动电话又响了,来电显示拨号的人是他的女朋友。

方弥生走到门边去接听,就是不想让雷震刚听见,内心会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心虚。

“她等不及了是吗?”雷震刚来到他的身边问道。

方弥生朝雷震刚点了点头。耳朵正接收女朋友的谩骂--嫌他的动作慢吞吞,存心故意让她们等待。

“对不起……”方弥生被骂得很委屈,不敢责怪雷震刚收走了他的车钥匙,让他延宕了约会时间。

雷震刚在一旁清楚的听到对方简直像是泼妇骂街的连连责备方弥生的不是。他恼怒的皱眉,再也听不下去了,大手抢过方弥生的手机,雷震刚凶恶的语气不落人后,“小姐,弥生的车半途抛锚了,我现在马上送他去赴约。你等著。”

“喀!”关了机,行动电话的下场是被人抛入垃圾桶。

“啊!你怎么丢掉了我的手机?”

方弥生叫得好心痛啊,那只行动电话是为了方便跟女朋友联络而办的。

“你现在不需要那只行动电话的号码了。我会差人去办另一个给你。”哼!这世上能欺负方弥生的人就只有他而已,其他人--算哪根葱啊!

噢……他五分之一的薪水只需几秒钟就飞了……方弥生蹲在垃圾桶边为了钱哭丧著脸,心里抱怨的全是雷震刚既霸道又恶劣的举动,压根没想到等一下会见到女朋友的晚娘面孔。

电影院外

余晓娴远远就看见方弥生和一名俊帅的男子走在一起。她的三位朋友们注意到了,几个女人叽叽聒聒的说:

“喂,你们快点看前面正在过马路的两个男人,看到没?走在左手边的那个男人真是又高又帅啊!”

“简直像个模特儿,那张英俊的脸看起来好酷唷。”

“我们在这里等了四十分钟,终于看见一个超级养眼的男人。晓娴,你的男朋友到底哪时候才会到啊?”

“他就来了,走在那个帅哥旁边的人就是我男朋友。”弥生哪时候有这号朋友?

她不但不晓得,也从未听弥生提起过。刚才,在电话里说话的人不就是这个男人……真帅啊,可以原谅他的口气不佳、粗声恶气。

因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至于那个老实的冤大头就太不可原谅了,敢让她这个大小姐等人,他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家伙。

她今晚绝对不会给方弥生好脸色看的。

要是早一步认识那位穿著不俗的帅哥,她绝对不会看上方弥生。

“晓娴,对不起,我来晚了。”

“哼!”余晓娴不予接受任何道歉的转过头去,她的大小姐脾气没发够,怨气不会消。

余晓娴当众这么不给面子,方弥生尴尬的直道歉:“我很抱歉来迟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余晓娴又“哼!”了一声,高姿态摆得可J了。她早摸透了方弥生的个性非常斯文老实,不论她怎么发作,方弥生还不是只有乖乖的道歉与讨好她。

“这是我刚才买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稍微放软了态度瞄了他一眼,“什么--你就送我一只泰迪熊布娃娃?”余晓娴手中抓著泰迪熊礼物,高分贝的叫声像是见了鬼。“这是什么礼物啊,这么小气寒酸!”她的众多男朋友当中就属方弥生最小气巴拉!

方弥生感汗颜的垂下头去,他这个月刚付清了所有的车贷款,也买了一只行动电话,缴了房租水电费,之前还带余晓娴去高级餐厅消费好几,光是一客牛排就要费上千元,加上余晓娴总是会要求买衣服、鞋子、饰品等等给她……存了好几个月的薪水几乎用光,实在没有多余的闲钱可以用。

这只泰迪熊也了好几百元买的,送礼--心意到家就好。为什么要嫌弃呢?

女孩子不都喜欢布娃娃之类的吗?

“我才不要泰迪熊娃娃!”她要亮晶晶的钻石戒指,不然就是黄金项炼,再不济,送个银色手镯也可以。

余晓娴把礼物丢还给方弥生,她不稀罕。

当场目睹余晓娴发脾气的几个人都感到非常尴尬,那只脖子上系著红色蝴蝶结的布偶就掉在方弥生的脚边,雷震刚弯身捡起了它,也跟著嫌恶的说:“送这种东西,的确很寒酸。”

“啊!你……”方弥生吃惊的看著雷震刚,他刚才买礼物的时候,雷震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你看吧,连你的朋友都认为你送的礼物很寒酸。”余晓娴很高兴酷的不像话的男人跟她站同一阵线。

“小姐,你说错了。”雷震刚立刻纠正余晓娴的错误。

“我说错什么?”余晓娴不懂这名很酷的男人为什么认为她说错话?

“我不是弥生的朋友。”雷震刚笑著为众人解惑道:“我是弥生的老板,除此之外,我还是弥生的同居人,简称--男朋友。就是两人有一腿的那种关系。”

劲爆的消息一公布,霎时--

“啊啊啊--”高分贝的尖叫由在场的四个女人口中发出。

同时,方弥生的脸色一黑,身体晃啊晃,整个人只是快要昏倒而已……

雷震刚保持镇定的接住不出五秒钟就昏厥在怀里的方弥生,蠢东西这么经不起吓。“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不用这么讶异,方弥生只有我一个爱人而已,不像余小姐的男朋友加起来少说也有五个。”

现在,弥生已经从余晓娴的众多男友中除名了。

接下来,该带方弥生回家算账去也。

四个女人闭了嘴,楞楞的目送长相很酷的帅哥抱著方弥生消失在人行道的另一头……

我想起了一首打油诗--

天上星多月不明

地上石多路不平

海中鱼多水不清

心上人多情不定

嘿嘿……有意思

方弥生被雷震刚塞进车内就回魂了;想起自己昏倒的原因之后,难堪又气愤的情绪登时涌上心头,他气急败坏的质问:

“你为什么告诉别人我们有一腿?那明明是个……是个……”该怎么说?

强暴吗?

摇了摇头,他不该把这么糟糕的指控用在雷震刚的身上。事情有点复杂,他想不出个贴切的说辞来形容。

“是个事实啊。”雷震刚帮他把话接下去说。

“啊!”方弥生瞠然不已,雷震刚在社会上是个有身份与地位的人物,竟然毫不在乎外人的想法,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别人会把我们当成变态的!”

“你以为我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吗?”雷震刚非常狂傲的说:“我的生活圈子谁不看我的脸色吃饭啊,我相信还没人敢有那个胆子在我面前放肆。”

大老板的另一个别名叫‘老大’,平常恶霸惯了,谁敢不买他的帐?

方弥生的另一个别名叫‘蠢蛋’,平常糊涂惯了,他为什么要理会他啊?

雷震刚从车内探出了身子,站在车门边不禁轻笑--“呵……”

“啊!”死人脸对著他笑……方弥生头皮瞬间发麻,怕得脸都绿了。

雷震刚皮笑肉不笑的,很诡异。“把安全带系好,不准打开车窗,休想跳车。”

丢下命令,“砰!”的车门关上。方弥生伸出颤抖的手,握紧门把,只要一个动作--开门,然后拔腿狂奔,逃哪去?

脑中还没想到一个安全的避难场所,有点变态的驾驶人已经上了车,脸上没了笑容,说出口的话很过份:“我警告你,不准你再去招惹些不三不四的狐狸精,否则我会登报公开我们有好几腿。”哼!

吓!当下,方弥生的脑子立刻冒出了愚蠢的想法--巴不得自己是个没了腿的残废!

“我去洗澡了……”回到家,方弥生垂头丧气的说。

“快去,我等你哄我睡觉。”雷震刚盯著方弥生的背影,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前去狠狠教训笨东西一顿。

噬人的情欲布满眼底,视线舍不得从走进浴室里的家伙身上移开,直到门阖上,雷震刚才肯上床去--等待可口的小绵羊自动送上嘴边,他绝对会啃得猎物尸骨无存。

在浴室里的方弥生自怨自艾的想--

他千不该、万不该去得罪雷震刚这位大老板,经过之前的事件,他和女朋友之间……G……吹了。

意外的,他一点也不会感到伤心难过,反正自己也不擅应付女人,从女人身上得到的也只是嫌弃而已。

他可以省下老婆本了,雷震刚不许他跟女人牵扯,他可不可以也不要跟雷震刚牵扯啊?

方弥生心知肚明这是痴心妄想;雷震刚怎么可能放过他呢。往后的生活……叫他奴才吧。

方弥生脑中很努力的思索--等会儿,他该说什么故事来哄大老板睡觉?

三只小猪、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爱丽丝梦游仙境、卖火柴的女孩还是三剑客?

雷震刚到底喜欢听哪种故事啊?方弥生感到非常苦恼;可见自己不仅不会应付女人,就连应付男人都不行--尤其像雷震刚这种恶霸兼恶劣的男人。

哀怨的叹了口气,方弥生动作慢吞吞又拖拖拉拉的脱下身上衣物,从转开水龙头到抹香皂再冲水……等他将自己全身上下清洗乾净,都过了快一个小时之久……

“你洗澡所的时间还真是久啊,我等得都快疯了。”雷震刚只手O腮,语气懒洋洋的抱怨。

他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方弥生立刻上床来。

大老板没睡著喔,方弥生楞在床边,有点不敢相信雷震刚的精神看起来真好--他认命了--当保母。

乖乖的坐上了床,背著雷震刚问道:“你想听什么故事?我会三只小猪、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爱丽丝梦游仙境、卖火柴的女孩还有……”

“弥生,我喜欢听限制级的。”

身后的男人憋著笑来为难他,方弥生垂下眼,无奈的想:

雷震刚真难伺候啊,他考虑请人订做一张特大号的摇床,乾脆每晚摇著雷震刚睡觉好了。

还有另一个方法;直接敲昏雷震刚比较省事,如果他有那个胆子的话。“我不会说什么限制级的故事,我只会安徒生童话。”

“呵……别小看你自己,我保证你会的。”

“乱讲,”方弥生回过头去对雷震刚表明清楚:“我根本不会。”

“等一下你就会了。”

雷震刚说得很有把握,方弥生认为他存心找碴,搞不清楚大老板睡前比三岁小孩还要难搞。他真的不会应付他。“我去客厅睡了。”

“休想!”

方弥生都还没站起身来就已经被人压平在柔软的床。这情景……似曾相似……“啊!”昨晚才发生过!

“你你你……干嘛啊?”这句话昨晚也问过。摸摸雷震刚的胸膛,没穿衣服?

“你在挑逗我吗?”没想到方弥生比他还要猴急,伸手抽掉围在方弥生下半身的浴巾,火热的欲望抵在方弥生敏感的大腿。

吓吓吓!方弥生挣扎著要脱离雷震刚的怀抱,心脏扑通、扑通的似要跳出胸口,整个人吓得魂魄都快飞到天外天去了,说起话来已经结结巴巴--“你……不可以像……昨天一样……羞辱我……”

雷震刚饱含情欲的眼锁住他,居心不良的说明:

“我才不是羞辱你,是修理你。我要你用的身体来哄我睡觉,我想听你叫点限制级的音节来助兴……”

说童话故事?

等震浩的孩子出世,再说吧。

小猎物浑身香喷喷的刺激著他的嗅觉,忍不住张口就咬上白嫩嫩的肌肤,口感真好……

“啊啊啊--”方弥生的哀嚎声响彻整个房内,差点震坏了雷震刚的耳膜……

雷震刚扣住方弥生的下颚,凑唇封住他的檀口,舌头侵入湿热的口腔内翻搅,霸道的尝遍他嘴里的每一寸,最后吻住软绵的小舌不放……

他快被方弥生给逼疯了,瘾忍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将笨东西弄到手,他是有点卑鄙,设计了一个坑让笨东西跳进怀里来,果真如他每夜所幻想的--笨东西的味道很甜……

“呜呜……”他的舌头被雷震刚用力吸吮到麻掉了……

变态……没人性……

方弥生想不到自己又落入了恐怖的遭遇里,雷震刚坚硬的欲望磨蹭著昨夜被侵犯过的私入口,好烫……

泪在眼眶里打转,刹那模糊了死人脸孔;方弥生看不清压在身上的男人离开了他的唇舌,邃的眼里藏著无限的迷恋。

打从第一面试的时候,他就被方弥生羞涩又木讷的表情吸引,共事一段时间,发现自己脱轨的心意--爱在心里口难开。

如果方弥生没有交女朋友来刺激他,他会继续憋著这份心意,傻傻的每天喝著他泡的墨汁咖啡,再苦的味道都会因方弥生的存在而变成甘甜。

谁能料想到--他的感情贡献在一个蠢蛋的手上。

这个蠢蛋每见到他就像是老鼠遇到猫;青娃看见蛇一样的害怕。雷震刚恼怒的说:“你继续怕我好了,没欺负够你,我的气不会消!”粗鲁的分开他的腿,欲望失控的埋进方弥生的体内,狠狠的抽插。

“啊--”方弥生惊然一叫,“好--痛……”他无疑是女人的替代品……

雷震刚恨死他了!他一定为了妹妹的事把怒气通通发泄在自己的身上。方弥生只能想到这样的理由来解释雷震刚的变态行为。

“呜呜……”下体被撑开至极限,灼热的痛苦肆虐,整个人在雷震刚的怀里晃晃荡荡,双手紧抓男人宽阔的臂膀,任其蹂躏到全身骨头快散了,方弥生才忍不住开口求饶--“啊……真的好痛……拜托你……不要那么用力……”

红敛的小嘴呼出腻人的哀求,听在雷震刚的耳里是欲罢不能的诱惑。

身下的人儿泪汪汪,真是#&*

蠢得很可爱的方弥生又露出了这么‘迷人’的表情来摧残他鲜少的理智,他停得的下来才怪。雷震刚咬牙说道:“这种事你要早点习惯,我只要看见你就会失控……”

把人弄上床,他哪会再客气,不想继续虐待自己当圣人,以前那些见不得人的幻想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火热的欲望撞入紧窒的甬道,方弥生痛得猛的一缩,自然的吸住对方不放,雷震刚低吼一声,埋首于方弥生的颈项,双手搂紧方弥生的身体,闷哼道:“天……我会死在你手上……”

方弥生不以为然的诉苦:“呜……我才会被你给弄死……我又不是女人……”

“你若是女人,我也不会碰你。”

“你怕女人去告你,像我……绝对不敢声张自己被你怎样了。”他还要做人。

霎时,方弥生考虑自己要不要去变性?

不行、不行,摇摇头--他若是去变性,这一生不就永远被男人骑?!

想到此,原本惨绿的脸色一黑……

泪水滴滴答答的沿颊滑落,他好可悲,用这种赎罪的方式供人家发泄……

莫名的,内心一阵疼痛,胜过了身体上承受的痛……他想求雷震刚,不要这样玩弄他,他不是妓女……不是女人的代替品……不是……

“身体放松一点,别哭了。”爱怜的吻去他的泪水,方弥生不领情的推开他的头。

雷震刚也不想想是谁把他弄哭的?

现在才来吻他的眼泪?

简直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方弥生撇过头去,不想看那张死人脸孔变得有点人气;他是痛昏了头才会眼--以为看见雷震刚的眼里露出一丝怜惜?

仅是刹那而已,雷震刚已经变脸,方弥生很厌恶他的碰触是不是?

莫非他还在想那个狐狸精?

不然怎会这么不情愿被他拥抱,恼火的情绪窜上心头,忌妒的火焰烧红了眼,一股闷气藏在心里得够久了,混著满怀爱意通通化为无言的行动去占有、掠夺--

想要方弥生喜欢他。

想要方弥生乖乖的在他怀抱里。

想要方弥生身心永远属于他的。

疯狂过后,雷震刚才发现方弥生已经昏厥……

沉著脸,没给七早八早来家里拜访的母亲大人好脸色看。

“儿子啊,你昨晚睡不好是不是?”

“是睡不好。”他需索到凌晨三点才放过方弥生。心情超不爽的,昏昏醒醒的方弥生除了叫痛还是叫痛。

他更痛--心痛!

妈的!他欺负人比被欺负的人还要难受。“快点把衣服放下,我要回房间去了。”

美妇瞧儿子一副睡眠不足,脸色差、脾气坏,她担忧的问:“你又失眠了是不是?”

“是。我整晚没睡。”

“真糟啊。”

儿子有长期性失眠的症状,并非为了事业压力,纯粹为了感情问题。

他喜欢男人,喜欢上一个不喜欢男人的男人--他的秘书。

昨天,他扛著秘书来店里,不是已经把人拐到手了吗,怎么还会失眠?

“弥生没跟你睡?”

“妈,不要问些明知故问的事,你知道我在搞什么鬼,震浩出国前不都跟你招认过了。下个礼拜你那万人迷的儿子就要结婚了,你该担心会不会有一堆女人来婚礼闹场,至于我的事,我自己会理。”

雷震刚打了个哈欠,真的想睡了。接过母亲送来的衣物,雷震刚转身就回房。

美妇无奈的暗叹一声。她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个闷葫芦,小儿子太聒噪,兄弟俩狼狈为奸拐了两个‘媳妇’给她。

小儿子和小媳妇是两情相悦在一起。

至于大媳妇嘛……美妇瞧了一眼雷震刚消失的方向,保重喔,大儿子的个性……唯我独尊惯了,连她这个作娘的也没辄。

方弥生希望自己能够永远不要醒来,乾脆昏死在雷震刚的床上算了,反正雷震刚会帮他收尸。

男人的体温很高,身体很重,强健的手臂攀在自己的腰腹,死人脸就枕在颈侧,他的头发扎著脸颊,有点痒。

悄悄的挪动身体,喝!方弥生倒吸了一口气,雷震刚重死了,他的下半身痛死了!

左手、左脚也被雷震刚压的麻掉了……

这个男人连睡著都要欺负人!

放开我--好想大声喊出来,抿紧唇不让自己呼出声音是怕雷震刚再度施虐--他o剩下半条命而已,再也经不起折磨……

方弥生皱著小脸,扳开雷震刚占有欲十足的手,整个人往床侧一滚--“啊!”他跌下了床,惟独左脚还压在雷震刚的身下。

赶紧捂上嘴,眨阿眨的眼往床上看去,雷震刚似乎睡得很沉,没被他的叫声吵醒。幸好……

心脏慌慌的乱跳,他很狼狈的抽出左腿,把自己搞得像做贼似的。扶著床边矮柜爬起来,柜子上面叠著衣物,是要给他穿的吗?

方弥生拿起衣服看了一下SIZE,再撇过脸去看了一下雷震刚熟睡的‘死相’,内心依旧很不爽……

不要以为施舍衣服给他穿,他就会感激他--才不会!

他感激的是人家的娘,心里暖洋洋的,有娘照顾的感觉真好……。脑海立刻想起了美妇……嗟!怎会生出这种儿子啊?

一定是雷震刚的个性太顽劣了,绝对不是长辈的教育失败,不然就是上上上几代的家族基因有缺陷,才会生出这种‘不肖’子孙来。啊!蕙心肚子里的小孩千万不能遗传到,否则以后不知会有多少人准备倒大楣!

方弥生义愤填膺的想--要打电话跟妹妹交代,要好好注意胎教,这攸关别人未来的幸福。

不然就会像他现在一样--噢……屁股好痛!方弥生龇牙裂嘴,四肢僵硬,拿起衣物,举步维艰的走去浴室冲掉雷震刚残留在下半身的痕迹。

“你醒了?”

这不是废话吗,他若没醒哪会站在这个傻瓜面前,看著他有点苍白的脸垂下去--客厅的地板都比他来得吸引方弥生的青睐。

雷震刚拢紧眉头,想说什么来发泄一下起床气,瞪著方弥生的头,心里憋的闷气无形压抑下去,不舍得把人骂成臭头。

他闻到屋子里弥漫一股烧焦味,旋身走去厨房检查是不是什么东西烧焦了?

“你有煮过什么东西吗?”锅碗瓢盆通通在原位,瓦斯炉也没燃火,垃圾桶里有些擦拭过的厨房纸巾和一些纸袋K的垃圾,证明厨房被人使用过。

方弥生脸色迅速窜红,尴尬的往桌上一指,“我想你起床后肚子一定会饿,所以弄了一些食物。”

“这是什么?”雷震刚到餐桌旁坐下,他真的看不出那锅子里是什么东西?

“我煮了y稀饭给你吃。”这是他第二下厨,第一他差点把厨房烧了,从此妹妹规定厨房是禁地,不准他去。

雷震刚家里的厨房现在归他使用--他认清自己的本份,私底下是雷震刚的煮饭婆。

在床上是什么?

暖床工具,女人的代替品……

方弥生眼神一黯,告诫自己--不要计较雷震刚怎么想,不论怎样他得认份就是。

舀起一碗粥,递在雷震刚的手上。“我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吃完之后告诉我。”如果不合雷震刚的胃口,他下会改进。

现在这餐叫什么?

早午餐吗。他本来想直接带方弥生去吃饭,再去公司上班。不过,方弥生既然都为他准备好食物,心知肚明这碗粘糊糊的东西令他倒尽胃口,那么心里高兴什么?

答案很明显,适才的起床气都消弥于无形。雷震刚拿起筷子,心情愉快的吃下第一口稀饭--保证马上变脸。

方弥生在一旁忐忑不安的看著雷震刚的表情--古怪。瞬间,他就恢复了平常的冷面孔。“怎么样?会不会很难吃?”

“我不挑食。”雷震刚答非所问的说。

“你吃慢点,不要狼吞虎咽,会伤胃。”

雷震刚含糊“嗯。”了声。狼吞虎咽还不足以形容他吃饭的速度,他根本是用倒的--把食物直接倒进胃里,会不会伤胃?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想浪费方弥生为他所做的任何餐饮,甘之如饴。

方弥生把吃完一空的锅碗拿去厨房洗,雷震刚去书房拿公事包,再回来时,闷不吭声的站在厨房门口等他。

方弥生抽来纸巾擦拭双手的水份,踏出厨房开口问道:“你还没告诉我,稀饭合不合你的胃口?”

雷震刚只是看著他,不予任何回答。

方弥生略显紧张的咬唇,尴尬的招认道:“我知道那锅稀饭看起来不太好吃,我不会下厨,刚才了二个半小时才煮成功,有一个小锅子被我煮到烧焦了,不过我已经把锅子洗乾……”

方弥生话说到一半,尴尬万分的粉脸被人捧住,雷震刚温热的唇贴上了他的,舌头也伸进他微启的嘴里……

浅浅的吻很快结束,方弥生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捂著嘴,皱眉闷叫:“恶,好y……”

“你知道就好。”

雷震刚不愧是天生的死人脸孔,那么难吃的东西,他通通吞下肚子里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方弥生思忖:以后下厨一定要先尝尝食物的味道……

“大哥,恭喜你啊,终于把人弄到手了。”一张俊帅嘻笑的脸出现在雷震刚的办公室,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潜逃’至国外的雷震浩。

“你把事情办妥了?”雷震刚头也没抬,把手伸出,“签好的合约拿来。”

“大哥,你好歹也感谢我一下,合约一到手,我就立刻赶回来了,真累啊。”雷震浩两腿一伸,没规矩的平放在茶几上。

“你回来正好结婚。这两天快带你的新娘去拍婚纱照。”雷震刚摊开合约,过目一遍之后,收回抽屉里。

“嘿,大哥,我听妈说,你的失眠还没好?”

雷震刚没回答,方弥生端著一杯咖啡,从门外走了进来。“老板有失眠症吗?”

“是啊。”雷震浩瞄了一眼桌上的咖啡,他就算渴死也不要喝。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方弥生泡的咖啡超级重苦味,谁也不敢领教。惟有大老板喝得下,难怪老兄总是失眠。呵……

雷震刚失眠,身为弟弟的雷震浩还笑得出来?

方弥生不禁感慨--自己有得受了。

“下班后,我陪你去看医生好不好?”他怕死了雷震刚在夜晚的精神太好不睡觉,他也别想睡。

“我不去。”医生治不了他的失眠症,他需要的是方弥生这颗解药来爱他,不是吃安眠药可以治好的。

“弥生,你省省吧,别劝我哥了。他失眠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雷震浩对于雷震刚现在投射而来的杀人目光视而不见。他决定跟方弥生坦承老兄的失眠症来自--“大哥是为了一个非常喜欢的人失眠,这情形维持好几个月了。”

“非常喜欢的人……非常喜欢的人……”方弥生喃喃低语,雷震浩把显得有些呆滞的方弥生拖到一边去继续说著他所不知道的消息。

“我偷偷告诉你,震刚不是为了蕙心失眠,他所爱的是另有其人。”

“啊,”太意外了!方弥生转过身去看了雷震刚一眼,两人的视线交会,锐利的眼似乎藏著什么情绪在里面,那眼神会……螫人!

吸一口气,难已接受雷震刚所爱的人不是蕙心。

他是不是觉得这样很不值得?他的赎罪、他的牺牲……他在想么蠢事啊?

只要蕙心能够跟所爱的人步上红毯,他的付出就很值得。

至于,雷震刚最爱的人是谁并不重要,反正蕙心也不爱雷震刚,这样一来,在感情上他们谁也不欠谁。

那么,他呢?

他算什么?

告诫过自己不要计较;真的可以做到不计较吗?

心头闷闷的似压了一块重石,方弥生没有答案。

既然雷震刚不愿意去看医生,他算哪根葱去劝人家;何况,大老板也不会听他的话,说也是白说。“我去做自己的事了。”

低著头,方弥生回到办公桌位,继续打报表。

整个下午,方弥生心不在焉的工作,也不知雷震浩是哪时候离开的,更不知道雷震刚锐利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放在他身上。

婚礼很快来临--

这天,方弥生才知道雷震刚的家族亲友众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名流士绅也不少。

这场婚礼的新郎原本该是雷震刚。如果,他妹妹没有跟雷震浩在一起,她嫁给雷震刚会幸福吗?

自从雷震浩跟他说明雷震刚所爱另有其人,他就一直惦记著这件事。

不论是他工作的时候想;吃饭、洗澡、做家事也想;跟雷震刚上床的时候,躺在雷震刚的怀里更想--这句话如影随形的存在脑海,想忘也忘不了。

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想知道那个人爱不爱雷震刚?

想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出现在婚礼上面?

方弥生放眼四下搜寻,特别留意雷震刚的行踪;看他在跟谁说话,不论是事业上有所合作的众董事们或生活上难免有所交集众家亲戚,只要有人跟雷震刚交谈,不管是男是女,盘旋在脑海的那句话就窜出来提醒--雷震刚所爱的是其他人……

现在雷震刚正被一群女人包围,她们似乎争先恐后的抢著跟雷震刚说话。那个男人真J啊,摆得是什么死人相,搞不清楚这群女人难道不害怕吗?

雷震刚不知说了什么甩了那群女人,接著就朝他走来。“你杵在这边做什么?”

“呃,”方弥生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一直盯著他看吧。

“是不是今天的人太多,大部份的人你都不认识,所以自己在这边独?”笨东西不会跟著他吗,稍不注意,他人就不见了。

“你说的对,很多人我都不认识,所以……”不善说谎,有点心虚的将目光放在旁边的一棵松柏。

雷震刚的老家别墅庭院好大,最起码占地有五百坪左右。不愧是有钱人,婚礼的排场豪华,他妹妹不论嫁给谁都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而他呢?

G……是专门暖床的奴才……

幸好雷震刚这两夜没有虐待他,他可以好好走路,没腿软。

“跟我来。”

雷震刚拉著他就走,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怎么看他们两个男人手牵手。

天……方弥生一路感到尴尬的要死,想要抽开大掌包覆下的手,雷震刚却握得更紧。

他带他快速穿过庭院人群,一张张惊诧的脸孔从眼前闪过。方弥生强迫自已保持镇定,脸上挂著一抹很白痴的微笑,不这么做的话,相信很多宾客会看见他脸上表情比起他们还要惊讶,额外附上惧怕。

“这里是我以前睡的房间。”雷震刚在方弥生的身后将门锁上。

方弥生猜想这间房的摆设应该和主人离去前一样。以雷震刚的个性,谁敢乱更动属于他的东西?

走到五层置物柜前,上方摆放了一些雷震刚的生活照片。“我可以拿起来看吗?”

“请便。”

看了所有的照片,方弥生讶然道:“你连拍照都没有露出任何笑容。”

雷震刚来到他身后,伸出双臂轻轻一抱,将方弥生搂进怀里;英俊的脸庞枕在方弥生单薄的肩,贪恋的汲取淡淡发香。雷震刚闭上眼,厚薄适中的唇发出满足的喟叹:“只有你能让我开心……”

这几天的感觉好像作梦一样;他的弥生每天都会做早餐给他,会帮他洗衣服,做家事,陪他一起上下班,陪他睡……虽然是他用强迫的手段得到他的身体,可是他不再挣扎,乖顺多了……

他是不是有希望了?

方弥生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他?

只要一点点就好,他要求真的不多……

“我发现你最近一直看著我,大部分的时候你都会有点发呆。”

他犯的迷糊更严重了,会打错报表,拿错资料,搞错开会时间,咖啡泡得更浓更苦,烤的土司早餐都焦黑,蛋煎过熟,连洗几件衣服都倒了半盒的洗衣粉,弄出一堆泡泡淹没了整台洗衣机。

不过,没关系。他不在乎方弥生做错公事;不在乎方弥生把家电用品弄坏;不在乎方弥生煮的食物简直不是人吃的,可能连狗都不屑多看一眼。真的无所谓……

他会一一帮他收拾,这样方弥生才会发现他的好,发现他的心意……

我好喜欢你……这句话不敢说出来,怕把胆小的他吓坏了。

他怕方弥生会不接受他的感情,不耻他的碰触,不要跟他在一起……

双臂收紧,失控的将人抱得更紧,怀里的位置空了好久--只愿属于他,只肯让他来填满。

方弥生的脸倏的涨红,呼吸困难的猛喘气,“你你你……快要把我勒成两截了……”他是一直偷看他,被逮到了也犯不著这样勒著他吧,会死人的……

雷震刚松了力道,仍是不愿放手。唇舌缠绵的吻上方弥生白皙的颈项,印下属于他的记号……

吓!雷震刚的双手不安份的解开他身上衣扣,他要在这里……

怀里的人儿身体一震,登时变成一尊木头人。

雷震刚满脸幸福的神色瞬间凝结成冰,眉头拢的死紧,心头彷蝗撕莺萜住……痛!

适才所想原来是错觉,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

方弥生仍是惧怕他的,怀中人儿僵硬的四肢说明了一切--他刚才在作梦!

是啊,他最近就像作梦,但愿永远不要醒,让他继续自我幻想--以为方弥生会有一点点喜欢他。

但,理智告诉自己--

方弥生多看他两眼算得了什么?

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方弥生除了看他之外,还能看谁。

方弥生对著他发呆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以方弥生迷糊的个性,会常常发呆实属正常。

他要等到哪一天才能和方弥生两情相悦的做爱?

放在钮扣的手犹疑了一下,身体的欲望在呐喊--他要这个人!脑子却很清醒--方弥生只是默默忍受他的拥抱……

多可恶!他要一个男人要到耍诡计,耍强迫;得到人之后,他比方弥生还要像傻瓜,心情随著他起起伏伏,暗恋他的时后因为焦躁而摆著一张臭脸,现在每天跟他在一起,他也露不出笑脸。

内心沉痛的告诉他--“你知道吗,我为了爱一个人,爱得很焦虑不安,这是你绝对想像不到的……”

他该死的爱在心里口难开……只敢迂回的说出自己的感受;多希望这个笨东西能够体会他的心情,正视他为他产生的疯狂欲念,双手扯下怀中人儿的衣衫,贪恋的抚著细腻的肌肤,火热的吻如雨点落在方弥生的背脊,挑惹他轻叫出口腻人的呻吟--

“嗯……”方弥生十指抓著五层柜子边缘,浑身止不住轻颤,身后的男人很激动,他们有两天没……

下半身裸空,双腿被分开,男人吻著他的私,湿热滑腻的舌头伸进肉壁,“啊……”方弥生呼吸一窒,双腿一软,雷震刚立刻扣住他的腰腹来稳住他的身子。

他是用什么心情来对他做这种事?

他是个男人啊……他竟然用舌头在他身上点火,这么煽情又邪恶的举止挑起了他的欲望,下半身明显开始变化,这是之前几不曾发生的现象,身体慢慢沦陷……沉溺在心里已经住著一个人的怀抱……

“啊!”雷震刚坚挺的欲望一瞬贯穿他的体内,造成他的痛苦……

自己又是用什么心情忍耐的?

莫名的,心好痛……所有的痛感神经因他的霸道肆虐而苏醒,“好痛……”再也无法说服自己不要去在乎。

内心在呐喊--

他不要当别人的代替品!

“噢……你好紧……”强烈的快感由两人的结合席卷全身,伸手握住方弥生挺立的欲望,掌心跟著下半身的节奏热情的抚摸、套弄,给予他同样的感受。

“嗯啊……”方弥生拱起身子,痛与快感同时折磨著敏感的躯体,彷仿湓谔焯糜氲赜之间徘徊,感觉不再是讨厌……

五层柜因两人的激烈摇摆而晃动,相框里的人活生生的在身后占有自己,心中酸楚慢慢凝聚,泪水模糊了视线,为什么到此刻才发现--他的在乎……

“很痛吗?”

“嗯。”方弥生坐在床沿,点了点头。

雷震刚吸了一口气问道:“你还不习惯吗?”

“习惯……”方弥生仰起脸来凝视雷震刚,呆了。

他该习惯吗?

习惯被他抱;习惯当他的煮饭婆;习惯做个代替品……就因为习惯?

不!他不要就只是习惯……方弥生黯淡的眼神失去了光采,高潮后的余韵迅速从脸上褪色,微颤的唇呐呐的启齿:“可不可以不要习惯……”

这句话宛如一把利刃射向雷震刚的胸口,虽无力却刺中要害,痛得他当场发火--

“妈的!我是疯了才会抱你,外面多得是一堆人让我挑,我--”倏的住了口,眼角余光瞥见方弥生的眼睫挂著一滴泪,想立刻把人抓来狠狠的揉进怀里安慰,伸出的手转了方向去握住门把,内心在挣扎,理智在控制,阻止自己扑上前去抹去大眼里闪烁的泪光,如果他这么做,方弥生只会哭给他看吧。

那种要哭不哭的蠢样迷眩著他的心智,引诱他再去犯罪……心头乱糟糟的恼怒自己这么经不起诱惑,方弥生不要习惯他的碰触呢。

心下一凛,指节用力转动了门把,离开了房间。

“闪开!”来人倒楣的承接了暴躁男人的怒火,被雷震刚推到走廊外的另一面墙,雷震刚连看都没看倒楣鬼是谁,老大不爽,敢挡他的路,活该被他吼。

这个倒楣鬼盯著雷震刚的背影,嘴角噙著笑意,眼里闪著精光,不为人知的坏心眼是针对房内的家伙。

关上的门又被人开启,来人一眼就看见坐在床上人儿伸手抹去脸上的湿意。

他还以为是什么天资绝色迷得大老板天天凛著一张酷脸到吓人。刚从国外调回来就听见这件晴天霹雳的消息,敛了笑意,恨得牙痒痒的……

如果他没有被调至国外,哪会错失机会啊!

来人站在方弥生的面前,眯缝著眼端详‘情敌’,他一直不知道原来堂哥是喜欢这一型的男人。

撇撇嘴--发出“嗟”的一声!这么没特色,上街随便伸手一抓就是一大把这型的‘嫩草、绿叶’一字排开,分不清谁是谁。

呃,方弥生发现一双充满敌意的眼正打量著自己,“你是谁?”他以为雷震刚走出去又回来了,看仔细才知道不是。

方弥生第一看见男人可以长得这么古典;很细致的一双柳叶眉,细长的丹凤眼,不点而朱的红唇,挺而俏的鼻,配上鹅蛋脸庞……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的肌肤几乎看不见任何毛细孔……这男人精致的五官都可以去拍化妆品广告了。

可是……他好高啊,身材纤细,和雷震刚比较之下,方弥生赫然发觉刚才占有他的男人非常精悍结实,死人脸孔虽冷酷却很有男人味……难怪会吸引一群女人的青睐,而他……吓!他的脑袋在想什么啊?

明显感受到闯进来的人来意不善,他还在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男人似乎在等他收回所有注意力才自我介绍道:“我是雷震刚的堂弟--雷震彦。”

“你要找雷震刚吗?他刚才出去了。”方弥生卷翘的眼睫缓缓垂下,雷震刚是被他气走的。

“你叫什么名子?”雷震彦明知故问。早就从亲友口中得知‘情敌’的大名了,他只是装傻。

“我叫方弥生,是雷震刚的秘书,你要找……”

雷震彦不耐烦的打断他未竟的话,“别跟我说废话,我来当然是要找震刚。那么你呢,怎会在震刚的房间?他这间房一向不让人随便进来的,除非……”稍稍顿了一下,故意把话说到一半。

“除非什么?”

“除非他带喜欢的人来睡觉啊,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雷震彦挑眉问得很不客气。

喝!方弥生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心跟著凉了半截……“雷震刚带喜欢的人回来睡觉吗……”这句话不知不觉就问出了口。他确定自己不是雷震刚喜欢的人,那么,到底是谁曾经来过这间房……是谁曾经陪雷震刚睡在他坐著的这张床?

他坐的位置似乎突的冒出了一大片的四级だ丛痛了屁股。方弥生随即站起身来,整个人晃了一下,仍勉强撑直身体,不想让他人看出来自己的不适。

雷震浩没再搭理他,很大方的检视房间里的所有摆设,甚至去打开衣柜,夸张的抱住雷震刚的衣服,鼻梁轻轻摩擦那些高级质料,彷酚当О人似的,他自言自语道:“这里跟震刚搬出去的时候一样没变,闻著衣服上清爽的味道,就像震刚身上的味道一样……”

方弥生撇过脸去,不想看雷震彦精致的脸上显现出陶醉的神情,很碍眼的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一定是屁股痛才会想哭,那么心里泛起的一阵疼呢……又怎么解释?

“喀!”关上了衣柜,雷震彦继续说著:“他那个人啊,为了一个好喜欢的人买了一栋洋房,奢望过著两人的生活世界。住在别墅的人太多了,他重视个人隐私,讨厌受到别人打扰,个性真是孤僻呢。听说,雷震刚跟你住在一起是不是?”

“是……我们住在一起。”但是他不是雷震刚喜欢的人,他的身份是奴才。

雷震彦漂亮的丹凤眼瞅著方弥生,拉高了声调质问:“震刚为什么会让你住进他新买的洋房?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对方的口吻简直当他是个贼,那么明显的敌意是为哪椿?

还用得著猜想吗?

雷震彦刚才的举动说明了爱慕之情,瞧他像是来捉奸的老婆……而他的境竟然像个第三者般的心虚……该怎么说明他跟雷震刚的复杂关系?

他们今天变成了亲家,之前是……

方弥生楞了一会儿,转念一想--

雷震彦凭什么质问他?他又何须为了解释关系在懊恼?咬咬牙,方弥生一语带过--“我只是雷震刚的秘书和管家而已。”

“哦,”雷震彦大落落的走到方弥生的面前,很理所当然的放话:“既然你不是震刚的爱人,你就不配住在他的屋子里,那栋房子是属于我和震刚的,我可不希望没关系的闲杂人等光明正大的待在他的屋子里。”

言下之意,是不是他也该立刻滚出这间卧室?

方弥生被不善的恶质语气给挑起了些许的怒气,如果不是雷震刚拉他来房间做……否则他才不会出现在这里惹人嫌!

雷震彦凭哪一点来赶他走?方弥生鼓起了勇气,含著微怒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雷震彦似乎被方弥生的语气吓到,他发楞了片刻想著--奇怪,他得到的讯息都说方弥生这个人很胆小的,怎会有胆子跟他顶嘴?

讶异归讶异;该告诉方弥生的话还是得说:“亏你还当震刚的秘书,大老板的心思你都没搞清楚,你是怎么跟他共事的啊?我告诉你,震刚爱的人是男人,你知道吗?”

“啊!”方弥生感到震撼极了,霎时五雷轰顶,脑袋嗡嗡作响……微张著嘴喃喃自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我想你一定也不知道震刚搬出去的那一天,对我做了你们刚才做的事。”这句话摆明是对方弥生示威的。

“你……”

“你别讶异我怎会知道你们刚才做了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震刚除了带人回房睡觉之外,他不会让外人进房间的。除了我之外,你是第二个进这间房的人。”眼睛张那么大做什么,跟他大眼瞪小眼吗。

雷震彦的态度跟语气分明是向自己暗示他与雷震刚暧昧不明的关系。方弥生的脑海顿时清明,“莫非你就是雷震刚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小心翼翼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问话,希望得到的答案是否认。

雷震彦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我是震刚的堂弟,你认为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不被家族的人说闲话吗。”

冷眼旁观方弥生的脸色瞬间唰白,略显娇小的身子颤巍巍,站不住脚了吧?雷震彦很得意的想--这才像话嘛!方弥生想跟他斗,慢慢等吧。

原来……他是这个人的代替品!

原来……雷震刚用曾经抱过雷震彦的方式来抱他!

原来……雷震刚碍于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不敢在一起,难怪雷震刚告诉他--‘我为了爱一个人,爱得很焦虑不安,这是你绝对想像不到的’

是啊……他是意想不到……

由那么霸道的人口中说出这句沉痛的话来,可见雷震刚有多痛苦,以及失眠……

现在终于清楚--为什么雷震刚会对同性的他做出这种事?!

雷震刚想要娶妻来掩人耳目,然后跟雷震彦住在新宅双宿双飞……一定是的!

龌龊、龌龊、龌龊!他是个大傻瓜!难怪雷震刚骂他蠢!

他蠢到为妹妹赎罪是被利用了……

他蠢到当别人的代替品,不是女人的代替品,是男人的代替品……

他更蠢的是他不恨照片里那张难看的死人脸,他恨的人是自己……竟然想继续当他的煮饭婆……

湿热的泪就要溃堤而出,立刻低下头去,不想示弱让人看笑话。方弥生匆匆落荒而逃出房门,嘴角已是噙著yy的泪水,狼狈的站在走道上,人有点搞不清楚别墅里的大门方向该往哪走?

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他被雷震刚牵著鼻子走来,没他的带领就开始感到心慌……

他想要和他一起回家,可是雷震刚的‘真命天子’已经出现来赶他走,那间洋房,还有他的立足之地吗?

“你在这里干嘛?”

低沉的嗓音由身后传来,方弥生慢慢的转头去,雷震刚恼怒的脸孔正对著他喷气。

“我迷路了……”

“笨蛋啊!你往相反的走道经过转角下楼就是通往别墅的后院,你想要让我找不到你是不是?”

心急如焚的男人炮火轰得方弥生耳膜嗡嗡作响。抿著唇,不敢多说什么。

其实,说迷路是藉口,他暂时不想见到雷震刚,怕自己在他的面前会憋不住去问--耍够他了没?

可不可以就此放过他了?

还来找他做什么?

是要带他回家去洗衣服、拖地、擦窗户……都没关系;他心甘情愿当他的奴才,只要不是别人代替品就好。

乞怜的眼瞳映出男人冷酷的脸孔交错著担忧的神色,不要对他露出这种神情,他会当真的。

会以为他在乎自己;心里有一股冲动想告诉眼前的男人--拜托不要玩弄我!

张著嘴却发不出声音,没有勇气大声疾呼自己的妄想。方弥生扯出了一抹比哭还要看的笑容--

呵,他果真是白痴,正主儿都已经在房里等雷震刚了,他算什么东西啊?

“我总是搞不清楚状况……”方弥生自嘲的取笑自己,鼻头一酸,很不争气的泪凝聚在眼眶,擤擤鼻子,把欲流的泪水逼了回去,是他蠢,怪不得别人玩弄他。

就知道这笨家伙八成会迷路。他又马上回来找人,受不了身边少了他的存在,不论方弥生怎样把他气到快吐血,认了。

他刚才口不择言的气话太过份,瞧方弥生眼眶红通通,不舍、懊恼、后悔……心中五味杂陈,咬牙将人抓进怀里贴上胸膛,把方弥生清秀的脸庞压向心口,让他听听心脏在淌血的声音……

雷震刚的下颚抵著方弥生的头,挺直的鼻肩与方弥生的发稍厮磨,“我是真的疯了才会那样对你,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不该强迫不爱男人的你跟我在一起……”

方弥生浑身一僵,刚接收到的讯息是不是雷震刚要甩掉他了?

等到这一刻来临,他不想面对现实,不想让人一脚踢开,双手紧揪著雷震刚笔挺的西装外套,不想放手……

他道歉,只要方弥生别哭给他看就好,他会失去理性的。

他刚才到外面去透透气,已经想清楚了;方弥生现在不爱他没关系,不肯习惯他的拥抱也无所谓。他不该心急、不该乱发脾气……个性强硬作风的他愿意在方弥生面前低头,只求他:“原谅我……”然后爱我……心里附上这么一句说不出口的话。

方弥生轻轻推开雷震刚温暖的胸膛,他要的不是被人利用与强迫过后的道歉……他开不了口应允雷震刚任何事。

这个怀抱不是属于他的,他该认清事实。仰起脸来对他说道:“你一定不知道雷震彦在房间等你。”

“你见过我堂弟了?”

方弥生仔细看著当他提到雷震彦这个人,雷震刚从讶异的神色到掩不住的欣喜之情。“我以为震彦会赶不上震浩的婚礼,没想到他还是疑戏苫赶回来了。”

想要求证一些事,想从雷震刚的口里证明雷震彦适才告诉他的事所言不虚。“你跟他的感情是不是很好?”

“岂只好而已,震彦就像我的左右手,我是很重视他的。”

雷震刚这么大方的坦承一切,方弥生的面呈死灰。雷震刚当他是因为之前的亲热所造成的脸色苍白。“陪我去跟震彦说几句话,我马上就带你回家好吗?”

能说不吗?

方弥生垂下眼,轻声应了“嗯。”

硬著头皮,方弥生安静的站在门边当隐形人。

雷震彦往床上一躺,“震刚,床让我睡,我的时差还没调回来,之前又被灌了几杯酒,现在头昏脑胀的要命!”

方弥生注意著雷震刚会怎么回答?

“你回国这段时间先睡我这里,别墅有人伺候著,不会委屈了你。”

方弥生听见自己连连抽气的声音,赶紧捂上嘴,提振精神来面对残酷的事实打击--

“当然啊,我不睡你这要睡哪啊。你说是不是,方秘书?”

“是。”不用暗示他的,他了解明白雷震彦的意思。

震震彦在雷震刚的心里是个宝,需要人家伺候。哪像他--是野生的杂草,只适合生存在路边,不该存在温室里。

雷震彦躺在床上轻解衣衫,姿态显得撩人,抛著媚眼,朱唇说著引人遐想的话:

“震刚,我为你牺牲这么多,这几天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好啊,过来我家,我请你吃饭。”雷震刚促狭的目光等著看雷震彦来家里吃饭的表情。

“现在我要带弥生回家了,你好好休息。”

雷震刚看似心情愉快的来到身边,伸出的手眼看就要触碰到自己,方弥生立刻为他开了门,无言的拒绝他的碰触。就在雷震刚楞了一下之际,他开口转移雷震刚的注意力。“我想回家之前需要去一趟书店,你载我去好不好?”

他懂方弥生的意思。“你想临时抱佛脚,来得及吗?”雷震刚取笑他。方弥生做的菜还真不是人吃的。

“……”他不想丢脸,自己的厨艺糟透了。

方弥生心下做了一个决定,要在自己离开他的家之前,做一顿像样的食物出来。

最起码,要让人食得下咽。

婚礼过后,方弥生变了。

他变得做事认真,就算犯了迷糊,也会自己收拾,鲜少需要他的帮忙。

方弥生现在泡的咖啡好喝多了,懂得加糖加奶精来调味;是食谱的功劳吧,教会了方弥生分清楚什么是色香味俱全。

他今晚做的菜也比较能入口,虽称不上美味,却令他胃口大开,牙齿的功能终于派上用场,可以细嚼慢咽的品尝,绝不伤胃。

雷震刚蹲在沙发旁,双眼情的凝视方弥生的睡颜,傻傻的瞧到发呆。

呵……如果让人看见他现在的模样,一定会认为是‘傻相’吧?

八成会跌破不少人的眼镜……

伸手小心的抽开压在方弥生手腕下的食谱,他睡得毫无防备,雷震刚不安份的手慢慢撩起熟睡人儿的衣衫,温热的掌心在滑腻的肌肤上游移……想要他!

吸口气,收回手,站起身来,噬人的眼神舍不得从沙发上的饭后可口甜点移开,憋下满怀情欲,在失控之前,雷震刚走向浴室。

睁开眼,随即听见由浴室传来的水声,这些天以来,雷震刚只要从浴室出来,体温总是有点低,他又去冲冷水澡了……

雷震刚对他没兴趣了是吗?

不是不知道雷震刚的需索有多激烈,他宁可去冲冷水澡也不愿意碰他。方弥生的眼底蒙上一层忧郁,心底泛起了酸苦……

现在,雷震刚晚上只是单纯的抱著他睡觉而已,他连当个代替品都不够格了吗?

他之前怕这种事怕得要死,现在却很希望能够发生……明知他对他没有感情也无所谓,他会心甘情愿的给,他们相的时日不多了,等他找到了房子,就会自动离开。

他希望雷震刚以后能够记得他这些日子的改变,不论是他泡的咖啡、煮的晚餐或是上床……他不该发现自己的心情……根本是多余……

是想留给人家一个美好的回忆还是留给自己?

他原本不爱男人,却被人家睡出感情来了。真是要不得!他竟然盯著头顶上的水晶灯,脑海想的是和男人#&*

方弥生脸上冒著热气,从沙发椅上跳起来冲到另一间浴室去。

一栋房子,跑去洗冷水澡的有两人。

“早啊。”雷震彦神采奕奕的打招呼。顺手塞了一叠公文到方弥生的手上。“这是给我堂哥看的。”

“喔,我会交给他,他目前在开会。”

“我知道,所以不去打扰他啊。”

雷震彦翘著二郎腿,耍大牌的模样跟妹夫雷震浩如出一辙。不愧是雷家的子孙,基因有缺陷,通通讨人厌!

方弥生脑袋这么想;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反驳:雷震刚不讨厌的;他愈看那张死人脸愈顺眼了。

视线往门外对面的会议厅瞄去,心里所想的人就在里面……

嘎!甩甩头,他在胡思乱想什么?雷震刚喜欢的人就赖在办公室呢。

雷震彦怎还不走?

此时,雷震彦盯著他的目光不似之前那么不善,他似乎陷入思考,两人谁也没说话;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沉闷令方弥生感到非常不自在。

由雷震刚的口中得知,原来雷震彦被他调到国外去管理旗下的事业。这除了专程回来参加婚礼之外,暂时必须代理雷震浩的工作。

雷震浩带著蕙心出国蜜月旅行,说什么没玩够本,他们不会回来。

真是任性啊,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好像从婚礼之前,雷震浩的行为世就变得很不负责任,丢了一个烂摊子来让他变成雷震刚的奴才;现在妹夫倒是很愉快的跟妹妹两人出国游山玩水,殊不知替补雷震浩位置的人会让自己没有立足之地--不论是在雷震刚的家里或是公司。

他已经有离开的打算,就不会继续留下来惹人嫌。想离开雷震刚的另一个原因是--如果要他亲眼见到雷震彦搬来家里跟雷震刚双宿双飞……他会受不了的。

方弥生约略算了一下自己手头上的现金,足够他出去外面租一间套房,暂时没有工作都还可以应付生活所需一段时间。

雷震刚其实对他很大方,他默默帮他付清了所有积欠政府的就学贷款,结束之前的房租合约;买了一只新的手机给他,不过他都没有使用,只是摆在家里当装饰。

离开家里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把手机带在身边当纪念品。

唉,这星期六晚上,雷震彦会和亲家母来家里吃饭,有点担心雷震彦会留下来过夜……

白痴、白痴、白痴!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他们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了,他这个多余的奴才忌妒、担心什么啊?

方弥生转身就走,不管雷震彦要待在公司等雷震刚开完会议之后一块出去享用午餐,还是商讨其他事,或是耐不住相思之苦……甚至在办公室锁起门来做……

喝!他又再乱想些不干自己的事了!方弥生告诉雷震彦也告诉自己--“我去泡咖啡。”该做的事还是得尽本份。

雷震彦立刻拉住他,“等等,你不用去端茶送水泡咖啡给我了。”根据八卦消息;方弥生泡的咖啡只有雷震刚领受得住,那个人是铁胃,拥有金刚不坏之身。他这个人很挑嘴的;娇弱的胃经不起黑咖啡的摧残,晚上还要睡个美容觉来保养皮肤,否则容易提早老化。

“放手、别碰我!”方弥生想要甩开雷震彦,他的手却抓得紧,堪称‘古典美人’的雷震彦是打哪来的蛮力啊?

他不喜欢其他人的碰触,除了雷震刚以外。

“怎么,我碰不得吗?”雷震彦站起身来,漂亮的凤眼滴溜溜的转,朱唇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细细的眉峰高高挑起,满脸嫌恶、鄙视的说著恶毒的话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妇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夜睡在我堂哥的床上取代了我的位置,如果我没有调到国外去,哪会让你有机可趁。现在我回来了就不会把机会让给你,堂哥是我的,想跟我抢人,你得惦惦自己的斤两。告诉我,你是耍了什么媚功爬上我堂哥的床?”

媚功?!他哪会,“你不要乱讲,我才没有!”

雷震彦根本就不相信他。

“还说没有,为什么我人都回来了,他还没跟你分房睡?”

“喝!你怎么知道?”雷震刚说的吗?分弥生瞠大了眼,不敢相信个人的隐私外泄。

是被他套出来的,方弥生不但没心机还不会防人--真笨!

“你不打自招了吧,还说没有媚惑我堂哥,明明就有。”

“不要污蔑我!我是被……”方弥生马上闭了嘴。他已经不计较以前的事,何况现在雷震刚已经不碰他了。

雷震彦抓到了方弥生话尾,哪会错失打击‘情敌’机会。“你是说被我堂哥怎样了啊,不会吧。他的眼光有这么差吗?我瞧你丑不拉机的像是猪八戒照镜子,把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你要怎么对我家的亲戚说你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哪个当管家的会愿意陪老板睡觉的,除非他居心不良。你想从震刚身上得到什么?”

方弥生头摇得飞快,“没有、没有、没有……我才不要他的钱、不要他的房子、不要他的车子……我什么都不要!”大声说完他什么都不要,心中妄念是要雷震刚爱他……有可能吗?

眼神一黯,他想缩回手,想逃出雷震彦的钳制。雷震彦却继续说著伤人的话:

“哼,我看堂哥是太久没有我在身边,想我想疯了才会去抱你来发泄……男人嘛,哪控制的住自己呢。”

雷震彦一语就挑明了他的痛!雷震刚跟他道过歉--说是疯了才会抱他的。

“……”方弥生颓丧著头,软了手,停止了挣扎,手上的资料散的一地都是,泪水已经落在纸张化成了一片湿意。

霎时的静默让雷震彦愣然了一会儿,“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

方弥生抬起头来,泪流满腮的哽咽:“你说得对。雷震刚是想你想疯了才会抱我,这下子,你满意了没?”大眼里盈满了他的悲哀,够了没,还要怎要糟蹋他才甘心……

松了手,雷震彦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的看著方弥生捡起地上的资料,然后回到他个人的办公座位去。

一阵恶寒由脚底窜上背脊,--妈啊,堂哥想他想疯了?

不会吧……雷震彦的脸上出现三条黑线来破坏古典美。

突的,有个不好的预感,他会玩到没命!

“震刚、震刚……该起床了。”

雷震刚掀开浓密的睫毛,方弥生站在床沿的身影立刻映入眼瞳,长臂一伸,将人拖进温暖的怀抱里来。

呃,方弥生面红耳赤的把脸埋近雷震刚的胸膛,男人清爽的气息渗入心脾。

安静地室内可以听见两颗心脏失控的跳,两人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彼此似乎都在隐忍著什么,暧昧的气氛弥漫在被窝下的小天地,大有天雷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然,谁也没有勇气去引燃一触即发的激情。

雷震刚只敢紧紧抱著方弥生,明知他不会拒绝自己,可,他不愿方弥生默默忍受。不敢放任自己太贪心的妄念加诸在方弥生的身上,他愿意等……让方弥生知道他也有温柔与耐心的一面。

明明都感受到雷震刚要他的欲望抵在下腹,方弥生心下有一丝窃喜;雷震刚对他是有感觉的……

男人嘛,哪控制得住自己呢。雷震彦的话就像一桶冷水,当下泼醒了方弥生的脑子,瞬间呼出来的气息都是冷的。

“你该去公司上班了,不然会迟到。”明知这句话有点可笑,公司是雷震刚的,大老板高兴几点上班,谁敢说话啊?

就他这个白痴会说出这样的蠢话来。

“让我耍赖一下,昨晚应酬喝了一些酒,头有点昏。”贪恋的收紧手臂,编点小谎言来骗骗怀里的笨东西,他是千杯不醉的酒量,让他迷醉的是被骗的人。

“我感冒了,现在想要去看医生。”方弥生闷生咕哝。他根本是说谎,看医生是藉口,他是要去找房子。

不想去,只想赖在雷震刚的怀里。可是这个温暖位置不属于他的。他不得不强迫自己离开这个家。

“嗯。”昨晚方弥生就告知今天要请假一天。雷震刚松开双臂,离开了被窝,拿起床头柜的衣物套上。他转过头来不放心的说:“等一下,我先带你去医院,然后你回家好好休息,我去上班。”

道声“好。”方弥生赶紧撇过头去,不敢再看雷震刚关怀的眼神。他怕自己会改变心意,赖著不走……

“今天不能陪你一起去公司,对不起……”折好棉被,率先走出房间。方弥生颤巍巍的身子贴在门板上,忧郁的视线落在餐桌上的早餐,想要勉强自己露出笑脸陪他一起度过两人最后相的每分每秒,可,他既笑不出来也吃不下……

再回到少了主人的屋子,已是下午。他已经找好了未来的栖身之所。

不会太贵,地点他特别挑选过,就在公司附近。

付了租金与押金,他就开始万分后悔。

当时脑袋空空;就想著以后能不能偷偷见到那张冷酷的死人脸孔,完全没想到距离也离得太近了吧。

就隔著两条大街而已……真是白痴!

方弥生懊恼的走去厨房,打开冰箱检视食物,都没过期,他在干嘛啊?

走去房间收了几件放在浴室该清洗的衣物来到阳台,打开全自动的洗衣机盖子,丢下衣物,顺手拿起洗衣粉就倒入洗衣机内,此时才想起刚才打开的冰箱里只剩下两盒包装未过期的蘑菇和一把青菜而已。

看了手表,确定雷震刚快下班了,等一下打电话给他,约他一起去黄昏市场买菜,明天星期六,雷震彦会来……

想到雷震彦--方弥生立刻回神,驾轻就熟的按下洗衣机定时开关,然后惊然一叫--“啊!”

晃晃手上的东西,“糟糕……我竟然把洗衣粉都倒光了!”赶紧打开盖子来看,水混著洗衣粉淹没在那几件衣服上,方弥生的脸色登时一黑……

拔下插头,踹了洗衣机一脚,嘴里骂道:“死雷震彦,我真想在食物里放泻药!”

生平第一回,方弥生的心地这么坏……

雷震刚走出公司大门就看见想念了一天的人儿像个傻瓜似的杵在路边当电线杆,雷震刚反射性的立刻大步跨去跟他凑成一对。

“你怎么来了,我就要回家去接你了啊。”冷酷的面部表情终于在此时变得柔和,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勉强称之为笑的东西来让方弥生看呆。

他在公司大楼下等了将近一小时,值得。

没上大楼内去找雷震刚,是不想让雷震彦说他勾引人家;他才是被吸引的那一方,所以自投罗网来了。若再继续待在少了主人的屋子里,不知会弄坏多少家电用品。

“我跟你说,等一下到黄昏市场记得要提醒我去超是买一盒洗衣粉回家。”

方弥生感汗颜的说出自己又做了迷糊事,雷震刚闻言真的笑了。他取笑道:

“这回不用买洗衣机了啊?”

轰!“……”脸颊热烫比起天边的一片晚霞还要火红,方弥生羞涩的伸出手去提雷震刚的公事包,“我帮你拿著,你去开车过来。”

雷震刚盯著他酡红的侧脸,连耳跟子都红了。他笑说:“傻瓜,公事包我自己拿去车上放就好,哪需要劳动你来提。”

“呃,也对。”又说了傻话,方弥生的头顶都快窜出烟来了。

噢……发现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脑子就变成一团酱糊,说话不经大脑,没了思考能力。

之前,不喜欢人家,方弥生的脑子也不见得聪明。他连这点都没想到。

脸红的笨东西想在这里等他开车过来,真是多此一举!雷震刚空腾的手揪住方弥生的手臂,“走,我们一起去停车场。”

两人上了车,门上锁,雷震刚把公事包往后座一丢,直接将车开至两人常去的黄昏市场,驶进附近的一付费停车场,沿途雷震刚都没说话,方弥生看他开车绕了好几个楼层,放著多的空位不停车,他要将车子开去哪?

“那个……你错过了好几个停车位,明明从二楼开始就有很多车位……”方弥生讷讷的说。此刻,雷震刚板著的脸孔万分严肃,有点……可怕!

雷震刚闷不吭声,兀自把车开至最顶楼的角落,空荡荡的停车场就只有他这部车开上来停放而已。“就这里了。”

“为什么停这么远……唔!”方弥生微启的檀口一瞬被火速凑上来的唇舌堵住。他吓了好一大跳,倒抽了一口气,大量吸入男人的气息,头昏了……

缓缓垂下眼,任人霸道吻著,方弥生试著伸出舌头来回应,得到的是雷震刚更热烈侵略口腔里的每一寸,湿热的舌相互纠缠,两人的呼吸愈来愈急促……当唇舌分开之际牵引出一条透明丝线,亮闪闪的沿著方弥生的颈项来到锁骨,雷震刚用力一吸,留下属于他的记号。

他已经受不了……方弥生既羞涩又木讷的蠢样真是乱迷人的,别怪他失去理智,有办法将车子开上来该偷笑了。

修长的手一一挑开方弥生衣衫钮扣,低下头去吐息在他胸前的红点又吮又咬,急切的扯掉那碍事的安全带,大掌伸入方弥生的裤裆,撩拨他的热情。

“啊……”方弥生环抱住雷震刚的颈项,红透的苹果脸枕在雷震刚宽厚的肩上喘息不止……

雷震刚肯抱他了,不论现在他们在哪里都已经不重要……

伸出颤抖的手去解开雷震刚的领带,松开衬衫领口,方弥生被吻得红敛肿胀的唇瓣贴上雷震刚的脖子,想在他身上也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希望痕迹永远不会消失……这样一来,每当雷震刚照镜子的时候,就会想起他的存在。

贝齿用力一咬,心知他的独占欲表现得非常幼稚,他就是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男人是他的……就算是昙一现也好。

脖子一痛,方弥生这么激动,他……是不是有点喜欢自己了?

雷震刚转过头来凝视枕在肩的人儿,方弥生的脸上布满激情色彩,他不再讨厌他的碰触,分明是陶醉……

噢!终于……不必忍耐!

雷震刚扯掉方弥生那下半身恼人的束缚,抚触的手尽情取悦他!

眨著迷蒙的眼,方弥生看见七彩绚烂的光芒放射开来,止不住浑身颤栗的呼喊:“啊--震……刚……快放手……”

到达顶点的情欲释放而出,方弥生面红耳赤的看著雷震刚的手心沾了白浊液体,“对不起……我憋不住……”

雷震刚噬人的眼神锁住了他,伸舌舔掉掌心的……轰!

那么冷酷的男人做出这么猥亵的举止……方弥生由脚指燃到发稍,一身火红的快要爆炸!

瘫软的身子被雷震刚抱去驾驶座,车内空间有限,他整个人就卡在方向盘和雷震刚的中间,被摆布成准备接纳他的姿势,雷震刚把脱下的外套用来遮掩他下半身,防止春光外泄。

外套下的臀瓣被扳开,硕大的欲望抵在入口,一瞬贯穿紧窒的体内--

“啊!好痛……”

方弥生猛吸气来让自己适应,雷震刚一旦入甜美的感觉便失了控制,贪婪的攫取睽违多日的快感,他的坚硬不断撞击他的柔软,两具肉体交缠的淫糜声响刺激著他更加狂乱的要他、要他、要他……

“啊啊……啊啊……”

方弥生双手攀附男人的背,十指抓皱了衣衫,绷紧的身子在男人迫切的索求之下渐渐放松,不管有多痛,都无所谓。

因为他喜欢这个男人胜过了一切……

“你这没昏。”

吓!方弥生的双肩颤了一下,随即迅速脸红,佯装没事的跟卖菜老板问道:“有没有卖辣椒?”

“有,”卖菜的老板抓了一把都可以和眼前斯文人相互辉映的辣椒丢进塑胶袋。“这些辣椒送你,不用钱。”

“真的啊,你真好。谢谢。”方弥生露出一抹甜笑,卖菜老板也裂嘴对他笑。

经常看见这两个穿著绝对是名牌的斯文人来光顾,多送他们两根葱也没关系。卖菜的老板随手又塞了两根葱放进袋子里。

雷震刚伸手接过袋子,好心的提醒道:“弥生,你最好不要吃辣,会刺激的。”

轰!方弥生尴尬的撇过头去,瞄了他一眼。尽量笑吧,免得死人脸吓坏了菜市场里的人,不然别人还以为他身边跟著一个专门来收保护费的。

“等一下,记得去买洗衣粉。”

“喔。”雷震刚的记性真好,不像他,常常丢三忘四。不过,他难得没忘记要进西药房一趟。

买泻药!

哼,离开雷震刚之前,总要留下一点让人难忘的事吧。

方弥生很私心的想--不愿雷震刚在抱过他之后,又去碰另外一个‘亲家’。

雷震刚看到方弥生的感冒药搁在桌上,拿起来算了一下份量,都没动过。

“弥生,为什么感冒药都没吃?”他吼道。笨东西忘了吃药是不是?

方弥生洗好碗筷,由厨房走出来就看见雷震刚沉著脸,递来一杯水和一包药塞到他手上。

他根本没感冒,又害怕漏出任何破绽,只好勉强将药吞下,将杯子放回原位后才说:“我真的忘记了吃药这回事……”心虚的垂下头去,像是做错事的小孩道歉:“对不起,你别生气好不好?”

不希望他继续生气,希望他能露出笑脸就像今天傍晚的时候一样;就算是取笑、逗弄他也没关系……只要他开心就好。

他在收藏最后的回忆,拜托不要再凶他了。

雷震刚又吼:“你都几岁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你真是……”吼叫声倏的消失在喉咙,方弥生竟然靠上身来?

他主动抱住他?

双手就环在他的腰际?

他没看错吧?

雷震刚以为自己在作梦--方弥生不怕他了是吗?

他是凶了点,一旦心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会担心方弥生的感冒恶化,方弥生太迷糊了竟然拿自己的健康来开玩笑,欠骂!

“你在担心我吧?”怀里的笨东西闷声问道。

“你废话啊!”雷震刚瞪著他的脑袋实在忍不住又吼。这还需要问吗,说他笨就是笨,若不是担心他,他才懒得甩人!

方弥生偷偷瞄他一眼,男人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了……

“震刚……你今天没洗冷水澡。”刚洗好澡的身体温度不似之前低,发尾的水滴落在头顶上,雷震刚只顾骂他都忘记要擦乾头发……脾气真差!

他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男人啊?

搞不清楚自己是看上他哪一点?

他是不是有被虐狂的倾向?

有点不甘心自己被男人睡出感情来了,忍不住在他的心脏位置咬了一口,他把自己赔给人家就算了,竟然连心都一块赔进去;男人的心里放著另外一个人,想到那位‘古典美人’……牙齿更痒了!

方弥生用力一咬,泄恨一下。

头顶上的声音传来,很死板的语气--

“弥生,不要诱惑我。”

诱惑?!方弥生傻楞了片刻,雷震刚猛然狂跳的心脏如擂鼓……方弥生发现自己也有诱惑人的本钱啊?!

呵……这回被凶得很值得。方弥生闷在男人的怀里偷笑……

“震刚……我去洗澡,然后……我想要你……好不好?”口吃的嗓音出奇的诱人,没等男人回答,方弥生转头就走往浴室的方向。

关了浴室的门,方弥生双脚无力的跪在地上,发颤的双手扶著浴室里的洗手台撑起软绵绵的身体,镜面一照--映射出一张热烘烘的脸红似火……

然,雷震刚呢?

破天荒的,他在自家客厅里呆了很久、很久……

他没听错吧?

喝!方弥生竟然跟他求爱?

天--他怎么可能拒绝!

还求之不得哩。雷震刚兴奋的差点鼻血狂流以及脑冲血!赶快冲去浴室门外猛敲门--

“砰砰砰砰--”

吓!方弥生抓在手上的浴巾差点掉在地上,赶紧抓好浴巾围住重点部位,来人敲门敲得这么急,雷震刚该不会是吃坏肚子急著使用厕所?

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买的泻药可没乱放,家里也还有另一间浴室……

方弥生绝对料想不到--等在门外的男人十万火急的准备‘料理’他,敢诱惑男人--为他疯狂的男人--果真疯了!

方弥生开了浴室的门,还来不及看清楚雷震刚的脸,眼睛一,随即光溜溜的被抛上了床,兀自昏头转向。

雷震刚不浪费任何一丁点儿的时间,随手丢开浴巾,立刻扑上床去捉住方弥生的脚,把他拖来自己身下。

“啊!”待看清楚悬宕在身上的男人,方弥生的脸都绿了……

雷震刚布满情欲的眼螫著他,随著雷震刚的视线游移,身体自然被那灼热的目光给烫熟了。

惨绿的脸迅速染上晕红,心脏慌慌慌的快要跳出胸口,雷震刚呼吸不匀的热气喷上了脸,落唇攫住了他的。

“嗯……”男人很激动的吮住他的舌头不放,双手在发烫的身上游移,被触碰的欲望立刻起了热烈反应,方弥生脑袋昏昏沉沉的任人为所欲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自己也想要他……

湿热的唇舌舔遍全身,他的身子被人一翻,意识瞬间回笼才知道下半身被O高,男人火热的唇舌正在舔吻被造访过的私,“啊……”轻轻一颤,忍不住叫出媚人的呻吟。

“嗯嗯……”敏感的私一缩,男人灵活的舌伸入肉壁撩拨激情“啊……舒服……”

方弥生暂时抛开羞怯,诚实的叫出雷震刚带给他的极致快感,被握在雷震刚手中的欲望失控的释出热情……

咦,方弥生这么快就……手中黏腻的液体证明方弥生喜欢他的碰触,雷震刚心下一喜,“噢……”一叹,终于可以方弥生两情相悦的亲热,不再是他一头热……雷震刚激动的挺身将自己埋进心上人的体内--

“啊!……”方弥生弓起身子,身后的男人落唇在颈项亲匿的啃咬著,下身缓慢的节奏减轻了他的痛……这是不是他对他的怜惜?

无所谓的,今夜他要榨乾这男人的精力,即使是无情无爱的发泄……

闷闷的痛在心中扩大蔓延……一股酸气涌上了喉头,盈满的水气湿润了双眼,无声的沿颊滑落--

以后这张舒适的大床将是别人的温床,在身下的他会自动滚出男人的世界……

“啊……”渐渐剧烈的撞击震散了方弥生的思绪,抿紧唇瓣,十指揪紧的床单,默默承受今夜的甜蜜与痛苦……

雷震刚轻轻吻上怀中人儿清秀的脸庞,情款款的凝视方弥生--内心在道歉昨晚把人给弄昏了。

呵呵……他脸上又露出了满足的‘傻相’,发现方弥生是不讨厌他的,甜蜜的滋味盈满于心……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天!

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够像现在这样搂著心上人迎接早晨的到来,只要有他的陪伴;不论是在公司上班,去黄昏市场买菜,看著他做家事,偶尔帮他收拾残局,最重要的是夜晚……他不会再失眠了。

过剩的精力有心上人帮他纾解,当然不会失眠。方弥生睡得沉,不想吵醒他。

现在,由他去做早餐给心上人尝尝,手艺绝对比方弥生好太多了。雷震刚悄然起身,小心翼翼不吵醒枕边人,下床走到衣柜去挑了一套衣服,结果拿错了。

Size不合,方弥生收起衣服的时候,都不会把两人的衣服分开放,不过这样也好,代表他们之间难分难舍……雷震刚脸上的笑容扩大,如果他这副德性被别人看见,会吓死人也会迷死人吧。

冷酷的男人不知到自己不笑就很迷人了,唯有方弥生不懂得欣赏而已。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方弥生以后没有他就活不下去……他在夜晚会好好努力耕耘……在方弥生的身上‘拨种’,他一定会收到成果的。

雷震刚穿上居家休闲服,离开两人爱的卧室然后走去厨房,轻轻松松的做了一些西式早餐,将食物端出放在餐桌上,此时门铃响了--

“叮咚、叮咚--”

谁啊,七早八早就来破坏他的心情,不用去想也知道是他家的亲戚。

雷震刚开了门,果然--

一来就是一大串像肉粽。

“早啊。震刚,你今天这么早起啊。”雷震刚的妈佯装讶异的问。瞧儿子没摆张臭脸,心情很好的样子。

“早。”跟在美妇身后的阿姨们也亲热的对他打声招呼。

雷震刚闷不吭声,大伙早已习惯了。

“震刚,有没有吵醒你?”雷震彦搭上堂哥的肩头,抛著媚眼,对著他那酷死人不偿命的堂哥可亲热了。

“废话!”这群人根本是存心来吵他的。他的娘更是意图不轨--摆明来看‘媳妇’。

“震刚,这些衣服是要给弥生的,我去房里挂上。”

“不许去。”雷震刚冷著脸说道:“弥生还在睡,你不要去吵他。”

“这么宝贝啊。”怎没见过大儿子宝贝她这个当娘的人。会吃醋吗?

才不!只要大儿子过得好,拐到大媳妇的心,她这个做娘的就心满意足了。

谁受得了自己的儿子每天失眠,为情‘发火’呢。她每天电话接不停;若不是打来订做衣服的商家,不然就是公司的亲戚打电话来抱怨雷震刚的脾气差,主管级的通通被他吼到去看耳鼻喉科。

真是……阿弥陀佛、祖上保佑;她儿子终于不用再为情‘受苦’,不相干的人也不用再为那说不口的爱‘受难’。

雷震彦眼尖的发现雷震刚脖子上的痕迹,“嘿嘿……堂哥最近过得很幸福吧?”漂亮的朱唇凑上雷震刚的耳边说著悄悄话:“你房里的‘老婆’真激情啊,依我看,他绝对是喜欢你的。那么你呢,有没有跟他说?”

“说什么?”

雷震刚不解,雷震彦的脑袋索性倒在堂哥的肩上--让他死了吧!堂哥也未免太……耍酷了点--不敢把爱说出来,心上人怎会知道呢。

尤其是--听说方弥生那小子很胆小,配上堂哥这种人,怕不怕死了,还会去注意堂哥凶恶的眼神是在对人家放电啊。

方弥生不当他是来讨‘死人债’就该偷笑了。

雷震彦马上开导他,让雷震刚知道该对心上人--“说你喜欢他啊。”

蓦然,雷震刚笑了。“我哪需要说。”他都用行动来表达,呵……收到一点效果了嘛。那些爱不爱的字眼不用挂在嘴边,大男人说那种话多别扭。

“震刚,你家弥生做的早餐真好吃,这三明治是怎么做的?改天叫他教教我。”

“是啊,他人呢?是不好意思出来看我们这些阿姨啊。”

“哎呀,我们不会再逗他了,快叫他出来。”雷震刚的媳妇儿真可爱呢。

“原来震刚会下厨。”他都不知道。方弥生从房门口走了出来,看著亲家们津津有味的吃著早餐,他勉强扯出一抹笑来--真像傻瓜!

雷震刚耍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说什么做他的管家,他就算不请人来帮佣,也饿不死!

还是纯粹要他上床供他发泄?

瞧,雷震彦一来,他们就好亲热……

他这个代替品昨晚没满足他是不是?

还是嫌弃他不够好?

他的身体不堪负荷,被弄到昏迷又软脚,雷震彦一定很‘耐操’吧?

气死人!

他又在耍白痴了!

雷震刚喜欢谁干他‘屁事’啊?!

哎唷,屁股好痛……方弥生脸色苍白,身体不适。不得不咬牙承认--真的干他‘屁事’,痛死了!

这就是诱惑男人的下场--活该!

方弥生眼神一黯,扪心自问:会后悔吗?

一点也不!

非常确定,他真的不怪雷震刚骗他、利用他;他怪的是自己没本事,果真是‘赔钱货’一个;免费大赠送一颗心给那个走来身边的‘死相’。

嗟!雷震刚又露出了关怀的眼神来迷炫他的心智;他会把握两人最后的相机会,把一切都当真。

仰起头来仔细将眼前人刻划在心版上;这么冷酷的死人脸孔摆在心里面会热、会痛、会思念……。

此刻,真想踩他一脚来让他也跟著痛!

方弥生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似乎在生气。“家里来了一群吵死人的三姑六婆,把你吵醒了是吗?”

“没有啦。”方弥生看著那一群人的脸色微变,嘴里含著食物却不敢说什么。雷震刚真是没大没小没教养。瞧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他却尴尬的要死……“我是睡到自然醒来,想要做早餐给你吃,没想到你会下厨。”

“我自己住了一段时间,当然得试著下厨。”他的学习能力比方弥生来得好,做菜对他而言不是难事。雷震刚为他拨弄了微乱的发,仔细看他的神色不太有精神,他体贴的说道:“我来帮忙你煮中餐好吗?”

“好。”想问他,为什么一直忍受他的厨艺?

他知道那些东西搬不上台面,也没听雷震刚抱怨过难吃。

答案已经不重要了,雷震刚快要脱离苦海……

方弥生还是忍不住关心道:“你吃过早餐了吗?”

雷震刚转头瞪著那一群狼吞虎咽的阿姨们,脸皮都够厚了还要擦粉来增加厚度,他的早餐是糟蹋了……

不过,他又转过头来对著方弥生要求道:“我还没吃,现在肚子好饿,我想吃你做的早餐可以吗?”

“你不怕我把土司烤焦啊?”雷震刚就知道要劳动他,当然--他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

“我会在旁边看著。”客厅全是一群讨人厌的女人,他才不愿意待在那里被香水味给闷死,想跟心上人在一起比较愉快,贪恋心上人身上的味道,离不开他呢。

雷震刚跟著方弥生进厨房,仍未忘记跟他的娘说:“妈,你现在可以去房间挂要给弥生的衣服了。”

美妇听了,笑得开心,很自傲的说:“你们看,我儿子跟媳妇儿真恩爱哩。”

“堂哥,你怎么不出来陪我聊天?”唷……堂哥在干嘛?

舔方弥生的手指……他们俩个这么甜蜜啊?!

雷震彦在厨房门口看得下巴都快掉了。之前,他远在国外可没办法看堂哥这么人性的一面,光是听雷震浩跟他说的小道消息就快好奇死了,现在总算大开眼界。呵,真是不枉此行。

只可惜没见到堂哥为情所困的笑话……恨得牙痒!

改天一定要跟堂哥讨赏,他是功不可没的感情推动者,嘿嘿……

“你不要咬我的手啦,叫你试试菜的味道,又不是叫你啃我的手指。”哼!雷震彦你继续看到下巴掉到地上去算了,他一定捡起来丢垃圾桶。

方弥生没发现自己的心地愈来愈坏了……吃醋嘛,可以原谅的。

“刮刮刮--”很刺耳的魔音穿脑,人更恼。“啪!”的把锅盖重重盖上,闷菜。

别怀疑,方弥生刚才是拿锅铲在炒菜,绝对不是拿铁刷来刷锅子。

“怎么样,味道会不会太y?”方弥生问话的语气很大声,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在生气。没办法,抽油烟机的音量吵,他讲话得大声说,这是需要被理解的。

雷震刚买的抽油烟机几乎静音。

呃,他只不过藉机‘喀油’而已,心上人需要这么火大吗?

雷震刚想了想;他偷吃豆腐的数加起来总共十五了,是该收敛一下。

“味道刚刚好。”

“堂哥,重口味的‘食物’晚上再吃,现在专心做菜要紧,一群人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也好饿呢。”雷震彦调侃道。

听在方弥生的耳里可不是这么解释--他认为雷震彦在暗示雷震刚晚上一起#&*

哼!他早有准备,今夜绝对不让雷震彦得逞!

雷震刚最起码要为他守身如玉到明天,以后就随便他了。

他和雷震刚最后相的回忆里绝不容许有‘第三者’存在!

一脸肃杀之气的方弥生拿著锅铲杵著,雷震刚提醒道:“弥生,快把菜盛起来,不然会过熟变色。”

“喔。”

消了火,方弥生将菜装盛至雷震刚递上来盘子里,雷震刚转手命令站在厨房门口的雷震彦,“拿去餐桌上。”

雷震彦怪叫:“喂,我是客人耶,又不是小弟。”

“我说你是。”

雷震刚锐眼一瞪,雷震彦马上遵命--他知道雷震刚变得有人性了些,可不表示他的坏脾气也跟著变好--堂哥一旦发火,是六亲不认哩。

一整天下来,方弥生忙著当家庭煮夫以及端茶送水服伺众亲家,三姑六婆外加雷震刚的妈对他的表现可是满意极了,连连称赞他乖巧又贤慧。

至于雷震刚--巴不得三姑六婆快回去,别来打扰他跟‘老婆’的甜蜜世界;没有轰人回家是因为他心情好,因为方弥生终于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了嘛。

他不介意‘老婆’暂时出借给那群女人去鉴赏,他则在书房和雷震彦聊些公事、杂事。

大部分时间都是雷震彦在说话,雷震刚有点心不在焉,飘然的心思全飞去方弥生的身上,想著他对他的转变,让他宛如置身在梦境里。

到了晚上七点过后,方弥生和雷震刚站在门口送走了一群亲家,雷震彦留下来过夜,没走。

“G……”方弥生幽幽的叹了气,亲家母对他真好……又送衣服来给他,他们都不知道他就要离开这里了,那些衣服他都不会带走,他只会拿走雷震刚穿过的一套衣服--当纪念。

“累了吗?”雷震刚担忧的问。低首看方弥生显得比平常还要苍白的神色,是日夜操劳的结果吗?

方弥生点了点头。

有点不舍,昨晚失了控制让人睡没几小时,把他累坏了。雷震刚催促道:“你快上床去休息。”

“不要。”不想睡,想跟他在一起。忧郁的眼瞳盈满内心的奢求,凝住眼前的男人。

方弥生是怎么了?眼神里似乎藏著他解读不出的情绪,没由来的令他感到心慌……

你一定不知道我已经心甘情愿的把自己赔给你吧?

方弥生内心在问著得不到解答的问题;开口却问著:

“会不会嫌弃我笨手笨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还弄坏了你的家电用品?”

咦,“怎么这样说?”方弥生是累傻了吗?

“买个一两台洗衣机算什么,弄坏就算了。”至于他笨手笨脚的连事情都做不好,“你是笨了点。”他爱死了他的蠢样!

方弥生若是没那么蠢还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当他是自作孽好了,就算是被方弥生给气死,他大概会从坟墓里爬起来偷笑吧--因为方弥生也喜欢他嘛。

雷震刚又笑了,方弥生好想哭……

他在他心里面难道就没半点好吗?

死男人,不会看在他这个奴才为他牺牲奉献自我,好歹也让他睡了好一段时间,现在说句好听话来让他以后可以好好回味会死啊!

哼,他八成把好听话通通说去给雷震彦听,难怪整个下午两人几乎都窝在书房没加入三姑六婆的阵容。

方弥生的视线瞄往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雷震彦……坏心眼早打定主意,绝对让他有个难忘的夜晚……想上雷震刚的床,先去厕所里蹲吧!

方弥生提起精神,佯装没事的说:“家里还有客人,我去榨果汁。”放心,这绝对不会笨手笨脚!他会把泻药磨成粉,一点也不让它洒出来。

转身走去厨房里,雷震刚没跟来。又去跟雷震彦聊天了……

方弥生打开冰箱,拿出一袋的柳橙,这是雷震刚特地为雷震彦买的;说什么雷震彦好喜欢喝柳橙汁,可以养颜美容……

他明知道他常吃苹果,也不会买来讨好他一下。

G--他这个傻瓜,男人根本就不喜欢他,还奢求甚么?

偷偷擦去眼角的泪,他可不希望视线模糊成一片,把药都给洒了。

方弥生将果汁端去客厅之后就被雷震刚赶进房里去,等他回房时候已是十点多了。

雷震刚站在床沿发现床上的人眼睛依然是睁开,他问:“你还没睡著?”

心里有事,根本睡不著……

方弥生转过身去偷笑--他以为雷震刚不会回房间的,本来打算等到半夜所有人都入睡后,他就离开这个家。

结果,雷震刚还是回到他身边来了,背对著他,方弥生脸红的说:“没有你,我睡不著。快上床来……”

喝喝--雷震刚猛抽气不止……他不是在作梦吧?方弥生说没有他就睡不著……噢!得赶快上床去温暖他孤寂的心。

他真是太太太不应该了!

怎么忍心放方弥生一个人在房间里独守空闺呢。都是雷震彦不滚回去老家别墅,死赖在这里妨碍他跟心上人的两人世界;为了待客之道,他不得不去陪雷震彦聊几句,那家伙的话很多,膀胱好像也挺无力,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厕所,话总是讲到一半来让他等下文,真是浪费他的时间!

雷震刚衣服脱得飞快,马上、立刻就扑床去拥抱心上人。

方弥生让他好吃惊、好意外、好开心……天!他要让方弥生没有他就活不下去是指日可待!

轰!方弥生面红耳赤的任人抱著,身后的男人又……

随即脸色一沉,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只不过是放在果汁的泻药收到了效果,雷震彦不能跟雷震刚#&*

他才回房来找他这个代替品……哼,方弥生咬咬牙,转过身来换成一张笑脸耍心机--

都被这个‘死相’睡了这么多,不差这最后一。他会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反正自己是保母嘛,该尽责哄男人睡觉。

晕黄的灯光下,方弥生勾起唇瓣笑得媚惑人心,雷震刚破天荒的在自家床上看男人看到傻……

“震刚……你是不是……想要我?”他真不会诱惑男人,连话都说不好。方弥生鼓起勇气盯著男人,天晓得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雷震刚傻傻的点了头。

随即双眼发直,心跳一百快要弹出喉咙。太太太……意外了!方弥生这两天都主动求爱,他想控制一下自己,心里会担心方弥生的身体受不住,可--他经不起方弥生蠢样的诱惑;更别谈是眼前双手轻颤,主动脱著衣裤,害羞到脸红似火的可人儿……慢慢贴上身来燃烧成一对。

“噢……”这回发出呻吟的是雷震刚。

天--方弥生竟然用嘴含住……

原谅他吧,屁股正痛著呢,只好退而求其。他没有弄痛雷震刚吧?

听他在闷哼……方弥生偷瞄了雷震刚一眼;他脸上的表情有点痛苦之外,又好像是享受……

雷震刚似乎喜欢他这么做,彷肥艿搅斯奈瑁方弥生更努力的取悦对方,发现欲望含在嘴里涨得更硬更大……他快含不住。

雷震刚撑起上半身,伸手抬起方弥生的下额,瞧他眨著湿润的眼,微启的小嘴和他的欲望中间连著一条透明丝线……这么煽情的令他为之疯狂,喝!这个笨东西会让他疯掉!

“坐上来!”

哑低沉的嗓音发出命令,方弥生乖乖的遵从。

他有点傻了……雷震刚变得好严肃,锐利的眼瞅著他,好像要把他给吃了……

雷震刚双臂一抱,把人搂紧入怀,他觉得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他不知道,只觉得心好慌、好乱……方弥生这两天来的表现太奇怪了,这不像胆小的他。“弥生……不要诱惑我……”这一切是梦吗?

太不真实了!

跟他相了一年,方弥生的个性好歹也被他摸个七、八成左右。他不是傻瓜,方弥生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得这么积极热情,为什么……

内心在问:‘你真的是爱我才转变的吗?我好怕你根本不爱我却又勉强自己来取悦我……’

他不要他的勉强……他宁可方弥生怕他怕得要死,然后两人慢慢培养出感情也不要这么奇怪的转变……

雷震刚的眉头拧得死紧,心中的慌乱抑止不住……将人抱得更紧贴,恨不得将他揉进骨血。

方弥生被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雷震刚为什么骤然停止亲热?

他的欲望明明还未纾解,方弥生闷在他怀里讷讷的问:“你不喜欢我刚才的做法……是不是?”

“喜欢,也不喜欢。”很死板的声音说出矛盾的答案。

方弥生受打击的一震!他连取悦男人都被嫌弃……

泪水立刻凝聚眼眶,他想推开男人,然后滚出去。该死的双手却是紧抱男人的背,很贪婪的依赖著……想要霸占住这个怀抱,不想放手……

方弥生惊诧自己这么厚脸皮的举动,他又在想什么蠢事了啊?!

雷震彦一来,他就什么都不是了,难道还不明白吗?

双手一软,无力的推著男人的肩膀,“我们睡觉了,好不好?”

咬牙道声“好。”

雷震刚让他离开身上,然后自己下床去冲冷水澡,没看见身后的方弥生抓回衣物,清秀的脸庞已经埋在双掌的衣服堆里热泪盈眶……。

雷震刚睡著有一段时间了。而他还继续窝在他的身边不想走……

男人沉稳的呼吸气息在耳畔,方弥生撇过头去,悄然拉开男人环在腰际的手,小心翼翼翻身来脱离男人的怀抱。

他早已将要带走的物品以及证件收放在一只袋内,连同从衣柜上面拿下来的车钥匙放一起。呵,想起来真讽刺--他自动送上门来,现在却搞得像做贼似的偷偷离去。

所有的东西被他藏在床底下,方弥生趴在地毯上,伸手捞出自己的包袱,没几样物品,真是来空空,去更空。

抬起头来凝视熟睡中的男人,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把心给了你,就要不回来了;也不想要回来,让你收著,不许丢。

内心交代了一些话,方弥生跪在床沿,凑唇去吻那张死人脸孔,只敢这样偷占一点小便宜,男人的胡渣刮得很乾净,没刺痛他的嘴唇。

他要潇潇洒洒的走,才不要搞什么离情依依、万分不舍!方弥生也不想想自己眼眶红通通,双膝定在地上一直不肯爬起来。

楞了五分钟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干嘛啊?

又不是跪死人!

真是讨厌的人,总是让他脑袋呈现空白,忘了该做的事--滚蛋。

离开男人之后,他的脑子会清醒些,这是最大的好;以后不用再当奴才、代替品,这是第二大好--他要活得像个一等公民。

八成是个很伤心的一等公民……嗟!绝对不可以这么没出息!方弥生这么告诫自己之后,决然的站起身来,提著手提袋走去开门--

啊!浴室?!

白痴啊!他又不是来洗澡的。太习惯了……

“习惯……习惯……”嘴里喃喃念著。

是啊,他染上太多习惯的恶习--习惯早起为他做饭,习惯跟他一起上班,习惯两人一起回家,习惯……数著数不清的习惯来到门前,方弥生这回没开错门,悄悄离开早已习惯男人在身边的住家。

回头凝神一望,只稍这一眼--他的双脚又定住了,随即吸了一口气来清醒自己的脑子,免得自己搞错了方向……走回去……

心在抽痛著,一股酸气闷上了喉咙,颓然跨出步履走往与心里所想的反方向,他的车就停在院子里的车位。

发颤的手连压下车子的遥控器都显得犹豫,有多久没开自己的车了?

还发得动吗?

轮胎有没有气?

会不会半途抛锚?

方弥生茫然的上了车,发动引擎,排错了档,油门一踩才知道后退变成了前进--“碰!”的制造出好大的声响!

吓!

方弥生瞠然回神,天……发生了什么事?!

赶紧按下车窗,伸出头往前方一看--吓吓吓!方弥生的脸都绿了……

他撞坏了圃的水泥砖墙……视线挪到洋房大门,千万不要把人给吵醒……啊--完了!

原本还睡在床上的‘死相’回魂来了,这会儿换他魂飞魄散!方弥生一紧张,这回没排错档,油门却踩猛了--又是“碰!”的一声,他的脸都黑了……

方弥生没空去看到底撞坏了什么,因为迅速染上水气的视线一直离不开已经奔上前来的男人。

雷震刚大吼--“弥生,你在做什么?”

方弥生马上打著方向盘的车头急急一转,就在车身快要冲出外面的大马路之前,再紧急刹住;雷震刚难看凛冽的脸孔就在前方,手在引擎盖上用力一槌,“磅!”的表达他的愤怒。

方弥生傻楞了一下子,雷震刚已经闪到了车门边,揪著他的肩膀,足以冻死人的冷冽语气问道:“三更半夜,你要去哪里?”

呃,方弥生抬起惨白的脸来看他,不管雷震刚有多生气,他不怕他了;他怕的是刚才差点撞到雷震刚……就差那么一点点……心都凉了……

他真是蠢蠢蠢……留在他身边有什么用!方弥生全身冒汗,微湿的手心握紧方向盘,颤抖的唇咬了又放,放了又咬,最后终于启齿对他说道:“对不起……我爱上你了……祝你跟雷震彦幸福!”

咬牙,头一甩,脚下油门一踩,即使视线不够清楚,方弥生依然开车甩开雷震刚,从此离开了他的家。

差点跌倒的雷震刚身影晃了晃,然后稳稳站在原地傻了……

脑中实在很难消化方弥生刚才说了什么?

他爱上他了……

祝他跟雷震彦幸福?

然,重点是他被甩了、抛弃了、不要了……方弥生逃家了!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紧握拳头,顾不得右手被撞伤的痛,雷震刚气到心肺快要爆炸的大吼--

“雷--震--彦--你做了什么好事!”

人呢?

就在坐在马桶上,没拉肚子拉到腿软,等雷震刚怒气冲冲以雷霆万钧之势一脚踹开浴室大门--“磅--”门已碎裂!

吓!雷震彦当场容失色,瞬间腿软了……

而外面那条街道的高级住宅,通通点亮了屋内灯火。

得知方弥生逃家了,雷震彦的预感成真--会玩到没命……

乖乖的从实招来他对方弥生说过的话,堂哥没动手揍他,只是脸色愈来愈铁青而已。

雷震刚把雷震彦揪回老家别墅,三更半夜,‘老大’果真很火大,也没动手按门铃,右手痛嘛,可以理解他为什么又是抬脚奋力一踹--制造“碰!”的一声巨大声响来吵醒人。

“楼下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皆从床上跳起,鱼贯似的涌入楼下客厅查看--来人不是贼,也不是炸弹客,是……发著漫天火气的雷震刚?!

没人敢吭声半句,只是看著雷震刚冷颜震怒是为哪椿?

雷震刚把人给J进客厅沙发上,他撂下话:“从星期一开始,你除了顶替雷震浩的工作之外,大楼所有的盥洗室也一并归你管。”

雷震彦全身虚脱无力的哀嚎:“堂哥,不要啊……大楼有五十层,扣掉租出去的还有二十层楼,每层楼有四间公共设施,和公司内部加起来少说也有一百多间……你忍心让我逐一去检查?”雷震彦不敢想像他这个高级主管去检查厕所乾不乾净?

又不是当卫生股长……他正职加兼职会做到死……此刻,雷震彦为了往后的辛苦操劳而面如菜色……

“你吃撑了很闲嘛。”雷震刚没再多看他一眼,揪紧手中的钥匙,冷冷的问道:“你制造假象来让方弥生对我有所误解,你就忍心?”

终于知道方弥生眼里的忧郁是什么,原来是藏著他意想不到的情绪……他是怎么想他的……笨东西不知道他爱他爱得要死……

原来这两天不是作梦;不是勉强……知道的太晚……已经来不及了……

他带著误解以及伤心离开了……盘据在脑海的画面是方弥生最后的一眼--含泪汪汪的让他饮恨--傻瓜!

“震彦,你最好保佑我能够找到他,否则我会恨你……”雷震刚先把话说绝了。

天晓得他把亲情与爱情皆放在同等的天秤,他视方弥生为密不可分的家人与爱人,失去他的心情不是别人可以体会的。

天……瞧他该死的做了什么好事!

何时见过堂哥这么冷然的一面,他宁可被狠狠的揍骂一顿,也不要堂哥真的六亲不认……他会因此而内疚死……

雷震彦解释道:“震浩说你耍诡计得到他,姑母告诉我你依然过得不快乐,我和震浩就自作聪明想要帮你一把来逼出方弥生对你的心意。”

“我们之前假设方弥生根本不喜欢你,大伙会劝你看开并且放他自由;如果方弥生也喜欢你,以为你们会像今天一样甜甜蜜蜜的生活在一起。结果……我们都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雷震彦内疚的要死,索性通通怪罪远在国外度蜜月的难兄难弟--死雷震浩出得是什么馊主意?

这下子逼出大问题来了!

他倒是逍遥快活去了,留下他--搞砸了事情被派去检查厕所,不会连女人的厕所都要去检查吧?

想到厕所,肚子又隐隐作痛……妈的!他是吃了什么东西坏肚子?

为什么所有人都没事,惟独他……屁股都擦破皮了!

雷震彦马上从沙发跳起,急冲冲的跑往厕所。

雷震刚叹了口气,这些混帐愈帮愈忙……现在,他要上哪去把人找回来?

心很慌……落了空……像是少了一块肉,很痛……

‘折磨人的笨东西……被我逮回来,你就完了!’

雷震刚看著自己被撞出了一大块淤青的右手,内心在谴责--‘你真狠心把我甩了!’

“震刚,你的手怎么受伤了?”美妇仍不知发生了何事,瞧大儿子闷不吭声,有事又往肚子里憋著。“告诉妈,你和弥生怎么了?什么事情演变成这样?”

雷震刚抽回手掌不让人碰,“我说过别插手管我的事。”愤怒的咬牙转身走到门口又停下,连头也没回的放话:“妈,你该打电话警告震浩别太早回来,否则公司由他去负责。”

“不行,公司是有你才会有今日的规模,震浩没你本事。”老头子走来身边发话了。

这个大儿子很厉害,当初把一间小公司交给他,仅了五年的时间就将公司扩大成今日的规模,成了家族集团的‘老大’。

这个家族没有谁的经营事业能力比雷震刚好。由于能者多劳,他们这些人才有今日的飞黄腾达。

家族里,谁不感激雷震刚的牺牲与奉献--以前雷震刚为了事业日夜操劳,十足的工作狂一个。

每天过著没休闲育乐的生活,眼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一年前,终于有人引起他的注意了,接著他为情‘伤神’,周遭的人为他的爱‘感冒’。

谁还看得下去他过著让大伙都没好日子可过的生活,为求自保,小儿子搞了点鬼,大伙私底下是知道的。可不知是那儿出了差错?

就说雷震浩还不成气候;小事办不劳,怎做大事呢。

雷震刚仅说了一句:“多磨练就有本事了。”

众人看著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老家别墅,殊不知雷震刚驾驶著车,漫无目的寻找--注意那路边停的、道上跑的车辆,希望能发现一辆车头与车尾都已经撞坏的中古福特汽车--

翌日,在某段十字路口,雷震刚不知到底找了多久,趁著短暂的红灯时段,疲累的趴在方向盘上闭目养神,等到车后的喇叭声响传来催促他绿灯当行--

雷震刚选择右转继续漫漫长路的找寻,却错过了左边的道路上,有一辆中古福特汽车抛锚在半途造成一长串的车辆阻塞,因为主人没注意油箱已空无燃油--

幸运的是前方三百公尺有加油站,等方弥生满脸憔悴的走来加油站请人帮忙,雷震刚所驾驶的黑色宾士轿车在五分钟之前才离开加油站。

真惨,把自己搞得像是逃难……

幸好,已备妥栖身之所,否则别说当一等公民了,可能比路边的一条流浪狗还不如。

一夜没睡,眼睛浮肿,已折腾出黑眼圈的方弥生靠在门上,真不习惯这陌生的小公寓环境,窄小的楼梯间口堆著几包对面住家的垃圾,拖鞋、外出鞋也不会放好,习惯真差啊。

雷震刚每回到家才不会把鞋袜乱脱、乱丢来让他去捡去整理。反而还会将他脱下的袜子拿去浴室的洗衣篮放好……他的鞋子滴了水,伸手往脸上一抹,方弥生才知道自己又哭了……混帐!

死男人害他忘了该找钥匙开门进公寓里去。他以为离开男人之后,脑袋会清醒些,结果……可恶透了--死男人害他更失魂!

还去想他干什么,人家正双宿双飞呢,就他这个傻瓜丢了心,脑袋空空的开著车行遍大街小巷来浪费油钱,再不振作一点,他绝对会变成二等贫民。

公寓里只有几样简单的家俱,和之前住的洋房是天差地别,他才不在乎住哪,在乎的是身边少了他啊……

方弥生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他已经将人刻划在心版上,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脑海,这跟男人在身边是一样了。

自我安慰过后,方弥生摸摸身上的口袋,咦,租屋的钥匙呢?

心里开始紧张与担心,立刻动手翻动那少得可怜的包袱,把所有的东西捞出来,再晃晃倒过来的空提袋,啊--方弥生差点学女人放声尖叫--他什么都拿了,惟独漏了一把钥匙……在哪啊?

努力搜寻最后记忆--想不出来,忘了,毫无任何印象……

方弥生黑著脸,用力踹了门一脚以示懊恼--真是有够糊涂,一等公民变成无家可归。

房东太太又不住在这里,若要取得备份钥匙还得打电话通知房东太太,手里就有一只行动电话,看著它,就想到买手机给他的人--“震……刚。”

若是打开手机,会不会有电话铃响……雷震刚会不会出来找他?

赫,方弥生甩甩脑袋,咬著唇--“……”他想太多了!

现在该去找人来开锁,然后到卖场去为自己添购需要的日常用品,而不是尽杵在门口继续想著那个男人,否则他都可以不用活在世上了--会笨死!

有家归不得,除了懊恼还是懊恼,边走边将手上的东西通通塞进袋子里,“啊,震刚的衣服不能弄皱……”方弥生自言自语,只顾将衣服拿出来重新折好,人没看路,一不注意--方弥生脚下踩空差点滚下公寓楼梯--

双手扶著墙壁,方弥生的脸都绿了……

好可怕……雷震刚对他的影响力太大了,他随时都有性命之虞……!

“谁准你泡咖啡进来的?”雷震刚庞大的身躯站了起来,其气势与压迫感令人不寒而栗。

“我……”

来人讷讷的说不出话,雷震刚不耐烦的吼道:“马上端出去!”他的话不说第二遍。

倒楣的第三任行政助理不知大老板的脾气正于非常不稳定状态,随时都有可能将人给轰成炮灰。她吓得差点将咖啡打翻,双手抖啊抖,才慢了几秒反应,大老板又吼了句--

“立刻滚!”

雷震刚打开会议室的门将人轰了出去,寒憎的脸孔没给任何人好看。

在座的主管兀自捏了一把冷汗,人人噤若寒蝉,谁也没敢说话。大老板的脾气愈来愈差,稍不注意去踩到地雷,准是雷声隆隆的来震坏众人耳膜。

通常,只要小心不触碰到大老板心中的痛,都还称得上在安全范围。

大老板顶多闷不吭声,整天摆著一张酷脸来冻死人而已,还不至于随便找人麻烦。

人事课的人在办甚事啊,怎没告诉新任的行政助理千万不可以泡咖啡来,因为大老板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回非常严重失眠。

有哪个当老板的人会天天留在公司到夜晚十二点才肯离开?

还不是因为睡不著;大老板的‘安眠药’不知遗失到哪去了?没找到是不会恢复正常的。

死雷震彦那个兔崽子--害人不浅!

活该去检查大楼厕所,他若不快点赶来开会,等会儿又要打雷了吧?

雷氏家族的众主管级们都猜错,雷震刚现在既没说话也没骂人。

大伙瞧他恼怒的走了出去,丢下即将开始进行的会议不开,没人有胆子敢问:大老板要去哪?

雷震刚只不过回到对面办公室,视线落在少了秘书的办公位置,椅背上披挂著一件方弥生的外套,人走了过去抓起外套凑上鼻间嗅著,雷震刚眉心拧得死紧,心里万分焦急与渴望找回已经爱上了他的笨东西……

“堂哥,我已经派人去找这方圆百里之内的修车厂,都说这三个月之内没有一辆车头与车尾坏掉的中古福特汽车开去修理。”

雷震刚没回话,心里实在无法去原谅……别怪他不留任何情面,已经没有余力去骂人。

仅是冷冷瞪了雷震彦一眼,雷震刚甩头迳自进入大楼内。

雷震彦内咎万分,低声下气的跟在身后,兄弟之间还能说什么?

雷震刚除了谈必要的公事,谁也不愿理会。

雷震浩目前不敢回国,怕接下雷氏企业的重担,他没雷震刚的经营手腕,万一把公司搞垮了会先气死老爹;做娘的也不敢再去找雷震刚谈心事,雷震刚撂下警告:别再去骚扰他的生活,这群亲戚们已被列为拒绝往来户。

而他呢?

唉--雷震彦在外人面前摆著非常骄傲的高姿态,人到了三十楼层,开始做著不为人知的兼差。

“方弥生……你到底藏哪去了--啊--”雷震彦非常火大的吼。方弥生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为会害死人……

该怎么脱离苦海?

人没找回来,他是休想得到堂哥的原谅。“方弥生你还不赶快出现,我会被你害到累死!”

雷震彦非常懊恼的说完,于是开始光顾每天的例行公事--

早晨,只要是在盥洗室的‘过客’,几乎会看见一个长相非常古典的男人,发著莫名其妙的怒气,就为了找一个叫方弥生的人。

情况已经维持了三个月,雷震彦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既粗鲁又烦躁的一脚踹开某间厕所的门--

“啊--”意外的传来惊慌失措惊叫!

雷震彦一瞬愣怔当场……

刚脱下裤子的人可没怔傻,抬脚踹回门,赶忙恢复一身整齐走出门外,非常冷静的表情瞧不出适才所受的惊吓。

他心平气和、有条有理的说:“我不是方弥生,你找错人了,也踹错门。”

雷震彦显得好生呆傻的回应:“我知道。”

嗯,知道就好。“啪!”的立刻赏给对方一个耳光。“变态!”他甩头离开,留下雷震彦不敢相信接二连三发生了什么?

变态?!

像吗?

他走去照镜子,吹弹可破的肌肤印有五指红痕,被打了,甩了耳光……

脸色一沉,雷震彦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是傻瓜……

每天站在这里有什么用?

就为了偷看雷震刚,人家双宿双飞可甜蜜极了--适才在方弥生眼中所见,脑中所想就是这么认为。

然,他为什么还来?

每天上班都赶著刷最后一分钟的卡,几挨了老板的警告,每个月的全勤奖金都扣光了,少了一些收入来支付生活费,多绕了二条马路,躲躲藏藏的在两层大楼中间的防火巷里伸头去偷看--对街的男人走进公司大楼的一两分钟过程……。

爱恋的目光凝住对街大楼的出入口,彷纺腥嘶乖谀抢铮怔然了一两分钟过后才发现那是停留在脑海的影像。

挥之不去的男人令他为之晕眩,微颤的身体靠著墙面,连呼吸都感困难……然后告诫自己不要再来了,只会难受……

隔天,准时出了公寓,心里就会期待与雀跃见到人的那一刻的来临,一但想见的人迟了几分钟还没出现,焦虑与不安就压得他快透不过气……直到死人脸孔映入眼帘,喜极的心情霎时抹去焦虑……然后等人消失在视线范围,揪心刺痛的感觉也跟著侵袭上身……

一天总要经历一回才甘心;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来,又日复一日的走,是自作孽……

天底下只有他这个白痴才会做这种蠢事!

搞不好雷震刚早就将他给忘了……

他还怕被他看见……“傻瓜……”咬唇咒骂自己真是蠢得不可救药!

方弥生脑中茫然一片,失了魂,只是躯体自然的走去停车所在的方向,“啊!”突来的疼震醒了神智,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恶劣的语气非常不客气的骂--

“喂,你是白痴啊,走路都不会看路。”

“……”

巷道里,摊贩推著一台车缓慢的离开眼前,方弥生皱著眉头从地上站起,走去绕过损坏的车头,打开车门,闪进驾驶座上。

他口中喃喃自语:“中年摊贩说的对,我就是白痴才会搞得今天又要迟到……”

将车子开出道路,方弥生又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再来了。

到了报关行,方弥生就被老板给炒鱿鱼,回到公寓里,颓然的身体往床上一倒,失了焦距的眼看著天板,毫无反应。

脑海的思绪却从未停止--

可恶,没他在身边似乎什么都做不好,收入不稳定,没钱去修理车,又要找新工作……

“你害我一直想你……都是你害的……”

伸手拿来珍藏在枕头下的行动电话,按下电源开机,染了水气的视线朦胧,即使如此,方弥生仍没拨错一直忘不了的电话号码--

手机铃声只响了两三秒就接通,当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似乎非常急切的喊了他的名子--‘弥生……’

方弥生不让对方把话说完就挂上电话。

随即关上电源,把手机紧握在胸口,此时他已是语气哽咽的骂:

“混帐……你竟然让我连听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他听到方弥生打来的电话。

是错觉吗?

还是幻听?

掌心的电话来电显示刚才并非作梦……真的不是作梦,然他狠心关上手机不让他把话说完--真蠢!雷震刚又气又急的握紧手中电话,回拨对方来电却说:该用户已关机……

喝!为什么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他现在得耗费多大的力气去控制自己不摔烂电话,气到颤抖的指节泛白,忍了又忍,抬起的手将电话贴在耳畔,闭上双眼,轻唤著:“弥生……”

拧紧的眉从未舒展过,都三个过去月了,他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懂不懂得照顾自己?为什么不去修车?是因为忙吗?没时间?还是没钱?

担忧的心问了一堆得不到解答的问题,独自承受著牵肠挂肚的苦,就为了他--“笨蛋,你、到、底、在、搞、什、么!”

揪心、气愤的一吼,雷震刚挥开了办公桌上的东西来泄愤--“磅--当”一瞬文件、碎玻璃满地狼籍,惨不忍赌……

“蠢东西--为什么不开车去修理!为什么不使用我给你的金卡!你是存心把我急死、气死吗?”

心烦意乱的咬唇到出血,除了日复一日的压抑还是压抑得透不过气,笨东西不知他内心多渴望能够把他找回来,‘笨东西……好歹留一条线索让我找到你!’

他只留了一把不知是打哪来的钥匙,是他放错了吗,还是故意跟自己的车钥匙串一起……莫非是要他挨家挨户去找,才算折磨够他吗?

雷震刚刚硬的五官线条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呵……等吧,等到他再也无法忍受过著行尸走肉的生活就会一家家去找……总有一户的大门里藏著他要的弥生……

将手机收回胸前衬衫口袋,走到落地窗前俯瞰那渺小的城市街景,心中感到非常无奈以及快要绝望的轻叹--“弥生,别逼我丧失理智……”

门外--

真恐怖……老板发飙,有人小声问道:“现在谁敢进去收拾?”

被董事长办公室内的巨大声响引来的一群人,个个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的不断摇头,谁要去?

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方弥生又找到了另一份工作,拜雷氏企业所赐,总经理得知他曾担任过雷震刚的秘书而录用了他。

现在的职位是总经理的秘书;从此方弥生每天过著朝九晚五的生活,上班前仍是把车开到相同的位置停放,站在相同的防火巷偷看朝思暮想的人。

他依然经常性迟到,不过还没被开除,只是收到几警告,扣了部分全勤奖金,两个月过后,他把车子开进修车厂。

车子需要维修几天,方弥生这几天都提早出门,傻傻的在巷子里苦等--

雷震刚却没有出现……

他去了哪里?

该不会是跟雷震彦一起出国?

千万不可以!他还在这里啊……

他们俩个要出国去渡假、定居,好歹也要等到他死翘翘了才可以去。

混帐……‘你真的把我忘了是不是?’

他一定是把他给的心当作垃圾丢弃了,真是无情无义的男人!

他被他睡了这么久,就算是想忘也忘不了;结果死男人说忘就忘,他到底算什么……

是代替品,脑中立刻浮现答案。

眼神霎然黯淡了无光彩,颓然的走出小巷,呆楞的望著对面的大楼,只求每天能看见他,就算是一两分钟也好……他不贪心的……

人怎么没来……为什么要让他失望……方弥生不禁悲从中来的放声大叫:

“你知不知道……我、就、在、这、里、等、你、出、现!”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来发泄心伤,殊不知此举吓坏了一些过路人--

简直莫名其妙……

这个人在等谁啊?

突然叫得这么大声,害别人吓了好一大跳。

路人好奇的多看年轻人一眼,他被放鸽子了,还是被甩了?

真可怜,这名长相清秀的年轻人看起来好憔悴,水水的眼瞳含著泪……

是弥生……

夹杂在一群人之中的雷震刚浑身一震!立刻停下步伐,无视于红绿灯的秒数已在倒数计时。

他刚才听见方弥生的声音……是幻听吗……可,那声音是那么真实、清楚的萦绕于耳--

他是不是就在附近?

雷震刚放眼四搜寻,人在附近的哪里?

万分焦急,牵肠挂肚的人到底在哪里?

寻不到人的焦虑感闷得他快要濒临疯狂边缘,突地,刺耳的喇叭声响震醒他的理智--已经绿灯了!

雷震刚立刻惊险闪过一辆接一辆的来车,然后被困在人行道中间的安全岛上进退不得。

此刻,脑中想的仍是方弥生就在附近,明明听见了!

雷震刚不肯说服自己这一切只是幻觉,不想错失任何机会,趁著车阵中的短暂距离,闯过人行道,安全的来到另一条路口。

再放眼搜寻所见皆是陌生过路人,根本没有方弥生的影子。雷震刚既懊恼又感无奈的瞬间再也抑制不住提气嘶吼--“弥--生--”

低垂著首,方弥生的双脚乍然僵住,缓缓的回过头,他好像听到雷震刚在吼他……

是真的吗?

多怀念他雷声隆隆的嘶吼,就算是被他轰傻了脑袋也没关系。方弥生双眼微红,傻楞楞的盯著前方熟悉的公司大楼,多期望时间倒转,回到过往。

然,他是个……傻瓜!

心里的妄想怎么可能实现,他又不爱他……唯独他像个白痴似的等,这么做又能够等到什么?

放在心里会热、会痛、会思念的人根本没出现……

互相思念的两人仅隔著一条大街,茫然的伫立在路边,各自叹了一口气之后,雷震刚朝著公司走去,方弥生朝著反方向离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渐渐分开的愈来愈遥远……

“弥生,你今天更离谱了,竟然迟到三十分钟。”

方弥生好生抱歉的说:“对不起……”

一向不过问私事的总经理--杨冠宇却突然问道:“我看你每天上班都没有什么精神,莫非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我自己一个人住。”

他当然知道,方弥生的履历表上有填写家庭状况。他唯一的亲人在几个月前才嫁人,他受邀参加过婚礼,还送了一份大礼。

他们俩人在婚礼有过一面之缘,方弥生对他根本没印象,真是……有点迷糊。

瞧他眼眶布满红丝,分明是哭过的痕迹。“怎么,你失恋了?”

“嗯。”

经理瞅著他,认真的眼神似乎要将他看穿,而后他叹了一口气,“你不想回答没关系,是我失态,不该多问私人问题。”

“啊,没关系。”

“我是失恋了,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原来如此……”杨冠宇脸色瞬间出现意外的错愕,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他若有所思的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呃,总经理平常都很冷淡,话虽不多,但是对人很有礼貌,他会有什么问题要问?

“坦白告诉我,你喜欢的对象是男人吧?”

喝!“你怎么知道?”难道……他每天思念一个男人的行为已经明显到让人一猜就中?

方弥生拍拍自己的脸颊,不会是‘哈’男人的一副蠢像吧?!

杨冠宇感到莞尔,鲜少展现的笑容让方弥生瞧呆了,个性非常冷静的杨冠宇笑起来竟是这样的好看。

“你别讶异我怎会知道,因为我跟你一样也喜欢男人。”

吓!突地变得话多的杨冠宇登时令方弥生更呆傻……。

仔细瞧著他--杨冠宇认输了。

方弥生的身上有种特质;很容易挑起人的一股保护欲;也让人有点想要恶劣的欺负他一下,但又舍不得让他哭泣。

这是他身上所没有的……难怪,他无法惹人怜……G!

杨冠宇有点担心他。他和‘他’是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一个看起来每天都很失魂,另一个是拼命找人找到连厕所也不放过?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肯放下身段去厕所中找人,方弥生把‘他’搞疯了,是不是?

杨冠宇想到自己被看光的哪天早晨,哼!不甘心啊……‘他’竟然不认识他了,不知道他是谁……活该挨他一个耳光!

杨冠宇轻拍了一下方弥生的肩膀,“不管你跟喜欢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去联络人家吧,或许把话说清楚就没事了。”

“没用的。”他是个多余的第三者,不该出现在别人感情世界的代替品。“他不爱我,我离开他了。”

“这样啊。”杨冠宇有点坏心眼的笑--呵……雷震彦绝对万万料想不到,这里窝藏了一个‘逃犯’,他才不告诉‘他’,存心让他去厕所找人找到‘屎’为止!

敢把他给忘了……还是老话一句--活该!

雷震彦硬著头皮,推门而入--

一道冷列的目光射向自己,严厉的苛责他这个罪魁祸首。心下一寒,重视手足之情的堂哥开始恨他……随之,就是找人的麻烦。

唉唷,死雷震浩,他在国外霸占他的工作位置;而他待这里活受两人所犯的罪……怎么这么‘衰’!

他也被雷震浩摆了一道,当替死鬼!

“撕--”雷震刚当著雷震彦的面撕毁了一份合约报告内容,“我可没答应停车场的那块空地交给这些杂七杂八的建商,你打算用公开招标的方式让成本减少,你是怎么想的!”

把垃圾丢进垃圾桶,雷震刚继续说:“总共占地26坪的建地要盖成8层的商业大楼,你不去找信誉良好的公司,搞什么公开招标的方式,你知道便宜没好货的道理吗?你认为我到了今日的地步会在乎什么小钱?”

“……”雷震彦默不作声,内心充满了愧疚--

堂哥表面上对他喝叱公事,实际上却在发泄心里的怨与怒……

雷震彦吸了一口气来捋虎须,当面提到雷震刚心里的痛。“震刚,别再这样折磨自己。如果可以把你所在乎的东西找回来,我真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的个性非常骄傲,在家族里,只肯在雷震刚的面前低头,心里万分佩服堂哥把雷氏企业经营的有声有色,不然他怎能有今天。

不管雷震刚如何对他发脾气,他是自作自受,勇于承担。“如果你不满意公开招标的行径,我另外找建商。”

“不用。你出去。”

雷震刚下逐客令,宁愿把事务揽上身来把自己累死,实在怕了一直去想搁在心里面的笨东西,突地--“磅!”雷震刚心情烦躁的握紧拳头往桌面用力一槌,雷震彦立刻闪了出去。

哼!当门关上的刹那,谁能料想他冷然的脸色转换,起身来到落地窗前,拧紧的眉心纠结了心中痛楚……

雷震刚拨了一通电话给光杨建设,当电话转接到杨冠宇的办公室,雷震刚可没好心情的说:“喂,叫杨经理来听电话。”

吓--由手里放开的电话一瞬摔上桌面,方弥生的心脏已经暂时停止跳动。

杨冠宇走过来接起电话,“对不起,请问你找杨经理吗……嗯,我就是。”

“约谈时间……好的,我会准备一份内容给您过目,谢谢您看得起敝公司,希望能够与贵公司合作。”

“喀”的电话挂上。呵,雷董事亲自打电话过来,而他以前的秘书就坐在这里发呆--

听说那男人的脾气不太好,方弥生以前八成是被雷震刚开除的吧。

可怜……瞧他吓得魂都没了。杨冠宇摇醒他,方弥生终于恢复呼吸--

心慌慌慌的无法正常规律,他没听错吧?

雷震刚打电话来?

“弥生,弥生……”人回魂了没有?

方弥生仰起脸来问道:“呃,什么事?”

“记得下个礼拜三的行程都别安排,因为有个大人物要亲自过来谈公事。知道吗?”

“好。”

“如果我们公司顺利的拿到合约,大概会气死其他的同行吧,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呢。”

杨冠宇心情愉快的说,方弥生仍一直在想--他有没有听错?

“啊!”反应慢半拍的惊然一叫,他一定是‘哈’男人到疯了,才会产生幻觉……

东方露出鱼肚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睡眠不足的男人可就剩下起床气!

能做什么?

打猎来了,先察探‘猎物’可能出没的地点。

“碰!”甩上车门的人心情差,不论看什么都不顺眼,其严重程度已经到达--就连看见自家高级宾士轿车的轮胎都想去戳破两个洞来消消气!

雷震刚三更半夜一点回到家,睡到清晨五点醒来,六点出现在公司大楼附近的另一停车场。

这个停车场是最近专门为员工租用,和将要发展成26坪的商业大楼旧停车场位置反方向,现在必须多越过一条马路,所以会迟了几分钟到达公司。

雷震刚伫立于昨日被困守在安全岛上的位置,不肯相信一切只是一场幻觉。妈的!他一定就在这附近,一定是!

心情差到极点的男人行为有点疯狂,目视周遭一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环境,他心思慎密的思忖--

这附近的哪一个方向容易看见公司大楼--答案无疑就是对面。

方弥生是不是有来偷看他?

是有此可能,他爱上他了不是吗……

走往自己猜测的方向,明知这简直是大海捞针的找法,很蠢--他依然尝试。

因为心爱的‘安眠药’若不找回来‘吃’,他绝对英年早逝--会过劳死!

回想自己来到公司的时间几乎固定,方弥生若要见到他并非困难之事。

雷震刚捏紧手中其中一支钥匙,沿路走来,心中奢望方弥生就住在这附近,车子也停在附近。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正好经过方弥生每天准时在七点半会出现的位置--防火巷。

蓦然,雷震刚停下脚步,脑海窜出一个想法--

眯起眼,这位置既可以清楚的看见公司大楼门口又不易被发现,果真是个好地点。那么其他地方呢?

默记下此地,雷震刚继续沙盘推演的疯狂假设,了近一个半小时将公司对面与左右两旁的环境彻底找过一遍--

他已记住路边停了几辆车;遇到几位过客;路上有几条狗、几只猫;几家早餐店开始营业。

然,他没有食欲。

早晨的金色光线照亮了他一身,雷震刚非常显眼的守在大楼附近,锐利的眼望著对面可供藏匿的防火巷,此刻,他好怀念把土司烤焦、把蛋煎过熟的味道……

他今天会出现吗?

怀著一颗忐忑的心,由停车巷道步行到防火巷,方弥生看著腕表,非常准时的来报到。

等了十分钟,方弥生像个呆子似的望著大楼门口,摒气凝神的所有注意力皆放在同一个目标。

殊不知其行为举动皆落入一双阴螫含怒的眼,雷震刚只差没立刻冲过去把人给#&*

整个人差点站在原地气到暴毙!

多可爱的笨东西,逃了五个多月终于被他给逮到了!

不想这么快就打草惊蛇,怕人跑了,估算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绝对追不到手。

雷震刚往身后移去藏于树下,气到发颤的双手环胸,等吧。他等了这么久,不差这几分钟了。等会儿绝对到对面去捞回这条漏网之鱼,敢逃家,倒要看看他见到他的时候会有多惊喜!

他保证狠狠修理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

心里骂归骂,刚硬冷然的英俊脸庞却足足勾起一抹笑来维持了十分钟之久……

直到远远看见人垂首离开,雷震刚跟著移动双脚,破天荒的丢下公司不管,玩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涉猎游戏。

笨东西住哪里?在哪工作?

这些通通都不重要,一旦将人抓回,方弥生只能乖乖的当他的‘煮饭婆’。

雷震刚和方弥生两人隔著一条马路,个自带著不同的心情走了约略五分钟过后,两人来到某段红绿灯路口,分别在对面停下--

方弥生怅然若失的抬首,他的车就停放在对面的一条小巷道,但是……他为什么会看见雷震刚的身影?

又是盘据在脑海里的幻影吗?

想要去确定,即使是幻影也好,只要不要消失不见……

傻傻的人不顾一切走了过去,眼里只剩下想见的人,耳畔似乎听见雷震刚吼了他的名子--“弥生!”

方弥生还来不及呼唤出对方的名子,一阵紧急的煞车声吓坏了他,仅踌躇了一两秒,雷震刚已经冲过来以身体护著他,重心不稳的两人均跌倒在地,雷震刚抬头之际,车主伸出头来破口就骂:

“喂,你们两个是不要命了啊!”。

所有等待过斑马线的路人都被这一幕给怔傻,接著只看见长相非常冷酷的男人上前揪出差点肇事的车主,一拳揍断了对方的鼻梁,大量的鼻血喷出,冷酷的男人揪紧车主的衣领将人押在车门边。

只听见他雷声隆隆的低吼:“该死!你差点就撞死人!”

他的弥生有没有事?

雷震刚转头一看,人呢?

“不见了?!”雷震刚一瞬惨白了脸色,比起被揍的车主还要难看,双手松开了车主,他要去把找人回来。

有人揪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离去。

“这位先生,麻烦你跟我们到警察局做笔录。”

方弥生躲在骑楼底下的柱子旁,目送雷震刚上了警车离开。

他口中喃喃念道:“对不起……对不起……”

隔天--

雷震刚因为打人事件而上了社会新闻。

受盛名所累--他暴跳如雷,一股闷气气气气--终于炸了!

“啪!”

重重甩掉手中的文书报告,雷震刚气到发狂的吼:“写的这是什么东西,马上拿回去重写!”

“……”第N个被骂的主管很无辜,大老板开始找人麻烦,手下做事的人天天承接轰来的怒气,能怎样?

自认倒楣而已……

“还有谁要提出报告的?”稍稍消了怒火,雷震刚的语气已是缓和。

会议室里静默无声,雷震刚抬头看了墙上挂的时钟,提醒他将出外洽商。

“散会!”丢下话,雷震刚率先踱出了会议室。

俯瞰落地窗外的景色,看不到那条防火巷,找不到思念的人,此番心情已是不同。哼!敢躲他,就要有心理准备能够躲一辈子!

要丢脸是吧,别把他逼到两人一起来丢脸!“呵……”雷震刚脸上出现了一抹笑,非常诡异。

真服了那个笨蛋,打了电话来却不敢听他说话,见著他的人又逃离了他。

然,当时他是用什么心情过马路的,连红绿灯都搞不清楚,真想骂他眼睛是长哪去了?

‘对不起……我爱上你了……’这句话对他而言是苛责;他竟然没察觉!

心下一揪,脑海想的全是只要他没事就好……

“真的……只要没事……就好。”落寞的身影孤立在少了伴侣的办公室内,雷震刚口中喃喃自语--

“弥生,你知不知道我在等,等你安安全全的出现在那里,我会让你偷看的,绝不吓坏了你,然后带你回家……”

豁然体会他的心情,闷在心里的火气霎时消弥于无形,剩下的仅是有点痛以及更多的甜……

报纸上写雷氏企业的董事长为了救人,之后与车主一言不合动粗……

有许多目击者可以证明……

社会新闻并未对雷震刚的声誉造成多大负面影响,只不过证实传言无误--雷震刚的脾气真差啊……

他好该死!只不过是偶然相遇,他就脑袋空空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双脚很恬不之耻的对人家投怀送抱去了。

搞得自己连偷看都不敢做了--他怕哪天命丧马路虎口,谁来收尸?

好歹要留一条命在,另外找机会去偷看思念的人。方弥生估算了一下雷震刚从家里到公司的车程,他算得可仔细了,比小学生学算数还要认真。

再仔细想想雷震刚所住的洋房附近有没有藏匿地点?偷窥的举动会不会被人发现?

高级社区的草树木都种植在自家庭院,马路上没有半颗树可以供他藏匿,除非他爬墙躲到对面住家去。喝!那不就是做贼了?!

方弥生倒抽了一口气,甩甩蠢脑袋,这方法不管用,只会害自己被抓去坐牢,私闯民宅会被关几年?

他不知道,可不敢去尝试--会看不见雷震刚的!

该怎么办……

心中妄念顿时落了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事实打击!

方弥生非常懊丧的苦著一张脸,杨冠宇再也看不下去的说:“弥生,麻烦你把那份旧报纸收起来,这几天你已经看了不下1了。”

不要!报纸上有雷震刚的照片,他是为了救他才上报的,不可以丢掉!

方弥生将报纸收进抽屉里,杨冠宇拿来一份合约资料,“弥生,你打错了好几个字,烦麻你重新改过然后列印一份给我。”

“好。”方弥生看著资料,杨冠宇真细心,将所有错字用红笔圈起来,他省略了一一核对,不一会儿就完成经理交代的事。

他把资料递回,杨冠宇抬起头来,非常严肃的说道:“弥生,你去泡两杯咖啡进来,然后去人事课看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没我的命令,不准回到我的办公室。”

“呃,为什么?”

“我要谈公事,你不方便在场。”

如果来的人是雷震彦,他一定将人双手奉还,让他们凑成双双对对。至于大老板若是发现以前被开除的秘书在这里做事,那岂不尴尬。

把方弥生支开是为了他好。

“嗯,我知道了。”他只是个领薪水的员工,经理交代什么事,一切仅遵嘱咐就好,何须多问。

方弥生走了出去,手上端回两杯咖啡搁在桌上,心里好怀念以前帮雷震刚泡咖啡的每一天。当时,他怕雷震刚怕的要死,现在--想得要命!

G,暗叹了一口气,方弥生彷若无魂附身的灵魂离开了办公室。

方弥生空空的脑袋只装得下雷震刚的身影,完全不知热咖啡将是谁来品尝……。

雷震刚倾尽心思听完杨冠宇说了什么内容,果真让他满意。他们是旧识,以前合作过几。

他信任光杨建设公司的口碑良好,商业大楼公开招标的名单里也有光杨建设。人人都妄想拿到这块大饼,那得看杨冠宇让他高兴不高兴了。

这几个月来的脾气差,可不好伺候。雷震刚就口喝下仅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墨汁咖啡……嗯,难以入口的味道,需要配甜点才不会消化不良。

真是没长进的笨东西,咖啡忘了加糖和奶精,脑袋都装些什么啊?!

口腔的滋味很苦,心里却泛起不为人知的甜……

然,脸上的表情可不好看,雷震刚锐眼盯著窝藏‘逃犯’的嫌疑犯,老大不爽的说:“我来了快一个小时,公事也谈得差不多了。现在,我们谈些私人问题。”

在商场上非常冷静的人也有错愕的时候,雷震刚还没决定商业大楼的建设愿不愿意交给他。杨冠宇马上又恢复了一贯冷静,心知肚明此人惹不起,不敢得罪。“你要谈什么私事?”

雷震刚问出了令他感到更错愕的事。

“这咖啡谁泡的?这么难喝,你也喝得下?”该不会像他一样,把苦的当成甜的,把蠢货当成宝贝。

“我没有味觉,不管吃什么都一样没味道。”

两人互相打量了对方好一会,雷震刚拿起桌上合约书,开始谈判:“你希望拿到商业大楼的建设工程,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雷震刚说得希松平常。“呵,很简单,把泡咖啡的人目前的住址给我。”

“为什么要他的地址?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私人机密,泄漏不得。”

杨冠宇私心作祟,不想让方弥生这么快就回到雷震彦身边。

雷震刚很乾脆的站起身来放话,“看来我们没有合作的必要。我自己去找人,就算把你公司给掀了,我都会把他给揪出来。”

“啪!”的丢下合约书,雷震刚说走就走。他人都因为打人上报了,不差这额外的一笔--骚扰。

“等一下!”杨冠宇惊慌失措的喊。难道他搞错了是不是?

人闪到非常冷酷的男人面前,杨冠宇握紧渗出汗水的手,绷紧全身的每根神经,问道:“你要他做什么?你跟他有仇?还是他卷款潜逃?”

只见雷震刚挑眉,毫不在乎他人看法的说:“他是我的‘安眠药’,我吃药睡了一段时间,少了他,我睡不著,你了解了吧?”

“呵,我了解。”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把人带回去给雷震彦,他绝对出卖方弥生。杨冠宇走去打开抽屉,抽出一份文件递给雷震刚。

“拿去吧,这是他的人事资料,现在我开除他了。”

雷震刚乍然见到人事资料所填写的名子,心中狂喜难以言喻--

立刻拿起笔来,在合约上签了字。也有话要说:“我谅你也不敢继续雇用他。”

杨冠宇淡淡一笑,随即收下合约,他坦然说道:“我不在乎合约的事,如果可以交换,我希望把合约拿来换雷震彦这个人。”

“免费附赠给你了。”

雷震刚丢下话就走,留下杨冠宇万分错愕的楞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免费附赠?

此时,雷震彦在办公室内打了个喷嚏,不知未来将滚去杨冠宇的公司;名为监督工程进度,实为杨冠宇的禁脔。

雷震刚得到地址,拨了一通电话交代雷震彦一些公事,表示他不会回公司,也原谅了雷震彦,兄弟俩总算合好。

开车来到公寓附近,雷震刚不敢随便停车,特地将车停在远,宁可绕了一小段路走来,也不愿方弥生再度躲开与逃离。

他们之间似乎在玩躲猫猫;严重的误会需要说清楚,他会耐著性子跟他的笨脑袋解释,然后好好爱他--

没办法,他们分开了五个多月,男人嘛,见到心爱的人哪里忍受的住,他一定会把蠢东西爱得死去活来再带他回家……呵呵。

雷震刚满心欢喜的预设了两人再度团聚的过程,不须费太多时间就已经找到公寓地方,核对一下手上地址与门牌完全无误,人已经站在方弥生的公寓门口--

笨东西就住这里?

隔著公司大楼后面的两条大街?!

他们俩远在天涯却近在咫尺……!雷震刚的脸色登时变铁灰,整个人站在原地先被气到死去再活来……

握紧拳头,抖著双肩,呼呼呼的喘喘气,再咬咬牙--好想把他给宰了!

雷震刚冷酷的脸孔呈现扭曲;原本怀著什么柔情密意通通烟消云散;一股漫天火气只想将人给燃烧成灰烬。

抬起的脚差点将门给踹开,霎然想起一把钥匙,雷震刚立刻拿来试试,接著破口怒吼--“妈的!就是这道该死的门藏著气死人的家伙!”

“磅!”门锁是打开了,门板也被踹坏,掉了几块屑渣。

对面的住家人探头出来看,“喂,你是讨债公司派来的啊,那个年轻人去上班,五点半才会回到家。”

隔壁的男人怎么这么清楚方弥生几点到家,该不会是偷窥狂?

敢偷看他的弥生,找死是吗……

雷震刚冷酷的斜睨著他,威胁道:“我的确是来讨债的,这位先生,请问你有欠我钱?还是欠我揍?”

吓!门外的男人长得高大结实,锐利的眼神散出狠戾的光芒,差点被杀人目光给射死在门口的人“砰”的一声赶紧关上门,不敢多管闲事,也不敢报警理,怕受到黑社会组织的报复。

哼哼,雷震刚喷著火气,很愤怒的想--讨债;他是来讨积欠五个多月的情债外加利息;欠一天、还一年,加上利息是一倍,滚来滚去--哼,还一辈子都没完没了!

蓦然,脸上露出一抹很诡异的笑,等会儿绝对把拖欠著他一屁股债的人给#&*

咦,门是开的?

而且坏掉了!

啊!他家遭小偷了!

这是方弥生回到家门口,窜出脑海的第一个想法。

公寓里没什么东西好偷的,除了雷震刚给的手机和雷震刚的衣服最值钱之外,其他东西丢了都没关系。

属于雷震刚的东西千万不可以偷走;那不是钱的问题,是他睹物思人的纪念物。

方弥生也不管小偷还在不在,会不会受到伤害,心下一急,立刻冲进小公寓里,完全忽略了门后站著一个男人悄然静声的关上门。

发现床铺上的衣服不见了,方弥生的心都凉了半截,伸手去摸摸找找珍藏在枕头底下的手机,也没了……

这会儿心全凉了……混帐,偷走了他的最爱……

“可恶的小偷,把我的衣服和手机还来--”方弥生禁不住悲伤的大吼,颓软的身子往床沿一坐,独自闷声哭泣……

“你在找这个吗?”

抬起埋在双掌里的清秀脸蛋,那套每夜陪他一起入睡的衣服晃在眼前,“还、给、我--”双臂一抱,他只顾收回衣服,就像是抱著雷震刚一样,倒是忘了去想谁拿衣服给他。

“手机要不要?”

“当然要!”立刻抢回手机,那是雷震刚买给他的,是他很宝贝的东西。

“记得以后要开机,还有不可以挂我电话。”男人很霸道的说。敢挂他电话,方弥生是头一个敢这么做的人!

“呃,你……”接下来没了声音,方弥生的脑袋终于意识到雷震刚的声音怎会在公寓?

视线开始注意眼前的一道黑影,在昏暗的光线中先由脚渐渐挪至修长的腿部线条,再挪至宽阔的胸膛,最后定在一张不是很清晰却很刚硬的脸孔上,吓吓吓--

“啊!震刚?!”方弥生惊然一叫,小嘴张成O型,抱在手里的衣服、手机都掉了。

把他吓傻了。雷震刚撇撇嘴,轻声“哼。”

妈的!他光是听见他闷哭,一颗心就软了,化成了一摊水--暖暖的、甜甜的,还有些微的刺痛……

舍不得骂人了,受不了他又蠢又爱哭,若是欺负他,会痛死的是自己!

仍想吼一吼来发泄憋积已久的怒气,丹田凝气,没发出口,算了、认了!

蹲下身子帮他捡起掉落地上的东西,随手丢上床,手转向去触碰思念已久的清秀脸庞,拇指抹去那残留在眼角的水,掌心渐渐往后移,将笨脑袋压向自己的胸口,同时另一手也环住他的腰际,笨东西终于落了怀里,贴在身上,很真实的感觉。“我这里只属于你,心也属于你,感受到了吗,它为你而狂跳。”低沉的嗓音说出内心话。幸好,屋内昏暗,笨东西不知道他脸上也会冒热气。

“真的吗?”方弥生眨眨湿润的眼,他是不是在作梦?

“是真的。”雷震刚说出事实来让他相信。双臂一收,眉心拧紧,化不开对他锁藏的爱意。蠢东西是怎么过日子的?

公寓里的家俱简陋,衣柜的衣服好少,也没有厨房,他的三餐不正常,抱起来可以明显感觉人瘦了不少……蠢死了!怎不用他的钱让自己过好一点,让他可以轻易的找回他。

就说方弥生无疑是被生来气死、折磨他的!

不过,他甘愿活受罪。万分怜惜的吻著他的发,渴望已久的人是爱他的,心里发誓绝不让人再跑了,只能活在他的羽翼保护之下。

雷震刚抱著他呢,是真的,他听见他的心跳;闻到梦里闻不到的味道;是男人身上的清爽气息……

方弥生颤抖泛白的指节紧紧揪住男人的西装外套,整个人被闷到快要喘不气仍不敢相信男人就在这里,他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别把你眼睛里的水弄到我衣服上。”雷震刚很死板的说。就怕他会哭,而他已快要失控……

索性先发点小火来骂骂他:“你笨死了,被骗了,误解我了。”再哭,他就把他给#&*去让他哭个够!雷震刚脑子这么想,手已经非常不安份的拉扯方弥生的衣服、裤子。

方弥生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身体被人O抱上床,三两下就被扒个精光,温暖的双掌在肌肤上游移,湿热的唇舌在点火;身体官能取代了原本就不怎么聪明的脑袋--方弥生渐渐忘了他们为什么会分开,忘了雷震刚为什么能找到他,忘了许多该问的事……

“嗯……”男人在吻他……

一阵天旋地转,昏昏然的意识飘向天际,灿烂的火迸出眼前,经不起唇舌挑逗的欲望很快就释放出热情。

眨著泪雾蒙蒙的眼,男人凑上来的脸庞愈来愈靠近,一双会螫人的眼瞳锁住了他,虽在昏暗之中却明显看见那眼底藏不住的情绪……

了然于心那是什么,方弥生伸出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轻声在他耳畔央求道:“震刚……快点要我……”他怕他会不见,仍担心这一切只是梦幻,希望他快进来体内让他感受所有真实的存在。

道声“好。”雷震刚吻住方弥生很甜的嘴,两人唇舌热烈的纠缠一起。他快被方弥生搞疯了,分开五个月之久……真会折磨人!

不甚温柔的分开他的腿,激动的一举进入贯穿他的体内--

“唔……”被狠狠吻住的小嘴发出闷哼,笨东西紧紧抓住他的背,抓用力一点,紧紧的不要放手,因为他才是不能没有他的那一个。

两人唇舌分开,方弥生忍不住轻叫:“啊……震刚……好痛……”

失了控制力的男人缓不了欲望抽撤的迫切,发出霸道的命令:“别松开手,这种事,我只跟你做,根本没有别人。知道吗?”

咬唇闷声“嗯。”方弥生双手紧紧攀住男人,整个人被圈锁在男人的怀里晃晃荡荡,任他更霸道的占有欲来掠夺,身体虽痛,心里却很甜……

因为,他终于知道这男人也喜欢他。

两人激情过后,方弥生既害羞又害怕的站在雷震刚身前,不敢抬起头来看雷震刚的脸色--绝对不好看。

此刻非常矛盾的情绪几乎将自己淹没--没看见人的时候想得要死,此刻……怕得要命;一颗心慌慌慌的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也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

他误解了雷震刚是不是?

到底怎么回事?

还是……这只不过是另一场诡计;耍弄他而已……

方弥生只会往坏想--

雷震刚来找他有什好高兴的,撇开他和雷震刚的肉体关系;严格说来他们是亲戚。两人分开这段时间,搞不好蕙心都生宝宝了,而雷震刚只是要抓他回去当舅舅,看外甥;顺便说几句话来哄哄他--目的不过是#&*

他只是个逃跑的奴才,谁不喜欢身边有人好好伺候?

雷震刚喜欢的是他的身体吧,刚才在昏暗中,他眼底盈满了噬人欲望,男人嘛,哪忍得住呢。

‘这种事,我只跟你做,根本没有别人。’

雷震刚刚才是随便说说;骗骗他的身体;他不用太高兴……

要认清事实--自己根本就一无是;别说要男人喜欢他;就连让女人喜欢他的本事也没有……

他没忘记离家之前最后一取悦男人的时候都被嫌弃……

君子有成人之美,他不要当第三者、代替品……

可,他一见到男人就忘了一切,昏头了、发情了、还很不要脸的要求男人占有他……噢--他好想打死自己算了!

方弥生咬著下唇,羞愧难当责骂自己--真是有够随便,谁说‘赔钱货’是女人的专有名词;也包括他--方弥生。

他乾脆改名叫‘大方送’算了!

雷震刚现在可以走了,不过手机和衣服千万不能拿走,为了睹物思人,他变成了小偷……真是要不得!

雷震刚会不会把他送进监牢关起来?

方弥生担心的要死,站巍巍的身体直发抖,好害怕喜欢的人亲自送他去吃牢饭……

嗫嚅著唇,有满腹疑问却没有勇气问起,清秀的脸泛起羞涩的红,满怀担忧的将头垂得更低。

适才的似水柔情浇熄了一肚子火气没发作的男人仍是个危险易燃物,只稍零星小火,即可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雷震刚瞪著流浪在外、失而复得的人儿,好想再把他给#&*

敢逃家,带著他的一颗心躲到天边却近在咫尺,存心虐待他,故意急死他,“哼!我真该拿个手铐把你铐起来,不然乾脆关起来算了!”这样一来,就不会走失了。

吓!方弥生此刻终于肯抬起头来,酡红的脸庞唰的变惨白,心里的猜测无误,“你你你……不可以这么狠心……”

“我是有此打算。”

雷震刚说得万分严肃,死人脸孔摆得可真冷酷,死男人不会看在他是为爱犯了窃盗罪,至于偷窥算不算?

每天就偷瞧那一两分钟而已,可不可以不要计较太多?

方弥生哀怨的睨了他一眼,转身回床上去拿为爱犯了罪的‘赃物’,做监牢的时候可不可以要求这两样物证陪他一块‘坐监’?

他很傻的这么希望,不然他会睡不著;非常想念雷震刚的时候还可以拨一通电话来听听雷震刚的声音,可不能忘记要带著充电器。方弥生没想到监狱里面不知有没有插座?

此时,心里面还有一项更大的奢求--希望雷震刚能够来‘探监’。

吸了一口气来压下酝酿于心的酸楚,忧郁的眼瞳水汪汪的责怪男人无情无义,鼓起勇气,方弥生挥剑斩情丝,很阿煞力的说:“走吧,我跟你去警察局。”

去警察局干嘛?

雷震刚好生错愕的楞在原地,很正常的逻辑实在无法去理解……

他们刚才做的事又不犯法,难不成#&*过后还要到警察局去写笔录?

内容是不是该填写一堆○○××又○○

喝!方弥生的脑袋在想些什么啊?!

“你、给、我、回、来!”发起脾气来的男人声音嘶吼的连屋顶都快掀掉了。

吓僵在门边的木头人--方弥生二分钟过后才知道要呼吸,停止的心脏也恢复了跳动,此时,哀怨、伤心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悲愤--

破天荒的,方弥生也吼了回去:“你、那、么、凶、干、嘛!”

他好委屈!

眨眨眼睫,上头挂著一颗水,苦兮兮……

他开始诉说为爱走天涯的逼不得已--“我o不过要成全你跟雷震彦,出门前偷拿你一套衣服来作伴而已,你就想把我关到牢里去,手机是你买来送我的,不能算。”方弥生也懂得去计较了。没办法,看罪能不能减轻一点,可以少坐几年或几个月的牢,要早点出狱来做偷窥的蠢事。

彷氛娴谋凰腿プ牢似的,方弥生很生气的责骂自己真没出息。“喝!我是疯了不成,太糟糕了,没救了!”

自言自语过后,他双眼凝住爱的男人,骂道:“你这么冷酷无情,脾气差,又凶巴巴,我还这么喜欢你做什么?”想不通,搞不清楚,乾脆走到男人身前仔细打量一番。

很酷的男人在解下领带,脱外套、衬衫、腰间皮带……吓!方弥生瞠目结舌,意识到男人的意图时已经完全怔傻了……

只听见自己发出--“啊!”的一声,接著他被丢上了床,衣服又被扒光,上半身靠著墙,晕头转向的后脑袋放颗枕头垫著,男人架高他的腿,健壮结实的身躯压向他,一脸酷相说著不容质疑的话:

“我没想到你有办法给我蠢到这种地步,都说你误解我了,你还敢认为我跟震彦有暧昧,什么成全?你倒是很大方嘛,也不问问我本人愿不愿意?我说过这种事只跟你做,你耳朵八成没听进去,那就看清楚我是怎么爱你的!”

方弥生低头一探,天……之前屋内昏暗什么也看不清,现在公寓内一片明亮,凡事真的很清楚……

清楚看见男人来势汹汹的欲望抵在他先前被造访过的地方,坚挺的欲望寸寸进入,而他痛得接纳所有;明知两人是不自然的结合状态,却彼此紧紧相连在一起……

火速窜上全身的热气将肌肤烫成了嫣红颜色,方弥生别开视线,烧烫的粉颜对上雷震刚的脸庞特写--吓!

男人噬人的眼神除了盈满欲望还藏有丝丝的爱恋,方弥生瞬间感到迷惑,他不是代替品吗……

雷震刚欲望用力的一撞,把自己埋入得更。不许他再胡思乱想,质疑他对他的感情。

方弥生十指扣在他肩上,惊呼:“会痛……”

渐渐失控的欲望狠狠的抽撤、蹂躏差点气死人的家伙,不在他身上讨回一点公道怎么行!

双手紧扣方弥生的略显消瘦的纤腰,雷震刚把他拖来床中央,以免敲坏了方弥生的脑袋。欲望尚未抽离,继续在身下的人儿体内欺负他。

“啊!你弄得我好痛!”

“弥生,你知道吗,我只要你!”哼!男人很霸道的说,不把他的叫痛当一回事。他发现方弥生不会被弄昏了,抓到人了,怎会放过。

“啊……啊……”方弥生皱著小脸,被他摇成了苦瓜相。他好痛……,雷震刚有话不好好讲,竟然用这种方式,存心羞死人,也痛死人……。

混帐!这句话只敢在心里骂,没勇气说了。

把气死人的家伙修理过后,雷震刚不耐的催促道:“你还不去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啊,有胆子逃家--哼哼,胆子挺大的嘛。把车钥匙给我。”他要赶快带人去吃饭,瞧他瘦的让他很不‘爽’就是。

“……”方弥生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来交给雷震刚。

雷震刚大手一抓,没收。

方弥生看著雷震刚的衣服口袋,不敢开口把车钥匙要回,偷偷瞄了他的臭脸,想开口问车子该怎么办?

雷震刚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我载你回家,再派人把车卖了,我不许你开车,只会做出蠢事来撞坏庭院的砖墙。”没跟他算自己的手也受伤,无所谓,他拿他的身体来补偿。

方弥生不知自己所欠的债务又添上了一笔。他倒是很清楚造成他逃家的罪魁祸首,心里依然有疙瘩,遂好小心翼翼的问:“你跟雷震彦……”

雷震刚的火气消了大半,他撇撇嘴的说:“他说谎骗你。我跟震彦只是纯粹的手足之情,不许你胡思乱想!”

方弥生提吊在喉咙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再度小心翼翼的问:“他为什么骗我?”

笨东西开始问重点了,雷震刚轻轻喉咙,不情愿的回答:“他怕你不爱我,怕我一直强迫你跟我在一起。”一群人闲事管太多。

“为什么?”仰起脸来问,是一脸的傻相。

方弥生还想不通?

他刚才那么失控的用行动来表达满怀爱意不全都白搭?!

“你存心气死我是不是?”雷震刚口吻问得心平气和,温柔的帮方弥生扣好衣扣,衬衫塞进裤头系好,扶著他,嗅闻著他的发,抱怨:

“你到底是真笨,还是给我装傻?我爱你爱得要死,你还不清楚吗?我买房子是为了跟你住在一起,我故意跟蕙心求婚再让震浩去追蕙心是为了互取所需,然后让你乖乖当我的煮饭婆。懂了没?”

眉心拧紧,他费心思拐来了一个笨蛋。妈的!他眼睛是长哪去了?谁不爱,就爱死了这蠢货!

真是没道理……雷震刚气呼呼的想;方弥生却笑了。

“震刚……”双手抱住兀自生闷气的男人,方弥生脸庞轻轻磨蹭男人的胸膛,好喜欢闷在他胸前的感觉。

“原来我不是别人的代替品。”没把心白给他,很愿意让他睡一辈子;他受够了没雷震刚在身边会失眠……。

“你是无可取代的,因为我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笨的。”哼,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的男人只会用骂人来表达方弥生在他心里的地位。

“你怎么找到我的?”

雷震刚勾起他微红的脸蛋,只说了句:“下泡咖啡给我喝的时候,记得加糖。”凑唇在他脸上咬一口,唇挪到耳畔说著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还要加上你这道点心。”

呃,咖啡加点心?

方弥生的脑筋转著数学问题,“若是一天喝一杯,我不就被你……喝两杯,我不就又被你……万一喝三杯,我就……啊!会痛死人的……”

脸色一黑……人没昏倒,魂飞了一半而已……

呵,这会儿换雷震刚笑了--非常诡异。他计划得把人养得有肉一点,抱起来才会更舒服。

除此之外--

雷震刚心存不良的说:“你知道吗,如果没找到你,我打算登报公开我们俩有好几腿,这绝对比将要兴建26坪的商业大楼还要引人注意,届时媒体会帮我找到你,我就不相信你还能躲哪去。”雷震刚的一双锐眼炯然闪烁精光,非常有把握方弥生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吓!方弥生才快要从男人的怀中回魂,马上又受到第二惊吓,这下子三魂七魄归位的时间需要更久、更久……

然,雷震刚呢?

在他的观念--时间就是金钱,所以他又扒了芳弥生的衣服,来讨债--刚才方弥生还的是本金,现在该还利息--

还一辈子没完没了……

二分钟过后,方弥生的神智被男人给摇醒--“噢……好痛!”

不理会方弥生又再叫痛了,雷震刚的欲望狠狠在他体内一撞,开始跟他慢慢算帐。“看你以后还敢把给我甩了吗?”

“我不敢了……”方弥生立刻求饶。他会痛死,逃不了,也不想逃……

等他们俩离开公寓之后,雷震刚带方弥生去吃宵夜,还叮咛他不可以吃辣,会刺激的。

方弥生脸红耳热的撇过头去,略皱眉头的小声咕哝,“也不检讨、检讨是谁害的!”

“叮咚、叮咚、叮咚--”家族‘老大’所设的禁令解除,一群亲戚七早八早就来按门铃。

房里,一对人儿正打得火热--

“震刚……有客人来了……”方弥生试著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

“唆!”雷震刚一瞬堵住方弥生的口,精悍的身躯不断撞击能够取悦他的人儿。

“呜呜……”死男人还不放过他,让客人在门外等,很不礼貌……

方弥生搞不清楚客人可以等,还没释放够精力的男人可不能等。不过,他很快就忘了这回事,男人让他昏昏然……

一个小时过后,两人双双出现在门口。

“你们来干嘛?”雷震刚没好气的问。这群人只要来家里作客,他的‘煮饭婆’就没得好好休息。

雷震刚也不想想客人没来,方弥生还不是一样得好好伺候他--没得休息。

谁叫方弥生欠著一屁股的‘死人债’还不清,日夜操劳,有点腿软的依靠在雷震刚的身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一群人鱼贯似的进门,雷震刚的娘说:“儿子啊,你今天起来得晚了,现在不会失眠,很好睡吧。”

“是好睡。妈,你们来得太早了。”也太巧。他很忙--忙著让方弥生没有他就活不去。

这群人只会搞破坏是吗。哼!

雷震彦最后一个进门,可不想看雷震刚的臭脸,一双媚眼抛向方弥生,佯装惊讶的说:“啊,弥生,你脖子上有一大块的吻痕,堂哥可真激情啊。”

方弥生倏地睁开快垂下的眼,立刻反驳:“你又乱讲话!震刚把痕迹留在胸前才不是脖子。”他有照过镜子了。

“这样啊,你知不知道堂哥以前也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喝!瞌睡虫立刻跑光光;方弥生顿时清醒,手指著雷震彦说道:“你还敢提和震刚两人不清不白的事。”

雷震刚听不下去了,马上恐吓道:“震彦,你很欠揍是吗?”

“哪有啊,我话都还没说完,你以前明明在我胸前打出一块痕迹来了。”是淤清,那是小时候的事。

雷震彦郑重道:“我跟堂哥之间才没有不清不白。”

“可是,婚礼那天你明明告诉我,你跟震刚做过我们刚才做的事。”方弥生又不打自招了。

雷震彦憋住笑意,一派理直气壮的解释:“我有说错吗,房间不是用来睡觉不然还能做什么?”

瞧方弥生说不话出来了吧。雷震彦又继续说:“震刚的房只肯让我去睡,因为我有洁癖,不会弄脏他的房间,至于婚礼那天,堂哥带你回房除了睡觉之外,莫非你们俩是真的有做了什么……”

“啊!”方弥生的脸色迅速转红,原来他被耍了,想太多了,这会儿羞于见人--

当场垂下头去,恨恨的咬牙,然后抬起头来,“雷震彦……我必须跟你道歉。”

“道什么歉?”雷震彦纳闷不已。

方弥生很老实的招认:“为了这件事,我离家出走的那天,有在你的饮料里放一包泻药。你不会怪我吧?”

佯装老实的人把头转去雷震刚的胸前闷笑,没看见雷震彦的嘴巴张得可大了--然后惊叫:

“啊!原来你也会搞鬼--”

“彼此、彼此。”闷声说罢,方弥生仰头对男人漾出一朵诡计得逞的笑。

至从此,雷震彦再也不敢喝方弥生端来的饮料。

于雷震刚则被方弥生的笑容迷得楞傻在自家门口,让坐在客厅里的一群三姑六婆跌破老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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