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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是否真能解决一切烦人的事物呢?
纤瘦的身影伫立於桥上,俯视几百公尺下激起层层雪白浪的湍急水流。
狂风袭起,吹乱了他发丝,衬衫衣摆随风飘荡。
他,乔影──好想死。
庞大的债务压的他喘不过气,他根本还不起那笔债务,为了偿还庞大的债务,他每日每夜劳碌奔波,埋首於工作中。
债务的庞大,微薄的薪水根本无法偿还。
他真的累了……
他真的好想解脱这一切,可是,当他想起躺在病床上瘦弱的母亲,他再怎麽也狠不下心抛下母亲,留他一人孤独待在这世界。
「想跳下去?」一道低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他立即抬头──
那是一位好高大的男子,邃五官让人一望便难以忘怀,但他并未细想太多,轻轻一哼,算是答了他的问题。「嗯。」
「原因?」
「钱。」他坦白的道。
之後,那男人沉默好久,久至乔影以为他不会回答,细微的低喃才从身旁的男人的唇里逸出:「我会帮你。」
「啊?」他疑惑地再抬起大眼。
他说了什麽,他听不清楚。
而那男人却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待在乔影身旁,直至夕阳洒满绛红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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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气偶像歌手乔影刚发片,便造成空绝回响,销售直破百万张。乔影倚著一张帅气而可媲美於西施的美丽脸孔进军演艺界,独特的嗓音令人百听不厌,出道不到一年已掳获不少歌迷爱戴。
今日一行人和歌迷举行庆功会,并且经纪公司对外表示乔影的之後的宣传活动停止,专心为新片开拍……」
邃的黑眸盯著`电视上的人儿,薄唇微勾,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拿起话筒,拨了通熟悉的电话号码,视线仍然紧睇著电视里头的乔影,薄唇微动著,和电话的另一头道著令他心情亢奋的事。
萤光幕里头的乔影绽放灿烂笑脸,俊俏又不失柔美的容貌因笑容而令人更是移不开目光,直为他打转。
「很好,照我的话去做,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他了。」挂上话筒,眸中划过狡猾。
唇微启,对著电视里头的人儿轻道:「你很快就会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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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烈烈,云朵飘飘,晴空湛蓝,轻风微拂。
心情特好的乔影踏著愉快步伐回到工作室。
一张精致的俏脸令公司人员频频回头瞧他,但他丝毫不在意,对於他人的炙热目光他早已习惯。
踏入属於自己的工作室,乔影唇边的笑容不减。
「什麽事这麽高兴啊?」经纪人柳羽姗笑看著从一早心情便不错的乔影。
乔影摇头,笑容依旧悬在脸上。
医院今天告诉他,妈妈的病有得救了,有位善心人士愿意捐出心脏让他母亲换心,思之及,他抑不住兴奋。
太好了,他不必时时惊心惧怕妈妈会离开他。
「嗯?真的不说?」她眯著眼,佯装一副凶神怒煞的朝他走近。
而後,她走到他身旁,双手在他身上不断地搔痒著,惹得他笑声不停,雪白般的脸蛋顿时涨红。
「哈哈……不、要不要……咳、哈哈──好、好,羽、羽姊不……不要再搔搔了……我说、说就是、就是了……」
闻言,柳羽姗停了手。「那你说吧?」
「我妈的病情有救了。」
「真的?」她欣喜。
他大力颔首。「嗯!」
「真是太好了!那你也就能放心去拍戏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使他愣住。「啊?什麽拍戏?」他摸不著她话里头的用意。
柳羽姗投以他一记白眼。「你昨天该不会没听见上层的宣布吧?」
他摇头。
「上头昨日忽然说要你停止一切专辑宣传活动,提早半年赶拍新戏。」
听完,他皱著一张细致的脸。「为什麽会这样?」如果拍戏的话,那他就没时间抽空去医院探望母亲了。
她耸肩。「上头的指令,我们不得不照办。」
「什麽时候开拍?」
「明日。」
闻之此,他垮下肩,原本的笑脸早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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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姊,什麽时候才会到?」手里拿著剧本,然而心却不在上头。
乔影一行人连同工作剧组坐在加长型休旅车上,他如琥珀般的瞳眸充斥著不安。
他妈妈几天後就要动手术了,他这时候怎能不在他身边呢?虽然心底纵使有著千百万个不愿意,他却不得不从上头的旨意。
已经在路上行驶近二个小时,目的地却仍然不到。
「快了、快了。」她敷衍了句。
之後经过近半小时乔影才再踏上地面,然而当他以为这便是拍片场所後,柳羽姗却告诉他还得搭船才会到达。
船的颠簸,惹得乔影惨白了脸,一路上吐了又停、停了又吐,在他认为自己快晕的同时,这才到达。
他虚弱地下了船,蓦然出现在他眼底的,是一座浓密而茂盛的荫郁森林。
「羽姊,这──」他有些讶异地望著眼前森林。
「这就是我们要拍戏的地方。」
「我们离开台湾了吗?这里是哪里?应该不是澎湖或金门、马祖吧?」台湾附近有这种岛屿吗?丝毫没有人烟气息及破坏。
「当然罗,我听上头说,这岛屿可是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借来的,这座岛屿并不属於任何国家的,似乎是一位极为有钱的人所拥有。」说得也是,能够拥有一整座岛屿,想必是财大势大。
「这麽好……」他羡慕地打量著岛屿的一切。
湛蓝青空和远方潮水连成一片,几朵白云点缀,和幽郁树林搭在一块,形成一幅唯美的图画,是他所向往的胜地。
「很想住在这吧?」
他兴奋点头。「超想的!」
「唉……我也是,只可惜这里是私人岛屿,若想住再这要得经过岛屿主人的同意,听人说,这座岛的主人脾气相当暴躁。」
「去求他会被他赶走吗?」
「似乎是这样,还有啊,我还听人说,这座岛的主人和老板的交情挺不错的呢!所不定……套套老板的关系去求他,说不定能成功!嗯,说不定真的行,改些天去试试看好了……」说到最後,她已近似自言自语了,全心投入於要怎麽才能在此居住。
「羽姊……」
「干嘛?」
「我发现一件事。」
「什麽事?」
他眨著大眼,静静陈述一件他的新发现。「你好八卦喔!」从刚才到现在,所说的三句之中不离「听说」二字,是不是女生都这样啊?
「你、你……」她嘴角微微抽畜。
「女生都这麽八卦吗?」他不怕死再补上一句。
「乔影──」呵,十足的河东狮吼。
「我说错什麽事吗?」他无辜地眨眼,不解经纪人要这麽生气?
「我、我……我好心好意告诉你,你却反而说我八卦?该死的你!」女生禁地之一,不可说出她的缺点,就算是事实也一样让人不可饶恕。「给我牢牢记熟剧本,等会儿拍戏要是出一点差错,我、就、扒、了、你、的、皮!」语毕,她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望望她离去的背影,再望望手里的剧本,他叹口气。
唉,女生真的好可怕。
丝毫不理会经纪人的警告,乔影将剧本卷成桶状握在手上,嘴里吹著哨子,轻松愉快的往森林里头探险。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已走入林子森。
树木林立,棵棵古木参天,层层的环绕著乔影,来时的路已被棵棵直耸入天的巨木所掩盖。
身靠著一棵巨大而绿叶浓茂的古树坐下,头微仰,树叶随微风而婆娑起舞,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悦耳天籁。
他闭上眼,漾著灿笑享受著难得的偷f。
会踏入演艺一途,完全是出自於偶然的因缘之下。
出道自今不满一年,而突如其来的窜红更是他始料未及的。
一年前母亲的噩耗让当时的他几乎无法承受这打击,庞大的医疗费及父亲生前公司倒闭欠下的债务压得年纪才十八岁的他几乎喘不过气,为了医疗费他放弃学业,全心投入工作赚取金钱。
然而,年纪轻轻的他根本找不到什麽工作,就算有,只不过是个月收入不满二万的工作。
心灰意冷的他颓然地走在行道路上,无神地漫走。
死,能解脱这一切,他也曾想付诸行动,可是当他想到躺在病床上病弱的母亲,他便狠不下以死解脱。
或许是上天垂怜他吧,让他遇见羽姊,是因为羽姊才让他重新拾起希望。
当初遇见羽姊时,正是他走投无路,想以寻死来解脱一切的困噩时期。那天他在路上f逛时,羽姊突然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许久,才道:「你就是乔影吗?」
他微点头,见羽姊露出笑容,伸了手对他说:「有没有兴趣当明星啊?我可以让你赚很多钱喔!」
想也没想的,他点了头,从此之後,他成了偶像,老少都熟悉的当红偶像──乔影。
老实说,什麽大红大紫他根本不奢求,他唯一的愿望,不过是有足够的金钱支付母亲的医疗费和债务,这样,母亲的身体定会有康复的一天。
心仍然剧烈跳动著,一想到母亲有心可换了,喜悦之心便充斥他的情绪,塞得满满、满满。
蓦然,一颗斗大的雨珠自天降落,滴在他脸上。
「咦?下雨了?」脸上的湿润,逼迫他拉回心神。
顷刻,骤雨倾下,阻断了周围的可见度,一片迷蒙让乔影看不清。
雨声哗啦哗啦,天地之间一切静寂无声,唯有雨声围绕。
「糟糕……该怎麽回去?」将剧本挡在头上,阻隔雨丝。
剑眉微蹙著,他打量著周遭,思索著方才来时的方向,但能见度有限,他牙一咬,毅然决然地朝前方走。
只好相信直觉了!
倾盆大雨打得湿土泥泞不堪,乔影一时重心不g,脚一滑跌落於地上,成了泥娃娃。
尖锐石子划破他的肌肤,刺痛袭上,他皱眉站起身,踉跄的步伐g不住,脚再滑倒,整个人大字型地倒在地上。
不仅衣服沾上泥土,连他的脸及头发也染上泥土。
「痛死了!讨厌的滥天气!」低咒了声,他起身,加紧脚步往前走,希望能早点回去。
待他走出森林後,他不免瞪大双眸。「这里是哪里?!」
一座吊桥呈现他眼前,吊桥的另一头因骤雨而灰蒙蒙看不清。
望了望吊桥,再回头瞧了身後的林子。「怎麽办……走吊桥还是回头走?」
吊桥得不见另一头,森林大得难走出去。
该选那一个?
轰然巨响,闪电窜起。
猝然,「啪」的一声,不远一棵树木倒下,烧焦味飞入他鼻腔内。
二话不说,他往吊桥跑去,继续待在那著地方太危险了。
好不容易跑下吊桥,乔影的双眸又再度瞠大。
好大的房子!
一幢别墅坐立於山野间,低矮的围墙上雕刻著精致微小的图案,图虽小但却又不失其它的风韵,至於低矮的墙则长得不见其左右转角。
这里──该不会就是羽姊所说的岛屿主人住的地方吧?
太好了,能避雨了。
喜上眉梢,他走近,按了看起来像是门铃的东西。
当然按完後,栏杆立即打开。
这是表示他可以进去吗?
未加思索,他踏步走入,完全没瞧见在他走进後,铁栏杆又再度关上,并且自动上了锁。
提手敲了门。「不好意思,有人在吗?」他扬声喊道。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
一位男人衣衫微乱地出现在他眼前,在瞧见乔影之际黑瞳纵过一抹异样光芒。
乔影微仰头,眼前的高大男人有著一张极好看的面容,浓密的剑眉点缀著炯炯有神的瞳眸,邃的眸色让人一望之便受他吸引。
「对不起,能不能让我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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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是要我洗澡吗?」乔影一脸纳闷地望著手上的浴袍。
「你全身湿透了。」他淡然抬眼瞧眼。
乔影a眉。「谢谢。」
数颗雨珠自乔影的发梢滑落,顺著脸缓缓朝衣襟内滑进,叶擎瞅见,原是幽黑不见底的黑眸转,直盯著雨珠滑落的地方。
他身上有什麽怪异吗?为什麽他要一直盯著他?
乔影顺著他的目光望去,除了一身脏污,他瞧不出自己有什麽奇怪的地方。「请问……浴室在哪?」
叶擎随意比了个方向。
「喔,谢谢。」抓紧衣袍,乔影往浴室走进,关上了门。
须臾,一阵水声朝浴室内发出。
叶擎紧盯著电视,然而心思却不在上头。
他握紧拳头,抑制著凶狂满溢的欲望。「等等,再等会儿就能得到他了……很快就能让他成为我的人了。」
起身,他拨了通熟悉号码。
「是我。」
(我知道,他到你那里了吗?)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浅笑。
「嗯,把他借给我一段时间。」
那人惊讶,(这怎麽行?!当初你可是只跟我说见他一面而已,他可是我重要的摇钱树,如果借给你我可就没钱可赚。别忘罗……红紫经纪公司现在的代理老板可是我呦!)
「我是不可能现在就把他还给你的。」他脸绷著,声音转冷。
(那──)电话那头的男人偏头一想。(我的工作量减半,那些庞大的工作量根本不是人做的!)
「你……」
(如何?不给我的话,我就派人到你那儿抓回乔影。)
青筋一个个浮现,他不耐烦回道:「好,我改天到你那去,我们再详细谈。」
(呵呵……)他乾笑。(那,我还要再另加一项条件……)趁他脾气好的时候多敲诈点,不然平常的根本没那麽好说话。
此时,浴室门打开,乔影身上水珠还未乾,嘴唇因热气而发红,垂涎欲滴更为诱人。
「我洗好了,谢谢你。」他用浴巾随便擦了下湿发。
「我改天再和你谈。」
他挂电话,缓步走向乔影。
「洗好了?」
「嗯。」乔影微微颔首。「那个──能不能等这场雨停了,我再走?」外头的雨下得又大又急,现在若出去肯定又会淋湿,这房子好温暖,他真想再多待会儿。
「就算你想走,我也不会让你走。」他压低声音喃喃自道。
「啊?什麽?」
叶擎并未应诺,他走向厨房倒了杯茶水,从裤袋里拿出颗药丸丢进杯里,药丸快速分解,转瞬间已不见踪影。
走出厨房,叶擎将杯子塞入他手里。
「谢谢你。」他唇畔扬著笑容,丝毫不犹豫地将茶往嘴里送去,三两下全喝光。
才放下杯子,晕眩袭上乔影,他踉跄退後好几步。
一股温暖笼罩著乔影,并且扶助了他。
乔影微微睁开眼,对叶擎微笑。「谢谢……我觉得我的头好晕……好晕……」才刚说完话,乔影便昏厥於黑暗中。
叶擎打横抱起他,踢开房门,将他放在柔软的床上。
望著乔影的面容,叶擎的掌抚著。
「乔影,我不会让你从我的手掌心离开了,永远不会让你离开。就算用再卑鄙的手段,我也要让你留在我身边。」
头好晕、好晕,一波又一波的燥热袭上……
眼皮重得让他睁不开眼,他微呻吟,身上的燥热令他不舒服极了。
他依稀可以感觉到有一个温热且软软的东西在他嘴巴里,搅动他的舌,不断地勾缠著他的舌,他想避开,可是那软软的东西却纠缠著他不放,最後他放弃了抗拒,一同和那东西缠绕。
最後,那温热的东西离开他的舌,转攻他的颈项,浅浅地啃著,他不自觉的呻吟了声。
忽然,他感觉一阵凉意,似乎是衣物摩擦的声音,胸前有东西在啃咬,他微蹙眉,双手软弱地挣扎,企图将它拨掉。「不要……走开……」
叶擎埋首在他胸前,逗弄那艳红果实,听见可人儿的话语,轻笑:「想要我走开,那可等到我满足了才行。」
谁……是谁在说话?他睁开眼探个究竟,然而眼皮却重得不像话。
「走开……」他双手不断推拒著。
「不听话。」叶擎揪住抵抗他的纤细双手,拾起一旁的领带,将乔影的双手困绑住架在他的头顶上,动弹不得。
满意地勾唇,他继续进攻,或轻或重地细吻,所经之留下暧昧的痕迹,双手也未停止,逐渐下移,来到他稚嫩之地,温热大掌覆上挑逗。
乔影猛地一震,从睡梦惊醒。
他猛然睁开眼,他望见有位男人压著他,脸上还噙著笑,低头瞧他惊慌的神情。
「你……你是谁?!」焦距好不容易清晰,他终於能将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看清楚。「你不是叶──叶先生吗?」
叶擎仍然噙著笑,手上的动作也从停止,甚至於比方才更猛然地抽动,乔影双手捉住他不止住的大掌,双颊泛红,气息喘吁。「住……住手……」
怪异的感觉从下方不断地传递上心头,惹得他心养养的,似乎……他渴望更多他的爱抚,渴望他能进一步。
他薄唇在他耳畔吹气,缓慢且暧昧地浅道:「你真的舍得壤我住手吗?」在说话的同时,大掌比方才更激烈地在他稚嫩的地带挑弄。
「别……」快感来的急促,他泄出他的精华,弄脏了叶擎的手。
低首瞧著乔影泄出的白浊液体,他浅浅地舔拭。「好甜,要吗?」
他摇头,拼命挣扎,无奈被箝制的双手却无法如意。
「没关系,我拿来喂你下面的嘴巴。」
还未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但下一刻乔影却被他惊骇的动作吓得魂不守舍──
他的手指探入他股缝间那柔软的禁地!
「痛!好痛……」被异物插入的不适感令他直摇头,痛苦扯皱他的美丽的脸蛋。「撤开……求、求求你……抽出来好吗?」
那是什麽滋味,他无法言尽,他只知道,那闯入他禁地的双手让他羞愧极了,至今都还未曾有人到过那地方,而今日才认识的陌生人,竟狂野地让他在他怀中到达高潮……
「都已这地步了,怎能说离开就离开呢?相信我,我会让你快乐的。」浅浅地抽畜,在整只食指都没入他体内时,他坏心地将食指微微往前一勾──
「啊……」被捆住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头一仰,突如其来的快感袭上,他放浪地轻吟。
「你的体内,好热、好软、好紧,不断地吸附著我的手。」叶擎用著极为暧昧的话语挑逗,在他说完後,吸附著他手的柔软更为紧窒。「怎麽?这些话让你更有感觉吗?」
他摇头,不停地摇。
蓦然,原本只是浅浅抽动的食指忽然又探入一只并以著强烈的动作侵蚀他的下体,而另一只手却伸到前面,包覆著乔影的分身,力道强劲地搓揉著。
「啊……嗯啊……」他说不出话来,异常的情感冲击著他,他心头痒痒的,他,想要更多。
但他却不明白,他究竟要什麽东西,只能任凭叶擎为所欲为。
「放开我……」他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是个男人,而叶擎也是个男人,两个男人做这种是不是很奇怪吗?他一直都是异性恋,而不是同性恋啊!所以他不能放任叶擎继续下去。
他推拒著他,小拳不断地打著叶擎。「叶先生,不要这样……我们都是男人──」
未道出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唇封缄在嘴里。
他的吻很激狂,像是要吞噬他般,激烈地吻著,狂扫他口里每一寸津液,舌头缠住乔影的小舌,狂狷的让乔影身子发软,脑袋茫茫然。
他拉起乔影被困绑的手,勾在他的颈项间,身下的律动也不曾停止,他再度探入一只手指,扩大他的幽穴,而另一手则绕到前头,握住方才释放的炙热,缓缓的摩擦,不一会儿才软趴的炙热立即充血发肿。
「还说不要,明明就很有感觉。」叶擎在他耳畔轻笑,那笑容让乔影羞红了脸。
「嗯……嗯……」
叶擎停止动作,从他的体内撤出。
「咦?」突如其来的空泛令乔影茫然地望著叶擎,欲求不满的样子彷佛极需他的爱怜。
「只有你舒服太不公平,该换我舒服了。」
他抱起乔影让他坐在大腿上,他扣住他的下颚,强迫他低视看著他蓄势待发的坚挺。「看仔细,等等这东西会进到你的里头,让你相当快乐。」
乔影瞪大眼。「不……怎麽可能……」他的那个……好大!他怀疑那东西怎麽可能能进到那麽小的穴里头,他会死的……一定会的。
他摇头,企图挣脱出他的怀抱,他决不让那东西侵犯他。
叶擎呵呵直笑,想逃脱,那是不可能的,他等他等了太久了,事到如今不是他想逃得掉就逃得掉的。
他扣住乔影纤细的腰抬起朝著他贲起的肿大上缓缓坐下。
「不──不要……」小穴被硬生生扩大的痛楚,让乔影惨白了他精致的小脸,泪水滑落。「不要……求你……好痛……」放在叶擎後背的双手,指甲嵌入皮肤里头,不自觉地抓伤了他。
「容不得你说不。」语毕,他将他的身子朝他压下,臀瓣紧贴著他的大腿,没有一丝一豪的空隙。
乔影讶然,失声:「痛──」
他真的被男人侵犯,被一个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陌生男子侵犯了……
他惨白了脸,脑袋一片空白。「为什麽……你要这样对我?」
「为什麽?」叶擎微勾薄唇,吻著他泛白的唇瓣。「因为我喜欢捉弄无助的小白兔。」
小白兔……是指他吗?
叶擎将他推倒在床上,大掌扣住他的细腰,突地猛然抽动,每一的撞击都顶到最,撤出,在狠狠地入。
身子麻了,夹带著些许的快感,从不断交合的地方渐渐扩至全身,但他狂野又狂烈的撞击却让他吃不消。「慢、慢点……太快了……」
「我停不下。」对他投以浅浅的淡笑,叶擎再度发以更激烈的抽畜,周而复始,吞噬著他稚嫩的禁地。
「啊……呜……」乔影不断地呻吟,酡红的脸颊,彷佛还要更多似地扭著身躯,配合叶擎身下的动作,和他一同摇摆。
忽地,快感袭上,他仰头喘气,欲望直冲欲泄出──
乔影万万想不到他却恶意粗暴地朝他的男根上一捏,食指按住壶口,不让他快意。「你──」他茫然地望他,含浓厚情欲的朦胧双眼令人生怜。「我想要……」
「吻我。」
「啊?」他愣住。
「吻我,我让你泄。」
闻言,乔影白皙的脸庞瞬间羞红,勾在叶擎颈项的双臂将他拉下,闭上眼吻住他,害羞且腼腆地小舌浅浅地探入他的口中,和他交缠。
耳朵不断传来下身因交合而发出的暧昧声响,一声又一声,快而有规律。
这,高潮的来袭叶擎并未再捂住他的炙热,他如意的泄出他浊白的精华。
不一会儿,他感受到有一道热烫液体射入他的体内──
痛!
真的好痛!
身体彷佛被硬生生拆开,再度组装般,不仅全身泛疼,就连身下那羞耻的地方只要一转身或不小心碰触到,都让他痛到脸色惨白。
为什麽会这样?
乔影缓缓地睁开眼,入他眼帘的,是一道有著小麦色的肉墙,他的腰上还被男人手臂霸道的环上。
他……是谁?
他好奇的抬眼,在望见那男人的脸庞後,乔影地倒抽口气!
记忆一下子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子里,不断地提醒前不久发生的荒唐事。
就是他,就是这个男人侵犯了他!
双腿间有著湿意,他触手抚摸,摊开掌心,浊白液体呈现在他眼前,愣了一会儿,他忽然顿悟那是什麽东西了。
思之即,一股恶心感从腹部涌出,他捂住嘴,一手推拒著他,将自己推出他的怀抱,下了床,想站起身但是双腿却无力地跪趴在地上。
不行,他快不行了!
他快吐了!
「呕……」他一手捂住嘴,一手支撑著身体,困难重重地爬到浴室,趴在马桶上,他难受的吐著。
一想到他的身子被当成女人般拥抱,他便抑不住恶心感。
好恶……
他厌恶拥抱他的男人,但他更厌恶在他身下呻吟频频的自己。
他的身体彷佛还清楚的残留著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激狂的律动……
扭开水龙头,水珠从莲蓬头洒出,他成大字型的躺在浴室,他双眼空洞仰视天板,任凭水珠浸湿他。
望著身体青青紫紫的痕迹,更甚者,还有叶擎在激情下啃咬斑斑点点的嫩红色,好恶……
恶心感又再度涌出,但他却已经吐不出来。
「我要洗掉,把我肮脏的身体洗乾净……」两眼无神地低喃,他动手搓揉著身体的每一寸,被叶擎碰著的地方,到後来他用指甲抠著身子,留下令人怵目惊心的伤痕。
想回家……
他好想回去──
泪水,悄悄──掉落。
好梦正眠的叶擎,嘴畔漾著淡笑。
右臂下意识地往身旁一揽,但却扑了个空,他疑惑地睁开眼,发现乔影并没有躺在身旁。
下了床,发觉浴室传来淋浴声,他走近。
「乔影──」
发现浴室门没锁,他推开门,可却见到乔影昏厥在浴室,心彷佛被狠狠捏住般,他急忙地冲到乔影身旁。「乔影……」
他抱起乔影,将他抱到床上,拿起床头话筒,拨了通电话:「马上叫里医生过来!」
低头俯视他,被水淋湿的短发紧贴著他的前额,叶擎放轻动作拨开发湿,瞥眼无意间瞧见他身上明显是用力抓抠下所留下的伤痕,淡淡的血痕揪住他的心房。
「被我拥抱,真的让你这麽难受?」薄唇贴在他的脸颊,他低声浅喃。
眸底那抹苦涩,令人见了不禁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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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幽幽醒来,床上只剩他一人。
靠著床头,他环视四周,墙壁仅是单一色的白,房间除了一张双人床和紧靠在墙边巨大衣柜之外,没任何家具点缀这间广大的房间。
他──很孤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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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房间的摆设,乔影似乎可以明了他是个孤僻的人,房间让人感觉不出任何的温度,冷冷清清。
房门被推开,走入房里的是一名老妇人,她的唇边漾著温柔的笑。
看到这名老妇人,不知为何,令乔影想到躺在病床上和病魔战斗的母亲。
妈妈……她不知身子好点没?希望几天後的手术能成功。
是他不孝,没能在这重要的时刻待再母亲的身旁照顾他。
「乔先生,请用餐。」老妇人将粥及几盘菜端放在乔影面前。「少爷说你身子瘦弱,稍後,我会端碗药汤给你喝。」
他低声答谢。「谢谢,那个……叶先生他……」他支唔,不知该如何开口。
「少爷出门去了,乔先生若要找少爷,可能得等几天後。」
一听他不在,乔影松了口气。「喔,你不用叫我乔先生……感觉、感觉有点生疏,叫我小影。」
老妇人露出温柔的笑容。「小影?好可爱的名字,那小影以後叫我陈嫂吧,我是这里的管家。」
他点头,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神情紧张的询问:「陈嫂,我、我……可以走了吗?」
「对不起,少爷要你继续待在这等他回来,所以……」陈嫂露出抱歉的表情。
「喔。」乔影低声闷哼,心情降到谷底。
羽姐发现他不见了吗?他究竟失踪多久?
「陈嫂,请问……现在是什麽时候了?」
「已是凌晨四点多了。」
「谢谢。」他低下头默默地吃著粥,脑袋也没停止,继续打转著。
已经凌晨四点多了,那麽,他来这儿已快一天,羽姐应该知道他不见了吧?那他只要打电话给羽姐,说明自己被困在这里,羽姐应该会来将他带回去……
想到这儿,他不免他笑开眼,吃粥的速度也加快不少,未一刻钟,几盘菜及粥便被他狂扫乾净。「谢谢陈嫂,好好吃喔!」
陈嫂望著他闪亮灿烂的笑,著实愣了一下,接著慈祥地摸乔影柔顺的发丝。「小影,听你这麽说,陈嫂放心不少,我还怕你吃不惯我煮的饭菜呢!
」
将碗盘收拾,在临走前对乔影语重心长地浅道:「这还是陈嫂来到这里第一被人由衷的感谢呢!」
「叶、叶先生……也没说过吗?」一提到叶擎的名字,他的心底漾起异样的情绪,麻麻的。
陈嫂笑著摇头。「少爷不容易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相久了,你自然就会明白。」她意有所指地望著乔影。「那麽,我先下去了,等会儿我端碗药汤给你喝。」
「谢谢陈嫂!」
待陈嫂离开後,他立即拿起自己的手机,从电话簿里头找到熟悉的号码。
不一会儿,手机那头接通了,「羽姊吗?我是小影──」
「小影啊,你要回去总要跟我们说啊,还好老板有通知我们,说你身体不舒服,要回去休息几天,不然害我们在树林里找你找得好辛苦,全身都淋湿!下不可以这样,知道吗?」乔影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柳羽姗霹雳啪拉地说了一串。
乔影听完傻眼,他结巴地道:「羽、羽姊……我、我身体没有舒服……我被人囚禁起来了。」
电话那头蓦然停止声音,好半晌之後才爆出狂笑。「啊?哇哈哈……小、小影……你再说一、一,羽、羽姊没听清楚……咳……咳……」
乔影不悦地嘟起嘴。「羽姊,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被人囚禁!」
「好、好……羽姊相信你,那你说你被谁给……囚、囚禁起来?」说道囚禁两字时,柳羽姗差点抑不住笑声,忍得挺辛苦。
「就是那个你说他很有钱──喂、喂?羽姊,有听见吗?」突地,电话那头没了声响,他将手几从耳畔远离查看,竟发现──
手、机、没、电、了!
屋陋偏逢连夜雨,指的事就是他现在的情形了吧?乔影不敢置信的对著手机白瞪眼。
天啊!怎麽办?
眼尖的他忽然瞄见床头有座疑似电话的东西。
喜上眉梢,他红唇浅勾,飞快地拿起话筒,拨了通……
拨?!
他要怎麽拨?!他根本不知道羽姐的电话啊?他的手机是唯一知道羽姐的电话及公司电话,他向来就懒得记那数字。
他望向寿终就寝的手机,默默地叹口气。
该怎麽办?是乖乖呆在这儿等那男人回来,还是逃走呢?
很显然的,他的脑子自动选择後者。
他不可能乖乖坐以待毙的,他决不能再让那男人侵犯他,一都不行!
推开窗棂,他发现四周的墙都挺矮的,那他就可以──
他掩唇偷笑,如琉璃般绚丽的双眸里布满狡黠。
房门再度被推开,陈嫂端著瓷碗走入。「小影,快趁热喝,这可都是少爷的爱心呢!」
「好!」他扬声,笑容灿烂的让陈嫂差点睁不开眼,端起汤碗,三两下就咕噜进肚子里。
「谢谢陈嫂!对了……陈嫂,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
他低头,小声地放胆说:「那个──我可以出这个房门吗?我想到走走,不想成天闷在房间里……」他偷觑了陈嫂,「可──以吗?」
她摸了摸他的头。「当然可以啊!傻孩子,少爷又没有禁足你,只是要你别离开这间屋子而已。」
那还不是和禁足一样?
「每个地方都可以吗?」
「这麽说是没错……可是……」陈嫂犹豫半晌,才偷偷地道:「但是三楼尽头的那间房间绝对不能进去喔!那地方只有少爷能进去,就算我要打扫,少爷也不准我进入,所以你千万不能进去,知道吗?除了那,屋子内的每个角落你都能四逛逛。」
「我知道了。」他扬声答诺。
6
夜人静,斑斓耀眼的星空被星子点缀得光芒万丈。
一抹人影放轻动作,浅浅地推开门,噤声蹑足垫起脚跟,一步一步地缓慢走著。
「轻轻的、轻轻的……」
如琥珀般耀眼的瞳眸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客厅内闪烁著,睫羽眨呀眨的,月儿从黑云里探出头来,微弱月光照射在他白皙的脸庞,此时的他不断地回首探看,彷佛後头有著凶猛野兽追杀他。
等到摸到了门把,他轻轻扭开。
「嘿嘿……」他贼笑。
在回头望了一眼後,他飞快地冲出,一股作气跑到铁栏杆。
他踟蹰了一会儿,眸里布满焦虑。
他是很想立刻离开,可是……可是──
这铁栏杆怎麽开?
用堆的?
他使劲吃奶的力气,拼了命往後推,那东西却没移开丝毫。
「自动的吗?」
他忽然想起昨天这栏杆似乎是自动开启让他进去的,他气馁地颓下双肩,但转瞬间又打起精神,既然这过不了,那他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离开这儿。
虽然他是由大门走入,他并不代表他非得由大门离开,聪明的人可不会局限在这种事上的。
往左移了几步,双手抚住墙上,双脚使劲一蹬──
没成功,没关系,他继续努力,国父失败十,第十一才成功,他才失败一,用不著气馁。
他又连续跳了几,却怎麽翻不过墙壁。
正当他努力往第十一努力时,刹那之间,一道光亮照了过来,他惊吓跌坐在草皮上,被人当场捉住他潜逃。
呃……该怎麽解释……
「是谁?」警卫警戒地望他,心里却也忍不住惊叹他的美。
这男孩是哪家的,怎会生得如此令人生怜?那红艳闪著光亮的唇,大眼迷蒙的眨著,小巧挺俏的鼻,脸颊被红晕点缀著以及雪白的看不出任何毛细孔脸庞,简直就是电视上他女儿迷的要死的乔影生得一般模样……
等等!
乔影?!
那不正是少爷带回来的贵宾吗?
少爷还再三警告他要好好看顾他乔影,千万别让他给逃脱了,那──他现在的举动,他可以擅自解释为少爷口中的逃脱吧?
要命了!要是乔影真的逃走了,他有十条命都不够赔呢!
「你是……乔影?」
乔影下意识的点头,但却又马上摇头。
他怎麽这麽呆呀!作啥乖乖承认,那他潜逃的事不就被发现了?如果这事传到那个人的耳里,他不知道又要用什麽手段罚他……
一想到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他双颊瞬间爆红。
「不管你究竟是不是乔影,只要踏进这儿一步,没有少爷的许可,谁也不能离开。」
他垮下脸。「真的不能离开?」
警卫忍痛不看那可怜兮兮的脸蛋,咬著牙点头。「嗯!」
颓下肩,他脚步缓慢的走回房间。
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熙来攘往的台北街头,高楼大厦林立,环境的污染使得台北城的天空上笼罩一层厚的污浊,彷佛有什麽不吉祥的鬼怪即将来临。
来来往往的人们脚步快速地走著,但每人的目光却都不自觉的停留在某一。
那是一位身著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他俊俏的脸庞有著野性美,浓眉点缀著炯炯有神的双瞳,那是一瞧便移不开目光的俊俏男子。
然而,他此刻脸上的神情似乎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全身散发著杀气腾腾的阴霾,以致於让人不敢多加靠近。
他伫立於一栋高大而直耸入天际般的公司前,抬眼注视半晌後,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入里头。
「碰」!
檀木门被来人愤恨的推开!
来人神情铁青的直瞪著眼前优雅地坐在沙发椅上,视线始终搁在文件上的男人。「我再说一,我要他!」
闻言,男人淡瞥了一眼,气定神f地继续看他的文件,似乎眼前文件的魅力远大於叶擎。「嗯,然後呢?」
叶擎冷笑。「这麽喜欢我丢你给的工作吗?那很好,那积堆在我家里的那些,也请你好好替我关照关照。」
男人冒下冷汗,赶紧抬眼,笑脸迎人地直对他灿笑:「好兄弟、好总裁、好上司,我知道你人最好,最会体恤下属了,从来不会虐待员工,所以千万别这麽做喔!」
他挑眉。「喔?是吗?」
「当然!当然!」
原来享誉国际间的企业──「叶氏集团」的老板正是叶擎本人。
在台湾这块小小的土地,甚至於到日本、欧美等先进国家提至「叶氏集团」这四字,没有人不晓得这四个字所代表的意思──
钱。是一张又一张印刷著四个小孩兴高采烈地望著地球仪的千元大钞。
那一张张如雪般飘下的钞票,正代表著它现在的经营情况。
原因无他,叶氏集团崛起的时机实在令人为它惊叹不已,它竟能在台湾经济萧条的时期,创造出令人耀眼的成绩,「叶氏集团」不断并吞其他小公司而日渐壮硕,年入至少上百亿。
7
而其中培育出许多知名艺人的经纪公司──「红紫」,亦是叶氏集团旗下的数百间分公司之一。
「红紫」这间经纪公司每年入账的金额,甚至并不逊於「叶氏集团」的总公司,只要被红紫选上的艺人,必如同经纪公司这名字一般,耀眼地大红大紫,虽然红紫旗下的艺人才不到十人,但红紫却依然能将他们捧成国际巨星。
最明显的例子莫过於这阵子红得不像话的当红偶像,乔影。
才刚发片的乔影,不到一个礼拜,就已爬上销售冠军,甚至於常常有业者抱怨,贴在店家外的海报往往贴上不满半小时,马上被人窃取,害他们伤透脑筋,由此可见乔影有多炙手可热。
先撇开这不讲,倒是单纪夙怎麽也想不透,一年前,叶擎竟然在「叶氏集团」走入巅峰时期,忽然宣布要引退一阵子,在岛外购买一座未属於任何国家的岛屿,至此搬到岛内生活,还硬是把他这名好友的总经理头衔给撤了,让他成了代理总裁,从此之後,他便开始过著水火热的日子。
「听清楚,我要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他,但……有件是我倒是非常好奇,为什麽──你非要他不可?你想想,乔影他可是当红艺人,可以为公司赚取很多的金钱,如果他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公司会损失多少吗?不只是公司,就连乔影他的演艺生活也有可能就这麽一落千丈。况且这世界上有六十亿人口,为什麽偏偏你却只要他?难道──爱上他了?」他兴致盎然地瞅著他。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怒视一笔。「你少管那麽多,我不管是公司会如何抑或是他个人也好,你都管不著!还有,我不爱他,他只不过是引起我的兴趣罢了。」
是吗?但他的眼底的情绪却不是那麽说,那抹淡淡、浅浅的温柔,以及掺杂许多不知名的情愫,明明白白地告知单纪夙,乔影在叶擎的心中并非他本人说的那麽简单。
「要他给你是也可以,只不过……你要我怎麽跟爱戴他的广大歌迷解释?他所引起魅力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你要什麽条件,我都答应你。」他相信单纪夙不会为他这诱人的利益无动於衷。
闻言,单纪夙是马上地扯出灿笑。「好兄弟,为了你,我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都没问题!」他搭上他的肩。「我要你的表弟,我要他当我的秘书。」
他挑眉,一脸疑问。
从叶擎眼里看出众多的问号,他只是乾笑。「什麽都别问──答应我就是了……呵、呵呵……」
「行,我今天就通知他,要他明天他准时来报到。」
达成协议之後,单纪夙轻松地躺靠在蓬松柔软的沙发椅,脑子却忽然回想起先前自己所受的苦,一张俊俏的脸全皱在一块。
唉!谁能体会每当他一到公司後,那成山般堆积在他办公桌上的文件就开始压榨著他,他就算再怎麽拚命,却总得累到半夜才踏著疲惫的脚步回家。想到以後还要继续过这种生活,他冷不妨地抱怨──
「你可好了,把你唯一的好友推入火坑,自己却痛快地享受美人在怀的日子。」单纪夙一脸哀怨地直望他,话里却是明显地调侃。
叶擎刚毅的脸庞明显一僵,显然单纪夙碰触到他的痛楚。
单纪夙兴味地勾唇。「碰了壁?」
「你少管那麽多!很f嘛?还需要我再增加你的工作量吗?」
「啧!真不可爱的家伙!」他暗暗地嘀咕。
他眯眼,沉下声道:「你说什麽?」
「没,什麽都没说!」
叶擎郁闷地将盛装烈酒的高脚杯往嘴里灌,一口气喝下杯里橙色液体。
可恶,愈想愈闷、愈想愈烦!
明明告诉自己别去想他,但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在他的脑海里不断、不断萦绕,倒在浴室的纤弱身影硬生生地刻在他的心版上,怎麽也挥之不去!
他明白乔影不会想看到他,所以他逃开了,逃离他的视线,让他不会心烦,只是反倒是他,才刚踏离小岛的那一秒起,乔影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总在他脑子浮现,扰他心烦。
他知道不该强行抱他,但他就是忍不住心里澎湃汹涌的情欲,想要抱他的欲望烧灼了他的理智,当他对他露出笑容时,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不管之後两人的情况会变得如何,他只想抱他,疯狂的侵占他!
他是做到了,但事後却是无比的悔恨。
他想不顾一切地回去,但他怕……他怕看见乔影眼中明显的鄙视,他怕听见从乔影唇里透露出的伤人话语。
原来他是个名副其实的胆小鬼。
叶擎浅浅苦笑。
瞧他直蹙著他浓密的黑眉,单纪夙亮出他手中的珍宝,笑得挺暧昧。「要我这好友帮你吗?」
叶擎将目光投去,那是一只亮蓝色的小盒子,他当然不会笨到以为那单纯只是个盒子,显然里头还装了什麽东西,而且肯定不是什麽好东西,不然单纪夙不会笑的那麽奸险加暧昧。「那是什麽?」
单纪夙用手肘顶了顶他平日训练而出的结实胸膛,眼睛因笑而弯成上弦月的形状。「还会是什麽,当然是让你快乐、爽快的好东西罗!你懂、你懂得啦……」
懂,他当然懂,从他充塞著色咪咪的眼里,他就算不懂也都懂了。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他口气微僵地回绝。
「哦……当真?」他惋惜的浅道:「那还真是太好啦,说真的我还真舍不得割爱呢!既然你不要,那改些天我可要好好的利用这玩意儿来让我爽快……」他可惜的话里,彷佛告诉叶擎「不用这东西可真是白痴呢」的口气。
「等、等一下!」直瞪著将那亮蓝色的小盒子收进口袋里前一秒,叶擎喊住他。
「怎麽?还有事吗?」
「以防你将那东西胡搞瞎搞,我要没收它!」他一把将盒子抢了过来。「搞清楚,我并不是想要这东西,只是怕你将他用於不良的用途上,所以我才先将它寄放在我这里,知道吗?」他口气僵硬喊著,怕好友不信任他似的。
「是是是,我都知道。」唉,口是心非的家伙!
「还有──」
「嗯?干嘛?」
「这东西怎麽用?」
晕倒!
「这是怎麽一回事?!」
偌大的客厅里传来一记喊叫,尖锐嗓声让在厨房里忙的陈嫂不由得引颈探问。「小影,怎麽了?发生什麽事?」
「没、没有,什麽都没有。」话虽如此,乔影却瞠目的直瞪电视里的画面。
「根据乔影的经纪公司──『红紫』表示,由於乔影身子不适,因此将前往日本静养一段日子,何时返台并未明确,经纪人柳羽姗要各位影迷不要为乔影担心,并且许诺返台後的乔影将会有更多和影迷互动的活动……」
搞什麽?他人就在这里呀?他压根儿就没去日本静养,他被囚禁在不知名的岛屿上!
乔影好想大喊,好想对著电视上的羽姊这麽喊著,可惜,就算他喊破了喉咙她也不会听见的。
怎麽会这样?不行!绝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要逃,而且要逃的远远的,在那男人还没回来时就得逃走。
但是……
乔影叹了气。
说得容易却做得难呀!
他又何尝不想逃呢?但自从上潜逃被抓回後,他又陆陆续续逃了几,却总被警卫捉回,不管用怎样的手法都逃不过警卫的法眼。
他低下头,对目前的状况无力极了!
忽然,屋内传来一阵悦耳的音乐,乔影知道那悦耳的声响是门铃,因为他昨天才好奇的玩过。
不过究竟是谁来了?
这岛上对外交通不便,从他来到这里的几日,根本不见任何人来访。
悦耳的声音一道又一道的持续著,在厨房忙著的陈嫂赶紧跑出来。「哎呀,该不会是少爷回来了吧?」
听见陈嫂的自语,乔影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急忙的冲出客厅,直奔房间顺道将门把锁上。
8
「怎麽办……怎麽办?」他在房内来回踱步,咬著下唇,懊恼地想著对策。
此时,房外传来陈嫂和他的对话,乔影靠著门,竖耳偷听──
「少爷,你可回来,事情办妥了?」
「嗯。他人呢?」
「小影吗?」陈嫂往客厅一扫。「咦?奇怪了?他方才明明就还待在这儿看电视呢!怎麽一会儿就跑得不见踪影?」
「我去找他,还有,前几天你的请求,我准了。」他面无表情的道,水波无澜的眼瞳里看不出一丝波动。
「谢谢少爷,那我赶紧准备好行李,明天就走。」
「嗯。」应了声,他踏开脚步,往房间走去。
听见渐行愈近的脚步声,乔影额上冒汗。「他要来了……怎麽办?」他朝四周望了望,立刻往某奔去,拉开衣橱,他整个身子躲了进去,再赶紧把衣橱木门给关上。
黑暗笼罩他,他紧闭著唇,动也不敢动,就怕发出一点儿声响,就被他给捉著了。
门把转动的声音把乔影逼得大气也不敢喘。
「啪」的一声,彷佛是门把被挑开的声音,沉g脚步声踏入,脚步声近的恍若他人就在眼前般。
乔影瞪大眼,他明明就把门给锁上,为什麽他还能进来?
「人呢?躲起来了?」叶擎笑了声,目光投射大到足以能容纳一人的衣柜。
隙缝的光线穿透过衣橱,找在乔影紧张的脸上,脸正在冒汗,手心在冒汗,脊背也在冒汗,他全身上下,没有一没有冒汗。他在内心祈祷叶擎不要找到他,因为,他还不知道该用什麽样的表情面对他。
然而,天不从人愿,当衣橱门被打开的那一霎时,他望见他那刚毅而面无表情的脸庞时,他惊吓的发不出一声一语。
冷眸扫过他惊颤的脸,叶擎将他抱出衣橱,丢在柔软的床上。
「唔!」他暗叫了声,手心紧抓著棉被,低下头,几乎不敢直看他。
他该说什麽?要痛骂他吗?还是痛宰他一顿?
毕竟他夺走他的纯真,对他做了那种事,骂他打他应该都是理所当然的吧?
「抬头看我。」
「啊?」叶擎才发声,他就马上抬上头,琥珀色琉璃般的双眸对进叶擎幽而不见底洞的瞳眸,他彷佛被吸引般,直视著而移不开眼。
「对不起。」
「啊?」乔影回过神,不太置信方才他是不是听错了?他……竟然在跟他道歉?!「你、你……再说一?」
「对不起,对你做了那件事,我感到很抱歉。」
乔影呆愣地瞅著他。既然他都向他道歉了,那他如果在记恨在心里未免也就太小心眼,对於他的感觉似乎也没一开始那麽排斥,也许……他是个好人也说不定呢!
「没、没关系……只要你让我回台湾就可以──」
「没办法。」
「啊?!为什麽?!你没道理将我关在这里,我要回台湾!」
一听见自己还得被关在这屋子不知道多久,就算脾气再好的他也忍不住怒火中烧。
原来是他看错他,那方才他还以为他是个大好人呢!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罢了。
「你母亲在一家名为『叶氏医院』里养病吧?」他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丢了个疑问给他。
警铃大响,乔影怒瞪他。「你这是什麽意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在几天後应该要进行一项手术对吧?是不是要换心呢?」他爬上床,一步步地逼近他。
「你到底想说什麽?」乔影将身子向後挪,直到背部抵上了冰冷的泥墙。「你别靠过来!」
「想说什麽?」他邪笑,捧住他稚嫩的脸颊,唇封住他,舌霸道地窜入,狂扫他唇内每一,最後,缠上抵抗他的小舌,暴虐地侵蚀。
「不……不要……」身体里的所有力气恍若都被他炸乾似的,他双臂无力的扯著他的上衣,身子虚软地任由他摆布。
一丝银液由唇角滑落,乔影已经吞入许多不属於他的津液。
离开他的唇,叶擎低视水嫩的红唇,闪著水气的双瞳,酡红的脸颊,瞬间,他的下身一紧。
该死的……他好想抱他。
但还不是时候,他还需要忍忍。
他的薄唇才刚一离开他,乔影马上推开他,手背用力的擦拭著他的唇。「变态!」乔影恶狠狠瞪著他。
对於他的怒骂叶擎似乎相当不在意,他耸了肩,无所谓地道:「是,我不否认。而且现在我这个变态正要威胁你这只无可逃的小白兔。」
「什麽意思?」他警备地抬眸,如一只刺o般死命的瞪他,丝毫不给他好脸色。
「你听过叶氏集团吧?」他带笑地望著他脸上的表情,一分一毫都不放过。
叶氏集团?那不是和妈妈的医院是……
「我想你应该知道了,现在在你眼前的我,正是叶氏集团的总裁,如果你要你母亲平安的动完手术,那麽──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那儿都别想去。」
「你在威胁我?」明知道他妈妈是他抛不下的包袱,他却以此威胁他,他可真卑鄙。
「我在一开始就说了,我确实是在威胁你。」
「你──」他抬眼瞪著高出他一颗头的他。
唔……脖子好酸。
「你自己好好斟酌一番,我并不勉强你。」他抛下这句话,转身离开房间。
叶擎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呼了口气,全身放松的倒在床上,大眼望著雪白的天板。
手缓缓往上提,最後停留在还发肿的唇上。上头似乎还残留著他的气息,热热的、麻麻的……
「该怎麽办?」他瞅著天板发呆,喃喃自语。
他该怎麽做才好?
当天晚上用完餐後,他趁著叶擎在书房忙著的时候,偷偷溜出房间,绕到厨房找陈嫂。
「陈嫂,你知道安眠药放那儿吗?」
要他继续留在这里任叶擎糟蹋他是绝对办不到的,虽然方才他和他并没有发生比亲吻更进一步的事,但难保往後不会。
就算情况再怎麽危及,他也要离开这里!
他想通了,等到他下药将他迷昏後,他再赶紧离开岛屿,到医院将母亲接出来,只要他药下了够重,让叶擎连续睡上几天这法子就可行了。
「要安眠药?小影,你晚上睡不著吗?」陈嫂担心的看他。
「嗯……对啊,因为不是在自己家里,所以我这几天晚上翻来翻去都睡不太著,想说吃吃安眠药让自己一觉到天亮。」他睁眼说瞎话,心虚的不敢直视陈嫂。
「原来是这样,安眠药放在客厅柜子的左边第二格,里头有医药箱,打开就可以看到。」
「喔,谢谢陈嫂。」
「小影,等一下!」她叫住了转身打算离去的乔影。
「陈嫂,有什麽事吗?」
「陈嫂要离开这里一段日子,你会煮饭吗?如果你会的话,能不能请你照三餐煮顿饭给少爷吃呢?」
要他煮饭给变态吃?门都没有,何况他也快走了,就算他愿意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好哇!我最喜欢煮东西了!」他言不由衷的回答陈嫂。「陈嫂,为什麽你要走?」他想,八成是那变态太虐待员工,陈嫂这把年纪怎麽禁得起他的虐待呢?真是造孽!
「陈嫂家里发生了点事。我本来很担心少爷三餐没著落,听见你这麽说,我放心不少。」
「啊……是、是吗?」他心虚的低下头。
算了!就算那变态没东西可吃那也是他活该!
他受饿他反而开心极了。
他暗自明天就要脱逃这里的事情窃喜著,并未发现站在厨房门口旁,眼底闪烁奇异光芒的叶擎。
9
隔天,他泛著泪光送别陈嫂,接著他冲向厨房,乒乒乓乓的声响由他的所在地传出。
许久,他挥洒汗水,得意的望著这最後一道汤。
其实,下厨这玩意根本难不倒他,自从父亲过世,母亲的身子瘦弱,经常往医院跑,因此他开始学会自己煮东西吃。
拿出数十颗安眠药,全数投入紫菜汤里,搅拌了下转开大火让它快速溶解。
嘿嘿……他已迫不及待想看他睡著的模样啦。
刚才他已经拿了饭菜给警卫吃,想必现在警卫已经睡著了吧,就差叶擎,他就能平安的逃离这里。
用托盘将四菜一汤以及两只碗筷端出,走向书房。
连敲门也懒的敲,他直接推门而入。「大变态,吃饭了。」
他慵懒的目光从笔记型电脑抬眸瞧他。「嗯。」
递出盛了饭的瓷碗给他,拿出另一空碗舀了些汤,端给他。「你先喝看看味道会不会太怪。」
他投了眼奇怪的眼神。「你在煮的时候就应该试喝看看。」
「要是试喝的话,我早就──」他赶紧捂住嘴巴,懊恼自己干麻老实的回答他,乔影,你这个笨蛋!
在心里唾弃自己一百遍後,他露出灿笑,掩饰自己的紧张。「我是说……我不知道你的胃口如何,所以才要你试喝,看会不会太咸……」
他继续吃著饭菜,无动於衷的模样似乎对他乔影的汤毫无兴趣。
「你干嘛不喝汤?」他要是不喝,那他的计谋就不能成功,早知道就每样菜都加一点安眠药,不然此刻的他早就逃之夭夭。
吞下最後一口饭,叶擎才端起他手中的碗。「要喝了。」将碗端起往嘴里灌的同时,微勾唇角,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两眼用力的盯著他吞下一口,乔影在也忍不住心中的雀跃,在心底大喊:老母,「哇行公」罗~~
然而,他怎麽也没想到,下一秒,他竟然扣住自己的下颚,捏住他小巧的鼻头,将唇瓣贴近他,舌头还不要命的伸了进来,同时也喂入不知名的液体,当自己明白那液体是什麽东西的时候,他已经喝下几口了。
叶擎单手扣住推抗他的双手,将他的身子往桧木做成的办公桌压去,他仰头再度喝了一口汤,随即又往身下的红唇喂入。
「我不要……走开……」下一瞬间所有的话语全被他激烈的舌斗得什麽也记不得,明知道不该喝下汤的,但他却总有办法让他毫无意识、脑瓜子茫茫然的情况下喝入。
回过神,他已经离开他的唇,但唇间却挂著惹人厌的笑容,令乔影气结。
「已经全部喝完了,你觉得味道如何呢?」他扬了扬手中的瓷碗。
可恶!反而被他将了一军!
「你……」正想对他大骂时,他却跌入黑暗之中。
缓缓睁开大眼,他对眼前熟悉的天板叹了口气。
又失败了。
乔影逃离第二十一计谋,失败!
「醒来了?」一道低沉的嗓音由乔影的右手方传来,他连看不想看声音的主人,要不是他……要不是他坏了他的计画,他早就回台湾探望母亲了。
他撇头,翻了个身,背对著他,脚边传来铁翻动的声音,他好奇的起身,蓦然,他瞠目大眼,不敢置信自己眼前所望的,他望向叶擎,气急败坏的大吼:「为什麽要这样?」
若说房间也什麽不一样,那就是原本属於书房的办公桌搬到了他的房间……不,应该是说搬到了叶擎的房间,还有,那就是此刻圈在他右脚的铁,铁的另一端嵌入地板上,看来,若没有钥匙他根本甩不开这笨重的铁。
「为了以防你再度逃脱,我只好出此下策。」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眼前手提电脑的萤幕上,并未分神望了望乔影铁青的脸庞。
「你……你……」他低头,再一的惊叫:「我的衣服呢?」望著自己裸露的的胸膛,他拉开被子,心情坏到不行,他竟然连他的底裤都给扒掉了,他活到这年纪,还是第一这麽想杀一个人!
「要衣服的话,在衣柜里,但不要穿裤子。」
「为什麽?」他凭什麽阻止他穿裤子?
「因为你穿不上去。」他终於把视线离开萤幕,瞧了眼被铁圈住的右脚。
「哼!」明白他所指之意,他只是撇开眼,轻哼。
拉开被子,他当著他的面起身,全身刺裸裸的走到衣柜,望著琳琅满目的衣物,他知道就连平日他穿的衣物只除了贴身衣裤外,其馀全都是叶擎的,每他穿时,袖长总会多一截,这让他知道叶擎是个高头马大的家伙,虽不想穿他的衣服,但无可奈何,他只好挑了件最大件的衬衫,掩饰了下身重点部位。「我只能在这间活动吗?」
「厨房、客厅、浴室不是问题,要到外头是不可能的。」
「知道了!」他往房门走去,不想和那变态待在同一空间下,那会让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失手杀了他。
可恶!铁好重,真难走。
「你要去哪里?」
回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煮东西,肚子饿死了!」
待他人离开後,叶擎抬眼睇他离去方向,低声浅难道:「他似乎还挺能接受的……」他还以为,他会以死相逼,或者大吵一顿,却唯独没料到乔影竟能这麽平静接受被人如狗般圈上铁的事。
他轻笑。
这家伙,挺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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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吞虎咽将煮好的蛋包饭吞下,他坐在沙发上,低视右脚铁,手里拿著不知从哪变出的铁丝。「能不能解开呀?」将铁丝伸进类似像钥匙孔的地方,搅动著。
「不可能解得开。」
冷然的声调窜入耳里,乔影抬眼,瞧见他眼底带笑的望著他的动作,他吓得扔下铁丝。
他好强回嘴。「我不信,一定有法子的。」
「倔强的小家伙。」他转了个身,走到他身旁坐下。「那你试,我倒想看看你要怎麽弄开。」
「你……」怒视著大刺刺坐在他身旁的他,他不客气的推开他。「你走开!那儿不是还有个沙发,去那里别来我这!」一向好脾气的乔影知道自己没必要拿出一贯的待人态度面对他,对这种人,凶狠加怒骂就很便宜他了。
「我比较喜欢这位子。」叶擎气定神f地坐著,似乎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
「那我去坐那里!」重重的哼了气,站起身,往另一沙发走去。
然而,叶擎却在他走过的同时,施点力道扯了扯铁,乔影失足,一个重心不稳跌入他的怀抱。
「啊!」他失声尖叫,在他怀里爬起身,抬眸怒骂:「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这可真是问对了,叶擎倒也不掩饰,坦白的直说:「我要你。」
「你、你……」双颊窜红,他赶紧离开他的怀里。
因为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情欲,让他想起那天所做的荒唐事,
他该不会要对他做那种事吧?
不!他绝对承受不住他再一狂暴的侵袭,他要逃,要远远的逃离这危险的男人。
天却不从人愿,他才刚踏离第一步,却又马上落入他的怀中,而且还被他打横抱起,他慌乱的挣扎。「我不要……走开──把我放下……」
那种事,很痛呢!
他怎麽也忘不了当他巨大进入自己体内,他的身子彷佛被撕裂般,虽然途中的确很舒服没错,但是……但是他们都是男人,怎麽可以做那种事情?
「别反抗了,反抗是无效的。」将他抛在床上,接著压上他的身子。
「我不要!你不能勉强我……这种事是要双方都愿意才行……」他不断後退,试图对他晓以大义。
闻言,他停住向前的动作,他抚了抚下颚,似乎挺同意他的话。「说的也是,两方都愿意才玩得快乐。」
见他动摇,他赶紧再度怂恿。「对啊、对啊,这种事一个巴掌是啪不响的,强迫只会伤了彼此和气。」只要他不要对他做那种事,就算当他的仆人每天为他煮三餐他也愿意。
「这麽说也有道理。」他点下头,抽出皮带,在乔影还未反应前困绑住他的双手,牢紧捆住不让他有挣脱出的空间。
他不敢置信的瞠大眼。「你、你……在干嘛?不是不强迫我吗?」
「我的确不会强迫你,所以我要你主动对我说,你需要我,需要我充满你淫荡的小穴,需要我让你快乐……」叶擎在他的耳畔轻呼,露骨的言语惹著乔影耳根子泛红。
「不可能的!」他、他才不会那麽说……
「是吗?」他对他扯出了一抹贼笑,从袋里取出一只亮蓝色的小盒子,打开盖子,取出一颗棕色球体,咬住球体,双手强行分开他的大腿架在他的肩上,托高腰,扳开臀瓣,挑舌将那棕色球体推入他的体内。
「唔!不……要……」他感觉有圆形东西进入他体内,他抗拒,想将那东西推出,可是叶擎的手指却在这时伸了进去将那球体推的更入,他抽动了数十下,这才抽出食指。
他瞧了眼意乱情迷的乔影,在他紧咬的唇瓣上印下一吻,接著离开了床,走到距离床边几公尺的椅子上,双臂环胸,带笑的望他。
「好,正如你所说的,这种事不能勉强,在你没说『请抱我』这三字前,我绝不动你。」
「你……」乔影半眯著眼,气结。
他感觉到那球体渐渐溶化并在他体内流动,冰凉的液体所经之全引起一波波莫名的触感,养养的,好像有著万蚁在窜动,那里头……好怪……
他扭了扭腰,企图消弭奇异的感觉,却怎麽也弄不掉。
他心急的快哭出来,困难地爬起身,他双眼迷蒙地瞅著离他有点距离的叶擎。
「我要你求我。」他悠f的望著他受挫的表情,薄唇浅勾。
「不……可能……」他死也不要说出那麽羞人的话,可是……
被困绑住的双手艰难重重的绕道身後,想藉由手来安抚,但却怎麽有勾不著後穴。
可恶……
他转过身,咬住下唇,背对著他,泪水却无助的滑落,他好气自己,好气这放荡的身体,可是他又好想要他摸抚他的下身,但……他就是说不出那三字。
望见他微动的双肩,又听见细微啜泣声,叶擎叹了气,站起身,爬上床,将他翻身面对他。
大掌不甚温柔的擦拭他颊上泪水。「不勉强你说了。」
他讶异的望他。
「但你得用嘴巴让我先去一,我再满足你。」
用……用嘴巴?!他瞪大眼。
瞧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他退了身。「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等等!」见他转回身,他连忙扯住他的衣摆,低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好……啦!我用嘴巴帮你……」
叶擎露出得逞了的笑容靠近他,再爬上床坐在他面前。「弄吧。」
乔影看了看他穿戴整齐的衣物,他为难的看了自己被绑住的双手。「我的手……」他的手被绑住怎麽帮他脱裤子?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用嘴巴拉下拉。」
他跪坐在他床上,受阻的双手抵著柔软的床,低下头用贝齿咬住拉往下一拉,突然弹出的硬物吓著他,他後退了步。
「含住它。」大掌压下他的头,不让他却步,直逼他的炙热,直到他的红唇碰著他的硬物。
「唔!」他低叫了声,他的那东西……好大、好烫……
他想吐出,紧压在他顶上的大掌却不容许,他只好张大嘴,吞入不属於他的男性特徵,小舌舔拭顶端溢出的液体,用舌环绕他硬物的的每一。
他摇晃著头,吞吐著他的硬物,周而复始的动作使得他的下身也愈加肿胀,极欲叶擎填入的幽穴也一张一合地透露出他的渴望。
「小家伙,想要了?」叶擎掌心伸到不远的小穴,毫无意料之下刺入一指,他感觉身下的他微颤了下。
他加快指尖的速度,另一只手探到胸前突起的红蕊,恶劣的揉捏。「很舒服?是不是呢?连这里都有反应。」
「嗯……啊啊……是……好舒服……」他淫乱的回覆,吐出他的炙热,他舔拭著未照料的底端,连硬物下两颗柔软的物体也被他迷乱的吻著。
「够了。」他将他抱起。「自己坐下去。」
「自己……?」他低头瞧著肿大的巨根。「会、会痛……」
「不会,不会痛。」他吻了吻他的唇。「乖,坐下去。」
乔影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伸出手,抚住他的男根,对准自己的小穴,缓慢坐下──
似乎真的不会痛,可是……但他的巨大才插入一半时,他就已经觉得到了尽头,整个身子内充满的炙热,无法再进入一分一寸。
「没办法了……」
「可以的,你再试试看。」他强忍住翻腾的情欲,咬牙一字一句缓道。
他已经很努力试了,但依然无法将外头半截的巨根推入。「还是……没办法……」
他将他的手勾在颈项边,捧住他的腰。「你忍忍。」语毕,他奋力地将乔影往下压。
「啊!」说不出的滋味,由下身泛延後脊,冲上他的脑子。
将坐在他身上的乔影推倒在床上,拉起他的双腿架在他的肩上,一连带的动作促使乔影娇喘连连。
下身疯狂地摇摆,他吻住他的唇,乱窜的舌缠绕上他。
「叶擎……啊啊……嗯……」强烈快感由不断交合传来,他张著嘴,无助的媚吟,银白液体由他唇角滑落。
乔影闭上眼,此刻的他根本不想推拒他,被绑住的双手不知何时已被解开,他紧抓著叶擎後背,无力地承受他一激狂的律动。
「小影,叫我擎。」他伸手套弄著他的分身,上下快速地摩擦,不一会儿,乔影便射出大量浊白液体。
「啊……啊!擎……擎……」乔影高声呻吟著,他忘了他不该再和他发生关系,他忘了他应该逃离他,现在的他只想好好被叶擎宠爱。
叶情奋力顶撞著他的最,或轻或重,又是猛烈又是轻柔地抽送著,惹得乔影迷失自己,一声又一声地喊著他的名。
在最後一挺时,他在乔影体内射出一股热流,在同时,乔影也喷出大量的液体。
放下他无力的双腿,叶擎从他体内抽了出来,湿黏的Jing液也由随他抽出的男根流出,布满大腿内侧。
他拨开乔影额上和水浸湿的前发,在他额上印上一吻。
「还有力气吗?」他温柔地问。
提不起劲,乔影摇了下头,仍然紧闭著眼。「……让我……休息一下……好累……」他喘息,还没从方才的激情中平复。
看著累极的他,他有些歉疚,不是有人说过,施比受更累吗?怎麽反而是身为受的他一副累毙的样子?
「一起去洗个澡。」抱起他,他往浴室走去。
叶擎在浴缸里放满水,和乔影一同进入,他让乔影靠在他胸膛上,双臂环抱著他,静静享受这难得的幸福。
「好多了吗?」拿出浴球,他沾上沐浴乳,将他翻过身,轻轻抚过他白皙的身体,然而他的身体上有著几道突兀的红痕,叶擎露著笑,看著自己留下的痕迹,低下头在他乳尖轻咬。
乔影颤了下,睁开眼。「你……你在干嘛?」
「在吃一颗好甜好红的果实。」在乳首边种下数道红痕,他这才满意的袭上另一边被冷落的果实。
「嗯……等等……」
叶擎封住他的唇,抬起他的腰,再度用他的已肿胀许久的男根往才刚离开不久的小穴挺入。
「嗯!」
乔影诧异地望他。他们才刚刚做完,他怎麽又……
看出他脸上的疑问,他捧住他的滑嫩的脸庞,用著细碎的淡吻轻啄。「因为你美极了,所以我忍不住。」他轻笑。「还有力气吗?」
他瞪著他,他早就累到抬不起手,现在他问这种鸟问题?「没有!」
「没关系,你用不著出力,你尽管享受就好了。」话完,他握住他的腰,一猛烈往上顶──
「啊嗯……擎……慢点……」
想当然,当乔影踏离浴室,已经是许久许久之後的事。
11
「你……你给我走开!」乔影全身无力的趴在床上,他气愤地指著让他挺不直腰的罪魁祸首,手指末端还不停颤抖。
「小影,对不起……我情不自禁,所以才一做再做的……」他怀著歉然的口吻朝他在进一步走去。
「你还敢说?走开!滚的远远的!」他大吼,气息不顺地喘著气。「还有,谁准你叫我小影的?我不许你这样喊我!」
一做再做?没错,他说对了,这人根本是禽兽,丝毫不管他不断说著不要,一的索求著他的身子,到底做了多少他根本数都数不清,只知道自己昏了又醒,醒了又昏,身下狂烈的律动却依旧未停下。
天啊!他想回家!再待在这,总有一天,他会死的!
「可是……刚才Zuo爱的时候,你没有说不准啊?」他无辜地说。
装什麽无辜啊?真是气……气死他了!
这男人根本是披著羊皮的狼,第一眼见著的严厉印象已经荡然无存,他怎麽也没想到,真实的他竟是这麽无赖?
他叹了气,躺回床上,却不小心惊动到他身後被人疯狂爱过的小穴,他惨白了脸。「好痛……」
「我看。」听觉他的惊呼声,叶擎连忙跑到床边,强行将他翻过身,望见发肿有些破皮的穴儿,他愧疚不已。
起了身,走出房外。
真无情……做完就走人……
乔影再度叹起,维持不动的姿势闭上眼,他已经连翻身的力气都被叶擎榨光了。
半晌间,就在乔影和周公正下第一步棋的时候,一阵冰凉的由下体传来,他睁开睡意正浓的双眼。「唔……」
「你继续睡,我帮你擦点药,这样才会尽快好。」挤出一坨药膏,他探入他红肿的後庭,在内壁四周都抹上了药。
凉凉的,好舒服……
乔影不自觉地轻吟。「嗯……」
叶擎一听见他暧昧的呻吟,才刚满足的下身立刻一紧,彷佛全身的血液都往那儿逆流而去,他紧绷著硬物,强忍情欲。
「我要睡……了……」闭上眼,乔影一动也不动,叶擎放轻动作将他翻身,平躺在床上,拿起薄被盖上。
药膏放在床头,他起身步入浴室,连衣物也未脱,拿起莲蓬头直接往头顶淋去。
他无时无刻都想将乔影纳入怀里,狂暴的宠爱他,正如刚才一般,失控的一再索取他的身子……
如果乔影的身子还承受得了的话,他还真想再继续,只可惜,现在他的身体太虚弱。
等到情欲渐渐退去,他才放下莲蓬头,走入房内,脱掉湿淋淋的衣物,全身袒裸地躺在他身旁,紧收双臂,将睡得香甜的乔影纳入他的怀里。
他满足地吁了口气,这才安心的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紧闭双眼的乔影忽然睁开双樱他的头靠在叶擎的胸膛上,听著他平稳的心跳声,他抬眼瞅了他许久,仰头朝叶擎颊边印上一吻。「晚安。」他浅浅地道,带著笑容继续和周公下棋去。
谁也没发现,此时的叶擎唇边,淡淡地、淡淡地勾起一抹笑。
不知他究竟睡了多久,等他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眸,瞥了眼墙上的钟,已是晚上九点多。
床上只剩他一人,他艰难地撑起身体下了床。
他一步步缓慢地走出房间,就怕动作太大又拉伤下身。
唉……腰还是有些挺不直。
步出房外,厨房散逸著饭菜香,他有些诧异。原来──他会下厨呢……
他坐在客厅蓬松柔适的沙发上,有意无意地转著遥控器。
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他扔下遥控器,往厨房方向走去。
毫无意料地,他在厨房内望见穿著围裙,手搅动锅匙,额上冒汗的他。
见他穿著陈嫂那件围裙而显得不搭称的样子,他憋著笑。「你在煮什麽?」
「咦?你醒了?再去多睡一会儿吧,昨天你累坏了。」他分神望了眼站在他身旁的乔影,一手试图将他推出厨房。
乔影白了他一眼。
他还有脸说啊?
「你在煮什麽?」不理会他的话,他凑近再度问了。
看出他的不妥协,叶擎也不勉强他。「冰箱里已经没剩多少食物了,所以我只是用现有的材料随便煮了锅面,我打算明日一早离开岛去买些东西。」
那哪是随便啊?他一瞧看出里头有肉、青菜、蛋及香菇,已经很丰盛了,这一瞧反倒将他饥饿感给引了出来。
「我饿了。」他不害臊地大喊,一脸要他亲自帮他盛碗面端上给他。
果不其然,才刚喊完的同时,一碗冒著热烟的大碗公出现在他眼前。「吃吧。」他连带附上汤匙及筷子。
他咕噜噜地大大喝了几口汤後,便狼吞虎咽地将面线一解决,丢下汤匙,捧起碗公他一口气将汤全数喝入肚子里。
「我刚才说的你有听见吗?」探出手,帮他将黏在脸上的面线拿掉。
「你说什麽?」
「我明天会离开岛一趟,所以你一个人在家,别乱跑。」
「都把我的脚圈上铁了,我还能跑到哪里去?」扯了扯碍眼的铁,他皱了眉头。
这东西什麽时候可以拿掉啊?有它真的很不方便。
「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他只是笑著,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就知道!他嘟起嘴,不快地跳下木椅,悻悻然地离开厨房。
窗外的艳阳正高照,几只麻雀啾啾地在外头高歌演奏。
叶擎站在床边,大掌抚摸著正睡的香甜脸上露著娇酣笑脸的人儿,他神情复杂,凝视了他好一会儿後,将紧握在另一掌心的铁制的精巧钥匙搁在床头。
是想对自己证明些什麽吗?
他不可否认,或许真是那样吧!
想证明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究竟占了多少?
如果他离他而去,他不会怨恨他的,因为他总不可能一辈子将他绑在他身边,强迫他和他一起……
他甩了头,想将脑海里凌乱而整理不出头绪的疑问全丢开,他再睇了他一眼,转身关上房门,离开。
12
当乔影从睡梦中醒来,惊觉卧室内没有熟悉的身影,他慌乱的跑出卧室,客厅内没人,他跑到厨房也没看见他,他走回卧室,呆愣地坐在床边。
他已经走了……
虽然他知道叶擎会回来,但是,这屋子里少了他,似乎──有点寂寞……
这些日子,有了他的陪伴,让他渐渐淡忘自己是被他囚禁在这里的,甚至,他觉得,这样一直过下去,似乎也不坏……
天啊!他怎能有这想法?
现在叶擎离开,正好给了他逃脱的机会,他现在不走,要待何时?
「对、对……我要走……」他自言自语,但他这才发觉,自己脚上还被铁绑住。
「要先找钥匙!」下了决定,他起身,却瞥眼间瞧见床头的某样东西。
这……该不会就是他要找的钥匙吧?
他盯著疑似像个钥匙形状的铁制东西,不太相信自己怎麽会这麽好运,得来完全不费工夫。
拾起钥匙,他颤抖著手,往右脚铁的钥匙孔伸进,一转──
「啪」!
「开、开……了?」他拿开铁,看著自己重获自由的脚,高兴的大叫。「耶──」
快、快!要赶快离开这里!
从衣柜里拿出长裤往双脚一套,穿著完毕後,他抑不住兴奋的心情,雀跃地跳出卧室,临走前回头望了眼相已久而有些感情的房间。「别了,我会想念你的,亲爱的房间。」不吝啬的送了它一记香吻,他这才关上门。
离开客厅,走出屋子,他忽然想起还有警卫守著他,他皱著眉。「啧!都忘了还有警卫。」
他只好硬著头皮请求警卫让他离开,要是他不肯,那他就用哭来威胁他。
边走边分神想办法,到了警卫室,里头却空无一人。
警卫室里头灰尘已经积了厚厚一层,乔影心想:难道警卫也走了吗?
这样也好,他终於可以逃离这场恶梦。
走到警卫室里头,按下某道按键,一阵铁轮滚动的声音响起,望著大开的铁门,他挺起胸膛向前走了几步。
蓦然间,眉头皱著,他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身後豪华的屋子,再瞧了瞧眼前通往森林的吊桥,来来回回重复了许多後,像是挣扎了许久,他忽然扯著喉咙大喊:「啊──」
声音之大,吓著了在树梢上栖息的鸟儿,数十只麻雀拍打了翅膀,慌乱地飞离鸟窝。
他一定是疯了!
一定是的,不然──他竟会舍不得离开这里?
他不是迫不及待想要早点离开吗?如今有了机会让他逃脱,他却发神经似的不想走?
一想到要离开这儿,心头彷佛被针刺著般,泛疼……
一想到从此之後可能再也见不到叶擎,他就狠不下心逃离这儿。
他或许真的是疯了吧?
认命的垂下肩,他往回头路走去,回到熟悉的卧室,他倒在床铺上,盯著天板发呆。
抡起拳头,轻轻地朝脸上捶去。「你这个笨蛋!」对,乔影你是个大傻瓜,呆子!
在心里大大的唾弃自己许久,他却仍然不後悔做出这项决定。
就让他先陪在叶擎身边吧,等到他愿意让他离开这岛,他再离开吧。
下了决心後,他想趁叶擎还没回来的时间,好好探险这屋子,老实说,一楼以外的地方,他根本一也没去过,正好趁这个机会,到楼上探险。
跳下床,他精神换发的跑到楼上。
一上二楼,迎面而来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右手边是一道厚实的墙壁,墙壁里头则为客房,而左手边可以看到窗外的天空。
每隔一公尺则有道窗子,长长的走道上,他数了数,总共有十二道窗子,从窗子远眺临望,唯美景物明显分成两层,较近的一层是浓密的绿荫,油绿森林连绵了数百公尺,而後紧接著蔚蓝般海水,湛蓝青空和远方潮水连成一片,如此绚丽的图画,乔影望著望著不免被眼前的美景著了迷……
继续遥睇了数十分钟後,他往三楼走至,三楼的格局和二楼其实差不多,若要说又什麽不同,就是走廊的尽头迎接一间厅房吧。
他朝厅房走近,忽然想起陈嫂说过的一段话──
三楼尽头的那间房间绝对不能进去喔!那地方只有少爷能进去,就算我要打扫,少爷也不准我进入,所以你千万不能进去,知道吗?
不能进去?哼!他偏要进入。
扭开把手,推门而入。
当他望见房内的那一瞬间,他傻掉了!
脚步不自觉地一步又一步走近──
是他眼了吗?要不然他怎会看见好多个乔影?!
自己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毫无遗漏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步至中央,环视这间空房,墙壁上全被他的海报贴满,一个隙缝都不剩,这海报应该有上百张吧?
木制地板上还散落几片著他出道至今的唱片。
那家伙──是他的疯狂影迷?
但平日两人相的模式又不像啊?
原来,那家伙喜欢他……
不容狡辩的,他的心,满满、满满充斥著一种奇样的心情──甜甜的,好像吃了蜜糖般;暖暖的,好像一道温开水滑过胸膛……
他躺在地板上,掩唇窃笑。
哗啦啦,倾盆大雨遽下,原本湛蓝晴空被乌云遽占,顿时暗了下来。
乔影手拿著遥控器转呀转的,心头却不在上面,一颗心老早飞的老远,忧虑的眼眸望向窗外。
稍早前叶擎打了通电话回来,但他却故意不去接,他留了言只说他等会儿就回来了,吓得他赶紧将铁套上,奔向直通大门的客厅。
雨下得很大。
他毫无心思放在电视上头,担心的频频望著窗头恶劣天气。
下雨的时候,海浪不是会很大吗?
那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翻船?
突然,屋外铁栏杆发出的声响窜入他耳里,他连忙起身,跑向大门,但他却忘了铁的长度是有限的,当大门被开启那瞬间──
右脚一紧,他未有反应,一个踉跄,跌在木板上。
「唔!」好痛……
「你……」手提著大袋小袋的叶擎望见他,似乎有些意外乔影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脸上的表情只有痴呆可以形容。
乔影爬起身,往沙发上一捞,拿出方才从卧室那取出的浴巾。「过来。」他恨死这铁了,干嘛不多个一公尺,这样他就能替他擦乾被雨淋得湿透的身子。
他听话的像前走了几步,脸上还是那呆愣的表情。
粗鲁地擦著湿淋淋的黑发,他没好气的道:「干嘛不撑雨伞?淋雨很爽快喔?」
他没回答他,将强壮的身子靠在他肩上,放松力道,无力地倒向他,乔影被突如其来的身体来不及反应,就任他压在地上。
「我以为……你……走……了……」浅浅地逸出话语,他昏厥於黑暗。
「想要我走,那还得经过我同意,听清楚,如果我想走,你也没办法勉强我留在这里,懂了没?」他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叶擎。
见他压根儿不理他,他口气不甚温柔的道:「喂,有没有听见啦?」一把推开他,却发现他早就闭上眼,睡著了。
「啧!」脱下他的湿外套,摸著他的脸,他的脸却滚烫无比。「好烫!」
伸手探向额顶,一股不同於平日温度的热烫,他缩回手。「这情况该不会就是俗称的……发烧吧?」
他脱下他的所有衣物,拉出他的手臂勾著自己的颈项,半扛著他往卧室走去。
放松力道,把他丢在床上,接著他拿出医药箱,从里头拿出感冒药。「呃──要先让他吃些东西吗?」
丢下感冒药,「麻烦!」从浴室内拿出脸盆装了水,揉了揉湿毛巾,轻放在他额上。
「给我乖乖躺好,我等会儿就来了!敢乱动,有得你好受!」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见,他出口威胁。
缓步出卧室,提起被扔在一旁的塑胶袋,来到厨房。
拨开塑胶袋,瞧见皮蛋,红唇一勾。「就来煮皮蛋瘦肉粥吧。」他最拿手煮皮蛋瘦肉粥了。
半晌过後,厨房逸散著浓厚的香味。
端起碗公,他小心翼翼地回到卧室,将粥搁在床头,他取下他额上的毛巾。「喂,醒醒。」乔影推了推他。
叶擎身子微动了下,眼眸缓缓抬起。
见他醒了,他扶起他半靠在床头。「你发烧了,先把粥吃下,再吃感冒药。」端起床头的碗递给他。
他不为所动,睁眼大刺刺地瞅著他。
见他动也不动,他瞪他。「难不成还要我喂你喔?」
须臾,他依然不理他,两双眼直望著他瞧,乔影无奈的叹气。「好啦、好啦!我喂你,谁叫你是病人呢?」
舀起一小口凑近他嘴边。「张嘴。」
他这相当听话,依言地张开嘴,但双右廊徊环殴乔影脸庞一丝一毫的表情,彷佛看不够似的。
嚼了几口,他终於动了金口。「你怎麽没走?」
他以为他早就离开这岛回到台湾,一想到回到这屋子见不著他,他的喉咙恍如被鱼刺梗著,麻痛著。
其实他早就回到岛上,只是他不愿那麽早回到屋内,他怕回家後,望著空无一人的屋子,他会悲伤的不能自己。
打了电话回来,见无人接听,他的心情U到谷底,因此他在岛上漫无目的走著、走著,走到天空下了好大的雨,他依旧不想回去。
当他回到屋子,望见跌坐在地上的乔影时,他愣住了,彻底的呆愣。
无法形容当时的情绪,他恍若失而复得般紧抱著他,他才发现,他已经爱上他了,或许早在一年前,在桥上遇见他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地爱上乔影,而无可自拔。
乔影白了他一眼,食指戳著他的胸膛,一字一句地缓道:「我会走的,但、不、会、是、现、在!干嘛?巴不得我走喔?」如果他敢点头的话,他发誓他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
他轻摇了头。「我以为你会走。」
啧!他还得再重复一遍。「想要我走,那还得经过我同意,听清楚,如果我想走,你也没办法勉强我留在这里,懂了没?」
他环臂,将他纳入怀里,紧抱。「不要走,永远都不要走,待在我身边。」他用著可怜兮兮的语调轻道。
这家伙──明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的……
算了,就当做他是犯贱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这一刻竟会好想、好想待在他身边,永远也不要离开他。
13
放下碗公,双手环抱著他的腰,将脸埋入他的胸膛。「你是不是爱我?」
「爱!我爱你,乔影。」
「好。」他开口答应了他。
转瞬间,他推开他,眼光瞄向别。「但、但是……但是你要搞清楚,我只是可怜你,可怜你没人爱所以才和你在一起的,我可不是同性恋,知道吗?」他不甚自然的讲出一串话。「你、你可要搞清楚……」
「好。」明白他的言不由衷,叶擎顺著他的话回答。「我知道,你不爱我,你不是同性恋,你是个大好人,看我可怜所以才和我在一起的,我都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瞧他一副敷衍模样,他有些不快。「我是很认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双臂收紧,他以更强大的力道抱著他。
「咳、咳……」他有些喘不过气,他瞪他。「想勒死我喔?」
他放松力道,「我怎麽敢呢?」瞧乔影对他的态度,和初到这儿时迥然不同,虽有些怀念如小白兔般楚楚可怜的乔影,但他更爱在他怀里露出真性情的他。
他们彼此抱著,两人彼此沉默许久,谁也没打破这宁静。
最後,乔影在他怀里而显得有些不清楚地缓道。「吻我。」
抬起脸,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睇他,「我要你吻我。」
「好。」叶擎低下头,吻住诱惑他的红唇,轻轻浅浅地细吻。「小影,我爱你……我爱你……」
乔影酡红著脸,心醉地任由他吻著。
一一解下扣子,他转移至白皙凹凸的锁骨,印下属於他的痕迹。「小影,可以吗?」他布满情欲的双眸望他。
他羞红脸。「这种事……不要问我啦!你觉得好就好……」总不能明白的告诉他:随时欢迎来吃我吧?这未免太……
叶擎勾笑,懂了他话中意思,继续埋首於他诱人犯罪的身体上。
转移阵地,他道道碎吻缓下,来到了胸前凸起的红蕊,他张口,覆上那红嫩的果实,舔拭。
「嗯……啊……」乔影忍不住逸出呻吟,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喊出那麽淫荡的声音,他赶紧咬住手背,阻止那羞人的轻吟。
舌头转绕著乳首,泛著诱光而红嫩的果实,让叶擎下身一紧,「好漂亮……影,你的这里好美……」他忍住欲望,嘴覆上另一只红蕊。
「不要……说这麽羞人的话……啊!」他轻叫,下身肿胀突然被人抚摸搓揉,快感一波波袭上,他全身颤抖,害怕再喊出淫荡的声音,他张开贝齿紧咬住柔嫩的手背。
叶擎瞧见,拨开他的手,轻啄下他的唇。「别捂著,我喜欢听你的声音,觉愈大声愈好,这表示我让你相当舒服,反正这里没有任何人,你就尽情的叫……」
听见他暧昧不明的声音,他脸红似颗成熟的番茄。
套住他的分身,叶擎上下地套弄著,他将推入一波波的快感内,突然,他加快速度,飞快地摩擦他的肿胀,不一会儿他里头涌出大量的白浊液体。
「啊哈……擎……」
叶擎拉著他细嫩的小手来到他的下身。「影,它需要你的爱怜。」
掌心的热烫逼得乔影想甩开手里的东西,但叶情的大掌却紧锢他,他红烫的脸,缓缓地抽动。
叶擎闭眼享受他他做的服务。「嗯……再快点……」
快点?乔影依言地逐渐加快速度,掌心摩擦的触感,使得他心头U漾,他的後头好想要……
温热的大掌止住了他的律动,「够了。」
他将他压在身下,手指沾方才乔影射出的白色液体探入他的後穴,再探入一指扩张他的小穴温柔地抽动。
「啊啊……可以了……擎,你进来……」
「可是,还没充分准备好,等会进去,你会痛的。」再说话的同时,他再加入一指,三指转动後蕾。
「没关系……」他娇喘不已。「你进来……我想要你……」伸出手臂,他勾上他的颈项,将他的头压下,红唇粗暴地索吻,小舌主动伸入他的嘴里,亲密地缠绕。
见心上人如此主动,他伸出埋在依然紧窒穴里的手指,将他双腿大张,炙热在一张一合的洞口前抵住。「如果会痛,就咬我的肩膀,千万别再咬自己的手。」
他将分身推入潮湿温热的洞穴里,一口气顶入最。
「啊──」他忍不住大喊,惨白著脸。
「很痛吗?」果然还是太早进来了。「那我别动,等你适应了,我再继续。」他咬牙,忍著想奔驰的欲望。
他摇头,「没……关系……」双腿环上他的腰,施点力道一顶,自己浅浅地抽撤起来。「啊啊……」
「热情小家伙。」他吻住高声呻吟的小嘴,手扶著纤腰,身下肿胀抽出,再一地顶入!
「啊!」他眼眸焦距散了,从後庭传出了麻人快感渐渐蔓延至全身,他仰头轻吟,手臂无力垂下,紧抓著身下的被褥。
「好舒服……擎……」
他毫不放松的撞击他的小穴,惹得乔影不断逸著暧昧的轻吟,掌心再度抚上他身前的稚嫩分身,前後给予他强烈快感。
「影……我爱你……」埋入他的颈项,他印上一串串红痕。
「我、我……」也是……
语未罢,他被突然涌入体内的烫人Jing液烧灼理智,那一瞬间,他喷射出白色液体。
那天之後的整整三天,他们全在床上度过。
饥饿时,随便拿了条土司填饱肚子後,再继续往床上翻滚。
翻了又滚,滚了又翻,再翻再滚,滚滚翻翻。总之,他们度过激情又美好的三天。
至少,叶擎是这麽认为的,至於乔影的认知,从他紧蹙的眉心看来,并不是那麽一回事。
趁著刚结束一回合的情爱,乔影赶紧扯开叶擎的注意力,免得他又拉著他往床上继续滚。
「擎,跟你说一个笑话喔,我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的。」他窝在叶情的怀里,甜甜地笑著。「有一只兔子和一只跑得很快的乌龟比赛,你猜,谁跑赢了?」
「兔子。」他想也没想地直接回答。
「错!错得离谱!」他从他身上爬起,跪坐著面对他,神情认真地道:「答案是乌龟。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是一只跑得很『快』的乌龟,哈哈哈……好不好笑?很好笑吧?」他笑的相当夸张地猛拍肚子。
「是,很好笑。」他敷衍地附和他。
见他猛打哈欠的模样,他不快地嘟起嘴。「既然好笑,那你就得露出笑容啊,就像这样子──」他伸出拇指和食指凑近他的薄唇,施点力道,将唇角往上一撑──
他恶作剧地露出贼笑。「对对对,就是这样,你要这样笑,知不知道?」
拿下搁在脸上的手,他将薄唇缓缓靠近他……
他连忙抵住他的俊俏的脸庞。「等、等一下!」这一吻,肯定又要会在床上滚上好一会儿的,为了可怜的小屁屁不会落入开的局面,他得先吸引他的注意才行。
「看你的样子就一副不好笑的样子,好啦,为了向你赔罪,我今天就你特别开了先例,献唱一曲歌给你听,你有没有听过我的歌?」他试探性地问他,他一点儿都没忘记前几天前在三楼那间厅房见到的震撼。
「没有。」
他瞪了他一眼。真是爱耍帅,明明就将他出道至今的唱片珍藏的很,算了,不点破他。
「既然你没听过,那我就不唱我自己的歌,唱一首我超超超级喜欢的歌给你听,要仔细听喔!」再度躺进他怀里,他咳了咳喉咙,引声高吭──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 什麽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後 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 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 都有时候 没有什麽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 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 陪我看细水长流
──王菲 红豆
叶擎虽一脸冷然的样子,但环抱他的双臂却不自觉地缩紧,耳朵也竖了起来。
吁了口气,他回头望向叶擎,露著灿耀的笑容。「怎麽样?很好听吧?我超爱这首歌的!」
轻啄他从方才就不曾停止的嘴,他浅笑。
他盯著他的笑脸,微闪了神。「对嘛!就是这个笑,好好看喔!」他著迷似的紧盯著他。
「你以前没看过吗?」这应该不是他第一笑吧?
「我忘了嘛!再笑一,再笑一……拜托……」他双掌合十,装无辜地用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瞅视他。
他勾唇。「当然可以!」压下他未著衣裳的诱人身体,他贼笑。「再陪我大战一回後再笑给你看。」
他瞠目结舌,他的体力是无穷尽的吗?「不~~」
只是,他拒绝的话语被封缄在激情的唇舌里。
1
继续在房里待了几天,叶擎卢不过乔影的请求,解开铁,头一带他离开屋子。
「哇──」过了吊桥的另一边,乔影兴奋的大喊。
叶擎宠爱地捏捏他的鼻头。「傻瓜,不过出来一下有这麽高兴吗?」
「当然啊!每天关在里头,闷都闷死了!」他一把拉住叶擎的手。「走,我们去探险!」
「别进去森林里头,里面有很多毒蛇和虫,很危险!走这里。」他比了比顺著森林边缘用大理石铺上的道路。
「你好怕死喔!我之前就是从这里来的!」讲著讲著,他骄傲的扬起鼻子。
「这里以前是无人岛,里头自然有许多台湾没有的生物,一个不小心被咬到,说不定还会赔上性命,不小心一点怎麽行,上回你没受伤算是庆幸了。」
「是是是。」他敷衍道了几声。
「别敷衍我。」
「好好好。」他突然勾唇,露出一抹笑。「算是娱乐你,我表演一项特技。」
不等他回答,他连连退後了几步,转身面向铺上大理石的道路,使劲想前跑了几步,突然的蹬起脚尖,在空中连续翻转了好几圈,安全无误的落下,展开双臂,站稳身子。
他转身,露出笑容。「怎麽样?厉害吧?这招我国小就会了喔!」
叶擎步向他,神色有些惊恐地抱住他。「我吓到了,真怕你会撞上地板。」
他噘起嘴。「才不会呢!从我国小到现在一都没失误过,别胡乱诅咒我!」
「谁教你翻筋斗的?」g下惊跳的心脏,开口问道,想了解他的过去。
「爸爸教我的。」他扬声喊著。「小时候我住在乡下,童年时光是我过得最快乐的时候,那时候附近有好多小朋友都会陪我玩,我爸爸也是,他会教我玩好多游戏,可是自从搬到台北以後,爸爸忙於事业,渐渐的忽略我,每天都忙到三更半夜才回来,最後,他把身体给搞坏了,公司的业绩也一落千丈,欠了好多债务,精神的压力和身体上的病痛使爸爸离开人世,那时候我十七岁。」
他目光闪烁,回忆著从前的事。「身体一向健康的妈妈也病倒了,原来妈妈有心脏方面的问题,她却一忍再忍,最後住进了医院。一瞬间,债务全落在我的肩头上,每天上学回到家,都有债务公司的人堵在我家门口,威胁我要是再不还钱,他们就要把我拖去卖,因此我休学,开始工作,但是,不管我再怎麽努力赚钱还是加班,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钱还清,那时候的我好想死、好想解脱,但我根本抛不下躺在病床上的妈妈。
浑浑噩噩的日子不断重复著,但过了不久,我遇到我生命的贵人,那就是羽姊,羽姊她一口气将我的债务全部还清,并和我签了五年的契约,还承诺五年之後,不管我有没有赚到那笔庞大数目都没关系,她会放我自由,让我重新考虑要不要再跟她签约。你知道我爸总共欠我多少钱吗?」他将目光转向他,语调轻轻柔柔的说。
叶擎摇头。
「三亿,我爸爸总共欠了三亿,很多吧?曾经这些金额压得我喘不过气。」浅浅微笑,似乎一切都过去。
「如果没有遇见羽姊,也许我早就消失在人世间了。」吁出口气,他突然夸张的笑著。「哈哈哈……我干麻跟你说这些啊!你听听就算……哈、哈……」泪水滑落,他粗鲁的擦掉。「我干麻哭啊……哈哈、哈……」
叶擎一把抱住他。「那时候你一定很痛苦吧,时常被人威胁,逼得走投无路,以後换我来保护你,我不会再让你这麽不安、这麽害怕。」
「叶擎……」迷蒙大眼抬起,他喊著他的名。「叶擎、叶擎……」
「我在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守护你,影。」紧紧环住他,他给予承诺。
「一直──守护?是永远吗?永远待在我身边吗?」
「是,永远!永远爱你,永远疼你,永远待在你身边,直到你不要我,我也不会离开。」他情不自禁的不断不断重复著。
乔影动容地也紧紧抱著他。「谢谢、谢谢……」
相当难得的,一向乏人问津的电话,竟在乔影来到这小岛之後,第二响了起来,他兴高采烈地接起话筒,如连环炮似的说了一连串:
「喂,请问要找谁?找乔影的话,此时的他正在跟你说话,若要找叶擎,如果是女人打的,很抱歉他不在家。是公是母报上名号来。」
电话的那头,著实傻愣了一会儿,才带笑地开口:「在下是男的,有事找叶擎,可以麻烦他接听吗?」
「公的?」他眯起眼,差点忘了那家伙是个同性恋。「公的也有问题,说你出你跟他的关系,仔仔细细给我交代清──擎……我还要讲啦……」
见话筒被他夺走了,乔影不悦地嘟起嘴。「肯定有一腿!」
他安抚似的摸了摸他柔顺的发顶。「有什麽事?」他连问对方是谁的必要都不用,因为知道这支电话的号码只有那家伙而已。
(呃……那个──我想这段日子应该过得不错吧?所以……能不能把乔影还给「红紫」呢?)单纪夙冒著冷汗,小心翼翼地开口。
要不是被那些每天打电话来经纪公司炮轰的影迷,他也不想打电话来受活罪。
话题谈到乔影,他望了一旁嘟著嘴不理他的乔影,他站起身,离开客厅。
瞧他一副急忙离开的样子,乔影的火气更大。
肯定是他旧情人打电话来跟他叙情,不然他不会这麽避嫌。「哼!」转开电视,他泄恨地猛按遥控器。
来到卧室的叶擎,这才口气冷硬地道:「还记得我们的协议吧?我是说等到我想还的时候,我才会放他回台湾。」
(可是、可是……)从电话那头明显听见他口气变了,他顿时脑袋空白,想说的话此时一字也吐不出来。
「还有什麽可是?」
(我、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他离开你……但、但是……别忘了乔影还有他自己的工作,你这样将他强留在身边,是在害他,你懂吗?)他试著以温和的口气让他明白他打这通电话来的目的。
(就像先前我跟你说的,乔影他现在是个家喻户晓的当红偶像,如果他现在一直留在你身边,从此之後,他在人们的印象里渐渐淡忘,等到有天他想东山再起,那得用更多的行销包装将他推入演艺圈里,不论是在人力上或是金钱上,公司都得上庞大的资源。万一成功,那固然是好,但如果失败了呢?请你斟酌一番。)
他面无表情,音调转冷。「没关系,我相信『叶氏集团』不会连这点钱都没有,我不管你是怎麽想,不过要将他讨回去,是绝对不可能!」
单纪夙叹了一口气,皱眉扒了扒前发。(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的意思?就算你现在很爱他,可是你能保证会一辈子爱著他吗?)
「我……」他犹豫了一会儿,说不出话。
(你没法保证对吧?你这样很自私你知道吗?喜爱的时候宠爱他,不爱时却将他踢到一旁,不要为了一时的自私而毁了他的一生,毁了他的演艺事业。他消失在萤光幕上一个月已经够久了,该试著放开他了吧?叶擎。)
叶擎闭口不语。
他竟然无法反驳他,他找不出任何的理由反驳。
他真的很自私吗?他真的会毁了乔影吗?
(给你三天好好想一想,三天後,给我回覆。)
喀的一声,单纪夙挂上电话,留下叶擎一人静默不语。
15
他很怪。
真的很怪!
这是乔影观察了他两天所下的结论。
自从两天前他接到那通电话後,就一直是这样子。
常常盯著他发呆,沉默著,问他有什麽事,却又不肯老实说。
一定是他的爱人打电话要求他复合,说什麽自从分开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他爱的人是叶擎……肯定是这样子!
朝左方瞧去,不难发觉他又盯著他的脸发呆了。
他说不定在思索著要不要开口跟他说分手,因为他要和他的前任情人旧情复燃……
愈想心情愈糟,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他决定了──
起身,他走到他面前。「你到底要怎样?」是选他还是选我?
「我……」
他竟然还犹豫,真的是……
乔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影……」
「干嘛?」他口气不佳地回答。终於要做出决定了,是吧?
「你会想回台湾吗?」他经过一翻考虑之後,还是以他的回答为主轴,如果他不愿意回去,那他是拼了命也不会让单纪夙带他回台湾,就算他是代理总裁那又如何,可别忘了,名副其实的总裁可是他。
他、他──这是在赶他回台湾?
一把无名火从心底窜烧,他气的理智都不见踪影,口不择言起来:「想!我好想回去!我巴不得赶快回台湾!当初要不是你强迫我并且将我栓上这该死的铁,我早就回到台湾了!」
心头彷佛被利刃划上一刀,他颤了身!
原来……一切都是他在强留,他根本不想留在他身边,既然如此,当初他为何要答应他和他在一起?
「那──」他吞了口水,苦涩地问出他一直很想问的问题。「你爱过我吗?」
想套他话?然後再狠狠的嘲笑他吗?他不会如他所意,就算是事实他也不会承认。
他冷笑,佯装轻视地斜睨。「爱你?我根本不爱你!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是同性恋吗?不要自作多情把我也和你归成一类,我从头到尾没有爱过你,甚至好感都没有!我只是在玩弄你,因为我恨你占夺了我的第一。」
一口气地道完,但才刚讲完他却又开始後悔。
他好像讲得太过分了……
他抬头想看他的神情,但他却转过身,伸出大掌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发顶。「我知道了,快去睡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落寞。
「叶擎──」他急忙叫住他,可是他却已经离开卧室。
「对不起、对不起……」一声又一声不断重复,他懊悔地低喃。
盖上棉被,他进入梦乡的前一刻,他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向叶擎道歉。
一定要跟他道歉。
16
隔日,待他从睡梦中醒著,已过正午了。
发现他又不在房间里,一股莫名的不安感笼罩他,他神情慌乱地跑出卧室。「擎──擎你在哪里……」
瞧见他坐在客厅翻著手上的文件,乔影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以为他不见了……
叶擎回头望了他一眼。「怎麽了?」
「我、我……」他双手搅弄著衣摆,踱步来到他身旁坐下。
他一定要跟他道歉,虽然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和平日无异,但……他一定很伤心、很难过。
低下头。「我……」他吞了吞口水,他抬头,神情认真地道:「对──」
一阵悦耳的音乐打断了他的话,那是门铃声。
「谁啊?」他皱眉。
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要向擎道歉的,那里跑来的「怪ㄎㄚ」啊?
「看来已经来了。」他浅浅地逸出,微叹气,站起身,按了大门旁的按钮。
自动栏杆推动了声音响了起来,不消几秒钟,大门被打开。
他转身打算给来人一记狠狠的怒瞪,但当他见著来人时,眼眸不禁瞠大──
「羽姊?!」他忍不住喊叫。
羽姊怎麽会来这儿?是擎叫他来的吗?
「小影?」见到他,柳羽姗喜上眉梢。「原来你真的在这里,我还以为上头给了错误的地址呢!」她走向他,瞧了下半身不著一丝衣物的穿著,皱了皱眉头。「你怎麽不穿衣服?」还好他身上那件衬衫够大,遮了他下身的重要部位。
「我、我……」他脸红地拿起身旁抱枕掩住大腿间。
「算了,等会儿再来念你。」她转身,对著从刚才就沉默的叶擎微笑。「总裁,原来你躲在这儿,你可知道,全公司上下都期盼你能早些回去继续经营叶氏集团,单纪夙成天苦叫,说那些工作份量根本不是人做的,就算我已经不是你的秘书,但还是得斟酌你自己的行为。」
「还是一样。」和以前一样鸡婆,唠唠叨叨。
「你说什麽?」她微笑。
「没有,快执行你的任务,带他走。」这样也好,他的离开,对乔影而言只有好。
昨天他反覆想了又想,小影说得没错,他不是同性恋,就算他将小影钳制在他身边,他也不会爱上他的。
那麽,他就放手吧,让他回到他自己的舞台上,舞动更多的精采。
他离开了,他也能专心回到叶氏集团,毕竟当初会卖下这座岛屿,是因为他,如今他走了,他也没有必要在留在这里。
乔影纳闷地望著两人。羽姊和他认识?而且还是他的秘书?
原来他说他是叶氏集团的总裁并没有骗他,他还以为他是为了威胁他留在这里所编出来的谎言。
他摇晃了下头。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问题是──什麽羽姊会来这里?
那只有一个可能,他希望……希望他脑子里的想法是不是真的,只是他胡思乱想罢了……
他走到他面前,抬眼,双眸直瞅他,启口:「羽姊什麽要来这?」
他瞥眼,躲避他的视线。「你不是想走吗?」
他想走?他的确是说过那句话,但是、但是……那只是他一时的气话呀!「是你想赶我走吧?不要用那种理由搪塞我!」
「我没有。」
「你有!」他柔嫩的双掌捧住他的脸庞,扳回正视他。「因为你想带你的新欢回来,因为你喜新厌旧,想在这屋子内和你的新欢温存,所以你巴不得赶快把我踢开!不是吗?」
他到底说些什麽?叶擎脑里乱成一团,再加上乔影的无理取闹的指控,他的心情更加郁闷,想也没想地,他脱口而出的承认:「对!你说什麽都是对的!就你所说的一模一样,所以你赶快滚出我的视线,滚出这岛上,回去你朝思暮想的台湾!」
「你──」他承认了,他没有否认……一切就正如他心里担忧的事一样。
「你明明是爱我的,我为什麽要走?我不走!绝对不走!」他任性地大吼,泪水滚滚而下,沾湿了他精致的脸蛋。
他讶然地望著他的泪。
他什麽要哭?该伤心的不是他吗?
他都尽如他人意,让他走了呀?那他为何要哭得这麽难过?
他的不语,使得他的泪水落得更凶,他粗鲁地抹掉热泪。「你说啊?你怎麽不说话?说你爱我啊!」
「我……」他移开脸,踟蹰了一会儿,吼道:「我不爱你!已经不爱你了!」
「骗人……那三楼那些贴满我的海报又该怎麽说?」
他知道?!他怎麽会知道?
他握紧拳头,紧咬牙。「老早就撕了!因为我爱的是那性情柔顺的乔影,而你,讲话粗鲁,成天大声小叫又孩子气,早知道乔影的真面目是这个模样,我根本就不会喜欢你,更别遑论说爱你!」
他踉跄几步,拉起他的手,将他拉入卧室内,大力踢上门,他不甚温柔地将压在木板上,身子坐在他的大腿。
「你骗我……骗我──」低下头,沾著泪水而显得娇W润泽的红唇吻住他的唇,但叶擎的反应却极为冷淡,只是任由乔影的舌勾缠。
他闭上眼,不愿见著他哭得柔情寸断的小脸,他怕他狠不下心逼他离开。
圆润的双臀隔著一层单薄布料压住他未苏醒的男根,他摇动腰肢,摩擦挑逗他的男根,不一会儿功夫,臀下的男根已肿胀充血。
离开他的唇,他喘气,带泪的大眼媚惑地睇他:「还说你不爱我,明明就有反应,哈……」
双眸仍然紧闭,他低嗓的声音缓道:「男人是冲动的,就算是妓女对我这样做,我还是有反应。」
闻言,他颤抖了下身体。
他在影射甚麽?说他像个妓女吗?既然如此,那他就更妓女一点!
拉下拉,掏出炙热的肿胀,他转过身,背对著他,对准乾涩的小穴,吸口气,一股作气地坐下──
很痛!
不只是身体,就连心都好痛、好痛……
他咬著下唇,不肯将痛楚轻易喊出。
试著摇晃著腰,他一阵一阵从下身涌出的撕裂刺痛让他几乎昏了过去,但他忍下了,他惨白著小脸,一又一晃动下身。
泪水再度滑落,他哽咽,伸手往脸上一抹。
乔影,你哭甚麽?你为甚麽要哭?
这又没甚麽,人家不过是不要你罢了,你又不爱他,干嘛哭得这麽难过?
不准哭!我不许你哭,乔影……
身体明明是结合的,两颗心却离的好远、好远……
这不是欢爱!如果是欢爱,那他的心应该会跟先前几激情那般,甜甜的……可是,如今的他喉咙却好涩、好苦……
摇晃了数十下,一道热烫的液体喷入他体内,他停止了动作,向後伸出右手。「钥匙。」
叶擎紧握著拳头,睁开眼,瞧了背对他而不停颤抖的双肩,他知道他又哭了。
咽下不断涌上的苦涩,他从口袋内掏出精致小钥匙,放在他的掌心。
乔影解开了右脚的钳制,站起身,虽然已解放过一却仍然肿胀的男根从他体内滑出。
混著鲜红液体的精华从他後穴内汩汩流下,顺著大腿,滑经膝盖,最後滴落在木板上。
他抬起举步艰难的脚步,一步步地走向房门,拉开门,他转过身,面对著叶擎弯下脊背。「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
挺起腰杆,落下泪水,转回身,他离开他曾经待过一个月的卧室。
叶擎紧握拳头,他狠很地朝木板重重捶了数十下,关节的血液渗出,他却置若罔闻,一下又一下地重捶。「可恶!该死的我!」
瞧见脸色苍白的乔影从某间房内走出,柳羽姗赶紧奔向他,担忧地问道:「小影,你没事吧?」她不知道他和总裁间到底发生了甚麽事情,虽想开口询问,但看他落寞的样子,她也不好再多问些什麽。
他摇了摇头,勉强地露出笑容,「羽姊,我唱一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好,你想唱什麽,羽姊都会听。」她扶著脚步略带不g的他。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时候……没有什麽会永垂……不朽……」他哑著嗓音,泣不成声。
「小影……」她难受的看著他不断落下的泪水。
她从没见过乔影哭泣过,就算以往的演艺事业再怎麽不顺,小影总是乐观看待,她一直以为眼泪和乔影是不相关的,而如今他却在她面前哭得如此伤心。
泪水无助坠下,继续引声浅唱:「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长流……」
蓄满泪水的两眼空洞无神,他回头环视屋子内的摆设,他浅浅逸著:「结束了,都结束了……」
17
回到了台湾,失落的乔影在柳羽姗坚持陪伴下,回到住。
电梯按了八楼,她柔顺地轻拍他的背。「没事吧?要不要羽姊留下陪你?」
他连忙晃了晃。「羽姊,不用了啦!我真的没事……」
「叮」了声,电梯到达八楼,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到房内。
「真的没事?」她捏了捏他的脸。「这张脸明明告诉羽姊你有事,不要骗我!」
他轻叹。「羽姊,我已经是大人了,我会照顾自己的,还有,我有一件是想拜托你,可以吗?」
「你说。」
「我能不能先休息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就好,我想沉淀一下自己的心情。」
「你以为羽姊会这麽无情,不准你请吗?但你要保证,一个礼拜後要还我一个无忧无虑的乔影。」
「嗯,我向你保证。」
「好,那羽姊先离开,一个礼拜再来接你。」拉开门,她回头叮咛,「记得要吃饭,不要饿著了。」
「我知道。」他轻声答覆。
「一个礼拜见。」关上门後,她身子抵著门叹气。
一个礼拜就要他忘了失恋的事,是很严苛的事,她也懂,但是……上头交代下来的命令难为呀!
房内的乔影,放松力道倒在沙发上,双手掩住脸庞,一滴泪由眼角滴落在浅色沙发上,渗透。
在床上连续躺了三天。
这三天,他吃不下任何东西,白开水他还能勉为其难地喝下。
泪水从未间断过,他一人躲在棉被里,悄悄地落著泪。
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心好像抱掏空似的,好空虚……
而眼泪也彷佛没有源头,汩汩流著。
又躺了两天,心情似乎平静许多,也没会那麽厌食了。
第六天,他睡到正午,梳洗了一番,离开公寓,来到医院探望母亲。
在门口前,他呼了口气,扬起笑容推门而入。
就算再怎麽伤心、难过,他在母亲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他怕母亲担心难受,这就是他拖了那麽久,至今才探望母亲的原因。
「妈,我来看您了。」提著水果篮,他搁在床边的小桌子上。
乔母见到儿子,喜上眉梢。「小影,你很久没来看妈妈了。」
他露出歉意。「妈,对不起,工作太忙,前阵子出国,没法来看您。」
她拍拍儿子的手。「没关系、没关系。」见儿子瘦了一大圈,她皱眉。「小影,你有没有吃饭?瘦成皮包骨似的?」
他甜甜一笑,安慰母亲。「没有啦,最近胃口不太好,不过现在好多了,过一阵子就胖回来了。倒是妈,您手术很成功吧?」瞧见母亲脸色红润,他放心不少。
「傻孩子,要是不成功,你妈还会躺在这里吗?」
他吐了吐舌头。「对厚,太久没见到妈,小影变笨了。不过手术能成功,真是太好了!妈又可以继续陪著小影。」他开心地抱住母亲。当初主治医生跟他说手术成功的机率不到百分之三十,害他心惊胆颤,怕会失去母亲。
「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跟妈妈撒娇!」乔母害羞地拍了拍乔影的背。「不过你这一说,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其实手术会这麽成功还得感谢你的朋友呢!若不是他从美国聘请一位内科权威来替我开刀,我怎麽还会坐在这里让你撒娇啊!有空一定要好好谢谢你那位朋友。」
「我的朋友?」他疑惑。「妈,您说谁啊?」
「就是高高,长得挺好看,在你出国的期间,还来探望过我两呢!」乔母偏头想了想。「我记得护士小姐叫他……叶什麽的……哎呀,妈的记性不好,反正那位先生可是个大好人呢!」
他心头颤了下!
是叶擎?!
原来──原来……
他低头,眼泪落下。
他还是忘不了叶擎,他还是好想他,想到心都泛疼了……
「小影,怎麽哭了呢?」乔母连忙抽了张卫生纸,慌乱地擦拭他的泪。
「没有,只是……太高兴了,妈的手术能成功真是太好了……」他再度落了泪。
「傻孩子!」慈祥地将他搂进怀里。「这种事也要哭,别哭了,乖。」
「嗯。」他点头。
隔天,柳羽姗果真依言来到乔影的公寓接他。
「好多了?」柳羽姗还是有些担心他。
「嗯。」他漾起招牌笑脸。「早就好了。」
「那就好,那快走吧!」推著他出了公寓,两人一同坐进黑色轿车内。「先跟你说今天的行事历。」从包包里头拿出小簿子,翻了几页,启口:「今天主要是赶两场签唱会,你身子还没恢复,所以我没有替你接下太多通告。」
乔影回到台湾的消息一放出,排山倒海的通告席卷而来,为了顾虑乔影的身体状况,她替他推辞相当多的通告。
目光盯著窗外飞纵而逝的景物,他浅浅地道:「没关系。」
「啊?」她不懂他的意思。
他微笑。「全都替我接下,我想好好弥补想念我的歌迷们,所以全都不要推托,就算通告费再少也没关系。」
这小鬼……他心里头在想什麽她会不懂吗?明明就还忘不了他心里头的那抹身影,所以想藉著忙碌来忘掉他。
这小家伙好傻……
柳羽姗心疼的拍拍他的头。「好,就依你说的,全都接下,要是身体承受不住,一定要说,知道吗?」
他颔首,目光回到车窗外。
蓦然,一抹熟悉的身影窜入他的眼底,他急忙喊道:「司机,停车!」
他不会看错的,那一定是他……
轿车停靠在路旁,乔影没等车子停稳,就慌忙地下了车,踉跄了几步,他稳住身子,往方才瞧见那抹背影的地方奔去。
他来台湾了,他竟然回来了。
狂奔了数百步,他脚步渐缓。「不见了……他不见了……」他往周遭来回巡视,却仍然看不到悬挂在心里头的他。
「喂喂喂……你看,那是乔影?」步行在街道的女孩,眼尖地瞧见距离不到五公尺的乔影。
「真的假的?大明星怎麽可能抛头露面?」另一未女孩半信半疑地将视线投向身旁好友所指之。「真的耶!真的是乔影!」她的音调拔高,惹得身边不认识的行人也将目光望了过去。
「是乔影耶……」
「对阿,他怎麽会在这里?」
「他从日本回来了啊?」
「赶快、赶快,去跟他要个签名!」
一旁行人窃窃私语,众人目光一致盯著乔影。
而当事人则依旧在周围寻找著熟悉的身影。「为什麽不见了?他刚才明明就在这里啊?明明站在这里?」他急得眼泪快掉下。
柳羽姗跑到他身边。「小影,怎麽了?看到什麽吗?」
他慌乱地扯住柳羽珊的衣袖,无助地问她:「羽姊,他明明就在这啊?怎麽会不见?为什麽要躲避我……」
「小影……」她安抚著他的情绪。「乖,是你看错了,他还待在岛上,他没有来到台湾,是你眼看错了。」
他激动地摇头。「我没有看错!我真的没有看错……」
「好、好、好,我知道你没有看错,是羽姊误会你了,但是距离等一下的签唱会快来不及了,你要当个食言的偶像吗?你要对你的工作负责。」
他心情一下子平静许多,他缓缓点头。
「对,这样才乖,我们走吧。」
他失神地任由柳羽姗拉走著。
柳羽姗叹了气,回头抬眼望了高挂著「叶氏集团」招牌的建筑物,招牌之下的所在地正是方才乔影站著的地方。
18
连续几天的签名活动,乔影跑透全省各地,疲惫的身体早已疲累不堪,但他硬忍下,并未表现而出。
才沾上床,睡意马上侵蚀,不一会儿,他进入梦中。
其实他很喜欢这样,忙到让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忙到连独的时间都没有,这样他的脑袋才不会胡乱地运转、才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有时间去想到他。
有时他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早上还未吃早餐便被下一个通告所占下,甚至一连好多天没睡到觉,虽也些难受,他却也甘之如饴。
忙碌的生活又持续了几十天,等一下他要录影,当代班主持人。
昨天一整天又没吃饭了,今天也是,才刚喝下一口羽姊去便利商店买下的饮料,又被推入摄影棚内。
虽然饿了这麽多天,他却依然精神翼翼,一点儿也不觉得饥饿。
「注意罗──五、四、三、二、一──」
「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收看今晚的娱乐新闻。」主持人带笑地说:「今天很难得的,我们邀请到当红偶像乔影来当今晚的带班主持人。」
镜头带到他,他眼里笑容满意地道:「大家好,很高兴今天能来带班,接到通告的时候,我心里头还砰砰地跳呢!我平常也很喜欢看这节目,能接下代班主持人的重任,我感到相当开心。」
「对了,前阵子身体状况有些不适,还到日本静养,真是辛苦你了,要不要和观众分享到日本静养的心得?」
「心得吗?」他脸上笑容不变。「其实就待在一幢豪华的屋子内,不是睡觉,就是吃饭,无聊毙了!」
「不能出去走走吗?」
「我也想啊,可是被关起──」蓦然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麽,他赶紧止住口。
糟、糟糕了……
「被关起来?经纪人还真严格,不准你出门啊?」
见主持人扭曲了他话里意思,他连忙颔首附和。「啊?对、对啊!」他灿笑,忽然觉得头有点晕,他甩了甩头。「窗外的景色很漂亮,还有海呢!所以在那边的一个月,我过得很快乐!」
「真的,那有天我也要到你所说的地方走走。」主持人顿了下,继续开口:「接下来进一则新闻,今天的……」
身旁的主持人说了什麽乔影完全听不到,他只知道他的头好晕,整个摄影棚好像在打转般,他彷佛全身力气被抽乾似的,无力的倒下身体。
一见乔影昏倒柳羽姗慌乱地冲进摄影棚,也不管现在还在录影,更别说是现场直播。「小影……你怎麽了?听得到我的话吗?」
他听见羽姊担忧的声音,他虚弱地扬起嘴角。「羽姊……我……没事……」头一偏,他跌入万丈的黑暗中。
叶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他昏倒了?!他竟然会晕倒?!
此刻的叶擎真想把柳羽姗千刀万剐,他把好好一个人交到她身边,如今他却让乔影到在摄影棚内。
提起话筒,他按下内线电话。「叫总经理立刻来见我!」
不到一刻钟,办公室们被打开,单纪夙带笑走入。「好友,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啊?」
他冷眼地扫了他一眼。「马上去给我查小影人在哪间医院,半个小时後我就要知道。」
「医院?!怎麽一回事?他病了?」他惊叫。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找你来了。」瞥了手上钻表。「你还有二十五分,敢g一秒,我让狄恺那小子离开你身边。」他冷笑。「想必你应该很清楚,我那表弟最听我的话了。」
清楚,他再清楚不过了!
恺他谁不去崇拜,偏偏去崇拜他的表哥,还成天到晚当他的面说著叶擎的光荣事迹,让他气都快气死了!
「我会准时查到的!」一转身,他急忙离开,为了能和爱人在一起,他拼了命也要查出乔影究竟在哪间医院治病。
「昏倒的主要原因,营养不良。」医生冷静说出病情。
「营养不良?」柳羽姗望了望躺在病床熟睡的他,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把她的叮咛听进去啊?让自己饿到昏了过去。
「看样子,他似乎有三、四天未进食,出院後休息几天就可以。」医生说完後,转身离开。
抡起拳头,柳羽姗往他脑袋上一敲。「笨蛋!有必要让子自己累到倒下吗?」看来,能让这家伙心情好转,就只有他了。「看你可怜,帮你去找他来。」
在昏迷期间,他听到好多人的声音,羽姊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传入,还有母亲的声音,听母亲的口气,她似乎相当担心他。
妈,对不起,小影不懂的照顾自己,对不起……
他想睁开眼,明明意识相当清楚,却怎麽也使不上力将眼皮睁开。
周遭好吵,病房内好多声音,听出四、五个人声音,忽然间,吵杂声音同时止住,好安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一双温热大掌抚上他的双颊,好熟悉的温度,令人怀念的感觉
。
他知道他来了,他来看他了,他果然还是狠不下心抛下他不管,他浅浅一笑,心头暖呼呼的。
使劲力气想睁开眼皮,却无法如愿。
他好气自己的无力,他明明比任何人都还想要见他、比任何人都还要想他啊!
「影,别这样虐待你的身体,你知道我会难过的,还有,早一点将身体养好,知道吗?我知道你最听话了。」一道低嗓的男音幽幽地传入乔影的耳朵里,低沉的嗓音充满忧心。
才怪!你不是嫌我又坏又没礼貌,而且还常常吼你吗?大笨蛋,那是因为对象是你,我才放得开心,如果换成别人,我才不会那样呢……笨蛋、笨蛋、大笨蛋!乔影在心里狂骂著他。
「还有,那天说不爱你是骗你的,其实我好爱、好爱你,但我不能那麽自私,将你困绑在我身边,你还有你美好的前途,我不能总是把你关在小岛上,我真的好爱你……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活过来的,没有你在身边,总觉得怪寂寞的,所以你要快点将身体疗养好,然後──我们再在一起吧?」
这可是你说的喔,是自己提出的,我可没有勉强你喔,到时候就算你要赖皮,我也要死黏著你!
在心里重重地发了誓,等自己病情一好转,就要死命的黏在他身边。
之後,他又昏昏沉沉地睡著,等他醒过来,房里除了羽姊,一个人也没有。
他慌张地问道:「羽姊,他人呢?」
「谁?」柳羽姗一脸纳闷地瞧他。
他晃了头。「没事。」
是作梦吗?但是梦会这麽真实吗?他的脸颊至今还残留著他掌心的温度……
「羽姊,你可以跟我说叶氏集团的地址吗?」
19
「就是这里吗?」乔影头戴鸭舌帽,脸戴墨镜,仰头夸张地张开嘴惊叹。「哇赛!这就是叶氏集团啊?好高的建筑物!」
咦?等等……这地方不是他上看见擎的地方吗?
原来,他并没有看错人,擎他真的回到台湾了,那他的梦也是真实罗?
噙著笑意,他步入高大的建筑物里头。
「那个……请问一下,你们总裁的办公室在几楼?」他有礼貌地开口问道。
总机小姐瞥了他一眼,露出职业性笑容。「请问你有预约吗?」
「啊?」这还要预约喔?真麻烦!「对不起,我没有预约耶……」
「那我帮你询问一下,请问你叫什麽名字?」
她一脸怪怪地瞧著眼前打扮奇怪的男孩。
真是个怪人,这年头哪还有人戴鲜红色的鸭舌帽,就连他脸上那副「俗」墨镜她都有意见。
「我……」他顿了下。「一定要说吗?」
要是被人知道他来到这里找擎,不知道又要闹多大。
「如果你不说,那我可能没办法帮你传话。」她露出为难的表情。
「好吧,我是乔影,能不能问他可以现在见我吗?」
「好,你是乔──乔影?!」总机小姐瞠大眼惊叫。
「呃……对。」
他低下头承认,怕周遭的人认出他。有必要那麽大声吗?耳朵好痛!
「你是那个、那个……前阵子才刚从日本回来的偶像明星乔影?」她害羞地结巴。
是乔影本人耶,好幸运喔!
「对。」快帮他通知一下啊!还愣著干嘛?他不耐烦的眼神隐藏在墨镜之下。「那可以麻烦你帮我通知一下吗?」
「啊?」她呆愣一下,回神。「喔、喔好,稍等一下。」
她拿起话筒,小声地说了些话,过了一会儿,她露出抱歉的神情。「很抱歉,总裁现在不在台湾。」
在墨镜底下的大眼眯起。「不在?那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摆明是骗人的嘛!
「很抱歉,那是因为打到总裁的办公室没人接听,所以我打给了总裁的秘书,秘书先生说总裁今天早上出国,最晚明天才会回来。」
她开口耐心地解释,谁叫他是大明星呢?她向来抵不住明星的魅力。
单纪夙从门口进来,正好瞧见这等画面……一位打扮相当怪异的人站在柜台前,忍不住好奇心,他走向前。
「发生什麽事吗?」
「总经理你好!」
总机小姐一眼就认出眼前的男人,她一羞,低下头猛照镜子。她今天怎麽这麽幸运,不仅见到当红偶像,还看到她心仪许久的总经理。
「嗯。」他示意地点了头。「请问你有什麽事吗?」
好耳熟的声音?他一向对自己的耳力相当有自信,他来回打量单纪夙好一会儿後,指著他忽然大叫。「啊!就是你!」
「我?」他指著自己,一脸疑问。
他──做什麽伤天害良的事吗?
「对,就是你!」乔影一脸恶煞地瞪他。「就是你挑拨我跟擎之间的感情!」他可没忘,就是他打了那通电话给擎之後,没过多久他就跟擎吵架,然後他就被踢出小岛,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我?」要命喔,这年头怪人还真多!
「我没有……」他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哪来的挑拨离间啊?
「还狡辩!」死命的瞪他,试图在他身上瞪出两个窟窿。
「我……」他怎麽一直在重复这个字啊?见到一旁的总机小姐竖起耳朵,在大门外来来回回进出的员工皆投以异样眼光瞧著他们,他拉起乔影的手。「我们到外面说清楚。」
「喔~~所以说你就是乔影?」
在听完他的自我介绍後,他夸张地张大嘴应了声。
「对,但是──」乔影目光转为冰狠。「讲话就讲话,干嘛把我拖到你家?」
夭寿,这小鬼好凶,叶擎他受得了他的脾气啊?「你是个明星,总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会上报纸头条的。」还有,这里并不是他家,他哪住得起这麽豪华的公寓。
他点头,勉强接受他这个说法。「那擎他去哪里?」
「他去纽约签个合约,你找他?我可以给你他的手机号码。」
果然有一腿!连擎的手机号码都知道,他都不知道,他竟敢知道?
一股寒飕飕的冷风袭来,他打颤,望见他眼底的凶狠,他暗自苦叫:他干麽自找苦吃啊?这小鬼怪恐怖的。
「那天你打电话给擎说了什麽事?一五一十的老实说,不然的话──呵呵、呵呵……」他冷笑,他比了手势,右手往脖子一划,藉此威胁他,要是他不肯老实说,会失手杀了他不过是迟早的事。
他一惊,赶紧开口解释,什麽应该说、什麽不该说的全都吐出来。
听他全部说完後,他脸色不见缓下,反而愈紧绷,愈阴狠。「也就是说,擎他会把我赶出小岛,就是因为你跟他说了那些话?」他不杀伯乐,伯乐却因他而死,就是件事最好的写照了。
「对……」单纪夙狂冒冷汗。他怎麽还是一脸想杀了他的表情,他比叶擎还要恐怖。
「那羽姊呢?羽姊以前不是他的秘书吗?为什麽反而变成我的经纪人了?」
听见叶擎并没有出轨,让他心情舒缓许多,但脸色依然紧绷得紧,只因为他玩心大起,捉弄眼前胆小的男人让他感觉还蛮好玩。
2
明白乔影口中的羽姊正是他认识多年的好友柳羽姗,单纪夙察言观色瞄了乔影一眼,紧张兮兮地开口:「那是一年前的事了,有一天叶擎忽然解雇羽姗,要她到某个地方找位名叫乔影的男孩,将他带入叶氏集团旗下的经纪公司『红紫』签约,要公司就算不惜赔上巨额的资金也要将他培训为一名知名的偶像明星。
尔後,他任性的丢下总裁的职务,抓住我的弱点,硬是解雇了我总经理的职务,成了负责帮他理公司大大小小事务的代理总裁。」一口气说了一堆,他顿了下,喝口茶,润润乾涩喉咙。
「继续。」乔影抬起如琥珀琉璃般耀眼的禹,恶狠狠地怒瞪单纪夙。「谁准你喝茶的?」瞧他慌乱的样子,真好玩!乔影在心头窃笑。
好凶……跟叶擎一个模样!
害怕乔影又瞪他,单纪夙赶紧继续说:「而他自己则在岛外购买一座未属於任何国家的小岛,在那里盖了幢别墅,从此之後就定居在那里。就这样过了一年,忽然有天,他打电话跟我说他想见你,因此我就绞尽脑汁的设计,聘雇了导演,拿了剧本给他。
并且施了点压力及权力要他马上带著剧组火速赶往小岛拍摄,後来,你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误闯入叶擎的家。而我则编了个理由骗羽姗,说你已经回到台湾,并对外宣称你因为身体病弱到日本静养一番……之後的事,就如同你发生的那样。」
他说完了,可以喝口茶了吧?小心翼翼的端起杯子,飞快地往嘴边灌了一口,再快速地放下,全部动作费不到两秒钟。
乔影淡瞥了他一眼,单纪夙吓得止住动作。「呵呵、呵呵……」他乾笑著。
奇怪?他年纪明明比他大上许多,为什麽要这麽要怕他?
「可是我和他之前都没有见过面,为什麽他会知道我呢?什麽要帮我?」乔影口气客气许多,目光并也没有先前那样凶狠。
「好像……」单纪夙思索了下。「之前他好像有说过,你们第一见面好像在桥上吧……他说你需要钱,因此他才让羽姗当任你的经纪人,毕竟羽姗挺能干,做事精细,一定可以将你捧为超级巨星。」
乔影蹙了在他精致柔美外表下而显得有些突兀的浓眉。「那也说不通,直接给我钱不就好了?不是比较省事?」
这小鬼讲得还真直接,其实这问题他先前也有问过叶擎,然而叶擎却是冷静的分析了段话给他听,单纪夙开了口,照本宣料地将叶擎对他说的告诉乔影:
「你不会平白无故接受那笔钱财吧?何况你欠得又不仅是医药费,不是还有你父亲生前公司倒闭所亏欠的三亿要还债?就算你进入一般公司工作,一辈子也赚不了那麽多,会有什麽工作赚钱速度快到能让你在短时间内偿还债务,又能有大把大把金钱入口袋,除了自己创业当老板以外,再不然就是进入演艺圈了,是吧?况且你也有进军演艺圈的本钱。」
单纪夙说的没错,就因为有太多的债务要还,而自己又没钱,一年前他才会被逼的走上绝路,他原本想跳下桥,就此一了百了,但又想到躺在病床上和病魔战斗的母亲,他怎麽也狠不下心丢下母亲独自离开人世间。
那时候有位奇怪的男人走到他身边,问了他几句话後,就赖在他身边不走,他倒也没去管他,从没细想过那人是谁,原来那个人就是擎……
他从那时候就爱上他了?他可以这麽想吗?
「把擎他的住址给我。」
「住址?」单纪夙笑了笑。「没有那必要。」
他说什麽?才给单纪夙几分颜色,他就自己开起染房来了?真是不要命了!目光转狠,乔影怒瞪他。
见乔影误会他的意思,单纪夙立刻挥挥手撇清。「不是你想的那意思啦……因为这里就是叶擎的家,所以、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他唯唯诺诺地道。
懂,他当然懂!乔影笑容灿烂的直猛点头。
所以只要他待在这里,那他就能见到擎了吧?
面对於他突然的变脸,单纪夙心惊胆颤。「那没我的事……我可以走了吗?」
「要滚要爬随你意,快消失在我面前吧,单大哥。」乔影甜甜地微笑,细细嫩嫩的嗓音缓道著冷酷无比的话。
单纪夙从椅子上跳起,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他好恐怖!
还是他家狄恺可爱多了。
疲惫的下了飞机,秘书来接机,将他载回他前不久回台湾在阳明山的高级住宅区买下的房子。
黑轿车停靠在门口,秘书下车替他开了车门。「总裁,需要我扶你回房内吗?」
他摇了下头。「我并没有累到需要人来扶我。」踏出车外,绚丽夕阳照再他刚毅的脸庞上,顿时让秘书著了迷。
发现他死盯著他,他皱眉。「做什麽一直看我?」
「没、没有……」他回神,连忙移开视线。
「我明天要休息一天,不用来接我了。」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近,掏出钥匙串,挑了只银白色钥匙往孔内一插,转动──
没如期听见「喀」声,他有些疑惑。「我没有锁吗?」他推门而入,这高级住宅区每分钟都有严密的警卫来回巡视,就算不锁门,也不必担心会遭小偷。
扑鼻而来的饭菜香令他著实呆愣半晌。
「擎──」在他还未有反应时,一抹身影往他身上扑倒,他被压倒在地上。
21
他甩了有些晕眩的头,瞧清楚趴在他身上人儿後,他有些惊讶:「影?!」
「对啊!是我……」他嘻皮笑脸地拌了鬼脸。「怎麽你不想见我喔?」他垮下脸,哀怨的睇著他,一副他要是敢点头他就哭给他看的神情。
「没有,见到你我很开心。」压根也没想到乔影会来找他,他欣喜若狂地摸著他的发丝。「你怎麽知道我住这里?」
「我厉害啊!」从他身上爬起,他拉起他。「你快来我会煮的饭菜。」他巧笑倩兮地将他拉到饭厅。
叶擎一口一口嚼著他的爱心晚餐,总觉得不太对劲,
为什麽影还会来找他?他说了那麽多伤人的话,依他的个性,他应该会狠狠的骂他一顿,若没有意外,一顿毒打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他现在却坐在他对面,托著下颚,眼底带笑瞧著他。
叶擎一脸怪异。
「影,你不生气吗?」还是他气疯了,不怒反笑呢?
「生气?我为什麽要生气?」乔影诧异的开口。「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啦,我根本没必要生气呀!」
「所有的事情?」
「对阿,就是……」他偏了头,咬著下唇思考了下。「你会赶我走的事……然後还有你说不爱我是骗我的、让我当上明星的事情……嗯──还有你帮我妈妈找了位医术高超的医生帮她动手术……」他扳著指头,一一数道。
「反正我就是知道好多喔,多到我对你发不出脾气。」他噙著笑意。「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我可以当作是屁话,一放完就消失无踪了。」他说著和他天使般脸孔不搭称的话。
「你都知道了。」他愣了愣。
「对啊,啊!你嘴角有饭粒──」
他下意识就身手去抓,却被乔影给喝止住。「别动!」
向前弯了身子。「我帮你拿。」伸出小舌,湿湿滑滑的小舌舔下他嘴角的饭粒吃下,他彷佛吃不够似的,小舌滑过他的薄唇,轻轻柔柔地舔著。
「张嘴,我现在忽然好想吻你喔。」他媚惑地轻呼,叶擎听话地开口,让饥饿多时的小舌能如意地喂入他口中,他也挑著他的舌头,勾起乔影的情欲。
他一把将他抱过身,让他坐在他身上,大掌似乎带著酥麻电流般来回抚摸他的大腿内侧,褪下他的长裤,指尖有意无意的揉著他脆弱禁地。
「啊……」他轻叫。
离开乔影的唇,他微喘息。
「影,你想我吗?分离的这段时间,你有想著我吗?」
他将脸埋入他的胸膛间,感觉那指间在他的肿胀上来回套弄著,他迷乱地点头。「好想、好想你……我一直一直想著你……心好难受……」他诚实地诉说著他的思念。
「我也是,我也好想你,所以你离开小岛後的隔天,我就回到台湾了,因为我好想见你一面,却担心你不愿见我,所以才迟迟没露面,我爱你,一直爱著你……」一一解开衬衫钮扣,他细细碎碎地渐吻下。
听见他真情告白,他心头一颤,轻吟了声,狂热地泄出。
沾著他的Jing液,来到後穴扩湿著他紧窒的小穴,食指如绕圈扳转动著。「十几天没抱你,好紧……」
「不要……不要说这麽……啊──羞人的话……」他羞红脸,美艳的脸庞躲进他的怀里。
「害羞了?」他轻笑了声,身下手指的速度加快些许,认为润湿够了,他抽出手指。
「今天换个姿势,尝试坐在椅子上感觉吧?」他邪佞地笑著,将他抱起,湿淋淋的小穴抵著已经一柱擎天的昂扬缓缓压下。
「啊啊……这种事──嗯啊……不要问我啦……」破碎地吟著不成调的媚声。
汗水布满全身,娇嫩的小脸酡红,双眼迷蒙,太强烈的快感使得他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张开口,他朝他的肩头咬下──
嗯……好舒服……
「害臊的小家伙。」他轻笑,下身地埋入他体内最,狠狠的撞击他的脆弱。
双臂勾住他的颈项,喉间到苦涩的血腥味,他松开贝齿,热情地吻住他的唇,和他密不可分。
一灭顶般的酸麻快感几乎淹没的他,他体内不停颤动著,炙烫的种子涌入。
他喘息著,他的巨大此刻还停留在他体内,他有些不适。
「擎……」他轻喊著。「那个──」
「嗯?」
「能不能──能不能把那个抽出来?」他低哑著嗓音,叶擎从上方望下,发现他的耳根子都红了。
「好。」打横将他抱起,「洗玩澡後,我们再来好好吃顿饭。」
「先、先跟你说喔……」热烫著脸庞,他抬头瞪他。「绝对不能再逾矩喔……我明天还有工作,知道吗?」
唉,被他发现他邪恶的企图,虽非常再来一回,但叶擎担心若肆无忌惮的欢爱下去,明天乔影可能会挺不直腰,而无法工作,只好放弃念头。「好,就单纯只是洗澡,不强求你。」
乔影甜甜地漾开笑脸,勾著他的颈项,将脸埋入他的的胸前。
22
那天之後,他依擎的意愿搬去他那儿和他一起住。
死命兼死缠烂打下的和羽姊硬是ㄠ了一天假期,他乔装变成一位女孩和叶擎出去约会。
「擎,我这样会很怪吗?」他低头望著这一身女性化的服装,总觉得一丝怪异。
「很可爱,可爱到让我想把你抓到床上狠狠爱一遍了。」他低头,在他耳边轻轻道著。
红云马上飘到他颊边,他捶了他一下,娇嗔:「你很色耶!以後不跟你出来约会了啦!」
「别生气、别生气,我说的可是实话,也好多男人把色咪咪的眼光直放在你身上,我巴不得马上回家,不让他们打你的主意。」他的话里一丝丝的醋味,乔影听的甜孜孜的。
「别气了。」垫起脚尖,往他颊上轻啄了下。「剩下的,晚上在继续。」
他大喜,握著他的小手。「这可是你说的,明儿我会让你下不了床的。」
「好,都随你的意。」他甜笑,拉起他的手,拖著走。「快去约会吧!」
叶擎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事,对他说道:「今晚我忘了我有晚宴,你陪我去参加吧。」
他愣了愣。「我?可是我不知要说些什麽,而且都是我不认识的人……」他有些犹豫,打算推辞。
「没关系,我会全程陪在你身边,露一下脸就会回来。」
「嗯……好吧。」
「那我们赶紧去约会吧!」乔影展开笑颜,眼尖的在远方望见东西,拖著叶擎直往那奔去。
「影,你跑太快了。」叶擎苦笑,被他拉著跑。
停下脚步,进入店内。「我们拍大头贴!」
叶擎表情有些尴尬,店铺里头全都是年轻人,他一个大男人来这儿拍大头贴,不是很怪吗?「影,能别拍吗?」
「不行!」他噘起嘴。「你不跟我拍,我就不跟你好了!」
「喂……」一旁的女孩,见著乔影两人,露出疑惑的表情,用手肘推了推友人。「你看那边的那位女孩像不像乔影?」
「怎麽可能?她可是女生耶?」
「别怀疑我,我可是乔影的死忠歌迷,怎麽可能会认不出他,我猜他八成视觉得他身为偶像,不方便出门,所以才伪装成女生,让人认不出他。」女孩说的一副头头是道的模样。
听她这麽说,友人有觉得有几分道理。「那要怎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乔影?」
「我等等走过去,假装跌倒,顺道摸摸她的胸部看是不是平的,你瞧她的胸部,平得像飞机场,八成是乔影没错!」话才刚说完,她作势打算走过去。
她们的一言一语全都落入乔影和叶擎的耳里。
他吓得冷汗直冒。「擎……被识破了,怎麽办?」
「快走吧!」他拉著他的小手,赶紧离开。
安全逃出後,他们安心的喘了几口气,相视而笑。
「大头贴泡汤了,你想去哪里玩呢?」
「我要去──游乐场!」他开心的大喊,可是随即,他垮下笑脸,静静陈述:「自从国小以後,我就很久没去过游乐场了,爸爸忙於公司,根本就没时间带我和妈妈去。」
心疼地将他搂进怀里,道:「我说过,我会守护你,我们去游乐场吧,以後你想去哪,我都会带你去的。」
「擎……」他感动的抱住他。「你不要对我这麽好,我怕有一天,等我离开你的时候,我会舍不得,我会难过的。」
「笨蛋!」他轻捶了他的脑袋。「不会有那一天的,别忘了,我曾经对你说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等你不爱我的,我还是会永远待在你身边。」
「擎,你人真好。」拉下他的头,他情的吻住他的唇,探入小舌,加热这道吻,舌头相互勾缠。
这一天,是乔影过得最快乐的日子了。
他们疯狂的将每一项游乐设施玩过一遍,在摩天轮上,他们在里头将彼此爱了一遍,还好这天是非假日时段,游客根本不多,要不然他才不敢在摩天轮上头这麽热情。
做完一轮後,他双脚发软的任叶擎抓去再坐一回摩天轮,想当然尔,他又被叶擎激烈的爱上一遍。
数到最後,他根本数不清他们究竟做了几回摩天轮了。
吃了冰淇淋,他调皮的将冰淇淋往叶擎的脸上抹去,见著他狼狈的模样,他开怀的咯咯直笑,叶擎也不认输的,将手边的冰淇淋也往他脸上抹去,还一副相当抱歉的模样,说什麽他要用舌头帮他舔乾净,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绛红色的夕阳洒在他们身上,他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游乐场。
回家换了套衣服,他被叶擎载到晚宴会场。
一下车,服务生必恭必敬的帮他开了车门,他随叶擎一同进入会场里头。
里头的阵仗吓著了他,里头有好多人,男的著西装,女的著礼服,每个人脸上都挂个一张虚伪的笑容。
里头的人见到叶擎,趋之若鹜般地走近他。
「叶总裁,好久不见呢!最近过得如何啊?」一位脸泛油光的男人,露著让乔影作呕的笑容。
「托你的福,还过得去。」叶擎微笑,说著客套话。
「叶总裁你可真是言重了,我黄某哪有这等福气呀!」他讲目光望向乔影。「咦?这可不是乔影吗?」他伸出手,假意的笑著。「很高兴认识你。」
乔影看著伸出的手,踟蹰了下,不太情愿的伸出手──
「黄经理,别吃他的豆腐,我可会吃醋。」叶擎代他握住那只手。
乔影惊吓的抬眼。他不怕被人说f话吗?
「喔──我懂、我懂……」他一脸暧昧的笑著。
陆陆续续的向几位企业家寒喧几句,才走没几步,乔影的脚都酸了,都要怪叶擎,不顾他的意愿在摩天轮上强要了他几遍。
一回忆起今天的恩爱的画面,乔影烧红了脸,他拿起桌边的高脚杯一口气咕噜咕噜的喝下。
好、好晕……天板在打转,地在打转,每个人都在打转……
他踉跄好几步,要不是叶擎扶住他,他早就跌在地上。
「影,你怎麽了?」见他红著双颊,两眼迷蒙,艳红的唇,妩媚的神情,他心跳漏了一拍。
「擎……我没醉喔……我还可以唱歌给你听……」
瞧了他掌心的杯子,他嗅了嗅,蹙眉。「谁叫你喝酒的。」扶著他,他带他到角落的椅子上坐著。「休息一会。」
「擎……我跟你说喔,我今天好开心喔!」他漾开笑脸,甜甜地说著:「今天是我这一辈子过得最快乐的一天了!可是你好讨厌喔……在摩天轮上一直做个不停,人家很累耶……不过,我还是很开心喔!因为对象是你啊!」他咯咯地笑。
闻言,他相当动容,激动的抱住他。「只要你开心那我就满足了。」
「嗯!我很高兴,所以不准你随便离开我……我要你爱我一辈子,陪我一辈子……」他也抱住他,闻著他身上独特的麝香。「告诉你一个秘密喔……」
「你说,我会听。」
「我其实很爱你喔!」他大喊著,好像怕他会听不到似的。
「你爱……我?」他相当惊讶,却也相当高兴。「影,再说一好吗?」
「好爱你、好爱你!乔影最爱……叶……擎……了……」喃喃的低道著,他闭上眼,睡著了。
低视跌入睡梦中的他,叶擎温柔地在他颊边印上一吻。「我也爱你,影。」
23
在摄影师面前连续摆了几个姿势,镁光灯闪个不停,乔影的心思却飞的老远,根本不在工作上头。
「好,非常好,笑一个。」
他依言的扯开有些僵硬的笑脸。唔……脸好酸喔,什麽时候要结束?
那天他醉醺醺的被擎抱回家,隔天醒来,对於那晚的事全然不记得,只是从擎那天早上悬挂的笑容看来,那天晚上他不晓得又做了什麽让他高兴的事,不然他怎麽会破天荒的依他所愿,不像以往那般频频对他索求无度。
「做得很好,最後一个,头看向旁边,这不要笑。」
天都黑了,现在几点了啊?擎一定在家里等他回去用餐,肚子好饿……他想赶快吃到擎亲手煮的拿手好菜,他记得擎今天跟他说他会煮他最爱的锅烧意面等他回来一同吃面……
好饿、好饿……
每晚只要擎能尽可能早点下班,他就会回家为他煮一道道美味可口的饭菜,每都让乔影食指大动,狼吞虎咽地全数一扫而空,才没一个月,他已被他养胖许多。
虽然这一个月中,两人相还不算坏,但争吵却也不断,说是说争吵,其实也不过是他单方面在闹别扭,谁叫叶擎总是和一堆男人、女人出去喝酒,夜宿也不跟他说,难道他不知道在他们公司有许多人贪觑他的男色吗?
只会叫他注意身边的坏人,自己却不会善加留意,他可是相当炙手可热,自己多有魅力都不清楚!
害他每每都要呕气一番,气坏他的身体,也搞坏了他们之间的和气。
昨天就是这样,他整夜未归,自己坐在客厅等了又等,等到自己火冒三丈,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他才回来。
可想而知,他简直气疯了,甩开脸不肯跟他说话,他一脸歉疚的跟他说今天会早点回来,并且许诺会煮他最爱吃的锅烧意面,他这才降了火气。
他心不在焉地继续拍摄,但他专注的神情,却让人误以为他相当热中於工作上,除了他本人外,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魂早飞得不见踪影。
「好,拍好了,辛苦你了。」摄影师走向前礼貌地伸出手。
他回神,啊?已经拍好罗?
他伸出手,握住摄影师伸出的掌,微微笑:「谢谢你,也辛苦你了。」
好不容易捱到休了工,他拉著羽姊的手,要羽姊赶紧送他回擎著住。
坐在车子上,他偷了个空,阖眼休息,毕竟昨晚为了等擎而一夜未寝,今天工作时频频打哈欠。
「小影,问你一件事。」柳羽姗一面开著车,一面开口。
「嗯……什麽事?」抬起睡意正浓的眼睑,他呢哝地道了声。
「你是不是爱上叶擎了?」这可事件挺严重的事,她得先问清楚才行。
他爆红了脸,低著头不答话。他的表现有这麽明显吗?
瞧他害羞著双颊,她也猜到几分。「老实说,你和他……有没有更进一步?」柳羽姗红著脸,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几声。
「更进一步?羽姊你说的是亲亲还是抱抱?」
啊?亲亲都有了?那小影话中的抱抱是哪方面的,是单纯的拥抱还是很Se情的拥抱?「总裁都怎麽抱你?」要是这消息传出,乔影的知名度肯定会大减,他和叶擎交往她倒是没意见,她是担心实情曝光,乔影会遭到社会舆论的炮轰,记者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就是、就是……」他爆红了脸颊,说不出口。
完了、完了!见他难以启齿的娇羞,她知道他们两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全都做光了。
「算了,你甭跟我说了,我都了解了。」
「羽姊,你为什麽要问这个问题?」
「还会有什麽,只是好奇罢了!对了,小影,你和总裁之间的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你的演艺事业可是会完蛋的!」她耳提面命的告诫他。
「喔,好啦。」他闷闷地道,其实他不怎麽喜欢遮遮掩掩的谈恋爱,好像他和擎谈恋爱是错似的。
才一推门,他就闻到香喷喷的味道,他噤声蹑足的走到他身後,张开手臂从他身後紧紧抱住叶擎。
叶擎吓了一跳,随後,他温柔地笑著。「影,我还在煮面呢!」
「管你的,我就是想抱你!」他甜甜地扯著嗓子轻说。「你继续煮啊,我又没有打扰到你,只是这样抱著你而已。」
「你想要抱得话,晚上还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让你抱。」他一语双关的暧昧说道。
他脸红。「晚上才不上你抱,谁叫你昨天又不回来睡。」
「影,那只是应酬。」
「如果是应酬会整夜未归吗?谁知道你又跑到哪家怀里温存了。」
真是的,愈讲他火气愈大,但他将怒气压下,只因为擎不喜欢他胡乱发脾气。
「影,我说那只是应酬,我没有乱来。」他口气转硬。
「是是是,反正不管什麽事你都推托是应酬,谁知道长夜漫漫里你干了什麽事?」见他语气冷淡,他也不客气的直说。
这事他早就搁在心里好久了,每他整夜未归而喝的醉醺醺的回家时,他身上总会有一股淡淡的香粉味,他曾好奇问他,他却总推说没事、那没什麽,一想到他有可能背著他乱搞,他的心就好难受。
2
「影,我并不想跟你吵架。」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叶擎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我回到家并不是为了要和你吵架的。」
「你以为我喜欢和你吵架吗?也没不想想是谁的错!」他闷著气,离开厨房。
叶擎微微浅叹,端了两碗锅烧意面到客厅,其中一碗较大的搁在还在嘟嘴生气的他面前。
「吃饭。」
「气都气饱了,不想吃了!」他口气不顺地大喊。
他动作停顿了下,动怒地道:「那就别吃了,我拿去喂狗吃!」
「你……」他脸色大变的抓起身旁的抱枕就往他丢去。
他挡下抱枕,目光变寒。「影,不要无理取闹。」
头一见他那麽生气,乔影一股陡生而起的怒气哽在喉咙,再抓了身旁的抱枕往他丢去,连搁在桌上的玩偶也变成往他身边丢去的对象。
「我无理取闹?你才不可理喻!」
「别再闹了,我不想对你动手。」连忙挥掉迎面而来的抱枕及玩偶,他阴沈著脸,离开客厅。
「你要去哪里?」
脚步停顿,冰冷的声音从他嘴里道出:「既然和你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只会让你生气的话,那我走总行了吧?我想,我们应该需要给彼此冷静的空间。」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屋子。
自从那天的不欢而散後,乔影已经整整三天没见到他。
他愈想愈气,心头也愈加烦闷,工作也连带不顺。
身旁的工作人员从没见过乔影脸色铁青的样子,以前的他总是甜甜地笑著,不管遇著不顺遂的困境,脸上挂笑著灿脸依旧不变;只是,他这几天来从没展颜露笑,脸上表情除了冰冷还是冰冷,他们吓得不敢靠近。
「小影,你好歹也是一位艺人,对工作尽业点,别露出这副死人面孔,等会儿还要录影,我也拜托你笑笑……」柳羽姗受不了四周旋绕的低气压气流,以及旁人对他唯恐避急的样子。
要命的是等一下的录影还是现场直播,现场观众几乎都是乔影的歌迷,当然也会有记者出现,要是他一直绷著冷脸,难保不会被说成他大牌,不屑来参加录影之类的,对他的形象大打折扣
「我会笑。」
「你确定你会笑?」她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会。」他闷声道。
她轻吁了气。「那就好。」接著,她脸色凝重的道。「还有,小影我一定要跟你说件事,我不管你和总裁之间到底怎麽了,但是,不要把你的情绪带到工作里头,若你还想在演艺圈长红下去的话,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我懂。」他抿唇。
「懂就好,要录影了,快去吧!」她拍拍他的肩。
25
起身,乔影走入摄影棚内,吸了口气,他微笑,虽然他的内心的情绪和外表成反比。
开始录影後,来宾及主持人每个人脸上都换上一贯的笑容。
「各位观众大家好,今天的现场观众阵仗相当惊人,清一色都是某位偶像的歌迷,你们大声喊著,你们最爱谁──」
「乔、影!」上百位歌迷兴奋地扯开嗓子大喊,如轰雷般的巨响彷佛要将摄影棚的顶给震掀。
「是的,今天的特别来宾就是乔影,我们这节目真的很荣幸能邀请到他,我们请乔影来说几句话。」
摄影机将镜头带向他,而他则露出一抹灿笑。「主持人好、现场来宾及电视机前的观众大家好,我是乔影。」
主持人又陆陆续续向另外几位特别来宾寒喧了下。「好,今天要讨论的主题是『同性恋有错吗?』我们都知道,在现在这混乱的社会里,许多乱象出现,同性恋的增长也是其中之一,我们今天就好好来讨论同性恋这问题。」
乔影惊吓地浅抽口气,糟糕,来上错节目了,今天讨论的主题对他而言有些敏感,他求救的目光投向羽姊。
柳羽姗张开口,用口语对他说:顺其自然,千、万、不、要、承、认、自、己、是、同、性、恋!
最後那一句,她一字一字地清楚说著。
啊?主持人也应该不会问这种问题吧?
「先问乔影好了,你觉得同性恋应该生存在社会上吗?他们的存在是错的吗?」主持人带笑,将问题指向狂冒冷汗的他。
好、好犀利的问题……「我觉得同性恋也是人,他们只是爱的人的性别和我们不同罢了。」他四两拨千金的讲著。「所以我并不觉得他们有错,反而义无反顾的精神让我相当敬佩。」
不要再问他问题了啦!他害怕说错话。
主持人将目光转向他身旁的艺人。「小瑜,换我问你,在路上看见同性恋不顾他人的眼光,当场就亲亲我我,你的感觉是怎样呢?」
来宾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开口讲:「我倒是觉得他们要是想亲热的话在家里就好啦,有时候在路上见到两位同性手牵著手甚至还光明正大在马路上亲吻,女同性恋倒还好,但是男同性恋……说实在的,蛮恶心。」
「对啊、对啊!真的很恶!两个大男人手牵手……想到就会反胃!」
真的吗?那他之前和擎公然马路上亲亲,旁人看起来也会觉得很恶吗?虽然那时的他穿得是女装。
节目进行到一半,乔影始终未发言,眼睛带笑的听著他们对男同性恋评头论足一番。
主持人发现了特别安静的他,开玩笑似的说:「今天的乔影挺安静的喔,平常来到节目都挺活泼俏皮的,今天的主题有什麽不对吗?还是,你正是我们所讨论的同性恋啊?」
乔影差点心脏快砰出,他稳住情绪,灿笑:「怎麽可能?颜姊真是爱开我玩笑!我看起像是个同性恋吗?我对男生又没兴趣,我可是标准的异性恋呢!」
「这可难说呢!乔影从出道至今从没发生过绯闻。」
「那是因为我的经纪人管得严,不准我做这做那的,我喜欢的可是白嫩嫩的女人,男人硬梆梆的抱起来一点都不舒服,要是我够聪明,干麽抛下女人而选择男人啊?」他昧著良心说谎,虽然擎抱起来的确硬梆梆,但是却很温暖,他喜欢和擎同枕而睡,每晚他总会撒娇的窝进他的怀里,感觉很安心。
被乔影称为颜姐的主持人笑道:「是,瞧你讲得头头是道的模样,就算你是同性恋,大家也不这麽认为了。」
他的心跳漏一拍!真被她给说中了。「颜姊你真是爱取笑我!」
走进屋内,一室的漆黑让原本心情好转些的他再度降到谷底。
「又不回来!那就永远都不要回来啦!」气愤坐在客厅,他扭著玩偶。「可恶、可恶!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只会跟人家呕气,只会发大男人脾气!臭叶擎!今天绝不会再等你了,管你什麽时候想回来,我不会再特地等你!」
甩下玩偶,他怒气冲冲地回到房间躺著。
一个小时过了,他却仍然毫无睡意,翻转好几後,他起身回到客厅,打开晕黄的暗灯,耐著性子等著。
额蛋色的晕光打照在客厅内,映照在他雪白精致的脸蛋上,如星光粲然般的双眸眨呀眨的,柔柔嫩嫩的掌心紧握著,彷佛下了极大的决定,他拿起话筒,拨了叶擎的手机号码,然而电话却无人接听。
挂下话筒,一股闷气又再度涌上。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不接他电话。
好几个小时过去了,睡意渐渐侵蚀,在他快进入昏睡状态的时候,屋外传来汽车停放的声响。
乔影立刻惊醒,张大眼紧盯著门。
门被打开了,然而并不是只有叶擎一人,他身旁还有一位相貌不逊於乔影的美人扶著他。
「单大哥,你还走得动吗?」狄恺忧心地扶著酩酊大醉的叶擎。
「没事,我还走得动。」原本想挥开他的手却在瞧见乔影瞪大眼望著他们的时候,目光转冷,顺著狄凯的意搭上他的肩。「好吧,就麻烦你扶我回房间。」
狄恺感觉後背被数道利箭穿刺,转头看去,见到有个人正恶狠狠的瞪著他。「单大哥,他是──」
「哦……他呀……不要紧,他是暂时住在我家的小孩,我们到房里继续做方才还没做玩的事。」他自在的口气彷佛被乔影听见也没关系。
乔影双眼冒著熊熊烈火,冲到两人面前。「你是故意的吗?」
「我为何要故意做这种事?又不是吃饱没事干。」冷声道了句,他对身旁的狄恺道:「扶我回房间,我不想待在这里。」
「等等!」乔影拉住了他。
26
「乔大明星,你还有什麽事?快回房休息吧,你这大明星想必明日的通告还好多吧,说不定还有人再邀请你去参加个什麽同性恋的节目之类的,说得挺棒的,值得令我再三回味。」冷冷的音调微透露出他的不悦。
他……是在生气吗?
气他在节目说了那些话,他是有苦衷的,是羽姊要他说那些话。
他想开口解释,然而叶擎却抢先一步道:「还想再开口狡辩?呵!别再说那些谎言了,我连听都不屑听!」他冷笑。
「你该不会想说那是你因为你身为明星,所以不该在全国面前承认你是个同性恋,怕让你的知名度大减;还是,你要说那些话全都是柳羽姗要你这麽说的,把一切责任都推托给她,别跟我说那些,那只会让我作呕,更加鄙视你罢了!」
「擎……」他都这麽说了,不管他再怎麽解释,都只会让他被擎误会。
「是我太笨,笨到以为总有一天你会爱我,明明你都清楚跟我说你不是同性恋,也不爱我,我还是那麽傻……」他喃喃字道。
他闻言,心一揪,著急的抓住他的手。「不是……不是那样的!」
叶擎粗鲁的挥开他的手。「如果你不是同性恋那就不要来招惹我!很抱歉喔,都是我的错,明知你不是同性恋还硬是把你拖下水,从今以後,你自由了,去过你的异性恋生活!」
「擎……你不要这麽说……」他再伸手摸他,却依然被他挥掉。
他转过身背对他,冷声道。「谁准你喊我单名?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走!」
乔影大惊,猛摇头。
「不!我不走!」他从身後抱住叶擎,小脸埋进他的背。「擎,不要赶我走……」
抓住紧环他腰上的如白雪般透亮的双手,狠下心一把扯开。「我已经受够你的无理取闹,动不动就爱发脾气,以为那分开後你会改的,但是你的坏脾气依然没改,算了……其实也没差,都要分手了嘛,你走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我会改!」见他准备离去,乔影的心好痛。「擎你不要走,我会改掉那些缺点的……」泪一滴又一滴的垂落,他伤心的哭喊著。
脚步停顿,他冷声道:「已经不需要了。」带著身旁的狄恺消失在乔影泪汪汪的眼眸里。
他跌坐在地板上,失神地落下泪水。
「我真的会改……不要离开我,擎……」
不知过了多久,一到金黄光芒透过窗棂照射在屋内,原来已经天亮了。
他站起身,脸上沾满泪水,推开大门,静静的离开。
抬眼望向湛蓝天空,他眯起眼,手掌遮著刺眼阳光。
望著天空许久许久後,拿起手机,他打给羽姊。
他想通了,既然擎是怨他不愿承认他是同性恋,怨他不愿坦承他和他在一起,那麽,他就让全台湾的人知道他们两个是恋人。
「羽姊,我有一件事拜托你。」
(什麽事?还有你现在在哪?今天的通告排满满的,我立刻去接你。)
坐在屋前的阶梯上,他小心不让羽姊听见因哭而引起的鼻音。「羽姊,今天的通告可以推掉吗?」
电话的那头传来尖叫声,乔影赶紧拉离手机。(什麽?!推掉?!乔大明星,你今天要做什麽大事业?)
「我今天很想开记者会,可以吗?」
(开记者会?)她皱著脸。(告诉我你想说什麽。)
「可以保留吗?今天你就会知道了。羽姊──可以吗?」他用著可怜至极的音调恳求。
(好好好,你说什麽都好。)
他喜出望外。「真的吗?还有,能不能叫多一点记者来,最好电视还有现场转播,我想要闹大一点。」
(好,真不晓得你那颗脑袋在装什麽,到底有什麽重大的事需要开记者会的。下午可以吗?下午开记者会。)
「嗯!」他大力点头。
(那我现在可以去接你了吗?)
「可以。羽姊,谢谢你,能遇见你这样的经纪人,我真的感到很高兴。」
(说这什麽话,想让我害羞吗?不跟你多说了,我现在去接你。)
挂下电话,乔影坐在阶梯上,回头瞧了眼身後的屋子。「擎,你等著,我会承认的。」
果然只要一发出当红偶像乔影的名号,让柳羽姗通知的记者没有一个不参加,甚至还有几十名记者偷偷潜入,打算来个惊爆内幕。
後台的乔影吸好几口大气,身体才不因紧张而颤抖,暗自对自己说:「乔影,加油!」
拿出手机,鼓起勇气,拨了通电话给叶擎,但却在铃了好几声後转入语音信箱,他知道他是故意不接他电话的。
「擎,不要不理我好吗?如果你怨我不承认我是同性恋,那我就在全台湾面前坦承我们在一起,这样你就不生我的气了吧?记得要转开电视喔,还有──擎,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
「小影,好了吗?时间快到了。」
「我准备好了。」
「那可以进去会场了,加油!」柳羽姗拍拍他的肩,给予他勇气。
「嗯。」吸口气,他挺起腰杆,带著微笑和柳羽姗一步步走进会场。
镁光灯闪个不停,他却不闪避,目光直视著数百名的记者,脸上的笑容不减。
「各位记者大哥大姊好,谢谢大家在百忙之中还来参加我的记者会。」甜甜笑道。「我今天要在这里向全台湾的人民宣布一件事,我──是同性恋。」
27
蓦然,会场传出一片喧哗,镁光灯闪得更激烈,每位记者莫不是瞠大眼,惊讶不已。
「或许大家会认为,这麽点小事却得招开记者会,我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点?或许真是有些小题大作,但是,对我而言,这举动是挽回我的感情唯一的一条路。」现场一片静寂,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听他说话,他露著有些尴尬的笑容。「呃……大家有问题都可以问,这麽安静我会感到怪怪的。」
此话一脱出口,马上有一位女记者发问:「方便说出你的恋人是谁吗?」
「嗯……我没办法全名说出,但是我可以跟大家说他是一位企业家,他的名字常在财经杂志见到。」他浅浅说道。
「那你们是什麽时候遇见的?」
「说到这,我得向大家说声抱歉,先前我说去日本养病是骗人的,其实,那段时间我被关在一座小岛内,而把我关在那里的,正是我现在的恋人。」语落了下,四周再度传出一道道抽气声。
这件事令大家感到震撼吗?乔影有些不解的望著大家眼底的惊吓。
在乔影正前方的男记者开口:「根据大家所知,男同性恋发生性关系的速度似乎大於异性恋,那麽,请问你和你的爱人发生性关系了吗?」
这问题相当敏感,乔影红透脸,呐呐地开口:「我也很想骗大家说我没有,但是既然开记者会,那就得坦白告诉大家──我有。我会去小岛的原因是因为我本来是去那拍戏的,但我却误闯入他的地盘,我被弄昏之後,他就强要我,清醒後的我很难过、很羞愧,恨不得马上死去,在心里也巴不得赶快逃离那地方,但每逃脱却总被他捉回,後来我放弃逃走,和他在小岛内居住,也渐渐发现他的好、他的温柔,不由自主的爱上他。」
似乎乔影每开口都投下一记原子弹,炸得大家瞪大眼,不太相信从他口里说出口的话。
一般人会爱上把他关起来的坏人吗?这……有待商确。
「难道你不怕公布这件事後,知名度大减吗?」
这话说出口,乔影愣了愣。「其实──我没想到这问题耶……」
记者们差点跌倒,这问题这麽严重,弄个不好,说不定他会被踢出演艺界,而他竟然没想到後果。
「不过没关系呀,我无所谓,如果我的歌迷因为这件事而走掉一大半,我反而觉得庆幸,因为剩下的那些支持我的歌迷是真的喜欢我的歌,从内心肯定我乔影,有这样的歌迷我不该高兴吗?至少他们是懂我的。」
众人听见他的一番话,全都认同地点下头。
记者会连续开了一小时,记者发问的问题,乔影都一一回答。
「记者大哥大姐的问题我的回答了,那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吗?我想对他说一些话。」
乔影笑开了眼,灿烂的笑容同时让数百位记者著迷,直盯著他的笑容不放。
「擎,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承认了,我已经在大家面前我是同性恋,可不可以不要分手?」笑脸瞬间崩塌,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眼泪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大家眼前。
「我虽然孩子气,爱乱发脾气,无理取闹,口气很差,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发现我喜欢上你,我怕你一但得手就不要我了,所以我才从不说出『我爱你』这三字……那些坏脾气我会改的……不要再不理我了,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他失声地说著,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为他揪疼了心。
忽然,会场的大门被打开,众人皆转过头探望,因为背光的关系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那人一步步走向前。
乔影抬起哭得红肿的双眸,蓦然他眼睛瞪大,神情惊讶不已。
「擎……」
一听见男主角的出现,记者们同一时间相当有默契的拿起相机,镁光灯顿时闪个不停。
叶擎走向前,站在他的眼前。
「擎……」
盯著他发红的双眼,他不舍的道:「你这傻瓜。」拉过他,他紧紧抱著。
是呀,他的确是傻瓜,那是因为他,他才傻的。
「你不生气了吗?」
「还气什麽?已经没什麽可以气了,你说你爱我,不是吗?」叶擎温柔的擦拭他的泪。「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嗯!」他点头,满足地靠在他的胸膛。
「我和那个人没有发生什麽事,他只是我的表弟,我喝醉酒,他扶我进门而已,你别误会。」昨天,他看到乔影在电视上说他不是同性恋,他受到打击,心情郁卒的拉著狄恺到PUB灌酒。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的,因为你爱我。」泪水擦乾,他浅浅笑道。「这拥抱表示我们和好了?」
捏了捏他的鼻头。「当然。」
他咯咯直笑。「和好的感觉真好。」
一旁的柳羽姗见他们俩沉浸在两人世界里,翻了白眼。「我说你们两个啊,别再甜甜蜜蜜了好吗?记者还在现场呢!」
回过神,乔影眨了眨眼,拉过叶擎站在他身边。「呃……他就是我的恋人,叶擎,我们合好了,还得感谢各位记者大哥大姊。」
他露著笑脸,弯下身子。
「叶擎?那可不是创下奇迹的『叶氏集团』的总裁吗?」
「天啊……这可是一大新闻,当红偶像乔影和企业名人叶擎是恋人……」
「这下可破收视率了……」
底下的记者喧哗著,镁光灯依旧未停止。
「真是的,你这傻瓜,没经过考虑就招开记者会,你不怕你的名声会一落千丈吗?」
房内,乔影低著头,耳朵听著他的咆哮。
他噘著嘴。「又没关系,因为我是同性恋就不支持我的肤浅歌迷我一点也不想要,我只要你就够了!」
闻言,一股暖流滑过他的四肢百骸,他动容地抱住他。
「傻瓜……你这傻瓜!」
「那你要那傻瓜吗?他很笨、很笨,又爱发脾气,动不动就爱打你,唯一的优点就只有脸蛋而已,这样的傻瓜你还要他吗?」靠在他的怀里,他扳著手一一数著。
「当然,就是因为这些我才爱他。爱发脾气的缺点只有我可以见到,动不动打我是因为他爱我,最重要一点──不管他的脸蛋变得怎样,我对他的爱依旧不变。」他温柔地轻啄他的红唇。
「有你这些话就够了。」靠在他的怀里,他温柔的开口:「那以後在吵架你不可以再要我滚出这屋子喔,我先前住的公寓已经退掉了,要是你要我走,我可是无家可回了。」
「好。」他应声答诺。
「那你以後要每天回家煮饭喔。」
「好、好。」
「那你以後每天都要对我说『我爱你』喔。」
「好、好、好。」
「那你以後最多只能做一喔,除非我说能继续,否则你不能多要求一回喔。」每被他粗暴爱过後,屁股都好痛。
「好──」他愣了一下,赶紧回绝。「不行!」
「什麽?」他苦著脸。「你都不知道我痛苦,只会顾著享乐而已。」
「我的技术有这麽差吗?难道你都没享到快乐?」
「不要问我这麽羞人的问题!」他害臊地埋首入他的胸膛。
「你得老实说,这攸关我的男性自尊。」揪起他的头,他逼视他。
他的目光闪避,脸更加泛红。「又不是过程很痛,只是……只是每做完了之後都会痛嘛……」他捂著脸,一字一句的道著。
干麻逼他说这麽羞人的话,臭叶擎。
「好,我保证,以後会温柔点,完事帮你擦药膏。」低头吻住他,他浅浅地索吻。
「随、随便你啦!」他烧红脸,双臂环上他的颈项,他闭上眼,加这一道吻,以免再从他嘴里说出什麽让他羞无自容的话。
结束这道吻後,他浅喘著气,唇印在他的额上,道:「影,我爱你。」
「我也是。」
经过大风大雨,他们终於可以幸福了吧?
其实呀,在乔影内心里藏了好多好多的秘密──
秘密一:坦白说,当初在小岛见到叶擎第一眼,他的一颗心就已经偷偷地遗忘在他身上了。
秘密二:第一他强要他,他虽感到羞辱,却一点儿也不後悔。
秘密三:他一脱逃,一被抓回,其实呀……他是故意的。
秘密四:对於他用子将他囚禁在他身旁,他为何一点而也不生气,那是因为啊──他想待在他身边,就算被他以不仁道的方式困绑住,他也不在意。
最後一点,他真的好爱好爱擎,所以当初在铁被解开的那时候,他才不愿离开小岛。
这些秘密,等到彼此年老了,他再一一告诉他吧!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 什麽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後 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 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 都有时候 没有什麽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 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 陪我看细水长流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 陪我看细水长流……
──王菲 红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