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月儿,怎麽了?” 看著穿上外出服的人,司御天奇怪的问到,天都黑了,看样子不像是去练功啊。
“有事,”拿过父皇递过来的茶,司寒月喝完後简单回了一句,“炖品我回来再吃。”又丢下一句,司寒月转身离开了父皇的寝宫。
看著离去的身影,把磁杯放下,司御天靠在书桌旁摇摇头笑了笑:“真拿他没办法…” 不过明日他自会知道宝贝今晚去做什麽了,所以他现在一点都“不”好奇。
………………
“……备车,去五王爷府……”
“是,太子殿下…”
“给本王备马…”
“是,王爷…”
“咦?!来人啊,本王要去五哥那…备车备车…”
“是,王爷,小的立刻准备。”
“………”
“王爷,这麽晚了您还出去麽…”
“嗯,告诉老夫人七哥有事找我。”
“是……王爷。”
“十弟…你看…”
“我们还是过去吧,正好你坐我的马车一起过去。”
“好。”
夜晚的红袖添香热闹依旧,一间房间里几人围坐在一起调笑喝酒。“赵大人,您可是有几日没到青玉这儿来了。”一位身著青纱的相公给旁边的人倒著酒,语含埋怨。
“呵呵,最近有些事要忙,这不今日有空我就赶快过来了。” 赵大人异常兴奋地搂著青玉,不时偷香抚摸。
“赵大人,现在国泰民安的,哪里有那麽多事忙啊。” 绿蕊依在另一中年微胖的男子身上,不信的喊到。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忙哪来的国泰民安啊。” 摸著绿蕊的手,中年男子喝著绿蕊用嘴喂过来的酒,舔舔唇,“好喝,呵呵,绿蕊啊,你被八王爷包下之後,本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绿蕊虽然现在不能服侍林大人,但陪林大人喝喝酒,聊聊天总还是行的,八王爷最近忙著练兵,好几日没到绿蕊这里来了。” 绿蕊穿著绿色薄衫,半敞著胸口依偎在林大人的怀中。
“练兵?!”赵大人一听神色一愣,然後看向林大人,林大人也一头的雾水看过去,没听说啊。
“怎麽?两位大人难不成不知道吧?” 绿蕊向青玉瞟去一眼,然後好奇地看著两位大人。
“呵呵,连兵是七殿下的事,除了皇上和几位殿下之外其他人都不得过问的。” 林大人反应很快,绕过了这个问题。
“咦?七殿下难不成还懂练兵之道?”青玉满含崇拜地看著赵大人,“青玉听过不少关於七殿下的传闻,但还不曾听过七殿下还懂这些东西。”
“七殿下岂止是懂练兵之道,那简直是……啊啊!!!” 喝多的赵大人有些忘乎所以,正准备说七殿下练兵如何神勇之时,突然一把飞刀射穿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掌然後插进了桌下。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叫起来,另一桌的酒菜被掀翻在地。林大人脸色苍白地看向窗外,只见一名全身裹在黑衣中,仅露出两只眼睛的人站在窗边……居然是暗眼!!!绿蕊和青玉害怕地看著黑衣人,而赵大人早已晕死过去。
“奉七殿下之命,红袖添香所有的人到楼下…擅逃者,杀无赦!” 这时窗外传来喊话声,在场的几人一个激灵,林大人已经开始全身发抖。
窗边的黑衣人走过来把桌上的刀拔出来,“私下谈论七殿下练兵之事,以叛国罪交由刑部!”说完提起因刀子被拔出而痛醒的赵大人,另一个黑衣人又从床外跳了进来,“都下去!”
……………………
红袖添香一楼大厅内站满了人,几乎人人脸色苍白,看著把红袖层层包围起来的御林军,再看看前面的十几名黑衣人,老板青城心中异常的不安和恐慌,七殿下司寒月居然会到这里,难道……不可能,不会的……
紫烟扶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的绿蕊站在一旁,咬著唇看著门外,这一天终於到来了麽?
这时有几个人簇拥著一身著黑色披风的人走了进来,披著披风之人个头并不是很高仅露出下巴,隐约可看出身形瘦弱,与身後身著银色铠甲和同样一袭黑衣的几人相比异常的娇小。
“……下官叩见七殿下,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人堆里认识七殿下的几位官员抖著腿上前下跪行礼。其他人一听也急忙下跪,齐喊千岁。
“起来…都抬起头来。” 司寒月淡漠地说到,红袖中未曾听过司寒月嗓音的人浑身一震,然後慌乱地站了起来。青城几人则惊愕地看著七殿下司寒月,这人,这人的声音……
“主子…” 知道主子身体情况的夜,忙搬来一张软椅放在了主子的身後,司寒月刊了夜一眼,然後慢慢坐下,抬手打了个手势。
“不是红袖楼里的人站到一边去。” 御林军的参将陈骁立刻上前下令,来这里寻欢的人马上站到了一边,生怕走慢一步被七殿下抓去。随後几十名御林军冲了进来把红袖添香的人包括小倌和杂役围了起来,一时惊声四起。
“统统闭嘴!”陈骁呵斥到,殿下不喜吵闹,这些人居然敢如此喧哗。
“七殿下,七殿下!冤枉啊,红袖虽是青楼,但做得也是正当生意啊,如果红袖哪里惹恼了殿下,还望殿下明示,青城今後定会万分小心,绝不再犯!” 青城挣脱出来,然後跪在离司寒月几步之遥的地方。
………
五王爷府
“你们怎麽都来了?”司锦霜看著过来的几人,异常的纳闷。
“先到正厅吧。”司岚夏冷清地说了一句,然後向前走去,司锦霜沈了眉走了过去,其他几人也跟了过去。
坐在正厅里,几个人面面相觑,“到底怎麽回事?”司锦霜再度问到。
“你看看吧…”司岚夏把手上的纸函交给了司锦霜,司岚夏坐了回去,然後其他几人也纷纷把手上的纸函交给了司锦霜,司锦霜一一看过後更加的不解:“七弟他…是何意?”
“不知,就让我们在你这等著。” 喝著下人刚送上来的茶水,司岚夏摇摇头。
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正厅:“属下奉七殿下之命前来传话,请诸位殿下先在此等候,主子约一个时辰之後会来这里。”黑衣人说完从地上站起,一个鞠躬又立刻闪身消失。
“呃……四哥,我有不好的预感…” 司青林有些呆呆地看著四哥。
司岚夏不动声色地看著外面,轻敲身侧的桌面,然後看向司锦霜:“把凝月叫过来。”
司锦霜愣了一下,然後沈下眼,“来人,让凝月过来正厅。”
“是,王爷!”
其他几人见司岚夏的要求,也纷纷严肃起来。
红袖添香里,大厅内安静无声,看著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赵大人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就在刚才赵大人被人扔在司寒月的脚下,随後本就被刀子戳穿的手,被司寒月狠狠地踩碎,赵大人的惨叫声又瞬间被一位黑衣人点掉。
看著再度昏死过去的人,司寒月转向满目慌色的青城:“正当生意麽?红袖添香幕後真正的老板是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青城的眼瞳瞬间变大,看著司寒月青城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红袖的老板确实不是我,是风老板和京城的钱老板,只不过风老板在南方做生意,所以不在京城。” 袖子下的手掌已经开始出血。
兜帽下的眉头皱了皱,这里的气味让他极为不舒服,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司寒月站了起来:“你让他们查探关於我练兵之事,是正当生意麽?”
司寒月的话一出,红袖的几名小倌脸色大变,然後纷纷低下了头,青城更是全身发颤,而有几个人一听急忙跪下大喊:“请殿下明察,下官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没说过……” 头磕在光亮的地板上,声音格外让人胆战。
“作为官员,既然想说不该说的话,那这官也就没必要当了。” 踢了踢脚边的人,司寒月语调冷冽地说到:“送到刑部!” 立刻两名御林军上前把赵大人拖了出去。
看向红袖的人,司寒月转过身看向夜:“把那几个人押到司锦霜那去,其他所有人送到刑部审查,没有我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违令者以通敌卖国罪论。” 说完向外走去。司寒月在暗眼的陪同下坐上马车离开後,外面的御林军马上进入红袖添香……
第九十一章
“王爷!七殿下来了。” 管家匆忙跑进正厅禀报到,司锦霜等人忙起身迎接,早被唤过来了凝月眼神闪了闪,也跟著走了出去。
“七弟(哥)!”众人看著走过来的人,都围了上去,“出什麽事了?” 这人身子刚好,这麽晚了怎麽还在外面。
没有理会几人的询问,兜帽下的眼睛看了最後的凝月一眼,然後走向正厅,其他人随後跟了过去。看著坐在主位上和太子平起平坐的司寒月,凝月站在司锦霜的身旁垂下了脸,这人突然这麽晚到这里,还把其他人都叫来究竟要做什麽,而司锦霜又为何把自己也叫了过来,难道是为了他们几人这段时间的冲突和不合麽?
“七弟?这麽晚了你还不休息,究竟发生了何事?”司岚夏看著旁边的七弟,再问到。
“愚蠢!为了几只蝼蚁居然勉强自己做违心之事。我只是生病又不是死了,需要你们这麽做!” 司寒月看著司岚夏突然语气低沈地说出这麽一句话。司岚夏等人闻言皆睁大眼睛看向司寒月,而凝月则愣了一会突然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神色惊恐地看著司锦霜等人又看向司寒月。
“七…七哥…” 司怀恩有些害怕的喊到,七哥知道了?七哥知道了!怎麽办…七哥一定是讨厌自己了。
“七…七…七弟…” 司耀日不安地看著七弟,然後又向司岚夏投去一抹求救的眼神。
“七弟…其实…我们…其实…也不是…”司青林则是傻掉了,都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
“七弟,你不要生气…我们只是不想什麽事都要你来烦心,我们是你的兄弟不是麽?有些事本就该我们来分担的,而且你前阵子病得那麽厉害,我们怎麽忍心还让你操心这些个无关小事呢?可能我们的做法有些笨,但为了你我们什麽都可以做的。这些又有什麽?”知道司寒月心思的司锦霜微笑的看著司寒月。
“是啊,七弟,我们就是这麽想的,你别生我们的气…”司青林怯怯地看著七弟,司怀恩则异常的激动,身子也有些发颤。
“七弟,这主意是我出的,要怪你就怪我吧。”司岚夏起身走到司寒月的面前,“如果惹你生气了,你就打我一顿解气,你身子刚好,不要动气。”
看著几个人对司寒月的态度,又听到他们几人的对话,凝月震惊地向後退了几步,然後被一个人用力一拽随即被甩在了地上:“既然七弟不喜,那本王也不用做戏了。”司锦霜冷冷地带著明显的厌恶看著地上的凝月,“本王每天最恶心的事就和你做那些事!”
“王爷…凝月不懂您的意思。”凝月惊慌地看著司锦霜。
“你怎会不懂呢?你不是想用美人计来挑拨我们几个的关系麽?五哥,当初凝月可是主动上我的床的,他回去怎麽和你说的啊。” 司青林笑笑地看著凝月,“是不是我用权势强迫他的啊。”
听著司青林的话,凝月身子一颤,然後异常委屈地看向司青林:“六王爷,当初你逼迫凝月……逼迫凝月…您怎能这样说?!”
“五弟啊,大哥正想问问你呢,大哥过去是不是惹过你啊,碰他大哥已经够吃亏了,你打我那一拳居然还那麽用力。” 司耀日突然出声,虽然是对著五弟,可眼睛却看著地上的凝月,“凝月啊,你就别做戏了,我们几个可都是商量好轮著找你的,六弟和八弟也是专门到你那红袖添香里寻欢的。” 又看向其他几个兄弟,司耀日叹息一声:“本来人人有份的,结果…七弟既然不让,那就只好算了,唉……七弟晚几天来就好了。” 怎能让其他人逃脱呢?
“大哥,你是不是可惜本宫没有错过了这W遇啊……”司岚夏冷冷地看著大哥,然後又看了司寒月一眼,司耀日讪笑几声靠在椅背上,他怎麽忘了七弟可是不懂这些的,可别污了七弟耳朵。
“凝月,你以为我们都中了你的计,可你不知道的是你才是那计中人!”司锦霜沈著脸,表情不亚於司岚夏的冷。
“你……你们…原来你们…” 凝月不敢相信地看著司锦霜,换下了委屈的表情,神色有些狰狞的撕声大喊到。
“对,我们一开始就察觉到你和那红袖有问题,所以布了这麽一个局,假装都被你迷惑,想知道你们到底有什麽目的,不过既然七弟不喜欢,那我们也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 司青林接下凝月的话,冰冷地看著一脸绝望的凝月。
司寒月把司岚夏拉到旁边的座椅上,再看向其他人:“都坐回去,今晚把这件事理了,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七弟…你不生我们的气吧?”司青林小心地看著司寒月,遮著眼睛不知道七弟到底生气不生气。
“为何要生气,只是没想到你们这麽蠢!” 司寒月的话让几个人高兴之後又瞬间跌入谷底,这麽说不还是生气嘛。
“七哥……”司怀恩面色苍白,唇被咬得有些出血。
“司怀恩,再那副懦弱的样子,你就给我滚出去跑皇宫!” 司寒月语气异常不悦。司怀恩眨眨眼睛,然後大步走到七哥的面前蹲了下去紧紧抱住了七哥,把自己埋在七哥的怀里,司怀恩哑著嗓子:“七哥,我以後不会了,你不要讨厌我…”
“站起来!”没有推开司怀恩,司寒月只是冷冷地命令到。司怀恩则立刻站了起来挪到司寒月的身後,脸上恢复了平日的表情,他知道七哥还是原来的七哥。见司寒月的举动,司青林和司耀日擦擦额头的汗水,吐出口闷气,没事了没事了。
“七弟…这人…” 司岚夏看著地上的凝月问到,既然七弟在这件事还是交给七弟理好了。
“等著!” 拿过司怀恩递来的茶杯,司寒月说出两个字後慢慢喝起茶来,其他人见状则坐回椅子也开始喝茶。
凝月不甘地坐在地上看著司寒月几人:“原来你们都喜欢他啊?听说司寒月绝世之容,看来不错啊,呵呵,你们喜欢他喜欢到为了他居然忍著恶心抱我,呵呵呵,这种不伦之情,这传出去可是天下震惊的事啊,不知道当今皇上如果知道了会有何想法。只是,司寒月只有一个,你们到底谁能得到他真让人期待啊…哈哈哈…” 凝月嘲讽地笑著,反正他已经活不了了,既然他们这麽对他,那他在死之前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啪!”狠狠的一巴掌甩到了凝月的脸上,“哼!死到临头还想挑拨离间麽?”司岚夏毫不可惜一张丽颜被打偏打肿。“呵呵……呵呵呵…” 凝月顿了一下,然後更放肆地笑了起来。
就在几人残忍地想著该如何对付这不知死活之人时,外面传来一人的通报。“主子,人全部带到。” 只见红袖添香的老鸨青城、绿蕊、紫烟等众多相公被御林军押了进来,丢到了正厅的中央,然後几十名御林军站在门外,另外十几民暗眼则快速走进来站在了司寒月身边。
“凝月?!” 看著嘴角带血,半张脸已经红肿的凝月,青城惊呼出声,爬过去扶起了凝月一起看向司寒月……看著周围坐著的几个人,青城知道这他们是真的完了。
“七弟,你刚才是去红袖了?”看著地上的人,司岚夏了然地问到。
“嗯!” 放下茶杯司寒月缓缓说到:“如果不是司锦霜不对劲,我还想不到你们居然这麽蠢!这红袖添香哪里需要如此大费周折,还把你们自己搭进去。”
司锦霜立刻面色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正朝他投来不解眼神的众人,轻笑几声也没说什麽。
司寒月站了起来,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本来对你们是什麽人,我没什麽兴趣。不过现在看来,我也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青城几人惊慌地看向司寒月。
“七弟(七哥)?!究竟是谁?”听到司寒月的话,其他几人忙惊问。
“派人刺杀我父皇、唆使冬月来堰国比武、让你们在这里打探我的消息,还有其他的一些事,都是那人做的吧,他以为我不知道麽?”司寒月继续说著,然後解开披风的盘扣,摘下了帽子,把披风交到了一旁司怀恩的手上,“你们不是一直想见我麽?”
“啊!!”在司寒月拉下帽子的瞬间,地上的人惊呼出声,不敢相信地看著司寒月…这就是绝世之姿麽?这人的眼睛……!!!
重新坐下,司寒月看著青城:“他派你们来无非是想知道我练兵的情况,顺便让你们找机会让司锦霜他们几个反目。青楼、小倌是什麽我不想知道,你们想做什麽也与我无关,不过既然让我知道了你们是谁,那我就不可能饶过你们。” 司寒月的眼睛七彩流光开始渐渐变色,红色的光晕一层层地向眼瞳的中央扩散,青城等人看著这样的司寒月仿佛被人掐住喉咙一般无法出声,身上的寒毛也一根根的竖起,死亡的恐惧降临每一个人身上,这人不是仙人下凡,而是仙魔同体,上一刻的仙人之姿转瞬间就变成了妖魔之容。
“七弟!” 看著司寒月的样子,司岚夏忙出手握住了司寒月放在桌上的右手,“七弟,切莫动气,既然是蝼蚁,他们几个也就不需要你出手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吧。”
“七哥,这些人交给我们好了,您先回宫吧,您该休息了。” 司怀恩看著七哥依旧苍白的脸,非常担心,七哥的身子还要好好调理才行。
“七弟,你先回宫,已经很晚了。” 司耀日二话不说的起身,走到司寒月面前把人拉了起来,司怀恩则忙把披风给七哥穿上。戴上兜帽,司寒月抬头看向周围的几人,“不用拷问了。” 说完朝外走去,夜躬身行了个礼,然後向其他暗眼打了个手势,所有黑衣人立刻跟随司寒月走了出去,仅留下了两百名御林军。
等司寒月离开後,其他人坐回座位。“四哥,你是太子,你看著办吧,我们几个听命就是。”司锦霜坐在刚才司寒月的位置上,看向一旁脸色阴沈的四哥,“既然七弟说不用拷问了,就不用送交刑部了。”他们几个有权理这些探子。
“陈骁,屋内留下三十人,其他的守在门口,进来把门关上。” 司岚夏冷冷地吩咐了一句。陈骁立刻领命留下三十名御林军,并随手关上了正厅的门。中间的人脸色青白,身子发颤。
“知道本宫为何不让七弟出手麽?” 司岚夏慢慢喝了口茶,然後勾起了嘴角,“七弟出手你们必死,但…本宫现在不想让你们死,杀死你们简直是太便宜你们了。在你们身上了那麽多的心力,本宫得慢慢讨回来不是?” 清冷的语调说出的是极为残忍的话。
“凝月…” 司岚夏淡淡的吐出一个名字,两名御林军立刻上前把凝月架了起来,其他人被几名御林军赶到了一旁。凝月的唇已经被他咬破,鲜红的血滴在唇下,美W的容貌此时异常的狼狈。
“凝似寒月麽?” 司岚夏把被子砸在了地上,“哼!凭你也配!”
“呵呵呵呵呵……我是无法和七殿下相比,既然你们觉得我恶心,那你们上我的时候是不是心里想著你们的七弟啊,哈哈哈……” 凝月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大变,按住司锦霜奋起的身子,司岚夏看向凝月,“死到临头还想生事端麽?来人,在他脸上给本宫划二十条口子。”
“是!”一名御林军上前领命,随手拔出腰间的匕首走了上去。
“等等!”司岚夏突然又出声制止,皱了皱眉:“到刑牢里吧,这里的东西太少了,而且别让这些人把五弟的屋子给污了。” (刑牢:堰国的皇家牢房,关押由皇上、亲王、王爷等亲自监押的犯人,里面的人通常是刺客、密探和通敌之人。)
“也好!这里是有些不方便。” 司耀日面色阴沈的站了起来,推开门首先向外走去,其他几人也跟著走了出去,屋内的御林军则立刻把犯人押起。
夜的街道上,几辆马车向皇宫的刑牢飞驰而去,骑著高头大马的御林军紧随其後,中间是一辆囚车,马蹄声与车辗声让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一晚又是个不平之夜。
搂住钻进薄被中的冰凉身子,男人睁开有些困意的双眼:“怎麽这麽晚?” 语气有些不悦,本就冰凉的身子此时异常的寒。
“父皇……我困了。” 大病初愈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精神有些不好。
“……先把炖品吃了再睡好不好,父皇搂著你睡…” 看著已经阖上的双眼,男人眼中闪过心疼和懊恼。今晚已经有人向他禀报发生了何事,唉!什麽时候小豹子能稍微体贴下自己,本来有些虚弱,还为了那些事劳心。
“嗯…”司寒月坐了起来,司御天则下床出去吩咐人把补品送过来。
……………
听著小豹子发出的轻微鼾声,司御天把人再搂紧一分,明日不上朝了,他要陪小豹子好好睡一觉,国事就交给岚夏他们几个好了。
第九十二章
“凝月,本宫本想让你少受些苦,毕竟你也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但你居然说些不知死活的话,那本宫就不能轻易饶过你了……”坐在椅子上,司岚夏冷漠地看著被扣在墙上的凝月,青城等红袖的几名主要相公也分别被扣在两旁,除了司寒月之外的所有皇子都坐在一起看著墙上的人。
凝月低著头,他知道这自己是必死无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完成主子交待的事,没有告诉主子自己一直…著他。主子…你要那司寒月究竟是为了那个还是因为他的容貌,主子……
“九弟、十弟,你们先回去吧。” 司锦霜看著最边的两个弟弟,轻轻说到,四哥这是真的生气了,这行刑的场面还是不要让他们两个见识比较好。
“五哥,我不怕的。” 知道皇兄是担心自己,司风岩忙摇摇头,司芒诺也看著五哥,“五哥我也不怕的。”
“也好…如果一会受不了的话,你们就先回去。”看著两人坚定的目光,司锦霜放弃了劝说,转回了头。
“朕能否也来观赏观赏……” 一道浑厚的男音突然在刑房里想起,众人忙起身看过去。
“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司岚夏等人连忙起身行礼。
“皇上……”刑房内的几名御林军和牢头跪在地上磕头。
“都起来吧,” 司御天看著墙上面露惧意的几人,缓缓走到了司岚夏的身旁然後坐了下来,“你们也坐下吧。” 司岚夏几人互看了一眼,然後坐到了父皇的身侧,父皇怎麽会来这里。
“朕前阵子就想到红袖去看看那什麽凝月了,听说貌比月儿,而且比月儿温润才情,不过月儿生病,朕也没腾出时间,今夜听说你们抓了那凝月,给朕指指,是哪个啊……” 司御天右手支著下颚,懒懒地问到。月儿喝了补品睡下了,他点了些燃香,明日上午月儿才能醒来,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见见这凝月…!!
“父皇,最中间那位穿白衣的就是凝月。” 司怀恩盯著那碍眼的白色,眼中透著狠意。
“哦?把他的头抬起来给朕看看……” 司御天的语气充满了好奇,但却有著无法忽视的残虐。
一名牢作上前抓著凝月的头发把他的脸抬了起来,凝月大睁著眼睛看向前方身著龙袍之人,眼神充满了恐惧,他虽已做好了被司岚夏他们蹂躏的准备,但司御天居然亲自过来看他,凝月此时才真正地害怕起来。其他的人则看著司御天一脸的惊恐,这人就是堰国皇帝司御天?怎能如此的年轻,看上去居然还不过而立。
“嗯……确实漂亮…” 司御天点了点头,虽然有半张脸是肿的,但还是很漂亮,然後看向自己的儿子们,“这凝月你们觉得和月儿相比如何?”
“父皇!他与七弟,就是一个地一个天怎可相比!” 司岚夏有些不悦,父皇怎能拿这种人同七弟相比。
“也是…” 司御天又转回头看向凝月,“既然你费尽心思想让朕的儿子因你反目成仇,那朕也不能白让你占他们的便宜!既然你这麽喜欢上男人的床,那朕就成全你…” 在凝月慌乱害怕的神情下,司御天慢慢说出残酷的话:“手脚筋挑断,割了舌,送到奴妓营去。”
“不…不要!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不要,放开我!我不要去!!” 凝月大叫著奋力挣扎,他一定不能去那里,就是死也不能去那里当军妓!就在凝月准备咬舌自尽时,他被人从後面打晕然後拖了出去。
看著凝月被拖出去,墙上的其他几人更加的害怕…这个人是堰国的君王,是具有绝对权势的人,是可以轻易毁掉他们的人!
“朕不管你们背後之人是谁,但既然你们妄想伤害朕的儿子,妄想伤害朕的寒月,那你们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司御天起身走到那些人跟前,伸手托起了青城的头,“你的主子派你们来的时候难道没告诉你们,七殿下司寒月是朕的爱子麽?”
青城脸上一丝血色都无,牢房内有些闷热的环境依然让他的身体冰凉,乃至全身抖个不停。“当你们把那凝月同月儿相比之时,红袖添香朕就不会让它留著!” 司御天凑近青城的耳朵轻轻说到:“月儿可是朕最爱的宝贝!”青城听到这话身子抖得更加厉害,眼睛大睁陷入绝望地看著司御天,这人,这人的意思……其他人看著青城的样子也开始剧烈发颤,司岚夏等人则心中有些疑惑:父皇和他说了什麽?
“朕可不是能容忍别人在朕的头上撒野之人!” 拉开与青城的距离,司御天捏著青城的下巴,然後“U嚓” 一声,青城的下巴被司御天轻松的捏碎。
“啊!!!!!!!!!!!!” 青城痛苦地喊了起来,鲜红的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剩下的你们看著办吧,父皇今晚主要是来看看那凝月的。” 转过身,司御天面朝几个儿子,然後对岚夏示意到:“明日早朝岚夏你去听朝,月儿身子还有些虚弱,最近国事你们几个就多分担一些。那个霜芙儿…你们不用管了,父皇先回去了。” 说完,司御天起身离开了刑牢。
“是,父皇,请父皇放心!儿臣恭送父皇…” 司岚夏等人心中顿时明白过来,低著头恭送父皇离开。
………………………
走在路上,司御天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那凝月连月儿的万分之一都不如,确敢与月儿相比,绝不原谅!至於那个蠢女人,哼!胆敢对月儿存不良的心思,还妄想用美色迷惑月儿,月儿是他的宝贝!想要月儿看上她,还得看他司御天准不准!他会让她知道她究竟是多麽的愚蠢与天真!
那背後之人,经过这麽多的事,他隐约也猜到了对方是谁,但既然月儿不想让他知道他也只能装做不知。回想和月儿一起走过的路,司御天眼中的残虐被无底的喜爱和温柔替代。想想才发现到,不知不觉中,月儿已经替自己把堰国抗在了他瘦弱的肩上。他讨厌麻烦的事,讨厌国事,也讨厌皇宫,是自己把他困在了这里,把他的羽翼折断让他无法自由地飞出这牢笼,他……果然还是自私的。
但他却不能放手了,见到那双眼睛的瞬间他就告诉自己,这双眼睛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十几年来,月儿带给他的喜悦和幸福让他把自己的心丢在了那双眼睛里,丢在了那副冰凉的身子里。他的身份注定月儿将永远不能远离堰国,远离皇宫……即使今後他带著月儿离开,月儿与这皇宫的联系也无法斩断,更何况还有那几个人,他们即使最终放弃也不会让月儿离开他们的视线。
月儿,父皇和他们一样,都是自私的,自私地不顾你的意愿把你强留在这里,强留在身边。父皇知道你更希望同你母後一般,平淡地生活,但……父皇做不到,父皇可以放任一人离开,但对你却绝对不能放手,尤其是听到你的“喜欢”之後,父皇更加不能放手。等你明白了这些,懂得何为情,懂得什麽是逆伦什麽是不该之後,哪怕你会恨父皇,父皇也绝不放手……除非…你亲手杀了我……
………….
看著沈睡的小豹子,司御天露出满足的微笑,这个人现在就躺在自己的床上,这个人现在是属於自己的。轻轻掀开被子,司御天小心地躺了进去。
“父皇……”司寒月低低喊了一声,但依旧闭著眼睛,只是在司御天进来的时候靠近了那温暖的身躯。
“父皇在这…你安心睡…” 轻拍寒月的後背,司御天眼中流露出心疼的幸福,自己不在身边哪怕点著燃香,这人还是无法熟睡麽?父皇答应你,今後绝对不会半夜再把你一个人留在床上………
“王爷……您为何…” 站在屋内,一布衫男子有些颤抖地看著面前高贵俊雅的男子。
“不为何?本王又不喜欢杀人,本王知道你其实也是身不由己,而且你终究没做什麽伤害到本王和七弟的事,所以放过你也是正常啊。”把抖的利害的人拉到旁边的椅子上,俊雅男子司青林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後给自己和对面那人一人倒了杯茶,“七弟从小就很厉害,我们没一个人是他的对手,父皇又格外宠他,可以说他要什麽父皇就绝对会给他什麽。”
喝下口茶,司青林开始回忆:“我们几个小时候都很怕七弟,七弟脾气很不好,又非常讨厌吵闹,一个弄不好七弟就会生气揍人。”看著对面那人,司青林笑笑,“紫烟,可是七弟从来没对我们出过手呢。七弟唯一揍过的人就是已经被父皇死的二哥和三哥,你知道是为何麽?”
紫烟摇摇头,司青林继续开口:“八弟的母妃曾经给七弟的娘亲,也就是已逝的皇後娘娘下过药,然後被父皇打入了冷宫。所以八弟从小就被二哥和三哥欺负,有一他们两个人骗八弟骑马,结果八弟上马後他们就故意惊扰马匹,当时我们都以为八弟一定死定了,可七弟却冲上去把八弟救了下来,也就是那一他狠狠教训了二哥和三哥一顿,让他们两个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可是……”司青林眼神有些暗淡,“那七弟的手却差点废掉。
“啊!” 紫烟张大眼睛轻呼了一声,那样的人居然会做这样的事,他难道不恨八王爷麽?
“呵呵,你一定是想为何七弟会出手救仇人的孩子吧。”司青林了然一笑,“七弟说八弟的母妃害的是他的母後,可八弟又没害他,他干嘛要恨八弟,要恨也是皇後娘娘的事。”司青林呵呵一笑,“七弟的想法有时候很怪的……”
“我至今都记得……”司青林此时就如同和一位老朋友聊天般,放下了自己王爷的身份,“当时七弟对二哥他们说的话:‘你也只能靠蹂躏弱者来体现自己的强大,在强者面前你不堪一击。’”
看著紫烟震惊的双目,司青林托著腮看著前方:“很难想象吧,才八岁的七弟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们当时都异常的吃惊。”
“紫烟……”看向紫烟,司青林的表情非常的平和,“ 每年秋猎的时候,七弟从来不和我们一起打猎,你知道这又是为何?”
“殿下……他是怕吵麽?”紫烟想了想,只想到这个答案。
“不是!”司青林脸上有一抹‘谅你也猜不到’的表情,“我们问过七弟的,他但是是这麽说的:‘那些动物又不会伤害我,我又何必去杀他们,我对欺负弱小没兴趣。’很难想象是不是?”
紫烟只觉得心中流过一股酸意,看著面色稍稍有些红润的人,司青林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七弟很厉害,我可以说这天下没什麽人是他的对手,但就是如此厉害的七弟却从不会仗著自己的武艺和父皇的宠爱欺负我们,欺负其他人。他对付过的所有人都是意图想伤害他或者说对父皇、对我们、对堰国有危险的人。可对真正的弱者他却从来不会出手,紫烟……我们几个都遇到过危险,是七弟挡在我们身前把危险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说到这里司青林神情有些激动,“七弟比我们几个都瘦小,加上吃不了荤腥,所以总是很瘦很瘦,这如果不是他生病,怕不是他又要亲自出面了,每有事他总是想自己一个人扛著,什麽都不让我们知道。”说完司青林低了头,把脸埋在手里。
“王爷……”紫烟哭著跪在司青林的面前,“紫烟,对不起您,您…您把我送回刑劳吧,紫烟…紫烟是有罪之身,紫烟虽然没伤到殿下,但毕竟…毕竟…”
“紫烟……” 司青林放下手摸著紫烟的头,“你也是苦命人,七弟那麽厉害的人都不会欺负弱小,我这个当兄长的又怎能随便杀了你?被七弟知道了,要被他骂的,呵呵,你不知道那天在五哥那,七弟把我们几个骂了个狗血淋头…”司青林心情又恢复起来,然後把紫烟从地上拉了起来,“在红袖的那段日子,你对我一直是真心相待,至於出卖什麽的也谈不上,本就是故意让你们知道的。其实四哥也清楚,所以我才能把你带出来,不然你以为四哥什麽都不知道麽?除了七弟之外,四哥可是我们几个里最厉害的。”
“不过…”司青林严肃地看著紫烟,“其他人,本王可不会管,这点本王还希望你能明白,而且既然本王把你带出来,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紫烟,也与过去的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明白本王的意思麽?”
“…我明白…” 紫烟垂头看著司青林,“王爷…主子究竟是谁,紫烟也不知道,见过主子的只有青城和凝月,他们两个是直接从主子那边派来的。我们其他人都是孤儿,自小被人收养,然後被带到赣城的刘家庄进行调教和训练的,十三岁开始到青楼学习如何伺候……男人和打探消息……几个月前主子把我们派到京城的红袖添香当……相公…然後…”
“别说了…”看著紫烟痛苦的眼神,司青林打断了紫烟的话,“不知道就算了,过去的事你也别想了。从今日开始你就叫…嗯…叫林烟,如何?那,本王现在问你,你今後想做些什麽营生?既然不当相公了,总得考虑你今後的生活。”
“王爷!”紫烟又跪在了司青林的面前,抓著司青林的袖子,“王爷…林…林烟是惨败之身,自知不配待在王爷的身边…但请王爷能允许林烟终身伺候王爷,以报王爷的大恩大德。林烟不敢奢求什麽,只希望能在王爷的府上做名家奴……” 紫烟跪著後退几步,然後开始磕头,“林烟知道自己的请求太过唐突,但还请王爷成全!”
司青林皱了眉忙上前把紫烟提了起来,然後按到身後的床上“你这是何苦呢?自己出去做个营生,不好麽?当家奴很辛苦的。”
“不苦…王爷,只要能继续伺候您,紫林烟就不苦。”紫烟含著泪看著六王爷摇摇头。
司青林挠挠头…然後坐在紫烟的身旁:“林烟…你…唉…也许一辈子我都不会爱上你,我…” 司青林看著地面,叹息一声,他终於能肯定紫烟的心思了,奈何他…
“王爷,林烟知道的…林烟不在乎的,能伺候王爷,天天看到王爷林烟就已经很满足了…王爷只要不介意林烟出身低贱…不怕林烟脏了王爷…就足够了…” 紫烟含著希望看著司青林,这人能不计较他的身份,把他带出来,他已经很满足很幸福了。
“唉…罢了罢了。”司青林又笑了出来,然後看向紫烟,“本王本就不喜想太多,既然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看著紫烟瞬间开心的面庞,司青林摸著紫烟的脸,“不过,你既然要留在我那,那你这张脸得变变……这段日子你先待在这里,这是我的别院你放心住著,我回去找人想想办法。等把你的容貌改了,你就到我府上当我的侍从吧。”
“谢谢王爷…” 紫烟第一真正开心地笑了起来,过去笼罩在身上的阴影终於离他远去了,今後他可以安心地守在这个男人的身边,这是他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第九十三章
“主子,那边传来的消息。”一青衣人把刚接到的信函交给了上坐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忙打开来,渐渐的,白衣男子的手开始抖,脸色也变得异常的愤怒与激动。
“哗啦!!啪!!”看完信的男子,把面前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怎麽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知道,司寒月突然出动了御林军,连夜把红袖的人全部抓走了。而且被抓进去的人没有司寒月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我们的人无法探知究竟是怎麽回事。” 青衣人脸色异常沈肃,本来进展异常顺利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巨大的逆转,让他们毫无准备。
“若风呢?若风不是已经让那几个人反目了麽?怎麽会事先没有一点风声。” 白衣人质问著,额头的青筋暴露。
“………当晚司寒月把所有的人召集在司锦霜的府上,然後若风被他们带走,现在不知去向……刘家庄的人还来不及撤退就被赣城的知府带人抄了,我们在赣城的青楼和酒楼也全部被查封。所有人已经全部被押往京城,是司耀日亲自带兵到赣城押送的人犯,唯一庆幸的是被抓的当时刘威等人就服毒自尽了。”
“给我去查!!究竟是何人泄的密!!” 白衣人阴狠的说到,然後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
“主子!!” 这时又一人跑了进来,神色有些紧张,“那边又传来消息,君思他们五日前全部被凌迟死。探子回报说,当日他们被押送到刑场的时候,君思被捏碎了下颚和四肢,其他人也被虐打过。”
白衣人听到此抓起一旁的瓷瓶砸在了地上,胸口因为过度的愤怒剧烈的起伏著。“去给我查!!!!!到底是谁泄了密!!!!!!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主子,除了若风之外,所有人都已被死!!”
“若风?!不可能是他!!”白衣人眯起了眼睛,那人爱慕他,不可能背叛他。
“主子,司寒月一向精明,这也许根本不是我们的人泄密,很可能是司寒月自己察觉……他们应该知道如果泄密的话,主子也不会放过他们。”
“司寒月!!!!”白衣人大喊一声,又砸碎了一个瓶,屋内已是满地狼藉。喘著气,白衣人看向面前的两人:“浮云堡那边呢?有没有暴露?”
“目前还没有人对浮云堡出手,而且何堡主在京城也未有任何的异样,应该没有暴露。不过那霜芙儿前阵子莫名的失踪,何堡主已经派出很多人查探,没有丝毫的消息,而且听闻司岚夏他们也在找霜芙儿,不知是何人所为。”
“哼!那白痴女子的死活与我无关。让何顾不要再管她了,司寒月岂是那麽容易上钩的。” 靠在桌边,白衣男子射出蛇蝎般狠毒的眼光,“让何顾在京城先呆著假装找找那女人,不要让其他人对他起疑,那件事让他暗中派人去做……布置了这麽久,不能放弃……红袖一事我们损失惨重,这绝对不能再失败。如果这再出什麽意外,你们就提头来见我!!”
“是!主子!”
“司寒月!不得到你我誓不为人!!!”
“六弟,你把那林烟留在身边当男宠麽?”司岚夏清冷地问到。
“怎麽可能?!”司青林大声喊到,“他说想留到我那当家奴,我见他可怜就把他留下了,四哥…您可不能冤枉我啊!!”
“我也只是问问,不过那林烟你可得给我看好了,虽然样子变了可心变没变谁都不知道,别到时候给我捅什麽篓子!” 司岚夏严肃地看著六弟,“如果在你那出了什麽岔子,到时候我可不饶你!”
“我有分寸的,四哥,把他留在身边我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司青林呼出口气,给自己扇了扇风。
“七弟刚才派人传话,让我们过会到他那去,现在就走吧。” 拿起派人事先准备好的松肉,司岚夏起身向外走去,司青林也跟了出去。
“四哥,这是什麽啊?”看著四哥手上的东西,司青林好奇地问到。
“松肉,我的厨子前阵子研制出一种新的肉干的做法。我拿去给七弟尝尝,看看他能不能接受,比肉干肉质更软些,味道也比较香浓,也耐放。”从盒子里取出一块司岚夏递给了司青林。
司青林尝了尝,满意地点点头:“是不错,希望七弟能接受。哎,七弟不吃荤腥,大病一场之後身子比以前瘦多了,不好好补补可不行。” 司青林有些担忧。
“是啊,父皇最近都让人给他准备补品,但成效也不大。御医说真得要补的话,还是得吃荤腥,毕竟补药之类的还是不能多吃。” 靠在马车上,司岚夏也皱起眉,神色担忧。
“既然能接受肉干,为何又无法吃其他的荤腥呢?” 司青林异常的不解,不都是肉麽。
“我问过父皇……父皇只说七弟不喜欢肉入口的感觉,至於为何父皇没说。” 司岚夏的语气有些无奈,很多事父皇都不原意告诉他们。
“父皇和七弟之间……有许多事我们跟本插不进去……”司青林也充满了无奈。
“…………”
“七弟,这是我让厨子给你新做的松肉,你尝尝,看看行不行?” 司岚夏把纸盒打开,推到了七弟的面前。
司寒月看著盒子里的东西,拿起一块放进了嘴里,停了一会之後开始咀嚼。然後司寒月皱起眉,脸色有些不好,起身向外走去,其他人忙跟了出去。
“七弟!”看著干呕的人,司岚夏慌张的跑了上去,“怎麽回事?”
“七哥,您没事吧!” 司怀恩脸色苍白,从未见过七哥这个样子。
“主子,您喝点水……”玄玉慌张的拿了杯茶递了过去,吐完的司寒月接过茶漱了淑嘴,眉头依然紧皱,看向司岚夏,“吃不了。”淡淡地说完後,走回了屋子。大病一场之後他一点血腥味都受不了了,真该死,从未如此虚弱过,司寒月心中有些烦躁。
坐回位置上,司寒月把纸盒盖起来,推到了一边,司岚夏等人神色担忧地坐下看著司寒月。
“七弟,到底是怎麽回事,只能吃肉干麽?”司锦霜皱著眉,神色担忧疑虑。
“嗯,其他的吃不了。”又喝了杯茶,司寒月的眉才稍微平复一些。
“怎麽会这样的?!”司青林有些慌乱,想到刚才那一幕,他心里有些不安。
“……有血腥味…” 放下杯子,司寒月淡淡地解释到,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眼眸也有些发红。
没想到原因竟然是这个,所有人包括站著的玄玉和玄青都有些惊呆,这人不吃荤腥的原因难道是受不了里面的血腥气麽?
“你吃肉干不是因为爱吃,而是因为肉干里没有血腥气麽?”司锦霜轻轻地开口询问。
司寒月没有答话,玄玉红了眼看著几位殿下:“王爷……殿下现在肉干也不吃了…” 玄玉以为主子吃腻了,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众人一听,神色大变,连肉干都受不了了麽,这可怎麽办……看著苍白瘦弱的人,所有的人心中都开始犯酸,为何会这样……这人的身子已经够虚弱了……他们该怎麽办…
“不能吃就不能吃了,又不是什麽大事。” 司寒月毫不介意地说到,不能吃肉他就多训练自己,他不会让自己变弱的。
握紧拳,司岚夏让自己镇定下来:“七弟,今天你让我们来有何事要安排?”
听到司岚夏的问题,司寒月看著几人,眼神下沈,眸中的红晕光圈逐渐加:“我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有事要你们几个办。”
昏暗的密牢中,两名异常狼狈的女子抱在一起,头发散乱,脸色青白,嘴唇干裂,身上的衣服因多日未换而乌黑凌乱。突然牢房的门被人打开,两名黑衣人走了进来,然後抓起了其中的一位女子。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到底是谁,为什麽要抓我!!我是紫湖山庄的大小姐!!”被抓起来的女子惊叫挣扎,另一名女子边哭边上前抓那名女子的手,“你们要把小姐带到哪里去,放开小姐。”
一名黑衣人抬起一脚把那名女子踢到一边,然後把手上的女子带了出去,牢门又被人锁了起来。“小姐,你们要把小姐带到哪里…呜呜呜…”这些人废了她和小姐的武功,又把她们关在这里,现在又带走小姐,他们究竟是什麽人…
……………
“砰!”的一声,被抓来的女子被扔到了地上,女子慌乱的爬起来看向前方,然後面露惊恐……
“怎麽?!不认识朕麽?”身穿龙袍的司御天坐在椅上,看著地上的女子冷声问到。
“皇…皇上…隐…”女子慌乱地说出几个字,身子开始不停地发抖。
“霜芙儿……” 司御天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女子,眼中墨色甚浓,“你究竟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看轻朕,居然敢把注意打到朕的月儿头上……一个小小的紫湖山庄的人,居然胆敢到京城找朕的麻烦!还是你觉得你紫湖山庄可以和朕相抗衡!!”
“呜呜…皇…皇上…”霜芙儿此时才真的害怕,真的後悔了,她开始哭啼起来,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求饶,“皇上,请饶恕民女的无知,民女知错了,求皇上饶命,求皇上放过紫湖山庄,呜呜呜…皇上饶命啊………”
“你当初到京城来,就应该做好见阎王的准备!” 司御天摆了个手,然後一名侍卫跪了下来,“十日之後,朕要紫湖山庄消失在堰国!” 语气轻松地仿佛踩死一只蚂蚁般。
“是!皇上!” 身旁的侍卫立刻领命。
“皇上!!皇上饶命啊!!名女知错了,求皇上放过紫湖山庄吧,皇上杀了名女就好,呜呜啊啊!!!……求皇上放过紫湖山庄吧…” 霜芙儿想爬到皇上身边去,被一旁的黑衣人死死地抓住,按在地上。
“紫湖山庄会有今天全是因你不自量力,就拿紫湖山庄作为你愚蠢无知的陪葬吧。” 司御天起身威严冷漠地看著已经陷入疯狂绝望的女人,又说出一句把霜芙儿彻底打入地府的话,“至於那个严梓丰和红叶……朕也会关照他们的。” 说完一甩衣袖,走出密牢。
“严大哥…表姐…啊啊啊!!!!不要…不要啊…呜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过他们吧,放过紫湖山庄,皇上!!!皇上!!要杀您就杀我,放过他们……啊啊!!!” 霜芙儿死命的想要挣脱,去追早已离去的人,都是她,都是她!!!不要…不要…啊!!
…………
“造成江湖人士动手的假象!” 走出密牢,司御天沈声吩咐,“那个女人,先留著吧,记得给她带点留念的东西。”
“是!皇上!”
第九十四章
“月儿…” 摸著身上能明显感觉到骨头的身子,司御天异常的心疼,“父皇让人给你熬了些肉汤,父皇喂你喝,多少喝点好不好?嗯?实在喝不下再说。” 那场病让月儿的身子更加的瘦弱,现在居然连肉干都吃不了了,身子也比以前更加的冰凉。抱著这人感觉一点分量都没有,这样下去可不行
赤身趴在父皇身上的司寒月,背上搭著薄毯,身下父皇敞开衣襟给自己暖身子,软塌虽然很窄,但他一点也不觉得拥挤,夏日的热气在这里消失地无踪影。微微抬起头看著父皇,司寒月抽出手来抚著父皇的眼睛:“我没事的。” 渐渐抽高的身子虽然仍无法和司岚夏他们几个相比,但在父皇的怀中已经不似以前一样,显得异常的瘦小。
“不行…” 吻了吻寒月的唇,司御天态度坚持,“你看你的身子…肉越来越少了,父皇看著心疼。” 顺势摸向寒月的窄腰,这麽细,同女子一般了。
用发带随意扎起的头发,有一些散落在寒月额边,显得他的脸苍白而又细致,虽已经十七岁,但除了有了一丝成熟感之外,寒月什麽都没有变,依然绝世的姿容、无双的眼眸,甚至连男子应该出现的刺人胡须,也没有在寒月的唇边留下痕迹。成熟与妩媚的神态让寒月却比过去更加的勾人心魄,却矛盾地无丝毫的女态。
“恶心…”寒月有些抗拒,那天的呕吐让他想起来都不舒服。
“月儿…尝一点,实在喝不下父皇绝不逼你,嗯?” 把寒月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司御天轻柔地劝到,在看到月儿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後,微微笑了起来。
…………
“呕!……”呕吐的声音让人听得有些心凉,司御天把汤碗放到一边,把茶水递到了人儿的嘴边。“不行……” 司寒月皱紧了眉,肉汤里的血腥味比肉干中的还浓。司御天把寒月打横抱起,然後躺坐在塌上,让这人依在自己的怀里,揉按著他的胃。
感受到父皇身子的紧绷和微颤,司寒月扭过头看了过去:“父皇…没事的,我以前也不吃肉的。” 顶多瘦些,又不影响什麽,司寒月握著父皇放在自己胃部的手。
让这人躺在自己怀里,司御天闭著眼睛轻抚寒月的勃颈,心中有著嗜血的冲动,月儿会这样都是那些愚昧之人,他恨不得把那些人挫骨扬灰!
“父皇…那严梓丰和红叶先留著他们。” 把冰凉的手放进父皇的怀里,司寒月仰头看著父皇。
“嗯?为何?” 司御天垂目看著寒月,手指轻绕寒月的耳坠。
“他们现在还不能死,还有用。”司寒月的眸子有些微微沈。
“月儿,别告诉父皇你要去找他们?!” 身子现在这麽弱,怎能因为那些该死的人到奔波!
“………”调整了一下坐姿,司寒月跨坐在父皇的身上,认真地看著父皇,“父皇,三日後我要出宫,有事要办。”
“不行!你让别人去,你好好在宫里养身子!”司御天一听,马上拒绝到。
“父皇!……” 看著父皇毫不妥协的表情,寒月的声音有些低沈,“我都安排好了,这我一定要去的,我没事…!!”
“月儿!有什麽事你交给岚夏他们几个去办,他们办不了还有父皇,父皇是天子还怕他们不成?!你给我好好呆在宫里调养,起码要多长些肉出来才行!” 抱紧寒月,司御天口气严厉果决,眼神坚定。
看著父皇,司寒月皱起眉,这是父皇第一这麽决然地拒绝自己。两人就这麽一直对视著,寒月的眼神中闪过疑惑、困扰、不悦之後归於平静,眨了下眼睛,寒月眼瞳的七彩光晕渐渐变得眩目,看著这样的寒月司御天挑了挑眉,月儿又想怎麽说服自己了,不过这他是绝不妥协的!
就在司御天猜测的时候,突然看见寒月靠近自己,然後……司御天睁大了眼睛,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讶、喜悦与困惑,月儿居然把唇贴在了自己的唇上,来回舔舐啃咬,居然…居然把自己香甜的小舌伸进自己的嘴中,笨拙地缠绕著自己的舌………
就在司御天觉得自己的下身开始燃烧的时候,司寒月突然离开父皇的唇,舔舔自己的嘴唇:“三日後我要出宫!!” 语气也是毫不退让的坚定。
司御天被寒月不按理出牌的举动彻底惊住了,摸著自己的唇,司御天单手把寒月拉过来,“月儿…谁教你那样做的,嗯?!” 居然使出这种手段…他的宝贝可不是懂得什麽风情之人。
寒月听著父皇的问题,想了想父皇的意思,然後开口:“书上写的。”
“什麽书?!”什麽书居然教月儿这个!!他这麽纯洁的宝贝,居然学会使这招了,虽然让他很舒服,但……!!一定要列为禁书!!万一哪天宝贝用这招对付别人怎麽办!!
“唔……”寒月侧头想了想,然後又看向父皇,“《缘之源》”
司御天眯起了眼睛,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是本描写男女之情的书吧…好像曾经在哪里看过!!!
“谁给你的,月儿…” 轻吻著宝贝的耳垂,司御天开始审问。
“唔…司启天…嗯…”寒月闭上眼感受父皇带给自己的舒服,丝毫不介意轻易出卖了某人。
司御天把唇移到寒月的耳後,心里却想著另一回事,怪不得那天司启天提出要去看看月儿,原来是为了这个……那家夥,唯恐天下不乱麽?居然让月儿看那种书!!司启天,看来你最近太闲了,闲得居然关心起月儿的感情之事来了!!
剥掉寒月的衣裤,司御天把赤裸的寒月抱到床上,随即覆了上去,既然小豹子主动相邀,他又如何能拒绝,不过还是不能太激烈,小豹子现在身体可不行,他会非常温柔的。
“嗯…父皇…”随著父皇入的吻,司寒月随著父皇的动作开始呻吟、摆动,父皇已经好几天没对自己做这件舒服的事了,看来那书上写的还是管用的……
“皇兄……你给月儿这本书究竟有何用意啊……”御书房内,司御天摇摇手上的书,看著挂著贼笑的皇兄。
“呵呵…”丝毫不介意皇上有些危险的表情,司启天脸上浮现浓浓的好奇:“如何?寒月贤侄看了有何想法啊?” 至於书为何会出现在皇弟的手上,他是一点都不关心的。
“皇兄…”司御天沈下了脸。
看著有些变脸的司御天,司启天稍稍收起一丝脸上的笑容,闪著兴味地说到:“我说皇弟啊,你这个当父皇的可不尽职啊,寒月今年十七了吧,身边连个侍寝的都没有,如果说他不喜欢女人吧,也没见他找过男子。皇弟啊……寒月都这麽大了,你也该让他知道知道人事了吧,他性子孤僻,难不成你准备让他一辈子不知情欲的滋味?”摇摇手中的扇子,司启天轻快地说到,哎呀,想著那麽漂亮的侄子居然现在还是童子,真是可惜啊。
“皇兄……月儿的事不劳皇兄操心,朕自会上心…不过这种书,还希望皇兄今後不要再拿给月儿看,月儿对情欲之事有些迟钝,弄不好反而会出岔子。” 司御天的脸上没有什麽表情,但射向司启天的目光却充满了警告。这书分明就是淫书,写的都是女子如何勾引男子之事,还有露骨的欢爱描述,还好月儿不是很懂,不然岂不是真的会教坏他的宝贝。
“皇弟!”看著眼神不悦的司御天,司启天完全收起了笑容,有些严肃地看著对方,“皇兄知道你疼月儿,但月儿毕竟这麽大了,他也不可能永远呆在宫里,总有一天要出宫建府的。对耀日他们几个你虽不强求,但身为皇子,他们总要担负起传宗接代的责任的,过个几年他们都得娶妻生子,寒月也不能免俗,堂堂堰国的七殿下怎能独身一生?皇兄当年还不是照样被父皇赐婚,虽然王妃身子不好,没几年就走了,可她也给我留下个儿子,而且我身边也一直有芳儿陪著。日儿他们除了风岩和芒诺还小之外,都有侍寝之人。皇弟,寒月总得经历这些事的,早些知道对他有好。皇兄知道,他可算得上是你一手带大的,不过又不是给他娶妃,需要你好好挑挑,只是给他找几个侍寝的女人这没什麽吧,你可别忘了,你十四岁就有了耀日了。”
说完司启天又挂上了笑容:“别到时候碰到女人,寒月连怎麽做都不知道,那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啊,皇兄我也是为了他好啊。”
看著司启天,司御天左手支在眼下,靠著椅背一声不吭,心中告诉自己对面那人是自己的兄长,他不能把他扔出去五马分尸。
看著一动不动的皇弟,司御天把扇子合起来:“我说皇弟啊,你还考虑什麽啊。” 眼珠子一转,司启天贼笑起来:“不过寒月的性子怪,这样,如果你不好和寒月说,我去怎麽样?要不…今晚我带寒月到倚秀阁去,那的姑娘个个水灵,如何?” 司启天刚说完,一个杯子就朝他飞了过来,忙侧头闪过,瓷杯“砰呲”一声砸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司启天收起心思看向皇弟,站了起来:“你这是何意?!我说的那里不对了?!”居然拿杯子砸他,还好他闪得快。
“皇兄!!!”司御天也站了起来,面色异常的难看,“朕再说一,月儿的事不劳您费心,今後你不得插手月儿的任何事!!”
“司御天!!” 司启天也火了,直呼起皇弟的名讳,“你把话说清楚,你究竟是怎麽回事?!我说的哪里不对了?!你是他的父皇,这本就应该是你操心的事,要不是看你没反应,我才懒得管!!”
“那就不要管!!!”司御天也彻底愤怒起来,谁让他多管闲事的,月儿是他的!!是他司御天的!!!
“……我就还非管不可了!!” 司启天也卯了起来,“你难道不问问寒月的意思麽?他如果真的不懂的话,就更应该教他!”
“月儿是朕的!!他是朕的宝贝!!谁都不能把他从朕的身边夺走!!谁都不能!!!” 司御天把桌上的奏折全部扫到了地上,眼中冒火,口气强硬。这些人一个个想把月儿抢走,一个个想把月儿从自己的身边拉开!他不允许,他绝对不允许!!过去他会放手,但现在除非他死了,不然他绝不放开月儿!!
“……皇弟……” 司启天瞬间呆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脸色阴狠的人,然後激动地喊到:“你知道你在说什麽麽?!!啊?!!!你知道你在说什麽麽你!!!” 不会的,不会是他想的那样…怎可能!怎可能!!
“朕怎不知道…朕见到月儿的第一面就知道了…”看著司启天,司御天露出无奈和酸楚,“皇兄…我爱他,这一辈子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放开他…”刚才愤怒的声音此时充满了悲哀与果决。
月儿虽然说他是自己的司寒月,虽然说他喜欢自己,但他却仍然没有丝毫的自信能把月儿留在身边一辈子,一个人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月儿离开自己的话,他该如何。月儿身上的线…不在他的手上,这天下间没有人能握住那根线,即使他身上有著和月儿同样的烙印,但每他肯定地说月儿和他是最亲密的,牵绊最之人时,心中另一个声音都会随时提醒自己……月儿不属於他,他不属於任何人……他是天之子、兽之王,是…应该自由而独傲的存在。
“皇弟!!!”司启天看著痛苦的司御天,神色充满了无措和痛苦:“你怎能如此糊涂啊!!寒月他是你的儿子啊,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麽能爱上他,你怎麽能爱上自己的儿子!!这是逆伦你明不明白啊!!你会毁了你自己,你更会毁了他的!!!” 怎麽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何他没有早一些发现,不…不!不是没发现是他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为何他不多个心思!!!皇弟啊……
“我司寒月不会毁在任何人的手里,除了我自己!!”低沈冷酷的声音从御书房的屏风後传了过来,出来之人眼睛血红,脸色阴沈……
第九十五章
“我司寒月不会毁在任何人的手里,除了我自己!!”低沈冷酷的声音从御书房的屏风後传了过来,出来之人眼睛血红,脸色阴沈……
“月儿?!”
“寒月?!”
看著走出来的人两个人都有些慌乱,司御天抹了把脸然後看向寒月,他不希望他看见自己刚才的样子。司启天则盯著寒月发红的双目,紧皱眉头,然後又看向表面已经恢复的皇弟。
看著司启天,司寒月走到父皇的跟前把父皇按到了椅子上,看著父皇说到:“司启天,我与父皇的事,是我司寒月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更不是你该管的事。” 司御天也看著寒月,桌後他的手心里放进了一只冰凉的手,司御天随即紧紧地抓著,然後转头看著司启天。
“……”司启天愣了一下,然後看著前面的两个人有些焦急,“司寒月!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麽?”这两个人究竟清不清楚他们再做什麽!
“严重?何来严重。”司寒月冷冷地问到,转头看了过去。
“何来严重?!你知不知道你们两个这样是…是…”那个词他司启天实在说不出口。
“逆伦麽?!那是什麽,与我何干?!” 司寒月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与你何干?!你怎能如此想?如果传了出去,你和你父皇都会被天下人所耻笑的!到时候…到时候一个不甚,堰国江山很可能不保啊!!”父子逆伦本就会被天下人唾弃,更何况还是…还是当朝皇上与皇子!
“天下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就毁了这天下之人。” 司寒月的声音有了些血意。
“月儿…”司御天的双目也开始充血,而司启天却是一副急疯的样子,“司寒月!你就算再厉害,你也不可能与天下人为敌!”
“有何不可?”司寒月放开父皇的手,转向司启天,挥手扫了过去,只见司启天的扇子突然“哄”的一声著起火来。
司启天“啊”的叫了一声,慌乱地把扇子仍在了地上,脸色发白惊恐地看著司寒月,然後指指扇子又指指司寒月:“你…你…这…这…”
司寒月则不再理会司启天,拉起父皇,朝外走去:“司启天,你记住,不该你管的不要多管。这天下人,我司寒月还不放在眼里。” 而司御天则完全平静下来,一点都不同情地看了皇兄一眼,跟著寒月离开了御书房。
司启天孤零零地站在房中,眼睛盯著地上的残迹,半天没有动作,然後嘴角开始上勾、上勾再上勾,“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司启天发出了笑声,眼中兴奋的光芒发出,嘴里开始嘟囔:“哇…原来我这侄儿真的是仙人呢,哇哇…太好玩啦,哈哈,以後又有好戏看啦……”司启天完全陷入了发现新鲜事物的喜悦和兴奋中,而司御天和司寒月的不伦之情也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反正那人都说不让他管了,他还是不管了,万一惹毛了那人,给自己来这麽一下,司启天打了个寒颤,他手腕上可还留著两个疤呢。赶快离开了御书房,司启天决定马上回府让芳儿好好给自己压压惊。
拉著父皇走进月霄殿,司寒月直奔内室,然後狠狠关上了房门。玄玉和玄青忙把人全都撤了出去,关上了大殿的正门。
“月儿…你生气了?”看著红著双瞳的司寒月,被压坐在床上的司御天轻声问到。
司寒月冷冷地看著父皇,然後突然伸出双手揪住父皇的衣襟,“嘶啦”一声,明黄的龙袍被他撕成两半,然後继续又一声“嘶啦”白色的里衣也被他撕开。
“月儿。” 放任寒月的动作,司御天只关心地看著寒月,月儿是生气了麽?如果是的话,他这麽做又是为何?
看著父皇已经赤裸的上身,司寒月把手转到自己的身上,“嘶嘶”几声熟悉的声音过後,司寒月的上身同父皇一样。
“父皇!这…是什麽?” 伸手按在父皇的肩上,司寒月冷然地问到。
感受到寒月冰凉的手按在自己肩的烙印上,司御天的眼神微闪:“烙印,寒冰玉的烙印。”
“这世上可还有另一块同样的玉。” 司寒月的语气依旧冰冷。
“没有,仅此一块,但那晚被父皇摔碎了。”抬头看著寒月,司御天也淡淡的回答,月儿这种生气的样子他还是第一见,他必须小心应对。
收回手,司寒月看著父皇:“父皇,你可会杀我?” 司寒月刚问完,司御天就立刻伸手把寒月紧抱在怀里,双目大睁,“月儿!父皇怎会…杀你!你是父皇的宝贝!”
“既然你不会杀我,那我为何要离开你。” 司寒月低头看著父皇,红色的双瞳边缘七彩流光渐渐闪现,“父皇,什麽是逆伦、什麽是爱,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除非我自愿,没有人能把我从你身边带走,而我离开你的那天也就是你要杀我的那天。” 如果父皇要杀他,他会走,他不会让自己染上父皇的血。
如同那年一般,司寒月单手捂住父皇的嘴,不让父皇说话,“父皇,齿痕和烙印是你留给我的,只要你肩上的印记存在,我就存在,没有这印记就没有司寒月。父皇,你何须去理会别人说什麽。”说完,司寒月拿开手,眼睛已经恢复成七彩琉璃,神色也变为往昔的平淡。
司御天在寒月的手离开自己时,就把头埋在了寒月的胸前,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胸膛的起伏有些些的激烈,而寒月也无动静,低著头认真的看著父皇。
半个时辰过後,司御天微微拉开与寒月的距离,然後从床上站了起来,低头看向寒月,把寒月搂进怀里,司御天淡淡地笑了起来:“月儿,就算与天下人为敌,父皇也要和你在一起。你身上的线在父皇的手里,父皇会牢牢地攥紧了,从今往後,父皇再也不会胡思乱想,再也不会不相信你。” 轻轻吻住有些不解的眼睛,再那双美丽的眼睛上停留了一会之後,司御天离开重新看向再睁开的琉璃眼,“对不起,父皇今天惹你生气了,原谅父皇,父皇发誓今後绝对不会再犯。”
“我不会离开父皇。” 司寒月不是特别明白父皇的话,所以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嗯,父皇也不会离开你。” 不介意寒月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司御天温柔地看著有些单纯有些困惑的宝贝。
“……後天我要出宫…”
“…不行!你身子现在还很虚,得调养!”
“我已经决定了!”
“……一个月之後如果你不回来,父皇会亲自去接你!”
“……我不会有事!”
“不行!一个月,父皇只给你一个月!”
“……嗯……”
“如果回来你又瘦的话,今後没有父皇的允许,你不许出宫!”
“……不行!”
“没得商量!”
“………”
昨夜的争论继续上演,小豹子与父皇的互不妥协和互相让步也依旧持续。
“王爷,何堡主求见。” 管家在书房门口禀报。
“哦?!他也该来了,让他到偏厅去。” 司耀日放下手中的信函吩咐到。
“是,王爷。”
………….
“何顾见过王爷。” 司耀日一进入偏厅,何顾立马站起来行礼,神色有些焦虑。
“不要多礼,本王也正想找你呢。” 司耀日有些歉意地坐到上位,“这段日子出了些事,本王也一直没时间找七弟说霜姑娘的事。前日本王和七弟提了,差点被他揍一顿。何顾啊,这事本王是无能为力了,七弟不喜生人,更不喜别人管他的事。”
“王爷,何某这来不是为了义妹同殿下相见一事,而是义妹前阵子突然失踪了,何某派人找了好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何某今天来叨扰王爷,是想看王爷能否帮何某找寻一下,何某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如果不是真的没法子,何某也不会冒然前来打扰王爷。” 何顾的话语充满了焦心和不安。
“嗯?怎会发生这种事?霜姑娘会不会回家了?”司耀日微微皱起头问到。
“没有,何某已经派人回去找过了。义妹和她的侍女的东西都留在屋子里,两个人是晚上突然不见的…这麽长时间了,何某怕是…” 何顾的眼睛有些红,语气也很激动。
“会不会是江湖上的对头,霜姑娘毕竟是女子。前阵子本王因为红袖的事一直没顾得上去探望下霜姑娘,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这样吧,毕竟霜姑娘是在京城不见的,本王会派人四打探下霜姑娘的消息。”
“那就多谢王爷了,如果…如果义妹真有什麽不测,哪怕是尸骨…”何顾说不下去了,脸色有些苍白。
“这件事本王会全力帮忙,不过霜姑娘既然已经不见这麽久,还希望你做好最坏的打算。”司耀日面色沈重地看著何顾,“如果真是仇家的话,霜姑娘那麽漂亮,怕是凶多吉少了。”
“何某知道,但她毕竟是我的义妹,没有找到之前我还是不能放弃。”何顾点点头,然後又有些为难得看著司耀日。
“怎麽了?有什麽事尽管说,本王能帮上的定不会推辞。”司耀日爽朗地开口,然後大口喝下杯里的茶。
“王爷,何某最近要离开京城理一些江湖上的事,义妹的事可能需要多麻烦王爷一些了,何某会留下人在京城继续寻找的。”何顾异常不好意思,然後又有些严肃,“最近江湖上有些事何某必须去理一下。”
“啊,无所谓,江湖上的事本王没什麽心思理会,不过找个人而已,对本王来说没什麽麻烦的,你放心去理就是。”司耀日摆摆手,一副好商量的样子。
“那何某就多谢王爷了,王爷的恩情何某铭记於心,他日王爷如有何用得著何某的地方,尽管开口,何某定会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何顾起身,恭敬地对司耀日行礼,语气诚恳,“那何某就先回去了,待理完之後,何某再来拜见王爷。”
“好,那本王也就不多留你了,你慢走。”司耀日也起身,然後让一旁的下人送何顾离开。待何顾离开後,司耀日冷哼一声:“江湖之事?何顾…不知你在这些个事里唱的是什麽角儿啊!” 至於那霜芙儿,她既然自寻死路,本王才懒得理会,更何况她在父皇的手里,有本事你朝父皇讨人去。
第九十六章
宽大的浴池里,两个人泡在水中,其中一人皮肤白皙但身形却异常的瘦弱,旁边的另一人肤色却健康得多,体形相对健壮有力。这是皇宫内专门供皇上与妃子一起泡身、嬉闹之,不过此时却无一女子的身影。
司御天看著一旁的寒月,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月儿很喜欢这里,去年他命人重新装饰了一番,为的就是能和月儿一起来泡泡,木桶还是稍嫌挤了些。寒月看著宽大的浴池,慢慢前倾,脚下一个用力,身子浮了起来。浴池很大,寒月放松身体在水中来回游移,司御天看著游水的寒月更加确定他这麽做是对的,月儿戏水的姿态可真美。
赤裸的细长身子,披散的盈盈长发,偶尔一个照面显现出的天人之姿,让司御天的眼神逐渐变得沈与浓墨。腰间布巾下的欲望已经充血抬头,双手也有些不受控制得想要把那人抓到怀里,好好抚摸一番……不过…舍不得,难得月儿的兴致如此高,如果现在欢爱,月儿可就没精力再游水了。……嗯……有时候这种欲望难耐的感觉也别有一番滋味。
“皇上…太子殿下和五王爷在外求见…” 李德富在竹帘後通报,司御天闻言眼神闪了闪,看著没有任何反应,自顾游水的人儿,司御天静默了半晌,声音低沈地开口:“让他们进来吧。”
“是,皇上。”
“儿臣拜见父皇。”一进来的两人低著头向父皇行礼。
“嗯,你们两个怎麽这个时候过来,有何事?”司御天转过头问到,眼神却如暗井。
“父皇……”司岚夏抬起头正准备说什麽的时候,突然愣在了原地,而司锦霜则早已惊呆失魂。
“七弟……”司岚夏的声音变得沙哑,眼神异常邃。
司寒月听到司岚夏叫自己,停下了游水转身站起来看向司岚夏,却不知自己的动作让在场的三人皆浑身一颤。晶莹剔透的水珠从透白的身上慢慢滑下然後没入及胯的水中,飘浮在水上的乌黑发丝半遮半掩著会使人发疯的精美。黑长湿润的头发把一切的魅惑包裹在其中,淡淡的雾气让司寒月显得有些缥缈却充满了魅惑。
看著司岚夏和司锦霜震惊的表情,又看看父皇同样有些惊讶的神情,司寒月眼中闪过不解,看二人并无何话要对自己说,司寒月慢慢浮到水中继续刚才的游水,天上的仙子瞬间变成了水中的灵妖,魅惑著一切看到他的人失去心魂,步入未知的渊。
“你们也下来泡泡吧,有何事在这里说也一样,月儿想凫水,别扰了他的兴致。” 司御天看著寒月,语气淡然。
“父皇…” 司岚夏和司锦霜低声喊道,父皇究竟是何意,明知他们…却还让他们下水。
“父皇只想让月儿开心,如果你们觉得这里不方便,掌灯时你们到御书房去,现在父皇要陪著月儿。” 司御天心里轻哼一声,他们怎麽想他怎会不知,他也不过是给他们找个台阶下罢了。既然知道了月儿的心思,他就没什麽可担心的,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让月儿开心。
“谢父皇成全。”司岚夏清冷地开口,然後拉了下司锦霜,转身出去,司锦霜也立刻走了出去。
浴池里,三人靠在池边相对无语,但每人都直盯著依旧在中间游水的人,随著他的动作而心情起伏跌宕,其中两人在偶尔见看到那人肩上从未见过的烙印时,眼神微震,然後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另一人肩上相同的烙痕。
就在三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司寒月游到池边,撑手上了岸。“月儿?” 司御天在旁边惊唤到,怎麽了?
司寒月没有说话看看父皇,又看看司岚夏和司锦霜,拿起旁边的布巾擦干身体,随意擦拭了下头发,然後用发簪轻轻固定,套上衣袍:“你们谈,我回去了。”看向司岚夏二人,“我今晚出宫,你们安排好後先到天月府去。” 随後转身离开了邀月池。
目送寒月离开,司御天转头看向司岚夏和司锦霜:“你们这同月儿一起出宫?”
“天月府上个月送来密函,武林中现在密传位於无风崖的邪教血毒教教主血蝎私藏《源乾录》,并暗中命人修行凤凰朝奉。而江湖正道之人最近也纷纷前往雷天镇的敖翔山庄,有传也是为了此事。七弟下令雷天镇的官府暂时按兵不动,打算只身出宫调查,但他身子刚好,我们几个实在不放心,所以儿臣考虑了一下决定和五弟一起陪同七弟前往。朝中的事,儿臣交给了大哥、六弟和八弟,也打算让九弟和十弟趁此机会锻炼一下,多接触一下朝中的事物,让他们能尽快独挡一面。” 司岚夏向父皇解释了他和司锦霜出宫的原因,“儿臣和五弟今日前来也是为了和父皇禀明出宫之事,还望父皇能够恩准。”
司御天的脸色有些高莫测,他看著司岚夏和司锦霜,用布巾不紧不慢地擦拭著上身:“不要让月儿沾任何荤腥的东西,天热,不要让他在光下呆得太久。父皇只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後你们要把月儿平平安安地带回来,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瘦一分一毫!”
“父皇,儿臣和四哥此去的目的就是为了照顾七弟。” 司锦霜坐直身子认真地看著父皇。
“到了外头,如果谁惹月儿不高兴了,不用禀明朕,你们直接看著理掉就行了。” 司御天丢下布巾起身离开浴池,然後盯著司岚夏和司锦霜,“别忘了上朕对你们说过的,对月儿别使什麽不该使的手段,其他的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说完结下腰上的浴巾,套著浴袍走了出去。
…………………
“四哥,父皇他……是放心七弟还是……真的不介意。” 身为男人哪能容许他人觊觎属於自己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个人,是自己喜欢的人,而这个男人更是唯我独尊的君王。
“五弟,如果你和七弟的身上有著彼此的齿痕并有著相同的烙印,你…会如何?” 司岚夏看著司锦霜,清冷的眼神有些黯淡,语音却低了几度,“我们同七弟之间,少的不仅仅是相的年月,更是一种牵绊,是也许永远都无法搭上的那根红线。父皇他…根本无须介意我们,只怕那五年也是为了让我们彻底死心罢了。” 就算当日他想私自在七弟身上留一丝印迹,可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的齿痕在七弟的身上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而且第的身周反而更多了一道屏障,一道他们根本无法穿过的屏障。
看著有些酸楚的四哥,司锦霜轻柔地笑了起来:“那…四哥,你会放弃麽?从今以後单纯的以兄弟的身份呆在七弟的身边,然後几年之後看著他同父皇一起离开。七弟不可能在宫里呆一辈子,这是你我早就猜到的。”
看著五弟,司岚夏慢慢恢复了自信与傲视一切的表情:“当然不!我能让父皇给出五年,就能让父皇再给出十年。哪怕最终七弟对我只有兄弟之情,我也要在他身边看著他。让七弟的眼睛中有我的存在,是我准备费一生去做的事,怎能轻易退却!”
“呵呵,我亦然!”轻抚上自己的唇,司锦霜微笑的眼中同样闪现著绝然。
“奴才叩见皇上……”正帮主子梳头的玄玉和玄青,看著突然出现在内室的皇上马上下跪行礼。
“起来吧,你们都下去。” 已打理妥当的司御天拿过玄玉手上的玉梳,接手了梳头的动作,玄玉和玄青看了主子一眼随即退出内室。
“月儿,父皇以为这出宫你会带怀恩去,怎麽让岚夏和锦霜陪你去了?”月儿的头发又长长了,刚才在水中披散的长发实在是撩人啊,那两人今天可是饱了眼福了!
“司怀恩是皇子,我不可能带他一辈子。” 想到那天决定司岚夏和司锦霜一同前去之时,司怀恩抱著自己不停哀求的样子,司寒月眼中有些怒气,又不是娘,自己每走的时候都抱著他不放。
“也好,岚夏和锦霜都比较细心,他们在你身边,父皇也比较放心。不过为何不让他们与你一起走?” 他没记错的话月儿让他们两个十日後才出发。
“我要先去办些事。” 对於要做什麽,司寒月觉得没有告诉父皇的必要。而了解寒月的司御天也不再多问,对於危险的事月儿从不告诉他,不过…“带上夜,还有玄玉和玄青,不然今晚父皇不让你走!”
“…他们今晚和我一起走。” 那三个人烦了自己好几天,不带也不行。
把梳好的头发分出一束,用淡青色的发带略一绑起,司御天把寒月从凳上拉起来转个身,抱在怀里,“月儿…上你出宫的时候,父皇彻夜难眠,这你又要出去那麽久…父皇可如何是好。” 现在的他一刻锺见不到月儿,就会思念,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对月儿具有多大的意义之後,他更是时刻都想抱著这人,看著这人。他知道自己这样实在有损於帝王的威严,但在这人面前他不是帝王,只是个爱惨了他的普通男子。
轻搂著父皇,司寒月仰头看著父皇的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父皇的话,司寒月把头埋在父皇的颈肩,然後手上用力,抱紧父皇。
司御天轻吻寒月的耳垂和面颊,声音渐渐低哑浑厚:“月儿…你晚上就要走了,现在你要好好陪陪父皇……”说完,横抱起司寒月,司御天打开密道的门走回了自己的寝宫。
………….
“父皇…嗯…” 双手被牢牢握住,司寒月在父皇的身下被动地承受著父皇的冲击,“嗯…唔…”
“月儿…早些回来…父皇不想你离开那麽久。” 司御天看著瘦弱无比的寒月,放慢了腰下的动作。他喜欢正面的姿势,这样他可以看到月儿的每一分表情,每一个眼神,而月儿也喜欢正面看著自己,享受自己温暖的体温。
撤出自己,司御天伏身含住寒月微温的欲望,时而轻柔时而旷野地舔弄,他要好好记住宝贝的味道,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能细细回味。
“嗯…啊!” 司寒月胸膛开始有些激烈的起伏,手指微用力的抚摸按压著父皇肩上的痕迹,在父皇动作有些加快的时候,闭起眼睛感受随之而来的眩晕和灼烧。
听著寒月动情美妙的声音,司御天心中异常的高兴,双手抚摸寒月的腰腹与腿侧,更加刺激寒月的欲望。
“父皇…唔…”寒月微抬起身,伸手去拉父皇,他不行了…
按住寒月的手,司御天突然加快舌尖对顶端的刺激,然後就听到寒月大喊一声:“父皇!” 司御天慢慢吞咽下了寒月体内射出的蜜汁。
“父皇!”寒月缓过激情的瞬间之後把父皇拉开,红晕渐渐取代了七彩光晕,“为什麽?!” 那东西怎能吃!多恶心!
“呵呵…”把寒月按倒在床上,司御天把自己疼痛的肿胀重新刺入了寒月的体内。
“啊!” 父皇突然的进入,让司寒月身子一颤,眼中的红晕也有些散乱,“父皇!唔…” 司御天摸著寒月胸前的红蕊,慢慢律动起来,“月儿全身都是天下间最美味的极致,更何况是这个……月儿,这方面你得听父皇的。嗯?父皇想吃的时候,你可不能阻拦。不然…父皇会难过的…” 吻上寒月的已经不满红痕的勃颈,司御天在已经适应自己的甬道内加快动作……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怎能浪费…
“嗯…嗯…呼…父…皇…”父皇的刺入,让司寒月的闹中有些空白,他只能紧紧抱住父皇来抵挡一的热浪与激情,“抱紧…我…父…唔…嗯…皇…” 他喜欢父皇的温暖,喜欢父皇抱著自己。
“唔…父皇…会一直…一直抱著你,我的…宝贝月儿…”
──────
PS:尼子始终认为,感情不经历风雨是见不到彩虹的,所以寒月是要经历一些痛苦的,当然其他人会更痛苦,不过放心,尼子不会大虐,偶尔的痛苦只会让人更加的成熟。到时候各位亲们可不要PIA尼子啊,你们要相信我,尼子是亲妈~~~那种BT的虐是不会有滴
第九十七章
夜,几道身影快速消失在皇宫的上方,司御天依旧站在窗边目送那熟悉的身影离开,刚才还在怀中的人此时只剩下淡淡的竹香。司御天神色一凝,快步走回书桌旁,取过一旁的毛笔在白纸上快速地写著……把写好的东西装进信封中,“来人!”司御天低喊一声,一名暗眼迅速地出现在屋内。
“把这个亲手交到沁阳的萧凛手中。” 司御天把信函递了出去。
“是!皇上!”暗眼接过後又瞬间消失。
司御天沈思著,接著拿过月儿临走前交给自己的御林军的兵符,“来人!宣上官老将军进宫!”
“是!皇上!”屋外李德富立刻领旨。
………………
“七哥……”看著清冷的弯月,司怀恩躺在院中的软塌上低语,虽然天已经热起来了,但他却觉得有些冷。从未和七哥分开过,而这七哥却留下了他,他知道自己太过依赖七哥,可是……他对他有愧,虽然他什麽都不知道,但娘……所以,从他知道那件事起,他就决定要用自己的一生来偿还娘带给七哥的伤害,甚至做好了今後被他打骂欺辱的准备。
可是当他真的见到他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在他的面前是多麽的谦卑与低下,他看自己一眼都让他感觉是对那人的玷污。当年自己被欺负的时候虽然伤心难过,但他更希望是那人来打骂自己,因为…这是他欠他的,是他准备永生偿还的。
“七哥…” 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那人的身影。无数与七哥相的画面在眼前一一闪过,被七哥打、被七哥骂、被七哥救、被七哥教……娘给了自己身体,但灵魂却是那人一点点铸起来的。让他学会本事,让他变得强大,让他有了今天的一切…让他…不再是那个被人任意凌辱欺压的可怜虫。而那人甚至冒著危险救过自己、救过娘,救出曾经害过他的娘……那人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宁愿舍弃生命都要守护的人。
“七哥啊…”在那人的面前他永远无法像其他人一样自信果断,因为他生来就是他谦卑的奴仆,即使套著皇子的外衣,他也无法改变自己。没有司寒月就没有司怀恩,怀恩、怀念感恩,他记得牢牢的,一天都不敢忘。没有司怀恩,司寒月可以无谓的活在这世上,但……没有了司寒月,也就不再有司怀恩存在的必要,他是为了服侍他而出生的,他的生命也中止与需要的停止。
至於爱、拥有那些那几人对七哥抱著的念想…是他不敢有的,也不能有的。如果他有了那些心思就是对那人的亵渎,那人是他的神、是他的主、是他的一切…
“来人!”
“属下在!”
“把这个送到何顾的手上,让他找机会下到司寒月的身上。”
“是!主子。”
“………………”
“……司寒月,这一定能把你引出来,我是万分地期待你变成傀儡的样子,哈…呵呵呵…那该是多麽美妙的一件事啊呵呵呵…哈哈哈哈!!”
无风崖下,几十名黑衣人站在崖底,其中一人黑色的披风被崖口的风吹得来回波动著,遮著面容的兜帽在风中隐现著苍白无双的面容。这人仰看著陡峭的悬崖,悬崖上的火把及明亮的月光,让人可以清楚地看见一些楼宇出现在上面,半腰的山崖被夜晚的浓雾笼罩,显得阴森、窒息。打了一个手势,穿披风之人首先向上窜去,其他人则紧跟著这人,在向上攀登的时候时刻保持著半身的距离。
………………………
“教主!现在江湖中盛传我血毒教私藏《源乾录》,并传言教主私下修炼什麽凤凰朝奉。江湖那些个正派最近纷纷聚集在离我教不远的雷天镇的敖翔山庄。北方武林盟盟主严梓丰更是号召天下豪杰,配合朝廷,清剿我血毒教!捉拿教主!” 血毒教左护法曲江刃神色凝重地向坐在大厅之上的教主报告刚得到的消息。
“哼!什麽《源乾录》、凤凰朝奉,明摆著是那些正派伪君子设计陷害我血毒教、陷害教主!” 一名冷W女子面色不善地冷嘲到,“教主!W姬今晚就带人去把那什麽严梓丰毒死!”
“教主!属下曾听闻过那《源乾录》中记载的凤凰朝奉有令人功力倍增的效果,甚至还有人说接受凤凰朝奉者会长命。江湖传言这凤凰朝奉是当今七殿下五岁那年送给圣上的寿礼,圣上对七殿下的宠爱天下皆知,如果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我血毒教危矣!” 右护法韩柳眉头紧皱,血毒教即使再厉害也无法与朝廷相抗衡。
“我血毒教创教虽然只有短短数十载,在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眼中可是不折不扣的邪教,终於找到个名目能光明正大的铲除我血毒教、捉拿我这魔头,他们岂会错过如此良机!既是邪教,哪怕我血毒教表明根本无那什麽《源乾录》谁又会相信?!不过…我血蝎可不是能让他们任意揉搓之人,敢惹我血毒教之人,我血蝎定将血洗!”血毒教教主血蝎无风,坐在位置上阴冷地说到,细长锐利的褐眼中尽是嗜血的光芒,俊美的脸庞带著无法掩饰的邪魅。
“血毒教千秋万代,天下独尊!” 听完教主的话,大厅中所有的教众开始齐声呐喊,就在此时一道不该出现在此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後传来:“既然血毒教和《源乾录》无关,我就饶你们一命!”
第九十八章
听到一声叮灵似溪流又似山泉的绝妙声音响起,大殿中血毒教的所有人全部回身朝殿外看去:“喝!”惊惧的低喝声从众人的嗓中发出,只见近二十名黑衣人蒙面人出现在他们的後方,而他们居然毫无所觉!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中间最前面的一身著黑色披风之人,此人仅露出下巴,由其他人的站位可知此人是这些人的首领。血蝎无风缓缓站了起来,身体紧绷全身进入戒备,俊美无常的脸庞此时覆盖了一层阴森的冷意,褐色的眼眸如毒蝎般盯著能消无声息地进入他血毒教教坛的一干人。大殿中血毒教教众慢慢拿出自己的武器,然後集中到教主的身前,能越过血毒教十八层血禁,并无一人发现,这些人的功夫……
“不知几位夜到我血毒教有何贵干?!”无风站在上位语气阴狠。
“我们家主子听闻血毒教私藏《源乾录》,血毒教教主命人修行凤凰朝奉,因此特来查探是否属实,不过现在看来应是有人栽赃陷害。至於究竟是谁,依你们血毒教的能耐,要查出来应该不难。”夜看著血蝎同样冰冷地说到,然後恭身看向一旁的主子,“主子,您该回去歇息了。”
“怎麽!你们当我们血毒教是客栈不成?!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W姬被这人的言语激怒了,这些人当他们血毒教是什麽地方!
“哼!我们既然能上来,难道还下不去麽?你血毒教如果真的那麽厉害,又怎会让我们轻易地进入你们的教坛!” 夜嘲讽地说到,不就个邪教麽,要不是主子坚持,这种地方根本就不配主子上来。此时的夜晚全看不出平日的少言寡语,但此刻主子不爱说话,刘暮阳又不在,其他的暗眼更是话少,所以现在只能他出口。
“你们不要太猖狂!今天我血姬就让你们来得去不得!” W姬走到前面,手里握著毒粉。教坛里的其他人则开始骚乱起来,他们血毒教建教至今,从来没有人敢在他们的地头如此嚣张!
“走了。” 根本不理会蠢蠢欲动的教众,司寒月淡漠地说了两个字,然後向外走去。
就在司寒月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几十条身影朝他们飞了过去,在兵器相接的瞬间,“砰!!!哗啦!啊!”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飞向司寒月等人的三十名血毒教的高手被打飞出去,摔在了光华的地面上,他们手上的兵器也落在了一边。
W姬等人看著自己的人在瞬间被这些人打飞在地,脸色微变,在看到倒地之人皆捂著一只流著血的手後,更是心中一惊,这些人的手筋居然都被挑断!
“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我奉劝你把手上的东西收回去。” 夜看著W姬,冷厉地开口,“我们主子不是你们能招惹的!”居然想对主子下毒,真是活腻了!W姬则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著夜。
“你们究竟是何人?!”曲江刃走上前大声问到,如果不搞清楚这些人的来历,那血毒教……
“既然敢到我这血毒教来,就不要遮遮掩掩的,我血蝎向来讨厌装神弄鬼之人。怎麽,难不成你长得见不得人?!”血蝎冷冷地在那披风人身上下扫视了一番,他血蝎可不是怕死之人。
如果血蝎这番话是对别人说的,也许对方还会对他做出些反应,但对於司寒月来说,激将法是完全无用的,对於与他不想干的人,司寒月向来是懒得理会,进来时他能说出一句来已经是给了血毒教面子。
看著走到前面的血蝎无风,司寒月一动不动,就在那些人等著司寒月拉下帽子的时候,司寒月突然一个转身:“走了。” 仍是简单的两个子,根本没有把血蝎的话放在心里的意味。
“站住!”血蝎被这人的狂傲激出了他体内原本就毫不掩饰的嗜血残佞,他一个飞刀射向了那人,然後飞身向那人袭去。
在飞刀射出时,司寒月一个起跳回身,脚轻轻一扫,光亮的飞刀被他踢到了一旁的柱子上。轻踩旁边一名暗眼的肩膀,司寒月借力使力地向血蝎飞了过去。而夜等人则站在原地看主子出手,同时也防止有人偷袭。至於他们为何没有帮主子……实在是怕扯主子的後腿,而且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主子动手了,都非常的怀念。而血毒教的人也守在一旁,为了防止对方的偷袭,同时教主出手时异常讨厌旁人干扰,所以他们只是静静地观看,同时做好防备。
就在血蝎将要碰到司寒月的时候,司寒月突然一个旋身闪了过去,血蝎也反应极快地转过身攻向司寒月。在场的众人只见一黑一红两道身影来回攻击和防守,而黑衣人在旋身之时会露出里面的月白色长袍,黑、红、白三色闪现在众人的眼中。
血毒教的人心中对那黑衣人异常的惊叹,教主的武功不可测,可居然无法碰到此人一下,他们可以看出此人并未尽全力,甚至连手都一直裹在披风内,而教主的脸上,确实他们从未见过的兴奋,那种遇到真正的对手时的兴奋!
越打无风心中的激动越高涨,这个人的功力绝对在自己之上,已经有多久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了。无风把自己的内力全部调动起来,使出十成的功力进攻著对方,他就不信把这人逼不出手!
无风的功夫偏向於阴柔与狠戾,血毒教的传武功黑蝎掌另人谈蝎色变,被击中之人就如被蝎子蜇到一般,起初身体刺痛慢慢地就会全身疼痛异常,最终阴寒遍布全身,让人活活痛死、冷死。除了无风之外,没有人能解他的黑蝎掌。而无风不仅修炼黑蝎掌,更使得一手好剑,他的剑术没有人知道究竟到了何种程度,因为知道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上,就连血毒教的护法与毒物们也不清楚他们的教主武功究竟已经达到了何种的境地。
无风的眼睛因为黑蝎掌功力的提升渐渐变成了金色,金色的眼、苍白的脸、红色的衣,黑色的轻烟从他的身上缓缓散出,这是黑蝎掌炼到第九层的特征。血毒教的一些教众兴奋起来,他们的教主居然练成了黑蝎掌的终极一层,这下教主就真是天下无敌了,那个人一定死定了。而曲江刃等人则隐隐有些不安,这人一炷香的功夫就让教主使出了第九层,而且教主却仍无法把这人打败,这人的功夫恐怕连教主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这人现在都还未出手!
司寒月有些不耐,这人并没有杀意,所以他不想杀他,但每他想撤出的时候,这人就上来纠缠,不过这人的功夫相比其他人来说确实不弱,他也想看看这人究竟具有怎样的实力,不过他现在没有那麽多时间在这里耗。
就在众人想著司寒月何时出手时,司寒月一直被司寒月拉著的披风松开了,在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的时候,司寒月一个旋身一个轻跳,然後停了下来。血毒教教众发出了惊呼声,他们无敌的教主居然被那人握著左手的命门,而他们居然都不知道这人是如何出的手!那只握著教主手腕的手是那麽的苍白细瘦!这样的一只手居然能瞬间制住他们的教主!!血毒教的人彻底疯狂而慌乱了,此人究竟是何人?!
“你的功夫虽然不错,但还是太差了!” 司寒月难得地多说了几个字,然後放开无风的手腕向外走去,看著自己的属下,司寒月轻挥了下手,黑衣人立刻围了上来准备随主子一同离开。
“等等!” 突然无风窜到司寒月的面前,脸上已不是阴狠与毒辣,而是多了阴柔与兴奋,“你既然是来查《源乾录》的,何不与我血毒教合作?我不会放过陷害我教之人,你也不会放过那幕後之人吧?”
司寒月微仰头看著血蝎,兜帽下的眸子闪了闪,“雷天镇、玉寒庄。” 说完闪过血蝎离开了大殿。
“名字。”血蝎转身看著离开的人问到,再看向前方地上躺著的守卫时,眼中闪过凌厉,看来血毒教的人该好好磨练一番了。
“司寒月。”就在血蝎等人以为不会得到回复的时候,远传来了一到清脆的声音。
“司寒月?!”几人脸色变得苍白,看著眉头微皱的教主,韩柳严肃地说到:“教主,那人原来就是我朝的七殿下司寒月!怪不得会来查《源乾录》的事……”
“幸亏我教真的与此事无关,不然……今晚我教怕不是就被七殿下…”灭教两个字被曲江刃含在了嘴里,那人来时说的那句话现在想来这七殿下今晚根本就是来杀他们的。
“七殿下司寒月麽?本教主对他可是非常的好奇啊…”无风露出抹邪笑,然後看向曲江刃等人,“既然我教现在无事,那就好好想想怎麽对付那些武林正派吧,哼!敢陷害我血蝎,就要做好被我无毒教报复的准备!”
“谨听教主吩咐!陷害我无毒教者,以血祭!” 所有人跪在地上高喊到。
“左右护法、五毒物明日同我一同前往玉寒庄,教内之事…派人去把那几个老不死的叫出来,闭了半年关也该出来了。”
“是!教主!”
第九十九章
“ 主子,血蝎无风带著人在正厅了。”玄玉服侍主子起身洗漱,然後轻声禀报到,“主子是先用膳还是……”
“让他们过去膳堂。”司寒月任玄玉给他穿上外袍,对著一旁的玄青说到。
血蝎无风等人在几名黑衣蒙面人的监视下,慢慢喝著茶,就见一位面目清冷的人走了进来:“主子让你们到膳堂去。”说完不再看他们转身离开。
无风轻笑一声,看来这个七殿下的手下也都是一副狂傲的样子啊。八个人起身在黑衣人的“护送”下向膳堂走去。无风身後的几人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周围的一切。这玉寒庄知道的人只以为是京城哪个官员的别院,但现在才知道要进这玉寒庄,如若无人带路,极容易困死在庄外危险的阵障内。他们现在能平安进来是因为这七殿下的手下一早就在庄外等著他们。而这庄内,虽然异常的冷清,但他们却相信暗绝不似这表面一样无害。
走进膳堂,刚才那名传话的人正在布置早膳,看到他们进来手指了一下,示意他们坐下,然後朝周围的黑衣人点了下头,黑衣人立刻消失在了屋内。
看著桌上丰盛的早膳,无风挑了挑眉,看来这七殿下是要让他们几人在这里用膳了。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啊,W姬看著准备碗筷的青衣人,问到:“七殿下何时见我们?”让他们来不是为了让他们吃顿饭吧。
玄青看著问话的女人,没有理会,这人真不懂规矩,主子要见的时候自然会见。W姬看著那人不理会自己,脸色有些下沈,这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哼!真想给那什麽七殿下下点药!
“W姬……”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W姬忙看过去,连忙正了正心神,教主眼中充满了警告,W姬忙讨好地一笑,然後认真地看著桌上的膳食……可真清淡。
“主子。”听到那青衣人的轻唤,桌旁的几人起身朝外看去……!!!!!
“天啊…” W姬叫了出来,在感觉到一旁凌厉的眼神後阖上了嘴。
“无风见过七殿下。”血蝎首先打破沈默,对著司寒月抱拳微一躬身,其他人则恭敬地对著面前那人行礼。
“嗯。” 对血蝎的无力司寒月没有一丝的不悦,淡淡点了个头,扫了眼面前的几人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换了便装的夜、玄玉和玄青随即坐在了他的两侧。
“你们都坐下吧,等用过早膳主子会同你们一起商议的。” 玄玉微笑地看著站著的几人,他已经习惯别人第一见主子时的表情和反应了。无风露出抹邪气的笑容慢慢坐了下来,其他几人也安静地坐下。
拿过桌上唯一的汤蛊,玄玉小心地把里面的东西舀到瓷碗里,然後摆到主子的面前:“主子,这是出来时,皇上吩咐奴才每日给您准备的炖品。”
看著面前的东西,司寒月皱起了眉,这些炖品里虽然没什麽荤腥,但却放了很多的药材,虽不似汤药那般难以入口,但味道也是令他厌恶的。所以司寒月只是看著,却一动不动。W姬轻轻吸了吸鼻子,心道:这七殿下看来身子不好啊,那里的东西可都是补血补身之物。
“主子……”玄玉小声催促了一声,他知道主子不爱喝,可是…不喝怎麽行。
端起碗,司寒月慢慢吃了起来,出宫时他答应父皇每日会按时吃补品,虽然不喜,但他还是会吃……不过回宫後他绝对不会再吃。看著主子终於肯吃了,玄玉三人松了口气,然後帮主子添了碗粥後,自己开始吃了起来。
“主子~~”突然一道谄媚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桌上的人纷纷停了下来,然後一道篮色的身影冲了进来直奔首位的司寒月。
“主子、主子,呜呜呜……我好想你啊。” 一张娃娃脸眨著眼睛,嘟著嘴蹲在司寒月的身旁仰头看著他,神情异常的哀怨和可怜。
“起来。”司寒月放下手上的碗,把刘暮阳提了起来。
“主子…” 刘暮阳收起怨妇的表情,笑嘻嘻地喊著主子,“我事情办完了,然後就来找主子你了。” 他可是和皇上一说,皇上就答应了,他都快半年没见过主子了。
“刘大人,您坐下来先吃些东西吧。”玄玉起身,给刘暮阳新添了副碗筷,然後坐到了一旁的空位上,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刘暮阳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嘴里大喊著:“我还真的好饿呢。” 添了碗粥,抓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看刘暮阳安静下来了,司寒月重新端起碗吃著自己非常讨厌的补品。
正吃得开心的刘暮阳发觉到一道视线总是盯著自己,马上抬起头看了过去,又看看其他的几人,刘暮阳转向夜:“他们是谁啊?”尤其是盯著自己的那人,长得邪气不说,眼神都让人看得心里发凉。
“在下血毒教教主无风,见过刘大人?” 无风放下碗筷,勾著嘴角看著对面腮帮有些故囊的人。
“……” 继续吃著包子,刘暮阳眼珠转了几转,血毒教?那不是魔教麽?主子怎麽和他们有来往啊,而且这人也太无礼了吧,江湖草莽见著自己这朝廷官员,居然举止还如此轻佻,娃娃脸上有些不悦。
“刘大人,血毒教被人诬陷私藏《源乾录》,教主更是被人传言修炼凤凰朝奉,我们在得知七殿下正在查探此事,因此想和殿下一道,揪出真正的幕後之人。” 韩柳知道自家教主的脾性,连忙出口回答到。这人能和七殿下关系如此随便,朝中的地位一定不低,血毒教可不能与这人抗衡的。
刘暮阳喝著粥,淡淡“噢”了声,就不再说话,夜居然敢踩他,这个家夥,吃完了他一定要踩回去。他不就是不小心打扰了主子吃饭麽?
书房内,司寒月和无风等人商议著,实际上是无风等血毒教的人与刘暮阳等人进行详谈,毕竟司寒月并不是多话之人。正当两方就各个细节进行商讨的时候,外面走进一人然後小声地对玄玉说了几句,玄玉点点头走到主子跟前,在主子耳边轻声说道:“主子,天月府派了两人过来,您现在见他们还是…”
“让他们进来吧。” 司寒月淡淡说到,玄玉立刻朝传话之人示意了一下。书房内的其他人见状则停了下来。
“主子?” 刘暮阳喊了一声。
“有人来。”司寒月简单地回了一句,毕竟天月府的事情在这里不方便多说。
等了一会,两名身紫袍男子走了进来,对著书桌前的司寒月躬身行礼。
“属下宫思见过七殿下。”
“属下宫无见过七殿下。”
刘暮阳看著两名不认识的男子,心中有些疑惑,但想到这里还有外人也不好直接询问。书房内此时非常安静,无风看了看司寒月又看了看仍旧低著头的两人,眼瞳微闪,为何这七殿下看来有些不悦。
放下手里的茶盏,司寒月冷冷的开口:“你们两个搞什麽?” 听到司寒月的话周围的人不解地看著中间的两人,而宫思和宫无则猛地抬头,眼神有些激动。
“司岚夏、司锦霜,你们两个再搞什麽?!”司寒月的语气有些低沈,眼神也有丝不耐。
听到司寒月的话,玄玉、玄青等认识这两人身份的人都张大了嘴,吃惊地看著面貌极为普通的二人,而无风这边的人则心中有些诧异,当朝太子和锦亲王?这是什麽情况…
第一百章
宫无看著司寒月,微微笑了起来,走上前好奇地问到:“七弟是怎麽认出我们的?”他们二人可是易了容的,连他们本人看了自己的容貌都有些惊叹的。
“下官(奴才)参见(见过)太子殿下、锦亲王。”司寒月没有动,刘暮阳等人立刻起身行礼,屋内的黑衣人则单膝下跪行礼。
“五毒教教主无风携部下拜见太子殿下、锦亲王。” 无风也起身行礼,不过不似韩柳等人,无风并没有下跪,仅是抱拳微一躬身。无风身为五毒教教主,向来是别人对他下跪行礼,让他对别人下跪他可做不出来。即使对方是皇亲国戚,是手握重权之人。
“起来吧,现在我二人不是什麽太子和王爷,只是七殿下的随从宫思和宫无。” 宫无清冷地说了一句,然後走到右手边的首位上坐了下来,“七弟是如何认出我和五弟的?” 他也异常好奇。
“…….为何认不出。”司寒月想了想如是回答,他们又没变他如何会认不出。
听著七弟的回答,司锦霜扭头看了看四哥,接著走到四哥的身旁坐了下来,这个问题还是无人之时再问好了。
“刘暮阳……”司岚夏,也就是宫思看著刘暮阳,然後又看向对面的无风等人,刘暮阳立刻会意,把血毒教的人为何会在此禀明了一番。司岚夏和司锦霜听到後,眼神有些凝重,看著上方的司寒月,司岚夏冰冷地吐出四个字:“红袖添香!” 玄玉和玄青面色突然一凛,夜则握上了腰侧的匕首,而刘暮阳同血毒教的人则充满了疑惑,太子殿下的话是何意,而那几人又为何如此的严肃。
司寒月摸著茶碗,半垂著双瞳,过了半晌,抬起头看向司岚夏:“看来那人还不死心,” 又看向无风,“血毒教只不过是引我出来的饵罢了。”
“主子?!”玄玉惊呼出声,难道…这件事和红袖的事也有关联麽?
“不知七殿下能否说得详细一些?” 无风收起了嘴角的笑意,脸色阴森地看著司寒月。
“有人想对七弟不利,之前使了不少手段,不过都失败了。这《源乾录》的事估计也是用你们血毒教来引七弟出宫,一方面可以趁此灭了你血毒教,另一方面则可伺机对七弟出手,毕竟七弟常年在宫里,那些人想抓七弟不是那麽容易,出了宫就不一样了。而且出了事,退到江湖人身上即可。” 司锦霜替司寒月解释到。
“既然有人想对七殿下不利,难道就一直查不出那人是谁?”韩柳疑惑地问到,以七殿下的身份和权势,怎会查不出那幕後之人是谁?
司岚夏和司锦霜没有回答,而是一同看向司寒月,无风看著他们两人的举动眼中慢慢有了些了悟:“七殿下居然放任那幕後之人如此猖狂,实在不符合殿下的作风啊。” 若说起来,这七殿下司寒月可是比自己还要狂傲之人,这样的人怎会容忍他人在自己面前叫嚣。
“我要逼他现身,”司寒月低沈地开口,然後在诸人疑惑的神态下继续说到,“我不会主动挑起战事,如果是由他挑起,到时候我灭了他们也就无可厚非。” 就算要平天下,他也不会让人说父皇、说堰国的不是。
“主子?!”
“七弟?!”
“七殿下!!”
屋内的所有人听到这里心中皆是一惊,司岚夏的心中百转千回,仔细思索著,然後起身走到司寒月的旁边,“刘暮阳,你和血毒教的人好好商量下面该如何行事,商议好之後把计划向我们三人禀明,”又看向七弟,“七弟,能否谈谈。”
仰头看了会司岚夏,司寒月慢慢站了起来朝外走去,司岚夏和司锦霜用眼神叮嘱了夜和刘暮阳之後,跟了出去。
“无风…既然你们是饵了,就把这饵当下去吧。” 娃娃脸此时异常的严谨,虽然仍旧显得有些稚嫩,但神态举止充满了在朝野中沈浮已久的气息。
“呵呵……我万分期待能钓到多大的一条鱼…”无风的表情是与口吻全不相符的阴狠与邪肆。把蝎子当蚂蚁,他血蝎会好好回敬他们的。
“七弟…”在司寒月的寝室里,司岚夏和司锦霜分别坐在司寒月对面的软椅上,看著坐在床上的人,“是不是楚易国?” 司岚夏问出心中的猜测。
“……嗯。”司寒月的回答在司岚夏和司锦霜的心中投入一块巨石。
“你知道具体是谁麽?” 司岚夏再问到,语气有些强硬,“不许瞒著我们!”
“……不知…” 司寒月淡漠地回到。
“七弟…”司锦霜沈著脸,“到现在你还想一个人扛著?”
“是皇室之人,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司寒月有些不悦,他确实不知。
司岚夏和司锦霜认真地看著司寒月,过了一会两人都明白这人并没有说谎,司锦霜想了想,“你什麽时候发现的?”
“从周文简那猜的,後来派人去冬月证实後得知。”好像想到了什麽,司寒月的眼眸有些发红,“那些死士和冬月无关,堰国无人敢私下培养死士,只剩下他国。他们要我无非是为了凤凰朝奉,周文简说有人告诉他曾亲眼所见我跳凤凰朝奉,并且让人试过,确实会反噬,因此冬月才到堰国妄图把我带走。”
司寒月的眼瞳变成了红色,司锦霜忙趋前握住他冰凉的手,对於父皇那受伤的事七弟一直耿耿於怀。
“既然是为了凤凰朝奉,那就不该让冬月也参和进来,毕竟冬月如果得到凤凰朝奉的话,对其他人是百害而无一利的,那人也不会这麽傻。”司岚夏接住寒月的话, “让冬月出面一是避免暴露自己,与堰国为敌;二是如果冬月能顺利带走你,他们可以暗中把你截走,既得到了你,又让冬月与堰国交恶。仔细想想,能有此实力的,并且最能从中得利的,就只剩下楚易国了!” 楚易国…楚易国!父皇那年生辰过後第二年,楚易国就派人同堰国签订了友邦之约,两国世代友好,永不互相侵犯,看来那时候他们就有此目的了。毕竟谁都想不到会是他们暗中做的手脚。
“听说楚易国的太子身子一直不好,患有心疾……” 司锦霜捂著司寒月在夏天仍旧冰冷的双手,轻轻开口,“我看,他们要凤凰朝奉是为了楚易太子吧…”
“如果凤凰朝奉真能延年益寿,那也是七弟送给父皇的礼物,而且如果是真的话,跳凤凰朝奉是何等危险之事。他们既然知道,那当初就一定在场,不会不知道凤凰朝奉的危险。如果他们开口的话,父皇一定不会同意,而且七弟必不会理会,那就仅剩下暗地掠人一法了,这就能解释所有的事了。现在想来,红袖添香当初想分裂我们几个,一方面是趁我们争斗之时,套出七弟练兵之事,让他们能事先有所防范;另一方面,就是趁著我们内讧,疏於防范之时,他们趁机对七弟下手,毕竟七弟出宫时几乎都和我们在一起,如果我们互不来往,那七弟不会不理……这人的心思还真是缜密!” 司岚夏在屋里来回踱步,慢慢分析著。
“既然能费这麽多的时间和心思,那这人对七弟一定抱著势在必得的念头,那京城里、皇宫里、甚至是朝中的大臣中,一定有他们安排的人,也许我们几个的身边也有他们的人……”司锦霜说出心中的隐忧,敌在暗,他们不得不防!
“派人回去给大哥他们捎个信,京城里的事就交给他们几个去办!让内监的人彻底清查京城一切可疑之人!从贩夫走卒到朝廷的官员,一个都不放过!让怀恩去查宫里的人!” 司岚夏果断地做出回应,然後走到司寒月的面前,“七弟,这件事我要告知父皇!” 牵扯到楚易国,他们就都不能置身事外。
司寒月看著司岚夏鉴定的目光,沈默了一会,然後轻轻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本来是想自己理的,但既然他们两人知道了,父皇他们也一定会知道的。
“对了,七弟,” 司锦霜摸摸七弟的长发,微笑著说,“你是怎麽认出我和四哥的?” 听到司锦霜的问题,司岚夏也稍稍平复了下表情,不再那样冰冷。
“为何认不出?”对於司锦霜的问题,司寒月有些不解。
司锦霜与司岚夏对望一眼,又看向司寒月,“七弟,我和四哥都易容了,你看不出麽?我们的样貌和原来不一样了。”
“易容?” 司寒月看了看司岚夏和司锦霜,他知道有这麽个方法能把人的样子变了,但他没见过,可他实在看不出他们两个人有什麽变化。
“七弟…” 看著七弟不解的眼神,司锦霜惊讶地唤到,然後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本来面目,“没发觉有何不同麽?”
司寒月稍稍凑近,仔细看著司锦霜的脸,又低头看看司锦霜手上的面具,“有何不同?” 他还是不明白。
“七弟,你平日里怎麽识人的?”抓住问题关键的司岚夏问到。
“眼睛。”司寒月快速地回到,并拿过司锦霜的面具看了看,确实没什麽区别。
“……”司锦霜和司岚夏听到七弟的回答,都有些茫然和无语。
“七弟,你来,”司锦霜起身,牵过司寒月的手,把他拉到了铜镜面前,“你看,你和五哥长得一点都不像呢。看,这是你的眉、你的眼、你的鼻…和你的嘴,看看,是不是和五哥还有四哥都不一样。” 看著铜镜,司锦霜用指腹轻轻摸过寒月的五官。
司寒月的视线在自己、司锦霜和身後的司岚夏脸上穿梭著,然後摇了摇头,除了眼睛不同之外,他看不出有哪里不一样,都是眉毛、鼻子和嘴。
司锦霜和司岚夏除了有一些不解之外,还有著莫名的心疼,为何这人连旁人的长相都分不清呢?
司锦霜指著司寒月的眼睛,语气轻柔:“七弟,你看你的眼睛,多漂亮,父皇说那是七彩琉璃,只要见过七弟眼睛的人,都会喜欢上它的。”
看著镜中自己的眼睛,司寒月的眼瞳微闪,漂亮是什麽他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的眼睛绝对称不上漂亮,父皇他们虽然不介意,但他……
“只是双孽瞳罢了,漂不漂亮我不知道。”司寒月冷淡地开口,脸上有些阴沈。
“七弟!”司锦霜把司寒月转过来,面对自己,“你怎麽能这麽想?!”
“七弟!谁告诉你你的眼睛是孽瞳的!”司岚夏的声音在司寒月的身後冷然地想起,身旁明显出现一股寒意。
司寒月抿著嘴,没有回答,父皇说他是他的宝贝,但心中总会有道声音告诉自己他是孽童,是永远无法抹去的孽瞳。所以他喜欢摸著父皇身上的印记,摸著那印记他就感觉自己是司寒月而不再是孽童。
“七弟,不许再这麽想,你的眼睛是这世上最美丽、最无双的宝石,是所有人都想看著的珍宝!” 把司寒月紧紧搂在怀里,司锦霜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寒月的耳边说到。
司岚夏则从後方把司寒月抱紧:“七弟,你是我堰国的至宝,是父皇的宝贝,也是我们的宝贝,你的眼睛是天下最美丽的极致……”
司寒月在两人中间,默默无语,胸膛划过轻微的酸意,父皇……
捂著胸口,司御天皱紧了眉,一旁的李德富见状忙上前低声问道:“皇上?您不舒服麽?”
“没什麽,你下去吧。” 司御天摇摇头,但胸口上的手却更加地用力。李德富见皇上并无何其他的不妥之,弓著身退了出去。
“月儿……”闭起眼睛,司御天靠在椅上,“刚才……是你在叫父皇麽?”
第一零一章
“主子、太子殿下、锦亲王,这就是我们商讨的结果。”中午,刘暮阳等人在膳堂边等著用膳边禀报到。
“那就这麽做吧,我们将计就计,你觉得呢,七弟?”司岚夏问著身边的人。
“随便你们。”司寒月无所谓地回到,不管敌人是谁,他司寒月都不会放过。
“不过…”司岚夏看向无风,“江湖上的人难道都不认识你麽?”这人居然要求跟他们在一起,他不得不考虑周详。
“太子殿下,江湖上知道我血蝎无风的人无数,但见过我的人都已经到阎王那了。”无风无畏地看著太子,轻笑一声,“就说我是七殿下的部下好了,叫…无名。”对自己新想的名字,无风异常的满意。
“无名…”刘暮阳嘲讽地一笑,“一听就是化名,听说你武功不错,没想到头脑如此简单。”对这个人刘暮阳可是万分的厌恶,这人的眼神让他看了极为不舒服。
“呵!既然刘大人觉得在下的名字起得不好,那可否赐名?”无风毫不介意刘暮阳的讽刺,更是挂上一抹邪笑盯著那面色不悦之人。
“哼!我刘暮阳就是给个乞丐起名都比给你起名来得高兴!”刘暮阳丝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娃娃脸因气愤而变得红彤彤地,真没见过如此厚颜之人,改日回京城立刻带兵把他给灭了!
“那你就当我是乞丐好了。”无风的脸上无一丝的恼意,脸上的邪笑更甚。
“你!”刘暮阳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的嬉皮,他年纪轻轻就入朝为官,官途更是一帆风顺,从未遇到过敢如此无赖之人,看著这人的笑脸,刘暮阳有打人的冲动。
其他人看著两人都不说话,司岚夏等人是事不关己,其他人则是有些习以为常,这两人上午议事的时候就互不对盘,韩柳等人则有些惊讶,他们还从未见过教主如此主动招惹他人,不过对方毕竟是朝廷官员,他们还是希望教主能适可而止。
“刘暮阳!” 就在刘暮阳起身准备揍人之时,一旁的夜冷冷唤到,顺势丢过去一道森冷的目光,刘暮阳看了会然後安静地坐了下来,喝著面前的茶,也不再理会无风。
无风看著对面那人,眼神闪了闪,所有人他只知道这人叫光,具体的身份不清楚,但看来与刘暮阳的地位相当,而且现在看来刘暮阳和这个光的关系不一般,不然也不会如此听话…究竟是何关系,让无风有些好奇。
这时玄玉和玄青,还有一些人端著午膳走了进来,把东西摆好之後,玄玉和玄青坐了下来,其他人则离开膳堂到其他地方用膳,除了在主子的面前,暗眼是不能卸下脸上的蒙面的。
看著司寒月面前的膳食,无风等血毒教的人有些讶异,这人吃的也太过简单了吧,居然全是素食。
“殿下不吃荤麽?” W姬忍不住好奇地问到,这些人虽然都是身份尊贵之人,但却没把他们当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之人看待,更是让他们同桌用饭,所以他们几人对这些人是异常的钦佩。W姬本就是豪爽的女子,虽然是五毒教的毒物之一,但对自己喜欢的人,她是非常的友善的。
“主子吃不了荤腥的东西。” 给主子添了一碗汤递给了一旁的太子殿下,玄玉轻柔地说到。
“咦?怎麽会吃不了?肉多好吃。”W姬非常的惊讶,居然有吃不了荤腥的人,又不是那些臭和尚,就是那些臭和尚都有私下吃肉喝酒之人。
“吃饭!”夜冷冷地看著W姬,哪这麽多话。
W姬立刻狠狠地瞪了过去,你们主子都没说话,你放个什麽屁!要不是这人是七殿下的人,她绝对会在他身上下五毒粉,疼死他!
“我不怕毒,如果你不想吃饭就出去!” 夜最讨厌吃饭时打扰主子用膳的人了,这个女人想什麽难道以为他不知道麽?
“夜,人家是女子,你不要这麽无情好不好。”刘暮阳踢了踢一边的夜,人家W姬长得漂亮,性子又好,不似京城里那些官家小姐们娇滴滴地,说不地碰不得的,这个夜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然後又看向W姬,“W姬,你别理他,他就这死样。主子不爱吃荤腥,这阵子身子有些不好,你有没有什麽办法能让主子好好补补?”这W姬懂毒,应该也懂药吧……娃娃脸异常客气地问著W姬,他来之前皇上告诉他主子之前生过病,身子还有些虚弱。
W姬“扑哧”一笑,刚才被那光激起的怒气瞬间消失,这人可真是一点官架都没有呢,比这个光可是好相多了,“刘大人,毒医虽然不分家,但W姬是专攻毒术的,不过要说到补身,人参为上品,配以药膳、燕窝等调和之物,对身子是大好的。但荤腥虽然多吃不益,但还是要沾一些的,能告诉我殿下是单纯的不爱吃肉,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如果找到原因的话,也许我能帮上点忙。” W姬想了想认真地询问到。
“嗯…”刘暮阳皱起了眉,他只知道主子不爱荤腥,但原因为何他却真不清楚。
“七弟受不了肉中的血腥味。”司锦霜听到W姬的话,忙回答到,希望这人真能有什麽法子。
“血腥味?”W姬看著七殿下,这人居然觉得肉里有血腥味…这就不是喜不喜食的问题了,“殿下是觉得肉中有血腥味麽?”
“嗯,不管怎麽烹制,七弟都觉得有血腥味,一入口就会吐。”司锦霜放下碗筷,同W姬解释起来,其他第一听到的人都非常惊讶。
“怎麽会这样?那主子不是有一直吃肉干麽?”刘暮阳喊到,他走之前可是给主子弄了好多的。
“主子自从上大病过後连肉干也吃不了了,”玄玉担忧地说到,“最近主子虽然一直有吃补品,但效果不大。”
W姬想了想,有些疑惑地问到:“殿下既然觉得肉中有血气,那……殿下过去是否曾吃过带血的肉?” 这种情况让W姬大胆地猜测到,不然不会有人觉得肉里有血腥气的,弄熟的肉中即使有血腥气也不会让人恶心,更何况身在皇家怎能不见血。除非是真的吃过,因此心里才会排斥并且如此的敏感。
司寒月听到W姬的问话,放下了碗筷,然後看了过去,其他人也停下了用膳,突然所有人神色微变,只见司寒月的眼瞳慢慢变得微红,接著是红……
“七弟…” 握上司寒月的手,司锦霜轻轻喊到,看到七弟血红的双目,让他异常的担心。
“呃…七殿下,W姬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想找到原因…这样…这样才能知道该怎麽…对症下药…”看著这样的七殿下,W姬的後背渗出汗水,好可怕…比教主还可怕,教主也只是变成金色而已,这人居然会变成红色,而且是从黑色一点点的变红,W姬觉得好冷……
司岚夏也赶紧握住司寒月的另一只手,“七弟,别恼…”然後轻拍他的後背,让他冷静一些,但对於七弟如此的反应让司岚夏有了不好的感觉。
“……” 司寒月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异常的不好,变得更加的惨白,眼眸像要滴出血一般,“不吃肉死不了!”仿若从地府般传来的声音从他的喉中发出,司寒月抽出手起身离开了膳堂。
看著离去的人,剩下的人也再无用膳的心思,看著有些不安和歉意的W姬,司锦霜温柔地说道:“不要往心里去,我们都想知道为何七弟会有那种感觉,但七弟不说我们也猜不出来。刚才听你一言,想来也许正是症结所在。”只是……七弟怎会吃…
“锦亲王…”看著其他人并无责怪之意(无视那道更加冰冷的视线),W姬吸口气,“如果真如W姬所猜的那般,七殿下不沾荤腥不是因为吃不了,而是有心结,心结不去,殿下就永远无法恢复正常。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W姬也没办法。不过W姬可以帮七殿下配些药,只要每日坚持吃,对殿下恢复元气会很有帮助,虽然无法让殿下多长些肉,但内里却能改善殿下的体质,能让殿下的身子强壮一些。” 对於自己的能耐,W姬是非常有信心的,她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用药高手,虽然她更喜欢毒……
“真的麽?玄玉多谢W姬姑娘了!”玄玉高兴得看著W姬,神情有些激动。
“不谢不谢,不是什麽难事。” W姬有些不好意思,活著麽大还是第一有人谢自己,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而且…呵呵…被人叫姑娘的感觉好怪…
“主子不爱喝汤药,W姬姑娘能否做成丸剂,最好能开张方子,这样我们回宫的话也能交给御医。” 玄青也充满感激的说到,虽然不似玄玉那样喜悦,但眼神却充满了高兴。
“没问题,过几天我就把药做好,方子到时候也一并交给你们。” W姬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果然W姬姑娘比妖女听起来顺耳多了。
“本宫就替七弟谢过W姬姑娘了。”司岚夏淡淡地说了一句,又看向无风,“你们的人你自己安排好,後天我们去敖翔堡。”
“我知道。”无风点了点头。
“好,那本宫先离席,你们自便。” 把刚才准备的饭菜端在手上,司岚夏对这其他人点点头,然後起身离开了膳堂,司锦霜也随即走了出去。
W姬异常开心地吃著自己的饭菜,今後谁敢叫她妖女,她就把那人丢到蛇窝里去!
“看来几位殿下的感情很好。” 无风看著门外,突然冒出一句,虽然相的时间不长,但他感觉得出这两人对司寒月异常的疼爱。
“那当然,太子殿下和王爷们同主子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刘暮阳吃著菜,头也不抬地回到,“这是我大堰之福!”
“哦?”无风转过头看向刘暮阳,“那於你呢?”
娃娃脸抬起来,嘴上有半根青菜,快速嚼进去,“哼!我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一点都没有察觉他的话有多暧昧。
玄玉和玄青装没听见,安静地吃著自己的东西;夜则恨不得踹旁边那人一脚,说的是人话麽这人;韩柳等人则稍离开教主的附近,快速地吃著碗里的菜,教主有些不对劲啊。
“这样啊…” 无风语气不明的低吟一句,然後露出抹异常邪恶的笑容,“我知道了。” 说完喝完碗里的汤,起身离开。
“他知道什麽了?阴阳怪气的…” 瞪著离去的人,刘暮阳有些不解,这个人可真邪乎。然後又低下头认真吃了起来,他可是好久好久没吃过顿好的了,一定要多吃些…
第一零二章
敖翔山庄内,各路江湖人马已陆续进驻。此时敖翔堡的正厅内,一些人正在议论商讨著。
“严盟主,青山派的人过两日就会到达,这关於剿灭魔教血毒教,江湖各门各派都异常的支持,如此看来这血毒教一定会被彻底的铲除,而血毒教的魔头血蝎无风,也一定不能让他再为非作歹!” 敖翔山庄庄主邢敖对一旁的严梓丰说到,邢敖体态健壮,虽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但仍老当益壮。
“严盟主在武林中的威望甚高,这如果不是严盟主号令,清魔之事不会如此的顺利。”白门派掌门胡松子抱拳钦佩地对坐在上位的严梓丰说到,其他人则纷纷附和。
严梓丰微顿了下,然後立刻起身谦虚地说:“梓丰这麽多年,幸得各位鼎立相助,今日之事如果不是各位也力在除魔,梓丰也无法号召武林,白掌门这麽说,梓丰是万不敢当。”
“老爷!宫中来人了!是七殿下!马上就要入庄了!” 突然敖翔山庄的管家跑进来,对邢敖通报到,神情有些慌张,“七殿下先派人通知了,让老爷您做好接待的准备。”
“七殿下!” 正厅中的人有些惊讶,也有些惊恐,没想到七殿下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对这个人堰国上下谁人不知七殿下司寒月是谁。严梓丰则神色猛地一喜,又立刻平复下来,“各位不必惊慌,七殿下前来也一定是为了清魔之事的。”
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邢敖,严梓丰安抚到:“邢庄主情速与梓丰一同前往迎接,万不可失了礼数。”邢敖立刻点头,一边吩咐家奴下去安排,一边和其他人出去迎接七殿下。
一群人站在敖翔山庄的门外,翘首期盼著七殿下的到来,当时不在正厅的内的一些人也闻讯赶了出来,想一睹七殿下的风姿。其中有几人则复杂地看著前方,有些欣喜、有些哀怨、有些说不清看不明……
“老爷老爷……来了来了…”一名小厮气喘吁吁地从前面跑过来,“马上就到了,大约二三十人!”
“你快去里面告诉管家,让他尽快安排好,还有去催一下厨房,一个时辰後老爷要招待七殿下。”邢敖激动地催促著小厮,然後整理了下衣冠走向前几步,不一会一队人马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最中间的一人身著白色披风,带著兜帽,仅露出下巴,看到如此的装扮,所有人都知道这人就是天下闻名的七殿下!
一群人策马走到山庄门口,最後面的蒙面黑衣人快速的下马站好,接著未蒙面的几人也下了马,玄青走向前拉住主子的马,玄玉则半扶著主子慢慢下来。
看著七殿下站好,邢敖立刻上前行礼:“敖翔山庄庄主邢敖拜见七殿下,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殿下赎罪。”
“在下严梓丰见过七殿下。”严梓丰随後上前看著那人恭敬地低头行礼。
“在下何顾见过七殿下,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殿下,何顾感万分的荣幸。” 闻讯而来的何顾跟在严梓丰的身後,恭敬地行礼。
“民女红叶给七殿下请安。”一名红衣女子走上来福身行礼,然後起身激动地看著司寒月。
其他江湖之人见此情景,也纷纷上前行礼问安,看著一声不响的七殿下,严梓丰立刻说到:“殿下远到此地一定有些疲惫了,先进去好好歇息一下吧,邢庄主已经命人打点好了。”
邢敖一听连忙说到:“殿下快请进,是在下疏忽了,在下已命人收拾妥当。”然後微恭著身子在前引路,并示意一旁的家奴去牵马。
司寒月等人跟著邢敖进了山庄,易容的W姬路过红叶的时候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让红叶有些难堪,身旁的何顾轻拍了下红叶的肩,然後跟了进去,红叶收起心神也尾随而去。
“殿下,这是山庄内的落月轩,殿下和您的人可以都住在这里,落月轩後有个温泉,殿下平日可以去那里泡泡,这里没有在下的允许其他人是不能随意进来的,在下不会让人打扰殿下的清静。”邢敖擦擦头上的汗水,还好庄内有这个麽地方,不然以殿下的身份他肯定会招待不周,严梓丰刚才提醒过他殿下喜欢清静,所以他马上下令庄内胆敢打扰到殿下的奴仆,一律逐出山庄。
“你先下去吧,让人送些热水来,殿下爱干净,每日都要沐浴,我们几个也是。”司锦霜一改往日温柔的语调,有些严肃地吩咐到。
“呃…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看著这人虽然样貌普通,但却气质不凡,邢敖小心地问到。
“在下姓宫,单名一个无字,这位是我的兄长,宫思,我们兄弟二人都是七殿下的贴身随从。这两位是七殿下的随行侍从玄玉和玄青公公,这位是兵部尚书刘暮阳刘大人。这位是七殿下身边的侍卫总领光,这两位是七殿下的朋友无名和无双兄妹。” 司锦霜一一介绍著身边的几人,邢敖则越听心中越恐慌,都是颇有来头的大人物,七殿下身边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更何况还有一名大人是兵部尚书。
邢敖一边听一边行礼,待宫无介绍完之後,邢敖谦逊地开口:“七殿下和几位大人能到敝庄,是在下三生修来的福分,殿下及诸位大人有何要求尽管开口,在下定尽力做到。落月轩旁边有单独的浴间,殿下和各位大人们可以在此沐浴,在下这就命人去准备。殿下和几位大人请稍候。” 说完,邢敖急忙离开,接著一名侍女低著头端著茶水和水果走了进来,放到桌上後,行了礼又低著头退了出去,手上的托盘有些微颤。
“这!翔山庄还挺大的嘛,一个落月轩就够我们这麽多人住的了。” 刘暮阳看著周围感叹到,“不过能住在一起,到也方便。”
“玄玉玄青,你二人去安排一下房间,光,暗眼的分配你去负责。无双姑娘你去选一间屋,这里只有你一位姑娘,可能会有些不便之。”司岚夏环顾了一下,开始安排。
“无事无事,我都习惯了,我这就去。”无双连忙摆手,这太子殿下也太客气了,血毒教还不都是一堆男人,她W姬早习惯了。
“大哥,我们去看看殿下的房间吧。”司锦霜看向楼梯的方向,然後拉著寒月向上走去,这落月轩有三层,还真是不错。
………………
打理好自己的司锦霜帮司寒月擦著头发,司岚夏在一旁带好面具,“殿下,一会的宴席你去麽?”为了安全,他们几人都改了称呼。
“不去。”司寒月不假思索地答到。
“二弟,你陪著殿下,我们几人去就行了,” 司岚夏走过来接替了司锦霜让他去改装,“玄玉说这里有小厨房,我们的膳食就在这里用好了,现在敌暗我明,要格外小心。”
“好,我一会会吩咐下去。”司锦霜把面具带好,拿过司寒月的披风,“今天可有几个人抱著其他的心思呢。”司岚夏了然地点点头,而司寒月则任司锦霜给自己穿好披风,随他们走出浴间。
看著走进来的几人,邢敖等人有些微愣:“七殿下他……”
“殿下不喜吵闹,就不来了,殿下的膳食一向是由专人料理的,邢庄主今後还需派人送些新鲜的肉菜到落月轩去,今後我等就同殿下一道用膳了。” 司岚夏沈著嗓子说到,然後面目表情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原来是这样,是在下考虑不周。”邢敖露出了然的神色,他都忘了殿下是不喜吵闹的,连忙吩咐一旁的仆从给落月轩送吃的过去,又招呼宫思等人坐到上位。
彼此介绍一番後,大家开始落座用餐。W姬好玩地看著周围的人,心中暗暗记下各人的表情,嗯……这个叫红叶的女人可是有著明显的失落呢,而这严梓丰,哼,他以为她没发现麽?刚才没看到七殿下来的时候,那失望之色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听说您二位是七殿下的朋友?不知两位是如何同七殿下结识的?” 严梓丰敬完酒,状似无意地问向无名和无双,并举杯示意。
无风随意地笑了笑,也举杯喝干之後,看向无双:“舍妹有日顽皮,偷骑我的烈马,危及之时幸得七殿下相救,因此我二人就同七殿下相识,後来承蒙七殿下不弃,同七殿下结为挚友。听说七殿下要来这里,我二人也无事,就陪同殿下一同前来了。七殿下对舍妹有救命之恩,这如若能帮上七殿下,也是我二人的福分。”
听著教主的话,W姬打了个寒颤,没想到教主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而且教主居然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仿佛真是个疼爱妹妹的兄长,W姬忍著跑出去的冲动,低著头使劲嚼著嘴里的菜。而外人看著她,却以为她是因为想起当日之事,而有些害怕地发抖。
“原来是这样,这样看来殿下一点都不似表面那般冷漠,而是有一颗慈悲之心。” 何顾笑看著低著头的无双,然後举杯站起,“殿下虽然不在,但我们在此敬殿下一杯,也希望此清魔之事能在殿下的帮助下旗开得胜!”
所有人都站起来高声喊著“旗开得胜”然後仰头喝下杯中酒,除了宫思一干人,尤其是无名和无双,心中一边咒骂一边笑著喝下。
“前阵子紫湖山庄一夜之间被不明之人灭庄,无一人生还。现在想来,一定与血毒教有关。”桌上一人突然说到。
“对!而且紫湖山庄的大小姐霜姑娘在京城也莫名地失踪,至今杳无音信,也定是那血蝎看上了霜姑娘的美貌,派人掠走了霜姑娘!”又一人说到。
“说到紫湖山庄,” 邢敖叹了口气,“想当年我与霜庄主二人比武论江湖,多麽快意。可突然之间人就没了……连个後人都没留下。”
“邢伯伯,您一定要替我舅舅、表哥和表妹报仇!紫湖山庄的血不能白流!” 红叶红著眼睛语气哽咽,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红叶,紫湖山庄我也有责任,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严梓丰神色黯然地看著红叶,他最对不起的就是紫湖山庄。
“我来之间已经拜托耀亲王帮忙寻人了,只要芙妹没死,我们一定能找到她。” 何顾拍拍严梓丰的背,“这我们一定不能放过血毒教,就用血毒教的血来祭奠紫湖山庄妄死的孤魂!”
“对!一定要用血毒教的血祭奠那些孤魂!”无名微笑著敬了何顾一杯,然後慢慢喝了下去。
“无名!把你前面的红烧狮子头给我夹一个。” 刘暮阳举著筷子,看著无名面前的盘子,无名转过头看著认真的刘暮阳,轻笑出来,立刻夹了一个过去。无名左侧的刘暮阳看著碗中的狮子头,大口吃了起来……这家夥刚才的神色可真不对劲,还好现在没事了。
一顿饭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情况下结束了,筵席虽然结束,但真正的一切才即将开始。
“气死我了!这些人把什麽都推到我血毒教的头上,逼急了姑奶奶我把他们全都毒死,不,毒死他们是便宜他们了,让他们浑身溃烂而死!” 回到落月轩的W姬,低声叫骂著。
“听说那紫湖山庄的霜芙儿当初可是到京城追七殿下去的。” 无风看著太子,语气阴冷。
“紫湖山庄会有今日,全是霜芙儿自不量力,妄图加害七弟……” 司岚夏也毫不避讳地说道,“不过,动手的不是我们。”
“不是你们?那还能是谁?”无风冷哼一声,居然把紫湖山庄的事扣在他血蝎的头上,那霜芙儿再美关他何事,他血蝎还缺女人不成?!就是送到他床上,他也不会碰!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刘暮阳骂了无风一句,他虽然不在场,但细细想来自然清楚是谁,不是殿下不是太子也不是王爷,那还能是谁?
“噢?那就请刘大人指点迷津?为愚笨的在下解惑。” 无风露出抹钦佩地笑容看著刘暮阳。
“不可能是主子,也不是太子殿下和几位王爷,又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你说能是谁?”刘暮阳没有直接回答无风,而是丢出一个迷。
无风愣了一下,接著眼神透出了然,他怎能忘了司寒月的身份,他可是皇上的爱子!W姬也马上想到,脸色大变。“既然这样,那这黑锅我背得也不算冤枉了。”无风靠在椅背上,“不过,事情结束後,我血毒教对这些人的报复,还望殿下能不要插手。” 没有人能随便给他栽赃!
“只要你不会危害朝廷,危害堰国,江湖上的事我们是不管的。” 司岚夏清冷地回复,然後盯著无风的眼睛,“报复该报复之人,不要过了,树大招风还望你能谨记。还有,天月府可不是你能碰的。” 江湖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也该清理清理了,由别人出手他司岚夏乐得轻松。
“看不出朝廷的势力还挺大的嘛。” 江湖尊者天月府,居然属於朝廷,怪不得天月府谁的面子都敢不买。
“你错了,天月府不是朝廷的,而是七弟的。”丢下一句震撼性的话,司岚夏离开了无风的房间。
“教主…”W姬的脸有些白,天月府不是朝廷的而是七殿下的…这该如何理解。
“刘大人,看不出七殿下居然有如此的实力。” 无风微惊一下之後立刻恢复正常,天月府是谁的又有何妨,只要不会威胁到他血毒教就行。
“主子哪是凡人能比的,你血毒教今後只要不威胁到朝廷和主子,你们要做什麽主子是不会管的。”刘暮阳笑看著W姬,“主子虽然厉害,但他从不欺负弱小,主子对付的人都是对我大堰国有害之人……”
“看来刘大人对七殿下是异常的敬仰啊。” 无风起身走到刘暮阳的面前看著笑得异常灿烂的娃娃脸。
“岂止是敬仰!”刘暮阳低喊到,“敬仰不足以表达我对主子的感情!”
“哦?那刘大人就和在下详细地说说您对七殿下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你我同居一屋,我有足够的时间听刘大人细说。” 无风的语气是绝对的轻柔,一旁的W姬看著教主的神态,打了个哆嗦立刻奔出了教主的房间,并顺手把门关上。关上之前她听到刘大人的惊喊:“谁说我和你同居一室的!”
“我刚才刚和玄公公说了,让你和我一个房间,我们有些事要商量商量。”
“我哪里和你有事商量!唔…放…唔…”
我没听见没听见……低低的女声传来……
第一零三章
“殿下,”从玄玉手上拿过药丸,司岚夏送到司寒月的面前,“这是无双专门配的,对你身子有好。”
“我没病!”司寒月扭到一边,看著床内,拒绝到,天天吃补品已经可以了,还要吃这些补药,他有些不悦。
换好衣服出来的司锦霜看了看两个人,走到窗边对外面的暗眼示意了一下,然後关上窗。
“七弟,”坐到司寒月旁边,司锦霜温柔地看著司寒月的侧面,“你现在一点荤腥都碰不得,就算天天吃炖品效果也甚微,你身子本就应该在宫里好好调理的。这出来我和四哥可是答应父皇了,不能让你瘦一分回去的。这药你吃吃看,如果也没什麽用的话五哥就不逼你吃了。”
司岚夏忙把药递了过去:“七弟,这药四哥尝过了,不难吃的。”
司寒月看了看司锦霜,又看了看眼前的药丸,然後不耐地拿起放到嘴里,又迅速接过杯子把药丸冲了下去。看著司寒月吃了药,司锦霜和司岚夏松了口气。
“七弟,晚上我和四哥陪著你,你安心歇息。” 把凉被撑开,司锦霜轻声说到。他和四哥仍记得七弟生病那天,两人在七弟房外听到的事情。出宫时父皇也告诉他们,七弟晚上很难沈睡,让他们两个多加注意,虽搞不明白父皇的用意,但…也许他们只有这个机会能守在七弟的身边了。
司寒月看著床上的三条被子,皱起了眉:“我不是孩子,不需要人陪著睡。”
“呵呵,七弟,我们都想好好照顾一下你,平日在宫里一直是父皇在你身边,现在出来了,你就满足下哥哥们的愿望好麽?”知道这人只习惯父皇,但他们还是希望这人能稍微习惯一下他们的存在。
司寒月坐在床上沈默不语,想起父皇曾对他说过的话,思索片刻司寒月钻到了被子里闭上了眼睛,如果受不了他会到其他地方睡。
司锦霜和司岚夏小心地看著司寒月,见他躺下,二人提著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熄了烛火,两人分别躺在了司寒月的两侧。
爱著的人就在旁边,耳边是那人浅浅的呼吸声,司锦霜和司岚夏忍著扭头看那人的冲动,怕他们的目光打扰那人休息。虽然有些累,却半丝睡意都无,觉得挨著那人的身子都能轻微感受到从那人身上散出的凉意,这丝凉意却让他们的心暖暖的。想把这人拥在怀里抱著、呵护著,却不敢有一点的逾矩,怕把这人推得更远。这时,他们有些嫉妒起那人,那人可以无所顾忌地抱这人、吻这人甚至是…可对他们来说,一个小小的拥抱都要计划著、寻觅著。
也许一开始他们就不该让兄弟情变质,但当他们发觉的时侯,感情已经牢牢地刻在了心里,抹也抹不去了,只能如溺水之人一般,抓住一切可以救生的机会,哪怕会粉身碎骨,他们也无法回头了。从不知道可以如此爱著一个人,爱到心里发疼、身体发疼,爱到哪怕与他多相一刻,就能让他们细细回味许多个日夜。
这他们出来,一是不放心这人的安全,二是……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能与这人拉近距离的机会。还借的当初八弟陪这人出去的时候,他们是多麽的羡慕,多麽地想知道八弟与这人之间在那段日子里发生的一切。虽然八弟回来後带著一些伤感,但在他们看来那也是一种幸福,起码这伤感是这人带给他的,哪怕是这人的一顿打骂都好过平日里对他们的冷淡与不同於对著那人时的疏离……七弟…司寒月…寒月…月儿…月儿…
听著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司岚夏和司锦霜才轻轻把头侧了过去,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人。耀眼的双目此时仅仅地闭著,平日里有些冷漠的脸庞这时显得柔和带著无法忽视的妩媚,因身子的原因而显得不甚红润的双唇,仍会让他们看得心里狂跳。记得练兵的时候,这人与他们睡在一个帐篷里,但却从未仔细看过这人的睡颜。即使是睡著的,也同样美丽地让人不敢细看。
司岚夏和司锦霜两人对视了一会,从彼此的眼中看到想要表达的意。二人轻轻翻了个身,侧躺在司寒月的身旁,然後微微向里挪了挪,脸缓缓靠在司寒月的两肩,两人闭上了眼睛,心中期待时间就此停止,明日永远不要到来。
翌日清晨,太阳刚升上来,窗外已经大亮,司岚夏和司锦霜睁开了眼睛,两人还未从眼前的情景中反应过来,中间的人也马上醒了过来,缓缓抬起头,眨了几下眼睛之後,眸中变得清澈无比。
“再睡会吧,天还早,还未到辰时呢。”司岚夏捂住司寒月的眼眸,低声说到,“现在天亮得早,还能再睡一个时辰。”
稍稍撤出司岚夏的怀里,司寒月拉下眼上的手,“不睡了。”
“再躺会吧,一会起来正好可以吃早膳,让玄玉他们也多睡会。” 司锦霜从後面抱住司寒月的身子,声音异常地温柔喜悦,并小小忽略了怀中人有些僵硬的身躯。
“四哥搂著你,你再眯会儿。”从已经相叠的被褥中,搂住身前的人,司岚夏眼中带著欣喜与满足。
司寒月被两人前後拥著,微微有些僵直,两个人身上虽然都很暖,但还是无法让他彻底的防松,醒来时发现被两个人抱著,让他有些不适,毕竟他已习惯了父皇的怀抱。司寒月一直僵著身子,司岚夏和司锦霜则轻拍著寒月,直到大约过了两刻锺,司寒月才稍稍放松下来,但却再没有入睡,只是闭著眼睛沈默不语直到玄玉和玄青在外面叫门……
……………
“主子~~”一进到一层用膳,刘暮阳就大喊到,然後三步并作两步蹿到司寒月的身前,“主子,我知道您房间够大,可否允许属下晚上在主子的房间打铺盖啊?”
“发生了何事?”司寒月看著脸色发白,眼圈发黑的刘暮阳,不解地问到。
“我绝不和这只淫魔共一室!”刘暮阳指著走进来的人大喊到,眼中冒著凶光。
“淫魔?”司寒月看著无风,又转头看向司岚夏和司锦霜,什麽是淫魔?
“噗~~”听到刘暮阳的话,W姬一口茶水吐了出来,换来旁边一人指责的眼神,“咳咳…” 擦著嘴,W姬无视身旁能冻死人的眼光,轻咳几身,马上起身说到,“我…我去看看什麽时候能开饭。”然後急忙跑了出去,哈哈哈,笑死她了,教主居然被人当成淫魔,还是被个男人……她不行了…哈哈哈…
“无风…!”司岚夏冷冷地看著一脸邪笑的人,带著明显的警告,闹归闹,可不能让七弟听到什麽不该听的东西。
“七殿下,在下和刘大人有些误会,在下会好好和刘大人解释一番的,若打扰到殿下,还望殿下介怀。”说完走上前,拉起跪在一旁抱著司寒月腿的人就走。
“谁和你有误会!你这个淫魔!放开我!”刘暮阳死死抱著主子的腿,就是不起来,他也不敢告诉主子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刘暮阳不知道的事,他的主子司寒月根本不知道淫魔究竟是何意。
“刘暮阳!”光在一旁看著疑惑不解的主子,出声低呵到。
“光~~”发现主子有些不对的刘暮阳挣脱开无风的手,奔到夜的面前,“从今晚开始我和你一屋!”手死死地抓著夜的胳膊。
夜看了看可怜兮兮的刘暮阳,再看看无风带著威胁的眼神,然後一根根扒开刘暮阳的指头:“我屋子小,只够睡一个人。再说了,都是男人你怕什麽?” 说完就飞身出去,“我去催他们上饭!”这刘暮阳平日里就爱看他的笑话,这,他一定会见死不救!
“主子~救我啊~”就在夜刚离开的时候,刘暮阳被无风一个大力扯到怀中,刘暮阳一边被拖著走出去,一边伸出只手向主子求救,好似被穷苦的老爹的卖到青楼的女儿,正被邪恶的老鸨拖入渊之地。
看著惨叫地被带走的人,司寒月眼睛眨了几眨,看著门口不解地问著身旁的人:“刘暮阳和无名发生了何事?”感觉两个人在吵架,可又觉得不像。
“殿下…”司锦霜微笑地给司寒月添了杯茶,“没什麽,情人斗嘴罢了。和我们没关系,无名会解决的。” 没想到这无风居然看上了刘暮阳,可真是意外,之前就发觉了些异样,却没想这无名出手如此迅速,果然不亏是魔教教主啊。
“哦…” 司寒月点了点头,父皇告诉过他相爱的两个人就是情人,娘和薛如海就是情人,不过现在看来父皇并没有解释清楚,原来情人里一个人会经常被另一个人打骂,想了想娘经常会打薛如海,又想了想无风刚才对刘暮阳,司寒月对情人作出了自己的判断。然後觉得还是不要做情人,父皇说他爱他,而他喜欢父皇,那就不是相爱的情人了,比较一下……还是父子比情人好。
第一零四章
用过早膳,司寒月等人正在屋内商议昨日的清魔之事,一名暗眼走了进来:“主子,邢敖、严梓丰、何顾、红叶及几位门派的掌门要求见您。”
司寒月眼瞳变得黑紫,看向旁边的司岚夏:“你们去。” 司岚夏等人了然地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我等见过刘大人、宫思大人、宫无大人,见过无兄。”看著出来的三人,邢敖等人忙上前打招呼,然後又看了看周围,严梓丰有些疑惑地问到:“请问殿下他…”
“有什麽事和我们说也是一样的,这的事殿下已经全权交由我们几人。” 没有正面回答严梓丰的疑问,宫思淡漠地说到,然後和宫无二人坐到了刘暮阳的旁边,无名则微笑地坐在尾座,笑看著脸色微变的几人。
“几位大人,我等今日前来是想与殿下禀明一下目前我等掌握的关於血毒教的情况,还有就是江湖上的一些事情,我等想听听殿下的意见。” 严梓丰诚恳地对对面的几人说到,言语透露著想与司寒月面谈的请求。
宫无平凡的脸上一片严肃,摇著手上的扇子:“殿下生性不喜与陌生人接触,这殿下带我等出来为的就是让我等替殿下与诸位传话,还是各位觉得我们几人没这个资格?你说呢,刘大人?” 宫无话题一转,转到了刘暮阳的身上。
“宫大人千万别误会,既然各位大人是代替殿下的,那同各位大人商议也是可以的,梓丰绝无轻视几位大人的意思。”看对面几人神态有些不悦,严梓丰忙起身赔礼。
“无妨,有些事说开了就好,这的事虽然朝廷决定插手,但真要说起来也是江湖之事,我等虽为朝廷官员,但这的事还要多仰仗各位,如若不是《源乾录》的话,殿下也不会干涉此事。” 刘暮阳打著官腔说到,娃娃脸上是难得见到的严肃正经。
“无论如何,这殿下肯出手相帮是令武林正道人士感欣慰之事,有殿下在此,大家都对铲除魔教,清除武林毒瘤之事愈加地信心十足。” 见几人并无追究之意,严梓丰忙转移了话题。
“七天之後,武林各门各派就会齐聚我敖翔山庄,我们想同殿下商议下攻打魔教总坛无风崖的具体时间和计划安排,我们自己已经拟定了一份计划,” 邢敖说著从身上拿出一本纸册然後递到了刘暮阳的手上,“还请刘大人交由七殿下过目。”
“另外还有一事就是关於武林盟主,江湖上一直只有北方武林盟的盟主,南方诸省由於前盟主过世後,其他的门派因皆不服气对方,因此迟迟未选出新的盟主。这清魔之事结束後,我们想趁此召开一武林大会,取消北方与南方武林分别而制的局面,推选一名公认的武林盟主,统一南北武林,想请殿下及诸位大人能参加此的武林大会。” 何顾说出此武林人士聚集於此的另一目的。
“这清魔大会得到武林各派的大力支持,不过昨日天月府派人送来信函,说天月府不参与此的清魔大会,我们想询问一下殿下的意思。”严梓丰脸上有些忧色, “天月府这几年的势力如日中天,平日里也从不与其他门派来往,更从不参与江湖上的各种事宜,本来他们没做什麽危机武林之事,我等也不好说什麽。但此清魔大会,天月府作为当今武林第一府,居然拒绝参与此事,我们怀疑天月府与血毒教有关联,连殿下都来帮我们,为何作为武林尊者存在的天月府为何会有如此的决定。”
“严盟主,这殿下之所以会出手是因为《源乾录》,至於原因为何,我想诸位心中都有数,至於江湖上的其它纷争,那是你们武林之事,殿下作为皇子并不方便参与其中,要对天月府如何,是你们自己的事。” 刘暮阳冷冷地说到,心中则嘲讽地看著对面几人,天月府在武林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哪怕是武林盟主也拿天月府没有办法,这些人是想借著主子的手铲除天月府这一阻碍,真是无知,天月府可是主子的,这些人既然对天月府起了杀心,那就不能留著。
“啊…” 没想到对方会这麽说,邢敖等人有些尴尬,严梓丰干笑两声忙说到:“是我等疏忽了,以殿下的身份来说这些事确实不是殿下应该出面的。”
“刘大人,”一直沈默的红叶忽然出声,“红叶想与殿下单独见一面,是关於我表妹霜芙儿的事,还望刘大人能帮红叶转达一下,红叶不会占用殿下很多时间的。”美丽的面庞带著明显的憔悴。
“这件事我们会帮你禀明殿下,不过还望红叶姑娘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宫思声音有些低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和司锦霜都改变了声音。
“红叶先谢过宫大人了。”红叶起身行礼,眼圈有些微红。
“那我等就不打扰几位大人了。” 严梓丰站了起来,然後拱手说到,眼睛带著一丝失落看向对面几人身後的屏风。
听到严梓丰的话,邢敖等人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离去之时邢敖认真询问了宫无是否还有何要求,得到对膳食和住宿皆很满意的答复後,开心地尾随严梓丰等人离开。
“哼!都是些老狐狸!”待几人离开後,刘暮阳鄙夷地说到。
“派人去查浮云堡。”突然一个人从屏风後走了出来。
“主子?!”刘暮阳首先叫了出来,主子是何时来的,他居然不知道!无风则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居然没有察觉到这人就在自己的身後,然後露出抹兴奋的笑容,很好,他一定要同这人真正较量一番。
“七弟,那何顾可是有问题。”司锦霜肯定的问到。
“有没有问题,查一查就知道了。” 司岚夏冷肃的开口,然後看了眼随後跟出来的夜,夜即可领命离开。
“看来,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无风轻笑一声,随性地靠在扶手上。
“哼!也就你这种人觉得有趣。” 刘暮阳愤恨地看著无风,然後大步地走了出去,如非必要他绝不同这人共一刻!就在刘暮阳刚迈出门槛的时候,无风闪身到他的旁边,然後无视刘暮阳的惊呼,把人直接带回了他们两人的房间……
“这刘暮阳碰到无风,也算是碰到他的克星了。” 司锦霜语露调侃,丝毫不觉得二人在一起有什麽突兀,既然他自己能喜欢上男子其他人也就无何可惊的。
“七弟,我们上去吧。”司岚夏没什麽表情,轻拉著司寒月向上走去,至於刚才那红叶的要求,他已放到了脑後,那红叶对七弟的心思可是一目了然,七弟既然不会对那霜芙儿有何反应,也自然不会对那红叶多看一眼,他又何必给七弟添烦。
……………
“七弟,那些人不仅要除了血毒教,还想找机会除掉天月府,这些人的野心可不小啊。” 屋子里虽然放著冰,但仍是有些燥热,司岚夏一边说一边扇著扇子,给司寒月降温。
“让天月府做好防范,一旦有人对天月府出手,直接消灭,不必再询问我。” 司寒月冷酷地下令,玄青随即走了出去。
“罗伊目前在天月府,他那里已经准备好,届时会配合血毒教一举铲除这些人,这他们的武林大会正好是个良机。”司锦霜说著刚得到的消息,“这些江湖势力如果不加控制,早晚会出事,而且现在已经有人不安分了,就更不能放任不管。”
“《源乾录》之事本就是朝廷的事,父皇当初已经下旨任何人不得过问此事,这些人居然打著《源乾录》的旗号表面是帮朝廷做事,实际却是消除异己,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们这不仅要灭了血毒教,更想借七弟之手除掉天月府,届时再推举一位武林盟主,那这江湖不是尽握在这几人手中麽?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 司岚夏的眼神异常的冰寒刺人,即使带著面具仍能感受到他冰冷严酷的表情。
“既然动了不该动的心,毁掉就好了。”喝著冰镇梅子汤,司寒月淡漠地开口,也决定了这些人最终的命运。
第一零五章
轻叹一口气,司岚夏放开怀里的人,微抬起身子看著司寒月:“七弟…你…讨厌我们麽?”不然为何在自己的怀中,这人始终是僵硬的。而司锦霜早就放开司寒月坐了起来。
司寒月慢慢坐起来,靠在床上,看著因自己的动作而移到前方的两人,司寒月一挥手,屋内刚才被吹熄的烛火又瞬间燃了起来。司岚夏和司锦霜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就再无一丝异样。
“不讨厌。”司寒月淡淡地回答了刚才司岚夏的疑问。
“不讨厌麽…”司岚夏重复到,心中则充满了无力,但也不喜欢吧……
“七弟,”司锦霜轻抚上寒月的脸,“还记得那五哥单独见你时对你说的话麽?五哥……喜欢你,同样的四哥他们…也喜欢你…因此,我们才想抱你,想碰你,想…吻你。”听到司锦霜的话,司岚夏猛地扭头看了过去,眼睛充满了惊讶与疑惑。
“四哥,爱本是自私的,我当然也想七弟属於我一人,但…我们几个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我只求能呆在七弟的身边就够了…只求那人能允许我们呆在七弟的身边。”司锦霜话虽然是对司岚夏说的,但眼睛一直温柔地看著司寒月。
“我们几人,谁又不是呢?”司岚夏也复又看向司寒月,清冷的双目却透著火般的灼热。
“七弟…”司岚夏慢慢前倾,紧抱住司寒月,“你要求我们要做到最强,而作为太子的我更要成为顶端之人。这是你的期望我们的责任,所以我们不会退缩,但…七弟…我们知道你对我们不可能同对父皇那样,我们只希望你能试著接受我们,试著…让我们在你的身边。无论你最终选择谁,我们其他人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我们会把这份情永远地埋起来,不再扰你、不再…有任何的奢求。我们会以好兄弟的身份,出现在你的面前……”
“七弟…”司岚夏抬起头,无奈、酸楚、悲伤与无望的绝望,化成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在司寒月的身上。
看著司岚夏又看看神情同样有些哀伤的司锦霜,司寒月的眼瞳七彩光晕闪烁地越来越快,对於这两人的话,他不知道该有如何的表示。一半是他为这两人因自己而起的悲伤而有些不悦,另一半是他搞不大明白司岚夏的话究竟是什麽意思,他隐约听出来司岚夏和司锦霜他们喜欢自己,但其他的关於他与父皇、兄弟的身份之类的他实在不知该如何理解,他们与他的身份不就是兄弟麽?
想了想,司寒月慢慢开口:“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想做什麽。父皇告诉我你们喜欢我,让我试著接受你们,但到底要接受什麽我不是很明白。” 说完司寒月停了下来,七彩琉璃在烛火的反衬下异常的耀眼,微微皱眉,司寒月想著下面该如何说。“至於什麽是喜欢,父皇说就是觉得很舒服…我不知道我哪里让你们觉得很舒服……”司寒月的眼中带著明显的疑虑。
“七弟…”司岚夏和司锦霜没想到七弟居然会有如此想法,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对这人解释。
“我和父皇…父皇曾说过我们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因为是背德是乱仑。不过那些东西於我毫无关系,至於别人如何认为不关我的事。父皇给了我很多舒服,所以我喜欢父皇,但…父皇只说过爱我,并没有说过喜欢我。虽然以前有人告诉我爱就是很多很多的喜欢,也许喜欢就是爱,但既然父皇从未对我说过喜欢,那就说明爱与喜欢还是不一样的。我没有给过父皇舒服,那就更不可能给过你们舒服……我不知道你们为何会喜欢我…”司寒月用他所能使用的语言表达出自己的困惑与疑问。
“……”司岚夏和司锦霜有些懵了,他们不知道这人对於感情的理解居然是这样的,他们甚至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父皇…你究竟是怎麽教七弟的…”司锦霜脱力地抚上自己的额头,他知道七弟不懂情,但却没想到不懂到如此的地步,而身为七弟最重要的人──父皇,居然没发现七弟对喜欢和爱居然是这麽理解的,并不自知的把七弟引入歧途!
“……七弟,你…不需要给我们舒服…我们呆在你的身边就已经是一件舒服万倍的事了,这种舒服不需要你给,是我们自己感受到的…”司岚夏坐到司寒月的身侧,然後把司寒月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这样抱著你,是一种舒服;看著你也是一种舒服;能听到你的声音,能和你说话,能和你一同用膳,一同骑马,哪怕是静静地坐著,什麽都不做同样是一种舒服……” 用手指梳理著司寒月的头发,司岚夏慢慢地开口。
“你给我们的舒服太多,多到…让我们地喜欢上了你,而越来越多的喜欢…让我们对你的感情成为爱…这种爱包含著兄弟之爱、爱人之爱、朋友之爱…”司锦霜接下司岚夏的话,俯在司寒月的上方,声音轻柔如水。
司寒月没有说话,趴在司岚夏的胸口,看著桌上的烛火,眼眸因过多的疑惑而显得分外的流闪。看出寒月的困扰,司岚夏和司锦霜只是微微握住司寒月冰凉的双手,耐心地等著这人思索、理解。
…………
屋内的烛火直道天亮之时,才因燃到尽头而慢慢熄灭,床上的一人半依靠在床头,怀中抱著一具柔弱的身躯,还有一人则靠在另一边,半搂著那瘦弱的人。虽然三人的姿势不同,但睁著的双眼却都是彻夜未阖。
“主子和两位大人今日有事商量,就不出来用膳了,你们先吃,我把饭菜端到主子的房间里去。”玄玉对坐在桌前的几人说道,然後和玄青两人准备好饭菜後端了出去。
“哎?什麽事不能和我们说的?”刘暮阳有些不解地问到,虽然脸色仍有些不好,但却比前一日红润不少,昨夜再使出狠招之後,某只淫魔终於不敢造,让他的心情大好。
“主子既然不想说,我们就不要多问!” 绝对服从主子命令的夜,丝毫没有一丝的疑惑,对主子的安排他从不会有半点的多余想法。
“我也就是好奇一下而已,难不成我还会去查探一番?” 刘暮阳不客气地反驳回去,他可没忘记此人落井下石的卑劣行径。
“昨夜殿下房间的烛火可是熄了一会之後,又燃了整宿的…” 无风状似随意地说到,然後大口咬下半个肉包。
“嗯?!你怎麽知道的?还是你清楚些什麽?”刘暮阳的心思被瞬间转移到了无风的身上。
咽下嘴里的东西,无风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粥,看了刘暮阳一眼:“我为何要告诉你?天下没有白吃的筵席,刘大人难道不知道麽?”说完,继续低头喝粥,只是嘴角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充满了算计。
“哼!你以为我会上当?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 刘暮阳给了无风一个白眼,娃娃脸上忍著询问的欲望,在看到进来的两人时变得有些高兴,“玄玉玄青,主子他们没事吧?”
“没什麽事,昨夜主子和两位大人谈论国事,几乎一宿没睡,主子他们用过膳後会睡一会,刘大人不必担心。”玄玉轻轻说完,然後和玄青二人坐下吃了起来。
“谈什麽需要谈一晚的?”刘暮阳更加地好奇。
“刘大人,等殿下起来之後您去问问殿下不就好了?”W姬插口到,虽然与这些人相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这些人与那些武林假道学们一点都不一样,一点都不难相。所以W姬对他们几人尤其是刘暮阳异常的随性。
“不了,主子想说的话会告诉我的。” 刘暮阳摇摇头,然後安心吃起了饭菜,他也只是好奇,并不一定要知道。
“看来刘大人对殿下的脾性很了解啊。”无风轻笑一声,状似感叹地开口。
“我和主子在一起那麽久,怎可能不懂主子的心思。”似乎想到什麽,刘暮阳神秘地笑了笑,然後暧昧地看著夜,“我和光可是被主子好好眷宠过的哦!”
“噗…咳咳…”夜一口茶喷在了地上,咳嗽几声後指著刘暮阳脸色发白地喊到:“你…你胡说什麽!”
“我哪里胡说了,你敢说主子第一见我们的时候没碰过我们?!而且我们和主子可是绝对的入了解噢。”刘暮阳看著夜神色慌乱,更加惟恐天下不乱地说到,他刘暮阳绝对是有仇必报的人!
“是碰过我们,但……”夜急忙地开口解释,主子一人踢他们两脚是碰了他们,而什麽叫入了解!哪里是这人说的那样啊!
“你也承认了,我并没有瞎说哦。还是你敢说你我不是最清楚主子的人?”刘暮阳开心地笑了起来,要论口才,夜可不是自己的对手。
“是,可是……”夜还想解释,可主子的秘密哪里是他们能随便乱说的,夜此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辩。
“原来光大人……是殿下的人啊……”W姬了然的点点头,然後暧昧地看著夜。
“刘!暮!阳!”夜彻底地愤怒了,缓缓站了起来,阴狠地叫著刘暮阳的名字。
“光大人,您先坐下,打扰了殿下的休息可不好啊。”无风一把把夜拉在了座位上,脸上的邪笑异常的明丽,起身走到刘暮阳的身後,无风把手穿过刘暮阳的腋下, “刘大人,关於您与殿下的关系,无某不敢兴趣,不过无某突然想到还有些事需要和刘大人单独谈谈,不知刘大人现在是否方便。”说著询问的话,无风却一把提起了刘暮阳。
刘暮阳正想大声反驳,却惊慌地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全身更是一丝力气都无,就在刘暮阳想著该如何脱困的时候,他被无风轻松地带了出去。
“呵呵…呵呵呵…” 低低的笑声从桌上传了出来并且有高昂的趋势,W姬死死捂著嘴,她觉得现在的情况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终於,W姬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闭嘴!”夜火大地看著笑得异常夸张的女人。
“呵呵,光大人…呵呵呵…您不用生气啊…呼呼…这又没什麽…不就是您是…殿下的人嘛,哈哈…无双…无双绝无其他的意思,您…您不用介意啊…”想也知道他们和七殿下之前是清白的,但看这人吃鳖的样子简直是太好了!
W姬的笑声更加刺激了夜濒临爆发的怒火,突然夜朝笑得前仰後合的女人挥去一掌…………抗起晕死过去的W姬,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膳厅。
“终於清静了…”玄青面无表情地喝完碗里的粥,然後又给自己添了一碗。
“他们这样不也挺好的麽?”玄玉好脾气地笑笑,主子虽然爱静,但有时候稍嫌冷清了些,他们几个偶尔闹一闹,也能让主子放松放松。而且…“我都不知道刘大人居然还有这麽爱闹的一面。”
“……最後吃亏的还不是他自己?” 沈静地语音从玄青的嘴里发出,换来玄玉的轻笑声。
第一零六章
“主子,青山派掌门白眉道长和佛光寺住持光戒大师在楼下要求见您。” 玄青推开房门低声说到,“几位大人已经过去了,宫无大人说这两人是武林南北两大泰斗,为人公正耿直,宫大人让奴才问问主子是否去见一面。”
停下笔,司寒月吹干了墨渍,把信函装入信封内,用软蜡封好递了出去:“派人把这封信送到父皇的手上。”玄青忙接过,看主子并无起身的意愿,就退了出去,看来这两人主子也不想见。司寒月看著窗外,眼神闪烁。
…………
“贫道白眉见过各位大人。”
“老纳光戒见过各位大人。”
安静地坐在椅上的两人,看到进来的几人起身行礼,来之前邢敖已经和他们详细介绍过这几人,因此虽然并未见过,这两人却知道进来的人并没有七殿下。
“大师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司岚夏看著仙风道骨的两人,忙有礼地回到,并介绍起各自的身份。在看向无风时,两人皆停顿了片刻,然後安静地坐了下来。
“宫大人,老纳与白眉道长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想同殿下商议,不过来之前邢堡主曾说过殿下不喜与旁人打交道,现在看来殿下是不会出来与老纳和道长相见了。”光戒平淡地陈述著,没有丝毫的不悦之色,“既然殿下无法前来,老纳与道长就和几位大人说一说好了,只是…”光戒看了眼门口。
“把门关上,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们。”宫思会意地吩咐下去,随即正厅的门被人从外关上,屋内仅留下宫思、宫无、刘暮阳、夜、无风和五名暗眼。
“贫僧(贫道)参见太子殿下、参见锦亲王。”门关上之後,光戒和白眉突然起身对宫思和宫无下跪行礼,听到二人的话,其他人皆是一震。
“两位快快请起。”司岚夏忙上前扶起二人,色充满了惊讶,“两位大师是如何得知我二人的身份的?”他可以肯定自己和五弟并没有见过这二人。
“万物皆有气,对人来说心性不同则气不同。老衲一生浅修佛法,对周围之物所显之气自是看得明白。太子殿下虽未表明身份,但老衲却看得出殿下身後淡淡的金龙,而宫无大人周身围绕著柔和淡金之气,加之思索,自然想到是有贤王之称的锦亲王。想必白眉道长能认出来,也是和老衲有著相似的原因。”光戒慢慢地解释到,语气平和,丝毫没有任何的得意之色。
“光戒大师所言之由,正是贫道之释。” 白眉简单的一句话点明自己认出二人的原因,神态同样的宁和。
“两位大师不亏是泰斗,修行居然已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本王若有何怠慢之,还望两位大师不介。”司锦霜听完二人的解释,心中充满了对二人的尊敬,忙起身对著二人恭敬的行礼。
“本宫能在此见到两位大师,是何其幸甚之事。”司岚夏也起身恭敬的行礼。其他几人包括无风在内都起身异常恭敬地对著两位大师。
“万不可如此。”光戒与白眉也连忙站了起来。“我等只是修行之人,这等礼数万万受不得。”白眉异常谦虚地说到。
待众人都坐好後,白眉悠悠地开口:“贫道与光戒大师此前来不是为了参与武林清魔之事,而是想来阻止此事,前几日听说七殿下在此,因此才希望殿下能出面制止。”
“白眉道长何出此言?”司岚夏疑惑地问到,其他人也露出不解的神色,既然两人是修行之人,这清楚魔障不正是他们要做的麽?
“老衲和道长都觉得此事太过草率,”光戒摸著胡须慢慢地说到,“那血毒教虽为魔教,但在老衲看来不过是行事比较张狂。要说真做出过什麽残虐之事,却是无从说起的。世间光与暗、白与黑、是与非虽不两立但却是同在之物。武林也同样如此,既然有正派的存在,那魔教的存在也就无可厚非。何况正与反有时本就无法分得清楚,是是非,非宜是是。血毒教虽是魔教,但不能因此而作为铲除的理由。”光戒的话让在座的人心中都有了不小的震撼。
“《源乾录》从宫中传出已有十几载,那血毒教如果真的想要断不会现在才出手,而又让天下人皆知。老衲听闻那血蝎无风武功修为极高,如此之人又岂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偷练凤凰朝奉,毕竟要担负的风险实在太高,而天下间除了七殿下之外再无听有人会这凤凰朝奉。而凤凰朝奉究竟是否真有那神奇之效却无人知晓,想必只有皇上才清楚,怕是连七殿下本人都不知道。血蝎无风又何必为了这虚缈之物而拿整个血毒教和他自己做赌注呢。如果这无风真是如此头脑简单之人,那血毒教也不会有今日之地位,怕不早就被人除去了。”光戒继续说出他自己的想法,然後看向无风,“那血毒教老衲虽不相熟,但凭他多年行事的作风可看出其教主血蝎是个敢做敢当之人。如此敢当之人断不会做那宵小之事,即使紫湖山庄真是他血毒教作为,那他也定会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更何况,紫湖山庄被灭之事,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是血毒教所为,单凭猜测而找血毒教报仇,实在是不智之举。”
“贫道的想法和大师一样,贫道也认为此清魔之事实在是过於草率。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乃为常道。如若因心欲而孕不必要之果,实是不妥。贫道不愿见血毒教因莫名之因被灭,从而产生武林不该有之恶果。”白眉道长神色有些凝重。
“有因必有果,因既已种下,那结出何种果都得吃下去!”残冷的声音从屏风後传出,司岚夏等人惊讶地看了过去,而光戒和白眉则神色惧变地看著从屏风後走出的人。缓步走到刘暮阳让出的位置上坐下,未著披风的司寒月淡然地看著对面两名老者。
“两位大师…”看著神色惊恐,面色苍白并略微有些发抖的二人,司锦霜心中有些不安,这两人看见七弟为何会露出这副神情。
“焚…焚…”光戒突然跪了下来。
“驭道…”白眉也同样说出两字,然後跪在司寒月面前
看见突发的变故,其他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就连无风都变得异常的惊愣。屋内的暗眼、跟著出来的玄玉和玄青则是呆愣了片刻之後,急走几步跪在了白眉与光戒的身後,面朝司寒月。随後夜和刘暮阳也跪了下来。
司寒月微微皱起了眉,“起来!”,声音有些不悦。光戒慢慢抬起身子,激动地看著司寒月,“殿下!请殿下允许贫僧追随於殿下身边!”
“请殿下允许贫道追随於殿下身边!” 白眉也说到,激动而尊敬,“贫道虽以年逾甲,但还望殿下能允了贫道这心愿!”
“都给我起来!”看见跪在身前的人,司寒月低吼一声,白眉和光戒立刻站了起来,恭敬地低垂著头,其他人也站了起来走到司寒月的身後和两侧。
“你们两人在搞些什麽?!”司寒月不悦地问到。
“殿下…我二人一直在寻找殿下,但因我二人资质驽钝,所以直到现在才找到殿下。还望殿下…殿下能让我二人追随右。”光戒说的话让司寒月更加的不解,什麽叫一直在找他。
“把话说清楚!”司寒月低声命令到,眼眸因不耐与疑惑而开始变得墨紫。
“殿下…天机不可泄漏,殿下日後自会明白,还请殿下恕贫僧隐瞒之罪!”说完,光戒双手合十,对著司寒月地弯下腰。
司寒月猛地站了起来,看著光戒和白眉:“我不想知道你们究竟要如何,不过对於清魔之事我自有安排,我这里不缺人,你们要跟著我就到我父皇那去,记住不要做不该做之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们!”说完司寒月迈步离开了正厅,刚才这二人的举动让他心中有些异样。
走回房间,司寒月对身後的人吩咐到:“派人把这件事告知父皇。”
“是,主子。”玄玉得命後立刻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锦亲王,既然七殿下让我二人随侍在皇上的身边,那我二人现在就出发前往京城。”对於司寒月的命令,光戒和白眉没有一丝的怨怼。
“两位大师,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司岚夏清冷地问到,对於二人的举动他有些不安。
“太子殿下,天机不可泄露,七殿下之事老衲实在不能多说什麽,不然老衲身死是小,殿下的安危是大。殿下最近会有一劫,此劫无法可避,届时殿下无论发生何事太子殿下与诸位王爷都需以平常心待之,否则後果不堪设想。太子殿下和王爷们切记,对殿下一定要一心到底,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轻易改变,堰国乃至这天下是否平安度过全看皇上与诸位殿下对七殿下的良苦用心了。切莫让殿下产生一丝的厌倦与悲伤!不然…後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光戒对著司岚夏躬身行礼,“贫僧言尽於此,还望殿下能铭记於心。”说完,光戒看了眼白眉,然後转身准备离开。
“两位大师请留步。” 司锦霜突然闪身停在二人的身前,“这是我的令牌,两位大师如果要进宫的话,有这宫牌会方便许多。” 然後招了下手,一名暗眼出现在司锦霜的旁边,“这两位大师进宫之事,还望能秘密前往,以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这人会带人暗中保护两位大师进京,还望大师能见谅。”
“王爷的意思贫道明白,我们会小心行事,我二人会先回去然後再秘密碰头一同进京,至於离去的缘由我二人早已想好了托辞。”白眉低著头轻声说到,顺势把令牌放到了身上,“锦亲王他日会有血光之灾,不过仍是无法避免,这个贫道留给您,日後您与太子殿下会用得到。”说完,白眉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交到了司锦霜的手中。
“太子殿下、锦亲王,你们同殿下之间是一早就定好了结局的,所以实在不必过於哀伤,一切望顺其自然,以平常心待之。”光戒看著司锦霜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凡事已是天定,命运之轮已经开启,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守护……”
“大师…”无风走上前第一对人恭敬地行礼。
“正邪自知,善恶亲断,源引神至,诚心推置,情丝已牵,衷礼待之,自度尺寸,莫失姻缘。”和蔼地看著无风,光戒慢慢念出几句话,接著又看向刘暮阳,“缘已订,还望大人能倾听本心。” 无风认真地听著,眼神慢慢透出了然的精光。
“姻缘已注定,还望这位大人能及早走出迷雾,莫要等错过之後痛楚一生。颜容毒手,慈心辣舌,这位大人应该心中有数才对。”白眉笑看著夜,也说出一句颇有些意的话,然後和光戒相视一笑,推开门走了出去。
“夜…刚才大师的话是何意?我怎麽有听没有懂。”刘暮阳看著离去的两人,身子抖了一下,然後疑惑地问著一旁的人。
“………不知道…”夜过了一会回答到,然後神色有些复杂地走了出去。
“哎!无名,大师对你说的是何意啊?”刘暮阳自认是学富五车,可为何刚才大师後面说的话他愣是搞不明白。
“回去说吧,这里不方便。”无风看了一旁的司岚夏和司锦霜一眼,然後拉著刘暮阳离开了正厅。刘暮阳边走边说:“你别诓我啊,别你也不知道是何意。”自从那天这人点了他的穴,把他带回房後,他已经三天没和这人说话了,要不是他真想搞明白,他才不会理他。
“宫无…” 司岚夏看著前方,轻轻开口,“我们去看看殿下吧。”接著回身走向屏风。司锦霜轻叹一声,跟了过去…结局究竟是何…那人又究竟是何…
“今日白眉和光戒两个老家夥居然临阵变卦,不知道他们究竟对司寒月说了些什麽。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有何变故,无论如何要把司寒月拖在这。”
“那你说怎麽办?”
“明晚派人暗袭敖翔山庄,尤其是落月轩!”
“这…怕是不妥吧。”
“怎麽?心疼你的敖翔山庄?”
“那到不是,一个敖翔山庄我怎会放在眼里,只是…一定要计划好,万一追查起来…”
“放心,出了岔子也只会让人以为是血毒教的人,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紫湖山庄真的是血毒教的人所为?”
“不知道,我正派人暗中查探,这些人同灭了三大杀手们的人可能是同一夥人,一定要尽快查出来,否则…对我们抓住司寒月是极大的阻碍。”
“希望这能成功,不然…司寒月的手段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在这里这麽久,怎麽把胆子都磨没了。”
“主子之前做了那麽多事,都被这司寒月识破,那些人的下场如何还用我告诉你麽?”
“不管这成功与否,结束之後你和我一起离开堰国。”
“那就好…那严梓丰和红叶他们两个…”
“他们两人…我这有瓶药,我会让他们两人找机会给司寒月涂上一点,只要有个小伤口,这药就能把司寒月变成没有意识,只会服从命令的傀儡。那二人不是都想著那司寒月麽?如果他们知道这是情香的话,不知道会怎麽做啊。”
“情香?天下万金难求的极品春药?!”
“既然是万金难求,我说它是它就是…而且,让他们下的话决对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的头上,到时候知道的人只会说那两人因爱生恨。”
“也是,毕竟司寒月的膳食都是他自己的人亲手料理的,怪只怪那严梓丰和红叶爱上了爱不得的人。不过,他们肯对司寒月下药麽?”
“呵呵,就算不肯,我也会让他们肯的!”
密室中两个人毫无顾忌地计划著下一步的行动,危险一步步靠近了司寒月。
──────
PS: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感情的事是不由自己能控制的,喜欢的人就在身边,怎可能不动心思,更何况还是有人允许的情况下,所以希望各位能以平常心看待各位皇子对寒月的态度。还有,寒月有时候接受其他人的接触也很正常,将心比心吧,对正常人来说他已经够冷漠了。请不要把自己的喜好加注在心有残缺的寒月身上,他是我的宝贝,我会心疼的。
第一零七章
“皇上!殿下的亲笔信!” 隶属於司寒月的一名暗眼突然出现在宣帝司御天的寝宫内,在双手交上信函之後,又瞬间消失无影。
拿著有些厚的信封,司御天并没有急著拆开。而是坐在椅子上用指腹不断的抚摸信封,这是寒月这麽些年第一给自己写这麽厚的一封信,以往不是派人传话,就是简单的只言片语,这居然会给自己送来这麽厚的信,让此时的司御天更加思念著远方之人。过了大约两刻锺,司御天才慢慢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
看著寒月的信,司御天时而停下思、时而紧皱眉头又时而开怀大笑。起身走到寝宫的一旁,转动了一下角落里不起眼的一个铜制狮子,然後一道暗门缓缓地打开,司御天随即走了进去,接著暗门关闭。走进满是奇珍异宝的密室,司御天从墙上打开一个暗格接著把寒月的信放在了里面,这可以说的上是月儿送给他的第一封“情信”呢,也许是唯一的一封,他一定要妥善保存好。看了那信一会,司御天关上暗格,然後走出了密室。
在椅子上坐定,司御天拿起笔,准备给寒月回信,这时一名暗眼的声音出现在寝宫的另一条暗道内:“皇上,殿下和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密函。”说完步出暗道把刚获得的信函交了上去。
司御天挑挑眉,然後分别抽出两封密函看了起来。看完後,司御天的神色异常的严峻,然後对著门外喊道:“宣李默肖!”
“臣李默肖叩见皇上!”接到命令的李默肖一会就出现在了司御天的面前。
“李默肖,朕命你即刻带两千御林军前往雷天镇,这是朕的手谕,你直接从上官老将军那里调兵。切忌不要声张,到达雷天镇後你派人秘密和太子联系,届时你一切听从太子的调度。”司御天把刚写好的手谕交给了李默肖。
“臣遵旨!”李默肖双手接过手谕立刻退了出去。
想起寒月的信,司御天放缓了表情,提笔认真写起回信,月儿既然对情爱有了一些疑问,并且认真地告诉自己发生了些什麽,犹如往常一般全然地信任他。即使听了别人对情爱的解释仍然希望自己能告诉他何为情爱,人因何而爱,他当然要好好想想,仔细的回复。他的宝贝即使躺在别人的怀中,即使不讨厌别人的怀抱,却还是透露出了渴望自己温暖的情绪,这让他既高兴又有些吃味,那两个人手脚还真够快的。不过这场争夺战司御天知道才刚刚开始,月儿对情事的单纯与无知,对他来说既是安全的也同样是危险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月儿永远都是他的司寒月!
夜,人们都已进入熟睡的时候,几十条黑影从一座大宅院中窜了上来,迅速地分散开,其中大部分人朝位於东北角的一三层阁楼飞身而去。
一位正在沈睡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然後猛地挣开身旁人的臂膀。“七弟!发生了何事?”司岚夏和司锦霜被中间人的动作惊醒,在看到这人下床穿衣服时惊问到,并且也迅速起身著衣。
“有人!”穿戴好的司寒月轻轻走到窗前,然後躬起了身。司岚夏和司锦霜认真聆听了一会,眼神变得冷厉,慢慢拿出枕旁的武器一个走到窗边,另一个走到门边站定。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然後一楼出现亮光,接著有人敲门:“主子,有刺客!被我们的人拦下了。”说完,门被人推开,玄玉和玄青冲了进来。
司寒月随手套上披风向外走去,其他人紧跟了下去。走到正厅看著前方院内暗眼正在同几十名黑衣人缠斗,从其他地方也传来厮杀与打斗声,隐约听到有人高喊:“保护殿下!保护殿下!”
“留几个活口!”司寒月对著打斗的众人沈声下令,玄玉被留下保护司寒月,其他人则早已冲进了院中。
那些黑衣人听到司寒月的话後,发出异常凌厉的攻势,并朝著司寒月的方向攻来,但暗眼的实力却更在他们之上,更何况还有刘暮阳、夜、无风等人,这些人根本无法接近司寒月。见刺杀无望,黑衣人打出暗哨,准备撤离,可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进入到这院子的时候,就不可能再离开。这些黑衣人有些被打死打伤,其他的还未来得及飞身离开,就被暗眼们用暗器打翻在地,受伤的黑衣人在落地的瞬间就被人踢碎了骨。
“殿下!”几道惊呼声突然出现在落月轩,只见邢敖、严梓丰等人匆忙地神色慌张的走了过来,但在距司寒月十步之遥的时候被几名暗眼拦了下来。
“殿下!您没事吧?”严梓丰一边想推开面前挡著自己的人,一边焦急地询问到。
“殿下!今晚有人夜袭敖翔山庄,我等诸人都被偷袭,幸好除了山庄的侍卫有几名丧命外,其他人皆无大碍。望殿下原谅我等迟来之罪!邢敖没有做好防范,令殿下受惊,请殿下恕罪!”邢敖惶恐地跪在地上,磕头请饶。
“你们究竟是何人?居然妄图伤害殿下!” 突然一道愤怒的女声传来,只见一身穿红色绸裙的女子,一鞭子甩到一名黑衣人的身上。
“放肆!殿下在此,岂容尔等随意喧哗!”司锦霜森冷地呵斥到,红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有些伤心地看著司寒月然後退到了一边。
“宫大人请息怒,红叶也是担心殿下才失了分寸。” 何顾走上前替红叶说到,然後走到一名黑衣人的旁边开始翻看,接著又查看了几人。“殿下!” 何顾抬头愤怒地说到,“这些人是血毒教的人!殿下您看,这些人的手腕都有血毒教的毒虫纹身,看起来像是血毒教中五毒物派来的!”
“血毒教太猖狂,居然敢派人行刺殿下!”邢敖异常愤怒地喊到。
“不除血毒教,我严梓丰誓不为人!”严梓丰狠戾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恨不得立即上去把这些人抽筋拆骨。
“何堡主对血毒教很是了解嘛。”无风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嗜杀,不理会何顾的解释,无风看向司寒月,“殿下,这些人何堡主可说是血毒教的人,您看要怎麽理呢?”
“殿下,把这些人扒光了,然後把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您看如何?这样也是给‘血毒教’那些人一个警告!” W姬在一旁凉凉的建议到,这些人明白著是往血毒教头上扣屎盆子,五毒物的人那里是那种纹身。这些人的戏演得可真绝,W姬心中冷冷地嘲讽著。
“血、毒、教!”司寒月慢慢念著,然後缓步走到一名黑衣人的身前,“你的主子和你们一样愚蠢!”一个挥手,这名黑衣人惨叫一声,刚才还属於他的一只胳膊此时被齐肩砍断。院内众人除了司寒月的人之外,包括无风和W姬在内都瞬间瞪大了双眼,惊愕地盯著司寒月的手,这人手上无刀,却能轻易砍下一人的肩膀……这是如何办到的?!
又一个挥手,黑衣人的另一只胳膊也离开了他的身体,惨叫声及带著恐惧的喘息声在血腥的氛围中显得愈加的明显,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袭上一些人的心头。
弯身下去,司寒月提著这人的头发,拉下了他的面罩,面罩下的脸已经变得异常的青白,丝丝血水从他碎裂的嘴里流出。
“我司寒月对待敌人的方法一向是彻底的毁灭,既然你的主子这麽不怕死,那我就奉陪到底,只不过……惹怒我的代价是他付不起的!”犹如地府中阎罗般残虐阴冷的话语从司寒月的嘴中传出,天籁的嗓音已完全变成夺命的摄魂曲。
“七…殿下!”听到司寒月的声音,司岚夏暗叫一声不好,此时寒月的声音同他对冬月国时的嗓音一模一样,想到当时寒月的动作司岚夏飞身上前准备阻止寒月的动作。就在他起步的那一霎那间,“噗嗤!”手臂贯穿胸膛的声音传来,接著“啊!”“天呐”的惊叫声想起。
“殿下!”司岚夏握住司寒月已经陷入半截的胳膊,半搂著异常冰凉的身子,在司寒月的耳边轻声开口,“殿下,这些人交由我等惩治即可。别让他们肮脏的血污了殿下您的手。”这人连肉干中的血腥味都受不了,怎受得了这种浓郁的血气,好不容这几日胃口好些,他不能再让这人心中的伤被这些该死之人给划开。
穿过胸膛的手捏碎了手中仍旧微微跳动的心脏,司寒月一脚把已经死透的人踢了出去,顺势抽出自己的手,兜帽下的眉头皱起。
“殿下!这里就留给我大哥好了,宫无陪您进去。”感受到司寒月有些不舒服,司锦霜上前轻拉开司寒月,“大哥,这里交给您了。”给四哥丢了一个眼神,司锦霜眼神安抚地看著司寒月。
甩了甩手上的血,司寒月冷刹地开口:“找几只饿狗,关在笼子里然後把这些人丢进去。把笼子放到敖翔山庄的门口,直到这些人被吃干净为止!若少了一人……”司寒月看向邢敖等人,“你们这些人就进去补齐!”说完,司寒月向楼内走去。
“玄玉,准备热水。”司锦霜吩咐了一旁的玄玉一声後,快步跟了上去。
“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司岚夏看向院内的武林人士,表情森冷,而暗眼在司寒月离去後就开始收清理收拾地上的黑衣人。
刘暮阳冷笑地看著吓傻的一群人,走到司岚夏的身旁:“宫大人,这里有我来吧,殿下该歇息了。”
司岚夏点了点头,看了无风一眼:“既然‘血毒教’如此张狂,那我们就提前行动,你们作好准备,两日後举行‘清魔大会’,未时全部前往无风崖铲除血毒教、捉拿魔头血蝎无风!”说完走进了落月轩,留下院内心思各异的众人。
第一零八章
“梓丰,你还是死心吧,殿下身份尊贵,武功高强,而且除了他自己的人之外,对外人冷漠严酷,虽说利用《源乾录》让殿下出宫,可殿下来这里这麽些日子,却对你看都不看一眼。梓丰,趁现在你与殿下还未真正接触过,你还是及早抽身吧。”一间安静的雅房中,何顾对对面之人好言相劝到。
“何兄,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严梓丰无奈地苦笑一声,“那年在酒楼初见殿下,我就知道我完了。然後听到别人对殿下的议论,知道了更多关於殿下的事,我越来越渴望再见殿下一面。我现在很後悔当初为何要惹恼殿下,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自满,那我也不会惹恼殿下,我只想让殿下能给我一机会,一让殿下重新认识我的机会。”
严梓丰痛苦地看著何顾:“何兄,殿下岂是我这种人能高攀得上的。我也仅希望能同那无名一般,能接近殿下,供殿下差遣。”
“梓丰,今天的事你也看见了,七殿下对敌人是如何的残虐。如果日後让殿下知道血毒教之事是你栽赃嫁祸,那可如何是好,幸好今天血毒教当真派人袭击殿下,不然你该如何收场,且不说殿下不会放过你,万一让那血蝎无风知道,你也会十分的危险。”想到刚才的事情,何顾的眼神有些闪烁。
“何兄,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芙儿因我而遇险,虽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如果能以此铲除血毒教对武林来说也是件功德之事。如果万一被殿下知道了,能死在殿下的手上也是我的福气,对我来说与其这麽活著还不如放手一搏,也许在殿下回宫之前我能让殿下对我有所改观。哪怕是一点,也值得了。”虽然目前看来希望渺茫,但严梓丰已经完全陷其中,无法自拔。
“………”何顾看著严梓丰,眼中闪过一抹思,他慢慢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到了桌上,“这是‘情香’,我帮你弄的,敖翔山庄外的比武台下我命人挖了密道,就在正南,地上有块暗青色石砖向左踩两下再向下踩一下密道就会打开,密道直接通到我的房间。作为兄弟我能帮你的只有这麽多了。”
“何顾!”严梓丰听完何顾的话惊呼出声,情香?!
“这东西只要中了一滴,就会失去意识,接下来是什麽你应该清楚,一个时辰之後所中之人会完全不记得之前所发生的事。你是我的好兄弟,我实在不忍看你痛苦。”何顾拿起桌上的“情香”放在了严梓丰的手上,“机会只有一,两日後将在那比武台上举行‘清魔大会’,殿下一定会出现,该如何做,你自己决定。希望这一之後,你能真的放下。”说完,何顾起身拍了拍有些呆愣的严梓丰,“梓丰,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你还是看开点好。”然後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严梓丰有些慌乱,看著手上的东西心情异常的起伏不定,过了半个时辰之後,严梓丰的眼中露出抹坚定,把瓷瓶缓缓收进了自己的衣内。窗外本该离去的何顾看到严梓丰的神色和举止後,露出抹得逞的笑容。
…………
梳妆台前,红叶看著一旁的烛火不知想著什麽,突然一名黑衣人出现在她的身後,在红叶还未转过身的时候她被黑衣人打晕了过去……
“如何?”把红衣女子仍在地上,刚才的那名黑衣人摘下面罩问著一旁的人,面罩下之人赫然是一张熟悉的脸──浮云堡堡主何顾!
“已经吩咐下去,两日後那些武林中人都会吃下‘遗世’”敖翔山庄庄主邢敖低声说到。
“很好。”何顾点点头,然後脱下夜行衣,“我已经命人埋伏在了附近,司寒月一旦出现就趁机丢出‘忘尘’,届时‘遗世’和‘忘尘’两种药力一起发作,那些武林人士还不尽听我等的命令。司寒月那些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从这麽多江湖高手中全身而退,到时候再加上我们的人,这司寒月就等著束手就擒吧!”何顾露出狠毒地神态,“今晚我们的人损失惨重,如果这还抓不到他,你我二人都会十分危险,那司寒月一向精明,我们要万分小心。”
邢敖打了个冷颤,脸色发白地说到:“我宁愿自杀也不要死在他的手上,我都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人,不然怎能做出那样的事!” 邢敖的脸更加地苍白,并隐隐有呕吐之意。
“当初冬月国的六大高手就是被司寒月捏碎心脏而亡的,据说当时他们六人死状残不忍睹,全身骨头皆被他踩碎。”想到当初收到的消息,何顾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那司寒月的武功无人知道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但今晚一见……”邢敖有些不安地看向何顾,“那些武林中人不知道能不能把司寒月拿下。”
“所以我们还需要几名关键之人,那司寒月就算再厉害,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就不信他每都这麽好命!”何顾坐在密室中的椅子上,口气变得有些嘲讽, “我把‘凝玉’交给严梓丰了,并告诉他那是‘情香’,还告诉他比武台的下方有个暗道。那严梓丰可是收起来了,看来他还真的想和司寒月一度春宵啊。”
“哼!那严梓丰还当真是不怕死。”邢敖鄙夷地说到,然後踢了踢地上的女子,“这女人你打算怎麽办?”
“红叶?” 何顾笑了笑,“虽然她也喜欢司寒月,不过我可不能让她坏了严梓丰的事,给她服下‘凝玉’,一日过後她就会完全听命於我,我会让她趁司寒月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司寒月,给他下药,毕竟一个严梓丰还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个没什麽威胁性的人出现在司寒月的身旁,她对司寒月的心思别人可是一清二楚的。到时候她就算突然出现,其他人估计也不会多想,谁会对一个喜欢司寒月的人有防备之心呢?到时候我会派人缠住司寒月身边那些人,严梓丰和红叶两人出手,司寒月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能轻易脱身,只要中了这‘凝玉’,他就会全身无力,要抓他就轻而易举了。”
“你这招可真是妙哉妙哉。司寒月一定想不到,我们根本就不打算去铲除什麽血毒教。”恢复了一些的邢敖对何顾的计谋异常的钦佩。
“那血毒教就交给其他人去对付吧,不过经由这的事血毒教绝对不会放过陷害他们之人,如果我们能顺利抓住司寒月,到时候推到血毒教身上就行了。那时,朝廷与江湖的纷争,再加上司寒月的消失,势必会对堰国的局面产生一定的动荡,对我们绝对是有利无弊之事。”说完,何顾取出一个青色瓷瓶,然後低身撬开红叶的嘴,把瓷瓶中的东西慢慢滴了几滴在红叶的嘴里……
“皇上?您怎麽了?”李德富问著突然停下笔的皇上,有些担心。
“……朕有些不好的感觉…”司御天皱起眉,沈声说到,然後看向李德富,“今天初几?”
“回皇上,今天八月初十。”
“初十……月儿他们已经走了二十天了…”司御天心跳的有些厉害,举了举手,然後又放下……起身走了几步之後,司御天又看向李德富,“传朕的旨意,八日後七殿下没有回宫,朕将亲自前往雷天朕!”
“是…皇上…”李德富明白地回到,然後退出了御书房。
司御天不知道的是,如果他提前几天出宫,也许就不会出现差些让他崩溃并懊悔终身的事情。
………………
“王爷,您怎麽了?”
“……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司怀恩揉了揉眼睛,对身边的贴身侍从说到。
“可能是您最近太累了,太子殿下他们这一出宫,朝中的许多事都落在了王爷的身上,王爷您可别多想啊。”侍从给主子添了杯茶,宽心地说到。
“……也许吧……”司怀恩按著仍旧不停跳著的眼皮,“七哥他们也该回来了,传我的话,七哥一旦回宫就立刻通知我。”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七哥……你可不能出什麽事啊…”司怀恩低喃著。
………
“五弟…明日你我不要离开七弟半步,我这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司岚夏微皱著眉看著司锦霜。
“我也是,今天起来这心里就一直怦怦直跳,感觉有什麽要发生似的。”司锦霜也皱著眉,并捂著胸口。
“我们出什麽事无所谓,可千万不能让七弟有什麽意外。明日你我要多加小心,希望是我们多虑了。”司岚夏吐出一口闷气。
“嗯,我知道。”
………………
“白眉,殿下的命盘已经慢慢开启了,不知是福还是孽啊…”
“命盘一旦开启,所有的事情就都无法阻止,你我虽能看出殿下的身份,靠的也仅仅是那隐约之气,殿下的真身究竟为何除了千古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外无人知晓,希望那些人对殿下能一如既往,否则此世不仅会陷入无尽的渊,殿下也将再轮回,进入下一世的苦难。”
“何为孽?究竟是人之孽还是心之孽,心孽不除,则身必毁,这是世人永远无法参透的道理。而殿下…却是以己身承受著这无知万众之心孽!”
第一零九章(上)
敖翔山庄外的比武场上,数百名江湖武林人士聚集在一起,夏日的闷气让这些人心中的斗火高涨。这时两名为首之人见到向他们走来的另一拨人马时连忙迎了上去。“殿下!武林正派人士现在已全部汇聚於此,请殿下及诸位大人训视!”严梓丰低著头恭敬地前方之人说到。
“魔教血毒教胆大狂傲,不仅偷藏《源乾录》更是不顾朝廷的禁令私练凤凰朝奉,不仅威胁武林的安危更是对朝廷的挑衅。如果血毒教能迷途知返,朝廷会放他一条生路,但血毒教居然愈加地嚣张,胆敢派人袭击殿下,今日殿下受皇上之命协同诸位一同剿灭血毒教!来人,上酒!”司岚夏代替司寒月,上前对著安静的武林众人喊到。
端起酒碗,严梓丰站在司寒月的旁侧,高举起来:“全力铲除血毒教!报殿下相助之恩!”说完仰头喝下,接著把碗摔到了地上。其他人也纷纷高喊著,喝下自己碗中的酒,接著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从地上不断得响起。
突然,几百名身穿白色蒙面服的人从周围蹿出,并迅速朝比武场投下些什麽,紧接著比武场内白烟升起。
“小心!有埋伏!”不知是谁喊到,接著“保护殿下!”的声音传来。
“活捉司寒月!其他不留活口!”几道声音从比武场的角落传出,白烟笼罩下众人渐渐失去了之前慌乱的惊呼声。
这时,一只手突然朝司寒月的方向伸去,接著猛抓住‘司寒月’,而司寒月脚边的石板突然陷落。就在‘司寒月’在被抓住的瞬间,他马上一个弹力挣脱开来,可抓他之人的手中在被摊开的瞬间朝‘司寒月’射出一支银针,刺中了‘司寒月’的胳膊,‘司寒月’麻了一下,然後那只手重新拽著‘司寒月’向脚下现出的陷阱落去。就在‘司寒月’和神秘人快掉下去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司寒月’的另一只胳膊。
此时浓烟渐渐消散,就在众人发现司寒月的时候,一个红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司寒月的身後,朝他丢出了十几枚飞镖。司寒月此时手上拉著一人,正准备把这人拉出身旁的陷阱,根本无暇顾及身後的飞镖,就在他即将中镖的危机关头,一青衣男子挡在司寒月的身後,用剑挥落了急射而来的飞镖,“叮!”几声,飞镖被扫落在地,青衣男子又瞬间朝红衣女子丢出一把匕首,红衣女子被击中腹部摔倒在地,而这名青衣男子的肩部却被一枚飞镖所伤。这时,司寒月一个大力,把陷阱中的两人拉了上来,甩到了一旁。
“严梓丰!”一个飞脚,司寒月把上来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人踢飞了出去,接著胸骨断裂的声音传来。
严梓丰趴在地上,吐出几口血水後,惊慌失措地看著前方的人,他刚才抓住的人怎会是宫无!
“主子!小心!”玄玉和玄青守在司寒月的身侧,看向场中向他们奔来的人。
“活捉司寒月!”这时,一名白衣蒙面人大声喊到,然後近千名武林之人和白衣人把司寒月等人团团围住。
“殿下!”突然一声惊呼声传来,只见W姬惊慌地看著司寒月,神色大变。“太子殿下和王爷中了‘凝玉’!” 她刚才发现两位殿下有些不对,忙上前检查,却不曾想这两人居然都种了凝玉!
司寒月毫不理会周围的人,两步走到司岚夏和司锦霜的身旁蹲了下来,“那是什麽?”
“中了凝玉之人,先是身体出现麻痹,接著会全身无力……然後…”W姬大力咬了下唇,“然後十二个时辰後,会完全丧失意识,变成只知听命行事之人…也就是…如同傀儡一般!”
这边司岚夏和司锦霜纷纷中毒,那边围著司寒月的人已经向他们冲了过来。
“要想活捉七殿下,还得看我血蝎无风答不答应!”这时并没有同司寒月一起出现的无风带领著几位长老、两位护法、四名毒物和几百名血毒教教众把想要活捉司寒月的众人围了起来,然後在他们呆愣的瞬间,率先提著剑冲了上去。
“血毒教!”白衣人异常惊愕,“先杀血毒教,再捉司寒月!”命令已经失去意识的武林人士挡住血毒教的人,白衣人纷纷朝司寒月袭去。顿时,厮杀与兵器相接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比武场……
刘暮阳等人同几十名暗眼把司寒月、司岚夏和司锦霜围在中间,然後同冲上来的白衣人展开搏斗。
严梓丰听到W姬的话,异常的慌乱:“怎会是‘凝玉’?!他明明告诉我是‘情香’的!” 严梓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而司寒月身边这两人居然是当朝的太子和王爷,严梓丰趴在地上急喘著,然後昂头大喊:“何顾!何顾!你这混蛋!你…!!”气急攻心的严梓丰喷出一口血,摊倒在地。
“严梓丰!你居然敢对寒月用春药!”司岚夏靠在玄玉的身上,冷怒地吼到,丝毫没有得知自己中了凝玉後的不安与惶恐,有的只是对严梓丰意图伤害司寒月的滔天怒火。
“能解麽?”司寒月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殿下…”W姬红了眼圈,“此毒……”无解两字被W姬紧咬出血的唇表示了出来,这两字她…实在不忍说出口。
“知道了。”司寒月淡淡说了句,然後站了起来,“你们照顾好他们两个。这个人先给我留著。”说完飞身蹿了出去,接著几十名白衣人追了上去。
“七弟!”司锦霜和司岚夏想抓住司寒月,却只撕下了披风的一角绸布。
“玄青,快!我怀里有烟哨,你快拿出来。”司岚夏轻喘几下,急忙说到。玄青立刻从司岚夏的怀中把烟哨拿了出来。
“发出去,李默肖带著两千御林军就在林中。”司岚夏把全身的力气都提到喉,不管他们如何,七弟一定不能有事!
一道白眼伴随著一声长啸出现在司岚夏等人的上方,见到咽哨发出,白衣人更加疯狂地冲砍向面前挡道的黑衣人。
树林中,一小土丘突然被打开,然後两个人钻了出来。定睛一看,居然是何顾和邢敖。“马已经备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这司寒月居然也摆了我们一道,那无名居然就是血毒教的教主无风!”何顾恨恨地说著。两个人站好,正准备往前走,突然惊恐地看向前方,十几具肢体残缺的尸体堆在一起,原本备好的两只马匹也已身首异,地上、周围的树干与枝叶上到是泼洒的鲜血,从尸体上流出的血水汇成一条血河流向地势稍低之。
“司…司寒月…”看著向他们走来的人,何顾和邢敖惊喊出声,那人的身上居然一滴血都未沾到!!!
……………
“通通放下武器,顽抗之人,杀无赦!”满是尸体与残肢的比武场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喝,被暗眼压制著的白衣人看了过去,身子猛然一震。随後一人高鸣一声,白衣人纷纷向後退去,接著一些人正准备飞身脱离之时,被从远射来的利箭贯穿了胸膛,倒地而死。
“放下武器!”一人走上前再喊到,剩下的白衣人退成一圈,境界地看著对方。而被下了药的武林之人却仍然同血毒教的人厮杀著。而御林军骑著马把所有人都围了起来,手上拉满弓对著中间的人。
W姬头上的汗水不停地滴了下来,她此时根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不能让太子和锦亲王出事。飞快的用银针制住两人身上的穴道,W姬从身上取出几个瓷瓶,当场配起药来,对她来说,现在是半刻也耽误不起的。
“太子殿下!王爷!”李默肖看到躺在地上有些不对的两人,忙奔了过来。“发生了何事?”
“W姬!把你身上的‘软功散’给我!”这时无风冲了进来,身上的红袍被血水浸泡地有些潮湿,“那些人被控制了。”接过W姬递过来的药粉,无风又冲了出去。
“殿下、王爷!”李默肖半跪下来,心里隐约觉得不安,看向W姬,“究竟发生了何事?”
“太子殿下和王爷中了‘凝玉’。”W姬飞快地答到,然後把配好的药送到司岚夏和司锦霜的嘴里,“现在只能暂时拖延凝玉发作的时间,药是何顾给的,希望他身上有解药。” 虽然此药据说无解,但W姬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不远,无风洒出的软功散让疯狂的武林人士逐渐失去了功力,这些人红著眼慢慢倒在了地上,厮杀终於停了下来。比武场内一片狼藉,青色的石板被血染成了红色,空气中充满了让人窒息的血腥之气。御林军骑著马冲上前,把白衣人围了起来,慢慢抽出了弯刀……
“退回去!”就在御林军准备砍杀那些人的时候,一道低沈的声音响起。众人闻声忙看了过去。
“殿下!”
“主子!”
司寒月没有回应,两手各抓著一人的头发,拖著这两人向前走去。“何顾!邢敖!”刘暮阳一见这两人飞快地冲了上来,“把解药交出来!”
“没有解药。”司寒月看著地上的司岚夏和司锦霜,淡漠地说到。
“主子…”刘暮阳惨白著脸,其他的人听到司寒月的话皆痛楚地跪了下来,“吾等护主不利,请殿下赐死!”
“七弟…”司锦霜微微笑了起来,使力让自己坐起来,玄玉忙把他托了起来,司锦霜喘著气看向司寒月,“你没事…真是…真是太好了…五哥…和四哥…没事的…你…你别担心…”
司岚夏也示意玄青扶起自己:“七弟…切莫因此事…气坏了…身…子,那些人…交给他们…几人…就行…了。”了解寒月的个性,看看被去了手足的何顾与邢敖,司岚夏此时异常担心这人。那夜沾了血腥,这人回去一晚上脸色都没好过来,他不能再让这人碰丁点的血,这人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了。
司寒月把手上的两人扔到了一边,看向前方:“御林军给我退到一旁,这些人我要亲自动手。若让一人逃脱,你们也不用再活著了!”披风下的司寒月让人看不到表情,但是声音却开始变了。
第一零九章(下)
“七弟…别……”看著脱下披风的人,司岚夏异常焦虑,费力地想要起来,却一丝力气都没有,司锦霜也异常的惊慌。
“太子殿下、王爷,你们不能运气啊!”W姬按住两人,实在不明白为何他们会如此的慌张。
“司岚夏、司锦霜,”司寒月目视前方,把自己脱下的披风甩到了两人的身上,声音冰寒,“不要再惹怒我了!”原本黑色的瞳眸此时变得红,七彩的光晕则变成了从未见过的金色光环。一波波的寒气从司寒月的周围扩散开来,脚下的地砖上居然蒙上一层不该在夏日出现的冰屑!从未见过司寒月发脾气的血毒教诸人,看著这样的司寒月心底浮现出的恐惧,W姬被这种气势吓得手脚发软,无风走到刘暮阳的身边搂住有些颤抖的身体,这种气势让他都有些心底发寒。
司寒月挥退两边的暗眼,走到何顾的身边,面目苍白而阴冷:“看来冬月国的人没有告诉你们,惹怒我司寒月的後果不是你们能承受的!而…”把人从地上提起来,司寒月盯著对方惊惧的眼睛,“伤了我司寒月,我会杀了你们,但是!伤了不该伤之人,那就不仅是惹怒我了!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伤我父皇、又伤了他们两人,我司寒月会怎麽做!” 松开手,在何顾将要倒地之时,司寒月抬起一脚把何顾侧踢了出去,接著又是一脚把邢敖也踢了出去。看到被司寒月踢在身前的两人,中间的白衣人握紧手上的刀剑向後退了几步,露出的眼中透著明显的惊恐。
“刘暮阳,何为无间炼狱?”司寒月转过头,看向刘暮阳,突然问到。
“主…主子,”刘暮阳心惊胆寒,主子怎麽会问这种问题?
“既然你答不出,那就看看无间炼狱究竟是怎样的光景。”司寒月原本空灵清脆的嗓音完全被冷凝残虐的声音代替,血眸中无一丝的感情,有的只是无底的冰寒。
缓步向前,司寒月伸出一只手站定:“如果你们能活下来,替我告诉你们主子,我司寒月在堰国等著他!”话音刚落,司寒月的手突然烧了起来,惊呼声瞬间传来。清醒的人除了见过的之外,都像见鬼般看著一只手冒著火光,可神色却丝毫未变的人。
“七殿下!”无风神色大惊,正要上前突然被旁边的人死死地抓住,“暮阳?”而刘暮阳却什麽也没说,只是看著主子,然後抓紧无风。
司寒月把手臂移到身前,半握的拳头伸展,手掌竖了起来掌心向外,接著急窜的火苗突然闪动了几下,几百条火蛇出现在司寒月的手掌周围,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下,火蛇似有生命般朝著前方的人群冲了过去。
“啊!!!啊!!!” 被火蛇击中的人痛苦地嘶叫起来,奇怪的是他们的身上并没有火苗,这些人捂著身体不同的部位厉声尖叫。
看著不断扭曲的众人,司寒月手中再发出火蛇,在第二拨火蛇打到那些人身上後,司寒月一个挥手,那些人突然从腿中蹿出火苗,这些人一边狂乱地大叫,一边疯狂地拍打著身上的火苗,但那些火苗根本无法熄灭,反而越蹿越多。
周围观看的人各个目瞪口呆、心惊胆颤,周围的马匹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开始嘶鸣、不安地乱动起来,血毒教的教众跪在地上,惊恐地喊著:“天神降临!天神降临!”无风搂紧刘暮阳,第一从心底感受到了恐惧与害怕。
看著被烫得满地乱滚的一群人,司寒月再举起了手,就在所有人以为他将再放出火苗时,司寒月的手上却出现了一层透明的东西,仔细一看却如水一般。依旧如之前一样,司寒月举起了手掌,几百条附加著冰冷月华的水蛇狂奔而出,蛇尾拖著一条长长的寒烟。
“啊!!!”更加痛苦地声音随著水蛇的入体而响了起来,身上灼烧难忍的烫感在水蛇进入体内的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刃刻骨的疼痛与冷冽。
“杀了我们,杀了我们吧……”已经恢复过来的武林人士和白衣人大声的喊著,这种折磨让他们只求一死。
“无间炼狱:时无间、空无间、罪器无间、平等无间、生死无间,既然你们敢种下这因,就要承担炼狱之果。伤了不该伤之人,就要承受无间炼狱之苦!” 司寒月的声音仿若从天上传来一般,空无缥缈而充满了虐杀!“当日你们伤我父皇,我灭了三大杀手门,就是给你们一个警告,可我高估了你们,让你们更加地不知死活。冬月国、後袖添香、到这的《源乾录》,还有那些被我喂了狗的人,你们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派来的麽?在我眼里,你们不过是些低贱的蝼蚁,这样的你们如何能活捉我?”
司寒月浑身一个紧绷,整个身子烧了起来,接著无数条火蛇飞了出去,这些火蛇瞬间钻进了那些的人全身,不同於刚才仅集中在腿部。惨叫声、哭泣声、惊恐声、求饶声,不断从人群中发出。
“殿下!七殿下,我们…我们被下了药…根本不知道是怎麽…怎麽回事啊,殿下…殿下饶命啊!!”一些武林之人开始嘶叫起来,往司寒月的方向爬去。
“你们罔顾父皇之名,擅自干预《源乾录》之事,本就是死罪!想借我司寒月的手替你们铲除血毒教,你们以为我不知道麽?”司寒月身上的火焰再消散,话刚说完无数条水蛇又飞了出去,这些人又立刻从火之地狱坠入到冰之炼狱。
就这样,司寒月不停地用火与冰折磨著那些人,直到一个时辰後,司寒月才收回了加注在他们身上的能力。这些人的身体有些地方被烧焦,有些地方则已冻死,但让其他人感觉最为恐怖的是,这些人一个都没有死去,有些人昏死过去後又被更为强烈的痛感弄醒,他们现在唯一所求的就是能痛快的死去。这些人的牙床被烧毁,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不!这是比人间地狱更加痛苦万倍的的无间炼狱!旁边看著的人有的受不了这种冲击,纷纷跑到一旁呕吐起来,有的则早已昏死了过去。刘暮阳等人这时才明白过来,他们的主子上已是万分的仁慈了!
司寒月走到司岚夏和司锦霜的身前,两人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们用眼神告诉司寒月自己的心疼与理解,告诉司寒月不要生气。弯腰取走司岚夏的剑,司寒月向场中的人走去,来到浑身散发著焦味的何顾面前,司寒月一个起脚大力地踢了过去,然後猛地掷出手中的剑。
“咚!”“噗!” 何顾被司寒月定在了不远的一颗树上,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叫出来了,眼里只有求死之意和一丝不知对何人的思念之情。
“浮云堡三百一十二人今日为你的愚昧陪葬!至於你…就尝试一下万蚁钻身是何等的滋味!”司寒月咬破自己的手指,朝何顾的方向弹了一下,一滴血落在何顾的脸旁,然後渗入粗糙的树干中,接著一滴滴的血落在了其他人的周围。
“蚁之王,听从我的召唤,以诸人之身,养尔等之子!”时隔三十三载,司寒月第二召唤动物,作为天朝最低级的召唤术,他除了在五岁那年偶然发现後,就再未用过,对於他来说自己的敌人要自己亲手解决,召唤动物战斗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所以他一直没把这个当作是自己的一项能力,而今日的无间炼狱,司寒月把这项连父皇都不知道的能力发挥出来,彻底地宣泄心中的怒火。父皇因他受伤,这两人因他即将变成傀儡,司寒月从不认为自己居然会让别人因他而受牵连,他是强大的,强大的没有人会认为他有危险,可现在他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从未有过的经验让他只能以自己所想到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愤怒和无措。
“天啊,快看!”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叫,只见黑压压的蚂蚁从四面八方涌来,直奔树上的何顾和比武场中的人而去,途中之人纷纷闪到两边,而司寒月却纹丝不动,黑蚁迅速地覆盖上了那些已经彻底陷入恐慌中的人。而诡异的是,这写黑蚁自动避开司寒月,没有一只爬到司寒月的身上。
“啊!!!!杀了我吧!!!”嘶哑地喊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蚂蚁啃咬的声音汇集在一起,让闻者皆毛骨悚然。
不再看那些人一眼,司寒月飞身离开,跳到了司岚夏和司锦霜的身前,把两人身上的银针拔下丢还给W姬,司寒月把两个身子因‘凝玉’而变得异常僵硬的人一左一右扛在了肩上:“到玉寒庄。” 拒绝了旁人的帮助,他看向李默肖,“敖翔山庄之人,一个不留!”说完向李默肖带来的马车走去。
“七…弟…”因为说不出话来,司岚夏只能发出模糊的气声,“太子…之…位,你…了…”
“你们不会有事!” 把两人放进马车,司寒月沈声说到,血红的双目渐渐恢复了正常,“我不会让你们因我而出事,太子之位永远是你的!”在别人眼中,他本就是孽童,既然这样,他变成真正的妖孽也无所谓,只是…不知那时他是否还能是父皇的司寒月…
第一一零章
静静擦洗著自己的身体,司寒月看著水面的眼瞳幽暗沈,丢下布巾,司寒月起身迈出浴桶,身边的玄玉忙取过浴巾帮主子擦干身子,玄青则拿著干净的绸衣站在一旁。任玄青给自己穿好衣服,司寒月披著半干的长发走了出去。
玄玉和玄青跟在主子的身後心中忐忑不安,主子从回到玉寒山庄後就一直一言不发,眼神是他们看不懂的晕光。主子今天的怒火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哪怕是皇上遇刺那天,主子的怒火也不像今日那样埋在体内。如果主子把怒气发出来他们还不害怕,而此时异常沈静的主子却让他们觉得心惊。如今太子殿下和王爷又中了凝玉…他们不敢再往下想了,此时玄玉和玄青万分希望皇上能在这里。
“如何?”走进司岚夏和司锦霜的房间,司寒月淡淡地问到。
“殿下……”W姬忙恭敬地低身行礼,声音有些不稳,“大师留下的药是‘百玉膏’,是世间难求的伤药,但却无法解凝玉的毒。”W姬把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神色带著微微的惊慌。看著这样的W姬,夜皱了皱眉,上前从身後给W姬输入一股内力,这个女人不能害怕主子!
“拿半碗清水来。”司寒月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仔细地看著司岚夏和司锦霜,而对方看著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主子。”刘暮阳把装著清水的碗送到主子的身旁。
司寒月随即接了过来放在了床头的矮几上:“你们都出去,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主子!”玄玉等人不安地唤到。无风严肃地看著司寒月,然後走到司寒月的身旁:“你要做什麽?”这人有些不对劲。
“出去。”司寒月淡漠地重复到,见众人皆无离去之意,他回头看了过去,“别考验我的耐心,都出去!谁若是胆敢私自进来,我就让他体验一番炼狱的滋味。”
“主子!”玄青跪了下来,有些悲哀地说到,“太子殿下和王爷已经……,如果主子您再有个什麽三长两短,皇上…会受不住的!主子!请千万不要做出伤害您身子的事,请主子想想皇上!”
“主子!”其他的人也跪了下来,这样的主子让他们心慌。
“殿下,太子殿下和王爷是心甘情愿为殿下您涉险的,请殿下莫要辜负两位殿下对您的爱护之情。”想起日前光戒他们预言之事,无风也渐渐不安起来。
“我的话你们都没听到麽?”司寒月的声音冷了下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房中的人看著已经有些寒意的人,知道这人心意已决,顿了顿,然後默默地退了出去。
…………
“夜…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房外的刘暮阳脸色苍白地看著夜,无风则紧紧地搂住他,然後看向其他的人:“如果两个时辰後殿下不出来的话,我们就进去。”
“嗯!”
把床上的两人扶起,靠在床头,司寒月脱鞋上床,坐在两人的中间。“为何要那麽做?那严梓丰和红叶的目标…是我。如果你没有把我拉开的话,严梓丰的毒针只会扎在我的身上……你…不会有事。而你……又为何要替我挨下飞镖?……为何?”司寒月低声地问著面前的两人。
听到司寒月的问话,司岚夏和司锦霜嘴唇微动了几下,无法说话的他们只能用无比温柔地看著司寒月,想告诉这人只要他平安无事,让他们做什麽都行。
看著两人的眼睛,司寒月眼中的七彩流光慢慢闪耀起来,幽的眼眸更加地暗沈。“只是因为你们喜欢我麽?……喜欢到…比你们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他无法理解,喜欢一个人怎麽能不顾自己的性命,对他来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皆可舍弃。
司岚夏和司锦霜因为无法说话,只能用眼神告诉这人他们的无怨无悔,让这人不要生气,不要有任何的包袱。
“从来没有人认为我是需要保护的,因为…我足够强大,他们都惧怕我,即使我被万人围攻……也没有人觉得我会死,我如果死了对他们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司寒月因想到些什麽,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听到他的话司岚夏和司锦霜露出震惊的神色,沈默了半晌司寒月继续开口,“来到这里,先是母後……不仅没有因我的残废而丢弃我,反而会经常抱著我,後来见了我也一点都不惧怕;然後是父皇……”想到父皇,司寒月眼中的光晕迅速流转起来,“没有父皇,就没有司寒月…而你们…对我来说无比的弱小,却居然要…保护我…为何?最是无情帝王家,单单的喜欢就能让你们做到如此地步?”司寒月的眼神由空洞到淡漠,由淡漠到激烈最後充满了的不解和一丝脆弱与无助。
“七…”司岚夏用尽全力发出一丝细小的声音,眼角滚落出一滴泪水,对这人的话他虽然有些不懂,但心头却满是对这人的心疼,他很後悔,後悔为何会如此不小心中了这凝玉,不然…这人不会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
倾身向前,司寒月凑到司岚夏的面前,然後吻住司岚夏的唇细细舔咬起来,司岚夏因他的举动眼睛猛地大睁,充满了不可致信。
舔吻了一会,司寒月慢慢离开司岚夏的唇:“上你咬我的时候,父皇告诉我因为你们喜欢我所以想碰触我。……你和司锦霜的唇与怀抱我不讨厌,也不觉得恶心,虽然没有父皇的暖,没有父皇的舒服,但我…可以忍受。你们说只想留在我身边……那随便你们。只是有两件事你们绝对不能对我做:一就是……不能在我身上留齿痕,二…”司寒月眼神微闪,“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我还是认为我的身体只能由父皇进入,所以你们不能对我做欢爱。”
看著露出惊讶神情的两人,司寒月慢慢脱去了他们的上衣:“什麽是喜欢、是爱、是情,我写信问了父皇,但还未收到父皇的回信。可如果喜欢我就意味著受伤与痛苦,那我宁愿你们都惧怕我。”想到父皇的眼泪与痛苦,看著面前形如废人的两人,司寒月淡漠地说到。司岚夏和司锦霜眼中的喜悦之色瞬间被地不安所代替,这人说这句话究竟是何意。
“我比你们强大太多,所以我不会让你们因我而受伤…”拿过旁边的清水,司寒月咬破司岚夏的食指,把血滴在了碗里,接著咬破司锦霜的食指,也把血滴在碗里,“司岚夏,冬月和楚易,你要把他们尽握你手。如果…我有何意外,你告诉父皇,司寒月重新成为孽童,我答应他的事…要食言了。”不理会异常惊慌的两人,司寒月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了已经变红的水中。
………….
“无畏的暗之魔王,请接受我的祭奠,我以我的灵魂换取您尊贵的血液,让他们被污秽沾染的身体变得洁净,把他们身上的怨念牵引到我的身体里,让我成为您的子民…” 司寒月缓缓念出禁忌之语,接著把沾著碗里的血水在司岚夏和司锦霜的胸膛上写下几个奇怪的字体,嘴中说出的话语变成了让人听不懂的语言。司岚夏和司锦霜心中万分的焦急,看著司寒月的举动他们拼命想让这人停下来,奈何这人根本不看他们。司锦霜的身子因激动而发出骨头相磨的“咯!”的声音。
司寒月此时使用了天朝的禁术,不同於凤凰朝奉,他曾亲眼见人施展过这种禁术,当年为了给国师续命,他让祭司这麽做过。只是那名祭司因为无法承受暗魔血的反噬,全身爆裂而亡,而他死前变成了半人不人的妖怪。在司寒月的心中,他本就是妖孽,如果能救这两人,哪怕真变成妖孽或死去,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如果不是这两个人,那变成傀儡的就是自己,而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他会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
随著禁咒之语的说出,写在司岚夏和司锦霜身上的字迹慢慢消失,就在司寒月说出最後一句之时,一道金光闪进了司寒月的体内。把碗搁在一旁,司寒月看著司岚夏和司锦霜,感受到他们的身体不再那麽僵硬後,他起身下床准备离开。
就在司寒月刚走出两步,外面突然打下一道雷光,原本光亮的天空被层层的黑云遮蔽,无数道闪光伴著雷鸣打在玉寒庄内。
“怎麽突然变天了?”听到雷声,无风走了出去,看著变得漆黑的玉寒庄,无风心中浮出一丝恐惧。
“夜…不对劲…这天变得也太快了…”刘暮阳拉拉身旁的人。
赶快把烛火点起,屋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紧闭的房门,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响,不断的雷光让屋内一闪一闪的。
突然“啊!!”的一声大叫从内室传出。众人愣了一下,然後急冲了过去,“主子!”
“不要进来!”突然司岚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违令者斩!”
“是太子殿下!”W姬惊呼出声,接著又一声嘶叫传出,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浓浓的战栗感,主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主子!主子您怎麽了?!”玄玉在外面隔著门喊到。
“玄玉,派人…派人守好山庄…任何人都不要进来!”司锦霜微弱地声音传出,随即是椅子、桌子被掀翻在地的“砰砰”声和瓷器破碎的“!当”声。
此时屋内,刚恢复一些的司岚夏和司锦霜死死地抱著司寒月,口中不停地安抚著:“七弟…七弟,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司寒月大喊一声,眼睛已是血红,“离…离开,嗯…”克制住自己,司寒月吐出几个字。异常的疼痛让他止不住喊了出来,“啊!!呼呼……走!!”大力挣开两人,司寒月把司岚夏和司锦霜推向门口,然後死死地抓著床沿,“走!”“唔!”
“七弟!”司岚夏和司锦霜奔了过去,又把人搂在怀里,然後不断地揉著异常高烫的身子,“七弟!别咬著自己,疼的话你咬四哥!”把司寒月的嘴按在自己的肩部,司岚夏把人慢慢搂到床上。
“唔!”死死咬住司岚夏的肩膀,司寒月忍耐著身上尖锐的疼痛,直到嘴里充满了血腥味时,司寒月猛地把身前的人推开,把自己蜷缩起来。
“七弟!哪里疼,你告诉五哥!”司锦霜心疼的泪水流了下来,把司寒月紧紧搂住。突然司锦霜和司岚夏睁大了双眼看著司寒月,“七弟!”怎麽会这样?!!只见司寒月的指甲突然变得细长,长长的指甲泛著寒光,而他的头发由黑色逐渐变成暗红色并夹杂著金色的发丝。
“唔……呼呼…快走!”司寒月沙哑地喊到,他觉得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好像完全不由自己控制。
“七弟!我们不走!” 司岚夏把司寒月大力抬了起来,抱在怀里,“不管发生何事,…我们都要守在你身边。”在看向司寒月的同时,司岚夏压下心底的惊异,司寒月的眼睛此时变成了墨蓝色,而七彩的光晕变为纯粹的金色,“七弟!都是我们的错…”看著痛苦万分的人,司岚夏的心中满是悔恨和哀痛,“你疼就喊出来,别忍著,别咬伤你自己。”把人紧紧抱住,司岚夏轻抚司寒月的後背,根本不在乎已经血肉模糊的左肩。
“啊!!!”两手抓紧身边的床单,司寒月的头因痛苦而仰了起来,就在他准备死死咬住自己的时候,一只胳膊塞进了他的嘴里,“唔”闷哼从司锦霜的喉中发出,而此时的司寒月已经全凭本能而动了,他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屋外的人随著里面发出的声音而颤抖著,每听到那人的一声喊叫,他们的心刀割般的疼痛一。再传出一声异常尖锐的嘶吼後,屋内变得静悄悄的。就在众人以为结束的时候,一声异常痛楚的声音传来,接著又瞬间消失…
“刚才…是太子殿下…”刘暮阳脸色煞白,小声地说到。其他人慢慢紧绷了起来,大约过了两刻锺之後,又一声痛楚的声音传出,众人一听心中一紧,这是五王爷…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七弟…唔…乖…嗯!”司锦霜惨白著脸,摸著在他身上大力律动之人,“冷静下来…唔…冷静下来。”钻心的疼痛让他说话有些不稳,周围的血腥味让他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啊!”在司寒月一个猛冲之後,司锦霜忍不住地叫了出来,冷汗从身上一缕缕的冒出。顾不得理会自己的狼狈,司锦霜轻拍著伏在自己身上喘息的人,“没事了,没事了……”
“七弟…好些了麽?”看著一动不动的人,一旁的司岚夏挣扎地爬了过来,汩汩的血水伴随著白色的液体随著他的动作从他的股间留出。把司寒月的头发撩起,司岚夏看著闭著眼的人,原本白皙的身体上从头到脚有一半出现了紫黑色的纹络。这时的司寒月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如果说以前的他是仙那现在他就是纯粹的魔。尖利的指甲、墨蓝的眼瞳、暗红夹杂著金色的头发、羽状的络纹还有刚才暴虐中从背部生出的两根长长的透明触手。而所有的改变看在司岚夏和司锦霜的眼里只有疼惜,却没有一丝的恐惧。
“嗯…”恢复意识的司寒月慢慢醒了过来,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意识才全部的回笼。鼻下是浓浓的血气,身上有著不适的粘腻感,司寒月突然身子一振然後撑起了自己,猛地看向自己的下身,然後快速离开了司锦霜的身体。
“唔!”司寒月的突然撤离,让司锦霜疼痛地哼出声,随著身上之人的离开,与司岚夏相同的血水和粘稠的体液从他的身下流了出来。
司寒月看著司岚夏和司锦霜的下身,神色惊异,恢复过来的七彩流光逐渐形成红晕,墨蓝色的眼眸变得暗沈。
“七弟…别往心里去,你什麽都不知道…”司锦霜慢慢坐了起来,忍著下方异常的疼痛,“把这件事忘掉,这…不关你的事。”他们知道,如果这人是清醒的话,绝不会对他们做这种事。就在司锦霜和司岚夏还想说些什麽的时候,两人被司寒月一个挥手打晕过去。
看著两人体无完肤,布满了抓伤与咬伤的上半身和仍旧流著血的下半身,司寒月慢慢起身……
把清理好的两人放在干净的床上,司寒月拿过桌上的“百玉膏”给两人上药,理好外部的伤,又仔细给两人的体内涂上药膏,待全部打理好之後,司寒月拿湿巾简单擦拭了下自己的身体,然後走到屋内的铜镜。看著镜中的自己,司寒月的眼神淡漠,後背的触角在他完全冷静之後慢慢收了回去,用指腹摸著自己的眼睛,再摸摸右脸上的纹脉,再看看自己尖细的指甲,司寒月墨蓝的双眸此时才微闪了几下,接著是无底的邃。翻出一身司锦霜的干净衣衫随意套在身上,司寒月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久等在外的人听到里面异常的安静,心中升起异样之感,然後等不下去的无风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其他人也迅速跟了进去。看著躺在床上沈睡的两人,再看看大开的窗户,无风大叫一声:“不好!”
一刻锺後,玉寒庄内沸腾起来,“马上派人回宫通知皇上!殿下……出事了!”
──────
尼子看来,岚夏和锦霜都是用著他们自己的方式爱著寒月,如果说他们之前有著一些自己的想法的话,那现在就是绝对不求回报的付出。为得也仅是能呆在司寒月的身旁,能让司寒月看看他们。且不说最终会如何,起码对於现在的他们我是十分的喜欢的。
PS:这样的月月我觉得更帅,不知你们觉得呢?
第一一一章
急奔的快马在夜官道上发出异常沈闷的马蹄声,裹著黑色披风的人不停抽打著身下的坐骑,明亮的月光下只照出这人一点光洁白嫩的下额。还有一天就到了…一天…
………
掌灯时分,一人勒住马看向前方京城的城门,然後跳了下来,把马拴在一旁的树上,黑衣人纵身跃了出去,朝京城赶去。
揉揉额角,司御天吐出口气,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让他更加决定亲去雷天镇接寒月,把批改的完的奏章命人抬出去,司御天决定回寝宫休息。走进寝宫的司御天挥退服侍之人,正准备沐浴屋内的烛火被一道掌风挥灭,就在司御天准备出手的时候,一道低沈柔脆地声音传来:“父皇…”
“月儿?!”司御天惊呼出声,一是因为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人,二是这人不同於以往变得有些柔软有些妖异的嗓音,比过去少了些空洞多了分魅惑。
抱住冲进怀中的冰凉身体,司御天可以肯定他的小豹子回来了,但…“为何要熄了烛火,你终於回来了,难道不想让父皇好好看看你麽?”
“父皇…”紧紧搂住父皇的腰身,司寒月把头埋在父皇的胸前,“抱我…”他需要父皇的温暖。
“月儿?发生了何事?”感受著寒月的异样,司御天打横抱起寒月朝寝室走去,把人放在床上,司御天随即覆了上去。“月儿?” 司御天解开自己的衣袍,把寒月楼进怀中,“告诉父皇,究竟发生了何事?”
“父皇…抱我…”司寒月微抬起头,伸手捂住父皇的眼睛,把自己的唇贴在了父皇温暖的唇上,然後舔舐啃咬起来,另一只手伸进父皇的衣襟内抚上父皇肩上的烙印。
“月儿…” 任怀里的人儿在自己的身上肆虐,司御天有些惊讶寒月过分细长的指甲。无法拒绝寒月的要求,司御天拉下寒月的手,把寒月和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而司寒月始终把头埋在父皇的肩颈。
“月儿,”抚摸著寒月异常冰凉的身子,司御天一边轻吻著寒月一边问到,“出了何事?有什麽不能告诉父皇的?”司御天没有被寒月的主动求欢冲昏头脑,这样的寒月异常的不对劲,一定发生了什麽。
“父皇……”感受著父皇身上熟悉的体温,司寒月低低地开口,低柔魅惑的嗓音带著一丝司御天无法理解的情绪,“抱紧我…”
“嗯…父皇会紧紧地抱著你…”把寒月紧楼入怀,司御天爱抚著寒月的身体。
“月儿…说你不会离开父皇…”心中有些不安的司御天在把自己埋进司寒月体内之时,在寒月的耳边说到。
“父皇…”闭著眼睛司寒月把头扭出来,摸索到父皇的唇,然後吻了上去,身子微微的前後浮动著。
“月儿!”司御天稍稍离开司寒月,停住自己的身体,“让父皇看看你!你怎麽了?” 终於发现哪里不对了,自始至终寒月都不让自己看他,他甚至一直是闭著眼睛的,“你眼睛怎麽了?月儿?”司御天说著就准备撤出来,却被司寒月拉住。
“父皇…”紧紧搂住父皇的脖子,司寒月低低的说到,“抱完之後我会告诉你。”
“好!”司御天暂时压下心中的不安,狠狠吻住身下的人儿,接著慢慢律动起来……
“嗯…” 魅而轻柔的嗓音从寒月的嘴中发出,接著一声高喊,司寒月释放在父皇的手上,然後他感受到父皇的灼热释放在自己的体内。把手搭在父皇的腰上,司寒月微微喘息著。手慢慢抚上父皇的後背、肩胛最後停在脖颈上方……在父皇撤出自己的时候砍了下去。
“月儿?!”司御天惊喊一声,然後晕倒在寒月的怀中。
从父皇的怀里退出来,司寒月把父皇平放在床上,起身走向浴间把自己清理干净後,重新回到父皇的身边。坐在父皇的身旁,司寒月点亮了室内的烛火。目光在父皇的脸上仔细的扫过几遍之後,司寒月低下头轻轻吻了吻父皇依旧温暖的唇,然後是肩上属於他们两人的印记。抬起头取下脖子上的南海紫玉,出宫时父皇把这个带在他的身上,让他避毒,可终究还是没派上用场,凝玉是毒却又不是毒,不然也不会没有解药,这紫玉终究无法救那两人。把紫玉带到父皇的脖子上,司寒月把身上从未离过身的暖玉、乌镯和黑耀石耳坠摘了下来,放在了父皇的枕旁。这些是属於司寒月的东西,恢复孽童身份的他不能再继续带著。
最後一趴在父皇的怀里,然後把凉被盖在父皇的身上,司寒月起身离开父皇的寝宫,从密道走回自己月霄殿……片刻之後,一摸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的皇宫内。
“月儿!!”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宣帝的寝宫内响起,披著龙袍的司御天神色慌张的走出寝宫。
“皇上!”李德富等人忙上前惊喊到。
“月儿…月儿走了!他…他离开朕了!”死死抓著手上的东西,司御天的脸色异常的惨白,“来人!立刻前往雷天镇探查究竟发生了何事!马上传各位亲王、上官容威、罗伊进宫!还有…派出大内侍卫即刻出京寻找寒月!”
“是!皇上!”听到皇上的话,李德富心中掀起惊天骇浪,这可真是十万火急之事啊!!!
“皇上!雷天镇派人送来三百里加急!”这时一名宫中侍卫急忙赶了过来,把刚拿到的急件送了过去。
司御天颤抖地打开信函,越看神色越慌张,看完之後,司御天浑身发抖接著一口血喷了出来。
“皇上!!”周围的宫人侍卫惊喊著,“快传御医!!”
“传朕旨意!命各州各县,全力搜寻七皇子司寒月的下落,凡提供七皇子下落之人,赏白银万两!”
“是!皇上!”
“父皇…七哥…七哥怎麽会离宫出走…” 跪在司御天的床前,司怀恩依旧不敢相信发生的事。
“月儿…”司御天好似没有听到司怀恩的话,只是看著手里宝贝留下的东西轻轻呼唤著,然後猛地捂住胸口咳出一口血。
“父皇!!”
“皇上!!”
看到司御天的样子,寝宫内的所有人都惊呼出声。“皇弟!你别急,寒月一定能找到的,现在他不在,你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皇弟…”坐在床边的司启天急忙帮司御天顺著胸口,焦急地安抚著。一早收到司寒月失踪的消息,他就知道不妙了,却没想到情况更加的糟糕。
“父皇!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您放心,儿臣已经派出了甲子营,儿臣一定…一定会找回七弟的。”司耀日跪前几步,眼睛通红,“父皇!就算为了七弟,您也不能有事啊!”
“皇上,老臣已经派出御林军,常丞相也已经派人前往各州各府各县,殿下一定不会离开堰国,臣等定会找到殿下,请皇上一切以龙体为重啊!”上官容威的心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知道如果找不回七殿下,那堰国…堪忧啊!
“父皇!……”司青林咬紧唇,“七弟回来见您这样会骂我们的…”为何,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七弟会突然离开。
“现在最首要的是寒月在雷天镇究竟发生了何事,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离宫,了解了原因会更有利於找回寒月。”司启天收起平日里的漫不经心,冷静地分析到。
“怪朕…都怪朕…”司御天靠在床头,摸著宝贝的耳坠,“昨夜他回来我就发现不对劲,他不让点烛火,也不让朕看他,只是说他冷让我抱著他,说过一会会告诉朕发生了什麽,可…他却打晕了我,然後…然後把身上他从来没有摘下过的东西全都留下,他的卧房内只少了一身衣衫、一件披风和一把匕首,月儿…月儿他什麽都没带,他一个人…他一个人可怎麽照顾自己,他甚至连银子都没带,他出去饿了、渴了、冷了怎麽办,他身子那麽弱,又不能吃荤腥,现在…现在他一个人…”司御天越想越忧心,越想越懊恼,“都怪朕,朕如果早几日过去,月儿就不会离开,怪朕!怪朕!”心急攻心的司御天嘴角慢慢流出了鲜红的血丝……
“皇上!!” “父皇!!”
“皇上!老臣求您,您现在可不能有事啊,为了堰国的江山,为了堰国的百姓,为了七殿下,您要保重龙体,皇上!!”常烟绕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乞求到,这的事情太多突然,他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如此的悲痛!
“朕的心…都在月儿的身上了,他这一走,也把朕的心带走了…他不要朕了,他不要父皇了……”司御天把寒月的东西送到嘴边地吻著,无心之人还如何活得下去。
“皇上?!”听到皇上的话,再看著皇上的举动,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惊讶异常,皇上…和七殿下…皇上的话……!!!!!
“做好你们分内的事!多余的事不要管!”司启天扭头厉声呵斥到,现在已经够乱了,这些人还想乱上加乱麽?
“皇上!太子殿下和锦亲王回来了!” 李德富匆匆跑进来喊到,接著两个人冲了进来。
“父皇!!”冲到父皇的床前,司岚夏和司锦霜惨败著脸,面容憔悴著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儿臣没有照顾好七弟。”司岚夏第一在人前流著泪说到。
“夏儿!”司御天异常激动地把司岚夏拽了起来,“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何事!”司岚夏看著父皇,然後看向跪在地上的大臣:“你们先退下……”
第一一二章
司岚夏跪在一旁慢慢说出那天究竟发生了何事,告诉了大家在司寒月的身上发生了什麽。“父皇…七弟当时异常的痛苦,从来没喊过疼的人,居然都忍不住喊了出来,疼到他把自己的唇都咬破了。他的身子好烫好烫,好似被火灼烧般的烫…”想起那人经历的痛苦,司岚夏的眼泪顺著眼角流了下来,“後来,七弟失去意识,什麽都不知道……等他从我们身上恢复过来的时候,七弟的眼神好痛苦,我们告诉他那不关他的事,可却被七弟打晕了。等我们醒来的时候,七弟…就不见了…”
“月儿……”听著司岚夏的述说,司御天心如刀割般的疼痛,他的宝贝在他不知道时候经历了那般煎熬的痛苦。
“父皇!您告诉孩儿,七弟究竟发生过什麽?!为何七弟…七弟会说出那样的话!” 司岚夏痛苦地喊到,司锦霜因为虚弱及悲伤早已说不出话来,其他人则因为不敢相信和无边的担心忧虑而不知该说什麽。
“月儿他…说什麽了?”司御天慢慢看向司岚夏,地哀伤让他的声音异常的嘶哑。
“七弟在给我们驱毒的时候说如果他有何意外,就让我们告诉父皇,说司寒月重新成为孽童,而他答应您的事…要食言了。”司岚夏的话刚说完,司御天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然後紧紧抓住司岚夏的肩膀,“你说什麽?!月儿这麽告诉你的?”
“父皇…!!”看著父皇瞬间变得惊恐的神色,司岚夏等人害怕地喊了出来,“父皇…求您,求您告诉我们,七弟他究竟怎麽了?他说他以前没有人会认为他需要保护,说他即使被万人围攻都不会有人救他,更希望他死去…说如果喜欢他就意味著受伤与痛苦,那他宁愿我们都惧怕他…”
“父皇……”同样泪流满面的司锦霜虚弱地开口,脸上因几日来不断的赶路和之前的重伤而显得削瘦青白,“七弟会跳凤凰朝奉,会招出水火甚至是蚂蚁,会用我们不懂的咒术救我们,有著比我们所有人都高的武功,我知道这样的七弟绝不会是凡人,但父皇……”靠在司怀恩的身上,司锦霜看向父皇,“七弟他也会受伤,也会疼,明明他什麽都不知道,可看到我们身上的伤眼中却充满了痛苦。父皇,不管七弟变成什麽样子,他都是我的七弟,是我司锦霜最爱的人,最重要的人。我现在好後悔,为何不再小心些,如果…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七弟…七弟他不会走。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我们一直想让他知道我们对他的感情,他还会和以前一样。我宁愿七弟…永远不知情是何物,对我们永远的冷淡疏离,也不要因情而痛苦而伤心……”
“锦霜……”司启天惊愕地看著司锦双又看看其他的人,他觉得自己快晕倒了,皇弟爱上了寒月,其他人也……而且还和寒月发生了关系…乱了,全乱了!!!
“父皇……七哥他…是不是怕吓到我们才离宫出走的…”听完四哥的话,司怀恩在知道七哥与他们发生了什麽时心中是震惊的,但如果仅仅是那样七哥不会走,想到四哥说七哥现在的样子,他隐隐猜出了原因。
“你们……都起来…”司御天看著跪在地下的几个儿子,示意他们坐到床上。看著岚夏和锦霜异常艰难地起身,脸色透著病态,他低声问到:“上药了麽?很疼吧。”
坐在父皇让出的床边,司岚夏和司锦霜摇摇头:“七弟走之前…给我们上了药,而且,这种痛哪里比得上七弟承受的痛苦。”
看著面前的几个儿子,司御天红著眼睛拿过身旁寒月的睡袍,细细的抚摸:“月儿他…吃过很多苦,他心里…有道伤,这伤很,到即使在这一世重新活过十七年,都无法抹去……”
“父皇…???”“皇弟?!”
抬眼看著惊惧神乱的几人,司御天把手上的睡袍贴到自己的胸前:“这衣服是月儿以前穿的,他不习惯这里的衣服样式,月儿穿披风……也不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太过绝世…是因为以前看到他的人都怕他,都想杀他…甚至包括…他的亲生父亲!!…” 想到月儿经受过的苦难,司御天的脸上浮现出无边的恨意,看著前方声嘶力竭地喊到:“戗龙!戗龙!!!你死了这麽多年,还是不肯放过朕的月儿麽?!!!他是朕的司寒月!是朕的宝贝!不是你的孽童!!”
“父皇…!!!???”看著父皇的样子,听著父皇说出的话,所有人都感到莫名的恐惧,父皇是怎麽了?父皇的意思……这…父皇究竟在说什麽?!!
“皇弟!!”司启天吓得上前猛抓住司御天的胳膊,“皇弟,你可别吓我啊,你这是怎麽了?怎麽胡言乱语的?戗龙是谁?又什麽亲生父亲的?!”
“皇兄…”司御天的嗓音异常的沙哑,“朕没疯…朕知道自己在说什麽…”接著看向司岚夏等人,“如你们所猜的那般…月儿他…不是凡人…”所有人因为司御天的话而大惊失色。
抚著自己的肩膀,司御天娓娓道来寒月的身世……
………………
“月儿说他不会死在别人的手里,是因为刚出生时…差些被掐死;不喜血腥,是因为他出生吃的第一口不是奶水…而是血;吃不了荤腥,是因为杀死戗龙之後他被下了诛杀令,为了不死,他五天五夜不敢睡,那五天他…一口饭都没吃,一口水也没喝,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吃地上别人的残肢……”说到这里,司御天的声音早已哽咽,眼泪浸湿了手上的睡袍。此时的寝宫内,充满著悲伤的哭泣声,连司启天的眼中都满是不可置信的泪水。
“月儿他……一个人睡的时候总是很轻,…一点声音都能吵醒他…朕每抱著他的时候…他才敢放心地睡…他…分不清人的样貌,他认人是看眼睛,因为过去那些人对他的害怕、恐惧、忌恨、厌恶、杀意都可以让他从眼中分辨出来,时间长了,他只认得人的眼睛……”
“父皇…!!”这时司怀恩扑到父皇的身边,“父皇!!!儿臣求您别说了…父皇…唔…呜呜…”司怀恩泪流满面,死死咬住唇,“父皇…七哥…七哥是您的儿子,是…是我们的兄弟…是…是大堰国的七皇子…唔唔…” 司怀恩泣不成声,怎麽也说不下去了,他实在不敢想,那样的七哥是怎麽挺过来的…
“父皇…”司耀日默默地流著泪,声音充满了痛苦,“我们会找回七弟的,不管七弟…变成何样…他…都是我们的兄弟!”
“父皇…呜呜呜…我们…我们会找…找到七…七哥的…呜呜…”司风岩的眼睛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
“皇弟!”司启天擦掉眼中的泪水,声音冰冷,“这的事不能就这麽算了!冬月辱我大堰在先,楚易害我大堰皇子於後,不给他们些颜色看看,他们还真以为我大堰软弱可欺。以我大堰现今的实力,要踏平他们是易如反掌!”
站起身,司启天神情严肃冷峻:“皇弟,你好好休养,寒月一定能找回来。”再看向司岚夏,“太子,你和锦霜好好养伤,现在你们父皇身体不好,你二人可要早点恢复,国事还需要你们操持。”又转向另一边,“耀日,你们其他人就负责找寒月,还有朝中的事情也需要你们分担。” 转回司御天,司启天冷笑起来:“至於冬月和楚易,就让本王陪他们玩玩!”
雍亲王府
“现在寒月离宫的事已经传了出去,为防冬月和楚易趁机对大堰和寒月不利,京城实行宵禁,边关各将军进入戒备。” 看著书房内的几位大臣,司启天第一显示出亲王雷厉风行的气势。
“是!王爷!”上官容威起身领命,并接过雍亲王手上的皇弟手谕。
“至於冬月和楚易,本王要好好回敬他们对我大堰的‘关心’!”司启天冷了脸。
“王爷!您怎麽说我们就怎麽做!”刘暮阳站起来,眼睛通红,多日的担忧与奔波让他原本红润的娃娃脸变得消瘦苍白。
“楚易不是有‘凝玉’麽?那就让‘他们’给冬月的皇族用点吧,尤其是那个周文简!顺便派人到冬月的属国去,杀些人,放些火,抢些财…对了,冬月国的皇帝周允正既然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那活得也够了。”勾起抹阴险的笑容,司启天眼中闪烁著兴奋的嗜血光芒,“楚易要抓寒月是为了用凤凰朝奉治他们的太子,不管是真是假,既然那太子有心疾,派人晚上的时候去吓吓他吧,活不长就早死早超生,也算是公德一件。”
“刘暮阳、罗伊,”司启天温和地看向二人,“你二人找人,凡是从冬月包括它的属国运往堰国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都要让‘楚易’国的人劫走,若嫌人拿起来不方便杀了便是。”他司启天就让楚易看看,什麽才是借刀杀人!“我们堰国现在要找七皇子,哪里有精力去做其它的事呢?”
“是!王爷!我们会好好替楚易招待冬月!”罗伊咬牙切齿地领命,若主子有个三长两短,他罗伊哪怕霍出这条命不要,也要让楚易的人付出代价!
焦虑通红的双眼被人用湿热的布巾盖上,吸吸鼻子,忍回心酸的泪水,抬手覆上盖在眼上的温暖大掌:“无风……主子不会有事对不对?”刘暮阳的语气充满了不安与担心。
“不会,那样的一个人,这天下间又有谁能伤得了他。”带著邪笑的脸上此时早被浓浓的心疼和不舍取代,“你现在需要好好歇一会,这样下去,还没找到他,你就先倒下了。” 岂止是他,那人身边的所有人在那人失踪之後就已经陷入了疯狂和绝望中。
“无风…”声音带著无助,刘暮阳的声音带著伤心的沙哑,“主子是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他是……我们所有人的天,他这一走…我们的天,包括皇上、太子殿下和王爷们的天……都塌了…”拿开眼上的手,取下布巾,刘暮阳转过身看著无风,眼泪又流了下来,这几天他几乎流出了作为一个男儿不该流的所有眼泪。
“你…”无风因为刘暮阳的话变得有些痛苦,擦掉这人的泪水,无风低声问道:“喜欢他麽?”
“嗯!”刘暮阳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无风勾起抹酸楚的笑,果然麽?大师还是看错了…然後又见刘暮阳开口:“无风…殿下是我的主子,是我敬仰的人,所以我喜欢殿下…但…不是皇上对主子的那种喜欢…”皇上那日的话他听得明明白白,恐怕太子殿下对主子也是一样的。
“暮阳?”看著扑在自己怀里的人,无风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是他理解错了?
“无风…”刘暮阳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这几日一直是这个人陪著他,安慰著他,帮著他找主子,“我虽然喜欢主子,但我不会想去抱主子,也不会想去吻主子。你和主子对我来说是不同的,我…我也说不清楚,无风…”刘暮阳此时有些混乱,刚才见到无风有些伤心的神情,让他的心有些疼,他不喜欢在这人的脸上看到这种不该出现的神情,这人…还是那种邪气些好看。
把人抱起放到床上,无风躺上去把刘暮阳搂在怀里:“我明白了,对殿下,你是敬仰是尊敬是佩服,毕竟…他是那样一个人。”
“嗯…” 看著无风,刘暮阳慢慢回忆起来,“主子不仅是我们的主子,更是我们的师傅…他教给我们许多根本前所未闻的东西。无风…如果说现在的你要用双手才能打败我,那…过去你用单手就能轻易制服我。” 看著无风惊讶的神情,刘暮阳轻笑一声,随即又沈默了下去,“我们几个人以前很自大,觉得功夫不算天下第一,但也算是高手了,後来和主子见面的时候,被主子轻易踢飞出去,那时候主子才十一岁。当时主子就给我们丢了张训练表,让我们三个月达到上面的要求,不然就离开。後来主子时常会给我们制训练表,这几年…我们几人,内监的暗眼之所以能这麽厉害,都是因为主子…主子他…虽然不懂感情…但其它的学识却是连常大人都无法相比的。无风…” 眼泪又慢慢流了下来,刘暮阳眼睛闪动,“如果是你我,拥有如此的力量与实力,你可会放弃到手的权势?”
“不会。”继续擦掉刘暮阳的眼泪,无风迅速地答到,谁都就不会…
“可主子会,主子连王爷都不当,一直只是个殿下,当初皇上想封主子为太子,主子都不要……主子权势滔天,可他让我们做的事没有一件是为他自己做的,他曾和我们说过…我们要效忠的是皇上,我们做的事也是为了皇上。可…如果是主子自己的事,他却从不要别人帮忙,都是自己去解决…”擦也擦不完的泪水继续流淌,“主子就是这样的人,我们跟在他的身边,从未受过委屈,从未受过责骂,有了危险主子都是挡在我们面前…这样的人…只要还是个人,谁会不喜欢,谁又忍心伤害他…呜呜…可是…可是…”刘暮阳慢慢哭出来。
把刘暮阳紧紧抱住,无风心疼地吻著他,轻柔地开口:“别哭…他会知道你们都这麽担心他,那时候他会回来的。现在…好好睡一会,然後我陪你一起找。”
“嗯…”带著哭腔,刘暮阳放任自己依赖著身旁的男子,多日的疲惫不堪让他慢慢睡去。
无风看著睡著的人,擦干脸上的泪湿,眉头紧皱,那人如果再不回来,这些人怕会疯掉吧,从未见过一个人被如此众多的人牵肠挂肚……
第一一三章
尼子有话说:这一章是我有史以来写的最累的一章,整整了我六个小时。其中两个小时是在上关於佛道的课程,然後一个小时整理用词,里面关於佛道的古文说法全是我自己想的,专门查了经书,这经文该怎麽写,真是头大,接著就是想情节铺设等等,还好有老公的帮忙,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写。不想让大家看了觉得太小白,所以下了些功夫,希望你们能接受。
对於修道之人对别人的称呼与举止,今天才知道自己了解的太少,以至於16章中光戒与白眉对寒月的称呼与言行都有些不对的地方,我重新修改了一下。他们这种修行之人是不能称呼别人主人的,这一点我改了,而他们不会自贱,因此也不会说是寒月的仆从,只能是跟随左右而不是侍奉於他。改的主要是这几个地方,我这里就解释一下,想回头看看的就再看看,懒得回头的知道即可,因为这章对寒月的称呼二人就改了,以免你们觉得突兀。
“小姐…!!宫里来人了!!”林春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坐在屋内的林萧儿见状马上站了起来。
“夫人!”跟进来的两人一进屋就跪在了地上,“夫人…奴才…奴才没有照顾好主子,唔呜…”玄玉看著夫人,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主子一出事他们就立刻赶回宫,得知主子离宫之後,就马上赶了过来。
“月儿?!”听到玄玉的话林萧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上前把两人拉了起来,急忙问到,“怎麽了?月儿…月儿他出什麽事了?!”
“夫人…主子…主子他离宫失踪了,现在不知去向,呜呜…”玄玉干裂的嘴唇因哀鸣而渗出血丝。
“失…失踪了!!”林萧身子摇了摇,一旁有些震惊的林春忙上前搀扶住小姐,抓住玄玉和玄青的手,林萧六神无主地看著两人,“快告诉我,月儿到底出了何事!!”
“夫人,前阵子奴才们和主子一起出去查案,结果太子殿下和锦亲王为救主子…被楚易的奸细…下了‘凝玉’…”玄玉因过度地疲劳与伤心而语不成言,玄青克制住自己,慢慢道来,“那‘凝玉’会使人慢慢失去意识,然後…变成只知道听命行事的…傀儡之人。後来…事情结束後,主子…把我们都赶到屋外…结果…结果太子殿下和王爷…被主子救了回来,而…而主子却失去踪影…我们当时只听见主子的疼叫声,不知道主子究竟做了什麽…太子殿下说,主子为了救他们…用了禁术,变得不再是主子,所以…所以主子才走的…夫人…如果,如果主子到您这里来,您…您一定要把主子留下…”说完,玄青也开始哭了起来,从未哭过的他终於还是没能忍住。
“月…儿…” 放开两人,林萧抬手握住颈下的玉坠,“月儿他居然疼得叫出来?!” 走到床边慢慢坐下来,林萧眼泪一颗颗滴了下来,抱起床边小床内的婴孩,林萧喃喃自语,“思寒…从小到大,你哥哥从没喊过疼的…这居然会叫出来,……一定很疼很疼…他这麽疼,可娘却不知道…娘却不在他身边…呜呜呜呜……”好似刚反应过来,林萧抱著伊思寒放声痛哭起来,“呜呜,月儿…你怎麽能抛下娘啊…呜呜,月儿,你不是最不喜欢娘哭了麽?唔唔唔…月儿,你要有个什麽事,娘就天天哭…”
“小姐…”林春也担心地掉著眼泪,前两个月殿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麽会出这样的事…姑爷现在也不在家,小姐可如何是好…
………….
夜 梅园
一抹黑色的身影站在不远的数上看著下方坐在窗边暗自流泪的女子,兜帽下的眉头皱起。直到夜女子熄灭烛火睡下,黑影才纵身飞了下去。
坐在床边,看著即使睡著却仍旧流出的泪水,黑影缓缓伸出手,锐利的指尖轻轻擦去脸上的水痕,冰凉的体温让人微微转醒,黑影猛一挥手,床上的人再度昏睡过去。看看床边熟睡的婴孩,再看看床上的女子……直到星月下沈,天空一片黑暗,黑影轻轻说了句话:“娘,不许再哭了。”取回放在女子掌中的温良的手,黑影起身离开…
“月儿!!”黑影离开後不久,女子惊叫一声,坐了起来,旁边的婴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姐?!”
“夫人!!” 林春、玄玉和玄青听到叫声跑了进来,林春忙抱起被吓哭的孩子哄起来。
“月儿…刚才月儿来过了…” 林萧儿慌忙地下床,看著自己的一只手,“我知道的,月儿他来过了!!”拖著鞋就跑了出去,“月儿!…月儿!…呜…你不要娘了麽?呜哇……” 林萧坐在地上,痛哭出声…可回答她的只有低低的虫鸣……
“皇上,太子殿下、锦亲王、怀亲王在外求见……”李德富小声地对半躺在床上的皇上说到,自从殿下失踪,皇上除了睡著的时候,就一直这个样子看著殿下留下的东西,殿下如果再不回来,皇上…李德富思焦虑。把寒月的玉簪放回盒中,司御天淡淡“嗯”了声。
“父皇…”司岚夏三人轻唤了一声,“光戒和白眉两位大师到了…”坐到父皇的身旁,司岚夏变得瘦弱的手握住父皇冰凉的手。司御天闻言原本空洞的眼睛有了些光亮,慢慢转头看了过去。
“贫僧(道)光戒(白眉)见过皇上。”白眉和光戒对皇上略略行礼,看到皇上的样子,二人暗自叹息,他们还是来晚一步…
“起来吧,赐坐。”司御天短短几日双颊已经消瘦下去,李德富忙命人搬来座椅,接著退了出去。
“你们也坐。”看向司锦霜和司怀恩,司御天指了指床边。
“皇上,我二人今日前来是受殿下的嘱托。皇上…您是殿下能否度过此劫的关键,您一定要保重龙体。”看著神形憔悴的人,白眉开口相劝。
“告诉朕,那日你们看到了什麽?”想起月儿的信中写的这二人的事,司御天冷声问到,这二人的举止太过玄疑。
光戒低叹一声,双手合十,神色渐渐变得悲悯:“尘世千百年来,凡人心中的贪欲之气使得天地间怨气充塞,天之道,无公无私,有因有果,为平衡天道人世,佛经有曰:炼狱入世、以杀平孽!贫僧此前一直无法参透此意,直至堰宣五年十一月初十亥时三刻,佛光寺内的众位菩萨流出血泪,贫僧当时心惊惶恐。因那日天无异像老纳实在不知为何会出现这从未见过的惊人一幕。贫僧惶惶不可终日,在藏书楼内查翻经书典籍,希望能得到佛祖明示…可十日过去却一无所获,直到白眉道长前来,说他道观中的三清圣像的手指皆有一指出现裂纹。”
“圣像出现指裂也是在那时,贫道入道多年,前所未见此等异样。”白眉接住光戒的话,继续说到,“贫道当时也是翻出所有的经书察看,後来在千年传下的经书中找到一句话:“三清千年指碎,驭道三世轮回,以己身之杀孽平尘世之怨气。修道之人皆知,驭道天尊是天道中唯一沾染杀孽最重之人,贫道思前想後只觉这‘驭道 ’指得就是驭道天尊。为了证实心中所测,贫道前往佛光寺请求光戒大师以指点迷津,却没想到…他那里也出现了异状。”
“听闻白眉道长所言,贫僧也立刻找出佛光寺流传千年尘封於藏书楼底层的《谛梵经》,上写到:尘世成孽障,危及天地之气。欲平此孽世,焚.炼狱天转世为人。借己身缘引诸怨,以杀而平孽。斯於杀伐求天地正通,转三世而千年度。佛悲炼狱之苦,菩萨降世与血泪,故此警以世人:惜炼狱之苦而世间顺平;反之,则世陷无止苦海直至抵炼狱之伤。”光戒神情肃穆,合手低喊,“阿弥陀佛…贫僧与道长经过几夜的参透,终於明白过来。为消抵人世危及天地平衡的无尽怨孽贪欲,每千年,炼狱天也就是驭道天尊,会入世轮回三世,已自身引渡人世的孽障,以杀止孽。而炼狱天虽是以杀止孽,但却是以身引孽,因此在人世间的三世会承受无边的伤害与痛苦。而佛祖悲悯其行,则会在炼狱天入世之时,以菩萨之血泪警醒世人:若世人能以纯善之心待之,则天下安定;反之,作为惩戒天会降劫难於世间,天下大乱直至人世的苦难抵过炼狱天在尘世受到的不平…”光戒说完,双手合十静默不语。
司御天等人看著光戒和白眉,又最初的疑惑到震惊,他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麽。“堰宣五年十一月初十亥时三刻…是月儿出生的时辰…”司御天声音有些发颤,眼神慌乱,“大师的意思难到说……”他不敢问下去。
“正是皇上您所想…殿下就是驭道天尊的转世,也是焚.炼狱天的转世…”白眉的回答让在坐的其他三人猛地直起了腰身,神色骇然。
“不…不会的…不可能!”司御天不相信地低喊到,“如果…如果月儿真如…真如你们所说,是…那你们怎麽会现在才找到他!不可能…不可能!”
“皇上…天尊入世为的是以凡人之身平孽,所以即使知道天尊入世也根本无法测出其所在之。”白眉淡然地解释到,“经中记载:驭道天尊兽人之姿,身罩七色流光。而佛经中对焚.炼狱天的真身描述也是如此。那日我二人见到殿下,其全身笼罩在淡淡的七色流光之中,而殿下的眼睛居然也有七色的光晕,而殿下当时身後的流光中,青气极盛,是为灾劫之兆。如果不是殿下此世将遇大劫,身後浮现真身之气,我二人即使见到殿下也决不会发现殿下的身份。而真身之气一出,据经书所云,天尊将以真身之体现世,而天尊真身现世究竟会如何,我等就不得而知。但…贫道与光戒大师皆认为,无论天尊是否真的现出真身,都须诚心待之,否则天下只会更加劫难重,只是不知这一世究竟是天尊入世後的第几轮回。如果是最後一,那这世过後天尊将重返天界直至千年後再入世,如若不是…天尊若对这世厌倦将自毁入下一世,而天下乱;若对这世有所牵绊,天尊则可已寿终正寝之道入下世,而天下安,天尊在下一世则可少承受孽障之苦。”白眉缓缓地说出他和光戒之所以认出殿下的原因及他们之前的担心究竟为何。
“不会的,不会是七哥,七哥怎能一直经受这种痛苦,父皇……”司怀恩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襟,看向父皇,“七哥不是什麽天尊、炼狱天,七哥…”司怀恩不能相信那麽好的七哥居然要无止尽地承受这些苦孽,可心中却有道声音告诉他,七哥确实是这两人所说之人。
“月儿…”司御天的指甲因悲伤与愤怒而断裂在紧抓的床单上,难道…这就是月儿的宿命麽?上一世的月儿从出生就开始经历杀孽直到他自毁,这一世的月儿…虽然有他们的宠爱和疼惜,却仍无法摆脱无边的血腥,而…月儿现在的样子…兽人之姿麽?那纹脉听起来却像是兽纹,而月儿…一直是他的小豹子,如兽般的性格与眼神…如果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如此的月儿所经历的一切确实解释得通,可是…轮回三世!!!难道他的宝贝还要再受苦一世麽?然後千年之後再经历三世的痛苦,那时候,可还有人疼他、爱他,可还有人惜他、怜他……
“父皇…无论七弟究竟是何人,当前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回七弟。”司岚夏脸色苍白,看著父皇的眼神带著几分坚定,“七弟如果真如两位大师所言那般,依儿臣看来,虽人之命天注定,但七弟既然是尊、是佛,就一定能改变他的宿命。这一世,我们全心地爱他,也许能改变七弟既定的命盘也说不定!”
“是啊…”司锦霜微微笑起来,“上苍有好生之德,只要我们对七弟的心不变,也许会感动苍天,变了七弟的命格。”
“父皇…上一世七哥已经受了很多苦了,这一世我们要把七哥上一世缺少的都给他补回来。哪怕…哪怕改不了七哥的命,也能…也能让七哥在下一世,少受些苦,早日离开这充满孽障的尘世。”司怀恩擦掉眼中的泪水,看著父皇和两位皇兄,他应该坚强起来了。
“呵!看来……你们要比父皇看得透…”吸一口气,司御天又缓缓吐出,“朕也该想个法子让月儿回来了,天渐渐凉了,他身子不好,不早些回来怎麽能行?”朕的小豹子是那麽单纯的一个人,单纯的怕自己害怕他而和戗龙一样会伤害他,而他又绝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宁愿选择离开也不让自己看他的容貌,真是个傻孩子。
看著皇上和三位殿下的反应,光戒和白眉放下一颗心来,他们本是担心殿下现出真身後,引起世人的恐慌而惹怒殿下,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所以才要求跟随在殿下的左右。而现在殿下有这些人陪伴在身旁,他二人就不必再徒增殿下的烦扰,可远离尘世回去继续潜心修道了。
第一一四章
“何顾…你不是说会一直陪著我麽?为何?…啊啊啊!!!”捏碎手中的密函,白衣男子撕心裂肺地呐喊著。
“主子!请您节哀…”屋内的几名黑衣人跪了下来,大声喊到。
“究竟是怎麽回事?!不是都计划好了麽?何顾怎麽会死?!!!而且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怎就变成了白骨??!!” 白衣男子精致的面庞因无边的恨意和愕然而变得狰狞扭曲。
“属下无能,堰国突然加强了戒备,等属下们潜入堰国时,只看到了何堡主的被钉在树上的白骨,属下也仅是通过何堡主身上的浮云堡令牌才得知…是堡主…敖翔山庄有大批官兵把手,属下…无法取回堡主的尸骨,其他人…可能也已被杀…”
“怎麽可能?!那麽多人,且不说我们派去的人,就是那几千武林人,难道就没一个活口?!”白衣男子不相信地质问著地上的几人。
“司寒月从敖翔山庄离开後,不知因何离宫消失,现在堰国举国寻找司寒月的下落,属下根本无法探听到任何消息,为免暴露,属下只能尽快离开堰国。”一名黑衣人抬起身禀报他们得到的消息。
“你是说…司寒月失踪了?!”白衣男子的眼神猛地闪烁起来。
“是的,主子。”
“……何顾他们一定是司寒月杀的……现在司寒月又无故失踪,敖翔山庄必定出了什麽事……”白衣男子手握腰间的一块玉石,语气森冷,“给我去查!本王要知道…何顾究竟是怎麽死的!敖翔山庄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主子!”黑衣人齐声领命。
“何顾……”白衣男子转过身,神情悲痛……眼泪流了下来…
“王爷!”这时一名侍从跑了进来,“大事不好了!”
白衣男子迅速擦掉脸上的泪水,猛地转过身,厉声问到:“什麽事?!这麽慌慌张张的!”
“王爷,宫里传来消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被人潜入寝宫放进数百只老鼠…殿下…殿下当即吓晕了过去,现在…现在情况很不好!”侍卫面色焦急,太子殿下本就有心疾,受到这样的惊吓……
“什麽……!!”白衣男子晃了几下,飞身冲了出去,“马上进宫!!!”
玉峰山上,一人身穿黑色披风坐在崖顶,十一月份的玉峰山分外的寒冷,呼啸的狂风肆虐著残留在枝上的枯叶,昏暗的天空预示著一场大雪的来临。另人惊奇的是,那寒风好似有生命般,坐著的那人丝毫不受狂风的影响,连露在兜帽外的在光下有些暗红的发丝,都无一缕随风摆动,静静地垂在那人的胸前。那人的周身仿若被一股气息笼罩,让肆虐的寒风无法侵入一分。
………
看著远方,司寒月一动不动,他记得那边是京城,每秋猎都会路过这个山崖,当时司岚夏曾告诉他这里是入京的必经之路。只是今年…为何没有秋猎?天渐渐暗下来,司寒月慢慢站起来,转身离开,所过之狂风自动避让……
走回不远的山洞,司寒月脱去披风,点燃洞中的干柴,冰冷的山洞中慢慢暖和起来。走到火堆旁的茅草堆上,司寒月躺了上去,把披风盖在自己的身上,顺手拿过昨夜没吃完的生地瓜吃了起来。入冬之後,吃的越来越少,原本山上的野菜和浆果早就没有了,饿了三日之後终於在山脚的田里发现能吃的地瓜。
司寒月虽然知道这是什麽,但却是第一吃这个,他只知道能吃,却不知地瓜是可以烤熟了吃的。离宫的三个月,他没吃过热的东西,火对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取暖,虽然这热度根本无法让他的身子暖和起来。
一开始紫红的头发,在每一疼痛过後就会变暗一些,现在的发色虽是黑色但却透著红光。眼眸也不是最初的蓝墨色,而是犹如漆黑的夜空下幽的潭水般,浓墨中透著幽蓝,在周围的七彩光晕下,显得微微波荡。右半身似兽纹般紫黑的纹络,让司寒月看起来似魔似妖又似兽。
离宫的三个月,司寒月原本单薄的身子骨节清晰可辨,面庞本就微陷的双颊更是凹了进去,但清澈明亮的眼睛依然耀眼夺目。吃完地瓜,司寒月侧躺著闭起眼睛,早已冻僵的四肢即使挨著火堆却依旧毫无知觉。从娘那离开,他就一直在这里,这里离京城近,如果父皇那有什麽危险,他也能及时赶到。司寒月完全不知道堰国已经因他的失踪而陷入了彻底的慌乱与悲伤中。
饥饿使司寒月睡了一会便醒了过来,微微皱眉,司寒月慢慢起身穿上披风走出了山洞。在洞外站了一会,司寒月朝山下走去,饥饿、寒冷与疼痛的折磨让他必须节省每一分体力,所以他不再轻易运功,以防需要之时他无法保护自己。大约一个时辰,司寒月走到了山下,停下休息了一会,他朝前面的田地走去。寻找了一会,并没发现任何可食之物,看看前方发出亮光的地方,司寒月缓步走了过去。
走到几间茅屋,打晕正欲吼叫的黄狗,司寒月小心感觉了下周围的气息,然後走到门前的竹篮中拿出几个地瓜和萝卜。正准备离开之时,屋内人的交谈声传了出来…
“哎…你说这七殿下好端端的,干嘛离宫出走呢?他不仅是皇上的爱子,又手握大权,有什麽事非得消失不见呢?” 一名妇人在床头边纳鞋底,边对抽著烟带的夫君说到。
“皇家的事哪里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们能管的?”磕磕烟灰,中年大汉把烟带放到一旁转身准备睡觉。
“也是,”妇人点点头,然後叹息了一声,“只是七殿下如果再找不到,皇上可就危险了…听说皇上的身子熬不了多久了…”
“你胡说什麽啊!”中年男子低声呵斥起来,“这种事能随便说麽?!”
“好好,我不说了,睡觉睡觉。”妇人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放下阵线,钻进被褥里,顺便吹熄了烛火。
屋外…除了昏死过去的狗和地上散落的地瓜和萝卜外,再无一人……
“父皇……”司寒月提起全身的力量,飞快地向前奔去,父皇究竟出了何事,他怎麽一点都不知道。他并未发现有何危险之人进入京城……难道是潜伏在京城之人?!司寒月的眼眸渐渐变成红色,司岚夏他们究竟在做什麽!
看著隐隐出现的城门,司寒月停了下来,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急速喘息著,没想到他居然会虚弱到如此的地步。大约过了两刻锺,司寒月再提起向前奔去,天快亮了,他没多少时间了……
小心避开宫中的守卫与暗卫,司寒月纵身跃入月霄殿,轻轻地闪了进去走进他原先的卧房。把门慢慢关上,司寒月打开通往父皇寝宫的暗门走了进去。
屏住呼吸,轻缓地走到父皇的床边,感受到床上平稳但虚弱的气息,司寒月眼中闪过震怒。慢慢靠过去,司寒月刚想召出火光好好看看父皇,突然被一把大力拉了下去,接著颈部一痛,司寒月随即失去了意识,躺在了一人的怀里。
“月儿……”低哑的声音响起,颤抖的双手把怀里的人抱到床上,应是熟睡的人此时眼中却无一丝的睡意,下床点起烛火,司御天转身看了过去,接著口中发出震惊慌乱的抽气声。快步走到床边,把司寒月抱进怀中,司御天不敢置信地看著、摸著,这…是他的月儿麽?他的月儿怎麽这麽冰?!没有一丝的温度!他的月儿怎会瘦弱如此?!除了骨头之外,身上一点肉都摸不到!他的月儿…他的月儿究竟是如何度过这三个月的…司御天钻心的疼痛让他的眼泪滴落在寒月冰凉无一丝血色的苍白面颊上。
“月儿…你…是想让父皇心疼死麽?”把人抱在怀里,司御天痛苦地哀喊著,他甚至不敢用力,放佛一个大力这副骨瘦的身子就会断裂。
“来人!!!” 司御天大声向外喊到,接著李德富的声音传了进来:“皇上…奴才在!”
“快!马上传李季森,命御膳房准备燕窝粥,还有,放水!热一些,朕要给月儿沐浴!”月儿的身子太冰了,他得先给他暖暖身子。
听到皇上的话,李德富惊愕地抬起头,接著瞬间睁大眼睛,然後慌乱地开口:“是…是皇上…奴才…奴才这就…就…”来不及说完,李德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殿下…殿下回来了!!!
夜的皇宫因司寒月的回归而沸腾起来,得到消息的诸人纷纷从宫外赶了过来,而在宫中的一些人则早已守在了皇帝的寝宫外。
第一一五章
司寒月觉得自己很轻,轻到好似随时可以飘起;又觉得自己好重,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身子靠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很暖很暖,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鼻端的气味也让他万分的熟恁。就在他觉得好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被这温暖拥著,接著是皮肤与热水相触的感觉,好似刚出生那时被人洗浴时一样。只是这水更热一些,身前的温度更暖一些。
同样温暖的手掌一只从身後环拥著自己,一只轻柔地给自己擦拭著身子,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和舒服,想起带给自己这种感受的人,司寒月的心麻了一下,脑中渐渐清晰起来,紧闭的双眼慢慢打开……拥著自己的手却微微用力把他抱紧,并停止了擦拭的动作。
“月儿…你不要父皇了麽?”司御天低沈带著痛楚的声音在寒月的上方想起,随之而来的是有些颤抖的紧紧拥抱。
“……”司寒月沈默了一会,慢慢抬头看了上去,现在的他…
看著第一带著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眼神,司御天的心揪了起来:“月儿……”慢慢凑了过去,司御天把唇停留在寒月的唇边,“你…是想让父皇死麽?!”在寒月愕然地起身前,司御天狠狠吻了上去。
寒月开始想要挣扎著起来问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却被父皇死死的抱住、吻住,过了一会他停止挣扎,任父皇抱著自己,吻著自己……把手慢慢绕到父皇的脖颈後,司寒月看著父皇,接著搂紧了父皇…父皇…并不怕他…一点都不…
热水与父皇温暖的吻,让寒月冰凉的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闭起眼睛感受久违的抚摸与吻,司寒月的意识有些模糊,接著…黑暗笼罩了下来,但他知道,这他可以安心的睡去…
擦干宝贝的身子,司御天给寒月穿上睡袍,抱著轻若羽毛的人儿走到床边,把人儿温柔地放到床上,燃烧的炭火把寝宫烘得格外暖和,拉过锦被把人盖好,司御天坐在床边看著宝贝的头发和露在外面的纹络。看来宝贝仅是恢复了真身仍旧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究竟为何,仍旧是那麽的单纯与倔强。虽然样子变了很多,但他的宝贝还是那麽的魅惑、那麽的绝世,仍是他的小豹子……司御天眼神沈了沈,向外走去。
打开寝宫的门,看著外面因他的出现而跪下的众人,司御天缓缓开口:“月儿的身子很弱,现在睡下了,你们小声些。” 说完转身向里走去,众人顿了一下然後轻声跟了进去。
坐在寒月的枕边,司御天轻抚寒月消瘦的面颊,进来的诸人看见床上的寒月时,抽气声不断地响起。一些人是因为心疼与伤心,另一些人则是因为震惊与些微的惶恐。
“李季森。”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寒月的司御天低声喊到,并拉出寒月的右手,李季森颤了一下连忙上前跪下探脉……
看著李季森渐渐凝重的表情,司御天的心沈入谷底,在李季森拿开手後,司御天握住寒月又恢复冰凉的手,“如何?”
“回皇上,”李季森放低音量,“殿下的脉象很虚弱,看得出殿下这段时间并没有好好进食,并且有寒气入体的症状……殿下现在必须好好静养,不能劳累忧心,如果…再有何损伤…後果…不堪设想……”李季森说出司寒月的情况,脸色因皇上不悦的龙颜而变得苍白。
“下去准备……”司御天握紧寒月的手,冷声吩咐到,李季森立刻低身退了出去。
一手握著宝贝的手,一手抚摸宝贝的脸颊,司御天缓缓开口:“为了救太子和锦亲王,月儿…用了禁忌之术,然後…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怕吓到朕,吓到你们…所以离宫出走…如果不是朕对外放出病重的消息,他…不会回来。” 转头看向站著的众人,司御天脸上露出狠决,“朕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司寒月是朕的宝贝!是朕的爱子!是雍亲王的亲侄子!是太子和其他亲王的亲兄弟!是我大堰国最尊贵的七殿下!如果让朕听到一声会伤到月儿的话,朕不管他是谁,朕都会毁了他!皇兄、太子、还有你们几个……意下如何?” 司御天说完把视线调到最前方的几人身上。
“本王的侄儿如果被人欺负了,那不就是欺负本王麽?”司启天冷冷说了句,接著不再说话。
司岚夏冷冷地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把寒月的被子掖了掖:“父皇…不用您出手,谁若惹寒月不高兴,就是和本宫作对,就是和我们为敌,父皇…您放心…”
“父皇…”其他几人跪坐在床边,心疼得看著床上瘦弱病态的人…从这一刻起,换他们来保护他……丢失的心随著这人的归来再度回到自己的体内。堰国最具权势的几人因这人的回归再一地凝聚在了一起……
贴著温暖胸膛的脑袋微微动了动,怀中人的气息渐渐加重。司御天在寒月刚有动静的时候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等待著宝贝的醒来,不一会那双有幽潭的双眸慢慢睁开,在迷惑了一下之後,微抬著看向自己。
“父皇…”刚醒来的人,声音有些沙哑,空灵的天籁有些妖异的魅惑。
司御天没有说话,吻了吻寒月的额头,把自己从被褥中撤了出来,在寒月有些不解的眼神中出了卧室,不一会司御天手上端著一个瓷碗走了回来。重新坐进被褥里,把人抱进怀中,司御天拿过一直热在外面的燕窝粥,舀起一勺吹了吹然後喂到寒月的嘴边。司寒月看了父皇一会,乖乖张开嘴……靠在父皇的身上,司寒月一勺一勺的吃著燕窝粥,腹中饥饿的叫声随著热粥的进入而渐渐平息。
拿著空碗,单手把寒月抱到一旁,司御天又离开,再一回来时拿著茶。“月儿…把参茶喝了。”冒著热气的茶端到寒月的嘴边,司寒月仅犹豫了一下,便配合地喝完他从不爱喝的东西。倒了杯清茶,司御天再喂寒月喝下,大概喂了三杯茶後,司御天见寒月不愿再喝,把茶拿了出去继续热著。
重新回到床上的司御天把平放在床上,然後钻进被褥中覆了上去,同时小心自己压到瘦弱的人儿。“月儿…”摸著寒月耳上的耳坠,司御天的语气有些危险,“父皇…以为已经完全得到你的信任了…”
看著好像有些不悦的父皇,司寒月眨眨眼:“我相信父皇…”父皇是他感觉最安全的人。
“既然相信父皇,为何要消失不见?为何要私自离开父皇?你不是说除非父皇要杀你,否则你绝对不会立刻父皇的麽?”此时的司御天充满了秋後算账的气势,这要不一性解决好,他不敢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而他,无法再承受一。
“……我…变成妖孽了…不是父皇的司寒月了…”司寒月慢慢地说出自己离开的理由。
“你这样就是不相信父皇!”轻轻咬了寒月的唇瓣一下,司御天低呵一声,眼睛中怒火涌现,“父皇不是告诉过你,无论你是谁,你都是父皇的宝贝麽?!为何不记得父皇说过的话?!”
司寒月此时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当时确实是那麽想的,然後就决定离开…伸出指甲已被修剪过的手,司寒月双手抚在父皇的脸上…父皇的脸瘦了…司寒月的眼中有些不悦。
看著这样的宝贝,司御天地叹息了一声,拉下寒月的一只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因伤痛而变得的低哑的声音响起:“月儿…不要再突然消失不见,父皇…会死的…你一走,把父皇的心也带走了,没有了心,你让父皇该怎麽活!该如何活!”想起这三个月的担心忧虑,司御天的眼红了起来。
看著痛苦的父皇,司寒月眼中的潭渐渐变得墨蓝,把自己的衣襟拉开,露出带著伤痕的肩膀:“父皇…让现在的我…永远成为你的司寒月…我永远不会再离开父皇…”说完把父皇的头拉了下来。司御天吻了吻肩头的齿痕和烙印,再张嘴咬了上去…把渗出的血渍擦掉,司御天温柔地看著寒月:“你说的…永远不会离开父皇,如果食言…父皇就会魂飞魄散。”司御天用自己的命作为誓言,为了让寒月真正地记得。
“嗯。”紧紧抱住父皇,司寒月感受著永远让自己舒服的温暖,顺便让心中的酸麻渐渐离开,“父皇…不离开,永远不离开…”无论今後他是否还会变,他都不会离开,因为,父皇永远是他的父皇,而他将永远是父皇的司寒月,这一刻…孽童真正地埋葬在了天都王朝。
紧紧抱著失而复得的宝贝,司御天这时才真正感受到他的寒月回来了,他的宝贝完全远离了过去的一切,细细吻著寒月消瘦的脸,心疼地吻上背负著太多痛苦的眼眸,温柔地吻上从不会抱怨的唇,司御天把满腔的爱意与疼惜加注在一个个的吻中,没有情欲,只有的爱怜与心疼。司寒月闭著眼,感受著父皇的温暖,感受著父皇的温柔…
“月儿…”离开寒月的唇,司御天轻轻地开口,“和父皇一起到露华殿去住吧,父皇决定提前退位,等年节过後,父皇就下诏让岚夏即位。”他现在要全身心的照顾寒月,分不出其他的心思。月儿这一睡整整睡了两天,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对他来说,现在的寒月是他的一切。
“嗯。”对於父皇的提议司寒月没有一分异议。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父皇的月儿养胖,父皇给你补什麽你就得吃什麽,不许挑食。”司御天点点寒月的鼻尖,沈声下令。
父皇的月儿…司寒月想了想,不就是自己麽…点点头,他不会挑食,现在的他太弱确实得快些养起来。
看著乖巧的寒月,司御天笑起来,他的月儿哪里是什麽天尊、什麽炼狱的,他的月儿永远不会变,永远是他单纯的小豹子。心中涌出的爱意让他狠狠吻住了半张的小嘴,他的宝贝…回来了……
第一一六章
坐在床头,靠在父皇的身上,再醒来的司寒月看著床边各个神情激动,眼圈犯红的十几个人。
“主子…”玄玉先忍不住的哭喊出来,此刻虚弱的主子让他的心揪在了一起,想想三个月的担惊受怕,玄玉“!!”的一声跪在主子的床前,“主子…您…您可别再吓奴才了…”说完捂著嘴呜咽起来,玄青也“!”地跪在地上,“主子…您…您不能就不要奴才…”
“起来…”司寒月低声把两人喊了起来,从他醒来这些人就站在他面前了。
“主子…”刘暮阳不争气地哭了出来,“您…您太过分了,一声不响的就抛下我们…让我们惊慌害怕,主子…您…您真是太过分了…” 害他不知道哭了多少…
“主子…您以後别这样了…”罗伊也红著眼睛,不满地看著主子,“您就算不管我们,也得好好想想您自个儿啊,您看您…”看著如此消瘦柔弱的主子,罗伊说不下去了。
“殿下,您这一不管不顾的离宫,折腾得可不是您一个人啊,下您要出去的话记得跟我说声…”无风不顾在场的几位权贵,冷冷挖苦著司寒月,都是这人的任性才让暮阳整整瘦了两圈。
搂著司寒月,司御天放任在场的诸人对寒月私自离宫的声讨,这可真是把他们吓坏了,自己身子虚成这个样子都不知道回来,还是自己使计才把他骗回来,月儿是该让人好好教训一番了……司寒月则一声不吭地接受众人的批判,父皇已经告诉他他离宫的这段时间大家是怎麽过的,这是他没想到的。
“好了,人回来就好了,你们也别再怪他了……”司岚夏首先看不过去了,忙出声止住越说越激动的几人,虽然他们几个也想训训这人,但看著过於瘦弱的他,到嘴的些微不满之语全变成了心疼与怜惜,拿过命人准备好的瘦肉粥,司岚夏坐到寒月的身旁,面部清冷的表情此时显得格外轻柔,“七弟…你现在的身子很不好,这是御膳房精心准备的肉粥,你试著吃点…现在…你得吃点荤腥…试一试好不好。”说著,吹温一勺粥,喂到司寒月的嘴边。
司寒月盯著司岚夏一动不动,又看向坐在旁边软椅上的司锦霜,墨潭般的眼睛微微有些泛蓝。司御天看著寒月,然後对司锦霜打了个眼色,轻轻放开寒月的右手。
“七弟…” 司锦霜上前握住被父皇松开的温凉的手,温柔地笑著,“你试试看,尽量吃下去…如果还是吃不下去,五哥再让人想办法…”
看了司锦霜一会,司寒月又看向司岚夏,在司岚夏异常怜惜的眼神下吃下了嘴边的粥,所有人的心被瞬间提到了喉咙。含著粥,司寒月的神色渐渐有些不舒服,司御天忙把寒月的身子向後靠了靠,“月儿…别吐…吃下去…千万别吐…”如果再无法吃荤腥,月儿的身子根本无法彻底恢复的。
司怀恩已经准备好了茶水守在一旁,本该玄玉和玄青做的事,被这几人提前抢了去。司锦霜揉著寒月的胃部,低柔地不停说著:“七弟…把粥咽下去,这粥很好吃的,这里是宫里,是父皇的寝宫…我们都在这里,你别想其他的…”
忍著呕吐的欲望,司寒月艰难地把粥咽了下去,但更加苍白的脸色显示出他的极度难受。司怀恩把茶水递了过去,喂七哥喝了一口後,给了四哥一个眼色,然後退到一边。
“月儿…这粥熬了一天一夜呢,里面有莲子、红参、猴菇…你尝尝,里面是不是有这些东西?”按压著寒月左手的穴位,司御天轻声在寒月的耳边说著。司岚夏见寒月脸色稍稍缓了些,又送过去一勺……
“呕!”司寒月吃下第二口之後,伸手捂住作呕的嘴,压下体内的一阵阵反胃感,身体因难受而急喘著。司御天拼命顺著寒月的後背,让他舒服些,看著寒月如此难受的样子,所有人都再红了眼。
忍下恶心的感觉,司寒月躺在父皇的怀里,看著司岚夏:“再来。”这里不是天朝,是堰国,他是司寒月,不是不能吃荤腥的孽童。
压住心中不断上涌的酸痛之感,司岚夏微微露出抹充满爱怜的笑容,慢慢舀起一勺粥,小心地送了过去……就这样,司寒月异常艰难地喝下了半碗肉粥,最後因为实在难受,司岚夏等人看得实在心疼,而改换成了素淡的蔬菜粥。因为身体很久未好好进食,司寒月此时只能吃一些粥和炖品。为了怕寒月饿著,司御天命御膳房全天候命,只要寒月醒来,就喂一粥。
吃了药的司寒月在父皇的身边沈沈睡去,不堪重负的身体让他的精神很不好。回来的几天除了吃饭之外司寒月都是在昏睡中过去的,就连沐浴都是在睡梦中由司御天亲手服侍。看著不同於以往的人,哀痛与心疼的气息充满了寝室。
“夏儿…”司御天看著坐在前方的人,轻声说到,“年节过後,父皇准备禅位於你,你做好登基的准备,明日早朝父皇会下旨。”
“父皇!?”“皇上!?”随著司御天的话出口,屋内的所有人都低声惊喊到。
“父皇…”司耀日不赞同地看著父皇,“如果您是要照顾七弟的话,你就安心的照顾,其他的事交给我们即可,可是…您现在退位未免过早…”父皇还未到不惑之年,怎能现在退位。
“父皇,您正直壮年…怎能现在退位?”司青林也异常不赞成,父皇看起来而立之年都未到,怎能此时退位。
“父皇…”司岚夏也觉得父皇的决定太过草率,正准备劝阻,被父皇制止的手势打断。
“朕知道,以朕三十有七的岁数来说,退位确实太早。可是…月儿的身世你们都清楚,朕不想再因国事而分散太多的精力,朕只想在有生之年好好疼他、爱他,也许…朕这麽做改变不了月儿的命格,但起码,要让月儿的下一世能少受些苦,也希望上苍能看到朕对月儿的真心,让朕能陪月儿走过下一世…” 司御天的话除了司家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听得一头雾水,什麽身世、命格、下一世…但他们也不敢问皇上究竟是何意。
其他几人听完都沈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司耀日跪了下来,神色充满了果决和坚定:“父皇…在您退位之前,为儿臣指婚吧。”
“日儿?!”司御天惊讶异常,其他人也异常的错愕。
“父皇…相比您和四弟他们来说,儿臣更适合当七弟的皇兄。经过这麽多的事,儿臣想通了…儿臣的性子太过粗心与不羁,不适合做七弟的情人。对七弟来说,儿臣更适合做一位宠他护他的皇兄。父皇…儿臣没有一丝的勉强,这是儿臣的真心话。” 司耀日说完对父皇磕了三个头,微红的眼圈泄露了他对一段感情释怀与珍念。
“父皇…”司青林也跪了下来,“父皇…感谢您愿意给儿臣五年的时间接近七弟,虽然时间还未到,但…儿臣也明白,儿臣的心思太过简单,从小到大,儿臣一直肤浅地把七弟当成一个太过美丽的绝世之物,想去争夺,想去得到他,却一点都不了解七弟的心,不了解七弟究竟需要什麽。父皇,七弟他太苦了,他的心就如他永远都是冰冷的身子一样,需要不断的给与才能让他有一些的温暖,而一旦离开七弟又会变得更加冰凉。可…可儿臣不是…儿臣自始至终都是自私的,儿臣无法给与七弟他需要的温暖,而是一直自私想从七弟身上获取七弟本就缺乏的暖热,儿臣…”司青林哽咽出声,“儿臣今後也只想以六哥的身份呆在七弟的身旁,当一个宠他爱他的皇兄…” 他不是那个能够以情人的身份守护在七弟身边的人…
“父皇…”司岚夏低哑的开口,“儿臣…无法放弃…可…儿臣既然是太子,那儿臣愿意肩负起太子的职责…父皇……”司岚夏握紧司寒月的手,“您退位之前,给儿臣挑选一位太子妃吧…儿臣…必须留下子嗣……不必太漂亮,但性子要温柔贤惠…”
“你们……”司御天此时不知该说什麽才好,他没有一丝的喜悦,有的只是淡淡的心酸。
“父皇……”司锦霜跪在父皇的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父皇,儿臣今後会全心辅佐四哥……儿臣不求什麽,只求能呆在七弟身边,只求能好好爱他。儿臣…愿一生孤寂,只求上苍看在儿臣…的诚心上,放过七弟,让七弟结束无休止的痛苦。只要七弟能少受些苦,儿臣…死而无憾!求…父皇成全!”
“父皇…”司怀恩也跪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父皇,儿臣的一切都是…七哥给的…儿臣从来不敢奢望得到七哥的喜欢,也不敢对七哥抱……那种念头,在儿臣的心中…七哥是儿臣需要侍奉终身之人。儿臣无法与其他人在一起,儿臣愿用一生来照料服侍七哥……儿臣只想让七哥能安心地走完这一世,能…少受些苦…”
这几人对司寒月的用心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无风的心中是从未有过的酸意,连应为情敌的司御天都无法对这些人产生一丝的敌意,有的只是的敬佩与感动。闭上眼睛,压住即将出来的水汽,司御天缓缓开口:“朕…允了…”他又如何能不允!!这些人用自己的一生来爱著月儿…他又怎能不允!
…………
五日後,堰宣帝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一,司御天在早朝上宣布翌年三月初八,将皇位传予刚刚弱冠的太子司岚夏,届时将以太上皇的身份入住露华殿,随行的还有七殿下司寒月。同时,册立礼部侍郎的二女儿文惠为太子妃,於一个之月後举行册妃大礼;并依司耀日和司青林的请求,挑选了两名身份与之相配的女子为二人的王妃,在太子妃册立大典十日之後,同时完婚。并宣布应锦亲王司锦霜与怀亲王司怀恩的要求,命二人入住露华殿旁的辉耀殿,并设置供坛於内,二人将用己身为因堰国而失去凡人之态的司寒月祈福,以求能感召上天,恢复司寒月原本的姿容。
圣旨一下,满朝哗然,不仅是因为宣帝在如此鼎盛之期退位於太子,更是因为两位亲王的决定……在文武百官苦苦相劝无果,而司御天态度坚决的情况下,圣旨大示於天下,整个堰国因这一道圣旨而陷入了长达几个月的沸腾与激越中,当然这是後话。
与此同时,楚易国太子却因“不知名”的意外引发心疾,於一个月前离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冬月国及其属国的各皇亲贵族近两个月内不断遭到杀手伏击,冬月国国君被刺身亡,冬月国太子因中‘凝玉’而变成痴人;冬月国运往堰国的所有货物被劫持,运送之人全部身首异;而所有的矛头直指楚易国。
就在宣帝宣布退位的前一日,冬月正式向楚易宣战……而堰国因皇位交替之事对外宣布无精力插手两国的战事,三国鼎立的局面渐渐打破,一时间天下风云变色……
第一一七章
圣旨宣读过後的三天,司御天渐渐把权力一点点的移交到司岚夏的手中,为了让寒月安心休养,内监、私库与天月府的事也一并交了出去,但司寒月的影响力仍在,再加上皇上与太子的默许,三实质上依旧听从司寒月的调度,司寒月的滔天权势未有丝毫的折损,只不过在司寒月本人的眼中,这些不具任何意义。
天更冷了,昏暗的天空预示著即将到来的大雪,露华殿内却格外的温暖。在司寒月离宫的一个月後,司御天就决定提前退位,那时他就命人整修露华殿。殿内的地板全部抬高,石板地面改为木制,下面铺满了竹管。竹管内滚烫的热水与室内的炭火散出的暖意,让司御天此时只穿著一件单衣。
坐在父皇的怀中,听著从一旁传出的琴声,司寒月嘴里慢慢吃著肉干。之前另他恶心的呕吐感渐渐消失,虽然仍无法吃太多的荤腥,但他却重新能够接受肉干的味道,只是依旧不喜,每日吃的也不多。
“七哥…喝点参茶。”穿一身淡青色衣袍的司怀恩,接过玄玉端来的茶司青林跪坐在七哥的软塌旁把茶递到七哥的唇边。
“我有手…”司寒月对回来这段时间天天被人喂吃喂喝搞得有些不悦,他又不是没有行动能力的费人,这些人是,父皇也是,一个个都把他当成快死之人般,什麽都不让他做。
“呵呵…七哥,我想喂你,你就成全我吧…”司怀恩有些耍赖地笑笑,坚持不让七哥自己动手。
准备伸出的双手被身後的温暖大掌包裹住,司寒月看著面前的茶一会,妥协地喝了下去。司怀恩笑地异常开心,服侍这人是他每日最开心的事。
“主子,您该喝药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玄青轻步走到主子的身前,悠扬的琴音在一个高调的回旋下结束。一身白衫的司锦霜接过玄玉递过的湿巾擦干净双手,慢慢站了起来。
“霜儿的琴弹得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喂怀里的人喝完药,司御天对坐在对面的司锦霜满意地说到。
“父皇缪赞了。”司锦霜轻柔的笑笑,对面同样一身白衫的两人,其中一人因体力不支而渐渐闭上了眼睛。司锦霜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司御天和司怀恩看著逐渐睡去的人眼中也同样是一抹伤意,这人的身子现在经不起一丁点的折腾了。看著从内间走出的玄玉和玄青,司御天轻轻把寒月身上的毯子裹好,司锦霜上前把人小心地横抱起然後向里走去……
把没什麽份量的人轻放到床上,司御天、司锦霜和司怀恩坐在床边守著即使虚弱但无人时仍易醒的人,小心地呼吸著。
“天寒地冻…派人找机会烧了冬月和楚易的粮仓…还有前方的粮草,让他们体会下月儿受得苦。”司御天轻柔地说出充满阴寒之气的话,屋内暗的一名暗眼瞬间失去了踪影。
“父皇…冬月和楚易…不能这麽轻易饶过他们…”司怀恩听到这两国的名字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月儿现在身子不好,如果我们对这两国开战,他一定会去的…在月儿恢复之前朕和夏儿也没心思去理会他们。”司御天说出现在仍旧按兵不动的原因,接著冷然一笑,“而且…朕不会让天下人说我堰国趁虚而入,我大堰不仅要得了这天下,还要让这天下人无话可说。”
“过两年等寒月的身子好了,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他们主动攻打堰国,届时我们灭了他们也无可厚非…” 想到那时床上这人定会亲身前往,司锦霜无奈地叹了口气…何时这人才能爱惜自己,才能不让他们为他担心,为他心疼…何时才能…摆脱既定的宿命。
就在几人专注於面前之人时,一声闷哼声从司寒月的最中发出,接著司寒月突然睁开眼睛,眉头紧锁,似乎承受著极大的痛苦。
“月儿?!!” “七弟(哥)?!!!” “主子!!!”
“月儿…怎麽了?”司御天慌乱地把寒月抱了起来,在感受到寒月超乎寻常的高烫体温时,心里不安起来。
“七弟…!!”碰到寒月滚烫的身子,司锦霜陡然睁大双眼,惊慌地看向父皇,“父皇…七弟那天也是这麽烫!”
这时司寒月突然从司御天的怀里挣开蹿到床的另一头,“走……!!”司寒月的眼睛此时变成了墨蓝色,之前几个月让他知道发作的时间到了。
“月儿…”司御天上前想把寒月搂住,在接触到寒月的瞬间被一股气阻挡住。
“父皇……”司寒月的声音变得沙哑,抓著床单艰难地开口,“司锦霜…带著他们出去…!唔…”咬紧牙关,咽下出口的呻吟,司寒月猛地一挥手,把父皇等人挥出自己身前,司寒月大声吼到,“出去!”
“月儿!父皇不走!” 司御天疾步冲上前,把寒月紧紧抱住,“父皇不走…月儿…父皇陪著你…父皇哪里都不去!”
“唔…呼呼…司锦霜!!”司寒月一边努力从父皇的怀里退出来,一边看向也走过来的人,大喊到。
“七弟…五哥和你保证,你不会伤害我们…”司锦霜按住司寒月挣扎的身子,安抚地在司寒月的耳边低喃,“七弟…没事的,没事的,我们陪著你…你什麽都不要想…”
“走!!”司寒月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沙哑,脸色也变得异常的惨白,“父皇…你们…唔…走!!”
“七哥!”司怀恩爬上床,把七哥的拳大力的掰开然後把指伸入七哥的指间,防止这人伤到自己,“七哥…不用担心我们…”压下出口的泣声,司怀恩帮著按住七哥推拒的身体。
“月儿…别伤到自己…疼就喊出来。”司御天的声音带著明显的颤音,听岚夏说的时候他就已经心疼难止,现在见到宝贝如此痛苦的样子更是让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七弟!这是怎麽回事?!”结束半天的朝议,到露华殿的司岚夏惊慌地喊到。
“太子殿下!主子…主子好像身上疼…”玄玉慌乱地哭喊著,他从未见过主子这个样子…
“去端一盆冷水!”司岚夏马上明白过来怎麽回事,急忙对玄玉和玄青喊到,“拿几块干净的布巾来!”说完脱下外袍上了床。
“父皇!把七弟的衣服脱下来…”看著握著司怀恩的指尖开始伸长的指甲,司岚夏忙把司寒月揪著被褥的另一只手掰开握在自己手里,手心灼热的烧烫与那日一般…
“走!!”司寒月不放弃地挣扎著,身上的衣袍被人大力地撕掉,接著带著凉意的布巾擦试著他的身子。
“月儿…别动!父皇和夏儿他们不会有事…你留著体力…”司御天红著眼睛和司锦霜一起帮司寒月减轻灼烧的疼痛,“月儿…让父皇在你身边,你不想让父皇担心对不对?别让父皇出去…”
“唔…” 咬著嘴里的布巾,司寒月看著父皇…再看看面前的另三人…摇著头…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麽…在玉峰山上每发作的时候他会毁掉周围的一切,可现在…他不能!
“七弟…我们不会有事…你不用担心…相信四哥…”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司岚夏轻吻了下司寒月的眼睛,不断安抚著拼命挣扎的人,然後接过玄青递来的布巾不断减轻著寒月的痛苦。
一双不同於最初动物触手状的透明纤细的手臂缓缓出现在司寒月的背後,随著手的出现,司寒月的痛楚声陡然提高,接著一双柔美纤长的手缓缓出现,看著这一幕的所有人都瞬间惊呆,不是因为可怕,而是…这双让人不仅不觉得可怕,反而显得异常魅惑的手臂。司御天慢慢摸了上去,虽然是透明的,却是隐隐可触的,滑腻温暖、细致如玉…
“嗯…”猛然挣脱诸人的司寒月红著眼睛把一旁的司御天按倒在床上,那双手臂则缓缓抚上司御天的脸…
“呼呼…嗯…父皇…走!”司寒月努力保持著意识,司寒月抓紧父皇的衣服,喘息著说到,又大声一喊,“司岚夏!!!带父皇走!!!”
“月儿!” 把寒月拉到身上,司御天也大喊著,“父皇不会走!月儿…父皇爱你…爱你…”边说边吻上司寒月的唇。
司寒月努力把唇移开,看向仍不停地帮他降温的几人:“司岚夏…我…嗯…不想再伤你们…呼呼…走!”
“七弟…”司锦霜从後面覆上寒月的後背,泪水不断地滴在那炙热的背上,“原谅我们的自私…与其在一旁看著你痛苦,我们…宁愿和你一起痛…七弟…无论发生何事…我们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让你…再一个人承担…” 接著温柔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烫人的肌肤上。
“父皇……” 司寒月痛苦地喊了一声,然後猛地俯身咬住父皇的肩膀…魅惑的柔臂探入身下人的衣襟内,“打晕我…” 司寒月的声音首出现祈求…那两副被自己蹂躏过的凄惨身体出现在他的眼前。
“月儿…”心疼地吻舔著脸旁的脖颈,司御天眼角的泪最终无法忍住地流了下来…只要能让你少痛苦一分,即使是死去我也在所不惜……
……………
“父皇…应该没事了…七弟这没第一那麽疼…” 司岚夏看著床上熟睡的人,松了口气…“就是不知道会多久发作一…”想到这里神色凝重起来。
“七弟之前的三个月应该都有发作过…但他不告诉我们…” 司锦霜的脸上有些懊恼…
“皇上…”玄玉拿著搓刀走了过来,递上前去。
“你们先下去吧,晚膳的时候再过来。”司御天看著浑身透湿的两人,示意他们回去休息一下。
“是,皇上…”玄玉和玄青看著屋内的几人,放心地退了出去。
“你们还好麽?”司御天帮寒月修理细长的指甲,问著床边的三人。
“小伤罢了。”司锦霜淡淡一笑,手背上有道明显的抓痕。
“父皇,你陪著七弟睡会,我们先下去了。”过了一会,坐在司寒月左侧的司岚夏把修理好指甲的细弱的凉手放回被褥里,低声说到。
“嗯…晚膳的时候你们过来陪月儿一起吃。”司御天点点头。接著司岚夏、司锦霜和司怀恩看了看床上的人,轻声离开了内室……
低头吻住寒月冰凉的唇,司御天轻声低语:“月儿…即便失去意识…你仍记得父皇麽…”
第一一八章(上)
幽幽转醒,拥著自己的怀抱是熟悉的温暖,一个时辰前的事情慢慢想起,司寒月的眼睛沈了下去。“月儿…”听到父皇的声音,司寒月挣出来把父皇压在身下,然後拉开父皇的衣襟开始检视…
“月儿…你没伤到父皇…”知道这人想做什麽,司御天忙开口说到。
不理会父皇的话,司寒月把父皇的衣服全脱下来仔细察看,又把父皇翻过身去检查身下……看到父皇身上只有肩上的一圈红红的牙印时,发红的眼眸才渐渐恢复正常。
待父皇穿好衣服,司寒月潭的眼睛又出现红晕,猛地跳下床,司寒月光著脚就向外奔去。
“月儿!”司御天眼疾手快地把寒月拉住抱在怀里,“月儿,你别急。岚夏他们也没事…你谁都没伤到。”帮寒月穿好鞋,司御天给两人穿上冬衣,“他们在辉耀殿,父皇带你去见他们。”
…………
“七弟?!” “七哥…” 看著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正坐在床上谈话的司岚夏、司锦霜和司怀恩有些惊讶。
“月儿要看看他伤到你们没有…”司御天向三人投去略带意的眼神。
司御天的话一落,司岚夏的上衣就被寒月大力撕开,在看到身上的几新增的伤痕时,司寒月的脸沈了下来。猛地按住司寒月欲脱下长裤的手,司岚夏把司寒月大力地搂住:“七弟…我们没事…就咬破了几个地方而已…”
司锦霜微微笑起来,轻柔地说到:“七弟,你看我们现在有说有笑的,哪里是受伤的样子啊……”轻拍寒月的後背,司锦霜继续开口,“七弟…你如果把四哥的裤子脱了,他会不好意思的…”
“七哥…我们真没事,不信你问父皇……”司怀恩看了看父皇。
司御天走向前把寒月从司岚夏的怀里接过来,轻声安抚:“月儿…岚夏他们一会要过来用晚膳,父皇和你保证,你真的没伤到他们…”
“七弟…你看看我们几个的样子…和上一点都不一样,真的…你没伤到我们,就咬了几口而已…不疼的…”司岚夏起身轻抚寒月的脸颊,认真地说到。
看著面前的三人,司寒月一句话都没说,然後转身离开了耀辉殿,司御天给了瞬间出现不安神色的三人一个放心的眼神後追了出去。
“四哥…七哥不会有事吧。”司怀恩有些害怕地问到。
“放心,父皇会有办法的…”司岚夏蹙起了眉,“我们过一会再过去…”
“嗯…看来那的事,七弟很介意……”司锦霜也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他们一直希望七弟不要放在心里,却没想到七弟居然对伤到他们的事一直耿耿於怀,司锦霜有些担心但有有些微微的心甜…七弟…没有把他们排斥在外……
…………
回到露华殿的司御天屏退其他人,躺在软塌上,抱著一声不吭的司寒月,无声地安抚著他。司御天知道寒月有话对他说,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司寒月抬起埋在他颈肩的头看著自己。
“父皇,下发作的时候你把我绑起来,那样不会出事。” 司寒月的眼睛变成墨蓝色,周围是红色的光晕。
“月儿!你说的是什麽话!”司御天神色大变,接著眼神沈了下去,声音变得冷肃起来,“告诉父皇,之前的三个月你是不是发作过?!”
“嗯。”寒月淡漠地答到,在想起自己不由控制的时候,红晕开始加。
“多久发作一!”司御天开始追问。
“不知道,三天、五天、十天…”司寒月的回答让司御天的身上泛出冷意。
“别告诉父皇…你之前发作的时候是把自己绑起来……”想起寒月刚才的话,司御天的声音异常的低沈。
“前两没有…後来不想控制不住自己,我去狩猎场找了铁链…” 司寒月刚说完,双手就被人夺走。
看著手腕上的红痕,司御天的身子有些发抖,月儿回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他四肢上有被磨过的痕迹,当时他怎麽问月儿都不说,现在才知道这伤是怎麽来的…“月儿!你是想让父皇疼死麽?!”司御天抬起头,朝司寒月喉到。
“父皇!”听到父皇的话,司寒月也喊出声。
“难道不是麽?!你难道不知道你受伤的时候父皇也会疼麽?!月儿…你疼一、伤一,父皇就比你更疼一、更伤一…!” 把司寒月搂在怀里,司御天的声音含著痛苦,为何这个人总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不想无法控制自己…不想伤不该伤之人…”抱紧父皇,司寒月淡淡地说到,“父皇……那疼,顶多一天就过去了,但是…如果缓解那疼的方法是伤人,是去和人做欢爱的事…我宁愿就那麽疼著,我不怕疼!”司寒月的话让司御天的心揪在了一起。顶多一天…难道之前这人每发作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挺过一天麽…
“月儿…”把人紧紧地抱住,司御天低哑地喊到,“父皇是自私的人,只要你平安,只要能让你少承受一些痛苦,别说你要伤人,要和别人做…那种事,哪怕是为了你杀尽这天下人,父皇都不在乎…只要你好…”
“父皇…你说过…欢爱是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做的事…父皇说过爱我…而我喜欢父皇…虽然不是相爱,但…我不想和别人做这种事…我是父皇的司寒月…” 司寒月慢慢说出他的感受,声音有些低沈,“我不知道这欢爱可以几个人做,但…我是父皇的,那我就只能和父皇,而且…我不想到别人的身体里去…上司岚夏他们差些死在我手上…我不要那麽做。”说到最後,司寒月的周身充满了不悦。
“……”司御天叹息一声,心中百味陈杂,既为这人之前的自残而生气和心疼,又为这人懵懂中的为自己守身而觉得喜悦,更为这人的单纯而感动…“月儿…你觉得你和他们做那种事,就不再属於父皇了麽?”
“嗯。”司寒月点点头。
“月儿…那你想对父皇那麽做麽?就像你对岚夏他们做的一样…” 想到当时的情况,司御天的眼神闪烁,失去意识的寒月在进入的一瞬间却猛地咬住他自己的胳膊,硬是抱住一旁的司锦霜也不要他,他咬司岚夏他们,却只在自己的肩上留下一个淡淡的红痕……他的月儿及时失去意识,都不会伤他……
“不!”司寒月果决的吼了声,“我不会让自己沾上父皇的血!”
“月儿…” 司御天把司寒月的头抬起来,让他看著自己,眼中是的温柔和爱恋,“你知道麽…即使你和他们做了这种事,你仍然是独属於父皇的司寒月…因为…” 把手移到司寒月的下方,司御天吻上寒月的唇,“父皇是唯一能拥有你的人,而且…你和父皇的身上只有属於我们两人的印记…你忘记了?”离开冰凉的唇,司御天笑看著寒月,他知道,今天不把这人说服了,这人肯定又会私自离开吓自己。
司寒月皱起了眉,想了一会语气依旧不悦:“我不想这麽做,更何况还会伤到别人。”
“月儿…”抚上冰凉的小脸,司御天放缓语调,“岚夏他们…爱你的心不比父皇少……他们和父皇一样,宁愿自己疼也不愿看著你疼…父皇不勉强你接受他们,但…别推开他们好麽?他们…只想呆在你身边…那也许是他们唯一能接近你的方式了…” 作为帝王,他又怎会没有独占欲,如果是别人,他不会允许任何人碰属於自己的人,但…那几个人对月儿的情却让他无法嫉妒、无法排斥,更何况…月儿需要更多的人爱他,疼他,也许…月儿就不用再保守轮回之苦…想到这里,司御天的眼圈红了起来,他们要用一切的方法与上天抗衡,改变月儿永生的命格…
“父皇…为什麽?!”司寒月的眼中出现一丝迷茫…他不懂…为什麽要这麽对他。
“因为…月儿值得…月儿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吻住微白的唇,司御天坚定地回到…
离开父皇的唇,司寒月有些微喘,眼睛恢复到潭的他从父皇的怀里退出来:“父皇…爱是什麽,我不明白,你给我许多的舒服,所以我觉得那是喜欢…也许我永远无法理解什麽是真正的喜欢…”
“无妨…”司御天笑著摇摇头,“你只要让我们好好爱你就行了,父皇的月儿不需要去想对你来说如此复杂的事情。你只要呆在父皇的身边,不要一声不响的跑掉,不要让父皇找不到你,不要受伤,让父皇为你担心,为你心疼就好了…”
听著父皇的话,司寒月眼中的七彩流光闪烁了起来,眩目的光晕让那一池潭散出幽幽的月光。认真地看著父皇的眼睛,司寒月沈默著、想著……过了一会,司寒月把右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上:“父皇…风莫说,人死後灵魂会被清理干净,然後进入下一世…来到这世的我却仍然有著上一世的记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仍有下一世,但…” 想了一会,司寒月继续开口,只是眼眸却渐渐变蓝,“我不想做孽童,只想做司寒月。”
“月儿?”对於寒月的话,司御天有些不明白,却见寒月把手又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冷然地说到:“有父皇才有司寒月,我不想忘记父皇,也不想保存著父皇的记忆独自进入下一世,成为孽童…所以…如果我死了,我要魂飞魄散,绝不进入下一世!”
“月…月儿…”司御天惊叫起来…月儿的意思……
第一一八章(中)
听到寒月的话,司御天睁大了眼,双手紧紧扣住寒月的肩膀:“月儿…你宁愿魂飞魄散……也不要离开父皇麽?”
“嗯。我只想做司寒月。”司寒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却不知他的话究竟代表著什麽。
“月儿…”把寒月死死抱在怀里,司御天的拚命压下不断上涌的泪意,这句话要比“爱”更珍贵,“月儿……父皇也是……如果无法陪著你,父皇宁愿魂飞魄散…”
“我们亦然……”突然三道声音出现在露华殿内,司御天和司寒月随即看了过去。却见司岚夏、司锦霜和司怀恩站在後面。
“七弟…对不住…虽然知道你的心里只有父皇…可我们还是想留在你身边…” 司锦霜笑得很温柔,但眼角却滑下泪水,“七弟…我们不奢望你能喜欢我们,我们也不想介入你与父皇之间,你和父皇的感情是我们无法比拟的…只要允许我们留在你身边,允许我们继续爱你…好麽?”
“七哥…”司怀恩声音有些发颤,“我只想好好照顾你…我…我…只想永远服侍你……”
“七弟…希望你能原谅我们的…自私…” 司岚夏红著眼圈,清冷的嗓音同样带著明显的颤音,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爱这个人…
司寒月看著前面的三人,眼眸开始变化,墨蓝的眼瞳有些红光,慢慢起身,司寒月走到三人的面前:“…虽然我说过你们可以留在我身边……但…我只会伤你们,对你们,我不知道会不会有许多舒服的感觉。而且,如果爱我就是受伤的话,我宁愿你们不要爱。”
“七弟…爱你很苦…”司岚夏嘴角微微勾起,沙哑地说到,“但…不爱你…更苦…知道你不喜欢碰我们,更不愿意和我们做那种事…但即使会让你讨厌、让你觉得恶心…只要你能不那麽疼,你能好…我们还会那麽做…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我们顾不了那麽多了…七弟…四哥知道这麽缠著你会让你烦,可…让我们爱你好麽?”隐忍的泪还是流了下来,也许不爱,自己会活得轻松,但…不能,做不到不爱,看见他都是满满的愉悦。他不怕苦,就怕不能爱…
“月儿……”从後面把寒月抱住,司御天的嗓音同样沙哑,“父皇…一个人的爱不够…你需要更多的人爱你,疼你…月儿受了那麽多的苦,你只要好好感受我们的爱…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们…总有一天…老天会听到我们的心,让你不再受苦…”
“…………”抬头看看父皇,司寒月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静默了会又看向对面的三人,“你们…要留在我的身边?哪怕会魂飞魄散?”
“嗯!”三人同时点点头,连上带著满足的笑容,“哪怕会魂飞魄散!”
“我无法属於你们…”司寒月的眼睛慢慢变红,这些人只求留在他的身边,如此卑微只因爱他麽……
“…那就让我们属於你吧……让我们能守著你,爱著你…就足够了…”司锦霜笑地异常的温柔,“能爱你,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你不需要属於我们…”
司御天的胸膛剧烈地起伏著,这些人对月儿的爱让他动容,也让他高兴…他的月儿值得更多的人来爱……
闭起眼睛,司寒月一句话不说,其他人也默默地看著他,半个时辰过去,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看著司寒月的眼睛,前面的三人瞬间惊呆…司御天不解地看过去也是身子一震…
对前面三人的反应只疑惑了一下,司寒月就离开父皇的怀抱走到三人的面前,声音低沈而空灵:“既然你们想,那就留在我身边吧…我不能属於你们…但…只要你们一天愿意,那我就允你们一天…”说完,把旁边司怀恩的衣襟拉开,露出肩膀,司寒月狠狠咬了上去……
摸著肩上的齿痕,三人第一真正开心地笑了出来,“谢谢你七弟…谢谢你允许我们陪在你身边……”内心的喜悦、一路走来的艰辛、对这人的心疼化成滴滴晶莹,落在露华殿的地板上…晕成一圈水痕…
在通明的烛火映照下,寒月耳垂上闪耀的黑耀石耳坠与如墨的黑瞳,一起散发著光彩夺目的七色彩晕……那墨瞳是那麽的黑,那麽的,又那麽的亮……
“主子?!”进来服侍用膳的玄玉和玄青惊讶地喊出来,尾随进来的李德富在看到七殿下时也露出惊异的神色。
“怎麽了。”司寒月微皱皱眉,不解的问到。
“没…没什麽…看到主子您醒了…有些惊讶…罢了…”在看著主子身後的皇上摇摇手,玄玉低下头磕磕巴巴地解释到。
“……”看了玄玉一会,司寒月虽然不信,但也没说什麽。
“七弟…”司锦霜凑到寒月的耳边轻声说到,“你变漂亮了,玄玉他们看傻了而已,你别多想…”还是不要让这人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好,怕他又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漂亮?”司寒月冷声问到,好奇怪的词。
“呵呵…父皇的月儿可是这天下最漂亮之人,绝世无双。” 司御天一点都不觉得这漂亮用在这人身上有何不妥。
皱皱眉,虽然觉得有些怪,但司寒月没再说什麽…只要不说他是妖孽,其他的随便他们说。
“主子…用膳吧…”玄青连上带著明显的喜悦,把主子爱吃的几盘菜放在主子的面前。
片刻後,司寒月再度沦为废人…被六个人尽心服侍著…让司寒月再一心头火起……“我有手!!”每日几的抗议…也再被六个人自动忽略……
一辆豪华的马车急驰在官道上,马车後紧随著二十匹黑色的骏马,马上之人皆面容冷峻、目透寒光,让过路之人纷纷避让,心中都异常好奇车内究竟是何达官显贵。
宽大的马车内,丝毫不受外面寒风的影响,异常的温暖。司御天抱著熟睡的司寒月,司锦霜则坐在一旁看书,玄玉和玄青在车内的矮桌上理著主子在外的产业。
“霜儿…月儿有些低热,把药拿过来。”摸著怀中人有些热的额头,司御天小声说到。
司锦霜放下书,急忙从旁边的药箱中拿出一个青色瓷瓶,同样小心且担心地问到:“父皇…还要多久…”七弟坚持说要到一个地方,也不说去做什麽,司锦霜三天来无数的叹气。
掀开帘子看看外面,司御天估摸了一下:“掌灯的时候应该就能到。”说完,从瓶中取出药丸,轻轻掰开寒月的嘴,把药送了进去,玄青则忙把水递了过去。
喝下药的司寒月慢慢醒了过来,司御天忙把准备起来的人按回去,低声说到:“月儿…还要几个时辰才能到,你有些发热…再睡会…”司寒月闻言脸上有些不耐,他怎能弱到如此地步!闭上眼睛,躺好之後,司寒月又慢慢睡去。
“父皇…”看著寒月睡著了,司锦霜低声问到,“七弟究竟要去哪?他现在是在不宜出宫。”
“……”司御天沈默了一会,把寒月搂紧,然後看向司锦霜,“月儿要去见…他娘。他这离宫出走,他娘急坏了,为了让他娘放心,所以即使现在他身子不适合奔波,他还是要亲自去一躺…”
“父皇?!”听到父皇的回答,司锦霜异常惊愕,七弟的娘?!……
“呵…父皇知道你觉得不可思议…当年…月儿为了让他母後脱离宫中的生活,所以和父皇安排了一出假死的戏。现在既然你们陪在月儿的身边,那也该让你们知道了…”
“……”司锦霜不知该说什麽好,只是终於明白当初皇後娘娘出殡的时候为何七弟不去,又为何三天就安排下葬…这个人…总是不经意地保护著他认为重要的人…而…自己不也是被这人保护的好好的麽…
………………
天色暗下之际,马车进入到一异常隐蔽且布满侍卫的梅林…行进到一座很大的宅院前时停了下来,而几个神色异常激动的人已经等候在了门口…
“月儿…”看著被人抱出来的,只露著下巴的人,林萧儿走上前,声音发颤…她的宝贝儿子…终於平安回来了…
“林萧儿…月儿身子不好,先进屋去。”感觉到怀里的人醒了过来,司御天马上说到。林萧儿一听急忙转身在前面带路,一早接到消息的她知道她的儿子现在的身体有多差…心疼的眼泪一路下滑。
进屋的司御天把司寒月放在床上,并抬手制止众人的行礼:“朕这只为带月儿来看他的娘,你们不要多礼。”
“月儿…” 坐在床边,林萧儿摸著儿子摘下兜帽的脸默默流泪,“你这个任性的孩子…让娘为你担心…为何到娘这来却不见娘?!还是你认为娘会嫌弃你!会怕你!你…你…你怎麽这麽任性!你知不知道娘有多伤心,多担心…”说著说著,林萧儿抱著儿子哭了起来,她那总是精力充沛、强势的儿子,居然变得这麽瘦、这麽虚弱…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紧紧地揪著…
第一一八章(下)
抱著异常瘦弱的儿子,林萧儿哭得极为伤心。司寒月的眼睛变得沈,把娘从自己怀里拉出来,用袖子擦著娘的泪,司寒月有些不悦的开口:“不要哭了,我没事。”他不会虚弱太久…
“呜…”林萧哭得有些发抖,摸摸儿子的脸,儿子的手,林萧儿更加心疼起来,“你…你以後…不许再这麽吓娘了…你知道…娘掉了多少泪麽,呜呜…坏孩子,你不知道…娘会担心麽…”一边说,眼泪一边又流了出来。
“不会了…不许哭了!”司寒月的声音有些冷然,把娘脸上的泪大力擦掉。
“嗯…”林萧儿抽咽著点点头,眼睛因为痛苦而有些红肿,“你不吓娘…娘就不哭了…”摸摸儿子有些烫的额头,林萧儿轻轻地开口,“月儿…你今天累了,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吃了之後就先休息…”
“嗯…”把娘眼角的最後一丝水汽擦掉,司寒月看了看父皇,然後点点头。
………….
看著陷入沈睡的人,司御天给司锦霜、玄玉和玄青交待了一番,对林萧儿示意了一下,走出了房间。林萧儿把儿子的被褥盖好,跟著走了出去。
林萧儿房间的外室里,司御天和她对坐著,两人皆沈默不语,过了半晌司御天看著林萧儿缓缓开口:“月儿现在的身子不好,年节过後,朕会传位於太子,然後全力照顾月儿…”
“皇上…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谢谢您为月儿做的…”林萧儿起身对司御天行了个大礼,语气充满了感激。
“月儿值得…”司御天淡淡地说到,“朕会一直陪著他,直到百年之後…”司御天没有说他与月儿之间的誓约,这件事他决定还是瞒著萧林,毕竟月儿很看重他的母亲,如果萧林反对的话…他不想月儿和他母亲之间有什麽问题。
“……” 看著依旧俊朗挺拔的皇上,林萧儿也就是萧林静默了一会,眼神慢慢坚定,“皇上…月儿他…我这个做娘的就交给您了…我知道这世上唯一能给他幸福的…就是皇上您…”
“萧林…!” 听到萧林的话,司御天的眼睛瞬间大睁,接著变得异常邃,“你这话…”
萧林笑著吐出口气,看向燃烧的烛火:“皇上与月儿之间的事…我很早就知道了…”说完看向有些惊讶的司御天,“月儿睁开眼的时候,就再也不让我抱他了…虽然他说是因为我的怀抱太软,容易让人变得软弱…但…他却异常喜欢皇上您的搂抱,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月儿一旦定了主意,除了皇上您,谁都改变不了,包括我这个当娘的…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他的性子我这个当娘的最为清楚。不是他认定的人,不是他重要的人,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和别人那麽亲近的…皇上,对月儿来说,您是他最重要的人。”
停了一会,萧林的眼圈又红了起来,但脸上却挂著微笑:“我出宫那年的前两个月…在月儿的脖子上无意中发现了…亲吻後的红印…”看著无一丝惊慌的司御天,萧林平淡地问到,“那…是皇上您留下的吧…”虽然是疑问,但语气却是肯定。
“是朕留下的…月儿他已经是朕的人了…”司御天没有丝毫的迟疑,并且承认了他与寒月的关系,“朕爱他…”
“呵…”萧林笑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司御天的话而神色大变,“我知道…之前您看月儿的眼神就让我觉得不似父亲看一个儿子的眼神,後来…发现月儿身上的…我也就确定了…”想到当时的情况,萧林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我挣扎过…我曾想过让皇上您放弃…不是因为您是皇上,而我是皇後…而是…您和月儿不仅同为男子…更是父子…这种感情太过逆伦…如果让别人知道的话…伤害到月儿怎麽办…他不仅是您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
“朕理解…”司御天点点头,直直地看著萧林。
“可是…”萧林再度微笑了起来,“正因为月儿是我的宝贝,我才希望他能幸福。月儿太过孤僻,我常担心他会孤寂一生…他不喜生人,不喜出门,性子又倔,这样的月儿很难娶妻生子。宫里,除了我这个当娘的,他最在乎的就是皇上您了…也许他自己不清楚,但我知道,您在他心中,比我这个当娘的还重要…而既然您爱他,月儿又不排斥您的…也许,把月儿交给您是最合适的。月儿他虽然厉害,但容易得罪人,有您护著他,我也放心,这也是我的私心。我只想让月儿能平安幸福地度过一生…”萧林的神情无一丝的勉强。
“萧林…你是位好母亲…”萧林的反应是司御天没有料到的,心中长久以来的隐忧在这一瞬间消失无踪,有的只是的感激。
“萧林…你是月儿的生母,有件事朕想还是让你知道的好…”过了一会,司御天严肃地看向萧林,“是…关於月儿的身份…”
“月儿的身份?!”萧林有些不解,接著看到皇上缓缓张开口…….
……………
一个时辰之後,原本脸色红润的萧林,神情充满了惊慌与无措,不相信地看著皇上,萧林语音发颤:“皇上…您…您是说,月儿他…他会有下一世,并且会受苦,而且…千年…之後…”
“对!月儿他…有前世的记忆…这世是他的第二世…”司御天低沈地说到。
“天啊…”萧林捂住嘴,眼神慌乱,“怎麽会这样…月儿…”慌忙看向对面神色冷峻的男人,萧林小声地问到:“月儿…他知道麽?”
“他不知道…朕也不打算让他知道…月儿受得苦够多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疼他、爱他,也许…能改了他的命格…”司御天握紧了拳,“这件事,朕只能让你们几个知道…作为月儿的母亲…朕希望你能为月儿祈福…”
“唔…”点著头,萧林压住喉间的泣声,“我…知道…我会天天…祈求老天…放过…放过我的月儿…”她的月儿…好苦…好苦…
…………
“月儿…这是你弟弟,伊思寒…你抱抱…”坐在寒月的床边,萧林笑著把一个小人放在了寒月的怀里,不管寒月瞬间皱起的眉头。
将近一岁的伊思寒坐在寒月的腿上,伸著两只小手,“呀呀”地叫著,接著一把抓住寒月的长发,然後扑在寒月的胸口上。司寒月瞬间把伊思寒单手提了起来,看著把自己的头发放在满是口水的嘴边的人,司寒月的眉皱得更厉害,有把这人丢出去的冲动。
“月儿…”萧林眯起了眼睛,语带威胁,“思寒可是娘的儿子,你的亲弟弟哦,你可不能把他丢出去…”
司寒月看看了娘,然後看向半搂著自己的人…“父皇…”有些不悦地喊了一声,司寒月把手上的小人仍给了旁边的父皇。
仿佛知道哥哥不喜欢自己,被丢到一边的伊思寒小嘴瘪了瘪,“哇!”地哭了出来,司寒月的脸瞬间沈了下来。一旁的林春忙上前把少爷抱在了怀里拍哄著,又对床上的殿下解释到:“殿下…思寒少爷虽然还小,可却很喜欢您这个哥哥呢…他以为您不喜欢他才哭的…”林春刚说完,思寒就朝司寒月的方向又伸出两只小手,“呀呀”的叫著。
“呵呵…七弟…看来思寒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哥哥啊…” 司锦霜看著一个不悦,一个委屈的两人,轻笑起来,玄玉和玄青的眼中也充满笑意。
“……”司寒月看看明显不满的娘,眼瞳开始闪烁,沈默了一会,慢慢伸出一只胳膊,林春立刻把少爷送了过去。
抱著肉嘟嘟的小人,司寒月的脸变得有些难看,但却没再把人丢给别人。伊思寒动了动,两只手抱住哥哥的脖子,“嗯嗯呀呀”了半天,突然冒出“果果”两字。听到的人除了司寒月外皆愣住了,萧林更是神色惊喜地喊著:“思寒?!你刚才说什麽了?”
“果果…”思寒甜甜地笑起来,又喊了一声,这一声却更加清楚。
“月儿…思寒叫你哥哥了…”萧林开心地叫了起来,“不公平不公平…思寒怎麽叫的第一声是哥哥,不是我这个当娘的啊,不公平…不公平…”萧林虽然口气不满,脸上却无半分的不悦之色。
司寒月此时却无半点喜悦,坚持了一会之後,还是把伊思寒丢给了父皇:“够了。”冷冷地说了句,再看向伊思寒又开始委屈的神情後,射出一记阴冷的眼神,让伊思寒立刻抱住司御天不敢再动。
“…看来思寒很听月儿这个哥哥的话啊…” 把人交还给萧林,司御天淡笑地说到,“只是…思寒…要得到哥哥的喜爱,撒娇可是无用的啊,你是男子汉…当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时,你哥才会喜欢你…你哥可是最讨厌的就是弱者。”司御天不管伊思寒能不能听懂,说出为何寒月不喜抱他的原因。而伊思寒则是安静地趴在娘的怀中,一动不动……
五日後…司寒月一行人离开梅园回宫,这一离开,直到两年後司寒月才再度出现在娘和弟弟的面前……
第一一九章 狰
紧闭的黑眸突然睁开,被温暖的怀抱紧搂的司寒月盯著放下的帘帐……似有风从外吹进,帘帐轻微晃动了几下之後恢复正常。慢慢撤出父皇的手臂,司寒月坐了起来,司御天毫无所觉,依旧沈睡。赤脚踩在地上,司寒月向外间走去,在看到微亮的烛火旁站著的鹤发童颜之人时,司寒月停下了脚步,七彩光晕开始闪烁。
“铮…” 似近又极远的声音,从此人的喉中发出,“归否?”接著淡淡地看著司寒月,而司寒月瞬间觉得自己体内多了些什麽,却又说不出具体是什麽…片刻之後…司寒月缓缓开口:“烛阴……”
“……归否。”被唤作烛阴的人,淡淡地又问了一。
司寒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认真地看著面前的人,墨色的眼瞳变成幽蓝……而烛阴也不催促,静默地看著司寒月,眼中却是洞察与了然…
“时还未到…”两刻锺後,司寒月淡漠地答到,声音一如既往的空灵与魅惑。
“何为?”烛阴仍挂著淡淡的笑,眼神却异常的幽,“狞已出世,尔既悟道,须归於锺山,此为天道。”
“此间之世尚需二十载…”司寒月慢慢说出原因。
烛阴微颔首:“尔禀天地怨气而生,自须承怨气之苦。”
“…焚炼之痛而已…”司寒月无所谓地看著烛阴。
烛阴听完,微微一笑,接著身体慢慢变淡直至隐去,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司寒月站在原地,眼神归於平静,然後转身走回室内,坐上床钻入被褥之中,随即被人轻轻搂住:“月儿…起夜怎不加件外衣?看你身子凉的。”司御天的声音有些朦胧沙哑。
司寒月则钻到父皇的怀里,轻声说到:“父皇很暖…”刚说完身子就被人紧紧搂住,接著听到父皇有些无奈的声音:“你啊……何时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嗯?”
“父皇…会离开?”司寒月淡然地问到,冰凉的手放在父皇温暖的大掌中。
“当然不会…父皇会一直陪著你…”把怀中之人同样有些冰凉的脚勾到自己的腿间,司御天坚定地回到。
“那我何须要照顾自己?”司寒月轻声反问一句,接著把头埋在父皇温暖的胸口,闭上眼睛…
“……” 司御天有些无奈的开心…把人身後的被褥掖好,搂著司寒月再睡去…
看著起身的寒月,司御天心地浮现一丝异样,把人转过来面对自己,司御天低声问到:“月儿?发生了何事?”此时的月儿似乎与平日没什麽不同,但就是让他觉得有些不一样,有些冷、有些淡、有些虚无……让他觉得有些抓不住。
司寒月看著父皇,眼神无任何变化,拉起父皇的手走到外间,把父皇按坐到软塌上,司寒月随即坐在父皇的身旁。把父皇的手掌摊开,司寒月仔细抚摸著每一个指腹、宽大的掌心,其上的掌纹……司御天则一眼不眨地盯著寒月的侧脸,寒月此刻的心思,他看不出来。
摸完之後,寒月把自己有著兽纹的右手握成拳放在父皇的掌中,然後抬头看过去:“父皇…我这个样子…永生不会改变…”此时的司寒月,七彩的光晕比以往都更加的夺目耀眼,充满了妖媚的感觉。
听到寒月的话,司御天轻颤了一下,看著寒月的眼神,他仔细想著该如何回复,他不知道月儿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月儿确实有些不同了,而且他不知道月儿是否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想到这里司御天想起昨夜月儿曾出去过一会,也许…就是那时…
“月儿…”沈默了半天,司御天把掌中冰凉的拳握紧,“你是何样子,对父皇来说无任何的区别…只要父皇记得你,你就永远都是父皇心中的小豹子…而且,父皇不是也说过麽?如果要和月儿分开,那父皇宁愿魂飞魄散。”
倾身向前,司寒月吻住父皇的唇,霎那间,他感受到父皇的颤抖。对司寒月来说,他主动的数屈指可数,可这一他却是第一地吻住司御天,很缓却很…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司寒月才离开父皇的唇。
“月儿…”司御天一手抚上寒月的脸颊,神情有些激动。
“父皇…”寒月的声音变得清哑,“无须魂飞魄散,你要永世在我的身边…”
“……好,你说什麽就是什麽…”司御天浑身一震,然後沙哑地开口,眼中有些莹亮。
“父皇…这一世,我还有二十年…之後将不再轮回。那两人只说对了一半…至於我究竟为何,总有一天父皇会知道的,不过…父皇要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 司御天眼神闪烁,嘴唇有些发抖,脑子有些空白,把司寒月抱在怀里,闻著这人身上淡淡的竹香,司御天努力平复激烈的心跳与受到的冲击…月儿…真的是那样的人,而月儿还不仅仅是那样的人…月儿…已经不能算是凡人了…月儿…让他一直陪著他…月儿…要带他离开…月儿…即使是神、是仙或是更尊贵的天人,也…永远是他的月儿…“月儿…你是父皇的…父皇永远不会放手…”
“嗯…我的手在父皇的手里…”司寒月一只手抱紧父皇,而那只被父皇握著的拳则继续收紧,直至被父皇的大手完全的包住,“父皇…喜欢…”他…狰…喜欢这个叫司御天的父皇…
“月儿…爱你…父皇…爱你…”
软塌上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逐渐贴合的双唇缓慢而地互吻著,衣襟被拉开,热与冰、暖与凉的两副身子紧密相贴,轻轻的心跳声从二人无一丝空隙的心口传出,“咚咚…咚咚…咚咚…”
露华殿内虽然有些安静,但却聚满了人。二十名未蒙面的黑衣人坐成一排,面前的方桌上摆满了食物。中间,以太子司岚夏为首的六位亲王,庸亲王司启天,刘暮阳、罗伊、夜、关永辉、倪天梁、连本不应该出现於此的无风都坐在一张大桌旁,与这些人皇亲贵族、朝廷重臣们坐在一起。上位的两人司御天和司寒月身後则站著玄玉和玄青。
“今日…是月儿十七岁生辰…朕知道月儿不息闹,但今日,朕还是把你们都叫来了。这也是朕以天子的身份陪月儿度过的最後一个生辰,所以朕今日想热闹热闹。一来,前段时候发生了很多事,现在终於都过去了;二来,月儿的身子逐渐恢复,让朕倍感欣慰;三来,你们都是一直陪在月儿身边的人,除了各亲王、王爷之外,剩下的全部都是对月儿忠心耿耿、尽职效忠的人。你们对月儿做的事、用的心,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今日,不仅是为月儿庆贺,也是朕代月儿感谢诸位。” 司御天拿起酒杯,看著面前的诸人,缓缓说到。说完之後,举手喝干杯里的酒。
其他的人有的眼圈发红,有的面带微笑,有的神情激动,在皇上喝完之後,都纷纷举杯一口喝干,千言万语尽在这一杯酒中。
仅穿著长衫的司寒月在诸人喝完之後,并没有喝酒,而是看向司岚夏。“司岚夏…我给你二十年的时间,二十年後,你要把皇位交出去。” 司寒月的话说完之後,除了司御天,其他人都有些不解。这些人最近都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觉得这人虽然看似比以前冷了,但又觉得暖了一些;虽然神情越发的淡漠了,但却隐隐多了一丝人气;虽然眼眸又变成黑墨色,可却觉得比以前更加的明亮;样貌虽仍是变化之後的模样,但却多了一分俊美、少了一分魅惑,但是更加地绝世无双;唯独嗓音仍是空灵中带著妩媚,与变化之後没有丝毫的差别。
司岚夏认真地看著司寒月,想了一会点点头:“我知道了。”没有疑虑、没有不满。
听到司岚夏的回答,司寒月低下头浅酌了口酒,就不再说话。司御天眼中带著笑意,复又举杯……在宁静安详的气氛中,司寒月度过了他在这一世第十七个年头。
………….
夜,看著寒月右手中指上多出来的饰品,司御天坐在床上微微一笑:“虽然知道你不喜这些个东西,但今天他们几人送的礼把你身上都占满了,父皇想来想去,也就只能送你戒指了…”边说,司御天边扫过寒月发上的青色玉簪,上刻著佛家保平安的经文,是夏儿送的;手腕上的佛珠…锦儿送的;脚踝上的斑玉,用来祈福的,是怀恩送的;腰间绣满梵文、坠著宝石的腰带,日儿送的;林儿送的蓝玉石,挂在月儿的脖子上,与暖玉套在一起…还有其他人送的皆为保平安、祈福之物…更是摆了一桌…还好月儿不喜,不然这露华殿怕不是要被塞满了。
把右手举到眼前,司寒月看著中指上的豹形戒指,豹眼是一蓝一黑的两颗松石,豹尾则点缀著七彩的宝石。看了一会,司寒月看向父皇:“我会带著。”虽不是自己的前身,但他却会带著。
“…好…你喜欢就好。”司御天对於寒月的决定无一丝的惊讶,他知道,只要是他给的,月儿就会一直带在身上,不管是否喜欢。
“父皇…我的本名为狰。” 司寒月放下手,淡漠地说到,自己的名字父皇该知道了。
“狰?…” 司御天听到後先是一愣,接著有些了然,然後又是微微一笑,“父皇…还是喜欢叫你月儿。”
“嗯。”司寒月平淡地点了点头,“只是让父皇知道,至於父皇想叫我什麽,都无所谓。”
“呵呵…月儿…”司御天声音变得有些低沈。
“嗯…”
“月儿…”
“…嗯…”
“父皇的月儿…”
“嗯。”
“…月儿…”司寒月的回应被含在了突然而至的唇中……
────分割分割────
附注:西山经华山之首,曰钱来之山,其上多松,其下多洗石。又西二百八十里,曰章莪之山,无草木,多瑶碧。所为甚怪。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如“狰”。(《山海经.西山经》)
海外自东北陬至西北陬者。无之国在长股东,为人无锺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山海经.海外北经》)
前文中,光戒与白眉曾经说过寒月的身份,说他是为了平衡天地间的怨气而来的,千年入世、一世三轮回。这是寒月在人间的入世的描写,是实事,但寒月的真正身份还是有些不同的。对於“烛阴”肯定许多人不了解。其实对天道有研究的人因该知道,烛阴是惟有的几个圣人中的其中一个。但由於供奉的少,因此很多人对三清、对女娲、对佛祖等圣人比较了解,烛阴知道的可能少。其实烛阴在道家来说,是盘古开天之後就出现的大神,与女娲这些圣人可说是齐名的。
天之道,无公无私,而真正的圣人无善无恶,无物无我,连形态都不固定的,万事他们皆可管,也皆可不管。烛阴本是不该来见寒月的,但後面我会交代清楚寒月也就是狰与烛阴的关系,以及寒月彻底的身世由来,以及他入世的真正原因。
烛阴所说的“归否”,其实不是我们普通理解中的回天上,终山其实可以理解为超脱於世间各界的一个间界。天界为仙人,但他们还是人,因此有天条一说。但对於圣人、天道来说,万物存在皆有理。所有的事情都有其存在的道理,就比如说,要灭魔首先要灭佛。所以可以告诉大家,寒月与司御天的感情,不会出现牛郎织女那种被天人阻挠的情况,寒月不属於他们。
烛阴说:“狞已出世,尔既悟道,须归於锺山,此为天道。”这句的意思其实就是,寒月此时已经悟道,也就是说他已经得到了一个提升,不再是原来的境界,所以应该回到锺山,也就是寒月过去出生的地方。而寒月真正的来历是禀天地怨气而生,他既然要回归锺山,那就需在出现一个人平衡天地各届的怨气,也就是说接替寒月的位置与责任,所以寒月不用再继续轮回。
本来寒月的设定我想用钦<丕鸟>(读pei 发二声):其状如雕而黑文曰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见则有大兵,与寒月的身份很相符,但钦<丕鸟>曾因故意杀害葆江,而被黄帝在锺山之东死,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不适合。翻阅了《山海经》之後,我觉得狰是最贴切的。而狞,我认为狰狞是一体,因此狰归去後,狞则出世,不过并无狞的描述,因此狞可说是我杜撰出来的,他的身份就是替代狰,继续平衡天地怨气。
而寒月的痛苦,包括他经常发作的痛苦,“尔禀天地怨气而生,自须承怨气之苦。”烛阴很好地进行了解释。他虽已得道,但他是由天地怨气产生出来的,因此,他虽然不用再承受轮回之苦,但却要忍受焚炼之痛,因为,有因必有果,他的来历是他要承担各种痛苦的因,而他的痛苦则是承担怨气而产生的果。
以上这些,是我写到这里,对寒月思考的由来与原因,也是这几章文的出发点。在最後我还会详细说明整个的前因後果…也会让大家更加的明白清楚寒月究竟是什麽。不知道我上面的说明,能不能让大家理解,让大家看懂开头的那段。
有些人可能看不懂开头的古语,我解释一下:
归否:回不回去?
时还未到:时候还没有到,(现在还不回去)
何为?:为什麽?
狞已出世,尔既悟道,须归於锺山,此为天道:狞已经出现了,你既然已经悟出道理(得道),就应该回归锺山,这是天道的规定。
此间之世尚需二十载:这一世间,我还需要二十年(才能离开)
尔禀天地怨气而生,自须承怨气之苦:你是从天地间怨气中而产生的,因此要承受这些怨气带来的痛苦(永生无法摆脱)
焚炼之痛而已:炼狱焚烧的痛苦而已(没有什麽)
第一二零章
年节来临,宫中到充斥著节日的喜庆,红色的灯笼挂满枝头和屋檐下,隐约的鞭炮声从四传来,喧闹的皇宫中有一却异常地安静。
“月儿…今日的年宴父皇交给夏儿了,今晚你和父皇两人过这个年如何?”与寒月相对而坐,司御天的言语中带著满足,以往每过年月儿都是单独过的,年宴结束的时候月儿往往已经睡去,今年是他和月儿第一个单独过的年。
“嗯。”司寒月看著满满一桌的菜点点头,这样就可以了。
“月儿…你现在能吃一些荤腥了,你尝尝这个,父皇特地让人给你做的,一点都不腻的。”司御天屏退了所有服侍的人,亲自伺候寒月。
就著父皇的筷子,司寒月开口把一片嫩白的肉片含入口中,停了一会慢慢嚼了起来。看著寒月顺利的咽下,司御天又递过去另一道菜……
不让父皇再喂自己,司寒月夹了一块油绿色的菜吃了起来,刚咬下一口就停了下来,然後看向父皇。
“怎麽了?”一直看著寒月的司御天急忙问到。
“难吃。”司寒月微皱起了眉,嘴里的东西很想吐出来,但天性让他不愿这麽做。
“呵呵…原来月儿不喜欢吃苦瓜啊。”司御天看了看月儿筷子上仍夹著的菜轻笑出声,月儿不喜欢汤药的苦味,看来这种苦味也是不喜的。
伸手握住寒月拿筷的手,司御天把那块苦瓜移到自己的嘴边,把剩下的苦瓜吃到了自己的肚子里,又看到寒月嘴里依旧含著东西,司御天眼神有些沈。“月儿…嘴里的吃不下去,就给父皇好了。”
“……”司寒月看著父皇,然後摇摇头。
“月儿…来,你喂父皇,父皇想吃你嘴里的那块。”知道月儿是不愿意让自己吃他含过的东西,司御天放软了声音。
静了一会,司寒月起身走到父皇身边,把嘴凑了上去,伸舌把嘴里的苦瓜度到父皇的嘴里。司御天把那块苦瓜吃完後,又缓缓靠了过去,“月儿…这东西虽然苦,可吃多了就不觉得苦了,不信你试试。”说完就吻住了寒月的唇。
随著吻逐渐的加,司寒月尝到了父皇口中残留的苦瓜的味道,还来不及讨厌,就被父皇压倒在地上,讨厌的感觉被另一种情感取代。
“嗯…”将近半年未承欢的身体很快热了起来,司寒月的头有些晕,主动伸手把父皇拉近,司寒月动手脱起父皇的衣衫。
“月儿…想要麽?”司御天的声音变得沙哑,眼中充满了情欲,手探向寒月的身後。
“…嗯…”抚摸上胸膛的冰手显示了司寒月的渴望。
起身瞬间把寒月横抱起,司御天向内室走去,把寒月放在床上後,司御天就覆了上去,激烈地吻住了那抹红唇,并迅速脱去两人的衣物,他…已经很久没抱这副身子了,身体的每一都叫嚣著渴望。
吻一直没有离开那香甜的唇,手却早已进入了那令自己最为渴望的地方扩充著、抽动著,直到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司御天把已经快要炸开的欲望推进了极为紧窒的地方。
“唔…”在进入的一瞬间,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多久了…久到快要忘记这种感觉了,久到…恨不得能永远停在这一刻。
“月儿…呼…疼麽?”司御天停在寒月的体内,他快忍不住了,但月儿的身子已经太久没有欢爱了,他会伤了他。
“不…”司寒月微抬头轻舔父皇胸前的红点,他知道那个地方会让人舒服。
“哦…月儿…” 司御天身体震了一下,紧绷的身体预示著他即将的失控,“父皇…忍不住了…”热汗顺著额角流下。
“为何要忍…”又舔舔父皇的胸口,司寒月淡淡地说到,对於舔这里会让父皇产生反应,让他有继续舔舐的意愿。
“嗯…月儿…今晚你不要睡了…”司御天低头咬了咬寒月的耳垂,然後放任自己的欲望大力的抽送起来,他知道他应该慢些,但…只要面对这人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瞬间瓦解。
“哈…嗯…”前後两边的刺激,让司寒月动情地喊了出来…这种感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千万年来,只有这个人会带给自己这种感觉,“唔…”抱紧身上的人,司寒月用舌感受父皇的身体,间或几下轻咬,然後得到更为激烈的冲撞与刺激。
“父皇…今夜…我不要睡了…”司寒月轻声说到,手抚上眼前的印记,他想好好体会这种感觉…
“如你所愿…”猛地撤出寒月的身体,接著再一个大力刺入,在寒月“啊!”的一声大喊中,司御天一顶入那暖道的最,同时手温柔又激烈地抚慰寒月那不停哭泣的精致……
“呃啊!…”司寒月突然高喊一声,双手抓紧了父皇的肩膀,接著司御天“唔…”地一震抖动,司寒月感受到体内被注入一股热流。感受著父皇把自己身上属於自己的粘液擦拭干净,司寒月看著父皇:“父皇…不够…”是的,这种感觉他还没有记住,所以…不够。
抬眼看著眼睛变成墨蓝色的寒月,暗红色的头发,黑色的纹脉,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魅惑人心。司御天嘴角挑起:“当然不够…”丢掉巾帕,司御天仍停留在那蜜道内的欲望开始慢慢抽动,“月儿…你这里,只有父皇能进入…你…是父皇的。”
“嗯…这里只是父皇的…”司寒月睁大双眼,沈声应到,两人纠缠的双手彼此渐渐用力,在甜蜜之极的吻中,新一的激情再度展开。
桌上的菜已经凉了,但室内床上的热度却越来越高,情动的激喘与间或的低吼,让冬日的露华殿内春色无边。
不停变换著各种姿势,司御天让司寒月体会著自己对他的爱与渴望;吻著父皇、摸著父皇、随著父皇的律动呻吟、摆动、达到情欲的极致,司寒月告诉父皇他是多麽的喜欢,多麽的想要。
…………
天微亮之际,司御天在已经沈睡的人儿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已清洗干净的身子虽然已有了自己的印记,但他还是觉得不够,还要再多些…直到人儿的脖颈与胸前布满了红印,司御天才满意的停了下来。
司寒月依旧沈睡著,舒展的眉头让司御天知道这人很安心,轻吻寒月的右手,看著满是兽纹的半个身子,司御天喃喃低语:“狰也好,驭道、炼狱天也罢,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司寒月,是我的月儿…是我的爱…”
“寒月…我爱你…”
第一二一章
御书房内,包括太子在内的各位亲王与大臣们看著自司寒月回宫後,第一踏入这里的皇上。对於皇上的做法,朝中的大臣们虽然觉得不妥,但却无人敢进言,因为他们知道在皇上的心里七殿下司寒月是比这江山社稷更为重要的存在。对天子来说,这是最致命的事情,但对於这一代前所未见的皇室来说,团结祥和的太子与各位王爷,是他们最为欣慰和骄傲的地方。大堰不仅没有因为皇上对七殿下的独宠而陷入混乱,反而更加的昌盛华,这让他们也实在不好多说些什麽,只是…对於皇上与七殿下的关系,始终还是众大臣心中的一根刺。
“再过一个月就是新皇登基的日子了,现在准备的如何?”坐在书桌前的司御天开口问到。虽然已许久未亲自理朝政,但司御天仍是堰国至高无上的君王。
“回皇上,目前所有的事宜都在顺利筹备中,新皇的龙袍御绣坊已经完工,各属国也已派人送来通函,届时他们会派使者出席新皇的登基仪式。” 礼部尚书垂首恭敬地答到,又有些为难地看著皇上,“皇上,新皇登基之时也应是太子妃封後之时,但太子殿下批允的费用实在不够新後册封时的典礼之用。”
“国库虽然不缺银子,但也没必要把几千万两的银子都用在登基典仪之上,皇後册封时该有的东西准备妥就行了,无须再多添其他的噱头。有那些银子给边关的将士们增加他们的银饷,多给他们置办些军备不是更好?”司岚夏冷冷地看著礼部尚书,语气肃然。
“殿下…老臣心知殿下所想,但礼不可废。而且殿下登基时各国的使臣、从各地赶回的官员上千,如果太过寒酸的话…实在是有损我大堰的形象啊…” 丞相席秋出声劝到,因为这件事他们已经上奏过多,但每都被太子驳了回来,今天好不容易能见到皇上,他们希望皇上能做出决断。
“太子大婚的时候排场就有些简单了,那时候月儿身子不好,朕也没太过於关心。这太子登基,太子妃封後确实该隆重一些。”司御天颔首赞同到。
“父皇…”司岚夏不同意地皱起了眉。
“夏儿…”司御天看向司岚夏,微勾起嘴角,“父皇知道你的意思,不过那些银两对我大堰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你也不必太过节省,该的地方还是要的,而且…”司御天停了下,脸上的笑容增加,“你这的登基大典,月儿是要出席的,隆重些也好。”
“皇上?!” “父皇?!”司御天的话刚说完,惊讶声就瞬间响起。
“昨天月儿问起此事,朕告诉他你下个月初八登基,他说要去。”司御天简单地回答了众人。
司岚夏眼神闪了闪然後点点头:“儿臣知道了。”其他大臣也明白过来。
“皇上…冬月和楚易因为粮库被烧,前方的粮草被劫、被毁,又正值寒冬之际,两国境内大批百姓无粮过冬,又加上战事,现在两国皆民不聊生。月初,两国突然宣布停战,楚易国割让了之前被冬月占领的五座城池,并与冬月达成十年内交好的协议。冬月国欲把二公主嫁予楚易的三王爷郝连易水,而楚易国则把其长公主嫁予冬月的大王爷周文儒。”议完典仪之事,常烟绕开始向皇上禀报冬月与楚易的最新动向。
常烟绕说完後,罗伊继续上前说到:“皇上,据闻楚易的三王爷郝连易水是已殁的前太子郝连易(yao 发二声)的亲弟,而冬月的大皇子周文儒之前就与周文简争夺太子之位,因周文简的母亲是冬月的皇後,因此才败下阵来。现在冬月的国君已死,周文简又成废人,这周文儒手握冬月四十万兵马,冬月与楚易之战就是周文儒亲自率兵,现在冬月群龙无首,周文儒拿下楚易五座城池,在军中的威望极高,东月的下任国君已非他莫属。”
“皇上,现在冬月和楚易不管他们暗地怎麽商议的,可现在看来,两国联姻,他们之间的仗一时半刻是打不起来了,就不知他们是不是准备联手对付我大堰。毕竟开战之初,冬月可是邀我国同他一道攻打楚易的。当初本王和太子殿下以皇上无暇之由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就冬月善记恨的本性和之前与我们结下的梁子,很可能两国会联合起来攻打我大堰。”司启天带著兴奋的表情说著担心的事情。
看著司启天,司御天心里异常清楚他这个皇兄的心思。司御天眼中含笑的看著没有一个显得不安的臣子与儿子们,沈声说到:“朕怕的不是他们不打我大堰,朕怕的就是他们不来!”
说完司御天站了起来:“放出消息,说大堰国太子和锦亲王之前所中剧毒,现查出为楚易国所为,朕得知後大怒,表示绝不放过楚易。与楚易结盟之国就是与我大堰为敌。新皇登基之时,不许楚易与冬月的使臣出使。命边关的将领从下个月开始认真操练军队随时待命,告诉他们,朕给他们的那些精兵,一个都不许泄露。把那些普通的兵士们操练操练即可。”
“臣…遵旨…”
堰宣帝二十二年三月初八,太子司岚夏登基,为堰文帝。司御天退位为太上皇,司岚夏由东宫搬至司御天的寝宫。
这一日,初春的凉意在火热的期盼中显得微不足道。文德殿前,几千名官员与一万名御林军站在殿前宽阔的场地两边,顺著一百级台阶分列而立,高扬的几百面皇家战旗,肃穆庄严的氛围,让登基大典还未开始就已经使人热血沸腾。
随著八门巨大的号角中传出的震荡全场的嗡鸣声,登基仪式正式开始。司岚夏从最前方出现,两旁的宫仪纷纷上前,单手搭在一名宫仪的手上,司岚夏慢慢向最上方的龙椅走去。一步步、一步步,心跳越来越快,眼角的余光感受著渴盼之人,心中渐渐有些冷凉,他不是说要来麽?为何不见人影……
拾级而上,一百级台阶慢慢走到尽头,却还是未见那人,司岚夏表面冷静异常,心中却非常的疑惑,他既然说会来,就一定会来,可为何现在还未出现……
踏上最後一级台阶,向前走了几十步,停在穿著黑色纹龙图样的父皇面前,司岚夏眼神坚定而清冷。
宫仪把司岚夏身上的太子服脱了下来,接著又过来几名宫仪把新做好的龙袍披在他的身上,一刻锺後,司岚夏的身上已是明黄色的纹龙长袍。司御天手捧帝冠缓缓带到了司岚夏的头上:“夏儿…你将成为堰国的一代圣君…”
“父皇…我会的…”司岚夏冷然地说到,眼中是绝对的自信。缓缓转过身,面朝下方的人群,司岚夏面容俊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黑压压的人群瞬间跪了下去,齐声高喊。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堰国再开启新的命运之轮。
就在司岚夏让众人平身之後,又一个人出现在了最前方,这个人的到来让所有人心中暗自抽气,也让一些人觉得异常的高兴。
未著披风的司寒月,穿著月白色低襟长袍,暗红色的长发一部分用青色玉簪随意地固定著,右颊黑红色的纹脉顺著脖子直没入衣襟下。不在乎从两边传来的惊叹声与有些惊愕的眼神,右手拿著一把剑,司寒月一步步向高台走去。
…………
站在司岚夏的面前,司寒月把剑递了过去:“你的那把上被我用了,这把给你。”司岚夏看著司寒月缓缓接过,然後把剑抽了出来,几道霞光在司岚夏抽剑的瞬间冒了出来。司寒月闪到一旁,众人只见新皇被整个笼罩在一片七彩的霞光中。突然天上一声啼叫,所有人抬头看去,“啊……”“我的天…”惊呼声响彻整个文德殿。
一只周身冒著火的大鸟在上方盘旋,接著在众人惊恐地叫声中直冲下来,“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司岚夏手上的剑中。接著七彩的霞光消失,留下的仅是剑身上方的火鸟图案。
“这剑你时刻带身上。”全场唯一表情没有变化的人淡淡地说了一声,然後伸手握住一旁父皇温暖的大手。却不知他的这一举动在看到的所有人的心里都投下一块巨石,甚至有人浑身颤抖地快要晕过去。(除了知道的人以外)
“我会的…”司岚夏把剑身合上,别在自己的腰旁。
“下面该进行什麽了?别误了时辰。”司御天冷冷地开口,一旁的宫仪打了个激灵,连忙慌乱地吩咐开始下一个步骤………
………
半个时辰後,封後仪式开始,司寒月不顾礼仪坐在父皇的旁边,把冰凉的两只手都放在父皇的大掌里。
“七弟…觉得累就回去休息吧,四哥不会介意的。”站在一旁的司锦霜轻轻说到。
司寒月有些变蓝的眼眸微闪了一下,他确实觉得有些吵,看到司岚夏朝他看了一眼,司寒月站了起来:“太吵,我回去了。”他本来就只是来送剑的,待父皇放开自己的手後,司寒月走进了文德殿。
“怀恩,你陪七弟回去。”司岚夏低声对他旁边的司怀恩吩咐了一句,然後掉回视线看向下方正向他走来的皇後。
司怀恩微点头,然後转身悄然离开了有些吵闹地殿前,尾随七哥而去。
“王爷,您现在这个样子…太子殿下如果地下有知,会不放心的…”看著神情憔悴的主子,一名奴仆小声说到。
“…害死大哥之人,虽然没有查到,但…绝对与堰国脱不了干系…”郝连易水本俊逸的身形此时异常的瘦弱,想到枉死的亲哥哥,郝连易水的眼中再充满了水汽,“……哥…我会替你报仇的…”把哥哥送给自己的玛瑙扳指握紧,郝连易水目露冰冷……
第一二二章
堰文一年十一月十三,御书房内堰文帝司岚夏表情阴冷地看著前方的几位大臣,手里的奏折因愤怒而被捏得粉碎。
“那些属国今年拒绝向堰国进贡,是麽?”司岚夏把手上的粉末撒到一旁,清冷的声音此时带著滔天的怒火。
“皇上…”左相常烟绕缓步向前,沈默了半天突然跪在了地上,语气绝然地道,“皇上…现在外面都在传……太皇与七殿下…逆伦之情,天理难容…还说,锦亲王与怀亲王名上是为七殿下祈福,实则…是与七殿下行淫乱之事……而且…”说到这里常烟绕白著脸看向皇上。
司岚夏眼神冰冷,煞然地问到:“而且什麽?……”
“而且…皇上与七殿下之间…也有不伦之情…”常烟绕慢慢地说完,然後低下头趴在了地上,“那些属国说我大堰皇室淫乱乱仑,因此不愿再归附於我大堰……”
“是谁不知死活地在外面胡说!”司耀日听完,“砰”地一拍桌子,大吼到。
“王爷…现在外面已经传遍了…”右相席秋一脸的难看之色,“而且…太皇对七殿下的感情…”说到这里,席秋说不下去了,上七殿下失踪的时候,太皇的心思他们已全都知道,再加上七殿下与太皇之间毫不避讳的亲热…根本堵不了幽幽众口。
“皇上!目前冬月与楚易联合,现在这件事已经传到了边关,如果放任下去,势必会扰乱军心。万一冬月与楚易对我大堰合而攻之,我大堰…危矣!”上官容威严肃地看著皇上,七殿下与太皇、皇上和几位王爷的事情早就有些风声,自新皇登基之後更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实在让他们这些老臣们觉得无颜面对已故的堰国各位君王。
“那你们说怎麽办?” 司启天喝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就算太皇和寒月真有什麽,你们谁能管得了?”先不说自己的皇弟,就他那非凡人之身的皇侄,这天下谁又能管得到他头上。
“皇上!”常烟绕仍跪在地上,“老臣恳请皇上命七殿下出宫,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远离京城的地方为七殿下划一块封地,让七殿下…能远离皇宫,时间长了,流言自会消除…”七殿下的能力虽然卓绝,但这等有损堰国威仪之事却不能听之任之。
“啪!”杯子被狠狠地放在了桌上,司青林愤怒地站了起来,“你们要把七弟赶出皇宫?!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是?!”七弟这一年发作的数越来越多,这些人竟然要把七弟一个人流放到外面去!
“王爷!”上官容威声音沈重了起来,“七殿下一直住在宫里本就不妥,但一直没什麽事,所以老臣也不会迂腐地认为七殿下一定得搬出来。可现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七殿下真的没什麽,那怎会传出这些话。现在太皇与殿下之前的事情,王爷别说您不清楚,如果不理会的话,我堰国会被天下人取笑,我堰国的颜面何在!男子相恋本就世俗难容,更何况…更何况是父子!而且还是当今的太皇与皇子!这叫我大堰的臣民们情何以堪啊!”上官容威霍出一切地把每个人心中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U嚓!”砚台被人狠狠地仍到了地上,司岚夏阴狠地看著下面的大臣们,狠绝地开口:“你们是当朕这个皇上不存在是不是?!”
“皇上喜怒…”
“这件事不许再提!那些属国既然背叛我大堰,那朕就绝不轻饶!边关的将士如果因为这种事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忘记自己是哪国人,那朕就让他们好好想一想!谁若再说让寒月出宫的事,朕就革他的职!”司岚夏愤怒地说完,“哼!”了一声大步离开御书房,再呆下去他难保不会砍那些人的脑袋!司耀日和司青林也愤怒地一挥袖起身离开。
“雍亲王…您为何不劝劝太皇?”上官容威等人对於雍亲王的态度异常不满。
“你们是想让本王少只胳膊还是少条腿啊?”司启天嘲讽地笑笑,揉揉自己带著伤疤的手腕,看著众人,“你们觉得寒月是那种你们让他走他就会走的人麽?怎麽这麽多年了你们还总是想老虎身上拔毛啊?以前受过的教训还不够是怎的?”除非他脑子被石头砸了,不然才不会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可是…这件事实在有损我大堰的声望啊,再拖下去,後果不堪设想!王爷难道不清楚麽?这种父子逆伦的丑事,在民间都是要被千夫所指的,更何况是出现在皇家?!如果不加制止,皇家总有一天会众叛亲离,到那时,我堰国就是外敌可趁之时!”上官容威严厉地指出问题的严峻性,如果真到了那时,他不敢想下去。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也不是你我能操心的事。如果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就什麽都不要说,当作什麽都不知道。至於外面,抓几个人杀鸡儆猴一下,看看谁还敢乱传!”司启天对於其他人的担忧丝毫不放在心上。
“王爷!难道我们能杀进天下人麽?只要这事存在,堵得了一时,堵不了一世,王爷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麽?”常烟绕对於雍亲王的提议异常地气氛,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为何仍不清楚究竟有多严重。
“要说你们去说,这件事本王不管。”司启天不耐地站了起来,“不过别怪本王事先没提醒你们,把寒月惹急了,那後果可是不得了的。”说外,拍了拍衣摆走了出去。司启天心中有些恼火,真是冥顽不灵的家夥,都告诉他们不要瞎操心,就是不听,他总不能告诉那些人寒月是天人吧,就算他说了这些人也不信。一群蠢人,太子登基那天的异相这些人为何就不转个心思好好想想,那是凡人能做出的事麽?!
“常大人,您说怎麽办?”御书房内留下的人问著刚站起来的人。
“七殿下现在虽然变了样貌,但姿容仍更显妖异媚态,也难怪太皇他们把持不住…”想起那天看到这个人缓步走上文德殿的一幕,常烟绕都觉得心跳快了几下,“但这件事刻不容缓,绝对不能放任下去,哪怕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得让皇上和太皇同意把七殿下送出宫…”
“哎…七殿下绝世的容貌究竟是我堰国之幸还是…”席秋叹了口气,摇摇头,“希望先祖能保佑我大堰平安度过此劫…”
“王爷…过几日就是您的册封大典了…您早些歇息吧,别熬坏了身子。”一位侍从在一人的身旁低声说到。
看著手上的密报,郝连易水露出一抹愉悦的神色:“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本王正想著怎麽报复他们呢,却没想他们自己却搞出这麽大的丑事!”说完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一旁的侍卫,“把这个送到周文儒那…就说对於这件事,本王非常有兴趣参与。”
“是!王爷!”
“司寒月…你再厉害,我看你如何同天下人相抗衡!司家人…我就让你们堰国为我皇兄陪葬!”
“月儿…醒了?”握著寒月的手,看著微睁开眼的人,司御天轻轻开口,床边的其他人则急忙凑了上去。
睁开的眼睛由之前的血红恢复成平日的墨黑,司寒月看著一旁的几人,低问到:“如何?”虽然每这几人都说无事,但他还是会继续问。
“没事…这连咬伤都很少,七弟越来越清醒了…”穿著白色里衣的司锦霜端著一杯茶把司寒月扶起来喂了上去,“七弟呢?这是不是还那麽疼?”
“不了…”司寒月喝完茶说到,“虽然数比去年频了些,但没那麽疼。”
“那就好…”司锦霜见寒月自己坐了起来,把软垫放到他身後,坐到了一旁的软椅上。
“太皇…刘大人、罗大人求见…”走进来的玄青脸色有些生气地禀报。司御天眼中闪过一道火光,司岚夏的脸色也沈了下来。
“夏儿,你们几个在这了,我去看看。”司御天握了握寒月的手,起身走向外间。
司寒月看著父皇走出去,然後转头看向司岚夏。
“最近朝里有些事情他们需要和父皇商量一下。”司岚夏简单地回答了寒月的询问,然後接过玄玉端来的莲子羹坐了过去,“来,把这碗粥吃了…”司寒月看了看司岚夏、司锦霜和司怀恩,七彩光晕闪了一下,莫不做声的吃了起来。
………….
司御天面色阴沈地坐在桌旁,看著刘暮阳和罗伊:“那些人是真的老糊涂了,还是不怕死?!”
“太皇…据报边关的将士们已经有些躁动,上官将军他们决定联合百官上书请愿,让皇上和太皇送主子出宫…而且,他们决定三日後到文德殿前跪请…半个月前常丞相、席丞相和上官将军联名给各个州府的官员们送书,让他们进京劝圣。这些官员已经陆续进京…”刘暮阳报告著内监得到的消息。
“我还没死呢,他们就想造反了?没有圣命,居然敢私自回京,还有那些边关的将军们,是不是真的以为手握重兵,就敢随意造了?!他们是不是忘了,他们手上的兵是谁给他们练出来的!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司御天压低声音怒吼道,这些人不给月儿找些麻烦,就过不安稳!“我说过多少,月儿的事任何人不得插手,看来我一退位,他们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父皇……”清灵空翠的声音突然传来,司御天忙看过去,“月儿?你怎麽起来了?快回去躺著。”刚醒过来怎麽不好好休息。
“父皇,七弟不听我们的,非要出来,您劝劝他吧。”司锦霜无奈地搂著司寒月。
把司寒月从司锦霜手上接过来,司御天坐在躺椅上把寒月抱在怀里:“没什麽大事,你别理会…一会再去睡会。”
“刘暮阳,发生了何事,你说给我听听…不要隐瞒。”靠在父皇的身上,司寒月淡然地看著刘暮阳。
“主子…”刘暮阳异常为难地喊了一声,然後忙和太皇还有皇上等人打眼色。
对想要说话的司岚夏抬了抬手,司寒月又看向刘暮阳:“说!还是你以为有什麽事能瞒得过我。”
“月儿…”把寒月冰凉的手包住,司御天放缓语调,“这件事父皇和岚夏他们会理的,你别操心了,嗯?这些俗事,哪里需要你出面的?”
“刘暮阳!”司寒月冷了下来,全然不顾父皇等人的反对,继续逼问。
刘暮阳抖了一下,看到主子开始变红的眼睛後,闭了闭眼,巍巍颤颤地说出最近发生的事。他突然後悔来露华殿找太皇,现在就算主子饶他,太皇他们也不会饶他…
听完刘暮阳的话,司寒月的眼眸由红色变成红接著又慢慢恢复成墨黑。轻揉了几下父皇的手指,司寒月淡淡说了句:“既然他们总记不住…那就让他们彻底疼一。我虽不是过去的司寒月,但不表示…我就不再杀人…”
第一二三章
“岚夏,当初你我为了保护月儿,下了封口令…现在看来是做错了…” 辉耀殿内,司御天等人趁寒月睡著後,商议著目前朝中大臣针对寒月的事情。
“七弟不喜张扬,当初皇儿也是考虑不要给七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事後皇儿命当时在场的御林军不得透漏一个字。那些御林军父皇您虽然暂时交给了上官老将军,但他们毕竟是七弟训练出来的,因此敖翔堡之事无一人敢泄露。内监的暗眼们是七弟一手带出来的,更不会多说什麽。血毒教有无风和刘暮阳在,再加上他们都被七弟当时的举动给震慑住了,认为七弟是天神下凡,所以无人敢随便乱说。现在看来,当初就应该让他们把七弟的事说出去,不然这些家夥们现在也不会如此大胆。”司岚夏抱著手炉口气无一丝的温度。
想起今天还疼过的人,司锦霜异常的不悦:“七弟现在一个月要发作七八,本就需要静养,这些人还来烦他。发生过这麽多事,怎麽也不知道吸取教训。他们就算不清楚敖翔堡的事,也该知道七弟送给四哥的那把剑不是俗物,怎就不好好想想七弟的身份。”
“哼!”司岚夏重重地冷哼一声,“他们哪里管七弟的身份。在他们看来这种事情世俗本就不容,更何况是发生在皇家,有损我大堰的神威。现在他们认为是七弟的容貌迷住了父皇和我们几个,所以只要把七弟送出去,自然能让我们收心,他们也好保住皇家的颜面,让天下人知道我们与寒月之间并无何逆伦之事,也好稳住军心。”
司怀恩拿著内监刚送来的密函说到:“内监和御林军那边已经送来消息,全面听从七哥和皇上的调度;萧将军那边目前暂时还无何不妥之。朝中的大臣有一些本就兼任内监、私库和天月府的暗职,因此这些人不会有任何问题。现在主要就是朝中的老臣和各地方与他们有一定关系的大臣们。其他一些州府的巡抚和总督并没有进京,只是参了折子要七哥离开京城。” 说完司怀恩把密函交给了父皇。
司御天打开看了一眼,“啪”地一声,重重地合上奏折:“军方那边月儿已经发话了,不让我们插手,就暂且不管。这凡是私自进京的官员,留职查办,罚俸三年。其他京中的官员一律罚俸两年。所有参与此事的官员根据他们的身份廷杖理,让他们知道,这堰国是谁做主。”
“而且让人传话出去,说七弟是天神下凡,降与大堰是为了助我大堰平定天下,若大堰臣民对七弟有半分的不敬,大堰将分崩离析,为外敌所侵。”司岚夏补充到,然後眼露寒光,“朕到要看看他们怎麽反对。”
文德殿外以上官容威、席秋、常烟绕等为首的几百名官员顶著寒风跪在地上,恳请皇帝与太皇送七殿下出宫,以平息最近关於七殿下同太皇、皇上及几位亲王不伦之情的流言。
文德殿内,皇上司岚夏坐在龙椅上面色冷峻。其他亲王站在下方,刘暮阳等司寒月的亲信也并列其中。
“先让他们跪一个时辰,之後传朕的旨意,除了那几个老家夥廷杖十下之外,京内的官员廷杖二十,私自进京的全部廷杖三十。”司岚夏接过太监端来的热茶边喝边冷冷下旨。
“是!皇上。” 禁卫军统领李默肖下跪接过管事太监递下的圣旨,然後起身走到殿外。
…………
一个时辰後,殿外传来了喊叫声,被按在地上廷杖的官员们一边痛叫,一边大喊:“皇上、太皇……逆伦之事天理难容…啊!请皇上…太皇…送七殿下出宫…啊…啊…此事危及我大堰国威…皇上…太皇…啊…请看在臣等一片忠心的份上…送七殿下出宫……”
此起彼伏的哀求声传来,被打的大臣们各个皆祈求皇上与太皇要顾及皇家颜面,不要让大堰被天下人耻笑,给外敌可趁之机。
司耀日等人虽然他们的亲友在外被打,但心中却充满无奈的愤慨。这些人只想到那人可能带来的危险,却忘记了那人为大堰付出了多少。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人经历了多少的苦难。逆伦之情天理难容,但人心都该是肉长的,就算不理解,也不能昧著良心把什麽都不懂的那人独自放逐出去。
过了一会,殿外的喊叫声渐渐低了下去,司岚夏起身向外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後。
“皇…皇上…”看著走出来的人,因廷杖之痛而趴在地上的众人虚弱地喊到。
“你们可知朕为何要惩你们…”司岚夏向前几步,冷眼看著地上狼狈不堪地数人,“其一,你们就凭个逆伦之情,就轻易抹杀七殿下为我大堰付出的心血,轻易忘记朕能平安地站在这里是七殿下拿他自己的命换来的,是为不义;其二,寒月身子不好众所皆知,你们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让他自生自灭,是为不仁;其三,你们枉顾朕和太皇的旨意,擅自进宫,甚至敢要挟朕与太皇,是为不忠。此等不仁不义不忠之臣,若不是看在你等平日里还算尽职,朕今日就不是罚杖这麽简单,朕会直接让人砍了你们的脑袋。”
“皇…皇上…老臣知道,为了我大堰,七殿下…劳心劳力,老臣也知道《源乾录》一事,殿下身子被损伤,但…老臣们今日斗胆跪请,实乃七殿下与太皇和皇上之间的事情,却是让天下人无法接受的逆情啊,皇上…老臣不愿看到先祖留下的千古基业因为此事而毁於一旦。皇上与太皇应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以黎明百姓为重啊…”常烟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著,“只要太皇与皇上同意送殿下出宫,老臣…愿以死来报答殿下为我大堰付出的一切…”
“皇上,太皇…臣愿以死来报答殿下付出的一切…” 所有人都趴伏在地上哭求著。
“你们……”司岚夏目露杀意,如此冥顽不灵之人,让他的怒火瞬间高涨。
“寡人不是早就说过,寒月的事你们不要随意插手麽?”突然一道比皇上更冷的声音传来,众人忙看了过去,却是太皇司御天搂著七殿下司寒月从一旁走了过来。
“太…太皇…”一些人见太皇与七殿下居然以如此亲密之姿出来,目瞪口呆,惊愕万分。
搂著寒月的腰,司御天站在司岚夏的身旁,垂眼看著地上因他们的出现脸色显得悲痛的诸人:“月儿当初在秋猎上伤了雍亲王的时候,寡人就告诉过你们不要随便招惹月儿,也不要随便干预月儿的事,这麽多年发生了不少事,你们难道就记不住?”
“太皇…臣知道,但…”席秋挣扎地起来,跪在地上痛声喊到,“但…逆伦之情…”
“天理难容?”未开口的司寒月淡漠地接住席秋的话,慢慢转过身子然後仰头吻住了父皇的唇,霎那间充满惊惧的急喘声传来。
离开父皇的唇,司寒月扭头看著一群哑口无言,快昏过去的众人,眼神慢慢发蓝:“我喜欢父皇…司岚夏、司锦霜和司怀恩也是我的人…”司寒月缓缓地说出让无数人震惊到心神俱裂的话,“我到要看看…怎麽个天理不容…”
“七殿下…您这样做会毁了大堰的…”上官容威缓了半天,突然高声狂喊起来,“老臣求您…看在大堰如此盛的天下得来不易的份上…离开太皇和皇上…离开皇宫…”说完趴在地上磕起头来。
其他的大臣们也立刻磕头痛喊起来:“请七殿下离开京城……”
司寒月墨蓝色的眼眸开始转红,离开父皇的怀抱,走上前去:“我的事,就算是烛阴、三清、女娲都管不到,你们这些凡人又如何能管…”话闭,寒冬的天空居然响起几声闷雷。
哭喊祈求的众人在听到司寒月的话时已经有些呆愣,又乍然听到本不该出现的雷鸣後惊慌地抬头向上看去,接著都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司寒月双目赤红,及腿腹的墨红色长发飞扬起来,脸上黑褐色的纹脉变成暗红,一股明显的紫烟从司寒月的身上散出。突然,明亮的天空渐渐发暗,本是万里无云的天上出现了暗红色的云。
雷鸣声越来越响,“劈啪”的电光从上方打下,不断地落在跪在地上的众人身旁。司寒月的下半身陡然冒出火焰,然後司岚夏一直别在腰间的佩剑剧烈的抖动起来,七彩霞光从剑鞘出“唰”地迸射而出,一只火鸟从剑中冲了出来,长鸣一声,尾部出现了五条长长的彩翎,头上却长出了一只兽状的犄角。越来越大的火鸟拖著长长的尾羽在周身全部烧起来的司寒月头顶盘旋嘶叫。就在这时,万兽奔腾的声音从雷鸣中传出,鸟鸣、兽吼、火光、电闪………整个文德殿的上空被暗红色的云遮蔽。
看著如此诡异与恐惧的一幕,一些胆小的人已经晕死过去,其他的人则浑身发抖地缩在地上。
就在众人觉得这已经是最为恐怖的时候,天上浮现出他们从未见过的各种猛兽,围著下方的司寒月站成一圈,然後“吼…”的一声,震天响的无数头巨兽的怒吼声使天地都为之颤动。
被火焰笼罩的司寒月缓缓向台阶下走去,随著司寒月的移动,天空中的百兽也同时向前移动。步下台阶的司寒月眼神一变,突然整个身子浮了起来,然後一头巨兽猛地向他冲了下来,须臾之间,司寒月站在那头通体雪白,额间多出一眼,似虎非虎、似豹非豹的怪兽身上,停在半空中。
瘦弱的手掌在空中轻轻一挥,众人只见周围出现了几军帐,接著……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本应在千里之外边关的诸位将领和军队,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而那些将领和兵士们貌似也看到了他们,愣了一下之後神色大变,场面瞬间混乱起来。除了几位大将军之外,几百万人跪在地上大喊:“天神降世…天神降世…”
手中拿著卷宗的萧凛看著半空中的人,“啪”的一声,卷宗掉在地上,“寒…月?”
“告诉我…我司寒月的事…你们如何天理不容?!”仿佛从天际传来的空灵声带著一丝怒意传到了所有出现在这里的人耳中。
“七殿下息怒……”文德殿前的所有人除了司家的几人外,全部哆嗦地跪在地上求饶。
千里外的将领与士兵们听到这些大臣的话,害怕地跪在地上:“天神息怒…七殿下息怒…”
“逆伦、不伦,都与我无关,千万年来,不停地杀戮与轮回,我司寒月要的就是他们对我的情,等的就是我懂情的那一天。你们该庆幸,如果不是他们,今日,你们这些人我一个活口都不会留。挡我者死…如果你们还记不住,我就让你们知道何谓天怒。既然你们是因为天理难容而反对,那我就毁了你们的天,灭了你们这世间之人,那时,我看谁还敢说一句,我司寒月的情是逆伦之事。做你们该做的,不要让我有杀你们的理由。”说完这段话,司寒月又一挥手,那些将士们瞬间消失在了场中,接著司寒月收起身上的火焰,头顶一直盘旋高昂的火鸟一个俯冲重新埋进了司岚夏的剑内………
一刻锺後,一切归於平静,如若不是司寒月仍站在巨兽的身上浮在半空中,所有人都以为刚才的一切仅是场噩梦。
“你回去吧。”司寒月淡淡说了句,然後他脚下的巨兽嘶吼一声,接著瞬间失去了踪影。半空中的司寒月眼眸仍旧通红,看了挺立在殿前的几人,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一步步向那边走去,司寒月的双脚在到达的前一步踩在了地上,“父皇…”
“月儿…气也发了,你该回去休息了,天寒了。”把无一丝热度的身子拥在怀里,司御天轻轻开口。司寒月搂住父皇,侧头看著司岚夏等人,红色的眼眸渐渐消退,黑色逐渐加。
“寒月…你和父皇先回去。”司岚夏拿过玄玉手上的棉披风,披在司寒月的身上。
司御天把司寒月裹好之後,把司寒月打横抱了起来,看向下方:“你们好自为之,如果仍一意孤行,那这天下不是毁在寡人和皇上的手上,而是毁在你们的手上。” 说完,抱著司寒月离开了文德殿。
“来人啊。”待司寒月离开後,司岚夏大喊一声。
“臣在。”李默肖虚软地走上前领命。
“把那些私自进京的官员,全部押送到刑牢,朕要好好和他们算算谋反之罪。”
“是!皇上。”
而此时的京城已经陷入了恐慌中,一些人跪在地上喃喃祈求天神保佑,一些人哭喊著说天罚降临……一日之後,七皇子司寒月乃天神转世一事,以燎原之势迅速传遍整个堰国,逆伦之事从这一刻起堰国无人敢再提,直至千年之後。但遗憾的是,这件事并没有给某些人示警,由於没有亲见,他们把这件事当作司寒月妖言惑众的借口,趁机攻打堰国……
第一二四章
“嗯…父皇…呜唔…”
“月儿…舒服麽…”
“父皇…唔…我要…看著你…”
“…好…”
司御天撤离寒月的身体,翻身把寒月抱到自己的身上,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腰部,然後扶住自己的硬挺再一刺进已经异常湿润的窄道内。
“啊…”被贯穿的瞬间,司寒月呻吟一声,长长的头发披泻在身下人的腿腹上,头微後仰,双手握著父皇的肩膀,承受著父皇由下自上的挺动。
看著眼波不停流转的人儿,司御天的欲望被挑至极限,双手握住寒月的腰,司御天放任自己的欲念,一大力抽送著,每当这个时候寒月无法形容的惑人媚态都让他失控。
“嗯…”被那极致的蜜穴吸附夹紧,司御天在几百下抽动後终於弃械投降,把自己的灼热喷洒到了那不断猛力收缩的甬道内。而寒月早在前一刻就已达到了舒服的极致。
抱著寒月,让人伏在自己的身上,司御天等待两人的情绪平复。从文德殿回来,寒月就吻住他求欢,而他向来不会拒绝这人的任何要求,他知道月儿很生气,所以他尽情地让小豹子沈浸在欢爱的享受中,不让这人再去烦心那些事情。
“月儿…”把寒月的下身抱离自己,司御天轻吻寒月的面颊,“父皇抱你去沐浴。”
闭著眼睛的寒月感受到父皇离开的瞬间,从自己的体内流出的东西沾染到自己和父皇的身上,用一手抹了一些举到自己的眼前看了一会:“父皇的…”
“嗯…是父皇的…”把寒月的头发顺到一边,司御天低喃,然後拿布巾把寒月的手指擦干净,再拿过棉被裹住两人,屋内虽暖和但还是小心的好。
“父皇…千万年来…我不停地在各界轮回。我不记得自己是怎麽来的,只知道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烛阴的身边了。” 搂住父皇的腰,司寒月缓缓说出自己的身世,“天魔大战、魔族内乱、冥界混战、涿鹿之战、牧野之战、 亚述之战……没降临一世,就是无数的血腥与杀戮。”
听到这里,司御天亲吻著寒月的嘴唇,想著怀里的宝贝经历地无数磨难,司御天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慢慢离开父皇的唇,司寒月抬头看著父皇的眼睛:“烛阴说我是从天地间的怨气中生出来的,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平息这无边的怨气,以平衡天道。一的入世,许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每我都是以自毁的方式离开,因为觉得没有任何事,让我想继续留下去。”
“父皇…”直起身子与父皇平视,司寒月继续平淡的开口,语气仿似在说别人的事,“每回归之後,我就在烛阴的身旁沈睡,直至下一入世。当我认为我将永生这般的时候,烛阴告诉我,我虽是秉怨气而生,但我同样是在不断的修行,只有我找到了一样东西,我才能摆脱不断的轮回之苦,悟道而入道…我一直不知道要找的是什麽,直到这第一在世尘中显出真身,烛阴来找我…我才知道是什麽。”
“父皇知道了…”把司寒月的头轻按到的自己的怀里,抱紧已经变得温凉的身子,司御天低哑的开口。
“因生於怨气,我心里只有不断的杀戮,而烛阴他们要我找的就是世情…出世必先入世,不懂世情的我永远无法悟道。父皇…当那日我决定下一世魂飞魄散的时候…我就已经找到了我要的东西,而…你和他们三人的誓言则让我彻底地摆脱了千万年来的轮回之命。”
司寒月说到这里,抬起右手,一缕青色的焰火在他的手中冒出,然後把手按在父皇肩上的圆形烙印。司御天感觉到自己的肩膀猛地一痛,接著又立刻感受到一股火热的气息游走於自己的全身,然後又消失地无踪迹。
“父皇…司岚夏他们如若要离开,我不会拦著…但…从此刻起,父皇只能在我的身边…永远无法离开。”把手拿开,司寒月七彩的眸光变成青蓝的光晕。
“这正是父皇求之不得的事。”凑近寒月,司御天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低沈,话落之时,他用唇含住了那冰凉但却香甜的两片薄嫩……
堰文二年四月十六,从边关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在早朝时送到。冬月与楚易以堰国七皇子司寒月冒天下之大不韪,同自己的父兄逆伦通奸,并以自己是天神下凡一说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为由,连同十几个属国,包括之前背叛堰国的几个属国在内,纠集数百万大军打著替天行道,还天下正道的理由意图攻打堰国。
听到消息的群臣站在大殿内皆不动声色,半年前七殿下那一的发威,让他们再也不敢对七殿下的事指手画脚,事後每个人都异常庆幸还好有皇上与太皇等人在,不然他们现在估计已经成了七殿下座下巨兽的腹中餐。所以现在每个人能不想当初自己的愚行就不想,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比他们更不怕死的人。
司岚夏坐在龙椅上冷笑一声,把手上的加急放到桌子上,慢慢站了起来:“朕正找不到出兵的借口呢,没想到他们居然亲自送上来,那朕岂有不要之理。传朕旨意,新兵练了这麽久,谁敢给朕打败仗,朕就诛他九族。”
“是!皇上!”
……………
露华殿内,司寒月接到边关的消息,看向玄青:“把司耀日他们几个找来。”
“是,主子。”玄青立刻走出去传话。
“月儿…这你一定要去麽?”司御天无奈地叹口气,以堰国现在的实力来说,月儿根本不用出手的。
“父皇,我同楚易的事该做个了结了,而且…我讨厌有人插手我的事。”皱著眉,司寒月看著面前的半碗参茶,口气不悦。
“月儿…父皇只到你不爱喝,但你太瘦了,得长点肉。” 知道那事已无讨论的必要,司御天转而劝说寒月把刚才就送来的东西喝下。
“父皇…我根部无需这些东西。” 司寒月把茶放到父皇的手中,他恢复记忆之後就无需再吃东西了,这些对他根本毫无用。
“父皇知道你根本不用吃什麽,可是…”司御天把碗凑到寒月的唇边,“你回来那会把父皇吓坏了,所以…哪怕没用,父皇也想给你补补。也许吃的多了,你真的能长些肉。”寒月现在已经不再吃肉了,看著不吃东西的他,司御天特别难受,所以不管有用没用,他还是决定把小豹子当之前的时候来养。犹豫了一会,司寒月喝下了参茶,对於父皇的要求,他无法拒绝。
过了一会,露华殿的门被人打开,从外走进来几个人。“父皇,七弟(哥)…”,走进来的几人开口唤到。
让他们坐下之後,司寒月扭头看了玄玉一眼,玄玉随即走入内室,过了一会双手抬著一个托盘走了出来,把托盘放到主子的跟前,玄玉退到了一旁。
“这冬月和楚易准备大举进犯我堰国,父皇和寒月商量了一下,决定派你们前往边关一同参与此战事。”司御天把之前就同寒月说好的事告诉几个儿子,然後看向四子,“岚夏,寒月应该说过让你平了这天下,这的战事你有何打算?”
“这他们送上门来,皇儿怎会放过,趁此一举灭掉冬月和楚易,那些属国也一并收复,免得今後麻烦。大哥他们也是这个打算。”司岚夏清冷地开口。
“月儿也是这麽想的,所以父皇想让你们到边关体验一番,也许你们这一生也就只能见到这一场战事。”司御天说出他的想法。
“孩儿谨听父皇的安排。”司耀日等人立刻回到。
“这月儿要亲自去理他与楚易太子之间的恩怨,所以父皇和锦霜陪他去建州,据报郝连易水亲自帅了四十万兵马准备攻打建州。除建州之外,尹州、齐水、源庆、茂州、芝州、衡阳、四庐、乌州这几都将是战事险要之,你们几个商量一下各自去哪里,父皇的意思是你们一人去一,上练兵时你们都在,也趁此学习一下带兵之道。岚夏就在京城坐镇,你毕竟是皇上。”月儿会时不时的发作,所以他必须安排一人陪在月儿的身边。
“父皇,不然要怀恩也陪著七弟。”司岚夏不放心的开口,七弟每发作的时候他们都陪著,这只有五弟一人,他怕有什麽问题。
“不必。”司寒月淡淡的说到,“这不会用太多时日。”他知道自己的状况。
看向面前的几人,司寒月把面前摆著几把剑的托盘推了过去:“这几把剑同我给司岚夏的剑一样,每把剑我都封印了神兽在里面,危险的时候剑中的神兽会出来,上面刻著你们的名字,你们把剑带在身上。”
听到司寒月的话,除了司岚夏和司锦霜之外,所有人都惊喜地看著面前的剑,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剑找出来,然後抽出剑身,瞬间露华殿内华光溢彩。司锦霜之所以不著急,是因为前一晚寒月已经把他的配剑给他了,不过他不知道自己剑中的神兽究竟是何物,似鹰却又不像。
“既然到了边关,就到战场上冲杀一番吧,这剑不会让你们有事。”司寒月补充了一句,接著沈下声来,“你们去了告诉那些将臣们,最多两个月,这天下我不想再看到除堰国之外的别国存在。”
“好。”其他人点点头,这也是他们的想法。
“明日,我将前往建州,你们也尽快出京。”司寒月说完站了起来,“京中的御林军,你们一人带二千人过去,顺便带些东西,到时候也许用得上。”
“好的,父皇,那我们就回去准备了。”司耀日率先起身,体内的热血已经开始沸腾起来。
“嗯,你们去吧,其他的事情父皇会派人和你们交待清楚。”司御天对著几个儿子点点头,他清楚,这一仗之後寒月将彻底远离一切的纷争,而堰国将成为这天下唯一的主宰。
第一二五章 决战(上)
清晨,天微亮之时,几路人马在城门刚开之际离开了京城,其中一路人马跟随著二十名蒙面黑衣人。这几路人马出了京城後,就朝不同的方向行去。京城早起的百姓在看到其中的一路人马中有位身著黑色披风的人时,纷纷下跪磕头,嘴中直喊:“恭迎天神…恭迎天神…”
不想随意使用自己的能力,司寒月骑著马同众人一起前往建州,他本不欲再与那人计较,但既然那人几三番地针对他,他却不会再放过,尤其是那人伤了不该伤的人,这些事他这绝不会罢休。
………………
建州,夕阳西下,几名身穿战袍的将军率领几百名神色紧张与冷厉的兵士们站在管道上。一个时辰後在感受到地面微微的颤抖之时,几名将军大步走上前,身子微微有些轻颤,眼神充满敬畏、还有些慌乱。
急奔的一队人马在看到前方的众人後缓了下来,接著在靠近之时停了下来。看见拉下白色兜帽的两人,站著的所有人下跪行礼:“恭迎太皇、恭迎锦亲王…恭迎…七殿下…”再说到七殿下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抖动了一下。
“都起来吧。”司御天淡淡说到,随即下了马。
司寒月依旧仅露出下颚,跳下马把缰绳交给走过来的一名兵士,司寒月站在父皇的身侧一言不发。
“太皇…臣以准备妥当…”从沁阳被调至建州的萧凛开口,接著身子微恭向前走去。司御天拉著司寒月点点头,随即走了过去。一直在建州的苏志诚则恭敬地跟在司寒月的身後小心护卫著。
坐在早已准备好的大帐中,司御天和司锦霜听著萧凛和苏志诚禀报最新的情况,司寒月则垂著眼坐在一旁的软椅上,不知想著什麽。
“太皇,目前郝连易水率领的四十万大军离建州仅有三十里,明早就会到达这里。之前的先锋人马臣为了怕打草惊蛇,只派出了普通兵士同其进行了几交锋,我军伤亡不大,对方损失了近五千名。” 萧凛把前几日的战况简单说明了一下,眼神不时地瞥向七殿下。
“很好。”司御天满意的点点头,寒月离宫的时候,内监就派出大量的探子潜伏在了冬月与楚易,所以对於这他们的图谋,边关的将领们早已及时做出了应对。
“不知殿下有何指示…”见七殿下不开口,萧凛开口问到。
“我没什麽指示。”司寒月淡漠地说了句,便不再吭声。萧凛愣了一下,然後垂下头:“太皇、王爷和殿下连日奔波,应该早些歇息,臣以命人备好晚膳和热水,臣就不打扰了。”
“嗯。” 司御天点点头。接著萧凛和苏志威等人看了司寒月一眼後,安静地退了出去。
“看来寒月那天的举动,把他们吓得不轻。”司锦霜微微笑著。
未脱披风的司寒月此时才把披风脱了下来,一只白色的三眼兽渐渐出现在他的旁边…
…………
“王爷…”看见走进来的人,正在帅帐内议事将军、副将等忙起身恭迎。
“都坐吧,不必拘礼。”司锦霜面露温色,坐在主帅的位置上,缓缓说到。其他人闻言安静地坐在一旁。
“明日楚易及其属国的大军就要到了,萧将军你们是如何计划的?”本应歇息的司锦霜开口问到。
“回王爷,我方虽只有二十万兵马不到,但已我军现在的军力,楚易大军根本不足道也。明日末将将亲率黑骑兵与步兵应敌。”萧凛恭手答到,“对於此战,经过训练的那些精兵们各个跃跃欲试,末将明日准备用十五万精兵正面迎战敌方四十万大军。出战的所有将士们均签了生死状,誓不负皇上、太皇的期望。”萧凛没有说的是,在那人的眼前任何人都只能全力杀敌。
“嗯…训练了这麽久,也该拿出来看看了。”司锦霜点点头,然後垂了下眼,“不过…寒月的意思是,明日你们先不要出城迎敌,他和郝连易水有些私事要了一下,等他理完,你们再出城迎敌…”也许,根本就不用出城。
听到锦亲王的话,几位将领们互相看看,然後低声喊道:“谨听殿下安排。”
翌日,天上万里无云,就连风都没有。建州城内身披黑色重甲骑在铠甲战马上的骑兵,穿著半重甲和轻甲的步兵肃然地站在城内的街道上,城楼上的弓箭手与举著厚重盾牌的防御兵则半跪在上面,看著对面逐渐移近的密密麻麻的军队。
司御天和司锦霜站在城墙上,玄玉、玄青和带来的十几名暗眼则戒备地站在二人的左右,司寒月却并不在其中。
不一会,楚易的四十万大军就抵达建州城外,气氛渐渐冷凝起来。楚易大军站定後,居首的几名将军中的一位策马向前行了一段,然後仰头大声喊道:“堰国皇室众人,不顾礼仪廉耻,与七皇子司寒月逆伦背德,为天下所不耻。司寒月不仅引诱自己的亲族,更以天神下凡之荒谬言行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以图掩盖其荒淫无道之丑事。堰国非但不以此为耻,反以此为荣,如此淫秽无耻之人,不配为一国之主,今日,我楚易将替天行道,铲除堰国逆伦之人,还堰国臣民往昔正途之日。”正义凛然地说完这段话後,这位大将见对方毫无反应,慢慢举起手中的长枪,指向面前的城墙。
楚易的战鼓声“咚咚”地响起,几十万大军大吼一声,朝建州城行去,只要攻破建州,他们就可以长驱直入踏入堰国的国土。就在楚易的步兵扛著云梯将要冲到城墙前的时候,前方的几万人突然被一股大风吹飞,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之时,建州的城门被缓缓打开。
慌乱的楚易大军急忙撤退,退回原来的地方,被吹飞的人并没有受伤,从地上爬起後惊恐地跑到自己大军所在的地方,一起看向建州城的方向,然後几十万人不约而同地向後退去……
一身白衫的司寒月此时并没有穿披风,明明此时并无风,可他的长发却轻轻飞扬著,坐在三眼白兽的身上,他却比身後漆黑的骑兵高出一头。座下的巨兽通体雪白,额上的巨眼为青褐色,另两只巨目一黑一红;尾长於身,不断左右轻摆著;足似虎却甚为巨大,其上有闪亮的白磷直至腿间;两根尖长的獠牙直抵下,嘴中喷出的热气让其周身於淡淡的雾气中,随著这雾气,司寒月的衣袍和长发轻摆起伏。
赤足的司寒月坐在巨兽的身上,本就瘦小的身子此时陷在巨兽蓬松的背毛中,更显得娇小,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直逼每个人的心里。
“狞”司寒月淡淡叫了声,身下的巨兽朝前方的大军缓步走去……
第一二六章 决战(下)
被唤作“狞”的巨兽,也就是寒月在京城发怒时载著寒月的那只猛兽,一边怒吼,一边朝越来越恐慌的大军迈去。随著狞的怒吼,晴朗的空中逐渐红云密布,楚易的大军边退边乱,突然有人大喊一声:“真的是天神!…….真的是天神下凡!!!”随著这声惊喊,楚易大军“轰”的骚动起来,上万人开始丢盔弃甲向後狂奔而去。而所有骑兵坐下的战马,在“狞”走过来的时候就甩掉背上的人,四散而去。
而设在後方的一营帐内,有人跑出来抓住逃跑的士兵大声质问到:“怎麽回事?!”
“天神…天神下凡…我们触犯了天神…”士兵根本不管对方的权势有多大,挣脱开被抓住的胳膊,慌乱地喊著,然後狂奔出去。
听到此事的人看著周围慌乱逃命的人马,急忙冲进旁边的营帐内:“太子殿下…不好了,前方的大军说天神下凡,现在我们的人马不战而退,场面非常混乱…”还没说完,之前在城下叫嚷著要替天行道的那位将军狼狈地冲了进来,“太子殿下…不是…不是妖言惑众…真的有天神…殿下…天神向这边过来了,您…您得马上离开…”身经百战的将军现在头盔已不知去向,脸色煞白,腿脚发软。
逃离战场的几十万大军在即将离开建州视野的范围内时,被突然从四面吹来的大风再一吹飞,然後如天降饺子般,落在了城前的空地上,而这一近一半的人却无法再站起来,有些是因为从高跌落摔伤,有些则是因为极度的害怕只知道不停地磕头求饶,不敢再逃。楚易的兵马仿佛被一层看不到的围墙圈起,根本逃不出去。只要快逃离建州的范围,就立刻被风吹飞,重新摔到城墙前。
从帐内走出的几人,亲眼目睹此异相,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在他们正准备从另一个方向逃的时候,一道仿似来自天边的声音传来:“郝连易水,你我的事情该做个了解了。” 几个人正准备看看就是是何人,一声长啸在他们的头顶响起。“啊!!!”其中的一人被一只巨大的鸟爪抓起然後被带到了半空中。
听到这声鸟啸的人抬头看去,本来还妄图逃跑的众人瘫软到了地上。只见他们的太子郝连易水被一只恐怖的“鸟”抓著,这“鸟”与其说是鸟,更不如说是“蛇”,蛇头蛇身尾,而蛇头上却有六只眼,蛇身上长著四支羽翼,一边两翼,身下却有三足。这就是是什麽东西啊,害怕恐惧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四十万楚易大军陷入了彻底的崩溃中。
就在楚易那边已经溃不成军的时候,建州的十几万大军也同样惊慌异常,但因为见识过之前七殿下的天神之怒,所以才能勉强控制住,但身下敏感的战马已经有些骚动。
司御天和司锦霜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著前方红云覆盖的空中隐约抓著一人的“鸟”,还有地上行走於人群中醒目的白色。二人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有何物要冲出体内似的。就在二人觉得身体越来越抖的时候,异状在二人的身上出现…
周围混乱的人群丝毫影响不到司寒月,狞的周围二十步之内根本无人能靠近。看著被抓到天上的人,司寒月的眼眸紫红升腾。“酸与,”低喊一声,司寒月突然跃起,然後天上的怪鸟一个俯冲在司寒月离开狞的瞬间从下把那轻盈的身体托在自己的背上,又直冲向天,被抓在鸟爪上的郝连易水早已吓得湿了裤子,嗓子也因一直的惊叫而失声。看著一脸鼻涕和眼泪的郝连易水,侧身坐在酸与背上的司寒月本暗红的双眸恢复成墨黑,七彩的光晕渐渐变成紫环。
“饶…饶命…”郝连易水看著这人,浑身因惧怕而不停地颤抖。暗红色的长发在红云的反衬下显得血红,半身的纹络让他想起传说中阴间的鬼神。
“郝连易水……我让周文简告诉你,我司寒月不是你们这种凡人可以对抗的,他没有告诉你麽?”司寒月的语气依旧轻淡,神色淡然而冷漠。
“司…司寒月?!”郝连易水沙哑地惊喊出声,身子抖得更加厉害,这人居然是司寒月!他只知道司寒月变成了怪物,却不知居然是这个样子…而且……微转头看著抓著自己的东西,还有下方不停吼叫的怪兽,郝连易水再失禁…
“狞。”不再看那人一眼,司寒月对这下方的白兽喊到。
“吼!!”狞仰头大喊一声,回应司寒月的呼唤。
“我现在不便出手,这里交给你了,当作你入世前的修行。”说完司寒月拍了下酸与的头,酸与啼啸起来,仔细一听却是其名“酸与酸与”的啼鸣。盘旋两下之後向建州城门飞去,在距城墙几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方,随著狞的不停吼叫,天上的红云越积越多,天地间好似被血染红,狞的身子突然渐渐变大,白色的长毛居然陡然间变成了红色,青色的额上巨眼也成为红色。一时间,只见一头巨如城池的血红怪兽,在响彻天地的嘶吼怒啸中,巨大的兽掌似踩蚂蚁般,把掌边的黑点踩成粉碎……
真正的恐慌此时才开始,几十万身强体健的兵士声嘶力竭地哭喊著,请求天神赎其不敬之罪,却在下一刻被比自己还高的巨掌踩成肉泥没入土中。
“郝连易水,你一而再的招惹我,无非是为了凤凰朝奉。”对眼前的一切无动於衷的司寒月,冷冷地看向已经傻了的人,“凤凰朝奉此刻就在我父皇的身後,你看看你是否能拿得走。”
郝连易水过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司寒月的话,他慢慢地向司寒月指的方向看去,绝望的心变得更加地麻木,所有的情绪都离开了他的身体,他第一知道何为蝼蚁…
司御天看向司寒月的方向,他的身後一金色巨蟒与一黑色巨龙纠缠在一起,巨蟒的尾端与巨龙巨龙的一爪在司御天的左肩若隐若现,仿佛是从那出来一般。巨蟒和巨龙的头缠绕著却皆看向司寒月的方向,巨蟒金色的双眸泛著寒光,红色的信子一吐一吐;巨龙的眼中则冒著暗火,张开的大嘴中冒著黑红的轻烟。而司锦霜的肩上则单脚立著一只周身泛著蓝焰的大鸟,鸟身似鹰,羽毛为蓝色与黑色交织,颈上三头,淡蓝色的尾羽长至司锦霜的脚边。身上燃著的蓝色火焰,却根本没有伤及司锦霜半分,反而把他裹在自己蓝色的焰火中,同司锦霜成为一体。
城墙上的所有人都跪在他们的两侧,爬伏在地上,今日所见让他们知道除了绝对的服从,他们不能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郝连易水,这凤凰朝奉,你可还要?”司寒月看著父皇的方向冷声问道。郝连易水则早已吓得只能不断地摇头,却发不出声来。
“凤凰朝奉是我送给父皇的生辰之礼,本就不是他人能觊觎之物。我本不欲与你计较,但你却妄图干涉我与父皇的事情,所以,虽然我现在不能随便对你出手,可是却不代表我杀不了你。”看向已经全部变为血水的四十万大军,司寒月对著建州城内的堰国将领看了过去,“一个月,踏平楚易。”
萧凛等人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慌忙下跪齐声喊到:“谨遵七殿下旨意。”说完纷纷上马,一声号角声想起後,萧凛等人带著手下的十五万大军踏著血红的地面向楚易国奔去。那人只给了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一刻都不能耽搁,只能早不能迟!只是路过那通红的大掌时,所以人都自动避开。
“狞。”看著仍在咆哮的红兽,司寒月唤了声。
一身红雾的狞回头看了看司寒月,突然腾空而去,在接近司寒月的时候又变成了白色的“小老虎”,司寒月轻身跃到狞的身上,对著酸与开口:“把那人丢给暗眼。”酸与接到命令,“酸与”地嚎叫一声,摆动几下翅膀後飞向城墙。而听到司寒月吩咐的暗眼们立刻站了起来,在酸与把人扔下来的时候,把郝连易水按在脚下。
让狞载著自己,司寒月来到父皇的面前,坐在狞的身上看著父皇,一言不发。司御天身後的巨蟒与巨龙在司寒月靠近之时就渐渐的消失在了司御天的左肩上,司锦霜肩上的蓝焰鸟也钻入其腰间的剑内不见踪迹。
“月儿…”司御天温柔地轻唤,对著面前的寒月张开双臂,他知道小豹子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看著父皇的手臂,司寒月仍是一动不动,默默注视了父皇一会,司寒月突然从狞的身上跃起……
抱著猛然冲进怀里的人儿,司御天立刻收紧双臂,轻吻寒月冰凉的唇,告诉他自己有多麽爱他。司寒月埋在父皇的怀中一言不发,感受到一旁带著暖意的视线,司寒月转头看了过去……
看著那人冲进父皇的怀中,司锦霜没有任何的不悦,有的只是浓浓的欣喜,不管这人的身份如何,在这世间却有这人永远无法舍弃和伤害的人,这个人哪怕是神是仙,在他们的面前却永远都是凡人,永远不会用那种蔑视的眼神看著他们。看到那人转头看向自己,眼神是自己熟悉的淡然,眼眸是自己熟悉的墨黑,司锦霜轻唤一声“寒月…”,走了上去……
被人前後拥著,司寒月感觉自己冰凉的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刚才无任何感觉的心房多了一丝暖流,他知道现在的他不是狰,而仅仅是被人拥著的司寒月,可以放心的睡去,虽然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困,但还是慢慢阖上了双眸,有他们在,有父皇在,他只是司寒月……
同一时刻,同堰国交战的楚易与冬月诸国,接连遇到诡异的事情,从未见过的军队从堰国的城池内奔出,在这些军队面前他们的兵马犹如稻草般被撞飞,被砍杀。本是数量悬殊的两方人马,人少的那方反而如破竹之势,让楚易和冬月的大军豪无抵抗之力,眼睁睁看著身下的战马被对方的铠马撞翻,自己的脑袋被挥来的巨斧砍下。更让他们绝望的是出现在战场内的怪兽或飞禽,护著一位举著光芒巨剑的人冲进他们的队伍中横扫千军。而如果有人想把那奇怪的兽鸟打下时,迎接他们的却是熊熊的火焰或冷凝的刀锋…….
堰国八十万大军面对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击鼓策马,以无人可挡之势直攻向来犯的诸国境内……
第一二七章 完结篇
堰文帝二年五月,楚易皇宫被攻陷,楚易国君自杀,楚易被堰国所灭;堰文帝二年六月末,冬月国君周文儒亲率二十万军马死守冬月皇都,但在堰国强大的火炮面前,仅两个时辰,冬月的皇都就被攻陷,周文儒被生擒,冬月陷落……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打著替天行道的名号意图攻占堰国的冬月和楚易被灭国,其余的小国在得知堰国有天神庇护之时就已全部投诚,只是当初听信谗言被判堰国的几个属国国君则被司岚夏下旨死。
堰文帝二年八月,经过一个月的战後调整,堰过正式成为天下间唯一的存在。司岚夏连下十几道圣旨,把新纳入堰国版图的地方重新划分,让原楚易和冬月的国民相互迁徙,混杂居住,同时在一些比较重要的州县设置黑骑营,直属於天子。同时私库所掌管的各商号利用背後的权势,吞并了原其他国家实力比较雄厚的商家,天月府连同血毒教在战争开始之时就潜入冬月和楚易,暗杀了具有影响的几大江湖门派的首领。
这一战之後,堰国决大部分的兵力、商行、江湖势力掌握在皇帝司岚夏的手中,皇权在此时开始高度集中於天子的手里,堰国从此步入中央集权的圣朝。太皇司御天被尊为堰圣祖,皇上司岚夏为堰圣帝,七殿下司寒月为堰圣王,这是堰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三王并存的朝代,也开启了堰国永存的历史。
鹅毛般的大雪已经连续下了三天,整个天地披上一层银装,仿佛要抹去几个月前的血雨腥风似的,大雪仍没有停止的迹象。
一位貌美的女子依偎在夫君的怀中,抱著一个大约三岁的漂亮小男孩,站在自家的门前不停张望著前方,直到看到一辆由百名骑兵簇拥的明黄色的马车驶来时,女子把孩子交给夫君,然後欣喜地向前跑去。而这时,一穿白色棉披风的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把奔过来的女子双手搂在了怀里。
“月儿,月儿…”女子紧急抱住身前的人,然後不停地唤到。这时从马车上又下来四个人,安静地看著前面紧拥的两人。
“娘…” 拉下兜帽,司寒月把怀里的女子微微拉开,擦掉女子因喜悦而流出的泪水,司寒月单手搂著母亲向前走去。
看著走来的几人,等候在门口的诸人心照不宣地跪下行礼,然後安静地站起来侧身让几人进屋。
“哥哥…”进屋後,之前的小男孩儿走到司寒月的面前仰起头,然後伸出双手。
司寒月搂著母亲,沈默地看著面前的孩子,脸上是依旧的淡漠。屋里的其他人则不动声色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一大一小两个人,对於那人会怎麽做都有些好奇。
整整两刻锺,司寒月就这样和一直举著双手的孩子对视著,看著那孩子因胳膊酸麻而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时,司寒月仍旧不为所动,直到那双举著的胳膊已经开始微颤,司寒月才慢慢放开母亲,弯身把人抱了起来。
“哥哥。”伊思寒双手发抖地轻抱住哥哥的脖子,开心地笑起来。
司寒月抱著伊思寒坐下後,顺手又把伊思寒交给了坐在一旁的司怀恩。这伊思寒却没有上那般哭泣,而是高兴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伊夫人,你们回京城吧。”同父皇一同坐在首位的司岚夏看著“已故”的皇後娘娘开口到。
“皇上…?”萧琳不敢相信地看著前方的两人,有些惊讶,又有些喜悦。
“林萧儿,过去让你搬到这里,是不想让人发现你的身份,对月儿不利,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你们到京城去,月儿看你们也方便。”司御天开口继续说明。
萧琳看著儿子,眼睛湿润了,她终於又能守在儿子身边了,她知道过去的两年儿子因为经常的生病所以无法前来,在她想儿子快想疯的时候却得知可以和以前一样经常和儿子在一起。萧琳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而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儿子亲手交到自己的手上的。
“伊夫人,我们会在这里呆几天,你们也准备一下,到时候一起回京吧。你们的府邸已经准备好了,就在离皇宫不远的地方。”司锦霜清风般的嗓音让萧琳终於抑制不住的哽咽起来,捂住嘴,萧琳点点头,离开了这麽多年的京城,她将再一回去,只是这迎接她的只有更加的幸福。
……………
萧琳的房间,司寒月和母亲对坐著,伊思寒坐在母亲的旁边看著自己哥哥。娘亲只告诉他哥哥受过很多苦,他要尊敬哥哥,爱护哥哥,所以他一点都不觉得哥哥可怕,在他的眼里,哥哥是最美丽最厉害的哥哥。小小的伊思寒还不知道他的哥哥究竟是何人,也不知道他的哥哥会带给他什麽。
“月儿…你怎麽就不长肉呢?你总让娘心疼。”摸著儿子没什麽肉的手,萧琳有些不满。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儿子永远都将是这个样子,无论如何吃都会再胖一分,当然也不会再瘦一分。
“娘…”司寒月摸著娘脖子上的寒月玉坠,低声开口,“你在这一世还有三十五年,之後你想继续转世还是…”司寒月没说完,就被娘捂住了嘴。
“月儿…娘相信,就算娘转世你也会安排好娘的,可是…”萧琳甜甜地一笑,“你长这麽大,娘其实并没有对你付出过什麽,娘只想以後能多疼你,多陪著你,娘不想以後忘记你,你是娘最重要的儿子。你弟弟叫思寒,意思就是娘思念著你,思念著我的宝贝儿子,寒月…”丝毫不怕小儿子听後会有何想法,萧琳告诉寒月她想当他一辈子的母亲。
“…嗯。”司寒月微微点点头,然後看向伊思寒,“你要保护好身边的人。”语气同对娘比较的温柔转为绝对的严厉。
“我知道,哥哥。我有天天练功的。”伊思寒大声说到,哥哥派人送来的练功表,他可是从来都不敢偷懒的。
看了伊思寒一会,司寒月从袖带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是一个蓝色的耳坠。拉过伊思寒,司寒月二话不说的把那耳坠穿透了伊思寒的左耳垂,“一直带著。”把耳上的血渍擦了下,司寒月又把伊思寒丢到了床上。
“嗯,谢谢哥哥。”伊思寒一点都不怕疼似的,始终开心地笑著,这可是哥哥第一送给他的礼物,他是相当的开心。左耳的蓝坠闪了几下之後,透出一抹青紫……
年节到来,不同於往年的是,今年堰国的年宴显得格外的隆重。在这一年,堰国灭了楚易和冬月,成为圣国,因此今年的年堰有著不同寻常的意义。
筵席上,除了七殿下司寒月外,太皇司御天、皇上及其家眷,以及各位亲王皆在场。盛大的歌舞之後,皇上司岚夏站了起来,对下面的群臣举杯,上百位官员及家眷也都站了起来。
“朕登基两年来,上得父皇与各位兄弟的支持,下得诸位大臣的全心辅佐。这杯酒,朕先敬父皇。”举著杯,司岚夏面向一旁的父皇,“父皇,皇儿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说完,仰头喝下。
然後,又举杯看著自己的兄弟们,“这一杯,朕敬皇叔,感谢您对父皇,对朕的关心及为我大堰付出的心力。” 司启天满意地看著充满天子威仪的皇上,欣慰地喝下手中的酒。
“这一杯,朕敬各位兄弟,没有你们的齐心协力,就没有我大堰的今天。”想到一路走来的日子,司耀日等诸位皇子眼圈犯红,微笑地喝下杯中酒。
“这一杯,朕敬各位爱卿。朕知道你们对我大堰皆忠心耿耿,虽然难免有糊涂的时候,但各位爱卿能及时醒悟,助我大堰得到这天下,朕敬你们。”
“臣等羞愧…”想起他们做过的糊涂事,许多人红著脸把酒喝下。
“这最後一杯……”司岚夏的声音变得有些温暖,没有继续说下去,司岚夏一饮而尽。
对於皇上要敬的人是谁,在场的所有官员都心知肚明……那个人妖媚的面容,蛊惑的嗓音,永远的一席白袍和一件遮住那绝世姿容的披风,以及…天神之力,是他们永远的敬仰与敬畏,也是…看向上方的几人…他们心属之人。从开始的不容到此时的接受,他们万分得庆幸当初没有一错再错,也万分地庆幸,那人所在意的人是堰国之人,否则这天下落入谁手,还是未知之事。
“月儿…”“寒月…”“七哥…”看著站在院内仰头看著圆月的人,结束年宴的几人开口唤到。
晚风中月白的长袍微微飘动,被呼唤的人微微转过身,及脚踝的长发轻轻划过一个弧度。月光下的容颜显得清冷而魅惑,七彩的眩光不仅没有因为夜色而变得暗淡反而更加地眩目耀眼。眸光微转,司寒月看著前方的人。
司御天和司岚夏并肩而立,两旁分别是司耀日、司锦霜、司怀恩、司青林、司风岩和司芒诺。除了司御天以外,所有的人腰间都带著寒月送给他们的佩剑。司寒月身旁的玄玉和玄青对著过来的几人行过礼後,安静地站在主子的身边。
司寒月看著众人慢慢开口:“给你们的剑会自己选择主人,选中之人即为堰国守护之人。”然後看向司岚夏,“你的佩剑是焱皇,他选中谁,谁就是大堰的天子。这是我在这世能为你们做的最後一件事。”
“月儿,你做的已经足够了…”司御天轻声说到,“是我们一直把你困在这里,你本应该脱离世俗间的一切到你该去的地方。”
司寒月听到父皇的话微摇头:“我虽修道,却无法入道,如果不是转世到这里我依旧要不停的轮回。父皇,也许终其一生我都不明白何为爱,但我知,是你,是你们让我知道何为世情,也让我能走出千万年的迷障。”司寒月的周身隐隐泛著柔和的白光,“父皇我要他在我身边,而你们…时机到时,可愿同我走。没有世间的华与荣耀,只有永生的平淡。”
“我愿意。”司岚夏、司锦霜和司怀恩同时出声。玄玉和玄青则跪在地上抓著主子的衣摆,表明自己的决心。
而司耀日则淡淡地笑著:“七弟,你有这份心大哥很高兴,不过啊,大哥是粗人,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一起啊。”
司青林也挠挠头:“我什麽都不懂,能行麽?”这些事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可愿。”司寒月不理他们,继续问到。
“好。”司耀日和司青林猛地点点头,司风岩和司芒诺也有些惶恐地点头。
听到他们的回复,司寒月点点头,拉起玄玉和玄青,司寒月再一看向诸人,然後转身走进露华殿。
“父…父皇…”司青林结结巴巴地低叫到,揉揉眼睛,不敢确定地问到,“我刚才…好像看到七弟笑了……”
“呵呵…”司御天看著完全傻掉的儿子们,轻笑起来,“你们没有看错。”月儿…笑了。丢下这句让他们震惊地答复,司御天走进他与寒月一同居住的宫殿。月儿…已经懂得何谓母子、兄弟之情了…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他可以从月儿的嘴中听到他对自己说爱…
对於第一见那人笑的人来说,那抹微勾的唇角,在他们的心中刻下永远无法消除的印记……
堰文帝二十年五月,皇上司岚夏让位於太子司柳皓,搬入耀辉殿同锦亲王及怀亲王一同居住。同年八月,年仅三十七岁的七殿下司寒月在露华殿内靠在父皇司御天的怀中停止呼吸,等众人发现後太皇司御天已离世,司寒月的贴身太监玄玉和玄青则跪坐在司寒月的身边与他们的主子同去。
就在整个朝野为之慌乱的时候,在司寒月离开後第二天,刚退位的司岚夏同司锦霜和司怀恩在耀辉殿内一睡不起,在遗言中三人表明随七殿下而去。堰国经历了史上最为悲痛的时期,新皇在众人的全力辅佐下头戴白绫,接受父皇与皇爷爷交付的江山。
新皇登基五年後,大权完全在握之际,耀亲王、林亲王离世,一年後,岩亲王与诺亲王离世。自此,司寒月“死”後的六年内,皇室年长的一辈除老王爷司启天外,全部在睡梦中停止了心跳。司寒月的死,让堰国陷入了长达二十年的伤痛之中,也让一位名唤伊思寒的男子一夜之间失去了双亲…
堰国在司寒月等人离开之後,在其留下的佩剑所选中的主人手里变得更加地强大,而这些佩剑也一代代地相传下去,引发了无数名留千古的绝唱。
第一二八章 尾声及後记
“掌教大老爷,狰究竟为何物?”小童子疑惑地问著上方的元始天尊,皱眉看著手上的玉卷。
“天生万物,但久而久之,万物之七情六欲却产生了无尽的怨气。这些怨气不断积聚,虽不可见但破坏了天道之平衡。烛阴掌握天地间的白昼冷暖,却在其呼吸之时把这些怨气聚拢於锺山之下,经年累月在不断凝聚的怨气中孕育出了一个生灵。其先仅是一团混沌之气,经过千年之後却逐渐具有兽身,形似豹,暗红皮毛,半身无杂色,而另半身却具有黑紫色兽纹,头上具五角,其音如滴水击石。其眼具七色,会因其心绪而变色,似妖似魔又非妖非魔,虽有戾气却仅是安静地伏於烛阴身侧,上古之时有异人游於锺山,偶遇此物,讶於其貌,著书称其为狰。”元始天尊淡淡看著下方的童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怪不得说狰乃秉天地怨气而生。”小童子点点头。
“狰因怨气而生,自然能轻易平衡怨气,若天地怨气失衡,狰既醒来,入世,以杀平孽,天道因此得以平衡。只因其生於怨,所以要历经无间苦难。”
“那狰要永生如此麽?”小童子有些不忍。
“出世必先入世,狰虽需历经磨难,而其通晓世情之时,即为其摆脱之日。但焚炼之苦无法化解,孕育之时的极怨之气潜於其身,修为人身後,此极怨之气会化为两臂,从其背部生出,使其疼痛难忍且神智消无。只有在无量量劫之後,其焚炼之苦方可休,此时即为成道之日。”
“无量量劫…那岂不是人世间五十六亿七千万年?”小童子乍舌低呼,也只有掌教大老爷此等圣人方能经此无边磨难。
“狰乃奇物,为天地怨气初孕育之生灵。此,狰返锺山,狞代之;数劫之後,狞归锺山,自会有他物代之,此为天地造化,不可言传。”
“……原来是这样,弥原知道了。”小童子再点点头,合上了手上的玉卷,上面写著:天物经.狰篇
────────後记────────
《诱瞳》经过两个月的时间,终於完成了。从JJ到四月再到鲜网经历了风风雨雨,终於还是在大家的支持下把尼子Chu女作写完了。写下最後一个字的时候,真是想哭的心都有,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以前一直觉得写书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把想写的写出来,放上来大家看看就OK了,可真正写起来却发现根本不是那麽回事,要面对很多的事情,通过这写《诱瞳》学到了很多东西,觉得自己也有许多的收获,最重要的是结识了很多的朋友,可以说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无法走到今天,《诱瞳》也许写不到一半我成坑了。
当初写《诱瞳》的时候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写一个无敌的小受,有一双美丽的眼睛,让周围的人都想让这双眼睛停驻,所以取名为《诱瞳》。最开始设定的情节是父子、兄弟、以及身边的仆从都是小受的人,可写著写著就改变了想法;接著就是想最後决战之後寒月同父皇一同离开,住在他母亲的隔壁,其他人全部放弃,可写著写著又觉得这样不好,然後就想爱情虽然应该是唯一的,但天下如此之大,为何不能有一个不是1V1也不是NP的爱情呢?
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不一样,尤其是我笔下的寒月,是这样的一种性格,他不是单纯的冷酷无情,而是一只在情感上有缺陷的小受,我想让他得到世间最真挚的感情,想让更多的人疼他爱他,所以有了他和司岚夏、司锦霜及司怀恩之间的剪不断的牵绊。有时候爱情也许就仅仅是单纯的付出,也许显示中不可能,但我想我的故事里可以出现这种不可能的感情。文章中我只写了第一寒月同岚夏与锦霜之间发生的事,其实後面如果仔细看的话应该可以看出,每发作的时候寒月是需要岚夏他们的。他背後的手就是他承载的怨气,那双手摸到的人寒月会忍不住的去碰、去咬、去占有,也许有人说为何不让司御天去承受,为何要加进司岚夏他们,但在我的心中,精神更胜过身体。在寒月来说哪怕失去意识,无法控制自己,他都不可能占上父皇的血,不可能伤害父皇。在他与岚夏他们两人第一发生关系的时候,两个人狼狈,流血的一幕对他的影响很大,他认为如果自己碰别人就是伤害,所以对他来说,他对父皇的感情就是绝对不伤害父皇,哪怕失去了意识,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这是寒月爱人的方式,也是我喜欢的。
对於我来说,其实很怕看宫廷文,因为几乎看过的所有宫廷文都是斗得你死我活,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这是我最怕看到的地方。这里,寒月出生在皇家,所以我要让这一皇家很温馨,也很温暖,他经过了一冷酷残忍的皇室生活,我不想再让他经历一,也不想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自己看地都难受。这就是原创的好,呵呵,写出所有自己所想的东西。
人的感情有很多,亲情、爱情、友情,可这三种感情也许有时候是没有界限的。当你同一个人在一起很久之後,这三种感情很容易同时存在。司御天爱寒月,但也包含著父子的感情;司岚夏他们爱寒月,也同时包含著兄弟情和战友情;玄玉和玄青,不仅是主仆情,其实也包含著淡淡的亲情。而寒月,他对父皇的感情说简单也复杂,也许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究竟是什麽,爱情、亲情还有一份千万年来的执著寻找之情。
寒月离宫回来之後,性格发生了一些变化,我觉得正是他长大的标志。尤其是烛阴来找他之後,开启了他尘封了千万年的记忆。千万年间寒月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再加上他知道自己不断的入世为的是什麽以後,如果他还和过去一样,那他之前那麽多年我觉得都是白过了。千万年间他所经历的事情,只会让他变得更加缥缈与成熟,而不是同以前一样不谙世事,或者说是有些懵懂。我觉得一个已经活了千万年的“人”,如果没有变化,是不可能也是不现实的。
本来後面还想写这二十年间的事,但我觉得再写下去就像女人的裹脚布一样了,实在是累赘,所以今天写文前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完结了。故事,开头、高潮、结尾再精彩总有完结的一天,也许勉强拖下去反而会让文章变得无趣,所以我就大刀一砍,《诱瞳》终於在27年的12月9日结束了。
至於为何我要说堰国一直走下去,我也知道很不可能,不过我这是受《我就是流氓》的影响,也是心底不想堰国消失吧,呵呵,大家就满足下我的小小希望吧。而且至於他带走了那麽多人,也是受这篇文的影响。
下面我就要开始写番外了,但不会再和以前一样每日一更或两更,番外我要好好想想,把很多正文没有交代的或者应该让大家开心点的内容列出来,慢慢的写。
从明天开始,尼子要给自己放个假,所以一天只更新一篇小然,本来是打算什麽都不写的,好好放松一下,但考虑2月初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更新,所以决定还是一天一章小然,也怕过年前完结不了。这一周我要做些自己的事,看看书,考虑下新文,然後出去走走,一周之後我会开新坑《不要做王子》,以了结自己的网王情缘。
再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和支持,尼子爱你们。